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天气阴沉。从清晨起空气中便漾起一层雪雾。她打开门,一股浊气扑来,她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无晔靠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站在雾气里。那车是张恕的。“走吗?”
“走吧。”
“张恕不去?”
“他说有事儿。”无晔顺手拿过她肩上的挎包,挂在车把上。“要是你请就没事儿了。”
“胡说。”
挎包太大,无法上车,她又把包拿回来,挎上,坐在车后。破车嘎吱吱地响起来。
“这包真讨厌,把我肩膀都快勒破啦!”她觉得包上的两根细绳好像已嵌进肉里。
嘎吱声戛然停止。他捏闸,两条长腿着地,转过头来。那姿势,那目光中的柔情,都似曾相识。她的心怦然一动。
他下了车,把包从她肩上取下来,放在车后,“让你别拿,还非逞强。”他好像一下予变成个老大哥,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到车前的大梁上。“这怎么行?!”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暖烘烘的胳膊像铁铸的围墙,她牢牢地被封闭在围墙里。她感觉到他呼吸的迫近,觉得自己的肉体似乎正慢慢融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再也无法抗拒什么了,她觉得围在她胸前的那条手臂随着车身的颠簸在无意中碰撞着她,好像一股电流传遍全身,一直传到最隐秘的所在。好久,好久,她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她闭上眼,感到晕眩,她简直想在这极度的晕眩中死去。
“你怎么啦?”他低下头,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在抖。
“我们。我们别去了,我好像……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别那么迷信,跟我在一起,没问题。”他又变成了一个男孩,十分自信地挥一下手,把自行车蹬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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