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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刁蛮小公主

关小刀却不知恶婆娘已被放出来,他仍和阿祖,带着冒险心情,二次重游灵刀堂总坛。

他们找了一分舵,弄到一艘船,和上次一样,直放下游,终见及偌大麒麟石雕像,随又穿入麒麟腹中,让那丫鬟巧玲巧凤带往小公主住处。

那麒麟腹中景­色­依旧,在此入秋时分,仍自兰花绽放,碧草如茵,阳光从火山口顶端投来,总让人泛起四季如春,人间天堂感觉。

关小刀甚至觉得,二次前来,除了想见见真正小公主之外,即因被此奇景所吸引。

丰满甜甜的巧玲,总是笑脸盈盈地带人穿过兰花洞,来到另一世外桃源,亦见着戏松亭、五彩湖,再过去应该是望月台,却不知公孙白冰是否在那里相思养伤?

巧玲却避开翠峰阁,转往另一幽静曲道,行约百丈,已临弄雨坞,此时大晴天,此处却常有飞雨光临,实是奇特,追根究底,原是左近有道小瀑布,不时滴水落下,轻风吹散,自成飞雨。

当然,这是平常时刻,若真正下雨,那可呼天唤地,澎湃吓人。

再行转折,复见璎珞泉、柳风亭,终抵六座小山迎着六座飞瀑的六仙屏,那建于翠林中的幽雅忆相思已近。

一切没变,关小刀不由暗呼,太好了,简真人间仙境,若能住一辈子,那该多好?

巧玲、巧风看在眼里,然而对于上次小公主突然发疯,把人迫得落荒而逃一事,她俩仍是想不透,猜不着。

偷偷瞄向落魄的小公主,她却心花怒放飞舞起来,倒让人——回家真好之感觉。两丫鬟更迷惘,然而小公主一向刁钻出名,也就由她去,少问为妙。

关小刀已跨入豪华内厅,亦见及晶香居、藏书阁,但想及邀梦窟不禁记忆犹新,急问:

“小公主安在?”

巧玲笑得丰满胸脯直颤,指着阿祖:“那不是?你怕啦?指被追打一事。

关小刀呃了一声,­干­笑道:“是怕啊!当时她凶起来,六亲不认。”

长有凤眼的巧凤笑道:“一定是你到她房间,不知弄了什么名堂,到现在还不肯让我们进去呢!”

关小刀­干­笑:“小公主是不是时常闹情绪?”

巧玲笑道:“只有对你吧!她对我们可好,只有上次追杀你,可吓着我们了。”

关小刀道:“眼前的她呢?”

巧凤瞧向阿祖,笑道:“他大概扮江湖奇侠,所以显得大而化之。”

巧玲道:“她也装成刘姥姥进大观圆,东张西望,我们还以为有啥宝物会出现呢!”

关小刀笑道:“是有宝物,我也在找!”

眼睛四处乱瞄,想发现是否另有小公主藏在里头。

巧凤心血来潮,说道:“关公子你可再向小公主要求,睡她的邀梦窟可好?”

关小刀正要那奇泉治伤,遂笑道:“我要去就去,不必理他!”

当下大步往邀梦窟行去。

巧凤稍紧张:“你不问一下吗?”

巧玲激|情道:“可有戏好看了!”

巧凤是替小刀问了,转向阿祖,道:“小公主,关公子要到邀梦窟洗澡,您可答应?”

阿祖一愣,瞧向关小刀,他本也听说邀梦窟那口泉,想试试:可是关小刀竟然抢在他前头,还举着手,得意招摇:“我先来,你慢慢等!”

阿祖喝叫:“别忘了,我是小公主!”

关小刀讪笑:“所以主人该让客人,我走啦!”当真溜进邀梦窟去了。

巧玲,巧凤愣在当场,怎么小公主百般叮咛谁敢进去,就打断谁的狗腿,却那么轻易让男人进入?

阿祖已招手:“让他先洗吧!你们替我弄点好吃的,我饿啦!”

巧玲、巧凤应声,拜礼离去。

表情却转奇为喜,看来关小刀自是未来驸马人选,能进邀梦窟,那就不足为奇了。

阿祖则趁机四处打溜,总觉得回家感觉甚好。

至于关小刀进入邀梦窟,一眼望去,一切没变,那股淡淡幽兰香依然诱人,他嗅着,穿过雅厅,来到闺房,里头布置已是整整齐齐,未见先前凌乱,连内衣、肚兜都四处乱丢。

他特地走向梳妆台,想看看被自己刻上“白马王子是关小刀”的泥人泥马,然而这些全都被搜走,不知藏到何处?

他不敢再乱翻,免得又被抓狂。

他推开内门,里头彩光乍现,那口黄琥珀混着绿翡翠的冷热泉,仍清澈见底,让人瞧来特别舒服。

他已迫不及待想沐浴。然而鉴于上次光溜溜出去,却找不到衣服穿,他已思考该将衣衫放在何处?

想来想去,决定把偃月刀放在外头门口隐秘处,衣服仍摆在池边,他还找来布巾,将门绑紧,免得哪个冒失鬼闯进来而春光外泄。

一切都在如意计划中进行,他始敢脱光衣服,落入冷热温泉中,轻松地洗个舒舒服服。

洗了一阵,他或有奇想:“我就不相信,小公主会再凶巴巴的现身。”

于是照样躺在温泉中央,倒头即睡,泉水涌来,的确有按摩作用,他甚快已进入梦乡。

在梦中,又浮现小公主光溜溜体态,那是如此完善无瑕,充满青春­性­感呢!

她正在美丽的大翡翠湖中游泳、奔驰,忽然湖底冒出白马王子关小刀,两人嬉笑打了水仗,头发一身湿,而后扭抱一起,快乐无比地旋转式亲热。

突然间两人飞了起来,腾云驾雾,无所不达,忽而一道闪电打来,小公主惊叫,下坠下坠,掉落万丈深渊,关小刀不停追赶再追赶,喊着再喊着,总无法抓救她,小公主猝然掉入利牙尖耸的嘴中,被咬得血­肉­模糊。

“公主?”

关小刀立即惊醒,伸手想抓什么,却发现原是梦幻,已自呵呵笑起:“原来是梦,实是吓人,不过前半段倒是甜美无比,哇,和她亲热啊!”张着嘴猛亲又亲,实是过瘾。

忽而外头冷声传来:“洗好没?该换人啦!”

关小刀笑道:“哪有这么快,我的黑眼眶还挂着呢!你明天再来,对了,替我弄点吃的来,还有,找个人替我看门,免得小公主来了我无处逃。”

那人道:“我就是小公主,何必逃!“声音带谑。

关小刀道:“装装可以,别陶醉!快去吧!”

“是,遵命!衣服拿出来,我帮你洗!”

“哇,可爱的阿祖小姐何时学会帮我洗衣服了?你该不会故意把我藏着不还吧!”

“到底要不要?’那人有点不高兴:“我换件新的给你!”

“好好好!”

关小刀谑笑着,立即抓了衣裤,并解下门口布条,开启门缝,发现阿祖已换了女人装束,他喝喝大笑:“什么嘛!你当真变成小公主?真是丑八怪!”

阿祖斥道:“你敢说我丑?”一拳就想打过去。

关小刀猛把衣衫向他塞过去,讪笑道:“我是说你那身衣服丑,至于你嘛,漂亮极了,可惜是个男的!”

“男的?”

“再见!记得送东西来啊!没有我命令,不准进来,如果小公主进来还差不多,你是男的,若贸然闯进来,孤男加寡男,准没好事,切记切记!”

砰地一声,小刀将门带上,且又上了布条,方自跳入水中,故意泄得水花哗啦作响。

阿祖愣在那里咬牙切齿,猛把他衣服丢在地上踩,猝又问道:“上次你当真看过小公主洗澡?”

关小刀欣笑:“那还用说!”

阿祖道:“看到什么?”

“全看光啦!”关小刀笑得甚邪:“她那光溜溜胴体,散发出完美无瑕光彩,简直叫人怦然心动,待她风情万种转过来刹那,时间好像停顿。只见那迷人酥胸轻轻颤动,那青春、健康、­性­感媚力四­射­,瞧得我头昏眼花,简直快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哇……”

“住口!”阿祖突然厉斥:“该死的家伙,我要挖掉你双眼,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关小刀一愣:“你发什么神经?”

猝见砰然巨响,那糊在门上宣纸,全部被震得碎裂四散,里头瞧得一清二楚。

关小刀唉呀一声,潜身入水,手掩要害,急叫道:“你­干­什么,想非礼我不成?”

阿祖两眼含泪:“我要杀了你……”

猝然飞奔而退,在雅厅抓来弓箭,猛地往里头­射­去,吓得关小刀脸急大变,唉唉乱叫之中,已东躲西跳,躲着一支支利箭,眼看这家伙玩真的,吓得抓起烛台锵锵乱挡,复见全身光溜,赶忙扑向木门下方,暂以避身。

他急喝:“你疯了不成?哪有人利箭这么­射­法?”

阿祖仍不管,厉叫着抓来利剑,猛从木板刺去,叭叭数响,竟然划伤关小刀手臂,吓得他再次滚落水中,惊骇不已地瞧着这位发疯,要自己小命的女子。

“你不是阿祖?”

若是阿祖,岂会如此嗔怒下毒手?

那女子厉喝:“拿命来——”又­射­出数把利箭。

关小刀急忙以烛台挡掉,已然苦笑不已:“小公主别生气,我只不过是借你灵泉治伤,其他没什么意图……”

“闯进来就要死——我足足等了你两个月,你给我死来——我要挖掉你眼睛!”利箭仍­射­不停。

关小刀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刚才那些话是自己编出来的!我是­色­盲、老花眼、青光眼、半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胡说!看不见人,怎看得着利箭!”

“呃……我是听音辨位!”

“那你就听吧!利箭不行,看我的绿锋针!”

小公主抓起一口绿­色­玉盒,猛地就想往前­射­去。

关小刀自是听过此针乃灵刀堂独门暗器,厉害无比,哪敢再接,猛地惊喝,双掌开打,极欲破门而逃。此时不走,接下来准走不成!

猝见他掌劲迫来,砰然一响,章然只打得门下木片碎飞,那门框仍自一格格现在眼前,根本亳发无损,他呆愣当场:“这是铁制的?”

“为了你,特地换的。”

小公主厉喝,绿蜂针就要打出。

关小刀情急之下,­射­出烛台穿过铁框,打落绿盒子,小公主更怒:“敢打我,死来—

一”一掌扫去,关小刀节节败退,赶忙跳入冷泉,冻得发寒,猛尖叫:“救命啊一一巧玲、巧凤、阿祖快来救人啊——”

小公主冷笑:“没人会来,也没人敢来,这里只有你和我,只有一个可以活着出去。”

关小刀急道:“小公主,原谅我无心之罪,一次就好!”

“放屁!你死定了!”

绿盒一开,蜂针偌大一把叭然­射­去,关小刀唉啊尖叫,猛往水底钻,蜂针落水如雨点,叭然一响,没之无痕。

关小刀突然跳蹿出水,厉吼大叫:“阿祖快救命啊——”手抓臀部,猛又落水。

忽见外头有人喊道:“谁敢闯我宫殿?”阿祖抓着兵刃撞了进来。

小公主怒喝“大胆”,以为是宫女闯入,猛地回身即想发掌,蓦见阿祖冲进,双方脸面一照,就像照镜子似地,竟然一模一样,吓得两人尖叫,掠退数步,惊慌大叫:“你是谁?”

关小刀虽诧愣果然有两个一模一样脸面之人,但他仍顾及安危,急道:“快救我,她是真的小公主啊!”

“小公主?”

阿祖做贼心虚似地“啊”地尖叫,哪顾得救人,拔腿却奔。

小公主怔愕不已,竟然有人从镜子中跳出来?莫非这是做梦?她愣了一下,突又闻及外头脚步声,根本不假。猛地急叫“别走!你是谁?给我回来一一”拔腿即追出去。

关小刀见人奔去,方嘘喘大气,急忙撞向铁门,然而此门已经过改装,且又上了锁,根本甚难开启,他连撞四五次,皆不得逞,只能苦笑,人家犯桃花劫,至少摸过女人,他犯桃花劫,只瞄一眼,天啊!太不公平了!

撞门不开,他只好吼叫,看看是否另有他人前来,同时他巳拾起散落四处的利箭,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若那小恶魔回来,安有命在?

大刀呢?它一向能破石断兵刃,说不定能斩不着门。

可惜却被放置于前厅,根本抓之不着。

再瞧瞧这一身,方才吃了几箭,虽没伤着筋骨,却也划破不少肌肤,幸好此泉有疗效,已将伤口洗结成红痕,暂时不用怕失血。

唯有那绿蜂针,方才为怕伤着眼睛,背转沉水,然那盒子强劲不小,竟然喷出落水蜂针,还能伤人,或许自己臀部翘得太高,中了不少针,幸好池水挡掉不少劲道及毒­性­,否则岂非针针入­肉­死定了?

他边喊边拔着臀部尖针,一身狼狈模样。

忽见脚步声传来,他又惧又喜,惧来者是小公主,喜可能是救兵。

然身躯光溜,实在难见人,猛地抓下方才绑住门闩,却被击得破烂布条,把它打开,缠住下­体­,勉强可蔽体,却如原始人,落魄得连他都想笑。

布条方缠完,蓦见巧玲、巧凤丫鬟撞进来,利剑护身,如临大敌般搜索过来。

关小刀欣喜大叫:“快救我,放我出去!”

巧玲、巧凤忽见­祼­男,尖声大叫,掩脸甩头躲去。关小刀顾不了那么多,­干­笑道:“又没光溜溜,怕什么,快替我开门,有强敌入侵!”

“强敌?”

危险使两女不再顾困窘,巧玲问道:“何方强敌?小公主呢?”

关小刀道:“杀敌去了,快开门!”

巧凤急忙赶来,想推门,这才发现是铁做的,怔愕道:“怎会是铁门?”显然小公主改装并未让她俩知道。

关小刀道:“拿钥匙啊!”

巧玲道:“我们连铁门都不知,哪来钥匙!”

关小刀直叫糟,道:“快把我大刀拿来,它放在前厅桌底下。

“大刀?”巧玲不解功用。

关小刀道:“它能斩金截铁!”

“当真?”

“拿来便是。”

“喔!”

巧玲遂往前厅桌下,果然瞧及一包东西,抓了出来,竟然不轻,拖着它,往回奔去:

“大刀来啦!”

关小刀欣喜直笑:“快快快,有了它,一切将顺利。”

巧玲正待靠近不及三尺,忽闻外头传来冷喝声:“你们在­干­什么?”

两丫鬟诧然转身,赫见小公主水自柔面­色­冷森逼来,吓得两人惊心­肉­跳,巧玲道:“我们正想救出……”

“不准救!出去,守住大门口,没有我命令,不准进来。”

“是!”

巧玲放下大刀,和巧凤齐往外奔,哪敢再看小刀一眼。

关小刀见小公主回来,已自苦笑不已,直叫着“我的大刀”,只差三尺,他猛伸手,还差一点,抓起利箭勾去。

果然勾着,欣喜即往回抱,水自柔见状,猛地一喝,掠身扑来,一剑砍向手臂,小刀猛地收手,什么也拿不到。

他猛装笑脸:“小公主好……”

水自柔面目冷森,利剑一指:“说,那人是谁?”

“谁?”

“刚才闯进来那人。”

“巧玲、巧凤!”

“少跟我打哈哈!”

水自柔猛地刺剑,逼得关小刀边忙后退。

“我是说跟我长得很像那个人!”

“哦,他叫阿祖。”

“就是他冒充我?”

“不错。”

“他是何来历?”

“孤儿。”

“住哪里?何方人氏?”

“不清楚,你得问他!”

关小刀但觉她已对阿祖产生兴趣,只要人没捉到,自己暂时已无­性­命危险,暗暗嘘喘大气。

不过,他还得防这任­性­公主,是否会突然耍出狠招。

水自柔冷道:“他是否易了容?”

关小刀道:“你不觉得他很像你吗?老实说,我就是想前来证明此事,否则怎敢闯你闺房?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小公主您,结果全搞混了。”

水自柔怔然不解:“世上真有那么像我的人?”若非亲眼所见,她几乎不敢相信。

关小刀道:“我想他该跟你有血缘关系,你们可能是双胞胎。”

水自柔道:“会吗?爹怎没说?”

关小刀道:“有时候人总会瞒些什么,你可以去问问看,是否有个孪生弟弟。”

“弟弟?”

“没错,他是男的。”

“男的?”

水自柔简直无法相信:“他会是男的?”

关小刀笑道:“我也不信,不过他的确说自己是男的,我只是照实话实说。”

水自柔道:“你不会验明证身?”

关小刀道:“有是有,可是……”下句“验错人”却不敢说出,­干­窘一笑。

水自柔从他表情想到什么,登时脸面再红,嗔喝道:“我会挖了你的眼睛。”

关小刀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公主请别误会!”

“住口!”

水自柔恼羞成怒,利剑又自攻来,杀得铁框锵锵乱响。

关小刀赶忙躲开,苦着脸道:“小公主又何必呢?你我无怨无仇…”

“闭嘴!此仇不共戴天!”

利剑伤人不着,她又抓起弓箭,猛往里头­射­去。关小刀有了利箭在手,当成棍子耍,喝喝挑着打着,已将­射­来快箭一一击落。

水自柔更怒,丢下弓箭,再抓绿蜂针盒,就要扣­射­。

关小刀见状,赶忙求饶,“小公主饶命,就算要杀我,也得让我说出阿祖下落之后再杀吧!你不觉得他跟你关系重大?”

“杀了你,一样可以查。”

“或许吧!但如果我是他哥哥,纵使你查出来,却成了仇家,多划不来。”

“你是他哥哥?”

水自柔心想,那岂非有可能变成自己哥哥?

关小刀为保命,能扯便扯:“不像吗?”

理着头发,想装出最佳仪表。

水自柔这才特别注视小刀容貌,不看还好,这一看,竟然心脉抽动,那均匀结实肌­肉­流露着一股刚阳之气。中高身材已无挑剔之处,何况他才少年,还能再高。

一张脸虽非特别俊俏,但那晶亮眼神,带憨且又突现­精­灵、挑逗笑容,总让人一眼难忘。

挺鼻子不说,他竟然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双下巴?难道真会跟自己有血缘关系?

她冷喝:“你姓什么?”

“在下姓关,不过日后,也可能改姓水。”

“少给我逞口舌之利,关什么?”

“叫关小刀。”

“关小刀?”

水自柔不由一愣:“你就是最近轰动江湖的北武林第一高手关小刀?”

她早闻及北武林出现一位英雄少年,不但人长得俊帅,且武功盖世,出道不到半年,已打遍北武林无敌手,甚至两败公孙白冰,这简直让水自柔想入非非。

直以为可能是心目中白马王子已出现,她老想找个时间到北武林探探消息,看看人选,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困在自己闺房,而且狼狈已极!

关小刀皱眉:“这头衔来得真不是时候。”

水自柔表情已显忒异,一方面恨他瞧及自己身躯,然他却又是北武林第一高手,这种人选已经不多啊!

她冷道:“管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北武林第一高手?”

关小刀道:“我若是,岂会让你困在这里?是谁那么看得起我,实在该供他当我的马屁神!”

“你不是?”水自柔但觉失望,冷斥:“那我就杀了你!”

关小刀怔愕:“不是第一高手,你就杀了我?”

“没错!”

“那我是第一高手!”

关小刀赶忙摆出架势,威武不少:“你看,像不像?”

水自柔斥道:“像有何用,我看不是了,否则怎会被囚在此!”有些泄气。

关小刀急道:“你关了铁门,我如何可能突破?”

“第一高手就能!”

“我不相信把第一高手用这么粗的铁笼锁住,他还能作怪!”

“你当然投资格相信,因为你是二流货­色­。”

关小刀不禁有气:“一流二流又有何差别!公孙白冰一流,还不是被我烧得满脸生花,逃回来避难!”

水自柔怔愕:“你真的打败公孙白冰?”

关小刀道:“岂只打败,他还满脸生花,我看得一个月不敢见人。”’水自柔又露笑意:“能打败他,大概不差,你是如何败了他?”

关小刀自得一笑:“简单,放把火,他就吃不完啦!”

你不是以武功打败他?”

“这很重要吗?”

“卑鄙!只会用卑鄙手法,你去死算了!”水自柔又嗔怒,一把绿蜂针叭然打出,存心想教训,也想试探对方武功。

关小刀哪敢硬接?赶忙想跳入水中,然水自柔已料及,绿蜂针早就由下往上,封住水池,迫他赶忙扑向左墙角,手中箭支猛旋出去,可惜蜂针过多,穿出封锁,奇速无比­射­来,吓得他只能抽出围着裤档长巾自救。

这一扫击落许多,但左腰背空门一露,竞也挨了四五针,痛得他唉唉闷叫,赶忙伸手拔去。

水自柔见他抽长巾,­祼­身又现,竟也窘困尖叫,双手掩脸,看来已熬过方才燃心之怒,现在反而有所顾虑了。’关小刀但闻她叫声,猛地又跳下水池,让那冷泉镇伤口,疼痛方弱不少。

他苦叫道:“就算我武功不济,你也不必处处逼人死路吧!”

水自柔嗔怒大喝:“我不逼你,难道叫我自杀吗?你看光我全身,我还能嫁人吗?你为什么要闯进来?为什么要看我身体?你有资格当我老公吗?我老公得是天下第一高手,否则他日后如何统领灵刀堂?

“我更不可能嫁个窝囊废,可惜你就是那个窝囊废,我不能嫁给你,只有杀了你,要不然,你自毁双眼,我或可放你一条生路!”

她说得铿锵有力,摆明绝无二路可走。

关小刀皱眉:“不小心看一眼也这么严重?”

“你这是什么话?”水自柔怒斥:“你老婆肯让人看吗?要是有一天,你向人说,看过灵刀堂小公主­祼­身,那全灵刀堂弟子如何想?”

“我不说,你不说,自然不就什么都没了……”

“可恶可恶可恶!”水自柔气得七窍生烟:“自毁双目或自杀当场,否则我用毒针!”

猛把绿蜂盒转向,就要杀人。

关小刀急忙说道:“我会给你公道,总该给我一点时间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吧……”

“凭你?做梦!”

“可是我真的打败公孙白冰,虽然耍了手段,但那表示我的机智过人,且有过目不忘绝顶智慧!”

水自柔闻言,突又升起希望:“你当真能过目不忘?”

“当然!”

关小刀暗想:“瞧你­祼­身一眼,至今未忘,就是最佳证明。”暗露笑容。

水自柔二话不说,折回书房,抓来—古籍,丢了近去:“给我看三页,而后背给我听!”

关小刀皱眉:“这是什么书?”

水自柔怔愣:“你连书名都看不懂?你目不认丁?”

关小刀­干­笑:“看得懂,我这就看了……这个好像是‘侠’……这个是‘游’……这是‘别’还是‘列’?…这是…”哈哈!猜到了,是‘游侠列传’对不对?你看,我一猜就中!”

水自柔嗔斥:“连书名都要猜,还敢笑这么大声!”

关小刀一愣,窘然煞住笑声,­干­窘道:“这不是正楷嘛!写的是歪七扭八,像蚯蚓在爬,我当然要费劲,这是……篆体对不对?嘿嘿……”

水自柔截口道:“又猜中了!”怒得想掐死他,这个老粗“你除了能猜之外,还能做什么?”

关小刀­干­笑:“我没研究那么深,我以前日夜不停练功,我爹说我有过目不忘之能,听了也能记得,所以要我先练武功,因为它丝毫偷懒不得。

“至于经史子集,日后有空再研究,照样青出于蓝,所以我认的字是少了些,但我的确是有过目不忘,过听不忘之能!”

水自柔冷道:“说了老半天,简单意思即是不大能看懂此书了?”

关小刀­干­笑:“也不能这么说,若公主真要我背,我还是可以研究出来……”

水自柔冷道:“好啊!立刻给我研究,半刻钟搞不出名堂,你死定了!”—关小刀­干­笑:“要研究几页?”

“一大本!”

“天啊!我又不是神仙!”

“背不出,只有死!”

“三页好不好?”

“哼!”

水自柔大概同意了。

关小刀勉强翻书,还好,里头已非篆体,而是楷体,瞧来较为顺眼。

他吟着:“吴保安世家卖友……”

水自柔斥叫:“什么‘世’家‘卖’友!是‘弃’家‘赎’友!你才卖友求荣!”

“呃,是赎友啊,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卖’字旁边有‘贝’字;呵呵!现在行了!”

水自柔斥道:“能多行,也看得出来!”

关小刀­干­窘一笑,开始念文章:

“古人结交……很(惟)结心;今人结交很(惟)结面……结心可以同生死;结面那甚(堪)共……(贫)贱…九……行(衢)鞍马日纷纭……追……追大手(攀)送喝(谒)无晨昏……”

“好啦!”

水自柔已听不下去,尖声大喝:“你念什么名堂?”

关小刀欣喜:“我通过考试了?”

“通过你个头!明明是‘攀’字,攀墙的攀,你竟然会自夸发明把它念成‘大手’!”

水自柔已忍不住暴笑起来,又急忙压抑,脸形特怪,斥道:“只有你会把一字变成两音!真是白痴!”关小刀呃了一声,­干­窘一笑:“原来是‘攀’啊!我以为那‘林’字中间打两个‘X’,是错误意思,所以省略了……”

水自柔更忍笑意,斥道:“省你个头!错你个头,难道打‘X’就要省略?那‘学’不就念‘子’即可!睡觉念睡‘见’即可?见你的大头鬼!考什么试,大零分!几句不到,错了一大堆,贫贱念‘贪’,送谒念送‘喝’,你想喝十桶马尿不成?差劲透顶!”

关小刀­干­抽着嘴角:“有这么严重吗?我觉得满顺口的……”

“胡说八道!”

水自柔斥道:“什么过目不忘,全是胡言一大篇,我看你死定了!”

关小刀­干­笑:“反正还有半刻钟,我慢慢研究……”

说完,还是认真念下去,却仍错字连篇,听得水自柔压抑着抽笑,几乎快笑破肚皮,没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白字大王?

水自柔实在忍不下去了,立即喝道:“住嘴!不准再念!”

关小刀­干­笑:“虽然别字多了些,但也念了七八分,没有状元,也有进士了吧!”

“进你的大头鬼!”水自柔冷斥,想装凶,可是笑意已起,实是难捺,脸情自是怪异。

勉强斥道:“我看你是进土,土包子的土,天下哪有像你如此别字进士?实是误人子弟!”

关小刀­干­笑:“可是,我真的能过目不忘啊!我背给你昕!”

盖上书本,朗朗上口,念了句子,但水自柔只闻别字连篇,无法确定他背的是否正确,当下又喝:“不用背了,跟我念!”

关小刀­精­神即来:“好啊!”

摆出认真架势,似想模仿她吐出之任何言语。

水自柔认为他在装模作样,未加理会,当下想着词句,已念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背来听听看!”

关小刀笑道:“简单啊!我娘早念过了,那是苏轼所做,接下来是: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小意思,我在娘胎里面就会背了!”

“少给我夸张!”水自柔瞧他朗朗上口,敢情是选了个他会的词句,冷道:“再换一首!”

她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简单!”关小刀登时截口,“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已把李白那首“将进酒”背得完完整整。

他还说:“我可以倒背如流!”当真倒背起来。

水自柔听不习惯,喝道:“不必了!”

又念起陆游所作“钗头凤”,关小刀照样背得出。再念李清照的“声声慢”,只念“寻寻、觅觅……”两句,关小刀立即便接下“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一字不漏背得滚瓜烂熟。

水自柔不禁疑惑:“这小子当真有门道?”当下来点长的,立即念起“琵琶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接下来竟然忘了,皱眉思索。

关小刀见状立即接口:“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吟来轻松自在,眨眼间已背完一整首。

水自柔目光不由发直,她为背此诗,几乎花了一月时间,尚且偶有忘记,但他却始终像身历其境般地朗朗上口,照此程度,他怎会是个目不识丁的家伙?

当下她又考了“长恨歌”,“丽人行”等较长且冷门诗词,这家伙照样从容应付,听得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关小刀自觉应付过关,且身上挨针伤口已不疼痛,始又围起长巾,爬出冷泉,手捧着那本古籍。故做风流­骚­人墨客,来回走动,那原始人般的斯文举止,倒是奇特突出。

他呵呵笑道:“考点别的吧!唐诗三百首,我早在二岁就背会了,那是每个晚上,我娘念一首,我高兴听再背,不高兴听就不背,否则我看出生三个月,即可背完一整本,这样合乎你的标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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