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爱上我了?”看着幻如凝呆愣的模样,男子凑进她的脸,唇角勾出一抹惊人心神邪肆笑容。
“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点感丝立即就被彻底击碎,幻如凝厌恶的别过脸。
这样一个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上的野蛮人,他才不能和太子哥哥相比呢!就算他和太子哥哥一样是个有故事的人,她也绝不原谅他!
现在她担心的是风哥哥,如果风哥哥知道她被掳走,他??????带泪的星眸中闪过丝看不懂的晦暗,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风哥哥不要知道这件事。
“那你想喜欢谁?幻郇子?还是幻吟风?”他眼底闪过丝阴霾,绿眸散发出鬼魅的色彩。
这个女人可真懂得怎么挑起他的怒火。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幻如凝不屑的冷哼,他又不是她什么人,为什么她要告诉他?
“呵,不管你喜欢谁,很快你就将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唇边却突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男子绿眸里闪烁着魔魅的掠夺之光。
她只会是他的女人!
“什么意思?”幻如凝不安的看着他不怀好意的邪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学她的,只是声音却冰冷如寒霜。
“你......”恼怒的话语徒然一顿,幻如凝身子一僵,“你做了什么?”
她的身子动不了了。
“没什么,不过是点了你的|茓罢了。”男子笑的好不得意。
“你凭什么点我的|茓?”幻如凝第一次对人怒吼。
这个野蛮的变态男人!
“就凭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手上。”绿眸徒然一冷,脸色更是冷峻得吓人,“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你现在还有些利用价值,所以,最好乖乖的,别逼我动手。”他倾身,极轻、极柔的撩起她散落肩头的一缕柔顺发丝凑到唇边,春琤地印下一吻,可盯着她的眼神却犀利而阴鹜。
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已经耗尽他平生的所有耐性,他可不希望她逼得他对她动粗。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幻如凝没有被吓到,只是静静的迎视着那双绿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这是你的战书?”他不怒反笑。
她绝对是第一个不畏惧他的人,即使是他的贴身侍从见着他现在的摸样也要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而她竟然还能面无改色的直视着他的双眼,甚至威胁他。
呵,她真是个奇特的女人,若是男子,只怕是难得的对手吧!
幻如凝不语,只是定定的望着他,眉眼间竟呈现出一股浑然的傲气。
邪诡的绿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她让他燃起了征服的念头。
“好,我接受你的战书,不过......现在你得先随我离开这里了。”他趋身上前,不顾她的怒视,轻易抱起她僵硬的身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幻如凝面色冰冷的问,心却忐忑起来,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哈尔多斯国。”可惜上天没有听到她的祈祷,男子嘴角扬起摸至邪的魅笑,缓缓的吐出五个字,冷如寒风。
呵,真是个倔强的丫头,明明心里不安,还故作镇定,瞧她的摸样应该不过十四、五岁吧?
“我不要!”幻如凝立即愤怒的尖叫。
毫无迟疑的,男子点上她的哑|茓,幻如凝只能愤恨的以双眼瞪着他。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冷冽的绿眸突地蒙上一层阴鹜。
他才是王,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影响他的决策,更不允许任何人影响他的心,即使她是他想要的女人。
男子阴郁着表情抱着幻如凝走出屋子,屋子外有两个老人在耙着稻谷,见着男子抱着幻如凝出来时眼底闪过丝惊讶,但又立即消逝,低下头干活。
男子抱着幻如凝径自来到后院,老田残破的院子里只有一颗杨柳与一口干枯的古井。
他要做什么?看着越来越近的枯井,幻如凝微露一丝惧意。
他不会是打算将她扔进去,关在里面把?
男子察觉到怀里人儿的颤抖,但他没有解释,抱着幻如凝走至枯井旁,幻如凝害怕的紧紧的闭上眼。
然后,她只觉得她的身子迅速的下降着,紧咬着下唇,风在她耳旁发出细微的声音,她的心也似飞速下降的身子一般,不断向下跌落。
突然,下降的身子停了下来。
“你还要闭着眼到什么时候?”冰冷的声音在井底里显得格外清晰。
幻如凝惊讶的睁开眼,四周却是一片黑暗,她看不见男子的脸,但她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微微起伏的胸膛贴着她的身子,却让她安心。
他不是将她丢下来?
男子未在说话,只是放下她,自怀里取出一颗夜明珠,瞬间,井底一片光明。
四周他不会是
幻如凝不解的看着男子书上突然多出的那根细长的钻针,他要做什么?
下一秒,她便明白了。
男子将钻针对上墙上一个几乎给被忽视的深沉小孔,然后,墙竟向两旁分开,这竟是一条密道?
幻如凝惊喜的瞧着,双眼泛着耀眼的星光。
真的是暗道耶,好好玩哦!这一刻,幻如凝完全忘记了,她是人质。
瞥了眼幻如凝那兴奋的模样,男子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将夜明珠拿在手上,再次抱起幻如凝走进密道,随后,她听到了身后墙再次合拢的声音。
弯弯折折不知走了多久,仿佛过了几年的光景,男子终于停下了脚步,幻如凝睁开眼,才发现他们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堵墙。
不会又是暗门吧?幻如凝瞥了眼那道结实的石墙,发现有一块砖有些怪异,果然,那男子的手贴上那块砖左边的第二块,只听到轰隆隆的声音,石门缓缓的向上提起,光明渐渐透进,直到门全然升起,眼前一片光明。
男子收起夜明珠,抱着幻如凝走出暗道,已经有一群黑衣人守在暗道外,见男子出来,皆跪地恭敬喊道,“主上。”
“走。”没有一句废话,男子率先飞身掠起,几个起落便看到不远处有一辆马车等在那儿了。
黑衣男子们也立即跟上,却只在暗中保护。
“主上”那名车夫恭敬的跪地,见着幻如凝被男子抱在怀里,闪过丝惊诧,却瞬间消失。
“走。”踏上马车,男子将幻如凝放在软垫上,沉声命令。
他究竟是谁?光看那些黑衣人的态度与举止就能知道,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而且,他左耳朵上的那三个象征着哈尔多斯国皇族的耳洞显示出他不凡的身份地位,依据他的年龄来判断,他该是哈尔多斯的皇子吧?
见着幻如凝满脸有话要说的神情,男子大发善心的解开她的哑|茓。
“你究竟是谁?抓我威胁太子是为了什么目的?”幻如凝一能说话便马上问出心中纠结的疑惑。
她突然想起风哥哥曾说过的话,哈尔多斯虽然年年向傲宇王朝进贡,但近十年私下却是收兵买马,训练精兵,强政励治,近两年更是在于傲宇王朝相接的边境活动频繁,不过去年哈尔多斯的皇上已经不问朝政,现在哈尔多斯的政权是由太子与四皇子共同决策。
太子是个爱好和平的仁君,那么,眼前的人难道是.....
“我是谁你很快便会知道,至于我抓你的目的,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噙着一阵冷笑,笑却阴狠骇人。
“你是西楼戥锌”没有理会他的话,幻如凝震惊的望向他。
男子微微眯起眼,“你究竟是谁?”
“你真的是哈尔多斯的四皇子西楼戥锌?”看他这神情,幻如凝的心凉了半截。
传闻四皇子西楼戥锌生性邪魅残虐,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生母,只因为她被敌人当作威胁他的人质。
“不,”他绿眸森然的放开她的手。
幻如凝微讶,却不禁松了口气,可他接下来的话却教她彻底置身于冰窖之中。
“朕现在已是哈尔多斯的王。”
【一片混乱】
圣灵宫
“娘娘,不好了。”如霜脸色沉重的跑进大厅。
“什么事?这么慌张?”圣亦灵见状,不由得蹙眉。
“您离开王府后,逍遥王就派兵进城了,驻守城外的十万大军现在一惊将这个御京团团包围住了。”喘了一口气,如霜急忙回道。
“什么?”圣亦灵大惊失色的抽口气。
她是希望风儿能阻止子儿,但并不希望两个人短兵相见啊。
不行,她必须阻止这场战争。
“皇上现在在哪儿?”心房遽然绷紧,圣亦灵慌乱的起身,脚下微微踉跄了一下。
“娘娘小心,皇上在上书房。”如霜立即上前扶住圣亦灵,忙回道。
“快,快带本宫去见皇上。”圣亦灵快步走出寝宫,她在心里悔恨着自己的自私。
是她的错,是她太过自私的只想着如儿,如今却牵连到了整个御京的百姓,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得阻止这场战争。
“是,娘娘。”如霜也不敢怠慢,若是太子与逍遥王真是兵刃相见,这御京怕是就要变天了。
上书房
“太子人呢?西园那边怎么反应?”初闻这个消息,纵然是幻影帝也一时也慌了神,急切地问。
“太子已经领着两外银骑兵出了红城了。”赵青面容苍白的回道。
“难道风儿要与子儿在御京城内开战不成?”幻影帝俊容也是一白。
整个御京就只有三万精兵是他的人,如果风儿与子儿真要开战,他怎么阻止得了?
子儿虽然只有两万军队在城中,但银骑军个个骁勇善战,以一敌百,而风儿的十万大军他更是指不上阻止,这可怎么办?
“皇上,户部尚书吴大人,刑部尚书楚大人,吏部尚书刘大人与龙虎将军在外求见。”这时,一名太监急急来报。
“快宣。”幻影帝如抓的救命草般喊道。
“微臣参见皇上。”四位大臣皆是脸上不佳的跪地。
“平身,众爱卿可是来报可是为了逍遥王的军队入城一事?”幻影帝急问。
“皇上明察,现在御京城内全是逍遥王的大军和太子的银骑兵,百姓全慌了神,堵在各个城门口要出御京,御京城四周全被逍遥王的军队封死了。”龙虎将军面色难看的回道。
“皇上若再不制止,恐怕会生变啊!”吏部尚书也担忧的进言。
“是啊,皇上,若在无对策御京恐怕就要毁了。”
幻影帝沉重地闭上眼,他何尝不想制止,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啊!
现在他竟想不到一个能够阻止这次祸端的人来。
诸葛孔照虽然有能力阻止,但他是子儿的人,是指望不上了,烈儿正在此处受理边境战役,即使现在赶回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这可怎么办呢?
“陛下。”就在幻影帝几乎陷入绝望中时,圣亦灵娇柔的声音传来。
“灵儿,你怎么来了。”看着圣亦灵苍白的容颜,幻影帝忙迎上。
“臣妾已经听说了,如儿,皇上,快让如儿去阻止他们,现在只有如儿能阻止得了他们了。”
玄武大道上
“啊,快逃啊。”素来热闹却有序的大道此时陷入一片惊慌的混乱中,流窜逃难的百姓疯狂的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拥挤着,夹杂着喊叫,哭泣,与凌乱的脚步声。
在奔乱的人流中,幻郇子骑着闪电缓缓与迎面骑着雪白骏马而来的幻吟风靠近,整齐的银色军队与黄衣士兵形成鲜明的对比。
幻郇子,你竟然让如儿在你手中被人劫走,幻郇子素来温和的俊容现已变得森冷骇人,暴戾的双眸冷然的带着杀意。
多说无益,我现在要去寻找如儿的下落,让开,对于幻吟风职责的眼神他无话可说,现在他只想找到如儿。
如儿回来后,你休想在靠近如儿一步,幻吟风黑眸透着一丝冶咧。
如果你有本事将如儿从我的手上夺走的话,迷上残酷双眸,两个男人皆是阴沉着脸,面色狰狞。
“殿下,西街的一座四合院里有发现。”这时,一名银骑兵骑着快马赶了过来,动作敏捷的翻身下马,禀报。
“走。”阴沉的脸色微微转好,幻郇子在瞥了眼幻吟风,调转马头朝西街而去。
“鬼面。”只需一眼,鬼面理解明白,掠沈跟去。
幻郇子,上次你没有让如儿受伤我才愿意原谅了你,可这次,我不会再原谅你了,你休想再从我手中夺走如儿,阴寒的瞳孔收缩,幻吟风望着幻郇子远去的背影,面容素冷。
“殿下,就是这里。”骑着闪电,幻郇子飞快的赶至西街的那座四合院门前,冷情早已等在那儿,见到幻郇子,立即躬身上前。
大步走进院子里,一股无止境的怒火如狂风般盘踞上他的心,猎魔般的黑眸冷寒地凝视着院子里的那对年过七十的老夫妇。
“太子殿下饶命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两个老人一见这幻郇子便相互扶持着跪下,哭着喊冤。
“怎么回事?”幻郇子阴沉的望向冷情,冷冰冰的问话,让四周的温度即刻降到冰点。
“他们是哈尔多斯国人,膝下并无儿女,前两天他们这里突然多了两名年轻男子,刚才也有人看见两个年轻男子在院子里走动,但我们来的时候却不见了人,也没有见过他们出去。”冷情声音冰冷的毫无温度。
“太子殿下明察啊,那两个男子只是来借宿的,小人并不认识他们啊。”老妇人哀声哭道。
“那么那两个男人现在在哪?”冷情双眸冰冷的抽出软剑直指向老妇人。
“他们一大早便离开了。”老妇人双眼闪烁。
“可是并没有人看见他们出去过,他们是怎么离开的?除非这里有密道!”冷情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殿下,小人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的,您不能因为小人是哈尔多斯人就这样冤枉小人啊。”老人忙抱过老妇人,一脸的冤屈模样。
“你们夫妇倒真是镇静啊,即使面对本宫与如此多的银骑兵仍能有如此精明的眼神。”幻郇子妖诡的厉眸寒鹜地眯起,唇角上扬一抹诡异的弧度,在渐沉的天色中迸射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因为.....因为小人听闻太子殿下从不妄杀百姓,所.....所以.....”老人结结巴巴的解释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幻郇子身形一闪,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地夺过冷情手中的剑,直接砍了那老人的一条手臂,“说,你们把人藏到哪里去了?”暴戾的溢出慑人的声响,怒目燃着二簇巨焰,仿佛要将他活活吞噬。
“啊——”老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臂瞬时与身子分了家。
“啊,老伴。”老妇人也是一声哀叫,颤抖的扶着丈夫的身子,怨恨的眼眸中闪过丝杀意,但瞬间又被哀怨掩盖,“太子殿下您怎么可以如此诬赖小人夫妇呢?您是天,但您也得讲道理啊。”
“来人,给本宫拖下去,用刑,直到说为止!”敏锐的抓住那丝杀意,幻郇子恶狠狠的眯起诡邪的魅眸,沉声下令。
“是。”几名银骑兵立即走过来,要将两个老人拖走,可就在即将靠近他们的瞬间,老妇人徒然从怀里掏出四跟毒针笔直地射向幻郇子。
一道灰色的影子掠过,将毒针全数反挥回去,落入老妇人的身体里,只听到一声惨叫,老妇人便已中毒身亡。
“啊,我要杀了你们。”老人猛地翻身而起,双眼泛红的挥掌击向那道灰影,灰影不躲不闪,直到老人即将靠近他的那一刻,他的身子一闪,谁也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见老人被撞飞了出去,装上残破的墙,只吐出一口鲜血,便不再动弹。
“孔照,你来做什么?”幻郇子冷冷的看着那道灰色的身影,声音还是维持在零度以下的冰冷。
“殿下,微臣是感应到公主失踪的事,特地赶过来的。”诸葛孔照低垂着眼,低沉的嗓音虚渺淡然。
“孔照,你能感应到如儿在何处?”幻郇子闻言,双眼徒然一亮。
是啊,他怎么忘了,孔照说过他已认定了如儿为主子,那么他必定能感应到如儿的气息了。
“不,殿下,公主的气息太过薄弱,微臣并不能感应到,但是,微臣知道,公主已经出城了。”微微抬起眼帘,银灰色的瞳眸中闪烁着骇人的冷波。
【屈辱的吻】
夜幽冷,寂寥,漆黑如墨的天幕恣意地席卷了一切,鬼魅如斯。
夜幕下斑驳的树林中,一团篝火熊熊的燃烧着,发出透红的火光,篝火旁的空地上,两道身影各守一边,不远处的阴暗里,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那儿。
车夫生好火便去准备晚膳了,这会儿只剩下西楼戥锌与幻如凝两个人。
夜里的风凉的厉害,本就较弱的幻如凝又只穿着单薄的裙衫,风吹在幻如凝身上就仿若初融的冰雪般浸冷,但她却倔强的不肯吭一声,微抖的双手环着自己纤细的身子蜷缩在火堆旁,痴望着篝火的眼里尽是疲惫。
赶了一整天的路,又一整天未尽半点事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而更让她无奈的是,这个男人竟真的是西楼戥锌,而且他已经是哈尔多斯的王了。
恐怕哈尔多斯的国王与太子皆已经遭遇不幸了吧,否则他也不敢如此无所顾忌的偷偷潜进傲宇王朝,并从太子哥哥手中将她掳走,这是他宣战的誓言吧。
那么他抓她的目的也很明确了,在战场上威胁太子哥哥!看来,两国的交战已是难免的了!
她现在只希望,西楼戥锌不要发现她的真正身份,那么至少,风哥哥还能有希望不受她影响的与西楼戥锌对挑,否则,被威胁的就不再是太子哥哥一个人了,而是整个傲宇王朝了。
幽思中的幻如凝没有发现,她的一举一动皆被另一个人尽收眼底。
一旁的西楼戥锌依靠在树下似在假寐,只是半垂着的眼帘下却闪烁着精锐的光亮,他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发呆的幻如凝。
即使被人皮面具遮去了娇美的容颜,却仍遮不住她全身散发出的独特气质,那是唯有她才拥有的独特光环,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霞光。
他见过的女人多如.....拥有的佳丽更是数不尽,却从未见过她这样的女人,幽雅的气质,高贵的举止,优美的姿态在显示她不凡是身份,即使是他所拥有邻国公主也不曾有她如此气质,而最令他在意的是她不时间流露出的危险气息,那绝对是在其他任何女子身上都找不到的,甚至,在男子的身上也少有如此的魄力。
他敢断定,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可她究竟是谁?幻吟风由又与她是什么关系。
静,除去那“吱吱”作响的燃烧声,就只剩下一片宁静。
很快,车夫便提着数只狐狸回来,丢在火堆旁,其中还有一只白狐。
低沉的落地声吸引了幻如凝的注意,淡淡的瞥了眼地上的东西,澄清的眸子忽地睁大,“你做什么?”她低吼着抱过左腿被利剑穿透的白狐,怒视着那名车夫。
受伤的白狐似感受到她温暖无害的气息,漆黑的双眸哀求的望着她。
幻如凝更加心疼的安抚着低喃哀嚎的白狐,看着由于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的白狐,点点泪光在她的眼底聚集,她就好像看到了卿卿倒在血泊中一般,心痛极了。
车夫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但瞬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这是晚膳。”解释的是一旁的西楼戥锌,半掀开眼帘,露出火光的折射下更显炯魅的绿眸,慵懒道。
幻如凝似没有听到般,一眼也未投给他,只是轻柔的安抚着怀里的白狐,“别怕,我现在帮你将箭拔出来,忍一下号码?”
白狐似听懂了般,喃喃低叫,模样十分乖巧。
幻如凝不再犹豫,用力折断那箭头,然后提起裙摆,用力的拉下一截白色衬裙,放置在腿上,“好了,要拔了哦。”
她一手轻抚着白狐的头,一手已握上利箭,猛然一拔。
“嗷——”飞血四射,白狐一声凄凉的哀嚎,软软的趴在幻如凝的怀里,泌泌的鲜血顺着左腿上的伤口流下,血染红了幻如凝的纱裙。
但幻如凝一点也不在意,忙将刚从群上私下白色绸缎抱住它的左腿,细致而小心。
西楼戥锌只是静静的看着幻如凝的动作,不吭一声,还真是镇定,若是一般的女人怕是见了血连手都抖到动不了了吧,不过,他敢肯定,他绝对不是什么白目的善良之人,否则怎么这么多的狐狸,她却独独只看见那只白狐?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信息,他记得幻郇子好象有养过一只白狐。
呵呵,原来如此,爱屋及乌吗?
“主上,这个....”车夫恭敬地指着地上的狐狸望向西楼戥锌,见他点头,才蹲下身开始处理那些狐狸。
很快,车夫便已将狐狸处理好了,将毛皮随手扔进了一旁的锦带里,便将狐狸肉置于火上开始烧烤。
“主上!”肉很快便烤熟了,车夫挑选出色泽最佳的一块恭敬的递给西楼戥锌。
“给,吃!”西楼戥锌接过烤肉,却是递给一旁的幻如凝。
“我不要吃狐狸肉。”幻如凝毫不客气的挥掉他送来的烤肉。
“不要在朕面前耍大小姐脾气。”脸色骤然一沉。
幻如凝俏颜惨白,不语,只是愤恨的别过脸。
从没有人如此粗鲁的对待过她,这个粗暴的野蛮男人,她绝不原谅他。
“说话。”西楼戥锌强硬的板过她的脸,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怀里的白狐似感受到这不安的气氛,微微颤抖着。
“我不要和野蛮人讲话。”她气氛的抬起头,与那双充满掠夺光芒的黑眸对视,顿时形成一股紧张的气氛。
车夫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继续烤着狐狸肉,仿佛没有看到那一触即发的紧张形式般。
半响,就在这诡异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时,西楼戥锌唇角扬起抹邪魅致极的笑痕。
“呵呵,知道朕都是用什么方法让女人嘴快的投诚的吗?”他扬眉,慵懒而邪气地睇凝着幻如凝,绿眸鬼魅而炽热,那轻佻的语气里更是充斥着邪魅气息。
然后在幻如凝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手握住她的柔荑,另一手搂住她的头,俯下身准确吻上她的樱唇,掠夺他的吻。
幻如凝惊恐的睁大眼,愕然的僵直了身子,难以置信。
他在做什么?
察觉她的惊愕,西楼戥锌大手紧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略微施力,幻如凝立即吃痛的低呼,微启的唇给了他趁虚而入的空隙。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恣意与她粉嫩的小舌交缠,布满厚茧的粗糙巨掌霸道地捧着她的头颅,不许她避开。
不————
这才反应过来的幻如凝拼命地挣扎,用力推着他的胸膛欲将他推开,然而他依旧不动如山。
她从未想过太子哥哥以外的任何人对她做这种事,太子哥哥这么做时,她觉得甜蜜,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屈辱。
可是她的力道却怎么也推不开他铁一般的禁锢,急了,慌了,没多想,她用力咬下他的唇。
西楼戥锌猛然抽身离开,口中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这女人竟敢咬他,邪魅俊挺的容颜异常阴沉紧绷着,西楼戥锌浑身散发出阴森的鬼魅之气。
屈辱的泪水在幻如凝的眼底闪耀出熠熠光辉,她想也未想就抬手朝他的俊脸挥去,却被他紧紧握住她的柔荑。
“你这个野蛮的变态,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做?”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下,在火光里显得格外夺目,她痛苦的低吼着。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只要一想到除了太子哥哥与风哥哥喷过她的唇,她就难受的想死掉,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阴沉的怒火渐渐消散,西楼戥锌敛眉不语,深邃的绿眸默默的,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看着她落泪的模样,他的心底竟泛起异样的波澜,让他有股想拥她入怀好好呵护的冲动。
而他也这么做了,在她的挣扎与怒吼声中将她紧紧的压向自己怀中。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的变态,放开我.....”幻如凝用力的捶打着他铁一般坚硬的胸膛,挣扎着,无奈他却死也不放手,她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终于累了一天又没进食的她在没有力气,只能依在他怀里,任他搂着,双眸紧闭,她默默的在他怀里流着泪,不愿再看他的脸。
一旁的车夫眼底则闪过丝不可思议的光芒,他刚才还以为主上要对那名姑娘动粗了,因为让主上见血的人都没有过好下场,不是横尸遍野,就是被煮了喂狗,这次,可主上竟然没有反应,反而还将那姑娘温柔地揽在怀里。
主上该不会对那姑娘动情了吧?
【野蛮的体贴】
静夜,当幻如凝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这是哪里?幻如凝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心惊胆战的在黑暗中搜寻着,却仍是一片漆黑。
突然感觉自己的 背后似什么在跳动着,温热的气息喷散在她敏感的耳侧,她这才发觉自己身子似被什么禁锢住了。
缓缓的,僵硬的抬起脸,却对上一双鬼魅的绿眸。
“啊——”
惊慌的尖叫声顿时响彻夜宵,接着只听见马车内传来一道闷哼声,随即是什么东西碰撞到马车的地板发出的声响。
“主上,什么事?”睡在火堆旁的车夫闻声立即惊醒,掀开披风一个掠身已来到马车旁,恭敬而紧张的探问。
“没事,退下。”低沉的声音自马车内传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车夫一阵头皮发麻,忙不迭的退回到火堆旁,不会是那名姑娘又做了什么惹恼了主上的事吧?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幻如凝这才缓缓睁开眼,本来漆黑一片的马车因为夜明珠而仿若白昼般通亮,也因此她清晰的看到了西楼戥锌铁青的脸色与他眼中闪耀的熊熊烈火。
“你在搞什么鬼?”他低声咒骂,怒瞪着跌坐在马车地板上的幻如凝,绿眸森冷。
这死丫头真的很欠教训,适才被她咬出血的舌头还肿着,又被她这么一撞,让他自己咬上一口,她是瘟神不成?
“我......”幻如凝窃窃地迎上他那双冰冷刺骨的深绿瞳,那冷光简直要把她的头皮给冻僵了,没有了理直气壮的理由,自然气焰也低弱如残风了。
原来她刚才竟是躺在西楼戥锌的怀里睡着的,可是她却把他当成了妖怪了,而且,她好像刚才撞到了他的下巴,听到他闷哼了一声,他该是咬到舌头了吧。
“怎么?舌头被猫儿叼去了?你不是很能说的吗?”舌头传来的刺痛让西楼戥锌的脸色冷峻的吓人。
“对不起嘛!”她别扭的说着,声音小如蚊鸣。
“咦?你说什么,我没听见。”西楼戥锌心头的怒气奇异般的消散殆尽,却故意装作没听见。
呵呵,想不到这丫头却也是个敢作敢当,错了就认的性子,呵呵,这一刻他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将她调教成如此特别的一个女子。
“对不起,是我的的错,可以了吗?”幻如凝愤怒的抬起脸,喊道。
呵呵,恼羞成怒了?西楼戥锌眼底闪过丝笑意,哪还有一丝怒气可寻,不过他的脸上却依旧是冷酷如寒冰。
“还不上来睡?”他冷冷的看着她,心却为这一刻的温馨而柔软了一角。
“什么?我们今晚睡这儿?”幻如凝惊愕。
“不然你想睡哪儿?皇宫?”西楼戥锌双手环胸,冷哧。
“我知道自己的立场,可是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带刺不可吗?”怒气再升,幻如凝忿忿的反回去。
面对这个野蛮人,即使是在好的修养也无法忍受。
“哦?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人质啊,不过朕倒真是第一次见着这么有魄力的人质啊!”西楼戥锌凉凉的冷讽,将魄力两个字说的格外的低沉。
“那是因为你是野蛮人,”幻如凝立即反唇相讥,还不忘鄙视他一眼,“而且我只是想我要怎么......怎么.....”可说着说着却突然结巴起来,心里也是一阵修。
“你想说什么?”西楼戥锌冷锐的绿瞳眯成一道缝,似要看透她一般。
难怪都说女人善变,这话还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
“我.....”人气面具下的笑脸已是一片绯红,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西楼戥锌耐性不佳的凝起眉宇,口气更寒。
“我.....我想.....如.....”可是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魔魅绿眸的鄙视下,幻如凝越说越心慌,越心慌就越结巴。
“你再不说我就直接将你丢出去。”他耐性告磐的沉声威胁。
“我....我想如厕啦。”终于,幻如凝大声的喊了出来,然后整个脸都埋进了腿间。
她没脸见人了!
整个马车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然后,一阵浑厚的笑声溢满整个马车。
“哈哈.....”
马车外的车夫再次惊讶的张大了眼睛,他还以为主上生气了,这会儿却又如此开怀的大笑,不过,那名姑娘确实厉害,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主上如此自在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都不用如厕的吗?”幻如凝恼羞成怒的抬起脸低吼。
“你想如厕去就是了。”勉强收起唇边的笑意,西楼戥锌故意这么说道。
其实从她的修养与气质来看,他就知道她是个没有在荒山野外过过夜的千金大小姐,定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问题。
“可是这里没有马桶。”幻如凝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他肯定是故意的。
“这是山林,随便找地草丛蹲下来就可以解决了,有没有人会偷看。”西楼戥锌慢条斯理的勾起唇角,说得好不轻松,心底再次一阵大笑。
“什么?”幻如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惊喊。
“不然呢?”西楼戥锌打趣的睨着她,脑海中不禁想象着面具下的娇美容颜该是一片绯红娇嫩吧。
想着,便觉得她脸上的这张面具有些刺眼。
“你.....”幻如凝指着他,气的浑身发颤。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气恼的背过身子,她兀自生着闷气。
觉得玩够了,不在逗弄她,西楼戥锌上前捞起她的身子拥进怀里,走下马车。
“你做什么?”幻如凝立即挣扎起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下马车,一道高喊,“来人。”
数十名黑衣人从四周掠身相见,“主上。”
“退出二十丈远,除非有朕的命令,否则不准靠近。”
众黑衣人相视一眼,明显对这命令感到不解,这样一来不是将主上的安危置于险境了吗?
“朕的话听不懂?”西楼戥锌眯起的魅眸迸射出一抹骇人的冷痕,沉下身。
“属下领命。”这下他们不敢在逗留,声落即已消失在夜幕里。
“戾,你也退下。”西楼戥锌对这那名车夫道。
“是。”那名被称作戾的男子也不啰嗦,仅是饱含深意的瞥了眼幻如凝,便提气飞身离开。
幻如凝看着西楼戥锌的侧脸,突然有些明白,这就是他的体贴。
顿时,心头有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十分复杂。
“还不去?难道要朕帮你?”嘴角略微扬了扬,西楼戥锌戏谑的看着她发呆的样子。
“不用,”刚建立的美好的感觉再次幻灭,幻如凝忿声推开他,朝茂盛的草丛间走去。
哼,骨子里是个野蛮的变态男人就只能是个野蛮的变态男人 。
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他眼底再次闪过丝笑意,却又在瞬间有凝住,凝眉。
他好像受她影响太深了。
突然,空气中传来异样的声响,微微抬眼,远处一只白色的信鸽朝他飞来,伸手抓住鸽子,自它脚上取下那截短筒便将信鸽放飞,倒出里面的纸条,迅速展开。
上面只有四个字——失败,追来。
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纸张揉成团,弹向远处的篝火,篝火里出现一小片焰火,又瞬间消逝。
呵呵,看来明日的换马了。
圣灵宫内
月光透过窗户,柔柔的照向华丽的寝宫,微风轻轻扬起,白沙在黑暗中婆娑摇曳。
纱幔后,圣亦灵依偎在幻影帝的怀中,却睡得极不安慰。
“.....嗯.....如儿.....不.....”
一阵呓语在轻风里飘逸,圣亦灵的额际冒生出点点汗珠。
“不....如儿....如儿小心后面....人.....有人.....”
睡梦中,她不安的紧抓着被褥,苍白的容颜逐渐扭曲起来。
“灵儿,你醒醒,快醒醒,灵儿!”身旁的幻影帝蹙着眉宇醒了过来,这才察觉到怀里人儿的不对劲,忙稳住她的身子喊道。
黑暗中,她只能看着一个黑影站在如儿的身后,拿着一把大刀猛然朝如儿砍去。
“不——”
圣亦灵一声尖叫,猛然睁开了双眼,迷茫的对上幻影帝担忧的暖眸。
“灵儿,你怎么了?”见到她醒来,幻影帝总算舒了一口气。
“陛下,我梦到如儿她.....梦见有人要对如儿不利。”满心的担忧终于化成止不住的泪水自圣亦灵的美颜上滑下。
她本来还以为风儿与子儿同时出兵是要争夺如儿,可谁知,到了西园他们才知道,他们同时出兵是因为如儿被人劫走了。
“别担心,如儿没事的,如儿是天生的宠儿不是吗?而且风儿和子儿已经分路去追查如儿的下落了,所以不要担心,如儿会没事的,不要担心。”幻影帝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不断在她耳畔轻声呢喃,似要安抚她,又似再说服自己。
四年,爱的抉择【擦肩而过】
终于,在十数天的日夜兼程下,他们在第十八日的近黄昏之时,抵达了傲宇王朝与哈尔多斯国交接的边境之城——莫龙城。
与御京的华丽精致截然不同,莫龙城本是一个荒芜之地,是后来经过数十年的陆续开垦,才渐渐形成一座城,并使一座占地辽阔的贸易商城。
整座城以石板筑成,如同一座粗犷的石雕堡垒,但城内却十分热闹,随处可见服装独特的各国百姓、商人,车水马龙,而最让人期待的是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各式各样物品应有尽有。
因为天色已晚,西楼戥锌便决定在莫龙城内的一家客栈歇息一晚。
躺在客栈的床榻上,幻如凝激动得几乎要哭了。
虽然床有些硬,被子也不够舒适,但是对整整十八天未碰过床的幻如凝而言,简直是人间极致享受了。
“有这么感动吗?”西楼戥锌看着幻如凝的模样,深邃的魔魅绿眸中闪过丝笑意。
出去第一天还有得马车坐,剩下的日子他们都是在马上度过的,没有了马车,夜晚自然得睡林子里,他知道,对她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而言定然是种受罪,不过她却吭也不吭一声,这点令他有些佩服,也让他愧疚。
等等,愧疚?他在愧疚什么?她不过是人质,他未对她动粗就已是他的最大仁慈了,为什么要对她愧疚。
想罢,邪魅俊容便是一凝,眸光也益发冷冽犀利。
幻如凝从床上坐起,对他的变脸速度已是见怪不怪了。
这十数天的相处,教她彻底明白一件事,这个男人不仅野蛮,还是个阴晴不定的主。
“爷,您要小人准备的茶点给您送来了。”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即响起店小二略带颤抖的声音。
“进来。”正无处发泄的怒火完全体现在冷如寒冰的话语里。
“是,是!”店小二心惊胆战的走进来,见着那鬼魅般阴森的俊容更是心下陡寒,汗流浃背。
微颤着身子,店小二小心翼翼地将饭菜碟盘放下,见着幻如凝平凡的面容不禁有些讶异,方才进来时她被这男子抱在怀里他没看清,这会儿见着却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以为能教这样一名充满霸气与贵气的男子温柔对待的该是一名绝色美人才是,却不料竟是这样平凡的一名女子。
“放下东西就快滚。”绿眸陡然一眯,见店小二盯着幻如凝看心下怒火更甚,扬起巨掌,往身旁放着花瓶的小木桌用力一拍,桌面立即裂成两半,倒于地面,发出偌大声响,花瓶也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是,是。”店小二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哪还有胆子多逗留片刻,苍白着脸逃命似地退离厢房。
楼下大堂内,两名模样相貌俊美气度不凡的男子坐在角落里。
一个有着深邃的脸庞,刀雕斧砌的全是漠然的线条,一双冷锐似鹰隼般的寒眸犀利得足以透视人心,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斗篷,一头飘逸短发,额上戴着镶玉金抹额,全身散发出一股无法直视的冷汗气息;另一个穿着藏青色的长袍,有张刀凿般深刻的五官,如鹰般犀利得震慑人心,刚毅挺俊的脸孔紧绷着,全身散发着一股无情的霸气。
整个厅堂,自两人进来便笼罩着一股低沉阴冷的气压力,周遭正在用膳的人们都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揣测着两人的身份。
那个穿藏青色长袍的男子一看便知是傲宇王朝的人,可是他对面那个穿着暗红色斗篷的男子却看不出是哪里的人,服装打扮既不是傲宇王朝的装扮,又不是哈尔多斯国的特征。
“客官,菜来了。”小二提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小心翼翼的上前布菜,冷汗涔涔。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刚送完楼上那尊黑面神的茶点,又要面对两尊冷面神。
两个男人皆是一脸素冷,没有答话,小二颤抖着手将菜布好,正要将盘中最后一壶酒放上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落地,一个紧张,手中的酒壶就这样笔直的滑落而下。
可奇异的,却未听到破碎的落地声,店小二惊异的望向干净的地面,哪里还有酒壶的影子?疑惑的抬起眼,这才发现,酒壶竟安安稳稳落在桌上。
“吓!”店小二倒抽一口凉气,跌倒在地。
天……天啊!好恐怖的武功啊!
周遭的人也是一片惊恐,他们甚至连他们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见,就好像他们一直坐在那儿,那壶酒就应该是摆在那里一般。
拿着几件女装刚回到客栈的戾也是一脸惊震的望着那青衣男子,好俊的功夫,这两人绝对不简单,他得提醒主上注意下着两个男人才行。
“凤雨,我很抱歉。”龙剑情无奈的叹息道,轻咳了两声,嘴角扯出苦涩的笑痕。
这是他这十数天来几乎时刻挂在嘴上的话。
他未想到主公竟然将凤雨派下山,并且不许他回去,可想而知,这对于凤雨而言是怎样的痛苦。所以,当那日清晨,他出现在御剑山庄时,才会夹杂着那样的愤怒和森寒之气。
呵,凤雨只打了他一掌,还真是便宜他了,虽然那一掌让他几乎经脉尽断,即使有御儿的药调养,身子也仍未痊愈。
没错,这两个男子正是龙剑情和司徒凤雨,在前往御京的路上听说太子和逍遥王在御京引起的大骚动,而且还分两路亲自率兵前往哈尔多斯国的边境,他们才中途调转,今日正好赶到莫龙城,等待幻郇孑。
凤雨不语,俊容清冷,惟有紧抿的唇间透露出他平静下的怒气。
幻郇孑再次无息的轻叹,恐怕是公主下了命吧,否则,以他对凤雨的了解,凤雨怕是会在那日清晨直接杀了他。
不过御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孑儿与幻吟风同时出兵前往哈尔多斯。
而且,今日他来到莫龙城后发现,不仅孑儿驻守其他边境地区的六十万大军全书来到莫龙城,甚至幻吟风在卞阳的五十万大军现都已来到莫龙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即使是要与哈尔多斯打仗,素来事不关已的幻吟风也不可能出兵啊!
龙剑情没有想到这次造成举国动乱的原因会是幻如凝被劫,而且她正与他同处于一家客栈里。
第二日一早,西楼戥锌便抱着睡眼迷蒙的幻如凝从楼上下来,准备赶路。
因为戾昨日回来报告,现在幻郇孑与幻吟风的百万大军全来到莫龙城外驻了营,而且,客栈内还住了两名高手。
不管那两人是否为怀里的人而来,为慎重起见,西楼戥锌点了幻如凝的哑|茓。
毕竟现在莫龙城人多口杂,现又充斥着幻郇孑与幻吟风的精兵,他可不想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人掳来又被抢回去,还将自己置身险境。
原本热闹喧哗的客栈大厅,在众人见到身心俊美邪肆的西楼戥锌抱着一名纤弱女子走下楼时,全噤了声,直瞅向他们。
坐在楼下正用着早膳的龙剑情也淡漠的瞥了眼正下楼的西楼戥锌,与一双邪魅残冷的绿眸在空气中相遇。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龙剑情在心底暗叹,恐怕他的武功还在他之上,因为他竟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突然,视线落在他怀里的人儿身上,一种熟悉 的感觉自心头升起,不由得紧盯着她,凝思。
这时,幻如凝也似感觉到一道炙热的注视,抬起脸正好对上龙剑情探究的双眸。
龙太傅?他怎么在这儿?幻如凝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龙剑情眯起眼,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讶没有逃过他利锐的眼,她认识他!
可是她的面容却是陌生的,为什么他却也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西楼戥锌从下楼后就立即发现了戾昨日所说的两个男人,那名青衣男子武功却是不错,但已身受重伤,不用担心。
邪魅的视线落在他身旁那名穿着暗红色斗篷的男子身上,他微微眯眼,那个男人不简单,恐怕武功还在他之上。
而凤雨似未感受到周遭的诡异气息一般,径自饮着茶,神色淡漠。
看着凤雨的模样,西楼戥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似乎对任何事都无心的样子。
救我!幻如凝无法开口,只能以眼神向龙剑情求救。
不管龙太傅为什么在这儿,也不管她有多讨厌他,好不容易能遇上一个熟人,她也只能向他求救。
可惜龙剑情却迟疑了一会儿,对方不是好惹之人,他看得出,即便是平日的他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又有伤在身,恐怕更不是那男人的对手。
至于身旁的风雨,他可不敢指望他会出手帮自己,只怕那人将他杀死,凤雨反倒会感谢那男人!
最主要的是,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一名不知来路的陌生女子奉出自己的生命,所以,龙剑情没有动,只是看着西楼戥锌抱着幻如凝走出客栈,上了马车飞奔而去。
该死的龙太傅,他竟然见死不救!愤怒之火在那双清澈的美目中燃烧,显得格外耀眼。
“呵,你可是见着了熟人?”邪魅的慵懒之音在她头顶响起,蕴含嘲讽。
他没有错过那个青衣男子与怀里人儿的视线交流,好好他点了她的哑|茓。
幻如凝气恼的不语,实则是没办法开口。
就别让她再看到那个龙太傅,否则她不报这个仇,她就不叫幻如凝!
四年,爱的抉择【答案】
近午时分,他们终于来到哈尔多斯的国都多玛城。
四面八方共有四道城门,每道城门皆可容纳十辆马车同时出入,每个城门都有重兵把守。
所以,当他们来到西面城门时,立即被四名侍卫挡了下来。
“下马检查。”
西楼戥锌只是冷冷的看着四人,没有说话,更没有下马。
反倒是那双魔魅的绿眸盯住的四名侍卫忍不住打起寒颤,好可怕的男人。
“怎么回事?”城门领发觉不对劲,走了过来,只消一眼便明白,眼前的两人绝不是他们拦得住的。
戾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朝城门领出示,城门领立即一脸惶恐的退开,忙不迭跪下,正要开口却被一道阴沉的声音制止。
“闭嘴!”
话落,三人已策马进了城,留下一脸惨白仍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城门领与一群面露不解的侍卫。
城内大街小巷纵横交错,两匹烈马疾奔在通往景衔宫的龙阳大道上,夹道摊货小卖,各式各样的物品应有尽有。
很快,三人已来到景衔宫城下。
“门下何人?”守城的将领在观望台上大喊。
“陛下回宫了,还不快开城门。”策着胯下的烈马放缓步伐,戾朝着巍峨的景衔宫上的将领喊道。
将领俯下身一看,见着西楼戥锌冰冷的俊容立即冲下面喊道,“快开城门,皇上回宫了。”
不一会儿,沉重宫门朝两边滑开,疾奔下来的将领已率领着众人出来恭迎。
“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恭敬的高喊声,幻如凝一颗心跌至谷底,看来这场战火终究还是避免不了了。
掠身下马,西楼戥锌没有理会众人,径自抱着幻如凝走入宫门,脚尖一点,掠身离开。
耳边风声飒飒,幻如凝看着飞驰而过的密布宫殿,成群台阁,只觉得一阵恍惚。
与红城的华丽柔和不同,景衔宫雄伟壮观,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香气缭绕。
这就是哈尔多斯的景衔宫吗?确实气势非凡,但比起红城,仍是要逊色三分。
终于,两人来到了最为华致的宫殿前,微微抬头,纯金打造的匾牌上题着气势恢宏的三个大字——龙阳宫。
“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越过跪了一地的侍卫、太监与宫女,西楼戥锌抱着幻如凝走入了院子,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来到一座寝宫前,推开紧闭的漆金嵌玉的雕栏门扉,店内金碧辉煌,阶、梁皆由上等玉石制成,雕刻着各种精美图腾,地上铺着舒适精美的上等地毯。
踏入寝屋,西楼戥锌粗鲁的将幻如凝扔上绣着龙纹的丝绸炕床。
“痛!”幻如凝一声吃痛,跌在床榻上。
“在两军交战前你就住在这儿,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龙阳殿一步。”刻意忽视心头陡升的怜惜,西楼戥锌倏地伸手扣住她小巧的下颚,一字一句的沉声命令,语气冰寒。
“你……”幻如凝气恼的瞪向他,跳跃着怒火的黑眸与他冷冽如寒冰的绿眸形成强烈的对比。
“不要违抗朕的命令,否则……朕会将你扔进天牢,反正只要你活着便可。”他警告着,锐利的目光在小脸上绕了一圈。
幻如凝暗气在心,修长的指甲不自觉掐入玉白的掌心,指尖染上鲜红。
西楼戥锌让她彻底的了解什么叫屈辱,她发誓,她绝对会报复他的!绝对!
“来人。”重重的甩开她的身子,西楼戥锌转身重喝。
“奴才(奴婢)在!”数十名宫女、太监涌进屋内,恭敬地跪了一地。
“莫如,以后圣清儿就是你的主子,她的生活起居由你亲自伺候,若有个闪失,朕拿你试问。”西楼戥锌看着跪于最前面那名唯一穿着鹅黄|色宫服的宫女,沉声命令。
“奴婢遵命。”莫如伏地,恭敬回道,神色清冷。
“其他人都给朕听着,你们往后给朕看住她,也不准任何人踏进这个院子,否则,杀无赦。”阴冷的视线转至她身后的那群宫人身上,森寒。
“奴才(奴婢)遵命。”一群宫人皆惶恐的伏地。
“莫如,带她去梳洗干净,半个时辰后带到朕的龙泽殿来。”视线再次转回至床上的幻如凝,西楼戥锌眸光复杂。
“是。”
然后,西楼戥锌收回视线,转身大步离去。
“恭送皇上。”
“奴婢见过圣姑娘。”直到西楼戥锌的身子消失在院里,莫如才起身,朝幻如凝一福身,才朝那群宫人吩咐,“准备伺候姑娘沐浴。”
“是。”众宫人立即退下去做准备。
“请姑娘随奴婢去洗浴。”莫如走上前,搀扶幻如凝。
“你叫莫如?”任她扶着自己起身,幻如凝悄然打量着她清秀却冷淡的小脸。
不是很美,但又种冰冷的独特气质,应该不是普通的宫女吧!不过,不觉得讨厌就是了。
“是的。”莫如面无表情的恭敬回道。
幻如凝随着莫如来到寝宫后方的殿堂,两名绿衣少女宫女上前推来殿门,幻如凝刚踏入殿门,便觉一阵热气袭来。
微微眯眼,这是一座天蓝色的浴池,飘渺的紫色轻纱自金壁屋顶垂落,散开在浴池周围的青瓷地面上,纱幔内,温热的清泉自雕刻精美的假山上淌下,泌泌的清泉荡起点点水花,让水面弥漫上一层淡渺的薄雾。
不刻否认,这是一座很漂亮的浴池,而且颜色都是她所喜欢的。
由着莫如扶着自己上前,另两名蓝衣宫女已上前撩开轻飘的白色丝幔,数名手提花篮的绿衣宫女立即上前,分散跪身于浴池四周,轻柔地将蓝中的花瓣撒向池内,淡淡的清香在虚渺的细雾中弥漫开来,香气氤氲。
莫如搀扶着幻如凝走到透明的真丝纱幔里,轻解绸带,层层丝衣缓缓滑落在地,如凝脂的雪肤在丝幔后若隐若现,美丽得让人窒息。
取下细簪,如瀑般的顺长乌丝宣泄而下,瞬间遮去了那如玉般的无暇肌肤。
在莫如的搀扶下,幻如凝徐步迈下浴池,如宝玉般完美的身子缓缓没入水中,弥漫的雾气与芬芳的花瓣立即遮掩了她的身体,清黑的长丝在水面蔓延,交织在片片红瓣中。
呼,真舒服!
趴在冰冷的青瓷池边,幻如凝缓缓垂下眼睫,温热的泉水瞬间洗去她身上的疲惫,流动的清泉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周身,而脸上却是青瓷上的冰冷,舒服极了。
只是身上的轻松并未给她的心灵带来舒缓,她在担心,担心着现在不知道她的太子哥哥和风哥哥怎么样了,她也担心当他的父皇、母后知道她被人劫走后会怎样的难过,她更担心,她成为了人质,会给傲宇王朝带来怎样的弊端。
莫如以水瓢舀起带着香气的泉水,轻柔的滑过她的发丝,肌肤,为她淋浴,终于,疲惫的幻如凝再也支撑不住,不禁在这舒适中缓缓进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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