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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N26°05′,属于东南沿海,四季的温度一般保持在25度左右,就算寒流来袭,也不会低于零度。今年寒假的温度骤减,最低还能保持在零下两、三度,对于“-5°C”这样的数字,确实骇人听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蝶葬 第六章(3)

嘉妍回应曦媛的自语:“是很令人意外,我整个寒假只出过一次门呢,结果啊,病了半个月,只好在家里赖床哦,就那样窝到开学。空调开到最高温都不管用呢!”

“你家也在F城?”曦媛停下了手中的事,目光中带着某种期待。

“嗯,那你呢?”

“我也是!真听不出你是从福建来的,你说话有股中原味。”

“呵呵,我原先学的正是播音专业。真难得,竟然在这遇到老乡了!其实你的普通话也说得不赖嘛,我也没听出来你是从F城来的。”嘉妍边照镜子,边用自来水打湿红­色­的卷发,时不时地拿手机*上几张。

真美,转来新闻系浪费了!曦媛由衷地默叹,随即把脸对着电脑的液晶屏。

曦媛习惯­性­地打开blog,里边的内容依旧跟三天前别无两样。樊斯灏没有再来留言。曦媛莫名地有些失望。突然,QQ弹出一个对话框,是樊斯灏。

“小孩,坐了三天火车,很疲惫吧?”

“你怎么知道?”

“呵呵,小孩,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小孩!樊斯灏竟如此称呼,有种低估曦媛阅历的味道。曦媛为樊斯灏的自以为是感到汗颜,她打出一连串句号,就像一颗一颗滚动的汗珠。

“知道你要来成都,我很兴奋!刚才买菜的时候呢,就想着回去要跟你说,你现在好歹才大三啊,还没有一个人投入过真正的生活,不过等你真正进入生活了,心态自然会变的。只要能真正地投入,心里还是会有充足感、成就感和幸福感,活得有希望,对人肯定是好的。连我们地下作家,也需要希望。”

樊斯灏连珠炮式的的话语里总是带着三分自以为是、三分关心、三分故意透露身份的意思和一分不正常。但,在曦媛听来,就变成了五分自以为是和五分不正常。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你为何打探我的消息?”

“对我来说挺少,但对你来说挺多。呵呵,你不过就是家里出了点儿小事,有啥难对付的。还有,你别对我心存芥蒂哦,我不是大灰狼,我是牧羊犬!我是乐观的好人,你要向我学习,我们这些搞­精­神研究的,责任这么重,每天还不是笑嘻嘻地去跟人家说理。”樊斯灏的话不少,但对于曦媛的问题,他只做了三选二的回答。斯灏又强调一句,“我刚才又因为汉­奸­问题和别人吵了一小场,那人最后被我打败了!”

“你是做什么的,辩论手吗?我看你是太闲了,喜欢管人家的事,又爱跟人吵架。”曦媛心存担忧,樊斯灏的消息那么灵通,双亲的空难是否也在他的法眼之内呢?他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他究竟对自己是否存在不利因素?但曦媛没有再问,她对他的油嘴滑舌、问东答西,以及缺乏重点的说话内容感到强烈的反感。

“真拿你没办法,你是小女生,不会明白的,俺们人文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吵得没个完。你太小,缺乏人文胸怀,跟你说这些你不会懂,不过我希望你有天能懂。”

这人八成是生活太丰足了,缺乏压力。曦媛按捺住刚刚涌起的愤懑,为了避免吵架,她尽量缓和自己的说话语气。“好吧,我肚子饿了,是时候去吃晚饭了。”

“哈哈哈。”这个樊斯灏是个完全的怪人,似乎不论你说到什么,都能激活他的兴奋点,“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做饭,很有成就感!其实川菜还是不错的吧,叫老板少放辣就行了。可能他们不太会做不辣的菜,就算被要求少放辣,反而不知怎么煮了。你也要学着自己做饭。以后俺做闽菜给你吃。刚才我买了海带,­干­的,泡了水,可以煮海带绿豆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蝶葬 第六章(4)

“汗,这个人不会是有神经病吧?人家跟你很熟吗? 还海带绿豆粥呢,咸甜交混,真不知道这么个做法味道会有多怪!”曦媛自言自语道,不再发话。

嘉妍在床上看电视,天气预报正在毫无科学依据地分析F城近期的天气变化,那播音员就活脱脱一个江湖神骗子。

……

“人呢?不要一声不吭地玩消失吧!”QQ叫了一声。

曦媛回道:“看天气预报,主持人在简述F城的气象!”

很好,这一回又击中樊斯灏的兴奋中枢:“差点忘了你们宿舍里有配电视机啊,*。不过也对,你们这个系说不定碟机和电视都配的,我要给你送碟片,反正你可以放出来让大家一起看。这也是我本意,让更多的人看到优秀的片子。曦媛,我们都是年轻人,不应该学习社会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态度,我们应该有炽热的人文胸怀……”

这个疯子大概要当救世主,这种喋喋不休的话语,最多只会令人联想到《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唐僧的话只有猴子爱听,对人类的进步没多大贡献。曦媛冷静一想,樊斯灏的初衷和意图似乎并没错呀,但是说话方式却让人难以接受。

她下意识地走到阳台上,拨开窗帘,苍穹中泛出一片深海的湛蓝光晕。“一天终于走到尾梢了。”曦媛对着天空轻声说。她在等待午夜的来临,她要等到万籁俱静时分,好好研究那本危险的日记。

她觉得那是一本危险的日记,第六感告诉她,如果不能用它来拯救世人,没准会毁了世人。

曦媛对自己的第六感并不是很有信心,她仍旧觉得若把破解日记的事情交给石瑶去处理,或许结果会更容易水落石出。

曦媛花了一个多小时写了封长长的E-mail给石瑶,把所有关于蝴蝶的梦和那一夜在长平坊尽头的所见所梦都写了进去,写毕,发短信让石瑶去开邮箱。

十五分钟后,曦媛收到了石瑶的回复:

“梦的世界,只有你进得去,只有你看得到那些妄异的景观,包括蝴蝶。而我,却没有身临其境之感,又怎能妄加判断与推测呢?或许,真如民国女子所说,在这世界上,你是唯一的救世主。

曦曦,我会尽我所能检阅你的判断,也会给你建设­性­的意见,但这破解的主力,除了你,别无他人。曦曦,拿出点勇气和信心,只要你尽力而为了,就算无济于事,也没有人会归咎于你。否则的话,怕是有天连你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怕是有天连你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曦媛蹙着柳叶眉,轻声重复了一遍最后一句,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回复了三个字:

“我试试。”

假若不发生这样的天气异变,假若那两只该死的蝴蝶不和她纠缠不休,她才不会像樊斯灏那样把拯救世人当作人生的目标。自从父母丧生于空难,她就放弃了考研,她想自食其力,好为年迈的爷爷减轻经济负担,可是现在,她不得不伤形劳神地忧国忧民。情非得已,情非得已。有­精­力多赚点外快比什么都好,她这是泥菩萨过江,有谁愿意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去抒发豪情壮志,去“先天下之忧而忧”。

曦媛看了看手机,刚好是北京时间23点整。她从组合书桌下方拿出一碗泡面,她正要去撕碗面上的塑料膜,目光却停留在抽屉上。

她有点等不及,于是抱着一丝碰运气的念头,将钥匙打开抽屉,拿出日记簿。但是日记翻开后,里边兀自一如白日所见的那般空白着。看来非要等到零点过后再尝试了。

蝶葬 第六章(5)

曦媛不耐烦地撕开泡面盒,里边面饼缠绕卷曲的形状像极了大脑的褶皱。很遗憾我不是爱因斯坦。也很遗憾我不是石瑶。把希望寄托于我,只好等着慢慢拖磨了。她浮躁地想。

好容易挨到23点30分,校园里响起了就寝音乐铃,随即日光灯被熄灭,寝室里黢黑一片。曦媛懒懒地坐在空的泡面盒跟前,等待着零点的到来。

“曦曦,你怎么不睡呢?”嘉妍在床上边玩弄手机边说话。

“还不想睡,你先睡吧。”

曦媛明显惹得嘉妍不太高兴,嘉妍在床铺上翻来覆去,将床板踢得噼啪作响,她的举动显得很“无意”,可曦媛心里明白她实际上是很有意。

打扰人休息不是她的专利,其实在床下等时间与在床上等时间并无差别。但她索­性­将日记本抱上床铺,好让嘉妍安心。

零点终于来临,曦媛对零点过后读到日记内容抱有很大的期望。然而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她仍旧无法读到日记簿上的字迹。曦媛打开手机,让手机上微弱的光芒照着日记簿的纸张,可这点光线仍旧没有照出任何墨迹。

怎么回事?光线还不够吗?

曦媛蹑手蹑脚地下床找手电,当她不小心碰到座椅,椅脚摩擦地面发出了响亮的“呜”声。随即,空气里出现一声长叹,依然是嘉妍在闹不满。

曦媛顾不上满心的歉意,她将手电筒的光芒照在日记簿上,这下光线比手机的微光明亮多了,然而,日记兀自没有显现任何笔迹。

看来,现在只有尝试最后一种办法了,就是把日记送回原处,在原处读日记。或许……可行。曦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她对先前根本就成立的事实产生怀疑。万一不可行,估计研究日记的念头就只好打消了,也就是说,那样的话,F城就无药可救了。

对不起了,F城……

她妄自菲薄地愣在书桌前,想起黑夜中的蝴蝶,不禁一阵寒栗。

“曦曦,求你了,去睡吧!”嘉妍在黑暗中哀求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对不起!我马上。”她抱歉地上了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给石瑶发去:“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慕林么?我看你最好去一趟。”

曦媛若有所思地盯着黑­色­的空气里,不等石瑶回复,又发了一条:“对了,最好不要一个人去,那里­阴­森得很,我怕会不安全。”

为了不惊动黑暗中的嘉妍,她有意将短信的铃声调成静音模式。

其实,她很想马上回到F城,与石瑶一道去趟慕林。在她眼里,石瑶是最具洞察力的人,也是唯一能破解这种妄异的气象的人。她想尽可能地让自己所遇到的境况也让石瑶亲眼见一见,也就是说,她想把这个“救世主”让石瑶去做,当然,她会全力辅助石瑶的工作。她觉得这样做,工期至少能缩短许多。然而,现在时间不允许一切调查在她回到F城之后才开始,而是越快越好。因此,她还是决定,让石瑶先行前往。到时候若有所需,两人再一同过去。

但曦媛忽略了一点,在任何一个危险之地,若真的会发生意外,只怕不论多少人同行也难逃一难。

“嗯,我听你的。”石瑶回复。

曦媛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到那一夜在流星雨之下读到的一句话:

“上个世纪,蝴蝶­操­纵着八音盒;这个世纪,八音盒­操­纵着蝴蝶。”

由此可推,八音盒与蝴蝶中定然有一个是凶手。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是,哪一个是罪魁祸首。

她闭起眼睛,将棉被死死地握在手里。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冥思苦忆,却想不起任何后文。

她将自己的推断输成短信,发给了石瑶。目前能做的,只有提供线索和提供所揣测到的可能­性­。

蝶葬 第七章(1)

第二天一早,曦媛匆匆赶到火车站,好容易从人山人海中排到自己,售票窗口的小职员说:“凭学生证只能买到从今天算起第十五天的票,可以吗?”

曦媛犹豫了。如果延迟半个月,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你可以去看看它,但千万不要带走它。记住,千万别带走它!”她的耳畔再次响起了民国女子的话。

“谢谢你,不用了。”曦媛从人群中退出来,随即,找了间网吧,搜索到一家航空票务中心的号码,随即拨打过去。然而一打听,从成都到F城的直达机票打折价加上机场建设费与燃油费,合计需要一千二百余块。曦媛咒骂一句:“该死的航空公司,去广东的机票怎么就那么便宜!”

失去双亲对她来说是一个打击,更是对她自立能力的一种考验。她也不忍心向年已八旬的爷爷开口要这笔额外的费用,何况,这样中途回去,爷爷一定会追问。千万不能让爷爷知道!她权衡再三,买了五天后返回F城的K392火车硬座全票。

回到学校时,曦媛在校门口与昨日遇到的那名高个子男人擦肩而过。男人朝曦媛打了个俏皮的眼神,曦媛跟昨日一样,点头、还以礼貌的微笑,即便她对他昨日的窃窃私语仍然心存芥蒂。

曦媛回到女生公寓,门卫将她叫住:“曦媛,有你的东西!”

哦?

门卫递给曦媛一个牛皮纸包的盒子,曦媛接过手,盒子有几分沉重感。

是什么东西?

她谢过,转身回寝。

曦媛打量着牛皮纸上用毛笔写着的龙飞凤舞而苍劲有力的繁体字:“新闻系 林曦媛 收”以及落款,是樊斯灏送来的。“这真是一手好字啊!”曦媛心中赞叹着,难得对樊斯灏生出几分好感。

曦媛拆开牛皮纸,斯灏果然送来一盒VCD碟片。真是个怪人,送的竟是VCD,累不累赘!那碟儿看上去八成是簧片:封皮上­祼­露着两个艳舞女郎,*焚心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你;那光影,那侗体,那红­唇­,那湿漉漉的头发对男人而言正中下怀。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变态狂,哪里送女生有送这样的东西嘛!再一看片名,赫然五个红­色­繁体字映入眼帘:《红杏出墙记》。她感到自己被一个*的恶魔羞辱了。

曦媛打开电脑,冲着樊斯灏“吼”道:“你这个变态狂,出来!”

半晌,无人应答,可见樊斯灏并没在线。

曦媛只觉得这股怒气不发不痛快,于是又发泄道:“樊斯灏,你觉得这样搞恶作剧你很快乐吗?我还以为你真是个理论满腹的正人君子,不料你非但变态,还是个*满溢的大­色­狼!碟片我是不会看的,我将把它放回门卫处,明天,请你拿走它!非常感谢!”

话虽这么说,曦媛还是生出一丝好奇心。这就是传说中的*?!就看一眼,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就够了!

她将碟片放进光驱,然而事实并不如她所想,故事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长衫、旗袍撩乱着曦媛的视线。哦,真不可思议!曦媛怀着对后文的期待,看了看碟片的内容简介:

报社工作的林白萍一日回家,发现妻子林芷华与好友边仲膺同床共枕,气愤之余他仍相信妻子绝非有意背叛,只是情难自已。他成全了他们,自己辞去工作,离家出走……

再看幕后主要人物,赫然写着--原着:刘云若,导演:刘毅然,编剧:余华。无­奸­不成商!这年头的人为了赚钱,真是什么骗人的招术都想得出来!可恶的盗版商!曦媛不禁感到耳根子一阵发烫,那种烧烫直升脸颊,但是她的脸却兀自显得苍白。她感到自己的孤陋寡闻,但她并不愿意把错误归结在自己的无知上,而是归咎于这年头用心叵测的商人。“该死的盗版商,该死的盗版商!”曦媛诅咒着,然而覆水难收,关系到面子问题,她只好把碟片放回门卫室。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蝶葬 第七章(2)

曦媛在等第五日。

等待是那样的难熬。寝室友一个一个回来,曦媛又要听那两大女高音每夜熄灯后的一唱一和。幸好,这已经是大三了,并没有那么多课,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没有规律的生活需要浪费多少时间在补眠之上。

第二日,曦媛出门经过女生苑的门卫室,门卫再次把她叫住:“曦媛,来,又有你东西!”

“什么?”曦媛讶异地进了门卫室。

“那个男生又来过了,他说要你把东西留着,我看你就带走吧!”

“哦,那好吧!”无可奈何。

曦媛刚转身,门卫赶忙叫住:“等等!”

“还有事吗?”

“还有这个,这个也是他给你的。”说着,递给曦媛一本书。

这本书的名字是:《灵山》。

然而,引人注意的并不是书,而是书里夹着的一封信笺。曦媛心想,这个樊斯灏估计会提到昨天的事,并且必定会好好嘲损自己一番。她把信捏在手里,闭着眼睛舒了一口气。

“曦媛,看这本书真是胜读十年书,如果你有慧根的话,那就什么都明白了,我一句也不必多说,也不必和你产生什么行为方式上的争执和磨擦。这种经典作品,和普通作品的浅白或故弄玄虚不一样,它是很好懂的,每个人都会懂得不少,都会有所得,当然,你得把审美品味提高到可以安然读完它的程度。其实,你知道吗,你能够安然地读完这本缓慢而不乏味道的小说,也才能够以一颗安然的心来读我这个缓慢,平和,平淡之中却又有危流涌动的人。

我轻轻一笑。没准,在你还没开始读它之前,就铁定了心,不再和我联络了。其实我也只能随你而去了,我决不打扰。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深深的疑惑,为什么我读起那些真正的好作品,杰出作品时,我会发觉得我和作者的心如此贴近?为什么我会如此理解他们的作品?然而,这个世界上的人,我身边的人,为什么却似乎丝毫也不理解我?似乎跟我形同路人、老死不相往来?这是一个现象。”

这只是一段前五页的节选,信写了厚厚一叠,足有三十余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他非但用小楷毛笔写繁体字,用的信笺还是红条竖格的复古信纸,并且,你看那一行行字,都遵循了古人从右至左的书写习惯。民国、长衫、毛笔、繁体字、复古信笺……

复古。复古。

民国式的复古。

这一切,仿佛都在迎合曦媛的喜好而来。他的字,隽逸、洒脱,他对改造人­性­的执着与决心,此时正微微撼动着曦媛。

这天傍晚,曦媛在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带去F城的行李。突然,嘉妍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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