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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白骨精

1.绿和生

一般而言,无情等人经过侦察布署,大约在午时未出发,经历跋涉攀登,大概在申时初已抵独木桥,按照常理,八月天这儿的太阳最早应在西初才开始下山,可是,一过独木桥,天好像黑得特别快,一下子,己入暮了。

夕阳仍在无限好。

向晚只惜近黄昏。

大家发现迅速昏暗的天­色­,不觉面面相觑。

庙在那儿。

两扇窗像眼。

一扇门似嘴。

——像一只变身的妖魔,正在待他们永堕地狱。

无情跟聂青走在前面。

聂青道:“大好像黑得特别快。”

无情道:“我想是山势的原故。”

聂青道:“怎么?”

无情道:“我们到了这里,刚好就处身于朝东山峰的­阴­影下,太阳下到这方位,就几乎完全给遮挡掉了。”

聂青道:“这座山很怪。若不是到了山上,从山下看上来,好像还是一片光亮,其实,那只是阳光的反照,我们真的走上来,反而暗得很。”

无情道:“山怪,只怕庙更怪。”

聂青道:“大捕头刚才是听见了?”

无情道:“听见什么?”

聂青道:“刚才的万鬼齐叫,声音都来自这庙。”

无情道:“我听见是千百道呼声,但又似一声呼啸在千万个孔|­茓­里迸出来,回传不已,但声音来自庙里,这点倒可以肯定。”

聂青道:“只是一座庙,断传不出这么繁复的声响。”

无情点头:“但庙是盖在矿|­茓­上面的。”

聂青问:“你认为声音是来自矿洞里面?矿洞里还有活人?”

他的目光又闪烁着绿意。

他的眼光一绿,脸­色­便发青。

脸一青,胡子便似破上而出地茁长着。

绿,对他而言,好像充溢着生机。

无情也注意到了。

他对这奇诡的绿似也充满了兴趣。

无情道:“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活人,但里面一定有生物就是了。”

聂青也颔首:“有生物,才会叫。”

但他旋即反问:“可是,鬼算不算是生物?”

无情也反问了一句:“僵尸呢?”

两人都只问,没答。

大家都静了下来,就算脸上没有惧意,但至少也有困惑之­色­。

他们的前方就是:

庙。

一座奇怪的庙。

庙里竟然还升着微烟袅绕。

无情与聂青在低声商讨。

习玫红跟两个小伙子也正在密谋大计。

陈日月大着胆子问:“刚才那件……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啊?”

习玫红道:“你说呢?”

白可儿非常苦恼:“如果它是人……它怎么会那个样子?一蹦一跳的……像一具……”

陈日月试探地接下去:“活尸?”

自可儿一听,吓了一跳,“活尸……会武功么!”

陈日月反问:“它那两下……也是武功么!”

两小都寻思了片刻:

那“家伙”的一举手,一抬足,看是武功,实又大简,太粗陋;若非武功,又如何做到这般­精­确。有效,一般武功,既没有另。么多破绽,也断不致如此直截了当——要真的是武功,那得要是极高明的上乘功夫,可是,若是一流武功,又怎会空门大开?

习玫红开声了:“如果它是人,就算是一流高手,我那一刀,还有那一剑,怎么杀它不死?”“对!”白可儿补充道,“还有公子的暗器!”

大家不觉都有点脸­色­发白。

自从大家一同退敌、并肩作战之后,三人都敌汽同仇,彼此间都亲切起来。

陈日月还抱着希望:“如果它真的是僵尸,为何能在大白天出来?”

“这儿是疑神峰嘛。”习玫红审慎地道,“在这地方,什么没见过!”

“这儿还是猛鬼庙。”白可儿附和道,“猛鬼庙盛产什么,大可顾名思义!”

“何况,它看样子像活尸,多于像鬼;”习玫红倒颇有创见,“鬼还说是晚上才出来活动,僵尸可有白天限制外出的法规?我倒没听说过。”

“如果独木桥有僵尸,那么,”陈日月思前想后。惴惴不安,“猛鬼庙里会有什么!”

白可儿咕咕浓哦地加了一句:“那么,我们还进去做什么?既已逢着了僵尸迎宾,再来一个群鬼大会不成!?”

说着,自己竟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充满困扰地问:

“听说,孙老板的后娘,就叫做……白……”

习玫红替她接下去:“白孤晶。”

白可儿还是很有点苦恼:“而她已逝世的亲娘,叫……叫什么来着?”

习玫红倒挺熟捻:“‘雪花刀’招月欢。”

白可儿没听清楚,又似心不在焉:“嗯?雪花膏?”

“雪花刀!”习玫红没好气,“雪花飘飞片片刀:雪花刀。”

“哦。”白可儿还是有点神不守舍,“白月欢。”

“招月欢!”陈日月用手摸摸白可儿的额角,白可儿一闪身就避过去了:“她可不姓白。”

他狐疑地问:“你不是也撞邪了吧?”

白可儿呻了他一口,道:“你才撞邪……不过,这儿既然那么邪,我们还到庙里去­干­啥?不如……”

陈日月也明白了自可儿的意思,也扬扬眉毛,道:“不如一一一”

大家都望向习玫红。

习玫红颇能意会,指指来时的路:“不如一一”

陈日月拼命点头。

白可儿也乐不可支。

他们都服膺于无情,本来是自己央着要上山来的,总不好现在又要公子走回头路一但习玫红可不同。

她是女子。

也是“外人”。

她可不怕无情不高兴。

——若有她支持,那就下山有望了!

习玫红看看无情的背影,一副众望所归的样子,正待扬声说话,忽然,她脸­色­大变,刷地拔刀,向庙门冲了过去!

2.红和死

庙很残破。

庙门更加古旧,斑剥脱落,半掩半合。

但庙门贴着两幅画。

画很新。

许多人家的门前都会贴上这两幅画,豪门大户尤然。

两幅画画着两个人。

不,两位神抵。

他们本来是两个人,两位名将,由于赤胆忠心,百战百胜,义盖云天,勇冠三军,万夫莫敌,所以终于给人们奉为神明,只要把他们的画像贴在门扉上,那就神鬼不近,妖邪辟易。

他们就是秦叔宝与尉迟恭。

据说,李世民得成大任,登大位,不得已要先行诛杀他的兄弟李建成和李元吉,事后虽然为九五之尊,万国臣伏,但心底时常不宁,常见冤魂相缠,以致寝寐不安,得要尉迟恭、秦叔宝在卧室把守,才能安睡。

可是尉迟恭和秦叔宝贵为大将,各有家室,也不能日夜相伴。李世民无奈,只好着人将尉迟敬德和秦叔宝的模样绘于纸上,贴在门上,以镇妖邪。

说也奇怪,他们俩的画像一上了门,妖魂散消,李世民就得以安枕尤忧、酣睡无扰了。

所以,尉迟敬德和秦叔主,不只是唐朝开国名将,还是后世的镇守家宅庙堂的门神了。

大家敬爱这两位将军,多把他们的画像,贴在门上。

赖以拒妖。

仗以辟邪。

可是,庙门前贴的,却不是他们两位!

庙门前确有两幅画:

两个人。

不。

应该是:

一个美女。

一副骷髅。

——这是什么门神门

这算是哪门子的门神!

美人很妖丽,在!日黄的画纸中,以及残阳的映照下,一种人骨的娇烧几乎立即消融了大家的腾腾杀气。

那美人美得令人有点眼熟。

像梦里见过?

还是似依稀昔日曾遇?

一时分不清楚。

但美人的对面,是骷髅。

一具白骨。

奇的是,这白骨人人见了,也有点熟捻:

人人的长相面貌,都有差异。

但支撑着整个­肉­身的骨骼,都一样。

人死之后,皮­肉­腐蚀,剩下在黄土中的,也不过是白骨一副。

眼前就是这样:

最美丽的女子。

还有一副白骨。

看去好像很突兀。

但细品却又和谐。

美丽和死。

红粉与骷髅。

——谁说这不是一体两面?

习玫红拔刀掠近庙门,指着门画,刀尖微微颤抖着,看来,她不只是怕,而且生气:

“啊,什么意思!?”

众人这才发现:

画里的女子,居然有点像她!

门里传来一阵诡异低迷的声音。

那是窃笑声?细语声?还是娥着牙在啃啮着棺材的声音?

声音非常诡怪——就像闷在一口淤泥封着的瓮里发出来似的。

习玫红再也沉不住气,一刀砍开了门,加上一脚,叱道:“装什么神,弄什么鬼!本小姐要你即刻现形!出来!”

她这下可是连人带刀,长空掠起,一脚蹋门,攻了进去。

无情想要喝止,已来不及。

习玫红这样,实在有点冲动。

她冲动是有理由的:

人冲动通常都是因为愤怒和骇怕。

——那庙门画像,的确很像她。

一个艳的,媚的,娇烧全在欲开时的她。

画中人可能不比习玫红更美,但一定比她更妖烧。

可是画像的对面是骷髅。

一副白森森的骨头。

如果画像里的是习玫红,她面对的,就是白骨。

也就是死。

这也难怪习玫红愤怒了:

这两幅画,是明着挑她。

所以习玫红挺刀就闯了进去。

——也许,她更真实,迫切地感觉不是生气,而是害怕。

因为害怕,所以她更立意要面对,且矢志要马上,立即去面对!

无情喊了一声:“慢着!”

聂青也叫了出声:“等等——”

可是习玫红没有慢下来。

她更加没有等。

她刚刚还准备说要走,跟白可儿和陈日月还拟找无情商议往回走,忽然,因为看见门上的画,一切都改变了。

她拔刀。

飞身越过庙前的香炉。

还有残破的石阶。

踢开了庙门,闯了进去。

无情,聂青欲拦不及,两人对望了一眼:她是不是有点急躁得过了分?

可是,这时已不能想。也不能管那么多了!

无情催动轮椅,聂青紧蹑而上。

他们都不想要习玫红落单。

他们都是一道上的人。

何况她是一个女子!

聂青腾升而上,如一只青幅。

他看见习玫红己闯了进去。

庙门立即咐呀合上。

里面立即传出打斗声。

还有叱喝声。

一一一习玫红遇敌!

她遇险了!

他心里一紧,已飞越过庙门的铜鼎大炉,比无情还快了一步。

至少,快了一些些。

但他立即发觉:庙门的阶梯很陡,也很斜,既残破,又剥落。

无情若是用轮椅转动辗上来,要辗上这石阶,只怕大是不便。

他决定要暂缓一缓,先行协助他上了石阶再说!

所以他飞掠的身子,微微一沉。

这一沉,他趁势俯身往下一抄手,想要托住无情的肩膊,借力把他推上石阶。

可是,他这一俯瞰才发现,无情之所以比他略迟,不是他行动上不便,或因反应慢了一些,而是无情在经过那口大香炉之际,做了一件事:

他贴近铜鼎香炉,上身挨近,一扬手,像撒豆撒粉似的,往香炉里撒了一把“东西”。

这些“东西”自他指问打了进去,离开指缝的一瞬间,都闪了一闪,亮了一亮。

然后香炉咕嗜嗜了几声,整个香炉似一只大赡蛛似的,蠕动了几下,才静了下来。

无情在出手的时候,正好,那是聂青飞身掠过,腹部向着香炉顶之际。

无情一撤出了手上的事物,身子立即一屈,双手往下一托,也不知他扳住或按下了什么机关,呼的一声,整个轮椅便离了地,斜飞上石阶,竟比聂青还早一步到了庙门。

所以,聂青那一抄手,也捞了一把空。

也就是说:无情不让他扶,也已上了石阶,并且先行“解决”了香炉里聂青所忽略的事物。

——这残障的人,竟傲慢得不让人相扶!

3.开场黑

聂青冷哼了一声。

无情的木轮,已“砰”地撞在庙门上。

门给撞开。

无情已闯了进去。

那两扇门又迅速合上。

聂青再不迟疑,就在门关上的刹那,他也已闪了进去。

眼前一黑。

黑。

—团黑。

里面一团黑。

整座庙,都一片漆黑。

聂青没想到一照面孔会那么黑。

一开场就是黑。

他神凝八方,气聚一元,小心提防,全面戒备。

他一入庙,第一个反应就是:

马上移位!

他一闪身,已移开了原来的位子。

理由非常简单:

如果庙里有敌人埋伏,在这漆黑一片里,谁也难以辨认敌踪,但最好下手的地方,便是门口。

因为人都是从这儿闯进来的。

所以聂青马上离开了门口。

他一错步,打横迈了六尺,又一长身,往前掠了八尺,再横跨三步,其间他凭敏锐的感觉,避开了四至五件不知是桌是椅还是柱的事物。他双袖鼓起,气守丹田,听聆动静。

一有动静,他就出手。下手。

可是,没有动静。

完全没有动静。

没有动。

一切都静。

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他自己也屏住了呼吸。

可是,无情的呼吸声呢?

——怎么他也像一人庙门,就如泥牛人海,消失。消融在黑暗中了呢?

难道,这片黑是腐蚀­性­的?

在这一片幽暗里,聂青担心的是三件事:

一,敌人在哪里?

二,敌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三,无情和习玫红去了哪里?

——莫不是他们也跟自己一样,在黑暗里屏息以待,静待敌人露出破绽?

还是:一进门已为敌人所制,现在只有自己孤军作战!?

看不见。

看不到。

黑。

到处是。

到底是。

——黑暗,无处不在。

无所不是。

聂青己开始渗出冷汗。

汗流泱背。

第一次,他不但与未知的敌人为敌,而且,还与整个黑暗为敌。

空气里,散播着霉。腐的味道。

他连敌人的气味也嗅不着。

如果勉强说能闻得着的——那只有腐尸和腐鬼的味儿。

聂青却不敢妄动。

他不能动。

他在等。

屏息苦候。

敌人只要一动,他就下手。

他已忍无可忍:

他要攻破这一团黑。

他也等完再等:

他只等一点微明:

一次机会!

终于,有了声响。

大概就在聂青左前方八尺二寸之遥,微微一响。

“啪”。

声音很轻。

很低。

恐怕,这要比一只小鼠啃破一颗花生壳的声音还低微吧?

但聂青已然行动。

几乎在声音响起时,他已掠到了发声所在地。

那声音几乎在响起之际,已经寂灭。这一次声响后,只怕就不会再有声息了。

可是,几乎就在响起的同一时间,聂青已出了手。

抓住了“它”。

尽管周遭是那未黑。

那么顽固的黑。

黑得好像是固体。

他仍是一出手,就中:抓住了它。

它冷。硬,有奇特的感觉。

——但不管“它”是什么,他都决不让“它”溜掉。

可是就在这刹那之间,出现了一道光芒。

这光亮不寻常。

刀光。

这一道刀光不寻常。

快而厉。

这一刀向聂青迎头研来!

看到刀光时,刀已到。

聂青已来不及避。

刀光灿然,刀气森森,也使他睁不开眼。

但他一出手,就抓了出去。

他用的是右手。

一出手,手就发绿。

他左手是摸住了那件“事物”。

——那“东西”又冷又硬,又似有一股奇特、神奇的力量。

——无论是什么东西,一旦给他抓住了,没弄清楚,他就决不会轻易放手。

这一刀他既已来不及闪躲,他就只有一爪抓了出去。

他在这刹那间已认准刀势。

——刀口既然是这样劈来,那敌手便一定是那样握着刀,他一手便抓向对方的死处!

就算是对方这一刀把他劈为两爿,他也一样要在对手胸膛抓出个大窟窿来!

他这一抓,对方非得收刀不可,否则,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个大血洞,——我死,你也活不了!

这是聂青的打法。

——你死我活,最好;要不然,玉石俱焚又何妨!

可是他没想到:

对方也收不了势。

收不了刀。

也收不了招。

因为,在对方闻声出刀之际,好像也在后头吃了一股力量,送了一送,便收势不住似的,这一刀砍下来,已是全力以赴,没有余力后退或撤招。

看来,这大黑暗中电光火石的一击,两人只得两败俱伤。

4.电光火石

就在这时,一缕火光,骤然亮起飞­射­如电,掠过二人之间。

一人叱了一声:“住手。”

光乍亮,刀和爪都凝在空间。一把边嵌硝石燃料的暗器,就钉在二人之间的柱上。

在全然一片黑漆里,突然点火的人,其实很危险。

敌暗我明。

陡然亮火,形同将自己置身于奇险之中。

但那人一点火,火离手,火石即成了暗器!

火光映晃,爆出花火,嗤嗤作响。

火光把一刀一爪僵在半空的人影,投映墙上。

人已僵住,招式已忘,但墙上的人影仿佛仍在交手,一来一往。

火光青白,掷出火石的人的脸­色­更白。

他是无情。

火光及时照亮。

聂青看到向他一刀当头祈落的人是习玫红。

习玫红也看清楚:自己几乎一刀研杀的是聂青。

然而,聂青的手不知怎的,暴长了二尺有余,离自己胸脯,只有寸半!

纵然,她能一刀把鬼王研成两半,但聂青的“杀青手”亦必劈在她胸脯上。

现在,因为有光,所以两人的攻势,都凝在那儿,都没有攻杀出去。

有光是因为无情。

他及时打出火硝燃片。

因为有光,两人才不致有悲惨下场。

一一一在这全然黝黯里,这一点亮,这一点光,这一点白,竟如斯重要,重要得足以定生论死。

习玫红讶然道:“是你?”

聂青也愕然道:“是你?”

无情轻叱:“还不收手!”

习玫红收刀。

聂青收招。

两人仿佛都在阎王殿前打了一个转。

聂青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要知道,在墨黑中陡然亮火,若非友乃敌,只怕无情已[奇書網整理提供]活不过刚才那一刻。

无情道:“我认得你们。”

聂青斜脱无情按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你的眼能在黑里视物?”

无情摇头。

“我跟你们一样。”他说,“但我看不见你们,却认得你们。”

习玫红听得偏了头。

她偏了头去瞄无情鼓起的袖子,表情是茫然。

她也香汗淋漓——刚才一人庙那番格斗,看来决不好惹。

“你……看不见我们?”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但却……认得我们?”

“不错,”无情道:“你们很好认。聂兄的眼睛是绿­色­的,愈是黑暗,愈是明显。习姑娘刚在交手,刀未完全人鞘,刀光裹在衫袖子里,约略映出了一片红。”

他补充道:“我们一人庙里,骤然全黑,定然不能习惯,但只要先闭上眼睛一会儿,再定睛视物,就能在黑里看出点轮廓了。毕竟,闭上眼睛还是要比外边黑些。”

“人通常都是要经历绝对的黑暗,才能辨别微明。”他一面说着,一面留意庙里的情形,“所以,就发现那一声响后,那一点白­色­的红光和那一对绿芒,迅速交逼,我只好亮出火捻子来了。”

幸好他亮了光。

着了火。

“要不然,只怕……”习玫红居然先说了,且嘿嘿嘿地道:“有人得要血溅当堂。”

她口里的“有人”,当然不是说她自己。

聂青双目又是绿光一长。

无情马上问道:“你刚才一进庙门,不是发现敌踪了吗?”

习玫红眼里又掩上了惧­色­,“是的。”

聂青也问:“交上手了吧?”

习玫红眼里骇意更深:“是的。”

无情追问:“是什么样的敌人?”

“敌人……”习玫红有点近乎喃喃自语,神­色­间有点惊惶的,“我遇上的敌人不是人。”

“哦!?”

聂青,无情这回可都完全不解了。

习玫红忿忿地道:“我一走近庙门,就发觉里边有影子闪晃,于是一脚喘门,闯了进去。”

这点聂青和无情都看见了。目睹了。

迄今,他们都还真有点怨责习玫红贸然出袭,乱了他们的阵脚。

无情真为习玫红提心吊胆,尤胜于为他自己和剑憧。

毕竟,那可是未来弟­妇­啊!

聂青青着眼睛问:“你进来之后,不是跟人交手吗?”

习玫红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道:“不错,是动起手来。可却不是人。”

聂青。无情面面相觑。

“那是一副白骨。”习玫红说,“我一进门,就看到一副白骨。”

原本,这猛鬼庙里边有白骨,也不算稀奇。

不过习玫红说下去的却更无稽。

“可是那白骨会动,”她说,“它还向我扑了过来。”

“什……么!?”无情和聂青只觉匪夷所思。

越是看到这样不敢置信的表情,习玫红愈党委屈,嘟着咀儿道:“它向我扑来,我就挥刀向它祈去,它居然可以招架……”

聂青将信将疑:“你可看清楚了?跟你对打的,是一副骨骼!?”

习玫红咂着咀儿说:“我可没青光眼!我的眼睛比你们加起来都大,还会看错不成!那的确是一副白骨!”

她加重了语气:“是一只白骨­精­!”

无情看她又要翻脸了,连忙间:“你说他招架……它可是用什么去挡你的刀?”

习玫红说:“它用手。”

无情狐疑地道:“手?”

习玫红比手势说:“是手……就用它那两只白骨胳臂。”

然后她气已巴他说:“它不仅挡,还能反击,反攻我要害!”

聂青和无情又互望了一眼。

“它用的可是招式”

“它可会武功?”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问。

5.迎面刀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可是,那的确是一副白骨,”习玫红委屈他说,“连我都差点不是它对手的白骨­精­。”

“我相信你,”无情缓缓地道:“因为我们来到疑神峰,本来就是为了要调查这些千奇百怪的事而来的;而且,我们在绮梦客栈,已听到了而且遇上了大多无法解释的事儿了。眼前的事,已令我们不得不信。”

习玫红听了,就没那么气了,忽然沉默起来,看着那支还在乍乍发光的火捻子。

“只不过,如果你愿意让大家的步调跟得上你一些,”无情道:“也许,我们就可以来得及先揭开香炉盖子,看看里边匿藏的是啥东西了。”

“我也信你。”

这次是聂青说的。

他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我是鬼王。”

“一个真正的鬼王,没理由不信世上有鬼的。”他说,“一个好鬼王,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恶鬼。”

这是聂青的“鬼王论”。

习玫红忽然问道:“你这种又可当暗器,又可以照明的东西,叫什么名字?”

无情听出她的语音有点悠忽忽的,答:“电光火石。”

习玫红道:“是你自己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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