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郑至善先醒过来,见弟弟平躺自己身边,小脸如纸惨白,紧闭双眼,仍然昏迷不醒。
朝天望去,倾盆大雨停了,乌云散得干干净净,天空也是一片晴朗。一丝不易察觉的腥味不断飘荡而来,不知什么鸟儿在枝杈间鸣声上下,惊叫不止。
用手撑起身体,打量湖面,湖水里血迹片片,怪蛇怪鱼两个巨大的躯体,漂浮水面,随湖水一荡一荡的。
“吓!”郑至善暗自侥幸,好玄被两只怪物给吞掉。
自己住在寨子里这么多年,连年龄最大的老族长也没有提起,湖里还藏着这么一头怪鱼这种事。怪不得昨天打鱼的时候,突然奇奇怪怪冒出那么些水泡,原是这东西在jǐng告爸爸不要贪心打太多。
这条蛇怪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它竟然可以腾云驾雾,离开自己修行的老巢,应该比鱼怪的道行利害。如果不是自己捅了它一刀,恐怕它们也不会双双毙命。
郑至善脑袋里纷乱如麻,忽又想起,两团金黄sè的光团没入自己身体,赶忙扯开衣服查看,一样的幽黑如炭,和以前没啥两样。心中虽然奇怪,但见身体无恙,也就不再去理会。
“弟弟,弟弟,醒醒!”郑至善把弟弟的身体抱在怀里,使劲摇动,伸手指在他鼻翼两侧探了探,还有呼吸,只是昏厥而已,不碍大事。
郑至善把弟弟背在身后,朝家里慢慢走去。身体上有了负重,忽然察觉自己体内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像线一样细的暖流在体内不断游走,细线游到哪个部位,哪里就异常舒服。
好像自己患了重感冒,鼻子堵塞好几天,终于可以顺畅呼吸空气似的。
弟弟沉重的身体压在后背,郑至善步履蹒跚,刚一用力,就觉得体内大火球似的两团热浪袭到双腿之间。
郑至善吓得当即站定,不敢再向前迈步。站了一会,又发觉自己后背上的弟弟,好像忽然轻松了许多,没有刚才那么沉重。
可自己不去想那两团火球,弟弟的身体又如一磐岩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走动都困难。
那两团热浪是鱼怪和蛇怪的本元jīng华?郑至善心里兴奋莫名。自小听爸爸讲那些鬼怪仙侠的故事,对这些东西相当熟悉。难道今天自己走了狗屎运,无意间得到两个,是两个,怪物的本元?
那么说,以后自己可以借助它们修炼法术,幸运的话,还可以飞升成仙?
郑至善摇摇头,咧嘴傻笑起来,都是故事听得多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等自己去捡现成的。这简直就是不劳而获,是偷窃,是犯罪。
不信天上掉馅饼!
郑至善胡思乱想着,把弟弟艰难背到家里。妈妈不知去哪里了,爸爸还没从料厂回来,先把弟弟放床上吧。
把弟弟放床上后,盖好被子,站在床前仔细端详,弟弟呼吸匀称,跟深睡一样,只是不会醒过来吧了。
看看天sè将晚,准备出门,看妈妈在哪里时,家门前忽然传来一阵糟乱的声音:“轻点轻点,先让老郑的头过去。”
听声音这是老族长在说话。郑至善十分狐疑,怎么回事?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赶忙走出屋外,察看究竟。
在老族长的指挥下,寨子里的几个熟悉的壮汉抬着一人,闯进自家院子里。被抬着的人,郑至善看清面貌以后,身子当时就僵硬如石雕:爸爸受伤了!被人抬回来了。
赶忙迎接上去,“爸爸怎么了?”郑至善惊声大叫。
“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快让他们把你爸抬到床上。”郑至善听到老族长不容置疑吩咐,赶忙让开路,片刻不敢耽误。
郑至善见爸爸身上满是鲜血,看不出哪里受了伤,和弟弟一样,他双目紧合,牙关紧咬,显是非常痛苦,但爸爸极力忍着,不使自己叫出声。
郑至善心脏突地紧缩,手足发冷呆愣当场。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悲催,弟弟还没有醒过来,爸爸也受了伤?苍天啊,你睁天眼睛看看吧,可怜可怜我们吧,家里穷得叮当响,爸爸是我家唯一的顶梁柱,他若是倒下了,以后的rì子还怎么过?
“石头你傻站在那里干吗?还不快给你爸爸拿块毛巾擦擦脸!”老族长吩咐自己,郑至善醒转过来,忙跑到院子里拿毛巾湿了水,回到屋里。
“树根,你快叫寨西的老鼠嘴过来一趟,先给安国把把脉,抓些药,他受伤实在不轻。”老族长又命令树根。老鼠嘴是寨子里唯一的一个大夫,医术高超,远近闻名,许多寨外的人也去他家请他看病。
树根答应一声,撒腿一阵风似的跑出自己家门。
“魏双喜真不是东西,简直就是畜生!敢对自家门前的乡亲下如此重手!”另一个抬爸爸回来的,寨子里的大人小孩都叫他大烟鬼,身体瘦高的一个人咬牙切齿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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