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关小刀和阿祖终于返回洛阳城。
就近打探神剑门状况之后,方知天龙三侠之霹雳侠雷万钧,斯文侠谷君平,以及天龙骑多人,全被师爷给调回来,且团于地牢之中。
由此可想而知,七绝剑手刺中师爷一剑,并未夺得他性命,师爷仍自兴风作浪。
关小刀虽然想救天龙骑,但衡量能力,仍得暂时放弃,还是先找到公孙白冰再说。
可是探了许久,仍无公孙白冰之消息。
阿祖道:“也许洛阳乃是师爷地盘,他们封锁了消息。”
关小刀道:“说的有理,看来,还是得亲自探往神剑宫了。”
阿祖道:“你可不能硬拚!”
“那当然。”
关小刀想及安盈盈为自己而死,那已是他胸中永远痛楚,再也不敢任意行动,阿祖闻官始放心不少。
两人检查沿路所买之炸药,但觉够用,复又换上侍卫队衣衫,始敢往神剑宫潜去。
五十里眨眼即至,神剑宫外围街景,显得落莫许多,可感觉出,一股正在哀亡气息正侵蚀着神剑宫。
守备并无想象中严密,小刀和阿祖有侍卫衣衫掩饰,轻而易举即已潜入神剑宫。
一切似乎没变,关小刀更见得上次被炸药轰塌之高墙,此时仍未修复,想及安盈盈被炸得尸骨无存,不禁感伤不已,向着四处似乎染成碧血之迹稍作凭吊。
忽闻得阿祖低声说道:“有打斗声!”
关小刀机警听去,似在武天坪位置,当机立断,带引阿祖潜了过去。
那武天坪本是一处以石块堆高之六角凸字型练功坪,前次已被炸得凹塌多处,然此时却仍见及两位高手恶斗,其左右各列了十余名手下以监视。
关小刀潜近,躲在附近塌墙,往战区一瞧,果然是公孙白冰和司徒昆仑恶斗不止,十数名手下则包括公孙白冰的四大护法,以及黑青锋引领的十名剑手。
双方似乎斗过一阵,看戏者不时露出疲累神情。
忽见公孙白冰一招“两仪化天”,幻化无数掌影,凌空欺打敌人。
那掌影虽是激烈,但司徒昆仑根本不放在眼里,连连以掌相抗,终究还是化去。
司徒昆仑哈哈怪笑,笑声尖若女人无异,他却压抑着,倒成了太监一般,听来甚是刺耳。
他笑喝道:“战了三天,不分胜负,你累我也累,何不对掌比内力,立即分输赢,告诉我,你如何解去阴阳之毒?”
公孙白冰冷笑:“你只会用毒,算什么刀枪不入,有胆把毒功撤去再斗。”
原来他见及司徒昆仑每每运劲处,总见红雾乍现,他虽然解了此毒,却仍顾忌再中此毒,故而不愿再近身相搏。
司徒昆仑似也想在获知解毒方法再杀人,双方因此恶斗三天,仍分不出胜负,不禁又气又急。却奈何不了对方。
当然,双方精神皆不错,全在于白天恶斗,晚上倒各找地方休息,准备长期抗争。
关小刀闻及双方所言,已有所了解,暗道这司徒昆仑功力似乎并未如前次犀利,是有所隐藏?还是被刺一剑,伤了什么脉|茓不成?
双方自缠斗又叫骂,打得难分难解。
关小刀自觉两人可能还要斗上一阵,倒不如先去救人再说。
阿祖道:“一定要现在救吗?人数不少,可能会惊动司徒昆仑。”
关小刀一愣,但觉有理,他们被困,倒也暂时能保身,如若救出,惊动对方,必定饮来追杀,到时谁敢保证全身而退?在擒贼擒王之下,还是把目标放在司徒昆仑身上吧!
想定后,关小刀说道:“救人之事,延后再说,你先到外面接应,我去炸他几把,照我现在功力,只要不硬战,保身大概没问题。”
阿祖焦切道:“千万别像上次……”
关小刀道:“不会不会,现在有公孙白冰在场,司徒昆仑哪容易脱身?你先去便是,何况有炸药护身,他奈何不了我。”
阿祖不想拖累小刀,便自点头:“小心点,我躲在暗处,有状况往那头进。”
关小刀笑道:“知道啦!”
阿祖终在千叮咛万嘱咐中潜退。
关小刀则望着战场,心想该如何才能一举炸得司徒昆仑重创,然后宰他老命。
然而,除了安盈盈那招,把整个人扑过去之后,似乎无计可施。
他不由放弃,心想,能捞多少便捞多少。反正联合公孙白冰照样可以收拾对方。
想定之后,他冷目瞧及战况,忽见司徒昆仑被逼得连连后退,时机自是成熟,关小刀马上绕到那头,猝如电闪般暴射出去。
他自从练得太乙神功五成功力以后,轻身之术突飞猛进,这一掠,奇快无比迫近不及三丈。
司徒昆仑忽觉有异,但他自恃功力天下无敌,便自哈哈大笑,黄袍衣衫掠风而动。
关小刀见他不动,正中下怀,“神刀破天地”猛轰出去,但见大刀如电龙猛蹿过去,奇准无比劈向背脊,叭然一响,司徒昆仑竟然闷呃往前栽去,大刀弹向空中,关小刀喝飞过去,抓在手中哈哈邪笑。
他没想到此招能劈得司徒昆仑往前栽去,那表示司徒昆仑总受点什么损伤,这几月练功总算有了回收。
他未放弃任何机会,乍见司徒昆仑落入下风,猝地猛虎反扑,大刀再砍下来。,司徒昆仑背脊受劈,疼得他往前栽,此时若公孙白冰趁机挥剑,他可能受伤,然而公孙白冰发现关小刀参战,心中不屑,立即掠闪一边,不想占人便宜。
司徒昆仑得到喘息,想及偷袭者,怒火三丈,哇哇厉叫,凝尽全功,但觉大刀追近,猛地双肩双臂往后厉抖,一道罡气暴蹿而出,轰得关小刀唉呀一声,如断线风筝倒弹空中,摔落二余丈远处,哇哇疼叫。
司徒昆仑怒极而攻,虽是以肩背发劲,然其威力已和手劈无异,谁知却只能震退关小刀。落地仍能出声,显然离那吐血而仍差一段距离。
他不禁大怒,丢下公孙白冰疯虎般扑来。
那黑青锋本是带人欲捉,他自掠退,落个清闲。
司徒昆仑扑近,认出关小刀,谑邪大笑:“我找得你好苦哇!”
两掌开攻,砰砰数响,关小刀唉呀再躲,每躲退一次,地面即被打出凹洞,他拚命大叫:“公孙白冰,你为何不动手?”
公孙白冰冷哼不理。
司徒昆仑几掌未中,怔诧道:“你内功何时增强?”
直觉关小刀内功极差,故而劈掌之际,根本未追前,故而让他取巧而退,如今知晓,自是穷追急打。
关小刀穷于应付,猛地抖出大刀,如扇子般扫来,喝着:“看我乾坤一斩!”
司徒昆仑狂笑:“如何能斩?”
不相信刀背能斩人。
岂知关小刀刀背一翻,那另一面竟然藏有三束雷管,就这么一翻,奇快无比砸向目标,司徒昆仑猝叫不好,急于掠躲。
然而突发过快,他避之不及,三束雷管同时轰开,炸得司徒昆仑闷痛掠退,一件黄袍已百孔千穿,甚至假胡子,假发都被烧得七零八落。
黑青锋见状大惊,赶忙喝着十余剑手追杀过来,关小刀不想斗他们,轻喝一声,掠飞而起,大刀架向利剑,借此反弹,追向公孙白冰那头,他急叫:“你为何不出手?”
公孙白冰冷道:“我们是公平决斗。”
关小刀急道:“到现在还谈公平?宰了他,你不就天下第一?”
公孙白冰冷哼,不愿回答。
关小刀看是说服不了,司徒昆仑又厉吼攻来,他心念一转,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打斗便是,我后补!”
说完赶忙掠向屋顶。
司徒昆仑哇哇厉叫:“给我下来!”
他想追去,公孙白冰却封剑刺来。
司徒昆仑怔愕,连间数剑,怒斥:“你们想联手吗?”
公孙白冰道:“他已退出。”
司徒昆仑怒道:“没看到我受伤在身!”
“刀枪不人,岂会有伤?”
公孙白冰突然收剑:“你如果自认不敌,我可以等。”
司徒昆仑哇哇大笑:“好好好,两个一起来,我照样收拾你们!”
怒喝一声,伸手猛扣对方剑刀,两人复又缠斗。
关小刀见状直叫好,只要逮着机会,立即偷袭,然而他如意算盘立即被打破,黑青锋见他落单,喝着十数名剑手一齐次来。
关小刀但见四处仍有护卫涌来,自知待不了多久,便喝道:“公孙白冰,你好好斗啊,我去去就来。”
说完,炸药猛轰一记,炸得黑青锋等人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则趁机往北方掠逃。
待众人追向北方,他复潜往东南方向,及近高墙,阿祖过来接应,两人潜出宫外,不敢逗留,直往洛阳方向逃去。
逃至半路,躲入山林之中,看着有无追兵?潜伏已久,不见追兵,始换上百姓衣服,逃往洛阳,找了家较偏僻清幽客栈,住了进去。
阿祖询问状况。
关小刀大略说了一遍,并得意笑道:“功夫练了倒是有用,惊神刀已能劈开他衣衫,这至少已可破去他护体神功,而且我挨了几掌,并非想象中的严重,该是太乙神功发挥的功效。”
阿祖急道:“可中了毒?”
关小刀道:“就算中了,我体内还有解药,自能解去。”
阿祖急道:“先运功试试!”
关小刀不敢大意,立即盘坐,忽又想及太乙神功不必固定坐着运功,便躺了下来,让自己舒眼些。
阿祖怔叫:“你还不运功吗?”
关小刀笑道:“在运啦,你家的神功乱行的,任何状况皆可运功,你还没学吧,改天教你!”
阿祖暗谢于心,表情仍冷:“快查出是否中毒!”
关小刀只好认真运劲,只运行一周天,但觉心神情爽,就连受伤青紫部位都化散不疼,他不禁佩服太乙神功之奥妙。
阿祖趁此到了外头叫两碗面食,端了回来,见小刀已坐起。便问结果,关小刀哈哈直笑,表示没事,两人会心。坐于桌前,把一大碗刀削面给吃个精光。
随后,两人开始讨论战况。
关小刀道:“司徒昆仑还是厉害无比,若不用千斤炸药,恐炸他不死,那个公孙白冰又毛病太多,竟然不肯跟我联手,否则准可以收拾他,可恶!”
阿祖道:“既然如此,咱们等他俩打得两败俱伤,再下手不迟。”
关小刀道:“难啦,公孙白冰根本不肯近身,好像怕再中毒,两人已斗三天之久,体力还那么好,听说晚上还休息呢!”
阿祖道:“那你该告诉他,解了阴阳之毒,以后便不再怕了,公孙白冰想来会再拚命。”
关小刀道:“我怎知是否会再中毒?”
阿祖道:“纵使会,你也要说不会,大不了你再救他一次便是。”
关小刀道:“他也是我的仇人咧,可是不救他又过意不去,有失人道。”
阿祖道:“当他反过头来对付你时,看看你跟谁谈人道?”。
关小刀干笑:“罢了罢了,下次哄他便是,倒是炸不死司徒目仑,实在愤恨于心。”
阿祖道:“扛个千斤炸药去吧!”
关小刀道:“那倒其次,问题是每次砸去,都很难近他身,炸药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如果有什么特别粘的东西,一下子把炸药粘在他身上,或许有希望。”
阿祖道:“抹浆糊不就成了?”
关小刀瞄眼:“别太天真好不好,就算浆糊干了,也粘人不着,我要的是一种胶,好像狗皮膏药那样,一沾身,就要花大劲才能抓起来,那种东西或许有效,我知道有漆树汁、松油大概可以,却不知够不够粘?”
阿祖道:“麦芽糖如何?沾上身,也得花大把时间清洗。”
关小刀道:“可是它得加热才能使用。”
阿祖道:“那岂非更好,若冷了,粘劲更强,如果浇在司徒昆仑身上,够他受呢!”
关小刀蓦有所悟:“倒是好主意,若用一大桶把他粘住,他准脱不了身,然后……”
他忽而想到任人宰割是何滋味。
当下拍手叫好:“就这么办,咱们去按购麦芽糖,然后粘死司徒昆仑,就算粘不死,至少他毒气逼不出来,说不定还窒息而死呢。”
两人为此,得意不已,欣笑地直往街道搜去,不到傍晚已扛回两大桶,足足可吃上三年。
关小刀呵呵直笑:“那些人问我买那么多何用?我说要做特大号寿糕,他们竟然信了,真是!”
阿祖道:“我说要粘苍蝇,他们还拍手叫好呢,不过事后又舍不得了……”
两人说出种种笑话,自也笑的开心,然想及正事,笑意也就弱些。
关小刀道:“我得先用热掌温它,看看能否管用!”
于是以太乙神功之热劲,运及桶中,果然不久,冒出淡淡麦芽糖香,竟然使人流涎,两人伸手沾去,吃得津津有味。
关小刀笑道:“莫要当真吃上瘾才好。”
但觉热功有效,安心不少。
阿祖舔了手指,不敢再吃,笑道:“何时去粘司徒昆仑?”
关小刀道:“还得先让公孙白冰斗得他落花流水再说,我看我得潜回神剑宫找公孙白冰。”
阿祖道:“现在?”
关小刀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阿祖道:“我跟你去。”
关小刀道:“这好吗?”
阿祖道:“不要嫌我累赘,我们是一体的,如果我留下来,要是出事,你照样得不偿失。”
关小刀恍然欣笑:“说的有理,我才舍不得你呢!”
说着,想伸手钩她下巴,阿祖嗔笑道:“少不正经!”闪开去。
关小刀逗笑着:“明明是女的,你偏说是男的,害我做梦都想亲你呢!”
阿祖忽而想及上次被吻之事,窘红着脸,装出嗔斥:“你管不着,再占我便宜,休怪我翻脸无情!”
关小刀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道:“不说啦,要上路,换衣服吧!”
阿祖这才回房,眨眼两人已换妥黑色夜行衣,心想能及早便及早,故已把两桶麦芽糖扛起,趁夜再潜回神剑宫。
五六十里,不到一更次已潜至。
神剑宫戒备已森严不少。
关小刀后悔没把雷万钧、谷君平等人救出来,否则倒可用来对付黑青锋,省事不少。
后悔无益,两人再往里头潜去,已至高墙下,发现守卫,关小刀武功大进,一掠而上,那守卫正想喊叫,已被小刀点了晕|茓,随即再把他挟落地面,藏于暗处。
阿祖立即跟了过来。
关小刀道:“你且暂当守卫应付一下,我去看看公孙白冰,没事立即出来。”
阿祖颔首,便将麦芽糖交了过去,自行抓起利剑,掠向高墙,充当守卫。
关小刀则扛着两桶麦芽糖,再次潜向武天坪那头,转过数道回廊,地头已到。
已近二更,打斗早已停止,司徒昆仑和黑青锋已不见,只留十数位剑手看着现场。
公孙白冰和四大护法席地而坐,调功静养,准备明天再战。
如此双方互相约定,倒是十分特别,那些守卫自知公孙白冰能耐,亦不敢越雷池一步,敌我共存情景实是少见。
关小刀将麦芽糖藏于土堆中,再探探状况,倒也觉得公孙白冰怎会如此白痴?连休息都选择敌人阵区,害得自己不知该如何接近?
观察许久,实在已无法避免被人发现,遂决定光明正大现身,当下选了角度,掠向屋顶,往下喝道:“副堂主,在下有事求见!”
此语一出,惊动众人。
公孙白冰冷眼一瞄,已知来人,冷道:“是你?”仍是不动。
师爷手下见状,霎时惊惶欲喝喊。
关小刀冷声说道:“我是对方之人!”
立即掠下,直落公孙白冰前头。
师爷手下闻言稍愣,若是对方人马,师爷有令,自不便喊了,何况小刀大刀置于屋顶,又背对众人,他们根本认之不出,复见他已和公孙白冰交谈,当然认识,只好暂且在一旁监视。
关小刀见及公孙白冰,淡声一笑:“你好气魄,待在此处过夜?”
公孙白冰冷道:“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关小刀笑道:“我当然不敢管,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已中过阴阳之毒一次,又被解去,已有免疫作用,也就是说,你不必再怕此毒了,就像我,白天中了几掌,还不是没事。”
公孙白冰稍动容,冷道:“我每战一次,功力即加强几分,他迟早要栽我手中,哪怕他什么毒!”
关小刀这才想及太乙神功任何姿势都能练,就算打斗,照样能练,他想公孙白冰必想以司徒昆仑超强武功以激发本身潜力,难怪他会约战数天数夜而精神不坠。”
关小刀笑道:“你能收拾他最好,但别忘了,夜长梦多,你怎不想想,他也可能以同样方法对付你?”
公孙白冰冷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走吧!”
关小刀自讨没趣一笑,道:“别忘了,他曾经陷害门主夫人,而且还想非礼她!”
说完,转身欲走。
公孙白冰嗔怒:“他当真?”
关小刀道:“有空自己去问,他还从师爷府挖地道到夫人住处呢!”
说完掠向屋顶,赶忙躲于暗处。
公孙白冰霎时暴立而起,吼着:“这畜牲!”
突然冲向师爷手下,左右掌同时开攻,打得十数人人仰翻,他又吼:“去叫司徒老奸出来,不必等明天,我现在就战死他!”
那群人东倒西歪爬起,有的掠退,不敢靠近,有的早已报告状去了。
关小刀暗道:“效果这么好!”
他想,决斗即将要展开,自己计划是否要提早实施?
心意一转,且见机行事再说。
那前去告状守卫眨眼奔回,远远即道:“师爷说他没空,有明天再说:“公孙白冰闻言更怒:“是我要杀他,哪由得他选时间,不出来,我逼得他躲不了!”
猛地扑身过去,直若猛虎入羊群般,打得守卫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口吐鲜血,倒地不醒。
那告状者见状,哪还敢停留,赶忙拔腿即奔,直喊不妙,公孙白冰已疯狂。
公孙白冰咆哮直喝:“司徒昆仑给我出来,否则杀了你所有手下。”
他连纵数处,劈倒近二十名守卫,吓得其他人如见瘟神,人未至,已先行躲藏。
关小刀见状,喝道:“他藏在秘密地牢,在你的左斜方一直去便是。”
公孙白冰霎时掠身而起,电也似地追杀过去,见人劈人,势如破竹,一杀数百丈,眼看就要毁去一大堆逃兵,忽见一道红影掠挡而来,一连三掌,封住公孙白冰去路。
那人冷斥:“不是说好明日再战,你敢违约?”
公孙白冰乍见此人一脸女相,说话更似女人,头发黑散,哪是司徒昆仑,不由怒斥:
“滚开,我不想杀女人,快叫司徒昆仑出来!”
那人冷笑:“要找他,先过我这一关。”
猛地腾起,叭叭叭,一连三招六式,打得公孙白冰连连后退。不由惊讶此女武功如此之高,不得不小心应付。
躲在后头的关小刀见状,方知司徒昆仑乃因脸面伪装不及,才不肯现身,这下可好,逮了个机会,便游笑喝道:“他就是司徒昆仑,他因为练了阴阳真经,已从男人变成女人,不但胡子没了,声音变尖、甚至卵蛋都不见了,比太监还可怜啊!”
一大群守卫闻言,不禁动容,难怪最近师爷老是说话变幻莫定,忽而粗忽而尖,原是伪装而来!
公孙白冰闻言亦自怔讶,随即讪笑:“原来你便是司徒昆仑,这种功夫,你也敢练?丢尽男人脸面!”
司徒昆仑不由恼羞成怒,厉吼:“我不是师爷,我是冷面罗刹,关小刀给我出来……”
暗处关小刀讪笑道:“是就是,何必不敢认帐,他的东西全部藏在地牢秘室,想拆穿他的,去找找看便知。”
司徒昆仑更吼,一掌迫退公孙白冰,闪身如电疾射暗处,关小刀赶忙掠逃,司徒昆仑暴掌打去,地面轰出大凹。
关小刀有意引他回到武天坪,也好用上麦芽糖粘炸药,于是唉呀直叫,人却疾掠如鱼,东穿西跳,惹得司徒昆仑哇哇大叫,追杀更急。
公孙白冰叫的更凶,他本想找司徒昆仑拚命,岂能容地走脱?连纵十余身形,穿掠两落厢房,终于截人于庭园之中。
他厉道:“你敢侮辱夫人,我要你偿命!”
右手利力刺出,左手霸掌挡人去路,司徒昆仑避之不及,硬被拦下。
他哇哇厉叫:“我是女的,如何非礼夫人?你信口雌黄!”
身形硬挡利剑,双学反击对方。
暗处关小刀又道:“别忘了你以前是男的,现在才变成|人妖,还挖地道到夫人住处,害不害臊?”
司徒昆仑厉嗥:“我撕烂你嘴!”
想攻,又被公孙白冰挡去,他猛地厉吼:“你也一样,挡我者死!”
双掌凝力轰去。
公孙白冰竟然不再躲闪,猛地迎掌反击、双方空中触掌,轻对暴响,各退十数丈,猛翻斤斗始落地面,呼吸已自浮动。
司徒昆仑诧讶对方已敢对掌,冷笑道!“不怕再中味毒了?”
公孙白冰冷笑:“该怕的是你!”
一招“狂星射月”奇速无比刺向对方眼睛,试着想突破罩门。
司徒昆仑哈哈狂笑,不闪不避,双掌凝力,准备发出致命一击、忽见红雾浮现,衣衫鼓胀起来,那利剑刺来,他双目一闭,双掌同时翻出。
公孙白冰自是不差,太乙神掌之“乾坤无极”化开,尽是往对方掌劲破去,砰砰数响,化去不少掌劲。
然对方劲道实是太强,迫得他射出利剑,腾出双掌,再次反攻。
那“乾坤无极”贵在双掌并用,左干右坤,混耍开来,既可化去对方罡气,又可趁势突击。
忽见对方掌劲被迫偏,空门已露,无极掌劲猛击过去,诚然一响,正中司徒昆仑胸口,打得他闷呃一声,暴退三十余丈,他想煞身,地上石砖被挑起不少,最后一顿,方始镇住,嘴角已挂出血丝,显然受了内伤。
公孙白冰一招得逞,冷笑一声,掠身接回射出长剑,又自长啸,欺身再攻。
司徒昆仑哇哇狂笑:“你以为很行吗?看我这招‘神鬼俱灭’!”
那掌势旋来,啸风乍起,直若龙卷风似地暴打开来,公孙白冰被卷其间,一时不易抽身,司徒昆仑复又化掌有若火山爆发,怒切过来,叭地暴响,公孙白冰硬被轰退十数丈开外,血气为之浮动。
司徒昆仑扳回一城,哈哈谑笑不止,猛地反攻过来,公孙白冰更不落后,剑、掌并用,双方再次杀得难分难解,互有长短。
关小刀自知司徒昆仑已无法脱身,自是大好机会,遂潜回武天坪那头,扛来两桶麦芽糖,潜至战区,掠向屋顶角落,躲了起来,并运热劲准备将麦芽糖软化,只要一有机会便淋他一身粘,
运劲中。忽见阿祖潜来,正在找寻自己,关小刀遂又跳出来喝喊:“司徒昆仑接我一弹!”
猛地砸出一片瓦条,赶忙躲向暗处,潜往阿祖那头。
司徒昆仑对炸药已是过敏,但闻声音,一时惊慌躲闪岂知瓦片落地,卡卡碎散,他方想斥骂,公孙白冰一掌迫来,复又打得他人仰马翻,气得哇哇大叫。
关小刀见状又笑起,看来再叫几声,说不定对方已被打得鼻青眼肿,但他仍有妙计待用,暂且不叫,潜向阿祖,急问:“你怎来了?”
阿祖道、“里头打起来了,守无用,我便进来,看网子!”
右手抓了一捆,道:“上次结的,我在秘牢附近找到,虽然有破洞,但一时要穿破也不容易,配合麦芽糖,大有可为。”
关小刀频频欣笑:“你倒是脑袋聪明问得快,不错,到时粘他眼睛,看他从哪里找洞钻。”
看看地形,便说道:“我在屋顶叫几次,司徒昆仑必会怒极往上攻,我则倒下麦芽糖,你躲入厢房中,见他沾身,立即罩网,不奇$%^书*(网!&*$收集整理管是否罩住,你得躲逃,因为他反击力道太重,你根本受不了一击。”
阿祖颔首:“我知道,那些守卫怎都不动?”
瞧着远处守卫不解其中道理。
关小刀道:“大概发现师爷变成女的,愣住了吧,或而怕被公孙白冰宰了,黑青锋似乎已回师爷府中,此处已无大将,反正他们几乎不可能再动手,走,我带你去厢房!”
抓起网绳,拉着阿祖,潜了过去,双手一触,阿祖感到甜蜜上身,更死心塌地跟了过去。
及进厢房,关小刀找了角度,交代阿祖把网稍稍打开,若有动静,立即行事,如果觉得危险,宁可远远丢网。切记不可近身,阿祖含颔首应和了,关小刀突然吻她脸颊,羞得她窘斥坏蛋,关小刀已邪笑跳窗而去。
阿祖心头涌起一阵汤漾,这感觉好美啊!
关小刀占尽便宜,自是畅快,但掠回屋顶,瞧及战圈,立即恢复冷静,一边运功将麦芽糖给温热,一边注意双方打斗。
只见得招来式去,时若狂龙绞天,随又化成双虎扑杀,复而掌剑连砍十数回,战况之激烈,几已分不清谁是谁局面。
两位绝顶高手似乎旗鼓相当,杀得难分难解。
关小刀待麦牙糖温得差不多时,这才起身跳往明显处,喝声再起:“司徒昆仑,你的肚兜掉出来了,呵呵,他现在流行穿肚兜!”
司徒昆仑情急之中奔出,他仍穿件红衫,远远望去,倒似红肚兜,关小刀恃意想排他发怒,便喝给门下弟子听听。
此举果然引来司徒昆仑嗔怒:“你敢胡说,待我砍下你人头。”
他虽动怒,但三番两次因为转攻而吃了公孙白冰苦头,此时倒不敢再贸然行动,且逮到机会再说。
关小刀喝他不成,讽言又来:“怎么?你承认自己是司徒昆仑了?”
转向守卫:“看到没,好端端一个男人变成丑女人,这种师爷,天下少有,听说他还强Jian贴身护卫,你们可要小心,天天洗干净ρi股等他摧残吗。”
此语一出,守卫更自惊心,师爷非礼之事时有耳闻,如今被提出,更让人颤寒,军心不由动摇。
司徒昆仑不由再怒:“你说什么?找死!”
猛起想攻,却被公孙白冰截逼,落入险境之中。
关小刀学他那女人尖叫声,且双手Сhā腰,一副女人相,“你说什么?”
忽又哈哈谑笑起来:“我说你是性变态,每个晚上都要强Jian男人,没听清楚吗?可惜你卵蛋都被阉了,怎么耍?我到现在还想不清,能不能请教一二?”
复又对守卫道:“他还装了假奶子,而且有痔疮、便秘,肚子有五条像蜈蚣在爬的大皱纹。”
司徒昆仑终于忍受不了,哇哇大叫,极欲杀人而后始畅快。厉喝:“有胆别走!”
一连七八掌击退公孙白冰,猛一蹿身,冲天炮式暴射过来。双掌凝足十二成功力,极欲一掌把人劈死。
关小刀斥笑:“不走的是呆子!”
赶忙躲入暗处。
忽见司徒昆仑嗔怒冲上,关小刀喝道:“看弹!”
一片瓦片己砸出,司徒昆仑忌畏闪退,斜掌打去,复见瓦片四散,哈哈厉笑:“没炸药了吧?你死期已到!”
凌空一扭,复又射来。
关小刀见他正欲翻上屋顶,喝地一声,一大桶麦芽糖猛砸过来,司徒昆仑见状大惊:
“这是啥?”
话未说完,大桶已至,甚至泼散开来,司徒昆仑猛劈掌,不敢硬接,登时抽退欲躲,岂知后面劈来公孙白冰劲道,打得他反弹回来,几乎撞向屋顶。关小刀见机不可失,第二桶麦芽糖猛抓于手,疾扑过来,相准他脑袋即砸套过去。
司徒昆仑但觉有异,伸掌打去,叭然一响,穿透木桶,那粘腻麦芽糖同时淋下,罩得他满头满脸,霎时封住双目。
他惊骇欲挣扎,双掌一绞,却如陷入泥沼之中,被粘得乱七八糟,怒骇之下,猛施千斤坠往地面撞去。
关小刀见状急喝:“阿祖快!”
急扑下来。
阿祖早就见人落地,猛地扑窗而出,巨网一张,罩个正着,关小刀哪肯放弃机会,大刀运足全劲,疾砍复砍,一连十数刀砍得司徒昆仑门呃不断,想怒叫皆因睑面被麦芽糖所封,根本叫不出声音。
关小刀砍人不死,喝着阿祖快走,猛将身上十数支雷管引燃。丢在司徒昆仑身上,复喝快走,猛地反扑欲逃。
岂知炸药竟然超过预估,过早爆炸,轰地一声,白烟滚飞而起,关小刀正叫糟,背后遭重击,闷哼一声,倒摔地面,不省人事。
那白烟掩处,似乎公孙白冰、阿祖亦被波及,闷叫传出,始终未再见及身形逃出威力范围之外。
守卫个个脸色大变,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场决斗,难道落个同归于尽局面?
待关小刀悠悠醒来,昏昏沉沉中,直觉落身一冰冷石室之中。
冰冷石块浮现,似乎已被埋在地底,莫非已经被人葬了?
死亡感觉便是如此吗?
关小刀想及死亡,不由惊心,赶忙挣扎坐起,却发现腰背疼痛传来,他反而惊喜,会痛咱然还活着了,咬了手指,仍痛,始放心许多。
“这是哪里?”
抬眼望去,四面似乎是天然石窟,岩块凹凸不平,却仍有致排列。
左岩壁置有烛台,火光即从此传出,右岩处,置有石康,床上有条滚花棉被。
这棉被好熟啊!
关小刀心念一闪,再瞧及铁门,悄然道:“这不就是上次被司徒昆仑囚禁的秘室吗?”
他赶忙往铁门外头瞧去,果然颇有类似之处,心头不由暗苦,自嘲不已。
看来那炸药不但没炸死他,反而把自己炸入地牢,实是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他想探清一切,遂往外叫:“喂,来人啊!大爷肚子饿了,还不送东西来!”
没有回音,静悄悄,此处似乎只关他一人,若真如此,那他岂非要被活活饿死?
关小刀仍不肯放弃,连连喊得口干舌燥,仍不见回话,他不由苦笑,看来得靠自己想办法脱逃了。
他深深门锁,不禁忆起上次那把钥匙,若在手中,那该多好?可借它已随安盈盈消逝无踪……他复又幻起安盈盈甜美性感笑容,如果她在,那该多好?然而可能吗?他感叹不已。
思绪翻转中,目光余角突地幻出黑衣女子,以为幻觉,但抬头往外瞧,竟然当真有位妩媚女子含笑而来。
关小刀一愣:“李春风!”
来者正是李春风。
她依然喜穿黑纱罗裙,显露出那丰盈体态,举手投足之间莫不露着调情意味,许久不见,她更是明艳照人,媚力四射,不过那黑纱罗裙倒是保守许多,未再忽隐忽现,故露挑逗之态。
李春风端着一碗热腾腾东西,含笑而来,说道:“你不是饿了?我为你熬了一锅莲子粥,你尝尝着!”
走近时,左手拿出钥匙,轻而易举打开铁门,将钥匙一丢,含娇带媚,把莲锅粥端了过来。
关小刀见及未锁门,心下一喜:“你不怕我逃了?”
李春风媚笑道:“怕啊,也不怕哩!”
关小刀道“何意?”
李春风笑道:“怕你逃了,我没伴;不怕乃是指,你根本逃不出去。”
关小刀道:“当真?”
李春风笑道:“你可以试试!”
关小刀忽而想及她也练得邪功,道:“你想阻止我?”
李春风嵋笑:“我怎舍得为难你呢?只不过此处四面封死,你又武功尽失,怎么逃?”
关小刀怔诧:“我武功失了?”
赶忙运劲,竟然一点力道全无,不由苦笑起来:“这斤斗栽得不轻呐!”
李春风媚笑道:“那是后事,慢慢再去烦,现在先吃了它,你不是叫饿?”
把莲锅粥送到他面前。
关小刀道:“该不会有毒吧?”
李春风笑道:“你连阴阳之毒都能解,还怕中毒?”
关小刀瞄她一眼,心想武功已失,对方足以宰割自己,自无下毒必要、这才端起热粥囫囵吞饮,把它吃了,果然莲香四溢,口味极佳。
关小刀遂道:“你厨艺不错嘛!”
将碗置回盘中。
李春风媚笑道:“多谢夸奖。”
坐于石床,理着秀发,姿态颇为逗人。
关小刀带着警觉:“为何对我那么好了?”
李春风幽幽一叹:“同是沦落人,何苦相煎?”
关小刀一愣:“你也被囚禁于此?”
李春风颔首:“没错。”
“不信!”
“为何?”
“被囚禁还有钥匙,还能做菜做饭?”
李春风嫣然一笑:“我只是住在较大的牢房而已,跟你一样,还是走不出此处,至于做菜做饭,全是司徒昆仑要我侍候你,如此而已。”
关小刀皱眉:“你也被囚了?”
忽又想及什么:“你不是也练了阴阳邪功?”
李春风轻叹:“我是练了,可是武功却全部被他吸走,竟然变成受害者。’”
“你也失去武功?”
“正是。”
“阴阳邪功能吸人内劲?”
“不错。”
关小刀半信半疑,若真如此,司徒昆仑岂非功力越来越强。
李春风轻叹道:“必须在阴阳交合时才能发挥作用……”
关小刀暗道:“是了,司徒昆仑练成此功之后,突然变成女的,他该找男人吸功,可惜大概卵蛋真的没了,才无法阴阳交合。”
他道:“你怎没变成男人?练了此功,不是会阴阳倒转?”
李春风叹息:“我武功全失,任何作用也发挥不出来。”
忽又觉得庆幸:“如此也好,若真的阴阳倒转,不知会变得什么模样,我还是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喜欢吗?”
说着欲在小刀撒娇抱去。
关小刀急忙跳开:“别忘了我们有仇。”
李春风笑道:“都已落难如此,还谈什么仇?说不定我们会在此终老一生呢,何不结为夫妻,共享人生乐趣,老实说,自从在春风阁一别之后,我早就爱上你,你感觉不出来吗?”
关小刀窘笑几声:“当时我是在虐待你咧。”
“我就是喜欢你的虐待,小冤家,到现在,你还逃避什么?”
李春风嘤地一声,扑了过来,两人同是失去武功,关小刀竟然避之不及,被她抱住、李春风果然采取主动,呼吸急促地欲亲小冤家,甚至伸手想解他衣衫。
老实说,李春风长相媚态绝对不比安盈盈差,那身躯扭柔带劲,双峰照样结实坚挺,只要是男人,甚难逃其诱惑。
关小刀自被其挑得血气浮动,但想及她跟司徒昆仑亲热一事,不由倒尽胃口,急忙挣扎:“别杀风景,我还没有情绪,你想强Jian我吗?”
推推扯扯中,始把李春风推开。
李春风不禁幽怨道:“难道你嫌我残花败柳之身?可是妓汝也有从良一天,我既然选择你,今生今世将对你忠心,你大可放心……”
关小刀暗道恶心,说道:“那倒其次,我被困于此,哪有心情谈情说爱?”
李春风道:“可是你永远无法逃出去啊!”
关小刀道:“不试怎知无法?”
说完起身,已往门外走去。
李春风急道:“你要去哪?”
理了衣衫,跟追过去。
关小刀道:“当然是找通路!”
李春风道:“你恐怕要失望,我找了那么久,根本毫无通路可寻。”
关小刀不理她,径自寻向四周,已发现此处另有两间小牢房,其后一条是二十丈长通道,尽处是一间更宽敞天然石洞,洞壁处,渗有山泉,那里挖了水池,或许饮用之水,全在于此。
水池旁则有简单炉灶、厨具,还在冒烟,看来是方才煮莲锅汤所剩之烟火吧!
右边则见石窗,窗上封有臂粗铁柱,再旁边则有三阶石梯,梯上则为铁门,除此之外,已无他物。
关小刀敲着石墙,找不出空心处,复敲铁门,发声甚沉,至少有半尺厚吧,且钥匙孔在外,根本撬不开,他探向石窗外头,只见崖深不见底,对面山峰倒是景致不差。
他敲了敲铁柱,牢固不动,不由暗叹:“若功力恢复,或可突围而出,否则将困死此处矣!”
他往窗外喝叫:“有人听见吗?关小刀被囚于此,听到快来救人!”
声音传处,如泥牛沉海,未见回音。
李春风叹道:“我已喊过不下千万声,到现在还是没走出石牢一步,你死心吧。”
关小刀不由苦笑:“你倒认命,我可还要拼命!”
说完找向炉灶处,想找铁器,也好挖石凿洞。
然而那头除了一锅子,一锅铲,另有几个瓷碗之外,已根本找不出铁器可用。
关小刀抓来锅铲,想挖石壁。
谁知乃铝制品,一使劲便弯曲,只好放弃,目标落于铁锅,立即抓起,想砸破,换来小铁片以供使用。
李克风急道:“使不得!”
拦了过去。
关小刀道:“为何使不得?有了铁片才能挖墙啊!”
李克风道:“毁了它,只好天天生吞米饭啦,司徒昆仑故意整人,拿的全是生食,不煮根本不能吃,若破了锅子;还没挖通,恐怕已经饿死了。”
关小刀不由有所顾忌,放回铁锅,道:“可是,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李春风淡然一笑:“你要挖,拿那钥匙去挖吧,老实说,我也挖过,可惜效果并不好,只有死了这条心。”
她不愿多解释,找来钥匙,交予小刀,便看着小刀行向窗下,一劲儿猛挖。她则在旁欣赏,或心血来潮,唱它一段相思情,舞它一段蝴蝶双飞。
关小刀偶而瞧她,冷嘲说道:“你倒是自得其乐。”
李春风笑道:“不乐,莫非憋死不成?”
仍自翩翩起舞。
关小刀无奈,只有边欣赏边工作,或而被其感染,竟也哼起小调,倒像个快乐的小工人。
李春风舞足劲道,终于汗流浃背,始自停止。
媚声一笑:“好累啊,我得洗澡了!”
她竟大大方方走至水泉处宽衣解带。
关小刀忽而瞧及祼背,惊道:“你想干什么?”
“洗澡啊!”
李春风转身过来,尖挺酥胸袒露,一幅美女出浴图已然浮现。
关小刀为之脸红:“你不会保守些吗?”
李春风媚笑道:“怕了?这里除了你我,别无他人,何况你我迟早结为夫妻,见着了又如何?你若不敢瞧,躲到里头啊!”
关小刀可不认输:“我在工作,为何要躲?”
李春风调情一笑:“那自最好,我美吗?”
摸着滑亮肌肤,勾引着良家少男。
若不想及李春风种种恶心事,她的确是位充满性感的女人。光见及那尖耸胸脯亭亭玉立,已不知迷惑多少男人,关小刀一时血脉怦动,赶忙别过头,复又受不了诱惑,转头过来,故作无谓状,却欣赏着美女调情祼裕,不知不觉中总露出幻想。
直到李春风媚笑之后。招手要他过来共浴爱泉,关小刀才收神回来,赶忙想着她种种恶行,情绪始较为稳定。
李春风见状呵呵媚笑,幻想着假以时日,或可又能俘掳男人之心吧,不禁洗得更撩逗,还好关小刀己克制住,韵事方自不再演化下去。
李春风好不容易沐裕完毕,媚态天生地穿上衣服,眼看天色渐暗,便下厨煮饭,其实一个锅子’也弄不出什么明堂,晚餐即以香菇肉丝粥了事。
关小刀吃完过后,已觉疲累,趁丰春风不在,霎时冲洗完毕,随即回到床上,曲肱而枕,不断想着,若司徒昆仑仍活着,不知阿祖是否逃离毒手?如若被捉住,现在又变成如何?是生?是死?
他也不解,司徒昆仑如此恨自己,怎会让自己活到现在?
难道他当真要把自己活活困死此洞?
抑或是他想看李春风和自己生出儿女?
关小刀越想越乱,遂又抓起钥匙,不敢稍作休息,复又挖向墙石。
然而那墙石似乎特别坚硬,辛苦一天,双手都磨得破皮渗血,却只陷入半寸深,且只是短短的三寸长,若想挖出一大洞,恐怕时日难以估计吧!
关小刀不禁谓叹,然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硬挖了。
李春风瞧他如此苦丧,于心不忍,便走来,含笑道:“既然知道挖穿不易,何不想想他法。”
关小刀道:“若另有方法,我还挖个什么劲?你最好过来帮忙挖。否则……”
李春风笑道:“否则如何?”
关小刀一时也想不出威胁之话,道:“否则我要是挖通,不带你一起脱逃!”
李春风讶然惊笑:“这么说,你是有心带我走了?”
竟然心花怒放。
关小刀瞄眼:“洞都穿了,你自己不会走?”
李春风含情一笑:“这下一样,只要你有心,我可心满意足了,来来来,小冤家,我正想出一个法子,不知是否行得通。”
关小刀怔愣中,已被她拉向石梯上,坐了下来。李春风想以得更近,也好享受男女温情,关小刀却不自在,立身而起。
他道:“想出什么?还需搂搂抱抱?”
李春风稍失望,忽又媚笑道:“害臊是不是?迟早摸遍你全身。”
关小刀瞄眼,斥道、“恶心!”
李春风笑道:“到时可别求我幄!”
“做梦!”
“别说的太早,我可能解去你身上禁制!”
“你?”
“别忘了,我也练过阴阳神功。”
关小刀一愣,心想司徒昆仑或许正以此功夫封去自己武功,若真如此,那李春风岂非知道如何解去?
当下惊喜笑道:“怎不早说,害我转了那么久,快快快,试试看能否解去!”
李春风媚笑:“怎么?在求我了?别忘了,这会摸遍全身的!”
关小刀一时困窘,干笑道:“就算是吧,反正也不是没摸过,不过,得真的有效才行。”
李春风笑道:“我可没把握,那样能摸吗?”
关小刀皱眉,心下一横:“试试也好,该摸的地方摸,不该摸的请别乱摸。”
李春风媚笑道:“我哪分得那么清楚。”
她突然倚上来、从背后把关小刀抱个满怀,关小刀怔诧,但心念一闪,随她去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徒,牺牲一次,若能换回功力也是值得,遂挑笑道:
“抱着就能解去禁制吗?”
李春风媚笑不已:“谁知道,说不定还要行夫妇之礼呢,你可愿意?”
关小刀稍窘,如故作镇定:“若真如此,只好便宜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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