他不知是否自己心软,但李春风反应够快,亦是原因,使得他没机会再多划几刀。
那八方塔楼高有七层,田威将弟弟灵位置于第七层,心想他这辈子矮得可以,灵位把它放高些,下辈子大概能转世成巨人。
李春风一脸纯真、幽怨,无奈地登上七楼,
左墙,鲜花素果始终不断,她却发现本是偌大一间屋不知何时却被隔成两间。
她问向大哥,田威回答,他有时觉得弟弟寂寞,故而隔出房间也好陪他,李春风黯然落泪,道:“我回来了,应该由我陪他才对。”
发现里头床椅皆有,倒适合自己养伤,暗暗欣喜。
于是点了香,膜拜不已,想及伤心事,为之泪洒灵堂,田威劝她节哀,并要她进房休息,李春风求之不得,一副悲伤过度模样跌了进去。
她先瞧瞧四周,似乎没有想象中宽敞,忽而见及窗口都加了臂粗铁柱,她直觉不对:
“这是……”
转身瞧及田威正把铁门带上,吓得她惊心动魄:“大哥这是……”
田威冷道:“唯有这方法,才能让你待在家中陪弟弟,唯有这样,才能保住田家名节。”
李春风已明白是怎么回事,猛地怒叫:“你敢——”便急忙扑来欲开铁门,然而田威早已上锁,这还不止,右手一抓,连上两道铁门,第三道还是厚钢板,只留居中方口,显然有意囚她一辈子。
李春风眼看夺门无效,更是疯狂捶打,砰砰沉响虽不断,却毫无效果。
她怒骂道:“你怎如此侍我,武哥不会原谅你的。”
田威冷道:“这是请法师跟弟弟沟通后所做的决定,弟弟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你性命。”
“胡说,我活得好好,根本毫无性命之危。”
“被人揍成这副德性还不够?”
“那是被好人所害。”
“既然有人要害你,那更要留在这里了。”
“胡说,那不一样,那是神剑门有人想占我便宜来了,一切将无危险。”
“要是你又不告而别,岂非危险自来?”
“我不会……”
“你已不告而别六七次,我不再相信你。”
“那都有原因……我是去查毒杀武郎的凶手……”
“这种事,我来办却可。”
“你根本不认得那凶手,我却看过。”
“那就把图画出来便是。”
“我现在回去了。”
李春风怒骂:“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不肯放我出去就对了。”
“没错,除非我觉得你已改过向善。”
“你根本有偏见,随便听别人言语,就认为我不好,我哪点不好?”
“没事跑到洛阳盖什么春风阁,那有什么好!”
李春风一愣,冷道:“那是向友人借住,根本不是我盖的。”
田威道:“家里有的是房子,你偏要向别人借住?还蹭到洛阳去,你倒是挺自由。”
李春风解释不了,只好耍糗,厉道:“你一定听信谣言,说我杨花水性,我有吗?全是他们被我美色所迷,所做的种种追求,我忠于武郎,自不肯接受,他们得不到,只有放出谣言伤害我,就像这次,明明是关小刀想非礼我,我不从,他就揍人,我偷偷溜回来,原是要大哥替我出口气,没想没到你却冤枉我,我好命苦啊!”
说到伤心处,泪水更流,泣声更悲。
田威冷道:“我去过洛阳,也碰过那小子,一切都已明白,你不必多说,如果忏悔,田家等着你接产业,如果你一意孤行,就一辈子在此陪我弟弟吧!”
李春风一愣:“你见过那小子?”
田威道:“你潜回的消息,还是他告诉我的。”
“你竟然相信外人?”
“你若要人相信,又何必离家出走,还躲在洛阳?”
“胡说胡说,那小于是神剑门徒众,他恨不得分化我们,大哥请你千万别上当!”
“谁的当,我都不上!”田威道:“我只想把你留在家里而已。你好好反省,多说无益,三餐我会打理,此屋全部加了厚钢墙,你不必妄想打破,而吵了弟弟,你有伤在身,好好养吧!”
说完,他调头拜向弟弟灵堂,说了几句,已下楼退去。
李春风不禁疯狂敲打、怒骂,泼辣行径和方才清纯简直天壤之别。
田威下了楼层,特别交侍等在一旁的青士京,道:“尔后三餐由你亲自打理,她要什么都给她,就是不能开门,外头随时要派十名护卫看守,一有动静,立即回报,知道吗?”
青士京拱手表示明白,立即招来守卫将八方楼团团看住,此时任李春风有飞天之能,恐怕也要变成笼中之鸟矣!
躲在暗处的关小刀见状,心想也好,困住她,总比自己亲手杀这女人还好——尽管她何等毒辣,但要杀个女人,他总觉得心有千千结,未能放开。
阿祖道:“这不就没戏唱了?”有些失望。
关小刀道:“不然,还要把她做了,你才甘心?”
阿祖道:“这种女人是不会悔改的,留着总是祸害……”
关小刀道:“那你去收拾她啊!”
“我?”阿祖直摇头:“算啦,我跟她又没深仇大恨!”
“既然算了,就不要拉人下水,走吧,田威兄要去会见我们了。”
两人瞧及田威往这头走来,立刻潜退,绕到雅房前庭院,继续耍招式。
不久,田威已行来,哈哈直笑即拜礼:“多谢两位传消息,终把我弟妹给抓回来,了却一桩心愿。”
关小刀道:“你了了心愿,我们也差不多啦,该走了。”
田威一愣:“你不是要教我刀法?”
关小刀道:“那也得有空再说。”
田威道:“看来只有如此,兄弟是神剑门弟子?”
从李春风口中得知消息,他想证实。
关小刀呃了一声,道:“还没加入,但就快了。”
田威急道:“加入灵刀堂,我保证你红。”
关小刀笑道:“不是红不红的问题,而是我爹和胡三江是拜把兄弟,所以我才投入神剑门。”
田威泄气:“这么说,我们将来会大打出手了?”
关小刀道:“为何一定如此想?两派共存,岂非天下无事!”
田威道:“有理,但做起来很难;”
关小刀道:“很难却不能不做啊!”
田威猛点头:“不管如何,我欠你一命,将来必还。”
关小刀瞧他血性汉子,亦私下交他为友,直道希望将来能同桌畅饮。
田威道:“现在就来个小饮吧!”他还是留下小刀及阿祖并进酒宴,直到三更,始放人回去。
关小刀和阿祖却欲醉还醒,尤其远处楼塔不断传来李春风怨叫声,两人即觉成就满怀。
阿祖问道:“咱们明儿就回去了?”
关小刀道:“你说呢?”
阿祖道:“你不觉灵刀堂总堂挺好玩?”想及冒充小公主,他已怦然心动。
关小刀笑意直露:“不错,的确很好玩……”
他想的是和小公主祼泳一幕,越想越是回味无穷,而且,他也想解开阿祖身世之迷。
阿祖邪眯笑眼道:“再闯一次如何!”
“好!”关小刀立即答应,笑声更起:“我还想看看公孙白冰丑样呢!”
阿祖立即心花怒放,猛敲关小刀肩头,直道好主意,始笑盈盈地撞回房间,做他公主梦矣。
关小刀却早巳做梦。
梦见小公主祼身飞来,轻轻地抱着自己,然后热情拥吻……然后……已进入梦乡……
忽又幻起正要跟公主激|情亲热之际,突然传来喂地一声,小刀乍醒忽见阿祖立在身前。
他怔诧道:“你怎穿了衣服?”
尚不知天已通亮。
阿租稍窘,斥道:“邪恶的男人,你在想什么?”
一手敲得小刀脑袋喊疼,他已呵呵笑起。
关小刀干笑道:“你要是不穿衣服才可怕呢!”
想及他若是男的,岂非变成|人妖?
阿祖煞住笑声,嗔斥:“你说什么!”猛地追来,吓得小刀夺门而出。
阿祖始放他一马,喝笑道:“乱说话,小心我收拾你,还不快用餐,好上路啦!”
关小刀这才漱洗,随即进入食堂,和田威共进早餐后,听听高塔,仍有轻怨声传来,自知李春风将有苦日子过,畅然一笑,和阿祖取道江南。进军灵刀堂总坛去了。
至于那李春风被囚禁之后,刚开始自是嗔骂、咆哮不断,然而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下,只好转为衰求,甚至哭泣,可惜效果依然等于零,就此,不断在嗔骂与乞求中度过悲惨—夜。
次日醒来,虽仍恨着田威把她关在此,更恨关小刀摆她道儿,然而这些都已是次要者。
现在,她唯一希望是赶快脱困,再也不回这让人恶心的地方。
她摸着、敲着墙壁,不断传来硬梆梆声音,自知全是厚墙、没错,想突破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越敲越恨,恨所有人,更恨关小刀,他不但毁了自己花容月貌,还逼迫自己落此下场,恨啊!
瞧向外头那田武灵位,她更嗔骂:“倒楣鬼,原以为嫁入田家可以捞笔大油水,谁知竟然惹祸上身,死鬼你要是还爱我,就显灵喟,把他们那些混蛋全抓来囚在这里!”
谩骂不断,田武仍然没显灵。
李春风极力让自己冷静,喃喃自语道:“我得靠自己,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再也不肯听我所言,我要掌自己,靠我天生容颜,多少人曾为我拜倒石榴裙,连关小刀也不例外。”
她摸着脸,不知状况如何可了?她想照镜子,却无铜镜,只好照向冰冷冷的铁门,那门不够亮,她挽袖试去,稍稍亮了,却仍瞧不出轮廓。
此时恰巧青士京拿着早餐登楼而来,英挺文秀脸容勉强露出笑意:“夫人可饿了,餐食已到。”
李春风忽而敛起怒态,恢复从容,她已知道,自己要出困,希望全在青士京身上,他看来并不太差,人品中上,只是行事保守些,得慢慢瓦解他心防才是。
她稍带幽怨道:“是饿了,但我更想洗澡,我脏吗?”
青士京道:“夫人依样美貌出群,你若想洗澡,我叫丫鬟送来热水。”
李春风感激道:“谢谢,顺便带面钢镜,还有较好金创药,以及胭脂,我不想在夫君面前馄得一副潦倒落魄模样,有新衣不妨送来几件。”
青士京颔首:“一切照办。”
将食物送进里头。
李春风接过手,感激道谢,随即轻叹,坐了下来,慢慢进食。
青士京却为着她想洗澡而烦,主人表示铁门不准开,那木桶如何送进去?
他来回踱步几趟,突来灵感,说声:“也只有如此了。”
欣笑中返身退去,未多久几名丫鬟跟在他后头,手捧一些李春风所要求之东西,战战兢兢地登楼而来。
她们早知夫人泼辣,还是远远避开为妙。
李春风见及丫鬟,还认得两个,便亲切叫着如芸、如意近来可好?并问及另几名丫鬟姓名。
丫鬟只敢应说几句简单话,免得触犯主人交代。李春风暗斥胆小鬼,却不露声色,只能幽怨轻叹。
青士京接过丫鬟手中东西,一一递给李春风,接得她心花怒放,道谢连连,直到最后,却是木板条,李春风不由一楞:“这是……”
“澡桶!”青士京道:“铁门不能开,只好把它拆了,到里头,你再花点心血组合,这并不难,因为有旧痕可拚。”
李春风暗道,实是屋漏偏遭连夜雨,为博得青士京好感,也不多说,一一接了木板条,然后重新组合。
她的确没玩过这东西,做来不由笨手笨脚,青士京只好指指点点,足足折腾快一个早上,始将木桶组成。李春风已是汗流浃背,衣衫贴身。
她这么一挺身,服贴衣衫将胸脯烘托得格外突出,曲线玲珑阿娜移来,使得青士京目光为之一偏,不敢多瞧。
李春风暗笑于心,已知自己身躯已触动对方,假以时日必有效用。
她欣笑道谢,伸手抬抹汗珠,就只一抬,胸更绷得紧紧,青士京目光更缩向他处,李春风自更得意矣,道:“好累啊,现在洗澡最恰当不过了。”
青士京真赶忙唤丫鬟去提水,丫鬟应是,面色却怪异,青士京不解,但想想也就明白,要弱女子提水爬七楼塔,自不合理,遂亲自叫守卫提来,再一小盆一小盆地移进牢中。
别看那澡桶子只有腰际高,却也吃掉十七桶水,且得换成小盆,工程实是不小,如若李春风每天要洗一次,恐怕得累死不少人。
不过田家别的没有,佣人倒是不缺,仍能应付一切。
李春风见着热水,已自欣喜,本想立即宽衣,猝又想及什么,拿了面巾将铁门口给罩起来,始敢宽衣解带。
青士京在非礼勿视、勿听之下,已经退去。
李春风本想挑逗他,但见人已走,也就放弃,脱得精光,落桶洗澡,每瞧及被小刀打的青紫伤痕,她便嗔骂欲将人碎尸万段而后始畅快。
然而嗔骂声,甚快被水花声淹没,她已陶醉自恋地抚摸着自己肌肤,以及结实尖挺胸脯。
这酥胸在她刻意照顾下,总如少女般耸尖动人,白中带粉,想来任何男人见着都会心动,那是她足以自傲者。
然而唯有那关小刀不上道,竟然想毁掉它,实是让人嗔恨!
她已想出干百种报仇方式,欲将关小刀切肉剁骨,方消心头之恨。
心绪在陶醉自己肌肤以及怨恨仇人之间不停打转,不知不觉中已近中午,青士京复又送来午餐。
李春风但闻声音,暗道机会来了,遂要他暂时挂在铁门口,自己随后即来,她光溜起身,面对门口,突然用巧劲将面巾给投落,她猛地惊叫,青士京正在门口挂餐篮,那面巾二落,他什么都瞧见,夫人胸脯竟然在缩闪之间发颤,迫得他面红耳赤,急道:“不是我弄落的!”
餐篮也不敢再挂。立即闪向左墙,心头不由怦怦乱跳。
李春风赶忙抓来衣衫穿上,却发现全是保守得跟裹粽子一样,心知必经过挑选,也未在意,稍稍带窘道:“我就是这样常被误会,青管家应该了解我的难处吧!”
青士京当然了解,干声直道:“我是无心的……”
李春风轻叹:“我知道,可是我大哥未必想得通啊!”
青士京竟然对她有了同情意味,道:“希望过不久,副堂主能了解你的一切。”
李春风轻叹,“也只有希望如此了……”
青士京道:“夫人可要用餐?”
李春风道:“先替我敷伤口如何?已经一天一夜没换药了。”
她将花容倚向门口,刚好可把脑袋伸出来,可惜铁门有三道,只能瞧及正前方,瞧不清左右。
青士京急把窘困压下,恢复镇定道:“夫人若抹不着,在下帮忙便是。”
忘了对方已有铜镜。
李春风欣笨:“多谢,药物全在这,还是你送来的呢。”
将一包东西交予青士京,笑得甚甜。
青士京遂开始替她清理伤口,她是在左脸颊和眼角之间,被刺出毛豆大小伤口。
由于皮肉已翻红,恐将留下疤痕,青士京不禁暗道可惜,否则夫人一张完美无瑕,带媚带艳脸容,真可谓天生尤物,他甚至感觉对方吐气如兰,正往自己送来,而自己却抚着这张脸,纵使是治伤,但异样感觉总是渐渐泛生。
他暗中告诉自己要自制,对于李春风传闻,他可听了不少,莫要陷了下去才好。
好不容易将药换妥,他方嘘气,赶忙交回药包,说道:“已经换妥了,我还有事,得去办理,就此告别。”
说完,递了餐篮拜礼离去。
李春风暗自黠笑,假以时日,这男人迟早会被征服,到时自是脱困之日。
想及脱困有期,她不禁心情畅快,吃起东西,竟也开始津津有味。
吃完后,收拾干净,她已面对钢镜,瞧着照着,那被砍伤的黑眼睛已清肿退红,只剩跟眶一部分,她想,当成眼影儿,也算马虎过去,现在只剩下那道疤痕,实是让人难以接受,青士京贴得又大块一片,实在难看,她遂重新剪个小药片,往伤口贴去,如此一来,像长了一颗痣,似乎好看许多,而且还带点媚力呢。
她渐渐忽略伤口之毁容压力,已拿起粉饼开始上妆、画眉、涂腮红,渐渐恢复已往妩媚动人脸容,再上胭脂,已然信心大增。
她媚邪一笑:“凭这些,还怕这家伙不上勾?”
风骚地哼起小调,不再为困牢所苦。
终于,傍晚已至,青士京又送来晚餐,突见夫人花容,不敢正视,总是低头说话,李春风故意要他诊视伤口,多多少少吹出媚气,亦或露出勾人眼神,惹得青士京不敢逗留太久,找了机会,立即高去。
李春风暗斥一声“胆小鬼!”
她想着,眉来眼去可能有效,但隔着一层铁窗,再怎么挑逗,也让他占不到便宜,自不可能死命帮自己。她得骗开这道门才行。
于是乎开始装病,开始呻吟,不到三更,果然把青士京引来?李春风一脸冷汗,病恹恹说道:“可能是白天洗澡,受了风寒。”
青士京立刻替她加棉被,还弄来灵药让她服下,要她好好休息。
折腾大半夜,青士京始离去。
李春风暗笑于心,今夜睡得特别舒服。
次日清晨,她再次呻吟,轻轻淡淡,却软弱无力,青士京极早赶来,忽见此况,唤着夫人,李春风却是不醒,吓得青士京赶忙吩咐楼下守卫前去找大夫。
一时忍不住已开启铁门,急忙欺于床头:“夫人你如何了?”
深怕她当真病死,探她鼻息,气若游丝,吓得他想把脉膊,夫人双手却在棉被里头,他急忙掀开一角,赫见女人脂襟敞开,就连肚兜都褪落泰半,现出迷人腌|乳。
尽管这是李春风故作因热而挣扎扯开模样,但那撩人体态,却让青士京惊心动魄,仅在那里发愣,目光却移不开女人胸脯。
夫人仅被惊醒,呻吟不断:“好热……”
无力双手复又往衣衫抓,轻抚似地挑逗,更让青士京血脉贲张,他赶忙盖上棉被,可是待会儿大夫来,发现此景,自己又如何交代?急忙中,又掀开棉被,想亲自替她拉回衣衫,夫人突然梦魇式地尖叫:“不要杀我,救命啊……”
猛张眼睛见人即抱:“救救我啊,有坏人要杀我!”
全身抽搐,却把青士京抱得紧紧。
青士京哪想到谁救谁?但觉女人软绵绵酥胸压着自己胸脯,甚且颤动着,那股无尽挑逗,迫得他几乎欲火焚身,急于想拥搂这媚丽女人,跟她风雨一番。
夫人自得诡计将成之际,心念一闪,或而可制住他,立刻榆偷潜逃,然而心念方起,楼梯巳传来脚步声;气得她暗斥扫兴,放软身子又倒回床上。
青士京怦动中,急忙将夫人衣衫拉回,并将棉被拉上,动作方完成,大夫已现,他乃六旬有余,灰发长髯,气度风范皆足,已在田府工作二十余年,经验甚是老道。青士京立即引他过来,并说及状况。
大夫了解大概,已把脉诊视,眉头却直皱,不久道:“倒是无多大伤风,却虚火甚旺,看来属于梦魇,搅得她惊心不安才造成假象昏迷吧,我开点安神药,吃过之后,该无问题。”
他不知李春风乃装病,只好找些可能情景,诊视过后,也就退下,前往配药去了。
青士京稍安心:“没事就好……”
正待扶正夫人,李春风又开始呻吟,准备故技重施,岂知又有冷粗声音传来:“那么巧,在外头被打得死去活来都没病一回来就生大病!”
穿着一身亮衣的粗侠客田威已大步光临,李春风暗自嗔骂,只好放弃勾引,兀自沉闷呻吟起来,青士京见及主人,立刻拜礼,说明原因:“大夫说是梦麓式昏迷……”
田威道:“她是该天天做噩梦,以后少开门,她以前就用过这伎俩,你不要被她骗了。”
青士京窘声应是,道:“属下了解,只因外头另有守卫,她该无法走脱,才大胆进来……”
田威道:“谁知她诡计有多厉害?外头守卫未必罩得住,退出来吧,要吃药,得爬起来才行!”
青士京应是,退出去,并把铁门带上。
李春风不禁恨得咬牙切齿,有朝一日,务必把田威这粗熊给做了。
田威道:“你是不是被她美色所迷?她的确是只迷人狐狸精。”
青士京急道:“属下只是关怀她病情,绝非受她美色所迷。”
田威道:“没有最好,否则万劫不复,走吧,服侍之事,叫个丫鬟来即可,她的手段厉害得很,当男人的很难招架。”
青士京应是,跟着田威已往楼梯走去。
李春风闻言暗斥:“老奸熊,我看你是太监,到现在还没娶老婆,难怪对女人想法偏激,看我下次如何收拾你!”
田威走下楼梯,声音传来:“好夫人,你就好好养伤吧,我送来的全是精致料理,上等补品,包准你养得又白又嫩,又何必急着想开溜呢?你不是想要田家财产?我正等着赠给你啊,你若喜欢晕倒,那我天天来看你便是,免得别人说我不够意思,再见了,我的好弟妹!”
说完,哈哈畅笑,楼梯踩得叭叭响。
李春风已怒不可遏蹦坐床上,嗔怒道:“迟早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到时,哼哼!”
甚想把人吞噬入腹。
她忽见一支铁片掉落地面,惊叫道:“是钥匙!”
赶忙拾起,果真是钥匙,乐得她心花怒放:“天助我也!”
她赶心奔向铁门,急欲开启,却发现匙孔是在外头,要开启,必先开这四方铁窗才行,她伸手出来,摸了几次,根本摸不着钥匙孔,不得已,搬来洗澡木桶垫脚,挤着头、胸,硬让手臂增长,可惜还差几寸,气得她咬牙切齿,拚命再挤,外头却巳传来笑声。
田威和青士京已去而复返,田威自得一笑:“看到没?幸好我早料到这点,不把匙孔开在里头,否则她早逃之天天啦!”
青士京自责道:“属下不该把钥匙掉在里头。”
田威笑道:“下次小心便是。”
李春风乍闻声音,失望中,嗔骂送来:“谁要你的臭钥匙,拿去!”
反正开不了门,干脆砸人泄恨。
田威抓它在手,交给青士京,笑道:“看到没,她的病,看到钥匙,立即复原,这比什么灵药都灵。”
青士京脸色抽动:“我太大意了,她的确诡计多端。”
“所以说,你千万不可疏忽,走吧,让她多点机会想把戏,闲着也是闲着!”
田威、背士京再次退走。
李春风却呆愣当场,喃喃泄气道:“完了,就这样完了,可恶的田老熊,敢坏我大计,青士京知道我在耍阴谋,以后根本不肯上当啊!”
她不禁尖声大叫,又捶又打,发泄一阵后,又强自冷静:“不会的,青士京已对我动心,纵使他发现我耍诈,但他抱过我,接触过我身子;我感觉得出来,他很想占有我,我还有机会,一定有。”
摸过她的人,从来没有逃出她手掌心,唯有关小刀这混蛋除外,她仍自鼓起勇气,不断告诉自己,机会仍大,不要泄气,她照向铜镜,整装待发,寻找另一次机会。
然而连续三天,餐食皆由丫鬟送来,她不禁暗骂田威阴险,竟然破坏自己计划。
看来这个美人计,并不好施展。
她得再想更多方法,只要有一样成功,她自可脱身,而后大肆报复。
尤其这可恶的关小刀,一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她日夜不停动心机,想得……似乎绞尽脑汁,终于……
一日黄昏,丫鬟突然见及里头晃着两双脚,探瞧之下,吓得面无血色,尖声大叫:“不好啦,夫人上吊啦!”
没命往楼下奔去,霎时引来一阵恐慌。
青士京再也忍不住,急忙奔来,探往窗口,夫人脸面已青,吓得他顾不得田威交代,立即开启铁门,撞了进去,切断布绳,将她抱扶床上,极力救治,李春风却仍不醒。”
老大夫不久赶来,忙着探息把脉,眉头直跳,道:“这次是真的!”
试探之心已收,赶忙抓来银针,往她背面连刺数针,再猛击一掌,叭然一响,李春风逼出一口浓痰,方始转醒过来。
她已声泪俱下:“让我死,为何救我……”抢着欲撞墙,青陋只好将她紧紧抱抓着,安慰道:“有何大不了,为何要寻死?”
李春风泣道:“我的人生,我的丈夫,甚至我的人格都完了,际们还误会我是个杨花水性女人,把我囚在这里,我还有什么齄见人,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不断挣扎。
青士京道:“一切自会过去,你想开些,一切自会过去。”
“没指望了,这里没有一人喜欢我,没指望了,还是让我死算了。”
李春风撞墙不成,猝然抽抓老大夫药箱那把利刃,猛往自已脖子刺去,那速度好快,乍见青光一闪,血痕顿现,吓得青士京赶忙抢刀,急喝:“夫人不可!”
李春风却仍挣扎猛刺,老大夫见状,急忙一针刺向她黑甜|茓;女人始软身下来,脖子上已现数寸长伤口。
老大夫轻叹:“这次玩真的……”
抓了药,替她治伤并包扎。
青士京一脸感慨,为防她再自杀,拿来布条,将她双手绑在床边,如此一来,大概可暂时预防。
老大夫包扎过后,道:“我开些镇定药方,但她若有此心结,得找人开导,否则旧戏会重演。”
说完抽出银针,收拾药箱已退去。
青士京瞧着李春风,此时的她,已弱如流浪街头之弃女,哪来阴狠之相?
难道这又是她的把戏?可是老大夫说她玩真的,若非及早发现,她早完了。
她会如外界传言如此不贞、淫荡吗?
青士京不禁开始同情她,唤着丫鬟就近照顾,唯一注意是,每次进去后出来一定要把门带上,本想给丫鬟钥匙,但想想,还是不放心,自己留在身边,多跑几次便是。
丫鬟终能陪伴在她身边,直到深夜,青士京方自前来换班。
待丫鬟退去后,李春风已悠悠醒来,眼未张开,泪水先流,青士京不忍,替她拭泪,说道:“别想那么多,一切自会过去……”
李春风张眼,瞧及青士京,在沉弱烛光下,他竟然也带着忧愁,她悲泣道:“我能不死吗?我的一切全完了,你行行好,借把刀子给我,让我早死早了结啊!”
青士京道:“不要太悲观,待田副堂主回来,我跟他商量看看……”
李春风乍闻,心下暗喜道:“老粗熊不在?此时不走,尚待何时……”
哭得更是伤心:“他不会放过我的,所有人都不会放过我的,我好命苦”
青士京不断安慰:“你有何委屈,说出来会好过些……”
“说了何用,你们根本不会相信,就像你不小心看到我洗澡,别人总会说我在勾引你啊!”
“那是他们误会了!”
青士京总不承认那是勾引,想及祼身一幕,心头怦动再起。
李春风泣声道:“也许只有你相信我,可是……我好苦,你该知道,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总让男人心动,所以,就惹出来一些事,不是我惹他们,而是总有邪恶男人缠着我,我又能如何?我是个弱女子,除了抵抗再抵抗之外,又能如何?就像这次,我无缘无故被人掳去洛阳,我费尽九牛二虎精力,尝尽无数风险才逃回来,那时已经全身是伤,田大哥却说我勾引别人,活该受罪。我是勾引他吗?若真是,我又何必受此毁容之害呢?若真是,我为何还乖乖逃回来呢?凭我长相,大有地方可去,天下要我的男人多的是,我又何苦回来受罪呢?田大哥只想要我死,他只想当时我为何不自杀,然而有机会可活,谁想死啊?可是现在,现在一切都完了,我的名节,我的人生,我的自由,甚至我的命很快的就要全部被剥夺,我只有自行先了结,除此之外,再也无法澄清我名节!”
说到伤心处,哭得更是涕泪直下。
青士京默然不语,他怎知道李春风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始回来?总觉得她受了毁容之伤,且直接投回田家,似乎并没想象中邪恶……
李春风又泣声道:“你知道吗,我已活不过十天,十天—过,我照样会死得不明不白,而且名誉扫地,所以,我真的想现在一了百了啊!”
青士京一愣:“你怎会活不过十天?”
李春风道:“千真万确,这事只有田威知道,是他一手安排的,他现在一定去办我的丧事了!”
青士京道:“怎会,副堂主回总坛开会,怎会去办你丧事?”
李春风笑得凄凉,心头却暗喜,问出田威下落,心念一转,有了主意,悲凉再泣:“很多事,你根本不知,因为你只是田家的一个管家!”
青士京颔首道:“的确,我是不知许多帮中事,但副堂主不至于陷害你吧?”
“你错了,他一直希望我早点死,偌大家产全由他一人独吞!”
李春风悲声道:“也许我现在这么说,你根本不信,然而他去总坛,不是去开会,而是去告诉公孙白冰,我在这里,只要说这么一句,我就完了。”
青士京脸面一抽:“当真?”
李春风道:“自是当真,你知道吗?公孙白冰为何进犯神剑门,他是为了神剑门夫人于若寒,他这种人,性格忒异,老喜欢要那得不到的东西,当时我在洛阳,知道有人假冒于若寒,写了封血书给公孙白冰,他立即调动人马欲杀到神剑门,结果败阵下来,你知道吗?田威竟然相信那血书是我写的,他一定去告状,公孙白冰若知道,凭他无情心性,我必死无疑啊!”
“你怎会写血书?”青士京简直想不通。
李春风道:“我哪有写,这全是欲加之罪啊,我跟神剑门毫无瓜葛,我何必自找麻烦?
田大哥竟然相信关小刀的话——就是毁我容那人,我又算什么?十天,十天之内,我将丧命,士京你帮帮忙,给我一把刀,好让我自己了结了吧。
青士京道:“也许公孙白冰不会那么残忍吧。
“他啊?哈哈哈……”
李春风笑得鄙夷而凄凉:“天下最残忍者,莫过于他了,你知道吗?我为何会嫁入田家?田大哥为何又认得我?那全是公孙白冰一手造成的啊!”
“哦?”
“那该从几年前开始谈起。”
李春风道:“当年,我在杭州,碰上了公孙白冰、对他仪表风度的确心仪,也跟他交往一阵,但后来,我渐渐发现,他喜欢在女人面前练剑。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他拿一名丫鬟试剑,先切下她头发,又想切下她衣衫,丫鬟惊吓过度逃跑,他竟然一剑刺穿她心窝,他说什么,是那丫鬟抗命,死了活该。
我瞧过此幕,再也不敢跟他交往,于是东躲西藏,他却百散纠缠,有一次终于跳上田大哥船只,故而认田威、田武兄弟,他俩对我有意思,遂袒护我,逼得公孙白冰牙痒痒,有一次竟然来暗的,侵入田家,想掳人,幸好我及时尖叫,把他逼退,田大哥遂来商量,与其被纠缠,不如找个人嫁了,他暗示田家兄弟皆是不错人选,他当然也希望我挑他,但我受了男人之害太多,宁可挑田武当丈夫,也许我并非真心爱他,但我知道他一定靠得住。结果田威未免失望,但碍于弟弟,只好认了,谁知三年不到,田武竟然死于非命,田大哥在外头还说我是他妻子,惹得谣言纷纷……”
青士京怔诧:“真有此事?”
李春风泣道:“你只要稍去探听,自知一切,我虽不怀疑田大哥,但我知道,他再也不肯别的男人染指我,至于那公孙白冰更是怀恨在心。他一向对人说:‘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他对我已恨到极点,又加上血书之事,他岂肯放我一命,我除了死,又能如何?求你,成全我,让我走得安安全全,干干净净好吧……”
青士京未开口,两眼凝视外头田武灵位,似在挣扎考虑什么。
李春风见状,自知打动他心灵,悲苦一笑:“其实,你不肯成全我,我也会嚼舌自尽,只是我怕那样死相太难看,所以留在最后,十天……也快到了……”眼角渗出泪水;倍感凄凉。
青士京忽而咬牙道:“命只有一条,宁可你负我,我却不能比你死在可能的私人恩怨纠缠之中!”立刻解开李春风被绑双手。
李春风惊喜道:“你肯赏我千干净净地死?”
青士京道:“我要放你走!”
“什么?你……”
“不错,虽然你可能骗我,但我已相信你的话,毕竟你毁容时便逃回家,已能向田二爷交代,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青士京瞧着田武灵位,更认定自己所做甚是正确。
李春风激动不已:“你放了我,大哥可能对你……”
青士京道:“那是我的事,顶多不干这差事,他不可能杀引我!”
“我……”
“你走吧,向二爷灵位拜个别,能走多远算多远!”
李春风登时下跪,泪水渗溢不止:“救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请受苦命女一拜!”
他极欲磕头,青士京却扶起她,安慰一笑,道:“不必客气,该拜的是你丈夫,过去吧!”但觉她身躯甚虚,扶着她走向灵前。
李春风果真下跪,叩头即拜:“我夫保佑我得以脱险,就此告别,夫妻情深,来日再续缘,也请保佑日后平平安安。”
正在叩头之际,忽见阴风吹来,烛火闪弱,一片黑暗,吓得李春风呃地惊叫,遍体生寒。
猝见左肩被摸,吓得她惊叫欲躲。
青士京已开口道:“别怕,可能二爷有知,显灵保佑。”
他却忘了,可能亦是不满才显灵。
李春风最怕那是真的显灵,急忙靠紧青士京以逼走鬼气。
青士京仍安慰,还好烛光恢复光亮,阴气始弱。
但一瞧着灵位,李春风仍惊心带惧,幽叹说道:“楼下有守卫,我可能走不了——”
青士京想到什么,道:“你扮丫鬟便是,三更半夜,他们未必认得出来。”
李春风立即回房,找来较朴素衣服穿上,并提着菜篮,倒有几分像丫鬟。
青士京带着感伤深情说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全靠恩人帮忙,小女子感激不尽!”说到激动处;李春风扑向他怀中轻轻啜泣。
青士京倒暂时忘了男女感觉,把她当妹妹般疼惜,不断安慰自行多多保重。
随后他大大方方带领李春风下楼。
反正丫鬟为了侍候刁钻夫人,来来去去不知走了几趟,守卫已习以为常,又在管家带领下,果然未起疑心,问候后,已放人通行。
在穿出把关守卫之后,李春风已有了再世为人感觉,然而田家府好手不少,她仍不敢放肆,跟着青土京走到龙腾殿右侧高墙,她心花怒放,又抱着青土京,娇柔带媚说声:“多谢相送”,猛地吻他一记,飞身而起,掠墙而出,逃之夭夭。
青士京被吻得怔怔不安,李春风此举似乎放浪许多,但话又说回,她死里逃生,难免得意忘形,做出此举,亦可见谅吧?
“或许她就是如此活泼,才会被人误会淫吧!”
青士京替她找到理由,不禁坦然一笑,摸着脸颊,似有香味存留,已然想起祼女出浴情景,心头不由怦动,久久不能自己。
忽而寒鸦飞过,轻鸣一声,青士京始惊醒,美人已走,他仍得应付一切,遂返回八方楼,准备等待田威回来。
次日午时,田威终于赶回。
他先是闻及李春风自杀,冷笑表示全在耍花样。
但当他登上八方楼,发现铁门已开,青士京一夜未眠,两眼发肿地坐在床边,他已笑不出来。
青士京倒是敢做敢当,开口即说:“是我放了她!”
“你?你放了她?”田威还以为听错。
青士京点头:“不错,她说她只有十天性命,所以我放了她!”
“谁说她只有十天性命?”
青士京反问:“副堂主是否前去会见公孙白冰?”
“正是,他也被毁容。”田威倒觉想笑,又煞住笑意。
青士京道:“这就是了,副堂主是否前去告密?”
“告什么密?”
“说她假冒神剑门夫人写血书给公孙白冰?”
“什么?那封血书是她写的?这狠毒的女人!”田威气得牙痒痒:“我早该告诉公孙白冰,让她不得好死!”
青士京道:“这就对了,她说性命只剩十天,即在于副堂主告密,我于心不忍,才放她走。”
“我告密?”田威哭笑不得:“谁告她的密,我还是从你口中得知此事,青管家咽!别人不信,你偏信她的话,被人卖了都不晓得!”
青士京不由怔诧:“副堂主当真不是去告血书之事?”
田威道:“我要知道,我早通知公孙白冰了,我是去例行开会,何况这关系田家名誉,我岂会乱说?”
青士京脸色稍变:“难道我真的被骗?”
田威道:“不是‘难道’,是千真万确,真是得来全白费功夫,今天让她逃了,下次要捉人谈何容易!”
青士京正色道:“属下在放人时,已准备受罚,请副堂主处置吧!”
田威叹道:“好好一件事,竟然变成这模样,我的确太信任你了,不处罚你,无法向众人交代,罚了你,一堆烂帐谁来管,我看,你就关在住处一个月不得出门,事情照办便是。”
青士京立即拜礼道谢,这已是最轻处罚,他原已准备扫地出门,却只是禁闭而已,不禁愧对田威,然而他对李春风之恨意,却不如想象中激烈,大概真的对她产生情愫了吧!
田威无暇再应付他,立即下令,重头开始追捕李春风。
望着深深铁牢,不知何时才能再关人啊?
李春风却已逍遥在无尽处,奚落着一群笨蛋。
她再次证实,美貌足以征服所有男人!
唯有关小刀例外。
所以她恨得牙痒痒,已想出一百个报复方法,极欲找关小刀算帐!
纵使现在不行,但十天,百天,甚至一年,三年之后,必定将人手刃,方始甘心……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