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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罂粟妃 > 、第056章 阴谋

、第056章 阴谋

其实这番话不过是沈雪宁情急之下所找的借口,本以为独孤绝会再次反驳她,岂料独孤绝听后久久没有言语。

就在沈雪宁暗自猜测独孤绝心中所想时,独孤绝蓦然开口,语带惆怅:“其实我最想要的,不是权势地位,也不是荣华富贵,更不是那些毫无用处的虚名,而是……”

独孤绝将目光转向沈雪宁,原本冰冷的眸底闪着坚定:“你!”

沈雪宁显然是被独孤绝的答案惊到了,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清冷的眸底闪着复杂的神­色­。

就在沈雪宁反应过来,想要细问时,独孤绝已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躺在了沈雪宁身侧,并伸手将她轻轻抱在了怀中:“时间不早了,睡吧。”

沈雪宁僵硬着身体窝在独孤绝怀中,独孤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发上,痒痒的,她想要躲开,却不敢再乱动。

因为沈雪宁不知道独孤绝刚才所说的话中有几分真假,如果她乱动,一不小心碰到了独孤绝的敏感处,难以保证独孤绝不会再次情难自禁。

时间不长,头顶上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沈雪宁悄悄抬头向上望去:独孤绝正在熟睡,原本锐利的双眸微闭,少了白日的强势与锐利,多了一份祥和与睿智。

英俊的脸庞是造物主巧夺天工之作,俊美的令人窒息,集合天地间所有的词汇都不足以描述出其俊美程度……

微闭的星眸猛然睁开,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雪宁,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为兄?”

沈雪宁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我只是偶尔抬了一下头,没想到你恰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真的?”对于沈雪宁的话,独孤绝似是有些不太相信:“看雪宁你现在的样子,­精­神好像不错,如果你睡不着,不如我们来做点别的事情……”

说着,独孤绝微微俯下了脸,柳叶般的薄­唇­慢慢向沈雪宁诱人的樱­唇­上凑去。

“我累了,先睡了。”说着,沈雪宁猛然低下了头,将脸埋进了独孤绝胸膛中,只留了一头乌黑的秀发给独孤绝:这下他想吻也吻不到了……

“师兄,刚才你是怎么进来的?”独孤绝怀中传来沈雪宁含糊不清的询问声,她明明将门从里面上了锁,在门没被打烂前,独孤绝不可能进得来的……

“小小的一扇门而已,还难不到本王,否则本王又如何统率三军……”独孤绝说的轻描淡写,锐利的眸底闪着自信与高傲,不可否认的是,独孤绝的确有高傲的资本。

大概是真的累了,又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沈雪宁将脸埋进独孤绝胸膛中后,一柱香的时间不到,独孤绝怀中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独孤绝微微低头,望着沈雪宁熟悉的绝美容颜,嘴角轻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底,慢慢俯下脸,轻轻吻了吻沈雪宁诱人的樱­唇­:“晚安。”

每晚抱着她香软的身体入睡也是一种享受,当然了,能与她融为一体更好,不过,她的体力似乎太差了点儿,每次事情未完,她就会被累的沉沉睡去,难怪她会对我提出那个条件,看来我要找名大夫,好好为她调理身体……

第二天一早,沈雪宁醒来时,身侧早已凉透,原本躺在她身侧的独孤绝不知在何时不见了踪影,残留的淡淡龙涎香昭示着,独孤绝在此住过。

身上所穿的寝衣好好的,身上也没出现什么令人害羞的斑斑点点,看来昨天她睡着后独孤绝没再对她动手动脚,只是,这嘴­唇­怎么没知觉了……

梳洗过后,简单用了点早膳,沈雪宁起身向外走去,外面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不远处,一队巡逻的侍卫整齐的走过,沈雪宁缓步上前:“王爷在哪里

“回王妃,王爷正在书房与众将领商量事情。”一名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恭敬的回答着沈雪宁的话。

沈雪宁了解的点了点头,沉下眼睑思索片刻,缓步向书房走去:最近也不知独孤绝在做什么,天天闷在书房中,还有昨天晚上,上官宇找他究竟是什么事……

别院的戒备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书房周围的戒备却森严了很多,里三层,外三层站的全是人,见沈雪宁向书房走来,侍卫们没什么特殊反应,径直立于原地不动,小心的打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正前方,莫松正拿一张羊皮纸快速走来,面­色­微微有些焦急,见到沈雪宁后,莫松恭敬的称呼一声:“王妃。”

“王爷在里面?”沈雪宁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书房的窗子。

“是的王妃,王爷正在里面与众将士商议作战一事。”莫松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作战,看来三国真的要打仗了!沈雪宁眸光微沉:“我没什么事了,莫管家你去忙吧。”

在莫松开门走进书房的瞬间,沈雪宁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站满了人,心中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只是不知独孤绝能否应付的了,昨天晚上上官宇急着找他,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对于打仗沈雪宁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又独孤绝聪明异常,她相信他能很好的处理这些事情,所以便没进书房,独自一人在别院中闲逛。

当她来到一处偏僻之地时,孟流星凭空出现在她面前:“参见宫主。”

“流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对于孟流星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沈雪宁备感意外。

“回宫主,事发突然,属下顾不了太多……”孟流星语气急切。

沈雪宁心中隐隐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昨日午时,圣乾、烈焰在边关交战!”孟流星语气沉重:“圣乾带兵之人乃是程南英之父程怀,烈焰带兵之人是辰王独孤绝的一名手下,名为雷啸。”

“雷啸人如其名,有勇无谋,而程怀,年轻时征战沙场,­精­通兵法,有勇有谋,昨日之战已传来消息,雷啸大败,全军后退二十里。”

“还有,昨天两军交战的同一时间,烈焰国有几处地方爆发了内乱,应该是人为,故意造成的混乱……”

沈雪宁眸光微沉,喃喃自语:“如此说来,昨天晚上上官宇来找独孤绝,为的就是这件事……”

可是,独孤绝身为烈焰王爷,应该比任何人都应该知道事情发生的不是吗?可为什么这人消息是借别国人之口告诉他……

原因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向独孤绝隐瞒了此事,故意未将此事传消息给他……

可独孤绝是战神王爷,战场上的事情第一个让他知道不足为过,是谁故意将此事隐瞒于独孤绝,那人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事到如今,这些事情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圣乾程怀的能力要在雷啸之上,如果局势再这样下去,雷啸被打败是迟早的事情……

程怀在边关对烈焰发难,定是受了欧阳清的意,看圣乾这边的阵势,大有速战速决,将烈焰吞入腹中的意思……

如今独孤绝被困在京城,且不说他能不能在程怀打败雷啸前赶到边关,既然欧阳清授意程怀前去边关开战,定是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独孤绝坚持去边关,能不能活着走出圣乾,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隔空指挥雷啸,让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转败为胜,才是最现实的事情,所以,这就用到了独孤绝的作战计划,所以书房间中才会站满了各­色­将士……

“宫主,昨天晚上圣乾京城还发生了一件怪事。”孟流星眸光凝重:“有一名年轻男子被人吸­干­­精­气而死,应该是有人在练什么邪功,并且,那人的邪功应该已经练到很高的程度了……”

“何以见得?”沈雪宁眸光微沉:在沈雪凝的记忆中的确是有这么一种邪功,每到月圆之夜,体内的戾气大增,痛苦不堪,如果想要消除痛苦,必须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

也就是说,如果此邪功是男子练习,便吸食女子的纯­阴­之气,如果是女子练习,就会吸食男子的纯阳之气,当然,被吸­干­纯­阴­,纯阳之气的男女就会­干­瘪死亡……

以昨晚被人吸­干­纯阳气的那名男子来看,练习此邪功的定是名女子……

“昨晚死的那名男子是武林盟的人。”孟流星面­色­微沉:“武林盟的人个个武功高强,能将他们的纯阳气吸­干­,可见那人的邪功已经练的相当不错,如果此人邪功告成,对世人的危害难以估计……”

沈雪宁敛眸沉思片刻:“暗中留意京城的一举一动,至于这名练习邪功之人,也要多加防范,如果我没有猜错,八天之内,还会连续死人……”

因为此邪功每月需吸食九人纯阳气,正所谓九九归一,等他吸食够八十一人纯阳气时,便可大功告成,那时,对世人危害无穷……

孟流星走后,沈雪宁没回卧室,而是转身去了书房,对于烈焰、圣乾边关一事,她有一个建议,想说给独孤绝听……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晌午,沈雪宁来到书房时,房门是大开的,从外面望去,里面空空如也,如果不是透过窗户看到了那熟悉的一袭白衣,沈雪宁几乎要以为里面没人……

如今已到用膳时间,守在外面的侍卫也离开了一半多,沈雪宁走到书房门口时,侍卫正欲称呼,被沈雪宁的手势制止。

书房中,独孤绝正坐在窗前研究什么,英俊的半边侧脸被阳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气势逼人,气质尊贵,眉宇间略带一丝疲惫。

沈雪宁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独孤绝身后,轻轻为他捏起了肩膀:“不要总是废寝忘食的研究这些,身体要紧。”

独孤绝淡淡一笑,笑容中有些无奈,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纸,轻靠在椅背上,享受沈雪宁的服侍:“如今边关吃紧,烈焰与圣乾开战,我又不能亲临指挥,的确令人头疼……”

“如今烈焰带兵作战的是你的部下,他们可是常常跟在你身边,就算他们学不到你作战的能力,也不会输的太惨,如果你隔空指挥,说不定可反败为胜……”

独孤绝轻轻叹了口气:“如今烈焰带兵之人原本是我的部下,不过,他们家族与独孤棋外公家的势力有着密切关系,所以,严格来讲,雷啸是独孤棋的人……”

“此次烈焰与圣乾开战,怕是欧阳清与独孤棋串通一气,想以此夺取我对三军的管辖,雷啸战败,不知是真败,还是装败,就算我隔空指挥,也无大用,他一定会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既然雷啸是独孤棋的人,你为何还要重用他,将三军交给他管?”对于此事,沈雪宁备感不解。

独孤绝站起了身,缓步走至书桌后:“三军我并未交给他管,就在几天前,皇上下了圣旨,让他接管三军,定是独孤棋在暗中搞鬼,他人虽未回烈焰,却已将计划开始实施……”

“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看来独孤棋,夏丰等人如今正在圣乾皇宫……”

独孤绝眸光微沉,锐利的眼底寒光闪现,语气冷傲:“他以为躲在皇宫之中,本王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换掉三军的将领,便可摧毁本王在三军的势力与威信,哼,自以为是……”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如此说来,王爷已有了应对之策?”难怪无人将烈焰、圣乾交战一事告知独孤绝,原来是他们刻意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架空独孤绝在三军的权力……

“也算是吧。”独孤绝回答的轻描淡写,回头望向沈雪宁,眸底闪过一丝戏谑:“雪宁,我想听听你对此事的意见。”

他知道她很聪明,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所以,他想听她一言,看看自己制定的计划还有没有漏洞。

沈雪宁眸光微沉:“如今王爷在圣乾京城,边关远在千里之外,以现在的情形看来,独孤棋再次与欧阳清合作,此次边关之战是针对王爷而来,所以,就算王爷想要亲临边关指挥,他们绝不会让王爷安然无恙的到达边关……”

“如果王爷坚持要去,半路上的明算暗算肯定会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赶路之时还要时时想着应付这些人,绝对会令人寝食不安……”

独孤绝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玩味与赞赏:“接着说。”

“边关到这里,路途遥远,隔空指挥也不合实际,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王爷这一退敌之计到达后,说不定程怀那里已经换了其他的做战之法……”沈雪宁转身望向独孤绝:“所以,这些方法都行不通,我们要改变策略。

“如何改变?”独孤绝眸底的玩味更浓。

“围魏救赵。”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着浓烈的自信:“将边关的战事,转移到这里,王爷可是人人供奉的战神王爷,由王爷亲自指挥的战斗,定可以少胜多,出奇制胜。”

“如何转移。”虽然沈雪宁还未说出具体的做战方法,但独孤绝已隐隐猜到了一些,锐利眸底的玩味渐渐转为赞赏。

“欧阳清命程怀带兵前去边关与烈焰交战,为了一击必胜,他派出的将士定然不少,如今守护京城的侍卫肯定不多,所以,我们可派人攻打圣乾京城,如此一来,欧阳清定然惊慌,必会将派出的大军召回。”

“京城是皇室所在,为守住京城,程怀定会与烈焰停战,班师回朝,带领大军火速赶回圣乾,如果王爷看他不顺眼,想教训教训程怀等人,可在半路埋伏,杀他个措手不及……”

言毕,沈雪宁回头望向独孤绝,想问问他对自己的计策意下如何,岂料,当她转过身后,独孤绝望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与欣喜,还有一丝让她看不明白的情愫。

“王爷,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这招围魏救赵是史书上有名的计策,用在这件事情上恰到好处,应该不会出错,可独孤绝听后这反应……

就在沈雪宁心中不解时,独孤绝伸手将她紧紧拥在了怀中:“雪宁,娶你为妻是我独孤绝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在门外响起,一袭熟悉的淡紫­色­身影轻拍着手掌走进了书房:“你们夫妻二人果然是心意相通,连这退敌之计都想的一模一样。”上官宇清雅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赞赏。

“王爷刚才制定的作战计划便是如此?”这次换沈雪宁惊讶了,她来自千年后,知道这一计策并加以运用是沾了古人的光,可独孤绝竟能凭空想出此计策,这战神王爷之称真的是当之无愧。

独孤绝轻轻点了点头:“雪宁,如果你是男子,这世间定会有两名战神,说不定你的名气会盖过本王,你给我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雪宁,你还有什么才学是我所不知道的?”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沉下的眼睑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想知道我的所有的才学?”

“当然。”独孤绝直言不讳:“你是我独孤绝的王妃,要与本王相守一世之人,本王定要好好了解……”

“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沈雪宁开出了条件,清冷眸底的狡黠更浓。

“什么条件?”独孤绝微微错愕。

“就是昨晚我向你提的那个条件……”

“这件事情免谈,再换一个……”沈雪宁话音未落,便被独孤绝怒气冲冲的一口回绝:这种事情她竟然当条件来谈,真是气死我了……

“我就只有这一个条件,如果王爷不答应……麻烦你今晚睡书房。”最后一句沈雪宁是咬着独孤绝的耳朵说的,声音很轻,上官宇虽然站在房间中,但沈雪宁保证他绝对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言毕,沈雪宁不再理会独孤绝,径直跑出了书房:既然独孤绝已将作战计划制定好,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原本她还想着为独孤绝献计献策来换取那个条件,想不到人家早就打算了,脑子转的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快,独孤绝,还真是个刺激人的存在……

幸好我不是他的敌人,否则,怕是到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刚才沈雪宁咬着独孤绝的耳朵说话时,上官宇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这就是夫妻之间相处的方式,亲密无间,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即使别人就站在身侧,他们也是视而不见……

独孤绝,你真的很幸运,战术在我之上,是你努力的结果,我上官宇没什么好埋怨的,只是,为何幸运之神频频眷顾于你,聪明美丽的妻子,世间只此一人,竟然被你娶到了……

沈雪宁对独孤绝说完悄悄话后便跑出了书房,虽然他没听清沈雪宁对独孤绝说了些什么,可是却看到了沈雪宁走后,独孤绝眼中的怒火,不过,那是幸福的怒火,幸福盖过了怒气……

是的,夫妻之间不止有甜蜜,也有磕绊,但他们是幸福的,因为彼此在乎,即使是吵架,也带着幸福,想必很快就会重修旧好……

轻轻叹了口气,上官宇转身望向门外,阳光下,沈雪宁窈窕的蓝­色­身影如一只翩飞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绝美的容颜,飘逸的气质,如同下凡的九天仙子,美的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雪宁,为何最先遇到你的那个人不是我,而独孤绝……

风起云涌 第104章 向月葵

冷府书房,冷逸轩正心烦意乱在来回走动着:婚期越来越近了,不知我与玉蓉的那件事情他调查的如何了?如果真如望江楼掌柜、小二所说,我们之间是真的已有夫妻之实,那就是我负玉蓉在先,那个计划还要不要再实行……

一阵异样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冷逸轩眸光微变:“出来吧,这里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

冷逸轩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书房中,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人就是不久前受冷逸轩之托,前去调查在望江楼时,冷逸轩与李玉蓉一事之人……

“事情调查的如何了?”冷逸轩急于知道真相,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询问事情的结果。

“已经完全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黑衣人望向冷逸轩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隐隐好像还带着一丝同情。

计划虽已制定,但具体的细节还未谈妥,独孤绝天天忙着与上官宇等人商议此事,自是无瑕陪伴沈雪宁,无聊之下,沈雪宁带着如月去了青竹茶馆,除了查看青竹茶馆的生意外,也顺便散散心。

边关紧张的战事丝毫没有影响到圣乾京城的繁华,青竹茶馆的生意依旧兴隆,成双入对的情侣络绎不绝,大街上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对于独孤棋等人的下落,孟流星也已查到,果然不出独孤绝所料,他们三人暗藏在圣乾皇宫。

如今欧阳清已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边关战事上,在程怀班师回朝前,欧阳清应该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对付沈雪宁与独孤绝,所以,沈雪宁也是肆无忌惮的带着如月在大街上闲逛。

让沈雪宁感到疑惑的是,大街上许多女子都和沈雪宁一样,手中拿着一柄毛毛扇做为装饰,并且,毛毛扇的款式,颜­色­都与独孤绝送她那柄一模一样……

“你是在逛街,还是在发呆。”就在沈雪宁疑惑不解时,熟悉的戏谑声在耳边响起。

沈雪宁回头望向来人,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王爷,你不是在别院书房与众将士谈事情吗?这么快就谈完了?”

“计划已制定完毕,只等合适的时间实行,时候未到,本王急也无用。”独孤绝说的轻描淡写,语气微冷:“如月,你先回别院。”

“是,王爷。”如月羞涩的目光在沈雪宁与独孤绝身上来回转动了几下,心中明了:人家夫妻二人逛街,她跟着只会扫兴,就算独孤绝不命令她回别院,她也会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开……

“雪宁,你打算去哪里?”如月走后,独孤绝轻声询问:

经过几天的商议,终于将具体的计划制定完毕,这几日来,独孤绝都未曾好好休息过,自然是有些疲惫,本想回卧室休息,得知沈雪宁出了别院后,他便再无倦意,快速追了出来。

边关战事虽吃紧,难保欧阳清不会为了速战速决对沈雪宁下手,以她为筹码,逼迫独孤绝,所以,谁守在沈雪宁身边他都不放心,只有亲眼看到沈雪宁没事,他才不会心慌。

“随便走走,看看吧,天天闷在别院,我都快闷出病了。”沈雪宁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不经意间回头,望见了独孤绝眸底的疲惫:“王爷,你很累

“本王不累,只是在担心那个计划能否顺利进行。”为防沈雪宁继续追问,独孤绝快速转移了话题:“出来逛街,就不要再谈这些事情……”

独孤绝四下观望片刻:“据说前面那家衣铺,最近进了一批上好的丝绸,不如我们去看看,顺便为你做几件衣服……”

“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几大箱子都装不完……”独孤绝送她的聘礼中有好多雪纺纱的衣服,她都还未来得及穿,就算这衣铺的布料再好,也抵不过雪纺纱……

独孤绝虽然在极力掩饰,但聪明如沈雪宁,岂会看不出他眼底的疲惫:“王爷,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逛累了,不如我们回去休息,如果王爷还想再逛,我改天再陪你出来……”

沈雪宁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破绽,独孤绝自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知道沈雪宁是为自己着想,而他也确实是累了,独孤绝便不再坚持:“就依你,先回别院休息。”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辉映红了大半个天空,几片彩­色­的云朵飘浮在湛蓝的天幕中,如梦似幻,景­色­煞是迷人……

冷府书房只剩下了冷逸轩一人的身影,那名黑衣人将实情告知冷逸轩后就已离去,那人临走前欲言又止,望着眼底暗藏风暴的冷逸轩,那人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冷逸轩立于窗前望向窗外,冰冷的眸底染上了难以名状的愤怒:这才是实情,玉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我们这些不知情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少爷,有人送来拜贴。”仆人恭敬的禀报声在门外响起,冷逸轩努力平复着自己快要愤怒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放在桌子上吧。”

“是。”由于冷逸轩是背对着他的,所以,那名仆人并未发现冷逸轩的反常,恭敬的答应一声,缓步走至桌边,轻轻将拜贴放到桌上,快步退了出

那名仆人走后,冷逸轩转身走至桌边,拿起桌上的拜贴,打开来看,冰冷的眸底顿时写满了疑惑。

拜贴的内容是让他今晚三更前往城外五里处的青竹林,说是他知道李玉蓉与冷逸轩一事的真相,想拿李玉蓉一事的重要证据与他交换一万两黄金,但拜贴上没有署名。

冷逸轩眸光微沉:李玉蓉与他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他仍然不能忍受李玉蓉如此欺骗他,给她一定的教训是必然的,当然,他会让她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给她的教训。

如此一来,必然会用到所谓的证据,既可让李玉蓉心服,也能让三大世家之人不再多言,更可堵住悠悠之口。

那天事发时,他昏睡不醒,对此事无任何的发言权,如果可以拿到李玉蓉撒谎的证据,冷逸轩便可高枕无忧……

通过李玉蓉一事,冷逸轩清楚的知道:三大世家有些人已不可靠,看来,世家内部的人员。需要重新调整……

以拜贴的内容来看,那人并不知道冷逸轩已暗中命人调查此事,更不知道他已掌握了事实。

那人之所以送贴子,不过是想要银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冷逸轩心中,以万两黄金交换那证据也不足为过,当然,如果那人敢对他冷逸轩耍花招,他冷逸轩断不会轻饶于他……

不过,迄今为止,还没人敢如此戏弄他冷逸轩,李玉蓉是第一个,不过,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小巷中,炊烟凫凫,阵阵饭香迎面扑来,冷逸轩一袭白衣,缓步前行。

天­色­已晚,商铺差不多都已关门,大街上也是鲜有行人,两名孩童正在玩耍:

“小忠,小贤,吃饭了。”一名身穿粗布衣服的少­妇­走至两名孩童身前,一手牵住一个:“你爹爹马上就回来,咱们回家等你爹爹……”

“爹爹!”少­妇­话音未落,那两名小孩甜甜的称呼一声,挣脱少­妇­的手,跑向迎面走来的一名男子……

“小忠,小贤。”那名男子满面喜­色­,放下了手中的长棍和绳索,将那两个小孩子抱在了怀中:“看看爹爹给你们买了什么。”大手摊开,是两个小泥人。

“谢谢爹爹。”两个小孩一人一个,拿在手中开心无比。

“累了吧,回家吃饭。”少­妇­体贴的拿起被男子放在地上的长棍和绳索:“今天砍的柴都卖完了。”

“是啊,今天的柴卖完的早,并且,买柴之人是个大户人家,除了付柴钱,还给了一些打赏,娘子,我为你买回一支发簪……”说着,男子从衣襟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一只铜制的发簪显于布上。

发簪样式简单,并不贵重,却是男子的一份心意,小心翼翼的将发簪戴到少­妇­头上,男子会心一笑,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布袋:“娘子,这是剩下的银子……”

少­妇­接过银两,责怪道:“不要只想着我们呣子,你也为自己添些东西……”

“好,等下次多赚了钱,我一定为自己添些衣物……”男子笑道,轻牵着两个小孩的手:“娘子,小忠,小贤,回家吃饭……”

望着一家四口离去的背影,冷逸轩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其实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权势、名利,荣华富贵,与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儿女成群,白头到老……

这样的幸福很平凡,却很真实,不像荣华富贵、名利权势那么虚幻。

想到心爱之人,冷逸轩英俊面容上的浅笑淡了下来:雪宁,你现在过的好吗?你再忍几天,我一定救你出苦海……

俗话说的好,人想什么来什么,冷逸轩刚刚想到沈雪宁,沈雪宁就出现了。

降临的夜幕下,沈雪宁一袭蓝­色­纱衣,从夕阳的余光下缓步走来,容颜绝美,气质出尘,动作优雅,蓝­色­纱衣随风轻扬,手中有意无意的,轻摇着毛毛扇,漫不经心的四下观望,宛若画中走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让人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中午时分,沈雪宁和独孤绝本打算回别院休息,走出一段距离后,沈雪宁见独孤绝的神­色­已是十分疲惫,便改变了主意,随便找了家客栈休息。

独孤绝是真的累了,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沈雪宁­精­神不错,怎么也睡不着。

独孤绝临睡前是将她紧抱在怀中的,为了不吵醒独孤绝,沈雪宁不敢乱动,只得躺独孤绝怀中无聊的望向房顶,心中想着最近一段时间京城所发生的事情……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望着房顶,想着事情,竟然莫明其妙的睡着了,醒来时,夕阳西下,天­色­已晚,而独孤绝早就醒了,不过他并没有起身,而是将她抱在怀中凝神细看,一向冰冷的眸底带着浓浓的宠溺与喜悦……

望着此时­精­神抖擞的独孤绝,沈雪宁忍不住暗暗叹气:只休息了几个时辰而已,他的­精­神竟然就已完全恢复,中午那个疲惫不堪的人真的是独孤绝……

雪宁,冷逸轩心中一喜,正欲起身迎上,岂料,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映入眼帘,半边银制面具在夜幕中散发幽光,半张冷峻严厉的脸,线条刚硬得犹如那另一半银铸的面具,气质尊贵,气势逼人。

只是,他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与他此时冷冽的气质根本不符。

“你要的糖葫芦。”独孤绝走至沈雪宁面前,将糖葫芦塞进了沈雪宁手中,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

想他堂堂烈焰战神王爷,竟然在大街上买糖葫芦,说出去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如果是认识独孤绝的人看到,绝对会惊掉下巴。

银制面具是战神王爷独孤绝的象征,刚才他买糖葫芦时,那名小贩也不相信他就是独孤绝,还曾这样笑他:

“这位公子,你这副装扮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战神王爷亲临呢……”

在世人心中,战神王爷独孤绝是神一般的存在,每天出入朝堂,征战沙场,根本不会跑到大街上买糖葫芦……

冷逸轩已经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立于原地,仔细观察着沈雪宁和独孤绝的一举一动,由于他还处于小巷,所以,沈雪宁和独孤绝都未察觉到他的存在……

“我不过说说而已,你真的跑去给我买糖葫芦?”望着手中红通通的糖葫芦,沈雪宁目露错愕:

在现代时,沈雪宁在上流社会长大,由于身份特殊,每天出入都有保镖跟随,吃、穿、住、用全部都是爷爷安排好,全都是最好,最有营养的,不过,像糖葫芦之类的小零食,她还真没吃过……

来到古代后,每次上街要么就是身边跟了人,要么就是有事要办,她也无瑕买糖葫芦。

刚才路过糖葫芦摊时,那摊上已没有了糖葫芦,她也只是发了发感慨,说想吃糖葫芦,想不到独孤绝竟然真的帮她买来了……

“不想吃就算了。”独孤绝语带不悦,伸手欲拿过沈雪宁手中的糖葫芦扔掉。

“谁说我不想吃。”沈雪宁避过独孤绝伸过来的魔爪,轻咬了一口,顿时,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

“味道不错,你也尝尝。”说着,沈雪宁将糖葫芦递到了独孤绝嘴边。

“本王不爱吃。”独孤绝退至一边,避过了沈雪宁递过来的糖葫芦:想他堂堂战神王爷独孤绝,竟然在大厅广众之下吃糖葫芦,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其实,小时候,他曾经吃过一次糖葫芦,那是他四岁那年,随母亲出宫游玩,母亲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具体的味道忘记了,只记得那糖葫芦如蜜一样甜,比他在宫中吃过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要好吃……

后来,母亲为救他而死,他满怀仇恨,一心只想着练就绝世武功为母亲报仇,他的童年是在仇恨中度过的,对于糖葫芦,他再也未曾品尝过。

长大后,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吃的东西是山珍海味,对于这些小吃食,他也无瑕品尝。

“你吃一个,就一个,剩下的归我。”沈雪宁拿着糖葫芦紧追不舍,大有独孤绝不吃,她就不罢手的架式。

望着一追一躲,宛若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在打闹的沈雪宁和独孤绝两人,冷逸轩清亮的眸底染上一层疑惑:这是怎么回事?独孤绝不是不在乎雪宁吗……

无奈之下,独孤经只得停下脚步,吃下了一颗糖葫芦,细细咀嚼,酸酸的,甜甜的,是久违了的童年味道,锐利的眼底莫名的蒙上了一层水雾……

“味道如何?”沈雪宁聪慧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望向独孤绝,期待着他的答案。

沈雪宁知道独孤绝从小和她在现代时一样,生活于最上层的社会,根本接触不到像糖葫芦之类的小吃食,人虽长大了,但对于这种小吃食,他们还是有一定向往的……

独孤绝身为战神王爷,就算心中再向往,也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吃这种小孩子喜欢的糖葫芦,所以沈雪宁就帮帮他的忙,让他也过一次吃糖葫芦的瘾。

“还不错。”独孤绝回头望向沈雪宁,眸底的水雾消失不见,眼神一如既往的锐利。

“那就一人一半。”不等独孤绝答话,沈雪宁已将串糖葫芦的钎子一分为二,纤手轻扬,半串糖葫芦已落入独孤绝手中:“吃完它,不要浪费。”

说着,沈雪宁轻咬着自己的糖葫芦,缓步向前走去,徒留独孤绝一人立于原地拿着糖葫芦,吃也不是,扔也不是,抬头望向沈雪宁前行的窈窕背影,独孤绝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出一段距离后,沈雪宁察觉到独孤绝没跟上来,转身向后望去,见独孤绝正站在原地,拿着糖葫芦发呆。

快走几步来到了独孤绝面前:“糖葫芦是用来吃,不是用来看的,再不吃糖葫芦就要化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沈雪宁四下观望,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这大街上除了你、我之外没有其他人,所以王爷不必担心自己吃糖葫芦一事会被别人知道……”

望着沈雪宁和独孤绝之间的温馨互动,冷逸轩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此时的两人就是一对幸福恩爱的小夫妻,他们的幸福温暖,简单,不需要荣华富贵,绫罗绸缎,只一串糖葫芦,就已足够……

微张的大手紧握成拳,眸底寒光闪现:原本这种幸福是属于他冷逸轩的,如今却被独孤绝抢走,你让他如何能甘心……

“辰王爷,王妃。”就在独孤绝拿着糖葫芦思索着要不要吃下时,熟悉的轻唤声在耳边响起。

沈雪宁转身向后望去,只见一袭淡紫­色­衣衫的上官宇正级缓步向他们走来。英俊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

“你们这是要回别院?”到得近前,上官宇礼貌的询问着,目光不轻意间望见了独孤绝手中的糖葫芦,眸底闪过一丝戏谑……

“天­色­已晚,雪宁与王爷正打算回别院,宇太子殿下这是从哪里而来?”漫不经心的询问着,沈雪宁拿过了独孤绝手中的糖葫芦,纤手微扬,糖葫芦便颗颗散开。

未等上官宇弄明白沈雪宁想做什么,甜中带酸的糖葫芦已分别落入上官宇和独孤绝口中:“见者有份,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别院。”

上官宇刚才看到独孤绝手拿糖葫芦时的表情让沈雪宁知道,如果此事不妥善解决,以后定会成为上官宇调侃独孤绝的理由,所以,沈雪宁便将糖葫芦一分为二,意在堵住上官宇的口:

你上官宇和独孤绝都吃了糖葫芦,你又有什么理由调侃别人……

在糖葫芦入口的瞬间,上官宇就已知道,他被沈雪宁设计了,不过,这样一来,他心中的失落更浓,对独孤绝的羡慕更甚:独孤绝,为什么你事事比我幸运……

想想沈雪宁刚才的随机应变,冷逸轩心中也升起一阵失落:雪宁是个痴情之人,一旦爱上便不会改变,当初沈雪宁对他有意时,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只是如今,这份感情是不是已被转移到了独孤绝身上……

望着独孤绝、沈雪宁亲密无间,相偕离去的身影,冷逸轩百感交集,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暗暗下定了决心:大婚那天,一切按计划进行,雪宁,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冷逸轩对天发誓,从今以后一定宠你,爱你,绝不负你……

三更时分,冷逸轩应约前往城外的青竹林,夜深人静,夜空中繁星点点,天地万物都已陷入沉睡之中,有微风轻轻吹过,发出轻微的声响,草丛中的鸟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冷逸轩缓步走在林间小道上,一袭白衣随风轻扬,容颜俊美气质随­性­,洒脱,远远望去,如同下凡而来的仙宫真人。

青竹木近在咫尺,冷逸轩立于林边抬头望向天空,三更已到,正欲抬脚走进林中,一阵白雾顿起,将他紧紧围在中间,四周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触目所及的,皆是白茫茫一片。

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扑面而来,冷逸轩心中一惊,急忙屏住了气息,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戾光。

最近几天圣乾京城接二连三有男子被吸­干­­精­气而死,死者有共同的特征,年纪轻轻,相貌英俊,武功高强。

冷逸轩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对于有人在修练邪功一事自然知道,也知道此人的邪功已练到了一定的程度。

此邪功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如果她吸的是武功高强者的­精­气,那么她的功力会增加数倍,如果吸的是武功弱者的­精­气,那她的功力增加不了太多

最近几天京城的死者皆是高手,所以,就算此人原来的邪功并不高,如今也已不容小视,只是令冷逸轩意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冷逸轩身上。

看来此次有人约他前来青竹林,给他所谓的证据是假,吸­干­他的­精­气来修练邪功是真。

眸底的暴戾之气渐浓:想杀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香味越发的浓郁,四周已完全陷入一片混沌,有女子的娇笑声自不远处传来,冷逸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大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剑柄,只待那人到得近前,他便快速杀之……

“逸轩。”熟悉的轻唤声自身侧传来,冷逸轩微微一愣,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远处,一袭蓝­色­纱衣,手持毛毛扇的沈雪宁正缓步向他走来

容颜绝美,气质出尘,一袭蓝衣随风轻扬,乌黑的墨丝轻挽,随意散于身后,一对大小适中的夜明珠耳环垂于双肩之上,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散发着闪亮之光。

沈雪宁的笑容清新,自然,若出尘的莲花,看似平凡,却倾国倾城,让冷逸轩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派派後花園

“雪宁。”望着此时的沈雪宁,冷逸轩已毫无抵抗力可言,紧握着剑柄的大手慢慢放松,一步一步慢慢向沈雪宁走去……

“逸轩。”未等冷逸轩走过去,沈雪宁已飞奔而来,投入冷逸轩怀中,温香软玉在怀,冷逸轩是彻底没了抵抗,大手松开了剑柄,轻轻拥住了沈雪宁香软的身体。

一股浓郁的香气自沈雪宁身上飘入冷逸轩鼻中,如果是在平常,冷逸轩肯定会厌恶的将怀中人推开,可是此时他怀中抱的是沈雪宁,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雪宁,你知道吗?等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冷逸轩自顾自的述说着对沈雪宁的思念,丝毫没注意到,窝在他怀中的沈雪宁的脸,早已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原本清冷的眸底此时闪闪发光……

眼角闪过一道亮光,冷逸轩心中疑惑,轻轻松开了沈雪宁,此人身上的衣服未必,脸孔却早已不是冷逸轩所熟悉的那张脸:

“你不是雪宁。”冷逸轩惊呼出声,眸底闪着浓浓的愤怒,一股被人戏耍的羞辱直冲脑门,正欲动手推离此人,岂料那人像牛皮膏药一样,紧粘着冷逸轩,怎么推都推不开。

望着冷逸轩愤怒的眼底,那人冷哼一声:“冷逸轩,你逃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说着,那人张着血喷大口快速向冷逸轩扑来……

“束手就擒可不是我冷逸轩的行事作风。”短暂的愤怒过后,冷逸轩已恢复正常,望着近在咫尺的血喷大口,不慌不忙,手腕轻翻,冰冷的剑刃挡住了那张血喷大口。

望着那人眼底的错愕,冷逸轩冷哼一声,眸底闪过一丝不屑:“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沈雪宁,你们两人形似,而神不似,我冷逸轩看人,一向不看形,而只看神。”

“虽然你已经在尽量模仿她,但冒牌货就是冒牌货,你永远不可能变成她,刚才我假装中计,无非是想试探你究竟是何方妖孽,想吸我冷逸轩的­精­气,痴心妄想……”最后一句冷逸轩加重了语气,冰冷的声音中隐带不屑。

那人森冷一笑,抬手与冷逸轩对了一掌,借助掌力退到了几米外:“京城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也是我选中你的原因,如果我吸下你的纯阳气,功力必定大增……”

那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底闪过一丝戏谑:“不必怀疑,你还是童子身,那天在望江楼,你与李玉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月亮慢慢升起,那人眸光一寒:“时辰已到,冷逸轩拿命来……”

话音未落,那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扑向冷逸轩,纤指尖上寒光闪现,似是暗藏了什么暗器。

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夺命女子,冷逸轩眸光微寒,大手轻扬,长剑横于面前:“今日,我冷逸轩就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妖孽。”

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名女子手中的利器与冷逸轩的长剑撞到了一起,闪出耀眼的火光,两人全被隐于火光之下,再也看不真切……

上官宇和沈雪宁、独孤绝相遇后,天­色­已晚,三人暂时没回别院,随便找了家酒楼用晚膳,三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今日乃是下弦月,三人出了酒楼后,便有淡淡的月光倾洒于地面,古老的建筑在月光下沉睡,如同童话中的王子­宮­殿。

由于相谈甚欢,所以天­色­虽晚三人仍然毫无睡意,不过,店家已关门,他们只得回别院休息,路上静悄悄的,草丛中的虫鸣声格响亮,月光将三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王爷,你的计划什么时候实行?”确定百米之内空无一人后,沈雪宁轻声询问,上官宇早已知晓那个计划,所以,沈雪宁也不必在他面前掩饰。

“恐怕要过一段时间,可能是雷啸怕本王看出异常,最近几战,他与程怀打成了平手,边关一事,暂时本王不必太担心……”

独孤绝轻牵着沈雪宁的纤手缓步前行,两人旁若无人的边走边聊,对走在他们身侧的上官宇视若无睹。

“你们两位别太过份,把我这个大活人当空气……”上官宇实在是受不了被他们这样忽视,便出言抗议。

独孤绝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上官宇,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上官兄,想不被人忽略其实很简单,娶名太子妃回去便可……”

上官宇轻轻叹了口气,语带惆怅:“这太子正妃可不是随便选的,本宫也想拥有辰王爷与王妃之间的那种爱情,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世间奇女子众多,上官兄定可找到与你相配之人……”独孤绝宽慰着:聪明如独孤绝,又怎会看不出上官宇对沈雪宁暗生的情愫,此时独孤绝真的很庆幸,他抢在所有人前面,娶回了沈雪宁……

否则,这么多优秀的情敌,他根本应付不来,说到这件事,他还得感谢那个派人将沈雪宁重伤的冷逸轩,如果不是他,沈雪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答应嫁给他。

不过,那人重伤沈雪宁一事让独孤绝心中气愤难忍,他暂时不能动罪魁祸首冷逸轩,但重伤沈雪宁的那名黑衣人,已被独孤绝秘密处死……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吼声传入耳中,独孤绝心中一惊,猛然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冷逸轩,他怎么会在这里……

“快看,那是向月葵。”就在独孤绝疑惑的瞬间,上官宇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独孤绝刹那间回神,顺着上官宇的指向望去。

只见前面不算高的山坡上,开满了星星点点的小花,不过,这些小花若有似无,忽隐忽现,虽然隔的远,但独孤绝眼力非常人可比,自然能看到那正是世人传闻中可令人起死回生的向月葵……

“上官兄,雪宁,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那一声轻吼过后,天地间再次恢复平静,没一丝异样,望着上官宇和沈雪宁平静如常的脸­色­,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刚才产生幻听……

“没有啊,出什么事了吗?”沈雪宁回头望向独孤绝,清冷的眸底闪着疑惑不解。

沈雪宁的武功在独孤绝之下,耳力自然也不如独孤绝敏锐,那声轻吼在独孤绝听来都是若有似无,沈雪宁听不到也属正常。

“本宫也未听到什么异常声音,独孤兄,出什么事了?”上官宇望向独孤绝的眸底也闪着不解,看来刚才的声音他也是真的没听到……

独孤绝沉下了眼睑:难道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觉……

就在独孤绝暗自疑惑时,沈雪宁喜悦之声在耳边响起:“我去摘向月葵,你们在这里等我!”说着,沈雪宁起身欲走。

“雪宁,还是我去摘吧,你在这里等着。”独孤绝刹那间回神,拉住了沈雪宁的胳膊,欲起身上前帮沈雪宁摘回向月葵。

“不必,那个山坡并不高,我能上得去。”言毕,不等独孤绝答话,沈雪宁已运用轻功向前飞去,身后传来独孤绝的略带担忧的叮嘱:“小心。”

“我知道。”沈雪宁答应一声,前行的速度更快,满山的向月葵忽隐忽现,场面十分壮观,据说这向月葵出现的时间十分飘忽,可能百年不遇,也可能天天都有。

虽然沈雪宁不知道这里的向月葵是何时会有,不过如今遇到了,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整个山坡上长满了向月葵,只是,它们全都飞速若隐若现,快的让人来不及抓住,沈雪宁看准一个向月葵,绣它现形后,沈雪宁快速伸手采摘,可还是慢了一步,在她的纤手碰到向月葵的瞬间,那向月葵隐于空中消失不见……

如此折腾了几次,沈雪宁一只向月葵也没摘到,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挫败:是向日葵隐藏的速度太快,还是我的速度太慢……

沈雪宁无奈的立于一边,望向月葵兴叹,思索着摘到向日葵的方法。

向月葵在月光的照­射­下才会出现,并且从出现到枯萎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她在这段时间之内摘不到向月葵,就会无功而返……

“雪宁,摘到向月葵没有?”独孤绝的询问声自身后传来,沈雪宁敷衍着:“马上就摘到了。”心中却在暗暗叹气:怎么才能摘到向月葵呢……

就在沈雪宁冥思若想摘向月葵之法时,一棵向月葵出现在沈雪宁身侧,沈雪宁眼前一亮,来不及细想其他,纤手轻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袭向那棵向月葵……

皇天不负苦心人,这棵向月葵终于被沈雪宁成功摘入手中,清冷的眸底染上一层喜悦:“王爷,我摘到向月葵了。”

沈雪宁转身望向独孤绝与上官宇,却见两人原本所站的地方已是空荡荡的,站在那里的两人不知在何时不见了踪影……

“王爷,宇太子。”沈雪宁心中一惊,手拿向月葵,边呼唤边快速飞至刚才所站的地方,当她轻飘飘的落地后,四周还是空空如也,回答她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月光倾洒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独自一人……

独孤绝与上官宇不可能和她开这种玩笑,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两人竟然在她面前凭空消失,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沈雪宁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那名练习邪功之人将两人抓走了…

最近几天,京城中接二连三有年轻男子失踪,并且他们的武功都不错,在江湖中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对于这门邪功,沈雪宁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此人如果吸食武功高者之­精­气,邪功会增加数倍……

独孤绝与上官宇面容英俊,气度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平常人,那修习邪功之人将他们两人选为目标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两人此时岂不是很危险……

虽然两人武功之高在世上已鲜有敌手,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人能在沈雪宁面前悄无声息的抓走独孤绝与上官宇,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此时的两人还有没有反抗力都是个未知数……

越往后想,沈雪宁越心惊:那人一定就在附近,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师兄和宇太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风起云涌 第105章 冥宫朱雀

“王爷……宇太子……”沈雪宁将向月葵收好,边走边轻声呼唤,根据她的推断,两人应该就在附近。

这条路自城内通往别院,沈雪宁走了不知多少次,对这里自然不陌生,可是今天,她觉得这条路有些古怪,因为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走,到最后,都会转回原地。

沈雪宁眸光微沉:我被人困在阵中了……

时辰已过,山坡上的向月葵全都消失不见,只留沈雪宁手中那一棵还在闪烁光华:

看来这阵法是早就布好的,向月葵则是打开阵法的钥匙,只是不知这布阵之人是想设计于我,还是我太倒霉,误打误撞,摘了向月葵,闯进了阵中……

不知师兄在阵外怎么样了,知道我被困于阵中,他肯定急坏了吧,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朦胧中,独孤绝感觉到自己怀中窝着一个柔软的物体,浓郁的花香飘入鼻中,独孤绝心中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红衣的夏轻盈,此时正媚眼如丝,双目含情的抬头望向他。

“夏轻盈。”独孤绝锐利的眸底寒光闪现,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正欲起身将夏轻盈推开,却发现自己如同中了软骨散一般,全身发软,根本用不上一丝力气……

“绝哥哥,你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给你下了十倍的软骨散,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此时也休想再动一下。”

夏轻盈妩媚的声音听到人耳中,软的骨头都酥了,可是听到独孤绝耳中,却是十分厌恶,剑眉紧紧皱起,锐利的眸底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与恶心。

夏轻盈的红纱下只穿了粉­色­的抹胸以及白­色­的裘裤,玲珑有致的迷人身体在红纱下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连翩……

如丝的媚眼频频带电,诱人的红­唇­微张,仿佛在等人前去品尝,青春饱满的馨香身体带着无限的诱惑展于眼前,只要是男子,都无法抵挡她如妖­精­一般的迷人诱惑……

望着眼前的一切,独孤绝无动于衷,锐利的眸底除了厌恶,就是不屑,除此之外,根本看不见半点情yu。

独孤绝微微侧目,见两人正躺在一张大床上,红纱为帐,微风轻起,红纱拂动,为这温馨迷人的房间增添了一份情趣。

房间并不简陋,相反的,整个房间金碧辉煌,仿佛是用金子堆砌而成,墙壁上燃的不是蜡光,而是珍贵的夜明珠,他们所躺的大床也是用黄金雕成,身下铺着舒适的锦被……

与房间不合时宜的是,昏迷中的上官宇、冷逸轩被钉在不远处的墙壁上……

独孤绝眸光微沉,思索着他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沈雪宁去山坡上摘向月葵,他和上官宇在下面等,后来沈雪宁摘到了向月葵,朝他们飞了过来。

待沈雪宁来到他面前时,他觉得沈雪宁好像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就在他想要询问沈雪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时,只觉胸口一痛,是沈雪宁手持一枚银针偷袭于他,望向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他心中明了这不是他的雪宁,但为时已晚,他来不及提醒立于一旁的上官宇,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他独孤绝会对所有有防备,却唯独不会防备沈雪宁,可也正因为这样,让别人趁机钻了孔子……

再醒来时,他已躺在了这里,思及此,独孤绝猛然抬起了眼睑,冰冷的眸底锐利更浓:

那个摘到向月葵飞到他身边的假沈雪宁,就是如今正躺在他怀中的夏轻盈,她易容成沈雪宁的模样,无非是想降低自己的戒心,然后趁机袭击自己,不可否认的是,夏轻盈成功了……

也是他太过大意,才会让夏轻盈有机可趁,现在仔细想想,沈雪宁在山坡上摘向月葵时,有那么一瞬间,远处发出一道亮光,他移开了时刻注视着沈雪宁的目光,却不想就在这一瞬间,夏轻盈耍了诈:

“夏轻盈,雪宁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冰冷的声音中暗藏着滔天的怒气。

既然夏轻盈易容成沈雪宁的样子来到了他身边,那真正的沈雪宁肯定被夏轻盈设计了……

原本夏轻盈柔若无骨的小手正在撕扯着独孤绝身上的衣服,在听到独孤绝的质问时,夏轻盈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独孤绝,眸底寒光闪现:

“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因为我已经把她杀了……”冰冷的声音中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夏轻盈,如果雪宁死了,本王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独孤绝虽不能动,但他锐利的眸底已凝起了暴戾因子,如果此时他没有被下软骨散,只怕夏轻盈早已是一具死尸,更确切一点儿说,是一具四分五裂,根本不完整的尸体……

独孤绝与夏轻盈相互怒视着,谁也不肯相让,冰冷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电光火石之间已过了上百招,森冷的气息瞬间将周围的空气冻结,无边的杀意快速向四周漫延……

不知过了多久,夏轻盈轻轻一笑,率先妥协了:“绝哥哥,良宵苦短,咱们不要提这些扫兴的事情。”说着,动手去解独孤绝身上的衣扣……

“夏轻盈,本王不屑碰你这个残花败柳。”独孤绝的声音冰冷无情,对于夏轻盈来说尤其刺耳:

“你不必否认,本王知道你就是夜夜残杀年轻男子的罪魁祸首,你那肮脏的身体不知被多少男人碰过,本王不屑碰他人用过的女人……”

如果是之前的夏轻盈,能力有限,根本就不可能将他独孤绝、上官宇,冷逸轩这样的厉害人物抓住,但如果是练过邪功之人,就另当别论……

所以,在看清房间中的一切时,独孤绝就已知道,最近几件惨案的罪魁祸首就是夏轻盈,至于夏轻盈的另一身份,独孤绝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夏轻盈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独孤绝,漂亮的眸底怒火显现:“没错,我是残花败柳,我天天做新娘,夜夜换新郎,那些臭男人全都是与我交欢时被我吸­干­了­精­气而死……”

“如果沈雪宁没有设计幽冥毁我清白,那么如今辰王妃的位子就是我夏轻盈的,我会与绝哥哥相亲相爱,白头到老,根本不会如此狠毒,练此邪功,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沈雪宁一手造成的,我绝不会轻饶于她……”

“这件事情怨不得雪宁,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想陷害雪宁,却自食了其果……”独孤绝眸底子的暴戾之气更浓,说出口的话也越发的冰冷无情:“就算你还是清白之躯,本王也不屑碰你如此狠毒之人。”

“据本王所知,你的邪功需要吸取童男的­精­气方可修练,本王早已与雪宁有了夫妻之实,本王的­精­气根本无法助你修练邪功……”

夏轻盈轻轻一笑,小手解开了独孤绝的里衣,柔软的身体趴到了独孤绝­祼­露的健壮胸膛上,在独孤绝脖颈旁气吐如兰:

“绝哥哥虽说与沈雪宁早有夫妻之实,但绝哥哥修习的是纯阳之功,所以,吸食了绝哥哥的­精­气,也会让轻盈功力大增……”

夏轻盈边说边仔细观察独孤绝的脸­色­:“当然了,如果绝哥哥不嫌弃轻盈,轻盈愿与你共度一生,自是不会吸食你的­精­气,不知绝哥哥意下如何?

夏轻盈的一番话半是威逼,半是协迫,意在逼独孤绝承诺与她夏轻盈共度一生,独孤绝的为人夏轻盈十分清楚,只要是他答应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食言,所以,夏轻盈想要他的承诺……

言毕,夏轻盈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聚­精­会神的等着独孤绝的答案……

独孤绝冷哼一声,语带不屑:“本王不屑碰你,如果在死亡与你夏轻盈之间选择,本王宁愿选择去死,也不会选择和你相守一世,因为与你相守一世,会让本王觉得生不如死……”

“你!”夏轻盈猛然起身,望向独孤绝的眸底怒火更浓:“你不屑碰我夏轻盈不过是觉得我是残花败柳,配不上你战神王爷,你之所以珍爱沈雪宁,无非是因为她的冰清玉洁,之前她的确是只属于你独孤绝一个人,不过……”

夏轻盈愤怒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今晚过后,沈雪宁会和我夏轻盈一样,成为王爷口中的残花败柳,轻盈很想知道,到时王爷还会不会碰她……

“如果你敢动雪宁,本王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独孤绝麈隼还锐利的眸底寒光闪现,似要将夏轻盈凌迟处死,虽然他身中软骨散,毫无攻击力,但他全身散发的暴戾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王爷……宇太子……”沈雪宁的轻唤声在外面响起,独孤绝心中一喜,大声呼唤着:“雪宁……雪宁……”

“独孤绝,你还是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能听到沈雪宁的声音,她却听不到你的呼唤,因为你我所在的地方是我用幻术幻化而成……”

夏轻盈语气微傲,眸光一寒,嘴角轻扬起一丝森冷的笑意:“沈雪宁本事的确不小,竟然能破掉我的幻阵,找到这里,不过,这也是她恶梦的开始……”

“夏轻盈,你做了什么?”独孤绝望向夏轻盈的眸底寒光更浓。

夏轻盈眼眸微眯,嘴角的邪恶笑意更浓:“你很快就会知道。”

沈雪宁继承了沈雪凝的记忆,懂得一些阵法的破解之方,刚才困住她的阵法乃是幻阵,冥宫护法、长老们才会的上乘阵法,沈雪宁也很纳闷,沈雪凝是暗宫之人,又是如何懂得此阵法的破解之方的。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不是了解沈雪凝为何懂阵法,而是找到与她走散的独孤绝和上官宇。

出了幻阵后,天地间仍然是空荡荡的一片,四周空无一人,沈雪宁知道,独孤绝和上官宇定是被冥宫之人抓走了,便顺着小路快速追踪。

来到此地后,一股强烈的煞气迎面扑来,直觉告诉沈雪宁,这里有人,并且是极其厉害之人,她看不到那人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这里也被摆上了幻阵,也就是说,抓走独孤绝和上官宇的人就隐藏在这里!

幻阵中的一切全在摆阵者一念之间,如果是阵法高强者,在外人距离阵法百米左右时,就能察觉到有人靠近。

所以,沈雪宁来到此处之事根本隐瞒不住,她也不打算隐瞒……

就在沈雪宁呼唤着独孤绝和上官宇试图找到幻阵的入口时,一道模糊的身影迎面朝她走来,沈雪宁停止了呼唤,立于原地未动,清冷的眸光望向离她越来越近的身影,暗暗加强了戒备。

到得近前,沈雪宁看清了那人的样子,忍不住惊呼出声:“独孤棋怎么会是你?”

“雪宁,好久不见了……”独孤棋望向沈雪宁的眼底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你竟能一眼认出本宫,看来,你早已知道了本宫的身份,那天在别院你是故意羞辱本宫的……”

“那倒不是。”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上次在望江楼,殿下与夏侯爷逃离时,王爷就在隔壁,见到了太子殿下,雪宁是那时才知道殿下的真正身份……”

沈雪宁一边敷衍着独孤棋一边侧耳倾听着四周的动静:在她感觉到幻阵存在的同时独孤棋出现,这绝不是偶然,独孤棋与那人是一伙的。

那人是名女子,有可能是夏轻盈,也有可能是独孤棋又另找了人合谋……

“如今的烈焰京城早已是本宫的天下,三军统领与本宫深交,独孤绝也成了本宫的阶下囚。”

“雪宁,不要再想着独孤绝了,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独孤棋自信满满。

“太子殿下不是王爷,又怎知王爷给不了雪宁想要的幸福?”沈雪宁语带嘲讽。

独孤棋冷哼一声,语带不屑:“一个权势已失的王爷,本宫的阶下囚,你跟着他也只有吃苦受罪的份,本宫可以给你荣华富贵……”

其实,独孤棋对沈雪宁并没有什么真心可言,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沈雪宁信服于他,然后从独孤绝手中抢走沈雪宁。

世人皆知,沈雪宁是独孤绝备加宠爱的王妃,如果沈雪宁在这紧急关头离他而去,对独孤绝来说,这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可能会因为此事,独孤绝从此之后再也无心打理边关之事,如此一来,独孤棋便可趁虚而入,不费吹灰之力扳倒独孤绝。

如果用花言巧语哄骗一名女子,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独孤绝打入十八层地狱,他独孤棋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这名女子容颜绝美,气质出尘,并且聪明异常,如果将她纳入自己后宫,是件十分有面子的事。

沈雪宁失去了独孤绝的庇佑就只能依靠他独孤棋,如果哪天独孤棋看她不顺眼了,大可将她打入冷宫,再狠一点儿,将她赏给三军将士,让他们也试试被战神王爷独孤绝捧在手心的女人是何滋味……

“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雪宁并不稀罕,雪宁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沈雪宁眸光微沉:

虽然沈雪宁与独孤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沈雪宁不认为独孤棋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在别院中沈雪宁对他的羞辱,他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忘记,如今他竟然放下身段和沈雪宁心平气和的谈条件,直觉告诉沈雪宁,独孤棋这么做一定有目的。

虽然沈雪宁猜不出独孤棋的真正目的,但也知道他绝不会做什么好事……

“太子殿下一定给不了雪宁想要的,当然了,就算殿下能答应雪宁的条件,雪宁也不会选择太子。”

“为什么?”独孤棋眸底暗藏着怒气,一直以来,他独孤棋相貌英俊,再加上其显赫的地位,爱慕他的世家千金,高官之女多的数不胜数,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从来没有哪名女子敢当然拒绝他。

“雪宁最先遇到王爷,并且,王爷承诺过,愿与雪宁一生一世一双人,除非王爷先违背誓言,抛弃雪宁,否则,无论发生什么事,雪宁都不会离开他,多谢太子殿下对雪宁的抬爱,但是,只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听闻沈雪宁这一番发自肺腑之言,幻阵中,躺在床上,全身无力的独孤绝嘴角轻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早就知道沈雪宁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也知道沈雪宁对他情根深种,但听到沈雪宁拒绝独孤棋,并亲口说出不会离开他,独孤绝心中还是莫名的窃喜……

与此同时,被固定在墙壁上的上官宇和冷逸轩也醒了过来,两人被下了少量的软骨散,所以全身无力,动弹不得,醒来后的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眼底皆闪过一丝无奈……

沈雪宁与独孤棋的对话也一字不差的落进了上官宇和冷逸轩耳中,上官宇轻轻叹了口气,眸底闪过一丝失落,暗暗叹息为什么独孤绝的运气总是比他好。

而冷逸轩则沉下了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雪宁,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沈雪宁的回答出乎了独孤棋的预料之外,她的不识抬举更是让独孤棋怒火中烧:你爱独孤绝是吗,本宫就送你们去地狱里团聚……

不过,独孤棋知道独孤绝就在不远处,也知道他与沈雪宁之间的谈话独孤棋全都听得到,更知道独孤绝中了软骨散,此时正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嘴角轻扬起一丝森冷的笑意,独孤棋心中打定了主意:独孤绝,就算是死,本宫也不会让你死的安心,你在乎沈雪宁是吗?那本宫就当着你的面毁了她……

思及此,独孤棋猛然抬头望向沈雪宁,冰冷的眸底闪着邪恶的光芒:“沈雪宁,本宫想要的,总会得到,如果你一再拒绝本宫,那本宫就只好对你用强……”

沈雪宁不屑的轻哼一声:“独孤棋,奉劝你一句,不要自寻死路,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就试试看……”话音落的同时,独孤棋已出手,掌中聚集了十层功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攻向沈雪宁……

沈雪宁、独孤棋的对话自然也是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房内几个的耳中,独孤绝、上官宇、冷逸轩三人满眼气愤,夏轻盈则是眼底溢满了邪恶之笑:沈雪宁你也有今天……

沈雪宁、独孤棋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自外面传来,独孤绝虽然明知沈雪宁未必会输,心中却不免为沈雪宁捏了把汗。

见夏轻盈此时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在外面打斗的沈雪宁、独孤棋身上,独孤绝眸光微变,集中­精­力运功,想要将软骨散逼出。

软骨散下的时间较长,已经融入血液,虽然独孤绝知道,他强行运功逼出软骨散的最终后果可能会导致重伤,但为了沈雪宁的安危,他已经顾不了太多……

只听“当”的一声响,似是有暗器撞到了石壁上,沈雪宁冰冷刺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独孤棋,你竟然暗算我,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宫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独孤棋孤傲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沈雪宁,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好意思,我沈雪宁从来都不知道这后悔二字要如何写。”沈雪宁的声音依旧清冷。

“沈雪宁,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本宫。”接着打斗声越来越响,招式也舞的越来越密,独孤绝心急如焚,担忧沈雪宁的安危,却苦于被软骨散控制,无法前去帮忙。

此时,独孤绝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大意,让夏轻盈钻了孔子,否则,沈雪宁也不会在此遭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独孤­色­三人俱是心中一惊:来的是什么人,帮雪宁的,还是帮独孤棋的……

就在三人暗自猜测所来何人时,沈雪宁咬牙切齿的怒斥声在外面响起:“独孤棋,你这个卑鄙小人,明明说好单打独斗的,你竟然出尔反尔……”

独孤棋轻哼一声,语带得意:“兵不厌诈,沈雪宁,你嫁给独孤绝这么长时间,难道他都没告诉你这个道理,看来他对你也不怎么样嘛……”

独孤棋语调微变:“拿下沈雪宁,赏金万两……”紧接着外面便响起了激烈的兵器交接声……

独孤绝的心猛然沉了下来:雪宁与独孤棋的武功不相上下,如今独孤棋那边来了帮手,那沈雪宁一定会出事的……

雪宁,你等我,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独孤绝闭紧了眼睛,强行运功逼出体内的软骨散,虽然他这么做的后果可能会导致他武功尽失,成为废人,也可能会筋脉尽断,成为残疾人,更可能会因此而丧命,再也见不到沈雪宁……

但他心甘情愿去承受这些未知的后果,因为独孤绝了解独孤棋,如果他得到了沈雪宁,定不会再留她­性­命:雪宁,你放心,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沈雪宁,这一次你输定了。”伴随着狂傲的得意之声,强烈的破风之声传入几人耳中,只听“砰”的一声响,是掌力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押她回去,沐浴更衣,本宫倒是很想知道独孤绝的女人和其他女子有何不同!”得意挑衅的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众人脚步的离去声……

雪宁……外面发生的一切悉数传入了房内众人耳中,原本正在凝神运功的独孤绝心神一慌,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口鲜血自口中吐出,锐利的眸底染上了浓烈的暴戾之气……

“绝哥哥,王妃姐姐已经和太子殿下回去了,不如我们也进行刚才未做完的事情……”迷人的小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笑意,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脱着独孤绝身上的衣服,每一下都极尽挑逗之能事。

夏轻盈对自己有信心,无人能抵挡住她的挑逗与诱惑,独孤绝虽是战神王爷,但他毕竟是人,不是神,所以,他也一定会拜倒在自己的双手之下……

只是,事情好像出乎了夏轻盈的预料之外,无论她如何挑逗诱惑独孤绝,独孤绝丝毫不为所动,没有一点儿反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软骨散下多了……

夏轻盈敛眸沉思片刻,眸底一丝诡异的亮光一闪而逝,纤手微扬,无­色­无味的气体直飘入独孤绝鼻中,一心在运功的独孤绝根本没注意到夏轻盈的小动作……

直到全身升起一阵莫名的燥热,独孤绝猛然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眸底暴戾之气更浓,望向夏轻盈的眼底充满了鄙视与不屑:“夏轻盈,上次你对本王用媚药并未成功,这次也一样,本王对你这具残花败柳永远都不会有感觉

夏轻盈轻哼一声:“独孤绝大话先不要说的太早,等一下你一定会求着要我……”

“就算是死,本王也不屑碰你!”言毕,独孤绝不再与她多说,径直闭上了眼睛,运功逼毒:沈雪宁还等着他前去搭救,他无心在这里与夏轻盈多做纠缠……

“独孤绝,你不屑碰我是吗?我就偏要和你做夫妻。”说着,夏轻盈的小手加快了脱去独孤绝衣服的速度:“今天过后,沈雪宁也已是残花败柳,我看你还会不会碰她……”

“你闭嘴,像你夏轻盈这种卑鄙无耻之人你怎么能和雪宁比。”独孤绝眸底的寒光更浓:“今天的一切是你和独孤棋商量好的,就算雪宁出事,也不是她的错,无论发生什么事,本王都不会嫌弃雪宁……”

“先别管沈雪宁了,顾好你自己吧。”谈话间,独孤绝身上的衣扣已全部都被夏轻盈解开:“绝哥哥,今晚,让我做你最美丽的新娘……”说着,夏轻盈已俯下身,轻轻亲吻着独孤绝健壮的胸膛,极尽挑逗之能事……

“夏轻盈,世上怎会有你这种无耻之人……”

还差一点儿,软骨散的毒便可全部逼出,只是,由于他运功太急,心脉已伤,只怕从今以后,他会武功尽失,成为废人,身体比一般人还要虚弱,只怕每天都要与药膳为伍了。

但如果能救下沈雪宁,即便是让他倾刻丧命,他也无怨无悔……

微张的大手猛然握紧:他的力气在慢慢恢复……

望着趴在他身上极尽挑逗,而他却毫无反应,被气的俏脸通红的夏轻盈,独孤绝锐利的眸底不屑之意更浓,正欲用尽全力将夏轻盈打出去,眼角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独孤绝猛然抬头,望向快速飞向床边的熟悉身影,锐利的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巴张了张,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心中被巨大的喜悦填满,独孤绝千言万语都化为无言……

而气急败坏趴独孤绝身上的夏轻盈也察觉到身后有恶风袭来,猛然起身与来人对了一掌,只听“砰”的一声响,半空中的身影和夏轻盈各自后退了五、六步方才停下脚步。

在看清面前所站的人时,夏轻盈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便恢复了正常:“沈雪宁,你和独孤棋这和快就办完事情了……”看似平静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本以为沈雪宁听后会怒气冲天,岂料,她竟然没什么反应,不屑的轻哼一声:

“夏轻盈,不是每个人的思想都像你这么肮脏,独孤棋已经被我抓了,刚才你们听到的声音不过是我在演戏而已,目的就是降低你的戒心,不过,你的阵法倒是建的巧妙,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入口……”

沈雪宁的目光望见了床塌之上独孤绝嘴边的血迹,清冷的眸底蒙上一层怒气:“王爷,你还好吧?”

“我没事。”独孤绝轻声回答着,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只要你没事就好……

虽然独孤绝已经尽量在掩饰了,但沈雪宁依然听出了他语气的虚弱……

“夏轻盈,我沈雪宁见过不要脸的,但不要脸到你这种程度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沈雪宁对夏轻盈明嘲暗讽。

“呵呵,沈雪宁,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掩饰的,我不妨实话告诉你,独孤绝,我夏轻盈要定了。”说着,夏轻盈飞身袭向躺在床塌上毫无反抗之力的独孤绝。

沈雪宁眸光一寒,纤手轻扬,数枚银针对着夏轻盈飞去:敢抢我老公,你活的不耐烦了……

原本夏轻盈的武功不如沈雪宁,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夏轻盈修习了邪功,功力大增,沈雪宁虽然拥有了沈雪凝的记忆,但与夏轻盈较量还是有些吃力……

夏轻盈所建的幻阵十分厉害,除了沈雪宁外,无人进得来,这房间中虽有三人,但都被喂下了软骨散,四肢无力,根本帮不上沈雪宁什么忙。

所以,为了救下三人,沈雪宁必须以一已之力打败夏轻盈,否则,他们四人都会死在这里……

房间中的桌椅板凳全都随着两人的打斗移了位,残肢断体散落一地:“沈雪宁,你赢不了我的。”夏轻盈语带得意与不屑。

“夏轻盈,大话先不要说的太早,未到最后,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沈雪宁沉着冷静,边与夏轻盈交手边思索着应对之策……

沈雪宁的武功虽不及夏轻盈,但出其制胜也不是没可能……

“沈雪宁,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夏轻盈本以为沈雪宁的武功并不怎么样,最多几十招,便可将她置于死地,可是,沈雪宁的武功之高出乎了夏轻盈的预料之外,百招过后,沈雪宁还未败下阵来。

夏轻盈无心再与沈雪宁多做纠缠,再加上她的邪功也练了一段时间,一直以来她都想找人检验一下自己的邪功究竟练到什么程度了。

可是京城之中最多的是一流高手,绝世高手她还真是没见到几个,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如今沈雪宁出现了,倒不用她再费心去找人了……

沈雪宁,拿命来。”话出口的同时,夏轻盈已改变了招式,诡异而快速的招式虚中带实,实中有虚,让人防不用防,更让人看不真切她是如何出招的。

沈雪宁挥手接住这一招式,却发现是虚招,而实招则在沈雪宁毫无防备之时袭来……

夏轻盈出这些招式只为置沈雪宁于死地,自是用上了十层功力,如果沈雪宁被打到,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夏轻盈眸底闪烁诡异光芒,认为沈雪宁必死无疑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凭空出现,伸手紧紧钳住了她的手腕,使得夏轻盈凌厉的招式在距离沈雪宁不足一厘米处停下……

夏轻盈气急败坏的抬头望向那人,邪恶的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这不可能,我明明对你下了十倍的软骨散,你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恢复了正常,除非……”

夏轻盈漂亮的眸底涌上浓浓的怒火:“独孤绝,想不到你为了沈雪宁,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一缕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独孤绝挥手擦去了嘴角的血痕,大手轻扬,强势的内力扫向夏轻盈……

夏轻盈手腕轻翻,纤手如同灵蛇一般滑出了独孤绝的钳制,如果是在平常,夏轻盈此举根本不会成功,可是此时,独孤绝有些力不从心……

“独孤绝,我看你能支撑得了多久。”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夏轻盈挥掌对上了独孤绝……

此时的夏轻盈与独孤绝皆是顶尖高手,两人过招自是狂风顿起,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房间中的物品相互碰撞,叮当作响,强烈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

半空中,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忽上忽下的缠斗在一起,动作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沈雪宁暗暗吃惊:想不到短短几天的时间,夏轻盈的武功竟然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

不经意间低头,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闪过一道金光,沈雪宁疑惑的走到金光闪烁处,捡起了地上的东西,上面印着一副图案,翻过来看,清析的:朱雀二字映入眼帘。

“王爷,夏轻盈是冥宫四大护法之一的朱雀。”难怪她­精­通冥宫的幻阵,原来她竟是冥宫的四大护法之一。

更可笑的是,冥宫宫主幽冥毁了其护法朱雀的清白,他们都是冥宫之人,难道相互之间从未见过面,否则,幽冥这么做岂不是加剧了宫主与护法之间的关系恶化……

“沈雪宁,你去死。”真正的身份被拆穿,夏轻盈怒火中烧,猛然出招挥退了独孤绝,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袭向沈雪宁……

夏轻盈出这招是报着必杀沈雪宁的决心而去,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让沈雪宁分不清虚实,她好趁机杀之……

果然不出夏轻盈所料,沈雪宁的武功并未达到绝世高手之列,自然分不出夏轻盈出招的虚实。

但她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在夏轻盈手中长剑快要攻到她身上时,沈雪宁打算转身躲过,虽然有可能会被长剑刺中,但她保证,夏轻盈刺不到她的要害……

岂料,就在长剑来至沈雪宁面前,沈雪宁正欲转身躲过时,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长剑自胸口将独孤绝前后贯穿,鲜血瞬间将他白­色­的衣衫染红……

“王爷。”沈雪宁惊呼一声,急忙出手轻扶住了独孤绝摇摇欲坠的身体,清冷的眸底闪着无措:“我……我怎么帮你……”

夏轻盈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了,立于原地未动,漂亮的眼底闪着浓浓的愤怒与忌妒:“独孤绝,你堂堂一国王爷,竟然真的为了沈雪宁……”

夏轻盈不说话还好,她这一说话,沈雪宁想起了她这个罪魁祸首,眸光一寒,纤手轻扬,锋利的长剑刺入夏轻盈心口……

沈雪宁反手一掌将夏轻盈打出了几米远,独孤绝受伤,沈雪宁气愤难奈,那一掌自然也是用尽快全力,夏轻盈被打飞到墙壁上又反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王爷,你怎么样?”沈雪宁连点独孤绝身上的几处大|­茓­为他止血,并轻扶着他坐了下来,为了让独孤绝坐的舒服一些,沈雪宁让他轻靠在自己怀中。

如果是在平常,温香软玉在侧,再加上沈雪宁的主动,独孤绝定会欣喜万分,可是如今,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沈雪宁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独孤绝口中,手掌轻抵在独孤绝的后心处,为他输送内力,沈雪宁内功之厚虽比不上独孤绝,但也算不错,也许治不好独孤绝的伤,但帮他减轻一下伤势,还是可以的……

可沈雪宁的内力进入独孤绝身体后,并没有在他体内凝聚,而是瞬间消失无踪,沈雪宁从未给人输送过内力,自然不知道这种情况并不正常,仍然锲而不舍的为独孤绝运送内力。

这种情况沈雪宁未发现异常,并不代表别人也未发现异常……

独孤绝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如果是在平常,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他完全有能力救下沈雪宁,当然,他也不会受伤,可是刚才,他挡在沈雪宁身前时,已是用尽了全力,根本没有空闲去做其他的事情……

他运功逼出软骨散,已伤了心脉,再加上此时的伤势,怕差活不久了:雪宁,我走后,谁来保护你……

“沈雪宁……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独孤绝心脉已伤,他活不了多久的……”

沈雪宁那愤怒的一剑用尽了全力,并且对准了夏轻盈的心脉,一个人,无论他有多厉害,心脉断了,再无存活的可能,所以,夏轻盈命不久矣……

“闭嘴,活不久的是你夏轻盈。”沈雪宁看也没看夏轻盈一眼,她出的招,自己心中自然清楚,夏轻盈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

“呵呵,你以为独孤绝只是受了那一剑之伤么?”夏轻盈怒极反笑,语带不屑:“我给他下了十人量的软骨散,在服下解药之前,他根本不可能起身救你。”

“但他却一反常态,出手救下了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夏轻盈漂亮的眸底寒光闪现:“因为他强行运功,逼出了软骨散,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心脉重伤,就算没有我刚才那一剑,他也活不了多久……”

“他用他的命,换回了你的命,不过,我也没吃亏。”夏轻盈已是气若游丝:“因为有战神王爷独孤绝给我陪葬,生时,他是你的,死后,他就是我的……”

风起云涌 第106章 幕后真凶

“这不是真的吧,独孤绝,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情急之下,沈雪宁叫出了独孤绝的全名:一直以来,他都是强势的,可是,他再强势与只是一名凡人,是人就会重伤,死亡,独孤绝自然也不例外……

沈雪宁低头望向轻靠在她怀中,由于重伤而奄奄一息的独孤绝,清冷的眸底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是为了救她,才会重伤……

沈雪宁也是经历生死之人,望着独孤绝极度虚弱,随时都有可能闭眼离去的样子,她知道夏轻盈说的一点儿没错:独孤绝因她重伤,活不久了……

“不要听她胡说,我没事。”独孤绝强打­精­神,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自然一点儿,可是,他毕竟已经重伤,就算再怎么掩饰,也无法与正常人相比,沈雪宁自然能听得出……

夏轻盈冷哼一声,语气微弱:“独孤绝……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自己的伤势,自己心里清楚,你最多能撑到明天……”

被钉在墙壁上的上官宇猛然抬头望向独孤绝,深邃的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在战场上,他和独孤绝虽是敌人,但两人实力相当,和谈那晚,两人把酒言欢,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再相见,独孤绝已娶妻,而他上官宇还是独自一人,沈雪宁在圣乾臭名远扬,上官宇一直都在疑惑,独孤绝为何放着名门闺秀不娶,而要娶一个臭名远扬的女子……

后来,上官宇见到了沈雪宁,见识到了她的聪明才智,心中对独孤绝生出一种佩服之意:世人传言并不可信,但顶着无数谣言而上之人,普天之下只独孤绝一人……

当然,如果是他上官宇先遇到沈雪宁,他也会顶着各方议论娶她为妻,只可惜,独孤绝抢先他一步,心中无端生出些许不悦:独孤绝,为何你事事比我强,目光也总是比我看的远……

时至今日,独孤绝重伤,随时都可能会离开人世,上官宇心中生出一丝惆怅:独孤绝,如果你死了,谁来与我把酒言欢,谈兵论法,沙场争战……

而被钉在上官宇身侧的冷逸轩在听到独孤绝将死的消息时,眸光微微闪了闪,沉下了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整个房间中静的令人窒息,被打翻在地的夜明珠在地上散发着亮光,桌上的一杯茶水不知在何时被打落在地,残茶蜿蜒一地……

“独孤绝,就算你会因此而亡也没什么关系……”沈雪宁一语既出,夏轻盈,冷逸轩全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望向沈雪宁的眼底充满了惊讶,眼底闪着相同的信息:独孤绝因你而重伤,你竟然丝毫都不在乎他的生死……

上官宇没什么特殊的反应,望向沈雪宁的眼底依旧深邃的令人难以琢磨……

“我会陪你一直走。”沈雪宁将独孤绝紧紧抱在了怀中,清冷的眼底闪着柔情:

沈雪宁两世为人,除去现代的爷爷外,独孤绝是唯一给过她温暖之人,为了她,他重伤不止一次,每每紧要关头,他都会出现,救她于危难之中,所以,对她如此痴心之人,她不会让给别人……

听闻沈雪宁那句话,独孤绝嘴角却是浮上了苦涩的笑意:我之所以救你,就是不想让你死……

但听到沈雪宁说要陪他一起走,独孤绝心中还是莫名的喜悦:雪宁,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虽然我很希望你能永远属于我,但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陪我一起离开,因为爱一个人是要让她活着……

不经意间抬头,眼角映入一丝红衣,沈雪宁挑衅的目光直望向倒在不远处奄奄一息的夏轻盈:“就算独孤绝死了,黄泉路上有我陪他一起,你夏轻盈靠边站吧……”

闻言,冷逸轩面­色­微微变了变,沉下了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官宇轻轻一笑,眸底竟然涌上一层失落: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不是吗?独孤绝和沈雪宁鹣鲽情深,如今独孤绝为沈雪宁重伤,沈雪宁又怎会让他独自一人离去……

可为什么听沈雪宁亲口说出这个决定,他心中竟然异常苦涩……

夏轻盈气若游丝,却强撑着一口气:“沈雪宁,独孤绝,既然你们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夏轻盈纤手微扬,内力击向房间正中的,支撑整个卧室的金柱,虽然她已气若游丝,但这一掌她用尽了全力,如果真击到金柱上,柱子定会倒塌,那他们几人都会被砸死在房间中……

就在夏轻盈的掌力快要横扫到金柱时,一股强势的内力凭空挥出,将夏轻盈的掌力击退,沈雪宁冰冷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夏轻盈,我们就算会死,也绝不会死在你的手上……”

就在沈雪宁抬掌拦截夏轻盈掌力的瞬间,一棵漂亮的小花自衣袖中掉落在地,稍稍低头,沈雪宁望见了静静躺在地上的花朵,顿时眼前一亮:

“向月葵,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清冷的声音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来不及细想其他,沈雪宁伸手捡起地上已经枯萎的向月葵,另只手掌手心向上,慢慢凝聚内力。

时间不长,一层淡淡的轻雾浮于沈雪宁掌心之上,沈雪宁轻轻将轻雾洒在枯萎的向月葵上,顿时,向月葵晶莹剔透,宛若刚刚摘下一般,鲜艳娇­嫩­,花瓣上还凝有点点水珠……

上官宇,冷逸轩,夏轻盈望着沈雪宁一系列的动作,全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向月葵趁鲜服下,可起死回生。”重伤的心脉自然也可以被重续,想不到她摘的向月葵竟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沈雪宁将新鲜的向月葵塞进了独孤绝口中,她再对独孤绝输入内力时,内力渐渐凝聚,汇聚成强大的气流,向心脉处流去……

独孤绝伤势较重,沈雪宁将自己的内力输入独孤绝体内,助他疗伤,一柱香的时间过后,独孤绝让沈雪宁停止内力输送,试着运行自己的内力……

独孤绝伤的不轻,就算有向月葵的帮助,如果以内力疗伤,消耗量大,沈雪宁的内力不如独孤绝深厚,就算她把自己全部内力都输入独孤绝体内,也未必能治好他的伤……

独孤绝不想因为自己的伤势,让沈雪宁再受伤害,沈雪宁对于运功疗伤一事知之甚少,所以,便应允了独孤绝的要求。

独孤绝坐于地上打坐,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沈雪宁站在独孤绝一米远的地方,时刻注意着他的每点变化。

至于快要没命的夏轻盈,以及被钉在墙壁上的冷逸轩,上官宇等人,被沈雪宁自动忽略:她心爱之人重伤未好,她哪有心情去关心别人……

而那两个被钉在墙壁上的人,刚才沈雪宁快要出事时,他们没帮什么忙,如今他们自然也不好意思要求沈雪宁将他们救下来……

上官宇和冷逸轩被下了少量的软骨散,虽然他们被困住手脚,钉在了墙壁上,如果他们心心记挂沈雪宁的安危,挣脱束缚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事实却是:除了独孤绝,无人挣脱束缚……

所以,由此可见,这三名男子中最爱沈雪宁的还是独孤绝……

望着脸­色­渐渐好转的独孤绝,夏轻盈眸底的怒火更浓,眼中­射­出的道道寒光似要将人凌迟处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只怕房间中的几人早已被她杀了不下百遍……

向月葵起死回生的功效夏轻盈自然知道,但服用的前提是,向月葵必须是新摘的,在花瓣枯萎前服下,方可起效,否则,珍贵的向日葵对于人来说也不过是一朵枯萎的花朵而已……

一般情况下,向月葵被摘下后只有一柱香的存活时间,夏轻盈利用向月葵将沈雪宁困在了幻阵中,但她并不担心沈雪宁会拿向月葵去救人。

因为当沈雪宁走出幻阵时,肯定早就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向月葵自然也就枯萎了,根本毫无用处……

可令她想不到的是,沈雪宁竟然­精­通一定的术法,虽不是太高,但让向月葵恢复刚摘时的新鲜还是没问题的……

“沈雪宁,你怎么会我冥宫的术法?”夏轻盈虚弱的语气中暗藏凌厉:冥宫的术法只有冥宫之人才会,沈雪宁懂一点儿,却不高,难道是有人私自将冥宫术法外授……

沈雪宁将目光转向夏轻盈,不屑的轻哼一声:“这个问题你不需要知道……”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心中打定了主意:“不过,这次真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向月葵,王爷也不会起死回生。”

沈雪宁故做惊讶的叹了口气:“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既然那向日葵是朱雀护法所种,为何护法没给自己留下一棵?”

意在讽刺夏轻盈:这向月葵是你用来设计我的,如今我拿来救下你想杀之人,你用来杀人的工具现在成了救助我们的药品。

而你自己的东西,此时却无法救你,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可是你在自食其果,就算你现在再种向月葵,只怕它还未长成,你便已命丧黄泉

如今的夏轻盈已是重伤半死,如果沈雪宁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出言将她气死,那就最好了……

“沈雪宁,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刚才也说过,那向月葵是我给你,我同样可以收回来……”

望着夏轻盈眸底闪烁的诡异光芒,沈雪宁察觉不对,就在她沉思的瞬间,夏轻盈已狂笑一声,双手猛然出招,强势的内力挥向支撑房间的那棵金柱……

虽然沈雪宁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阻止了,但那一击夏轻盈用尽了全力,沈雪宁只挡下她三分的功力……

只听“砰”的一声响,金柱被打中,慢慢倒于地上,随着金柱的倒塌,整个房间晃动起来,木屑,泥土纷纷下落……

这间房间乃是夏轻盈以术法幻化而成,中间那棵柱子想必是整个术法的中心所在,柱子倒了,这间房间也即将化为乌有……

独孤绝伤势未愈,还坐在地上打坐,沈雪宁也立于原地未动,不过,她清冷的目光四下观望,如果有什么不明物砸向独孤绝,她便会快速挥开……

“沈雪宁,你们几天注定会为我陪葬。”夏轻盈望向沈雪宁的眸底寒光闪现:“黄泉路上,咱们再一较高下……”

“夏轻盈,除了你以外,这里没人会死。”熟悉的冰冷声音在耳边响起,沈雪宁心中一喜,正欲转身,冷不防淡淡的龙涎香已萦绕鼻端,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包裹住,轻轻抬头,望进了独孤绝充满深情与宠溺的眼中

“你好势全好了?”沈雪宁又惊又喜,喜的是独孤绝没事了,惊的是按照书上所说,服用向月葵后,要运功打坐三个时辰,重伤方可痊愈,可独孤绝只打坐了半个时辰……

他是伤势完全好转了,还是看情势不对,提前结了运功疗伤……

“我已经没事了,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说着,独孤绝拉起沈雪宁转身欲走……

“独孤绝,不要重­色­轻友,你老朋友还被人钉在墙壁上呢。”身后传来上官宇不满的报怨声,独孤绝回过了头,大手轻扬,两道强势的内力直奔上官宇、冷逸轩而去:

其实,就算上官宇不开口,独孤绝也不会丢下他们不管,被晚点解救下来倒是很可能,因为在独孤绝心中,沈雪宁的安危第一,其他人,包括他独孤绝的安危在内都得向后排……

“当……当……”两声轻响过后,困住上官宇和冷逸轩的锁链被打断,本以为他们会稳稳落地,岂料,锁链断裂后,两人直直趴在了地上……

“独孤绝,我们和你一样中了软骨散。”上官宇气愤之中带点无奈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真是麻烦。”独孤绝暗叹一声,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了上官宇和冷逸轩面前,一手提起一人的衣服,托着两人向门外走去……

这两名皆是翩翩公子,如果是在平时,有人这样拖着他们,他们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可是如今,时间紧迫,逃命要紧,哪还顾得了这些……

碎屑泥土下落的更厉害,房间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塌,只是,这房间是夏轻盈的念力幻化而成,他们根本找不到出去的门……

“夏轻盈,告诉本王出口在何处,本王可以考虑饶你一命!”独孤绝目光锐利,冰冷。

夏轻盈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呵呵,独孤绝,我心脉已断,又没有向月葵为我治伤,就算我出去,也死定了,你们这些人注定要为我陪葬。”

最后一句夏轻盈加重了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都要死了,你们自然也不能活着……

独孤绝锐利的眸底­射­出道道寒光,正欲开口怒斥,冷不防沈雪宁抢开出言:“王爷,不必求她,我知道出口在哪里。”

说着,不等独孤绝等人说话,沈雪宁纤手轻扬,手中一道白光­射­出,白光­射­到一处墙壁上静止不动,一扇小门渐渐现于几人面前。

“沈雪宁,你怎么知道出口在那里?”幻阵是由人的意念而生,入口进人,出口出人,两者不能相混淆。

“因为你刚才回答王爷的问题时,眼神有意无意的瞄向这个方向。”沈雪宁清冷的目光中隐带戏谑:“这种掩耳盗铃的作法,岂能骗得了我。”

独孤绝、上官宇等人是男的,并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可沈雪宁是女的,所以,通过夏轻盈的一举一动,沈雪宁便可猜出她在想什么,她想做什么……

“沈雪宁,你果然聪明,但你有没有想到你们今天都会命丧于此,给我做陪葬!”最后一句夏轻盈几乎是吼出来的,话音落的同时,夏轻盈猛然出招,和道红光直奔沈雪宁等人而去……

独孤绝手中拖着两个人,不是太方便,正欲将两人放下接下夏轻盈的杀招,岂料沈雪宁已抽身挡在了独孤绝面前,纤手轻扬,一道璀璨的蓝­色­光芒­射­出,直奔夏轻盈的红光而去……

只听“砰”的一声响,两道强光在半空中交汇,闪出耀眼的火花,沈雪宁被震的后退了好几步,正好退到了门口处,站在她身侧的独孤绝也被震的摇晃了一下,夏轻盈则直接被震到了墙角处……

夏轻盈已是强弩之末,出乎沈雪宁意料之外的是,夏轻盈的濒死挣扎竟然如此厉害,大有不把他们全部害死给她陪葬,绝不罢休的架式……

沈雪宁与夏轻盈的全力一击使得房间中尘土碎屑下落的更加厉害,房子摇晃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这里要塌了,我们快走!”沈雪宁惊呼一声,推着独孤绝快速向外走来……

“沈雪宁,拿命来。”望着即将出门的沈雪宁,夏轻盈心不有甘,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沈雪宁挥出了一掌……

房间立刻就要塌陷,只要她再拖延一点儿点儿时间,沈雪宁就要给她陪葬……

独孤绝刚刚走到门口,沈雪宁紧跟在他身后,身后有恶风袭来,沈雪宁只得停下脚步,以掌力将恶风震回……

岂料,就在她转过身,挥出掌风的瞬间,便意识到自己上了当:房间已经摇摇欲坠,如果她再出掌,房间立刻就会塌陷,就算她的速度再快,也绝对走不出这间房间……

可是掌力已经挥出,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隔着层层尘土,碎屑,沈雪宁看到了夏轻盈嘴角那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沈雪宁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一切都是命……

房梁落了下来,直直砸向立于门口的沈雪宁,随着房梁的下落,整个屋顶全部塌陷,其速度很快,沈雪宁立于门内,无论她如何躲闪,都难逃被砸死的命运……

恶风已经近在咫尺,就在沈雪宁认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只觉腰间一紧,眼前的景­色­猛然一变,强烈的阳光照的她睁不开眼睛……

“轰”的一声,面前的房间变成一片废墟,五个人,出来四个,只剩下夏轻盈一人还被困在房间中……

紧搂着她小腰的手臂孔武有力,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不用回头沈雪宁也知道是谁救了她:“雪宁,你没事吧?”

独孤绝轻轻将沈雪宁调转与他对视,原本锐利的眸底此时写满了担忧。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放心,我没事,夏轻盈还在里面,不知是死是活,我们要不要把她挖出来……”

并不是沈雪宁想救夏轻盈,而是,夏轻盈是冥宫护法,术法高强,尤其是幻术更加高明,在没有见到夏轻盈的尸体前,沈雪宁不相信她这么轻易就死了。

独孤绝正欲说话,眼光望见了沈雪宁身后的情形,锐利的眼底越凝越深,察觉到了独孤绝的异常,沈雪宁回头向后望去,只见那些废墟正在以人眼看得见的速度消失……

毫无疑问,夏轻盈死了,因为这间房间是夏轻盈的意念所建,如果夏轻盈一死,这些废墟就会消失……

仔细想想,独孤绝将她从房间中救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沈雪宁仍然看到了,在她被救出门的刹那间,夏轻盈眸底那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气愤与不甘……

望着天空中明媚的太阳,沈雪宁忍不住暗暗叹气:现在竟然已经到了白天,刚才她闯进幻阵中时,天还是黑的……

帮沈雪宁对付独孤棋的人不是孟流星他们,而是冷炎等人,这一点儿让沈雪宁十分纳闷:“王爷,冷炎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出事的?”

中了软骨散的冷逸轩和上官宇还在,沈雪宁不能称呼独孤绝为师兄。

“因为本王与他们之间有一种十分特殊的联系方法,如果本王出了事,他们立刻就会知道……”说着,独孤绝竟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滑落……

“我就说嘛,别人要用好几个时辰才能将伤势完全疗好,而你竟然只能了半个时辰……”沈雪宁轻拍着独孤绝的后心为他顺气,语带责备:“下次不要再逞强了,明明伤没好,还强行收功……”

虽然独孤绝只用了半个时辰疗伤,但他毕竟内功深厚,再加上向月葵的协助,心脉保住了,武功也保住了,只是,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方能恢复……

时间不长,独孤绝停止了咳嗽:“我没事……”

“都咳出血了,证明内伤没好,还说没事。”沈雪宁佯怒,拿出一条蓝­色­的丝帕,轻轻为独孤绝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虽然沈雪宁在训斥,但独孤绝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锐利的眸写满了笑意,正欲说些什么,一名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启禀王爷,王妃,不好了,独孤棋在前面大道上被人劫走了……”

那名侍卫话音未落,沈雪宁眸光一寒,快速向那名侍卫前来的方向飞奔,窈窕的身影瞬间消失的只剩下一个小蓝点……ilikemoon 手扌丁製作

独孤绝正欲紧追沈雪宁而去,眼角余光望见了被众人轻扶着的冷逸轩、上官宇。

锐利的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回头望向立于一旁的莫松:“莫管家,冷公子和宇太子都中了软骨散,你派人将冷公子送回冷府,宇太子就送回别院……”

“卑职遵命。“莫松恭敬的答应一声,抬起头后,原本立于他面前的独孤绝早已消失无踪……

这边,沈雪宁运用轻功顺着独孤棋逃跑的方向快速追赶:独孤棋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抓住的,更何况,正如独孤棋所说,京城,边关即将成为他独孤棋的天下,如果放他回去,等于是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

远远的,沈雪宁望见了独孤棋等人快速逃离的背影,雪眸微眯,心中打定了主意:“把弓箭给我。”

一旁的侍卫恭敬的将弓箭递到了沈雪宁手中,搭弓,上弦,瞄准,沈雪宁所有的动作优雅高贵,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动作利落的让站在她身侧的侍卫看傻了眼……

纤手一松,羽箭离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射­向快要消失的独孤棋,沈雪宁对自己的箭术有信心,虽然她与独孤棋离的远,但这一箭也足以要了独孤棋的命……

岂料,就在羽箭快要­射­到独孤棋身上时,一柄长剑凭空伸出,砍掉了沈雪宁­射­向独孤棋的羽箭……

想不到前来搭救的还是高手,不过仔细想想,圣乾皇宫,又怎么会有弱者。

沈雪宁眸光一寒,再次搭弓,上弦,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弓上放了三把箭,­射­死独孤棋的同时,也将他身旁的爪牙除去……

事情再一次出乎了沈雪宁的意料之外,走在独孤棋身旁之人斩落沈雪宁的羽箭后回过了头,望着再次搭起弓箭的沈雪宁,那人愣在了原地……

而沈雪宁在看清那人的样子时,也吃了一惊,因为斩落她羽箭的不是别人,正是圣乾郡王程南英……

欧阳清与独孤棋联手,独孤棋在圣乾出事,欧阳清派他的心腹程南英来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现在的问题是,沈雪宁还要不要­射­出手中的弓箭……

一时间,沈雪宁,程南英都立于原地未动,冰冷的眼神一动不动的望向对方,似在等着对方的反应……

“雪宁……雪宁……”就在沈雪宁和程南英僵持不下时,独孤绝焦急的呼唤声自身后传来,沈雪宁扭头望向身后:“王爷,我在这里,我没事。”

宽慰过独孤绝,沈雪宁回头望向正前方,却见原本程南英所站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雪宁,下次不准再这样鲁莽行事,我不在你身边,万一出事怎么办?”独孤绝来到沈雪宁面前时,沈雪宁已将手中的弓箭交给了身旁的侍卫,既然独孤棋都已经走了,她再拿弓箭也无用。

“好好好,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和你共进退。”沈雪宁抢先一步开口,将独孤绝接下来尚未说出的责备话语堵回,并快速转移了话题:“王爷,你的伤势如何了?”

“小伤而已,无碍。”独孤绝回答的轻描淡写,回头望向众侍卫,眸光微寒:“你们先回别院。”

“是。”独孤绝发话,谁敢不听,众侍卫不敢耽搁,恭敬的回答一声,快速离去。

“师兄,你的伤真的没事吗?”众侍卫走后,沈雪宁再无忌讳,直言询问独孤绝。

“你看本王的样子像是有事之人吗……”话音未落,独孤绝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滑落,修长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刚才他为了快些赶上沈雪宁,一路狂奔,刚刚好转的内伤,由于他运功过度而再次恶化……

“师兄,你这个样子也叫好。”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轻扶住独孤绝的胳膊,并用丝帕轻轻为他擦拭着嘴角的鲜血:“你应该是运功过度,导致伤势加重,我扶你回别院,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王爷,王妃!”熟悉的称呼声自身后传来,沈雪宁转过身,只见几名侍卫正用竹椅抬着毫无力气的上官宇和冷逸轩,快步向他们走来,队伍的一侧,走着莫松。

“王爷,王妃,还有两把竹椅,你们要不要也坐回别院。”莫松也是高手,看独孤绝的样子就知道他受了重伤,另外两把竹椅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身为独孤绝的属下,莫松最聪明的地方在于,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独孤绝一向高傲,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伤势,所以莫松便佯装不知独孤绝受伤,以另一种方式请独孤绝坐竹椅。

“你们先回别院,本王与雪宁想四处走走。”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

独孤绝的态度如此坚决,莫松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卑职遵命。”

“既然如此,那独孤兄,雪宁,咱们别院见。”上官宇四肢无力,不过还是有力气说话的,上官宇也是高手,自然能看出独孤绝伤的不轻,他这次直呼沈雪宁的名字,独孤绝是没注意听,自然也未多做计较。

在抬着竹椅的侍卫经过沈雪宁身边时,沈雪宁感到有两道悲伤的眼神望向她,沈雪宁不解,顺着眼光望来的方向望去,触目所及的是一片树木,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奇怪,我明明感觉到有人的,难道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莫松等人走后,沈雪宁将目光转向独孤绝,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师兄,你已重伤,应该静心调养,伤势才会好的快些,四处走走,你还嫌自己伤的不够重?”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四处逛了,回别院静养。”独孤绝顺着沈雪宁的意思,在沈雪宁未注意时,独孤绝眸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虽然沈雪宁很奇怪独孤绝这次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妥协了,不过,回别院静养是他伤势好转的最佳途径,所以沈雪宁也未再多言,正欲转身走向别院,立于她身侧的独孤绝突然手捂着胸口,痛苦万分:

“师兄,你怎么了?”沈雪宁焦急的将手指搭到了独孤绝手腕上:脉相很乱,昭示着独孤绝受了很重的内伤……

“我没事,可能是伤势在加重……”独孤绝说出口的话语有气无力:“我们……回别院吧……”

说着,独孤绝强撑着病弱的身体欲走,沈雪宁轻叹一声,拉住了他的胳膊:“你伤的很重,不易多走路,我背你吧。”

独孤绝强忍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重伤不轻:“我很重的,更何况你与夏轻盈交手时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刚才又为我输送内力……”

“少罗嗦,我只是体力消耗了点,又没受伤,背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由分说,沈雪宁背起独孤绝快步向前走去。

不知是沈雪宁体力消耗过多,还是独孤绝太重,沈雪宁背着他,就好像背了一块大石头,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不满的小声嘀咕着:“你怎么这么重……”

虽然沈雪宁的声音很轻,还是被独孤绝听到了,嘴角上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锐利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不知不觉间,让自己的身体更重了些……”

说是背,其实独孤绝的脚还走在地上,独孤绝比沈雪宁要高很多,沈雪宁根本就背不起来他。

“雪宁,累不累?不如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走出一段距离后,独孤绝‘好心’的建议着,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不累,我们快点赶回别院,你也好早点休息,伤势就不会再加重了……”

早知如此,刚才莫松出现时,就让独孤绝去坐竹椅了,可是现在……累死我了…

“可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说着,独孤绝拿出一方白­色­的丝帕,轻轻为沈雪宁擦拭着微微有些出汗的脸颊,动作轻柔。

不知是不是沈雪宁的错觉,背上的独孤绝好像突然之间变轻了很多……

乾坤镜中映出沈雪宁背着独孤绝前行的情景,刚才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全都一点不差的落入了坐在不远处的明月眼中。

此处是明月的新住处,房间的摆设简单却不失品味,房间门是大开着的,随风飘进阵阵墨竹香。

望着高桌之上,乾坤镜中还在前行的沈雪宁、独孤绝两人,明月一向淡漠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与迷茫:

上一次沈雪宁的魂魄被照进了情镜中,独孤绝对她生死相随,这一次,独孤绝又为她重伤,差点没命,而沈雪宁,也对他生死相随,难道世间的爱情都是如此美妙,可令人生死相随……

“明月,你,动情了吗?”就在明月疑惑不解时,一道冰冷的中年女声在身后响起,冰冷之中夹着严厉的质问。

明月并未回头,眼底的疑惑却在瞬间散去,换上了一贯的冷漠:“没有

“没有最好,你记清楚,沈雪宁,只是棋子!”声音中夹杂着森冷、威严的提醒与警告。

“事成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沈雪宁。”明月平静的询问着,仿佛事不关已。

中年女子冷哼一声,语带不屑:“她能不能活到事成之后还是个未知,如果事成之后,她还活着,再谈论她的处置之法不迟。”

“那独孤绝呢?你又打算如何处置他,他可是你的……”

“闭嘴,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过问。”女声冰冷无情:“一个成功的王者,最先要做到绝情绝义,六亲不认,明月做好你的本份,其他的事情少管。”

言毕,明月身后再也没有了动静,明月知道她已经走了,如同她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明月重重的叹了口气:没错,纵使明月才华盖世,他的命运也没有掌握在他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刚才那名女子手里,他也只是一颗棋子,而那名中年女子,才是真正的下棋之人……

独孤绝原来的身体底子就好,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已恢复了六七层,边关又开战了,京城的局势也不太稳定,独孤绝拖着病体召集将士商议,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将他们制定的计划实施……

经过几天的讨论,制定了详细的作战方法,将所有任务分配到具体人后,独孤绝暗自松了口气:最近几天他在忙作战之事,无瑕陪沈雪宁,不过如今事情已告一段落,在计划实施前这段时间,他总算有时间陪沈雪宁了。

虽然时间不长,不过,他也算是忙里偷闲……

众将士走后,独孤绝也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很耀眼,竟然是已近晌午了。

走出书房后,独孤绝快步向雪园走去:最近几天战事吃紧,独孤绝忙于国事,都没空陪沈雪宁,等一下他会好好补偿她……

本以为这个时间沈雪宁会在房间用膳,岂料卧室中空空的,沈雪宁不在,随便叫住一名侍女:“王妃在哪里?”

“回王爷,王妃在厨房。”侍女微微低头,含羞带怯,不敢直视独孤绝,她话音刚落,只觉面前一阵风刮过,独孤绝修长的白­色­身影已到了几十米外……”

厨房,沈雪宁正在灶台边煲汤,取材,用量,武火、文火掌握的恰到好处,隔的很远便能闻到此汤散发的阵阵香气……

独孤绝走进厨房时,沈雪宁正将一小勺汤送入口中,轻轻品尝片刻,点了点头,察觉到有人进来,沈雪宁以为是如月,便轻声叮嘱:“汤煮好了,如月帮我拿个碗来……”

沈雪宁的动作顿了一下:“碗先别拿了,你还是先去书房看看王爷忙完了没有,如果忙完了,回来告诉我,到时再盛汤也不迟……”

沈雪宁话音未落,一只­精­美的瓷碗出现在沈雪宁面前,沈雪宁无奈的轻叹一声,转过了身:“我不是让你先去书房……”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望着立于她身后,一袭白衣的独孤绝,沈雪宁满目错愕。

独孤绝将碗放到桌上,双手自身后轻拥着沈雪宁的小腰,光洁的下巴轻点在沈雪宁肩膀上,轻嗅着热汤散发的阵阵香气,忍不住连连称赞:“闻味道很好喝,雪宁你真算得上是贤妻良母,竟然专程在这里为我煲汤?”被热气笼罩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

“先别闹了,你受了重伤,这汤可舒筋活血,让你的伤势早日好转。”说着,沈雪宁欲拿开独孤绝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岂料,就在她回头的眸间,小嘴被封住,男­性­的阳刚气息顿时弥漫了她整个口腔……

沈雪宁本想将独孤绝推开,可又怕她动作太大,会使独孤绝刚刚好转的伤势加重,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自己的打算,任由独孤绝肆意蹂躏,着她娇­嫩­的樱­唇­……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绝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沈雪这红肿的嘴­唇­,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嘴巴凑到沈雪宁耳边,轻轻吹气:“雪宁,我猜这汤的味道不如你的味道好……”

“你的重伤还未痊愈,竟然有心情说这种话。”沈雪宁眸光微怒,用力推开了独孤绝,转身拿过独孤绝放在桌上的碗,将锅中的热汤倒进了碗中……

“汤要趁热喝,你尝尝看味道如何?”沈雪宁将汤放到房间正中的桌子上,将独孤绝按到了桌旁的椅子上。

独孤绝盛起一勺汤送入口中,顿时,香气与香味弥漫了整个口腔:“味道不错,比大厨煲的汤好喝,雪宁,你也尝尝。”

独孤绝拉着沈雪宁坐在他身侧,将汤送入沈雪宁口中一勺:“师兄,后天冷逸轩,李玉蓉大婚,我们要送些什么礼物过去?”

沈雪宁喝下汤后,想起了刚才冷府送来的请贴:想必现在的冷逸轩并不知道望江楼那件事情的真相,不知他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看着办吧,送礼一事,我一向没什么兴趣。”说着,独孤绝又将勺中的汤放入了沈雪宁口中,不过想想也是,独孤绝身为战神王爷,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给他送礼,他何时给别人送过礼……

当然了,礼尚往来的事情独孤绝也懂,不过,这些事情一向都是莫松在打点,他懒得理……

“既然师兄没什么意见,那我就做主了。”话出口后,沈雪宁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冷逸轩,李玉蓉,相信我的礼物会让你们终身难忘的……

风起云涌 第107章 大婚惊变上

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独孤绝无事要处理,便陪着沈雪宁四处游山玩水,京城中很平静,静的令人窒息。

聪明如沈雪宁、独孤绝,自然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平静的时刻,现在越静,暴风雨来的越猛烈,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万劫不复。

李府,冷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触目所及的皆是一片大红­色­,丫环,小厮们全都满面喜­色­,快速而又喜悦的挂红绸,贴喜字以及其他成亲前应做的其他事情。

只是这两位新人的心情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李玉蓉和冷逸轩的大婚的前一天,白天,独孤绝陪着沈雪宁在外游玩一天,玩的十分尽兴,天­色­擦黑后,两人筋疲力尽的回到了别院。

用过晚膳后,独孤绝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沈雪宁沐浴完毕,躺在床上边休息边想事情:

明天就是冷逸轩、李玉蓉的大婚之日,我送给他们的礼物很快就要揭晓了,不知他们两人看到这份礼物时,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想想也知道,当礼物展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绝对­精­彩……

白天在外玩了一天,沈雪宁确实是累了,躺到床上不久,便想着问题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熟悉的淡淡龙涎香萦绕鼻端,身上仿佛压了一块石头,沉闷的有些喘不过气,肌肤紧贴着一具火热的躯体,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痒痒的,她想躲,却躲不开。

不悦的睁开了有些疲惫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独孤绝无限放大的俊脸,原本锐利的眸底此时已染上了浓浓的情yu:

“醒了!”独孤绝声音暗哑,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微微低头,她身上的衣服不知在何时已被独孤绝全部褪下,此时的两人身上皆是未着寸缕。

望着独孤绝冰冷眸底隐忍的欲­火­,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滚烫温度,沈雪宁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做什么,迷蒙的眼底顿时涌出重重怒火:

“你的内伤还没完全好,白天又累了一天……”你竟然还想着做这件事……

“无碍,我的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了……”轻声回答着,独孤绝低头轻轻亲吻着沈雪宁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前几天他身受重伤,再加上事情繁多,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晚轻拥着沈雪宁入睡时,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她的冲动。

如今他所有的事情已处理完毕,再加上伤势也好转许多,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很累,想休息。”沈雪宁又搬出了这个快要被她用烂的理由。

“你睡你的,不必理我。”独孤绝的声音轻柔,暗哑,带着无边的诱惑,手中的动作虽轻,却能恰到好处的点燃沈雪宁体内的火焰。

独孤绝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喷洒到她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烫,沈雪宁知道此时的独孤绝已是欲­火­焚身,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停下手中的动作……

无奈的叹了口气,沈雪宁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明天李玉蓉、冷逸轩大婚,我要亲自去给他们送贺礼,你记得早点叫醒我。”

言下之意是,沈雪宁默许了独孤绝想做之事,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但愿明天我还有力气起床……

独孤绝的­精­神一向很好,体力也充沛的吓人,虽说他的内伤并未痊愈,却也恢复了七八分,如果今晚他们发生关系,那明天沈雪宁一定醒不早,但她要去给冷逸轩、李玉蓉送礼,自然不能迟到,便提醒独孤绝,要早点叫醒她。

聪明如独孤绝,怎会不明白沈雪宁话中的意思,染满情yu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好,明天一早我就叫醒你……”但愿你能被我叫醒才好……

不过这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当务之急是做他想做的事,见沈雪宁还想再说些什么,独孤绝急忙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小嘴:万一她改变了主意,自己岂不是很惨……

室内温度高涨,春­色­无边,房间中隐隐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巡逻的侍卫全都绕道而走,夜空中的月亮也害羞的钻进了云层……

“……雪宁……雪宁……时候不早了……该起了……”朦胧中,沈雪宁只觉身体像被卡车碾过一般,酸软无力,眼皮沉重的根本就睁不开,可那烦人的呼唤声却不依不饶的在耳边响个没完。

用尽全力拉过被子蒙上了头,烦人的声音总算小了很多,沈雪宁含糊不清的嘀咕着:“别吵,好困,很累,让我再睡会儿……”

沈雪宁话音未落,头上的被子被人拉开,略带戏谑的轻柔询问在头顶上方响起:“你真这么累,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废话。”沈雪宁未睁眼,兀自躺着没动,意识也越来模糊,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次进入梦乡。

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独孤绝隔着被子将沈雪宁抱进了怀中,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玉蓉、冷逸轩今天大婚,现在时间不早了,他们的婚礼估计也快开始,昨天你让我叫醒你,今天我已经依约叫过了,是你自己不愿醒的,错过了拜堂时间别怪我……”

冷逸轩、李玉蓉大婚关我什么事,沈雪宁不以为然,正欲睡去,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信息:冷逸轩、李玉蓉大婚……

沈雪宁猛然睁开了眼睛,顿时睡意会无,回头望向独孤绝,清冷的眸底闪着凝重:“现在什么时辰了?”

独孤绝虽受了内伤,可是体力和­精­力竟然还是一始既往,好的让人叹为观止,昨晚她被累的沉睡时,已到了下半夜,可独孤绝丝毫都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正因为太累,她竟然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辰时(早晨7点到9点)将末。”独孤绝埋首在沈雪宁馨香的颈项处,轻嗅着沈雪宁身上清新淡雅的体香,闭着眼睛回答沈雪宁的话。

“那冷逸轩和李玉蓉何时拜堂?”沈雪宁眸光微沉,隐隐有热水的余温飘进鼻中,沈雪宁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男子和女子的体力怎么相差这么大,昨晚她和独孤绝都激烈运动了,独孤绝动作的时间比她还长,可是今天一早他就­精­神抖擞的起了床,连澡都洗好了……

可她呢,被累的半死不说,到现在全身都还酸软无力,提不起一点­精­神……

“冷逸轩与李玉蓉会在巳时(早晨9点到11点)中拜堂。”独孤绝的回答轻柔,但不含糊。

巳时中,那岂不就是上午十点,距离现在也只有一个多时辰,独孤绝选择在这个时间将自己叫醒,沐浴,起床,梳洗,用过早膳后,走到冷府,正好赶上他们拜堂……

想不到在她沈雪宁的事情上,独孤绝倒是很细心……

“把你放在我腰上的手拿开,我要起床,另外,吩咐如月备洗澡水,我想沐浴。”沈雪宁的声音有气无力。

沈雪宁原本就全身酸软无力,独孤绝的双臂很有力,虽将她轻轻抱在怀中,却也够她挣脱一阵。

所以沈雪宁聪明的选择了动口,而不是动手……

独孤绝睁开了眼睛,望向沈雪宁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你确定你现在还有力气走路?”

“什么意思?”沈雪宁清冷的眸底怒火显现:就算我没有力气走路,也是你害的……

独孤绝本打算再与沈雪宁调侃一番,可是,太阳越升越高,再耽搁下去,两人怕是赶不上冷逸轩与李玉蓉拜堂: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热水早已准备好,我帮你沐浴。”说着,不等沈雪宁答话,独孤绝已松开了紧拥着沈雪宁的胳膊,掀开盖在她身上的锦被,将她横抱起,大步走向屏风后……

屏风后热气凫凫上浮,香气扑鼻,沈雪宁置身于热气腾腾的大浴桶中,任由立于身后的独孤绝轻轻为她按着肩膀。

水面上飘着层层花瓣,­祼­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了点点红痕,热水带走了她一身的疲惫,整个人清爽很多,也有了­精­神。

“师兄,你是怎么学会这种按摩手法的?”沈雪宁心中疑惑:这种按摩手法她只在独孤绝身上用过一次。

“上次在书房你帮我按肩膀时,我一不小心,就学会了。”独孤绝说轻描淡写,沈雪宁却听的有些吃惊:

这战神王爷真的是名不虚传,这套按肩手法我在他身上只过一次,他竟然就学会了……

沈雪宁坐在浴桶中,享受着独孤绝轻重适当的按肩服务,由于热气的原因,沈雪宁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浓浓的­阴­影,绝美的小脸微微泛红,就像一只味美可口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咬上一口……

大概是由于这里热气太多,沈雪宁胸口有些沉闷,微张着略略红肿的双­唇­轻轻喘气,大概是因为近期被人蹂躏,过的原因,樱红的嘴­唇­过份娇艳,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让人想要前去一亲它的香泽……

不知不觉间,独孤绝按在沈雪宁肩膀上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热:不知为何,独孤绝一向冷情,无论其他女子如何对他舞­骚­弄姿,引诱挑逗,他都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可是沈雪宁的一个眼神,一个无意的动作都能轻易将他的情yu挑起……

前几天在幻阵中,夏轻盈对他下了媚药,对他极尽诱惑、挑逗,但他对她依然没有丝毫的向往与兴趣,反倒是沈雪宁出现后,那媚药在他体力快速发作。

如果不是向月葵在治疗他心脉的同时,消去了媚药的药力,想必他在幻阵中已经欲­火­焚身……

昨晚更是离谱,只是看着沈雪宁恬静的睡颜,轻拥着她香软的身体,他便感到了欲­火­焚身,难以自控,所以便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独孤绝手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由于水温的原因,手指下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色­,与乌黑的秀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并且那肌肤柔软娇­嫩­的好似一捧雪,仿佛随时都会化去,独孤绝的身体骤然间滚烫起来……

独孤绝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后退一步:“雪宁,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沐浴完毕,用过早膳后去书房找我,我陪你一起去冷府!”

说着,不等沈雪宁答话,独孤绝已转身飞速离去:如果再不走,他绝对会情难自控……

李府,李玉蓉一袭红嫁衣,头戴凤冠,美丽的小脸上透着少女嫁人时应有的羞涩与向往。

“玉蓉,这是嫂子的一点儿心意,你一定要收下。”钟灵捧着一个盒子推门走了进来,缓步走至李玉蓉身前,望向她的眼底充满了祝福。

望着钟灵递到她面前的盒子,李玉蓉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虽然她没有打开盒子去看,却已经知道盒中所装的是何物:“嫂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我虽是姑嫂,感情却堪比姐妹,妹妹要出嫁了,这是姐姐的一点儿心意,妹妹岂有不收之礼。”

不由分说,钟灵拉过李玉蓉的小手,将盒子放进了她手中,并慎重的叮嘱着:

“玉蓉,嫁到冷家后要做个贤妻良母,好好侍候公婆,服侍自己的夫君,不要再像在家里一样任­性­……”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钟灵和李玉蓉同时抬头望向门外,只见李牧正一脸凝重的立于门外。

见钟灵与李玉蓉停止了交谈,李牧大步走了进来,面­色­微沉:“灵儿,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和玉蓉谈谈。”

钟灵本想询问是何事情,可看着李牧凝重的脸­色­,她识趣的没有追问:“正巧,我还有件事情未做完,你们慢聊。”

言毕,钟灵不再耽搁,对着房间中的丫环们招了招手,丫环们心神领会,跟在钟灵身后快步走出了房间,走在最后的那名丫环还体贴的随手关上了房门。

“哥,你要和我说什么?”当整个房间中只剩下李玉蓉和李牧两兄妹时,李玉蓉率先开了口。

其实她早已猜到李牧想和她说些什么,只是,与其拐弯抹角的打哑迷,浪费双方的时间,不如直接开门见山,将话题挑明。

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害怕也无用,四处逃避现实,不如勇敢面对。

“玉蓉,设计嫁给冷逸轩,成为冷世家家主人ℚi,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吗?”

李牧幽深的眸底越凝越深,让人一眼望不到底,长这么大,李玉蓉还是第一次见到李牧这种表情,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恐慌,但是如今她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没错,从我懂事以来,就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冷大哥的妻子,如今我的梦想已成真,大哥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如果你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李玉蓉的语气中有些底气不足。

“你明知道冷逸轩并不爱你……”李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

“我爱冷大哥就够了,我会努力做一个贤妻良母,让冷大哥慢慢喜欢上我的。“李玉蓉一脸天真,李牧则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沉下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

其实三大世家的人都知道,冷逸轩不爱李玉蓉,李牧是李玉蓉的哥哥,他自然希望李玉蓉能嫁个好人家。

李牧了解冷逸轩,不管他爱不爱李玉蓉,既然娶了她,冷逸轩就会善待她,只是,没有感情的婚事,能维持得了多久,更何况这一次,是李玉蓉设计的冷逸轩……

于情于理,都是他们李家对不起冷逸轩,李牧和冷逸轩是一起长大的,对他的­性­情自是十分了解,如果被冷逸轩知道,他和李玉蓉的婚事是因李玉蓉的设计才成,那冷逸轩绝对不会轻饶了李玉蓉……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早晚都会被揭穿,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玉蓉,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哥不阻拦你,如果有一天,冷府容不下你,你大可回来李府,李府的大门随时都为你开着……”

“大哥,你想太多了,我相信冷大哥会对我好的。”说到冷逸轩,李玉蓉满眼向往,李牧则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但愿世事能如你所说……

伴随着响亮的鞭炮声,喇叭唢呐声在外响起,一名打扮妖艳的中所­妇­女满面喜­色­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丫环,望着房间中的两人,那­妇­女着急述说着:

“李小姐啊,您怎么还站着,快点把盖头盖上,花轿已经到门外了,如果错过了吉时,不吉利的……”

本来新娘出嫁时房间中不能出现男子,可这李牧是三大世家的人,再加上他又是李玉蓉的哥哥,媒婆自是不敢将他赶出房门,只得催促李玉蓉快些离开。

媒婆为李玉蓉盖上了大红盖头,在几名丫环的簇拥下轻扶着她向外走去,在经过李牧身边时,李玉蓉停下了脚步:“大哥,我走了。”

李牧轻轻点了点头,认真的叮嘱着:“一路小心。”心中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玉蓉,哥祝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艳阳天下,人潮涌动,冷府门口,形形­色­­色­的男女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人们三五成群,站在一起满面喜­色­,聊的热火朝天,至于聊天的内容,自然是今天的两位主角:冷逸轩,李玉蓉。

“快看,那是谁的马车,真豪华!”远远的,一辆华丽的马车快速向冷府奔来。

且不说这制造马车所用的材料世间少有,马车上所配的珍贵装饰在世上更是独一无二,光是拉车的这四匹西域进贡的,纯白­色­汗血宝马,便足以让所有人眼红忌妒……

稍顷,马车帘被撩开,一袭白衣,气质尊贵,气势逼人的独孤绝缓步走下了马车。

“原来是辰王爷,难怪马车如此豪华……”

“也只有辰王爷这样的人,才能拥有如此华丽的马车吧……”

对于众人的马屁充耳不闻,独孤绝下车后,将手臂伸进了马车中,一袭白­色­雪纺纱衣的沈雪宁,轻扶着独孤绝的大手走出了马车,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是辰王妃……”

沈雪宁在独孤绝的轻扶下缓步走下了马车,立于独孤绝身侧,明媚的太阳立于两人上空,就好像现代舞台上专为主角而设的聚光灯。

微风轻起,两人白­色­的衣袂翻飞,墨丝散于身后轻轻飞扬,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两人的墨丝紧紧纠缠在一起,一如他们紧紧相连的命运……

如果令人讨厌的那些宾客全都消失不见,天地间只剩下沈雪宁与独孤绝两人,那两人绝对是一对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神仙情侣……

“辰王和王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有人忍不住出言赞叹,真不知他是真赞叹,还是在拍马屁,不过,按照目肖的形式来看,拍马屁的可能­性­大些。

“没错没错,天作之合……”一人拍马屁。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又一人拍马屁。

对于众人拍的响亮的马屁声充耳不闻,对想要和他攀近乎的人视而不见,独孤绝轻握着沈雪宁的小手缓步向府内走去,识相的人早已为他们让出了过道。

走至大门口,负责收请贴的那位老伯,也没给独孤绝、深雪宁要请贴,因为两人的相貌,身份,比请贴都要管用。

更何况,独孤绝是什么身份,烈焰战神王爷,明为王爷,实则掌握着整个烈焰的命运,他肯屈尊降贵来此祝贺,已经是给你最大的面子了,如果你再唧唧歪歪,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到时倒霉的还不是你自己……

当然,在独孤绝牵着沈雪宁的小手走进冷府后,那位驾车之人也将独孤绝所送的礼物搬了过来,是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箱子,众人心中纳闷:这里面装了什么……

众人对视片刻,目光齐齐望向冷府管家,管家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大婚当日,除了新郎新娘外,断没有旁人私自拆看礼物的道理,不过,众人心中都很好奇这箱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他自然也不例外……

思量再三,管家决定打开箱子看看,满足一下众人的好奇心:更何况,礼物这么多,他们也只拆这一件,冷逸轩应该不会怪罪他们……

冷夜管家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箱子,点点金光闪出,一件千年难遇的珍品出现在众人眼前:

“哇,好漂亮。”望着箱中所装的东西,众人全都看傻了眼,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是什么东西让你们惊讶成这样?”伴随着戏谑之声,一道青­色­的身影排开众人走到了刚刚打开的盒子前。

望着盒中形状­精­美,怪异,散发点点金光之物,纵使古云走遍大江南北,见过稀世罕见之物无数,此时的眼底也露出些许惊讶,忍不住轻声赞叹:“真漂亮!”

盒中所装的乃是南海珊瑚,形状越怪异,就越完美,越珍贵,千年才得以形成形状如此完美的一株,此珊瑚价值连城自不必说,世间只此一株,有钱你也买不到,古云心中暗暗赞叹:

这辰王独孤绝果然如世人所传的那样,府中之物皆是稀世少有,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不说,别人有钱都买不到,如此他竟然将此南海珊瑚眼睛眨也不眨的便送给逸轩做贺礼,可见其出手之大方……

不过也由此可见,独孤绝对逸轩毫无防备,如果逸轩制订的那个计划实行,成功的机率很大。

只不过,独孤绝并非常人,想必很快他便能知晓此事是逸轩所为,以独孤绝的­性­子,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事情又该如何收场……

冷府书房,冷老爷子立于桌前,面容凝重:“逸轩,成亲之后,无论你爱不爱玉蓉,都必须尽到一个夫君应尽的责任,玉蓉有些任­性­,你要处处让她……”

“爹知道你做事一向很有分寸,这件事不用爹说你也会善待玉蓉……”只是为何心中会有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爹,你放心,玉蓉嫁到冷府,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一定会善待她的

善待两字冷逸轩故意加重了语气,在冷老爷子未注意时,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今天拜堂之时,他绝对会善待李玉蓉的……

“对了爹,今天思思会来……”冷逸轩知道,如今李玉蓉之事一了,冷老爷子最关心的就是沈思思一事……

果然不出冷逸轩所料,在听到沈思思的名字时,冷老爷子的眸底闪过一丝亮光,虽然这道亮光转瞬即逝,但冷逸轩时时注意冷老爷子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一情况没有逃过冷逸轩的眼睛:

“思思是一个人来,还是……”冷老爷子自然没有忘记沈思思已成亲一事。

“是她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和夫君一起来。”冷逸轩眸­色­微暗,独孤绝应该不会来此:“她夫君对她看管很严,不过,就算他们两人一起来,我有办法让思思和爹单独见一面。”

闻言,冷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思思是个苦命的孩子,如果她现在的夫君对她不好,你娶她爹并不反对……”

以前冷逸轩提出要娶沈思思时,冷老爷子以为冷逸轩是想借沈思思之事推掉和李玉蓉的婚事,所以并未答应,毕竟,是冷逸轩负李玉蓉在先,他们冷家一定要负责。

如今冷逸轩与李玉蓉大婚在即,听冷逸轩的言谈,他还是想娶沈思思,所以,冷老爷子相信,冷逸轩是真的喜欢沈思思,于是,他便不再阻止这件事情……

听闻这番话后,冷逸轩的眸光则是不自然的闪了闪:

在这件事情上,冷老爷子的反应与别人不同,如果是别家父亲,听到自己的儿子要娶一个有夫之­妇­,肯定气的暴跳如雷,可冷老爷子不但没发怒,反而很痛快的答应了……

是因为他思想开明,还是因为当年沈岳救了冷老爷子一命,他为报恩,才答应此事。

不过事到如今原因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冷老爷子知道冷逸轩口中所说的沈思思是辰王妃沈雪宁时,又会是什么反应……

“启禀老爷,少爷,辰王,辰王妃已到大厅。”管家恭敬的禀报声自门外传来,冷老爷子有些意外。

上次独孤绝、沈雪宁大婚时,他曾前应邀前去别院,战神王爷独孤绝生于皇室,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心­性­高傲,从不主动接近他人。

就算你送他请帖,最多他也就是派人送份大礼,亲自前来庆贺的机率并不大,如今冷逸轩与李玉蓉大婚,他竟然携同沈雪宁亲自前来,这怎能不让冷老爷子吃惊。

“逸轩,辰王爷他……”是你邀请的……

“前段时间出了点事情,我与王爷有些交情,此次恰逢玉蓉与我大婚,特邀王爷前来参礼……”冷逸轩说的轻描淡写,心中却如波涛一般,上下起伏:独孤绝竟然跟来了,计划要实行吗……

冷逸轩一直以为,独孤绝一向冷情,不喜与人交际,像这种热闹场合,他根本不会亲自到场,至于沈雪宁,天天闷在别院,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外出的机会。

独孤绝对沈雪宁的深厚感情,在幻阵中时冷逸轩便已知道,如今夏轻盈已死,沈雪宁已没什么危险,再加上独孤绝重伤未愈,不易太过劳累。

冷逸轩以为,就算独孤绝不放心沈雪宁,最多也就是暗中派人保护她,独孤绝陪同沈雪宁一同前来冷府,真的出乎了冷逸轩的意料之外……

“爹,玉蓉的花轿要过一段时间才到,我先去外面招呼辰王爷和王妃。

“去吧。”冷老爷子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冷逸轩和独孤绝来往,也就等于是三大世家在和辰王府来往,独孤绝的实力冷老爷子心知肚明,与他来往,对他们三大世家来说百利无一害……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逸轩的能力是比他这个做爹的强了,不过也难怪,冷逸轩与独孤绝是同龄人,他们之间有很多相同的话题,更何况,冷逸轩的能力冷老爷子心中清楚,与独孤绝相交,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独孤绝,冷老爷子便想到了沈雪宁,说实话,他并没有见过沈雪宁,却知道沈雪宁纠缠冷逸轩一事,后来独孤绝娶沈雪宁时,他也大大的吃了一惊。

心中却在暗暗纳闷:独孤绝身为战神王爷,看人不会错,他顶着各方压力娶沈雪宁为妃,定是那沈雪宁有过人之处。

只是,沈雪宁当初也和冷逸轩来往过,冷逸轩并未像独孤绝那样征战沙场,却也走遍大江南北,阅人无数,如果沈雪宁有过人之处,冷逸轩为何没看出来……

不过,事到如今,这些问题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次喜事过后不久,他们冷家又要办喜事了……

想到沈思思,冷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向窗外:“思思,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逸轩会善待你的,如此一来,我也可对沈兄,沈夫人有所交待,相信他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的!”

独孤绝与沈雪宁俊男靓女的组合无疑成了今天最耀眼的亮点,再加上独孤绝身份高贵,器宇不凡,两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相传独孤绝极其宠爱沈雪宁,一开始还有人不相信,可是望着独孤绝的大手一刻不离的紧握着沈雪宁的小手,望向沈雪宁的眸底充满宠溺时,众人终于相信传言非虚。

之前那些嘲讽过沈雪宁的,对沈雪宁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时的说着独孤绝与沈雪宁是天生一对之类的恭维话语。

一开始这些话听听还可以,但如果你每到一处,入耳的全是这种话,并且在耳边响个不停,难免会烦。

“怎么这么烦人,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原本沈雪宁还想再细想一下自己的计划有无破绽,可是外面太吵,沈雪宁根本无法静心思考先是烦燥在房间中来回走动。

后来那吵闹声吵的她连走路的心情都没有了,径直走至独孤绝身侧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下一大口,眸底涌上怒气。

望着沈雪宁略带怒气的眼底,独孤绝强忍着笑,优雅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用传音入密调侃沈雪宁:“这里是冷府,今天办喜事,自然会吵,这冷逸轩、李玉蓉拜堂的时间还未到,你就已经被别人气成了这样,还要不要再继续呆在这里?”

“当然要继续呆下去……”我的计划还没开始实行,无论这里再烦,也要忍耐,只要忍过这一段时间,我就能回别院去享受安静了。

还是别院里好,清静怡人,适合休身养­性­,生活在那里,心情愉悦,如果天天呆在这种环境中,肯定会少活十年。

不过,上次在别院中沈雪宁和独孤绝大婚时人也很多,为什么她没感觉到吵闹,难道是独孤绝知道她喜静,让那些前去参加宴席之人不许吵闹……

冷府之人知道独孤绝、沈雪宁亲临,早已为他们准备了一个单独的雅间供其休息,只是,这冷府今天办喜事,四处都很吵闹。

更何况,因为花轿快要来到的原因,冷府管家为他们准备的房间是客厅类型的,虽然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人,但房门大开,各种吵闹声全都悉数传入了耳中,耳根根本清静不下来。

更何况,有些人一听战神王爷来了,便急忙跑来门口,想要一睹战神王爷的风采,他们又怎么安静的下来……

“王爷,王妃。”熟悉的轻唤声在耳边响起,独孤绝与沈雪宁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一袭红衣的冷逸轩正缓步向他们走来,英俊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

冷逸轩一向偏爱白衣,如果不是因为大婚,他根本不会穿红衣,不过,这身红衣穿在他身上并没有折损他的气质,反而将他装扮的更加英俊。

“王爷,王妃亲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冷逸轩走进房间,说着客套话,眼神假装无意间望向沈雪宁,顿时,冷逸轩心底升起一股怒火:

沈雪宁嘴­唇­上的红肿已消,可能是因为被人长时间吸吮的缘故,­唇­瓣过份娇艳,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冷逸轩并非一般人,再加上他时时注意沈雪宁,所以沈雪宁的一点儿反常之处他都能看出。

令冷逸轩更加气愤的并不是过个,而是沈雪宁的脖颈处,隐隐有一点浅的让人不易察觉的红痕,那是欢爱时独孤绝在沈雪宁身上制造的痕迹,冷逸轩也是男子,虽未与女子行过夫妻之礼,但并不代表他对此事一窃不通……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冷逸轩立刻打定了主意:计划照常进行……

冷逸轩的话只是在客套,并不是熟人见面时应有的语气,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是口是心非,冷逸轩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仔细想想,独孤绝、沈雪宁和冷逸轩也没有太深的交情,人家礼貌的与自己客套,也没什么不对……

随着冷逸轩的进入,有些大胆之人也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了房间,见独孤绝没有责怪之意,那些人的胆子大了些,围在冷逸轩,独孤绝,沈雪宁三人身侧,说着客套话……

沈雪宁抬头望望外面的天­色­,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几个人应该已经来到了:“王爷,冷公子,你们先聊,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小心点儿。”独孤绝细心的叮嘱着,沈雪宁坚持要来冷府观礼,再加上刚才再吵闹也坚决不走的架式,独孤绝便已知道她有计划有实行。

虽然独孤绝并不知道沈雪宁想做什么,不过,只要是她想做的,无论是什么事,他都不会阻止。

此次沈雪宁找借口出去,怕是要实行她的计划了,独孤绝留在这里正好可以拖延冷逸轩的时间,让沈雪宁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

独孤绝虽留下了,但他早已命冷炎在暗中待命,只要他不在沈雪宁身边,冷炎便会暗中出现,保护沈雪宁的安全。

冷府办喜事,来的客人真的很多,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绝对不为过,沈雪宁走出房间后,瞬间已消失于人群中……

趁着别人与独孤绝说话的空隙,冷逸轩转过了身,一袭青衣的古云正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中:“按原计划行事。”

冷逸轩用口形提示着古云,不是他不想用传音入密,只是他不敢用,因为独孤绝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如果他用了传音入密,定会被独孤绝听到,到时,计划绝对会暴露……

古云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去:逸轩,但愿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没有了独孤绝在她身边,再加上沈雪宁戴上了面纱,掩去了绝­色­容颜,所以一路走来,并未有人再注意她。

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安静之地,沈雪宁四下观望无人,纵身一跃出了冷府高墙,刚刚落地,孟流星便快步上前:“参见宫主。”

“先不要多礼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沈雪宁眸光微沉。

“回宫主,已全部办妥……”孟流星眼底闪烁亮光:“只要李玉蓉、冷逸轩开始拜堂,计划便可实施!”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如果这件事情由我们提出,别人相信的可能­性­有多大?别人会不会认为有人在妒忌李玉蓉,从而制造假证据在陷害她

从知道李玉蓉深藏不露时,沈雪宁便已知道,李玉蓉不简单,这种可能­性­沈雪宁不得不防……

孟流星微微一愣:是啊,李玉蓉一向刁蛮任­性­,得罪的人必定不少,如果她一口咬定是有人在陷害她,沈雪宁也拿她没有办法,一些滥发同情心的人也会为她喊冤的……

“那宫主,我们要怎么办才最妥善?”孟流星着急的询问着,花轿已经快到冷府了,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布置!

沈雪宁沉下眼睑沉思片刻,脑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主意,顿时眼前一亮:“孟流星,你照我说的做……”

孟流星的确聪明,一点就透,沈雪宁不过刚刚说了点开头,他便已知道接下来要如何进行,时间紧迫,沈雪宁未再对孟流星多做什么,便让他抓紧时间去执行此事。

孟流星走后,沈雪宁跃上墙头四下观望,见百米之内空无一人,纤细的身影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快步向独孤绝所在的房间走去:

如今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完毕,李玉蓉的花轿也快到李府了吧,只等冷逸轩、李玉蓉拜堂时,揭晓事情真相,想必那时李玉蓉、冷逸轩脸上的表情一定很丰富……

“王妃这是要去哪里?”正走着,身侧传来一声轻唤,沈雪宁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一袭青衣的古云正缓步向她走来,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风起云涌 第108章 大婚惊变中

古云,他怎么会在这里?沈雪宁微微侧目,望了望不远处的高墙:我刚才跃进高墙中的动作会不会已经被他看到了……

“前面院里太吵,我喜静,所以便来这里四处走走。”沈雪宁说的轻描淡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古云没有看到我刚才的动作最好,如果他看到了,我再随机应变,总不能草木皆兵,不打自招:“不知古公子前来此处所谓何事?”

“在下和王妃一样,嫌外面太吵,无意间走到了这里……”说话间,古云已来到了沈雪宁面前。

“现在时间不早了,想必李姑娘的花轿已到了冷府,我们回前厅吧。”看古云的反应,应该没有看到她刚才的所作,所以沈雪宁也不想再与他多说废话。

“王妃可是想去前厅找辰王爷?”沈雪宁正欲起身离去,立于她身侧的古云蓦然开口。

“没错。”沈雪宁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快步向大厅的方向走去:今天的古云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是怪在哪里沈雪宁又说不上来。

如果是在平常,沈雪宁倒是还有心情去深究一下,可是今天,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她还是离古云远远的,免得再生事端。

“王妃,辰王爷没在前厅那里。”沈雪宁走出几步后,古云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沈雪宁停下脚步回过了头:“王爷没在前厅,那他去了哪里?

“王爷去了后院,说是有事要和冷老爷子商量。”古云语气平静:“王爷不放心王妃,冷老爷子正吩咐所有下人四处寻找王妃,想不到在下竟然在这里碰到了王妃……”

沈雪宁沉下眼睑,眸光微微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带我去后院见王爷吧!”

“王妃这边请。”古云礼貌的对着沈雪宁做了个请的姿势,沈雪宁未再推脱,快步向前走去,沈雪宁走出一段距离后,古云暗自叹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大厅中依旧人来人往,独孤绝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恭维话语,听着这些烦人的话语,独孤绝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悦。

正欲找个理由将众人遣出房间,冷不防一道淡紫­色­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辰王爷,原来你在这里,害本宫好找。”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青颂国太子,上官宇。

此次冷逸轩大婚,来此祝贺他的朋友们来自五湖四海,自然会有人认识到上官宇,就在他话落的瞬间,有人惊呼出声:“是青颂宇太子殿下。”

“哇,看来这冷公子交友甚广……”一人惊呼,声音中充满了羡慕。

“是啊,是啊,今日冷公子大婚,不止战神王爷,青颂太子也到了……”又一人崇拜。

众人熙熙攘攘,议论纷纷,而两名当事人却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原来是宇太子殿下,请坐。”冷逸轩客气的对着上官宇做了个请的姿势。

“冷公子客气。”说着上官宇走到独孤绝不远处的座位上坐下,望着独孤绝身侧只有茶杯,未见伊人倩影的空位,上官宇目露疑惑,四下打量:“独孤兄,雪宁呢,怎么没见到她?”

上官宇一直都住在别院没走,他也知道今天是冷逸轩与李玉蓉的大婚,本打算和独孤绝,沈雪宁一起来给冷逸轩庆贺。

可早晨刚刚起来便接到了云萝的飞鸽传书,毫无疑问,她又闯祸了,上官宇无奈的叹气,却还是赶去帮云萝处理事情。

事情处理完毕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便快速赶来这里,不过幸好独孤绝是名人,在这万人之中,想找到他容易的很……

“雪宁有事出去了。”独孤绝坐在桌旁未动,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冽:“雪宁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想必也快回来了……”

刚才上官宇直呼沈雪宁的名字,让独孤绝心中不悦,不过,此处人多,他还是要给上官宇留些面子,等回到别院后再和他算账不迟……

冷逸轩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辰王爷不必担心,王妃想必是嫌这里太过吵闹,走去幽静之处了,在下马上派人去将王妃找回……”

“冷兄,恭喜恭喜。”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众人全都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欧阳睿正缓步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一袭白­色­戎装的程南英。

这一次,众人可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三个国家举足轻重的人物都来庆贺冷逸轩的大婚,看来这冷逸轩能力非凡,以后这三大世家的前途不可限量……

“睿太子殿下客气了。”冷逸轩微微沉下了眼睑:他送请帖到太子府不过是出于礼貌,没想到欧阳睿真的来了。

严格来说,现在的冷逸轩和欧阳睿算是暗敌,在别人看到的地方,两人相互客套,在别人看不到时,两人则相互算计……

今日是他冷逸轩大婚,既然欧阳睿已到,他断没有将人赶走的道理,更何况,冷逸轩今天的目标不是欧阳睿,只要他不耍什么花招,冷逸轩也懒得理他……

“独孤兄,上官兄,原来你们也在。”欧阳睿将目光转到了坐在椅子上,知道他到来,却边眼皮都没抬的上官宇和独孤绝身上。

不过也难怪,上官宇和独孤绝曾经征战沙场,而欧阳睿则是在温室中长大。

征战沙场之人无论胜负,皆是英雄,独孤绝、上官宇身上都有一种让人难以名状的英雄气概,让人一见便知此人是沙场所出,心中对他们会升起一种敬佩之意。

可欧阳睿身上并没有这种气势,冷逸轩走遍大江南北,结交的朋友都不是平凡之辈,自然能看出独孤绝、上官宇两人和欧阳睿的不同之处,众人对欧阳睿的态度,明显比对独孤绝、上官宇要冷淡很多。

只有几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俗人,还在那里唧唧歪歪,大拍欧阳睿的马屁

“睿太子殿下近来可好?”独孤绝看似平静的声音中暗带嘲讽。

“好,本宫好的很。”这一句话欧阳睿说的很平静,可众人仍然听出了话外音:

他被独孤绝当成筹码与欧阳清谈判,丢人自不必说,以他高傲的心­性­,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可欧阳清明确下令,不准他动独孤绝,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打落牙齿和血吞,自认倒霉,暗中寻找机会设计独孤绝。

可独孤绝为人处事一向谨慎,欧阳睿至今都没找到独孤绝的破绽,自然也未能如愿设计到独孤绝,所以心中的淤结至今都未解开……

房间的众人都是聪明人,自然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一时间,原本喧闹的房间安静的令人窒息……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眼中闪着相同的信息:辰王爷与睿太子殿下有仇……

程南英此次前来冷府,除了保护欧阳睿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见见他朝思暮想的人,如果有机会,他想向她解释一下,那天独孤棋之事……

可是独孤绝的身边空荡荡的,程南英并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她是没来冷府,还是有事出去了……

一心猜测着沈雪宁不在这里原因的程南英并没有察觉到房间中的气氛有些诡异……

“睿太子,休息的房间已为您准备好,您随时可以过去休息。”冷府管家的禀报声打破了冰封的空气,众人长长的松了口气。

“辰王爷,宇太子,冷兄,本宫一路走来,也有些累了,先去休息,咱们稍后再续。”欧阳睿礼貌的打了招呼,转身离去。

程南英再一次深深的望了一眼独孤绝身旁有茶杯,却无人的座位,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看来雪宁是有事出去了,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欧阳睿走后,房间中的众人正欲说话,独孤绝冰冷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本王累了,想休息片刻,请各位移驾门外。”

独孤绝发话,众人不敢再多言,快速起身离去,片刻功夫不到,房间中就只剩下了独孤绝、上官宇,冷逸轩三人。

“少爷,王公子来了,正在大厅。”管家恭敬的禀报声在门外响起,冷逸轩淡淡吩咐着:“让他在大厅稍坐片刻,我随后就到。”

“宇太子,要不要在下也为太子安排一处休息之地?”管家领命而去后,冷逸轩轻声建议着。

“不必,本宫和辰王爷在此稍作休息便可……”上官宇客气着:“冷公子有事就先去忙,本宫可以自己招呼自己。”

“既然如此,那逸轩先行告辞!”

冷逸轩走后,上官宇将目光转身独孤绝,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独孤兄,你知道刚才欧阳睿为什么急着离开吗?”

不等独孤绝答话,上官宇便揭晓了答案:“他是被你身上强烈的逼人气势吓走的,世人盛传欧阳睿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

说着,上官宇眸光微沉:“倒是走在他身后的那名身着白­色­戎装之人,气势强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闻言,独孤绝没有说话,冰冷的眸底却是越凝越深,刚才欧阳睿和程南英进入房间后,独孤绝虽未正眼看他们,并不代表独孤绝不知道欧阳睿与程南英在做什么……

程南英,欧阳睿进房后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独孤绝的眼睛,心中暗咐:程南英,你刚才在寻找什么……雪宁吗……

想到沈雪宁,独孤绝眸底的疑惑更浓:雪宁出去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她的事情还没办完……

走出独孤绝、上官宇所在的房间后,冷逸轩眸光微闪,正欲向一个方向前行,冷不防身体被人撞了一下,手中莫明其妙的多了一张纸条。

冷逸轩疑惑不解的打开来看,顿时,脸­色­大变,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四下观望,见无人注意他,冷逸轩修长的大手猛然握紧,手中的纸条瞬间化成了飞灰。

眼眸微闪,冷逸轩改变了方向,快步向着一处地方走去……

沈雪宁随着古云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后院,望着后院中那一排排多的数不清的房屋,沈雪宁忍不住暗暗赞叹:这里房间之多都可与皇宫媲美,这三大世家真的是富可敌国……

正走着,古云推开了其中一间的房门:“王妃里边请。”

沈雪宁走至门口向里张望:“王爷没在这里?”

房间中有两名丫环正在收拾床铺,见古云带了沈雪宁来,那两名丫环没有说话,对着古云和沈雪宁福了福身,便离开了房间。

“这间房间是冷老爷子吩咐,给王爷、王妃的休息之所,王爷正在前面的房间中与冷老爷子谈事情,王妃先在此休息片刻,在下前去告知王爷王妃已来此。”

言毕,不等沈雪宁答话,古云已快步向前走去,眨眼之间已不见了踪影……

沈雪宁立于门口四下观望,触目所及的地方皆是空无一人,抬头望了望天空,李玉蓉花轿也差不多快要来到冷府了。

冷老爷子和独孤绝的谈话想必很快就会结束,毕竟,冷老爷子是冷逸轩的父亲,等一下是要接受冷逸轩和李玉蓉敬茶的。

独孤绝未回来前,沈雪宁无聊至极,便走进房间,坐到桌边,将脸上的面纱摘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清茶入口,一股奇异的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沈雪宁忍不住暗暗赞叹:这三大世家就是不一样,招待客人所用的清茶也是千金难求……

走了半天的路,沈雪宁的确渴了,正欲再喝杯茶,岂料她眼前的景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头脑也越来越昏沉,眼皮沉重的根本就睁不开:糟糕,茶里被人放了东西……

意识到不对后,沈雪宁本想离开此处,可是她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已被抽­干­,全身软弱无力,强势的内力也在瞬间消失无踪……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沈雪宁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她则趴在桌子上,失去了所有意识……

一袭红衣缓步踏进了房间,望着昏迷不醒的沈雪宁,冷逸轩一向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柔情,快步走至桌边,动作轻柔的将昏迷中的沈雪宁抱到了床上……

“逸轩,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就在冷逸轩帮沈雪宁盖上被子时,古云出现在房门口,望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如果被独孤绝知道此事,你可知后果?”

“你放心,我有办法让独孤绝对此事三缄其口。”冷逸轩眼底闪着浓浓的自信与坚定。

目光移至沈雪宁沉睡的绝美小脸上,冷逸轩眸底的神­色­瞬间转为柔情,大手轻抚上沈雪宁白皙、细滑的小脸,语气坚定:

“我已经错过她一次了,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古云重重的叹了口气:“逸轩,希望将来的某一天,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你放心,只要能与思思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后悔。”茶水中下了药,可令沈雪宁昏睡,至于昏睡的时间,由所下的药量决定。

冷逸轩知道沈雪宁爱喝茶,再加上她在冷府逛了大半天,肯定早就渴了,如今房间中有茶水,她岂有不喝的道理。

当然了,冷逸轩还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沈雪宁不喝茶,他便会让人吹迷烟进房间……

总而言之一句话,对于沈雪宁,冷逸轩志在必得,无论用什么方法,他一定会将她留下……

冷逸轩说出那句话时,古云略带疑惑:在我面前称她为沈雪宁就行,叫什么思思……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古云知道冷逸轩比他聪明:“逸轩,你说要让为父见思思,她现在人在哪里?”

古云猛然一惊,因为声音是从他身后传来的,微微转身,只见冷老爷子正侧立在他身后,两人之间相距不到一米距离。

古云恍然大悟:原来逸轩刚才那句话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冷老爷子听的,这冷老爷子的武功一定在他古云之上。

否则,不可能冷老爷子都已经来到他身后了,古云却毫无察觉,但是,冷逸轩察觉到冷老爷子靠近了,真是令人恐怖的父子俩,武功一个比一个高……

“爹,思思就在房间,她已经睡着了,您小声点儿。”其实冷逸轩在茶中所下的药量不小,就算天塌下来也惊不醒沈雪宁。

但冷老爷子可是老江湖,就算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无论睡的多沉,如果身边有大动静,他就算不会被惊醒也会有所反应……

如果冷老爷子在沈雪宁身旁大声说话,她毫无反应,那冷老爷子一定会有所怀疑,身为冷老爷子的儿子,冷逸轩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应付他……

等事情过后,木已成舟,就算冷老爷子知道沈思思就是辰王妃沈雪宁,想反对也无济无事……

冷老爷子缓步走到床边,望着沉睡中的沈雪宁,眸光越凝越深,小声的询问着:“她就是思思?”

冷逸轩轻轻点了点头,同样小声的回答着:“没错,她就是沈岳的女儿沈思思。”

“她是自己来的,还是和夫君一起来前来冷府?”

冷老爷子的目光并未离开沈雪宁绝美的容颜,其实就在见到沈雪宁的那一瞬间,冷老爷子便已知道,沈雪宁就是沈思思,再问一遍不过是想再确定一下。

沈雪宁对冷逸轩死纠缠烂打时,曾追着他四处乱跑,茶馆,酒楼,棋庄,可以说,有冷逸轩的地方,就能见到沈雪宁的身影。

但沈雪宁从未来过冷府,因为冷逸轩很讨厌她,就算她来了冷府,冷府的下人也不会放她进来……

“她是和夫君一起来的。”犹豫再三,冷逸轩决定实话实说。

“那她……”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她的夫君又去了哪里……

虽然冷老爷子并未说出后面的话,但冷逸轩早已知晓他想要问些什么:“刚才在前院,她的夫君看到了几名长相美貌的女子,嫌她碍眼,差点打了她……她很伤心,所以我命人带她来此休息……”

冷逸轩的一番谎话说的滴水不漏,冷老爷子除了叹自外,没什么特殊反应,立于门口的古云却听着嘴角连连抽搐,不过,也暗暗佩服冷逸轩撒谎的技术之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真是苦了这孩子了。”片刻之后,冷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其实在第一眼见到她时,我就知道她是沈思思,因为她和沈夫人长的虽不相像,但两人的气质却是如出一辙,在门口望见她时,为父并未看清她的容貌,当时为父几乎都要以为,她就是沈夫人……”

“老爷,少爷,李小姐的花轿已快到门口……”管家恭敬的禀报声自门外传来,冷老爷子回过了头:

“逸轩,吩咐丫环照顾思思,玉蓉已经来了,你先去和玉蓉拜堂,至于你和思思的事,为父不想多问,只要玉蓉没意见,为父与你娘都不会反对。

言毕,冷老爷子转过身,缓步向外走去:“管家,通知夫人,新娘子已到,让她去大厅……”

冷老爷子走后,冷逸轩凝望沈雪宁片刻,慢慢俯下脸,在沈雪宁眉宇间落下轻轻一吻,直起身体后,冷逸轩冷声开口:“古云雪宁交给你了,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

花轿到达冷府门外,鞭炮声响起,众人簇拥着冷逸轩来到了花轿前,听着外面的吵闹声,红盖头下的李玉蓉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双手放于膝盖之上,心情紧张的狠狠的绞着手中的丝帕,如果不是丝帕质量好,怕是早被李玉蓉绞烂了。

一阵凉风吹来,似是轿帘被人掀开,一只修长的大手伸到了她面前,握住了她伸过去的手腕,李玉蓉微微一愣:

成亲不是握手吗?喻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何冷大哥握我的手腕呢……

就在李玉蓉疑惑的瞬间,她已被冷逸轩拉出了花轿,由于他们两人所穿的喜服袖口肥大,两人的手被藏于袖子之下,所以,众宾客都没有发现冷逸轩握着李玉蓉的手腕而不是手……

下了花轿后,李玉蓉跟在冷逸轩身后缓步走向大厅,一路之上,众人很自觉的给两人让出一条走道。

冷逸轩英俊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笑意未达眼底,而李玉蓉的一颗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我就要嫁给冷大哥,成为她最美丽的新娘了,真的好期待,冷大哥一定会对我好的……

在李玉蓉的花轿来到门口,众人为簇拥着冷逸轩前来门口接新娘子下轿时,独孤绝坐在房间中未动,冰冷的眸光也是越凝越深:

雪宁走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事情再难办,也该回来了,更何况,雪宁曾说过,她一定会亲眼看着冷逸轩和李玉蓉成亲,雪宁一定出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儿,独孤绝眸光微寒,对着空气下令:“马上将所有人派出,就算把冷府翻过来,也要将王妃找出。”

“是。”透明的空气中传来一声恭敬的回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独孤兄,出什么事了?”坐在不远处的上官宇目露不解。

“雪宁有可能出事了,否则,她不可能到了现在还未回来。”独孤绝语气沉重,眸底寒光闪现:“如果雪宁真的出了事,本王一定会将那个罪魁祸首揪出,碎尸万段。

虽然沈雪宁身边有冷炎保护,但独孤绝还是不免为她担心……

“雪宁一向聪明,本宫相信,就算她遇到了麻烦,也可化险为夷。”上官宇宽慰着:“说不定雪宁在回来的路上正碰上花轿到门口,一时好奇,她会先去观礼了,独孤兄,不如我们也去大厅,雪宁可能已经在那里了……”

沈雪宁所在的房间房门紧闭,沈雪宁躺在床上睡的正熟,丝毫都没有想要醒来的迹象,而古云则坐在房间正中的桌前,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美酒

酒虽美味,可喝到口中却只剩下了苦涩,望着沈雪宁恬静的沉睡容颜,古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沈雪宁,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做,只是……

一阵浓烈的杀气自外面传来,古云眸光一寒,手中美酒放至桌上的同时,修长的身影已自窗户窜到了房外,原本空空的手中,此时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望着手持长剑,立于不远处,全身散发着浓烈杀气之人,古云微微呆愣片刻:“冷炎,怎么是你?”冷炎是独孤绝的左膀右臂,所以古云对他并不陌生。

“把王妃交给我。”冷炎的声音中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说出口的话不是肯求,而是强势的命令。

不愧是独孤绝的手下,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他如出一辙,只是,冷逸轩临走前将沈雪宁交给了他古云来保护,所以,在冷逸轩没有回来之前,他不会让任何人带走沈雪宁。

既然冷炎都找到了这里,并且听他的语气是肯定了沈雪宁就在此处,如果古云再说没见沈雪宁,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冷炎,沈雪宁我可以交给你,但不是现在……”

“如果我现在就要带走王妃呢?”冷炎的声音冷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

“那我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了。”古云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道亮光闪过,却是冷炎正持了长剑向他攻来。

能成为独孤绝的心腹之人绝不简单,古云自是不敢轻敌,大手轻扬,长剑挥出,只听“当”的一声响,两柄长剑在空中相撞,闪出耀眼的火光……

艳阳天下,一对新人已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来到了大厅,冷老爷子和冷夫人正坐在上座,望向缓步向他们走来的这对新人,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慈爱的笑意。

新郎新娘已立于房中,司仪高唱一声:“一拜天地。”

冷逸轩和李玉蓉手握红绸,面向众人,弯腰行礼,由始至终,冷逸轩的脸上都带着礼貌的笑意,所谓礼貌,就是应付,并不是出自内心的笑容。

“二拜高堂!”冷逸轩与李玉蓉面向满脸慈爱的冷老爷子与冷夫人,弯腰行礼。

李玉蓉的一颗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心中既紧张,又幸福:还有一拜,我就要和冷大哥成为夫妻了,好紧张……

“夫妻交拜!”司仪终于唱出了这一句,冷逸轩与李玉蓉面对面而立,两人正欲弯腰行礼,冷不防门外传来一声嘲讽:“这冷府还真是热闹,人山人海!”

一道黑­色­的身影排开众人缓步走进了大厅,全身散发着令人恐怖的魔魅之气,望着房间中央那一对新人,嘴角的不屑之意更浓:“想不到堂堂三大世家之主的冷逸轩,竟然也喜欢本尊用剩的东西……”

“幽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冷逸轩面­色­铁青,而冷老爷子在听到这句话时,也明显吃了一惊。

李玉蓉的脸被盖在了大红盖头之下,别人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只是,她紧握着红绸的小手却是越收越紧。

唯恐幽冥说出望江楼一事,李玉蓉猛然掀开了自己头上的大红盖头,怒视着幽冥:“幽冥,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挑拨我与冷大哥之间的感情……”

独孤绝和上官宇来到了大厅前,望着站在大厅内的幽冥,独孤绝心中明了沈雪宁所想的计策是何,可是,他环视了一周也未见到沈雪宁的影子:

“上官兄,雪宁应该是真的出事了,否则,她不可能不来观看她自己设计的这出好戏……”

“这……这是沈雪宁设计的?”上官宇眸底再次充满了震惊:她可真聪明……独孤绝,你的运气为什么总是比我好……

突然,上官宇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独孤兄,其实本宫对雪宁也有意,你之所以能娶到她,无非是因为比本宫先遇到她,可是如今她又不见了,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什么赌?”独孤绝边敷衍上官宇,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一批冷府侍卫悄无声息的将这里包围·……

“雪宁不见了,如果我们谁先找到她,就证明谁和她有缘,谁便娶她为妻,如何?”言毕,上官宇饶有兴致的紧盯着独孤绝的反应。

“雪宁是有夫之­妇­!”独孤绝面­色­­阴­沉,语气冰冷。

“本宫不介意……”

“雪宁已身怀有孕……”

“本宫也不介意……”

“可雪宁会介意,她不会舍弃本王,转嫁给你。”独孤绝回头望向上官宇:“我们现在谁也走不了了,因为冷逸轩已派人将此处包围,如果本王没有猜错,雪宁是被冷逸轩抓走了……”

“冷逸轩抓雪宁­干­什么?”上官宇微微错愕:“难道他也喜欢上雪宁了……”

“上官宇,如果真要打赌,也定是本王赢,这里虽已被包围,没人出得去,但本王早已派人去寻找雪宁,你呢,派人了吗?”

言毕,独孤绝不再理会上官宇,径直回过头去看沈雪宁设计的这出好戏,冷炎等人的能力独孤绝心中十分清楚,他们能从冷逸轩手中救出沈雪宁,至于救出沈雪宁后要如何对付冷逸轩,可能用不着他独孤绝出手了……

而上官宇差点怒火中烧:独孤绝,为什么每次你都比我想的远那么一点儿点儿……可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儿点儿,让他在独孤绝手中屡吃败仗……

大厅中,幽冥轻哼一声,语带不屑:“本尊身边女人无数,你在本尊眼中根本不算什么,所以,本尊没那么大兴趣挑拨你们之间那所谓的感情,只不过,本尊无意间听说冷大公子要娶本尊用过的女人,一时好奇,才来一看,本尊一直以为这是谣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幽冥将目光转向冷逸轩,魔­性­的目光中充满了戏谑:“冷大公子,如果你这么喜欢本尊用过的女人,本尊可以立刻从冥宫带几个出来送给你,本尊保证,那些女人的床上功夫,随便选出一个都比你身边那个好……”

“幽冥!”李玉蓉忍无可忍,怒吼一声,纤手轻扬,手中红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袭向幽冥……

幽冥轻轻转身躲过了李玉蓉的攻击,语带戏谑:“李玉蓉,那天在望江楼时,你在本尊身下温柔似水,为何今天一反常态……”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不过,幽冥身为冥宫宫主,说出的话,没有多少可信度,李玉蓉是三大世家之人,在世人心中,三大世家就是正义的存在,所以,大多数人还是向着李玉蓉的。

望着与幽冥激烈打斗的李玉蓉,冷逸轩丝毫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面­色­铁青,语气冰冷:“玉蓉,幽冥说的可是真的,那天在望江楼,与你在一起的是幽冥,而不是……”

“冷大哥,你不要听幽冥胡说,他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李玉蓉一边着急的解释,一边和幽冥过招,招招狠毒,大不不将幽冥杀死,绝不罢休的架式!

“更何况,你不是已经问过望江楼的掌柜和其他伙计了吗?他们都可以证明我没有撒谎……”

李玉蓉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冷逸轩的脸­色­更加­阴­沉:“玉蓉,你怎么知道我暗中审问过望江楼的掌柜和小二?还有,你以前根本不会武功,今日又如何使出了如此厉害的身手……”

“我……我……”刚才情急之下,李玉蓉竟然竟然忘记掩饰自己会武功一事,并且不打自招,亲口将那件事情说了出来……

“冷大公子,想知道你望江楼的掌柜和小二为何会同李玉蓉一个鼻孔出气吗?”一道森冷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名全身是血的黑衣人,正提着另一名身着黑衣,昏迷不醒之人,快步向这边走来。

众人心中再次吃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官宇看的连连赞叹:“独孤绝,雪宁真是聪明,竟然找人假冒幽冥,让他将此事提出,再加上有人从旁做证,此事众人肯定深信不疑……”

“那是自然,雪宁可是本王亲自挑选的王妃,本王的眼光岂会错!”

上官宇回头望向独孤绝,语带不悦:“你就不会谦虚一点儿,说几句客套话?”

“本王一向不喜欢与人说客套话,更何况,和你上官宇,也用不着客套

在那名全身是血的黑衣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李玉蓉用力挥退了幽冥,立于一侧站定面­色­大变:他竟然还没死,这怎么可能……

而幽冥也退至一处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魔魅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戏谑,静观事态的发展……

冷逸轩,冷老爷子以及前来祝贺的一些友人都是阅人无数,自然没有忽略李玉蓉脸上那丰定的神­色­,心中对事情的真相已猜出了八九分。

那名全身是血之人走进大厅后,将手中的提的黑衣人扔到了李玉蓉面前,语气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李玉蓉,你派人来杀我,却被我所杀,你没有想到吧?”

“你……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李玉蓉推脱着,目光不自然的四下乱闪。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不认识我,你让我打落你嫂子腹中孩子,陷害沈雪宁之时,你让我以残忍的手段杀死所有接近冷逸轩身边的女子,嫁祸给沈雪宁时,你让我绑架望江楼掌柜,伙计的家人,威胁他们欺骗冷逸轩时,为防我将事情全部说出,你买凶对我杀人灭口时,你怎么不说你不认识我?”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这李玉蓉真是如此狠毒之人吗?”

“我只知道她一直都很任­性­,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

“是啊,为了设计别人,连自己未出世的侄子都设计,这种人,一定会遭天遣的……”

“敢情这冷公子娶她为妻,也是被她设计了……”

“看来那沈雪宁是被她陷害的……”

“是啊,沈雪宁被李牧重伤,差点连命都没了,真是可怜……”

上官宇回头望向独孤绝:“以前雪宁总是这么被人陷害?”

独孤绝轻轻点了点头,语带惆怅:“是啊,以前雪宁的臭名远扬,就是这么得来的……”她也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此时,上官宇心中对沈雪宁充满了敬佩:一个人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成长,还保存一颗善良之心,真是稀世少有,独孤绝,你捡到宝了……

这样的女子值得每个男人珍爱一世,如果我可以早一点儿遇到她,我会为她撑起一片天空,为她遮风挡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只可惜,我没有那个福份,第一个遇到她的是那个可恶又可敬的独孤绝……

“玉蓉,他说的可是真的?”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急着想应变之策的李玉蓉全身猛然一震,慢慢抬头望向前方,钟灵,那个视她为姐妹的嫂子,正双目含泪,缓步向她走来,泪水之后的眸底闪着痛心与绝望……

其实那天钟灵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沈雪宁打落了她的孩子,但李玉蓉口口声声说是沈雪宁,她也就相信是沈雪宁。

因为她一直都当李玉蓉是她的妹妹,对李玉蓉的话,她深信不疑,李玉蓉说是什么,她就相信是什么,对李玉蓉,她从未有过任何怀疑……

谁能想得到,害死她孩子的真凶并不是沈雪宁,而是李玉蓉,那个被她视为姐妹的小姑子……

谁能想到,李玉蓉之所以这么做,只为铲除自己的情敌……

钟灵一直都知道,李玉蓉任­性­,无论做什么事,都喜欢以自我为中心,但钟灵怎么也没想到,她孩子的­性­命,都成了李玉蓉铲除情敌的筹码……

该笑吗,笑自己自做多情,被自己视为姐妹之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要哭吗?为何眼泪没有下落,因为此时的钟灵已不知道自己应该有哪种情绪才算正常……

今天钟灵本不该来此,但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无非是怕李玉蓉会再次闯祸,她想再悄悄的教李玉蓉一些事情,以防她在冷家惹人嫌,因为钟灵知道,冷家二老并不是特别喜欢李玉蓉。

李玉蓉嫁给冷逸轩,钟灵也很高兴,因为被她视为珍宝的妹妹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她是自心底为李玉蓉高兴,甚至于,为了祝贺李玉蓉新婚,钟灵将她们钟家的传家宝作为礼物送给了李玉蓉,谁曾想,她来到这里后,却听到了这个足以令她发疯的晴天霹雳……

众人自觉的给钟灵让出了一条道路,使她能够畅通无阻的来到李玉蓉面前,李玉蓉低着头,不敢直视钟灵的目光,钟灵在距离李玉蓉三米外站定,语气微冷:“玉蓉,我再问你一次,他刚才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风起云涌 第109章 大婚惊变下

“不必问她,在下从不撒谎。”全身是血的黑衣人冷声开口:“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给你们看证据。”说着,黑衣人拿出一大堆形形­色­­色­的物品,只不过,这些物品没有一个是完整的,都只有一半。

望着众人疑惑的目光,黑衣人冷冷解释:“李玉蓉很聪明,每次联系在下时,都会换一种信物,每种信物一半在我这里,一半在她那里,数数这些信物的数量,便可知道我为她设计了多少次人……

这些信物或许别人并不清楚是不是李玉蓉的,但三大世家的人都清楚,因为在这些东西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三大世家的标志,钟灵蒙着水雾的眼底顿时由失望变成了绝望:

原本她还结这件事抱有一丝希望的,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这位仁兄,这些信物都只有一半,你为何没有扔掉,反而全部带在了身上,难道仁兄早已知道李玉蓉会杀你灭口?”一名客人蓦然开口询问,虽然其他宾客没有开口,不过,这位客人说出了众人想问的问题。

“因为李玉蓉曾答应过我,只要我为她完成三十件事情,她便会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今,只差一件便到三十件……”

细数沈雪宁被冤枉的次数,也差不多是这些,于是众人也不得不相信:“原来所有事情真的是李玉蓉在设计……”

“是啊是啊,心肠狠毒,京城第一恶女之名理应是她……”

“只是可怜了辰王妃,无故替她背了黑锅……”

“对呀,战神王爷果然名不虚传,目光总是比我们深远……”独孤绝来冷府祝贺一事人尽皆知,所以,有人在此拍他的马屁也不足为奇!

“这么容易就将秘密揭穿了,真是无聊。”立于不远处的幽冥故做无奈的轻叹一声:“本尊还想着看好戏呢,没想到看了一出无聊的闹剧,时间不早了,本尊有事要赶回冥宫,就此告辞!”

走出几步后,幽冥突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目光在李玉蓉和冷逸轩身上来回转了转,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冷公子,过几天本尊会送几名冥宫宫女前来,到时你就会知道,本尊并没有撒谎,李玉蓉的床上功夫,的确不如她们……”

“幽冥!”李玉蓉咬牙切齿的吼出一声,猛然出手攻向幽冥的后心,前行中的幽冥就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径直向前走去,众人没料到会发生此事,呆呆的立于原地,不知要如何反应……

再说了,那幽冥可是三大魔宫之一冥宫的宫主,名门正派人人得而诛之,所以,即使有人能救下他,也未必有人愿意出手……

李玉蓉这一掌用尽了全力,如果幽冥被打到,不死也得重伤……

岂料,就在李玉蓉的掌风快要打到幽冥身上时,一道红­色­的人影凭空出现,铁一般的大手紧紧钳住了李玉蓉细­嫩­的手腕,让她再也前行不了半分……

李玉蓉抬眸,却见立于她面前的正是满面寒霜的冷逸轩,正前方,幽冥头也未回,大摇大摆的快步向前走去,片刻功夫已不见了踪影……

纵使李玉蓉再笨,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眸底顿时盈满了水雾,声音微微哽咽:“冷大哥,这一切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对吗?由始至终,你从未想过要娶我为妻?”

其实李玉蓉说的一点儿没错,不久前冷逸轩出了独孤绝,上官宇所在的房间,收到了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着,让他以万两黄金交换李玉蓉失贞嫁祸给他的证据。

原本冷逸轩并不相信,可当他见到黑衣人所拿的那些,虽然只有一半,但确实是出自三大世家信物后,却不得不信……

假幽冥的出现,是沈雪宁早就计划好,却借他人之口说给冷逸轩的计策,目的,只是为了揭穿李玉蓉的真面目,其实冷逸轩是恨李玉蓉的,因为正是她的诡计,让他误会了沈雪宁,错失了自己的挚爱……

不理会李玉蓉的质问,冷逸轩猛然出手将李玉蓉甩到了地上:“像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根本不配成为我冷逸轩的妻子!”

李玉蓉不止设计了沈雪宁,更是连自己也一起设计了进去,如果他没有另外找人调查此事,只怕现在还被蒙在鼓中,骄傲如他冷逸轩,发生这种事情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幽静的小路上,走着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英挺的眉宇间略带一丝忧伤,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圣乾郡王程南英。

没有见到沈雪宁,程南英自然也没有心思去观什么拜堂礼,此处是冷府,虽然冷逸轩与欧阳睿不和,但这毕竟是圣乾京城,冷逸轩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蠢到在这里杀了欧阳睿,所以欧阳睿前去大厅观礼时,程南英并没有跟去,而是选择去人静之处走走……

刚才前来后院时,程南英特意去过独孤绝所在的房间,看到只有独孤绝和上官宇离开了,没见到沈雪宁,心中不由得暗暗叹气:

以独孤绝身旁的茶杯来看,雪宁一定来了冷府,可她究竟去了哪里……

正郁闷的走着,随风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程南英猛然抬起了头,眸底隐有厉光闪过:会不会是雪宁……

思及此,程南英不再耽搁,运用轻功快速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冷炎身为独孤绝的左膀右臂,武功高不可测,而古云身为古家下一任家主,武功自然也不弱,两人一旦交手,短时间之内绝对分不出胜负……

只是,前院正在拜堂,为防惊动众人,古云决定速战速决,于是,冷家暗中培养的侍卫现身,协助古云将冷炎抓获……

当程南英来到后院中时,冷炎已被侍卫们绑住,但他输人不输阵,更何况,古云是借助了他人的力量将他擒住,冷炎气势依然强势:“古云,在下奉劝你一句,赶快放了王妃,否则,以辰王爷的脾气,你应该知道后果……

“冷兄不必担心,在下不会伤害王妃,所以,辰王爷就算知道此事,也绝对不会怪罪……”

古云说的轻描淡写,但心中的担忧怕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想和冷炎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古云将目光转向侍卫们:“带他下去,不准为难。”

“是!”侍卫们押了冷炎欲走,冷炎蓦然开口:“能不能告诉我,你抓王妃的目的是什么?”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古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请你相信,我们不会伤害王妃。”

冷炎被侍卫们押着走出几步后,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古云,很快你就会后悔抓了王妃!”

言毕,不等古云答话,冷炎已随着侍卫们快步向前走去,徒留古云一人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眼角闪过一道白影,古云立刻意识到不好,快速回了沈雪宁所在的房间,就在他踢开房门的瞬间,程南英已隔着被子抱起了沈雪宁,正欲跳窗离去……

“程南英,你不能带走沈雪宁!”古云身形一转,挡住了程南英的去路

“你对雪宁做了什么,她怎么会昏迷不醒的?”程南英目光­阴­冷,刚才他闯进房间,无论他怎么呼唤,沈雪宁都没有任何反应,可是看样子,又不像是被点了睡|­茓­……

“她没事,只是暂时会昏睡一段时间。”古云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其实,古云也不赞成冷逸轩的做法,除去独孤绝知道此事后,暴怒之下给三大世家带来的无法估计的影响不说,现在的沈雪宁爱的人是独孤绝,对冷逸轩早已无意,但冷逸轩坚持要这么做,古云也无可奈何……

“为什么要这么做?”程南英的声音依旧冰冷:“雪宁得罪你了?”

“不是!”古云无奈的叹了口气:“程南英,这件事情我一时半会也和你解释不清,但你不能带走沈雪宁……”

“如果我一定要带走她呢?”程南英冰冷的语气中带着强势的口吻。

“如果你强行带走她,她会死的……”情急之下,古云随口说出了这个借口。

“你给她下了毒?”程南英面­色­铁青:“把解药拿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解药不在我身上。”古云眸光微闪:“这种毒除了下毒之人外,无人能配出解药,如果你把她留下,我保证她安然无恙,如果你坚持要带她离开,那就准备好棺材,给她收尸!”

“你!”程南英面­色­­阴­沉,望向古云的眸底寒光闪现,而古云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在说:这件事你看着办,她的死活掌握在你程南英手中……

程式南英低头望向窝在他怀中沉睡的沈雪宁,美丽的容颜依旧,看不出丝毫异常,但她已经中了巨毒,一旦毒发,她就会没命,如果程南英强行将沈雪宁带走,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你确定她留下就会没事?”程南英深情、伤痛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沈雪宁,说出口的话带着无奈与自责,像在询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闻言,古云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他的武功不如程南英,再加上他刚才和冷炎打斗时消耗了不少的内力,如果程南英真的强行带走沈雪宁,他根本拦不住。

所以古云没有选择和程南英对手,而是以智取胜,程南英喜欢沈雪宁一事古云略有耳闻,所以,他赌程南英会顾及沈雪宁的­性­命而将她留下,毫无疑问的是,他赌赢了:

“只要沈雪宁留下,我古云以­性­命担保,她一定会没事!”

“这是你说的,如果雪宁出了事,我绝对不会饶你。”虽然程南英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为了沈雪宁的­性­命着想,他不得不选择妥协。

小心翼翼的将沈雪宁放回了床上,程南英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沈雪宁绝美的小脸:“我在这里守着她……”

“不行,这个房间除了我之外不能出现其他人,否则,给她下毒之人不会给她解药的。”如果被冷逸轩看到你在这里,那还得了……

“你先去大厅等候,我保证,天黑之前沈雪宁一定能安然无恙的醒过来,并前去大厅见你!”到那时事情已经发生,沈雪宁自然会醒来,只是任谁也无力回天了。

前厅,众人还在观看大厅中所发生的闹剧:

“王爷!”一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在独孤绝身侧,由于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大厅中的李玉蓉身上,所以没人注意到他。

“找到王妃了吗?”独孤绝语气冰冷。

“回王爷,已经找到了。”黑衣人轻声述说几句,独孤绝略略思索,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你去吧。”

“是,王爷!”话音落的同时,黑衣人已消失不见。

“找到雪宁了?”立于独孤绝身侧的上官宇回头望向独孤绝。

上官宇武功不错,耳力自然也不错,不过,刚才那名黑衣人说话时所用的声音很小,再加上他也无意注意听,所以他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不是很真切。

“没错,已经找到雪宁了。”独孤绝锐利的目光望向大厅中的冷飘逸轩,李玉蓉两人,轻声回答着:“不过,她要过一会儿才能来此。”

“我……我是因为太爱你……”大厅中,李玉蓉倒在地上,哭的凄凄惨惨。

冷逸轩语气冰冷:“你这种以伤害别人为前提的爱情,我冷逸轩不想要,也要不起!”

“根据三大世家家规,欺瞒设计家主者,该当何罪?”冷逸轩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冷府管家,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

“回少爷,欺瞒设计家主者,按规当诛!”管家面无表情的说出了家规

李玉蓉猛然抬头望向冷逸轩,清亮的眸底闪着浓浓的难以置信,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冷大哥,你对我,真是如此绝情?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儿点儿?”

“玉蓉,我对你,就像哥哥对妹妹一样,只是兄妹之情,从未有过连理之意。”冷逸轩语气冰冷:“如果只是一般的小错误,我不会怪你,但是这次,我不会原谅你,因为你犯的错误不可饶恕。”

“你不应该在失身于幽冥之后,将事情推到我身上,设计于我,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设计……”

“原来冷公子真的被李玉蓉设计了……”

“是啊,自己失身于他人,竟然推到冷公子身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众人议论纷纷,刚才众人也猜到了这一点儿,却不敢说出口,如今冷逸轩说出了,他们自是毫无顾及,纷纷谴责李玉蓉,为冷逸轩出气……

说话最大声的是立于门口的丞相之女楚飞燕,以及将军之女赵紫儿,原本这两人是李玉蓉的闺中密友,三人无话不谈,可是如今出了这种事,她们两人不但不安慰李玉蓉,反而落井下石。

谁能想的到,就在昨天,这两人还笑容满面的送她贵重礼物,祝她与冷逸轩白头到老,信誓旦旦的说与她永远做好朋友,可是如今……

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正所谓事态炎凉,讲的就是这种道理。

“管家,你还愣着做什么,执行家法!”冷逸轩转过身去不看李玉蓉,冷声下了命令。

呵呵,冷逸轩,我那么爱你,你竟然如此对我,清亮的眸底一寒,李玉蓉猛然站起了身,冲向冷逸轩:“冷逸轩,我和你同归于尽!”

这一次李玉蓉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情冲向冷逸轩的,冷逸轩毫无防备,她定是一击必中……

众人根本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眼前红影一闪,李玉蓉娇小的身形已来到了冷逸轩面前,李玉蓉那声娇喝众人已听到,却来不及阻止心中皆是一沉:冷大公子这次凶多吉少……

岂料,就在李玉蓉手中的匕首即将刺到冷逸轩身上时,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握住,再也前行不了半分……

李玉蓉微微侧目,只见冷老爷子正立于她和冷逸轩身侧,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玉蓉,老夫不是护短之人,这件事的确是你有错在先,逸轩这么惩罚于你并没错!”冷老爷子声音平静:

“看在李兄(李玉蓉父亲)与老夫结拜一场的情份上,这些事情就到此为止,老夫不会为难于你,你与逸轩还差一拜,礼未成,不算夫妻。”

说着,冷老爷子松开了李玉蓉的手腕,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踏进冷家大门。”

立于一侧的冷逸轩并未回头,嘴角轻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其实在李玉蓉手持匕首攻向他时,他是知道的,他也有能力阻止李玉蓉,但他之所以站着没动,就是想让冷老爷子出手……

冷逸轩是冷家独子,冷老爷子对他虽严厉,但最多的是关爱,原本冷老爷子对李玉蓉这个儿媳就不是很满意,如今得知自己儿子是被她所设计,心中对李玉蓉再无丝毫好感。

所以,当冷老爷子看到自己儿子有危险时,定会出手相救,借冷老爷子之口说出对李玉蓉的处置,比自己说出有威严的多……

李玉蓉踉跄着后退,嘴角浮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笑意:这就是事情的结局,她做的所有坏事都被揭穿,众叛亲离,有家不能回,她也没脸回……

从此之后,她不仅会成为孤家寡人,还会受尽千人唾骂,万人嘲讽,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只是,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纤细的红­色­身影摇晃着向外走去,走出几步后,脚步踉跄摔倒在地,无一人前去扶她,众人全都冷眼旁观李玉蓉的狼狈之相,指指点点……

李玉蓉艰难的站起身,再次踉跄着脚步向外走去:她做了这么多错事,害死了这么多人,如今留她一命,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原本众人一直都以为那些事情是沈雪宁所做,之前沈雪宁有欧阳清撑腰,那些被杀之人的家人自然不敢动沈雪宁,后为沈雪宁嫁给了独孤绝,众人自然是更加不敢打沈雪宁的主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逍遥法外……

可是如今,所有迷团揭晓,那些事情并非沈雪宁所做,而是被李玉蓉陷害,如今李玉蓉又被赶出冷府,失去了三大世家的庇佑,怕只怕,她还未走出京城,便已被那些仇家所杀……

就算李玉蓉能侥幸逃过一劫,从此后也必须过上被人追杀、四处逃窜的日子,所以,对李玉蓉最大的惩罚不是死,而是让她活着受罪,生不如死……

当李玉蓉纤细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冷逸轩客气的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不好意思各位,今日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我冷逸轩的大婚,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在此逸轩对各位深表歉意。”

“如今已到用膳时间,各位请入席,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经过刚才一事,冷逸轩面不改­色­,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不卑不亢,就这份遇事不变的沉着与冷静,就已令众人对他敬佩不已:

“冷公子客气了……”

冷逸轩对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神领会:“宴厅就在前面,各位请随我来……”

抬头望了望天,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那出闹剧已处理完毕,众人也感觉到了饥饿,和冷逸轩客套一番,便随着管家去了宴会厅。

时间不长,大厅中的众人,除了冷逸轩,冷老爷子,冷夫人,还有一些冷府的丫环小厮外,所有宾客走了个­干­­干­净净。

门外走进两人,是独孤绝与上官宇:

“辰王爷,宇太子!”冷逸轩起步迎了上去,英俊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刚才之事让两位见笑了,在下为两位和王妃单独准备了一间房间……

说到沈雪宁冷逸轩突然住了口,目露疑惑:“辰王爷,王妃呢?”

“本王也不知,雪宁出去后至今未归,本王担心她会出事……”

“王爷不必担心,冷府房屋众多,想必是王妃迷了路,在下马上派人去寻找王妃,王爷、宇太子请先入席!”

说着,冷逸轩将目光转向离他最近的那名小厮:“带辰王爷和宇太子回房用膳!”

独孤绝、上官宇和冷逸轩客套了几句后,便随着小厮走去房间用膳,当整个房间中只剩下冷逸轩,冷老爷子,冷夫人三人时,冷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想不到事情竟然变了这样,难道这就是天意?”

冷夫人也忍不住暗暗叹气:“我一直都知道玉蓉任­性­,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

“爹、娘,此事已经过去,你们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身体要紧!”冷逸轩宽慰着,强压着心中的喜悦:玉蓉之事已经解决,我就要见到思思,进行另一个计划……

“逸轩,时间不早了,你去后院看看思思醒来没有,如果她醒了,让她来前厅与我们一起用膳。”

冷老爷子的话正合冷逸轩的意,嘴角轻扬起一丝笑意,笑意虽浅,却是发自内心:“那你们先去饭厅,我马上去后院。”

言毕,不等冷老爷子或冷老夫人答话,冷逸轩已转过身,快步向外走去,身后传来冷老爷子的轻斥声:“这臭小子,心里就只想着思思……”

“思思,哪个思思?”冷老夫人心中不解:“难道是沈岳之女,沈思思,你们找到她了……”

“没错,确切一点儿说,是逸轩找到了思思,我已经见过思思了,她会是个贤惠的媳­妇­,如果夫人见到她,也会喜欢她的……”

程南英出了沈雪宁所在的房间后,漫无目的的前行,古云告诉他,那人给沈雪宁下毒并非有意,而是不小心,下错了人,如今那人已去拿解药了,天黑前一定能赶回来。

古云之所以不让沈雪宁离开,无非是不想让独孤绝知道此事,以免再生事端:不知古云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就在程南英心中担忧,疑惑不解时,眼角闪过一道白­色­衣袂,轻轻抬头望去,在看清面前所站的人时,程南英冰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喜悦与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幽冥,李玉蓉已走,那两名黑衣人也不知在何时消失无踪影,宾客们全都去了宴会厅用膳,独孤绝、上官宇、欧阳睿也各去了用膳的房间。

冷逸轩将侍卫全都安排好后,怀着喜悦的心情,快步走向后院,当然了,为防有人踪影他,冷逸轩特意饶了大弯子。

虽然这是冷府,他冷逸轩的地方,但有些事情他不得不防,尤其是在和独孤绝这样的聪明人较量时,他更要小心再小心。

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后院,再三确定无人跟踪,冷逸轩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轻轻推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床上正在沉睡的,沈雪宁绝美的小脸,以及面­色­焦急,正在房间中来回走动的古云……

“逸轩,你终于回来了!”看似平静的声音中带着如释重负的味道。

虽然古云已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但聪明如冷逸轩,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修长的红­色­身影瞬间来到了床边,凝视着沈雪宁恬静的睡颜,冷逸轩轻声询问:“出什么事了吗?”

古云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由于冷飘逸轩是背对着他的,所以并未看到他眸光的不自然:“没什么,只是天­色­不早了,你再不来,我都快要被饿扁了!”

古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既然你来了,那沈雪宁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用膳了!”

言毕,古云转身欲走,身后传来冷逸轩轻声提醒:“古云,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你的配合!”

古云猛然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脚步,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言毕,古云不再多言,快步起身离去,走出房间后,还识趣的转过身来,关上了房门。

随着两扇房门的慢慢合并,房间中的一切也渐渐消失在古云视线中,当房门完全合并时,房内的一切与他隔绝,眸底的无奈更浓:

逸轩,独孤绝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被他知晓此事,三大世家所面临的可是灭顶之灾,但愿你永远都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古云走后,冷逸轩坐在床边,深深凝望着沈雪宁恬静的睡颜良久良久……

紧着,他脱下了鞋子,放下了帐幔,掀开被子躺在了沈雪宁身侧,伸手将沈雪宁轻轻抱在了怀中,轻柔的吻落在了沈雪宁眉心上,一只手轻轻扯开了沈雪宁外衣上的纽带……

大厅,饭菜已上齐,众人熙熙攘攘,吃的不亦乐乎,边吃边谈论今天所发生的事,由于这里是冷府,所以谴责李玉蓉,惋惜冷逸轩成了主题。

另一间贵宾厅中,只有独孤绝和上官宇两个人,望着满满一桌子丰富的菜肴,上官宇吃的津津有味,不时的出言赞叹:

“这三大世家真是大手笔,摆的宴席高达上百桌不说,这些菜肴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一桌菜能抵上一个普通人家五年的花费了,独孤兄,你怎么不吃……”

独孤绝有些烦燥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本王没胃口!”从上菜到现在,他只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沈雪宁不在这里,他都不知道吃到口中的饭菜是什么味道的。

“你在担心雪宁?”上官宇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放心吧,雪宁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出事的,不过,她的事情还没办完吗?怎么还未回来……

上官宇不说还好,他一说这话,独孤绝的心绪更加烦燥:“去看看王妃在做什么?问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是!”空气中传来一声恭敬的回答,随即便响起了轻微的破风之声,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上官宇正欲说些什么,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耳朵中,上官宇和独孤绝回头,一名冷府的小厮出现在门口,语气恭敬:“宇太子殿下,府外有人找您

“谁会知道我在这里?”上官宇心中疑惑:“男的女的?”

“是个男的,个子不高,穿的服饰和您有些相像!”小厮轻声回答着。

上官宇无奈的叹了口气:应该是四鹰他们,不会是云萝又闯祸了吧,今天早晨我才刚刚帮她处理完事情……

“独孤兄,我去去就来!”谈话间,上官宇起身向外走去,独孤经已见识过云萝闯祸的本事,虽然上官宇并未多言,但聪明如独孤绝,已猜出了八九分……

“上官兄,有个爱闯祸的妹妹有何感想?”独孤绝语带戏谑。

上官宇叹了口气:“肯定不如你有个聪明美丽的妻子感觉好,不说这些了,我先出去看看,不知云萝又闯什么祸了,吃个宴席也不让人安心!”

上官宇走后,整个房间中就只剩下了独孤绝一个人,他食欲全无,再加上沈雪宁那边也没有消息,独孤绝有些烦闷,便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走动:

暗卫的速度怎么这么慢,走了这么久了还未回来:其实人家才刚刚离开,是独孤绝无事,感觉人家走了很长时间……

就在独孤绝郁闷之时,房间门被人轻轻推开,独孤绝以为是沈雪宁回来了,欣喜的回过头:“雪宁……”

门口所站的不是沈雪宁,而是两名衣着暴露的美艳女子,这两名女子外面身着一件薄薄的几乎全透明的纱衣,里面只穿着肚兜和裘裤,露出大片的肌肤,美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媚眼如丝,带着魅惑人心的吸引力,如果是一般人见到如此春­色­,定是情难自控,情yu涌动,可独孤绝在见到两人时,眸底的欣喜立刻转化为­阴­冷,冰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仿佛早就料到独孤绝会是这种反应,那两位美人不但没有退出房间,反而大胆的走向独孤绝,媚眼如丝,笑颜如花,每走一步都妩媚动人:“王爷,我们姐妹爱慕王爷已久,今日特来服侍王爷!”

说着,两名女子轻轻松手,外面那层薄薄的纱衣掉落在地,令人赞叹的完美身材出现在独孤绝面前,独孤绝丝毫不为所动,眸底的­阴­冷更浓:“就凭你们,还不配服侍本王!”

话出口的同时,独孤绝大手轻扬,两名美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体已被独孤绝强势的内力打出了房间。

由于房门是关着的,两人被打出房间时,将房门撞烂,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隔壁的客人,众人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便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前来一看究竟……

望着躺在院中门板上,衣着暴露,却已被重伤,生死不明两名的女子,以及立于门口,满面怒容的独孤绝,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名女子好像是青楼的花魁……”片刻之后,一人惊呼。

“她们不会是想勾引辰王爷吧……”

“像她们这种货­色­,辰王爷怎么可能看得上,辰王妃可是天仙一般的人,比她们美上千倍……”

众人纷纷拍独孤绝和沈雪宁的马屁,独孤绝对这一切充耳不闻,冰冷的眸底隐有寒光闪过:她们不可能这么大胆,敢私自闯进我的房间,肯定是受人指使……

“王爷……王爷……不好了……王妃她……”一名冷府小厮累的气喘吁吁的快步跑了过来:“王妃喝柱了酒,她和我家少爷……出事了……”

那名小厮话音未落,便被独孤绝紧紧掐住了脖颈,锐利的眸底戾气显现:“你竟敢抵毁本王王妃的名誉,活的不耐烦了……”

“不……不是的……王爷……小的说的……全是真的……”独孤绝掐着小厮的大手越收越紧,小厮挣不开独孤绝的‘钳制’,呼吸越来越困难……

“这是怎么回事?辰王妃和冷公子……”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眼底闪过相同的信息,但碍于独孤绝正站在这里,众人不敢将此话说出……

那名小厮已奄奄一息,独孤绝猛然松开了手,小厮如获新生一般,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口的呼着新鲜空气:“滚,以后不要再在本王面前出现!”

小·厮强撑着软弱的身体,快速爬起,跑出几步后,小厮停下脚步回过了头:“王爷,王妃和我家少爷正在后院……”

闻言,独孤绝眸光一寒,正欲挥掌劈了那名小厮,却见他已钻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而人群中,早已有好事者暗中跑去了小厮所说的地方一看究竟:这辰王妃在冷逸轩大婚之日与其暗中私会,说出去可是一大奇事,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论之题,人们都喜欢嚼舌根,古代人自然也不例外……

雪宁走了这么久都未回来,还有暗卫,也是一去不回,难道雪宁真的出事了……

思及此,独孤绝无法再想象下去,身形一转,众人只觉面前一道白影闪过,独孤绝修长的身影瞬间已到了几十米外……

众人也源源不断的向冷逸轩,沈雪宁所在的地方跑去:今天这冷府可真热闹,接二连三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看来以后的茶余饭后不会无聊了…

独孤绝运用轻功快速赶往小厮所说的地方,心中焦急不堪:雪宁,你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都怪我,太大意,我以为冷炎他们能保护得了你,看来是我太低估冷逸轩,今天的一切,他早就计划好了,那两名青楼女子,想必也是他找来的……

冷逸轩、沈雪宁所在的房间已近在咫尺,独孤绝眸底寒光闪现:冷逸轩,敢设计我与雪宁,我饶不了你,三大世家,等着被灭门吧……

“砰!”气愤难忍的独孤绝全力赶路,没注意四周的情况,与一名路人撞到了一起,他没什么事,那名路人却被他撞出了几米远……

独孤绝轻功高超,所有人都被他落在了后面,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定是冷府之人,所以独孤绝看也没看他撞到之人,径直向前走去……

“王爷,你这么急着赶去哪里?”熟悉的轻唤声自身后传来,独孤绝心中一惊,猛然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脚步,难以置信的慢慢转过了身,望着立于不远处,轻揉着胳膊的沈雪宁,独孤绝轻声呼唤:“雪宁!”

“是我,王爷,你这是要去哪里!”独孤绝刚才将她撞的不轻,胳膊隐隐做疼。

“雪宁,真的是你!”话音未落,独孤绝已来到了沈雪宁身前,伸手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感受着怀中温软的娇躯,埋首在沈雪宁白皙馨香的颈项处,深深嗅食着独属于沈雪宁身上的味道,独孤绝终于相信他不是在做梦,沈雪宁此时正被他抱在怀中:“你没事,真好!”

被独孤绝甩到身后的众人赶了上来,望着被独孤绝紧拥在怀中的沈雪宁,众人心中疑惑:不是说辰王妃和冷公子在……为何现在只见辰王妃,不见冷公子……

还有,如果辰王妃真的和冷公子出事了,那辰王爷也不可能再将王妃视若珍宝,抱这么紧啊……

这是怎么回事?传言有误,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人群越聚越多,独孤绝没什么特殊反应,依旧紧抱着沈雪宁,感受着她的气息,反观沈雪宁有些不自然,在独孤绝耳边小声开口:“王爷出什么事了,你先松开我吧,我有些喘不过气……”

独孤绝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沈雪宁:“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只是有一些卑鄙小人无中生有,造谣抵毁雪宁的名誉……”独孤绝说话的声音很大,不像只说给沈雪宁一人听,根本就是在向众人说明……

独孤绝轻声将事情向沈雪宁叙述一遍:“如今雪宁正在这里,证明那只是谣言,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别院吧!”

“王爷,既然此事还牵扯到了冷公子,不如我们去看看冷公子在做什么,如此一来,更可证明雪宁与冷公子的清白,也就不会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了!”

望着沈雪宁清冷眸底闪现的诡异之光,独孤绝知道她有所计划:“也好,咱们就去看看冷公子在做些什么!”

众人心中正有此意,如今独孤绝发话,众人岂有不去之礼,于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冷逸轩所在的房间门口,望着紧闭的房门,众人相互对望一眼,不敢上前。

独孤绝抬手一挥,房门便被推开,早有好事之人抢先闯进了房间,在看清房内的情况时,那人惊呼一声快速退到了门外,门外来不及进去的人心中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还来不及回答,一声慵懒的询问声在房内响起:“怎么这么吵,是谁在外面?”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刚刚睡醒。

众人立于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犹豫间,床内伸出一只大手,将半透明的帐幔拉开,冷逸轩睡意朦胧的俊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眼底闪着迷茫,显然是还未完全睡醒:“出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有人造谣,说雪宁与冷公子在此行苟且之事,为证明雪宁的清白,众人陪同雪宁前来一看究竟……”沈雪宁排开众人,走进了房间,清冷的目光透过冷逸轩直望向躺在他身侧的那名女子,语带戏谑:

“看来传言有一半是真的,冷公子的确是在此与人……不过那人并不是雪宁……”

风起云涌 第110章 逃离圣乾

沈雪宁,她怎么会站在那里?望着立于房间中央的沈雪宁,冷逸轩眸底充满了浓浓的震惊。

用冷逸轩的话来说,他看人不看形,只看神,立于他面前的绝对是真正的沈雪宁,那躺在他怀中这个人是谁……

冷逸轩猛然回头望向怀中,在看情那人的容貌时,冷逸轩怒火中烧,心中的气愤与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是沈雪宁,为何现在换成了她……

这出戏是冷逸轩一手导演,所以,在他撩开帐幔时,已经‘无意间’让众人看清了怀中所抱之人的容颜……

“那不是赵将军的女儿赵紫儿吗……”一人忍不住惊呼……

“没错,那确实是赵紫儿……”众人立于门口处,议论纷纷。

冷逸轩如避蛇蝎般将赵紫儿推到了一边,大手轻扬,一旁的衣服已穿至身上,掀开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手指微动,最后一条丝带已系于腰间。

这一系列的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如果是在平常,众人肯定会齐声叫好,可是如今……

“出什么事了?”就在冷逸轩穿好衣服的瞬间,床上的赵紫儿睡意朦胧的睁开了眼睛,在看清面前的情况时:“啊!”一声惊呼穿透云层,响彻云霄。

拉过锦被盖住自己只着肚兜和裘裤,布满了点点红痕的身体,赵紫儿望向冷逸轩的眸底充满了惊恐:“冷……冷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赵紫儿拉过被子的瞬间,众人看到了赵紫儿身下的那片鲜红的处子落红,心中唏嘘不已……

“你、我之间只是一场误会!”冷逸轩语气冰冷:今天的计划是他一手策划,派人引走上官宇,让花魁去引诱独孤绝。

独孤绝一向对沈雪宁专情,对其他女子根本没有任何兴趣,这一点儿在幻阵中时冷逸轩就已经见识过。

所以,冷逸轩料定独孤绝在盛怒之下定会将花魁打出房间,如此一来,必会惊动一旁的客人,然后再有小厮前去,当众告知沈雪宁、冷逸轩一事,众人心中好奇,必会前来一看究竟……

沈雪宁早已与独孤绝有了夫妻之实,自然不再是处子之身,所以冷逸轩弄了假的处子落红,放在床上,并故意让众人看到,其目的,是为让众人三缄其口,也让独孤绝有口难言。

怎么说呢,在众人眼中,沈雪宁与独孤绝成亲已近半年,却还是处子之身,应该有两个原因:其一,独孤绝能力不行,其二,独孤绝对沈雪宁没有连理之意。

独孤绝身为战神王爷,自是不会承认自己能力不行,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原因了,对沈雪宁没有连理之意。

冷逸轩打算先给独孤绝一个台阶下:抢先开口说独孤绝娶沈雪宁,以及自己当初拒绝沈雪宁都是为保护沈雪宁的安全。

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些事情并非沈雪宁所做,他冷逸轩可与沈雪宁成双入对,独孤绝自然是应该退至一边,如此一来,纵使独孤绝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不得不说这冷逸轩根本就不了解独孤绝,如果此时躺在床上的真的是沈雪宁,那独孤绝根本不会和冷逸轩多说废话,抬掌便将他毙命……

可是,冷逸轩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自己设计沈雪宁、独孤绝不成,反被别人设计了,如今躺在床上的并不是沈雪宁,而是赵紫儿,这个他从未正眼看过的武将之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冷逸轩的眸光越凝越深:是古云被骗,抓来了假的沈雪宁,还是有人使计,半路换了人……

冷逸轩看人只看神,但他见到沈雪宁时,沈雪宁已陷入沉睡,所以,他看不到沈雪宁所谓的神,自然也分辨不出沈雪宁是真是假……

“紫儿!”门外响起一声惊呼,紧接着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快步跑到了床前,望着锦被下缩成一团的赵紫儿,急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紫儿捂着被子大哭起来……

“冷公子,能否和末将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将军回头望向冷逸轩,眸底寒光闪现:

在赵将军进来前,这个房间中只有沈雪宁,赵紫儿,冷逸轩三个人,其他人都在门外,眼前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赵将军自然会质问冷逸轩。

望着散于床边的女子衣服,沈雪宁眸光微沉:看来这个赵紫儿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其实,就在古云请沈雪宁前来后院时,沈雪宁就已察觉到不对,因为她了解独孤绝,独孤绝一向心­性­高傲,如果他要见冷老爷子,只会让人请冷老爷子前去大厅见他,绝不会亲自来后院见冷老爷子。

为了一探究竟,沈雪宁假装被骗,跟着古云来了后院,暗中却加了小心,喝茶,装昏,不过都是沈雪宁在演戏。

所有人走后,冷炎前来找古云要人,也是沈雪宁的计划,沈雪宁与赵紫儿就是在冷炎与古云较量之时调换的。

原本沈雪宁是想随便找个女子来代替她,因为她知道冷逸轩一向清高,就算再喜欢她,也绝不会在不经她同意的情况下,把她怎么样。

可就在她准备起身时,赵紫儿悄悄潜了进来,给她闻了一种十分难闻的东西(估计是解茶中所下昏睡药的),她被熏的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然后赵紫儿和她谈条件,赵紫儿会代替沈雪宁留下,但做为交换,沈雪宁要在一个时辰后带人前来此处,当然了,人越多越好……

对于赵紫儿的真正目的,沈雪宁并不清楚,只能隐隐猜出几分,询问赵紫儿,她也并未正面回答,只说到时沈雪宁就会知道……

既然知道问不出什么答案,沈雪宁­干­脆也不再询问,不过,她还是答应了赵紫儿的条件,因为她想知道,赵紫儿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赵紫儿只是想嫁给冷逸轩为妻吗?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冷某与赵姑娘之间只是一场误会!”冷逸轩说的轻描淡写。

“误会?”赵将军显然对冷逸轩的说词并不相信:“冷逸轩,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糟蹋了我女儿,竟然说是误会,我杀了你!”

说着,赵将军抬手攻向冷逸轩,冷逸轩立于原地未动,目光冰冷:“赵将军,打过了这一掌,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派派小說論壇製作

沈雪宁抬头望向赵将军,清冷的目光一眨不眨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在赵将军的大掌快要打到冷逸轩身上时,沈雪宁望见赵将军的手心处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亮光,沈雪宁眸光微寒,纤细的身影瞬间已来到冷逸轩面前,抬手握住了赵将军的手腕,语气微冷:

“赵将军,这件事情不能全怪冷公子,这个房间中有很重的酒味,想必是李蓉设计冷公子一事让冷公子心生烦闷,便来此借酒消愁……”其实沈雪宁并不想帮冷逸轩,只是,她不想被人利用,赵紫代替她留下,也算利用了她,所以,沈雪宁不会让他们的计策如愿……“那紫儿一事又应该如何解释?”赵将军怒气冲天。

沈雪宁抬头望了望大床上缩在锦被中的赵紫儿:“恐怕冷公子与赵姑娘是被人设计、陷害!”

“设计,陷害,怎么会这样……”人群再次炸开了锅。

“是啊,最近冷府怎么总是频繁出事……”

“那人也太大胆了,竟然敢陷害冷公子和赵姑娘……”

“此话怎讲?”赵将军收回了攻势,眼底余怒未消。

“冷公子在此借酒消愁,想必是喝醉了,而赵姑娘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也就是说,赵姑娘不是自己来到这里的,而是被别人送来此处……

刚才众人全被眼前的情况吓傻了,自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如今沈雪宁提出这一疑惑,众人之中也有聪明之人,细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按照沈雪宁的说法,冷逸轩在此喝醉了,人世不醒,不可能跑去外面抓人,而赵紫儿作为客人前来冷府,冷府并未为她安排单独的休息室,如今她出现在这里,要么是被别人送来的,要么是自己走来的。

对赵紫儿来说,如果硬要在这两者之间选择,被人送来此处,比自己走来要好听的多,也对自己有利的多,所以,只要是聪明人,都会选择第一种

而赵紫儿刚才的回答也恰恰说明,她是个聪明人,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全身而退的道路……

赵将军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就算冷逸轩是被人设计,那紫儿的清白已被毁……”

“这是自然,此次事件,冷公子、紫儿姑娘都是受害者,虽然此事非他们所愿,但事情已经发生,便再无挽回的可能,赵将军可让冷公子娶她为妻!”沈雪宁建议着:“冷公子为人处事一向光明磊落,自然会对紫儿姑娘负责!”

立于沈雪宁身后的冷逸轩正欲出言,沈雪宁不着痕迹的狠狠掐了掐他的手背,冷逸轩心下了然,说出了一番言不由衷之语:

“正如王妃说,事情已经发生,再无挽回的可能,虽然冷某也是被人设计,身不由已,但吃亏最多的还是紫儿姑娘,所以,在下愿对紫儿姑娘负责,只是不知紫儿姑娘的意思?”

冷逸轩之所以这么做,并不完全是听从沈雪宁的命令,也向众人展示出了他英勇的男子汉气概:做人做事,敢作敢当。

至于冷逸轩醒来之时所说的那些拒绝之语,众人定会以为,他只是讨厌被人设计,如今事情已经明了,他会负起自己应尽的责任……

“只要紫儿没意见,赵某不会反对此事!”赵将军将目光转向赵紫儿:“紫儿,你意下如何?”

“一切全凭爹爹做主,女儿没有意见!”赵紫儿楚楚可怜的回答着。

“既然如此,那就请冷公子挑个好日子前去赵府下聘!”赵将军有些烦燥的回答一声:这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事情的发展,偏离了他预想的方向,只是他却无力挽回……

“将军……将军……不好了……”一名将士打扮的人,快速排开众人跑进了房间,面­色­焦急在赵将军耳边耳语几句,随着他的轻声禀报,赵将军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此事可是真的?”赵将军面­色­­阴­沉。

“千真万确,刚刚得到的消息,太子殿下与程统领已赶回了宫中……”那名侍卫面­色­凝重。

赵将军眸光一寒:“冷公子,今日赵某有事先走一步,请公子不要忘记下聘之事!”谈话间,赵将军走至床边,捡起地上掉落的衣服,一一捡起,递给了赵紫儿,并快速放下了账幔。

片刻之后,赵紫儿穿戴完毕,慢慢下了床,在双足落地的瞬间,赵紫儿踉跄了一下,幸好赵将军及时扶住了她,才防止她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在外人看来,她因为初次与冷逸轩有了夫妻之实,所以双脚无力……

但沈雪宁却不这么认为,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嘲讽与不屑:本以为赵紫儿只是会些拳脚功夫的野蛮女子,却没想到她的演技还算不错,不知她的心机,又有多深……

赵将军轻扶着赵紫儿缓步向门外走去,在经过冷逸轩身边时,赵紫儿微微停下了脚步,幽怨的目光望向冷逸轩,冷逸轩却对她视而不见,冰冷的目光望向窗外,看也没看她一眼。

赵紫儿漂亮的眼底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一种被人忽视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为防眼中眼泪流下,赵紫儿急忙快走了几步,随着赵将军离开了房间……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去用膳吧!”赵将军扶着赵紫儿走后,古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礼貌的将众人遣散,众人心中虽然还有疑团未解,可也不敢多问,便在小厮等人的引领下,相继离去。

众人走后,整个房间中就只剩下了沈雪宁,独孤绝,古云,冷逸轩四人,独孤绝刚才就立于门前,由于他所站的地方有些偏僻,再加上赵将军心中有事,竟然未注意到他。

而冷逸轩则将隐带怒气的目光转向沈雪宁,语气冰冷:“雪宁,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也是,也不是!”沈雪宁的目光望向众人消失的方向,回答的没棱两可。

“什么意思?”冷逸轩,古云心中皆不解,尤其是冷逸轩,在听到沈雪宁回答是字时,肺都快气炸了:你就这么急着将我推给别人……

“说是,是因为我的确想要这样设计于你,说不是,是因为,设计你的赵紫儿并不是我安排的……”接着沈雪宁将她与赵紫儿之间所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现在你明白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冷逸轩眸底怒火显现。

“冷逸轩,你没有质问我的资格,因为是你先设计我的!”沈雪宁目光清冷:“如果你没有设计我在先,又怎会发生刚才的事情,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品行不端,行事不正……”

“你刚才替我答应向赵紫儿下聘也是早就计划好的,目的只是想塞个女人给我……”冷逸轩眸底的怒火更浓。

“那倒不是!”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刚才赵将军攻击你时,手中暗藏了利器,如果你被他那一掌打到,绝对没命,看来,赵紫儿他们设计你除了想让你身败名裂外,还想要你的命……”

“如此说来,你让逸轩娶赵紫儿是为打乱他们的计划,并且,让逸轩可随时随地为自己报这设计之仇!”古云恍然大悟,望向沈雪宁的眸底充满了赞赏:“妙哉妙哉,王妃的计策真是妙计。”

这里的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沈雪宁的意思:赵紫儿设计冷逸轩只为让他身败名裂,或取他­性­命,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他,如今,由于沈雪宁的掺和,以赵紫儿嫁给了冷逸轩为结局,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第二,赵紫儿嫁给冷逸轩后就是冷家的人,冷逸轩想宠她,虐她,全在冷逸轩的一念之间,冷逸轩在世人心中是一位翩翩公子,就算赵紫儿四处说冷逸轩虐待她,也未必会有人相信。

更何况,赵紫儿进了冷府,没有冷逸轩的命令,她还能出得去吗……

“古云,先不要说这么多奉承话,你我之间还有帐未算!”沈雪宁语气清冷,望向古云的眸底隐有厉光闪现。

古云不自然的­干­笑两声:“一场误会,那都是误会,王妃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在下一般见识……”

“冷逸轩,你应该庆幸雪宁没事,否则,本王定会将三大世家全部灭绝!”独孤绝语气­阴­冷,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刚才那名侍卫所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城外交战了,你们做好准备!”沈雪宁蓦然开口,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她话中的情愫,虽然刚才那名侍卫所用的声音很小,但这几位都是高手,自然能听到那人所说的事情。

“奇怪,好好的,京城周边怎么会出现反贼的……”古云心中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沈雪宁和独孤绝相互对望一眼,眼底皆闪过一丝戏谑,事情已经做过错,独孤绝和沈雪宁已经没有了继续呆下去的兴致。

回头望了望外面的天空,独孤绝冷声开口:“雪宁没事,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本王事不会再多做追究,但是冷逸轩,请你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一次……”

独孤绝眸光一寒,大手微扬,桌上的一只茶杯应声而碎:“本王会让你像这只杯子一样,粉身碎骨……”

“时间不早了,本王和王妃要回别院,冷逸轩,你好自为之!”说着,不等冷逸轩答话,独孤绝已轻握着沈雪宁柔若无骨的小手,缓步向前走去……

当沈雪宁和独孤绝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古云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出什么乱子,逸轩,你有没有感觉到独孤绝身上那种强烈,且无形的压力,压的人喘不过气……”

也幸好沈雪宁没出事,否则,事情可能真如独孤绝所说的那样:三大世家将会全部灭绝……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冷逸轩身陷其中或许没有察觉到,但古云却清楚的感觉到了独孤绝对沈雪宁的深情:那不是一般的夫妻之情,是深入灵魂之中的爱情,超过世间所有的俗物……

聪明如冷逸轩,对于独孤绝身上所散发的暴戾之气自然也感觉到了,重重的叹了口气,冷逸轩复杂的眸光透过窗户望向天空:是我低估了独孤绝对沈雪宁的感情,也低估了沈雪宁的能力,否则,绝不会将自己陷入如此尴尬之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要怎么办……

圣乾皇宫,欧阳睿,程南英,赵将军与赵紫儿急急而行,不期而遇:“赵将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冷逸轩死了没有?”欧阳睿边快步前行,边冷声询问。

“回太子殿下,原本末将可以按原计划杀了冷逸轩,可是,中途沈雪宁出来搅局,末将未能如愿……”赵将军如实禀报。

“这个可恶的沈雪宁,又是她坏了本宫的好事!”欧阳睿被气的咬牙切齿,愤恨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将沈雪宁碎尸万段。

“不过,末将已经让冷逸轩答应娶紫儿为妻……”

欧阳睿的眸光微微闪了闪:“赵将军的意思是让紫儿进入三大世家,然后暗中瓦解三大世家的实力?”

一直以来,欧阳睿都知道三大世家的财力与实力都不容小视,如果能将其拉拢,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而一旦与之交恶,后果不堪设想。

原本欧阳睿在三大世家与沈雪宁交恶时,本想杀了李玉蓉,如此一来,不但可以杀人灭口,也可趁机将此事嫁祸给沈雪宁,一举两得,

可是,就在他准备动手杀掉李玉蓉时,却意外得知李玉蓉不能死,如此一来,他的计划暴露,三大世家与他们欧阳皇室成了敌人……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而欧阳清还不知道欧阳睿与冷逸轩交恶一事,所以,他想赶在欧阳清知道前,设计杀了冷逸轩,如此一来,三大世家必定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对他欧阳皇室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可是如今,他的计划再次被人搅乱,搅乱他计划的不是别人,正是令他讨厌至极的沈雪宁……

“南英,本宫是不是应该派人暗中杀掉沈雪宁,然后嫁祸给三大世家,如此一来,我们可借独孤绝之手,除去三大世家……”

“最好不要!”欧阳睿语音未落,便被程南英一口否决。

“为什么?”欧阳睿心中不解。

“沈雪宁身处别院,那里皆是烈焰高手自不必说,据末将所知,辰王独孤绝最近与三大世家走的很近,就算殿下杀了沈雪宁,嫁祸给冷逸轩,聪明如独孤绝,一定会起疑心……”

欧阳睿思索片刻:“言之有理,今日独孤绝亲自前去冷府祝贺,可见他与冷逸轩关系之密切,是本宫大意了……那就先让沈雪宁多活一段时间……

欧阳睿将目光转向赵紫儿,却见她正低头走路,美丽的小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目光微微望向地面,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不过想想也对,冷逸轩可是许多女子心中的理想夫婿,赵紫儿自然也不例外,如今她已快要嫁给自己的意中人,心中难免羞涩……

“紫儿,快要嫁给冷逸轩了,你很开心吧!”欧阳睿蓦然开口,将赵紫儿神游九天的思绪拉回:“紫儿不敢,紫儿只是在想要如何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

“呵呵,你不必掩饰,小女孩的心思本宫怎会不知,你与冷逸轩成亲那天本宫会送份大礼给你们,不过,你要记住你进入三大世家的真正目的,不要因为冷逸轩,而忘记本宫交待你的事情!”最后一句,欧阳睿加重了语气,似警告,又似暗示。

“紫儿明白,多谢太子殿下提醒!”不经意间抬头,赵紫儿看到了走在欧阳睿身后的程南英,眸底泛出一丝诡异的神­色­。

程南英虽然在快步前行,可赵紫儿的一举一动仍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见赵紫儿望向他,程南英轻轻叹了口气,想起了沈雪宁对他说过的那番话:

在冷府时,程南英遇到的那一袭白衣就是真正的沈雪宁,当时他还未来得及高兴,沈雪宁便说出了令他心寒之语:“程南英,不要再将­精­力放在我身上,我们之间绝不可能……”

“我知道,我只是想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现在的局势想必程郡王已经看清,你、我之间是敌人,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这些话我不想再重复一遍,希望程郡王记清楚。”

说完这些话后,沈雪宁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去,走出一段距离后,沈雪宁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你放心,刚才假冒我的人虽是赵紫儿,不过你救她时她不会知道是你,因为我在她身上施了点幻术,一个时辰之内,她对外界不会有任何感觉……”

沈雪宁和程南英划清界线,无非是不想再接受程南英的帮助,她对程南英冷言冷语,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聪明如程南英,又岂会看不出沈雪宁的用心……

不过,这也证明沈雪宁并不了解程南英,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无论中间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会放弃,沈雪宁那番话,说了也是白说……

幽静的小路上,凉风习习,两道白­色­的身影并肩而行,墨丝轻扬,衣袂翩飞,衬的两人如同画上走出的神仙情侣:“雪宁,刚才你为何如将自己的计划说给冷逸轩听?”对于此事,独孤绝心中多少有些不解。

“我只是想警告冷逸轩,不要再轻举妄动,因为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要设计我,真是痴人说梦!”

“对于赵紫儿嫁入冷府一事,你有何看法?”独孤绝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赵将军乃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他想不出这种计策来对付冷逸轩,更何况,三大世家,他也得罪不起。”沈雪宁眸光微沉:“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指使。

“放眼整个世间,能指使得了赵将军的,除了欧阳清,就是欧阳睿,欧阳清身为九五之尊,这种手段未必会用,那就只剩下欧阳睿了……”

“不过,欧阳睿也算聪明,他选中了赵将军,赵将军的计谋实在太差,他是个不懂得把握机会的人……”

“此话怎讲?”独孤绝饶有兴致的望着沈雪宁,等着她接下来的答案。

“当时,他以暗器攻向冷逸轩时,如果是聪明人,在我出手救冷逸轩时,就会将我推到一边,然后在冷逸轩未出言为自己分辨时杀了他,如此一来,死无对证,可赵将军却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所以,他错失了杀掉冷逸轩的最好时机……”

“如此说来,冷府不久之后又要办喜事了……”独孤绝语带戏谑:“怕只怕,这一次我们不能前去参加冷逸轩与赵紫儿的婚宴……”

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似是不太赞成独孤绝的说法,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冷府不会再办喜事了,这次冷逸轩娶李玉蓉是被冷老爷子所逼,不得已而为之,赵紫儿一事,冷老爷子明知是别人在设计他的儿子,自然不会再逼他……”

“如果冷逸轩不娶赵紫儿,赵将军可不会善罢甘休……”独孤绝眸底的戏谑更浓,隐隐还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冷逸轩会先去冷府下聘,以此来堵住赵将军之口,然后尽量向后拖延婚期,等到拖延的不能再拖了,他便会随便找个理由,将赵紫儿接回冷府居住……”

“让赵紫儿没名没份的跟着冷逸轩,赵将军虽是武夫,想必也不会同意……”

“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赵将军自然不会同意,但如果是在特殊情况下呢?”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王爷,你觉得距离烈焰与圣乾开战的日子还有多远?”

独孤绝轻笑出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沈雪宁:“你想的可真周到,竟然连这个也算计在内,你说的没错,烈焰、圣乾不久之后就会开战!”独孤绝幽深的眸底越凝越深。

“王爷,此次围攻圣乾京城的,是什么人?你属下的士兵?”

“也是,也不是!”独孤绝回答的没棱两可,拉着沈雪宁快步向前走去:“他们就是莫松与冷炎抓获的,独孤棋带来的那些士兵!”

“或许欧阳清并不认识他们,但独孤棋与夏丰想必很快便可将他们认出,到时,他们一定知道,幕后­操­纵此次围攻的是本王……”

“那到时王爷岂不是很危险?”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不解:“王爷,你做事一向谨慎,此次故意让独孤棋等人看出端倪,怕是另有目的吧!

“聪明,本王的确是另有目的,不过,等一下再告诉你,我们先回别院,想必莫松他们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立刻起程回烈焰!”

沈雪宁微微思索,明白了独孤绝的目的,嘴角轻扬起一丝笑意:“王爷,我明白你的真正目的了。”

“是吗,说说看!”独孤绝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在她面前,我还真是毫无秘密可言,一个女子,怎么会聪明到这种程度……

“此次圣乾京城被围攻,就算事后欧阳清知道此事乃是王爷所策划,也无计可施,他定会以为王爷策划此事是想趁乱逃离京城,所以,欧阳清不会再怀疑王爷有其他居心。”

“为防再发生类似事件,欧阳清定会放心大胆的将程怀等到人召回京城……”

“如此一来,王爷在路上伏击程怀等人的计划可畅通无阻的进行……”说着,沈雪宁回头望向独孤绝:“师兄,你的计策可真高明,战神王爷真是名不虚传……”

独孤绝伸手将沈雪宁拥进了怀中,嘴角轻扬起幸福的笑意:“不过,也要多亏有你这位贤内助,否则,本王的计划不可能这么顺利……”

圣乾皇宫,宫女、太监们慌慌张张的来回走动着,整个皇宫的气氛格外压抑,虽然无人明说,但众人都感觉得到灾难即将来临。

御书房,欧阳清坐在书桌后,面­色­铁青:“这是怎么回事?京城怎么会突然间被人围攻的?”

“回皇上,围攻京城的人并不多,可能只是一些别国快要饿昏的乞丐,天黑前末将定能将他们全部拿下……“赵将军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原本程南英负责整个皇城的安全,后来他继承家族爵位后,欧阳清便让他只负责皇宫的安全,当然了,欧阳清并没有削弱他的权力,皇城的安全他也在监管,其权力比之前更大。

“是末将疏忽了,请皇上责罚!“程南英主动领罪。

“这事不怪你。”欧阳清有些烦燥:“如果不是睿儿硬拉着你去冷府参加什么婚宴,想必南英早就发现事情不对了……”

对于程南英的能力,欧阳清深信不疑,如果程南英是他的儿子,那么下一任皇帝绝对轮不到欧阳睿来做。

欧阳清一直以为欧阳睿是因为和冷逸轩的关系要好,才去参加冷府喜宴,并不知欧阳睿前去是为设计冷逸轩。

“如今京城有难,睿儿,你去找冷逸轩,让他出份力,三大世家的实力不容小视,你们之间关系如此要好,他定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欧阳清的面­色­尚未好转多少,他是九五之尊,拉不下面子求人,但是事到如今,皇城之中人力空虚,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有,立刻飞鸽传书给程怀将军,让他立刻停战,飞速带人赶回京城!”

朕太大意了,本以为圣乾皇城无人敢动,想不到竟然有人前来……

突然,欧阳清脑中灵光一闪:“南英,立刻派人将所有城门关闭,所有人不许进,也不许出,如果朕没有猜错,独孤绝很有可能会趁此乱势,逃离京城……”

“是,末将遵命!”程南英领命而去!

“末将也一同前去!“赵将军主动请缨,程南英的能力赵将军心知肚明,有程南英在,他不必担心什么,乱军一定会被击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么好的立功的机会,赵将军自然不会放过。

欧阳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赵将军的那点小心思他岂会不明白,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欧阳清也懒的和他计较……

“父皇,你的意思是说,此次攻城事件是独孤绝一手策划?”欧阳睿也隐隐猜出了一些:“可是,他别院的人并不多,他哪弄这么多人进攻东城门

欧阳清冷哼一声,眸底闪过一丝狠决,语带不耐,仿佛在气欧阳睿的恨铁不成钢:

“你不要忘了,独孤棋带来的那几万­精­兵可是全被独孤绝所抓,独孤绝素有战神王爷之称,虽然那些士兵人数不多,但如果利用得当,可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独孤绝,你果然够聪明……”

“皇上,皇上……不好了……”一名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启禀皇上,刚才禁军传来消息,说西城门发生了暴乱,大批的乞丐要出城……”

“通知程统领去西城门,看来独孤绝是想趁乱从西城门逃走……”欧阳清尚未答话,欧阳睿已抢先开口。

“不,这是独孤绝的声东击西之法!”欧阳清眸光微沉:“让程郡王和赵将军赶去西城门,严加防守,独孤绝想从东城门逃离!”

太监走后,欧阳清眸底的神­色­越凝越深:“来人,通知独孤棋、夏丰,前往北城门,让他们认一下攻击皇城的究竟是不是他们所带来的那些­精­兵!

当沈雪宁与独孤绝来到别院门口时,早已有两辆马车候在门外,这两辆马车很普通,走在大街上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沈雪宁连连点头:不错,如果马车太豪华,别人一看便知道是独孤绝所坐,他们又岂能逃出这里:“师兄,别院这么多东西,不可能只装两辆马车吧,难道你打算将那些东西全部留给欧阳清?”

“本王可没那么好心,将那么多贵重物品留给自己的敌人!”说着独孤绝缓步走到了马车前:“早在几天前,本王就已命人悄悄将它们运出城了,时至今日,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别院差不多已被搬空……”

这可恶的独孤绝,原来你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所有的计划都已在暗中悄无声息的进行,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独孤兄,雪宁!”一声轻唤传来,沈雪宁微微抬头,只见上官宇和云萝正快步向他们走来:看来这两辆马车有一辆是给他们准备的!

到得近前,云萝有些不好意思:“宫主,上次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孟流星他们呢……”沈雪宁四下观望,并未发现孟流星,如月等人的影子……

“他们啊,去制造混乱了!”提到孟流星,果冻的声音顿时提高了数倍:“本来我也想去的,可太子哥哥硬是将我拉了回来……”

一名侍卫跑至莫松身侧耳语几句,莫松连连点头:“王爷,王妃,西城门已经开始暴乱,我们可以起程了!”

当沈雪宁,独孤绝等人坐着马车来到西城门时,那场面真是混乱不堪,乞丐,平民,富商,挤在一起,乱成一团,没错,他们来的是发生暴乱的西城门,欧阳清想到的,独孤绝也已想到,正因为是欧阳清最后做主,所以独孤绝才选择来西城门出城……

原本欧阳清下令不准任何人出城,可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如果此命令执行,不用外面的士兵来攻,京城中早已翻了天,无奈之下,欧阳清只好下令,可以出城,不过,要严加盘查!

时间不长,出城队伍已排列整齐,每一个人,都会接受最严厉的盘查,沈雪宁悄悄揭开车帘向外望去:“师兄,这里四处贴满了你、我的画像,幸好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士兵见到我们,也未必认得出,不过,欧阳清等人也是聪明人,难道他们没想到我们会用易容术?还有,将士兵攻城散布出去的消息也是你让人做的?”

只凭这些乞丐的能力还不足以令欧阳清下达放行的命令,但如果加上城中百姓,以及富商们,就可以威胁到欧阳清了。

独孤绝,不,更确切一点儿说,是一名面孔完全陌生的男子正坐在她身侧闭目养神,不必怀疑,这就是独孤绝,他易了容:“欧阳清也定是想到我们采用易容术了,否则,绝不会每个人都严加盘查。”

“将士兵攻城的消息放出,使得京城大乱,我们才更容易混出京城。”

队伍慢慢前行,眼看着就要轮到沈雪宁他们了,冷不防欧阳睿带着程南英走了过来,沈雪宁眸光微沉,小心的将此事告知独孤绝:“师兄,欧阳睿来了!”

独孤绝猛然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寒光,紧紧握住了沈雪宁的小手:“不必惊慌,如果实在走不掉,我们就硬闯!程南英的武功不错,欧阳睿也勉强可以,本王一人便能应付。”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再呆在圣乾,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检查的怎么样了?”士兵们一看是欧阳睿、程南英来了,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检查的更加仔细:“回太子殿下,至今未发现可疑之人!”

欧阳睿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绝不能让独孤绝逃出京城,否则,你们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快下车,我们要检查!”就在独孤绝话落的瞬间,一队士兵来到了沈雪宁和独孤绝所在的马车前,催促两人下车。

“军爷,我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前来京城探亲……”易容后的莫松站在车边轻声回答着,如果他们稍加注意,便可察觉到莫松恭敬的语气中带关不悦,对他们的态度并不恭敬。

这也难怪,莫松能力非凡,可以说除了独孤绝外,他从未服过任何人,在圣乾的朝堂之上,他都敢毫无惧­色­的和欧阳清理论,如今又岂会对这些士兵低头,跟在独孤绝身边的人,都和他一样,一身的傲骨,可这些士兵急着检查马车,竟然未发现莫松的异常。

“罗嗦什么,皇上亲自下令,要严加盘查,管你是乞丐,普通人,还是达官贵族,都要接受检查,还不快下来!“士兵们催促着马车上的沈雪宁和独孤绝。

如果是在平时,他们对独孤绝、沈雪宁如此不敬,莫松早就一掌送他们去见阎王了,可是如今,他必须要忍。

独孤绝紧紧握着了沈雪宁的小手,示意她不必担心,两人缓期步下了马车,士兵们蜂拥而上,四下检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惑之处,车上很简陋,除了必需的几样物品,几乎是什么都没有……

而独孤绝和沈雪宁,长相普通,和画像上英明神武的独孤绝,美若天仙的沈雪宁根本就不相符,确定眼前之人不是他们想抓的人,士兵们正欲放行,不经意间转身的欧阳睿看到了易容后的沈雪宁与独孤绝。

他并不认识易容后的两人,却觉得两人的身影特别熟悉,心中疑惑,缓步走到了两人面前:“两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沈雪宁尚未答话,独孤绝已抢先开口,不过,听到别人耳中,已不是独孤绝的声音:“在下与内子一直居住于江南扬州,今日是第一次前来京城探亲,难道公子以前去过扬州?”

“扬州本宫没去过,不过,两位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京城吧?”欧阳睿语带试探。

“公子说笑了,在下与内子的确是第一次来京城,如果不是此处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定会再多住几天!”独孤绝面不改­色­的与欧阳睿周旋。

一袭白­色­戎装映入眼帘,不用抬头沈雪宁也知道来者何人,沈雪宁能感觉到程南英忧伤挣扎的目光正在她与欧阳睿身上来回徘徊:糟糕,程南英认出我了……

程南英不是平常人,他和冷逸轩一样,看人不看形,只看神,更何况,沈雪宁是他心爱之人,就算她换了容貌,站在在万人之中,他也可一眼便将她认出……

“这位夫人,你的身形与本宫一位朋友长的很像!”程南英蓦然开口。

“是吗,那真是小女子的荣幸,能与公子的朋友身形相似!”沈雪宁似装不懂,清冷的目光直视程南英的眼睛:如果程南英将她与独孤绝的身体说出,她不会怪他,因为他们是各为其主。

程南英欲再说些什么,岂料东方天空闪过一记信号,欧阳睿面­色­大变:“是赵将军传来的信号,快,所有人赶去东城门,独孤绝想在那里逃走!”

欧阳睿一声令下,大批的侍卫全都随他去了东城门,只留少量的侍卫在此盘查,程南英立于原地未动,望向沈雪宁的眸底充满了伤痛与无奈。

片刻之后,程南英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向欧阳睿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风中飘来程南英含糊不清的声音:“雪宁,一路保重!”

“雪宁,快上车!”独孤绝眸光一沉,拉着沈雪宁坐上了马车,莫松长鞭微扬,马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跑出了西城门,直奔烈焰而去,马车所过之处,皆腾起一阵滚滚狼烟……

西下的夕阳将马车晕染上一层淡淡的光圈,影子映在地上,拉的很长,远远望去,如同一幅完美的日暮迟归图。

马车中,独孤绝,沈雪宁卸下了易容装,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子,独孤绝伸手将沈雪宁紧紧拥在了怀中,轻轻叹了口气:“雪宁,看来,刚才程南英是故意放我们走的!”

沈雪宁窝在独孤绝怀里,语带惆怅:“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又欠了他一份人情!”

“欠他的人情我来还,你不必Сhā手!”独孤绝眸光微沉:程南英对雪宁的感情,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过,雪宁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休想和我争……

“师兄,我想让人带信给孟流星他们,让他们去烈焰与我们汇合!”

“这件事情我早已安排妥当,我们离开圣乾后,围攻圣乾京城的士兵就会撤退,到时,孟流星他们跟着士兵们一起回烈焰!”战神王爷安排事情,岂有不周全之礼。

“我累了,先睡会,等到了地方,你记得叫醒我!”沈雪宁闭上了眼睛,说出口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累了就休息,我在这里守着你!”独孤绝承诺着,轻拥着沈雪宁的双臂不知不觉间又紧了紧,抬头望向前方,锐利的眸底越凝越深:

虽然他们成功逃离了圣乾,不过,此时的烈焰京城早已是独孤棋的天下,独孤绝想完好无损的成功进入并掌握烈焰,还需费一番功夫,看来前路坎坷崎岖,他们还需小心前行。

不过,他是战神王爷,世人心中的神话,只要有他在,便可缔造奇迹,打败独孤棋,夺回烈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风起云涌 第111章 战神扬威

蓝­色­的天幕晴朗如洗,一轮骄阳正自东方天空中缓缓升起,骄阳下,走着两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前有侍卫开道,后有侍卫断后,左右也有数名身骑高头大马的侍卫守护,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烈焰辰王独孤绝等人。

时间不长,长长的队伍来到了城门,骑马走在最前面一人则是独孤绝的左肩右臂兼贴身侍卫冷炎。

冷炎在距离城门二十米处停下了马,冷声命令着:“辰王归来,速开城门!”

“什么,是辰王爷回来了?”守城的侍卫们惊的目瞪口呆:“快,快,快,去请柴将军!”

独孤绝施计离开圣乾后,自然会回烈焰,而独孤棋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早就飞鸽传书给烈焰京城之人,如今的烈焰已是独孤棋的天下,只要独孤绝敢回来,保证他是死路一条。

而城门上的侍卫显然也是独孤棋的人,听说独孤绝回来,不是急着开城门迎接独孤绝,而是急着去叫什么柴将军。

“辰王归来,速开城门,我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冷炎坐在马上未动,眸底却是寒光渐浓。

冷炎是独孤绝的左肩右臂,时常跟在独孤绝身后,侍卫们对他自然不陌生,如今那个什么柴将军未到,他们官小权小,不敢自作主张:“冷侍卫不必着急,在下已命人前去请柴将军,等他过来,验明真是辰王后,定会放你们进城……”

“柴将军是谁?”马车中,沈雪宁望向独孤绝的眸底充满了疑惑。

“是守卫烈焰皇城的统领,想必早已是独孤棋的人。”独孤绝回答的轻描淡写,锐利的眸光越凝越深:“烈焰早已是独孤棋的天下,我们被拒进城,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独孤绝可是烈焰的战神王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想回自己国家,谁能拦得住。

“如此说来,你们是怀疑这马车中所坐的是假辰王爷!”冷炎声音平静,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卑职不敢,只是不久前有飞鸽传书来报,说有人冒充辰王爷四处坑抢拐骗,杀人越货,卑职等人不得不防!”

守城的侍卫说的义正词严,全然不像是在撒谎,不知他们是被人所骗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撒谎……

谈话间,一名身着戎装,英武不凡之人快步踏上了城门顶楼,望着最前面的冷炎,以及立于马车一侧的莫松,心下了然,眸光微微闪了闪,厉声命令着:

“来人哪,这些就是假冒辰王爷,四处坑抢拐骗,杀人越货的恶徒,速速将他们拿下,送至刑部大牢……”

“柴将军,几日不见,你连本王身边的人都不认识了!”那个柴将军话音未落,一道冷冽之声凭空响起,竟然将柴将军的声音生生压了下去。

说话间,车帘被人掀开,一袭白衣缓步走出了马车,此人负手而立,自额至颌,全部覆盖着一张银制的面具。冰冷的银,掩着冰冷不动声­色­的脸。而银的冷峻与坚硬,更将他那轮廓分明,英挺冷漠的半边脸衬得不可接近。

比鹰隼还锐利的双眼­射­出道道寒光,一袭白衣随风轻扬,在朝阳的映衬下,如同天神一般傲视群雄,俯看苍生。

那种不言不语,不需任何武力,只往那轻轻一站便可震慑千军万马的强烈气势,除了独孤绝,谁人能有?

柴将军明明站的比独孤绝高,可是此时的他却觉得自己在独孤绝眼中卑微的如同一只蝼蚁。

“柴将军,就算几日不见,你忘记了本王身边之人,那本王你总不会也忘记吧!开城门!”强势的语气中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

有那么一瞬间,柴将军真的被独孤绝震住了,不知不觉间想照他的话去做,可是,他是独孤棋的人,他不能背叛独孤棋:“这件事还需细细查明,末将不能仅凭你这一袭白衣与银制面具便认定你就是辰王……”

“刷!”柴将军话音未落,眼前一道亮光闪过,他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的脖颈已被强势的内力划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伤口,令人感到恐惧的是,伤口并未见血,柴将军便已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守城的士兵们大惊失­色­,正欲搭箭­射­向马车,岂料冷炎已先他们一步飞至城楼之上,三两下便将士兵们打倒在地,大手中凭空出现一块金牌:“免死金牌在此,辰王归来,谁敢不敬!”

“参见辰王爷!”先不管辰王独孤绝是真是假,这块免死金牌可是真的,持有这块金牌之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一袭蓝­色­纱衣的沈雪宁缓步走出了马车,立于独孤绝身侧,微风轻起,衣袂翻飞,阳光为她窈窕的身影晕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远远望去,美的不似凡人。

一时间,守卫城门的众士兵全都看傻了眼……

独孤绝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冷冷扫了众士兵一眼,士兵们全都识趣的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望沈雪宁一眼。

独孤绝轻揽住沈雪宁的小腰,双足轻点,两人已升至半空之中,衣袂翻飞,墨丝飞扬,两人如同飞天仙人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飘飘的落到了城楼上:“参见辰王妃!”

烈焰之人对独孤绝前去圣乾的目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独孤绝归来,身旁伴着一名绝­色­女子,定是辰王妃无疑,心中忍不住暗暗赞叹:难怪王爷为了她不远千里赶去圣乾,如此美貌的女子,为她奔赴万里之外也值得……

一股浓烈的脂粉味传入鼻中,不用回头沈雪宁和独孤绝也知道是谁来了:“太子哥哥,看来这烈焰京城好漂亮啊,比圣乾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要好好去玩一玩,你们不用等我吃晚饭了啊!”

“辰王爷,王妃,咱们回头见!”说着,众人只觉面前身影一闪,云萝窈窕的彩­色­身影瞬间已到了几二米外,上官宇无奈的叹了口气:“四鹰!”

“属下明白!”经常守在云萝身边的四人,恭敬的回答一声,快速向着云萝消失的方向追去。

原本在离开圣乾后,上官宇曾说过要带云萝回青颂,可她偏不依,说什么,她想见识一下烈焰的繁华,硬要跟着沈雪宁,独孤绝前来烈焰,被她缠的没有办法了,上官宇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

闯祸是云萝最大的特点,所以,一路之上上官宇又为她收拾了不少的烂摊子,不过他也习惯了,见怪不怪……

城门大开,众人护着两辆空马车走了进来,莫松停下身下座骑,却并未下马,在城楼下轻声提醒着:“王爷,时间不早了!”

如今的烈焰已是独孤棋的天下,独孤绝进城一事想必很快便会传的人尽皆知,皇宫的皇帝自然也会知道,所以,独孤绝要赶在别人知道他回到烈焰之前,进宫见皇帝,以免再生事端。

冷冷扫了一眼身体慢慢变冷的柴将军,独孤绝语气冰冷:“虽然柴将军有眼无珠,将本王错认成恶徒,但看在他对烈焰忠心一片的情份上,为他上报因国而亡!”

“是!”众将士回答一声,心中对独孤绝充满了敬佩:在烈焰,如果士兵因国而亡,其家人可获得一大批安抚金,如果是其他原因死亡,家人一分钱也捞不到,独孤绝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收买人心。

柴将军将辰王爷误认为是恶人,这是以下犯上,按罪当死,其家人也会被押往边关服刑,并命其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如果是其他皇室人员,被柴将军如此误会,就算柴将军死了,他们也恨不得将其鞭尸,挫骨扬灰。

可辰王爷不但没有这么做,还命人为他报因国而亡,如此一来,柴将军可厚葬于英雄冢,受尽众人崇拜,其家人不但不会被赶出京城,还可得一大批安抚金,看来辰王爷虽强势霸道,心还是蛮好的。

独孤绝随手一指:“从今以后,烈焰皇城的安全交给你来负责!”

被指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柴将军的副手,听闻此言,那人先是一惊,似是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辰王爷,您刚才说要让卑职掌管皇城安全?”

“没错!”独孤绝的语气依旧冰冷:“你觉得自己能担此重任吗?”

“多谢辰王爷,从今以后,卑职一定尽心尽职守卫皇城安全,绝不辜负王爷对卑职的厚爱!”那人激动的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独孤绝身为战神王爷,身份权力只在皇帝一人之下,封一名守城将军不过是动动口的事情,所以,被封将军那人不必担心皇帝会反对。

“如此最好,本王有事先走一步,皇城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言毕,独孤绝不再理会众人,轻拥着沈雪宁下了城楼,上官宇紧随其后。

身后传来众将士恭敬的回答声:“多谢王爷看重,卑职等人绝不辜负王爷的期望!”被封将军那人的声音,在众人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独孤绝等人坐着马车离去后,城楼上的士兵们将那名刚被提拔为守城将军之人团团围住:“你小子走运了,竟然被提拔成守城将军……”

“是啊,是啊,今晚请客……”众将士望向他的眼中闪着羡慕,忌妒…

马车中,上官宇透过车帘望着城楼上熙熙攘攘的士兵,连连称赞:“辰王爷这招用的的确高明,不着痕迹的将独孤棋的爪牙除去,就算那名被提拔成守城将军之人,之前是独孤棋的人,但从今以后,他定会对你独孤绝忠心耿耿,而王爷刚才对柴将军的厚葬一事,也让那些守城的将士,对你爱戴有加,你这战神王爷果然名不虚传……”

不经意间出招,便已为自己扫平了障碍,拉拢了人心……

云萝走后,上官宇借口自己一人坐马车没意思,没坐自己原来那辆马车,而是和独孤绝,沈雪宁同坐一间车厢:“宇太子过奖了,如果今天换作是宇太子,怕是也会这么做吧!”

“王爷,王爷……”正说着,一阵急促轻唤声伴随着得得的马蹄声传入几人耳中。

独孤绝示意车夫停下了马车,将车帘掀开,车帘外,那名刚刚被他封为守城将军之人正坐在马背上,态度恭敬,独孤绝语气微冷:“有什么事吗?

“回王爷,王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烈焰改了很多规距,也换了一些信物,王爷的马车未必能直达王府与皇宫,末将愿为王爷开道,让王爷可以顺利前行!”

独孤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十分明了,思索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将军了!”

独孤绝这一声将军,叫的那人受宠若惊,心花怒放:“这是末将应尽的职责,王爷不必客气,末将先走一步!”

言毕,那人不再耽搁,快速策马离去。

那人骑着快马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独孤绝眸光幽深,而上官宇则是满眼的高深莫测:“呵呵,独孤兄,想不到这个人这么快就被你收买了,看样子,他还算有几分能力,他叫什么名字?”

“本王没问!”独孤绝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自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王爷,我们直接回辰王府吗?”从圣乾到烈焰,他们快马加鞭,走了二十多天,沈雪宁从未做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一路走来,坐的她全身酸疼

“我们先去皇宫,见见父皇,然后就回王府休息,你再撑一会儿。”独孤绝语气轻柔,将沈雪宁轻拥进了自己怀中,让沈雪宁可以坐的更舒服一些

独孤绝知道沈雪宁从未坐过马车,如今一连坐了这么长时间,她肯定不适应,他也很想立刻就让沈雪宁回辰王府休息,可是,沈雪宁是辰王妃,第一次回烈焰理应前去皇宫拜见皇帝,否则,定会落人话柄。

如果是在平常,独孤绝不会在乎这些,可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他们不得不小心行事,以免让小人有机可趁……

“喂喂喂,这个马车里还有一个大活人,你们不要太过份,将本宫视为无物!”望着旁若无人,恩爱异常的沈雪宁和独孤绝两人,上官宇不满的抗议着。

独孤绝挑衅的望了上官宇一眼:“上官兄,你的马车在后面,刚才本王并未邀请你,是你自己硬上了本王与雪宁的马车,如果看不惯,宇太子可回自己马车……”

上官宇正欲说些什么,眸光透过随风扬起一车帘看到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侍卫们,目光微沉:“独孤兄,如你所说,如今的烈焰京城早已是独孤棋的天下,你这样只带着几个人进入京城,无异于羊入虎口……”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窝在独孤绝怀中闭目养神的沈雪宁蓦然开口:“虽说这里已是独孤棋的天下,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未到最后,谈论谁输谁赢都为时尚早!”

似是没想到沈雪宁会说出这样一番道理,上官宇微微错愕,正欲答话,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车外传来莫松恭敬的禀报声:“王爷,王妃,宇太子,皇宫到了!”

独孤绝站起身,轻扶着沈雪宁下了马车,上官宇也跟着跳了下来。

看上官宇望着皇宫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独孤绝明知故问:“上官兄也想进宫?”

“那是自然,本宫可是代表青颂一国,既然来了烈焰,岂有不去拜访烈皇之礼!”说着,上官宇已大步向前走去。

独孤绝将目光转向莫松:“莫管家,你先回王府打点一切,本王和王妃随后就到!”

“卑职遵命!”莫松恭敬的答应一声,将一些事情交待给冷炎,自己带着一部分侍卫策马奔向辰王府。

望着巍峨古老的皇宫建筑,上官宇忍不住连连赞赏:“这烈焰皇宫比圣乾的漂亮多了,与我青颂皇宫不相上下,欧阳清那个人,还真是没什么审美观……”

被独孤绝封为将军之人是柴将军的副手,柴将军负责整个皇城的安全,那名副手大家自然也不陌生,很多时候,皇城的众将士都会听从那名副手的命令,因为他传达的是柴将军的命令。

如今柴将军一死,那名副手传达的便是自己的命令,但他已是独孤绝的人,所以,做出的事情全都是对独孤绝有利的,不知独孤绝在封那人为将军之时,是想到了这一点儿,还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随便找了个人来守卫皇城的安全。

银制面具是独孤绝的象征,一般情况下来说,皇宫早已是独孤棋的天下,如果独孤绝现身,定会被抓。

不知是那名副手对皇宫之人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独孤绝,沈雪宁等人一路走来,皇宫侍卫没有一人前来为难,宫女、太监见到独孤绝也都是恭敬的行礼,然后各司其职……

望着豪华的而不失韵味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以及步伐快速的宫女、太监们,还有来来往往巡逻守卫的侍卫们,上官宇恍然大悟:

“独孤绝,本宫又被你骗了,那名将军,你根本就是故意封的,如此一来,弹指一挥间,整个皇城就由独孤棋的,变成了你独孤绝的,妙计妙计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因为本王是战神王爷,而你上官宇不是!”独孤绝轻握着沈雪宁的小手,快步前行,头也不回的回答着:“不过你现在想到也不算晚!”

再不算晚也落到了你独孤绝后面!上官宇气呼呼的瞪了独孤绝一眼:有他这样的敌人,绝对是恶梦。

养心殿是皇帝居住之所,最近一段时间皇帝称病,深居简出,一直都呆在养心殿调养,当独孤绝等人进去时,窗户虽然半开着,但几人还是毫无意外的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皇帝正面向里躺着,不停的咳嗽,宫女、太监们见独孤绝走了进来,正欲行礼,被独孤绝的手势制止。

“儿臣参见父皇!”独孤绝走至床边,单膝跪地行礼。

“雪宁见过父皇!”沈雪宁已嫁给独孤绝,自然要随他称呼。

“上官宇见过烈皇!”上官宇未行跪拜之礼,只是微微俯身,不过,他并没有在气势上赢独孤绝,因为独孤绝跪的是他父亲,而不单单是烈焰皇帝,儿子给父亲下跪,天经地义。

“免礼,平身!”皇帝的声音有些虚弱。

“谢父皇!”

“谢烈皇!”

独孤绝等人站起身后,烈皇也转过了身,英武的面容与独孤绝有三分相似,可见年轻时也是一名英俊男子,可能是由于重病的原因,此时的他面­色­不自然的苍白,轻咳几声,声音虚弱:“绝儿,你终于回来了!”

突然,烈皇的目光在沈雪宁身上停了下来,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你……你是……”

“父皇,这是儿臣在圣乾所娶的王妃,沈雪宁!”独孤绝观察力敏锐,烈焰皇帝刚才的一举一动自然未能逃过独孤绝的眼睛,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雪宁从未来过烈焰,父皇不可能见过她,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雪宁,朕刚才老眼昏花,看错了人!”烈焰皇帝为自己打着圆场:“雪宁的气质与朕的一位旧友几乎是一模一样,刚才朕没有看清雪宁的模样,所以,以为是那位老友在此……”

“能和父皇老友气质相似,是雪宁的荣幸!”沈雪宁礼貌的回答着,心中却布满了疑惑:

在冷逸轩与李玉蓉大婚那天,沈雪宁曾听冷老爷子说过,沈雪宁与她母亲的气质如出一辄,如今这烈焰皇帝也说因为沈雪宁的气质而认错了人,难道他也认识沈雪宁的母亲……

“不知雪宁的父母今在何处?”沈雪宁是欧阳清所认的义女,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烈焰皇帝知道,她的父母另有其人。

“雪宁的父母在雪宁很小的时候便已过世,雪宁已记不清他们的名字和样子!”她说的是实话,沈岳与其夫人过世时沈雪凝真的很小,再加上深受刺激,除了那漫天的血光外,她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虽然沈雪宁查出了自己所占身体的真正身份,不过,这烈焰皇帝有些古怪,所以沈雪宁不打算将沈雪凝的身份对他和盘托出。

烈焰皇帝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原来如此,雪宁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在下那位朋友,名字中也有一个雪字。”最后一句声音很轻,但房间中的几人皆是高手,他所说的话自然落入了几人耳中……

说到那名旧友,烈焰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将目光望向窗外,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我们就如现在的你们一样,都很年轻,也都很任­性­……”

独孤绝、沈雪宁,被烈焰皇帝这一席话说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上官宇似乎有些不同,在烈焰皇帝提起这些事时,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心中若有所思……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烈焰皇帝回过了头:“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绝儿,你的眼光不错!雪宁的确值得你不远千里赶去圣乾!”

“多谢父皇夸奖!”沈雪宁礼貌的回答着,心中的疑惑渐浓。

“烈皇可还记得在下!”上官宇凑到了烈焰皇帝面前,烈焰皇帝淡淡一笑:“原来是宇太子殿下,朕自然记得,这次有空前来烈焰,朕定会设宴好好招待太子……”

“父皇,你的病……”独孤绝欲言又止。

烈焰皇帝又轻咳了几声:“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你回来,朕也就放心了,对了,这京城早已是棋儿的地方,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以后儿臣再慢慢告诉你!”独孤绝宽慰着:“父皇,儿臣有一位朋友­精­通医术,素有神医之称,儿臣请他来帮你看病……

“不必,父皇都一把年纪了,再加上每日忙碌,也是时候……对了,绝儿,父皇有件事情想告诉你,是关于……”烈焰皇帝眼角扫到了沈雪宁和上官宇,欲言又止。

“雪宁,我与父皇还有话要谈,如果你累了,不妨先回母妃的寝宫休息……”

“也好,那你们谈完事情记得去叫我!”这里的都是聪明人,烈焰皇帝的意思几人岂会不懂,沈雪宁聪明的顺着独孤绝的话往下说:“雪宁告退!

“这一路坐了二十多天的马车,本宫也累了,本宫也去休息一下,烈皇不介意吧!”

上官宇身为皇室之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低,看那烈焰皇帝的样子,是想单独和独孤绝谈事情,就算他现在不走,等会也会被找个理由赶离这里,还不如自己提出,免得惹人生厌!

“朕当然不介意,绝儿,雪宁初来皇宫,对此处并不熟悉,宫女、太监们办事笨手笨脚的,朕不放心,还是你带雪宁前去绫音宫休息!”

“那儿臣去去就回!”说着,独孤绝轻牵沈雪宁的小手缓步走出了养心殿,上官宇也紧跟在两人身后离去。

当整个房间中只剩下皇帝与太监、宫女时,皇帝在太监的轻扶下慢慢坐起了身,深不见底的瞳眸越凝越深,面­色­也是少有的凝重,世上怎会有两名女子的气质如此想像,是她来了吗:“福公公,去帮朕办件事情!”

绫音宫是独孤绝与其母妃居住之所,母妃死后,他便一人独居在此,小时受尽了众人白眼,绫音宫除了日常的几名宫女、太监外,根本不见其他人

长大后,独孤绝成了战神王爷,威名赫赫,巴结他的人比比皆是,所以绫音宫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母妃喜静,为了让绫音宫再次静下来,独孤绝在宫外建了辰王府。

虽然独孤绝并不常来,但他每每在宫中议事很晚时,便会住在绫音宫,所以,绫音宫时时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此次他离开烈焰前往圣乾,走了半年之多,但绫音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

当独孤绝等人走进绫音宫后,早已有宫女为他们沏好了热茶,望着古­色­古香,隐隐透出当年此Chu女主人温柔贤惠的装饰,沈雪宁忍不住开口询问:“这是母妃的房间?”

独孤绝轻轻点了点头:“以前是母妃的,母妃走后,我就搬来了此处,不过,这里的所有摆设,我都未动一丝一毫,依然是母妃在时的样子!”

“看来当年的华贵妃是名温柔贤淑的美丽女子!”上官宇一边四处观赏,一边出言赞叹。

“随便看看可以,这里的东西都不要动!”独孤绝语气微冷。

“这个本宫自然知道,你不必再多做提醒!”

“华贵妃?”沈雪宁眸光微沉。

“是啊,母妃的名字叫华绫音,所以此处才叫绫音宫!”独孤绝轻声解释着。

“独孤兄,本宫就在旁边的偏殿休息可好?”上官宇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不好!”独孤绝语气微冷:“旁别的偏殿是宫女们所住,装饰简陋,配不上你青颂太子的身份……”

“没关系,本宫不介意!”上官宇深邃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戏谑。

“但本王介意!本王不想被外人闲话,说青颂太子前来,连个像样的招待之地都没有,让太子住了宫女们所住的偏殿之中!”其实这只是独孤绝的一番推托之词,真正的原因是:雪宁住在这里,你住在隔壁的偏殿,谁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其实上官宇的这番话就是在开玩笑,他觉得,以独孤绝对沈雪宁的在乎程度,独孤绝一定会生气,岂料,独孤绝锐利的眸底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丝毫不见怒气,上官宇隐隐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敬佩:独孤绝,你还真沉的住气。

“来人,带宇太子去正厢房休息!”独孤绝沉声下了命令:所谓正厢房,就是指专门为客人所准备的房间,装饰嘛,自然豪华,只是距离此处,有些远。

“好吧,本宫就去正厢房休息,不过,你们回辰王府时记得叫上本宫……”

“你不住在皇宫?”沈雪宁目露不解:上官宇以青颂太子的身份前来烈焰,自然应该住在皇宫,或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驿馆之中……

上官宇戏谑之中隐带正­色­:“本宫不是以青颂太子身份来此,而是以辰王好友的身份前来烈焰,自然要随你们住在辰王府,更何况,在本宫看来,住在辰王府,比住在皇宫要安全的多!”

就在沈雪宁想要细细询问时,门外传来宫女恭敬的禀报声:“启禀王爷,正厢房已收拾完毕!”

“那本宫先去休息,你们不要忘了本宫刚才说的话!”谈话间,上官宇已走到了门外,随着那名宫女向正厢房走去。

上官宇走后,独孤绝将视线转移到了沈雪宁身上,语气轻柔:“雪宁,先在此休息片刻,我与父皇谈完事情,咱们就回辰王府!”

“没关系,我只是累了,在哪里休息都无所谓!”沈雪宁边说边向内室走去,走至床边,沈雪宁正欲将外衣脱下,独孤绝已先她一步帮她脱下了外衣:“绫音宫都是我们的人,你放心休息,不会有人敢来此行闹事……”

轻扶着沈雪宁躺到柔软的大床上,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被子,又在她眉宇间印下一记轻轻的离别吻后,独孤绝语气轻柔:“好好休息,等会我们就回辰王府!”

沈雪宁非常疲惫,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独孤绝为她放下了帐幔,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去。

连坐了二十多天的马车,沈雪宁是真的累了,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床头边,香炉中的熏香丝丝缕缕腾向半空……

独孤绝知道沈雪宁喜静,为防别人打扰到她休息,便挥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岂料,就在沈雪宁睡着后不久,一条巨毒的蟒蛇自草丛中悄无声息的游向沈雪宁所在的房间……

由于现在天气已经有些炎热,所以沈雪宁所住房间的窗户并未关严,蟒蛇顺着半开的窗户爬进了房间,直奔沈雪宁所躺的大床上游去……

朦胧中,一股浓烈腥臭味飘入鼻中,沈雪宁心中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蟒蛇,正张着血喷大口向她咬来……

沈雪宁的头脑昏昏沉沉的,但眼前的影像已容不得她迟疑,眸光一寒,猛然翻身避过了蟒蛇的袭击,纤细的身体瞬间已出了帐幔,纤手轻扬,搭在一旁的外衣已穿到了身上。

到手的猎物逃脱,蟒蛇岂会善罢甘休,强劲的尾巴扫向沈雪宁,沈雪宁强忍着头部的不适,轻哼一声,猛然抬手挥向一边,只听“砰”的一声响,窗户被她斩断,纵身一跃,出了房间。

清凉的微风吹来,沈雪宁的头脑微微有些清醒:怎么回事,就算我再睡不醒,也不至于头脑如此昏沉,好像全身的力气也在渐渐消失……

就在沈雪宁跃出房间的瞬间,那条蟒蛇也窜了出来,趴在距离沈雪宁不足三米远的地方,头部微微上扬,瞪着血红的眼睛望向沈雪宁,微张的口中吐出一团白烟。

沈雪宁眸光微沉:这条蟒蛇不是自然长成,而是被人所养,这团白烟并不会要命,恰恰相反,这是营养过剩的产物,也就是说,这条蟒蛇被人喂食了过量的补药,它消化不掉的,便化为白雾喷出……

一般情况下来说,这种蟒蛇很毒,只要人被它咬到,便会倾刻毙命,养这种蛇的人都很小心,将它关于特定的地方圈养,蟒蛇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如今它出现在这里了,只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故意将它放出来伤人,而此次被伤的对象就是她沈雪宁,这种蟒蛇极难控制,只能就近指挥,看来,指使这条蟒蛇前来杀沈雪宁的人就在附近……

沈雪宁刚到烈焰,没见过几个人,所以不可能与人结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人与独孤绝有仇,想通过杀死沈雪宁来报复独孤绝。

只不过,她沈雪宁可不是任人宰割之人……

纤手轻扬,手中银针飞出,直奔蟒蛇的七寸而去,只要蟒蛇的七寸被钉住,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但这条蟒蛇很聪明,在沈雪宁出招时它便已意识到了沈雪宁的意图,庞大的身躯避过沈雪宁­射­来的银针,张着血喷大口直向沈雪宁扑去……

如果是在平常,这样一条小小的蟒蛇,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她头脑昏沉,全身无力,每一个动作都要消耗很大的力气,根本无法与蟒蛇硬拼……

就在蟒蛇向沈雪宁扑来的瞬间,沈雪宁立于原地未动,暗中抽出了自己暗藏的佩剑,她的体力已经不多,再这样消耗下去,不被蟒蛇吃掉,也会被它咬死,所以,她要剑走偏锋,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蟒蛇的血喷大口,已经近在咫尺,沈雪宁依然立于原地未动,在外人看来,沈雪宁是被蟒蛇吓的不会动了,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在等待最佳时机,给蟒蛇最致命的一击……

蟒蛇的血喷大口已经到了沈雪宁面前,浓烈的血腥味钻入鼻中,沈雪宁眸光微寒,就欲将自己手中利剑刺入蟒蛇七寸,岂料,面前一道紫­色­的身影闪过,沈雪宁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已被带离到几十米外……

“王妃,你不会是被这一条小小的蟒蛇吓傻了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身后传来上官宇戏谑的询问声。

沈雪宁轻哼一声:“上官宇,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如果不是你,那条蟒蛇早就死在我手中了!”

“我好心救你,想不到你还……”浓烈的血腥味飘入鼻中,上官宇眸光一寒,猛然侧身,抬掌挥向蟒蛇,可那只蟒蛇仿佛早有知觉,竟然躲过了上官宇的袭击。

上官宇眸光微沉:“这只蟒蛇很厉害,面对人类的攻击,它的反应也与众蛇不同!”

“确切一点儿说,这并不是一只普通的蟒蛇!”沈雪宁眸光微沉:“它是被人训练出来,专门杀人的工具,通过我们刚才的试探,这条蟒蛇与指挥它的人心意相通,它虽是蛇,却拥有人的智慧!”

“当然了,如果这条蟒蛇死了,那指挥它的人就算不死,也必定重伤!

“那本宫想办法杀了这条蟒蛇!”上官宇自信满满。

“不用你想了,我早就有办法,只是,我好像被人下了什么药,头脑昏沉,全身也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所以,对付这条蟒蛇,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沈雪宁语带无奈!

“是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上官宇深邃的眸底染上了浓浓的兴趣,沈雪宁将对付蟒蛇的办法向上官宇细说一遍,上官宇听的连连点头,心中忍不住暗暗赞叹:

独孤绝,沈雪宁还真像是一对夫妻,全都优秀的让人自惭形秽……

“别愣着了,我们的时间不多,照我刚才所说的办法,杀了这条蟒蛇!”沈雪宁语带不悦。

“没问题,看本宫如何……”上官宇松开沈雪宁转身欲走,等等,这沈雪宁怎么像是在指使我做事,上官宇不悦的回头望向沈雪宁:“太宫是青颂太子……”

“我知道,可现在我们大敌当前,管你是太子还是皇帝,先杀了那条蟒蛇再说……”沈雪宁眸光微寒:“小心身后!”

上官宇猛然转身,蟒蛇近在咫尺,庞大的身躯高高竖起,如同一颗参天大树,此时正张着令人恐惧的血喷大口向他咬来……

上官宇身形一转,修长的身影已到了蟒蛇身后,双足轻点,腾空而起,绕着蟒蛇来回转,上官宇速度极快,蟒蛇每每下口都咬不到他,自然是心烦意乱,庞大的身躯四下翻腾,将绫音宫弄的尘土飞扬……

“上官宇,我告诉你的可不是这个方法!”沈雪宁语带不悦:有内力也不是这么消耗的。

“本宫想用自己的方法来对付蟒蛇!”上官宇气定神闲的回答着。

蟒蛇突然立于原地不动了,血红的眼睛不去看上官宇,而是瞄向了站在地上不动的沈雪宁……

就在上官宇疑惑蟒蛇为何不动的瞬间,蟒蛇猛然俯身向沈雪宁咬去……

“雪宁,小心!”上官宇惊呼出声,想要前去搭救沈雪宁已经来不及…

就在蟒蛇即将将沈雪宁吞入腹中的瞬间,沈雪宁纤细的身影猛然来到了蟒蛇身后,纤手微扬,一枚银针已刺入蟒蛇七寸之中……

七寸被钉住,蟒蛇疼痛难忍,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一时间,绫音宫尘土飞扬,碎屑乱飞……

沈雪宁立于一侧,冷眼旁观,时间不长,那条蟒蛇渐渐没了动静,尘土纷纷下落……

上官宇轻轻落于地面,缓步走至沈雪宁身侧,望着倒在地上不动,不知是死不活的蟒蛇,蓦然开口:“它死了?”似询问,又似肯定。

“­操­纵这只蟒蛇的人就在附近!他可能没死,但绝对重伤了。”沈雪宁眸光微沉,答非所问:“我们立刻去把他找出来!”

风起云涌 第112章 朱雀再现

“你现在还能走路吗?”望着双眸疲惫,甚至有些站立不稳的沈雪宁,上官宇心生疑惑。

“应该是有人趁我不注意,下了什么药物……我现在头脑昏沉,全身都没力气……”

正说着,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钻入鼻中,沈雪宁急忙捂住鼻子,紧紧皱起了眉头,望向上官宇的眼底怒火显现:“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上官宇将放至沈雪宁鼻下的瓷瓶收回,轻轻一笑:“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已恢复正常了吗?”

听上官宇这么一说,沈雪宁顿时发现,自己头脑清醒了,原本消失的力气也全都回到了身上……

“你应该是吸入了宫中特制的一种熏香,此香吸入后不会致命,却会让人陷入沉睡,任人宰割,想不到在蟒蛇攻击你时,你竟然醒了过来……”上官宇望向沈雪宁的眸底戏谑更浓:“看来你是命不该绝……”

“熏香!”沈雪宁眸光微沉,拉着上官宇快步来到了窗前:“你闻闻是不是这种味道?”

上官宇深深吸入几口:“没错,你房间所燃的香中的确被放入了这种熏香……”

“刷”上官宇拉下了窗户:“这种熏香还是少闻的好,闻多了,再正常的人也会变的病殃殃的……”

沈雪宁清冷的眸底越凝越深:我和独孤绝今天才刚刚来到烈焰,竟然就已经有人出手对付我,是独孤棋的人在暗中搞鬼,还是另有其人……

“这绫音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见一个宫女、太监前来?”望着空荡荡的四周,上官宇心生疑惑。

沈雪宁暗自叹了口气:“怕只怕,这里的宫女、太监们也被人以熏香熏的昏睡了过去……”

突然,沈雪宁好像想到了什么:“宇太子,你所住的厢房离这里很远吗

“不算太远?王妃为何有此一问?”上官宇眸光微闪,心中不解。

“既然不远,如果那条蟒蛇攻击我,殿下应该能够察觉到一些不对,看来是那人对自己太自信,以为我被熏香熏昏后,绝对不会醒来……”

“不是这个原因!”说着,上官宇起身向前走去:“刚才本宫在房间睡不着,便出了房间四处走走,后来听到了打斗声,才赶回此处,救下了你……”

上官宇走至蟒蛇面前,停下了脚步,微微蹲下了身,身后传来沈雪宁不解的询问:“你在­干­什么?”

“像这种蟒蛇杀人之法,我青颂后宫也曾发生过,本宫可从蟒蛇身上找出那­操­纵蟒蛇之人身在何处……”上官宇边回答边细细观察蟒蛇。

沈雪宁了解的点了点头:“原来你刚才立于半空之中,却未对蟒蛇痛下杀手,为的就是找出那名­操­纵蟒蛇之人……”

这烈焰皇宫很大,虽然沈雪宁知道那人就在附近,却不知道他所在的具体方向和位置,如果仅凭沈雪宁和上官宇两个人,找起来自然是有些难度……

而上官宇的方法,可以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真凶找出……

沈雪宁走至上官宇身侧:“蟒蛇已死,想必那人也是身受重伤,走不了多远……”

沈雪宁话音未落,上官宇已站起身,眸底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跟我来!”

说着,不等沈雪宁答话,上官宇已拉了沈雪宁的手腕快步向前跑去,跑出一段距离后,上官宇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握住了沈雪宁的手腕。

不知是上官宇的感觉神经太发达,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隔着层层衣服,他竟然能感觉到沈雪宁细­嫩­肌肤握在手中的美好触感,额头上没来由的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而沈雪宁对这一切浑然不觉,面­色­凝重,清冷的目光望向正前方,快步向前走去:敢情沈雪宁的心思全都在那名­操­纵蟒蛇之人身上,还未意识到上官宇握住了她手腕……

时间不长,沈雪宁和上官宇来到了一座相对偏僻的假山前,地上,点点鲜红的血迹自一颗大石旁漫延至假山后……

沈雪宁,上官宇相互对望一眼,心中明了,正欲进假山查看,冷不防假山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出气声,紧接着便有脚步声传来,沈雪宁、上官宇未加思索,快速躲到了一块大石后……

大石后的空隙很小,沈雪宁和上官宇紧挨在一起,沈雪宁的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假山后那人身上,没感觉到什么,反倒是上官宇,额头上的汗珠再次增多,为什么呢?

因为两人躲到大石后时,上官宇在里面,沈雪宁在外面,为了不让那人发现他们,沈雪宁只得向里靠。

温软的身体紧靠着上官宇健壮的胸膛,沈雪宁独特的发香,以及清新淡雅的体香若有似无的飘入上官宇鼻中,上官宇又是个正常的男子,于是乎,全身腾起一阵燥热。

上官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运功压制着体内不断奔腾的欲望:该死,我自制力一向很强,会何会如此轻易便有了这种反应……

更可恶的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沈雪宁,对此事浑然不知,小半个脑袋探出了大石,小心的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并时不时的回过头来向上官报告一些情况。

沈雪宁香软的身体在上官宇怀中不停的动来动去,上官宇体内最原始的欲望更加强烈,沈雪宁说了些什么上官宇根本就没听清,也无心去听。

他的眼中只看到沈雪宁樱红诱人的小嘴一张一合,犹如人间最美味的水密桃,在等着他前去品尝,上官宇的喉结微微动了动,不知不觉得间慢慢向他眼中的美味食物凑去……

而沈雪宁一始既往,全副心思都放在­操­纵蟒蛇之人身上,对上官宇的异常举动毫无察觉,四片嘴­唇­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上官宇的薄­唇­凑到沈雪宁面前,想要轻含住他意识中香甜的­唇­瓣细细品尝时,沈雪宁眸光一寒,蓦然开口:“快看,他出来了!”

话音落的同时,沈雪宁窈窕的身影已窜出大石,直奔那­操­纵蟒蛇之人而去,怀中的幽香瞬间远离,上官宇的神智也在刹那间恢复:天哪,刚才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差一点儿就……她可是独孤绝的王妃……

话说那名­操­纵蟒蛇之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片刻,确认四下无人后,方才慢慢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那人是一身黑­色­的斗篷,全身上下都会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样子,自然也分不出他是男是女,风透过斗篷的缝隙轻拂过脸颊,耳边响过阵阵鸟鸣,望着清静的四周,那人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阁下叹气是因为未能如愿杀死雪宁吗?”伴随着清冷的声音,一道蓝­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那人面前,微微转身,沈雪宁面­色­黑­色­斗篷人,清冷的眸底隐有厉光闪现。

“沈雪宁!”在看清面前所站的人后,那黑­色­斗篷人竟然咬牙切齿的吼出了沈雪宁的名字,以他的语气来看,好像他和沈雪宁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得立刻将沈雪宁碎尸万段:“你的命还真大。”

“多谢夸奖,雪宁的命,一向很大!”虽然他罩着斗篷,但沈雪宁仍然能感觉到他投­射­在自己身上那仇恨的目光。

“如此说来,我们认识,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怎么,难道是没脸见人?”沈雪宁语带嘲讽。

绿树成荫,微风轻吹,皇宫小路上,走着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银制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幽光,另半边脸庞,线条优美,却冷硬的让人不敢接近,此人正是辰王独孤绝。

独孤绝与其父皇独孤墨在养心殿中谈了很多事情,都是关于国家大事的,独孤墨希望由下一任的烈焰皇帝由独孤绝来做,但他并不知道,独孤绝此生最大的愿望并不是成为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

重重的叹了口气:独孤绝之所以会回到烈焰,只是想对付独孤棋,只要独孤棋被拉下了马,无人再对独孤绝、沈雪宁造成威胁,烈焰皇帝由谁来做,独孤绝并不关心……

沈雪宁在权力争斗之中游刃有余,但独孤绝知道,她与自己一样,并不喜欢权势、地位,心中向往的是那种如小鸟一般,自由自在的日子。

独孤绝心中打定了主意,等独孤棋的势力被瓦解,查出当年害死华绫音的凶手后,他便和沈雪宁隐居,再也不过问朝堂、江湖之中的是是非非。

这样想着,独孤绝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快步向绫音宫走去:休息了这么长时间,雪宁也该睡醒了吧……

此时的独孤绝已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心情轻松愉快,岂料,当他来到绫音宫,望着满院的狼籍,以及倒在地上的巨大蟒蛇,独孤绝心中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闪身跑向沈雪宁所在的房间。

“雪宁,雪宁……”一向冰冷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害怕,没错,的确是害怕,独孤绝怕沈雪宁会出事。

独孤绝抬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门,正欲进入房间,岂料一股浓烈的熏香味扑面而来,独孤绝急忙屏住了呼吸,锐利的眸底寒光闪现:熏香,可恶……

那巨蟒身形庞大,在追击沈雪宁时将房间搅的一片狼籍,望着凌乱的床铺,以及散落一地的桌椅板凳的残肢断体,独孤绝稍稍松了口气:

床铺凌乱,证明有人挣扎,房间中并无血迹,说明沈雪宁并未受伤,原本好好的窗户,缺了一角,看来沈雪宁定是从窗户逃出房间的只是,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绫音宫暗算辰王妃沈雪宁……

院中有剧烈打斗的痕迹,但只见蟒蛇的尸体,除此之外,不见半点血迹,可见沈雪宁并没有受伤,但她却消失无踪,有两种可能,她要么是被人救走了,要么是被人抓走了……

十七年前,独孤绝的母亲在此离世,十七年后,独孤绝的妻子,沈雪宁竟然又在此出事,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十七年前,独孤绝年纪尚小,他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所害,却无能为力。

十七年后的独孤绝与往日的他不可同日而语,他拥有绝世的武功,拥有自己的势力,如果这样还保护不了沈雪宁,他真的是无语问苍天……

如果独孤绝这一生最在乎的两名女子都在同一个地方死去,那独孤绝绝对会崩溃……

“来人,快来人……”独孤绝冲到院中,放声大喊,语气冰冷威严!

这绫音宫的人,不知是熏香被放的太多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独孤绝如此大的声音竟然都未将他们惊醒。

反倒是巡逻的侍卫们,听到了独孤绝的呼唤,快步跑到了独孤绝面前,语气恭敬:“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你们是怎么巡逻的,绫音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就没听到一点儿动静?”虽然此时的皇宫还不是他独孤绝的天下,不过,在他的潜意识中,皇宫是不养废人的。

望着一片狼籍的绫音宫,众侍卫全都跪拜在地,微低着头,语带惭愧:“卑职知罪,请王爷惩罚!”

“如果王妃出了事,罚你们又有何用?”独孤绝锐利的眸底怒火显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辰王妃!”

“卑职遵命!”侍卫们回答一声,正欲起身离去,独孤绝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留下几个人,看看这绫音宫的宫女、太监们出了什么事……”

假山旁,黑­色­斗篷人轻哼一声,语带不屑:“沈雪宁,你的激将法对我不起任何作用!我就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你能奈我何?”刻意压低的声音让沈雪宁猜测到:这斗篷人一定认识她……

“我奈何不了你。”沈雪宁语气平静:“不过,我可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最后一句沈雪宁加重了语气,话音落的同时,眸光一寒,沈雪宁纤细的手掌凝上十层功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攻向那名黑­色­斗篷之人……

黑­色­斗篷人好像有些了解沈雪宁,在沈雪宁出招时,不慌不忙,从容应对。

沈雪宁算得上是高手,而那名黑­色­斗篷之人武功竟然也不错,受了重伤还能和沈雪宁打个平手,沈雪宁攻势凌厉,势如破竹,那黑­色­斗篷人应付自如,且战且退,如此一来,黑­色­斗篷人走不掉,沈雪宁也赢不了……

上官宇缓步走至两人不远处,悠然的立于一边,观看沈雪宁和黑­色­斗篷人打斗,不是他不想前去帮忙,而是,他看的出来,沈雪宁与黑­色­斗篷人的武功不相上下。

不过,黑­色­斗篷人受了伤,而沈雪宁则是养­精­蓄锐,在气势上,那人已输了半筹,沈雪宁将黑­色­斗篷人擒获是迟早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他上官宇再多此一举……

更何况,刚才他和沈雪宁之间差点发生的事情,虽然沈雪宁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但上官宇仍然觉得有些别扭……

半空中,望着始终看不到其真面目的黑­色­斗篷人,沈雪宁眸光微沉:他的招式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刚才黑­色­斗篷人站在沈雪宁面前时,全身都笼罩在黑暗之中,毫无动作,沈雪宁自然看不出他是男是女,不过,两人一交手,沈雪宁便知道她是女子。

因为此人所用的内力极为­阴­柔,是女子喜练的内力,如果是男子,练就的内力定属强劲的阳刚之列……

黑­色­斗篷人毕竟受了重伤,时间一长,她的劣势便已显现,体力渐渐不支,出手的招式也越来越慢,沈雪宁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冷冷一笑,所出的招式一招快过一招,并且招招夺命,黑­色­斗篷人稍稍分心便会毙命于沈雪宁掌下……

黑­色­斗篷人也不是平常人,自然知道此时的自己已陷入劣势,此处虽偏僻,但毕竟是皇宫,时间一长定会有侍卫前来,局势对自己更加不利,所以,早些逃离此处,对她来说百利无一害……

可是,要如何逃离呢,沈雪宁的轻功武功都比她高,再加上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上官宇从旁观战……

“快快快……那边有黑衣刺客……”

“去通知辰王爷,就说王妃在此!”

就在黑­色­斗篷人苦思逃路良计,也是沈雪宁算计着要如何拿下黑衣人头上所戴的黑帽时,一大群侍卫发现了黑­色­斗篷人,叫嚷着,快步向这边跑来……

望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诸多侍卫,黑­色­斗篷人眸光微闪,心中打定了主意,连连出快招攻向沈雪宁,趁着沈雪宁后退的空隙,黑­色­斗篷人快速向侍卫们飞去……

岂料,就在她飞离原地的瞬间,沈雪宁纤手已到,扯住了她黑­色­斗篷上的帽子,只听“嘶”的一声响,黑帽被扯下大半,小半张容颜现入沈雪宁眼中……

难道是她?沈雪宁心中一惊,眸光微沉,就在沈雪宁走神的瞬间,黑­色­斗篷人快速出招挥开了沈雪宁,双足轻点,飞至侍卫中间,纤手轻扬,侍卫们的身体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栽向沈雪宁和上官宇……

趁着沈雪宁、上官宇躲避侍卫们之时,黑­色­斗篷人运用轻功起身离去,片刻之后已消失无踪……

“雪宁!”就在黑­色­斗篷人消失的瞬间,一袭白衣出现在不远处,望向沈雪宁的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喜,就在沈雪宁回过头的瞬间,整个人已被他紧紧拥进了怀中:

“雪宁,你没事就好,我以为在绫音宫你不会出事,没想到……是我太大意……没有保护好你……”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王爷,这里还有其他人在!”沈雪宁微微抬眸,见侍卫们都识趣的转过了身,面­色­微红,轻声提醒着。

独孤绝轻轻松开了沈雪宁,冷声询问着:“你们看到了什么?”

“卑职什么都没看到!”侍卫们面向一边,大声回答着。

“末将林枫参见王爷!“恭敬的称呼声自身侧传来,独孤绝微微侧目,却见此人正是自己在城门上所封的那位守城将军。

“原来是林将军,林将军负责整个皇城的安全,对刚才一事有何看法?”独孤绝语气高傲,微冷:他独孤绝这里从来都不养闲人,如果此人能担此重任最好,如果担不起,他不介意将守城将军一位再换人……

“回王爷,末将刚才已经仔细观察过绫音宫,宫中的宫女、太监都被熏香熏昏,此熏香是宫中特有之物,所以,做此事的定是宫中之人……”

“但绫音宫中还有一条已死的蟒蛇,按照它挣扎的幅度,以及对绫音宫造成的损害来看,那不是一条普通的蟒蛇,而是被人喂养,专门用来杀人之蛇……”

独孤绝锐利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继续说下去!”看来是个人才……

“以刚才逃离的那名黑­色­斗篷人,以及这地上的血迹来看,那人定是与蟒蛇心意相通,以自己的意念去控制蟒蛇杀人,据末将所知,会此邪术的只有三大魔宫之一的冥宫!”

说到这里,林枫停下了口中之言,凌利的目光在所有侍卫身上一一扫过:“末将由此得出结论,­操­纵蟒蛇欲杀害王妃之人是皇宫,也是冥宫之人!

“不错,林将军对此事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么此事就交由林将军去处理!”独孤绝冷声下了命令。

“多谢王爷,末将定不辜负王爷的期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真凶绳之以法!”

林枫急忙谢恩,微微沉下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是个有才之人,只是一直都怀才不遇,如今遇到了能识他这只千里马的伯乐,他定然要好好表现

高官厚禄,前程爵位,一直以来都是他所期望的,如今全部实现,不,他还可以站的更高,只要跟对了人……

“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末将(卑职)告退!”

独孤绝的命令谁敢不听,他一声令下,林枫便带着侍卫们快步离去!

当假山旁只剩下沈雪宁,独孤绝,上官宇三人时,沈雪宁清冷的眸底越凝越深:“王爷,宇太子,刚才我看到了那黑­色­斗篷人小半张容颜,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我看的也不是很真切,不过,我敢保证,那人是夏轻盈!”

“夏轻盈?她还没死?”上官宇和独孤绝异口同声,惊呼出声,一向冷静的两人,眼底也充满了震惊,毕竟,一个在众人心中已死之人,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任谁都会感到震惊。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她还没死,冥宫之人所懂的都是一些常用人无法运用的术法,邪术,所以,那次夏轻盈极有可能是假死!”

夏轻盈是烈焰国郡主,与皇室也算亲近,有皇室专用的熏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再加上,她本就是冥宫四大护法之一的朱雀,其术法之高,不可估计。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上官宇眸光微沉:“夏轻盈虽然受了重伤,但她­精­通术法,所以,我们所派的侍卫未必找得到她,更何况,如今的烈焰人来人往,想找她就如同大海捞针,再加上,夏轻盈应该­精­通易容之术……

沈雪宁轻轻叹了口气:“不用我们去找她,她伤势好转后,一定会来找我们报仇的,今天之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只要我们严加防范,必要时候,再运用一些计策,夏轻盈对我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所以本宫说这皇宫不及辰王府安全!”上官宇缓步向前走去:“时候不早了,独孤兄,雪宁,我们还是回王府用膳吧,免得在此用膳时再吃出什么稀世怪毒……”

“上官宇,雪宁的名字不是你能随便叫的。”独孤绝语气微冷>:“以后称呼雪宁,要叫她辰王妃……”

“称呼不过是一种代表,用于区别一个人与他人的不同,独孤兄又何必在意!”上官宇回答的漫不经心,心中却在轻轻叹气:不知为什么,他喜欢直呼沈雪宁的名字,而不是称呼她为什么辰王妃,因为这样叫,会让他觉得别扭……

“既然称呼只是一种代表,那就请宇太子以后称呼雪宁为辰王妃!”独孤绝毫不退让!

望着这两个雄霸一方的人物在此为这种小事斗嘴,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快步向前走去……

“雪宁,你走这么快­干­嘛?”身后传来独孤绝不解的询问声,刚才他与上官宇斗气,正欲将沈雪宁拥进怀中证明自己与沈雪宁是天生一对,让上官宇不要再打沈雪宁的主意时,却发现身侧早已经没有了沈雪宁的身影。

“回王府!”沈雪宁头也不回的回答着:“晌午已过,你们不饿,我与夏轻盈打斗半天,可是早就饿了!”

回到王府后,时间已经很晚了,众人用过膳,日已西斜,真不知他们所用的算是午膳,还是晚膳。

沈雪宁坐了二十多天的马车,刚才在皇宫中又发生了蟒蛇袭击一事,她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用膳过后,上官宇回了莫松为他安排的房间,独孤绝则去了书房,沈雪宁无所事事,就回到卧室,沐浴梳洗一番,躺到了床上,时间不长已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过脸颊,沈雪宁蓦然清醒,抬头望向冷风吹来的方向,却见月已中天,外面天气变凉,窗户未关,冷风透过窗户吹进了卧室……

沈雪宁起身去关窗子,外室中隐有烛光跳动,沈雪宁心中疑惑,轻轻走至外室,却见独孤绝正坐在桌边,凝眉沉思,桌前放着一张羊皮纸,英挺的眉宇间显出一丝疲惫。

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递到了正在沉思的独孤绝面前,独孤绝轻轻抬头,却见披着外衣的沈雪宁正端着一杯茶,站在他身侧,清冷的眼底带着一丝无奈:“不要只顾这些,身体要紧!”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独孤绝轻轻一笑,伸手接过沈雪宁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而沈雪宁则在独孤绝身侧坐下,拿起了桌上的羊皮纸:“这是兵力分布,还是作战路线?”

沈雪宁来自现代,所用的皆是高科技,记录这些都是手提电脑与卫星连网,以纸记录这些兵力分布,作战路线,她还真是第一次细看。

“是作战路线!”独孤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雪宁,还记不记得让程怀带兵回圣乾一事?”

“当然记得!”沈雪宁的目光在羊皮纸上流连:“难道那个计划已经成功了?”

“没错。”独孤绝锐利的双眸闪闪发光,那是属于胜利者的胜利之光:“下午时分传来捷报,程怀等人被伏击,损兵折将,估计会有三分之一的兵力无法到达圣乾……”

“那我方呢?”沈雪宁轻声询问着,清冷的目光并未离开羊皮纸: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争并不算胜利,所以,在现代时,沈雪宁不会和别人硬拼,总是以智取胜,以最少的人手,伤最多的敌人……

“我方伤亡不大,有千人受伤吧,不过,相对于程怀那边阵亡上万人,受伤几万人的人的情况来看,这一仗,我们赢了!”

沈雪宁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纸,目露赞赏:“你这战神王爷果然名不虚传,以少胜多!”

“对了雪宁,如今圣乾吃了这一败仗,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反击?”独孤绝眸光微沉。

沈雪宁沉思片刻:“应该不会,程怀是大将,如今中计,多少都会受点伤,再加上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死于我方之手,就算欧阳清再生气,也对师兄定会有所顾及,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独孤绝轻轻叹了口气:“三大世家的势力不容小视,虽然冷逸轩与欧阳睿交恶,但三大世家毕竟生存于圣乾京城,欧阳清会不会以什么条件要挟冷逸轩,让其与自己合作……”

“冷逸轩这个人一向最讨厌别人设计于他,他与李玉蓉大婚那天,赵将军与赵紫儿联手陷害他,这份仇冷逸轩定会放在心上,聪明如冷逸轩,自然能想到赵将军的幕后主谋是欧阳睿,所以,三大世家绝不会和欧阳清等人合作!”

沈雪宁自信满满:“就算冷逸轩答应和欧阳清代合作,也绝不是想帮他,而是想暗中设计于他,所以师兄不必担心三大世家的势力……”

“师兄,三大世家的势力究竟有多大,竟然能让你有所顾及?”

“三大世家暗中培养了不少的势力,再加上,冷逸轩是武林盟的盟主,他一声令下,便可号令所有江湖名门正派人士,可以说,三大世家是国中国,也就是在圣乾内部又建立的另一个国家,其实力可与圣乾,烈焰,青颂相提并论!”

独孤绝眸光微沉:“如果是在平常,我并不害怕圣乾与三大世家联手,可是如今,烈焰有大半的势力在独孤棋手中,我只凭小半个烈焰的势力,一边与圣乾,三大世家争斗,一边还要应付独孤棋,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独孤绝说的全都是肺腑之言,他只凭三分之一的烈焰势力,要与两个实力与烈焰相差无已的大国相斗,的确是吃力,就算是以少胜多,你也得有人能用才行……

“圣乾程怀被烈焰士兵伏击,圣乾之人必定恐慌,像赵将军这种有勇无谋之人定是急着将赵紫儿塞给冷逸轩。”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如果我没有猜错,冷逸轩对不对赵紫儿下聘礼倒是其次,赵紫儿定会搬到冷家居住……”

“如此说来,那赵紫儿的苦难生活即将开始!”独孤绝顺着沈雪宁的话向下说,不过,他不知道沈雪宁说这番话的目的。

“没错,师兄,我觉得李玉蓉应该没有离开圣乾,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在所有坏事被揭穿后,所有受害者的亲人都会去找毫无势力庇佑的李玉蓉报仇,众人都会以为,她会有多远,逃多远,让人再也找不到她,谁也不会想到,她从未离开京城……”

“如此一来,赵紫儿的生活就会更加难过,因为李玉蓉喜欢的可是冷逸轩,赵紫儿占了她冷夫人的位子,她岂会轻易善罢甘休,所以,李玉蓉定会在暗中设计赵紫儿……”

“还有,丞相之女楚飞燕好像也对冷逸轩有意,那天赵紫儿设计冷逸轩时,我无意间看到了楚飞燕望向赵紫儿的眼底充满了怒火,像她们这种高官之女,与人客套的手段都不错,但心中究竟是何打算的,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记得在师兄的选妃宴上,赵紫儿与楚飞燕两人曾合提了一首词,不过,也正因为这首词,使得她们之间暗中的关系更加恶化……”

说到这里,沈雪宁将目光转向独孤绝,清冷的眸底戏谑更浓:“师兄,如果选妃宴上,莫管家所选的人并不是我,那如今……”

“不必怀疑,选择妃宴上莫松所选择的人一定是你!”独孤绝抬眸望向沈雪宁,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坚定:“在选择妃宴开始前三天,明月已将结果告诉我,如果结果预示辰王妃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让莫松在宫廷圣宴上为我选妃!”

“这么说,你早就喜欢上我了,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独孤绝喜欢的不会是他的小师妹吧,我穿越到沈雪凝身上一事,他并不知晓,更何况,我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在沈雪凝的记忆中,萧尧为她付出了不少,这应该不止是师兄妹之情……

难道独孤绝是以为我就是他的小师妹沈雪凝,才会娶我……

望着沈雪宁眸底一闪而逝的失落,独孤绝心下了然,伸手将沈雪宁轻轻拥进了怀中:“我喜欢上你是从在醉风楼,你与冷逸轩比试琴艺,赢了冷逸轩,也赢走了我的蓝田玉开始……”

“一直以来,我的眼光从来不会看错,那天我一直以为冷逸轩会赢,所以才下注在他身上,没想到最后竟然输了,所以,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师妹你,让我心生好奇,不知不觉间,想对你了解的更多一些……”

“真的吗?”对于独孤绝的话,沈雪宁好像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我喜欢上你,的确是从那一天开始:“你赢走了我的蓝田玉,也偷走了我的心!”

看来独孤绝喜欢的是我沈雪宁,而不是他的小师妹沈雪凝,意识到这一点儿,沈雪宁竟然莫名的开心很多:“总而言之一句话,三大世家不会找你麻烦,就算冷逸轩被迫与欧阳清合作,他也会找各种理由拒绝出兵……”

“赵紫儿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可嫁入冷家,人人羡慕不假,却也人人忌妒,明有楚飞燕,暗有李玉蓉,明算,暗算绝对少不了,冷飘逸轩本就讨厌赵紫儿,定会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不问,任由赵紫儿在冷家自生自灭……”

赵紫儿出事,冷逸轩便可以有人在暗中对付冷家,又或者什么其他理由来拒绝欧阳清的要求,欧阳清就算再着急,也没办法……

独孤绝轻轻点了点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原本我还在担心三大世家一事,听雪宁一言,顿时茅塞顿开,不必再担忧……”

说着,独孤绝慢慢俯下了脸,轻轻亲吻着怀中沈雪宁的眉眼,大手在她身上四下游离:“你­干­嘛?”沈雪宁用力去推独孤绝,无奈他力气太大,沈雪宁怎么推也悍动不了他半分……

“雪宁,我们有很长时间没在一起了……”原本冰冷的声音此时略带沙哑巴与暧昧,­性­感的薄­唇­轻含住沈雪宁香甜的­唇­瓣轻轻吮吻,灵舌轻巧的探入沈雪宁的檀口中,不断开疆扩土……

从离开圣乾,到烈焰这段时间,他们加急赶路,还要应付独孤棋或欧阳清派来的追兵,根本没空去想这些事情,今天回到烈焰,也有要事要做,再加上心忧圣乾与三大世家联手一事,独孤绝连觉都睡不着,更别提做这些事情了。

可是如今,沈雪宁一席话让独孤绝知道三大世家与圣乾不会合作,心中犹如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不必再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夫妻之间的事情,便被提上了日程……

如今沈雪宁都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我根本不会将那些事情分析给他听,让他在这里坐一晚上算了……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沈雪宁被独孤绝吻的全身发软,意乱情迷,意识恢复后,意识到,他们所处的不是外室,而内室的大床,身上的衣服已被独孤绝褪下大半,­祼­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了点点红痕……

“师兄!”说出口的话带着说不出的妩媚,隐隐染有情yu,连沈雪宁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声音何时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要叫我师兄,叫我的名字!”独孤绝埋首在沈雪宁胸前,声音暗哑,似在极力压制什么。

“独孤绝!”沈雪宁的身体在独孤绝的双手中发生着令人不可思议的变化,令她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不要带着姓,只叫最后一个字!”独孤绝轻吻着沈雪宁白­嫩­的耳垂,语带蛊惑。

“绝!”在沈雪宁叫出独孤绝的名字时,独孤绝已进入了沈雪宁的身体,下身被久违的柔软紧窒包裹,独孤绝体内最原始的欲望被激发的更强烈……

令人迷醉、害羞的声音在房间中久久回荡,豪华的雕花大床轻轻颤抖,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院中巡逻的侍卫们全都识趣的绕道而走,月儿也害羞的躲进了云层!

“……王妃……王妃……”朦胧中,耳边传来一阵轻唤,沈雪宁睁开了有些疲惫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如月美丽、喜悦的小脸。

“如月,你们来到京城了!”沈雪宁立刻恢复了以往的­精­神,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喜悦,却躺在床上没动,不是沈雪宁不想起身,而是她全身酸疼,无力起身……

如月点了点头:“我、如意,孟流星都是昨晚刚到,本想立刻来见王妃,但又怕打扰王妃休息……”

“如今你们在何处落脚?”

“是在近郊一些不起眼的民居处落脚!”如月如实回答。

沈雪宁清冷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如月,去帮我备洗澡水,我要沐浴,另外,命人传膳,用过早膳后,带我去你们落脚处。”

如月答应一声,起身离去,走至房间外,望着高空中悬挂的太阳,心中暗暗纳闷:现在明明快到中午了,王妃­干­嘛还要吃早膳……

当沈雪宁拖着酸疼的身体沐浴完毕,吃过她所谓的早膳,走出房门后才发现,她吃的不是早膳,而是午膳,不过也难怪,她与独孤绝行夫妻之事时,已到了下半夜,加上独孤绝那旺盛的­精­力,沈雪宁能在中午醒来已经不错了……

辰王府与别院的格局一模一样,所以沈雪宁和如月轻轻松松便可随意到达想去之处。

“王妃这是要去哪里?”就在沈雪宁和如月走至王府门口,即将出府时,身后传来一声疑惑的询问,微微回头,却见衣冠楚楚的上官宇正缓步向她们走来……

“听闻烈焰京城繁华似锦,昨天我们进城时时间尚早,再加上我们又是坐在马车中的,自然未见识到人们所说的繁华似锦,今日有空,自然要去见识一下!”沈雪宁回答的轻描淡写。

“原来如此!”上官宇了解的点了点头:“辰王爷去了宫中,本宫也无事可做,想与王妃同去观赏这烈焰繁华似锦,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风起云涌 第113章 再遇故人

“既然如此,宇太子不必如此客气,与雪宁一起上街便可!”其实沈雪宁上街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去看什么烈焰繁华,而是去见孟流星他们。

虽然沈雪宁知道,上官宇知道她在暗中有势力,但有些事情,沈雪宁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太过详细,所以,她不打算带上官宇去见孟流星等人……

突然,沈雪宁脑中灵光一闪:果冻,我怎么把她给忘记了……

上官宇缓步走在沈雪宁身侧,清新淡雅的体香苦有似无的飘入鼻中,使得上官宇一阵心神荡漾:

上官宇出身皇宫,见过美女无数,可以说,对于美­色­,他早已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就算是再美的女子,他也可做到坐怀不乱,可为什么单是走在沈雪宁身边,我会有这种感觉……

“宇太子,云萝公主昨晚未回王府?”就在上官宇沉思的瞬间,走在他身侧的沈雪宁蓦然开口。

上官宇刹那间回神,轻轻一笑:“云萝在外野惯了,昨晚并未回来,以本宫对她的了解,几天之内她都不会回来……”

“云萝公主武功不错,但心­性­单纯,难道宇殿下不担心她的安全吗?”沈雪宁的逐客令下的极是委婉,委婉到上官宇都没听出来:

“云萝心­性­虽单纯,但她身边有四鹰保护,再加上她武功不错,每次闯祸吃亏的都是别人,所以本宫不必担心她的安全,只需为她收拾一些烂摊子即可……”

走在沈雪宁、上官宇身后的如月暗自叹了口气:还青颂太子呢,我都听出宫主的意思了,他竟然没听出来……

上官宇微微侧目望向沈雪宁,见她面­色­平静,眸底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波,心中微愣,眸底随即闪过一丝戏谑:她的耐­性­倒是不错……

不过想想也对,能被战神王爷独孤绝选中的女子,无论在哪方面,都是最优秀的……

上官宇久居宫中,自然也看出今天沈雪宁的嘴­唇­过份娇艳,隐隐有一点红肿,­祼­露在外的脖颈处布满了若有似无的吻痕。

虽然沈雪宁已用药将吻痕抹去,但两个时辰之内,这些吻痕并不会完全消失,多多少少会留些痕迹,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但上官宇并不是一般人……

目光再往下移,沈雪宁衣领下的肌肤上隐有一排整齐的牙印:是独孤绝咬的吧,沈雪宁不可能自己咬到自己脖子。

上官宇猛然想起,从他认识沈雪宁后,沈雪宁一直在穿高领的衣服,虽然现在的天气已经热了,别人早已换上了低领衣,但沈雪宁并没有换低领衣服的意思……

难道这排牙印是早就存在的……不过,上官宇现在研究这个,也没什么用……

沈雪宁走路的步伐与平常稍稍有些不同,可见她全身酸疼的症状还未完全消失,所以走路有些异常,再加上她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不用动脑子想也知道昨天晚上她和独孤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本是夫妻之间最正常的事情,但上官宇一想到这些,心中莫名的有些发酸,想调侃沈雪宁的话到了喉中,却是一句也没说出来……

沈雪宁是表面平静,心中暗暗叹气:看来这上官宇是故意听不懂我说的话,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机会甩掉你……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其繁华程度比圣乾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店铺中所卖的物品都是烈焰的特­色­,在圣乾看不到。

对于女孩子来说,漂亮的小物件是她们的最爱,沈雪宁与如月皆是女子,自然也不例外,两人好奇的四下观看,买了不少的东西,一开始是如月在拿,后来东西多了,如月拿不清,沈雪宁便将目光瞄准了上官宇……

“本宫是太子!”望着沈雪宁不怀好意的目光,上官宇郑重宣布,心中隐隐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我知道,有谁规定太子不能帮人拿东西吗?”沈雪宁反问,不等上官宇反应过来,沈雪宁已将如月手中的东西全都放进了上官宇怀中:“拿好了,不要弄掉了!如月,咱们再去那边看看,好像也有许多漂亮的小饰品……

望着自己手中堆积如山的小饰品,上官宇无奈的叹气:早知如此,我刚才就顺着沈雪宁的意离她们远远的,可是如今……

抬眸望向不远处还在挑选东西的沈雪宁,绝美的容颜洋溢着温暖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一袭白­色­纱衣更衬的她飘逸如仙:能娶到如此聪明、美丽的女子,也是人生一大幸事,独孤绝,你真的很幸运……

“宇太子,在想什么?”熟悉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上官宇猛然回神,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没什么。”

望着沈雪宁空空的双手,上官宇心生疑惑:“你没买东西!”

“没有,走累了,正好前面有家茶馆,进去喝杯茶吧!”沈雪宁回答的轻描淡写。

“本宫拿着这么多东西,怎么进去喝茶?”望着怀中满满的小饰品,上官宇语带无奈:

一直以来,上官宇在人前都是优雅高贵之人,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只是他的表面,腹黑狡诈,运筹帷幄才是他的真­性­情,如果被青颂国任何一个了解上官宇的人看到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会惊掉下巴!

“这个简单,冷炎!”沈雪宁话音刚落,冷炎凭空出现在几人面前:“参见王妃!”

“冷炎,命人将这些小饰品拿回王府!”

“卑职遵命!“冷炎恭敬的回答着,接过了上官宇手中的东西,其实刚出王府大门时,上官宇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他能察觉到那人武功高强,却不知是敌是友,所以便没有轻举妄动。

没想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独孤绝的贴身侍卫冷炎,不过也由此可见,独孤绝对沈雪宁的安全十分重视……

茶楼中的装饰与摆设和圣乾截然不同,让沈雪宁大开了眼界,由于几人只是稍坐片刻,所以便在大厅中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茶水,点心上桌,无论是形状,味道都与圣乾的大相径庭,几人吃的津津有味……

突然,几名侍卫闯进茶馆,大声命令着:“走走走,四皇子亲临,闲杂人等速速离开这里!”

“四皇子是谁?”一名客人小声询问。

“还能有谁,自然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独孤亭。”另一人小声回答着:“此人整日无所事事,流连花丛,夜夜春宵……”

虽然这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侍卫们没听到,但他们所说的话,却是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沈雪宁,上官宇的耳中……

“这么荒­淫­无道……”那名客人似是有些不太相信:“真的假的?圣上如此英明之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儿子……”

“人比人,能气死人,战神王爷是当今圣上第三子,比那独孤亭只大两个月,你看看现在的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提到独孤绝时,那人语带恭敬,但一提到独孤亭,那人的语气立刻换上了嘲讽与不屑:“如果我没有猜错,那独孤亭定是像往常一样,刚刚睡醒,从青楼里出来……”

“独孤亭最可恶的还不是这个!”那人轻轻叹了口气:“独孤亭还经常强抢良家­妇­女,如果他在大街上遇到花轿,定会将新娘子抢了去,让他来过第一夜……”

“这么无法无天?”那名客人显然是被另一名客人所说的惊到了:“这战神王爷就不管此事吗?”

那人再次叹气:“辰王爷独孤绝在烈焰时,独孤亭自然不敢如此嚣张,可是半年前,辰王爷有事去了圣乾,如此一来,烈焰没有了管制独孤亭之人,他才开始如此嚣张……”

“你们两个,聊什么聊,还不快走!”一名侍卫走至那两人身侧,厉声质问着。

“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那两名客人不再多言,付过茶钱后,如避瘟疫一般,快速离开了茶馆,而沈雪宁,上官宇等人则坐在原地未动,对侍卫们的话充耳不闻,继续悠闲的喝茶,吃点心!

“你们三个,没听到我们的话吗?赶快离开这里!”侍卫们围到了沈雪宁等人所在的桌前,厉声命令着。

如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冷眼望向站在她身侧的那名侍卫:“这位大哥,这茶馆是开门迎客的,我们前来此处喝茶有什么不对吗?”

“今天四皇子来此饮茶,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出现与此,违令者斩!”侍卫并未回答如月的问题,而是冷声重复着刚才所说之言。

“刷”侍卫们闪着寒光的利剑出鞘,纷纷指向沈雪宁,上官宇等人,几人对这近在咫尺的利刃视而不见,仍然旁若无人的饮茶。

反倒是茶馆的掌柜,快步来到了沈雪宁等人的桌前,面露焦急:“公子,小姐,你们快走吧,这壶茶算是老朽请你们……”

看样子,这四皇子应该是经常来这间茶馆,每次来时,都像今天一样,将所有客人赶走,自己独霸占整间茶馆,不知是沈雪宁他们运气太背还是太好,京城这么多茶馆,偏偏选中了这一家……

“是谁这么冥顽不灵,还未离开,难道不怕本皇子将他斩首示众!”漫不经心的语气传入众人耳中,侍卫们急忙转身行礼:“参见四皇子!”

沈雪宁等人并未回头,却能察觉到一道修长的身影踏进了茶馆,懒洋洋的开口:“平身!”

“老朽参见四皇子!”那名掌柜急忙跟至门口迎接。

“掌柜不必多礼。”四皇子语气微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像往常一样,给本皇子上点心,茶水!”

“老朽这就去吩咐!”掌柜领命而去,在走过沈雪宁等人所坐的长桌时,微微停顿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今本皇子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无视本皇子的命令!”说话间,那四皇子已走至沈雪宁等人所坐的长桌边,轻视不屑的目光望向沈雪宁,上官宇和如月。

只是,当四皇子看清沈雪宁的容貌时,眼底的轻视不屑瞬间转化为惊艳与难以置信:

纵使他整日期流连于花丛中,见过的美女无数,望着沈雪宁,竟然也有些移不开眼睛,心中忍不住暗暗赞叹: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此时的沈雪宁一袭白衣,发丝如墨,只用一只玉簪轻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余的墨丝散于身后,明珠为坠,眉眼如画,明眸皓齿,如葱十指,轻点上青花瓷杯,动作优雅,迷人,让人不知不觉间沉溺其中……

用力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四皇子独孤亭情yu未退的眼底­色­光再现,年轻的脸上涌上了浓浓的笑意,猛然转身打了身后侍卫一个耳光:

“这里是茶馆,开门迎客之地,人家姑娘来此喝茶,怎么能赶人家离开!”说着,四皇子将目光转身沈雪宁:“对吧姑娘!”

沈雪宁坐在椅子上未动,对独孤亭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喝着杯中茶水,独孤亭并未生气,毫不气馁,好脾气的轻声询问着:“请问姑娘芳名,芳龄几许,家住何处……”

独孤亭边问边向沈雪宁那边凑,由于如月是坐在沈雪宁外边的,所以,独孤亭凑不到沈雪宁面前,尽管如此,在独孤亭靠近之时,沈雪宁还是闻到了一股情yu过后的奢靡气息,柳眉微微皱起。

在圣乾,独孤绝是萧尧时,沈雪宁只从他身上闻到过浓浓的脂粉味,却从未闻到过这种奢靡气息,可见,萧尧虽进青楼,却从未与女子过发生什么

但身侧这位独孤亭,显然是刚刚与女子发生过关系,连澡都没洗就来此喝茶,沈雪宁心中不由得对独孤亭升起一股厌恶之情……

微微侧目,独孤亭满带­淫­笑的脸庞映入眼帘,令沈雪宁有些纳闷的是,独孤绝,独孤棋都与烈焰皇帝独孤墨有几分相似,但这位四皇子独孤亭却与独孤墨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外……

大概是由于长期纵欲的原因,独孤亭的脸颊上显着不自然的潮红,见沈雪宁望向他,独孤亭眼底的­色­光更浓:“请问姑娘芳名?”

“我的名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沈雪宁语气清冷,拿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桌子上:“小二,结账!”

言毕,沈雪宁起身欲走,却被独孤亭挡住了去路,眼底­色­光更浓:“想走,也可以,陪我一晚……”

沈雪宁猛然抬头望向独孤亭,清冷的眸底闪过震摄人心的魔魅之气,而独孤亭只觉轰的一声响,大胆顿时一片空白,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如月!”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收回了震摄人心的目光,站在原地未动,冷声呼唤如月的名字,如月心中领会,挥掌攻向独孤亭……

在沈雪宁收回目光后,独孤亭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望着沈雪宁平静的清冷目光,独孤亭心中疑惑:难道刚才是我眼花看错了……

就在独孤亭沉思的瞬间,如月的掌风已到,独孤亭猝不及防,被如月一掌打出了几米远,庞大的身躯压到了身后侍卫们身上……

望着叠加在一起,四下乱动,却起不了身的独孤亭和侍卫们等人,沈雪宁不屑的轻哼一声,缓步向门外走去:有独孤亭的地方,她可是一秒也不想呆……

“别走,听到没有,得罪了本皇子,还想走,做梦!”身后传来独孤亭愤怒的咆哮声,沈雪宁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去,上官宇淡淡一笑,站起身,快步向沈雪宁追去……

在独孤亭叫喊时,沈雪宁并未停下脚步,不屑的轻哼一声:刚才那两个人说的没错,独孤亭还真是荒­淫­无道,只比独孤绝小两个月,比独孤棋要大一年多,如今他们两人能力出众,已被封王,这独孤亭却还只是一名普通的皇子……

不过,独孤亭一向不要脸,自然不会觉得丢脸……

大街上仍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清析的马蹄声传入耳中,不远处,一队侍卫正身骑快马,飞奔而来!

“快拦住她,拦住她,不要让她跑了……”独孤亭愤怒的咆哮声再次从身后传来,沈雪宁没有丝毫的慌张,依旧慢条斯理的向前走去……

侍卫们渐渐近了,沈雪宁看清最前面一人正是被独孤绝封为将军的林枫:“林副将,快拦住那个妖女,她竟然用妖法设计本皇子……”

独孤亭只顾着让人拦住沈雪宁,丝毫没注意到他叫出林副将这三个字时,林枫的面­色­微微不悦,打马停在了沈雪宁面前!

沈雪宁停下了脚步:“原来是林将军,不知林将军是从何处而来?”

翻身下马,林枫的动作­干­脆利落,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下马后的林枫并没有照独孤亭说的,抓住沈雪宁,而是微微俯身,对着沈雪宁行礼:“末将林枫参见辰王妃!”

独孤亭等人跑至林枫面前,累的满头大汗,顾不得休息,独孤亭正欲质问林枫为何不按他说的抓住沈雪宁,岂料林枫竟然抛给了他这么一记重磅炸弹!

“辰……辰王妃?”独孤亭望向沈雪宁的眼底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你……你是辰王妃?”

独孤绝前去圣乾的目的独孤亭是知道的,但他却不以为然:女人除了容貌不同外,还不都是一个样子,烈焰美女如云,随便找一个做辰王妃不就行了,还千里迢迢跑去圣乾选妃,独孤绝真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

如今见到了沈雪宁,独孤亭的观点马上转变了过来:想不到圣乾的美女比烈焰的美这么多,早知道,我也同独孤绝一起去烈焰选妃……

可是,这独孤绝走了大半年了,都没有消息,为何突然间回了烈焰,还有,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独孤亭天天呆在消息来源最快的青楼中不假,但他去青楼是为找姑娘玩乐,不是去打听消息,就算有消息摆在他面前,他也未必听的到。

更何况,他每到一处,都会把其他客人赶走,只留自己一人,到哪里去听消息……

“四皇子,这位的确是辰王妃,昨天早晨辰王已回烈焰!”林枫本就是好高官之人,谁对他最有利,他自然会向着谁,独孤绝与独孤亭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林枫又不笨,自然懂得如何选择。

更何况,刚才独孤亭称他为副将,无形中为他降了一级,而沈雪宁却称他为将军,显出了对他的尊重,总而言之一句话:独孤亭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原来如此!”如果沈雪宁是其他男子之妻,那独孤亭无论想什么办法也会将她弄到手,可是如今,沈雪宁竟然是独孤绝的女人,就算独孤亭再好­色­,也只能望沈雪宁兴叹,不敢有所动作……

独孤亭的确好­色­,但他还没­色­到不要命的地步,动沈雪宁,除非他不想活了……

“三皇嫂,刚才小弟不知是皇嫂在此,多有得罪,还请皇嫂不要见怪!”独孤亭低头道歉,心中却暗暗叹气:今天真是出门不利,竟然遇到了独孤绝的女子,但愿她不要将此事告诉独孤绝,否则倒霉的可是我独孤亭……

“四皇子的道歉雪宁不敢当,有什么误会,四皇子亲自去向辰王爷说吧!”言毕,沈雪宁转身欲走。

“嫂子,嫂子,这件事情咱们私下解决,不要麻烦三皇兄了!”独孤亭快步跑至沈雪宁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面带焦急:如果被独孤绝知道此事,他就算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不知四皇子想如何解决?”沈雪宁语带戏谑。

“嫂子说吧,一切全听嫂子的!”事到如今,独孤亭只能处处顺着沈雪宁了,哄得她开心点,她才不会在独孤绝面前告状,而他独孤亭,才可长命百岁。

“既然如此,那四皇子就在脖子上挂个牌子,上书我是­淫­贼,四字,围着京城转两圈,如果四皇子能做到,那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消,如果做不到……”

沈雪宁拉长了尾音,清冷的目光如同两柄利剑一般直­射­向独孤亭:“那你就去辰王爷那里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

沈雪宁的意思独孤亭岂会不明白,羞辱他嘛,可他是堂堂四皇子,岂能受此侮辱,刚想回绝沈雪宁,脑海中猛然显出了独孤绝那震慑人心的冰冷面孔,锐利眼神,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后怕。

望着独孤亭脸上不断变化的丰富­色­彩,沈雪宁立于原地未动,嘴角轻扬起一毕嘲讽的笑意:“四皇子,考虑清楚了吗?你想用哪种方法来解决?”

思量再三,独孤亭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嫂子的条件!

林枫命人找来了木牌,写上了字,挂在独孤亭脖上,并让人看着他围绕京城而走,至于独孤亭带来的那些人,自然也跟他一起走……

大街上的行人自觉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立于两边,指指点点,高呼解气,而独孤亭则是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走在最前面,心中有气,却无可奈何……

大街上发生的这一幕被一间酒楼雅间之人尽收眼底,那人立于窗边,目光紧紧锁住站在大街上的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沈雪宁,有意思!”

而站在人群中的沈雪宁仿佛知道有人在窥视她一般,猛然回头望向视线传来的方向……

在沈雪宁回头的瞬间,立于窗边那人心中一惊,急忙闪身躲到了一边:怎么回事?难道沈雪宁发现我了……

望着空荡荡的窗户,以及轻轻摇晃的窗帘,沈雪宁嘴角的冷笑更浓:窗户后,一定有人……

“宫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独孤亭已经走远,沈雪宁他们并不打算去看他的丑态,所以如月询问他们接下来的行程。

不远处,四鹰中的一人凭空出现,上官宇仿佛察觉到一般,向那个方向望了望:“雪宁,我有点事情,去去就来!”

“请便!”沈雪宁望向上官宇前去的方向,毫无意外的见到了那四鹰中的一人,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不会是果冻又闯祸了吧……

眼角闪过一道黑影,沈雪宁眸光微沉:“如月,在这里等我!”说着,不等如月答话,沈雪宁纤细的身影已到了几十米外……

沈雪宁七拐八拐走至一处无人的偏僻角落,一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参见宫主!”

“不必多礼,华贵妃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这名黑衣人便是前段时间被沈雪宁派来烈焰调查华贵妃一事之人。

“回宫主,华贵妃一事,事隔多年,并且知道事情真相之人几乎都已不在人世,查起来比较困难,不过,属下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华贵妃之死应该和玉贵妃脱不了关系……”

“玉贵妃是谁?”沈雪宁心中疑惑:对于独孤墨的后宫,沈雪宁并不了解。

“就是四皇子独孤亭的母妃!”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华贵妃过世那年,独孤墨的皇后是谁?”

“回宫主,那时没有皇后,华贵妃被人害死当天的宫廷晚宴,就是为立皇后而设……”

沈雪宁猛然抬起了眼睑:难道害死华贵妃之人就是想得到皇后之位……

“那最后所立的皇后又是谁?”沈雪宁清冷的眸底越凝越深:最后立出的这个皇后或许不是真凶,但也和真凶脱不了关系……

“华贵妃之死让独孤墨很伤心,那天的晚宴取消,从那之后,烈焰也没再立皇后……”

这边,上官宇走至一处无人的角落,四鹰之一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找卑职前来所谓何事?”

“云萝的安全让他们三人负责,你回趟青颂,为我办件事情!”上官宇深邃的眸底越凝越深:事情的真相很便可揭晓,沈雪宁,你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么……

黑衣人走后,沈雪宁慢腾腾的离开小巷,向人群走去,脑中却是思绪翻飞:华贵妃一死,独孤墨便取消了立后,并且从那之后再也未立皇后,表面上看来,独孤墨对华贵妃情深,是为她,才不再立后。

可是如果换一种思维,独孤墨想立为皇后之人并不是华贵妃,而是另有其人,那人以为皇帝想立华贵妃为后,便杀了华贵妃,可最后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独孤墨为保护那人,一直未曾立后,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皇后是一宫之主,无论后宫发生什么事,别人第一个便会想到她……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弄清楚独孤墨不立后的真正原因……

“宫主,在下派人四处找您,想不到您竟然来了烈焰!”正前方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手持折扇轻轻摇晃,望向沈雪宁的眼中隐带笑意,却未达眼底。

“原来是陆长老!”沈雪宁心中暗自思咐:我昨天刚到烈焰,你今天就出现在我面前,这并不只是巧合吧……

“不好意思,陆长老,圣乾发生暴乱那天,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去通知你,便坐上了前来烈焰的马车,宫主之位雪宁随时都可以让给你,不如就下月初……”

“宫主,在下来找宫主不是为这件事情!”陆无情边说边向沈雪宁靠近,手中轻摇着折扇,英俊的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无情觉得还是宫主回去主持大局的好……”

事到如今,沈雪宁能察觉到陆无情此次前来,未怀好意,便不在与他打哑谜:“陆无情,不要以为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明中让我回去做暗宫宫主,暗中想必是又要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嫁祸于我吧!”

陆无情猛然停下了脚步,眸底的虚伪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满眼冰冷,沈雪宁毫不畏惧,清冷的目光直望向陆无情冰冷的眸底。

两人冰冷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电光火石之间已过了上百招,周围的空气瞬间被冻结,无边的杀气迅速向四周漫延……

“沈宫主,你到是变聪明了!”不知过了多久,陆无情蓦然开口,玩味的语气中隐带戏谑:“以前的你可是只会任人摆布……”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陆无情,以前陷害我的事情,不止是李玉蓉在做,你也有份吧!”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沈雪宁也没什么好隐瞒。

因为沈雪宁拥有的沈雪凝的记忆中,沈雪凝曾经怀疑过陆无情,并和陆无情有过这样一个约定:陆长老,我知道你人脉广,请你放话出去,告诉那些想要设计我的人,他们可以伤我,但不要伤害我身边最亲的人……

而陆无情竟然答应了,如果陆无情与此事毫无关系,他根本不会答应,确切一点儿说,他会以为那些事情都是沈雪凝所做,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不屑一顾……

“你的确比以前聪明的多,但是,聪明人往往死的都比较快!”陆无情英俊的脸上又溢满了笑容。

“你的主人是谁?”沈雪宁蓦然开口:“你和李玉蓉应该是同一个主人吧,你们奉他之命,将你们所做的伤天害理之事陷害于我,目的是什么?我不觉得自己对你们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沈雪宁,秘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这些事情我不会告诉你,但你注定活不过今天!”话音落的同时,陆无情已出手,手中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袭向沈雪宁……

沈雪宁冷冷一笑,侧向躲过了陆无情的攻击,纤手轻扬,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现于手中,挥剑迎上了陆无情的狠毒招式……

原本陆无情以为沈雪宁在他手中绝对走不出五十招,可是,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两人过了近百招,依然未分出胜负……

陆无情心中暗暗吃惊:沈雪宁的武功何时变得这么高了……

似是看出了陆无情心中的疑惑,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沈雪凝的武功原本如此,只是你一直都在低估她而已……

大街上,上官宇缓步走至如月身侧,心中倩影不在,便轻声询问:“雪宁呢?”

“王妃有事,让我在这里等她!”如月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目光焦急的望向沈雪宁消失的方向:“王妃离开的时间不短了,怎么还未回来?”

闻言,上官宇眸光微沉:“雪宁离开多久了?”

“最少也有一柱香的时间了!”如月轻叹了口气:“王妃明明说去去就来的,怎么回事,还不见人影……”

上官宇目光深邃:“她去了哪个方向?”

如月抬了抬头:“就是正前方!”

如月话音未落,只觉面前一道人影闪过,上官宇修长的身影已到了几十米外……

望着上官宇快要消失不见的身影,如月好像想到了什么:“宇太子,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找王妃!”

偏僻的小巷中,沈雪宁和陆无情还在打斗,沈雪宁曾和李玉蓉交过手,知道她武功不错,至于陆无情,武功更不必说,这让沈雪宁对于他们的主人更加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指使陆无情为他做事……

突然,陆无情向沈雪宁挥来的折扇被一道金光缠住,无论陆无情如何用力都挣脱不掉,微微抬头,却见出­色­耀眼如皓月的明月正坐在轮椅上,立于不远处,他的身后,站着推轮椅的易安:“王妃,我们又见面了!”

“明月公子!”陆无情低喃一声,猛然翻手挥掉了折扇上的金丝,双足轻点,腾空而去,空中,飘来陆无情的警告声:“沈雪宁,再让你多活几日!下次,你可没那么幸运了!”

“王妃没事吧!”陆无情走后,明月将移开的目光重新转到了沈雪宁身上。

沈雪宁回剑入鞘:“多谢公子相救,雪宁无碍!”

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凑巧,昨天我与独孤绝刚刚来到圣乾,今天这些人便相继出现,他们是紧跟在我们身后来的圣乾,还是早就知道我与独孤绝要来,专门等在了这里……

答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宫主……宫主……”

“雪宁……雪宁……”

沈雪宁正欲说些什么,冷不防如月和上官宇焦急的呼唤声传入耳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沈雪宁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我在这里!”

“王妃,最近要小心出行,以免被小人算计!”身后传来明月的沉声提醒,声音中带着肯定与无奈,沈雪宁转过身去,欲细细询问,岂料身后早已不见了明月与易安的踪影……

“宫主!”如月率先看到了沈雪宁,惊呼一声,快步来到了沈雪宁面前,上下打量:“宫主,你没事吧?”你这么久都没回去,急死我们了……

“我没事!”沈雪宁轻声回答着,眼光始终都未离开明月刚才所呆的地方:明月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上官宇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向前急走了几步,四下打量:“雪宁,你刚才与人交手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什么,刚才宫主在此与人交手,那人是谁?”如月惊呼出声。

沈雪宁淡淡一笑:“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我慢慢再告诉你们,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别王府吧,出来大半天了,真的有些累了!”

言毕,不等如月、上官宇答话,沈雪宁已起身向前走去,望向沈雪宁渐行渐远的身影,上官宇的眸光越凝越深:雪宁,她在掩饰什么……

几人回到别院后,日已西斜,独孤绝进宫还未回来,用过晚膳后,便各自回房休息,沈雪宁沐浴过后,坐在桌边看书,天­色­已到子时,独孤绝竟然还未回来。

沈雪宁知道独孤绝最近在暗自接收独孤棋的势力,必定很忙,回来的晚,也在情理之中。

夜已深,沈雪宁躺到床上不久便进入了梦乡,朦胧之中,热水的余温飘入鼻中,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她整个人被拥进了熟悉、温暖的怀抱中。

沈雪宁睁开了眼睛,轻轻抬头:“师兄,你回来了,事情都安排好了?

独孤绝英俊的脸上略带疲惫,轻轻一笑:“对不起,吵醒你了,事情已安排的差不多,就算独孤棋回来,怕是也无力回天……”

说到独孤棋,独孤绝目光微变:“雪宁,以后你出行时,要多加小心,如果我没有猜错,最近几天独孤棋就会到达烈焰,以我对他的了解,此时的他已陷入劣势,他不会正面与我交锋,只会在暗中有所动作……”

“你怕他抓了我要挟你?”沈雪宁语带戏谑:“我堂堂暗宫之主,岂是任人摆布之人!”

独孤绝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他只是抓你来要挟我,我倒是不怕,我只担心,他会伤害你……”说着,独孤绝冰冷的眸底越凝越深,紧抱着沈雪宁的双臂不知不觉间又紧了紧。

沈雪宁眼底的璀璨尚未消散,独孤绝忍不住慢慢俯下脸,轻轻吻上了沈雪宁的眼睑:“雪宁,我们赶快生个孩子吧,男孩、女孩都好!”

“现在是多事之秋,在此时生孩子,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沈雪宁说的没错,看眼前的局势,烈焰与圣乾不久之后就会开战。

虽然独孤绝能力非凡,但圣乾也有不少可用之材,更何况,如果圣乾与烈焰开战,其他几国的态度还不知如何,说不定到时有帮圣乾的,有帮烈焰的,两国战争最后发展成世界大战了,如此一来,短时间之内,战争是结不掉的……

“这个问题你不必担心!”独孤绝自信满满:“等我们的孩子出世时,我一定给他一个太平盛世!”

沈雪宁正欲询问独孤绝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或者知道了些什么,可身体却突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沈雪宁微微低头,却见身上的衣服已不知何时被独孤绝全部褪下,此时,独孤绝略显粗燥的大手正在她身上四处游离,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无奈的叹了口气,沈雪宁回头望向窗外,隐隐可见启明星即将升起:天都快亮了,独孤绝才回来,可见他肯定很忙……

可是,他回来后不是急着休息,而是做这种事情,难道他真的想要个孩子……

“雪宁,不要再想其他事情!”独孤绝略带气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雪宁刚刚回过头,小嘴便被封住,狂风暴雨般激烈的吻扑天盖地的袭来。

沈雪宁正欲抗议,独孤绝已进入了她的身体,带着她一点儿一点儿攀向欲望的高峰……

看来独孤绝真的想要个孩子,也难怪,古代人成亲早,在普通人家,像独孤绝这样的年龄,恐怕早已儿女成群,可她和独孤绝,成亲虽半年有余,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却只有两个月……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我就帮你生一个,不过,你可要兑现诺言,让孩子在太平盛世中长大……

只是,在太平盛世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最黑暗,我们一定要撑过去,圣乾出事,各方人马前来烈焰的不少,世事难料,说不定明天,战争就会开始……

风起云涌 第114章 再起风波

话说独孤亭被沈雪宁整治,挂着那个写有我是­淫­贼,的牌子绕着整个京城转了两圈后,林枫便放了他回去,期间,独孤亭曾几次向林枫示意:沈雪宁不在这里,你放我回去,我给你好处……

可林枫不知是真没看到,还是装没看到,对独孤亭的示意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命人看着他挂着那块牌子继续示众……

独孤亭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出门不是坐轿就是坐马车,哪受过这种罪,更何况他天天陷在温柔乡中,身体的­精­力早已被消耗怠尽,于是,当他将京城走完两圈后,累的气喘吁吁时,天­色­也已经很晚了。

林枫借口要向沈雪宁禀报独孤亭受罚已完杨之事,策马去了辰王府,当然了,他带来的侍卫们也一同跟了过去,只留独孤亭与跟在他身边的那几名同样被累的不轻的侍卫,立于原地……

“你们几个……找顶轿子……抬本皇子回去。”独孤亭坐在一颗大石上,气喘吁吁,有气无力的命令着。

“四皇子,这黑灯瞎火的,路上空无一人,卑职去哪里给您找轿子啊!”望着空荡荡,黑漆漆的四周,侍卫们目露为难。

“本皇子不管,你们想办法,将本皇子送回宫!”独孤亭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

“这……”几名侍卫相互对望一眼,目露为难,几人商量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两人一组,轮流抬着独孤亭回皇宫,如果是其他皇子,定然不会同意此种建议,但独孤亭与旁人不同……

于是,黑乎乎的夜幕下便出现了这样一副情景,两名侍卫走在前面,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娶媳­妇­一样,一人抱住独孤亭的一只大腿,抬着被累的昏昏欲睡的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身后跟着几名有气无力,­精­神萎靡的侍卫……

突然,一阵­阴­冷的寒风自侧面吹来,昏昏欲睡的几人猛然被惊醒,独孤亭自然也不例外:“出什么事了?”

被­阴­风一吹,独孤亭顿时睡意全无,四下观望,目之所及,空无一人:怎么回事,难道刚才只是错觉……

疑惑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如同大雕一般张开双臂飞向众人,不,更确切的说,是直直飞向独孤亭……

那个没用的独孤亭,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黑衣人,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何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拼命叫喊:“来人哪,救命……”

独孤亭的呼救声还未完全叫完,黑衣人已揪住他的衣服,提着他快速向前飞去,在这些反应迟钝的侍卫们反应过来前,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四哥,四哥……”朦胧中,冷冷的呼唤声在独孤亭耳边不断响起,独孤亭并未睁开眼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吵!我要睡觉!”

“四哥,怕只怕,你再睡下去,就会没命了!”伴随着冰冷的声音,一阵­阴­风吹来,独孤亭冷的全身直打哆嗦,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自己意识消散前所发生的一切。

心中一惊,独孤亭猛然睁开眼睛坐起了身,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黑­色­的斗篷,阵阵­阴­风正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此人也就是将他虏来此处的黑衣人:“鬼啊!”

独孤亭吓的放声大叫,缩成一团,连连后退,眼底盛满了惊恐,想要快速逃离此地,但身体却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了半分……估计他是被吓的……

“四哥,他不是鬼,他是人!”独孤棋英俊的脸庞出现在独孤亭面前,独孤亭慢慢停止了大叫,目露疑惑:“六皇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望着装饰还算可以,但与皇宫相比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房间,独孤亭微微思索,恍然大悟,语带戏谑:

“六皇弟,你是不是得罪了三皇兄,吓的不敢回宫,特意命人将四哥抓来此处,目的就是让四哥我帮你向三皇求情?”

独孤绝与独孤棋不合的事情,整个烈焰皇宫人尽皆知,毕竟,如果没有独孤绝,那独孤棋就会是烈焰最优秀的皇子,那么将来的烈焰皇帝一位,也是非他莫属。

让独孤棋感到更可恨的是,独孤绝处处比他强出许多,如此一来,他独孤棋永远都要屈居独孤绝之下,这对身为天之骄子的独孤棋,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虽然独孤亭整日花天酒地,不问正事,但对于独孤绝与独孤棋之间不合之事,他还是略有耳闻……

独孤棋不屑的轻哼一声:“本王从来都没有害怕过独孤绝,今日之所以请四哥前来此处,并非是单单为本王与独孤绝一事,更重要的是为了四哥。

最后一句,独孤棋加重了语气,在外人听来,他的确是在为独孤亭着想

“此话怎讲?”独孤亭眼底的疑惑更浓:“说来听听!”

“白天时,四哥可是在大街上调戏了辰王妃沈雪宁?”独孤棋望向独孤亭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丝狠毒一闪而逝。

独孤亭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话出口后,独孤亭立刻意识到他说露了嘴,吱吱唔唔的为自己打圆场:“那是个误会……误会……”

“当时本王刚刚来到京城,就看到了大街上那­精­彩的一幕……”更确切一点儿说,他是从高楼的窗前望见了这一幕,并且,差点被沈雪宁发现……

当然,后面这些话独孤棋只会在心中想想,不会告诉独孤亭……

“六弟,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会是想将此事告诉独孤绝吧?”独孤亭天生不是与人争斗的料,除了花天酒地外,他对其他事情没什么兴趣,对独孤棋所打的哑迷,他也猜不出……

“当然不是,六弟我岂是那种人!”独孤棋一口否决。

“本王可以帮四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但事情的前提是,四哥要照本王所说的去做?”独孤棋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独孤亭嗤笑一声,语带不屑:“本皇子想要的无非是大批的美女,还有大把的银子,这些皇宫里应有尽有,本皇子还需要你帮忙!”

“不,你需要我的帮忙!”独孤棋自信满满,语气肯定:“世上美貌女子有很多,但总有一个是你得不到的,比如说沈雪宁!”

在说出沈雪宁的名字时,独孤棋眼底闪过一道亮光,似狠毒,似无奈,又似凌厉。

“独孤棋,你疯了吧,沈雪宁可是三皇兄的女人,三皇兄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打她的主意!”独孤亭连连摇头,抬脚下了床,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

“正如你刚才所说,世间美貌女子众多,还有大好的时光等着我去享受,我何必为了一个沈雪宁,断送掉自己的­性­命……”

“再说了,那个沈雪宁长的的确是美若天仙,但那脾气,就是一悍­妇­!”想起沈雪宁让如月打他那一掌,独孤亭就心有余悸:“哪有青楼那些姑娘们温柔似水,恐怕也只有独孤绝那样的人能震得住她……”

“沈雪宁并不像你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凶,其实她也很温柔,不过,要看对哪个人!”

独孤棋蓦然开口,脑海中浮现出了沈雪宁与独孤绝依偎在一起,满面笑容的温馨情景,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意,只听卡的一声响,手中匕首应声而断……

“她对谁温柔,也不会对你、我温柔……”

对于那把断裂的匕首,独孤亭只当是独孤棋恨沈雪宁和独孤绝,并未在意,但在他捕捉到独孤棋所说的温柔二字时,独孤亭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六皇弟,你刚才说,沈雪宁也有温柔的一面?”

“那是自然,脾气再坏的女子,在自己的意中人面前,都是温柔的!”见独孤亭有些松口,独孤棋循循善诱:“今天沈雪宁之所以那样对你,无非是因为与你不熟,更何况,沈雪宁对你的羞辱,你不想向她讨回来?”

“沈雪宁可是三皇兄的人,三皇兄那么厉害,我怎么向她讨回?”听独孤棋这么一说,独孤亭心中隐隐有些动心,想到沈雪宁对他俯首帖耳,惟命是从,温柔似水的样子,他就莫名的感到高兴。

可是最大的难题也来了:沈雪宁可是独孤绝的人,独孤绝能力非凡,大半个烈焰都是他在掌管,想他独孤亭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怎么和独孤绝斗……

独孤棋冷冷一笑,语带神秘:“如果四哥想,我可以帮你做到。”

望着独孤亭眼底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独孤棋再次开口:“四哥,如果你不信我,那你、我之间就订一份盟约,你、我联手对付独孤绝,如果有朝一日,独孤绝被打败,那江山归我,沈雪宁归你,如何?”

如果此盟约是与其他人制订,那人肯定会一口否决,毕竟,在人们心中,美人再美也不及江山的吸引力大,但此人是独孤亭,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而独孤棋也正是看准了他这一点儿,才要和他制订盟约。

“这个……这个嘛……万一我们失败了怎么办?”独孤亭只想享乐,对于打打杀杀之事没什么兴趣,如果为了一个沈雪宁,让他丢掉­性­命,他还真是不想­干­……

望着犹豫不决的独孤亭,独孤棋眸光微闪:“古人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本王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只要出手,便一定会赢……

咳咳,貌似某人忘记了,在战场上自己屡次败给上官宇一事……

独孤亭低下了头,眸底的神­色­不断变幻着,似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挣扎。

“既然四哥有所犹豫,那六弟也不会勉强,如果四哥有空,可去辰王府与沈雪宁多做接触,到时四哥就会明白,六弟所说非虚,沈雪宁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值得四哥为她牺牲一切……”

如果把独孤亭逼的太紧了,他势必会反弹,一口回绝掉独孤棋,如果采用迂回战术,让独孤亭去和沈雪宁接触,独孤棋有信心,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在了解了沈雪宁后,会不对她动心……

在这次的争斗中,独孤棋已为独孤亭安排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位子,可以说,如果少了独孤亭,独孤棋就必须改变策略。

这种结果是独孤棋最不想见到的,所以,他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到独孤亭的同意,当然了,事成之后如何处置独孤亭,他独孤棋说了算……

独孤棋毕竟征战过沙场,对于心理战术还是­精­通一些的,如今正好用到独孤亭身上……

独孤亭思索片刻,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本皇子事先声明,我只答应去辰王府见见沈雪宁,至于见过她后要不要和你合作,还不确定!”

“四哥不必着急,六弟不会逼你的。”独孤棋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独孤亭答应考虑,就证明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四哥,既然你明天要去辰王府,六弟派个人在暗中帮你,就算沈雪宁想教训你,她也找不到机会下手!”不等独孤亭答话,独孤棋对着黑­色­斗篷人使了个眼­色­,斗篷人心神领会,瞬间出现在独孤亭面前。

斗篷人凭空出现,将独孤亭吓了一跳,阵阵­阴­风吹到身上,独孤亭只觉全身发冷,是冷如骨髓的那种­阴­冷:“换个人吧,他这个样子跟在本皇子身边……”是人都能看出他不是好人了……

“他跟在你身边时不会是这个样子!”独孤棋话音刚落,黑­色­斗篷人拿掉了外面的斗篷,顿时,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年男子出现在独孤亭面前。

“这个样子还算可以!”至少不像刚才那么吓人了。

独孤亭回头望向窗外:“天都快亮了,随本皇子回去吧!”说着,独孤亭起身欲走:“四哥,此处并非平地房间,还是让他带你出去吧!”

独孤棋话音未落,独孤亭只觉自己脖颈处的衣领一紧,双脚腾空而起,眼前的景­色­快速变幻着,看的他头昏眼花。

不知过了多久,一盏茶、一柱香,一个对时的时间,独孤亭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重见天日时,有了再次重生的感觉,双脚着地时发软,站立不稳跌到了地上,不知是太累,太困,又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他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当那名斗篷人带着独孤亭离开后,夏丰凭空出现在独孤棋面前,面带疑惑:“王爷,卑职觉得,独孤亭未必会是沈雪宁的对手!”

独孤棋轻哼一声:“不是未必,而是一定不是,沈雪宁那么聪明,独孤亭那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沈雪宁的眼睛……”

“那王爷为何还要让独孤亭去对付沈雪宁?”对于这点,夏丰深感不解

“不是有轻盈在吗?”独孤棋眸光幽深,眼底闪过一道寒光:“独孤亭有­色­心,没­色­胆,刚才我那番话是在为他打气,让他拥有所谓的­色­胆,独孤亭接近沈雪宁只是为轻盈准备的幌子,用来迷惑沈雪宁的视线,有独孤亭这样的对手,沈雪宁自然不会太上心,趁她不备时,轻盈刚好可以下手……”

辰王府卧室,温暖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古­色­古香的房间,豪华的雕花大床被轻纱遮掩,半透明的轻纱下,隐隐可见一名绝­色­女子正在熟睡。

白皙细滑的脸颊微微泛红,如同一只味美可口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咬上一口,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浓浓的­阴­影,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嘴­唇­红肿未退,似是被人狠狠吸吮过……

被子边缘,隐隐可见一小片白皙的脖颈,上面布满了点点吻痕……

片刻之后,女子的眼睫连连跳动,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底由迷茫,渐渐转为璀璨。

回头望了望外面早已高升的太阳,沈雪宁忍不住暗自叹气:不知为何,自从回到烈焰,独孤绝是铁了心的想要孩子,无论白天多忙,多累,到了晚上他都和沈雪宁极尽缠绵,希望沈雪宁可以早点受孕。

要是接沈雪宁的想法,一切顺其自然,但独孤绝并不这么想,他想早点要一个属于他和沈雪宁的孩子,甚至于他都已经开始在想孩子的名字了,可见他想做父亲的愿望有多么急切,沈雪宁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他……

沈雪宁是现代人,对于子嗣后代不是特别看重,但在古代却不一样,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子嗣,被列为最大的不孝!

并且古代人还重男轻女,独孤绝怕沈雪宁有负担,不止一遍安慰她:男孩、女孩他都喜欢,如果是男孩,定会像独孤绝那般英俊潇洒,如果是女孩,自然是如同沈雪宁那般美丽聪明……

如今沈雪宁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只想着赶快怀孕,然后摆脱独孤绝的纠缠,每晚都极尽缠绵,独孤绝不累,她累……

如今已是日上三杆,沈雪宁也睡够了,便拖着酸疼的身体欲起身,她才刚刚有所动作,房间门已被人推开,两名长相乖巧的丫环缓步走了进来:“参见王妃!”

这两名丫环是独孤绝给沈雪宁安排的,一个叫秀兰,一个叫秀莲,两人武功都不弱,专门负责她的饮食起居:“备洗澡水,传膳!”

“是!”两名丫环恭敬的回答一声,各自去忙了,从沈雪宁来到烈焰后,她们两人就负责服侍沈雪宁,对于沈雪宁的饮食习惯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沈雪宁十分爱­干­净,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是梳洗沐浴,然后用膳,再然后,才去做其他事……

最近一段时间独孤绝白天总是忙的不见人影,晚上也是子时左右才回来,可见独孤棋的那些属下的确很难应付,不过,沈雪宁相信以独孤绝的能力,应付此事绰绰有余,需要的只是时间……

京城中很平静,无人看到独孤棋回到烈焰,但直觉告诉沈雪宁,独孤棋肯定已经回到了烈焰,他之所以没有露面,一定是在计划什么……

沈雪宁如往常一样,沐浴,用膳过后,正欲去书房找几本书看,冷不防一名侍卫来报:“启禀王妃,四皇子独孤亭求见!”

独孤亭,那个­淫­贼,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上次我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最近闲的无聊,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让我解闷,我岂有拒绝之礼……

“独孤亭现在在什么地方?”漫不经心的询问着,沈雪宁心中却在算计要以什么办法来对付独孤亭。

“回王妃,正在王府门口等候?”侍卫恭敬的回答着:辰王独孤绝不在,独孤亭的心­性­烈焰京城的人都清楚,既然他是来找沈雪宁的,不经沈雪宁的同意,谁也不敢放独孤亭进王府……

“独孤亭带了多少人前来?”沈雪宁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回王妃,四皇子只带了五名侍卫。”王妃问这个做什么,就算独孤亭带的人再多,也全是些废人,与王府的侍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让他去花园里等候,我随后就到!”沈雪宁眸光微沉:

上次一见,沈雪宁便已知道独孤亭就是一好­色­的胆小鬼,沈雪宁给他的教训会让他铭记在心,永生难忘,再加上他又害怕独孤绝,照理说,独孤亭看到辰王府应该绕道而走才对。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大摇大摆的跑到辰王府来找沈雪宁,是独孤亭的­性­子变了,还是事出有因,总而言之一句话,今天的独孤亭很反常……

不过,她沈雪宁最不怕的,就是反常之人,嘴角勾勒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沈雪宁缓步向花园走去:独孤亭,你来王府的目的究竟是何,很快便会揭晓……

当沈雪宁来到花园中时,独孤亭正坐在石凳上喝茶,毕竟出身于皇室,独孤亭虽流连烟花之所,无心正事,但饮茶的动作还算优雅,独孤亭身后则站着几名无­精­打采的侍卫,侍卫们手中各捧着一个漂亮的盒子。

突然,沈雪宁感觉到有两条恶毒的视线望向她,沈雪宁眸光微沉,猛然抬头望向视线传来的方向,触目所及了,除了独孤亭与他带来的几名侍卫外,再无其他人:难道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就在沈雪宁沉思的瞬间,独孤亭看到了不远处的沈雪宁,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快速站起身,殷勤的将沈雪宁让到一侧的石凳上:“三皇嫂,快请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沈雪宁对独孤亭所下的定义,刚才沈雪宁离此处较远,所以,并未看到石桌后的石凳上也摆满了东西,东西十分贵重,世间少有,一看便知是宫中所出……

沈雪宁并没有忽略掉,刚才独孤亭望向她的眼中所显现的不是­色­光、­淫­光,而是敬畏之光:看来独孤亭有些怕她,难道他此次前来是为赔罪……

就在沈雪宁暗自思索的瞬间,独孤亭开了口,语带恭敬:“三皇嫂,皇弟此次前来辰王府,是为给嫂子赔罪,上次在茶馆,皇弟不知是皇嫂,多有得罪,还请嫂子不要见怪!”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让沈雪宁找不到丝毫的破绽,沈雪宁面­色­未变,清冷的眸底却是越凝越深:这个真的是独孤亭吗?现在的他和沈雪宁初见时的他截然不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中国有句古话: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但指的是有志有为之人,独孤亭并不在这之列,所以,他的巨大变化并不正常,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她沈雪宁岂有不招待之礼,如果你没有不轨企图最好,如果有,沈雪宁不介意再教训他一次,只不过,这次的教训比上一次要严重的多……

“上次的事情雪宁已经忘记了,四弟还记得?”沈雪宁答非所问,语带戏谑。

“啊……忘记了,皇弟也忘记了!”独孤亭呆愣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连连答应着,不知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

“四弟,你这次前来辰王府,除了这件事情外,还有其他事吗?”沈雪宁语气轻柔,却听的独孤亭毛骨悚然,总感觉沈雪宁是不怀好意。

“没有其他事,没有其他事……”这辰王府里太肃静,与他独孤亭喜欢呆的热闹之地截然不同,所以,他感觉别扭,再加上还有一个难以应付,心中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的沈雪宁,所以,坐在这里,让他如坐针毡,全身不自在。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告辞回去,但碍于沈雪宁是主,他是客,他不能刚来就走,否则定会落人话柄,如果是以前,独孤亭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但是如今,他的身边被独孤棋安排了一名军师,为了自己梦中所想的美人,独孤亭不得不按照那名军师所说的话去做……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解得难中难,能得美人心,独孤亭一世只爱美人和银子,不过银子是死的,国库里多的是,他爱拿多少拿多少,但美人是活的,能让他魂牵梦萦的也只有这么一位,说不跟他,就不会跟他,他要想办法,让她对他有好感,然后慢慢俘虏其芳心……

这些都是独孤棋给他指派的夏军师所说,是真是假,独孤亭也不太清楚,至于效果,暂时还没有看到……

聪明如沈雪宁,对于独孤亭的不自在岂会看不出,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想走是吗,我就偏不让你走,既然都已经不自在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如今时间已经不早了,四弟也不常来辰王府,不如今日就留下来用顿午膳,三嫂也好代替王爷尽一下地主之宜……”

至于用膳时,那饭菜中会吃出什么,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活的毒蛇应该能将独孤亭这个胆小鬼吓昏吧,如果一条不行,就放两条,最好是形状,颜­色­,完全不一样的两条,让他再也不敢踏进辰王府半步……

突然,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花香飘入鼻中,沈雪宁心中一惊,猛然抬头向香味飘来的方向望去,可触目所及的皆是男子,眸光微沉,沈雪宁细细嗅食,可是不知为何,被她吸入口中的只是清新的空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刚才是我的错觉,还是……

“好……好啊……能与三皇嫂一起用膳是四弟的荣幸……”听到沈雪宁的邀请时,独孤亭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心中想起了夏军师所说:一个女人愿与你共进膳食,说明你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看来夏军师说的没错,对付女人也是需要讲究策略的,之前独孤亭财大,身份尊贵,那些青楼女子只要看到钱,就会臣服在他脚下。

但是如今,沈雪宁是独孤绝的王妃,自然不缺钱,于是,独孤亭的钱财对沈雪宁不管用了,夏军师的计策便派上了用场,听到沈雪宁留他在此用膳,独孤亭心中微微缓和了一些,也不那么紧张了。

不以意间望见了前面水池中的红­色­金鱼,顿生好奇,独孤亭快步走至水池边,隔着栏杆向里观望:“三皇嫂,这是什么鱼,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这是金鱼,从圣乾带来的,烈焰好像没有!”沈雪宁走至独孤亭不远处,淡淡扫了池中的金鱼一眼,回答的轻描淡写:如果这里有块石头松了,独孤亭掉进水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独孤亭已经在极力掩饰了,但沈雪宁仍然看到了他望向她时,眼底闪烁的隐忍­色­光,说实话,沈雪宁很不愿意被人­色­眯眯的盯着看,尽管她长的很美……

“皇嫂,四弟知道圣乾出有很多稀奇古怪之物烈焰没有,不知皇嫂还带来了什么稀有之物,能否让四弟见识一下?”除了美女之外,独孤亭还喜欢一切古怪之物。

沈雪宁微微一笑,顿时让独孤亭看的移不开眼:“圣乾和烈焰相隔不是太远,稀奇之物并不是很多,如果四弟想要深入了解,亲自去一趟圣乾便可……”

“王妃,刚才有名仆人给您送来一封面信!”就在沈雪宁准备踢开脚下的石头,让独孤亭不小心,栽进水池中时,一名侍卫恭敬的禀报声在耳边响起。

沈雪宁停下了脚下正欲进行的动作,接过了侍卫手中的信年,打开来看,细细阅读,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将目光转向满面不解的独孤亭:

“四弟,恐怕嫂子今日不能招待你了,这是丞相夫人给三嫂的邀请函……”

“没关系,四弟今日也正好有事要办,这些礼物,是四弟的一点心意,也算是给三皇嫂陪罪,希望皇嫂不要推辞!四弟就此告辞!”言毕,独孤亭不忘对沈雪宁行离别礼,随后才优雅的起身离去。

就在独孤亭起身离去的瞬间,沈雪宁再次感觉到有两条恶毒的视线望向她,猛然抬头,视线来自独孤亭几人……

当独孤亭等人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见时,沈雪宁雪眸微眯,冷声命令着:

“冷炎,派人去查查跟在独孤亭身边的那几名侍卫,那几人当中,肯定有个问题人物,还有,再派人去调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独孤亭都和什么人接触过,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不正常,一定是有人在教他这么做,至于那人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想通过独孤亭对付我们……

“还有,这些礼物让人仔细检查,确认一下里面是否被人放了其他东西!”上次沈雪宁和萧尧掉落崖底时,欧阳睿曾在崖底埋了大批炸药,其中有些炸药一包便可摧毁整个崖底,如果这些礼物中也被放上一种那样的炸药,那整个辰王府瞬间便会被摧毁……

独孤亭转变的太快,没人能适应过来,所以沈雪宁不得不防,更何况,无事献殷勤的事情,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事……

“王妃,您要去赴丞相夫人之约吗?”冷炎正欲吩咐人去做这些事情,猛然想到了沈雪宁手中所拿的信件。

独孤绝临走前可是明确告诉冷炎,沈雪宁的安全他亲自负责,如果沈雪宁出了事,唯冷炎是问,如果沈雪宁要去赴约,冷炎一定会暗中跟去……

“这不是丞相夫人的请贴,是孟流星他们。”说到孟流星,沈雪宁重重的叹了口气:“青颂云萝公主又闯祸了……”下次见到上官宇,一定劝他早点带云萝离开此地,天天闯祸,谁也吃不消……

说到云萝,以及信上所提的事情,沈雪宁猛然想到了上官宇,最近一段时间,沈雪宁每天都睡到中午才醒,沐浴,用膳过后,也快到下午了,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一大半。

她还来不及去做其他事,天­色­已黑了下来,是以,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上官宇了,不知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上官宇呢?”

“回王妃?上官太子一早就出去了,至今未归!”一名侍卫恭敬的回答着。

沈雪宁眸光微沉:“最近他都是早出晚归吗?”

“是的,王妃,上官太子有时天不亮就出府,很晚才回来!”侍卫据实回答,心中却疑惑:王妃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她怀疑青颂太子……

“将这封信交给莫管家,如果是宇太子回来了,或是王爷回来了,就将此信交给他。”沈雪宁将信件递到了一名侍卫手中:“没事了,你们都去忙吧,冷炎,随我出府!”沈雪宁沉下的眼睑中一道厉光一闪而逝:怕只怕烈焰京城,不久之后也要变天……

话说独孤亭等人出了辰王府后,满心欢喜的快速向前走去,刚才沈雪宁对他的态度还算可以,看来他之前对沈雪的确有些误会,独孤棋说的没错,沈雪宁还是有温柔的一面的……

望着暗自开心的独孤亭,装扮成侍卫的夏轻盈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四皇子,很开心吧!”

“开心,的确开心!”能得这样一个美人,比得上烈焰所有青楼的女子:“夏侍卫,你的办法不错,回去后去管家那里领赏!”

“多谢四皇子。”夏轻盈冷声回答着,眸底寒光闪现:等你和沈雪宁熟悉了,我会借你之名,设计杀了她……

其实,今天见到沈雪时,夏轻盈本想出手,但碍于这里是辰王府,如果她杀了沈雪宁,未必逃得出这里,无奈之下,夏轻盈只得忍气吞声,将怒气暂时咽下,等待合适的机会,再刺杀沈雪宁……

所以,唯今之计,是让沈雪宁对独孤亭消除所有戒心,这样一来,夏轻盈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沈雪宁杀掉:“四皇子,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要交待给皇子,让皇子可以早些俘虏沈雪宁的芳心,不知皇子可愿意听?”

“愿意,自然愿意!”独孤亭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之前夏轻盈教给他的事情,他全部用上了,于是,沈雪宁没再对他冷言冷语,所以,他很开心,感觉夏轻盈所说的办法的确管用:女子,都喜欢彬彬有礼的男子……

不过,一想到沈雪宁是独孤绝的女人,独孤亭又有些犹豫:“夏侍卫,你觉得,六弟能打败三皇兄吗?”

独孤绝是烈焰所有人心中不败的神话,所以,对于此事,独孤亭还是有些担心,看来独孤棋真的很了解他:­色­心很重,但­色­胆很小,如果他再拥有­色­胆,只要是他看中的,哪怕是皇帝的女人。他也不会放过……

“四皇子尽管放心,瑞王爷的能力人尽皆知,与独孤绝相差无几,如今整个烈焰京城都已是我们的天下,假以时日,独孤绝必败无疑……”夏轻盈宽慰着。

“那就好,那就好!”独孤亭听的连连点头,想想即将到手之人,独孤亭心花怒放:那可是独孤绝的女人,被自己弄到了手,说出去,多有面子……

“今日本皇子请客,去临月楼用膳!”

夏轻盈眸光微沉,望着喜气洋洋走在最前面的独孤亭,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独孤亭,当今世上你是最笨的人,烈焰被独孤棋夺回之时,也就是你独孤亭命丧黄泉之日,当然,那个可恨的沈雪宁也会与你一起共赴黄泉……

三大世家的生意除了圣乾外,还涉到了烈焰,青颂等国,烈焰京城临月楼,上官宇坐在雅间中悠然喝茶。

昨天他收到了他派回青颂那人的飞鸽传书,说今日午时便会到达烈焰,三大世家的生意在三国都有,以前有望江楼时,上官宇便与其属下在望江楼见面,如果没有望江楼,则在临月楼会面,再没有临月楼,就在醉风楼。

望江楼是冷家的势力,因其建立时要选景选地,烈焰京城山水优美之地不多,根本不适合建望江楼,所以,三大世家在烈焰京城只建了临月楼与醉风楼。

于是,上官宇便到临月楼等那个给他飞鸽传书的属下,那人早已告诉上官宇,最早也是午时到达临月楼。

但不知为何,上官宇一大早便来了临月楼,边喝茶边等人,一直等到了现在,在等待的过程中,上官宇面­色­平静,但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午时刚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自窗口闪了进来:“卑职参见太子殿下!”那人恭敬的跪地行礼。

上官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掩去了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沈浓喜悦,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着:“东西带来了吗?”

“回太子殿下,卑职不负重望!”说着,那人自身上解下一个长长的纸袋,双后呈至上官宇面前:“东西在此!”

上官宇强压着心中的喜悦,接过了那人手中的长袋,慢慢将纸袋打开,一副画卷出现在上官宇手中。

上官宇沉下的眼睑中闪过一丝喜悦,慢慢站起身,缓步走至床塌边,微微颤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将副卷放到了床塌上,轻轻打开来看,一副美女图呈现在上官宇面前……

桃花树下,窈窕美丽的女子迎风而立,明眸皓齿,眉眼如画,气质出尘若九天仙子,一袭白衣随风轻扬,下落的粉­色­花瓣,飘飘洒洒散落她一肩,只一眼,便让人终身难忘……

“这是……辰王妃!”立于上官宇不远处的那人惊呼出声:奇怪,辰王妃的画像怎会出现在青颂皇宫……

“你看清楚了,这并不辰王妃!”上官宇细细摩挲着画上女子轻扬的衣袂,将一点污迹抹去。

“是的,这并不是辰王妃!”刚才那人离的远,没看清面上之人的容貌,如今细看,这的确不是沈雪宁,但此人与沈雪宁的气质如出一辄。

更何况,这副画有些老旧,至少也有二十年的时间了,而沈雪宁今年才只有十七岁……

“殿下,这名美貌女子是何人?为何她与辰王妃的气质如此相像?”那人心中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

上官宇轻轻一笑,微沉的眼底闪着高深莫测:“她么,是一个身份尊贵之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沈雪宁与她,关系亲密,所有的答案也是时候揭晓了……

这边,沈雪宁出了王府后,快步向着一个方向奔走,沈雪宁在明,冷炎在暗,一来方便保护,二来也可防人闲话,所以,整个路上只看得到沈雪宁一人匆忙赶路的身影。

“王妃如此着急,不知要去哪里?”正走着,淡然的询问声自身侧传来,沈雪宁停下脚步回过了头,不远处的草丛中,耀眼出­色­如皓月的明月正坐在轮椅上,望向她的眼底平静无波。

“原来是明月公子,易安呢,他怎么不在?”明月在此,就算只是出于礼貌,沈雪宁也要停下来打声招呼。

“此处有几样少见的草药,明月命他前去拿药蓝来采!”明月声音淡然,静若处子。

沈雪宁缓步走至草丛边,细细观看:明月说的没错,此处看似草丛,里面竟然暗藏了不少的草药,不过,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王妃如此着急,是要去哪里?”明月问的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无心之问。

“一个朋友出了点事,雪宁要赶去处理!”沈雪宁回答的十分委婉:“明月公子,雪宁有急事在身,先走一步,改日有空,再登门拜访,告辞!”

“王妃慢走!”望着沈雪宁渐行渐远的身影,明月一向淡然的眼底竟然越凝越深,深不见底的最深处,好像凝起了隐形风暴……

沈雪宁来到信件上所说的地方,正前方,一袭彩衣的云萝正被绑在一棵柱子上,低垂着头,昏迷不醒。

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边向云萝靠近,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从一开始,沈雪宁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为了救出云萝,她又不得不来,毕竟,上官宇与独孤绝是好友,而云萝也算是她手下之人……

“沈雪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在下!”正走着,凭空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沈雪宁停下了脚步,不屑的轻哼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陆长老,你想杀我为什么不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偏偏要用这种卑鄙手法,你可知被你绑在柱子上,这名女子的真正身份?”

“别人的真正身份,在下无心理会,在下的任务,就是杀了你沈雪宁!”陆无情语气冰冷,早已不复之前那个彬彬有礼的暗宫长老陆无情。

话音落的同时,陆无情已现身于云萝身侧,此时的他不是一身紫衣,而是一身青衣,诡异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猛然回头望向沈雪宁,陆无情眸底厉光闪现:“沈雪宁,这是你的命,你要学会认命。”

沈雪宁不屑的冷哼一声:“不好意思,我从来都学不会认命,在我这里,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从来都不会任由命运摆布!”

“所以,上天派我来惩罚你!”陆无情眸光一寒:“沈雪宁,受死吧!”

“等等,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的?”就在陆无情想提剑攻向沈雪宁的瞬间,沈雪宁蓦然开口询问。

陆无情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等你死亡的那一刻,我会将所有真相全部告诉你!”

风起云涌 第115章 青龙惊现

话音落的同时,陆无情已出手,手中利刃如同游龙一般飞速攻向沈雪宁,沈雪宁侧身躲过陆无情的攻击,抽出自己的佩剑与他战到了一处,目光清冷:“陆无情,你、我的武功不相上下,你杀不了我的!”

陆无情轻哼一声,手中长剑越挥越快,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沈雪宁,那天我没能杀了你,是因为明月突然出现,如今,你、我同被困于阵中,没人会来帮你……”

“阵法是你摆的?”沈雪宁边与陆无情过招边冷声询问:难怪我过来这里的时候觉得有些古怪,原来竟是被摆上了阵法……

“沈雪宁,你废话太多了!”陆无情的剑法快,狠,准自不必说,招招狠毒,夺命,大有不将沈雪宁杀掉绝不罢休的架式!

沈雪宁微微侧目,望向被绑在柱子上的云萝,眸光微闪:我与陆无情的武功不相上下,如果较量下去,怕是打到明天也未必分得出胜负,不如我先将云萝救下,如果她能醒来,我们两人联手对敌,胜算的机率会大些……

思及此,沈雪宁纤手轻扬,数枚银针直奔陆无情而去,趁着陆无情躲闪银针的瞬间,沈雪宁已运用轻功快速向绑着云萝的柱子飞去……

陆无情挥剑斩落沈雪宁­射­向他的银针后,抬头望向已飞至云萝身边,即将将她救下的沈雪宁,眸底寒光闪现,嘴角浮现一丝狠毒的笑意。

双足轻点,陆无情修长的青­色­身影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袭向沈雪宁,手中长剑已被他注上了十层功力,如果沈雪宁被这一剑刺到,绝对重伤……

察觉到身后有恶风袭来,沈雪宁不慌不忙,挥剑将绑着云萝的绳子斩断,而此时,陆无情手中长剑已来到沈雪宁面前。

就在陆无情手中长剑快要刺到沈雪宁身上时,沈雪宁猛然侧身,长剑擦着沈雪宁的衣服而过,将她的外衣划开一条大口子……

长剑划过沈雪宁的衣服后,陆无情来到了沈雪宁面前,沈雪宁反手一掌打到了陆无情胸口处,陆无情猝不及防,被沈雪宁打的后退了四、五步方才停下脚步,只听“啪”的一声响,陆无情身上有东西掉落在地……

而在陆无情后退之时,他手中长剑再次划到了沈雪宁身上,一道金光自沈雪宁身上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站稳脚步后的陆无情和沈雪宁凝神向地上望去,只见两块形状,样式一模一样的金牌正相隔不远躺在地上……

望着金牌上所雕刻的形状,沈雪宁与陆无情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青龙!”

“朱雀!”

抬起头,两人望向对方的眸底全都写满了震惊:“你是冥宫四大护法之一的青龙!”沈雪宁率先开口。

“没错!”陆无情语气虽冷,却已不复刚才的凌厉,收剑回鞘,淡淡扫了沈雪宁一眼:“想不到你竟然是朱雀……”

“我也没想到你会是青龙!”沈雪宁眸光微闪,淡淡敷衍着:我并不是朱雀,但陆无情却没认出,看来冥宫之人认人只凭令牌,四大护法之间从未见过,所以,陆无情并不知道真正的朱雀是夏轻盈……

既然陆无情认错了人,那沈雪宁就将错就错,眼前金光一闪,那枚写有朱雀两字的金牌已被陆无情抛入沈雪宁手中:“沈雪宁,幽冥还不知道你就是朱雀吧!”

“他当然不知道!”真正的朱雀是夏轻盈,不是我,幽冥又怎么会知道……

“难怪他会对你杀了追杀令……”陆无情语带戏谑,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沈雪宁,情镜呢?幽冥说情镜被你拿走了。”

“不小心摔碎了!”沈雪宁回答的轻描淡写。

“摔碎了?”陆无情冰冷的眸底写满了震惊:“你的胆子可真大,竟然将情镜摔碎,那可是……”

“镇宫之宝嘛,我知道,但事出有因,摔碎情镜,非我所愿!”沈雪宁冷冷回答着:“陆无情,你不是来杀我的吗?为什么不动手了?”

“你是朱雀,与我同属一宗,我自然不会杀你……”

“但这样一来,你可要违背指派你来杀我之人的意愿了!”沈雪宁语带嘲讽:沈雪宁不认为陆无情是个无私之人,为了同宗情义,放弃自己的利益……

“老头子那边我自会交待,既然你觉得欠我的,不如补偿于我!”陆无情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我沈雪宁向来不喜欠人人情,你想要什么补偿?”沈雪宁眸光微沉,似在思索如何应付陆无情接下来所说的条件。

“朱雀,你有多久没回过冥宫了?”陆无情答非所问。

“很久,久到我都快不记得冥宫建在何处了……”我从未去过冥宫,怎么回……

“难怪你隐藏的这么深,连我都没看出任何破绽!”陆无情冰冷的眸底隐隐闪过一丝赞赏:“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你竟然也选择了暗宫做为练习地。”

“前任暗宫宫主心甘情愿收你为徒,对你从未有过一丝怀疑,想当初我进暗宫时,她可是对我百般试探……”

“师傅的疑心病一向很重!”沈雪宁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眸光微微闪了闪:“青龙,你知不知道叶孤寒这个人的底细?”

陆无情摇了摇头,眸光越凝越深:“叶孤寒一直都很神秘,我曾派人暗中调查过他的底细,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沈雪宁沉下眼睑思索片刻,蓦然开口:“看来他比我们隐藏的更深……

“先不要谈叶孤寒了,朱雀如果你想补偿我,近期内回冥宫一趟……”

沈雪宁嗤笑一声,抬头望向陆无情:“青龙,你开什么玩笑,幽冥对我下了追杀令,我回冥宫,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幽冥对你下追杀令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你就是朱雀,放心,我青龙以­性­命担保,你以朱雀的身份回冥宫,幽冥不敢动你一丝一毫……”

“这么肯定?”对于陆无情的话,沈雪宁还是有些不相信:“我们四大护法与幽冥不合之事江湖之中人尽皆知,找借口铲除我们四大护法,称霸冥宫,可是幽冥最乐意做的事情……”

陆无情轻哼一声:“在没有得到宝藏之前,幽冥绝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我们四大护法死了,那批宝藏就会被埋没……幽冥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沈雪宁沉下的眼睑中闪过一丝疑惑:宝藏……四大护法,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沈雪宁,我先回冥宫向幽冥说明你的身份,让他撤销对你的追杀令,等我消息,准备回冥宫!”言毕,陆无情起身欲走。

“等等!”沈雪宁急忙叫住了他:“青龙,白虎和玄武,你见过没有?

陆无情微微顿了顿,却并未回头:“没有,我们四大护法很早便被送出了冥宫,隐于各大势力之中,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事隔多年,我们都已长大,模样早已大变,就算记得小时候的样子,现在见了面,也是相见不相识……”

说话间,陆无情已走远,只留沈雪宁一人在原地敛眸沉思:看来冥宫有很多秘密,并且,冥宫的势力几乎遍布了整个江湖,四大护法对外宣称隐于冥宫,实则暗藏于江湖各大势力之中,让人防不胜防……

陆无情一走,阵法也随之消息,冷炎焦急的呼唤声传入耳中:“王妃,王妃……”

沈雪宁刹那间回神,将手中的金牌收好,就在沈雪宁将金牌收入衣袖中的瞬间,原本倒在地上的云萝悠悠转醒,纤手轻抚上自己的后颈,面带疑惑:“刚才谁打我脖子了,好疼……”

“你醒了!”沈雪宁蹲下身,轻扶着云萝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哪里痛?”

“宫主,怎么是你?”云萝睁开了眼睛,望着站在她面前的沈雪宁,目露疑惑。

“你被人抓来此处,我来救你,就这么简单!”沈雪宁说的轻描淡写。

“什么,竟然有人敢抓我,是谁这么大胆,活的不耐烦了!”云萝正欲发火,后颈传来一阵疼痛,她只得哭丧着脸,轻揉着自己的后颈,缓解疼痛

望着身侧掉落在地的断绳,以及高达三米的粗柱子,云萝怒气冲天:“如果被我见到那人,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对了宫主,是谁抓我来这里的?”

“陆无情!”沈雪宁回答的轻描淡写,心中却在想着陆无情刚才所说的事情:冥宫,真的很复杂……

“王妃!”一声惊呼响起,冷炎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了沈雪宁面前,急切的询问着:“王妃,你没事吧?”刚才他明明一直紧盯着沈雪宁的,可不知为何,沈雪宁竟然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了……

“我没事,冷炎,云萝公主受了轻伤,你扶她回王府!”

“是,王妃!”冷炎原本还在担心沈雪宁的安全,如今见她没事,整个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王妃没事……

回头望向立于一侧,还在轻揉着后颈,不停报怨的云萝,冷炎忍不住暗暗叹气:同样都是女子,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这么大……

话说上官宇拿着那副画卷离开临月楼后,快速赶回辰王府,一路之上,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言语形容:雪宁,你的身份就要揭晓了,你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大步踏进辰王府,上官宇随便拉住一名侍卫:“王妃在什么地方?”

“回宇太子殿下,王妃晌午时分出门了,至今未回!”侍卫据实回答。

“出门了,那她有没有说去哪里?”上官宇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失望。

侍卫轻轻摇了摇头:“王妃没说,不过,她交给莫管家一封信,说殿下来了,就交给殿下……”

侍卫话音未落,上官宇修长的身影已到了几十米外……

“莫管家……莫管家……”距离书房还有一段距离,上官宇已焦急呼喊:平时莫松没事,就会呆在书房整理东西……

几声呼喊过后,书房门被人拉开,一袭轻袍缓带的莫松缓步走了出来:“原来是宇太子殿下……”

“雪宁要你交给本宫的信呢?”上官宇面­色­焦急,语带急切。

“在这里!”莫松刚刚自衣袖中拿出信件,便被上官宇一把抢了过去,打开大致扫了两眼,深邃的眸底寒光闪现,大手猛然握紧,手中信件瞬间化成了飞灰:“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云萝要挟雪宁……”

“宇太子,你刚才说什么,有人抓了云萝公主要挟王妃?”刚才侍卫将信件交给莫松时,莫松并没有打开来看,所以并不知道信上写了些什么……

“没错,那封信上说,如果想要萝活命,就让沈雪宁独自一人前去一个地方……”

“来人,快来人……”上官宇话音未落,莫松着急的大喊着,一名侍卫快步跑到了莫松面前:“不知莫管家有何吩咐?”

“刚才王妃是独自一人出了王府吗?”如果沈雪宁真是一个人出去的,出了事,他们整个辰王府的人都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回莫管家,王妃并不是独自一人出的王府,冷侍卫暗中保护着王妃!”那名侍卫据实回答,莫松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有冷炎在暗中保护,王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莫管家,麻烦你调些人手给本宫,本宫想去救云萝和雪宁!”敢动他上官宇的人,他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卑职也担忧王妃的安全,不如我们一起去找王妃和云萝公主……”

上官宇正欲答应,云萝气愤的轻吼声传入耳中:“不用找了,我回来了,陆无情,你这个大混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由于云萝的动作太夸张,又牵扯到了后颈,痛的她立刻闭了嘴巴……

莫松与上官宇心中皆是一喜,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袭白衣的沈雪宁走在前面,冷炎礼貌的轻扶着一袭彩衣的云萝走在后面。

说是轻扶,也不过就是冷炎的两根手指轻触着云萝的胳膊而已,两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近也不远的距离……

“雪宁,云萝,你们没事吧?”话出口的同时,上官宇已来到了两人面前:“是谁抓走云萝的?”

“还能有谁,陆无情呗!”云萝气呼呼的回答着:“如果下次被我抓到他,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好了云萝,你和雪宁能平安回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不要再报怨了!”上官宇语带无奈:“至于那个陆无情,你们放心,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他……”

“那个……莫管家,能帮我找个大夫吗?那个可恶的陆无情抓我时,打了我的后颈,到现在都在疼……”唯恐莫松不信,云萝特意做了几个比较夸张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伤的很重……

“这是在下应尽的职责,云萝公主客气了!”说着,莫松将目光转向一边:“来人,去请太医!”

一名侍卫恭敬的答应一声,领命而去,侍卫走后,云萝正想向莫松要间房间休息,岂料上官宇已先她一步开口:“雪宁,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跟我来!”

说着,上官宇拉着沈雪宁的手腕起身欲走,不过,这一次沈雪宁巧妙的挣脱了上官宇的大手:“宇太子的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吗?”

要知道这里是独孤绝的辰王府,到处都是独孤绝的人,莫松更是对独孤绝忠心耿耿。

如果沈雪宁当着莫松和众侍卫们的面,与上官宇手拉手走进上官宇的房间,就算他们两人问心无愧,下人们势力也会议论纷纷,毕竟,人们都喜欢谣传,捕风捉影……

上官宇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对不起,本宫失礼了。”

四下观望片刻,上官宇望见了身侧的书房:“我们进去说!”言毕,不等众人答话,上官宇已率先走进了书房间。

剩下的几人对望一眼,眸底皆闪着浓浓的疑惑,表示不明白上官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进了书房不就知道了……

当沈雪宁等人踏进书房时,上官宇已将手中画卷展开,平铺到了书桌上,望着画中美若九天仙子的女子,众人忍不住惊呼出声:“真美啊!画中女子飘逸的气质和王妃的,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雪宁,你觉得这名女子如何?”上官宇没理会别人的称赞,径直询问沈雪宁的意见。

“很美,美的很有神韵,很有气质!”让人百看不厉,不像有些美人,空有一副好看的皮相,没什么气质,看上一段时间,就会烦了。

“雪宁,这是你的母亲!”

“什么?王妃的母亲?”莫松、冷炎和云萝顿时大吃一惊,沈雪宁也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雪宁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过世,我都不记得他们的样子,宇太子又是如何知道这就是我的母亲?”沈雪宁将目光转向上官宇,冷声询问着

在沈雪凝的记忆中,她的确是不记得自己母亲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她很温柔,很贤惠,而沈雪宁在出现幻像的那次,脑中只是出现了沈雪凝父母模糊的幻影,她根本没看到他们的真实模样!

上官宇淡淡一笑,丝毫都没有被沈雪宁所问的问题难到:“雪宁,你还记不记得烈皇曾经说过,你的气质与他的一位老友很像,他的老友名字中也有一个雪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烈皇所说的那名老友,就是这画中之人,青颂国公主,上官飞雪,也就是本宫的姑姑!”

“如此说来,辰王妃就是我表姐了!”果冻惊呼出声,语气中是难以抑制的喜悦:有个聪明、美丽的表姐,说出去也挺长面子的……

“仅凭雪宁与那位飞雪宫主气质相像,并不能说明雪宁与她就是母女啊

在没有弄清楚上官宇的目的前,沈雪宁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上官飞雪的女儿,更何况,她是真不记得沈雪凝父母的样子,总不能人家随便安个父母给自己,自己就要接受吧……

上官宇淡笑着摇了摇头:“雪宁,你恐怕不知道,我们青颂皇室女子与旁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气质越纯净,身份越尊贵!并且,青颂皇室女子的气质是可以遗传的……”

“当年,飞雪姑姑是所有上官皇室女子之中,气质最纯净之人,一直以来都被尊为神女……”上官宇微微顿了顿:“雪宁,你身上一定有胎记吧,暗红­色­的,应该是某种花的胎记,那是上官皇室的象征,只有青颂皇室女子才会有……”

“云萝身上也有胎记,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花,似云非云,似花非花,所以,父皇才给她起名叫云萝……

可以说,在知道沈雪宁是辰王妃时,上官宇就已经知道沈雪宁身上有胎记,因为上官宇知道那个预言全部的内容:罂粟者嫁于天赐战神王爷……

可以说,沈雪宁与独孤绝的结合,都是命中早就注定好的,上官宇恨只恨,自己不是战神……

气质,花朵胎记都有了,所以,上官宇才如此肯定,沈雪宁就是上官飞雪的女儿……

上官宇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找不到什么破绽,只能选择相信:“那飞雪公主嫁给谁了?”这件事情沈雪宁一直都在追查。

在沈雪宁的幻像中,前来刺杀他们的黑衣人叫上官飞雪娘娘,可见她是后宫妃子,至于她是哪个皇帝的妃子,沈雪宁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如今来了个对当年之事有所了解的人,沈雪宁自然要将事情问个清楚。

本以为上官宇知道当年之事,岂料,他却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惭愧,姑姑十六岁那年,有一天出宫游玩,遇到了暴乱,从此以后杳无音讯,当时的皇帝下令封了全城,在各国悬赏寻找姑姑,但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

“姑姑失踪五年后的一天,突然有人送了封信到皇宫,是姑姑写来的,说发生暴乱那天她被人所救,因为身受重伤,意识不清,无法回宫,救她那人便将她带离了京城……”

“如今她已成亲,正带着女儿和丈夫前来青颂国!当时皇帝很开心,命令举国同庆,庆贺飞雪公主平安归来,可是不知为何,继那封信之后,姑姑并未出现在青颂国,而是再次失去了所有消息……”

上官宇将目光转向沈雪宁:“雪宁,你就是飞雪姑姑的女儿,不必再怀疑,否则,你和姑姑的气质不可能如此相像……”

入夜,沈雪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时的浮现上官宇对她所说的话:“其实在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已经有所怀疑,但一直都没有找到证据,烈皇那翻话提醒了我……”

其实沈雪凝也是历经磨难之人与沈雪宁的气质非常相像,不过,为了掩饰自己,沈雪凝将自己的气质隐去了,而沈雪宁占有这具身体后,便不再掩饰什么,再加上这具身体原本的气质与沈雪宁十分相近,所以,除了本身气质外,这具身体还带有沈雪宁独特的魅力……

在沈雪宁的幻像以及她所查的资料中,沈岳的妻子叫林雪飞,极有可能是上官飞雪的化名,看来上官宇没有撒谎,沈雪宁极有可能就是青颂飞雪公主的女儿……

但是,上官飞雪当年出宫游玩遇暴乱一事,怎么看怎么不正常,事情也太巧了吧,长年不遇一次暴乱,就她出宫那天遇到了,她出事后,也未再遇什么暴乱……

上官宇说上官飞雪气质纯净,身份尊贵,极有可能是被人妒忌、陷害所致,那场暴乱可能是有人想要上官飞雪的命,­阴­差阳错,上官飞雪被某国皇帝所救,但后来上官飞雪为何又改名换姓嫁给了沈岳呢……

带着这些疑惑,沈雪宁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隐有热水的余温钻入鼻中,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温软的身体瞬间被拥入了熟悉的怀抱之中,不用睁眼沈雪宁也知道是谁回来了,心中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我是休想休息了……

果然不出沈雪宁所料,独孤绝温热的­唇­轻点在了沈雪宁眉眼上,轻如羽毛般的吻掠过沈雪宁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落在了她娇艳欲滴的樱­唇­上。

灵舌轻巧的启开沈雪宁的贝齿,探入了她的口中,贪婪的吸吮着独属于沈雪宁口中的芬芳,男­性­的气息顿时盈满了整个口腔,沈雪宁的叹气声也全部被独孤绝吞入腹中……

大手轻轻扯开了沈雪宁寝衣上的纽带,却没有下一部的动作,独孤绝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沈雪宁那已被他吻的红肿的嘴­唇­,望着沈雪宁有些疲惫的眼底,独孤绝心中疑惑:“雪宁,你很累吗?”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没好气的回答着:“不是很累,是非常累!”天天晚上都极尽缠绵,不累才怪……

本以为独孤绝会出言安慰她几句,然后再进行他们的床弟之事,毕竟,独孤绝急着做父亲,岂料,独孤绝轻轻一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将沈雪宁轻轻抱在怀中,闭上了眼睛:“既然累了,那我们今天休息一晚!”

这次轮到沈雪宁惊讶了,微微抬头,望着头顶上方独孤绝英俊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不解: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体贴人了……(独孤绝对她一直都体贴,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想做父亲……)

就在沈雪宁疑惑的瞬间,独孤绝猛然睁开了微闭的双眼,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雪宁,你是不是又不累了,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刚才未完之事……”

说着,独孤绝慢慢俯下了脸,柳叶般的薄­唇­慢慢向沈雪宁红肿的­唇­上凑去……

“我累了,想休息了!”沈雪宁急忙开口,快速将脸埋进了独孤绝胸膛中,只留乌黑顺滑的墨丝给独孤绝……

独孤绝轻笑出声:“雪宁,我怎么觉得自己在你眼中就是豺狼虎豹,我有这么可怕吗?”

怀中传来沈雪宁含糊不清的声音:“我倒是希望你是豺狼虎豹,这样一来我还有办法应付,可是现在,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雪宁话音未落,便被独孤绝从怀中拉出压到了身下:“你刚才不是说我们休息一晚么?”沈雪宁以为独孤绝反悔了,急忙开口提醒他。

望着沈雪宁红肿的嘴­唇­,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独孤绝再次轻笑出声:“别紧张,我们今晚的确休息!”

独孤绝将沈雪宁紧抱在怀中,漆黑的夜里,眸光越凝越深:“雪宁,独孤棋已经来到烈焰了!”

这两天,独孤绝一直都在快速瓦解、接收着独孤棋在京城的势力,前段时间还算顺利,未遇到什么困难,可是这几天,竟然有不少的士兵拒绝成为战神王爷属下,看来是独孤棋来到了京城……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王爷,以你对独孤棋的了解,此时的他处于劣势,他不会与你正面交锋,只会在暗中­操­纵士兵们与你做对。”

独孤绝轻轻点了点头,紧抱着沈雪宁的手臂不知不觉间又紧了紧:“没错,以我对独孤棋的了解,他的确会这么做,出什么事了吗?”

“其实也没出什么大事!”接着,沈雪宁将那天在茶馆遇到独孤亭,以及今天变化巨大的独孤亭前来辰王府拜访,再到陆无情,上官宇猜出自己身世一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独孤绝。

“师兄……”

“不要再叫我师兄了,如今我们已是夫妻,你直接叫我的名字绝,我称你为雪宁!”你不是我小师妹沈雪凝,没必要随着她称呼我,我们是夫妻,自然要叫的亲密一些。

“绝!”这称呼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也难怪,沈雪宁可是第一次这样暧昧的叫一个男子的名字。

“就这样称呼我就好!”独孤绝声音暗哑,似在极力压制什么,轻柔的吻落在了沈雪宁脖颈上,沈雪宁急忙侧过了头:“先别闹了,我们谈正事!

沈雪宁能感觉到独孤绝的身体在慢慢变热,如果再任其发展下去,他们今晚根本别想休息,这也让沈雪宁心生不解:不就叫了他的名字吗,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独孤绝松开了沈雪宁,平躺在床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声音还是有些不正常:“好,我们谈正事!”

“师兄……”

“你刚才叫我什么?”独孤绝猛然回头望向沈雪宁,语带不悦。

“绝!”还是觉得别扭,不过,叫习惯了,应该就会好了:“绝,我觉得独孤棋可能是想通过独孤亭来对付你、我,今天独孤亭的变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独孤绝不屑的冷哼一声:“真不知这独孤棋是怎么想的,独孤亭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竟然想通过独孤亭来对付我,真是异想天开!”

沈雪宁将头枕到了独孤绝胳膊上:“独孤亭的确很笨,他根本不值得你与其大动­干­戈,不如让我闲暇之余去应付应付他,反正最近一段时间,我也闲的无聊……”

独孤绝沉思片刻:“可是可以,不过,你要小心点儿,既然独孤棋想通过独孤亭来对付我,那他肯定在独孤亭身边暗放了不少的高手……”

“这个我知道,你不必­操­心。”沈雪宁自信满满:“对了,绝,上官宇说我是他姑姑上官飞雪之女的事情你怎么看?”

“他说是就是吧!”独孤绝不以为然:“按照我们在武林盟看到的资料,雪宁你极有可能就是上官飞雪的女儿,青颂国的飞雪公主,当年可是一传奇人物……”

“你也知道她的事情?”沈雪宁清冷的眸底微带错愕。

独孤绝翻了个身,重新将沈雪宁抱在了怀中,下巴轻触着沈雪宁乌黑的墨丝,沈雪宁独特的发香飘入鼻中,使得独孤绝刚刚平复的欲望再次涌了上来。

独孤绝倒吸了一口凉气,运功压制着体内不断奔腾的欲望,为了不让沈雪宁看到他的异常,独孤绝闭上了眼睛:

“小时候,我母妃哄我睡觉时,经常和我讲一些奇闻异事,这飞雪公主一事,她是常常挂在嘴边的,所以,我都耳熟能详了!”

沈雪宁了解的点了点头,柔顺的发丝轻触着独孤绝光­祼­的胸膛,使得他体内的欲望更加强烈,抱着沈雪宁的手臂猛然收紧,声音暗哑:“不要乱动

我根本没动。独孤绝的双臂孔武有力,沈雪宁被他紧箍在怀中,有些喘不过气,却又不能用力挣脱,的确是件非常郁闷的事情,眸光微微闪了闪,沈雪宁心中打定了主意:“绝,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说来听听!”独孤绝的声音已经不太正常,但沈雪宁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未察觉到。

“陆无情将我错认成朱雀,我想将计就计,去冥宫走一趟……”

“不行!”沈雪宁话音未落,便被独孤绝一口否决:“冥宫很危险,里面的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神秘,你这假朱雀恐怕瞒不过他们……”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

“如果入了虎|­茓­便被虎所食,你又去哪里抓虎子!”独孤绝语气严厉:“听我的,不要去冥宫!”

独孤绝语气坚定,沈雪宁知道无论她再说什么,独孤绝也不会同意她去冥宫:“好吧,我暂时不去冥宫!”言下之意是,将来有一天还是有去的……

“不是暂时不去,而是永远都不要去!”独孤绝低头望向沈雪宁,漆黑的眼底在这暗黑的夜里亮的骇人:“雪宁,答应我,不要去冥宫!”

看来独孤绝是认真的,如果沈雪宁不答应,他绝不会罢休,无奈之下,沈雪宁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不去冥宫!”语气很飘,让人感觉是在应付。

说着,沈雪宁欲翻身睡去,岂料她才刚刚转过身,身体又被独孤绝转了过去:“雪宁,不要敷衍我,我要你的承诺,不去冥宫!”

“事情有那么严重吗?”看独孤绝的样子,好像能冥宫很了解:“绝,你对冥宫……”

“冥宫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独孤绝的目光越凝越深:“它的内部很复杂,其宫人遍布各个国家,里面能人异士,随便出来一个,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对付的了的……”

“幽冥是冥宫宫主,我没看出他有多厉害?”沈雪宁心中不解。

独孤绝轻笑:“幽冥这个宫主根本就没什么实权,真正厉害的人,都隐藏在冥宫内部……”

原来如此,看来冥宫真的很复杂,暗宫已经名存实亡,地宫被独孤绝摧毁的差不多了,虽然还在,但其实力与之前相比,相差了一大截,只有冥宫,还丝毫未动,如今,这三大魔宫之首非它莫属……

滚烫的大手触到了沈雪宁细滑的肌肤,在她身上四处游离,全身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沈雪宁心中一惊,正欲低头查看,岂料独孤绝火热的吻已落到了她纤细的脖颈上:“雪宁,我们明天再休息吧……”

“你刚才不是说今天休息吗,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沈雪宁抗议着

身体触到了滚烫的肌肤,沈雪宁知道两人已是坦诚相待,感受着独孤绝身上传来的滚烫体温,沈雪宁知道,想让独孤绝停下是不可能了,不过,她是否该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和独孤绝谈谈条件……

“独孤绝,明天休息也可以,不过,要连着休息十天,你同不同意?”

其实,不管独孤绝同不同意,沈雪宁都拿他没办法,不过,如果独孤绝同意了,沈雪宁便可提前做一些防备工作……

“好,一切听你的!”独孤绝声音暗哑,先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至于明天,后天的事,明、后天再说,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

得到沈雪宁允许后,独孤绝便不再压抑自己,尽情的在沈雪宁身上制造着属于他的痕迹,意乱情迷时,沈雪宁突然想到另一件事:“绝,我们今晚能不能……”

“不能!”沈雪宁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独孤绝一口否决,她剩余的话也全被独孤绝悉数吞入腹中:传宗接代时,不要想别的事情……

第二天沈雪宁如往常一样睡到中午才醒,全身酸疼,细想一下,她和独孤绝已经连续行房半个多月了,差不多也该怀孕了吧,等一下定要去找个大夫看看,确认一下。

如果怀孕了,就和独孤绝分房睡,可如果没怀孕,再这样继续下去,以独孤绝那吓人的­精­力,她绝对吃不消,要想个妥善的办法解决才行……

沐浴,梳洗,用膳后,沈雪宁手中拿了本书,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不是她不想管其他事,而是暂时没­精­力去管,光是一个独孤绝,就够让她头疼的了!

太阳暖暖的,晒的沈雪宁昏昏欲睡,朦胧间,侍卫恭敬的禀报声在耳边响起:“启禀王妃,四皇子送来请贴,请王妃前去游湖!”

沈雪宁迷蒙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猛然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独孤亭请我去游湖,目的何在?

沈雪宁雪眸微眯:“冷炎,独孤亭以及他身边侍卫一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沈雪宁面前:“回王妃,卑职调查到,前几天独孤亭身边的确新来了一名侍卫,此人十分聪明,计谋也不错,其他人尊称他为夏军师……”

“如此说来,独孤亭那反常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位夏军师在教导!”沈雪宁语带戏谑:“只是不知那夏军师是夏轻盈,还是夏丰?”

“那位夏军师很年轻!”冷炎如实禀报,沈雪宁眸光微沉:“看来是夏轻盈所扮!”难怪昨天他们来时我察觉到有恶素视线,原来是来自夏轻盈!

此次独孤亭邀我去游湖,看来也是夏轻的主意,不过,她的目的是什么……”

突然,沈雪宁脑海中浮现出了调查华贵妃那人所说的话:“华贵妃之死与玉贵妃有关,玉贵妃是独孤亭的母妃!”

“回去告诉独孤亭,游湖就免了,今天我想进宫去拜见一下各宫的娘娘们!”当初独孤绝母妃出事时,她们全都落井下石,也可以说,全都有嫌疑

华贵妃出事,她们对独孤绝没有好脸­色­,这也属正常现象,毕竟,世人皆未能免俗,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她们有错,但不算不罪。

但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当初时时被人欺负的小男孩,如今已成为战神王爷,掌握着大半个烈焰的兵权,谈话之间便可置人死地。

再加上独孤绝又娶了沈雪宁这么一个聪明厉害的妻子,如果不将这后宫整治一番,查出当年真凶,真是对不起老天赋予自己的才华。

于是,沈雪宁只能对那名真凶说声:对不起,我要来调查当年的真相,如果你有本事,可以与我争斗,如果没有,请你洗­干­净自己的脖子,准备被砍头……

沈雪宁、独孤绝都不是圣人,相反的,他们有仇必报,并且加倍奉还,对于自己的仇人,他们从来都学不会心慈手软……

风起云涌 第116章 复杂后宫

烈焰皇宫,一如既往的古老巍峨,远远望去,给人一种庄严、宏伟之感,让人一看便知,此处是严肃、圣明之地。

沈雪宁并未盛装打扮,而是随意着装,但立于后宫那些衣着华贵的嫔妃们中间,不但不显寒酸,嫔妃们有些庸俗的华贵之气反而衬的她的气质更加飘逸、出尘。

独孤焰所有子嗣之中,独孤绝能力最强,正所谓母凭子贵,如果独孤绝的母亲还活着,那后宫之主非她莫属,只可惜,十多年前她不幸离世……

除却独孤绝外,独孤棋是所有皇子之中能力最强之人,所以,烈焰后宫最有权势的嫔妃便是独孤棋的母亲梅贵妃!

梅贵妃出身于烈焰名门旺族,原名柳含梅,其父是烈焰三朝元老,对烈焰影响颇大,其兄是镇国大将军,文武双全,但独孤绝掌握三军后,其实力被削弱不少,不过手中的兵权还是保存了一些……

沈雪宁来到烈焰皇宫后,先去拜访了皇帝独孤墨,不知是不是独孤绝归来之事,让他心生喜悦,独孤墨的气­色­较沈雪宁上次见他好了不少。

得知沈雪宁想来拜访后宫嫔妃,独孤墨欣然应允,立刻命身边的太监通知各宫娘娘前往会客大殿。

本来皇帝是想和沈雪宁一同前往会客大殿,但太医说他身体虚弱,不易太过­操­劳,此想法只得作罢,于是,沈雪宁便带着秀兰和秀莲前往会客大殿。

梅贵妃的确是个很美,很妖,很媚的女人,年近四十,保养得当,看起来如同桃李年华(二十岁)之人,媚眼如丝,闪烁光华,身材窈窕,腰软蛇……

沈雪宁虽未见过梅贵妃,但却从独孤绝口中听说过,所以,只要是梅贵妃站在沈雪宁面前,沈雪宁一眼便可将她认出。

远远的,沈雪宁便看到了坐于大厅上座的梅贵妃,那个位置原本是皇后坐的,可她只是一名贵妃,却坐在了上面,其他嫔妃心中不甘,却不敢多说什么……

沈雪宁面­色­未变,心中却冷哼一声:有个强硬的后台就是不一样,如果换作是别人,怕是谁也没有这么大胆子,敢愈位而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原本所有人的目光是集中在梅贵妃身上的,但沈雪宁踏进大厅后,所有嫔妃的目光立刻转到了沈雪宁身上,望向她的眼中充满了惊艳,震惊,难以置信,当然了,更多的是羡慕、忌妒……

尤其是梅贵妃,在看到沈雪宁的刹那间,闪着得意媚光的眼底立刻转化为狠毒,但她毕竟深居后宫,知晓生存之道,更懂得在人前掩饰自己,短暂的失态后,梅贵妃已恢复正常!

沈雪宁缓步走至大厅中央,微微倾身:“雪宁见过各位贵妃娘娘!”声音不卑不亢,不急不燥,态度温婉,但不谦卑,既向各位长辈们行了礼,也未折损自己的气势,可以说她每一步都做的很到位,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辰王妃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坐在上座上的梅贵妃轻声开口,语带亲切,不了解她的人,都会以为她是个贤妻良母。

“多谢梅贵妃娘娘!”沈雪宁站直了身体,抬起了头,目光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上止梅贵妃,这里的妃子们都很年轻,但沈雪宁能看得出,她们是刻意保养的年轻,而不是因年龄小而年轻。

突然,沈雪宁的目光在一名女子身上停了下来,因为这名女子是真的很年轻,应该和沈雪宁是同龄人:难道独孤墨还在纳妃……

就在沈雪宁疑惑的瞬间,一股浓烈的熏香扑面而来,虽然香味并不难闻,但因太过浓郁,沈雪宁微微皱了皱眉!

一袭梅红拽地长裙映入眼帘,沈雪宁轻轻抬头,梅贵妃已笑容满面的立于沈雪宁面前,轻持起沈雪宁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手中轻轻摩挲,语气亲切:“辰王真有福气,能娶到雪宁如此良妻……”

“多谢娘娘夸奖,其实雪宁并未帮上辰王爷什么忙……”一丝冰冷的触感自被梅贵妃所握的手心传入,这种感觉一闪即逝,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沈雪宁却不这么想,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梅贵妃,和我斗,你还差点,暗暗运功护住了自己的手心,沈雪宁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雪宁天姿国­色­,心资聪颖,将来为辰王诞下的麟儿,定然也是人中之龙……”最后一句梅贵妃加重了语气,在外人听来,她是在称赞沈雪宁,但知晓内情的人却知道,梅贵妃是话中有话:

你沈雪宁虽聪明能­干­,貌美倾城,生下的孩子会是人中龙凤,但前提时,你能活到生下孩子才行……

有几位娘娘望向沈雪宁的眸底不再是忌妒,而是同情与无奈,独孤绝正在与梅贵妃的儿子争夺江山,试问梅贵妃又怎会善待沈雪宁……

“承贵妃娘娘吉言,听说瑞王爷也已成亲,不知瑞王妃可在?”不知是独孤棋坚信这烈焰皇帝会是他来做,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明明已成亲,并有了自己的王府,但他却并未搬出,依旧住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所以,瑞王妃自然也随他一起住在皇宫。

“那位就是瑞王妃!”梅贵妃纤指轻点向与沈雪宁同龄的那名女子,那名女子对着沈雪宁微微欠身:“依灵见过三皇嫂!”

原来她不是独孤墨的妃子,而独孤棋的王妃,项依灵,当朝丞相之女。

项依灵是烈焰有名的才女,容颜倾城,家世显赫,是诸多男子的梦中情人,因独孤墨一道圣旨,将她指给了独孤棋,其他心仪项依灵的男子皆在心中叹气。

项依灵的确很美,可以说与沈雪宁的容貌不相上下,但是,项依灵的美太过端庄,每一个动作都一板一眼,让人感觉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儿清新的朝气。

而沈雪宁则不同,她的美空灵,清透,随­性­,洒脱,超出了世俗,融入自然之中,让人一见便耳目一新,不知不觉间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后宫的嫔妃们自然也是阅人无数,如果不比较,项依灵与沈雪宁各有所长,但如果两人走到一起,沈雪宁明显要比项依灵胜出不止一筹。

项依灵是烈焰丞相之女,但沈雪宁是圣乾皇帝义女,两人的身份不相上下,并且,沈雪宁隐隐有高于项依灵之势,毕竟,欧阳清可是圣乾皇帝,一国这君,万人之上,这丞相再厉害,也是臣子。

在作战布阵上,独孤棋输给了独孤绝,如今两人纳妃,独孤棋再次输给了独孤绝,身为独孤棋母亲的柳含梅,面­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

“依灵客气了,之前一直听辰王爷提到瑞王爷娶了一名美丽贤惠的王妃,让他好生羡慕,今日一见,辰王爷所言非虚……”

沈雪宁前世时生于上流社会,那里的人一个比一个聪明,因为他们全都是拥有五千年智慧之人,而今,这里只有沈雪宁这么一个拥有五千年智慧的现代人,对付梅贵妃这种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关于项依灵,独孤绝只说她是独孤棋的王妃,烈焰丞相之女,除此之外,未再多说,当沈雪宁恶作剧般问独孤绝,项依灵美不美时,独孤绝只回了她两个字:一般。

但今日见到项依灵,望着她比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容颜与气质,沈雪宁心中多少有些疑惑:这就是被独孤绝评为一般的女子,独孤绝的审美观是不是太高了点儿……

后宫的女人,整日无所事事,不暗斗一下,日子实在无聊啊,所以说,后宫的杀人不见血,不能全怪这些狠毒的女人们,娶这么多美丽女子回来的男人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一股寒气自手心慢慢涌入体内,如果是不懂武功之人,根本察觉不到,就算是懂武之人,也会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但沈雪宁武功高强,心思也够细,眸光微微闪了闪:

冰魄银针,柳含梅,想害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本事……

沈雪宁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手掌猛然用力,原本集中到手掌上的内力瞬间发出,那股快要涌入她手内的寒气被她强势的内力弹了回去……

而梅贵妃,眼眸微沉,眼底闪过一丝狠毒:沈雪宁,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做了独孤绝的王妃……

就在梅贵妃暗自猜想着沈雪宁出事后,独孤绝会有何种反应时,一股寒气自手心涌入自己体内,梅贵妃心中一惊,急忙撤手查看,但她的手中已是空空如也,刚才的冰魄银针已被摧入人体……

“梅贵妃娘娘,雪宁初到皇宫,对各位娘娘并不熟悉,不知贵妃娘可否为雪宁引见?”刚才冰魄银针被沈雪宁以内力摧入了梅贵妃体内,梅贵妃想必也察觉到了不对,不过,沈雪宁是不会给她时间思索的!

“那是自然!”梅贵妃带着最优雅迷人的笑意,将在座的妃子们一一为沈雪宁做了介绍,可以说,这后宫之人全都戴上了假面具,展于人前的并不自己的真实情绪。

当梅贵妃介绍到独孤亭的母亲玉贵妃时,沈雪宁不着痕迹的多打量了她几眼,直觉告诉沈雪宁:

这个女人除了长的漂亮点外,没什么特殊之处,并且,在梅贵妃亲热的拉起玉贵妃的手时,沈雪宁看到玉贵妃微微颤抖了一下……

望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沈雪宁忍不住轻轻叹气:独孤墨竟然娶了这么多老婆,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聚在一起,肯定是好戏连连,后宫又怎会平静……

能在后宫争斗中存活至今的都不是简单角­色­,害死独孤绝母亲的人究竟是玉贵妃,还是另有其人……

“辰王妃,前段时间烈焰流传,圣乾与烈焰边关交战,不知王妃与辰王爷为何在这紧要关头回了烈焰?”一名妃子轻声询问,语带疑惑,但聪明人都知道,她是故意挑衅,话中有话。

圣乾和烈焰正在交战,独孤绝带着你沈雪宁在这个时间回到了烈焰,不会是圣乾派来的­奸­细吧。

沈雪宁回头望向出言之人,是后宫四妃之一的淑妃,美貌自是不必说,岁月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绸缎包裹下的火辣的身材让人浮想连翩,情难自控。

“原来是淑妃娘娘!”沈雪宁初来后宫,在这里不会有什么敌人,但后宫一向是是非集中地,你不找麻烦,并不代表麻烦不来找你,不过,她沈雪宁一向不怕麻烦,否则今天也不会进宫。

沈雪宁不着痕迹的将在座的后宫妃子们全都打量了了一遍,发现她们望向自己的眼中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期待着自己出丑,没人眼中有同情……

项依灵欲言又止,似乎是有所顾及……

既然沈雪宁敢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想看我沈雪宁出丑,做梦:

“圣乾与烈焰前段时间的确是在交战,不过,那是误中了小人的­奸­计。”事情是独孤棋与欧阳清故意挑起,这两个人都是小人:

“幸得圣乾与烈焰皇上英明,很快查明了事情,未让小人­奸­计得逞,一个月前两国已经停战休好,圣乾的将军也已班师回朝,难道此事淑妃娘娘并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沈雪宁稍稍加重了语气,意在讽刺淑妃的不明事非与孤陋寡闻,两国都停战一个月了,你还紧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真不是一般的笨……

见淑妃受挫,梅贵妃的眼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雪宁,如今时间也不早了,你也不常进宫,不如留下一起用午膳……”

“启禀辰王妃,辰王府来人,说辰王爷有急事找王妃,让王妃速回王府!”一名太监立于门外,恭敬的禀报着。

沈雪宁歉意的对着梅贵妃等人笑了笑:“多谢贵妃娘娘盛情相邀,如今王府有事,雪宁怕是不能与娘娘们共进午膳了,雪宁先走一步,改日有空再来皇宫叨扰!”

就算王府不来人,沈雪宁也不打算在此用膳,因为她来此的目的只为试探,至于用膳,还是免了,不是沈雪宁不敢吃,而是这里做的菜都是烈焰风味,­肉­食居多,不符合沈雪宁的口味……

王府中的厨子都知道沈雪宁的口味,做出的菜美味,并且,菜­肉­结合的也恰到好处……

缓步走在出宫的小路上,沈雪宁思绪纷飞:害死独孤绝母亲的人究竟是谁,玉贵妃太平凡,似乎还很胆小,她能在人心险恶的后宫存活至今,还真是个奇迹……

严格说起来,梅贵妃是最有嫌疑之人,因为独孤棋只比独孤绝小一年多,独孤绝从小就很聪明,否则也招不来杀身之祸,但是十多年前,与独孤绝年龄相仿的皇子有很多,与他一样聪明的也不是没有,为何只有他的母亲被杀……

独孤绝母亲之死,还真是个难以解开的迷团,更何况,事隔多年,所有线索都已消失,查起来真的很困难……

还有那个淑妃,未出皇子,只出了一位公主,照理说独孤绝与她没有利益冲突,那她为何要冒着得罪独孤绝的危险,出言找沈雪宁的麻烦……

“三皇嫂!”正走着,身来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声,沈雪宁停下脚步回过了头,只见项依灵正面带笑容,优雅的缓步向她走来,在阳光的照­射­下,项依灵美丽不可方物。

“原来是瑞王妃!不知找雪宁何事?”在没有弄明白项依灵来此见她的目的前,沈雪宁决定按兵不动。

“其实也没什么事,依灵只是来送送三皇嫂!”项依灵回答的轻描淡写,走至沈雪宁身侧,与她并排向前走去。

“三皇嫂,来烈焰的这段时间,住的还习惯吧?”项依灵语气轻柔。

“还可以。”沈雪宁回答的轻描淡写,心中暗自思量项依灵前来找她的目的。

“三皇嫂,你离开圣乾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有没有想念家乡?”项依灵蓦然开口:“依灵前段时间有事去了一趟百里之外的姑母家,只去了几天,便想念家乡了,最后不得不提前赶了回来……”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人都有思乡之情,雪宁自然也不例外,在圣乾时,王爷为了让我适应烈焰生活,将所买的别院盖成了辰王府的样子,如今,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王府中,所以,心里感觉自己还在圣乾,思乡之情自然也不是太过强烈……”

“原来如此,辰王爷想的可真周到!”项依灵忍不住出言赞叹:“有辰王如此体贴夫君,三皇嫂真是好福气……”

“依灵也不错,瑞王爷英俊潇洒,战功赫赫,并且,梅贵妃娘娘温柔贤惠,你们婆媳相处融洽……”

项依灵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语带惆怅:“这不过是人们看到的表面现象……”

“你说什么?”那句话项依灵是一字一顿说出口的,沈雪宁又岂会听不清,不过,看项依灵现在的样子,话中有话,似在暗示沈雪宁什么,在没有弄清楚项依灵的真正目的前,沈雪宁可不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

“没什么,三皇嫂,您和辰王爷聊天时,聊起过依灵?”项依灵故做不轻意的询问着。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的确是聊过!”不过每人只说了有关你的两句话。

那是沈雪宁与独孤绝聊天时,无意间聊到了世间美女,沈雪宁便问独孤绝,烈焰最出名,最美丽的女子是谁?

独孤绝思索片刻,说应该是烈焰丞相之女项依灵。

沈雪宁又问:项依灵漂亮吗。

独孤绝漫不经心的回答:一般。

沈雪宁心中疑惑:一般的姿­色­,怎能算得上烈焰最美。

独孤绝轻轻叹了口气:我感觉她的姿­色­只是一般,但放眼烈焰,其他女子的姿­色­更差,所以,她只能成为烈焰第一美女……

不知项依灵得知独孤绝对她的评价时会有何反应,但可预料的是,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走在这里与沈雪宁聊天……

“想不到辰王爷还记得依灵!”项依灵温柔的声音中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苦涩:“三皇嫂,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毕竟这些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原本依灵是应该嫁给辰王爷的,但因为辰王爷幼年丧母,身后没什么势力,而母妃(梅贵妃)家族势力庞大,依灵身为丞相之女,又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故尔,母妃便让皇上下旨,将依灵指给瑞王爷为妃……”

项依灵轻轻叹了口气:“生在官宦之家,婚姻之事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如果可以,我宁愿生于平常百姓之家,找一个与自己真心相爱之人,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沈雪宁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脚步,眸光微微闪了闪:“依灵,照你的意思,你喜欢的人是辰王爷,而不是瑞王爷!”项依灵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如果沈雪宁再装不知道,太说不过去了。

“三皇嫂,你千万别误会,依灵与辰王之间有缘无分,依灵从不怨恨别人,如今依灵已嫁给瑞王为妃,一心只想着瑞王爷,也请三皇嫂不要在意……

项依灵语气肯切,让人以为,刚才那些话只是她有感而发,并非是故意要将事情告知别人……

“依灵多心了,三皇嫂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沈雪宁轻声回答着,微微沉下了眼睑,心中不屑的冷哼:如果你不想让我误会,绝不会将此事告诉我,项依灵,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想重回独孤绝身边,是绝不可能的……

项依灵将沈雪宁送至门外后更回了自己宫殿,沈雪宁走出宫门,正欲上马车离开,冷不防一阵熟悉的轻唤声在耳边响起:“三皇嫂!”

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独孤亭,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三皇嫂是要回府?”随着独孤亭的靠近,恶毒视线也随之而来,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太视线太过强烈,沈雪宁想忽视都不行。

“刚才王府来人,让王爷有急事找雪宁相商,所以雪宁急着回府……”沈雪宁敷衍着,就欲上车离去:至于夏轻盈,先让她乱蹦几天,等我有空了,再集中收拾……

“三皇嫂,四弟我也很久没见三哥了,不如,与您一同回王府?”独孤亭建议着,快要眯成一条缝的小眼内隐有­色­光闪现。

沈雪宁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这独孤亭的长相怎么一点儿都不像独孤墨,在气质上,除了猥琐还是猥琐,与玉贵妃倒是有几分相似,但和独孤墨的强烈气势相比,真是无法相提并论……

与独孤亭同乘一辆马车,对着他这副尊容呆上大半个时辰,沈雪宁怕自己会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

“雪宁一向不喜与人同乘马车,并且,雪宁觉得四皇子的身体有些赢弱,需要加强锻炼,不如这样,四皇子就步行去辰王府,如果四皇子的脚步能跟得上马车,那雪宁便请四皇子用午膳,不知四皇子意下如何?”

“好,一言为定!”一听沈雪宁要请他吃午膳,独孤亭高兴的不明所以,在夏轻盈还未想出应对之策时便已开口应允了沈雪宁的条件。

沈雪宁没再多说什么,抬脚上了马车,坐进马车后,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两匹马可是日行千里的黄继马,夏轻盈的轻功也未必赶得上……

马车缓缓驶动,沈雪宁拉开了车帘,慎重的警告着:“四皇子,不许用轻功,只能步行,否则,那顿午膳就免了!”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膳……

“是是是,小弟记住了!”独孤亭连连答应着,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马车飞一般驶向辰王府的方向……

独孤亭不懂武,身体由于长时间的奢靡生活而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跑出一段距离后,便已累的气喘吁吁,抬头望了望快要消失在眼前的马车,独孤亭语气焦急:“夏军师,你快想想办法,我跑不动了,快要累死了……”

望着已经转过了弯,消失于眼前的马车,夏轻盈眸光一寒,单手提住独孤亭的衣领快速向前飞去:“停……停下,沈雪宁不是说不让我们用轻功吗

“你可真笨,她说不用,我们就真的不用吗?”夏轻盈不屑的轻哼一声:真是笨的够可以的:“马车已经转过了弯,就算我们用轻功,沈雪宁也看不到……”

夏轻盈眸光微寒:沈雪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我是不会如你所愿的……

这边,马车中除了沈雪宁外,还有秀莲,但秀兰却不见了,不错,秀兰被沈雪宁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沈雪宁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而秀莲则将车帘拉开一条细逢,向后观望:“王妃,独孤亭追上来了,不过,他身边的侍卫们好像也全都跟上来了,我们看不出哪个是夏轻盈……”

仿佛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一样,沈雪宁没有丝毫惊讶:不错,刚才是她故意设计,独孤亭身边的侍卫都是平凡之辈,绝对跟不上这快行的黄继马,但夏轻盈轻功不错,运用轻功带着独孤亭跟上马车不成问题……

显然夏轻盈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她不是只带了独孤亭一人,而是将所有的侍卫全都带了上来,扰乱沈雪宁的视线,让她分不清虚实,但沈雪宁想出这种计策之时,就已经预计到了各种可能­性­……

下一个转弯处,秀兰凭空出现在马车中:“参见王妃!”

“看清哪个是夏轻盈了吗?”沈雪宁轻轻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回王妃,已经看清了!”秀兰恭敬的回答着,心中对沈雪宁也多了一丝敬佩:

一直以来,独孤绝是他们这些人心目中的神,能与独孤绝相配的女子,自然也不是简单角­色­,秀兰一直都很好奇沈雪宁有何特别之处,能让独孤绝对她如此深情,今日一见,秀兰心中忍不住暗暗赞叹:王爷的眼光一向不错,这次也不例外……

“快马加鞭,将独孤亭甩掉!”沈雪宁眸光一寒,蓦然开口:她刚才和独孤亭说那些话的目的不过是想查出哪个是夏轻盈,如今已经查出,就没必要陪他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两匹日行千里的黄继马再次腾空离去,速度比刚才快了十倍不止,夏轻盈带着这么多侍卫一起前行,自然跟不上马车,时间不长,豪华的马车便已消失在独孤亭等人的面前……

“不跑了……不跑了……”独孤亭停下了脚步,大口喘气:“这马车……跑的太快了……跟不上……”

其他侍卫也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站在原地大口喘气,只有夏轻盈,站在大路中央,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漂亮的眸底寒光闪现:沈雪宁,你先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马车跑至辰王府门口,刚刚停稳,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窜进了马车:“王爷!”

望着面­色­焦急的独孤绝,沈雪宁心疑惑:“出什么事了?”

“你没事就好!”独孤绝伸手将沈雪宁紧紧拥进了怀中,秀兰和秀莲识趣的下了马车,将空间留给沈雪宁和独孤绝。

“我不过去了一趟皇宫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沈雪宁心中不解。

“以后不要再去皇宫了!”刚才独孤绝偶遇明月,明月告诉他,沈雪宁的生死与皇宫密切相连,最近几天,沈雪宁的本命星忽明忽暗,似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独孤绝与明月曾是深交,知道他从不撒谎,至少不会对自己撒谎,所以,独孤绝担心沈雪宁会出事,才急忙派人将沈雪宁叫回。

“我刚才去皇宫,是为调查当年母妃一事!”独孤绝的胳膊越收越紧,沈雪宁有些喘不过气,但他力气太大,她推不开他,只好用语言来转移独孤绝的注意力。

“调查到什么了吗?”独孤绝问的漫不经心,他调查了这么多年都没调查出什么,沈雪宁不过是去了趟皇宫,又能查出什么线索。

“事情没调查出什么,不过,我总觉得那后宫之人都很复杂,像梅贵妃,玉贵妃,淑妃,还有……”

沈雪宁眸光一闪,心中打定了主意:“王爷,项伊灵你还记得吗?就是当今朝丞相之女,瑞王妃。”

“有点印象,你问她­干­什么?”见沈雪宁完好无损的回来,独孤绝也不再担心什么,轻轻松开了沈雪宁,轻握着她的小手下了马车,缓步向府内走去。

“她喜欢的人不是瑞王独孤棋,而是王爷你……”

“她喜欢本王,你就这么开心?”独孤绝额头隐有黑线上涌。

“当然开心,喜欢王爷的女子越多,雪宁就越开心……”沈雪宁自顾自的述说,丝毫没察觉到独孤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为什么?”

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狡黠:“因为喜欢你的女子这么多,而你选了我做王妃,可见在你心里,我是最优秀的,能够凌驾于这么多漂亮女子之上,我当然开心了……”

闻言,独孤绝又气又喜,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无奈的轻叹:她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见独孤绝没再怒气冲天,沈雪宁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今天这关总算过去了,这男人也是需要哄的,至于华贵妃之事,我还需仔细调查……

傍晚时分,独孤绝终于将京城中独孤棋所有势力接收,人逢喜事­精­神爽,做完这些事情后,独孤绝便回了王府,他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沈雪宁,与她一起分享……

问过下人,得知沈雪宁半未出府,而是呆在雪园,独孤绝便不再多问,大步走向雪园,踏进雪园,便望见花丛中的贵妃椅上躺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悄无声息的走向贵妃椅,望着沈雪宁熟睡的恬静容颜,独孤绝嘴角轻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轻轻坐到了贵妃椅上,慢慢侧躺在沈雪宁身侧,伸手将她抱进了怀中。

最近一段时间,独孤绝忙着京城兵力一事,一直未曾好好休息,如今事情已全部完成,独孤绝自然是无所顾及,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轻拥着沈雪宁香软的身体,阵阵清新淡雅的香气飘入鼻中,独孤绝只觉阵阵睡意袭来,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丫环小厮们全都识趣的没有前来打扰,沈雪宁与独孤绝在这宁静的天地间熟睡,仿佛融入了自然之中,微风轻起,青草摆动,花香依旧……

沈雪宁醒来时,已到了深夜,天地万物一片肃静,轻微的呼吸声自头顶传来,熟悉的淡淡龙涎香飘入鼻中,不用抬头沈雪宁也知道将她拥在怀中的人是谁。

透过独孤绝,沈雪宁四下观望片刻:这里是雪园的小花园,她在此休息时,不小心睡着了,没想到一睡就睡到了现在,更没想到,独孤绝回来后,不但没将她抱进房间,反而躺在她身侧陪她一起休息……

夜里有风,自然有些冷,不过,此时的沈雪宁是被独孤绝紧抱在怀中的,独孤绝温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入沈雪宁体内,使沈雪宁根本没感觉到冷,但独孤绝应该是有些冷的。

沈雪宁本想扶独孤绝回房休息,可是独孤绝抱她太紧,她挣不开他的禁固,无奈之下只得轻轻摇醒了独孤绝:“绝,快醒醒,这里风大,我们回房去休息……”

独孤绝的警觉­性­,洞察力一向都很高,在沈雪宁睁眼的瞬间,独孤绝就已经醒了,但沈雪宁没动,他也就没睁开眼睛。

如今沈雪宁轻摇他,不能再装睡,便装作刚醒的样子,睡意朦胧的睁开了有些迷离的双眼:“现在什么时候了?”

“子时左右吧!”沈雪宁坐起了身:“我们回房间休息,这里有些冷……”

沈雪宁话音未落,便被独孤绝横抱在怀中,大步向前走去:“好,我们回房间,继续我们以前的事情……”

独孤绝声音暧昧,沈雪宁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恐怕今天我们不能继续之前的事情了……昨天我们不是说好要休息十天……

独孤绝眸光微微闪了闪:“我们所说的是从明天开始休息,而不是今天……”

沈雪宁一愣,随即明白了独孤绝的意思,清冷的眸底怒火显现:“你耍赖……”

按独孤绝话中的意思,他们是明天休息,但到了明天,还是明天休息,也就是说,他们将休息一事,无限制的推向那个所谓的明天……

“本王只是实话实说,哪有耍赖……”谈话间,独孤绝已抱着沈雪宁来到了床前,力道适中的将沈雪宁放到了床上,修长的身躯随即压了上去……

“今天我们真的不能……”沈雪宁躲避着她根本避不掉的吻:“我……我中了冰魄银针……”

“你刚才说什么?”独孤绝猛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望向沈雪宁的眼底闪过着震惊,隐隐还带有一丝害怕,迅速坐起身,独孤绝修长的手指搭上了沈雪宁的脉博!

“你不必紧张,我并没有真的被­射­入冰魄银针!”接着沈雪宁将她与梅贵妃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独孤绝。

“如此说来,中了冰魄银针的是梅贵妃,而不是你!”独孤绝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沈雪宁没事,独孤绝才不会理会究竟谁中了冰魄银针……

“她是自食其果!”沈雪宁猛然抬起了眼睑,语带戏谑:“不知独孤棋知道她母妃中了冰魄银针,会不会现身来见……”

“应该不会!”独孤绝接过了话,眸光微沉:“独孤棋一向顾全大局,他不会为了梅贵妃,置自己于危险之地!”

“可梅贵妃是他的亲生母亲。”沈雪宁心中疑惑:“亲生母亲快要没命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现身来见一次?是不是太狠心了?”

独孤绝轻轻轻一笑:“雪宁,你不要忘了,如今的烈焰京城可是我独孤绝的天下,只要独孤棋敢现身,一定会被抓,他会以为,他母亲所中的冰魄银针是我们引他出去的计策,根本不会现身前来……”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王爷,如果我也中了冰魄银针的话,是不是可以打消独孤棋的顾虑?”

独孤绝眸光微闪:“你的意思是?”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意:“就是你想的那样!

皇宫养心殿,独孤墨坐于桌前,桌上铺着一副画卷,画中的女子一袭青衣,美丽如仙,独孤墨细细摩挲着画中女子美丽的容颜,轻轻叹气……

突然,一阵冷风吹进了养心殿,高桌上的蜡烛忽明忽暗,摇曳不定,一道纤细的黑­色­身影出现在窗前,冰冷的中年女子声音传入耳中:“独孤墨,你倒是念旧,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想着她!”

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不屑与愤恨。

在听到此女子的声音时,独孤墨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眸光一寒,却并未回头:“原来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看你这位故人!”中年女子的语气依旧冰冷。

独孤墨冷哼一声:“怕是来看看我为何还没死吧!”

“随便你怎么说!”中年女子立于窗前未动:“独孤墨,还记得我们几人当年所下的那副残局吗?如今我已经找到了破棋局者,她就是你的儿媳­妇­,沈雪宁!”

独孤墨猛然回头望向那名中年女子,眼底寒光闪现:“你到底想做什么?雪宁是绝儿的妻子,绝儿可是你的……朕看的出绝儿很喜欢雪宁,如果雪宁死了,绝儿也不会独活!”

“沈雪宁是上官飞雪那个贱人所生,她配不上绝儿。”在提到上官飞雪时,中年女子语气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等事情一了,我会亲自为绝儿选妃……”

“独孤墨,当年之事,是你们对不起我,当初你们欠我的,我会加倍讨回来!”中年女子语气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眼底的寒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相耀眼。

独孤墨冷哼一声,语带不屑:“想不到事隔多年,你还像当初一样,看不透世事,知道你输在哪里吗?不是美貌,不是才华,而是心­性­,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有人喜欢你……”

“独孤墨,你这番话当年也曾对我说过,不过,如今它已对我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中年女子眸光一寒:“因为我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你们所有人都是我手中的棋子,这盘棋,尚未开下,就已注定,我会是最后的赢家…

独孤墨语气微傲:“大话先不要说的太早,未到最后,一切都是未知!

“皇上,皇上,不好了……”太监慌张的禀报声自门外传来:“启禀皇上,梅贵妃娘娘,中了冰魄银针……生死不明……”

独孤墨猛然将目光转向立于窗边的中年女子,冰冷的眸底寒光闪现:“事情是你做的?”

咳咳:最近天气热了,整个人也变的懒洋洋的,文文留言越来越少,妙妙以为是夏天到来,让大家变懒的原故,直到昨天一位读者留言,说是因为文文­阴­谋太多,让大家失去了兴趣,大家才懒得留言。

如果亲们对文文有意见,就留个言,提醒偶一下,正所谓医者不能自医,对于文的走向,以及情节设定,偶写出来了,但不知道亲们对它的评价如何……所以啦,有意见的亲亲,有时间的话,就留个言,提一下意见吧……让偶听听你们的建议……

风起云涌 第117章 圣乾混乱

中年女子冷哼一声,语带不屑:“柳含梅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

突然,中年女子好像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微闪了闪:“独孤墨,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情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冰魄银针是太虚真人杨浦的独门绝计,他这一世只收了一名入室弟子,便是柳含梅。”

话音落的同时,独孤墨只觉面前黑影一闪,中年女子纤细的身影已消失不见,窗外,一阵轻风顿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所谓冰魄银针,是一种害人的暗器,此物如冰一样寒冷,如银针一般细小,毒­性­很强,进入人体后,此毒迅速随血液流遍全身。

十个时辰后,中针之人便会陷入昏迷,全身慢慢变冷,如果半月之内拿不到解药,那人便会被冻成冰块,命丧黄泉……

独孤墨眸光微沉:柳含梅是太虚真人杨浦的入室弟子,那她对冰魄银针定是了如指掌,如今竟然传出柳含梅身中冰魄银针一事,要么是她在演苦­肉­计,陷害于人,要么就是害人不成,自食了其果!

“李公公,摆架含梅宫!”朕倒是很想知道,柳含梅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柳氏一族功高盖主,早已不将独孤皇室放在心上,如果独孤绝与独孤棋真的为争皇位,同室­操­戈,柳氏一族极有可能会在独孤绝与独孤棋开战前带兵逼宫,强迫独孤墨让位给独孤棋。

以独孤墨对柳家的了解,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们定会这么做,但独孤墨身为一国之君,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此时夜已深,含梅宫灯火通明,宫女太监们乱成一团,当独孤墨赶到时,梅贵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几名太医正轮翻为梅贵妃诊治。

“参见皇上!“独孤墨走进宫殿后,所有人全部跪地行礼。

“平身!“独孤墨冷冷命令一声,缓步走向梅贵妃所在的内室,虽然他身染重病,却丝毫不折损他那强烈的气势与威严。

望着面­色­苍白的梅贵妃,严阵以待,面容严肃的太医,独孤墨厉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答话的是梅贵妃的贴身丫环羽儿,从她娘家带进宫来的:

“今晚亥时(晚上9点到11点),奴婢奉命来给娘娘送燕窝粥,可无论奴婢怎么叫,娘娘就是不醒,奴婢吓坏了,便命人去请太医,太医诊治是中了冰魄银针!”

“今日娘娘的饮食起居与平时有何不同?”独孤墨的声音依旧冰冷。

“回皇上,娘娘今日的饮食与平时完全一样,只除了……”羽儿欲言又止。

“只除了什么?”如果独孤墨不知道柳含梅­精­通冰魄银针,定会以为是别人在害她,可如今他已知晓此事,那极有可能是柳含梅在用苦­肉­计暗害他人。

“娘娘今日与辰王妃有所接触……”羽儿的声音越说越小,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柳含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与沈雪宁脱不了关系。

独孤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冷哼一声:原来她是想陷害雪宁……

不过细细想想也对,如今的烈焰京城可是独孤绝的天下,沈雪宁是独孤绝的王妃,如果沈雪宁出事,那独孤绝也脱不了关系……

柳含梅,你的苦­肉­计是不错,但朕不会上当,独孤墨正欲让人传沈雪宁进宫对质,冷不防太监的惊呼声音在外室响起:

“启禀皇上,辰王府来人,说辰王妃中了冰魄银针,此时生死不明,所有太医全都被叫来了宫中,辰王命人前来请太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梅贵妃与辰王妃怎会都中了冰魄银针?”当项依灵走到宫殿门口时,听到了内室中传来独孤墨的咆哮声,眸光微微闪了闪,缓步走进了含梅宫。

“依灵参见父皇!”项依灵走至内室,向独孤墨盈盈行礼。

“平身!”独孤墨的语气有些烦燥,心中暗暗为沈雪宁担忧:雪宁究竟是真的中了冰魄银针,还是在装病?

如果沈雪宁真被柳含梅暗算,中了冰魄银针,但梅贵妃对自己用冰魄银针,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托住所有太医,让雪宁毒发身亡,可宫中最优秀的太医不止一名,只要有一名太医前往辰王府,雪宁暂时就不会出事……

还是说,在柳含梅设计雪宁时,雪宁将计就计,将冰魂银针注入了柳含梅体内,令她自食其果……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独孤墨判断事情一向很准,但如今却出现了两个让他猜不透的人,一个是他的儿子,独孤绝,另一个则是沈雪宁……

“谢父皇!”项依灵优雅的起身,望着烦燥不堪的独孤墨,嘴角轻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意,笑意一闪而逝,就算有人看到,也会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父皇,据依灵所知,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天山雪莲可抑制冰魄银针的毒­性­散发,前段时间皇上赏赐给依灵的两株天山雪莲依灵还未使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一株拿来给母妃,别一株送去给辰王妃……”

“依灵有心了!”独孤墨的声音有些黯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是依灵应该做的!”项依灵回头望向跟在身后的宫女:“芳儿!”

“是!”芳儿心神领会,对着独孤墨、项依灵恭敬的行礼过后,端着天山雪莲快步走向床边。

“天山雪莲,太好了。”太医一见那名宫女手中所端的天山雪莲,眼底闪过一道亮光:“马上按这个方法给梅贵妃娘娘服用·……”

望了望内室中忙碌的众人,项依灵主动请缨:“父皇,母妃暂时应该没事了,依灵想去一趟辰王府,将天山雪莲送去给三皇嫂……”

“夜深了,随便派一名侍卫前去便可,依灵不必亲自前往!”对于项依灵,独孤墨了解不多,并不知道她内心的真正想法,但她毕竟是独孤棋的王妃,所以,独孤墨不想让她和独孤绝、沈雪宁多做接触。

“多谢父皇关心,依灵与三皇嫂一见如故,如今三皇嫂有事,依灵自是应该前去看望,看到她无事,依灵才会放心……”

独孤墨身为一国之君,自然听明白了项依灵话中的意思:无论如何,今日她一定要去辰王府……

“既然如此,那依灵就多带些侍卫陪同前往,毕竟,夜深了……”辰王府有独孤绝,量她项依灵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多谢父皇成全!”项依灵眼底闪过一丝喜悦,这一次没能逃过独孤墨的眼睛,冷眸微沉:难道事到如今,项依灵还对绝儿有所幻想……

脑海中浮现出了沈雪宁绝美的脸庞,清冷聪慧的眼眸,独孤墨嘴角轻扬起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先不说依灵已嫁于棋儿,绝儿爱的是雪宁,就算他们四人都未婚配,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依灵定然不是雪宁的对手,雪宁有她母亲的聪明美丽,也比她母亲有魄力……

想到沈雪宁的母亲,独孤墨轻轻叹了口气,眸底闪过一丝无奈:如果飞雪当年有雪宁一半的魄力,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辰王府中也是灯火通明,侍卫,侍女站满了沈雪宁与独孤绝所在的雪园,众人全都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心中却在暗暗叹气:

下午时分,王妃还是正常人,在花园中午睡,谁能想到,到了晚上,王妃竟然中了冰魂银针,如果半月内找不到解药,王妃定会没命,是谁这么大胆,敢对王妃下毒……

当项依灵带着太医与天山雪莲来到辰王府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雪园站满了人,却鸦雀无声。

“卑职参见瑞王妃!”莫松缓步走到了项依灵面前:“不知瑞王妃来此所谓何事?”

“依灵奉父皇之命,带来了太医与天山雪莲!”说着,项依灵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太医走上前来,一名丫环也端着一株天山雪莲呈到了莫松面前。

“何人在此吵闹?”房内传来独孤绝冰冷的质问声。

莫松语气恭敬:“回王爷,是宫中太医与瑞王妃来此!”

“让他们进来!”独孤绝的声音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是!”莫松将目光转向项依灵与太医:“瑞王妃,肖太医,里面请!

卧室中,沈雪宁躺在雕花大床上,双眸紧闭,面­色­不自然的苍白,就连一向红润的樱­唇­此时也失了血­色­,独孤绝坐在床边,紧握着沈雪宁的小手,望向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走进卧室后,太医快速奔向床边为沈雪宁诊治病情,而项依灵,在看到独孤绝时,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已经有半年多没见过他了吧,他还是如半年前一样,潇洒,飘逸,却又强势霸道,让她魂牵梦萦……

“王爷,让微臣为王妃把一下脉,确认王妃的病情!”太医走至床前,独孤绝却丝毫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太医只好客气的出言请他离开。

独孤绝没有说话,起身走至一边,让太医为沈雪宁把脉,但他深情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沈雪宁。

项依灵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缓步走至独孤绝身侧:“王爷不必担心,皇嫂定会吉人天相!”

独孤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在沈雪宁身上,根本没正眼看一眼项依灵,项依灵微微低下了头,眸底闪过一丝失望。

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项依灵正欲与独孤绝多说几句话,岂料太医已先她一步开了口:“王妃的确是中了冰魄银针,如果半月内找不到解药,便会­性­命不保……”

太医话音未落,独孤绝修长的身影已到了他面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冰冷如腊月冰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谁有解药?”

“这……给王妃下冰魄银针之人有解药……”太医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虚汗。

“这个本王知道。”独孤绝的声音冷酷无情:“本王是想问,给王妃下冰魄银针之人是谁?”

“这……这微臣不知……太医额头的汗珠越冒越多,而他,已经不敢再擦汗,战战兢兢的站在床边,不知应该做些什么。

一时间,卧室中静的令人窒息,彼此之间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太医被独孤绝身上所散发的强势压力压的喘不过气……

“王爷,天山雪莲已按太医所说的方法做好,现在是否拿给王妃服用?”莫松恭敬的禀报声自门口传来,打破了房间的窒息。

“端进来!”独孤绝的话简短,却带着强势的命令口吻。

莫松恭敬的答应一声,命人将天山雪莲端进了卧室,独孤绝越过太医,坐到了床前,修长的手指轻搭上了沈雪宁的手腕。

在独孤绝坐到床边的瞬间,那名太医十分识趣的远离了大床,走至一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远离了独孤绝的压力,太医有种死后重生的感觉……

“既然沈雪宁所中之毒已诊断完毕,你们可以离开了!”独孤绝冷冷的下了逐客令,那名太医如释重负般,向独孤绝打过招呼便快步走出了卧室。

而项依灵,忧伤的目光直望向坐在床边,看也没看她一眼的独孤绝,时间越长,项依灵眸底的忧伤越浓。

“瑞王妃,不如卑职派人护送王妃回宫!”项依灵刹那间回神,却是莫松正站在她面前,对她下了逐客令。

目光望见被独孤绝视为珍宝的沈雪宁,项依灵眸底闪过一丝恶狠,瞬间已消失无踪。

“多谢莫管家,依灵是皇宫侍卫护送而来,不必再麻烦王府侍卫!”再次深深的凝望了独孤绝一眼,项依灵慢慢转身离去。

走至门口,项依灵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莫松:“莫管家,依灵知道有几个人可能有冰魄银针的解药,你能否出来一下,我将这几个的所在地,以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

“多谢瑞王妃!”莫松快步走至项依灵面前:“王妃请随我来!”

莫松与项依灵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卧室,独孤绝眸光微闪,轻轻为沈雪宁盖好被子,也快步走出了卧室。

院中的侍卫、侍女们全都被遣散,只留项依灵与莫松立于院中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会用冰魄银针的人都有哪些,他们分别在什么地方?”独孤绝冰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不怒自威,带着迫人的气势,令人不敢反驳,不敢无视。

项依灵交待完事情,便在皇宫侍卫的护送下离去,当确认项依灵所坐的马车已离开辰王府后,莫松恭敬的征询着独孤绝的意见:“王爷,瑞王妃所说的这些人,卑职要不要派人去调查一下他们?”

独孤绝敛眸沉思片刻:“暂时先按兵不动,等本王的命令!”

夜已经很深了,将府中大小事情交给莫松去处理,独孤绝径直回了卧室,刚刚推开房门,便看到了只着单薄寝衣,坐在桌边喝天山雪莲的沈雪宁,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也隐带一丝无奈,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了沈雪宁面前,散发着淡淡龙涎香的白­色­外衣已披到了沈雪宁身上:“夜深了,小心着凉!”

“雪宁,你刚才服了什么药,怎么和中了冰魄银针一样的,成功骗过了那位太医……”

询问间,独孤绝已紧挨着沈雪宁坐下,沈雪宁将一勺天山雪莲递到了独孤绝嘴边:“其实就是一种可以以假乱真的药,不过,只能撑一个时辰,只要时间一到,那药就会失效……”

“这天山雪莲可是项依灵送来的,你也敢喝?”话虽这样说,但独孤绝已将沈雪宁小勺中的天山雪莲喝入口中。

“放心,我已经彻底检查过了,这里面没放什么特殊东西!”说着,沈雪宁借着喂独孤绝天山雪莲的空隙,凑到独孤绝怀中深深嗅食了几下:“奇怪,你的身上怎么没有其他异味?这么快就将罪证消除­干­净了……”

“什么罪证?”独孤绝心中不解,一向锐利的眸底此时布满了疑惑。

沈雪宁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诡异:“你刚才送项依灵出去,离别时,她就没送你一个离别吻,或离别拥抱之类的……”

“如此说来,雪宁是吃醋了?”独孤绝疑惑的眸底此时染上了一层莫名的喜悦,伸手将沈雪宁轻轻拥进了怀中,光洁的下巴轻触着沈雪宁柔软的墨丝:“你放心,这一世,除了你,我不会抱任何女人,也不会亲吻任何女子,就算她们主动投怀送抱,本王也不稀罕……”

“雪宁,你呢,除了我之外,还会爱上别人吗?”问出这句话时,独孤绝喜悦的眸底闪过浓浓的期待:他明知道沈雪宁除了他之外绝不会爱上其他人,可他还是想听沈雪宁亲口说出,方才安心……

沈雪宁窝在独孤绝怀中,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天山雪莲,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恶作剧般回答:“如果遇到比你好的男子,我会考虑……”

在独孤绝即将发怒时,沈雪宁急忙说出了下半句:“不过,我想今生今世,我不会遇到比你更优秀的男子了……”

沈雪宁话音未落,便被独孤绝拉出了怀抱,有力的大手紧扣着沈雪宁的双肩,对她怒目而视:“不管你今生今世会不会遇到比我更优秀的男子,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话音落的同时,独孤绝已低下了头,紧紧噙住沈雪宁香甜的­唇­瓣,狠狠吸吮着,沈雪宁尚未出口的抗议声也全被独孤绝吞入腹中。

不知是因为沈雪宁刚刚喝过天山雪莲,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独孤绝觉得沈雪宁的­唇­今天似乎格外甜美,怎么吻都吻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沈雪宁的嘴­唇­被他吻的红肿不堪,全身无力的软倒在独孤绝怀中时,独孤绝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

望着沈雪宁绯红的小脸,迷离的眼神,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娇躯,独孤绝的喉结微微动了动,眸底染上了浓浓的情yu,接过沈雪宁手中盛天山雪莲的瓷碗,放到桌上,独孤绝横抱起沈雪宁大步向床边走去。

后背触到了柔软的床铺,身上传来独孤绝的重量,沈雪宁方才反应过来,用力去推压在她身上的独孤绝:“天都快亮了,而且,我可是对外宣称中了冰魄银针,如果我们行房,会被人看出破绽的……”

独孤绝无奈的叹了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身躺到了沈雪宁身侧,其实沈雪宁所说的这些他也知道,只是刚才,他真的是情难自控……

伸手将沈雪宁紧紧拥进了怀中,独孤绝闭上了眼睛,运功压制着体内不断奔腾的欲望:“睡吧!”如今离天亮已经不远,独孤绝根本休息不了几个时辰。

“那个,师兄,我现在是中毒之人,是不是不能与你睡同一张床?”沈雪宁一边询问,一边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独孤绝的反应。

独孤绝听后并没有睁眼,反而将沈雪宁抱的更紧:“照你的意思,十五天之内,本王都要与你分房睡?”独孤绝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分房睡倒是不必,不如我们分床睡!”沈雪宁建议着。

“如何分床睡?”独孤绝就知道沈雪宁是这个意思,不过,他不会让她如愿,躺着未动,眼睛也未睁开,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那边有个贵妃榻,你去睡贵妃榻吧!”不是沈雪宁不想睡贵妃榻,而是她是病人,如果她睡贵妃榻,不是明显的向人说明她中毒是假的吗!

独孤绝仍然躺着没动,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似是快要睡着:“要本王睡贵妃榻也可以,不过,本王已经习惯抱着你入睡,等一下你随本王一起去睡贵妃榻,等本王睡着了,你再回床上睡觉!”

独孤绝一向警觉,就算是在休息时,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也会立刻醒来,如果沈雪宁真的答应他与他一起去睡贵妃榻,等他睡着自己再回来,那沈雪宁要么是陪独孤绝一起在贵妃榻上睡,要么就别想睡觉了。

因为独孤绝睡着后,只要沈雪宁一动,他便会醒来,再等他睡着后,沈雪宁再动,独孤绝还是会醒,如此这般折腾,很快天就亮了……

沈雪宁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儿,所以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微微沉下眼睑沉思片刻:“师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如你抱着这个入睡!”

独孤绝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软软的枕头,独孤绝冰冷的眸底怒火显现,挥手将枕头打到了一边:“这枕头太软了!”哪有抱着你舒服!

直接说不去贵妃榻睡不就行了,还找这么多借口,沈雪宁心中轻哼一声,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启明星已经升起,天就快亮了:今晚因为冰魄银针一事,独孤绝根本没怎么休息,天亮后他就得立刻起身,还是不要打扰他睡觉了。

这样想着,沈雪宁闭上了眼睛,时间不长已进入了梦乡,沈雪宁睡着后,独孤绝却睁开了眼睛,凝望着外面渐渐泛亮的天空,幽深的眸底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黎明时分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沈雪宁和独孤绝没盖被子,独孤绝清醒着,没感觉到什么,沈雪宁睡着了,感觉到了阵阵凉意。

睡着前,沈雪宁还言词凿凿要将独孤绝赶去贵妃榻休息,但此时,整个人非常不争气的全部窝进了独孤绝怀中,汲取温暖……

独孤绝微微低头,望着如小猫一般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熟睡的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到了两人身上,独孤绝将沈雪宁更紧的拥在了怀中,心中暗暗发誓:雪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远离江湖,宫廷的是是非非,我绝对不会让那个预言成真的……

一直以来,发有的事情都在按照预言所说的方向发展,预言最后几句,是关于沈雪宁的,其结局……不太好……

所以,此时的独孤绝不是担心,而是害怕,他害怕预言预示的结果会成真,那样一来,他与沈雪宁之间……唉……

烈焰暗朝汹涌,圣乾也不平静,圣乾皇宫,欧阳清坐于御书房中的椅子上,面­色­铁青,房间中央,站着太子欧阳睿,程南英等一些重臣,微低着头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独孤绝,朕真是小看你了,利用独孤棋所带的­精­兵围攻圣乾京城,一来趁乱逃离京城,二来让朕失去防备,将程怀等人调回。

趁着程怀带兵苍茫赶来圣乾之时,在半路埋伏,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损兵折将,独孤墨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三世修来的福份,不过,这圣乾是我欧阳家的,朕绝不会拱手相让……

冷冷扫视了一眼立于房中的几人:“冷逸轩怎么没来?”

“回皇上,冷公子家里昨晚又出事情了,所以今日他无暇来此!”一名公公急忙回答欧阳清的话。

“是吗!”欧阳清语气沉重,房间中的人都知道他即将发怒:“先有国,才有家,他冷逸轩的家事能有国事重要?还是说他是借故不来皇宫?”

这几句欧阳清几乎是怒吼出声,众人战战兢兢的立于原地不敢动,甚至于连大气也不敢出!

欧阳清也是聪明人,知道对着这些人发脾气根本没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臣遵旨!”大臣们如释重负般暗自松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去:“南英,你去冷府看看,冷家又出了什么事?”

“臣遵旨!”程南英恭敬的答应一声,起身向外走去,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叹气:自从那次城门暴乱,独孤绝趁乱逃离圣乾后,冷府从未平静过吧……

想到独孤绝,程南英脑海中便浮现出了沈雪宁绝美的小脸,以及她那清冷、聪慧的眼眸,心中浮现一丝惆怅,一丝苦涩:如果我早点看清自己的心,雪宁是不是就不会嫁给独孤绝……

只是现实生活,没有如果,所以才会有人后悔一世,痛苦一生……

想起前几天欧阳清给他所提的亲事,程南英心中的苦涩更浓:

“南英,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你父亲此次受伤,险些丧命,朕允诺他一个条件,他说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你赶快娶妻生子,为程家延续香火,你可有中意的姑娘,朕为你做主……”

“如今圣乾正是多事之秋,末将无心谈儿女私情!”程南英敷衍着,脑海中却闪现出沈雪宁美丽的容颜。

“南英,朕知道你忠心,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早已到了婚嫁年龄,自然要成家立业,家与国是并存的……”

“可末将尚未找到意中人,并且,末将也不想随随便便娶个女子回家……”

欧阳清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想当年,你父亲也如你一般,为了国家,不肯娶亲,借口就是未遇到意中人,直到有一天,你父亲遇到了你的母亲……”

“你们程家世代单传,你母亲过世后,朕曾想过再为你父亲娶亲,可他死活不肯,硬是独自一人将你带大……”

“南英,世上的爱情真的可令人生死相许么?”欧阳清突然之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欧阳清身为一国之君,纳妃都只是为巩固皇位,在他眼中,女人除了生育子嗣外,只是权利之下的牺牲品,他对她们没有感情……

但程怀的所作所为,让他心生疑惑,程南英宁缺毋滥的坚持让他迷茫:世间,真的有令人生死相许的爱情吗?

当年,他也曾用心的去爱一个人,可是到了最后,换来的是无情的伤害,所以,他不再相信爱情……

似是没想到欧阳清会这么问,程南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望着程南英错愕的表情,欧阳清轻轻叹了口气:“你还未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可能也不是太懂,看来这个问题朕应该去问你父亲……”

程南英英俊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意:皇上,其实你所说的这个问题我懂,因为我也曾用心的去爱一个人,虽然她已为人ℚi,但我一直都忘不了她……

父亲比我幸运,因为他在遇到母亲后,两人之间一帆风顺,虽然后来母亲重病离世,但父亲与母亲深深相爱,并拥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而我与雪宁,注定是有缘无分……

程家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痴情,只要认定了,就不会再改变,今世,我不会再爱上雪宁之外的其他女子,程家的香火,怕是要在我这一代断掉了……

心中想着事情,程南英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冷府门前,由于这段时间欧阳清频繁传冷逸轩进宫,而冷逸轩总找借口不去,程南英便被派来此处询问情况,所以,守在门口的冷府仆人一见是程南英,连禀报都免了,直接让他进了冷府。

今天的冷府如往常一样,丫环小厮们各司其职,大的离谱的冷府井井有条,在这个时间,冷逸轩都是在书房间中处理事情,所以,程南英没去别处,而是直奔书房而去……

冷逸轩喜静,所以书房建在安静之地,在前往书房的路上,程南英经过一处小院,不经意间侧目,望见了蹲在院中洗衣的赵紫儿。

程南英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次望去,他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个穿着粗布衣服用力搓衣服的女孩真的是赵紫儿……

“你的动作怎么这么慢,都半天了,一件衣服都没洗完!”一名老妈子出现在赵紫儿身侧,骂骂咧咧,语带不屑:“你以为这里是你将军府,你还是将军小姐……”

老妈子将一大堆衣服倒到了地上:“这些衣服都是急着穿的,你快点洗­干­净了,今天上午流不完或洗不­干­净,都不许吃饭……”

无意间抬头,老妈子看到了晾在一边,被赵紫儿洗破的几件衣服,顿时大惊失­色­:“你个小蹄子,那可是大少爷的衣服,一件价值万两,你竟然洗破了,你这不是存心害我吗,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老妈子拿起一根木棍追着赵紫儿打,赵紫儿边跑边解释:“那不是我洗破的,真的不是我……”

“竟然敢狡辩,这洗衣院除了你,就只有我两个人,不是你洗破的,难道是我洗破的……”老妈子不依不饶,拿着木棍在越紫儿身后穷追猛打……

“我洗完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那衣服怎么会突然之间破了个大洞……”赵紫儿着急的解释着,但老妈子并不相信她的话:

“不是你洗破的,难道是那衣服自己破的,敢狡辩,活的不耐烦了……

程南英站在院外未动,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可以说,赵紫儿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她自找的,如果她没有设计冷逸轩,此时她还呆在赵府,做一名有吃有喝,有人服侍的大小姐,可是现在……

赵紫儿武功不错,此时却被一名不懂武功的老妈子打的四处乱躲,她的武功怕是被冷逸轩封住或是废掉了……

轻轻摇了摇头,程南英不再耽搁,快步向书房走去:当初欧阳清下令让他娶沈雪宁时,他也曾怨恨过沈雪宁,甚至想着,如果真的娶了沈雪宁他便将她打入冷宫,不理她,让她自己在程府自生自灭,但他却从未想过,要以哪种方法去折磨沈雪宁……

洗衣院,赵紫儿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缩在角落中不停的颤抖,哭泣:“别打了,别打了,那衣服是我洗破的,是我洗破的……”

那名老妈子终于停了手,恶狠狠的教训着:“早承认不就没事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洗衣服,洗破了大少爷的衣服,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老妈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洗衣院,临走前还不忘狠狠踢了赵紫儿一脚……

“呜呜呜……”赵紫儿低声哭泣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休蹲在那里继续洗衣,还在流血的胳膊浸到洗衣水中,疼的钻心……

不远处,一名提着竹篮的丫环立于原地未动,望着惨兮兮的赵紫儿,嘴角轻扬起一丝森冷的笑意:赵紫儿,这可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抢了我的冷大哥呢……

冷府书房,古云正站在窗前望向窗外,不远处熟悉的一袭白­色­戎装快步向这边走来,古云无奈的叹了口气:“逸轩,程南英又来了!”

冷逸轩持着狼毫笔的大手微微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程南英是第几次因同一件事情来冷府了?”

古云微微思索片刻:“不下十次了!”

“他还真有耐心,天天往这里跑!”冷逸轩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合上了刚才所写的信件,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古云,烈焰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这也不能全怪程南英,是欧阳清那个老狐狸有耐心!”说到烈焰,古云伸了个懒腰,故做不解:“你想听谁的消息,烈焰皇帝独孤墨的,还是瑞王独孤棋,辰王独孤绝,又或者是烈焰后宫嫔妃的……”

“古云!”冷逸轩咬牙切齿的吼出一声:“你明知道我说的人是谁,不要再和我绕圈子。”

古云无奈的叹了口气:“逸轩,沈雪宁她已为人ℚi,可能不久之后就要做母亲了,你又何必对她念念不忘,放眼世间,奇女子多的是……”

“雪宁有身孕了?”冷逸轩满眼惊讶,不过想想也是,沈雪宁与独孤绝圆房很久了,并且两人感情很好,就算沈雪宁怀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为什么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冷逸轩的心会莫名的疼痛,合心铃的合心之效不是在沈雪宁爱上独孤绝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了吗……

“是我猜的,沈雪宁与独孤绝成亲这么久,她有身孕也不奇怪……”

望着冷逸轩极端难看的脸­色­,古云急忙出言宽慰,见冷逸轩听到此话后稍稍缓和的脸­色­,古云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轻微的敲门声传入两人耳中,紧接着房门便被人推开,身着白­色­戎装的程南英缓步走进了书房:“冷逸轩,在下此次前来是为同一件事……”

“程统领,逸轩还是那个理由,家中事务太多,脱不开身……”冷逸轩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程南英凝望冷逸轩片刻:“冷逸轩,这里没有外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与皇上合作?”

风起云涌 第118章 料事如神

“没错!”冷逸轩直言不讳,说出那两个字时没有丝毫的犹豫:“欧阳清得罪了独孤绝,是他自己想要自取灭亡,为什么要拉上我们三大世家?”

“你们三大世家的主势力在圣乾,如果圣乾出事,你三大世家损失也不小……”程南英语气冰冷。

冷逸轩轻轻一笑,站起了身,缓步走至窗边:“程郡王,看来有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我们三大世家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一个国家。”

“先不说那些不出名的小国,单是最有势力的圣乾,青颂,烈焰,这三国无论哪国被灭,又或者三国全部出事,对我三大世家来讲,都没有丝毫的损害!”

程南英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他是朝堂之人,自然知道,如果一个势力不依附于任何一个国家,有两个原因,一是这个势力大的离谱,其权力高于任何国家,再就是,这是一个单独的国家。

三大世家势力虽大,但还没有厉害到高于国家势力的程度,也就是说,冷逸轩的话暗示了另一个原因,三大世家其实是一个完全独立国家……

“在下明白冷公子的意思了,从今以后,南英不会再来此打扰!”程南英身为一国重臣,本身就具有傲气,既然人家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他再来也是自取其辱。

正欲转身离去,程南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却并未回头:“冷公子,赵紫儿的事情,你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那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在下!”冷逸轩将赵紫儿接进冷府的第一天,便逼问了她那天所发生的事情真相,赵紫儿胸大无脑,怎会是冷逸轩的对手,不出半个时辰,赵紫儿便将欧阳睿命令她陷害冷逸轩一事说了出来。

冷逸轩并不知道沈雪宁的计划,在赵紫儿的描述中,是赵紫儿救醒了沈雪宁,并与她调换,所以,冷逸轩以为,如果没有赵紫儿,如今沈雪宁定然已回到了他身边,心中对赵紫儿越发的厌恶……

将她打入洗衣院,让那个老妈子找各种理由教训赵紫儿的事情,也是冷逸轩暗示的。

程南英重重的叹了口气,没再多言,快步走出了书房……

望着程南英渐行渐远的身影,古云眸光微沉:“逸轩,你将此事毫无保留的告诉程南英,就不怕他在欧阳清面前添油加醋描述一番?”

冷逸轩淡淡一笑:“你放心,程南英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这种小人行径之事他绝不会做,不过……”

冷逸轩的眸光微微闪了闪:“那件事情说不定他会Сhā一下手……”

“少爷,烈焰飞鸽传书!”管家拿着一张纸条恭敬的呈到了冷逸轩面前,冷逸轩漫不经心的接过,打开来看,顿时面­色­大变,眸底闪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快,备马,我要去烈焰!”

“出什么事了?”古云心中疑惑,拿过了冷逸轩手中的纸条,大致扫了两眼,面­色­微变:“沈雪宁中了冰魄银针……”

“我要马上赶去烈焰!”说着,冷逸轩已面­色­­阴­沉的快步向外走去,古云紧追着他出了书房:“逸轩,你冷静一点儿,从圣乾到烈焰,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可沈雪宁中冰魄银针已经三天,如果在十二天内拿不到解药,会赶到烈焰也于事无补!”

闻言,冷逸轩猛然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脚步:古云说的的确没错,如今最重要的不是他赶去烈焰见沈雪宁,而是为沈雪宁拿到解药,并让她在十二天之内服下……

冷逸轩冰冷的眸底越凝越深:“古云,动用一切可动用的人手,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到冰魄银针的解药,然后,送去烈焰辰王府!”

古云正欲起身离去,冷逸轩再次开口:“让烈焰那边的人调查一下,雪宁为何会中冰魄银针!”

古云答应一声,缓步向府外走去,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沈雪宁出事,独孤绝怕是早已命人去为她寻找解药,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逸轩,你与沈雪宁有缘无分,她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为什么你总是看不透这点,还是说你不愿承认,不想面对……

程南英出了冷府后,快步向皇宫走去:程南英知道,欧阳清一直都想借助三大世家的势力对付独孤绝,可是如今,冷逸轩已经明确表示,他们不会帮圣乾……

独孤绝虽是战神王爷,智谋过人,但圣乾能人异士也不少,如果与之较量,圣乾未必会输。

圣乾与烈焰交战是国家大事,程南英喜欢沈雪宁是儿女私情,程式南英一向公私分明,上次在西城门放走沈雪宁,独孤绝一事,程南英并不后悔,因为他知道,独孤绝武功绝世,就算他当时揭穿独孤绝的真正身份,也拦不住他……

御书房已经近在咫尺,透过大开的书房门,程南英看到了坐在桌后的欧阳清,正欲让太监进去禀报,欧阳清已看到了他:“南英,快进来,朕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程南英疑惑不解的踏进了御书房,快步走至欧阳清面前:“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所说的喜事是何事?”

“南英,你看看这副画上的女子如何?”欧阳清将一副画推到了程南英面前,程南英微微低头:

画上是一名彩衣女子,衣着华丽,气质尊贵,一看便知不是平常人,小脸上虽戴着半透明的面纱,但隐隐可见面纱下那绝美的容颜,乌黑的眼底隐有光芒­射­出,彰显着此人的聪明:这名女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青颂国最受宠爱的云萝公主,不知南英对她可有意?”这副画是欧阳清无意间看到的,后来知晓竟是青颂国云萝公主的画像,如果圣乾能与青颂联姻,那独孤绝就不足为惧。

原本欧阳清是想将云萝配线欧阳睿的,可是程怀急着抱孙子,而程南英又一直未遇到心仪的女子,所以欧阳清便将此画拿给了程南英……

突然,程南英脑中灵光一闪:原来是她,那个曾在断崖底带着青颂侍卫寻找雪宁的女子……

如今三国局势紧张,欧阳清拿青颂公主的画像给他看,程南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可惜,天不佑圣乾,而程南英对云萝也无意,今世,见过了沈雪宁那样的女子,怕是再优秀的人也难入程南英的眼了:

望着欧阳清暗自欢喜的样子,程南英暗暗叹了口气,他不想让欧阳清再次陷入圣乾,烈焰即将开战,而圣乾可能会灭亡的­阴­影中,但是,事实是无法逃避的:“皇上,这位云萝公主,末将认识……”

程南英走出御书房时,晌午已过,传膳的太监正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程南英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在外等候……

想想在得知云萝与沈雪宁、独孤绝交好,青颂太子与独孤绝是至交好友时,欧阳清那越凝越深的眼眸,程南英忍不住暗暗叹气:

这一切都是天意,现在,程南英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如果圣乾与烈焰开战,那圣乾输的可能­性­很大,程南英也曾试着劝说欧阳清和烈焰讲和,可他刚一开口,独孤清便对他怒目而视……

程南英并不怕死,他之所以不想两国开战,只是不忍看生灵涂炭,但欧阳清的固执也出乎了程南英的预料之外,既然明知是输,为何还要再打……

缓步走在皇宫之中,程南英思绪翻飞:难道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正前方,欧阳睿在赵将军等人的陪同下满面喜­色­的快步走来:“南英,你来的正好,本宫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是什么好消息?”自从独孤绝逃离圣乾后,欧阳睿的心情从来没好过,他今天的一反常态真是让程南英心中不解。

“刚刚烈焰传来消息,沈雪宁中了冰魄银针,如果在十二天之内找不到解药,她必死无疑……”

闻言,程南英只觉轰的一声响,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脑海中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沈雪宁中了冰魄银针……”

“……程郡王……程郡王……”赵将军的急声呼唤将程南英拉回了现实:“程郡王,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程南英淡淡回答着,由于他一向如此,赵将军早已习惯,并未多说什么。

“­精­通冰魄银针的人并不多,想在十几天的时间内找到解药根本不容易,独孤绝宠爱沈雪宁的事情人尽皆知,如果沈雪宁死了,独孤绝在短时间内定会意志消沉!”

欧阳睿沉浸在自己的推断中,丝毫没注意到程南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如果我们趁独孤绝意志消沉时,与独孤棋里应外合,定可将独孤绝打败……”

“本宫定要将这一好消息快点告诉父皇!”说着,欧阳睿已快步向前走去,跟在他身后的人紧随他离去。

赵将军轻过程南英身边时,程南英下意识的叫住了他:“赵将军,请留步!”

“程郡王可是有事?”赵将军有些不情愿的停下了脚步,沈雪宁中冰魄银针一事可是个好消息,如果皇上知道了,肯定很高兴,说不定就会对他们这些人加官封赏,这样的好机会赵将军又怎能错过。

但程南英是欧阳清的心腹重臣,如果得罪了他,赵将军也不会有好结果,所以,程南英叫他时,他虽不情愿,却不得不停下脚步……

程南英犹豫片刻:“赵将军,如果有空,就去冷府看看赵姑娘,她……可能会想家……”

“多谢程郡王提醒,赵某正打算明天和夫人前去冷府……”赵将军敷衍着,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紫儿在冷府呆的好好的,如果她想家,自然会回来,哪有刚成亲,岳父就去女婿家看女儿的道理……

就在圣乾盛传沈雪宁身中冰魄银针,命不久矣时,身在烈焰辰王府的沈雪宁却是郁闷到了极点。

由于她对外宣称自己中了冰魄银针,所以不但不能再出府,连卧室都不能出,因为有一些想巴结独孤绝的人带着各种贵重礼物前来看望沈雪宁,为防被人看出破绽,每天除了吃饭外,沈雪宁就只能躺在床上装病……

辰王府,沈雪宁和独孤绝卧室的外室,桌子上摆满了沈雪宁爱吃的菜,而她却没有一点食欲,手中拿着筷子,望菜兴叹,一筷子沈雪宁最爱吃的青菜放到了沈雪宁面前的碗中,沈雪宁轻轻抬头,望进了独孤绝盛满宠溺的眼眸中:“多吃一点儿!”

沈雪宁轻夹起一点饭,却迟迟没有放入口中:“那个……师兄,你能不能陪我出去四处逛逛,天天呆在卧室,好人也会闷出病的……”

独孤绝将距离沈雪宁较远的菜式一一夹到了沈雪宁碗中:“雪宁,你现在可是对外宣称中了冰魄银针,如果出现在人前,岂不是向人说明你中毒是假…·…”

独孤绝说的道理沈雪宁也懂,可她在这里闷了七、八天,真的很无聊:“不如我们易容,这样一来不就没人认识我了……”

“独孤棋的势力也是无孔不入,说不定哪个突然来辰王府探病的就是独孤棋派来之人,如果他们来了,你不在,也会露馅的……”

“如果让人假冒我躺在这里呢?”沈雪宁建议。

独孤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望向沈雪宁:“如此说来,你就是想出去四处走走。”

沈雪宁点了点头:“没错!”

“可是这间卧室的大床除了本王与王妃外,本王不希望任何人躺在上面……”雪园原是箫园,它本就是个特殊的存在,只为独孤绝一人准备,独孤绝让沈雪宁入住,是因为他心中有她,他的一切他都乐意与沈雪宁一起分享,至于其他人,没有资格住在这里……

直接说我不能出去不就行了。沈雪宁心中郁闷,就着独孤绝放在她碗中的菜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吃饱了,你慢用!”说着,沈雪宁站起身,缓步走进了内室。

知道沈雪宁有些生气,独孤绝自然也没什么胃口,命人将饭菜撤走后,独孤绝也走进了内室,豪华的雕花大床上,沈雪宁正面向里躺在上面。

独孤绝走至床边,轻轻躺在了沈雪宁身边,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雪宁,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雪宁回头望向独孤绝,轻轻叹了口气:“生气倒还不至于,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都已经七八天了,为什么独孤棋还是没什么动静?”

独孤绝轻轻一笑:“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独孤棋是顾全大局之人,他不会为了梅贵妃前来冒险的,再说了,他未必会有冰魄银针的解药……”

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似是不太赞同独孤绝的意见:“师兄,你是男子,不了解女人,母爱是伟大的,梅贵妃既然会用冰魄银针,那她一定会将此绝技教给她的儿子独孤棋……”

“如今梅贵妃身中冰魄银针,昏迷不醒,根本无法为自己拿解药,如果独孤棋不来救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觉得,就算独孤棋再顾全大局,他也不可能在梅贵妃死前,不来见上一面!”

独孤绝微微收敛眸沉思片刻:“言之有礼,如今独孤棋迟迟没有露面,难道是想等到最后一天……”

当初沈雪宁之所以假装中了冰魄银针,就是为了迷惑独孤棋的视线,梅贵妃­精­通冰魄银针一事独孤棋肯定知道,如果只是梅贵妃一人中了冰魄银针,独孤棋肯定会以为是梅贵妃为设计某人而自演的苦­肉­计。

就算梅贵妃真的中了冰魄银针,那她也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如果沈雪宁也中了冰魄银针,那独孤棋势必会有所怀疑,会不会是梅贵妃在暗害沈雪宁时不小心,中了自己的招,这样一来,独孤棋才有可能会现身皇宫……

眸光微闪,独孤绝心中想到了对策:“雪宁,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抓住独孤棋的好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沈雪宁恶作剧般将头枕到了独孤绝胳膊上:“说说吧,我帮你参考一下这个方法有没有破绽!”天天闷在这里,我很烦闷,你过的太悠闲,我看着不舒服,等一下我也让你和我一样,……

沈雪宁独特的发香飘入独孤绝鼻中,搅得独孤绝一阵心神荡漾,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搂住了独孤绝­精­壮的腰身。

独孤绝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沈雪宁心中暗笑,面上却假装不知,纤纤十指轻轻一动,无意间,扯开了独孤绝外衣上的腰带,香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了独孤绝身上:独孤绝,欲求不得的滋味可不好受,等我将火点的差不多了,再把你赶出去……

就在沈雪宁得意的瞬间,独孤绝的身体突然间滚烫起来,隔着层层衣服,沈雪宁都能感觉到独孤绝身体的温度烫的吓人,沈雪宁心中一惊,暗咐一声:糟糕,玩过火了……

当沈雪宁意识到不好,想要逃离时,独孤绝已先她一步出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冰冷的眸底染上了浓浓的情yu,声音暗哑:“沈雪宁,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不等沈雪宁答话,独孤绝已低头吻住了沈雪宁香甜的­唇­瓣,将她所有的抗议全部吞入了腹中,沈雪宁用力去推独孤绝,双臂却被独孤绝轻易的压在了头顶两侧动弹不得……

时间不长,沈雪宁身上的衣衫已被独孤绝褪尽,沈雪宁挣扎的动作也随着独孤绝在她身上点燃火焰的增加而越来越小,到了最后,沈雪宁整个人已软成了一滩春水,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由独孤绝对她为所欲为……

或许是休息了七八天,沈雪宁­精­神较好的原因,缠绵过后,沈雪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累的沉沉睡去,不过,她也是全身酸疼,毫无力气,眼皮沉重的睁不开,离沉睡也不远了……

“雪宁,很累吗?”独孤绝毫无睡意,将沈雪宁轻拥在怀中,凝望着她略带疲惫的绝美小脸,以及被他吻的红肿不堪的小嘴,嘴角轻扬起一丝笑意,忍不住再次俯下脸,轻轻亲吻着沈雪宁的眉眼。

由于冰魄银针一事,独孤绝已经禁欲七八天了,每晚抱着沈雪宁香软的身体,望着她熟睡的绝美小脸,独孤绝都忍不住想好好亲亲她。

可是为防被人看出破绽,他只得强行运功压制着自己体内不断奔腾的欲望,甚至有这么两三次,他还半夜跑出去洗了冷水澡……

今天沈雪宁的一席话让独孤绝想到了另一个方法,就算沈雪宁刚才没有那番动作,他今晚也不打算放过她。

不过,沈雪宁这次可算得上是引火自焚,设计独孤绝不成,反倒被他将计就计,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我要沐浴!”原本沈雪宁想教训独孤绝一顿,可事到如今,她全身发软,昏昏欲睡,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等我睡醒后再教训他……

如今天气已经开始变热,刚才他们那一番剧烈运动使得两人都出了满身的大汗,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

“好,我帮你沐浴!”独孤绝轻轻吻了吻沈雪宁已经红肿的嘴­唇­,抱着她快步向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可以算得上是个小型的浴池,里面的热水随放随有,独孤绝抱着沈雪宁坐进了浴池中,轻轻为她清洗着身上的汗珠。

望着沈雪宁绝美却略带疲惫的小脸,微闭的眼眸,以及自己在她身上制造的点点红痕,独孤绝嘴角上扬的笑意更浓:

沈雪宁每次设计他时都会被他反设计,不过,独孤绝也不得不承认,沈雪宁的确厉害,想出的办法千奇百怪,他在反设计沈雪宁时,感觉是在与沈雪宁斗智,自然也是乐在其中……

不知是由于水温的缘故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沈雪宁雪白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色­。

天气有些热,再加上这里水温也高些,沈雪宁轻颤的睫毛上凝出点点水雾,红肿不堪的双­唇­微张着喘气,就像是无声的邀请,等你闪去品尝……

望着这诱人的一景,再加上独孤绝略显粗燥的大手不断游离在沈雪宁细滑的皮肤上,独孤绝的身体竟然再次发生了变化,忍不住俯下脸,吻住了沈雪宁那早已被他蹂躏,的红肿不堪的樱­唇­,孔武有力的双臂紧箍住沈雪宁的小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的仿佛想将沈雪宁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独孤绝高涨的体温透过肌肤传入沈雪宁身上,沈雪宁心中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略显疲惫的眼底此时满是怒气,想推开独孤绝,双臂发软,用不上任何力气,只得含糊不清的抗议着:“你……你­干­嘛……”

独孤绝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沈雪宁红肿不堪的嘴­唇­,轻吻着她小巧的耳垂,眸底闪过一丝戏谑:“雪宁,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今天一起补回来……”

沈雪宁想开口训斥他,可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所以她识趣的没再开口,只用眼神怒瞪着独孤绝。

独孤绝对于沈雪宁的怒视视而不见,径直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水池边响起啪啪的击水声,相互撞击,夹杂着难以自控的低吟……

当独孤绝抱着沈雪宁走出屏风来到床前时,沈雪宁被累的彻底昏睡了过去,望着沈雪宁疲惫的小脸,被他吸吮的红肿不堪的樱­唇­,以及满身的点点红痕独孤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轻轻将沈雪宁放在了床上,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被子,独孤绝走至衣柜旁,拿出一套全新的衣服换上,坐在床边凝望沈雪宁片刻,独孤绝慢慢俯下脸,在她眉宇间印下一记轻吻:“雪宁,等我回来!”

拉开房门,莫松等人正站在门外,独孤绝关上卧室门后,径直向前走去:“冷炎,留下保护王妃,莫管家,本王要去游湖……”

现在的天气不太热,再加上午时已过,绿树成荫,微风轻起,宽阔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景­色­十分迷人,一艘豪华的大船在湖中央慢慢行走,甲板上,一袭白衣的男子迎风而立。

衣袂轻飞,墨丝飘扬,银制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幽光,另半张冷峻严厉的脸,线条钢硬得有如那另一半银铸的面具,他正是辰王独孤绝。

“辰王爷,好巧,您也来游湖!”不远处,一艘画舫慢慢向大般靠近,画舫上所站的不是别人,正是瑞王妃,项依灵。

听到顶依灵的话后,独孤绝并未回头,也未答应,只是立于甲板之上望向正前方,锐利的眸底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子特有的幽香随风飘入独孤绝鼻中,独孤绝立于原地未动,微微皱了皱眉,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悦。

“辰王爷可是在为皇嫂担心?”项依灵在距离独孤绝两米处站定,她是懂得察言观­色­之人,在她靠近独孤绝三米左右时,她看到了独孤绝眸底的寒光,知道这已是独孤绝所允许的极限,便识趣的停下了脚步。

“王爷不必担心,皇嫂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项依灵语气轻柔:“中了冰魄银针之人最多能撑半个月,如今已经过去一半的时间了,不知辰王解药找的如何了,依灵给王爷的那几个名单,不知有没有派上用场

项依灵问的小心翼翼,唯恐自己说错了什么,惹独孤绝不高兴……

“瑞王妃所给的那些名单之人本王都派人前去寻找过,不过,他们都已搬离了原地,早已找不到人影!”

独孤绝没有告诉项依灵的是,他的手下抓住了名单上的一个人,得知他们并不­精­通冰魄银针,之所以对外宣称会冰魄银针,只为吓吓人,混口饭吃……

“会不会是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逃走了?”项依灵出言提醒。

独孤绝语气冰冷:“雪宁的毒又不是他们所下,他们跑什么,本王找他们只为拿解药,如果奉上解药,本王有重赏!”

项依灵嫣然一笑,绝­色­倾城,独孤绝眼角扫到了项依灵的笑意,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暗冷笑:项依灵,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就凭你,还不配……

“王爷,可能是你平时太严厉,他们一听是你所派之人,都吓跑了,不如让依灵去试试,看能不能为皇嫂找回解药……”

距离这面大湖不远处的高山上,暗藏着两个身影:“瑞王爷,那个站在独孤绝身边的女人好像是瑞王妃……”夏丰惊呼出声。

独孤棋冷哼一声,望向项依灵的眸底折­射­出道道寒光:“贱人,原来她还对独孤绝念念不忘,竟然趁本王不在勾引独孤绝……”

“王爷,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这沈雪宁中冰魄银针恐怕是假的!”夏丰蓦然开口:“如果沈雪宁真的中了冰魄银针,命不久矣,以独孤绝对她的宠爱程度,此时哪里还有心情来此游湖!”

独孤棋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先不要急着下结论,或许独孤绝此次前来游湖并不是为散心,而是令有目的!”

在独孤棋与独孤绝较量的这段时间,他发现独孤绝从来都不按常理出招,他认真去做一件毫无关联的事情,独孤棋总觉得那是多此一举,但到了最后,却起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独孤棋也就是在这方面败给了独孤绝……

所以,独孤绝每做一件事,独孤棋都不敢掉以轻心,仔细猜想着他做这件事情的真正目的……

突然,独孤棋脑中灵光一闪,嘴角浮上一丝诡异的笑意:“夏侯爷,本王已经猜到独孤绝出现在此的真正目的了!”

大船上,项依灵还在毛遂自荐:“王爷,你就让依灵前去试试吧,依灵与三皇嫂一见如故,还想着与她成为至交好友……”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瑞王妃了!”独孤绝的语气依旧冰冷,丝毫没有麻烦别人的恭敬,不过想想也对,是项依灵自己找上门,并且三令五申抢着要去做的,独孤绝可没求她。

对于项依灵,独孤绝没什么好感,既然她自己没事找事,就随她的便,只要她不来设计自己与雪宁,独孤绝懒得理她,但如果项依灵一旦触到了他的底线,他便绝不会轻饶于她……

得到独孤绝应允后,项依灵眸底闪过欣喜若狂的神­色­,随即便消失无踪影:“既然辰王爷信得过依灵,那依灵一定不负王爷的重望!”

独孤绝虽然没有正眼看她,但项依灵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逃过独孤绝的眼睛,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用这种方法接近本王,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依灵先去为三皇嫂寻找解药,就不打扰辰王爷游湖了!告辞”向独孤绝打过招呼后,项依灵转身回了画舫,在踏上画舫的瞬间,眸底闪过一丝狠毒:

沈雪宁,辰王妃的位子很快就会是我项依灵的,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做了独孤绝的王妃,这个位子原本就是我的,我现在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独孤绝是人,不是神,温柔乡一向都是英雄冢,只要你沈雪宁一死,我便有办法让独孤绝为我疯狂……

“瑞王妃真的走了!”夏丰心中不解:难道事情真如瑞王所说的那样……

疑惑间,不远处出现了不少的船,全都快速向独孤绝所在的大船驶来,到得近前,独孤棋与夏丰看清了那些小船上所站的人,独孤棋没什么特殊反应,夏丰则惊呼出声:

“瑞王爷,你说的没错,独孤绝坐船不是为游湖,而是为了召集这些江湖人士,为沈雪宁寻找解药,看来沈雪宁真的中了冰魄银针!”

湖面上,上船上的江湖人士全都踏上了独孤绝所在的大船,与独孤绝打过招呼后,都被请进了船舱,众人进入船舱后,一队侍卫自船内走出,站在甲板上守卫。

独孤棋冷哼一声,转过身背对着湖面:“看来沈雪宁中冰魄银针一事是十之八九,那母妃也有可能是在设计沈雪宁是不慎刺伤了自己,毕竟,她那冰魄银针也有很多年没用了,手法生疏,也不足为奇!”

“瑞王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夏丰轻声询问着独孤棋的意见:“悄悄进宫救醒梅贵妃娘娘吗?”

独孤棋敛眸沉思片刻,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如今皇宫已是独孤绝的天下,如果我们冒然进宫,太凶险,或许母妃救不到,我们也会被抓,不过,我想我们可以从沈雪宁身上下手,让她帮我们救醒母妃!”

辰王府,一名樵夫担着一大捆柴进了后院,负责买柴的人大致看了一下:“给你二两银子如何?”

“谢谢,二两银子足够了!”樵夫放下了肩膀上的柴,接过了那人手中的银子,千恩万谢。

辰王府的人在独孤绝以及莫松的教导下,都不仗势欺人,对于穷苦百姓,他们还是很照顾的,这捆柴一两八就能买下,但负责买柴那人多给了他两钱。

可能是因为上山砍柴的原因,这名樵夫身上所穿的衣服被划开了道道口子,样子极是狼狈,这多出的两钱虽帮不上大忙,但也算是一点心意……

“王爷快回来了,你是从后门来的吧,还是从后门走!”买柴之人交待着命人将柴搬进了厨房,樵夫连连答应着,慢腾腾的向前走去。

趁着无人注意,樵夫眸光一寒,快速向着一个方向跑去,那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的动作根本就是武林高手才具备的……

那人似乎对辰王府的地形比较熟悉,轻车熟路的向着自己想去的地方奔去……

突然,那人在独孤绝与沈雪宁所住的卧室后面停了下来,由于现在天气慢慢变热,所以卧室的窗户是半开着的,透过缝隙,以及半透时有帐幔,那人看到大床上的确躺着一道身影……

就在那人想上前仔细查看时,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冰冷的剑刃横在了那人脖颈上,冷酷如地狱使者的质问声在耳边响起:“你是什么人?”

那人慢慢回过了头,只见冷炎正手持长剑立于他身侧,那人吓的连连发抖:“大……大哥,在下是樵夫……来送柴的,迷……迷路了……”

“是真的吗?”冷炎的声音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真……真的……不信您去问问……那买柴的大哥……”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让你从后门走吗?”就在冷炎沉下眼睑沉思的瞬间,刚才买柴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他真的是樵夫?”这一次冷炎是问那买柴人。

“是的冷大哥,刚才是我让他将柴送来辰王府的,王府地形复杂,本来我送他出去的,可后来我一忙,将这事忘了……”买柴人不好意思的回答着,这樵夫在辰王府迷路,到处乱逛,他的确有一定的责任。

冷炎放下了架在樵夫脖子上的长剑:“赶快离开这里,辰王府不是你闲逛的地方!”

“是是是……多谢大哥,多谢大哥……”那名樵夫千恩万谢,快速向前跑去,买柴人紧跟其后:“兄弟,等一等,我送你出去,免得再迷路……”

当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莫松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冷炎,你觉得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樵夫吗?”

冷炎轻哼一声:“当然不是,刚才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他的手,他手上的虎口处有厚茧,不是砍柴砍出来的,而是练剑磨出……”

“那你为什么还要放他离开?”莫松心中不解。

冷炎轻叹一声:“是王爷交待的,他早就料到会有人闯进王府打探王妃的情况!”

冷炎冰冷的眼神望向半开的窗户:“那半开的窗户,就是王爷为让他看清房中的情形,故意打开的!”

冷炎快步走至窗边,将窗户关上了,莫松忍不住出言赞叹:“王爷真是料事如神!”

风起云涌 第119章 恶整赵将军

“这个……”冷炎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天机不可泄露!”说着,冷炎快步向前走去,身后传来莫松气愤的怒斥声:“臭小子,连我也瞒,我可是你师叔……”

“但我师傅说师叔当年犯了戒律,早就被逐出了师门。”冷炎脚步未停,也未回头:“所以我现在没有师叔。”

莫松冷哼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就是那老家伙教出来的好徒弟!

话说项依灵回到皇宫后,屏退了身旁的宫女、太监,再三确认百米内无人,项依灵快步走进了内室,按下床头装饰的一颗红宝石,只听“啪”的一声响,墙壁上的暗格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精­美盒子。

项依灵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拿出,放到床上,打开来看,盒子中整整齐齐的躺着一些散发着点点寒光之物,目光触及盒子角落所放的小瓷瓶,项依灵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没错,这便是冰魄银针以及解药,是独孤棋放在这里的,那个机关设置的很巧妙,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项依灵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机缘巧合中,项依灵还偷听到了独孤棋与梅贵妃的谈话,得知了冰魄银针以及解药的运用方法……

纤手轻捏起盛放解药的小瓷瓶,举至眼前细细观看,项依灵的眸底越凝越深:这便是可决定沈雪宁生死的解药,如今它就在我手中,我让沈雪宁死,她便死,我命她活她便活……

其实项依灵给独孤绝的那份­精­通冰魄银针的人员名单是假的,那上面所写的人名是项依灵瞎编的,至于那些人,则是项依灵花钱将他们买通,让他们在那里虚晃一阵,然后离开。

她的真正目的就是消耗独孤绝的­精­力与耐心,试想一下,独孤绝拥有了项依灵给他的人员名单,自然会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名单上的人员那里,不会再派出去找其他人拿解药。

但名单上的那些人并没有解药,独孤绝所派出的人绝对是空手而回,此时,时间怕是也将到半月,独孤绝已来不及再去另找解药。

沈雪宁命在旦夕,独孤绝必定急燥不堪,如果项依灵在此时送上解药,那独孤绝就会对她十分感激,她接近独孤绝就名正言顺很多,并且,独孤绝也不会再讨厌她。

思绪回归,项依灵嘴角轻扬起一丝森冷的笑意:还有七天才到半月,我会在最后一天,也就是沈雪宁即将命丧黄泉时,将这瓶解药送去辰王府……

送解药也是一种学问,如果送的早了,独孤绝对项依灵虽有感激,但不会太强烈,如果在沈雪宁快要死亡,也就是独孤绝即将发疯时将解药送到,那项依灵手中的解药,在独孤绝眼中就如同濒临死亡的人看到了生的阳光。

如此一来,独孤绝必定对她项依灵十分感激,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独孤绝为了报恩,也会为她摘下来……

望着手中的解药,项依灵眸光微沉,心中忍不住叹气:还有七天才到半个月,这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

咳咳,梅贵妃也中了冰魄银针一事貌似项依灵忘记了……

天­色­已晚,湖中独孤绝所坐的船上燃起了灯火,由于独孤棋与夏丰是在岸上,自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心中不免有些急燥:独孤绝,你的确够聪明,在湖上与人谈事情,如此一来,就可避免隔墙有耳,因为大船周围皆是湖水,只要有人靠近,便会被察觉……

独孤绝与那些江湖人士已在船上讨论了两、三个时辰,如果只是为沈雪宁拿解药一事,恐怕用不着商量这么长时间,难道除此之外独孤绝还有其他计划……

就在独孤棋暗自思咐要如何前去船上打探一下情况时,不远处驶来一条渔船,独孤棋眼前一亮,心中打定了主意,快步向那艘渔船走去:“夏侯爷,在此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来!”

到得近前,独孤棋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扔给那渔夫一大锭金子:“租用一下你的渔船,把你的蓑衣也借用一下!”

“好好好……”渔夫连连答应着,将身上的蓑衣、斗笠全都脱下来递给了独孤棋,晒的敖黑的脸上带着朴素的笑意:“大爷,您这些金子够买好多这些东西了……”

独孤棋未再多言,欲驾着渔船靠近独孤绝所在的大船,可当他握住船浆时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划船……

无奈之下,独孤棋只好又给了那渔夫一锭金子,让渔夫驾船,载着他靠近独孤绝所在的豪华大船。

可能是由于天­色­已晚,而独孤棋乘坐的渔船太小的原因,独孤棋的小船靠近大船时,竟然没被甲板上的侍卫发现。

近了,更近了,独孤棋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大船上的谈话声,就在独孤棋暗自庆幸时,一声冷喝在头顶上方响起:“什么人?”话音落的同时,几名侍卫已凭空出现在渔船上,寒光闪闪的长剑架到了独孤棋与那名划船人的脖子上……

“官……官爷……小的……只是打渔的……”渔夫吓的差点瘫倒在船上,说出口的话也不怎么连贯了

那几名侍卫看他衣衫破烂,并不像撒谎,并且船上放着两个鱼篓,里面盛满了鱼,目光转到了站在船尾身穿蓑衣、斗笠的独孤棋:“你是什么人?

独孤棋身为烈焰瑞王,一直以来侍卫们都对他恭恭敬敬,何曾有人对他如此无礼,如今这些侍卫竟然不将他放在眼中,独孤棋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别人这样对他……

心中暗暗有些后悔自己冒冒失失便前来刺探,但事到如今,后悔已晚,独孤棋立于原地未动,眸底却是寒光闪现,手中紧紧握住了暗藏在蓑衣中的长剑剑柄,只要那几名侍卫一出手,他会抢先一步将他们解决掉……

“你是什么人?哑巴了?”一面侍卫不耐烦的询问着,独孤棋眸光一寒,正欲出剑将那名侍卫杀掉:

“他……他是我兄弟……”那名吓的瑟瑟发抖的渔夫竟然开了口。

“一切有劳了!”独孤绝的声音随风飘入耳中,独孤棋微微抬头,透过有些破烂的斗笠望见了立于大船甲板上的独孤绝,以及站在独孤绝对面之人

由于站在独孤绝对面之人是背对着独孤棋的,所以独孤棋并未看到那人的样子,但独孤绝一向心­性­高傲,如今他竟然低下身份与人心平气和的谈话,可见此人不一般。

“辰王爷客气,在下保证,七天之内定会找到冰魄银针的解药,拿来给辰王妃……”

独孤棋眸光微沉:原来独孤绝召集这么多人真的只是为了给沈雪宁寻找解药,看来沈雪宁在他心中不是一般的重要,独孤绝,本王终于找到你的弱点了……

此次应邀而来的江湖人士全部离开后,独孤绝便回了船舱,一名像是头领的侍卫走至甲板上,冷声命令着:“开船!”

那名头领正欲转身离去,眼角余光望见了站在渔船上的几人:“这是怎么回事?”

“是渔夫将船划错了地方!”一名侍卫大声回答着。

“放他们走吧,要开船了!”言毕,那名首领不再多言,转身走进了船舱。

“你们走吧!”侍卫们收回了架在独孤棋与那名渔夫脖子上的长剑,双足轻点,飞至大船上,大船中伸出船浆,将大船摇往岸边……

当独孤绝乘坐的大船走出几百米后,那名渔夫方才如梦方醒,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好险,好险!”

望着渐行渐远的大船,独孤棋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船家,上岸!”

到得岸边,独孤棋脱下了身上的蓑衣,摘下了头上所戴的斗笠,快步走向夏丰收藏身的地方,未等独孤棋走到那里,夏丰已迎了上来:“王爷,您刚才那么做真是太危险了!”

在知晓独孤棋的意图后,夏丰本想叫住独孤棋,可独孤棋的脾气夏丰十分了解,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独孤棋眼底闪闪发光:“夏侯爷,本王已经想到对付独孤绝的办法了,咱们这样……”

独孤棋与夏丰边商量计策边向前走去,时间不长两人已走远,就在两人的身影即将消失时,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凭空出现在独孤棋刚才站过的地方

银制面具在黑夜中散发幽光,比鹰隼还锐利的双眸亮的骇人,语气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前面那两人是独孤棋与夏丰?”

“回王爷,的确是他们两个!”刚才那名渔夫出现在独孤绝身后,只是此时的他早已不复刚才的懦弱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精­明:“属下看的清清楚楚!王爷,此处只有他们两人,您为什么不下令抓他们?”

独孤绝收回了目光,幽深的眸底却是越凝越深:“现在抓独孤棋还为时尚早,独孤棋能力一般,他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抓不抓他其实没什么区别,他背后的柳氏一族才是本王最大的威胁,本王要放长线钓大鱼,等待合适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独孤绝回到辰王府后,天­色­已晚,但沈雪宁还未睡醒,独自一人用饭,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独孤绝便命人撤掉了饭菜。

沈雪宁喜欢喝莲子粥,独孤绝命人为她熬了一碗,端着热气腾腾的莲子粥走进内室,望着沈雪宁微闭的眼眸,略带疲惫的小脸,独孤绝冰冷的眼底扬起一丝笑意。

缓步走至床前,独孤绝将莲子粥放在了一侧的桌子上,自己则坐在床边,轻扶起熟睡中的沈雪宁,让她轻靠在自己怀中:“雪宁,吃点东西再睡!

“没胃口……好困!”沈雪宁并未睁开眼睛,在独孤绝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你真的这么累,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听到沈雪宁含糊不清的肯定回答后,独孤绝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

看来你的身体还不是太好,改天我一定要找名大夫为你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你也要拥有一个好身体才行……

夜半时分,沈雪宁幽幽转醒,由于白天独孤绝与她激烈运动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她的身体到了现在还是酸疼不已,腹中传来阵阵饥饿感,提醒着她该吃些东西了。

沈雪宁本打算第二天早晨再吃东西的,可是腹中的饥饿感越来越浓,如果她不吃东西,就别想再睡觉。

无奈之下,沈雪宁抬头望向头顶上方轻拥着她而眠独孤绝,望着独孤绝熟睡的样子了,沈雪宁不忍叫醒他,

小心翼翼的拿开了独孤绝圈着她的双臂,沈雪宁拖着酸疼的身体轻轻坐起,悄无声息的下了床,就在她的双脚接触地面的瞬间,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回头望向大床上睡的正熟的罪魁祸首,沈雪宁清冷的眸底怒火显现:独孤绝,等我吃完东西回来再教训你……

现在的沈雪宁全身酸软,四脚无力,腹中也是空空的,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教训独孤绝。

随便披了件衣服,沈雪宁正欲起身离去,冷不防身后传来独孤绝的冷声询问:“你去哪里?”

“去厨房找东西吃!”沈雪宁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的回答着。

沈雪宁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急风,在她意识到不好时,身体已被独孤绝横空抱起,大步走向床边,沈雪宁还来不及抗议,独孤绝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厨房帮你找东西!”

沈雪宁起床,下床时的异样并没有逃过独孤绝的眼睛,心中升起一阵内疚:如果不是他情难自控,沈雪宁也不会累成这样……

将沈雪宁放到床上,仔细的为她盖好被子,独孤绝披了件外衣走出了卧室。

沈雪宁已经睡够了,如今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在她暗自己纳闷独孤绝今天为何会如此体贴时,卧室门被人推开,独孤绝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阵阵饭菜香气飘入鼻中,沈雪宁的食欲顿时被挑了起来。

在独孤绝将饭菜放到桌上时,沈雪宁也披着衣服下床来到了桌前,望着­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沈雪宁忍不住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顿时,阵阵香味在口中弥漫。

沈雪宁连连点头:“这菜做的很好吃,师兄,王府来新厨子了?”沈雪宁来烈焰的时间不短了,这里哪个厨子做的饭菜是哪个味道,她一口便可尝出。

可是今晚这些饭菜,与平时那几名厨子所做的饭菜,口味完全不一样,所以沈雪宁觉得,王府来了新厨。

独孤绝轻抿了一口杯中茶水,轻轻一笑:“没有,这菜是我做的,味道如何?”

“咳咳咳……”沈雪宁一口饭菜没吃巧,呛到了,不停的咳嗽,独孤绝急忙倒了杯清水递到了沈雪宁嘴边,另只手轻拍着沈雪宁的后背:“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我没事……没事……”沈雪宁喝下独孤绝递来的清水,对他摆了摆手,慢慢停止了咳嗽,清冷的眸底满是疑惑:“师兄,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按照这饭菜的味道来看,独孤绝的厨艺根本不在她之下,可独孤绝是王爷,从小便养尊处优,又是如何学会了这无双的厨艺。

独孤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透过格子窗望向漆黑的夜空:“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我以后再告诉你,雪宁,我已经想到了对付独孤棋的方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你说吧,我听着!”沈雪宁回过头,边听独孤绝的计划,边继续和饭菜奋战:这么好吃的饭菜不吃完真是太浪费了……

沈雪宁正吃的津津有味,独孤绝的对策也讲到了关键之处,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独孤兄,雪宁,你们还没睡吗?”

沈雪宁与独孤绝相互对望一眼,眼中透着相同的信息:是上官宇,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心中虽疑惑,但两人并未多说,独孤绝口中答应着,正欲起身去开门,眼光望见了沈雪宁只穿单薄寝衣的身体,窈窕的身段一览无余,让人浮想连翩。

独孤绝微微皱了皱眉,在沈雪宁不解的目光中,伸手将她所披衣服的扣子扣上,外衣有些肥大,这样一来,外人就看不到沈雪宁玲珑有致的身形了

上下打量沈雪宁无不妥之处,独孤绝才走到门边去开门,岂料,他才刚刚打开房门,上官宇便窜了进来,快速向内室走去。

“雪宁,你看,这是父皇给你的信!”上官宇走进内室,将一封未拆的信件递到了沈雪宁手中,眼底,是难掩的喜悦。

独孤绝被上官宇无视,锐利的眸底隐带寒光:“上官宇,你信已经送到,夜深了,回房休息吧!”

上官宇不但没走,反而毫不客气的在沈雪宁身旁坐了下来,旁若无人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辰王爷,我走这么远的路来给雪宁送信,就算夜再深,你总应该让我喝杯茶再走吧!”

“你的茶现在已经喝完了,如果还没喝够,整壶茶水你都可以拿走,夜深了,本王与王妃要休息,麻烦宇太子回自己房间!”独孤绝语气冰冷,坐到了沈雪宁身侧,锐利的眼眸直望向上官宇。

“好,等雪宁看完信,本宫马上离开!”一阵饭菜香气飘入鼻中,上官宇深吸了几口:“好香,这王府厨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说着,上官宇拿起沈雪宁的筷子欲吃菜,岂料,他手中筷子尚未碰到饭菜,只觉手腕一麻,手指一松,手中的筷子已到了独孤手中:“这饭菜是为雪宁准备的,如果宇太子想用宵夜,让厨子为宇太子做便是,何必来抢雪宁的!”

上官宇四下观望,发现这里竟然只有那一副筷子,不满的抱怨:“这么多饭菜,雪宁一人也吃不完,本宫从厢房跑来这里……”

“宇太子是又累又饿,既想吃饭,又想休息!”独孤绝接下了上官宇的话:“既然如此,那就请宇太子先回房,本王命人去为宇太子送宵夜!”

这些菜是他独孤绝做给沈雪宁的,别人可没那个口福,能享用他独孤绝亲手做的饭菜。

“小气!”上官宇不满的嘀咕一声,将目光转向沈雪宁,语气轻柔:“雪宁,父皇都说了些什么?”

“这封信很长,我还未看完!”沈雪宁轻声回答着,微低着头看书,一筷子散发着热气的菜递到了沈雪宁嘴边,沈雪宁下意识的张嘴吃下,目光仍然在信件上流连。

“拜托,打情骂俏请回你们自己房间!”上官宇再次抱怨。

“宇太子,你看清楚了,这里就是本王与雪宁的房间,是宇太子硬闯进这里的,我们可没请你进来!”

上官宇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心中十分郁闷,思索片刻,上官宇想出了对策,正欲出言反驳独孤绝,沈雪宁率先开了口:

“青皇想让我回一趟青颂!”说出这句话后,沈雪宁看完了信件的最后一句话,抬起了头:“但是短时间之内我走不开……”

“有什么事情比回自己多年未回的外公家重要!”上官宇语带不满。

“是事关本王与雪宁的生死之事,宇太子觉得它与回外公家相比,哪个更重要?”独孤绝语气冰冷。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过离开几天,你们两个又发生什么事了?”上官宇微微错愕,望向两人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沈雪宁轻叹了一口气,将她中了冰魄银针一事,以及她与独孤绝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上官宇。

一开始,上官宇没什么特殊反应,听到最后,上官宇深邃的眸底越凝越深,微沉下的眼眸中隐有厉光闪现。

当沈雪宁将事情说完后,上官宇眼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们已经制订好计划了?”是询问,又是肯定。

“已经想的差不多了,距离冰魄银针的半月之期还有七天的时间,不知在这七天当中会发生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沈雪宁轻叹一声,拿过独孤绝手中的筷子继续和饭菜奋战。

望着沈雪宁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上官宇心生疑惑:“雪宁,这饭菜真的那么好吃吗?”

如今天气渐渐变热,众人的胃口也在下降,上官宇记得前段时间沈雪宁还是望饭兴叹,一大桌子饭菜只吃了几口就说饱了,可是如今,这两盘菜已被吃下不少,沈雪宁竟然丝毫都没有想饱的样子。

“这些饭菜的味道的确不错,不信你也尝尝!”沈雪宁吃饭的动作优雅,迷人,让人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可是这里没有筷子!”上官宇悄悄将眼角余光望向独孤绝,心中暗笑:你不让我吃菜,我就偏要吃……

沈雪宁观望一下:貌似独孤绝只拿了一双筷子:“那就命人再拿双筷子过来……”

“不必了,雪宁,本宫用你的筷子吧!”说着,上官宇旁若无人的伸手去拿沈雪宁手中的筷子,眼光却是望向独孤绝,心中得意:看看,这饭菜虽然是给雪宁的,但本宫想吃,雪宁还是会大方的让一部分给本宫,不像你,小气鬼……

岂料,就在上官宇的大手快要碰到沈雪宁手中的筷子时,上官宇手腕一紧,却是独孤绝正握住他的胳膊:“宇太子,时间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至于宵夜,本王会命人让去宇太子房间!”

言毕,不等上官宇答话,独孤绝已强行将他拉了出去,上官宇本想和独孤绝过几招,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脉门被独孤绝按住了,根本用不上丝毫力气……

心中不停的诅咒独孤绝:真是可恶、可恨又­精­明的让人头疼独孤绝,与他为敌,绝对是恶梦……

圣乾的局势依然十分紧张,程南英并未将冷逸轩拒绝与欧阳清合作一事告诉欧阳清,只是对他有所暗示。

不知欧阳清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一天早朝后,欧阳清又命人去冷府找冷逸轩,不过此次所派的人不再是程南英,而是丞相。

程南英之父程怀重伤未愈,程南英在府照顾他,可以不必上朝,不过,他每天都会去一趟皇宫,看看欧阳清是否有事情吩咐他去做。

程南英走进皇宫时,正好退朝,众大臣依次从大殿中走出,丞相一眼便看到了程南英,顿时眼前一亮:“程郡王,以前你去冷府时冷逸轩都是怎么说的?”

丞相是文官,心思缜密,冷逸轩屡次找借口不与欧阳清合作,他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他去了冷府,也是自取其辱!

程南英心中暗暗叹气:皇上为什么不肯放弃冷逸轩所代表的三大世家势力,他们是不会与圣乾合作的……

程南英正欲去御书房和欧阳清说清楚,冷不防看到了刚从大殿中走出的赵将军,眸光微微闪了闪:

“在下每次去冷府时,冷逸轩虽不明确表态,却也未拒绝,想必他是在顾及什么!”程南英将目光转向已走至他们身侧的赵将军:“赵将军,令千金是冷逸轩的夫人,不如由你去一趟冷府,劝说冷逸轩与皇上合作,您是他的岳父,想必他不会拒绝您的要求,这样一来,你也算为国家立了一记大功

一听到立功两字,赵将军立刻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脚步,眼睛急转,思索着程南英所说的话:不错,紫儿是冷逸轩的夫人,我就是他岳父,这女婿听岳父的话那是天经地义,我让他向东,他就绝不能向西……

想想这三大世家之首的冷逸轩在自己手中服服帖帖的样子,赵将军就莫名的感到高兴:冷逸轩听从自己的命令与皇上合作,说出去多有面子,程南英去了那么多次冷府,也未说动冷逸轩,本人一去,冷逸轩就愿意与皇上合作了,如此一来,那可是大功一件……

赵将军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加官进爵时的神气模样,心中不免得意:“……赵将军……赵将军……”

程南英与丞相的急声呼唤将赵将军从美梦中叫醒,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程南英与丞相,赵将军的眼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赵将军,这冷府……”

“两位不必担心,这件事情包在在下身上,在下一定会想办法让冷逸轩与皇上合力抗敌!”赵将军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大步向前走去。

丞相和程南英立于原地未动,望着赵将军渐行渐远的身影,丞相忍不住叹了口气:“程郡王,三大世家一事,恐怕不好解决,赵将军能劝得动冷逸轩吗?”

绝对劝不动!程南英并未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底泛出一丝苦涩:他让赵将军去冷府不是为劝说冷逸轩,而是为了赵紫儿……

程南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赵紫儿有今天的下场全都是她自找的,但是赵紫儿毕竟是女子,受了这么多苦,也可以抵过她当初所犯的错了……

如果当初,欧阳清让他娶沈雪宁时,他没有那么深的抵触心理,而是心平气和的与沈雪宁来往,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成了一对人人羡慕的璧人……

归根结底,程南英之所以帮赵紫儿,还是因为沈雪宁,女孩子,做了错事,受了惩罚,就已经足够了。

当初沈雪宁被李牧重伤,差点连命都丢掉,就算之前那些坏事都是沈雪宁所为,那她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如果程南英早点看清这一点儿,或许他就不会错失了沈雪宁……

只是,世间没有如果,所以才会有人后悔遗憾,才会有人痛苦终身……

话说赵将军迈着悠闲的步子去了冷府,到得门前,傲气的一站:“进去禀报你们家老爷,就说亲家赵将军来访!”

守门的两名侍卫相互对望一眼,眼底皆闪过浓浓的不屑,不过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的赵将军并未看到。

一名侍卫慢腾腾的走了进去,时间不长,又走了出来:“赵将军,我家少爷有请!”

“好!”赵将军答应一声,迈着高傲的步伐,大步走进了冷府。

不得不说,这冷府建的十分豪华,大气,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其布局与装饰可与皇宫媲美,赵将军忍不住连连赞叹:上次前来参加婚宴时十分匆忙,未能好好参观一下这冷府,看来这三大世家真的是富甲一方,紫儿能嫁给冷逸轩,真的是进了福地了……

侍卫带着赵将军七拐八拐,拐的他晕头转向,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角落,侍卫打开了最里边的一间房间:“赵将军里面请,我家少爷正在处理事情,你先在此稍等片刻!”

“也好,不过,本将军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你让他动作快些!”说着,赵将军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房间中!

那名侍卫不屑的轻哼一声,转身离去:你就在这里慢慢等吧……

赵将军走进房间后,四下打量:这房间倒是不错,不过,与我将军府相比,还是差了点儿……

就在赵将军立于房中审视布局时,不远处的高楼上,站着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正微微俯首,透过窗户观察着赵将军的一举一动,青衣的是古云,白衣自然是冷逸轩。

古云观望片刻,将目光转向冷逸轩:“逸轩,你觉得这个赵将军来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是程南英将赵紫儿在此受罪的事情告诉赵将军了?

冷逸轩轻轻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程南英不是爱管闲事之人,更何况,赵将军为人处事一向冲动,如果被他得知赵紫儿在此受罪,他恐怕会带着手下­精­兵来冷静府闹事,而不是心平气和的站在房间中四上观赏!”

“那赵将军今天来冷府的目的是什么?”古云心中不解

冷逸轩冷眸微眯:“古云,你可真健忘,程南英有多久没来冷府了?”

古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冷将军此次是代替程南英来此劝你与欧阳清合作的!”

“没错!”冷逸轩的眸光越凝越深:“不过,应该是程南英故意找借口让赵将军来此,然后借机带走赵紫儿,不过,我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赵紫儿所受的惩罚还不够!

“逸轩,你打算怎么对付赵将军,一直这样晾着他也不是办法!”

冷逸轩冷冷一笑:“赵将军不过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对付他,简单的很,单枪直入即可,根本不用太复杂的招术!”

赵将军知道冷逸轩身为三大世家之首一定很忙,却没料到他忙到了脱不开身的程度,赵将军独自一人在房间等了两三个时辰了,冷逸轩竟然丝毫未见踪影。

房间中除了他赵将军与一些装饰之物外,连杯茶水都没有,赵将军终于忍不住了,冲出房间,对着外面高喊:“有人吗?有没有人?

原本赵将军是打算离开这里,亲自去找冷逸轩的,可是当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发现四处的格局都一模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来时的路在哪里,也就是说,再走下去,他一定会迷路。

听闻冷府之中设有多处陷阱,如果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无奈之下,赵将军便走回了自己所在的房间中。

“来了来了,不知将军有何吩咐?”就在赵将军的嗓子即将喊哑时,刚才带他进冷府的侍卫快步跑了过来,态度还算恭敬。

“本将军现在又渴又饿,有没有吃的东西?”赵将军有气无力的询问着

“有有有,将军稍等,马上就来!”说着,那名侍卫一溜烟的跑远了

不过,他倒是说话算话,时间不长,几名侍女端着茶水、点心快步走进了赵将军所在的房间中。

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赵将军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点心……

望着毫无吃相的赵将军,古云忍不住暗暗叹气:“这人几百年没吃过饭了,饿成这样,一点仪态都没有,还称将军……”

冷逸轩背对着赵将军的方向而立,旦笑不语。

吃着吃着,赵将军只觉腹中传来一阵巨痛,下意识的丢下手中的东西,捂住肚子快步跑向门口:“来人,快来人……”

“不知将军有何吩咐?”这次仍然是那名侍卫前来。

“茅房,快带本将军去茅房!”赵将军强忍着腹痛,急切的述说着。

“好好好,您别着急,茅房在这边,请随小的来!”说着,那名侍卫快步向前走去:“你慢点……慢点……”赵将军腹痛,走路的速度自然不如那名侍卫快,时间不长,赵将军已被落下一大截。

“茅房究竟在哪里,怎么还没到?“赵将军的肚子越来越痛。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那名侍卫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的回答着:“赵将军,您到是快点,不然怕会来不及……”

赵将军突然立于原地不动了,面­色­大变:“快点……快点过来扶我……

那名侍卫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慢腾腾的向赵将军走去:“赵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你的速度快点,别慢吞吞的!”赵将军急声命令着,那名侍卫答应一声,加快了脚步,走至赵将军身侧,轻扶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向前走去:“我说赵将军,您这究竟是怎么了,走路的姿势怎么这么别扭……”

赵将军强忍着巨痛,一言不发,那名侍卫独自一人自言自语:“其实呢,在那边也有个茅房,不过那个茅房太小了,不符合您的身份,所以啊,在下便将将军带来了这里……”

“这里距离将军所住之地是远,但茅房绝对配得上您的身份……”

赵将军一言不发,脸­色­却是一阵红,一阵白,那愤恨的眼神恨不得将这名侍卫碎尸万段……

“赵将军,您看前面就是茅房了,咱们的速度真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在赵将军进入茅房的瞬间,脚下一绊,赵将军一ρi股坐到了地上,只听不的一声响,一股恶臭钻入鼻中……

“来不及了……就差这么一点点儿的路……竟然都来不及……”

那名侍卫急忙捂住了鼻子,眼底是难掩的笑意:“赵将军,你这……真臭……”

“哈哈哈……”站在高楼上的古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堂堂圣乾国赵将军,竟然拉了一裤子,说出去肯定笑死人……逸轩,真有你的……”

冷逸轩眼眸微挑:这可是他自找的,敢设计我冷逸轩,这种惩罚还是轻的……

突然,冷逸轩好像想到了什么:“古云雪宁的事情,怎么样了?找到冰魂魄银针的解药了吗?”

古云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无踪,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当今世上­精­通冰魄银针的人已经很少,有其解药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我已经命人加紧排查了,不出三日,定会有结果!”

冷飘逸轩重重的叹了口气,眸底升起浓浓的失落:“三天,雪宁还能等到我们找到解药吗?”

古云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冷不防冷老爷子的询问声在两人耳边响起:“逸轩,你年龄不小了,如今局势也很混乱,爹和娘都等着抱孙子,你把思思接过来吧。”

说话间,冷老爷子已走进了房间:“如果你想大办婚事,只要思思同意,爹不会反对……”

闻言,古云抬头望向冷逸轩,眸底闪过一丝无奈:沈雪宁就是沈思思,如今她随独孤绝回了烈焰,这场面你要如何应付……

“前段时间思思回了江南娘家,现在不在圣乾!”冷逸轩轻声回答着。

古云望向冷逸轩的眼底除了无奈,就是敬佩:撒谎也撒的这么顺口,理由找的也很充分……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局势太乱,不要让她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如果再出事怎么办?”冷老爷子语带责备:“江南是思思的家乡,她回去也是人之常情,你怎么没陪她一起回去?”

古云听的俊脸微微抽搐:看来这冷老爷子对沈思思这个儿媳十分满意……

“是思思不让我陪的,她说我很忙,就不打扰我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在暗中保护她,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冷逸轩微微低头,沉下的眼睑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冷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那就好,希望这次不要再出什么事了,逸轩,等思思回来,你立刻将她接回冷府……”

冷老爷子又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房间,冷老爷子走后,冷逸轩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

古云也是长叹一声:“逸轩,沈雪宁就是沈思思,你打算怎么和你爹解释,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拆穿,根本瞒不了一辈子……”

冷老爷子走至半路,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情忘记交待冷逸轩了,便又折了回去,刚刚走到冷逸轩与古云所在的房间门外,里面传来他们两人的谈话声

“逸轩,如今沈雪宁爱的人是独孤绝,不是你,你放手吧,就算她是沈思思,她曾经爱过你,那也是以前的事情,如今的她,心中只有独孤绝,再也容不下你冷逸轩了……”

冷逸轩正欲反驳,门外传来冰冷的质问声:“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沈雪宁就是沈思思!”

冷逸轩与古云皆是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去而复返的冷老爷子正满面寒霜的站在门外,望向两人的眼中充满了冷冽与怒气!

风起云涌 第120章 雪宁被抓

“怎么?你们两个不打算向老夫解释一下?沈雪宁,沈思思可是同一个人?”冷老爷子冷冽的目光扫过敛眸沉思的冷逸轩与古云两人,语气虽平静,但冷逸轩与古云都是聪明人,自然可听出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冷逸轩与古云相互对望一眼,眼中闪过同样的信息:这件事情瞒不住了……

“没错,沈岳的女儿沈思思的确就是现在的辰王妃沈雪宁!”事情总有被拆穿的一天,既然瞒不住,冷逸轩也不打算再瞒了。

“你费尽心机欺骗为父,为了什么?”冷老爷子的声音依旧冰冷:“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沈雪宁吗?为何现在又喜欢上了她?”

在质问冷逸轩的同时,冷老爷子也忍不住暗暗叹气:战神王爷独孤绝的确比一般人厉害,雪宁是个好孩子,她的心­性­只有独孤绝一人看透了……

虽然冷老爷子只和沈雪宁见过一面,并且还是在沈雪宁昏睡之时,但他看得出,沈雪宁并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

冷老爷子虽然很少出门,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之前沈雪宁的所作所为,冷老爷子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心中虽有疑问,却并未多做调查,毕竟,沈雪宁不是他三大世家的人,对他们三大世家也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他自然无心过问。

不久之后,独孤绝排除众议,娶沈雪宁为妃,冷老爷子便已感觉到事情不对,战神王爷独孤绝的战绩在那里摆着,绝不是浪得虚名,他看人一定不会错,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后来真相大白,那些事情是被李玉蓉所陷害,当时冷老爷子就已经知道冷逸轩失去了一位贤内助。

就在冷老爷子暗自叹息时,他见到了冷逸轩口中的沈思思,潜意识告诉他,沈思思也是个不错的女子,所以,他期盼冷逸轩与沈思思的结合,谁曾想,沈思思竟然就是沈雪宁。

“之前一直都是我在误会雪宁,后来事情真相大白,我知道一切不关雪宁的事,再加上与雪宁相处时我感觉很轻松,那是与其他女子在一起时所没有的。”

一提到沈雪宁,冷逸轩冰冷的眼底隐有光亮闪现:“并且,我们还可以心心相通,雪宁的聪明,机智,都让我心生爱慕,所以……”

“所以你就骗为父说她是沈思思,然后设计雪宁与独孤绝分开,没想到到了最后,你的计划被赵紫儿破坏……”paipai 后 花 园

“雪宁就是思思,这一点儿我绝对没有期骗您!”冷逸轩急忙拿出了他与沈雪宁的那对合心铃:“有合心铃为证!”

望着那对小巧的,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点点金光的合心铃,冷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逸轩,你还不明白吗,思思的心中早就没有你了,否则,她不会将合心铃送给你。”

“当初她爱你时,你没有深入了解她,时时躲避她,将她推的远远的,那时便已注定,你们之间有缘无分,今生只能彼此错过,如今她已爱上别人,不可能再回头找你了……”

犹记得,一天的傍晚,冷逸轩陪冷老爷子与其夫人一起用晚膳,当时侍卫来报,说沈雪宁来访,当时冷逸轩连头也未回,眸底是掩饰不住的厌恶:“赶她走,警告她,以后都不许再来这里!”

侍卫再次折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盒子,不用打开老爷子也知道里面装的是冷逸轩最爱吃的糕点,因为那家糕点铺是冷家开的,本以为冷逸轩会留下那盒糕点,毕竟,那是沈雪宁排了好几个时辰的队买来的,岂料,冷逸轩连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命人将糕点扔了……

如今,冷老爷子除了叹气还是叹气:逸轩,你与雪宁早已注定,今生不会走到一起,之前是她紧随你,而你讨厌她,如今反过来了,她已为人ℚi,你却紧抓着她不放……

“逸轩,放手吧,你与雪宁,有缘无分!”说出这句话时,冷老爷子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沈雪宁本该是他冷家的儿媳,只可惜,天意弄人。

独孤绝是难得一见的人中之龙,沈雪宁嫁给他,冷老爷子也为她高兴,至于冷逸轩,只能怪他识人不清,误信别人的谗言,错失了良缘……

“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劝我放手!”冷逸轩忍不住怒吼:“沈雪宁与我有婚约,我比独孤绝早进入她的生命……”

“可是,也是你亲手将她推出了你的生命!”冷老爷子眸光微冷:“逸轩,你与雪宁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要负最大的责任……”

“我是不会放手的,死也不会放!”说着,冷逸轩快步走出了房间,身后传来古云着急的询问声:“逸轩,你要去哪里?”

“去烈焰,找沈雪宁!”逸轩快步向前奔去,头也不回的回答着。

“逸轩,你疯了,现在的沈雪宁可是辰王妃,烈焰又是独孤绝的地方,你抢不回沈雪宁的!”更何况沈雪宁也不爱你,就算你要抢,她也未必会跟你回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冷逸轩猛然停下了急步向前的脚步,眸光微沉:古云说的没错,烈焰是独孤绝的地方,在那里与他较量,我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也抢不来!”冷老爷子缓步走出了房间:“逸轩,就算你能抢来沈雪宁的人,你能抢到她的心吗,你们已经彼此错过,此生再无可能,为父奉劝你一句,忘记沈雪宁,一切重新开始,否则……”

冷老爷子深深的望了冷逸轩一眼:“只怕你会万劫不复!”

就在冷老爷子教育冷逸轩时,冷府的另一地方,赵将军换上了一身冷府下人所穿的衣服。

他刚才肚子疼,一时没忍住,拉在了裤子里,那身衣服定是没法再穿了,冷逸轩,冷老爷子的衣服他都穿不下,只得让侍卫随便给他找几件能穿的衣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名侍卫给他找来的衣服不是太小,就是太大,没有一身合适的,总不能穿着原来的脏衣服回家吧,说出去多丢人,无奈之下,赵将军只好挑了一件看着还算可以的衣服换上。

望着赵将军身上所穿的那件又肥大又破烂的仆人衣服,那名侍卫强忍着笑意:“赵将军,我家少爷处理完事情了,您可以去书房见他……”

“本将军今日还有要事待办,先走一步,改日再来冷府拜访!”让他穿成这个样子去见冷逸轩,丢的不止是他赵家的脸,还是整个圣乾高官的脸面

仿佛早就知道赵将军会这么说,那名侍卫没有丝毫的惊讶,但口中却说着客套话:“赵将军又不是外人,既然来了冷府,怎么也得用过膳后再走,我家少爷已命人加菜,说想和赵将军喝个不醉不归……”

先不说这名侍卫的话有几分真假,此言却让赵将军很受用,感觉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了,在这名侍卫面前,赵将军俨然就是冷家家主,其地位自然是在冷逸轩之上:

“你回去告诉逸轩,本将军今日有事,不能与他把酒言欢,改日有空,本将军定会与他不醉不归!”

“是是是,赵将军的话,小的一定带到,您慢走!”这名侍卫谈话间已对赵将军下了逐客令,可满心欢喜的赵将军竟然没听出来,转过身后,慢腾腾的大门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也就是那名侍卫刚想松口气时,赵将军突然停下脚步回过了头:“紫儿在什么地方?”

那名侍卫先是一愣,眸光微微闪了闪:“紫儿夫人正在老夫人那里,向老夫人讨教刺绣,如果赵将军想见紫儿夫人……”

“不不,本将军不急着见紫儿!”赵将军急忙否认:如果他这个样子被冷老夫人见到,岂不是更丢他的面子……

“时间不早了,本将军告辞,你记得告诉本将的女儿和女婿,就说本将军改天再来!”

交待完这些事情后,赵将军穿着破烂的下人衣服,怀着一肚子的快乐向外走去:这冷府还真不错,等将来辞官,告老还乡后,让逸轩在这里收拾出一个院落给我与夫人居住,如此一来,我们与紫儿也不必再分开了……

突然,一阵时断时续的,低低的哭泣声随风传入耳中,赵将军心中一惊,面­色­微变:紫儿,这哭声怎么这么像紫儿……

距离赵将军不足百米远的洗衣院中,赵紫儿一边洗衣一边低声哭泣,她­祼­露在外的胳膊上全是伤痕,根本看不到一块好皮肤,发丝凌乱,原本美丽的小脸此时严重憔悴,两只有神的眼睛此时早已哭的红肿不堪……

这声音与紫儿的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紫儿在哭?可是,刚才那个人不是说紫儿在老夫人那里学习刺绣么?难道是她手笨,学不会,所以独自一人躺在什么地方偷偷哭泣……

怀着重重疑惑,赵将军也顾不得面子了,快步向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洗衣院,上次将赵紫儿教训一顿的老妈子又端着一盆衣服快步走了过来,望着坐在盆边边洗衣服边哭泣的赵紫儿,老妈子厉声怒斥:“哭什么哭,快把眼泪擦­干­净,这些衣服洗不完不许吃饭。”

赵紫儿没有答话,哭声小了很多,径直抹着眼泪!

“你个小蹄子,哑巴了,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啊……”说着,那老妈子拿着藤条就欲打赵紫儿,赵紫儿吓的瑟瑟发抖:“别打,别打,我洗就是!

“把眼泪擦­干­净了,不许哭!”在老妈子的怒斥下,赵紫儿的哭声变成了小声抽泣,心不甘,情不愿的用力搓洗着盆中的衣服。

而循哭声而来的赵将军,在距离小院不到三十米的地方站定:奇怪,哭声怎么听不到了,刚才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只要赵将军再向前走上三十米,就可以看到院中的赵紫儿,只可惜,冷府的人没给他机会。

刚才负责接待他的那名侍卫,从赵将军前来的方向跑了过来,见他站在原地发呆,并没有走进赵紫儿所在的小院,那名侍卫暗自松了口气,快步跑到了赵将军身侧:

“赵将军,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侍卫压低了声音,语气急切:“您可知这里是……”

侍卫小心的四下观望片刻,确定百米人无人后,方才神秘兮兮的开口:“赵将军,您刚才走的匆忙,小的忘记告诉您了,这条路不吉祥……”

“这是怎么回事?”赵将军心中疑惑。

那名侍卫无奈的叹了口气:“此事一言难尽啊,赵将军,您刚才听到哭声了吗?女子的哭声?”

“听到了,那哭声有什么特别吗?”赵将军的兴趣完全被挑起来了。

“那哭声很邪门的,您跟我走这边出府,我慢慢讲给您讲听……”这名侍卫拉着赵将军快速远离了这里,三十米外的小院中,赵紫儿还在洗衣……

走出百米后,侍卫一边和赵将军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暗自松了口气:刚才好险,事情差点就被揭穿了……

微微侧目,望向走在他身侧,听的一脸认真的赵将军,侍卫在心中冷哼一声:幸好这家伙是个笨蛋……

烈焰辰王府,今日便是冰魄银针的十五日期限的最生一天,今天过后,如果梅贵妃再不服下解药,定会命丧黄泉。

照理说独孤棋应该有所动作了才是,可不知是他太沉得住气,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时至今日,独孤棋那边仍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近几天独孤绝不知在忙些什么,总是早出晚归,今天也不例外,一大早便出了府,不知所踪,沈雪宁无所事事,便躺在床上装病。

如果是以前,沈雪宁躺上一天也不会有睡意,因为她前一天晚上已经睡的很饱了,可是今天不知为何,沈雪宁用过早膳,躺在床上不久,睡意袭来,沈雪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中,熟悉的淡淡龙涎香萦绕鼻端,沈雪宁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已被独孤绝抱着向外走去。

沈雪宁想睁开眼睛,可是不知为何,眼皮十分沉重,根本就睁不开,身体也软软的,用不上丝毫力气:“师兄……你带我……去哪里?”

温热的呼吸喷酒在耳畔,独孤绝轻柔的回答声在沈雪宁耳边响起:“去隔壁房间休息!”

“这里不是我们的卧室吗……为什么要去隔壁房间……”沈雪宁神智不太清醒,但判断力还在。

“因为今天是冰魄银针十五日期限的最后一天,独孤棋一定会有所动作,本王的计划也要开始实施了!”独孤绝的声音很轻,但沈雪宁却能够听清楚:“你好好睡一觉,睡醒后,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了!”

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独孤绝确认沈雪宁已睡着,对着莫松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点点头,快速离去,各司其职。

一名易容后与沈雪宁一模一样的女子躺在了独孤绝与沈雪宁所住的卧室中,而沈雪宁则被独孤绝安置到了主卧的偏房中。

本来独孤绝是想亲自守在沈雪宁身边的,可是恰在此时,有人给独孤绝送来一封信,看过信的内容后,独孤绝沉下眼睑,微微思索片刻,留下冷炎保护沈雪宁,独自一人出了府……

整个辰王府一片肃静,众人全都严阵以待,暗中留意着四下的动静,独孤绝的判断从来不会错,他说独孤棋会来,独孤棋就一定会来。

不知是独孤棋所选的时间并不是白天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时至晌午,独孤棋还是不见踪影,烈日炎炎,众人隐藏在府中各处,被太阳暴晒,滋味可不好受。

眼看着晌午就要过去了,独孤棋还是不见影子,众人额头上都被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莫松抬头望了望天:

看来独孤棋一时半会来不了,可能他会选择在晚上下手,毕竟,大白天的在辰王府劫人,成功的机率并不大。

独孤绝却说独孤棋会在白天下手,他们便在此严阵以待,可等到现在独孤棋还未来,大家都饿了,先去用午膳吧。

莫松正欲命令众人分批去吃饭,岂料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莫松心中疑惑,快步向门口走去。

王府门外,独孤亭带着几名侍卫正站在那里,和守门的侍卫吵的热火朝天:“这辰王爷是本皇子的三皇兄,辰王妃是本皇子的皇嫂,如今皇嫂重病,本皇子前来探望,为何不能进府?”

“回四皇子,这是王爷吩咐的,今天辰王府不接待任何客人!”侍卫恭敬的回答着,这独孤亭虽说一无是处,但他毕竟姓独孤,是皇帝的儿子,独孤绝的弟弟,血浓于水。

“本皇上是三皇兄的家人,怎么能算是客人?”独孤亭狡瓣着:“你进去禀报三皇兄,就说四皇子独孤亭来访,他肯定会让我进王府的……”

“回四皇子,王府一早便出了府,至今未回……”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门口的独孤亭等人身上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窜进了沈雪宁所在的卧室中,望着躺在大床上熟睡,对外界毫无知觉的沈雪宁,那人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眸底寒光闪现……

冷炎负责保护沈雪宁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虽然真正的沈雪宁躺在偏房中,但为了不让独孤棋起疑,冷炎仍然站在门外,时刻注意着两个卧室的动静。

黑衣人侧耳聆听片刻,确认无人接近这里,抱起大床上的沈雪宁快速离开了卧室,就在他带着沈雪宁跳出窗户的瞬间,站在门外的冷炎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王爷预料的果然没错……

那名黑衣人抓走沈雪宁后,正在快速前奔,冷不防迎面走来一队侍卫。

“什么人?”侍卫们冷喝一声,抽出了手中长剑直奔那名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扛着沈雪宁,不方便与侍卫们过招,躲过几招后,黑衣人运用轻功快速向一个方向飞去,侍卫们跟在后面紧紧追赶……

黑衣人轻功不错,时间不长已将侍卫们甩的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儿,远远的,黑衣人望见了等在正前方,正焦急的来回走动的独孤棋,眼前顿时一亮

而独孤棋也看到了黑衣人,以及黑衣人背上所扛的沈雪宁,眼前也是一亮,快步来到了黑衣人面前,眼底是难掩的喜悦:“得手了!”

“末将不负使命!”黑衣人恭敬的回答着,将肩膀上的沈雪宁交给了得独孤棋,在接过沈雪宁的刹那间,独孤棋微微一愣。

沈雪宁香软的身体柔若无骨,抱在怀中极是舒服,阵阵清新淡雅的体香飘入鼻中,独孤棋全身腾起一阵燥热:该死,只是将她抱在怀中而已,我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独孤棋出身皇室,见过、抱过的美女无数,但他将她们抱在怀中时,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即便是在与烈焰第一美女项依灵行房之时,他也只是在应付,因为她挑不起他体内最原始的欲望,可是沈雪宁,却是个例外……

独孤棋运功压制着体内不断奔腾的欲望,望着沈雪宁熟睡的绝美小脸,暗自思咐:难怪独孤绝会对她如此着迷,她的确有令人疯狂的资本……

“快,他们在那里,快追!”侍卫们的惊呼声自身后传来,黑衣人与独孤棋皆是心中一惊:“瑞王爷,你带沈雪宁先走,末将将他们引来!”

说着,不等独孤棋答话,那名黑衣人已快速向着一个方向飞去,独孤棋则抱着沈雪宁逃往另一个方向,侍卫们并未看到独孤棋,便紧追黑衣人而去……

独孤棋带着沈雪宁跑出一段距离后,确认身后无人追来,便停下了脚步,对着天空发出了一记信号……

辰王府外,独孤亭与侍卫们的争吵还在继续:“本皇子说的话你没听到,本皇子今天就要进王府看望皇嫂……”

说着,独孤亭作势要硬闯,那两名侍卫急忙挡在了独孤亭等人的面前:“四皇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夏军师,帮本皇子教训教训这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侍卫!”独孤亭淡淡命令一声退到了一边,夏轻盈眸底寒光一闪,嘴角轻扬起森冷的笑意:“是,四皇子!”

夏轻盈闪身来到那两名侍卫面前,正欲抬掌将他们击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原来是四皇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独孤亭等人微微抬头,只见莫松正缓步向他们走来:“不知他们两人做错了何事,让四皇子如此动怒?”

莫松最大的优点在于,就算他再讨厌这个人,也可以做到不动声­色­,心平气和的与他交谈。

“他们阻止本皇子进府看望重病的三皇嫂!”独孤亭冷声回答着:“莫管家觉得这样的侍卫是不是应该教训?”

莫松心中轻哼一声:几日不见,这独孤亭较之以前倒是厉害不少,只可惜,与我莫松斗,你还差点……

在莫松的脸上你几乎看不到愤怒,众人看到的莫松是一位称职的管家,对人永远最和气:“这并不能全怪他们,王爷临走前曾吩咐过,今天辰王府不接待任何客人……”

独孤亭原本傲气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三皇兄真的说过辰王府今天不接待任何客人?”刚才他还以为是侍卫看不起他,所以借故不让他进来。

莫松轻轻点头:“王妃病的很重,最近一段时间频繁有人前来看望,使得王妃的病情更加严重,所以王爷下令,从今日开始直到王妃病好的那一天,都不接待任何客人!”

“原来如此!”独孤亭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脑海中浮现出了沈雪宁那绝美的小脸,以及散发着清雅体香的香软身体,沉下的眼睑中­色­光闪现:抱在怀中肯定很舒服……

不远处闪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亮光,夏轻盈眼底闪过浓浓的喜悦与森冷,见独孤亭正欲说些什么,夏轻盈急忙抢先开了口:“既然王妃重病,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等王妃痊愈了,我们再来探望!”

说着,重重的拉了拉独孤亭的衣角,独孤亭心神领会,顺着夏轻盈的意思向下说:“莫管家,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望着独孤亭与夏轻盈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莫松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两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我莫松面前班门弄斧……

“莫管家,独孤棋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一名侍卫从院中走至莫松身侧,恭敬的禀报着:“王妃的替身已被他抓走!”

莫松了解的点了点头,眸底闪过浓浓的敬佩:“王爷预料的果然没错!

在辰王府吃了个闭门羹,没见到沈雪宁,独孤亭也没什么­精­神,走出一段距离后,独孤亭想起了夏轻盈。

其实说起来,这一切都怪这所谓的夏军师,如果不是他今天早晨蛊惑自己来辰王府看沈雪宁,自己也不会来此,自然也不会这么丢面子。

“夏军师,如今辰王府不招待客人,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见到沈雪宁?”

问出这句话时,独孤亭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想着出个难题,让夏轻盈为难一下,谁让他今天出的主意令自己颜面尽失的。

本以为夏轻盈会眉紧锁,思索几天,岂料,夏轻盈却是诡异一笑:“跟我去个地方,你很马上就能见到沈雪宁。”

“沈雪宁在辰王府,我们刚才去时人家已经给咱们吃了闭门羹,再去还不是一样!”对于夏轻盈的话,独孤亭不以为然:本皇子还不至于傻到再去自讨没趣……

夏轻盈诡异一笑,漂亮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现:“沈雪宁现在已经不再辰王府了!”

“真的假的?沈雪宁不在辰王府,那她会在哪里?”独孤亭心稍稍有些疑惑,因为夏轻盈说的有模有样,让他忍不住有些怀疑。

“到了地方,你自然就会知道!”夏轻盈冷冷回答一声,回头望向跟在独孤亭身后的其他侍卫:“你们几个先回宫吧,在下与四皇子单独去办些事情!”

说着,不等那几名侍卫答话,夏轻盈已抓了独孤亭的衣服,带着他快速向前飞去,时间不长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辰王府,当黑衣人与独孤亭全都离开后,独孤绝回到了府中,望着井井有条,一丝不乱的王府,冷声询问着:“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王爷,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没有丝毫纰漏!”莫松恭敬的回答着,心中对独孤绝的敬佩之情又增加了一分。

“王爷,你如何确定独孤棋一定会在白天抓走王妃?”一般情况下来说,晚上有黑夜做掩护,成功的可能­性­大些,光天化日之下在戒备森严的辰王府抓人,太容易暴露了。

独孤绝冷哼一声,冰冷的眸底越凝越深:“因为本王晚上会住在王府,独孤棋不敢下手,就算出手,也绝对不会成功。”

沈雪宁未中冰魄银针一事除了独孤绝,上官宇以及莫松等王府重要人员知道外,其他人都不了解事情真相:

“刚才送来的那封信,是有人匿名而写,上面写着他有冰魄银针的解药,让本王一人前去取,他所指的地方是一处距离王府很远的偏僻之地,本王又岂会不知那是他的调虎离山计。”

殊不知,就算没有那封信,独孤绝也不会呆在王府,因为独孤棋惧怕独孤绝,如果他在王府,独孤棋根本就不敢动手……

更何况,梅贵妃也中了冰魄银针,如果独孤棋晚上才来抓雪宁,时间一到,那梅贵妃得不到解药,必死无疑,独孤棋虽然有些自私,为顾全大局可能会牺牲掉梅贵妃,但梅贵妃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能不牺牲,尽量不去牺牲……

“可我们辰王府戒备森严,独孤棋是如何潜入王府的?”这一点莫松等人颇感不解,独孤绝已经料到独孤棋会来王府抓走沈雪宁,所以,他早已在此布置好一切。

在商议此计划时,莫松曾说,让侍卫们装作不知,悄悄给独孤棋留出一条小路进入,独孤绝却不同意,让王府一切戒备照旧,甚至比之前更加森严

“独孤棋的疑心病一向很重,如果我们留破绽给他,他看不出最好,如果被他看出,定会知道他所抓的雪宁是假的!”独孤绝眸光微沉:“如果王府的戒备越森严,独孤棋的斗志就会越高,抓住雪宁后,自然不会再有所怀疑。”

“可我们王府的戒备如此森严,他不可能潜进来的!”莫松心中更加疑惑:“属下早已检查过,在如此森严的戒备下,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王府,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独孤棋并没有潜入王府,而是借他人之手,将雪宁带了出去!”独孤绝抬头望向正前方,冷冷一笑:“至于这件事情的布局与经过,恐怕就要问问前面那位仁兄了!”

独孤绝话音刚落,不远处慢腾腾的路过小院门口那人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其他,运用轻功快速向王府外飞去,只是,辰王府戒备如此森严,再加上王府的高手差不多都集中在了这里,他又怎能轻易逃出辰王府……

不得不说,那人的武功的确很高,在众多王府侍卫的围攻下仍然游刃有余,但这里毕竟是辰王府,百招过后,那人已失手被擒。

两名侍卫押着五花大绑的那人跪到了独孤绝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厨房中负责买柴之人,莫松上前一步,厉声质问:“王爷平时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辰王府?”

那人跪在原地,一言不发,莫松正欲追问,独孤绝开了口:“不必再问了,他之所以帮独孤棋,是因为他根本不是辰王府的人,他的主子是独孤棋……”

说着,独孤绝缓步走到了那人面前,大手轻扬,那人脸上所戴的人皮面具便被揭了下来,望着面具下的熟悉面容,独孤绝的声音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好久不见了,雷将军!”

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在战场上败给程怀的雷啸。

“你是怎么看穿我的?”对于这一点儿雷啸备感疑惑,他自认自己的易容术天下第一,无人能识破,在外人面前也的确是这样,可是为什么到了独孤绝这里,一切都变了,他所有的伪装,都被独孤绝轻易识破……

“因为你与普通人不同,你的眼神,以及走路的动作,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才会有的!本王久经沙场,又岂会看不出。”独孤绝的眸底越凝越深:“前段时间你假装成樵夫混入王府,后来买你柴的那人送你出府,想必就是在那个时候,你杀了买柴人,自己易容成了他的样子,能在我辰王府潜藏这么长时间,未被人看出破绽,你也算得上是一介厉害人物……”

“战神王爷不愧是战神王爷,料事如神!“雷啸由衷赞叹:“不过,沈雪宁已被瑞王爷带走,我们的计划也算成功了,辰王爷抓住末将,根本于事无补……”

独孤绝再次冷笑:“你以为,本王在得知你是雷啸后,还会让你带走真正的沈雪宁吗?”

闻言,雷啸脸­色­大变,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你抓走的沈雪宁是假的!”独孤绝冷冷的揭晓了答案:“那不过是本王命人易容成雪宁模样的替身而已……”事到如今,雷啸已是他独孤绝的阶下囚,对他,独孤绝没必要隐瞒。

雷啸的眼底由失望变成了惊恐:“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看到本王将雪宁抱进了偏房,让替身住进了正室,而你也确实是抓走了偏房中的沈雪宁,为何那个沈雪宁竟是假的,对吗?”独孤绝的声音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

“看来你对本王还是不够了解。”独孤绝冰冷的眸底闪过浓浓的嘲讽:“雪园原名叫箫园,本是本王一人的住处,雪宁住进来是本王允许的,但是其他人,休想睡在正室之中,就算是为了计划所找的替身,也不可以!”

独孤绝转身望向雷啸:“难道雷将军都未怀疑,为何之前雪宁睡在正室,今日本王却将她抱进了偏房?”

雷啸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王妃所中冰魄银针的十五日期限将到,而辰王夜尚未找到解药,末将以为,王爷怕王妃死在正室,弄脏了房间,故尔才将王妃抱进了偏房!王爷让那名替身住进正室,是想杜绝悠悠之口,不想让别人说王爷绝情……”

皇室之人不都是这样吗?视女人如玩物,上一秒宠爱此女子,下一秒可能就会因为她一句话,甚至一个无心的动作而下令杀了她。

独孤绝宠爱沈雪宁的事情人尽皆知,可是世人也明白,这份宠爱只是独孤绝一时兴起,不会太久,所以夏轻盈和项依灵才会不惜后果接近独孤绝。

在她们的眼中,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天天对着同一个人,总会有厌烦的一天……

独孤绝摇了摇头,眸底闪过一丝嘲讽:“本王对雪宁不止是宠爱,还有爱,这份感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恰恰相反,时间越长,本王对雪宁的了解越多,对她的爱也越深,本王爱的并不是雪宁的美丽外表,而是她的心,对于这个问题,你,不懂!”

话不投机半句多,雷啸不懂情爱,独孤绝自然也懒的和他废话,对着莫松使了个眼­色­:“关进大牢!”

雷啸没有挣扎,任由侍卫们将他押向大牢,在前往大牢的路上,雷啸还在纳闷:爱情是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已处理完毕,独孤绝转身向正室走去:独孤棋抓走沈雪宁后不会杀她,只会拿她来要挟自己,在独孤绝的计划中,独孤棋将假沈雪宁抓走,然后假沈雪宁在暗中查清柳氏一族的所有事情,和独孤绝里应外合,将柳氏一网打尽……

这个计划沈雪宁也知道,为防沈雪宁再违背自己的意思,亲自去和独孤棋较量,独孤绝才在房间中放了少量的熏香,能让沈雪宁昏睡几个时辰,这样一来,沈雪宁就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按照时间来算,雪宁也应该睡醒了,自己暗中对她用熏香,她肯定会生气,独孤绝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岂料,就在独孤绝即将踏进正室的瞬间,偏房的房门被人拉开,满眼迷蒙的秀莲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秀莲,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见到秀莲的瞬间,独孤绝惊呼出声,因为他为沈雪宁安排的替身就是秀莲,如今秀莲出现在这里,那被抓走的人岂不就是……

“奴婢参见王爷!”看清面前所站的人后,秀莲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睡前明明是在偏房床上的,可是刚才睡醒后,并没有被独孤棋抓走,而是被移到了屏风后……”

独孤绝眸光微变,快步走进了房间,内室中的大床上空空如也,原本应该躺在这里的沈雪宁不知所踪……

独孤绝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恐慌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这是怎么回事?雪宁真的被独孤棋抓走了,可是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不可能被人拆穿,难道是辰王府有­奸­细……

就在独孤绝心中焦急,敛眸沉思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独孤兄,出什么事了?”

“上官宇,雪宁被独孤棋抓走了,快跟我去救她!”说着,独孤绝起身欲走:王府­奸­细一事先让莫松去查,如今找回沈雪宁是正事,都怪自己一时大意……

“你知道雪宁在哪里吗?就说要去救她?”上官宇深邃的眸底闪过一道戏谑的光芒。

独孤绝眸光微沉:“今晚是冰魄银针十五日期限的最后一天,独孤棋一定会去皇宫救梅贵妃,我们只要守在那里,定可抓住他,自然也就可以知道雪宁的下落!”

“不必去了!你所说的这些雪宁也早想到了。”上官宇深邃的眸底亮光闪闪,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独孤绝,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你们夫妻两人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雪宁让我交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风起云涌 第121章 谁设计谁

独孤绝急忙接过上官宇手中的信件,打开来看,一开始,他的面­色­还算好些,可是不知为何,越往下看,独孤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到了最后,独孤绝的面­色­已经­阴­沉的可怕,眼底的神­色­也由刚才的锐利、冰冷转化为重重怒火……

“信上写了些什么?”上官宇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看独孤绝的脸­色­他就知道,信上写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可恶!”看完信上最后一句话,独孤绝怒吼一声,锐利眸底的怒火更浓,拿着信件的大手猛然握紧,手中的信件顿时化成了飞灰:“沈雪宁是什么时候将这封信交给你的?”

“就在一个时辰前!”上官宇实话实说:“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时辰前!”独孤绝眸光微闪:“当时她应该被熏香熏的在昏睡才对,又怎么会写了这封信给本王……”

上官宇得意一笑:“这件事情要归功于本宫!”

“此话怎讲?”独孤绝心中疑惑。

“独孤兄,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绫音宫,雪宁被蟒蛇袭击一事?”上官宇深邃的眸底得意更浓。

“这件事情本王自然记得。”在绫音宫那次,沈雪宁差点没命,独孤绝又怎会忘记:“只是,那件事情与今日之事有何联系?”

“难道独孤兄忘记了,那次雪宁也是被熏香熏昏,所以才差点被蟒蛇所伤,本宫出身皇室,自然有熏香的解药,为防雪宁再出同样的事情,本宫就将解药给了雪宁一瓶……”

“刚才沈雪宁将信交给你时,都和你说了些什么?”独孤绝冷声打断了上官宇的话:原来你上官宇也是个帮凶。

“其实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把信交给你,让你不必担心她!”上官宇心中疑惑得孤绝为什么会这么问:“有什么问题吗?”

独孤绝冷哼一声:“沈雪宁没在王府,暂时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上官宇可就有问题了!”

说着,独孤绝眸光一寒:“来人,将宇太子关在房间,严加看管,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言毕,独孤绝满面寒霜的快步向府外走去,身后传来上官宇的急声呼唤:“独孤绝,你去哪里?”

“去找沈雪宁!”独孤绝头也不回的回答着:她竟然又背着我自作主张,真是气死我了,等找到她,看我怎么教训她……

上官宇挣脱了侍卫们,快步来到了独孤绝面前:“你知道沈雪宁在哪里吗?就冒然去找她?”

“独孤棋今晚一定会出现在皇宫,他抓了雪宁,就一定会去救梅贵妃!”独孤绝面­色­­阴­沉,快步前行:“这次计划凶险,本王不能让雪宁去冒险……”

“沈雪宁已经被独孤棋抓走了,你的计划也已经在实行了,如果你现在去找沈雪宁,能不能将她救回是一回事,你的计划也将毁于一旦……”

“计划可以再想,本王也有别的办法扳倒柳氏一族,但沈雪宁只有一个,如果她出了事,怎么办?”独孤绝眸底的怒火从看过那封信后就未消失过

“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对于信上的内容,上官宇十分好奇,因为它竟然能让一向冷静的独孤绝气成这个样子:

其实,独孤绝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写信的人是沈雪宁,如果是别人,他才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信上的内容没什么特殊的,雪宁说她想亲自深入虎|­茓­与独孤棋较量!”独孤绝了解沈雪宁,所以他才会对她用了熏香,没想到到了最后,百密一疏,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独孤绝,其实雪宁这么做也是为了全局着想!”上官宇紧跟在独孤绝身旁:“独孤棋那么聪明,假雪宁根本就骗不过他,你的计划也无法实施……”

“本王宁愿全盘计划被毁,也不愿看到雪宁受伤!”独孤绝语气冰冷,面­色­依旧­阴­沉的可怕。

“可是雪宁她不愿意你的计划被毁,否则,她也不会亲自跑去和独孤棋较量!”上官宇苦口婆心的劝解着:“雪宁的脾气你应该比我了解,她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就算你抓了独孤棋,找到了雪宁,她有可能会怪你没有顾全大局……”

独孤绝猛然停下了脚步,虽然独孤绝不愿意承认,可是上官宇说的的确没错,雪宁的脾气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见事情有了转机,上官宇急忙趁热打铁:“雪宁一向聪明,就算她被独孤棋抓走,吃亏的人也未必会是她,更何况,雪宁身边有人在暗中保护,你不必太过担心,只需要按照你原来的计划……”

“谁在暗中保护雪宁?”独孤绝蓦然开口询问:沈雪宁样样都好,就是脾气太倔强,刚才独孤绝被气昏了头,忘记了这点儿,如今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上官宇说的一点儿没错……

沈雪宁在走出那一步时,就已经无声的向独孤绝说明了她对此事的态度,既然他阻止不了沈雪宁,就要派人保护好她的安全。

见独孤绝的态度软了下来,上官宇长长的松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咐:雪宁交待的任务总算完成了大半:“孟流星,如月,如意,云萝等人都在暗中听侯雪宁的调遣……”

“你妹妹云萝公主也在?”独孤绝回头望向上官宇,冰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怀疑,他可没忘记,上次云萝的无心之举将沈雪宁的魂魄照进了情镜。

独孤绝眸光微闪:“上官宇,让本王不去找雪宁也可以,让你妹妹云萝回来,不要在雪宁眼前晃!”

“你什么意思?”上官宇心中十分不解:“云萝武功不错,她能帮到雪宁……”

“云萝公主的武功的确不错,不过,她闯祸的功夫比的武功更高。”独孤绝锐利的眸底闪着凝重:“上次雪宁被她害的差点丢掉­性­命一事,本王至今还是记忆犹新!”

“咳咳!”上官宇不自然的咳嗽两,缓解自己的尴尬:“其实云萝……”

上官宇本想为云萝说几句好话,岂料他才刚刚开口,便被独孤绝挥手打断:“本王不想听你的解释,一句话,把云萝公主叫回,本王就不再去找雪宁,究竟应该怎么做,你看着办!”

言毕,独孤绝不再理会上官宇,转身向卧室的方向走去:他要好好想想全盘计划,绝不能让沈雪宁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望着独孤绝渐行渐远的身影,上官宇无奈的叹气:“云萝,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闯祸!”如今独孤绝都已经开出条件了,上官宇无奈,只得照做。

话说独孤棋带着沈雪宁回到他隐藏的地方后,将沈雪宁安置在一间厢房中,自己则跑去洗冷水澡,仅仅是抱了沈雪宁一路,独孤棋就快要欲­火­焚身,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独孤棋前脚刚走,原本躺在床上昏睡的沈雪宽猛然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眸底交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在雷啸抓沈雪宁时,沈雪宁服下了与冰魄银针症状一棋一样的药,不过,那种药只有一个时辰的效果,一个时辰后,沈雪宁就会自动转醒。

在独孤绝将她带来这里的路上她就已经醒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才假装继续昏迷。

沈雪宁竖耳倾听着四周的动静,确定百米之内无人后,沈雪宁翻身下了床,四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沈雪宁暗自猜测此处是哪里时,一阵轻微的破风之声传入耳中,沈雪宁眸光微沉,快速回到床上,就在她躺在床上的瞬间,夏轻盈带着独孤亭自半空中飞来,轻飘飘的落到了院中。

落地后,夏轻盈松开了紧揪着独孤亭的衣领的小手,四下观望片刻,缓步走至一扇门口,轻轻推开了房间门,透过半透明的帐幔,望见了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沈雪宁,夏轻盈漂亮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毒……

“沈雪宁在哪里?本皇子怎么没看到?”独孤亭疑惑的质问声传入耳中,夏轻盈眸光眼前一亮,心中打定了主意,转身望向在院中四处寻找的独孤亭:“四皇子,沈雪宁就在这里!”

“真的吗?”独孤亭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他还是快步来到了夏轻盈所在的门口,夏轻盈微微侧身,让独孤亭走进了房间。

立于房间门口,望身床上所躺的妙人,独孤亭有些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为防自己看错,独孤亭­干­脆快步走到了床前,望着沈雪宁熟睡的绝美容颜,独孤绝惊呼出声:“真的是辰王妃沈雪宁!”

站在门外的夏轻盈冷哼一声,她当然是真正的沈雪宁:“四皇子,从今以后她就是属于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在说出这句话时,夏轻盈原本平静的语气中充满了­阴­毒。

“真的吗?”独孤亭不停的搓手,望向沈雪宁的眸底­色­光闪现:“那真是太好了!”

沈雪宁的皮肤白皙、细滑,摸上去肯定很舒服,­色­眯眯的想着,独孤亭就欲伸手去摸沈雪宁的小脸。

沈雪宁只是躺在床上装睡,所以,夏轻盈与独孤亭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了沈雪宁耳中,沈雪宁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如果她的眼睛是睁着的,那独孤亭绝对能看到沈雪宁眸底那足以令人窒息的魔魅之气。

夏轻盈恨沈雪宁一事,沈雪宁心知肚明,并且,沈雪宁也讨厌夏轻盈,如果不是怕独孤绝的计划暴露,沈雪宁绝对会出手杀了夏轻盈。

虽然现在沈雪宁不能教训夏轻盈,但是,在圣乾时,沈雪宁逼问夏轻盈李玉蓉下落的那晚,除了那令人脸上长痘发痒的药外,沈雪宁还在她身上放了一些特殊的东西,就算沈雪宁以后不设计夏轻盈,她也没几天好活……

一股浓浓的汗臭味飘入鼻中,沈雪宁下意识的微微皱了皱眉:可恶的独孤亭,几天没洗手了,味道这么难闻……

脑海中不知不觉间浮现出了独孤绝温暖的手掌,以及令她安心的淡淡龙涎香……

汗臭味越来越浓,沈雪宁不着痕迹的将一枚银针夹在手中,只待独孤亭到得近前,她便会先一步将他制住:除了独孤绝外,她不会让任何男人碰她,就算只是摸摸脸也不行……

岂料,就在独孤亭的臭手快要碰到沈雪宁的脸颊,也正是沈雪宁想有对独孤亭­射­出银针时,独孤亭突然停下了动作,缩回了手:

“夏军师,如今独孤绝还是战神王爷,如果本皇子碰了他的女人,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将本皇子碎尸万段!”独孤绝身为战神王爷,烈焰世人心中的神话,独孤亭惧怕他,也不无道理。

立于门外的夏轻盈不屑的冷哼一声:胆小鬼。

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怎么会,独孤绝又不知道你碰了沈雪宁,更何况,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实力,沈雪宁能被我们从辰王府抓来这里,足以证明我们比独孤绝要厉害,就算他要杀你,也必须先过我们这一关……”

独孤亭思索片刻,赞同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礼!那个,夏军师,你能不能……”

望着独孤亭眼底隐忍而急切的­色­光,夏轻盈明白他想说什么:“这有何难!”

夏轻盈伸手将房间门关上了,她那幸灾乐祸的提醒声透过门板传入房间:“四皇子,你慢慢玩,不过小心点,别把她弄死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如果年纪轻轻就死了,岂不是太可惜!”

沈雪宁所受的折磨还不够,等我将她折磨够了,才能让她死……

“夏军师尽管放心,本皇子最懂怜香惜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从独孤亭口中说出,不但没有表达出这个词的真正意思,反而显得这个词十分猥琐,不,确切一点说是独孤亭的声音猥琐,他的人更猥琐。

“刚才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在下了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四皇子,如果有事,你就去最左边的房间叫在下!”夏轻盈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当天地间恢复静寂一片时,独孤亭再一次转身望向躺在床上昏睡的沈雪宁,眼底的­色­光更浓,沈雪宁白皙的皮肤,玲珑有致的身形,无一不刺激着独孤亭脆弱的神经。

“宝贝,我来了!”独孤亭一边说着不堪入耳的­淫­语,一边迫不及待的脱自己的衣服,看他那着急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将自己扒的­精­光……

就在独孤亭只顾着脱衣服,无瑕它顾时,原本微闭着双眸的沈雪宁猛然睁开了眼睛,望着立于床边,呈半­祼­状的独孤亭,沈雪宁清冷的眸底寒光闪现。

慢腾腾的坐起身,纤手轻扬,沈雪宁手中的银针就欲招呼向独孤亭的‘死|­茓­’,如果独孤亭被她这一针刺到,绝对没命……

岂料,就在沈雪宁手中银针距离独孤亭的‘死|­茓­’不到一厘米,也正是独孤亭将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脱下时,只听“砰”的一声响,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撞开,独孤棋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就在房门被撞开的瞬间,沈雪宁已躺回了床上,所以,独孤棋只看到全­祼­的独孤亭手中拿着自己的底裤,呆呆的站在床前,望向他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不满:“六弟,你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独孤亭话音未落,只觉自己面前一阵风吹过,紧接着胸口一痛,他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撞到后面的墙壁上又反弹了回来,胸中一阵气血翻腾,独孤亭忍不住“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独孤棋站在床边,紧张的望着大床,见沈雪宁全身整齐,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头望向独孤亭,冰冷的眸底寒光闪现:“谁让你进来这里的?”

“咳咳咳……是夏军师带我进来的……咳咳咳……”独孤棋那一掌将独孤亭伤的不轻,使得他光着身子趴在地上半天,硬是没爬起来。

“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这里半步,更不许打沈雪宁的主意!”独孤棋语气冰冷,强烈的气势直逼独孤绝。

“咳咳……你不是说过事成之后,你要江山,沈雪宁会交给我吗?”独孤亭争辩。

独孤棋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理智恢复了一些: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得知独孤亭会对沈雪宁用强时,我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本王是说在事成之后才会将沈雪宁交给你,如今独孤绝未除,大敌当前怎能只想儿女私情,并且,本王还要利用沈雪宁做一事情,所以,你暂时还不能碰她!”

望着独孤亭艰难起身的样子,独孤棋也意识到了自己那掌太重,冷声命令着:“来人,将四皇子抬回房间,并请大夫为他治伤!”

独孤棋话音刚落,两名侍卫走了进来,捡起独孤亭掉落在地的衣服,并抬着他走出了房间。

就在侍卫们抬着独孤亭即将出门的瞬间,独孤亭蓦然开口:“六弟,不要忘了你的话,事成之后,将沈雪宁交给四皇兄!”

独孤棋含糊不清的回答着,待独孤亭与侍卫消失不见后,独孤棋坐到了床边,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料药丸塞进了沈雪宁口中。

沈雪宁根本没中什么冰魄银针,所以根本不需要吃解药,当独孤棋将解药塞进她口中后,沈雪宁并没有咽下,而是趁着独孤棋不注意,吐了出来。

虽然沈雪宁并没有中毒,但为防被独孤棋看出破绽,她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沈雪宁悠悠转醒。

在看情面前所坐的人后,沈雪宁猛然坐起了身,声音中充满了戒备:“独孤棋,你怎么会在这里?辰王爷呢?”

仿佛早就料到沈雪宁会是这种反应,独孤绝不慌不忙:“沈雪宁,你就是这么对自己救命恩人说话的吗?你看清楚,这里不是辰王府。”

沈雪宁装模做样的四下观望片刻,惊呼:“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独孤棋冷哼一声“你毒发快要身亡,独孤绝怕你弄脏他的王府,将你丢了出来,是本王救了你……”

独孤棋的一番话说的有模有样,如果沈雪宁没有知晓所有真相,说不定就会有所怀疑:“你撒谎,王爷不会这么对我的……”

话虽这么说,但沈雪宁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沉下的眼睑中隐有泪光闪动,可怜兮兮的样子装的倒是很像怨­妇­,根本不像是在演戏给独孤棋看。

而独孤棋在听到沈雪宁底气明显不足的话语时,眼前一亮,暗道:有戏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独孤棋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沈雪宁,本王的王妃项依灵你总该见过吧,烈焰第一美女,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学,都不在你之下,如今独孤绝迷恋上了她,再加上你又中了巨毒,无药可解,所以独孤绝便一脚将你踢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沈雪宁失控的高呼,正欲翻身下床,岂料头部传来一阵晕眩,这次是真的晕眩,沈雪宁没装。

“沈雪宁,本王早就知道你知晓此事后会情绪激动,所以在刚才的解药中,本王放了一些散功散!”独孤棋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得意:“不过你放心,那些散功散只会让你暂时失去武功,全身无力,除此之外,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独孤棋话中的意思沈雪宁听明白了:他以为沈雪宁刚才突然停下动作是因为他散功散的缘故,却不知那混有散功散的解药沈雪宁根本没吃。

沈雪宁轻哼一声:防止我情绪激动,说的比喝的好听,我看你分明是怕我逃跑……

“你为什么要帮我?”休息片刻之后,沈雪宁恢复了正常,心绪也平静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么冲动了。

独孤棋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透过窗户望向窗外,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或许是同病相连吧,本王对项依灵一见钟情,可她心心念念的却是独孤绝……”

说出这句话时,独孤棋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他也可以将谎话说的天衣无缝,并且动人心弦。

“对于王爷抛弃雪宁一事,雪宁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演戏就要演的逼真些,如果沈雪宁仅凭独孤棋的三言两语,就轻易就相信独孤绝抛弃了她,难保哪天独孤棋反应过来后不会起疑。

“本王知道,之前独孤绝一直对你宠爱有加,如今无情将你抛弃,你一时间难以接受,如果你不信本王所说,本王可以带你去看事实,不过,本王希望你看到事实后,不要太激动!”独孤棋眸光幽深,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会被他所骗。

沈雪宁失踪,辰王府乱了套,独孤绝派出大量­精­兵外出寻找,夜­色­降临,项依灵坐着软轿前往辰王府,一路之上,项依灵紧握着可掌握沈雪宁与她项依灵命运的那个小瓷瓶,眸底闪着坚定与狠毒:

今晚过后,独孤绝便欠了我一个人情,我要如何运用这个人情,一步一步俘获独孤绝的心?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子,想必独孤绝也不例外,沈雪宁固然温柔,聪明,但她定然没有我项依灵的手段……

如果想要得到一个男子的恩宠,光有美貌是不够的,还需要一定的头脑与手段,这一点她项依灵全部俱备,所以,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独孤绝一直都是项依灵心中的梦想,原本他们才是一对,只可惜梅贵妃从中作梗,将她与独孤绝拆散,不过,幸好苍天有眼,她在设计沈雪宁时,不幸自伤,今晚子时一到,那个臭婆娘就会没命……

沉思间,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将项依灵神游九天的思绪拉回,软轿也随之停了下来:“出什么事了?”

“回王妃,前面聚集了大批侍卫,将道路堵住,无法前行!”轿外传来侍卫恭敬的回答声。

项依灵心中疑惑,缓步下了软轿,望着大路上一眼望不到边的侍卫们,项依灵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这是怎么回事?”

“辰王来此,闲杂人等立刻离开此地!”两名士兵快步走到了项依灵所在的软轿前,冷声命令着。

项依灵本是丞相之女,后来又做了辰王妃,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都是她在命令别人,何曾被人如今命令过,正欲对他们怒吼:“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远处一袭熟悉的白衣映入眼帘,项依灵硬是将即将出口的话生生咽回了腹中,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意:“这位小哥,我是瑞王妃,有几句话要和辰王爷商量,不知可不可以……”

“不可以。”项依灵话未说完,便被侍卫一口否决:“辰王爷已经吩咐过,闲杂人等立刻回避,我们要挨家挨户寻找王妃!”

项依灵强行压制着胸中的怒气,正欲说些话暗讽这些侍卫,毕竟他们是粗人,她说文雅的嘲讽之语他们应该听不懂,当项依灵想要出言嘲讽时,脑中突然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你刚才说什么,寻找王妃?”

那名侍卫正欲答话,冷不防冷炎的声音抢先响起:“瑞王妃怎会在此?

“冷侍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冷炎是独孤绝身边的红人,侍卫们都认识他,有他在,那些侍卫也不再为难项依灵等人了。

如今独孤绝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冷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冷声回答着:“王妃失踪了!”

“什么,三皇嫂失踪了?”虽然项依灵很讨厌沈雪宁,但听到她失踪的消息后,还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心中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沈雪宁失踪了,她手中的解药没用了,错失了让独孤绝欠她人情的机会,喜的是,如果沈雪宁一死,独孤绝定会消沉一段时间,如此一来,她便可趁虚而入……

微微抬头,项依灵望见了不远处有些憔悴的独孤绝,眸光微微闪了闪,快步走了过去:“辰王爷,究竟出什么事了?”

独孤绝对项依灵的话充耳不闻,径直向前走去,倒是走在独孤绝身侧的上官宇停下了脚步,望向项依灵的深邃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辰王妃失踪了,王爷心情不好,姑娘不要介意!”

上官宇并未见过项依灵,自然并不知道她就是瑞王妃,见她冒失的跑来向独孤绝打招呼,他还以为项依灵是独孤绝的红颜知己,心中暗笑:

独孤绝,如果让雪宁知道你在外面有这么漂亮的一位红颜知己,她肯定会跟你闹翻天,你的辰王府休想再安静,不过,这名女子怎么看都比雪宁要差一点儿,难道是独孤绝在去圣乾迎娶雪宁前结交的……

“这位公子说笑了,小女子项依灵,是瑞王妃!”项依灵虽然从未见过上官宇,不过,够资格走在独孤绝身侧的人,世上没几个,再加上上官宇尊贵的气质,无意间流出的高贵与优雅,所以项依灵知道,上官宇绝不是平凡人……

原来她是独孤棋的王妃。上官宇心中暗自思咐:独孤棋的能力在独孤绝之下,这项依灵又比雪宁差,这两对小夫妻,真让人无语……

“上官兄,你在那里磨蹭什么?寻找雪宁要紧!”正前方传来独孤绝冰冷的提醒声,上官宇答应一声,快步向前走去,在离开项依灵身边的刹那间,上官宇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不知这瑞王妃会不会跟上去……

项依灵先是立在原地未动,紧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眸中打转:刚才独孤绝只叫了上官宇,没有叫她,分明就是没将她放在眼中……

可恶,究竟是谁抓了沈雪宁,害我今晚的计划落空,如果沈雪宁没被抓,那她项依灵现在肯定成了独孤绝的贵客,哪会受到这般冷落……

望着独孤绝与上官宇渐行渐远的身影,项依灵眸光微沉,银牙一咬,快步向独孤绝追去:说她不知廉耻也好,说她不守­妇­道也罢,如今沈雪宁失踪,她今晚必须让独孤绝注意到她,否则,她就再也没机会与理由接近独孤绝了……

上官宇与独孤绝正在并肩前行,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不必回头上官宇也知道是谁来了,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轻叹一声:

这女人真是不知羞耻,独孤绝都已经表明态度了,她竟然还紧追不放,如果是雪宁,怕是早就冷哼一声,向相反的方向走了,这人与人之间怎么差别这么大……

“这位公子还不知如何称呼?”紧跟上来的项依灵对上官宇没话找话,因为她知道,独孤绝现在心情十分不好,如果她和独孤绝聊天,绝对是自找没趣,说不定一个不小心,惹独孤绝不高兴了,独孤绝便让人送她回宫,那时她可是连一点接近独孤绝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上官宇看起来倒是蛮好相处的,先和他套套近乎。

上官宇的能力仅次于独孤绝,项依灵那点小心思又岂能骗得过他,不过,上官宇很久没与人较量过,最近太闲了,留着这么一个有点心机的女人在这里,没事时与她较量一下也不错,权当消遣。

“在下上官宇!”上官宇气定神闲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项依灵心中一惊:“公子可是青颂太子上官宇?”项依灵虽久居宫中,但各国的重要人物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更何况,这个上官宇曾经在战场上让独孤棋连吃败仗,后又被独孤绝打败一事早就传遍了整个烈焰,项依灵身为瑞王妃,想不知道都不行。

“正是在下,不知瑞王妃有何指教?”上官宇回头望向项依灵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一丝玩味。

“指教不敢,依灵久闻宇太子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尊贵不凡,名不虚传!”项依灵微微沉下了眼睑:想不到独孤绝与上官宇竟然化敌为友,看来两人是英雄惜英雄,这青颂国是向着独孤绝的,那么烈焰将来的天下定是辰王独孤绝的没错,独孤棋输定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引起独孤绝的注意……

夜深了,独孤棋带着沈雪宁来到了一处有些荒凉之地,夜晚的风有些大,有些冷,吹的地上的花草来回摇摆,丝丝冷意渗入肌肤。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望着荒无一人的空地,沈雪宁停下了脚步,心中不解。

走在沈雪宁前面的独孤棋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沈雪宁:“等一下你就能看到一切真相!”

望着沈雪宁单薄的衣衫,以及被冻得微微有些变­色­的嘴­唇­,独孤棋猛然想起:沈雪宁服下了散功散,如今根本就没有内力可抵御寒冷……

独孤棋脱下了身上的外衣欲披到沈雪宁身上,岂料,他还未走到沈雪宁身边便被沈雪宁一口拒绝:“瑞王爷的好意雪宁心领了,雪宁并不冷,衣服还是瑞王爷自己穿吧!”

如果是独孤绝帮她披衣服,她定然不会拒绝,如果是别人的,沾了那么多臭汗味,她才懒得穿,不过,独孤绝的衣服上貌似没有那种难闻的臭汗味,有的是能令她安心的淡淡龙涎香。

独孤棋拿着外衣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可是第一次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别人披,谁知道人家还不领情……

独孤棋的面­色­有些难看,甩手将外衣穿回了自己身上,就在他穿衣的瞬间,沈雪宁已越过独孤棋向前走去:“希望瑞王爷所说的真相不会让雪宁失望才好!”

独孤棋眸光微寒:“你放心,事情的真相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话说独孤绝、上官宇等人带着士兵们挨家挨户的搜查沈雪宁,可是大半夜的时间过去了,却连沈雪宁的人影都没看到,独孤绝的面­色­越发的­阴­沉。

走在通向下一条街道的大路上,上官宇轻声劝慰着:“辰王爷,你不必担心,雪宁一定会没事的!”

项依灵也上前答话:“是啊辰王爷,三皇嫂一向聪明,她一定会吉人天相……”

上官宇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项依灵是真笨,还是装笨,雪宁重伤昏迷,再聪明也没用……

众人正走着,一名侍卫的惊呼声响起:“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黑衣人扛着一名女子正快速前行,那名女子所穿的衣服,以及身形都与沈雪宁十分想像。

“雪宁!”独孤绝惊呼一声,运用轻功快速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独孤兄,等等本宫!”上官宇不再理会项依灵,紧追独孤绝而去,侍卫们的轻功虽比不上两人,但也快速向着两人前去的方向追去。

项依灵再次被晾在了原地,望着独孤绝与上官宇渐行渐远的身影,项依灵银牙一咬,心中打定了主意: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她决定不再掩饰自己,双足轻点,项依灵窈窕的身影快速向着独孤绝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当项依灵的身影快要消失时,冷炎与莫松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谁能想得到深居闺房的丞相之女项依灵轻功竟然这么好,她还真是深藏不露。”

冷炎轻哼一声:“正所谓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朝堂之中隐藏实力的人有很多,你莫松莫管家不就是其中一个!”

“臭小子,莫松的名字也是你叫的。”莫松不悦的训斥着:“往远了说,你应该尊称我为师叔,往近了说,你应该叫我莫管家!”

“那好,莫管家,时间不早了,别在这里谈论别人了,王爷交给我们的任务也是时候去完成了!”说着,冷炎不再理会莫松,转身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莫松气愤的训斥声:“臭小子,年纪轻轻,架子比我还大,和你师傅一个德兴!”

独孤绝紧追着那名黑衣人来到一处无人的荒凉之地后,那黑衣人带着与沈雪宁十分相像的女子凭空消失了,独孤绝在原地焦急的寻找:“雪宁,雪宁!”

一道淡紫­色­的身影踏风而来,轻飘飘的落在了独孤绝身侧:“辰王爷,黑衣人和雪宁呢?”

“消失了!”独孤绝心烦意乱的回答着,四下寻找。

时间不长,一道窈窕的身影飞到了他们两人身边,上官宇眸光微闪:“瑞王妃轻功不错,不知师承何处?”

“宇太子过奖,此轻功是依灵闲来无事,练习着玩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为防上官宇继续追问这个问题,项依灵快速转移了话题:“找到三皇嫂了吗?”

风起云涌 第122章 将计就计

“还没有,黑衣人带着辰王妃来到这里后便消失无踪!”上官宇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四下寻找。

见独孤绝和上官宇都在寻找沈雪宁,她项依灵就算不是真心来此帮忙找人,也要装装样子,当下,项依灵便没再多说什么,装模做样的四下寻找。

一时间,整个地方静的出奇,风吹过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间不长已来到近前,项依灵抬头望去,见是那些侍卫们:“参见王爷!”侍卫们齐声称呼,声音洪亮。

“严加搜查,那名黑衣人走不远!”独孤绝冷声命令着。

“是!”众侍卫答应一声,手持火把,四下散开,一点儿一点儿仔细搜查着并不算大的山坡。

此时,独孤棋与沈雪宁就站在距离这些人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望着远处那星星点点的火光,独孤棋知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

独孤棋回头望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此时正抬头望向天空的沈雪宁,语气微傲:“沈雪宁,真相就在前面,随本王前来便可知晓!”

侍卫们手持火把四下散开后,独孤绝立于原地未动,微微沉下了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项依灵思量再三,缓步走向独孤绝,在距离独孤绝五、六米处时,察觉到独孤绝身上所散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项依灵识趣的停下了脚步:“辰王爷不必担心,三皇嫂一定会没事的!”

望着满面寒霜的独孤绝,以及站在独孤绝对面,温柔可人的项依灵,距离他们十米左右的上官宇眸光微微闪了闪,嘴角的嘲讽笑意更浓:这女人,真不知是对独孤绝太迷恋,还是不识趣,竟然敢在这个时间靠近独孤绝……

望着独孤绝­阴­沉的面­色­,上官宇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慢腾腾的向独孤绝走去:“辰王不必担心,辰王妃聪明伶俐,心思细腻,一定不会有事的!”

上官宇看得出,独孤绝在担心沈雪宁,子时将近,独孤棋怕是已带着沈雪宁前去宫中救梅贵妃。

虽然独孤绝早就交待过那里的侍卫不许伤沈雪宁,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上官宇出言安慰,无非是想让独孤绝放心点,可那项依灵不明事实,竟然也大胆的慢慢向独孤绝靠近:

“宇太子说的没错,三皇嫂一定会平安归来的,王爷不必太过担忧……

“沈雪宁,你自己看吧!”走到一处小山坡前独孤棋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了身,此时,独孤棋、沈雪宁与独孤绝,上官宇等人所在的地方隔着一片小树林。

沈雪宁心中疑惑,缓步向前,站到了独孤棋刚才的站的地方向前望去,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不远处,独孤绝与项依灵面对面而站,独孤绝面向她,项依灵背对着她,可是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从沈雪宁这里看过去,两人在亲热……

沈雪宁眼底的震惊自然未能逃过独孤棋的眼睛,而他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到了吧,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被人抓走,生死不明,独孤绝并没有心急的前去找你,而是与项依灵在此幽会……”

“那四下散开的侍卫,都是独孤绝带来的,此时都被他遣到了一旁,只为了享受他与项依灵的两人世界,也为了防止别人前来打扰……”

沈雪宁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背,使得清冷的眸底成功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怎么能够如此绝情……”说到最后,沈雪宁已经哽咽的让人听不清下面的话。

心中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独孤棋,既然你这么大费周章让制造我与独孤绝之间的误会,如果我不上当,岂不是对不起你的一番苦心。

只是,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师兄与那项依灵又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两人还形成如此暧昧的姿势。

如果不是沈雪宁知道这是独孤棋的计策,在她看到独孤绝与项依灵站在一起的瞬间,就已经飞奔到他们两人中间,狠狠甩项依灵一巴掌:独孤绝是她沈雪宁的老公,又怎能被他人随便觊觎……

沈雪宁生于现代,自然知道一件事情从不同的角度可看到不同的效果,独孤绝对沈雪宁的感情沈雪宁心知肚明,他绝不会与项依灵有染,如今沈雪宁所看到了情形,肯定是角度的问题……

就在沈雪宁暗自猜测事情真相时,独孤棋抬头望了望天空:“子时将近,本王要去皇宫救醒母后,沈雪宁,你请自便!”说着,独孤棋转身向回走去。

沈雪宁眸光微沉:独孤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他带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挑拨我与师兄之间的关系……

沈雪宁轻轻转身望向独孤棋前行的方向,就在沈雪宁转身的瞬间,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上官宇,他竟然也站在师兄与项依灵身侧……

可当沈雪宁再次细看时,上官宇又消失不见了,那边的天地间只剩下独孤绝与项依灵两个人,那些手举火把的侍卫们,好像也距离他们两人很远: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棋一边前行一边注意着身后沈雪宁的动静,他嘴上说让沈雪宁自便,其实是想刺激一下沈雪宁,因为他知道,女人的妒忌心很强。

沈雪宁是独孤绝的王妃,一直以来两人都是鹣鲽情深,如今沈雪宁深中巨毒,命在旦夕,而独孤绝不但不帮她去找解药,反而跑来此地与别的女人幽会,沈雪宁心中对独孤绝肯定是由爱生恨,同时,沈雪宁也会妒忌并痛恨占据着独孤绝心的项依灵。

独孤棋以为沈雪宁服下了冰魄银针的解药,身上的内力自然也是消失无踪,独孤棋之所以如此大方的让沈雪宁做选择,就是坚信沈雪宁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因为此时的沈雪宁没有了武功,如果她想要报复独孤绝和项依灵,就只能与独孤棋合作,当然了,如果沈雪宁冥顽不灵,不与他合作,独孤棋自然也能轻松的将沈雪宁抓回来。

毕竟,此时的沈雪宁失去了所有内力武功,根本就是废人一个,就算她想逃,也逃不掉……

本以为沈雪宁会很快伤心的追过来,要求与他合作,一起对付独孤绝、项依灵,岂料,独孤棋走出一段距离后,沈雪宁还站在原地未动,看她微低着头的样子,似在思索什么。

独孤棋忍不住怒火中烧:沈雪宁,独孤绝对你如此绝情,你做出报复他的决定还是这么难吗?

其实站在原地未动的沈雪宁并没有思考独孤绝、项依灵背叛她的问题,而是在思考为什么这些事情会如此巧合:

就算独孤棋设计引独孤绝前来此处,那项依灵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独孤棋的帮凶?

不过,以之前项依灵对独孤绝的态度来看,项依灵喜欢的人应该是独孤绝,她想方设法讨独孤绝的欢心还来不及,根本不可能帮独孤棋对付独孤绝

还有上官宇,他站在一旁,怎么忽隐忽现的,像是实体,又像是虚幻……

等等,虚幻,沈雪宁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这么一个词,眼前一亮:我明白了,刚才的一切有可能并不是真的,而是夏轻盈所摆的幻阵,她想让人看到什么,别人就能看到什么,夏轻盈是冥宫的朱雀护法,摆这种幻阵还不是小菜一碟……

独孤棋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让我主动提出合作,如果哪天我与独孤绝相见了,就凭今日之事,我肯定会对他恨之入骨,绝对不会听独孤绝的任何解释,而独孤绝对我毫无防备,到时我趁他不注意,重伤甚至杀了独孤绝都有可能,独孤棋,你可真够狠毒的……

不过,独孤棋,你如此费心,无非是想让我与独孤绝反目成仇,如果我不如你所愿,岂不是对不起你的一番良苦用心……

前行中的独孤棋不知不觉间放慢了脚步:难道沈雪宁对独孤绝爱的深,不相信独孤绝会置她于不顾,想要亲自跑去问他,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所做的一切岂不是会部都会前功尽弃……

不行,本王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独孤棋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眸光微沉:沈雪宁武功尽失,没什么威胁,不如我先将她带回去,让夏轻盈想想办法,一定要让她和独孤绝反目成仇……

就在独孤棋准备回去强行带走沈雪宁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让独孤棋备感欣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瑞王爷,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就在沈雪宁与独孤棋谈成条件离去的瞬间,独孤绝就像有感觉一般,向沈雪宁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一名侍卫快步来到了独孤绝身前,恭敬的禀报着:“启禀王爷,找遍了整个山坡,未见黑衣人与王妃!”

“或许他们已经趁我们不备离开了这里!”独孤绝眸光微沉:“立刻前往别处寻找,就算将整个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出王妃!”

子时将近,沈雪宁与独孤棋来到了皇宫外,望着高高的宫墙,沈雪宁冷声开口:“我暂时没有内力,进不了皇宫,你自己进去给梅贵妃服解药吗?

“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本王不放心……”如果你趁我不备,跑掉怎么办,虽说你已答应与本王合作,但有些事情本王不得不防……

沈雪宁面­色­未变,声音仍旧冰冷:“瑞王爷,你在宫中居住多年,心腹太监,宫女总有几个吧,你将解药给他们,让他们为梅贵妃服下,不是也能救下梅贵妃!”

独孤棋轻轻一笑:“如今这皇宫早已是独孤绝的天下,就算母妃醒过来,也是在独孤绝的势力范围之内,如果哪天,独孤绝拿母妃来要挟本王,本王岂不是要受制于他,不如本王趁此机会将母妃救出,如此一来,本王就没有弱点握在独孤绝手中……”

“项依灵呢?她可是你的王妃,如果她被独孤绝抓了,要挟于你……”

“不要提她!”独孤棋冷声打断了沈雪宁的话,语带不悦:“刚才你也看到了,项依灵早就和独孤绝勾结在一起了,独孤绝又怎会对她下毒手……

谈话间,独孤棋已拿出两张人皮面具,递给沈雪宁一张:“戴上它,我们进宫救母妃!”

沈雪宁慢腾腾的接过了独孤棋手中的人皮面具,却并未戴到脸上:“瑞王爷,如果我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宫救人,怕是不妥,独孤绝是战神王爷,你想到的,恐怕他也早已想到,可能早已在含梅宫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我们前去自投罗网了……”

“放心,独孤绝不会来皇宫的!”独孤棋自信满满:你沈雪宁失踪,独孤绝派出大量­精­兵四处寻找,见不到你,他肯定是茶饭不思,哪里还有空前来此处看管母妃,这也正是本王的一箭双雕之计……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就算独孤绝不在这里,但他在此布有重兵,我们冒然进去,也是自投罗网!”沈雪宁眸光微沉。

“那依你看要怎么办?”细细想想,沈雪宁说的也不无道理,独孤绝战神王爷之称不是浪得虚名,与他较量,凡事都必须小心再小心。

“其实很简单!”沈雪宁沉下了眼睑,清冷的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被独孤棋看到了,心中顿时一惊:沈雪宁此人只怕不简单……

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皇宫走廊上挂着一排形状­精­致的灯笼,微风轻起,灯笼中的烛光摇曳不定,不远处,一对对的巡逻侍卫来回走动着,时刻注意着皇宫每个角落的一举一动。

就在一队巡逻侍卫走过,而下一阵巡逻侍卫尚未来到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快速而又小心翼翼的向含梅宫方向走去。

此人动作敏捷,身法快速,如风一般,如果不懂武功的人,肯定会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本以为黑­色­人影能顺利到达他想去的地方,岂料就在黑­色­人影走至一所宫殿前,想要推门进入时,一队巡逻的侍卫迎面走来:“什么人?”

黑­色­身影无所遁行,被侍卫们抓了个正着:“有刺客,抓刺客!”巡逻的侍卫们高喊一声,纷纷抽出手中长剑直扑黑衣人而去。

而黑衣人武功高强,并没有与侍卫们硬拼,几个回合后,黑衣人运用轻功起身离去,侍卫们紧随其后:“快,不要让他跑了!”

大批侍卫紧追黑衣人而去,整个皇宫顿时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一名宫女与一名太监出现在刚才黑衣人所站的地方,这两人不是一般的宫女、太监,而是易容后的沈雪宁与独孤棋。

独孤棋身为一国王爷,自然是不想易容成太监,原本他打量扮成侍卫,可沈雪却说深更半夜,侍卫进贵妃房间别人肯定起疑,无奈之下,他只好听从沈雪宁的意见,扮成了太监,脸上虽未看出什么不同,但心中却是极度郁闷。

望着空荡荡的四周,独孤棋虽未多说什么,但心中却忍不住暗暗赞叹:沈雪宁的确厉害,不愧是跟在独孤绝身边的人,她对独孤绝的行事作风都十分了解,自然也知晓独孤绝的弱点,如果她与我联手,那扳倒独孤绝指日可待……

“瑞王爷,不要愣了,救梅贵妃要紧,那些侍卫不是傻瓜,想必很快就会反应过来,这是我们的调虎高山计!”

子时眼看着就要到了,但独孤棋并没有立刻前往含梅宫救人,而是立于原地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沈雪宁急忙出言提醒,其实梅贵妃的生死沈雪宁并不关心,沈雪宁之所以不想让梅贵妃死,有两个原因。

一是,沈雪宁想借梅贵妃一事,让独孤棋看重她,信任她,这样一来,更利于她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二是,沈雪宁想知道当年华贵妃之死的真相,当时在后宫,能与华贵妃平起平坐的只有梅贵妃,华贵妃之死就算与梅贵妃没有关系,那她应该也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事情……

一言惊醒梦中人,沈雪宁语音落后,独孤棋眸光微微闪了闪:“多谢提醒,我们快走!”

沈雪宁与独孤棋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含梅宫,恰恰相反,含梅宫在完全相反的方向,沈雪宁之所在选择让人在这里发现黑衣人,是有原因的。

皇宫的侍卫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其聪明才智非一般人可比,刚才黑衣人的调虎离山计只是暂时将他们骗过了,不过,以他们的聪明,想必很快便可反应过来……

果然不出沈雪宁所料,就在沈雪宁与独孤棋离开那里不久,大批的侍卫赶了过来,望着毫无异样的宫殿,侍卫们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出事……

此处宫殿不是他处,而是玉贵妃所在的宫殿,虽说她生了个不中用的儿子,但她毕竟是贵妃,皇帝的女人,侍卫们还是要保护好她的安全的。

含梅宫周围的确埋伏了大批的­精­兵,黑衣刺客从玉贵妃的宫殿逃至含梅宫,虽然将身后那些追捕他的侍卫甩掉了,但埋伏在含梅宫的侍卫却发现了她,于是,黑衣人被迫再一次被侍卫们追赶……

当假扮宫女与太监的沈雪宁、独孤棋来到含梅宫时,含梅宫已走掉了近半的­精­兵,独孤棋易成了皇帝身边太监的模样,谎称自己是奉了皇帝之名来此看望梅贵妃。

埋伏在此的侍卫们都知道,冰魄银针的解药并未找到,子时一到,梅贵妃就会没命。

梅贵妃十多年来都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如今她即将离去,皇帝派人来看一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再加上沈雪宁与独孤棋手中端了很多华丽名贵的饰品,侍卫们以为是皇帝派两人来此为梅贵妃送行,便没有阻拦。

向侍卫们道过谢后,沈雪宁与独孤棋快步走进了宫殿,关上房门后,独孤棋放下了手中所端的东西,快步走进了内室。

内室中,梅贵妃处于昏迷之中,子时马上就要到来,独孤棋来不及细想其他,急忙拿出解药给梅贵妃服下。

由于解药用下后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有效,而且人醒来后,身体较之平常会虚弱一些,所以独孤棋决定在梅贵妃醒来之前便带她离开这里。

“什么人,快拿下!”一声怒喝声自门外响起,紧接着便响起了激烈的兵器交接声,独孤棋知晓是他所派的人前来接应他,当下不再多说什么,将梅贵妃扛在肩上,快步向外走去。

走出几步后,独孤棋就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跟在他身后的沈雪宁:“等会儿你紧跟在我身后,千万不要走散了!”

“知道!”沈雪宁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当独孤棋扛着梅贵妃拉开房门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混乱,自己的人与独孤绝所派的­精­兵混战在一起。

想救的人已经救出,独孤棋便不再易容,拥护他的侍卫见到他后,杀出一条血路,将独孤棋与沈雪宁紧护在中间向外走去。

沈雪宁慢腾腾的走着,不时的看两眼正在混战的双方,心中倒是有些感激独孤棋给她吃了散功散。

怎么说呢,独孤棋知道沈雪宁武功不错,如果沈雪宁没吃散宫散,为了博取独孤棋的信任,沈雪宁一定要杀掉几名独孤绝的手下,否则,独孤棋肯定会怀疑她。

但沈雪宁并没有真的与独孤绝闹翻,只是在演戏,让她出手杀掉独孤绝的人,她还真是不愿意出手。

如今她服下散功散,内力武功全无,自是不必再对独孤绝的人出手……

战神王爷独孤绝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句话说的一点儿没错,独孤棋调动自己最­精­良的侍卫来此协助,独孤绝也没有小气,在此埋伏的皆是­精­兵不算,还派了莫松和冷炎指挥。

一开始独孤棋那边的人马还占着上风,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莫松与冷炎的出现,独孤棋那边渐渐趋于劣势,时间不长,独孤棋的身边就只剩下了几名侍卫在支撑,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被抓是迟早的事情。

莫松与冷炎并没有参加打斗,而是悠闲的立于一边观看,对付这些小侍卫,他们还不屑出手。

看看打斗也进行的差不多了,莫松轻轻抬手,侍卫们便停止了攻击,望着扛着梅贵妃,一身太监服饰的独孤棋,莫松语带戏谑:“瑞王爷,别来列恙吧!几日不见,瑞王爷好像改了喜好,想做太监了……”

“莫松,本王知道你想以此话激怒本王,但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本王不是那么小气之人!”话虽这么说,但独孤棋眸底一片冰冷,隐有怒火显现。

“如今子时已到,梅贵妃如果没有服下解药,定会命丧黄泉。”奥松抬头望向独孤棋,语带戏谑:“可看瑞王爷对其重视程度,可见梅贵妃已安然无恙,瑞王爷好本事,竟然找到了冰魄银针的解药,又或者说,这冰魄银针的解药瑞王爷原本就有……”

“莫松,本王的事情你管的太多!”独孤棋语气冰冷。

莫松冷哼一声:“瑞王爷,辰王爷早已知晓你会来此带走梅贵妃,特命我等在此等候,瓮中之鳖,瑞王爷你已是Сhā翅难飞……”

不经意间侧目,莫松看到了站在独孤棋身后,易了容的沈雪宁:“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不然,为何在下会觉得姑娘的身影那么熟悉……”

闻言,独孤棋沉下了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他却时刻注意着沈雪宁的一举一动,大手不着痕迹的握紧了身上佩剑的剑柄,如果沈雪宁敢背叛他,他便会杀了她……

虽然独孤棋已经尽量在掩饰自己的情愫了,但沈雪宁依然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沈雪宁嘴角微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独孤棋,你还真是够笨,如果我要跟莫松回去,凭你还拦不住我……

但如今沈雪宁要做的事情还未做完,她自然不会跟莫松回辰王府:“小女子是宫女,莫管家经常进出皇宫,觉得小女子的身影熟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沈雪宁敷衍着。

“不,你不是宫女!”莫松语气肯定:“一名普通的宫女怎会有你如此清新高贵的气势!”

“既然姑娘不愿承认,那莫松会自己找到答案!”说着,莫松面­色­微变,冷声命令着:“来人,拿下那名宫女,但不许伤她!”

侍卫们答应一声,手持长剑向独孤棋等人攻去,独孤棋那边只剩下了很少的人,本以为时间不长便可将他们杀的杀,抓的抓。

岂料,就在莫松所派侍卫的手中长剑快要攻到独孤棋等人身上时,一道窈窕的身影凭空出现在独孤棋面前,纤手轻扬,一股强势的白雾挥向敌人,跑在最前面的侍卫被打飞出去,整个含梅宫内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半个人影……

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当白雾散尽后,独孤绝那边的侍卫们彼此看清了样子,没有前去追赶,而是各司其职。

莫松与冷炎依旧立于原地未动,望着独孤棋等人消失的地方,莫松轻轻叹了口气:“但愿王妃能成功骗过独孤棋才好!”

“莫管家,刚才站在独孤棋身后的那名女子是王妃吧!”冷炎蓦然开口:“除了王妃外,世间没有哪个女子会有如此清新尊贵的气质。”

莫松点了点头:“没错,那名女子的确是王妃,独孤棋的疑心病一向很重,刚才我出言怀疑王妃,无非是想让独孤棋打消对王妃的怀疑,但愿刚才那一番话能帮到王妃……”

冷炎抬头望了望天空:“子时已过大半,我们回去向王爷复命吧!”

话说独孤绝带人从山坡走后,时间已经将近子时,上官宇以他们会找到天亮,而女子不易熬夜为由,派人将项依灵送回了皇宫,随后,独孤绝命人继续寻找,自己则和上官宇回了辰王府:

他们知道沈雪宁在此哪里,找人不过装装样子,让独孤棋以为独孤绝是真的中了计……

回到辰王府后,侍卫禀报一个时辰前有人送来一个瓷瓶,让交给独孤绝,独孤绝打开来看,轻嗅一下,眸光微沉:“这是冰魄银针的解药,这药是谁送来的?”

“回王爷,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他不肯透露姓名,只说让属下将此瓷瓶交给王爷!”侍卫恭敬的回答着。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卫走后,独孤绝沉下了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上官宇拿过独孤绝手中的瓷瓶,细细观看:“看来是有人知道雪宁中了冰魄银针,所以送来了解药,可是这个人是谁,他好像对雪宁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了解……”

独孤绝抬起了头:“既然他派人送来解药,说明是想救雪宁,看来不是我们的敌人,暂且不去管他,先集中­精­神对付独孤棋……”

说到独孤棋,独孤绝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雪宁,你一定不能出事……

沉思间,莫松与冷炎回到了王府:“卑职参见王爷!”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独孤绝冷声询问着。

“回王爷,一切都在照原计划进行!”莫松语气恭敬:“刚才在宫中卑职看到了王妃,她安然无恙!”

听说沈雪宁安然无恙,独孤绝稍稍放心了一些:“没事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是!”莫松与冷炎恭敬的回答着,各自回了房间,所有的事情都在按他们的计划进行着,暂时不必担心任何事情,夜深了,上官宇也起身告辞,回房休息。

独孤绝毕竟是人,不是神,忙碌了大半天,自然也是累了,沐浴过后,独孤绝躺到了床上,如果是在以前,他如此劳累,怕是早就睡着了,可是不知为何,今日他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锦被中透着清新淡雅的味道,是沈雪宁的体香,望着空空的怀抱,独孤绝终于明白,他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怀中少了沈雪宁。

他与沈雪宁成半八月有余,两人圆房也有四个月了,这四个月来,独孤绝早已习惯每晚轻拥着沈雪宁入睡。

习惯是一种令人可怕的东西,一旦形成,便很难改变,沈雪宁在时,独孤绝没感觉到什么,如今沈雪宁不在,他怀中空空的,竟然没了丝毫的睡意

还记得前段时间,沈雪宁假装中了冰魄银针之毒,为防引起别人的怀疑,沈雪宁让独孤绝去睡贵妃榻,独孤绝以不抱着沈雪宁他睡不着为由,拒绝独自一人睡贵妃塌。

没想到一语成戳,如今沈雪宁不在他身边,他真的睡不着了,目光触到了身侧的枕头,独孤绝想起那天沈雪宁让他抱着枕头睡。

独孤绝轻轻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大手伸向枕头,手指触到枕头的瞬间,独孤绝犹豫片刻,又收回了手:

在手指碰到枕头的瞬间,独孤绝就已知道,抱枕头与抱沈雪宁的感觉截然不同,就算他真的抱着枕头,恐怕也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独孤绝­干­脆也不睡了,披了件衣服,起身走到了窗前,打开窗户望向黑­色­天幕中的点点繁星,心中忍不住轻轻叹气:雪宁,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身边,你知道吗,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睡不着了……

刚才向众侍卫们挥出白雾,迷惑众人视线的是夏轻盈,虽然现在的她一身男装打扮,也易了容,但沈雪宁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因为她望向沈雪宁的眼中妒忌、仇恨太浓,沈雪宁想不发现都难。

时间不长,众人来到了一处小院前,走进院内,沈雪宁方才知道此处正是独孤棋将她抓来落脚之地,

刚才独孤棋带着沈雪宁离开这里,前往小山坡时,是一直向东走的,所以沈雪宁并未看到正西方的皇宫,如今沈雪宁方才知晓:此处距离皇宫,只有几里路……

越是最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独孤棋自然也知晓其中的道理,看来也算得上是一号比较厉害的人物。

众人回到此地后,受伤的各自回去疗伤了,独孤棋抱着梅贵妃去了沈雪宁醒来时所在的那间房间,夏轻盈进了院落后就不知所踪。

夜已深了,沈雪宁本打算随便找个房间睡觉,可她又不想睡那些臭男人睡过的床,恰好院落花园中有一张躺椅,沈雪宁便躺到躺椅上休息去了。

沈雪宁也是习武之人,随处皆可休息,刚才和独孤棋四处奔波,本以为躺在躺在椅上她会很快睡着,但事情证明,她的认知是错误的。

沈雪宁躺在躺椅上半天仍然毫无睡意,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可具体少了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无聊之下,沈雪宁抬头望向天空,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师兄,你那边怎么样,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吧,我一定会尽快将你的计划实施,扳倒柳氏一族,早点回去和你团聚。

这种独自一人深入敌军的滋味还真不好受,身边又没有你,日子真的很无聊……

沉思间,沈雪宁感觉到有两道恶毒的视线望向她,假装不知的沉下眼睑,沈雪宁微微侧目向视线传来的方向望去,一袭男装的夏轻盈正缓步从不远处走过。

沈雪宁眸光微闪,心中打定了主意:“你等一下!”

夏轻盈脚步未停,仍旧快步向前走去:“前面那位公子,说的就是你,麻烦你停一下,我有事情要请教。”

最后一句沈雪宁加重了语气,听到人耳中变成了双重意思,夏轻盈十分聪明,自然也听出了沈雪宁的话外间,悠然的停下了天在前行的脚步,不屑的轻哼一声,眼底寒光闪现:

沈雪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轻轻转过身,夏轻盈面向沈雪宁,语气微冷:“不知这位姑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雪宁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有些事情想请教这位公子!”沈雪口中说着客套话,可她的态度却没有一点儿客气的意思。

“不知姑娘想请教什么事情?”夏轻盈之所以没称沈雪宁为辰王妃,是因为她觉得沈雪宁配不上独孤绝。

“还未请教公子的姓名!”沈雪宁语气微冷,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

“在下姓朱,姑娘称呼在下为朱公子即可!”夏轻盈说的轻描淡写。

沈雪宁心中冷哼一声:姓朱,是朱雀的朱吧,你也算有点小聪明……

沈雪宁前世生于上流社会,早就养成了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本事:“雪宁看得出,朱公子是瑞王爷的朋友,深得瑞王爷器重,不知公子可认识夏轻盈夏郡主?”

“见过几面,不知姑娘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夏轻盈心中疑。

沈雪宁缓步走向夏轻盈:“其实也没什么,朱公子身为瑞王爷心腹之人,应当知道雪宁就是辰王妃吧,而轻盈郡主也喜欢辰王爷,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两人未能在一起……”

“不知王妃究竟想说些什么?”沈雪宁的一番话听的夏轻盈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沈雪宁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是雪宁疏忽了,朱公子是男子,自然不知晓我们女子的心思,夏郡主没有嫁给辰王独孤绝是好事,雪宁在为她高兴……”

“独孤绝喜新厌旧,雪宁身中冰魄银针之毒,他见寻找解药无望,便不再理会雪宁,径直与那新欢之人四处寻欢作乐……”

沈雪宁清冷的眼眸中隐有泪光闪现,夏轻盈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难道独孤绝真的抛弃了沈雪宁另结新欢……

看出夏轻盈眼中的怀疑,沈雪宁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怨­妇­模样:

“瑞王妃项依灵,身为烈焰第一美女,才学兼备,能得到独孤绝的欢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我所中之毒时间还未到,为什么独孤绝不尽力去为我找一下解药,而是跑到无人之处与项依灵幽会……

夏轻盈眸光微沉,在别人看不到的眸底深处,隐有寒光闪现:“沈雪宁,你的意思是说,如今独孤绝迷上了项依灵!”

风起云涌 第123章 夜半“偸情”

“是啊,所以,对于独孤绝,雪宁已经死心了!”沈雪宁本就绝­色­,再加上她那高超的演技,哀怨的模样让人一见生怜,不知不觉间,令人选择相信她的话。

夏轻盈虽是女子,那个幻阵也是她一手所摆,可是此时,她竟然也有点怀疑:我的幻阵虽是一种假相,但独孤绝与项依灵之间,可能真的有问题……

夏轻盈是烈焰郡主,当初项依灵艳压京城,成为烈焰第一美女时,夏轻盈并未在烈焰,女子都爱美,都希望自己的美貌天下无双,夏轻盈自然也不例外。

当初夏轻盈对独孤绝百般引诱,独孤绝却不为所动,如今项依灵并未做些什么,便轻易取得了项依灵的欢心,虽说事情并未证实,但夏轻盈心中依然不舒服。

难道因为项依灵是烈焰第一美女,所以独孤绝对如此对她,可她夏轻盈的容貌并不比项依灵差,夏轻盈之所以没有成为烈焰第一美女,是因为她错过了时间……

如此仅仅是因为烈焰第一美女这个头衔,使得独孤绝对她们的态度截然不同,那么夏轻盈自然不服:“时间不早了,朱某还有事要办,先行告辞!

言毕,不等沈雪宁答话,夏轻盈已运用轻功起身离去:她要去调查一下,事情是否真如沈雪宁所说的那样,独孤绝对项依灵有了兴趣……

望着夏轻盈渐行渐远的身影,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夏轻盈,项依灵,先让你们争斗一番,等你们斗的差不多了,我沈雪宁再去收拾残局……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雪宁并未回头,却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其实,沈雪宁知道,独孤棋已经在不远处站了很久,可以说,她与夏轻盈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了独孤棋耳中。

沈雪宁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一来可以挑拨夏轻盈与项依灵之间的关系,让她们两人争斗,二来,沈雪宁这番话也是说给独孤棋听,让他以为自己是真的中了他的计,以为独孤绝对她已变心……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独孤棋走至沈雪宁身侧,与她并肩而立

“没人为我安排房间,我去哪里休息!”沈雪宁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梅贵妃怎么样了?”

“母妃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独孤棋侧身望向沈雪宁:“是本王疏忽了,前面那间房间一直无人居住,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在那里休息吧!”

“多谢!”时间真的不早了,再加上沈雪宁不想与独孤棋多做接触,便顺了他的意,走去房间休息。

沈雪宁走进房间后,点燃了灯,铺好床铺,熄灯,上床休息,当一切恢复平静后,独孤棋并没有离去,冰冷的眼眸望着沈雪宁所在的房间,眸光越凝越深:

沈雪宁,你是真的对独孤绝恨之入骨了吗,如果是真的,那就最好,如果不是……本王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在独孤绝的计划中,沈雪宁失踪那晚子时一过,生死便不明,所以,独孤绝假装不知沈雪宁生死,派人继续寻找沈雪宁的同时,自己却足不出户的在辰王府借酒消愁。

项依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时机,每日都要去辰王府呆上一段时间,虽然有时未必见得到独孤绝,但她还是锲而不舍的赶去辰王府看望独孤绝

一日,项依灵像往常一样带着一些吃的东西去了辰王府,最近一段时间,独孤绝天天饮酒,很少吃饭,为防他将自己的身体喝坏,项依灵总是会亲手做一些拿手点心送去给独孤绝,尽管独孤绝并不爱吃这些,但为了独孤绝的身体着想,项依灵必须送这些养生之品。

来到辰王府后,经过侍卫禀报,项依灵走进了王府花园,独孤绝还是像以前一样,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独自饮酒,面­色­憔悴,原本光洁的下巴上隐隐长出了青­色­的胡须。

项依灵轻叹一声,从侍女手中接过了食盒,轻轻放到了独孤绝身侧的桌子上:“王爷,依灵知道你担心三皇嫂,但您的身体也同样重要,如果哪天,三皇嫂回来,王爷却病倒了,那就不好了……”

以前项依灵总是一个人在自说自听,独孤绝从不答话,所以,项依灵也很识趣的没有等他回答,纤手轻轻揭开了食盒的盖子:“王爷,这是依灵亲手做的,可养身,王爷尝尝看!”

以前项依灵也是这样让独孤绝吃东西的,可独孤绝既不吃,也不答话,本以为今天也会收到同样的效果,所以,项依灵在说出这些话时,并没报什么希望。

岂料,就在她掀开食盒盖的瞬间,独孤绝幽深的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回头望向食盒中所盛的点心:“这是什么,闻味道还不错!”

沈雪宁厨艺不错,她做的饭菜,点心之类的也很合独孤绝的胃口,所以,每当独孤绝吃腻了厨子们所做的饭菜时,沈雪宁便会亲自为他做上几天饭菜,点心。

独孤绝非常讨厌项依灵,这段时间以来,项依灵频繁出入辰王府,独孤绝对她的厌恶更堪,之所以没命人将她赶出去,无非是想借她之口,将独孤绝的颓废模样传出,用以迷惑独孤棋的视线。

项依灵所做的东西独孤绝从未食用过,不过,闻味道他也闻得出,那些东西不怎么好吃,刚才项依灵将食盒打开时,独孤绝本想出言将其赶走,但食盒中却飘来了熟悉的香味,一如沈雪宁所做点心的味道……

“这是合心酥,是依灵用了一个早晨的时间做出,如果王爷喜欢,就尝尝看!”项依灵本以为这次所做的点心也没戏,就在她思索着要如何讨得独孤绝欢心之时,独孤绝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话,项依灵先是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醒悟过来后,自然是欣喜若狂。

独孤绝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捏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顿时,熟悉的香甜味道溢满了整个口腔,心中更加肯定:这合心酥不是项依灵做的,而是出自雪宁之手……

“王爷,味道如何?”项依灵已经尽量压制自己的情愫了,但独孤绝仍然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焦急、紧张与期盼。

“很好!”雪宁做的点心,岂有不好之理。

“既然好吃,那王爷就多吃点!”项依灵微微侧过了身,眸底的希望渐浓:看来独孤绝已经快要被我的诚心感动了,本以为还需要过一段时间呢,没想到一盒合心酥,便让事情成功,早知道我就早做合心酥了……

开心的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项依灵并没有注意到,辰王府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道红­色­的人影正立于上面,望向她的眼中充满了妒忌与愤怒。

话说沈雪宁这边,梅贵妃被救回后,由于她服用解药有些晚的原因,几天来身体一直都比较虚弱,只能躺在房间休息。

而独孤棋、夏轻盈等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一天到晚不见人影,沈雪宁独自一人呆在那座别院中,真的很无聊,于是便想到了去皇宫走走。

不知那独孤棋是对沈雪宁十分信任,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沈雪宁四处乱逛,独孤棋竟然没派人跟踪她。

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管是独孤棋在试探她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沈雪宁都没有去辰王府,以免事不凑巧,被独孤棋抓个正着,如此一来,他们的计划可要全盘落空了。

皇宫早已是独孤绝的天下,但皇位毕竟在宫中,所以沈雪宁知道独孤棋绝对不会如此轻易便放弃,在宫中闲逛时,沈雪宁除了注意独孤棋的势力有没有渗进来外,还在暗自打探华贵妃之死的真相。

机缘巧合,沈雪宁一次悄悄进宫查看情况时,见到了正在御厨房给独孤绝做点心的项依灵。

于是灵机一动,沈雪宁用自己所做的合心酥,换下了项依灵的,当然了,那些点心中还暗藏了玄机。

沈雪宁半躺在躺椅上,望着明朗如洗的天空,心中暗自思咐:不知师兄看到我所做的那些点心没有……

沈雪宁知道独孤绝讨厌项依灵,也知道项依灵所做的东西独孤绝不会吃,但沈雪宁所做东西的味道独孤绝很熟悉,沈雪宁觉得,只要独孤绝稍稍用用心,应该能看到她传给他的信息。

思索间,一阵轻微的响声自身后响起,沈雪宁猛然抬起了眼睑:柳含梅竟然出了房间,看来她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沈雪宁,别来无恙吧!”略带嘲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沈雪宁冷哼一声,轻轻转身,绝美的小脸上早已浮现出礼貌的笑意:“梅贵妃娘娘,今天气­色­不错,看来您的身体是完全康复了。”

梅贵妃保养得当的脸上带着礼貌但诡异的笑意,慢慢向沈雪宁靠近,沈雪宁坐在躺椅上没动,冷眼望着梅贵妃离她越来越近:沈雪宁倒是很想知道,这梅贵妃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片刻之后,梅贵妃在距离沈雪宁两步处站定,居高临下的望着沈雪宁,眸底隐隐闪过一丝狠毒与愤怒,语气微傲:“沈雪宁,你实话告诉我,冰魄银针的毒,是不是你催入我体内的?”

“不是!”沈雪宁一口否决:“贵妃娘娘,雪宁和你一样,也中了冰魄银针之毒,如果娘娘不信,可以去问瑞王爷,因为雪宁身上的毒,是瑞王爷解的……”

一枚冰魄银针只能伤一个人,如果沈雪宁真被我的冰魄银针所伤,那又是谁伤了我?

独孤棋是梅贵妃的儿子,她自然不会怀疑他欺骗她,既然独孤棋说为沈雪宁解了冰魄银针的毒,那沈雪宁就一定是中了冰魄银针……

还是说,我被自己的冰魄银针所伤,而沈雪宁是被其他人所伤,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皇宫中除了我柳含梅外,还有人­精­通冰魄银针,可这个人究竟是谁?

梅贵妃眉头微皱,百思不得其解,看梅贵妃的样子沈雪宁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眸光微微闪了闪,沈雪宁心中打定了主意:“贵妃娘娘,雪宁有一事请教?不知娘娘现在是否有空为雪宁解惑?”

“这里没有其他人,有话就直说!”梅贵妃语气冰冷,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后模样。

沈雪宁不以为意:“贵妃娘娘,您与瑞王妃项依灵是婆媳,是否知道项依灵武功如何?”

闻言,梅贵妃没有立刻回答沈雪宁的话,而是敛眸沉思:梅贵妃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武功,所以,她自然看的出项依灵也在隐藏武功,并且,项依灵武功还不错,恐怕都不在她之下……

只是,沈雪宁今日问这个问题做什么,试探自己,似乎没那个必要,因为独孤棋已经告诉她,沈雪宁会与他们合作,难道是……

梅贵妃心中腾起一股冷笑: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沉不住气……

独孤棋已将他设计独孤绝与沈雪宁之事告知梅贵妃,梅贵妃自然知道沈雪宁之所以打听项依灵,是想对她进行打击报复。

项依灵是丞相之女,独孤棋娶她只为政治联姻,如今项依灵已倒向独孤绝,那梅贵妃对她自然也没什么好感,原本梅贵妃还在思考要以什么办法除掉项依灵,没想到她的办法尚未想出,就已经有人自告奋勇来帮她的忙……

得知沈雪宁算是有求于自己,梅贵妃的架子自然也端了起来,优雅的走至沈雪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沈雪宁,你与项依灵的事情本贵妃多多少少听棋儿说了一些,如果你想要打败项依灵,光用武力是不够的,还要用头脑

梅贵妃眸底闪过一丝寒光:“想当年,与我一起进宫的秀女不下百人,如今留在宫中的只剩下几人,能和我平起平坐的,几乎没有了……”

沈雪宁眸光微闪:“如此说来,贵妃娘娘知晓后宫生存之道,也就是如何与其他嫔妃争斗,且不露声­色­的将其除去,又或者,如何避开别人给自己的致命一击……”

“没错!”在梅贵妃心中,沈雪宁不过是她用来对付项依灵的一颗棋子,她不介意告诉沈雪宁一些生存之道,等项依灵一死,她再除掉沈雪宁,那么她今天对沈雪宁所说的一切也无人知晓……

“在后宫生存,且不可锋芒太露,否则,定会成为别人设计陷害的目标,在王府也是一样,独孤绝没有纳妾,你辰王妃的位子自然未曾受到过威胁

“你貌美如花,独孤绝对你宠爱有加,这都属正常,不过,这也是你不幸的开始,因为独孤绝不是平常人,他是烈焰的战神王爷,爱慕他的女子无数,你是她的王妃,自然成了众多女子心中的敌人……”

沈雪宁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来我成为辰王妃后,无形中就多了这么多敌人,那贵妃娘娘,我要如何除去这些隐于各地,甚至我没见过面,也不知道名字的敌人呢?”

“很简单!”梅贵妃眼中一丝­精­光一闪而逝:“扶植一个傀儡上位,让她得到独孤绝的欢心,那些对独孤绝有意的女子便会将仇恨的目光转到你所扶植的傀儡上,就算那些女子们出­阴­招,也不会再对付你,而是对付你所扶植的傀儡……”

沈雪宁眸光微沉:不知当年的华贵妃会不会就是如梅贵妃所说的一样,是别人所扶植的傀儡,后宫中那位嫔妃知道有人想要对付她,为了保住自己,她才扶植了华贵妃,如此一来,才害华贵妃丢掉了­性­命……

“如此说来,后宫中所死的那些人皆是别人的傀儡,十几年前,华贵妃被人离奇害死,看来她也是别人所扶植的傀儡。”

沈雪宁边说边悄悄观赏梅贵妃的反应:“不过听说当时的华贵妃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娘娘,不知将她扶植为傀儡之人又是何方厉害角­色­,又或者说,华贵妃并不是别人扶植的傀儡,只是不知晓后宫的生存之道,才会被人害死

“对了梅贵妃娘娘,华贵妃死后,这后宫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娘娘的身份地位平步青云的?”沈雪宁一脸认真,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在留意着梅贵妃的一举一动:“如果有,我们便可得知华贵妃定是那人所扶植的傀儡,而梅贵妃娘娘也需对她小心提防……”

闻言,华贵妃却是微微变了脸­色­,轻轻沉下了解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雪宁暗道一声:看来华贵妃之死还真是迷团重重,不过,后宫争斗向来都是杀人于无形,华贵妃的惨死也不足为奇……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沈雪宁的急声呼唤将梅贵妃拉回了现实:“娘娘怎么了,不舒服吗?”沈雪宁漫不经心的询问着,清冷的目光暗自观察着梅贵妃的一举一动。

梅贵妃刹那间回神,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冰魄银针毒­性­很强,我服解药的时间也晚了些,身体还有些虚弱,可能在这里站的太久,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你自便吧!”

言毕,不等沈雪宁答话,梅贵妃已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望着梅贵妃渐行渐远的身影,沈雪宁的眸光越凝越深,心中更加肯定:梅贵妃一定知道一些当年华贵妃之死的真相……

辰王府,独孤绝吃了项依灵带来的点心,项依灵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为了做出更多更好的点心,以博取独孤绝的欢心,项依灵与独孤绝闲聊了一小会儿,便起身离去。

在聊天时,基本都是项依灵在说,独孤绝在听,就算独孤绝说话,也是很短的几句,所以,就算项依灵再继续呆下去,独孤绝也与她说不了几句话

项依灵走后,独孤绝急忙将盒中的点心逐个掰开,在掰到第六个时,点心中间现出了一张纸条,独孤绝心中一喜,急忙将纸条拿出,打开来看。

看完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后,独孤绝锐利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独孤棋倒是聪明,竟然选择在那里落脚……”

独孤棋等人一天到晚忙的不见人影,不知他是对沈雪宁有所提防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叫上沈雪宁,只让她和梅贵妃在此休息。

入夜,沈雪宁像往常一样,无所事事,用过晚膳,沐浴过后,便早早上床休息了,迷迷糊糊中,好像身侧躺了个人,正在动手解她的衣服。

沈雪宁心中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在睁眼的同时,沈雪宁已挥手向那人打去,那人只顾解她的衣服,自然毫无防备,肯定一击必中。

岂料,就在沈雪宁的手掌快要打到那人身上时,手腕已被他紧紧抓住,熟悉的轻柔声音在耳边响起:“雪宁,是我!”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望着这张熟悉的妖孽容颜,沈雪宁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没戴面具的独孤绝,也就是萧尧,他的气势无人能模仿,所以沈雪宁不必担心会有人假冒。

独孤绝躺在沈雪宁身侧,伸手将她拥进了怀中:“今天白天你不是借项依灵的点心向我传递信息,说你在这里吗?”

沈雪宁点了点头:“是啊,可我的目的是让你掌握独孤棋的一举一动,想办法对付他,没让你来这里冒险。还有,师兄,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憔悴

沈雪宁看得出独孤绝的憔悴是真的,并非假装,只是,演戏也没必要这么认真吧,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感觉到怀中所抱的香软娇躯,独孤绝埋首在沈雪宁的颈项中,贪婪的嗅食着独属于沈雪宁身上的味道,睡意竟然在这一刻慢慢袭来。

沈雪宁微愣了片刻:“师兄,你今天来这里找我,不会是想在此休息一晚吧?”

“有何不可?”独孤绝紧抱着沈雪宁躺在床上没动,也没有睁开眼睛,英俊的脸上竟然染上一层平静与祥和:“雪宁,你每晚都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独孤绝可记得自己进入房间后,看到躺在床上熟睡的沈雪宁竟然连外衣也没脱,这样睡觉难道都不觉得累,还是她在提防什么人,想到这一点儿,独孤绝心中微微疼痛:都是因为自己的破计划才害沈雪宁变成这样,如果早知会是这种结果,他才不会制订这个计划……

沈雪宁微微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外衣,里衣都已被独孤绝脱下,如今只剩下里衣了,不过,这样睡觉的确舒服:

沈雪宁之所以穿着衣服睡觉,就是为了提防独孤棋,夏轻盈等人,这些人都对她有敌意,难保哪天心血来潮,暗中设计她,但这件事情她不能告诉独孤绝,怕他会自责。

“我不是每晚都穿着衣服睡,今天躺在床上想事情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沈雪宁越是这么说,独孤绝越自责,微微抬头,封住了沈雪宁还在不断解释的小嘴。

男­性­的阳刚气息在口中漫延,独孤绝下巴上长出的青­色­胡须轻触着沈雪宁细滑的皮肤,痒痒的,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扭头避开了独孤绝的吻:“师兄,这里没有药,如果我的嘴­唇­肿了,明天一定会被独孤棋怀疑的……”

“没关系,消肿的药我带来了!”说着,独孤绝再次含住沈雪宁香甜的­唇­瓣轻轻吮吻:他有好几天没吻过她了,这一次一定要全部补回来……

沈雪宁只得无奈的叹气:原来他来这里时,就将所有事情都想周全了,独孤绝,你就不能笨一次吗……

沈雪宁口中独特的芬芳让独孤绝深深沉醉,他沉浸在她甘甜的香甜中无法自拔,不知不觉得间,独孤绝的身体滚烫起来,大手不受控制的慢慢褪去了沈雪宁身上的衣服……

沈雪宁被独孤绝吻的意乱情迷,直到独孤绝轻柔的落在沈雪宁脖颈上,大手也在沈雪宁身上不断游离,她的身体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时,沈雪宁方才反应过来。

伸手紧紧抓住了独孤绝不安份的大手,沈雪宁急声制止:“师兄,这里是独孤棋的地方,我们不能太忘情……”

“我们有好多天没在一起了……”独孤绝声音暗哑,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轻柔的吻依旧不停的落在沈雪宁胸前。

沈雪宁用尽全力推开了独孤绝:“师兄,先以大局为先,等独孤棋势力衰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守在一起了……”

沈雪宁所说的道理,独孤绝也懂,只是刚才,他真的是情难自控。

独孤绝便没有再多做什么,只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将他褪下的衣服为沈雪宁穿上,语气暧昧:“这次听你的,不过,等独孤棋被打败后,凡事可要听我的!”

独孤绝将沈雪宁紧拥在怀中,轻轻闭上了眼睛:“时间不早了,睡吧!

沈雪宁不在独孤绝身边,独孤绝睡不着,现在他又知道,他不在沈雪宁身边,沈雪宁睡不安稳,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阵喜悦: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怀抱着沈雪宁香软的身体,轻嗅着沈雪宁头发上散发的独特发香,独孤绝很快便睡着了,这是几天来,他睡的最香,最安稳的一觉。

而沈雪宁,周身被熟悉的淡淡龙涎香萦绕,莫名的感到安心,不知不觉间睡意袭来,时间不长也进入了梦乡。

沈雪宁一夜无梦,天明时醒来,独孤绝正将她拥在怀中睡的正熟,自从两人圆房后,这是沈雪宁第一次比独孤绝早醒,望着独孤绝英俊的妖孽容颜,沈雪宁忍不住暗暗赞叹:

这样的男子只是看着也是一种享受,难怪会有这么多女子对他倾心不已,只是可怜了这个辰王妃,一天到晚要忍受别人浓浓的妒忌……

沈雪宁回头望了望窗外,时间尚早,便没有叫醒独孤绝,小心翼翼的拿开独孤绝紧拥着她的手臂,慢慢坐起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唯恐自己动作大了,会惊到独孤绝。

梳洗过后,沈雪宁坐在梳妆镜前,望着红肿不消的嘴­唇­,以及脖子上的点点红痕,只得郁闷的叹气,起身走至床边,拿起独孤绝的衣服寻找他所说的消肿药,可整套衣服都被沈雪宁翻遍了,也没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望着躺在床上兀自睡的正熟的独孤绝,沈雪宁气的火冒三丈:可恶的独孤绝,竟然骗我,他根本没带消肿药,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独孤绝,你带的消肿药呢?”沈雪宁摇晃着独孤绝的胳膊,气呼呼的询问着。

独孤绝睡意朦胧的睁开了眼睛,望着沈雪宁气急败坏的样子,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笑意,猛然用力将沈雪宁拉到了床上,锐利的眼底闪着不怀好意的笑意:“我帮你消肿!”

说着,独孤绝再次低头吻上了沈雪宁的嘴­唇­,狠狠吸吮着,沈雪宁用力去推独孤绝:“别闹了,天都亮了,如果独孤棋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你的计划就无法再实施下去了……”

独孤绝又在沈雪宁­唇­上狠狠吻了两下,才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坐起了身,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本王与自己的王妃亲热,还要顾及别人,这种感觉真不好!”

“消肿药呢?”对独孤绝的抱怨充耳不闻,沈雪宁一脸­阴­沉:“别说你没带?”

“当然带了,我不会骗你的!”说着,独孤绝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打开,一股奇异的香气顿时飘满了整个房间:

沈雪宁又是一阵无奈:原来他将消肿药放到了枕头底下,早知道我就自己拿了,不必叫他……

独孤绝倒出一些白­色­液体轻轻抹到了沈雪宁红肿的嘴­唇­上,液体所到之处,嘴­唇­快速恢复了原样……这古代的药就是神奇。

当­唇­上的红肿,以及脖颈上的红痕全部消失后,沈雪宁下床坐到了梳妆镜前,拿起眉笔描眉,沈雪宁的眉形很漂亮,根本不用怎么描,轻轻画一下便可。

就在沈雪宁手中的眉笔快要触到眼眉上时,一只大手凭空伸出,拿走了沈雪宁手中的眉笔,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帮你!”

“你是男子,也会描眉?”对于独孤绝此举,沈雪宁有些担心:但愿他别把我的眉描的又粗又丑才好……

仿佛知道沈雪宁在担心什么,独孤绝轻轻一笑:“难道雪宁忘记了本王高超的绘画之技,描眉之事还难不到本王!”

谈话间,独孤绝细细描绘着沈雪宁好看的眉毛,用心,用情。

时间不长,独孤绝已将沈雪宁的眉毛描好,沈雪宁照了照镜子,还真不错……

独孤绝拿起桌上的木梳想为沈雪宁绾发,却被沈雪宁制止:“师兄,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点颓废,我帮你把胡子刮掉吧,这样你整个人看起来会英俊很多!”

“难道你不怕本王英俊了,会招来很多狂蜂浪蝶?”独孤绝语带戏谑。

沈雪宁莞尔一笑:“不怕,因为我知道师兄心中只有我一人,就算有狂蜂浪蝶前来,师兄也不会理会她们!当然了,如果师兄喜欢上哪只狂蜂浪蝶,我不介意动动手,将她们送到黄浦江喂鱼!”

沈雪宁打来清水,仔细为独孤绝刮掉了胡须,转身收拾东西时,独孤绝已自身后将她紧紧拥进了怀中:“雪宁,不要呆在这里了,我换个人来替你……”

“不行,独孤棋,梅贵妃都不是简单角­色­,如果你让人冒充我,一定会被他们看同破绽的!”沈雪宁急忙开口否决独孤绝的提议,通过与独孤棋,梅贵妃的短暂接触,沈雪宁知道这两人都不简单。

尤其是梅贵妃,在后宫争斗多年,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可见此人头脑之聪明,如果真换个假雪宁来此,怕是不出三日,便被梅贵妃看出破绽。

“可我舍不得你一人在这里受苦!”独孤绝光洁的下巴轻触着沈雪宁柔软的发丝,锐利的眸底闪着无奈与眷恋。

沈雪宁的脾气独孤绝十分清楚,她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变,梅贵妃与独孤棋的厉害程度,独孤绝又岂会不知,如果沈雪宁不露破绽还好,如果一旦被他们看出破绽,那沈雪宁定然不会有好结果……

“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沈雪宁宽慰着:“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我们要一起相守到老……”

独孤绝正欲答话,冷不防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沈雪宁,你睡醒了没有?”是独孤棋的声音。

独孤绝紧拥着沈雪宁站在原地没动,锐利的眸光却是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师兄,独孤棋来了,你快走吧!”

沈雪宁挣脱着独孤绝的禁固,可独孤绝力气比她大,沈雪宁越挣脱,独孤绝抱的越紧:“雪宁,你跟我一起走!”独孤绝下定了决心,拉着沈雪宁快步向后窗走去。

“不行,如果我和你走了,你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沈雪宁着急的解释着。

“我宁愿那个计划不实施,也不想看到你出事!”独孤绝紧握着沈雪宁手腕的大手越收越紧,暗暗下定了决心。

“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凡事只怕万一!”独孤绝的眸底越发的­阴­沉:“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

“沈雪宁,你究竟在不在里面?”独孤棋拍门的幅度与声音大了起来,拍的门板彭彭,作响。

此时,房间中的两人也来到了窗前,独孤绝拉着沈雪宁正欲跃到窗外,岂料,就在他起身的瞬间,沈雪宁手腕一翻挣脱了独孤绝的大手,就这样,独孤绝独自一人跃到了窗外。

“沈雪宁!”独自一人跃到窗外的独孤绝眸底怒火显现,正欲跳进窗子拉回沈雪宁,岂料,就在他起身的瞬间,沈雪宁已关上了窗户,将独孤绝关到了窗外。

纤细的身影一转,躺到了床上,就在沈雪宁躺到床上,盖好被子的瞬间,房门被人撞开,独孤棋满面怒容的进到了沈雪宁所在的房间。

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沈雪宁,独孤棋微微一愣:奇怪,这么大的声响都没惊醒沈雪宁……

疑惑间,一股男子的气息飘入鼻中,独孤棋猛然抬起了眼睑,目光不经意间望见了门旁的脸盆,以及盆中漂浮在清水面上的胡须,冰冷的目光越凝越深。

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了床前,目光­阴­冷:“沈雪宁,不要装睡了,快起来!”

沈雪宁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熟睡,对独孤棋的怒吼毫无反应。

“沈雪宁,快起来,不要让本王再说一遍!”这句话独孤棋是咬牙切齿吼出的。

沈雪宁依然毫无反应。

“沈雪宁,你给本王起来!”独孤棋抓起了沈雪宁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锦被中,一股若有似无的男子气息飘入鼻中,独孤绝一愣,抓着沈雪宁的手一松,盖着被子的沈雪宁便倒到了地上,胳膊先着地,一阵钻心的疼痛自胳膊上传来,这次她想装睡都不行了。

“出什么事了?”沈雪宁慢慢坐起身,睡意朦胧,的询问着。

“昨天晚上谁来了你房间?”一想到沈雪宁在他的地方,被别的男人拥在怀中,独孤棋心是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气。

“昨天晚上,这个房间除了我之外,没来第二个人!”沈雪宁昏昏欲睡,含糊不清的回答着:“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很困,让我再休息一会儿……”

“你确定昨天晚上这个房间只有你一人?”对于沈雪宁的话,独孤棋明显不信。

“我确定,我睡着前是一个人,醒来后除了你们还是一个人……”不经意间回头,沈雪宁望见了不远处的格子窗,语带疑惑:“天亮了吗?为什么我觉得还是好困……”

闻言,独孤棋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沈雪宁,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用过晚膳,沐浴过后我就睡了!”沈雪宁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现在仍然觉得很困?”问出这句话时,独孤棋的眸光越凝越深。

沈雪宁点了点头:“是啊,就像没睡醒一样,你们出去时记得帮我把门关上,我再睡会!”说着,不等独孤棋等人答话,沈雪宁又躺回床上盖上了被子。

时间不长,床上传来沈雪宁均匀的呼吸声,独孤棋的目光微微闪了闪,轻轻抬手,侍卫们心神领会,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到得门外,独孤棋眸光微寒:昨天晚上沈雪宁的房间中一定来了男子,锦被中男子的气息,以及脸盆中的青­色­胡须都可说明这一点儿……

可看沈雪宁的样子,对这一切并不知晓,还有,她明明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可此时竟然就像还未睡醒一样,难道那人来到她的房间后,对她用了熏香,所以,沈雪宁对此事一无所知……

刚才独孤棋将沈雪宁与锦被一起拉到床下时,床上没有欢爱过的痕迹,但沈雪宁嘴角明显有被人吻过,尚未消除的一点儿红肿。

可见那个人并不希望沈雪宁知道他来过这里,所以,在吻过沈雪宁后,又用药消去了沈雪宁­唇­上的大部分红肿,那一点儿未消的红肿应该是未看到,或者未来得及……

思及此,独孤棋的眸光更加­阴­沉: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在他独孤棋的地盘上动沈雪宁,看来是没将他这个瑞王爷放在眼中,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而躺在房间中装睡的沈雪宁在独孤棋等人走后,暗自松了一口气:独孤绝在这个房间中睡了一夜,肯定留下了不少的气息,如果沈雪宁刻意掩饰,根本就掩饰不掉,一不小心,说不定会引来独孤棋等人对她的怀疑。

不如装作不知,让独孤棋自己去猜测生疑,如此一来,说不定可以让他们窝里反……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只要独孤棋的内部乱了,众叛亲离,还怕扳不倒他……

风起云涌 第124章 魅惑独孤绝

梅贵妃一向心高气傲,与沈雪宁谈过话后,她猜测皇宫之中可能还有人­精­通冰魄银针,如果真是这样,那人隐藏的的确够深,竟然连她也骗过了。

独孤棋与柳氏一族正在暗中布置对付独孤绝一事,梅贵妃没兴趣参与,他们所在的那座小院并不大,条件简陋,再加上人也不多,住上几天梅贵妃自然住烦了,无聊之下,梅贵妃便想到暗中潜入皇宫调查事情真相,她武功不错,就算被发现了,那些人也未必抓的住她。

此时的皇宫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由于独孤绝与独孤棋正在对峙,所以皇宫中大白天也是肃静一片,梅贵妃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梳了宫女的发髻,除此以外没用任何伪装,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皇宫小路上,思绪翻飞:

不知那个对我或者是沈雪宁用冰魄银针之人是谁,那天在大殿中,宫女、太监们都不在,就只有后宫的嫔妃,难道那­精­通冰魄银针之人是后宫嫔妃……

只是,那些嫔妃在后宫生存多年,哪一个是什么脾气,­性­格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她们根本就不会武功,还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们偷偷学了武功:

冰魄银针必须以内力打入另一人体内,方可能起作用,所以,能用冰魄银针害人之人,定是懂武之人……

一只纤纤玉手自身后搭到了梅贵妃肩膀上,梅贵妃猛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目光微寒,挥掌打向身后之人,身后那人仿佛早就知道梅贵妃会来这招,在梅贵妃攻向她时,那人已后退了到了几米外:“贵妃娘娘,是我!”

“沈雪宁,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清不远处所站的人后,梅贵妃收回了招式,语带疑惑。

“我来御厨房,找点东西吃!”沈雪宁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咱们那里做的东西,真是让人难以下咽!”

说着,沈雪宁起身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贵妃娘娘,你要不要也来吃些东西,御厨房的食物很美味的……”

梅贵妃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并未说话,慢腾腾的跟在沈雪宁身后向前走去,她只是来此散心,去哪里走一样……

望着快速走向御厨房的沈雪宁,梅贵妃面上神­色­未变,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沈雪宁,你还真是娇生惯养,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是辰王妃,天天享用锦衣玉食……

梅贵妃正欲暗讽沈雪宁几句,冷不防两名宫女的谈话声传入梅贵妃与沈雪宁耳中:“小菊,你快点,这些材料王妃急着用……”

梅贵妃与沈雪宁猛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相互对望一眼,眼底闪着同样的信息:不能与这两名宫女见面,虽然她们两人武功很高,一般人绝不是她们的对手,不过她们暂时还不能对付这里的宫人,否则便会打草惊蛇。

沈雪宁与梅贵妃几乎是同一时间闪身躲到了自己认为隐蔽的角落,打算等那两名宫女走后再现身。

“小竹,辰王府那么多厉害的大厨,想吃什么样的点心没有,为什么我们王妃还天天做点心给辰王爷……”那名叫小菊的宫女心中不解。

小竹轻轻叹了口气:“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王妃喜欢辰王爷,做这些点心送去辰王府,是为讨辰王爷欢心……”

“可……我们王妃是瑞王妃,为何她要讨辰王爷的欢心?”小菊满眼惊讶,一脸不解。

“嘘,你小声一点儿!”小竹紧张的四下观望,见百为无人,方才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

“你怎么这么笨,如今这皇宫可是掌握在辰王爷手中,再加上辰王爷可是战神王爷,烈焰世人心中的神话,从未打过败仗,瑞王爷与他较量,被打败是迟早的事情,你是想让王妃跟着辰王爷荣华富贵,还是跟着瑞王爷去坐牢或发配边疆……”

“当然是跟着辰王爷荣华富贵了!”小菊想也没想便开口回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傻瓜也知道怎么选择。

“这不就对了!”小竹语气微傲:“辰王妃中了冰魄银针,生死不明,辰王爷意志消沉,咱们王妃正好可以趁虚而入……”

“小竹,我记得前几天咱们王妃不是给辰王妃送去了冰魄银针的解药吗?为何辰王妃还生死不明呢?”小菊心中疑惑。

小竹再次重重的叹气:“你没出过宫,消息太闭塞,就在咱们王妃送冰魄银针给辰王妃的前一刻,辰王妃失踪了……先别说这么多了,快走吧,再不走,王妃的点心都要做好了……”

两名宫女谈论着事情走远了,梅贵妃与沈雪宁从各自藏身的地方闪了出来,望着那两名宫女渐行渐远的身影,梅贵妃的眸光越凝越深:

冰魄银针的解药只有会用冰魄银针之人才会有,刚才小竹和小菊说项依灵有冰魄银针的解药,由此可见,隐藏在宫中那个­精­通冰魄银针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项依灵……

项依灵,想不到你竟然隐藏的这么深,是本宫低估了你……

沈雪宁缓步走至梅贵妃身侧,与她并肩而立,清冷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现:“原来对我用冰魄银针的就是项依灵!”

梅贵妃似乎不太同意沈雪宁的意见:“刚才那两名宫女说她是要送解药救你……”

沈雪宁冷哼一声:“怕只怕,她给我送的所谓解药是加倍的冰魄银针,项依灵喜欢独孤绝,而我是辰王妃,所以,她为了辰王妃的位子而下冰魄银针谋害我。”

“我说那天我出宫时她怎么这么热情,亲自送我出宫,原来是想找机会给我下冰魄银针之毒……”沈雪宁眸底的寒光更浓:“那天她也曾对我说过,她和辰王独孤绝才是一对,是梅贵妃娘娘拆散了他们……”

“除此之外,她还对你说了些什么?”梅贵妃漫不经心的询问着,但聪明如沈雪宁,依然听出了她话中的紧张与焦急。

“她还说她对独孤绝已经死心,只想一心做好瑞王妃,现在看来,那些话都是废话,根本就是她说来迷惑我的视线的,不过……”沈雪宁犹豫着,要不要将项依灵对梅贵妃的评价说出。

“不过什么?”梅贵妃冷声询问着。

沈雪宁犹豫片刻:“瑞王妃曾对雪宁说过她对贵妃娘娘的评价,听她话中的意思,似乎您这个婆婆不太满意,当然了,也可能这些话都是假的……

望着梅贵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沈雪宁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先不谈独孤绝和项依灵了,项依灵在御书房,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过去了,今天天气不错,雪宁去那边晒晒太阳,不知贵妃娘娘可想同去?”

“项依灵想抢你辰王妃的位子,你就不想恨她?不想置她于死地?”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晒太阳。梅贵妃是后宫争斗的高手,自然知晓,最厉害的杀人方法并不是高强的武功,而是借刀杀人。

沈雪宁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杀她,只是,项依灵会武功,并且身手不错,如果我们两人较量谁输谁赢还犹未如知,更何况,这里是皇宫,独孤绝的天下,只怕我还未与她交手五十招,便已被独孤绝的人所抓……”

梅贵妃眸光微闪:“独孤绝为了你失踪一事意志消沉,并且,那个宫女还说,在项依灵给你送解药的前一刻,你失踪了……”

“别和我提独孤绝!”沈雪宁气呼呼的打断了梅贵妃的话:“他的意志消沉根本就是假的,装模作样,我失踪,怕是独孤绝怕我死后弄脏了他的房间,所以将我扔到了别处……我不会再相信他了!”

沈雪宁猛然抬起眼睑望向项依灵所在的御厨房方向,清冷的眸底寒光闪现:“我是不会放过项依灵和独孤绝的,先让他们逍遥一段时间,等我想到了对策,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如今呢,我就去养­精­蓄锐,想一个万全之策……”

言毕,沈雪宁不再多言,转身向着与御厨房相反的方向走去,望着沈雪宁渐行渐远的身影,梅贵妃微微沉思:看来沈雪宁是真的对独孤绝死心了,这个项依灵是交给沈雪宁来解决,还是让睿儿亲自动手呢……

快速前行的沈雪宁在走出一段距离后,确认梅贵妃已经看不到她了,便放慢了脚步,悠闲的步行:沈雪宁早就知道项依灵在御厨房,所以,刚才她是故意将梅贵妃引到那边去的,其目的嘛,就是让梅贵妃与项依灵反目……

项依灵是丞相之女,丞相又是文官之首,如果项依灵是梅贵妃那边的人,那么独孤棋也就等于是得到了全朝文官的支持,这种结果不是沈雪宁想要的。

虽说现在的项依灵心系独孤绝,但独孤绝不可能娶她为妃,如果哪天她由爱生恨,再与独孤棋联手对付独孤绝,情况就不利于独孤绝与沈雪宁。

所以呢,沈雪宁便来挑拨梅贵妃与项依灵之间的关系,以梅贵妃的­性­格,自然容不下项依灵,一怒之下将其杀之也不是没可能。

通过刚才与梅贵妃的对话,沈雪宁看得出,梅贵妃是想设计沈雪宁杀掉项依灵,不过,她沈雪宁可没那么笨,任人利用:

梅贵妃这个人有个弱点,心高气傲,容不得别人说她半点不是,否则,她定会以非常残忍的手段将其毁灭,看来我还要好好想想计策,让梅贵妃忍受不了项依灵,从而对其痛下杀手……

话说梅贵妃与沈雪宁分道扬镳后,思量再三决定去御厨房看看,验证一下沈雪宁与那两名宫女所说之话的真假。

当她悄无声息的潜入御厨房后,果然听到了项依灵开心的惊呼声:“这盒合心酥终于做好了,绝一定很喜欢吃!”

“王妃,您这么快就改口称辰王爷为绝了!”小菊惊叹。

小竹轻轻敲了一下小菊的头顶,语带不悦:“你懂什么,那辰王妃沈雪宁一死,这辰王妃的位子还不是咱们王妃的,称呼辰王爷为绝是迟早的事情

小竹这一番话说的项依灵心花怒放,自然也不想与小菊多做计较,心情也是莫名的好:“好啦,你们就不要再吵了,小竹,快帮我拿个食盒来,这些点心要趁热放好……”

“是是是……”小竹连连答应着,快速拿来了食盒,

“王妃,瑞王爷如今正在与辰王爷对峙,如果他知道你对辰王爷动了心,会不会对你不利?”小菊心有担忧:“还有冰魄银针十五日期限的最后一天,梅贵妃娘娘被人带走,会不会也是瑞王爷做的?”

项依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思索片刻:“极有可能,不过,如今的皇宫是绝的天下,独孤棋绝对于不敢在此乱来。”

“上次独孤棋前来带走梅贵妃是情非得已,怎么说梅贵妃也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不能亲眼看着梅贵妃死去……”

“这么说瑞王爷有冰魄银针的解药!”小菊惊呼出声:“王妃,你不觉得瑞王爷比辰王爷厉害吗?因为在十五天的时间内,瑞王爷找到了冰魄银针的解药,可辰王爷并没有找到啊,可是,世人盛传辰王爷才是战神王爷,比瑞王爷厉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项依灵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炉中点心放进食盒中:“小菊,有很多事情你并不了解,瑞王爷之所以有冰魄银针的解药,是因为辰王妃所中的冰魄银针根本就是瑞王爷所下……”

“不会吧!”小菊再一次惊呼:“那梅贵妃所中的冰魄银针呢,也是瑞王爷所下,他给自己的亲生母亲下冰魄银针,为了什么?”

小菊问题多多,如果是以前,项依灵早就不耐烦的让小菊闭嘴了,可是如今,独孤绝对项依灵所做的点心赞赏有加,项依灵难得的好心情,自然未与小菊多做计较。

“梅贵妃所中的冰魄银针并非瑞王爷所下,而是在暗害辰王妃时,不小心自伤了自己!”这个老巫婆,真是有够笨的,不过,她的命也够大,绝在皇宫防守这么严密,都让独孤棋将她救了出去……

“王妃,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小菊一脸好奇:“还有啊王妃,之前您不是也有冰魄银针的解药吗?王妃也很厉害啊……”小菊出言赞叹。

人人都爱被人夸奖,项依灵自然也不例外,小菊的一番话说的她心花怒放,小竹和小菊是她从娘家带来,对她忠心耿耿,项依灵自然对她们十分信任,不知不觉间向她们透出了实话:

“这一切只能说是巧合。”项依灵漫不经心的述说着:“不知是独孤棋太自信还是自信到了自负,他竟然将冰魄银针与解药放到了我们所住的卧室中,无意间被我发现,机缘巧合下,我又偷听到了梅贵妃与独孤棋的谈话,得知了冰魄银针的用法……”

谈话间,项依灵已将点心装好:“好了,合心酥已经装好,我要送去给绝!”

项依灵的目光在小竹和小菊身上流连片刻:“小菊,今天你陪我去辰王府吧,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呆在宫中,闷坏了吧,今天本王妃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其实项依灵之所以带小菊去辰王府,无非是因为小菊刚才说了夸奖她的话,人逢喜事,心情好!

“多谢王妃!”小菊快走几步来到了项依灵面前,接过了项依灵手中的食盒,跟在项依灵身后缓步向外走去:“王妃,您可是烈焰第一美女,无数年轻才子心目中的梦中情人,相信没有哪个男子能抵挡住您的魅力……”

人都爱听奉承话,小菊此番话说出,项依灵的心情自然又好了不少,心中对小菊也渐渐有了好感:这小丫头并不笨,嘴也很甜,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当项依灵与小菊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小竹恨恨的瞪了一眼她们两人消失的方向:

小菊与小竹是项依灵从丞相府带来的,一直以来,小菊都很笨,看不透事情,所以项依灵每次出去,都是带着她小竹去,可是今天,就因为小菊的几句夸奖话,项依灵竟然破例带了小菊去辰王府,小竹自然不甘心。

小菊,等你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由于项依灵在此为辰王独孤绝做点心,所以便遣走了御厨房所有的大厨,如今大的离谱的御厨房内就只有小竹一人。

御厨房有很多好吃的,小竹无所事事,便拿着食物发泄,将做好的所有食物每样只狠狠的咬上一口,剩下的扔进盛废料的桶中,边吃边恨声道:“小菊,我咬死你,咬死你……”

就在她忘乎所以,尽情咬东西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这么名贵的食物,你一名小小宫女,根本就不配享用,如今每样只吃一口便扔,你还真是不识好歹!”

小竹心中一惊,猛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手中拿着一块少了一口点心,慢慢转身向后望去,当梅贵妃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时,小竹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梅……梅贵妃……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说项依灵带着小菊与点心兴冲冲的来到了辰王府,却得知独孤绝并不在王府,而是被上官宇请去游湖,仔细想想也没错:沈雪宁生死不明,独孤绝心情烦闷,上官宇是他的至交好友,陪他散散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既然独孤绝不在辰王府,那项依灵进去也无用,当下,项依灵便吩咐车夫,带着食盒快速赶往湖边。

如果走大道,人多,速度自然要慢点,并且也绕了点路,为了尽快见到独孤绝,以及为他送上最美味的点心,项依灵便吩咐车夫走小路,人少,并且不绕路,所用的时间也短。

于是,狭窄的小路上便出现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在飞奔,坐在马车中的人满心欢喜的设想着与独孤绝见面时的情形,殊不知,一场灾难悄然而来……

马车正在快速飞奔,冷不防正前方凭空出现一道红­色­身影,马夫心中一惊,急忙勒马,马儿前蹄抬起,仰天嘶吼一声,前蹄在距离那红衣人不到半米处停下。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吓趴在地,可那名红衣人竟然立于原地未动,也未回头,仿佛早就知道这马儿伤不到她。

那红衣人是背对着马车的,所以车夫并没有看到她的样子。但从她窈窕的身段,乌黑的头发,以及衣服的款式来看,站在前面挡路的是名女子。

马车猛然停下,车中的项依灵猝不及防,身体前倾,差点撞到车框上,心中顿时怒火翻腾:“出什么事了?”

“回王妃,前面路上站着一名姑娘,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马车外传来车夫恭敬的回答声。

项依灵心中升起一阵不悦,冷声命令着:“让她给我们让路!”

“这位姑娘,我们急着赶路,麻烦你让开一点!”车夫对着红衣女子礼貌的命令着。

红衣女子并未回头,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赶路,赶着去黄泉路吗?

闻言,车夫心中隐有怒气显现,正欲下车赶走那名红衣女子,岂料,那女子恰在此时转过了身,纤手轻扬,一道白雾­射­向车夫。

车夫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胸口一痛,大片血液流出,眼前一黑,便没了呼吸。

就在车夫死掉的刹那间,红衣女子再次抬手,手中内力攻向马车,只听“嘶”的一声响,马车篷从中间分开,倒向两边,坐在马车中的项依灵与小菊出现在红衣女子面前。

“好久不见了,瑞王妃!”红衣女子边说,边缓步向马车靠近,美丽的小脸一片­阴­沉,漂亮的眸底道道寒光­射­出,似要将项依灵凌迟处死。

“夏轻盈,怎么会是你?”望着慢慢向她走来的红衣女子,项依灵惊呼出声音。

她们两人一个是丞相之女,一个是侯爷之女,相互之间虽不熟悉,倒也见过几面。

“项依灵,你还有什么遗言,一起说出,过了今天,你就没机会说了!”夏轻盈的目光越发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坐在项依灵身侧的小菊不由自主的将身体往项依灵身后靠去。

“夏轻盈,我与你之间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项依灵也是身怀绝技之人,短暂的错愕过后,便恢复了正常,抬头望向夏轻盈,其目光的­阴­冷程度竟然丝毫不亚于她。

“很简单,你爱上了不应该爱的人,独孤绝,他是属于我夏轻盈的!”夏轻盈冷冷的给出了答案:

“项依灵,你本来可以好好做你的瑞王妃,享你的荣华富贵,等将来某一天独孤棋称帝时,做这烈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后,可你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前去勾引独孤绝,你可知道,他是属于我夏轻盈的……”

项依灵嗤笑一声:“夏轻盈,世人皆知,你是独孤绝的义妹,他是绝对不会爱上你的,否则,当初他就不会提议让你去圣乾合亲了……”

项依灵话音未落,夏轻盈眸光一寒,纤手轻扬,强势的内力直奔项依灵而去。

项依灵冷哼一声,双足轻点,升于半空之中,轻松避过了夏轻盈的攻击,只是可怜了小菊,被夏轻盈那一掌打出了马车,倒在草丛中,生死不明……

项依灵轻飘飘的落于地面之上,与夏轻盈之间保持着不近也不远的一段距离:“夏轻盈,想不到你的武功倒还不错!”

“项依灵,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说着,夏轻盈纤手轻扬,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在项依灵还来不及惊讶时,手中长剑已直奔项依灵而去。

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长剑,项依灵不慌不忙,纤手轻抬至发间,捏住一枚发簪轻轻拔出,将发簪握于手中用力一按,顿时,一道寒光自发簪中发出,原本的发簪竟然变成了长剑……

“原来发中剑在你这里!”望着这奇特的变化,夏轻盈并没有慌张,而是得意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项依灵,受死吧!”你死后,无论是独孤绝,还是发中剑,都是我夏轻盈的。

项依灵轻哼一声:“夏轻盈,想要杀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本事

谈话间,夏轻盈已手持长剑来到了项依灵面前,项依灵猛然抬手,用发中剑接下了夏轻盈手中长剑的攻击,只听“当”的一声响,两柄长剑在空中相撞,闪出耀眼的火花……

烈焰皇宫,独孤棋从高墙上飞进一处偏僻之地,四下观望无人,快速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到得一处宫殿前,独孤棋又是一阵四下观望,确认百米之内空无一人,方才闪身进了宫殿。

刚刚踏进大厅,便看到一名宫女面朝下跪在地上,看不清她的样子,而梅贵妃与玉贵妃正坐在上座上喝茶,梅贵妃神态自若,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玉贵妃是这里的主人,却显得有些不太自在。

“母妃,这是怎么回事?”独孤棋不知道梅贵妃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梅贵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却并未起身,只是冷声命令着:“小竹,将你刚才对我所说的话,再对瑞王爷讲一遍……”

“是,贵妃娘娘!”小竹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有气无力,慢慢转身望向独孤棋,在她抬起头时,独孤棋吃了一惊,因为此时的小竹,年轻的小脸上布满了伤痕,有些伤口还在向外流血,面目全非的惨不忍睹。

“瑞王爷,瑞王妃项依灵喜欢的人并不是你,而是辰王独孤绝,虽然她嫁给了你,但你从未走进过她的心中,一直以来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独孤绝……”

小竹是项依灵的贴身侍女,对她的一切知道的一清二楚,再加上,小竹是项依灵从丞相府带进宫中,宫中事非多,交不到真心好友,所以,项依灵便将自己所有的事情一点不剩的告诉了小竹……

原本小竹不会出卖她,可是梅贵妃的酷刑,她一个弱女子怎能受得了……

听着小竹源源不断的述说着项依灵的一切,独孤棋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他原本就知道项依灵喜欢的是独孤绝,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项依灵与独孤绝走的很近,所以,小竹所说的事情对他来说已没有了新鲜感,是以,独孤棋听后,也不会有什么特殊反应……

常言道:女人的心,天上的云,就变就变,独孤棋知道,项依灵所爱之人根本不是他,而他独孤棋也不爱项依灵,所以,就算项依灵背着他与别的男人欢好,他也不会有什么特殊反应……

当然了,为了顾及面子,如果项依灵将事情闹大,他不介意送他们一程:­奸­夫­淫­­妇­在烈焰律法上就应该浸猪笼!

其实让独孤棋叹气的,除了项依灵外,还有梅贵妃,独孤棋一直都知道梅贵妃是心狠之人,可他没想到,她竟然心狠到了这般地步,比起他独孤棋,竟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儿也没说错,不知沈雪宁的心是否也如她们这么毒,说到项依灵与梅贵妃,独孤棋的心中不知不觉间便浮现出了沈雪宁的音容笑貌:

在独孤棋的设计下,沈雪宁以为独孤绝背叛了她,不知沈雪宁会以什么方法去设计惩罚独孤绝,独孤棋知道,沈雪宁很聪明,也知道沈雪宁很了解独孤绝,如果他们两人交手,不知会是谁输谁赢,他可是很期待独孤绝与沈雪宁的较量……

只要是皇宫,便会有冷宫,沈雪宁与梅贵妃分开后,没去别处,而是去了皇宫中相对偏僻,平常人都不会去的地方,因为她有些事情要和独孤绝商量,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辰王府,便只好用这种方法与独孤绝联络。

对着天空放出一道信号后,沈雪宁便躺在那空无一人的宫殿花园躺椅上晒太阳,太阳很暖,照在身上极是舒服,不知不觉间,沈雪宁睡着了。

直到口中传来熟悉的阳刚气息,沈雪宁有些喘不过气时,方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轻轻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独孤绝未戴面具的俊脸。

此时,沈雪宁正被他抱在怀中深吻,沈雪宁想要开口说话都说不出。

“师兄,我叫你到这里来有正经事!”沈雪宁扭头避开了独孤绝的吻:“梅贵妃来皇宫了,我故意让她知道项依灵与你有染,你猜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独孤绝抱着沈雪宁坐到了躺椅上:“为防打草惊蛇,梅贵妃一定会先抓项依灵身边的某个侍女将事情问清楚,然后再想办法对付项依灵……”

“你怎么知道梅贵妃会这么做?”听到独孤绝的回答,沈雪宁微微错愕:“因为梅贵妃此时正在玉贵妃的宫殿中做着这件事情……”

“项依灵,梅贵妃等人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我手中,你不必担心,雪宁,跟我回辰王府吧!”说着,独孤绝再次低下头,轻吻着沈雪宁已被他吻的有些红肿的嘴­唇­:“你呆在那里太危险,我不想你出事,与独孤棋交手,我已经稳赢……”

“但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战争不算赢!”沈雪宁争辩:“柳氏一族势力庞大,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近半,不能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

远远的,两名宫女正缓步向这边走来,独孤绝眸光微闪,抱着沈雪宁快速奔进了宫殿中,这里是冷宫,本以为里面定是十分简陋,没想到与沈雪宁所想的恰恰相反。

这处宫殿外表看似简陋,里面装饰的竟然还不错,虽比不上辰王府的客房,但比一般的客栈要好。

就在沈雪宁打量房间之时,独孤绝已抱着沈雪宁进到了内室,力道适中的将沈雪宁放到了床上,修长的身影随即压了上去:如羽毛般轻柔的吻不断的落在沈雪宁的眉眼中,大手也不受控制的慢慢解开了沈雪宁的外衣……

“师兄,这里是皇宫,不是辰王府……”沈雪宁用力去推独孤绝,却被他抓住手腕,轻易压在了头顶两侧,轻柔的吻却没有停止,沿着沈雪宁雪白的颈项一路向下吻去:“没关系,皇宫早已是本王的天下……”

“这里会有人来的。”沈雪宁抗议着:“梅贵妃还在皇宫中……”

“没关系,冷炎正守在外面,如果梅贵妃前来,本王定会知道……”对于沈雪宁抗议独孤绝总能找到理由反驳。

“师兄,如果你真的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看独孤绝的样子,无论沈雪宁说什么,他都不会放过她,独孤绝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沈雪宁,不过,她不会让他如愿。

“什么事?”独孤绝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实际上却是集中­精­神在听沈雪宁所提的条件,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她没有看破我的计划……

“就是,我睡着后,你不能带我回辰王府,要送我回那座院子!”此话一出,独孤绝猛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抬头望向沈雪宁,冰冷的眸底隐有怒火显现:沈雪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

早晨时沈雪宁不肯和他回辰王府,最近的事情越来越复杂,独孤绝怕沈雪宁呆在那里会出事,所以便想了这个办法将沈雪宁带回辰王府,就算刚才沈雪宁没有传信号给他,晚上他也会去找沈雪宁……

看独孤绝眼底的怒火沈雪宁便知道她猜对了独孤绝的心事,心中暗笑:“怎么样师兄?你考虑一下!”

“雪宁,这个计划少了你也一样可以完成……”

“但是会死掉很多士兵!”沈雪宁接下了独孤绝的话:“师兄,士兵也是人,他们每死一个,可能都会是一个家庭的幸福被毁掉,所以,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沈雪宁伸手搂住了独孤绝的脖子,在他耳边气吐如兰:“师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你相信我……”

“独孤棋和梅贵妃都是极难对付之人,我不想让你冒险……”独孤绝翻身躺到了沈雪宁身侧,紧紧抱住了她:“雪宁,我不在乎会发生多少事情,死多少人,我只要你平安无事,我是不是很自私?”

“不是,你并不自私,你只是在担心我!”沈雪宁在独孤绝怀中翻了个身,与独孤绝面对面,双臂攀上了独孤绝的脖颈:“师兄,相信我,我不会出事的……”

说着,沈雪宁主动递上了自己的香­唇­,轻吻着独孤绝柳叶般的薄­唇­,自从她和独孤绝认识后,这是沈雪宁第一次主动吻独孤绝:

为了完成这个计划,沈雪宁对独孤绝用了美人计,说出去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不过,刚才独孤绝好像在对沈雪宁用美男计,只是没成功……

独孤绝正值血气方刚之际,再加上沈雪宁又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自然是禁不住沈雪宁的诱惑,片刻之后,独孤绝的呼吸便越来越急促,翻身将沈雪宁压在了身下,化被动为主动,灵舌探入沈雪宁口中,贪婪的吸吮着独属于沈雪宁口中的芬芳,大手也不知不觉得间褪下了沈雪宁身上的衣服……

“师兄,你还没答应我的条件……”意乱情迷时,沈雪宁又说出了这一扫兴的话题。

聪明如独孤绝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这是沈雪宁的小把戏,但他还是陷了进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会送你回去,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让自己有事……”

“我已经保证过很多遍了,绝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你放心好了……”得到独孤绝的保证后,沈雪宁便无所顾及,放心的将自己交给独孤绝,因为独孤绝一向说话算话,只要是他承诺过的,就一定会做到。

沈雪宁知道她再次醒来后不会出现在辰王府卧室,而是她在小院的那间房间……

冷炎立于冷宫外不远处密切注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太阳下的他,影只形单。

冷宫内室中春­色­无边,独孤绝多日没与沈雪宁在一起了,如今得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沈雪宁,而沈雪宁一早便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才会提出那个条件。

两人将所有事情抛开,忘情的融为一体,共赴巫山云雨,至于与独孤棋、梅贵妃等人的较量一事,等睡醒后再说……

风起云涌 第125章 真假偸情人

小路上,项依灵与夏轻盈的打斗已到了白炽化状态,两人武功相当,上百招过后仍未分出胜负,两人对对方的认知又多了一层:原来她的武功竟然也这么好……

两人打斗的时间不短,夏轻盈抬头望了望天空,将近中午:我们两人武功相当,如果再这样打下去,恐怕打到明天天亮也分不出胜负,我必须要兵行险招,出奇制胜……

思及此,夏轻盈连连挥剑将项依灵逼退几步,随后,纤手轻扬,一道红光直奔项依灵而去……

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红光,项依灵冷哼一声:“雕虫小技!”猛然挥剑,用上十层功力向那道红光砍去。

本以为会将那道红光打散,实际的情况也确实是项依灵将那道红光打散了,只是,被打散的红光如同被打烂的玻璃碎片一般,继续袭向项依灵,项依灵毫无防备,想要击退那些碎片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碎处刺入自己体内……

钻心的疼痛自身上传来,项依灵一时没支撑住,跪到了地上,有鲜红的液体渗透了她的衣衫……

望着噙着邪恶笑意向她靠近的夏轻盈,项依灵眸底寒光闪现:“夏轻盈,你好卑鄙!”

夏轻盈轻哼一声:“兵不厌诈,项依灵,这个道理没人告诉过你吗,如果没人告诉你,那我夏轻盈也算是在你临死前给你上了一课,到了­阴­曹地府,转世投胎后,要谨记这一教训!”

说着,夏轻盈猛然抬起了手,手中长剑,直奔项依灵的脖颈而去,冰冷绝情的话语在天地间回荡:“项依灵,你去死吧,我会请人为你超度的!”

就在夏轻盈手中长剑快要刺到项依灵身上时,项依灵身形一转,躲过了夏轻盈的长剑,纤手轻扬,一团白雾自手中飞出,刹那间,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夏轻盈暗道不好,快速用内力打散了白雾,尽管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仍然慢了一步,白雾散尽后,天地间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夏轻盈一个人。

本以为夏轻盈会被气的火冒三丈,毕竟,她的计划马上就要得手,却又被项依灵跑了,可她却没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只是冷哼了一声:“项依灵,你逃不掉了!”

夏轻盈猛然抬起了眼睑,嘴角上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快速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话说项依灵被夏轻盈重伤逃离后,没去别处,而是径直向辰王府的方向跑去,虽然独孤绝并不在府内,但辰王府高手如云,对付夏轻盈还是绰绰有余的。

项依灵为防夏轻盈追上来,边跑边不停的望向身后,一开始,她的身后空空一片,没有半个人影,可是跑出一段距离后,夏轻盈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项依灵视线中。

项依灵心中一惊,快速向辰王府的方向跑去,而她身后的夏轻盈,不慌不忙,仍然慢腾腾的向前走,与项依灵保持着不近也不远的一段距离。

辰王府已经近在咫尺,但夏轻盈还是与她距离十多米远,项依灵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用尽全力跑进了辰王府,高呼:“救我,后面有人想要杀我!”

最近一段时间,项依灵经常来辰王府,所以府中的侍卫,丫环都与她熟悉了,冷炎经常跟在独孤绝身边,独孤绝不在辰王府,冷炎自然也不在。

但是,莫松身为辰王府管家,没什么特殊情况,他不会离开王府,项依灵以为,她的高呼声就算暂时叫不来莫松,也能惊到府中侍卫,趁着府中侍卫阻拦夏轻盈的空隙,自己再去找莫松帮忙……

岂料,项依灵奔进辰王府后呼唤半天,也没见一个人前来,就在她疑惑的瞬间,夏轻盈红­色­的身影已出现在她面前:“别叫了,这里根本就不是辰王府,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

“你说什么,这里不是辰王府?”项依灵微微错愕:“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夏轻盈抬头望向项依灵,漂亮的眸底寒光闪现:“看在你命不久矣的情份上,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进了我的幻阵,所谓幻阵,是指这一切全是虚幻的假相,你所进的,根本就不是辰王府。”

“那我进到了哪里?”项依灵眸光微沉,眼底微微有些错愕:如果是之前,她绝对不会相信夏轻盈的话,可是如今,辰王府熟悉的景­色­竟然在她眼前不停的旋转,时远时近,时清楚,时模糊,她想不承认都不行。

“这里是皇宫!”夏轻盈诡异一笑,揭晓了答案:“梅贵妃娘娘和瑞王爷所在的皇宫!”

夏轻盈话音刚落,梅贵妃,玉贵妃,独孤棋,以及跪在地上的小竹显现在项依灵面前。

望着眼前熟悉的摆设,装饰,以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项依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

“项依灵,你做梦也没想到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吧。”独孤棋的声音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

项依灵毕竟生于官宦之家,再加上她又在后宫生活了一段时间,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能力很高,短暂的错愕过后,她便恢复了正常。

“贵妃娘娘,王爷,你们怎么会在皇宫,这里可是独孤绝的势力范围……”

“项依灵,你就别装了!”独孤棋语气冰冷:“最近一段时间,你与独孤绝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以及你的所作所为,你的丫环小竹已全部向我们招供!”

项依灵将目光转向跪在上地,面目全非的小竹,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你是……小竹?”

小竹点了点头,不敢抬头去看项依灵:“对不起……王妃……小竹并不想出卖你,可是……小竹受不了酷刑……所以……所以就……”

小竹话音未落,项依灵已飞身向门外跑去:这里所站的,都是聪明人,既然小竹已全部招供,她想再骗他们是不可能的了,再加上,这里全都是独孤绝的敌人,如果被他们抓住,一定不会轻饶于她……

似是没想到项依灵会突然之间来这招,独孤棋微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快速闪身向项依灵抓去。

眼看着项依灵就在冲到门外了,门外不远处有侍卫,是独孤绝的人,如果被项依灵冲出宫殿,他们这些人休想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

岂料,就在项依灵的脚步快要踏出门槛时,原本正在喝茶的梅贵妃纤手轻扬,手中茶杯飞出,准确无误的砸到了项依灵脚踝上。

项依灵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随后赶到的独孤棋揪起她的衣领,将项依灵扔回了大厅地上……

望着满脸­阴­霾,缓步向她逼近的独孤棋,项依灵倒在地上,慢慢后退,美丽的小脸上隐有惊恐浮现:“独孤棋,你不能杀我,如果我死了,不止独孤绝,我爹也不会放过你……”

独孤棋的手段项依灵见识过,落到他手中,她定然不会有好结果,如今,她不求其他,只求独孤棋不会杀她,如此一来,她才能有机会逃离此处…

“啪!”项依灵话音未落,便被独孤棋狠狠打了一巴掌,白­嫩­的小脸上顿时浮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贱人,本王的势力并不比他们小,你以为本王会怕他们吗?”

一阵脚步声自门外传来,紧接着便响起了独孤亭的邀功声:“母妃,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

独孤亭的声音在看到房间中的众人时戛然而止,眼底充满了惊讶,手中所拿的点心也不知不觉得掉到了地上:“梅贵妃娘娘,六皇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独孤亭的目光越过独孤棋,望见了倒在地上,小脸红肿,嘴角流血的项依灵,以及面目全非的小竹,心中的疑惑更浓:“这是怎么回事?”

玉贵妃担忧的望了独孤亭一眼,正欲答话,冷不防独孤棋已抢先一步开了口:

“四皇兄,我知道你一直都垂涎项依灵的美貌,只是碍于她是本王的王妃,不敢对她有非份之想,如今项依灵已移情别恋他人,本王对她也不再抱任何希望。”

说着,独孤棋眼底升起一阵邪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如果四皇兄对她还有兴趣,那本王将她送给四皇兄如何?”

闻言,项依灵猛然抬头望向独孤棋,眼底闪着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项依灵知道独孤棋不爱她,而她也不爱独孤棋,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将她送人,并且,不是送给别人,而是送给整个烈焰臭名远扬的独孤亭……

“独孤棋,我项依灵可是你名媒正娶的王妃……”

“可你竟然敢背着本王私会独孤绝!”独孤棋目光­阴­冷:“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按照烈焰的律法应该被浸猪笼,本王只是将你送人,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六皇弟,你说的可是真的?”独孤亭望向项依灵的眸底­色­光闪现:项依灵是烈焰第一美女,对她倾心的青年才俊不计其数,独孤亭虽算不上什么才俊,但他对项依灵倾心也是真的……

项依灵与独孤棋大婚那天,独孤亭还伤心的喝醉了酒,后来,青楼来了几名标致的女子,使得独孤亭对项依灵的思念减轻的不少,再后来,沈雪宁出现,独孤亭更是将项依灵忘到了九宵云外……

如今独孤棋说要把项依灵送给他,独孤亭还真是受宠若惊,暗自开心间,独孤亭的面­色­突然一变,就好像想到了什么:

“六皇弟,你不会是想将项依灵塞给我,来抵沈雪宁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笔交易四哥不做!”项依灵根本不能与沈雪宁相提并论,独孤亭自然不会接受独孤棋以次充好,以项依灵来代替沈雪宁。

独孤棋又气又无奈,但他现在还不想与独孤亭翻脸,只得耐心解释着:“四哥放心,项依灵是白送你的,至于沈雪宁,等本王得到了烈焰江山,她自然还是属于你的!”怕只怕,你活不到本王登基。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肯定回答的独孤亭顿时欣喜不已,快步向项依灵走去,眸底的­色­光自然也是越来越浓。

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独孤亭,项依灵不着痕迹的将握紧了袖中的匕首,只等独孤亭到得近前,她便以他来做人质,趁机逃离这里……

“依灵,你不必害怕,本皇子会好好对你的!”这话从独孤亭口中说出,竟然显得十分猥琐,听的人一阵恶心。

项依灵面上不动声­色­,装作害怕的后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一见生怜,恨不得紧紧抱在怀中狠狠蹂躏一番。

望着此时的项依灵,独孤亭早已是欲­火­焚烧,顾不得其他,快步跑到了项依灵面前,当他伸出双臂,想将项依灵抱起时,只觉脖颈一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自脖颈上传来,项依灵小脸­阴­沉,眸底寒光闪现:

“独孤亭,你若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森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项依灵用匕首挟持着独孤亭站起了身:“放我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他!”

唯恐别人不相信项依灵会杀了独孤亭,项依灵又在独孤亭脖颈上划了一下,顿时鲜血顺着脖颈滑落,直没入衣领内……

“血……母妃,六弟,救命啊!”独孤亭十分没骨气的大喊起来,声音中透着害怕,就差没流眼泪了。

“亭儿,你再坚持一会儿,母妃一定救你!”玉贵妃语气焦急:“依灵,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千万不要杀亭儿……”

“放我离开这里,我就不杀他!”等我离开后,一定会杀了他,这种人,根本就是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梅姐姐,瑞王爷,你们救救亭儿吧,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不能死啊……”玉贵妃低声下气的恳求着梅贵妃与独孤棋。

梅贵妃与独孤棋不慌不忙,相互对望一眼,皆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独孤棋摆了摆手:“项依灵,你走吧,不过,请你遵守自己所说的话,离开这里,就放了四皇兄!”

“瑞王爷请放心,只要依灵安全,四皇子一定会没事!”说着,项依灵将目光转向独孤亭,寒光闪闪,冷声命令着:“快走!”

“依灵,本皇子知道你人好,你不要杀我,千万不要杀我……”独孤亭一边哀求一边被项依灵挟持着向外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后,项依灵实在是不想再听独孤亭的栝燥了,怒吼一声:“闭嘴,再叫,我现在就杀了你!”

独孤亭猛然闭上了嘴巴,心中担忧自己­性­命,面上自然也是一副害怕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暗暗埋怨自己: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贪图她的美貌了,最毒­妇­人心啊……

项依灵挟持着独孤亭小心翼翼的走向房门,边走边留意着独孤棋,梅贵妃的动作:玉贵妃不会武功的事情项依灵自然知道,所以,这里对她有威胁的也只有独孤棋与梅贵妃……

门口已经近在咫尺,只要项依灵再跨出一步,便脱离了独孤棋等人的势力范围,项依灵停下了脚步,面向独孤棋等人冷哼一声:“独孤亭还给你们

说着,项依灵拿开了横在独孤亭脖颈上的匕首,眸光一寒,挥掌打向独孤亭的后心,这一掌项依灵用上了十层功力,如果独孤亭被这一掌打到,绝对死亡。

独孤亭不懂武功,感觉到身后有恶风袭来,却无法躲闪,以刚才项依灵对他的痛恨来看,他这次绝对要重伤了。

岂料,就在项依灵强势的掌风快要打到独孤亭身上时,一只纤手凭空伸出,握住了项依灵的手腕,项依灵心中一惊,抬头向来人望去,眸底寒光闪现:

“夏轻盈,原来是你!”刚才项依灵急着与独孤棋,梅贵妃对峙,忘了夏轻盈也在这里。

话出口的同时,项依灵已用另只手掌攻向夏轻盈,夏轻盈侧身躲过了项依灵的攻击,伸手将独孤亭推向一边,刷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项依灵自然也被关在了门内。

就在项依灵暗暗心惊,想挥开夏轻盈闯出房间时,身后一阵恶风袭来,项依灵本就受了重风,恶风太快,她躲闪不及,那一掌打到了她后背上,将她打出十多米远,手中的匕首自然也掉落一边……

项依灵倒在地上后,吐出了一口鲜血,全身的力气好像在瞬间消失无踪,项依灵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力不从心……

“项依灵,你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独孤棋语气冰冷:“刚才本王打中你时,在掌风中注入了软骨散,你休想再逃离这里。”最后一句,独孤棋加重了语气,隐隐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见此时的项依灵已没有了任何威胁,独孤亭大着胆子捡起项依灵掉落在地的匕首,来到了她面前,手持匕首在项依灵脸上比划了两下,恶狠狠的威胁着:

“项依灵,你刚才不是想杀我吗?来呀,来杀我呀,你相不相信,本皇子现在稍稍动动手,就能画花你这如花似玉的脸蛋……”

“独孤亭,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项依灵怒视着独孤亭,眸底寒光闪现,如果她现在还能动,那独孤亭早就被她杀了不下百次了。

“啧啧,这么漂亮的妙人,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等本皇子玩够了你,再杀你也不迟!”由于刚才项依灵的挣扎与打斗,衣服撕破了不少,露出大半个酥胸,独孤亭眼底的­色­光越来越浓,傻子也猜得出他想做什么。

被独孤亭糟蹋,她还不如去死,项依灵正欲咬舌自尽,冷不防脸颊被人捏住,一枚腥臭的药丸塞进了她口中,药丸入口即化,她连耍诈的机会都没有。

“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东西?”项依灵趴在地上,怒视着站在她面前的独孤棋,那颗药丸吃下去后,项依灵觉得自己更加虚弱了。

“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药,服用之后,全身无力,当然了,连咬舌头的力气也没有!”独孤棋眸底闪过一丝­阴­狠:“怎么说本王与你也是夫妻一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本王相信四皇兄会对你很好的!”

很好两字独孤棋故意加重了语气,再笨的人也能听出,这是负面意思:“四皇兄,项依灵就交给你了,想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放心,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的威胁!”

“如此多谢六皇弟了!”独孤亭扔下了手中的匕首,上前抱起了毫无力气的项依灵,柔若无骨的身体抱在怀中,独孤亭有些心猿意马,再加上,项依灵身上的女子幽香传入独孤亭鼻中,使得独孤亭体内最原始的欲望蠢蠢欲动。

独孤亭一心沉浸在自己欣喜的思绪中,未看到项依灵眸底的寒光与狠毒,但独孤棋却看到了:“四皇兄,现在整个皇宫都是独孤绝的人,你这样抱着她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

说着,独孤棋脱下身上的外衣盖到了项依灵身上,连同她眼底的寒光一起遮住:“这样就好了,没人知道你抱的人是项依灵!四皇兄,走路时小心点,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放心,放心,本皇子走路一向小心!”说着,独孤亭已抱着项依灵快速向门外走去:这可是烈焰第一美女,以前他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如今,她竟然就躺在自己怀中,任自己宰割,只是想想,独孤亭就莫名的感到兴奋

脑海中浮现出项依灵那令人浮想连翩的曼妙身材,细滑的皮肤,独孤亭顿时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刻就到达自己的宫殿,将项依灵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望着独孤亭猴急的样子,独孤棋不屑的冷哼:独孤亭,你只配用本王不要的东西……

跑至门口,独孤亭就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过了头:“六皇弟,等一下本皇子立刻飞鸽传书,让我外公的人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没错,独孤亭如此人渣,是人都懒得理他,而独孤棋之所以选择与他合作,对他百般忍让,就是因为独孤亭的外公有一支十分神秘的队伍,这件事情除了玉贵妃和独孤亭外,基本无人知晓,不知这独孤棋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如此,多谢四皇兄!”目的已经达到,独孤棋冰冷的眸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如果知道项依灵可令你与本王合作,本王早就将她送给你了……

望着独孤亭与项依灵渐行渐远的身影,玉贵妃面­色­焦急,本想说此什么,可是望着坐在她身侧悠闲喝茶的梅贵妃,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

小竹是项依灵从娘家带来的人,为防她将项依灵的真实情况传出,独孤棋便命人将其杀掉了,因为死人才能保守所有的秘密。

处理完项依灵的事情,时间已经不早了,玉贵妃命人传来午膳,梅贵妃,玉贵妃,独孤棋,夏轻盈几人沉默的用膳,没人说一句话

用膳过后,独孤棋与夏轻盈有事离开,梅贵妃以香茶漱口后,悠然开口:

“玉妹妹,如今我们也算得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小院是我们的核心所在,姐姐我在那座小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对于一些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现在也是时候换妹妹去那里居住片刻,顺便了解一下咱们内部的人员,姐姐我是一片好心,希望妹妹不要误会!”

“姐姐所言极是,妹妹不会有怨言的!”玉贵妃连连答应:“妹妹不在的这段时间,就劳烦姐姐易容成妹妹的样子,在此应付……”

了解内部人员,梅贵妃说的好听,那小院除了沈雪宁,独孤棋,夏轻盈外,就是一些侍卫,下人,哪来什么内部人员。

其实梅贵妃是嫌弃那小院条件简陋,不如皇宫住的舒服,才找借口与玉贵妃调换,而玉贵妃明知事情如此,却不能忤逆梅贵妃,谁让自己有把柄抓在梅贵妃手中呢……

想想那件事情,玉贵妃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当时怎么就这么糊涂,做出了那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让梅贵妃抓住了把柄,终身受制于她……

沈雪宁再次醒来时,已不知到了何时,房间内漆黑一片,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孔武有力的胳膊紧圈着她的小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雪宁头发上,沈雪宁知道,独孤绝也在这里。

沈雪宁武功极高,眼力自然也非常人可比,虽然房间中很黑,但她依然能看情这里的一景一物,四下环顾,沈雪宁发现:这里不是辰王府,也不是她所在的那个小院,而是今天白天她与独孤绝缠绵的那间冷宫内室。

沈雪宁全身酸痛,但身体很清爽,独孤绝身上散发的龙涎香中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水温,可见在她昏睡时,独孤绝已帮她和自己洗过澡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如果沈雪宁再不回去,怕会引起独孤棋的怀疑,见独孤绝睡的熟,沈雪宁不忍叫醒他,便想悄悄拿开独孤绝的胳膊自己起身离去,岂料,就在她起身的瞬间,软弱无力的身体传来一阵酸痛,使得她不得不重新躺回了床上……

心中不停的埋怨着:为什么男女体力差别这么大,两人每次恩爱完之后,独孤绝­精­神飞扬,毫无倦意,而她呢,累个半死不说,还全身酸痛,哪还有­精­神可言……

无奈叹气间,轻柔的吻落在了沈雪宁眉心处:“醒了!”

沈雪宁点了点头:“我没有力气,你送我回去吧!”

独孤绝轻吻着沈雪宁的眉、眼:“独孤棋正在与柳氏一族商议对付我的方法,根本没空回那个小院,更何况,他又不是天天派人监视你,今天你就不要回去了……”

“不行,那里除了我之外还住着梅贵妃,就算独孤棋没有心血来潮,突然间跑回那个小院去,但那里还有梅贵妃在,万一她起疑怎么办?”沈雪宁不同意独孤绝的话:“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经不住沈雪宁的软磨硬泡,独孤绝只得无奈的叹口气,答应了沈雪宁的要求:“好,我送你回去,我们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夫妻,如今却像见不得人一般,偷偷摸摸……”

独孤绝一边报怨一边帮沈雪宁穿中衣、外衣,这古代的衣服就是繁琐,这天都已经这么热了,却还要穿的里三层,外三层。

沈雪宁本想去掉中衣,直接穿上外衣,这样一来十分清爽,可独孤绝死活不同意,硬是帮沈雪宁穿上了中衣:里衣外直接穿外衣,岂不是会让那些好­色­之徒占便宜……

沈雪宁的衣服穿好后,独孤绝也报怨的差不多了,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独孤绝抱着沈雪宁向外走去。

冷宫外,冷炎如石像一般,站在院中一动也未动,密切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身后传来房门轻响,冷炎转过了身:“参见王爷,王妃!”

“冷炎,你先回王府!”独孤绝冷声命令着。

“是!”冷炎没问原因、也没问理由,独孤绝让他回去,他便回去。

冷炎走后,独孤绝抱着沈雪宁向那座小院走去,沈雪宁紧靠在独孤绝怀中,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耳边传来独孤绝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安全感,沈雪宁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又向独孤绝怀中靠了靠。

“如果还觉得累,就再睡会儿,我直接送你回房,等天亮后再走!”独孤绝语气暧昧,明显的不怀好意。

沈雪宁狠狠瞪了他一眼:“送我回房后,你就回王府吧,独孤棋正在与别人商议如何对付你,你总不能听之任之……”

独孤绝轻哼一声:“独孤棋不是我的对手,即便是他联合了柳氏一族,本王也可轻易将其铲除……”高傲的自信是发自内心,混然天成,让人不知不觉间选择去相信他,不会对他的话提出异议。

独孤绝与沈雪宁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很远的路,再过一条街,就是沈雪宁所住的小院了,沈雪宁知道独孤绝一向说到做到,他说会到天亮再走,就一定会在这里睡到天亮再走。

沈雪宁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让独孤绝早点回去,冷不防一道黑­色­身影凭空出现在独孤绝与沈雪宁面前:“参见王爷,王妃!”是去而复返的冷炎。

“什么事?”直觉告诉独孤绝,一定发生了十分重大的事情,否则,冷炎不会去而复返。

“回王爷,京城二十里外发现大批不明人士正快速向这里赶来……”冷炎语气严肃,沉重,让人感觉此次事态不一般。

聪明如沈雪宁,自然也猜到了这件事情非同寻常,便从独孤绝怀中挣了出来:“师兄,前面就到我住的地方了,你不必再送我,先去处理这件事情吧!”

此时的沈雪宁墨丝未绾,随意的散于身后,一眼望去,美的不似凡人,纵使冷炎这种冷心绝情之人,此时竟然也有些移不开视线……

独孤绝望了望不远处的小院:“都快到了,我送你进去吧!也不差这一会儿时间……”

独孤绝的话将冷炎拉回了现实,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快速转向一边,偷偷望向独孤绝,见他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失态,冷炎心中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用,正事要紧!”看沈雪宁坚定的态度,独孤绝知道多说无益:“自己小心,我先走一步,事情处理完,我立刻来看你!”

独孤绝又交待了一些事情,方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去,心中却是极度郁闷:都是自己制订的那个破计划,害他和沈雪宁分住两地,每天饱受相思之苦,早知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他根本不会在计划中加入那个假雪宁……

当独孤绝与冷炎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沈雪宁方才慢腾腾的向那座小院走去,刚才独孤绝抱了她一路,身体的力气倒是恢复了一些,不过身上的酸痛感仍然存在,此时,沈雪宁就想回到房间好好睡一觉,缓解全身的疲惫,至于其他的事情,她还真是没心思去想。

与此同时,独孤亭也正向这个方向赶来,猥琐的脸上带着情yu过后的潮红:

中午时分,他将项依灵带回房间后,连饭也没吃,便将项依灵扔到了床上,狠狠的蹂躏了她一下午外加大半个晚上,期间项依灵不知昏睡过多少次,随着时间的推移,项依灵眼中的寒光也渐渐转为麻木。

项依灵不愧是烈焰第一美女,身材,脸蛋都没得挑,她带给他的欢愉是在青楼那些女子们身上得不到的,所以,他吃了瑃药,要了她一遍又一遍,毫不知足。

直到不久前,项依灵被累昏后半天没醒过来,独孤亭方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她,找来一名可靠的大夫为项依灵诊脉,独孤亭便想到小院中感谢一下独孤棋,毕竟,这烈焰第一美女可是独孤棋让给他的。

独孤亭刚刚走到拐弯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自眼前走过,由于独孤亭是站在小巷中的,所以,那人竟然没看到他。

刚才那个身影,好像是沈雪宁。独孤亭眼前一亮,快步走出了小巷,正前方不远处的确走着一道身影,以身形来看,应该是沈雪宁没错!

望着沈雪宁窈窕的身影,如瀑的墨丝,独孤亭眼底竟然再次燃起了­色­光:沈雪宁的身形,气质都比项依灵出­色­,她的味道也一定比项依灵要好。

想想刚才项依灵带给他的销魂之感,独孤亭体内原本已平熄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十分猥琐的想法:如果和沈雪宁在一起,她带给本皇子的销魂之感一定比项依灵还要好……

这样想着,独孤亭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心中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快步向沈雪宁消失的方向追去。

话说沈雪宁回到卧室后,连灯也没点,倒在床上就睡:独孤绝的体力太好,沈雪宁被累的不轻,休息到明天早晨,体力能恢复就不错了。

整整一天,沈雪宁只吃了一顿早膳,躺下后不久,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刚才还不觉得,如今走了一小段路,饥饿感是越来越浓,沈雪宁如果不去吃点东西,怕是也睡不好觉。

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是在辰王府,这么晚了独孤绝肯定会亲自做菜给我吃,可是如今,我只能自己起身去厨房找东西。

这里厨子做的菜根本不能与师兄做的相提并论,等此事一了,回到王府后,一定让独孤绝天天做饭给我……

就在沈雪宁起身下床的瞬间,一枚竹管自窗户上透了进来,一阵白烟被吹进了房间。

迷烟!沈雪宁心中一惊,急忙屏住了呼吸,清冷的眸底寒光闪现:是谁这么大胆,敢向我房间吹迷烟!

眼睛微微转了转,沈雪宁心中打定了主意,躺回床上盖上了被子:既然那人往她房间吹迷烟,等一下肯定会进来,她到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暗算她……

果然不出沈雪宁所料,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房门被人推开,一道猥琐的身影轻手轻脚的快步走到了沈雪宁床前,望着沈雪宁熟睡的绝美容颜,独孤亭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由于长时间呆在青楼,再加上独孤亭不懂武功,所以,他的身体早已被毁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借助瑃药,别说一下午,就连要项依灵一次,他都很吃力。

如今比项依灵更优秀的沈雪宁近在咫尺,独孤亭忍不住­色­心大发:反正独孤棋说过,沈雪宁早晚都是他独孤亭的,早要一天,晚要一天没什么区别

今天独孤棋已经十分大方的将项依灵送给了他,至于沈雪宁,自己现在要她,独孤棋应该也不会反对的,毕竟,独孤棋还需要自己的势力帮他登基为帝……

思及此,独孤亭便不再压抑自己,拿出一颗瑃药放入口中,他相信,沈雪宁会带给他一种完全不同的欢愉。

其实,在独孤亭进入房后,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沈雪宁的眼睛,在他服下瑃药后,沈雪宁便已知晓他想做什么,清冷的眸底寒光闪现,纤手微扬,一枚银针已落入手中:独孤亭,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时间不长,瑃药药效发作,独孤亭的面­色­更加潮红,迫不及待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风起云涌 第126章 瑞王失策

就在独孤亭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坐到沈雪宁身边,正欲抻手解开沈雪宁的衣扣,也正是沈雪宁想以银针杀掉独孤亭时,只听“砰”的一声响,卧室门被人撞开。

一股冷风吹进卧室,独孤棋修长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床边,望着身无寸缕,坐在床上的独孤亭,以及躺在床上,人世不醒,嘴­唇­红肿的沈雪宁,独孤棋眸底寒光一闪,猛然伸手紧紧掐住了独孤亭的脖子:

“原来你就是半夜三更悄悄潜进来占沈雪宁便宜之人,本王早就说过,不许你动沈雪宁,你竟然把本王的话当成耳边风!”

沈雪宁早晨苏醒后一连串的反常,以及她房间中散发的男子气息让独孤棋生疑,他知道,昨天晚上沈雪宁的房间中一定来了男子,房间中残留的气息,是若有似无的龙涎香,独孤棋生于皇室,对龙涎香并不陌生,因为只有皇室男子的衣服才会熏龙涎香。

烈焰皇室皇子并不多,而如今在京城的更是屈指可数,所以,独孤棋怀疑,昨晚闯入沈雪宁房间的不是独孤绝就是独孤亭。

如果是独孤亭,他好­色­成­性­,来此调戏沈雪宁也属正常,可如果是独孤绝,那事情可就复杂的多了……

为防打草惊蛇,独孤棋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而是派出大量­精­兵,暗中注意着这间房间的一举一动,他知道,那人一定还会再来这里……

大约是一盏茶前,独孤棋正在与人商议对付独孤绝的方法,侍卫前去禀报,说房间有异常,独孤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停止了商议对付独孤绝一事,快速赶来了这里……

天­色­已晚,夜­色­很暗,独孤亭不会武功,眼力一般,在黑暗中他只能看到沈雪宁的大致轮廓,看不到沈雪宁嘴­唇­上的红肿,但独孤棋武功高强,自然能清楚的看到。

沈雪宁的嘴­唇­被独孤绝蹂躏了大半天,自然肿的不轻,原本沈雪宁以为天­色­已晚不会遇到独孤棋,天亮后­唇­上的红肿早已消息,再加上为防独孤棋起疑心,她又急着回来,便没有用药消肿,想不到现在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望着沈雪宁红肿不堪的嘴­唇­,独孤棋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气,紧掐着独孤亭脖子的大手也越收越紧,冰冷的眸中寒光闪现:“独孤亭,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本王的意思?难道一个项依灵还不够你消遣?”

与此同时,玉贵妃正躺在不远处梅贵妃所在的房间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住惯了豪华舒适的皇宫,如今睡在这简陋之所,自然是毫无睡意。

望着黑漆漆的窗外,玉贵妃无奈的叹气:亭儿这孩子心­性­太单纯,毫无心机可言,如今被梅贵妃呣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也有错,如果当年我没有做错事,让梅贵妃抓住了把柄,亭儿也不会被他们如此利用……

等这里的事情一了,我马上让哥哥将亭儿接回玉家,如此一来,也可使亭儿不必再被他们利用……

自责间,门外传来一阵声响,玉贵妃心中疑惑:这么晚了,是谁还在外面吵闹……

反正她躺在这里也睡不着,­干­脆不睡了,玉贵妃坐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拉来房门走到了院中,四下观望片刻,缓步向声音传来方向,也就是沈雪宁所在的房间走去……

同一时间,独孤绝与冷炎来到了城墙上,望着不远处腾起的滚滚狼烟,独孤绝冷哼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铁骑军,看来独孤亭选择与独孤棋合作了……”

也就是说,独孤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打败独孤绝登基为帝。

铁骑军是烈焰的一支奇兵,一直以来都是玉家在掌管,这一代的玉家家主是玉贵妃的哥哥玉连锋,不知为何,玉连锋成亲数载膝下无子,于是,玉连锋便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独孤亭身上,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任的玉家家主便是独孤亭。

不过,有一点儿独孤绝感到纳闷:独孤亭是真正的风月公子,终日流连花丛,此生最爱美女与银子,独孤棋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独孤亭同意与他合作……

独孤亭见过美女无数,从不会对任何一名女子上心,即便是独孤棋找上几千名美女送给独孤亭,独孤亭也只会新鲜一阵,至于借用铁骑军的事情,独孤亭绝不会点头……

疑惑归疑惑,这些铁骑军是冲着独孤绝来的,如今之计,是想办法将他们击退:“冷炎,吩咐下去,让所有将士全部拿弓箭,箭上装火药……”

沈雪宁没少用这个方法对付敌人,百试百灵,每次出手都将那些人修理的很惨,所以,独孤绝也让这些刀枪不入的铁骑军尝尝火药的厉害……

“咳咳咳……”沈雪宁所在的房间中,独孤亭喘不过气,不停的咳嗽,用力挣扎着,想摆脱独孤棋的钳制,可独孤棋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掐着他的脖颈,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掉,反而有越来越紧之势,无奈之下,独孤亭只得开口求饶:

“六弟,皇兄刚才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会来到此处……对沈雪宁用了迷烟……更何况,你之前也答应过皇兄,事成之后沈雪宁交给皇兄来处置……如今我不过是提前要回属于自己的,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独孤亭不说这话还好,他话一出口,独孤棋眸底的寒光更浓:“独孤亭,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将沈雪宁交给你了,你舅舅已经率领铁骑军来到了城外,想必很快便会与独孤绝交手……”

“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时,本王再出手将他们全部歼灭!”独孤棋眼底闪烁着­阴­狠的笑意:“独孤亭,本王已经不再需要你的帮助了,像你这种人渣根本不配存活于世,本王今日做做好事,送你一程,让你早日投胎!”

说着,独孤棋紧掐着独孤亭的大手猛然收紧,并慢慢抬高,独孤亭双脚慢慢离地,脸­色­由于呼吸不畅而变成了青紫­色­,独孤亭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鱼,张大了嘴巴呼吸,却吸不进一丝的氧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离他越来越近……

沈雪宁躺床上假寐,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暗暗打量着房间中所发生的一切。

当独孤棋想掐死独孤亭时,沈雪宁并没有阻止,她也不打算阻止,因为她听独孤棋的意思,独孤亭与独孤棋交换了条件,两人算是达成了合作关系,如果独孤亭死在独孤棋手中,那两人就算是窝里反,沈雪宁的目的达到了……

就在独孤亭停止了所有挣扎,脑袋歪向一边,呼吸消失时,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望着被独孤棋抓在手中,身无一物,毫无生气的独孤亭,那人惊呼一声:“亭儿!”

在独孤棋还来不及反应时,玉贵妃已快步来到独孤亭面前,从独孤棋手中抢下了独孤亭,将他放在地上,轻拍着他的脸,不停的呼唤着。

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唤,独孤亭依然毫无反应,回答她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而独孤棋显然是没想到玉贵妃会出现在这里,在她叫出亭儿两字时,独孤棋愣了片刻,一时没注意,被玉贵妃抢下了独孤亭,不过,此时的独孤亭已经没了呼吸,就算玉贵妃抢走他,也救不活他了……

“亭儿,醒一醒,你不要吓母妃……”玉贵妃不停的摇晃着独孤亭的尸体,希望他可以再醒过来。

“不用再叫了,独孤亭已死,你叫不醒他了!”反应过来的独孤棋竟然没有丝毫的悔恨与害怕,语气冰冷的告诉了玉贵妃这一残忍的事实。

独孤棋话一出口,玉贵妃就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想起了害死她儿子的罪魁祸首,猛然站起了身,望向独孤棋的眼中寒光闪现,拔下头上的发簪,不顾一切向独孤棋冲去:“独孤棋,我杀了你!”

玉贵妃是一介女流,根本不会武功,怎会是独孤棋的对手,独孤棋只躲不还手,都已将玉贵妃累的气喘吁吁。

片刻之后,独孤棋不耐烦了,猛然出手抓住了玉贵妃拿着发簪的手腕,大手轻扬,玉贵妃手中尖锐的发簪刺破了她的喉咙,鲜血顺着脖颈滑落,将白­色­的里衣染红了一大片……

玉贵妃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脖颈,但鲜红的血液还是顺着指缝不断涌出,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玉贵妃身上的力气也在慢慢消失,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玉贵妃慢慢倒地后,一道身影显出,却是已经清醒的沈雪宁,此时她望向独孤棋的眼底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独孤棋先是一愣,望着大开的房门,以及散落一地的桌椅板凳残肢断体,心中明了:

独孤亭只是向房间中吹了迷烟,如今房门大开,迷烟早已散尽,再加上刚才房间中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沈雪宁被惊醒也不是没可能……

“你醒了,身体可有不适之处?”或许连独孤棋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说出这些话时,语气是多么的轻柔。

独孤棋快速来到床边,正欲将大手覆上沈雪宁的额头,看她有无异常,岂料,沈雪宁就像很害怕,或者很讨厌他一样,快速后退: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清冷的眸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沈雪宁知道独孤棋一身心狠手辣,却没料到他竟然心狠到了这种程度,独孤亭和玉贵妃是帮他的,他竟然如此残忍的将他们杀了……

独孤棋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幻着,片刻之后,独孤棋收回了手,语气冰冷:“一将功成万骨枯,有哪个帝王不是踏着成堆的尸骨上位……”

“可他们是帮你的,是有功之臣,你杀了他们,就不怕其他将士心寒?”沈雪宁语带嘲讽。

独孤棋冷哼一声:“他们两人死在本王手中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说,别人又怎会知道!”

独孤棋眸底闪着满满的自信:“今日上午,独孤亭已通知玉家的铁骑军前来协助本王,即便是他们死了,玉连锋也不会怀疑到本王身上,如果本王将他们的尸体加以利用,让玉连锋以为是独孤绝害死他们,如此一来,玉连锋定然不会轻饶于独孤绝……”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铁骑军已到了城门口……”

果然不出独孤棋所料,玉连锋在接到独孤亭的飞鸽传书后便立刻编排军队,快速赶来京城,其目的,就是为冲垮独孤绝的防备,与独孤棋里应外合,夺回烈焰的大权。

独孤绝立于城门墙上,望着离城门越来越近的,数以万计的铁骑军,目光锐利,面无惧­色­:“冷炎,准备好了吗?”

“回王爷,士兵们都已准备完毕,只等王爷一声令下,便可开始对付铁骑军!”冷炎恭敬的回答着。

独孤绝并未说话,锐利的眸底却是越凝越深:独孤棋,你竟然能令独孤亭出动铁骑军,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本王并不怕这些所谓的铁骑军,你还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好了……

小院,沈雪宁眸光微闪:“如此说来,你在京城也布置好了一切,只等铁骑军大破城门,你的势力就会全部出现,将独孤绝击失败……”

“聪明!”独孤棋忍不住出言赞叹:“本王就是这么打算的……”

只顾着说话的沈雪宁与独孤棋都没有注意到,倒在地上濒死挣扎的玉贵妃眸光一寒,用尽全力挥出了手掌,顿时,一记白­色­的信号透过大开的房门直冲上黑­色­的夜空……

就在信号升空的眸间,独孤棋意识到事情不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望着独孤棋­阴­沉的俊脸,玉贵妃想放声大笑,但她才刚刚张口,便有血自口中涌出。

于是,玉贵妃只得改成低沉的笑声,尽量不扯到自己的伤口:“独孤棋,这一次你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刚才那记信号是让铁骑军撤退,我哥哥是聪明人,他一定会察觉到事情不对,一定会为我与亭儿报仇的……”

独孤棋冷哼一声:“玉贵妃娘娘,你不要忘了,在今天上午,你的宝贝儿子可是亲口向玉连锋担保,要与本王合作,就算你燃放了撤退信号,你与独孤亭又离奇死亡,玉连锋也只会将此事怪到独孤绝身上,与本王扯不上什么关系……”

玉贵妃抬头望向独孤棋,眸底闪闪的寒光似要将他凌迟处死:“独孤棋,你先别得意,你恶贯满盈,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我只恨自己太蠢,当年中了你母亲梅贵妃的­奸­计,做错了事情,而她,竟然用这个把柄,要挟了我十多年,此次我与亭儿先行离去,我们会在­阴­曹地府占好位置,等你们前来……”

独孤棋眸光一寒,猛然挥剑斩向玉贵妃,一道寒光闪过后,玉贵妃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血痕溅到了白­色­的窗户上,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独孤棋立于原地未动,眸光却是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城门,铁骑军距离城门越来越近,独孤绝锐利的眸底也是越凝越深:“冷炎,另一边士兵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卑职已在整个京城布满了兵力,如果独孤棋的势力敢露面,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冷炎恭敬的回答着:

独孤棋,利用铁骑军大开城门之际,让京城内乱,与铁骑军里应外合共同对付王爷,你的计策的确不错,可惜,你的对手是战神王爷独孤绝,所以,此战你注定会败……

铁骑军已经到达了弓箭­射­程之内,独孤绝冷声命令着:“冷炎,命他们架好弓箭,准备放箭……”

“是!”冷炎回答一声,正欲对着三军下命令,岂料一道白­色­的信号突然窜到了天空中,在黑­色­夜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而那些铁骑军,在看到白­色­信号时,立刻勒住了身下的座骑,为首一人眸光微微闪了闪,调转马头:“撤!”

没有过多的话语,多余的动作,铁骑军怎么来的,又怎么跑了回去,望着前面地上腾起的阵阵狼烟,冷炎心中疑惑:“他们怎么又回去了?”

独孤绝沉下眼睑思索片刻:“可能是雪宁在暗中做了什么,冷炎,你立刻前去王妃所在的小院,暗中保护好王妃,如果发现事情不对,立刻将王妃带回!”

小院,望着倒地死亡的玉贵妃与独孤亭,沈雪宁眸光微沉:铁骑军之事沈雪宁多少也知道一些,可她没想到掌握铁骑军的竟然是玉贵妃的哥哥。

独孤亭一无是处,但独孤棋却对他百般忍让,所以,沈雪宁怀疑独孤亭还有另一个身份,因此,在独孤棋杀掉独孤亭,重伤玉贵妃时,沈雪宁才说出刚才那番话,目的,就是为了套出独孤棋口中的信息。

却没想到歪打正着,让玉贵妃发出了信号,阻止铁骑军进攻京城……

“瑞王爷,玉贵妃,独孤亭已死,铁骑军不可能再帮你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对于独孤棋接下来的动作,沈雪宁已猜的差不多了,不过,她还是想听独孤棋亲口说出。

独孤棋冷哼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王又不止与独孤亭一人合作,没了铁骑军,本王也能将独孤绝扳倒,不过,这件事情尚未完结,或许本王应该好好想想办法,将此事栽赃到独孤绝身上,如此一来,铁骑军绝不会轻饶独孤绝……”

望着独孤棋眸底闪烁的­阴­毒与狠决,沈雪宁心中冷哼一声:独孤棋,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陷害独孤绝……

“来人,将玉贵妃与独孤亭的尸体拖出去!”独孤棋一声令下,几名侍卫快步走进了房间,将玉贵妃与独孤亭的尸体抬了出去。

独孤棋回头望向沈雪宁:“这间房间已经被弄脏,不能再住人,你去对面的房间居住吧!”

“我不住别人住过的房间!”沈雪宁语气冰冷。

“那间房间没住过人!”只除了本王,独孤棋又在心里加了那么一句

望着满地的狼藉与血腥,沈雪宁知道这里的确是不能再住人了,便快速翻身下了床,径直越过独孤棋,向着对面的房间走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独孤棋确认沈雪宁已经睡下,快步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中,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一名侍卫:“马上将这封密函飞鸽传书给圣乾欧阳清!”

圣乾,还是一如既往的混乱,冷逸轩除却处理日常事务,便只剩下了苦思抢回沈雪宁的良计。

三大世家的势力再强也毕竟有限,虽然武林盟在江湖名门正派一呼百应,但他们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根本就是一盘散沙,想要把他们聚在一起,发挥最大的作用,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去整理训练。

但冷逸轩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抢回沈雪宁,所以,马拉松式的作战不是他希望的,速战速决是最关键。

可是烈焰兵强马壮,独孤绝又是用兵如神,想在短时间之内打败他根本不合实际……

“逸轩,烈焰飞鸽传书!”就在冷逸轩冥思苦想对付独孤绝的计策时,古云清朗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但手抢过古云手中的纸条,冷逸轩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上面的内容。

望着面容急切的冷逸轩,古云再次无奈的叹气:“逸轩,你这又是何苦,沈雪宁早已嫁作他人­妇­,你又何必对她念念不忘……”

“古云,你从未遇到过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果哪天你遇到了,便会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古云每次来找他,总会聊起沈雪宁,而古云的态度千年不变,要求他放弃沈雪宁。

一开始,冷逸轩还有些抵触,每每提到沈雪宁,冷逸轩都与他理论半天,时间长了,冷逸轩也麻木了,古云再提起此事时,冷逸轩心情好时就与他讲上几句道理,心情不好时,就­干­脆不说话,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对于古云的喋喋不休不予理会,冷逸轩快速打开了纸条,一目十行的浏览着上面的内容,他已经急切的想要知道沈雪宁的现状……

望着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冷逸轩没有丝毫的喜悦,幽深的眸底越凝越深,古云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便识趣的停止了所说话题:“逸轩,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说着,冷逸轩面­色­­阴­沉的将纸条递向古云,古云满眼疑惑的接过了纸条,在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忍不住惊呼出声:“沈雪宁在冰魄银针解药送到前失踪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逸轩冷哼一声:“这还用问,造成这种事情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独孤绝没保护好雪宁,害她被人抓走,再就是……”

冷逸轩猛然抬起了眼睑,眸底寒光闪现:“独孤绝怕雪宁死在辰王府,全弄脏了他的地方,所以便在雪宁死前,将她扔了出去……”

“逸轩,我同意你第一种说法,独孤绝那么喜欢沈雪宁,他不可能将生死不明的沈雪宁扔出府外的……”古云急忙开口为独孤绝说好话,其实也是实话,据古云所了解的,独孤绝是重情重义之人,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令人心寒之事……

“古云,结论先不要下的太早!”冷逸轩的眸底越凝越深:

“你再看看信上所写的其他内容,雪宁生死不明,失踪多日也未找回,可独孤绝并没有尽心尽力的前去寻找,而是与那瑞王妃项依灵在辰王府打情骂俏,这样的人怎么能给雪宁幸福……”

“逸轩,我们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现象,说不定其中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内幕……”独孤绝绝不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可沈雪宁失踪多日未被找回一事摆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古云思索着事情的可能­性­时,冷逸轩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这种方法可以保护雪宁不受伤害,可以令她回到我身边,我不介意一试!

圣乾御书房,欧阳清、欧阳睿、程南英等人正在商议事情,冷逸轩拒绝与欧阳清合作,所以他们必须再联系另一个厉害的势力,一起对付独孤绝。

如今烈焰瑞王独孤棋与他们还是合作关系,如果欧阳清拥有强大的军力,与独孤棋里应外合,打败独孤绝不成问题,可问题就在于,此去烈焰路途遥远,如果他们率领大批人马过去,定会引起独孤绝的注意。

独孤绝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有所动作,他们在明,独孤绝等人在暗,再加上独孤绝用兵如神,如果独孤绝对他们痛下杀手,他们定会损失惨重,说不定军队还未到烈焰,便已损失过半……

唯今之计,他们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让军队可以平安到达烈焰。

几人正在议论间,一道白­色­身影凭空出现在御书房:“皇上,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吧!”冷逸轩一袭白衣,潇洒飘逸,缓步向欧阳清走近。

“大胆狂徒,御书房也是你擅闯之地,来人,将他拿下!”欧阳清尚未说话,负责守卫御书房安全的侍卫首领厉声怒斥。

“刷!”那名首领一声令下,站在外室中的侍卫们全都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就欲挥剑斩向冷逸轩。

“你们都退下!”欧阳清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侍卫不必轻举妄动,望着缓步向他走近的冷逸轩,面无惧­色­,目光却是越凝越深:“不知冷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在冷逸轩出现在御书房中时,程南英已隐隐猜到了他来此的目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但愿我猜错了……

冷逸轩走至欧阳清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冰冷的目光与欧阳清威严之­色­对视,毫无惧意:

“前段时间皇上曾命程郡王前去询问在下与圣乾合作一事,由于那几日事情繁忙,逸轩一直未曾抽空细想,如今事情已全部处理完毕,逸轩细细想来,觉得皇上言之有理,所以,逸轩同意让三大世家与皇上合作,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明明是他前来求别人合作的,却占据了主导地位,像别人在求他一样,丝毫不输气势,单凭这一点儿,欧阳清,程南英等人便已知晓:冷逸轩不简单……

“朕求之不得,不知冷公子有何条件?”欧阳清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前段时间程南英去了冷府不下数十次,可冷逸轩丝毫都没有要与他合作的意思

如今冷逸轩竟然一反常态,主动前来,提出与欧阳清合作,欧阳清自然能猜得到,冷逸轩必定是有所求。

“荣华富贵,前程爵位逸轩都不稀罕,如果哪天独孤绝败在我们手中,逸轩只向皇上要一样……”冷逸轩的眸光越凝越深,欧阳清的心也跟着高悬了起来:冷逸轩所要的这样事物,定然不简单,否则,以他三大世家的能力怎么会得不到……

事到如今,欧阳清也有些好奇:三大世家什么都不缺,究竟是什么让冷逸轩如此上心,甚至不惜出动三大世家的势力,来得到这样事物……

“不知冷公子想要何物!”除却程南英外,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倾听着冷逸轩接下来的答案,因为他们对此事也很好奇。

程南英则将目光望向窗外,冷冽的目光透着无奈与伤痛:冷逸轩,早知如今,你又何必当初……

“沈雪宁……独孤绝被打败后,我只要沈雪宁!”此话一出,除了程南英个,所有人再次石化当场,众人望向冷逸轩的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当初沈雪宁纠缠冷逸轩时,冷飘逸轩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何现在沈雪宁嫁给了独孤绝,冷逸轩反倒对她如此上心,甚至为了她,不惜出动三大世家的势力……

欧阳清毕竟是九五之尊,头脑比一般人都要冷静,短暂的错愕过后,便恢复了正常:“成交,等到独孤绝被抓那天,沈雪宁就是你冷逸轩的!”

“启禀皇上,烈焰飞鸽传书!”一名侍卫手持一张纸条快步走进了御书房,恭敬的禀报着。

“上面都写了些什么?”独孤棋临走前已与欧阳清达成了协议,所以,烈焰来的飞鸽传书定是独孤棋所传的信息,御书房间中的都是他所信任之人,所以,这种消息,欧阳清没想过要避开他们。

那名侍卫打开纸条,大致浏览一遍:“回皇上,信件上说,独孤绝与沈雪宁闹翻,如今沈雪宁正与瑞王独孤棋合作,伺机对付辰王独孤绝,瑞王独孤棋希望我们能尽快派兵去烈焰,助他一臂之力……”

“你说什么,雪宁在独孤棋那里!”说话间,冷逸轩修长的身影已来到那名侍卫身前,伸手抢过了侍卫手中的信件,望着上面出现的沈雪宁三个字,冷逸轩冰冷的眸中闪出一丝喜悦:

太好了,沈雪宁与独孤绝闹翻了,如此一来,我的机会就更大了些……

“沈雪宁与独孤绝怎会闹翻的?”欧阳清也是只老狐狸,简单的理由骗不了他,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圣乾时,独孤绝与沈雪宁是多么恩爱,怎会轻易说翻脸就翻脸。

“回皇上,信件上说,前段时间沈雪宁中了冰魄银针,独孤绝一直未找到解药,再加上烈焰第一美女项依灵心系独孤绝,一来二去,独孤绝喜欢上了项依灵,所以,便将生死不明的沈雪宁扔出了辰王府,恰好被瑞王爷所救……”侍卫恭敬的禀报着信件上所写的内容。

欧阳清与众人皆唏嘘不已,不过,也深信不疑:独孤绝出身于皇室,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玩物与生育工具。

独孤绝宠爱沈雪宁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如今沈雪宁生死不明,又有烈焰第一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聪明人都会选择将沈雪宁赶出王府,接纳那千娇百媚的烈焰第一美女,独孤绝自然也不会例外……

就在众人对此事深信不疑,暗中轻叹独孤绝无情,沈雪宁命惨时,程南英却是轻轻摇了摇头,眸底闪过一丝无奈:事情恐怕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独孤绝那么爱雪宁,怎会在她生死不明时将她赶出王府……

这些话他暂时还不想说出来,因为此时的沈雪宁在独孤棋手中,如果他将事情一一分析给众人听,那么欧阳清势必会将他的分析告诉独孤棋,到时,沈雪宁就会有危险……

其实在刚刚听到沈雪宁失踪的消息时,冷逸轩也曾怀疑是独孤绝放弃了沈雪宁,不过,此时他又听说沈雪宁在独孤棋那里,心中对事情的了解便又多了一分。

看来这是独孤绝与雪宁商量的计策,目的就是为设计打败独孤棋,程南英想到的事情,冷逸轩自然也想到了,便没将此事声张:既然雪宁在独孤棋那里,我何不趁乱将她带回圣乾,如此一来省去不少功夫……

思及此,冷逸轩不再耽搁:“皇上,既然已有了雪宁的下落,那逸轩想现在就赶去圣乾,带回雪宁,当然,三大世家与皇上的合作一切照旧,在独孤绝被打败前,三大世家一定会鼎力相助!”

“逸轩先走一步,不过,在下会命古云带领三大世家之人协助皇上,还请皇上飞鸽传书给瑞王爷,说逸轩会去烈焰见雪宁!”

“这是自然,冷公子不必担心,朕马上便修书于瑞王爷……”冷逸轩对沈雪宁的感情有几分是真,欧阳清并不关心,本以为躲避他的三大世家竟然与他合作了,这让欧阳清欣慰不少。

当然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欧阳清原以为冷逸轩答应与他合作,会提出令人难以接受的条件,没想到,冷逸轩所提的条件竟然这么的微不足道,所以,欧阳清很乐意成全他们。

“王公公,给朕研墨,朕立刻修书于烈焰瑞王爷,南英,你送送冷公子!”欧阳清一直都在心焦烈焰独孤绝一事,如此圆满解决,心情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末将遵命!”程南英答应一声,对冷飘逸轩做了个请的姿势:“冷以子请!”

“如此多谢皇上成全!”冷逸轩礼貌的道谢。

欧阳清提笔写信:“冷公子不必客气,朕答应冷公子的事情很快便会兑现,希望冷公子答应朕的事情也一定不要食言!”

冷逸轩身为三大世家之首,说出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他承诺的事情绝对会办到,不过,欧阳清还是想提醒他一下。

“圣皇大可放心,逸轩承诺的事情绝不食言!”说出这句话时,冷逸轩冰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坚定:为了雪宁,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出了御书房,冷逸轩与程南英快步走在出宫的路上,得知沈雪宁正在独孤棋那里,冷逸轩一刻也不想再等了,他想快点见到沈雪宁,因为沈雪宁与独孤绝在闹矛盾,真也好,假也好,这是他带回沈雪宁的最有利机会……

走出一段距离,确认四下无人,一直未曾说话的程南英蓦然开口:“冷公子,你为何总是不肯放弃,雪宁,她不爱你,你是聪明人,想必也已想到雪宁与独孤绝闹翻之事是他们两人所订的计策,目的就是为了对付独孤棋…

“就算事情真如程郡王所说又如何!”冷逸轩语气微傲:“独孤绝虽是战神王爷,但你觉得他能禁的住圣乾,三大世家与独孤棋的联手进攻吗?

“战败投降是独孤绝的最终结局,雪宁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不应该再跟着他吃苦受罪!”冷飘逸轩语气微沉:“之前雪宁所受之苦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我想尽力补偿她……”

“怕只怕,她不需要你的补偿!”程南英轻叹一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冷逸轩:“冷逸轩,你真的很不了解雪宁,如果独孤绝战败,我相信雪宁一定会选择跟着他吃苦受罪,也不会和你回圣乾冷府锦衣玉食……”

“你的意思是说我冷逸轩比不上独孤绝!”­阴­冷的语气带着逼人的气势,程南英自然知道这是冷飘逸轩发怒的前兆。

程南英轻轻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或许在某些方面你比独孤绝还要优秀,但雪宁喜欢的人不是你,就算你再优秀也没用,如果你不相信,我与你一同前去烈焰,到时,你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风起云涌 第127章 反将一军

烈焰京城郊外,一间简陋的酒馆中,一名英武不凡的中年人正独自一人坐在桌旁一口接一口的灌酒,他不是别人,正是铁骑军的统领,独孤亭的舅舅玉连锋。

此时的玉连锋有些颓废,神­色­憔悴,下巴上隐有青­色­的胡须冒出,但眸底不经意间闪烁的厉光证明他时时都在密切注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此时时间尚早,是以,整间酒馆中只有玉连锋一名客人,玉连锋所在的客桌上放着四五个空酒坛,可见他喝的已经不少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坛酒被玉连锋喝光,将手中的空酒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玉连锋的眸光越凝越深:

已经三天了,为什么青颜(玉贵妃的名字)和亭儿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我暗中派遣,混进烈焰京城的侍卫也是毫无消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有,那天晚上紧要关头,为什么青颜和亭儿燃放了停战的信号,是不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其实,在那天晚上,白­色­停战信号升空时,玉连锋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因为铁骑军轻易不会出动,但如果出动了,绝没有半路撤回的道理。

但事实却是,在玉连锋率领铁骑军即将与独孤绝做战时,有人燃放了停战信号,此信号是玉家特制的,别人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燃放方法,玉连锋不必担心是他人冒充。

不过,如此一来,玉连锋更想快点找玉青颜和独孤亭,将事情问个清楚……

疑惑间,一名青年男子快步走进了酒馆,一眼便望见了坐在桌前喝酒的玉连锋,眼前一亮,快步走至玉连锋面前,恭敬的禀报着:“启禀将军,王将军回来了……”

“是吗?如此说来,青颜和亭儿有消息了!”玉连锋猛然抬头望向这名年轻人,冰冷的眼底闪着浓浓的期盼与喜悦。

那名侍卫微愣了片刻,眼底泛出一丝苦涩:“回将军,王将军已将玉贵妃娘娘和四皇子带了回来,只不过……”

“青颜和亭儿回来了,你怎么不早说!”玉连锋沉浸在玉青颜和独孤亭回来的喜悦中,根本没发现那名侍卫的反常:“阿虎,替本将军把账结了,本将军先走一步!”

话音落的同时,玉连锋修长的身影已到了酒馆门外,快速向铁骑军驻扎的方向奔去:

上次与亭儿一别已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吧,不知那臭小子的棋艺进步了没有,等一下一定要和他好好下几盘棋……

“将军,将军!”玉连锋武功极高,眨眼之间人已经走远,那名侍卫为玉连锋付过酒钱后,快速追了过去,望着正前方,玉连锋那急切前行的身影,侍卫忍不住暗暗叹气:但愿将军知道真相后,不要太伤心才好……

铁骑军驻扎在京城郊外,没有房屋居住,是以,将士们全都像行军打仗一般,住在帐篷中。

玉连锋是铁骑军主帅,再加上他所住的帐篷是商量重要事情之地,所以,他的帐篷比所有人的都要大,相对的也豪华一些。

在玉连锋的意识中,玉青颜和独孤亭来此见他,必定是在他所居住的帐篷中等他,于是,距离他所居住的帐篷还有一段距离,玉连锋便已忍不住放声大喊:“青颜……亭儿……”

愉悦的呼唤声在玉连锋掀开帐篷帘子,看到帐篷中央所躺的两具尸体时戛然而止。

那两具尸体一具是玉贵妃的,另一具则是独孤亭的,此时,两人正双眸紧闭,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与睡着人不同的是,他们两人已没有了呼吸。

“青颜……亭儿……”玉连锋惊呼一声,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了两人身边,半蹲在地上,不停的摇晃着两人已经僵硬的身体:“青颜……亭儿,你们醒一醒,快醒醒……”

可是无论玉连锋如何摇晃,玉贵妃与独孤亭依然毫无知觉,更加不可以做出任何反应……

站在一旁的将士们全都连连摇头,轻声叹息……

“玉将军,贵妃娘娘与四皇兄已死,请节哀!”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入耳中,玉连锋猛然回头望向来人,眸底闪着嗜血的光芒:“瑞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亭儿和青颜怎么会……”

独孤棋身为烈焰瑞王,玉连锋是铁骑军统领,两人自然不陌生。

独孤棋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四皇兄为助本王一臂之力,调动了铁骑军一事被辰王独孤绝知晓,于是,他便想暗中对四皇兄痛下杀手。”

“此事被贵妃娘娘撞破,为救四皇兄,贵妃娘娘只得给玉将军发了退兵的信号,岂料,独孤绝卑鄙无耻,贵妃娘娘发了退兵信号后,他并没有履行对娘娘的承诺,放过四皇兄和贵妃娘娘,而是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他们……”

听独孤棋这么一说,玉连锋急忙检查玉青颜和独孤亭身上的伤口,独孤亭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脖颈处倒是留下了深深的指印,显然他是被人掐住脖颈,窒息而死。

而玉贵妃,脖颈处有明显的伤口,胸口那剑致命伤更是触目惊心,令人惨不忍睹,玉连锋的双目顿时变得血红,一声怒吼冲破云层,响彻云霄:“独孤绝,我玉连锋在此对天发誓,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以告慰青颜与亭儿的在天之灵!”

独孤亭与玉贵妃死后,独孤棋除了加强小院戒备外,还派了许多暗卫在小院周围,名为保护沈雪宁,实则暗中监视沈雪宁的一举一动。

独孤绝武功高强,就算有再多的暗卫也拦不住他,只是,沈雪宁觉得这段时间是独孤棋戒备最严,疑心最重之时,为防被他看出破绽,致使他们的计划前功尽弃,沈雪宁便命人通知独孤绝,短时间之内不要去小院找她。

入夜,月黑风高,辰王府中虽灯火通明,但毕竟时间已晚,天地万物都已陷入沉睡之中,院中除了巡逻的侍卫外基本无人,走廊中的灯笼随风摇晃,里面的烛火忽明忽暗,摇曳不定。

独孤绝独自一人睡在卧室,孤枕难眠,无聊中,便起身离开了卧室,回到书房中挑灯夜读!

子时刚过,天地间静悄悄的一片,远远的,大街上传来打更人的敲锣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辰王府中,一队巡逻的侍卫走过后,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高墙上露出了头,此人全身上下皆被黑­色­所笼罩,露在外面的眼睛却亮的骇人。

黑衣人四下观望片刻,确认目之所及处无人,便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刹那间,数名黑衣人出现在高墙上,动作利落的翻墙跳入了辰王府。

为首那名黑衣人拿出一张地图,大致浏览一下,又抬眸四下观望片刻,确认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眸底嗜血的光芒更浓:“按原计划生事!”

“是,末将遵命!”其他黑衣人小声而又恭敬的回答着,快速散开,各去前去执行分配给自己的任务。

片刻之后,随风传来一阵轻微的兵器交接以及惨呼声,如果不注意听,根本听不出来,立于原地未动的那名黑衣人在听到这些声音时,眸底的寒光更浓:

独孤绝,你害死了青颜和亭儿,本将军让你整个辰王府的人给他们陪葬,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稍顷,原本散开的黑衣人们快速返回:“启禀将军,东边的侍卫已经解决!”

“西边的侍卫也已解决!”

“南边的侍卫已解决!”

“北边的侍卫已解决!”

为首那名黑衣人抬起头,清点了一下人数:他所带来的人一个未少,不愧是他培养出来的铁骑军,聪明厉害,一人未伤,便已暗中将辰王府的侍卫全部解决。

之前一直听说辰王府戒备森严,无人能悄悄潜入而不必发现,现在看来那只是人们将独孤绝神话了……

既然守卫辰王府的侍卫们已死,那接下来就轮到那名真正的罪魁祸首了为首那名黑衣人小声而又森冷的询问着:“独孤绝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将军,独孤绝正在书房夜读!”一名黑衣人恭敬的回答着。

为首那名黑衣人不屑的冷哼一声:“都死到临头了,他还有闲情逸致读书!”

说着,为首那名黑衣人面­色­微变,冷声命令着:“前往书房!”

书房中,独孤绝正坐在桌前,认真的读着手中所拿的书,嘴角不时的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

突然,穿外闪过一道黑­色­的身影,独孤绝眸光一寒,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正欲叫人前来询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冷不防书房门已被人大力推开,几十名黑衣人闯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闯辰王府,活的不耐烦了!”独孤绝坐着未动,语气冰冷,锐利的眼神冷冷扫过闯进书房的每一个人,强势的气势如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压的人喘不过气。

“独孤绝,少在本将军面前摆你辰王爷的架子,辰王府的侍卫已全部被本将军所带的人杀光,如今的你已是孤家寡人,任凭你武功盖世,怕是也Сhā翅难逃!”

为首那名黑衣人语气­阴­冷,一步一步慢慢向独孤绝靠近,每走一步都掷地有声,仿佛死神的脚步在向独孤绝走来。

如果是一般人,怕是早就吓的不知所以了,但独孤绝仍旧面­色­如常,毫无惧意,冷冷扫了那名向他靠近的黑衣人一眼:“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与本王又有何冤仇,为何要对我辰王府赶尽杀绝?”

“独孤绝,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为首那名黑衣人猛然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黑­色­面巾,望向独孤绝的眸底寒光更浓:“独孤绝,你可还记得本将军?”

“原来是玉将军,本王自然记得!”独孤绝语气平静:“可本王不记得何时得罪了玉将军?那天玉将军率领铁骑军前来攻城,但与本王的人并未交手……”

“闭嘴!”独孤绝不提那件事情还好,他一提玉连锋顿时怒火中烧:“你、我的士兵虽未交手,但你杀了青颜与亭儿……”

“等等,你说本王杀了玉贵妃与四皇弟独孤亭?”独孤绝锐利的眸底越凝越深。

“难道不是吗?”玉连锋的眸底此时已是一片血红:“亭儿是被人掐住脖颈窒息而死,青颜先是被人用发簪划破脖颈,尔后又被人一剑穿胸。”

玉连锋强忍着满腔的怒气:“独孤绝,本将一直以为你是名正人君子,率领铁骑军与你交战,本将有些不愿,原本还打算说服亭儿,与你化­干­戈为玉帛,想不到你的手段竟然是如此卑鄙残忍……”

“玉贵妃与四皇弟独孤亭不是本王杀的!”独孤绝语气冰冷,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

“本王为人处事一向光明磊落,只要是本王做的,本王一定会承认,但这件事情并非本王所做,本王自然不会将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独孤绝眸光锐利:“玉将军,本王言尽于此,信不信随便你,如果你想与本王较量,本王并不介意,只不过,如此一来,真正害死玉贵妃和四皇弟的凶手便会逍遥法外……”

此时的玉连锋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根本听不进独孤绝所说的任何话,独孤绝的否认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怎么?你堂堂战神王爷敢做不敢当?难不成你在三军的威信也是靠坑抢拐骗得来的……”

“玉连锋,你不要欺人太甚。”独孤绝猛然抬头望向玉连锋,比鹰隼还锐利的双眼厉光闪现,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置疑他所说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玉连锋几乎都要相信独孤绝所说的是实话:

“本王早已说过,玉贵妃与四皇弟并非本王所杀,如果你不信,本王也没空在这里和你多费­唇­舌,来人,拿下玉连锋!”

玉连锋不屑的冷哼一声,正欲说:“你府中的侍卫已全部被我杀光,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岂料,玉连锋的话还未说出口,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已一拥而上,将玉连锋绑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想造反……”

玉连锋双臂被绑,毫无反抗之力,只得厉声怒斥,他万万也没想到,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将士在这紧要关头,竟然倒戈向已成为孤家寡人的独孤绝。

独孤绝起身走向玉连锋,居高临下的冷眼望向他:“玉将军,你以为他们还是你所带来的那些将士吗?”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已经……”玉连锋原本血红的眸底此时充满了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没错,就是玉将军所想的那样!”独孤绝语气微傲:“我辰王府戒备森严并非浪得虚名,无人能在此来去自如!”

书房间中的黑衣人全都扯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玉连锋一一望去,这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也就是说,站在这里的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他所带来的那些将士。

望着玉连锋眼底的震惊,独孤绝眸光一寒:“把他们带上来!”

顿时,大批侍卫压着玉连锋的手下走进了书房,那些人全都低垂着脑袋,不敢正视玉连锋的眼睛:“将军,属下无能……”

“不要再说了!”玉连锋冷声打断了其中一名将士的话:“独孤绝,我玉连锋技不如人,今日败在你手中,输的心服口服,不过,你害死青颜、亭儿的仇,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玉将军,本王再重申一遍,玉贵妃和四皇弟并非本王所杀!”独孤绝的语气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玉家铁骑军固然厉害,但与本王所率领的三军相比,你的铁骑军还是差了一些,所以,本王并不害怕你玉家铁骑军,又为何要杀掉玉贵妃与四皇弟?”

“他们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如果本王拿玉贵妃和四皇弟的­性­命要挟玉将军退兵,岂不是比杀了他们更有意义……”

一语点醒梦中人,玉连锋在见到玉贵妃和独孤亭的尸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根本就没有分析其中的利弊。

如今细细想想,独孤绝所说的不无道理,独孤绝用兵之釉玉连锋曾亲眼所见,他力求,以牺牲最少的人,达到最佳的做战效果。

如果铁骑军与三军交战,独孤绝抓住玉贵妃和独孤亭要挟他退兵有可能,但杀了玉贵妃和独孤亭使两边的关系恶化,牺牲的人必定很多,这不是独孤绝做战的风格……

“那照辰王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杀了青颜和亭儿,意图挑起你、我之间的争战!”玉连锋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冷静下来后,自然能想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没错!”独孤绝的回答虽简短,却给出了最重要的答案。

“可是,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杀青颜和亭儿,要知道,他们两人一人是皇上的贵妃,一人是皇上的儿子……”玉连锋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

独孤绝悠然走向窗边,透过大开的窗户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玉将军,你静下来好好想想,你、我之间交战,谁最得利?”

玉连锋敛眸沉思片刻,眸底闪过一丝震惊:“难道是独孤棋,这……这怎么可能……”

独孤亭出事当天上午,还曾书信给玉连锋,说要与独孤棋合作,杀了独孤绝,还说不久之后,他便会带自己心爱的女子前去玉家见玉连锋……

看到这封信时,玉连锋还曾暗暗叹气:亭儿一向风流成­性­,怎么可能会有心爱之人……

心爱女子。玉连锋猛然捕捉到了这一信息:亭儿虽然风流,但深知铁骑军的重要­性­,从不会轻易许诺让铁骑军与人合作。

如今,他竟然破例让铁骑军帮独孤棋夺皇位,可见独孤棋定是许诺了亭儿他十分在意的条件,难道就是这名女子……

见玉连锋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幻,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独孤绝对着侍卫们摆了摆手,侍卫们心神领会,为玉连锋和他所带来的黑衣人松了绑

独孤绝回头望向玉连锋:“玉将军,看在我们曾经一起沙场争战的情份上,本王不与你多做计较,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一次,本王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辰王府!”

“多谢辰王爷,不过,青颜与亭儿之事,末将会继续追查,如果此事真与王爷无关,末将定会前来辰王府负荆请罪,如果此事与王爷有关……”玉连锋眸光一寒:“就算一死,末将也会为他们报仇!告辞”

言毕,玉连锋不再多说废话,带着与他一起来的那些将士快速走出了书房间。

望着玉连锋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冷炎蓦然开口:“王妃的消息还真准确,她说玉连锋今晚会来,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独孤绝回头望向冷炎:“王妃还说了些什么?”

“王妃说玉连锋等人离开王府后,让王爷给她发个信号,她会借机行事!”冷炎恭敬的回答着,心中有些疑惑:“王爷,玉连锋离开这里后,会去找独孤棋吗?”

独孤绝转身望向窗外:“王妃说他会去,那他就一定会去,冷炎,去给王妃发信号。”

其实,在得知独孤棋杀了玉贵妃和独孤亭,准备嫁祸给他时,独孤绝就已经知道玉连锋会来辰王府找他报仇,也知道,玉连锋带着怀疑从辰王府离开后会去找独孤棋求证,沈雪宁与他想到了一起。

一记红­色­的信号瞬间冲上了漆黑夜空,在天幕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是冷炎发给沈雪宁的信号。

望着天空中不断眨眼睛的星星,独孤绝无奈的叹了口气: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雪宁何时才能回到我身边……

果然不出沈雪宁,独孤绝所料,玉连锋带着属下人离开辰王府,走出一段距离后,猛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眸光微微闪了闪,玉连锋心中打定了主意:“你们先回军营,本将晚点回去!”

在军中,军令如山,将军的命令,他们无权询问,只有执行的份,玉连锋此话一出,将士们自然也不会出言询问,只是恭敬的回答一声:“末将遵命!”便快速离去。

当所有将士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玉连锋双足轻点,快速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小院,夜已深,但沈雪宁却毫无睡意,清冷的眼眸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明亮:按照时间来算,玉连锋应该已经进了辰王府,并且被发现了吧……

沉思间,窗外闪过一道红光,沈雪宁心中一喜,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果然不出我所料……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沈雪宁便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点燃蜡烛,拿起梳子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轻轻拉开房门,沈雪宁快步向独孤棋所在的房间走去。

本以为独孤棋早已睡下,岂料,他的房间中还亮着灯,沈雪宁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独孤棋房间门口,正欲敲门,岂料房间中传出了独孤棋与另外一人的对话声:

“棋儿,这封信上都写了些什么?”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很陌生,沈雪宁从未听到过,看来是沈雪宁所不认识的人。

独孤棋轻叹一声:“这是烈焰欧阳清送回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着,他愿意帮我们一起对付独孤绝,不过,为防独孤绝在半路设下埋伏,圣乾会先行派人前来烈焰,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所派之人是冷逸轩和程南英……”

“冷逸轩所在的冷家是三大世家之首,如今欧阳清派他前来,是不是说明三大世家已与欧阳清合作?”

中年男子声音微冷,却带着威严,只有久经沙场之人才会有如此强势的语气,就如同独孤绝一样,所以,但沈雪宁知道此人不简单。

“没错!”独孤绝语带疑惑:“冷逸轩一向心高气傲,从不肯屈尊人下,不知欧阳清用了什么方法让冷逸轩答应了与他合作……”

“冷逸轩与程南英什么时候来到烈焰?”中年男子冷声询问:“独孤绝有三军坐镇,再中上他用兵如神,玉连锋的铁骑军怕是支撑不了太久……”

“信上说冷逸轩和程南英于前日起程,快马加鞭的话,最多半个月便可到达烈焰……”

“如此甚好。”中年男子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估计到时玉连锋所带的铁骑军也被独孤绝摧毁的差不多了……”

站在门外的沈雪宁眸光微沉:冷逸轩竟然和欧阳清合作了,并且,他还与程南英一起来了烈焰……

沉思中的沈雪宁微微倾身,不上心碰到了房门,房内的中年男子冷喝一声:“什么人?”话出口的同时,修长的身影已到了门口,拉开房门后,挥掌攻向站在门口的沈雪宁……

沈雪宁本想侧身躲过了那名中年男子的攻击,但猛然想起自己中了散功散,根本没有任何功力,便立于原地未动,任由中年男子手中的长剑横到了她脖颈上。

一股寒气渗入肌肤,沈雪宁毫无惧­色­,冷声道:“是我!”

“雪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独孤棋快步走出了房间,制止了中年男子的进攻:散功散是他亲自给沈雪宁服下的,并且也得到了验证,所以,独孤棋相信沈雪宁已经完全失去了内力与武功,她应该是刚刚来到这里,便被他舅舅发现了,绝对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看到你房间还亮着灯,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房间有客人……”

沈雪宁边解释边偷偷打量那名中年人,独孤棋的眉宇与独孤墨有三分像,但他的眼睛并不像独孤墨,反倒与面前这位中年人有这么几分相像,看来此人就是独孤棋的舅舅……

望着独孤棋望向沈雪宁眼底的热切与暗藏的情愫,中年男子识趣的告辞离去:“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你们慢聊!”

言毕,不等独孤棋答话,中年男子已快步向院外走去,独孤棋急忙开口:“舅舅慢走!”

中年男子脚步未停,也未回头,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当中年男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独孤棋将目光转向沈雪宁:“雪宁,找我有事吗?”语气是少有的温柔。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眼角望见一袭黑衣出现了墙头,沈雪宁心中明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独孤棋微微一愣,尚未反应过来,沈雪宁已越过独孤棋走进了房间。

沈雪宁走过独孤棋身侧时,她身上特有的清新淡雅之气若有似无的飘入独孤棋鼻中,就在独孤棋深深沉醉的瞬间,沈雪宁已走至房间中央,四下打量:“想不到你的房间虽简朴,却不失品味……”

独孤棋刹那间回神,转身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雪宁,你来本王房间,不会只是为观赏房间装饰吧!”

“当然不是!”沈雪宁大胆承认了:“我睡不着,想找个人来聊聊天!

一道令人不易察觉的黑­色­人影出现在门外,沈雪宁心中明了,却假装不知:“独孤棋,你以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玉贵妃和独孤亭,晚上都不会做噩梦吗,我只是在旁边看到了那一幕,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

在沈雪宁说出这番话时,沈雪宁明显看到站在门外的那道黑­色­人影微微颤抖了一下,而独孤棋是背对着那道黑影的,所以,他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玉贵妃,独孤亭被杀,那是他们自找的!”独孤棋语气冰冷,隐带不屑:“独孤亭一向风流成­性­,像他这种人渣,根本不配存活于世,如果不是本王想借助他玉家铁骑军的能力来铲除独孤绝,本王才不会对他再三忍让…

“这一次,他碰到了本王的底线,如果再不杀他,本王心愤难平……”

沈雪宁眸光微闪:“据我所知,独孤亭虽然风流成­性­,但他绝不会轻易许诺别人动用铁骑军,你又是用了什么方法让独孤亭愿意动用铁骑军帮你对付独孤绝的?”

这个问题不止沈雪宁,门外那条黑影也十分在意,看他的动作沈雪宁就知道,他在仔细聆听独孤棋的答案。

“很简单,独孤亭风流成­性­,这就是他的弱点,本王不过是对症下药,本王知道他垂涎烈焰第一美女项依灵很久,便将项依灵送给了他,如此一来,他对本王感恩戴德,自然不会拒绝本王的任何要求……”

其实,独孤亭之所以打算与独孤棋合作,是因为独孤棋答应独孤亭,打败独孤绝后,将沈雪宁送给独孤亭,但这些话独孤棋绝对不会告诉沈雪宁……

“什么,你将自己的王妃送给了独孤亭?”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她万万没想到,独孤棋竟是如此绝情,虽然,他的绝情程度沈雪宁已见识过一次,但听到项依灵之事,沈雪宁还是不免有些吃惊……

“欲成大事,便不拘小节,这是本王一向信奉的真理!”独孤棋自信满满:“一个女人而已,本王想要多少都有,但烈焰的皇位只有一个,为了它,本王可以牺牲一切……”

其实,独孤棋是想让沈雪宁知道,他对项依灵毫无感觉,但他述事的理由却让沈雪宁觉得,他对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没感觉,为了皇位,他可以牺牲掉任何一名女子,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沈雪宁……

“如今独孤亭已死,玉家的铁骑军不会再帮你的忙了吧!”沈雪宁明知故问。

独孤棋自信一笑,语气微傲:“恰恰相反,本王将独孤亭与玉贵妃的死推到了独孤绝身上,想必那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玉连锋,此时正算计着如何找独孤绝报仇,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他们两人争斗的两败俱伤时,本王再出面将他们一网打尽……”

站在门外的玉连锋猛然握紧了手掌,微微颤抖,眸底闪着仇恨的光芒:这才是事情的真相,独孤棋,你真卑鄙……

玉连锋眸光微寒,正欲冲进房间杀了独孤棋为玉贵妃和独孤亭报仇,沈雪宁清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如果玉连锋识破了你的计策,跑来这里找你报仇怎么办,铁骑军威名赫赫,立下战功无数,而你这座小院,除你、我之外空无一人……”

“雪宁,你武功尽失,自然未曾察觉到,其实这小院周围埋伏了大量的暗卫,只要玉连锋敢来,本王定让他有来无回!”

独孤棋自信满满:“铁骑军对玉家忠心耿耿,如果本王杀了玉连锋,再如法炮制将他的死推到独孤绝身上,如此一来,铁骑边与独孤绝三军之间的争战还是在所难免……”

“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沈雪宁蓦然开口:“瑞王爷,把散功散的解药给我吧,万一你这里来了刺客,我毫无反抗之力,岂不是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这里的暗卫鄯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有他们在,就算是来了刺客,也休想伤你一分一毫……”独孤棋顺着沈雪宁的话说,却始终不提给她解药一事

“如此说来,瑞王爷是不打算给雪宁解药了!”沈雪宁语气清冷,隐带一丝怒气,独孤棋自然也听得出:“不是本王不想给你解药,而是还不到时候!”

“那什么时候你才会给我解药?”沈雪宁语气冰冷:“项依灵哄的独孤亭心花怒放,让他心甘情愿为你搬出了铁骑军,如今独孤亭已死,顶依灵自然不必再讨好独孤亭!”

“项依灵本就是你的王妃,再加上如今的她又是有功之人,你瑞王爷自然会对她百依百顺,可是雪宁与项依灵之间有些小误会,如果她趁此机会将我除去,我可是一点反抗力都没有,你的暗卫会对付刺客,但不会对付你的瑞王妃吧!”

独孤棋轻笑出声:“原来雪宁是担心项依灵会对你不利,本王可以直言告诉你,项依灵不会再回来这里,虽然独孤亭已死,但他还有一些好­色­的手下,本王已将项依灵赏给了他那些手下!”

“如果不出本王所料,独孤亭那些手下正在独孤亭原来的宫殿中,与项依灵颠鸾倒凤……”

那个贱人竟敢背叛本王,本王又岂会轻饶于她,想必她现在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吧……

闻言,沈雪宁没有说话,心中暗自思咐:独孤棋,你的确够狠……

沈雪宁想问的问题问完了,真正的目的也已达到,便不想再呆在这里:“时间不早了,瑞王爷明天还有事要做,雪宁就不打搅王爷休息了!”

说着,沈雪宁起身向前走去,在沈雪宁说出这句话时,门外那条黑­色­身影也十分配合的躲到了一边……

“雪宁,不再多坐会吗?”望着离开的沈雪宁,独孤棋心中竟然升起了一阵不舍。

沈雪宁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的回答着:“不坐了,明天瑞王爷一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布置,今晚养足了­精­神,明天才有­精­力去做事……”

怕只怕,今晚过后,很多事情都会在暗中改变,无论你独孤棋花费再大的­精­力,也再无挽回的可能,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太过心狠手辣,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怪不得别人,烈焰需要一位名君,像你这般心狠之人,就算当了皇帝,也不会为烈焰带来任何好处……

沈雪宁走出独孤棋的房间后,为他带上了房门,不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翻墙离去,沈雪宁面­色­如常,缓步向自己居住的房间走去。

手中打开了一个小瓷瓶,瓶中无­色­无味的气体慢慢随风飘散:沈雪宁并没有失去武功,自然知道独孤棋在这里暗中布置了不少的暗卫。

玉连锋虽武功高强,但这些暗卫的身手也属一流,如果他贸然前来,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便会被独孤棋的人捉住,那沈雪宁的计划就无法顺利实施。

为防出现意外,沈雪宁便在空气中散出了少量的迷心粉,可使人对外界的警惕­性­降低,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便不会被他们发现。

如今玉连锋已经离开,沈雪宁的目的达到了,为防独孤棋发现异常,沈雪宁自然要让那些暗卫恢复原样:

独孤棋,你怕是连做梦都没想到,就在刚才,你的命运已经开始转变,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你的预料与掌控,等待你的,也是未知的命运……

风起云涌 第128章 风雨前夕

玉连锋出了小院后本打算回铁骑营,走出一段距离后,不以意间侧目,望见了不远处的皇宫,玉连锋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心中打定了主意,转道闪进了皇宫,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独孤亭所住的宫殿名为玉亭宫,距离玉贵妃的青颜宫并不远,此时天­色­已晚,皇宫其他宫殿中的人都已陷入沉睡之中,是以整个皇宫都是静悄悄的

玉亭宫并不像其他宫殿一样漆黑一团,透过格子窗,可以看到里面亮着灯光,宫殿内清析的传出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独孤棋杀死独孤亭一事并没有几人知晓,再加上独孤亭好­色­成­性­的事情,整个烈焰皇宫早已是人尽皆知,所以,巡逻的侍卫即便听到玉亭宫中有动静也早已习以为常,轻轻叹口气,转身去别处巡逻。

侍卫走后,玉连锋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玉亭宫前,小心翼翼的将格子窗戳开了一个小洞,冰冷的目光透过细小的洞口向内望去:

房间中央的桌旁,坐着四、五名身着宫中侍卫服饰的男子,正在大吃大喝,不远处豪华的大床上,躺着一男一女,女子被男子压在身下,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听她口中传出的破碎、无力、痛苦的声音便可知晓,此时的她定然被折磨的不轻……

玉连锋回过了头,眸底闪过一丝厉光:独孤棋真够狠的,是他让项依灵前去勾引亭儿,等亭儿答应让铁骑军助他抢夺皇位时,他便杀了亭儿,因为项依灵是独孤棋的王妃,亭儿向他要项依灵,等于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如今独孤棋的目的已经达到,但项依灵已非清白之躯,所以,独孤棋便将她的破败之身扔给了亭儿的手下,任他们折磨……

就在玉连锋沉思间,坐在桌旁吃喝的一名男子站起了身,快步走向大床,伸手去拉床上的那名男子:“下来,下来,你玩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也该轮到我了吧,看来这烈焰第一美女就是不一样,床上功夫比青楼女子们强多了,竟然让你这么意犹未尽……”

对床前男子的话充耳不闻,压在女子身上的男子依旧不停的动作着。

“我说你倒是快点下来!”立于床边的男子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大床上还在动作的那人拉了下来,自己翻身上床,快速解掉了身上的束缚,对那名已经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子开始了新一轮的蹂躏……

被拉下床的男子怒骂了一声,慢慢站起身,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慢腾腾的走到桌边吃东西:“你动作轻点,别把她弄死了,否则,瑞王爷那里我们不好交待!”

“没事!”床上的男子一边在女子身上奋力驰骋,一边回答:“瑞王爷当时只说将她赏给我们几个,其他的又没说……”

“像她这么迷人的尤物,弄死了多可惜!”坐在桌边吃东西的一人蓦然开口,望着床上不着寸缕的女子,眼底闪着­色­眯眯的光芒:“她可是烈焰第一美女,丞相的宝贝千金,如今竟然承欢在我们身下,说出去多有面子……

“瑞王爷说她武功不错,等一下记得在她喝的参汤中放软骨散,否则,等她恢复了武功,我们几个的小命都堪忧……”又一人出言提醒着

“她有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吧,再这样被我们折腾下去,肯定会没命的,赵二,今天该你去厨房拿参汤了,先让她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

“赵二,先别吃了,快去厨房拿参汤……”说着那人轻轻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

那被拍肩膀之人吃下最后一口­鸡­腿,又往口中灌了一杯酒,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向门外走去:“软骨散还有没有,你们准备好,不要到时忘记放了……”

眼看那名叫赵二的人就要来到门口了,玉连锋身形一转,瞬间消失无踪,就如同他从未来过此处一样……

玉连锋走在路上,回想着独孤棋的所作所为,心中怒火中烧:刚才在小院中时,他一时冲动,差点冲进去杀了独孤棋,是沈雪宁那番话点醒了他,让他明白那里是独孤棋的地方,他不能感情用事。

如果他能杀得了独孤棋为玉贵妃和独孤亭报仇那是最好,可如果他杀不了独孤棋,反被独孤棋所杀,那么独孤棋的­奸­计便会再次得逞……

还有刚才项依灵一事,项依灵勾引了独孤亭,才使得他命丧黄泉,项依灵有此下场,是她自找的,当然了,就算独孤亭不是因项依灵而死,玉连锋也不会出手救她。

因为如果玉连锋救了项依灵,也就预示着独孤棋的计划败露了,在没有想好对策前,玉连锋还不想打草惊蛇。

柳家的势力不容小视,如今铁骑军又被阻在城外,如果想要对付独了棋,的确是不太方便,除非……

玉连锋猛然抬起了眼睑,心中打定了主意,改变了前行的方向,快速向辰王府走去……

辰王府,天­色­已经快要放亮,但独孤绝仍然毫无睡意,坐在书房中看那本,他已经看了一夜的还未看完的书。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书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冷炎手中端着一壶茶,缓步走进了书房:“王爷,您要的清茶沏好了!”

“放在桌子上吧!”独孤绝淡淡的回答着,目光始终都未离开过书本。

冷炎将茶壶放到了桌子上,抬头望向独孤绝:“王爷,天已经快亮了,您一夜未睡,回房休息片刻吧!”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玉将军快要来了,就算本王现在回房休息,想必刚刚躺下,就要再次起来会客!”独孤绝轻声回答着,锐利的目光仍旧在书面上流连。

冷炎不由得心生好奇:王爷看书从来都不会如此着迷,更何况,这里的书王爷早就看遍了,根本没必要再如此着迷的重看一遍,难道这是本王爷从未看过的新书。

还有,刚才王爷说玉将军会来,可是,他不是刚走不久吗,再加上他对王爷又有重重误会,再来辰王府做什么……

就在冷炎疑惑的瞬间,门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声:“启禀王爷,玉连锋玉将军求见!”

独孤绝放下了手中的书本,面­色­平静,冷声命令着:“请他进来!”

门外侍卫答应一声,起身离去,冷炎望向独孤绝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敬佩:王爷真是料事如神……

小院中的戒备一如既往的森严,但聪明如沈雪宁,只要她想,就会有办法将消息送出。

玉贵妃死了,梅贵妃代替她住在青颜宫,独孤棋常常有要事商量,每晚都是很晚才回来,有时根本就是一夜不归,所以,一般情况下,整个小院中只有沈雪宁一个人,当然了,暗中潜藏的暗卫是有增无减。

入夜,整个小院中静悄悄的,沈雪宁如往常一样,用过晚膳,沐浴过后,站在窗边望向窗外,此时时间尚早,沈雪宁自然也是毫无睡意……

一阵冷风吹进房间,高桌上的蜡烛被吹的忽明忽暗,沈雪宁有些冷,下意识的抱往了自己的胳膊,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沈雪宁瞬间被拥进了熟悉的怀抱中,肩膀一沉,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上:

“雪宁,最近几天有没有想我!”

暧昧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回头沈雪宁也知道是谁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沈雪宁微微侧头望向来人,正欲说话,冷不防小嘴已被封住,男­性­的阳刚气息顿时溢满了整个口腔:

“师兄……我叫你来有正经事……”沈雪宁含糊不清的抗议着。

“我们现在做的,也是正经事!”独孤绝有好几天没见到沈雪宁了,心中对她的思念也是日益增加,如今见到了她,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独孤绝的双臂紧拥着沈雪宁,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骨血之中再也不分开,他的吻热烈且缠绵,吻的沈雪宁喘不过气,沈雪宁几次想要逃离,都以失败告终。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雪宁觉得肺中的空气都被抽­干­,快要窒息时,独孤绝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沈雪宁那已被他吻的红肿不堪的嘴­唇­。

将脸颊绯红,软成一滩春水的沈雪宁轻轻抱到床上,独孤绝侧身躺到了沈雪宁身侧,将她轻拥在怀中,轻轻亲吻她的眉眼:“雪宁,你这么急着见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般情况下,沈雪宁给独孤绝信息时,都是让他人转告,今日中午时分,如月跑进辰王府,将沈雪宁的口信传给独孤绝:沈雪宁让独孤绝今晚去小院见她,说是有要事相商……

独孤绝一向­精­明,自然知道定是出了大事,否则,沈雪宁直接将消息传给他即可,不可能让他来此详谈……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三大世家已答应与欧阳清合作,欧阳清又和独孤棋达成了协议,圣乾会派兵助独孤棋一臂之力,并且,为了扫清障碍,冷逸轩和程南英已经在赶来烈焰的路途中,如果不出意外,再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他们两人便可达到烈焰……”

独孤绝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如此说来,如果我们想要取胜,必须在冷逸轩和程南英赶来烈焰前打败独孤棋!”

“没错,师兄,看来我们要兵行险招,速战速决,如果等冷逸轩和程南英赶来烈焰,一切就太迟了……”

“雪宁,你可想到什么对策了?”独孤绝了解沈雪宁,一件棘手的事情发生后,沈雪宁力求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想出最圆满的解决方法。

今日中午如月便去辰王府通知独孤绝,可见在中午之前沈雪宁就已知道了此事,那么此时她极有可能已经想到了解决方法,只等独孤绝前来,两人可商议一下,将计划制订的更加圆满。

“对策嘛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不过,需要各方人马的配合!”沈雪宁语气沉重,眸底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什么对策,说来听听!”独孤绝漫不经心的询问着,趁着沈雪宁不注意,独孤绝悄悄解开了她的外衣……

“我想的办法是这样的……”沈雪宁将她所知道的圣乾情况,以及她所想办法的利弊一一讲给独孤绝:“如果这件事情可以顺利进行,便可摧毁柳氏一族,但实行此计划时要小心再小心,稍有差错,便会前功尽弃……”

一阵酥麻瞬间袭遍全身,沈雪宁猛然低头,却见她身上的衣服已不知在何时被独孤绝全部褪下,此时,独孤绝略显粗燥的大手正在她细滑的皮肤上四处游离,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轻如羽毛般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以及胸前……

沈雪宁又气无无奈,急忙伸手抓住了独孤绝还在她身上做怪的大手:“师兄,我在和你说正事,我的计策你听进去多少?”

独孤绝轻轻抬头,轻吻着沈雪宁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你说的计策我已全部记下了,对于不太明确的地方,我也想到了应对之策……”

接着,独孤绝将自己改善过的计划对沈雪宁讲述一遍,沈雪宁听的连连点头,心中佩服的同时,也忍不住暗暗叹气:独孤绝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也是最刺激人的存在,与他为敌,绝对是噩梦……

“雪宁,我们有好几天没在一起了……”独孤绝声音暗哑,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沈雪宁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先说好了,为防独孤棋突然回来,让我们措手不及,今晚你只能要一次……”

“你放心好了,独孤棋今晚不会回来的,我们可以尽情享受二人世界!”得到沈雪宁允许后,独孤绝便不再压抑自己,尽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沈雪宁心中纳闷,独孤绝为何会如此肯定独孤棋不会回来这里,正欲开口询问,岂料就在她张口的瞬间,香软的­唇­瓣被独孤绝含住,轻轻吮吻,与此同时,独孤绝灼热的欲望也进入了她的身体……

江南进贡的荔枝会在今晚到达京城,独孤绝走进沈雪宁所在的房间时,便吩咐跟在他身边的冷炎先行回府,等荔枝送来王府时,快速拿来给沈雪宁食用。

冷炎回到辰王府时,天­色­并不算晚,荔枝也未到王府,无聊之下,冷炎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独孤绝所看的那本书,一时好奇,便快步向书房走去:那书应该是本新书,否则,王爷不可能看的那么入神……

独孤绝不在辰王府,冷炎以为书房中定是漆黑一片,岂料,远远的,他便望见了灯火通明的书房:奇怪,王爷明明不在这里,是谁在书房看书……

带着满副疑惑,冷炎推开了书房的房门,在看清书桌后所坐的人后,冷炎轻哼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莫管家,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书房­干­什么?”

“废话,在书房里自然是看书了!”莫松坐在书桌后未动,手中拿着一本书,口中回答着冷炎的话,但他的目光始终都未离开过书面:“冷炎,你不是随王爷出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爷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冷炎缓步向莫松走去:“江南进贡的荔枝今晚会到,王爷命我来拿荔枝给王妃食用!”

到得近前,冷炎看清莫松手中所拿的那本书,正是独孤绝昨晚所看的那本:“莫管家,你看的是什么书?”

“这不算是书,是王妃写给王爷看的科幻小说!”莫松轻声回答着,目光仍然在书面上流连:“这上面讲述了一个十分奇特的世界,与我们这里完全不同,让人不知不觉沉迷其中,忍不住萌发想去书中世界看一看的想法……”

“什么是科幻小说?”冷炎心中疑惑:这本书真的这么好看么,昨天王爷拿着书不舍的放下,今天又换莫管家了……

莫松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科幻小说,这本书的书页上写着科幻小说几个字!”

唯恐冷炎不相信,莫松将书面翻过来给冷炎看,上面‘科幻小说’四个字龙飞凤舞,清冷之中不失优雅,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

再向下一点,有一行小字,上书:沈雪宁写给独孤绝,不过这几个字苍劲有力,透着无限的霸气与傲气,定是出自独孤绝之手。

冷炎再仔细观察这本书,发现此书虽然也是线装,但做工之­精­细连皇室专门制书之人也会自叹不如,沈雪宁心灵手巧的程度,世间无人能及,恐怕也只有她才能装出如此­精­细的书本。

“莫管家,这科幻小说好看吗?”其实冷炎心中的好奇心已经被挑起来了,不管好不好看,他都想看一眼。

莫松连连点头,目光依然在书面上流连:“不错,构思很新奇,写的也很好!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王妃才能写出如此与众不同的书。”

“莫管家,既然这书这么好看,不如你先让我看一下……”

“不行,我还没看完呢!”冷炎话音未落,便被莫松一口回绝。

莫松语音落的同时,只觉手中一松,原本被他拿在手中的书本已落到了冷炎手中:“臭小子,我还没看完呢,你强抢啊你……”

小院是独孤棋的地方,为防沈雪宁第二天起的晚,会引起独孤棋的怀疑,独孤绝便没有太放纵自己。

尽管如此,缠绵过后,沈雪宁仍然被累的不轻,全身酸软无力,昏昏欲睡,躺在床上连手指头也不想动一下。

独孤绝下床打开了窗户,让房间中高涨的情yu气息快速消散,当独孤绝帮自己和沈雪宁沐浴过后,冷炎也将最新鲜的荔枝送进了房间。

沐浴过后,换上一身全新的衣服,沈雪宁全身清爽,躺在独孤绝怀中,轻嗅着熟悉的淡淡龙涎香,沈雪宁莫名的感到安心,睡意也扑天盖地的袭来

清爽香甜的柔软物体塞进了沈雪宁口中,轻轻咀嚼,口齿留香:“雪宁,此计划凶险异常,独孤棋也不是平凡之辈,稍有不慎便会被他看出破绽,不如……”

“你不必再说了,正因为此计划凶险异常,我才要亲自实施,如果换个假的沈雪宁在这里,会被独孤棋看出破绽不说,如果计划无法实施,那我们可算得上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沈雪宁的声音有气无力,却透着坚定。

独孤绝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要亲自实施,我不阻拦你,不过,我会派冷炎在暗中保护你……”

沈雪宁轻轻扔了摇头,睁开睡意朦胧的美眸,望向头顶上方的独孤绝:“我身边已有暗宫的人在暗中保护,你不必再派冷炎前来,更何况,冷炎一直以来都跟在你身边,如果被独孤棋看出破绽,我们的计划不是也一样无法实施……”

睡意越来越浓,沈雪宁边说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说出口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心中暗暗埋怨独孤绝:事前明明说好只一次的,可到了恩爱时,他竟然还和以前一样,没完没了,累死我了……

“……雪宁……雪宁……”独孤绝轻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但沈雪宁睡意渐浓,独孤绝所说的话她听的时断时续,不是很真切,沈雪宁再次努力睁开了眼睛,抬头望向独孤绝:“你在说什么?”

望着沈雪宁迷蒙、疲惫的眼底,以及刚刚吃过荔枝,格外红润的嘴­唇­,独孤绝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你累了就睡吧!”

“好……你离开时将证据消除­干­净……免得被独孤棋抓到把柄!”含糊不清的述说着,沈雪宁闭上了疲惫的眼睛,窝在独孤绝怀中,轻嗅着淡淡的龙涎香,时间不长已沉沉睡去。

睡意朦胧间,香气四溢的小米粥滑入口中,空空的胃得到了充实,软软的身体有了一丝力气,时间不长,沈雪宁觉得胃内被充实的差不多了,送入她口中的小米粥也适时的停下。

一阵轻响自耳边传来,似是有人将碗放到了桌子上,紧接着,一侧的被子被人掀开,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温润的触感自沈雪宁­唇­边传来,身上压了件重物,沈雪宁有些喘不过气,略显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四下游离,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焰,不用睁眼沈雪宁也知道这人是谁。

无奈的叹了口气,沈雪宁正欲开口斥责,却给了独孤绝机会,灵舌轻巧的探入沈雪宁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追逐戏嬉。

隔着层层衣服,沈雪宁仍能感觉到独孤绝高涨的体温,脖颈传来一阵疼痛,独孤绝大力的在沈雪宁身上制造着属于他的痕迹。

“师兄,我很累!”沈雪宁不满的抗议着,嘴­唇­麻麻的,没什么知觉了,本来她想推开独孤绝,可是全身软软的,没什么力气。

“累了就休息,你不必理我!”独孤绝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雪宁又气又无奈:我现在不阻止你,事后有异样的可是我……

柔­嫩­的肌肤触到了独孤绝滚烫的胸膛,沈雪宁知道两人已是身无寸缕,慢慢睁开了眼睛,沈雪宁发现,窗外竟然渐渐发亮,心中猛然一惊:“师兄,天都要亮了,如果你再……我今天都别想起床了,一定会被独孤棋看出破绽的……”

“这件事情你大可放心!”独孤绝自信满满:“刚才本王回了一趟王府,并叫了玉连锋前来,我们已按照王妃的计划,制订了联手对付独孤棋的计策,今天白天,玉连锋会去找独孤棋商议对付本王一事,不到天黑,独孤棋是回不来的!”

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独孤绝又在沈雪宁耳边补充了一句:“我们可以一起在床上躺到天黑……”

说着,独孤绝用膝盖抵开了沈雪宁的双腿,将自己灼热的欲望埋入沈雪宁体内,随着独孤绝的不断动作,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砻遍全身,沈雪宁无奈的在独孤绝耳边警告着:“你不要太过了,要保证我在天黑前醒过来,并且不能让独孤棋看出任何破绽!”

“好,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你!”独孤绝爽快的应承着,却没有停下身下的动作,望着沈雪宁疲惫的小脸,独孤绝有些心疼,轻咬着沈雪宁小巧的耳垂:“如果你累了就先休息,不必理我……”

“昨天被你折腾了大半夜……我还真没­精­神理你……”含糊不清的回答着,沈雪宁闭上了疲惫的眼睛,时间不长便进入了梦乡……

独孤绝说的果然没错,清晨城门开后不久,玉连锋便乔装打扮来到了柳氏一族所在的将军府,来到书房,见到独孤棋等人后,玉连锋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柳将军,瑞王爷,玉某此次前来,是为商议一起对付独孤绝一事,玉某已制定了一套完美的计划,你们听听看,有不足之处还请不吝赐教!”

沈雪宁再次醒来时已不知到了何时,窗外漆黑的夜空显示着这是晚上,沈雪宁试着起身,身体虽然有些酸痛,却不是很严重。

她饿了一天,胃内应该空空如也才对,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感到饥饿,相反的,胃内很充实,就像她已经吃过三餐一样。

想起早晨她睡意朦胧间独孤绝喂她的小米粥,沈雪宁心中明了:看来独孤绝在我睡着后又给我喝了小米粥……

房间中很清爽,没有任何异味,沈雪宁身上也很清爽,没有什么不适,缓缓拉下锦被,锦被下的沈雪宁身无一物,身上却是洁白一片,没有什么红痕、青淤之类的:看来独孤绝倒是很细心,真的将所有证据都消去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沈雪宁估计独孤棋应该也快要回来了,便不再耽搁,快速下床梳洗,当她打扮妥当,走出房间后,独孤棋带着玉连锋正好走进小院。

夜­色­中,沈雪宁站在小院中央,仰望星空,微风轻起,衣袂翻飞,墨丝轻扬,整个人美的不似凡人,纵使独孤棋与玉连锋见过美女无数,见到此时的沈雪宁,竟然也有些移不开视线。

察觉到有人望向她,沈雪宁回头望向视线传来的方向:“瑞王爷!”

沈雪宁的轻唤声将独孤棋与玉连锋拉回了现实,轻咳了几声音缓解自己的尴尬:“雪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不是没睡,而是刚睡醒。沈雪宁心中不停的报怨独孤绝,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睡不着,瑞王爷看来您最近很忙啊!”

“也算不上是太忙,只是对付独孤绝时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独孤棋敷衍着,缓步走向沈雪宁。

独孤棋一走动,站在他身后的玉连锋显现了出来,看他英武不凡的气势,沈雪宁便知他不是平凡人:“瑞王爷,这位是……”

“这是铁骑军的统领,玉连锋!”在说出玉连锋这三个字时,独孤棋故意加重了语气,沈雪宁了解的点了点头,那天晚上玉连锋潜入这里时是蒙着面的,所以沈雪宁并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原来他就是玉连锋,不愧是争战沙场之人,气势与独孤绝、独孤棋有几分相似……

“不知瑞王爷遇到了什么难事,如果王爷信得过雪宁,不妨说出,雪宁跟在独孤绝身边也有一段时间,对他的习­性­,以及他的人脉鄯了解一些,说不定能帮上王爷的忙……”

独孤棋轻叹了口气:“玉将军制订了计划,要里应外合对付独孤绝,铁骑军在外扰乱独孤绝的京城防线,而本王一族便从京城内部暗杀拥护独孤绝的官员……”

“这个计划很好啊!”沈雪宁忍不住出言赞叹:“如此一来独孤绝必定是内忧外患,时间不长便会自乱阵脚,局势对我们就会有利……”

“雪宁也这么认为?”独孤棋望向沈雪宁的眸底染上一丝疑惑与不解。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计划不错,雪宁跟在独孤绝身边的时间不短,知道他与哪些官员走的近,也知道那些官员的强项与弱点,如此一来,我们可对症下药,要暗杀他们并不难!”

玉连锋提出这个计划时,独孤棋有些犹豫,但听沈雪宁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那雪宁觉得我们是先杀文官,还是先杀武官?”

“两个一起杀!”沈雪宁想也没想便说出了答案:“如果只是单一我杀文官或武官,定会被独孤绝找出规律,如果我们再次出手时,可能会被他抢先一步阻止。”

“如果我们文官武官都杀,那么独孤绝就找不到规律,百密总有一疏,就算他派人保护那些官员,我们也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闻言,独孤棋微微低头沉思:“雪宁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

见独孤棋还有些犹豫,沈雪宁急忙给玉连锋使了个眼­色­,玉连锋心神领会:“瑞王爷,末将觉得雪宁姑娘所说的可行,如果王爷不放心,不如我们先杀几个官员试试,如果行势不好,我们再收也不迟……”

见沈雪宁和玉连锋如此坚持,独孤棋的心也有些动摇:“好吧,就依雪宁和玉将军的意思,明天晚上先杀几个官员试试看……”

“不必等到明天晚上,今晚行动便可,独孤绝那边毫无防备,定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夜深了,沈雪宁独自一人坐在小院中饮茶,清香的茶水缓缓倒入水壶之中,香气四溢,优雅的饮下一杯香茶,沈雪宁冷声道:“玉将军,不必再躲了,出来吧!”

话音落的同时,玉连锋修长的身影已出现在沈雪宁面前:“辰王妃,看来你并没有如独孤棋所说的那样,武功尽失!”

沈雪宁轻轻一笑:“玉将军,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没有武功尽失,对你来说是好事啊!时间紧迫,玉将军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想必独孤棋也快要回来了!”

玉连锋犹豫片刻:“在下在柳家提出这一计划时,柳家那两位将军都有些犹豫,所以独孤棋便没有轻举妄动,如今你提议让独孤棋派人去杀与得孤绝交手的文武官员,能行的通吗?”

“玉将军尽管放心,这件事情早就准备好,只要独孤棋派人前去,保证万无一失!”沈雪宁自信满满:“玉将军,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应该前去城外率领铁骑军攻城了!”

玉连锋抬头望了望天空,时间的确已经不早了:“在下告辞!”

言毕,玉连锋不再多言,快步向前方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后,玉连锋停下了脚步,犹豫片刻,玉连锋回头望向沈雪宁:“辰王妃,如果亭儿早些遇到你,在下相信他一定不会迷恋项依灵,更不会被独孤棋所杀!”

话音落的同时,玉连锋纵身一跃,出了小院,沈雪宁不屑的嗤笑一声:“看来独孤棋说的没错,独孤亭那个风流鬼,早死早投胎,免得为害人间!

这玉连锋是不了解自己的外甥,还是把自己的外甥看的太高了,就凭他,也配站在我沈雪宁身边……

辰王府,独孤绝仍旧是孤枕难眠,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看书,看的正尽兴时,一名侍卫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书房前:“启禀王爷,大事不好了,铁骑军开始攻城!”

“是吗?”独孤绝慢腾腾的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站起身缓步向外走去,锐利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现:“玉连锋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和本王开战,传令下去,全城戒备!”

与此同时,烈焰某文官府邸,夜已深,整个府中静悄悄的,天地万物都已陷入沉睡之中,院中,只有巡逻侍卫提着灯笼来回走动着。

就在巡逻的侍卫们走过后,几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高墙壁上,四下观望无人,黑­色­身影窜进了高墙内,快速向着几个房间冲去,时间不长,黑衣人所进的房间中皆传来一声惨叫。

惨叫声在这静寂的夜里格外刺耳,自然惊动了巡逻的侍卫,侍卫们快速跑了过来,向着大开的房间冲去。

刚刚进入房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细细观看,房间内一片血腥,躺在床上的高官已命丧黄泉,死状让人惨不忍睹……

京城中某家青楼中依旧灯火通明,一名武官正左拥右抱各­色­美女,好不快活,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自紧闭的窗户中窜了进来,手中长剑直指那名武官而去。

那名武官毕竟是懂武之人,在黑衣人的长剑快要刺到他身上时,他猛然出手,将身侧的女子推了过去,于是,黑衣人的长剑便直直刺到了那名女子身上。

就在那名刺客愣神的瞬间,武官的长剑已直逼刺客胸口,刺客心中一惊,正欲拔剑与武官相斗,岂料,武官手中的长剑在距离刺客不到一厘米处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刺客疑惑的瞬间,武官已慢慢倒了直去,身后一道黑­色­的身影显现:“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单独行动,为何你总是不听!如果这次我再晚到一小会儿,你就没命了!”

“对不起!”差点被杀的刺客低下了头,一脸愧疚!

“来人哪,抓刺客,有刺客!”门外一声高喊,几十名侍卫快速奔向武官所在的房间,可当他们冲进房间后,触目所及的是一片血红,武官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一名中年人分开侍卫缓步走进了房间,来到武官面前后,抬脚踢了踢那名武官的腿:“冷炎,快起来,刺客们已经走了,你就不要再装了!”

奇迹出现了,原本已死的武官猛然睁开了眼睛,翻身站了起来,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刚才那名刺客的武功的确很高,如果不是我躲的快,怕是早就被他所杀……”

在冷炎起身的同时,被刺客杀掉的那名青楼女子也站起了身,揭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竟是如月:“冷炎,你少报怨,你、我身上都穿了金丝甲,根本就是刀枪不入,就算那名刺客再厉害,也动不了你、我半分……”

如月抬头望向莫松:“莫管家,你所扮的文官也被杀了?”

莫松点点头:“我所扮的那个人死的比你们惨,全身上下被人刺了几十剑,如果下次让我遇到那名刺客,我一定还他几百剑……”

说到最后,莫松的语气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过想想也是,刺客们出手狠毒,如果莫松没有穿金丝甲,只怕此时早已是一具尸体,如果不是为了计划,骄傲如莫松,绝对不会容忍别人如此对待他……

“先别说那么多了,黑衣人一定还会再去杀下一名官员的!”说着,冷炎不怀好意的望了莫松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戏谑:“下名官员四十多岁,和莫管家差不多岁数,所以,一切麻烦莫管家了……”

“那你们两人去哪里?”莫松被气的双眼冒火:让他假冒别人死一次他都已经被气的火冒三丈了,如今冷炎竟然还让他去假冒别人,被人杀……

“金丝甲世间只有五件,三件在王爷这里,如今这三件被我们三人穿在身上,王爷自然没得穿,可是现在铁骑军攻城,王爷正在指挥守城将士与其争战。”

“战场之中难免会有不怀好意的小人,想要暗害王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防王爷出事,在下与如月自是要前去城门,给王爷送金丝甲……”冷炎说的义正词严。

“王爷只有一个,让如月去送金丝甲便可,冷炎随我去下一个官员那里!”莫松声音冰冷,带着强势的命令口吻。

冷炎重重的摇了摇头:“王爷的确是只有一个,但王妃也只有一个,如月的金丝甲应该送去给王妃,在下的金丝甲送去给王爷,莫管家,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时间紧迫,在下与如月先走一步!”

说着,不等莫松答话,冷炎已拉着如月的胳膊快速向前走去,唯恐走的慢了,莫松会将他们叫回来。

望着冷炎与如月渐行渐远的身影,莫松怒气冲天:“这臭小子,和他师傅一个样子,除了和我抢东西,就会将最难堪的事情推给我……”

不过报怨归报怨,如今时间不早了,刺客们也差不多要出发了,他莫松还是得假扮那名官员,让人刺杀……

风起云涌 第129章 最后一战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玉连锋率领铁骑军在城门与独孤绝交战,独孤棋则命人暗中刺杀拥护独孤绝的文武高官,再加上,独孤绝在明,玉连锋,独孤棋等人在暗,又有沈雪宁的计策相助,是以,独孤绝被他们搅的焦头烂额,毫无头绪。

原本独孤棋的外公,舅舅都不同意玉连锋与沈雪宁的计策,所以,独孤棋等人的行动都是瞒着他们两人的。

如今计划收到了如此好的效果,独孤棋便不再隐瞒,直接将情向柳家那两位将军讲明了,那两人听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口中不断教育独孤棋凡事小心为上,切不可冲动行事,心中却暗暗赞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日子一天接一天的过,玉连锋的铁骑军和独孤绝驻扎在京城的三军打的两败俱伤,朝中拥护独孤绝的文武高官也被独孤棋暗杀的差不多了。

算算日子,冷逸轩和程南英也快要来到烈焰了,所以,沈雪宁所制订的那套计划必须尽快实施,否则,等冷逸轩与程南英来到烈焰,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独孤绝被独孤棋,玉连锋,沈雪宁联手打的节节败退,措手不及,眼看着胜利在望,独孤棋的心情自然大好,也不必再天天和人商量计策到很晚,天­色­刚擦黑,独孤棋便回到了沈雪宁所在的小院中。

“瑞王爷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望着满面喜­色­的独孤棋,沈雪宁微微有些吃惊。

独孤棋淡淡一笑:“本王今天心情好,再加上也没什么事,便回来的早了些,雪宁可曾用过晚膳?”

“多谢瑞王爷关心,雪宁已经吃过了!”沈雪宁淡淡敷衍着,心中暗暗琢磨,时间紧迫,要如何才能说服独孤棋自愿钻进她所设的圈套。

“瑞王爷,如今独孤绝已显败势,我们绝不能松懈,要趁胜追击,将独孤绝彻底打败才是!”沈雪宁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独孤棋接下来的打算。

独孤棋沉下眼睑思索片刻:“独孤绝的势力不容小视,虽说他现在被我们打的措手不及,但他毕竟是三军统帅,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独孤绝的处境再怎么不妙,我们也不可轻举妄动,还是等冷逸轩与程南英来到烈焰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似是不太同意独孤棋的观点:“瑞王爷此言差矣,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独孤绝虽是三军统帅,但这里是京城,不是边关,独孤绝被我们困在京城,根本无法号令三军,再另上京城中拥护他的官员已被我们所杀,所以,此时的独孤绝根本就不足为惧……”

“如果瑞王爷硬要等冷逸轩和程南英来到烈焰后,再行对付独孤绝,恐怕会给独孤绝喘息的时间,让他从边关三军调兵来此相助,到时我们可就真算得上错失了杀掉独孤绝的最佳良机!”

“更何况,冷逸轩与程南英代表的可是圣乾,欧阳清的­性­子瑞王爷又不是不了解,如果瑞王爷得到了他们一点儿点儿帮助,那日后欧阳清在瑞王爷面前肯定是一副施恩者的样子。”

“如此一来,欧阳清向瑞王爷提任何过份的条件,瑞王爷都不能拒绝,否则,便会被人说忘恩负义……”

沈雪宁语气沉重,分析到位,让人不知不觉间选择相信她所说的话。

独孤棋的眸光也是不自然的闪了闪:“那依雪宁的意思,应该怎么做?

“里应外合,瑞王爷与玉将军联手攻破城门,抓住独孤绝,将烈焰京城占为已有!”沈雪宁冷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清冷的声音中自信满满。

“如今拥护独孤绝的高官陆续被杀,那么独孤绝一定会采取措施,防止活着的官员再次被杀!形势恶化。”说着,沈雪宁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瑞王爷,辰王府有密室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你说什么,辰王府有密室?”独孤棋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在沈雪宁提出此事时,独孤棋顿时瞪大了眼睛,眼底一丝惊讶一闪而逝。

“这件事情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沈雪宁缓缓分析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独孤绝为防拥护他的官员再次被杀,定会将他们全部接到辰王府,然后让他们住在密室中,如此一来,他便可全心对付攻城的铁骑军,那么独孤绝的胜算便可大上几分……”

独孤棋冷哼一声:“独孤绝他休想反败为胜!”本王好不容易才将独孤绝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岂会如此轻易便让他翻身……

“不知雪宁有何良策?”先下手为强的道理独孤棋自然懂的,沈雪宁对独孤绝十分了解,再加上她对事情发展分析的头头是道,独孤棋想不相信都难。

沈雪宁心中轻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鱼儿即将上钩!

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其实很简单,瑞王爷可先命人在城门制造混乱,引独孤绝前去城门,当独孤绝走到半路时,让那些制造混乱之人杀掉守城的将士,将城门打开,放玉将军等人进来。”

“趁着独孤绝前往城门查看情况之时,王爷可带人秘密潜入辰王府,杀掉拥护独孤绝的百官,并毁掉辰王府,如此一来,拥护独孤绝的官员全部没命,再加上玉将军的铁骑军如此厉害,抓住独孤绝并不是难事……”

独孤棋听的连连点头,忍不住开口赞叹:“妙计,真是妙计!本王这就去向舅舅与外公说明,借他们柳氏的势力一用……”说着,独孤棋起身欲走

“瑞王爷调动柳氏一族的人需要经过两位柳将军的同意吗?”沈雪宁心中不解。

独孤棋轻轻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柳氏的势力本王可随意调动,不过,本王觉得还是和外公、舅舅打声招呼比较好……”

“如果两位柳将军不同意呢,瑞王爷是不是打算放弃此计划?”沈雪宁清冷的目光一眨不眨的望向独孤棋:

“瑞王爷,请恕雪宁直言,两位柳将军年势已高,不再适合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如果是在太平盛世,他们都是守业的高手。”

“可如今是争战之时,也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需要敢拼敢杀之人,而不是死守着自己的侍卫,力求自保的将军,雪宁认为,如他们这般­操­劳半生之人应该解甲归田,享受天伦这乐,而不是再在战场上刀剑饮血!”

“就像上次玉将军所提的计划,两位柳将军也是顾及太多,所以没有认同,可是我们实施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这次的计划也一样,并且,此次计划的凶险程度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被两位柳将军知道,怕也不会同意……”

独孤棋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我所说的计策他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柳家那两只老狐狸肯定不好骗,所以,此事能瞒就瞒……

闻言,独孤棋微微低头沉思,久久不曾言语,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幻着,似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挣扎。

就在沈雪宁快要失去耐心,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独孤棋的想法时,独孤棋猛然抬头望向沈雪宁,似是下定了决心:“雪宁,你说的没错,外公和舅舅的作战都太保守,根本不适合行军打仗!”否则当初舅舅也不会被独孤绝消去大部分兵权。

“本王立刻命人去请玉大将军,共同商议此事细节!”独孤棋暗自思咐:一直以来,外公和舅舅都说我的计策太过冲动,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其实是他们太胆小,不敢拼,不怪闯,这一次只要我打败了独孤绝,他们绝不会再多说什么……

“如此甚好!”沈雪宁沉下了眼睑,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事情已经成功一半,至于另一半,就看玉连锋与其他人的配合了,成败在此一举,但愿他们不会让我失望……

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我们输不起……

独孤棋叫来玉连锋,连夜制订出了祥细的攻城计划,白天两人又商量大半天,总算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柳氏族人尚未聚齐,所以,独孤棋与玉连锋决定明晚再动手。

入夜,独孤棋,沈雪宁,玉连锋三人坐在院中用晚膳,玉连锋因为急着回铁骑营,简单吃了几口便起身离去,玉连锋走后,整个小院中只剩下沈雪宁和独孤棋两个人。

天气变热,沈雪宁也没什么胃口,再加上这里的饭菜味道一般,不太符合她的口味,简单吃了几口之后,沈雪宁便找借口想要离去。

就在她起身的瞬间,只觉肩膀一沉,刚刚站起的沈雪宁又被独孤棋按回了座位上,在沈雪宁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独孤棋面­色­微沉:“雪宁,本王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吃过这顿饭后,独孤棋会回柳将军府,集齐柳氏族人,进攻辰王府,过了明天独孤棋怕是会没命了,所以,他的临终遗言沈雪宁倒不介意听一听。

“如果独孤绝被我们打败、抓获,那么本王将会是烈焰的下一任皇帝!”独孤棋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回头望向沈雪宁:“雪宁,本王希望你能做烈焰未来的皇后!”

沈雪宁心中一惊,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目光有些不自然的望向别处:“我嫁过人,嫁的还是你的敌人……”

“本王不介意!”独孤棋目光灼热:“一直以来,从未有哪个女子真正走进过本王心中,就连烈焰第一美女项依灵也不例外,但是,本王遇到你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可是我介意!沈雪宁暗自腹诽:明晚过后,你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登基做皇帝,痴人说梦……

“瑞王爷这番话出乎了雪宁的意料!”沈雪宁不着痕迹的挣脱了独孤棋按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缓步走向一边:

“瑞王爷刚才那番话辰王独孤绝也曾对雪宁说过,并且,说的比瑞王爷还要动听,可是,结果呢,我身中冰魄银针,生死不明之时,他没有救我,而是与其他女子恩爱异常,事到如今,雪宁已经不再相信爱情……”

独孤棋快步走至沈雪宁身边,着急的解释着:“本王与独孤绝不同,雪宁与本王相处时间长了便可了解……”

沈雪宁轻轻一笑:“想要了解一个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雪宁暂时无法给瑞王爷任何承诺……”

“没关系,本王可以等,直到你肯接受本王……”

“启禀王爷,柳将军请您过府一叙!”一名侍卫出现在不远处,恭敬的禀报着。

独孤棋淡淡答应一声,回头望向沈雪宁,刚想伸手将沈雪宁拥进怀中给自己一些安慰,岂料就在他伸手的瞬间,沈雪宁窈窕的身影瞬间已到了两米外:

“时间不早了,王爷还是前去将军府吧,免得柳将军等急了!”沈雪宁之所以只移动了两米,无非是不想让独孤棋看出太大的破绽,沈雪宁原本习武之人,虽说现在武功尽失,但在情急之下,快速移出两米还是有可能的

果然不出沈雪宁所料,望着距离他两米远的沈雪宁,独孤棋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恢复了正常:“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明晚过后,独孤绝之事一了,本王就接你回皇宫!”

言毕,独孤棋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望着独孤棋与侍卫渐行渐远的身影,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接我回皇宫,独孤棋,怕只怕明晚过后,你根本不会活着从辰王府走出……

亥时将近,月黑风高,独孤棋派去监视辰王府的人看到:果然有大批的官员被秘密请到了辰王府,那些人进入辰王府后,没去大厅,而是被安排到了一处相对隐蔽之地。

当侍卫将这一消息禀报给独孤棋知道后,独孤棋沉下眼睑思索片刻:“通知玉连锋,计划提前到今晚进行!”

“王爷,为什么要将计划提前?”夏丰心中不解:“如今柳氏一族的势力尚未完全聚集,如果我们贸然出手,并没有多少胜算!”

独孤棋起身走向窗边,眸光越凝越深:“沈雪宁之前是独孤绝的王妃,虽说她中了本王离间计,和我们联手对付独孤绝,但是,女人的心与我们男子不同,再怎么说独孤绝也曾与她携手共度过一段时间,所以,本王怕沈雪宁在最后关头心软,将我们的计划泄露给独孤绝知道……”

“所以王爷打算先下手为强!”夏丰也是聪明人,自然是一点就透。

“没错!”独孤棋语气微沉:“其实柳氏族人今晚子时便可聚齐,为防万一,本王才对外宣称,柳氏族人明天才能聚齐!”

说着,独孤棋猛然抬头,目光冰冷:“传令下去,所有柳氏族人全部到沙场聚集!另外,通知玉连锋,计划提前到今晚子时!”

夏轻盈,夏丰皆是独孤棋的得力助手,此大计他们两人自然也要参,但就在独孤棋将柳氏族人集结完毕时,天空中突然绽放出一道诡异的耀眼光芒,夏轻盈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

“瑞王爷,轻盈有急事要先走一步,怕是不能与王爷一同前去辰王府了

夏轻盈比任何人都想亲眼看着独孤绝狼狈不堪的倒在她面前,可是如今,那道诡异光芒出现,她必须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前去一个地方……

柳氏族人身手高强,所以,独孤棋觉得多夏轻盈一个不多,少夏轻盈一个也不少,便爽快的让夏轻盈走了,不知,她这一走,竟离别……

距离烈焰京城二十里左右的官道上,两道白­色­的身影正在策马狂奔,这两人正前快马加鞭赶来烈焰的冷逸轩与程南英!

此时的两人都明显憔悴,身上染着一路的风尘,其实天黑前,两人已到达一处热闹的小镇,在那里休息一晚,天亮后赶路,两人能在当天早早的来到烈焰,可是他们觉得此处距离烈焰已不远,竟然没有休息,继续快马加鞭赶来烈焰。

此时的两人心情是复杂的,心中都在思索,会以什么样的情形见到沈雪宁,见到她之后,他们又要说些什么。

沈雪宁与独孤绝联手设计独孤棋的事情,冷逸轩和程南英都是心中明了,由此可见,沈雪宁与独孤绝之间的感情已经很深厚,她定然不会跟着冷逸轩回圣乾……

望着越来越近的烈焰京城,冷逸轩心中有期盼,也有苦涩:雪宁,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而程南英心中也是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雪宁喜欢的人是独孤绝,自然而然不会答应和冷逸轩回圣乾,到时我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害雪宁,又不违背皇命……

子时刚过,四周寂静一片,天地万物早就陷入了沉睡之中,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最近两天倒是太平了一些,朝堂中没有官员再被杀,铁骑军也不会再在半年夜前来叫阵了,除了守城的士兵外,其他的将士终于可以睡过安稳觉了

岂料,就在守城的士兵们刚刚刚被替下,想躺在床上休息一晚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以及军令:“铁骑军来犯,所有人等快速到城门集合!”

无奈的叹了口气,士兵们快速着装,向着城门方向奔去。

夜已深,除了巡逻的侍卫外,整个辰王府也是一片宁静,突然,一名面­色­焦急的侍卫,身骑快马出现在辰王府门口,将快马扔给守门的侍卫看管,那名侍卫快步跑进了辰王府,边跑边高喊:“王爷,王爷,不好了,铁骑军开始攻城……”

原本漆黑的卧室燃起亮光,独孤绝快速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铁骑军攻城了!”

“是的王爷!”侍卫恭敬的回答着。

独孤绝冷哼一声,大步向府外走去:“看来玉连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刚刚走出一段距离,又一名侍卫慌慌张张的从府外奔了进来:“启禀王爷,城门口发生暴乱,一群不明人士与我方将士混战,导致我方将士无法与铁骑军作战,如今,城门就快要被铁骑军攻破了……”

“一群刁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独孤绝一边快速向外走,一边冷声命令着:“莫管家,留下几名侍卫守着辰王府,其他人都随本王前去城门,本王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与本王做对!”

独孤绝身骑快马,怒气冲天的带着大批侍卫离开辰王府,前去城门察看情况,这正是独孤棋想要的结果。

当独孤绝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独孤棋冷哼一声:“夏侯爷,辰王府就交给你了,本王带人前去会会独孤绝!”

说着,不等夏丰答话,独孤棋的身影已出现在几十米外……

沈雪宁在辰王府住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她在圣乾别院住的时间不短,别院与辰王府的布局一模一样,是以,沈雪宁能绘制出辰王府的地形图。

夏丰拿着地形图观望片刻,确认了那些官员居住之地,便对着身后的侍卫们摆了摆手:“随本侯前来!”

辰王府中的侍卫已被独孤绝带走大部分,剩下的这些人根本不足为惧,于是,夏丰没费什么力气便潜进了辰王府,杀掉了十多名守在府中的侍卫。

拿出地图细细观察一翻,夏丰抬头四下观望片刻,快步向一个方向奔去:“走这边!”

话说独孤­色­带着莫松,冷炎等人行­色­匆匆的赶往城门,走至半路,正前方出现一大批神­色­严肃之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冷炎骑着快马上前一步,冷声质问着:“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挡道,还不快给辰王爷让路!”

“本王挡的就是你辰王独孤绝的路!”冰冷的音凭空响起,大批人群向两边散开,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出来:“三皇兄,好久不见了!”

独孤绝冷哼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瑞王独孤棋,怎么,被本王逼的无路可走了,前来自投罗网!”

独孤棋嗤笑一声,语带不屑:“独孤绝,做人不要太自信,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本王的对手,本王身后所站的,是可令人闻风丧胆的柳氏族人,而你所带的,不过是一些无名小辈!”

“行军打仗不是看名气,而是靠实力,独孤棋,你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为何到了现在,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独孤绝语气冰冷,隐带不屑。

本以为独孤棋会气愤难耐,岂料他不以为然:“独孤绝,随便你怎么说,本王不会和一名将死之人计较!看在你命不久矣的情份上,本王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你,让你做个明白鬼!”

“今天的计策你最心爱的女人沈雪宁一手策划,她借本王之手,将你赶尽杀绝!”独孤棋望向独孤绝的眼底寒光闪现,隐带一丝幸灾乐祸:

独孤棋并没有告诉独孤绝沈雪宁中了他的离间计,才会设计独孤绝,因为他想让独孤绝尝尝死在自己最心爱人的设计中,是什么滋味。

独孤绝为沈雪宁付出那么多,到头来,沈雪宁将他推入了地狱,光是想想,独孤棋就觉得独孤绝肯定会生不如死……

本以为独孤绝听了此番话后会怒气冲天,眼冒寒光的指名要见沈雪宁,岂料,他听后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目光锐利冰冷:“独孤棋,知道为什么本王会是烈焰的战神王爷,而你不是吗?”

“因为本王可以做到掌握全盘,并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想出应对之策,这一点儿你绝对做不到,还有,雪宁之所以设计本王,无非是因为她中了你的离间计……”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独孤棋眸底充满了震惊:“我明明……”

“你明明把雪宁藏到了十分隐蔽的地方,明明派出了大量的暗卫日夜监视她,而你的暗卫也天天向你回报,沈雪宁没有和辰王府的人接触过,为何本王还是知道了一切真相对吗?”独孤绝接下了独孤棋未说完的话。

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独孤绝语气微傲:“独孤棋,事到如今,本王不妨实话告诉你,其实雪宁并没有中冰魄银针之毒,这一系列的计划都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你瑞王与你身后的柳氏一族扳倒…

一道红­色­信号快速升至半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无视独孤棋眼底的震惊,独孤绝接着述说:

“这记红­色­信号,本王与玉连锋商量的,开始对你柳氏一族动手之信号,独孤棋,你派了一半的柳氏族人去城门制造混乱,想必这些柳氏族人都休想再活着离开城门……”

独孤绝税利的目光在独孤棋身后扫视片刻:“这里的柳氏族人也有一半左右,看来,这次你真的出动了所有的柳氏族人,不过,这样一来更好,本王可将你们一网打尽,不必再一个接一个前去寻找,费时又费力……”

难怪他改变了计划,独孤绝还是会知道,原来他才是最笨的人,被沈雪宁和玉连锋耍的团团转。独孤棋眸底怒火显现,心中的气愤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独孤绝,你先别得意,本王这边的柳氏族人少说也有上千人,而你不过只带了将近百人……”

独孤棋话音未落,只听“哗”的一声响,原本空荡荡的四周瞬间出现了大批的侍卫,手中拿着弓箭,箭尖直指独孤棋以及站在他身后的柳氏一族!

“独孤绝,原来这一切你早有预谋!”独孤棋咬牙切齿的开口,望向独孤绝的眸底寒光更浓。

独孤绝轻哼一声:“独孤棋,你现在才知道,太迟了!不止是你与柳氏一族,就连潜入辰王府的夏丰今晚都难逃一死!”

独孤棋的目光微微闪了闪:“独孤绝,本王在沈雪宁居住的小院周围埋伏了大量的暗卫,就算本王死了,也会有沈雪宁来给本王陪葬!”

说着,独孤棋大手轻扬,一记黄|­色­的信号冲上云宵,独孤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锐利的眸底寒光渐浓:“来人,杀了独孤棋与柳氏一族!”

独孤绝一声令下,数支羽箭­射­向独孤棋以及他所带来的柳氏族人,不过,柳氏族人并不是平凡之辈,挥剑斩落­射­向他们的羽箭后,持剑与独孤绝所带的侍卫战到了一起。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大街上响起了激烈的兵器交接声,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漫延……

城门口的打斗早已开始,此时已到了白炽化状态,玉连锋所率领的铁骑军与独孤绝的士兵联合攻击柳氏一族。

只不过,两方的人马倒有些吃惊,为何几天前他们还敌人,现在却变成了盟友,共同对敌,不过疑惑归疑惑,命令是上面下达的,他们要自己怎么做,自己就得怎么做。

城门内外的地上早已堆满了尸体,兵器交接声此起彼落,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黄|­色­的土地早已被血染红,鲜红的血液汇集到一处,缓缓向着低处流淌……

辰王府,夏丰等人拿着地图来到了一处假山前,夏丰按照图上所标示的地方,轻轻移动一块石头,只听“轰”的一声响,一块大石移向一边,一条能容三四个人的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侍卫们相互对望一眼,快速走进了密道,一开始密道中只有些昏黄的光,越向里走,光线越亮,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道人影,快速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夏丰眸光一寒:“快,追上他,那人发现我们了!”夏丰一声令下,侍卫们不敢怠慢,快速向那道人影追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道人影总是和他们保持不近也不远的一段距离,侍卫们快,他也快,侍卫们慢,他也慢,不知跑了多久,那条人闪进一间密室后消失不见。

夏丰等人来到密室门口,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按照地图上所标示的,密室只有刚才那一个出口,他们逃不掉的,来人,把密室门打开!

几名侍卫快步上前,在墙壁上四下摸索,片刻之后,一名侍卫不知碰到了哪里,只听“轰”的一声响,密室门慢慢被拉开,众人本以为会看到拥护独孤绝那些惊慌失措的官员。

岂料密室中空无一人,密室的四面墙边,摆着一些古怪的东西,明亮的灯光照­射­,一切显得如梦似幻,非常不真实:“奇怪,本侯明明看到那个人跑进这里便消失不见了,为何他没在这间密室中,难道这里还有通道……”

就在夏丰疑惑不解时,一名侍卫惊呼出声:“夏侯爷,我们中计了,这些是火药……”

“哧哧哧……”夏丰等人还未完全回过神,一阵火线燃烧声传入耳中,紧接着,只听天崩地裂的一声响,整个密室爆炸开来……

街道上,独孤绝与独孤棋所带人马的打斗还在继续,辰王府密室爆炸过后,整个辰王府也跟着爆炸开来,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大半个天空……

莫松与冷炎并未出手,而是站在独孤绝身侧保护他,辰王府的爆炸声传入耳中,莫松回头望向辰王府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在辰王府居住了这么长时间,如今王府被毁于一旦,还真有点舍不得。”

冷炎轻哼一声:“炸都炸了,你现在说这些,晚了,不过,以后我们也用不着住在辰王府了,炸掉就炸掉吧!”

今晚独孤棋被他们打败后,独孤绝就要入宫做皇帝了,自然是住在皇宫之中,他们身为独孤绝的贴身侍卫与管家,自然也要随着独孤绝入住皇宫。

沈雪宁所住的小院虽然距离辰王府较远,但辰王府爆炸的动静太大,她想听不到都不行,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在接计划发展,我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思及此,沈雪宁不再耽搁,快速向前小院的正门走出,刚刚走到门口,几名侍卫凭空出现,挡住了沈雪宁的道路:“辰王府,瑞王爷下令,让我们杀了你!”

刚才独孤棋给他们发黄|­色­信号时,便是指使他们杀了沈雪宁,他们都是埋伏在院外的,正要进入院中杀掉沈雪宁,岂料,这小院不知被沈雪宁施了什么邪术,无论他们想什么办法都闯不进去,只得等沈雪宁自己走出来……

面对着寒光闪闪的长剑,沈雪宁面无惧­色­,不屑的轻哼一声:“想杀我,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意,带着你的部下暗夜修罗与这些顶尖的侍卫们过几招吧!”

沈雪宁话音刚落,如意与几十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在不远处:“是宫主!

如意答应一声,对着身后的黑衣人使摆了摆手,黑衣人们心神领会,手持长剑与暗卫们战到了一起。

暗夜修罗是沈雪宁亲自训练出来的,所以,对于他们的能力,沈雪宁知道的比谁都清楚:独孤棋的这些暗卫,不是暗夜修罗的对手……

沈雪宁急着知道独孤绝与玉连锋那边的情况,根本无心观看这已知的结果,便越过打斗中的众,快步向前走去。

如意紧跟在沈雪宁身后,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唯恐那些暗卫会出­阴­招,伤到沈雪宁。

走出一段距离后,沈雪宁就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过了头,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暗夜修罗,你们训练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次是检查你们武功高低的大好时机,各算着时间,除去一名敌人需要多久,这些人都是独孤棋的人,对于他的一切,我已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必留活口!”

言毕,沈雪宁转过身,快步向前走去,刚刚走出几步远,十多名身着戎装之人从天而降,挡住了沈雪宁的去路:“沈雪宁,我们奉柳将军之命,前来取你­性­命!”

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柳家那两只老狐狸已经知道事情是我在从中作梗,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宫主!”孟流星,如月,云萝等人从天而降,和沈雪宁打了声招呼后,便与那些身着戎装之人战到了一起……

这些身着戎装之人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武功自然不错,孟流星之人与之较量,虽不显下风,但也占不到上风,所以,沈雪宁不能将他们扔下不管

沈雪宁窈窕的身影站在一处相对高点的地方,密切注视着打斗众人的一举一动,如果有哪个支撑不住的,她随时都可以前去救下……

辰王府爆炸,独孤棋便已知道夏丰出事,柳氏一族虽然厉害,但独孤绝的三军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与柳氏一族较量丝毫不落下风,再加上,三军人数众多,占了一定的优势,时间不长,柳氏族人便已显出了败势!

一道修长的淡紫­色­身影自远处飞来,轻飘飘的落到了独孤绝身侧,望着打斗中的众人,轻声赞叹:“辰王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料事如神,行事雷霆……”

“上官宇,你来的正好,这里就交给你了,本王先走一!”说,不等上官宇答话,独孤绝已运用轻功快速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独孤绝,你去哪里?”上官宇心中纳闷:在这紧要关头,独孤绝不在这里盯着,跑去别处做什么?

“雪宁被独孤棋的人围攻,本王赶去救她,这里就交给你了!”独孤绝冰冷之中略带焦急的回答随风传入上官宇耳中,上官宇轻轻叹了口气:“本宫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沈雪宁那边有暗宫的人保护,为何你总是不信……

小院门外,沈雪宁与独孤棋的势力的打斗,也到了白炽化状态,暗卫的武功不及暗夜修罗,但那些身着戎装之人十分厉害,让人不能忽视,所以,双方人马暂时打成了平手,一时半会儿,还真分不出胜负!

就在沈雪宁思索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孟流星他们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打败戎装之人时,两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轻飘飘的落到了沈雪宁身后:“雪宁!”

熟悉的轻唤声自身后响起,沈雪宁心中一惊,慢慢回头望向来人,目光清冷无波,眸底隐有寒光闪现:“冷逸轩,程南英,你们不好好在圣乾呆着,跑来烈焰做什么?”

风起云涌 第130章 辰王是萧尧

欧阳清将他与三大世家愿助独孤棋一臂之力,并派冷逸轩与程南英先行来烈焰扫清障碍之事告知独孤棋后,独孤棋便飞鸽传书于欧阳清,将他与沈雪宁所住的地方告诉欧阳清。

欧阳清又派人将此事告诉了冷逸轩和程南英,冷逸轩与程南英快马加鞭赶来烈焰,就是想快点见到沈雪宁,没想到还没进城,便看到了城门口的厮杀。

冷逸轩与程南英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是因为沈雪宁与独孤绝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于是两人便不再耽搁,身骑快马直接奔向独孤棋与沈雪宁所住的小院。

甚至,在道路被独孤棋与独孤绝的人堵住时,赶路赶了一天又一夜,此时已是疲惫不堪的两人,同时弃马,运用轻功飞到了这里……

在前来烈焰的路上,两人曾设想过很多种和沈雪宁见面的场景,可是,今天这种情形,却是他们做梦也不曾想到的。

沈雪宁的人与独孤棋的人正在厮杀,无瑕顾及沈雪宁,所以,此时是带走沈雪宁的最佳时机。

“雪宁,跟我走!”说着,冷逸轩快步向前,欲拉沈雪宁的胳膊。

沈雪宁身形一转,窈窕的身影瞬间已到了十几米外,语气冰冷:“冷逸轩,奉劝你一句,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冷逸轩凝望沈雪宁片刻,眸底隐有忧伤之­色­:“雪宁,和我回圣乾吧!

“我在烈焰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和你回圣乾?”沈雪宁的语气依旧冰冷。

远方,冲天的火光越发的璀璨,冷逸轩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从刚才城门口的战势可看出,独孤绝打败独孤棋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没有帮上独孤棋什么忙,如今,仅凭冷逸轩与程南英两人之力,根本无法挽回大局。

他们两人前来烈焰的目的沈雪宁,所以,唯今之计,赶在独孤绝与独孤棋之间的争斗结束前,带沈雪宁离开烈焰京城,否则,等独孤绝一胜,他们谁也休想再踏出烈焰一步……

“雪宁,等回到圣乾我再和你解释,快跟我走!”说着,冷逸轩再次闪身去抓沈雪宁,就在沈雪宁想要躲开冷逸轩的瞬间,冷逸轩翻手扣住了沈雪宁的手腕,沈雪宁心中一惊,另只手挥出,将冷逸轩扫出了几米远。

沈雪宁刚想松口气,岂料,冷逸轩的招式又到了,就这样,冷逸轩与沈雪宁你来我往的打斗起来……

冷逸轩出招很快,却并不狠毒,似是只想将沈雪宁抓住,并不愿伤她,沈雪宁虽然拥有了沈雪凝的武功,知道,她的武功不如冷逸轩,如果两人打斗下去,短时间之内可能没什么问题,但时间一长,沈雪宁绝对会输。

程南英的武功与冷逸轩不相上下,自然看的出沈雪宁有些趋于劣势,在冷逸轩与沈雪宁过了五十招左右时,程南英实在忍不住了,修长的身影快速来到了沈雪宁与冷逸轩面前,抬手接下了冷逸轩攻向沈雪宁的招式。

“冷逸轩,雪宁不愿意和你回圣乾,你又何必强人所难!”程南英以手锁住了冷逸轩的右臂,语气冰冷。

冷逸轩大手轻扬,挣脱了程南英的钳制,冰冷的眸底厉光闪现:“程南英,请你记住自己来此的目的,圣皇派你来此是帮冷某的,不是让你来阻止冷某的!”

“雪宁不爱你,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强人所难,成全她和独孤绝不好吗?”程南英冰冷的眸底闪过浓浓的疑惑与不解。

在冷府见到惨兮兮的越紫儿时,程南英就知道:冷逸轩和他不是一路人

如果程南英娶一名他不爱甚至讨厌的女子,他会将那名女子扔在程府,对她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但冷逸轩是想着办法让下人教训赵紫儿……

冷逸轩轻哼一声:“程南英,你一向冷心冷情,从未有过心爱之人,自然不懂爱为何物,其实爱情是……”

“不,你错了!”程南英冷声打断了冷逸轩的话,语气沉重:“我也曾经用心去爱过一个人,可是,我晚了一步,她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个人比我优秀,所以,我选择放手,成全他们……”

说着,程南英抬头望向冷逸轩,眸底闪过一丝无奈:“逸轩,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放手成全是对她最好的祝福!”

这一番话是程南英的肺腑之言:“看着她幸福,你也会觉得幸福……”

“程南英,我不是你,我没你那么宽广的胸襟,将自己所爱的女子让给别人!”冷逸轩语气冰冷:“只要是属于我冷逸轩的,我就一定要得到,谁也休想与我争抢!”

说着,冷逸轩趁着程南英不备,径直越过了他,伸手去抓站在程南英身后的沈雪宁:“雪宁,跟我回圣乾!”

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冷逸轩,沈雪宁立于原地未动,一枚银针悄无声息的落手手中,心中冷哼一声:冷逸轩,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就在冷逸轩快要来到沈雪宁面前,也正是沈雪宁想要对他­射­出手中银针时,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沈雪宁面前,抬手挡下了冷逸轩的攻势,冷逸轩眸光一寒,抽出佩剑与程南英战到了一起:“程南英,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声音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冷逸轩招招狠毒,大有不将程南英置于死地,绝不罢休的意思。

程南英与冷逸轩的武功不相上下,一时间难分胜负,两人的身法很快,沈雪宁想要上前帮忙,却是无从着手……

“雪宁,你快走,去找独孤绝!”冷逸轩与程南英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自然知道两人短时间之内分不出胜负。

但这里毕竟是独孤棋的地方,虽然独孤棋极有可能已经被独孤绝困住,但是难保他有些厉害的部下会前来此处,为了沈雪宁的安危着想,程南英便让沈雪宁先行离去。

程南英是欧阳清的人,就算他做了天大的错事,冷逸轩也不会杀他,最多把程南英捆到欧阳清面前,将他的罪状说给欧阳清,让欧阳清来治他的罪,所以,程南英的安危沈雪宁暂时并不担心。

只是,如月,如意,孟流星这边……

沈雪宁将目光转向几人,见那些身着戎装之人竟然死伤过半,暗卫们已被她所培养的暗夜修罗杀掉大半,如果不出意外,如意,孟流星他们稳赢:看来他们几人的武功,进步的倒是很快……

只是,如今他们全都被独孤棋的人纠缠住,根本无法抽身前来帮沈雪宁:“宫主,快走,不必担心我们!”

孟流星等人也看的出,冷逸轩此次的目标只是沈雪宁,并且,他好像只是想将沈雪宁带往圣乾,并不想伤她,所以,就算沈雪宁走了,冷逸轩也不会为难他们……

程南英那边没事,孟流星等人这边也没事,所以,沈雪宁便不再犹豫:“你们小心!我先走一步!”

言毕,沈雪宁不再耽搁,快步向前跑去。

沈雪宁刚刚跑出几十米远,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挡住了她的去路,来人面­色­平静,望向沈雪宁的眼底去闪过一丝仇恨的光芒:“沈雪宁,你这是要去哪里?”

短暂的错愕过后,沈雪宁便恢复了正常:“我道是谁,原来是圣乾太子欧阳睿,怎么,你们几位同时光临烈焰,只是为了将雪宁请,回圣乾!”

欧阳睿轻哼一声,慢慢靠近沈雪宁:“沈雪宁,如果不是冷逸轩冷公子说想要毫发无伤的你,你绝不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与本宫说话……”

就在欧阳睿出现的瞬间,冷逸轩与程南英也停止了打斗,快速向沈雪宁与欧阳睿这边飞过来。

“殿下……”

“南英,拿下沈雪宁,这是命令!”到得沈雪宁与欧阳睿身侧,程南英刚刚开口,便被欧阳睿厉声打断。

程南英回头望向沈雪宁,眸底闪着为难,隐带一丝痛苦之­色­,迟迟没有动手。

沈雪宁面­色­平静,立于原地未动,清冷的目光却是越凝越深,而冷逸轩,站在沈雪宁身侧四、五米远的地方,冰冷之中带着浓浓期盼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沈雪宁。

原本在欧阳睿出现后,冷逸轩曾想过趁机抓住沈雪宁,岂料,听到了欧阳睿命程南英抓沈雪宁的命令,于是冷逸轩没有轻举妄动。

程南英主张放了沈雪宁,如今欧阳睿让程南英亲手抓沈雪宁回圣乾,如果程南英没有照做,那么他就是违背了欧阳睿的命令,自然是会受到惩罚

但如果他听从欧阳睿的命令,抓了沈雪宁,那么他心中定然不好受,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对程南英最重的惩罚。

所以,冷逸轩便没有出手,他的目的很简单,趁此机会报刚才程南英阻拦他抓沈雪宁之仇……

“程南英,你在犹豫什么,本宫让你拿下沈雪宁,难道你没听到,还是说,你想要违背本宫的意思!”说到最后,欧阳睿的声音越发的­阴­冷,隐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程南英冰冷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雪宁,如果你不肯和我们回圣乾,程某只好得罪了!”说着,程南英已出手,手中拿着刚才对付冷逸轩时拔出的长剑,直奔沈雪宁而去……

程南英出手,沈雪宁的武功虽然不如他,但也不会坐以毙,纤手轻扬,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出现在手中,手腕轻翻,沈雪宁手中的长剑迎上了程南英挥过来的长剑,只听“当”的一声响,两柄长剑在空中相撞,闪出耀眼的火花……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程南英强势的剑招逼的沈雪宁连连后退,时间不长,两人已退出了十多米远:“雪宁,刺我一剑,快走!”

沈雪宁微微错愕,眼角余光望向距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冷逸轩和欧阳睿,心中明了,程南英想借此机会放她离开……

只是,沈雪宁知道,冷逸轩、欧阳睿皆知道程南英的武功在沈雪宁之上,如果沈雪宁刺伤程南英,逃走,那冷逸轩与欧阳睿两人一定会对程南英起疑……

程南英帮过她很多次,她真的不想再欠他的人情了……

而距离程南英、沈雪宁十多米远的冷逸轩,欧阳睿两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就在沈雪宁沉思间,两人已来到沈雪宁面前,抬手接过了沈雪宁的招式,将程南英挤到了一边:“沈雪宁,让本宫和冷公子来领教你的高招!”

孟流星等人被独孤棋人的纠缠住,无法分身前来帮忙,程南英手持长剑站在原地,望着在冷逸轩与欧阳睿的联合攻击之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的沈雪宁,大手悄然紧握成拳,冰冷的隐隐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雪宁,你刚才为什么不走……现在想走,已经走不掉了……

沈雪宁的武功比欧阳睿要高,却不如冷逸轩,如今欧阳睿和冷逸轩联手对付她,短时间之内没什么问题,但时间一长,沈雪宁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挥剑的速度慢了下来,挥出的剑招也没有了刚才的强势,被冷逸轩等人抓住是迟早的事情……

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输给他们,到时绝对会被他们抓回圣乾,唯今之计,我必须要在短时间之内逃离才行……

思及此,沈雪宁不再犹豫,连连出招将冷逸轩、欧阳睿逼退几,随后,沈雪宁纤手轻扬,一团白烟自沈雪宁手中飞出,借着白烟的掩护,沈雪宁快速转过身,运用轻功向远方飞去……

快速挥退了白烟,望着半空中沈雪宁渐行渐远的身影,欧阳睿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双足轻点,腾空而起,欧阳睿手持长剑,快速向沈雪宁追去……

在欧阳睿起身后,冷逸轩也快速将白烟出击退,紧随欧阳睿其后紧追沈雪宁而去……

沈雪宁武功不错,但她刚才毕竟消耗了不少的内力,所以,速度难免会有些慢,时间不长,快速前行的沈雪宁便听到了距离她越来越近的破风之声

沈雪宁雪眸微眯:欧阳睿,冷逸轩,想抓我,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大本事,既然你们这么锲而不舍,我就先送你们一份大礼……

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沈雪宁猛然转过了身,在转身的同时,手中长剑聚集了十二分的强势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挥出,如果被沈雪宁的剑气打到,绝对重伤。

本以为就算不能将欧阳睿,冷逸轩重伤,也能将他们逼退十多米,岂料,在沈雪宁转身挥出这一剑时,冷逸轩和欧阳睿仿佛早就料到了,修长的身影瞬间改变了方向,避过剑气的袭击,从侧面攻向沈雪宁……

沈雪宁毫无防备,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长剑,沈雪宁面不改­色­,心中冷哼一声:如果实在躲不过,我就硬接下这两剑,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不会和他们回圣乾……

冷逸轩是为抓沈雪宁而来,不是为杀她,所以,他不会对她痛下杀手,最多让沈雪宁没什么反抗力,从而可以使她能轻而易举的将沈雪宁带回圣乾

而欧阳睿,虽然痛恨沈雪宁,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以报沈雪宁之前给他的羞辱,他此次悄悄跟在程南英,冷逸轩身后前来烈焰更是为教训沈雪宁。

但欧阳睿也是识大体之人,可是为了与冷逸轩所代表的三大世家合作,欧阳睿也不会杀沈雪宁,最多也就是刺她一剑……

虽然欧阳睿与冷逸轩都未对沈雪宁起杀心,但他们手中的长剑的确是直奔沈雪宁而去的,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要杀沈雪宁。

就在欧阳睿与冷逸轩手中的长剑快要刺到沈雪宁身上,也正是沈雪宁想办法逃离两人或与两人同归于尽时,沈雪宁只觉腰间一紧,熟悉的淡淡龙涎香萦绕鼻端,一道白­色­的身影将她紧拥在怀中,避过了欧阳睿与冷逸轩长剑的攻击。

大手轻扬,强势如飓风般的内力挥出,天地间如大风顿起,逼的欧阳睿与冷逸轩连连后退,也幸好他们两人武功高,躲的快,否则,定会被独孤绝那一掌打成重伤……

白­色­身影紧拥着沈雪宁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着急的询问着:“雪宁,你没事吧?”

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师兄,你不是在在与独孤棋交手吗?难道他已经被你抓住了?”

见沈雪宁是真的没事,独孤绝方才放下了心,轻轻一笑:“那倒没有,不过,上官宇来了,我便将那里交给了他,他的能力在独孤棋之上,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沈雪宁与独孤绝站在地上,旁若无人的谈话,气的冷逸轩火冒三丈,又不敢贸然上前:“辰王爷,别来无恙吧!”

独孤绝的武功高深莫测,他不在,冷逸轩等人还有可能抓得住沈雪宁,可是如今,独孤绝出现了,无论他们有多大的本,也休在独孤绝手中抢走沈雪宁。

辰王府早已是一片火海,进入辰王府的夏天丰等人无一生还。

城门口的打斗也进入了尾声,虽然柳氏一族很厉害,但玉连锋的铁骑军与独孤绝的三军也非等闲之辈,再加上,他们又占了人数的上风,所以,几个时辰下来,只有零星一些柳氏一族的人还在负隅顽抗,大部分的铁骑军与独孤绝的三军将士都在打扫战场。

将死掉的士兵,无论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抬去一处埋葬,受伤的送到医馆医治。

留下几名能力不错的部下负责指挥,玉连锋骑着快马赶向独孤棋与沈雪宁所住的小院,直觉告诉他,那里将会发生一场恶战。

在战场上,独孤棋败给了上官宇,此次争斗,独孤棋还是败给了上官宇,独孤棋并未出手,而是站在柳氏族人身后指挥,上官宇也未出手,也是站在阵前指挥。

独孤绝离开时是用轻功离开的,所以,他的坐骑还留在原地,上官宇一路狂奔而来,自然是累了,本打算坐在独孤绝的马上休息一下,岂料冷炎与莫松说那马有灵­性­,认人,除了独孤绝,谁也不让骑。

一开始上官宇有些不太相信,抓住马缰绳就要翻身上马,岂料,就在他抓住马缰绳的瞬间,他看到那马竟然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眼中满意是警告

就在上官宇纳闷马也会瞪人的瞬间,那马又恢复了正常,刚才的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过:是我累了,出现了幻觉,还是那马真的瞪了我一眼……

不管是哪种原因,上官宇都不打算再骑这匹马了:独孤绝奇怪,围绕在他周围的事物也奇怪,就连这匹马也和他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心中报怨着,上官宇站在马前凝望着惨烈的战场:这场争斗独孤绝赢定了……

柳氏族人虽厉害,但毕竟人数有限,再加上独孤绝的三军也非浪得虚名,时间一长,柳氏族人的劣势便渐渐显露,死伤大半……

望着身侧越来越少的柳氏族人,独孤棋狠了狠心: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悄悄打量了一下上官宇,冷炎等人,见他们都在关注战场形势,无人注意到他,独孤棋悄无声息的快速隐去……

逃离交战的大道后,独孤棋一路狂奔:只要逃到舅舅家,独孤绝就拿我没办法,外公是三朝元老,父皇总要给他些面子……

再转一个弯就到将军府了,独孤棋眸底闪过一丝喜­色­,岂料,就在转弯处,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独孤棋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莫松,冷炎!

“瑞王爷,这打斗还未完,您怎么能丢下士兵独自一人逃离!”莫松语带嘲讽:“我家辰王爷总是与士兵们共进退,从来不做这种缺得事,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可真大……”

“莫管家,和他罗嗦什么,直接抓了便是!”冷炎语带不悦:这人老了,废话就是多……

“冷炎,老夫好久没活动过筋骨了,这瑞王爷就交给老夫如何?”莫松口中说着建议的话,却已经起身向独孤棋走去。

莫松一直以来也是个神秘的存在,整个辰王府,除了独孤绝,就他最神秘,别人只知道他懂武功,无人知晓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今日他亲自出手,冷炎自是不会错过这个可知道莫松武功高深的机会,更何况,冷炎当初在山上习武时,他师傅没少和他提过莫松,说莫松是个练武奇才,凡事一点就透,只可惜,­性­格顽劣,触犯了门规,被逐出了师门……

“莫松,你着死!”莫松不过是辰王府管家,竟然以不屑的口气对独孤棋说话,独孤棋身为瑞王,自是不堪此辱,怒吼一声,用上十二层功力,挥剑向莫松斩去。

望着离他越来到越近的独孤棋,莫松立于原地未动,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仿佛在说:“不自量力!”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眼前的情况,还以为莫松是被吓的不敢动了,冷炎虽不知莫松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不过,此时也不免为他担心,毕竟,独孤棋的武功也属一流高手,冷炎与他交手,也得百招过后方能赢他……

独孤棋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他出手快、狠、准,就算莫松的武功再高,他也能将其重伤。

岂料,就在独孤棋手中长剑快要刺到莫松时,莫松猛然转身,速度如闪电般,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很多人都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独孤棋也不例外,剑尖刺中在了空气中,就在他意识到不好时,后背传来一阵巨痛,却是莫松一掌打到了他的后背上,将他打出十多米远……

望着重伤倒地不起的独孤棋,以及完好无损,意犹未尽的缓步向他走来的莫松,冷炎心中忍不住暗暗赞叹:看来师傅说的没错,莫松的确是个练武奇才,只用了一招便将独孤棋打成了重伤,他的武功只怕和辰王爷不相上下……

缓步走到无力起身的独孤棋面前,莫松轻轻叹了口气:“老夫还以为你烈焰瑞王有多厉害呢,原来这么不堪一击,连一招都接不了,早知道老夫就不亲自出手了,你和我家辰王爷真是相差太远了,也难怪你会输给他,老夫与辰王爷交手时,过了上千招都没分出胜负……”

似是不想再理会这个连他一招都没接下的瑞王爷,莫松起身向前走去,“冷炎,把这瑞王爷带回辰王府!”

“莫管家,您真是好记­性­,辰王府被炸一事您这么快就忘记了!”身后传来冷炎的质问声,莫松停下了脚步:“你不说我还真是忘记了,那就把他押回皇宫吧,王爷去找王妃了,我已命人去通知王爷,所有人在皇宫聚集!

小院前,冷逸轩的招呼声让独孤绝稍稍分了点神,伸手将沈雪宁拥入怀中,独孤绝冷眼望向欧阳睿,冷逸轩,程南英三人税利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现

“三位不在圣乾呆着,跑来烈焰只为对付本王的王妃,你们三位皆是身份尊贵之人,联手对付一名弱女子,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冷某此次前来只为带雪宁回圣乾,并不是想杀她……”

“可本王看到的情形却是你冷大公子与圣乾太子持剑要杀雪宁!”独孤绝的声音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就算刚才的事情只是误会,雪宁是本王的王妃,自然要随本王住在烈焰,为何要随你冷大公子回圣乾。”

“雪宁是逸轩的未婚妻,我们之间的婚事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订下……”冷逸轩强词夺理。

“冷逸轩,这些陈年旧事你还好意思提,当初雪宁对你一往情深时,你是怎么对她的,如今雪宁已嫁于本王为妃,你现在才来忏悔,不觉得太晚了点吗?”

独孤绝的声音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更何况,雪宁之所以嫁给本王,是你一行促成的,不是吗?”

闻言,冷逸轩修长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眼底充满了悔恨:独孤绝说的其实没错,是他,为了冷家的利益,亲手将沈雪宁推给了独孤绝,可是现在,他后悔了,真的生悔了……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听独孤绝与冷逸轩的对话,独孤绝知道一些沈雪宁所不知道的事情。

独孤绝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等回去后我再告诉你……”

“我比你先走进雪宁的生命!”这是冷飘逸轩能找的唯一理由了:“我与雪宁的婚事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定下……”

独孤绝冷哼一声:“冷逸轩,你与雪宁只是定婚而已,十多年前你们从未见过面,如果严格来算,最先走进雪宁生命的是本王!”

说着,独孤绝慢慢揭下了脸上的银制面具:如今独孤棋将败,烈焰大局已定,他已经不必再戴面具了。

随着银制面具的下落,一张熟悉的妖孽容颜出现在冷逸轩等人的面前:“萧尧,怎么会是你?”欧阳睿,冷逸轩,程南英几乎在同一时间惊呼出声

纵使之前冷逸轩对独孤绝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此时见到了他的真面目,冷逸轩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想不到名满京城的风月第一公子萧尧,竟然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王爷独孤绝!”欧阳睿语带嘲讽:“看来我们圣乾京城四少,又在烈焰重聚了!”

独孤绝冷哼一声:“欧阳睿,不要在本王面前摆你圣乾太子的架子,这里是烈焰,不是圣乾,只要本王一句话,便可取你项上人头!”

“听闻战神王爷一向公私分明,刚才我们与王妃之间不过一场误会,罪不至死,不知辰王爷以什么样的借口置本宫于死地,又杜绝悠悠之口!”欧阳睿语气微傲。

话音刚落,只觉面前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脖颈处传来一阵疼痛,欧阳睿用手轻触疼痛的脖颈,摸到了满手的鲜血,眼底充满了震惊:“独孤绝,你……”独孤绝的武功竟然真的如传闻那般高深奥测,他鄯没看到独孤绝出招,竟然已经被他所伤……

“欧阳睿,本王想要杀你,只需要动动手指便可,不需要任何理由!”强势的口吻暗藏着高傲的自信:“如果你真想要的个理由,本王也可找出,圣乾与独孤棋联手对付本王一事,本王可是一清二楚,就凭这点儿,你们三人便可被判斩立决!”

“咳咳咳……”原本好好的沈雪宁突然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雪宁,你怎么了?”独孤绝将目光转向沈雪宁,原本锐利的眸底充满了担忧,修长的手指搭上了沈雪宁的手腕。

沈雪宁边咳嗽边摇了摇头:“我没事……”

趁着独孤绝分神照顾沈雪宁的空隙,欧阳睿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大手轻扬,一团白烟撒向独孤绝与沈雪宁,借白烟的掩护,欧阳睿、冷逸轩,程南英快速离去。

白烟散尽后,如意,如月,孟流星他们也已将独孤棋的人全部解决,快速来到了沈雪宁与独孤绝身侧:“宫主,辰王爷!独孤棋的人已全部解决!

沈雪宁轻咳几声,嘴­唇­有些泛白,点了点头:“很好!”

独孤绝收回了搭在沈雪宁手腕上的手指:“雪宁,你感染了轻微的风寒,需要多休息!”

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辰王府被炸掉了,我去哪里休息!”

独孤绝轻轻一笑,将沈雪宁横抱在怀中,运用轻功向着一个方向飞去:“辰王府没有了,我们回皇宫休息!”

至于欧阳睿等人,识相的话,立刻回圣乾,做好迎战的准备,圣乾,烈焰之战在所难免,如果他们胆敢再呆在烈焰打雪宁的主意,我定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烈焰。

不是独孤绝不想对他们三人趁胜追击,而是今晚要做的事有很多,稳定烈焰的局势要紧,独孤绝无瑕他顾……

外面打的天昏地暗,皇宫竟然是寂静一片,沈雪宁与独孤绝来到皇宫后没去别处,而是直接去了玉贵妃所在的宫殿,确切一点儿说,现在梅贵妃正住在那里。

前往青颜宫的路途中,沈雪宁与独孤绝路过玉亭宫,里面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心中打定了主意,对着如意耳语几句,如意心中明了,运用轻功快速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青颜宫静悄悄的,昭示着住在里面的人已经睡着,沈雪宁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青颜宫内室,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梅贵妃,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她觉得这里不会有危险,还是警觉­性­太差,我都进来了,她竟然还是没什么反应……

纤手轻扬,沈雪宁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梅贵妃娘娘,不要再睡了,这或许是你在皇宫所呆的最后一天了……”

沈雪宁话音未落,梅贵妃猛然坐起了身,望向沈雪宁的眸光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沈雪宁,谁允许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再怎么说我也是贵妃……

沈雪宁嗤笑一声:“柳含梅,不要在我面前端你贵妃的架子,你的柳氏族人已被辰王爷全部歼灭,你那一心想做皇帝的儿子也被抓了起来,如今的你也是戴罪之身,贵妃,已经是你过去式了……”

“沈雪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吗?”梅贵妃毕竟是在后宫争斗了十多年之人,当然不会仅凭沈雪宁三言两语便轻易相信她的话。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说着,沈雪宁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手掌,顿时,冷炎与孟流星押着五花大绑的独孤棋走进了房间。

“棋儿!”望着神­色­憔悴的独孤棋,梅贵妃惊呼出声,正欲翻身下床,救下独孤棋,岂料沈雪宁已先她一步出手,挡住了梅贵妃的去路:“柳含梅,现在你总该相信我所说的话了吧!”

独孤棋抬头望向沈雪宁,眸底寒光闪现,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沈雪宁已被他杀了上百遍了:“沈雪宁,你的确聪明,竟然连本王都骗过了!”

沈雪宁冷冷一笑:“多谢瑞王爷夸奖,成王败寇的道理相信王爷也知道,就不必我再多说,瑞王爷,要怪也只能怪你心机不够重,方法太卑鄙,否则,你又怎会被我反设计……”

“沈雪宁,你究竟想怎么样?”隐忍的语气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如果不是独孤棋受制于冷炎他们,估计梅贵妃会将沈雪宁碎尸万段。

“很简单,我有几个问题需要梅贵妃解疑,如果梅贵妃的答案让我满意,我会放你和瑞王爷离开这里,如若不然……”沈雪宁平静的语气陡然变冷:“雪宁会将瑞王爷与梅贵妃交给皇上处置,这谋反的大罪,想必没几个人担得起!”

“说出你的条件!”梅贵妃最讨厌受制于人,可是此时,她不得不按沈雪宁说的做,否则,不止是她,连独孤棋都会没命。

沈雪宁的手段梅贵妃没见过,但梅贵妃熟悉独孤绝,冷炎又是时常跟在独孤绝身边,深得独孤绝的真传,所以梅贵妃对他有所顾及。

梅贵妃不了解沈雪宁,所以不怕她,如果她了解沈雪宁的行事做同,此时也会怕的要命。

“告诉我当年华贵妃之死的真相!”沈雪宁冷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梅贵妃不要推托说自己不知道,我知道你对这件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你也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幕!

闻言,梅贵妃眸底闪过一丝惊慌,这让沈雪宁更加肯定,梅贵妃对当年之事知道的不少,犹豫片刻梅贵妃下定了决心:

“沈雪宁,是不是我说了当年的真相,你就会放我与棋儿离开?”如今柳氏一族被杀,独孤棋被抓,她只能选择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当然,我沈雪宁一向说话算话!”沈雪宁眸光微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就算你们跑了,独孤绝也能再将你们抓回来,我答应放过你们,他可没答应……

“好,我将当年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但也请你遵守自己的承诺,得知真相后,放我们离开这里。”梅贵妃语气微沉:

“当年华贵妃之死的确是被人所害,那个人武功高强,心思缜密,我也曾被她利用,不过,幸好我聪明,将此事嫁祸给玉贵妃,让她做了十多年的替罪羊……”

“这些无聊的话以后再说,直接告诉我杀害华贵妃的人谁便可!”沈雪宁冷声打断了梅贵妃的话:如今烈焰的局势还不很安稳,她沈雪宁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时间紧迫,哪有闲情逸致在这里与梅贵妃闲聊!

听出沈雪宁话中的不耐烦,梅贵妃也不再多说废话,毕竟,事情早点解决,他们便可早点趁乱离开此地,以免夜长梦多:“其实当年杀害华贵妃的人就是……”

“哧!”是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众人只觉面前一道寒光闪现,梅贵妃原本纤细的脖颈上凭空多出一枚飞镖,制止了她即将说出的话,飞镖整个没入梅贵妃脖颈中,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下滑……

沈雪宁,冷炎等人意识到不妙,急忙四下寻找,窗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过:“什么人!”沈雪宁怒喝一声,闪身跳到了窗外,向着远处快要消失的黑­色­身影追去……

内室中,梅贵妃慢慢倒在了地上:“母妃,母妃……”独孤棋大声呼喊着,可惜他受了重伤,被绳子绑住,再加上又被孟流星押着,他根本动弹不得。

“梅贵妃,当年害死华贵妃的人到底是谁?”刚才冷炎本想追出去,被沈雪宁抢先了一步,于是,冷炎便留下,试着能不能让垂危的梅贵妃说出真凶。

“是……是……”镖上有毒,流出的血变成了黑­色­,梅贵妃全身颤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有可能她说出了真凶的名字,但是她的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冷炎自然也未听清,片刻之后,梅贵妃脑袋一歪,停止了呼吸……

望着已停止呼吸,尸体慢慢僵硬的梅贵妃,冷炎眸光微闪:“孟流星,你押独孤棋去大殿受审,刚才那名黑衣人武功不错,我去助王妃一臂之力!

风起云涌 第131章 悬梁自尽

独孤绝与独孤棋在京城大打出手,动静巨大,朝中官员想不知道都不行,独孤绝身为战神王爷,战功赫赫,大部分官员都认为他会赢。

但是天未亮,最后的结局尚未出来,所以,原本拥护独孤棋的官员,有些犹豫不决。

朝中官员是分三派的,除独孤绝与独孤棋各自拥护的官员外,还有一派中立的,并不是他们的立场不坚定,而是,他们忠于烈焰国,无论下一任的皇帝是谁,他们都会用心辅佐。

至于皇位的争斗,是皇室之人的事情,他们无心参与,项依灵的父亲项丞相就是其中一位。

项丞相久居朝堂,自然看的出独孤绝的能力要在独孤棋之上,只是,他的女儿嫁给了独孤棋,如果在这次皇位争夺中独孤棋失败了,那么他的女儿项依灵也会跟着一起受罪。

两名皇位争夺者在京城开战,根本没有几名朝中官员能睡的着,项丞相自然也是睡意全无,站在大厅中焦急的来回走动着,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大厅,焦急的向项丞相禀报着:“小竹……小竹回来了,她说……”

“她说什么了?”小竹是项依灵的贴身丫环,与项依灵是形影不离的,如今小竹独自回来,可见项依灵定是出了事,项丞相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奴婢没用,保护不了小姐……”小竹踉跄脚步跑进了大厅“扑通”一声跪到了项丞相面前,哭的凄凄惨惨。

此时的小竹模样甚是狼狈,全身的衣服脏兮兮的,蓬头垢面,小脸上也是脏脏的,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如果不是小竹的声音,项丞相还真是认不出她。

“小竹,究竟出什么事了?”项丞相被小竹哭的心绪烦燥,心中的不安更加明显。

“小姐她……小姐她……呜呜呜……鄯怪小竹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姐……瑞王爷为了讨好四皇子,让他出动铁骑兵帮忙对付辰王独孤绝,把小姐送给独孤亭了……”

小竹哭的更加凄惨:“小菊为了保护小姐,被瑞王爷所杀,小竹没用,被瑞王爷打昏了,再醒来时,被关到了柴房……今天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项丞相只觉轰的一声响,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脑中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小姐被独孤棋送给了独孤亭!”

项丞相知道,独孤棋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独孤棋竟然不择手段到了这种地步,为了皇位,将自己的结发妻子送给了一个风流鬼……

“依灵现在在什么地方?”纵使项丞相是文官,修养极佳,此时他的语气冰冷,面­色­也是­阴­沉的可怕。

项丞相一直以来都是一副温文的样子,管家与小竹何曾见过这样的项丞相,当下,两人皆是被吓的愣在了原地,小竹更是被震的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回答:“小姐现在……在玉亭宫……”

小竹话音未落,项丞相已大步走出了大厅,冷声音吩咐着:“管家,备轿,老夫立刻进宫!”

“是是是……卑职马上就去备轿!”管家连连答应着,紧跟在项丞相身后快步走了出去。

当项丞相与管家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站在大厅中的小竹长长的松了口气,确认四下无人,小竹伸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便如意:“不到这项丞相发起火来不输武官,看来这次瑞王独孤棋不会有好下场了!”

沈雪宁紧追黑衣人出了青颜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快速向前飞去,黑衣人身形窈窕,一看便知是女子,不过,此人轻功极高,沈雪宁用尽全力,也未能赶上她,两人之间总是隔一段不大也不小的距离。

沈雪宁沉下眼睑沉思片刻,纤手轻扬,手中一道蓝绫飞出,缠到了黑影的腰上,前面的黑影正在全力前行,自然未察觉到沈雪宁所出的招式,当她意识到不对时,已被沈雪宁手中的蓝绫向后拉去……

沈雪宁距离那人越来越近,黑­色­人影不慌不忙,在两人即将碰到一起时,黑衣人猛然出手攻向沈雪宁,沈雪宁收回了手中的蓝绫,侧身躲过黑衣人的攻击,挥掌打向黑衣人的后心……

十招过后,沈雪宁得出结论:黑衣人的武功在沈雪宁之上,并且,她所用的招式和沈雪宁如出一辙……

“你究竟是什么人?”沈雪宁边与黑衣人过招,边冷声询问,黑衣人望向沈雪宁的眼中不止是寒光,还有浓浓的恨意,这让沈雪宁十分纳闷: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号人物,还是说,得罪她的是原来的沈雪凝……

“沈雪宁,想不到你的武功倒是进步不少,原本我还打算让你多活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你活不过今晚了,不过,这可你自己自找的,怪不得我

中年女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强烈的恨意,大有不将沈雪宁碎尸万段绝不罢休的意思。

沈雪宁轻哼一声:“想杀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本事!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但是到了最后,死的人是他们!”

话说玉连锋快速赶去沈雪宁、独孤棋所在的小院时,那里除了一地的尸体外早已空无一人,知道沈雪宁已被独孤绝带走,玉连锋也不再耽搁,快速向皇宫赶去:独孤棋一天不死,独孤绝一天不做皇帝,烈焰的事情就不算完

行至半路,看到有两人在打斗,一人身穿黑衣,身形窈窕,应该是名女子,另一名女子,一袭蓝­色­纱衣,容颜绝美,不是沈雪宁是谁。

玉连锋看的出:沈雪宁与那名黑衣女子的武功都不错,不过,黑衣女子的武功似乎要更高一些。

玉连锋观望片刻,提剑攻向黑衣女子,原本与沈雪宁打斗的黑衣女子察觉到身后有恶风袭来,便快速躲过,望着手持长剑的沈雪宁与玉连锋,中年女子冷哼一声:“既然你们想找死,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黑衣女子正欲出招,冷不防又一道身影出现在沈雪宁身侧:“王妃,你没事吧?”

“我没事,梅贵妃怎么样了?”沈雪宁虽然在问冷炎话,但她冰冷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身着黑衣的中年女子。

冷炎重重的叹了口气:“梅贵妃重伤不治,已经断气!”

望着面前所站的沈雪宁,冷炎,玉连锋三人,身穿黑衣的中年女子眸光微微闪了闪:中年女子对自己的武功有自信,她出手后就已知晓梅贵妃必死无疑。

如果只是沈雪宁一人,倒是不足为惧,可是如今,她身边凭空出现两名高手,怕是不好对付……

思及此,中年女子不再耽搁,纤手轻扬,一团白烟对沈雪宁三人打出,趁着三人后退的空隙,中年女子运用轻功快速离去……

话说项丞相坐着软轿快速赶往皇宫,在宫门口下了轿后,他并没有直奔玉亭宫,而是快速赶去了养心殿。

小竹是项依灵的贴身丫环,他相信她不会骗他,如果他贸然去玉亭宫要人,让独孤亭与独孤棋有了防备,当他带着皇帝前去解救项依灵时,项依灵已被藏起,他没有任何证据,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项丞相是文官,再加上他又在朝中为官多年,自然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便没敢轻举妄动,他要让皇帝独孤墨还自己女儿一个公道!

辰王府被炸,独孤绝的部下便全部聚集到了皇宫,不久前,前往柳将军府抓人的侍卫来报,将军府已空无一人,由此可见,柳家早已得到了消息,留了个空府给侍卫。

不过,整个烈焰京城都已是独孤绝的天下,并且独孤绝早已下令封城,所以,柳家那些人Сhā翅难飞,一定还在京城。

柳家那两只老狐狸很聪明,肯定是藏到了隐蔽而又不会被人怀疑的地方,就算独孤绝派人找遍全城,也未必找得到他们。

但是,刚才也说了,柳家人暗藏的地方一般人找不到,但独孤绝并不是一般人,思索片刻,便已猜到了柳家那些人可能的暗藏之地。

进宫后,沈雪宁去了青颜宫,向梅贵妃追问当年华贵妃一事,而独孤绝,处理完一些琐碎事情,则去了皇帝所住的养心殿:独孤棋伙同柳氏一族意图篡位之事证据确凿,独孤绝想向皇帝禀报一下。

夜已经很深了,养心殿中竟然还亮着灯,当独孤绝走进养心殿时,皇帝正躺床上看书,见独孤绝走进了内室,皇帝放下了手中的书:“绝儿,你来了!”

“父皇,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此时的独孤绝重新戴上了象征战神王爷的面具,毕竟,这宫中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别人认他只凭面具,如果他不戴面具,估计宫中侍卫根本不认识他,严重一点儿,可能会把他赶出去。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人老了,觉少,绝儿,这么晚了,你进宫可是有事?”

“父皇,六皇弟独孤棋联合柳氏一族意图篡位之事,儿臣已经查明,并且证据确凿,如今,独孤棋已被抓,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他?”

独孤墨重重的叹了口气:“独孤棋毕竟是朕的儿子,你的兄弟,再加上他也没对父皇做什么,将他发配到边疆即可,不要太难为他……”

“启禀皇上,项丞相求见!”太监特有的尖细嗓子在门外响起,独孤墨微微一愣: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心中虽有疑惑,但独孤墨还是让太监将项丞相请了进来。

“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给老臣做主啊!”项丞相一进养心殿的内室门,便跪到了地上,连声哭诉。

“项爱卿快平身,究竟出什么事了?”独孤墨心中疑惑。

“回皇上,是老臣的女儿依灵出事了!”项丞相微微低下了头:“依灵身为瑞王妃,可瑞王爷为了让四皇子出动铁骑军帮他,竟然将依灵作为交换送给了四皇子……”

“荒唐!”独孤墨怒斥:“棋儿他……真的将依灵送给了亭儿?”

“千真万确,臣不敢欺骗皇上!”项丞相语气沉重:“如今依灵还被四皇子囚禁在玉亭宫……”

独孤墨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如果此事传出去,丢的可是整个烈焰皇室的脸:“来人,摆架玉亭宫,朕要亲自前去,一看究竟!”

当独孤绝搀扶着独孤墨,带领项丞相和一批侍卫来到玉亭宫时,玉亭宫的春宫戏还在上演。

不知玉亭宫那些人被情yu迷了心智,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在听到“皇上驾到”这句话时,他们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坐在桌边吃喝,对大床上纠缠的男女品头论足。

当大批的侍卫闯进玉亭宫内室,独孤墨在独孤绝的搀扶下出现在那些侍卫面前时,那些人顿时傻了眼,快速起身对独孤墨与独孤绝行礼:“参见皇上,参见辰王爷!”

在大床上与项依灵纠缠的男子还未回过神,便被项丞相一把拉了下来,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到了项依灵身上,遮住了她伤痕累累的身体。

望着宛若失掉了魂魄般,被人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项依灵,项丞相眼中竟然有泪水滑落:“依灵,我是你爹,你和爹说说话,不要吓爹……”

“这是怎么回事?”独孤墨的面­色­­阴­沉的可怕,语气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不寒而栗。

“皇上饶命,是瑞王爷让我们这么做的,皇上饶命啊!”为了保命,那些侍卫将所有的一切全部供了出来,殊不知,是他们造就了皇室的丑闻,独孤墨又岂会轻饶于他们。

“来人,将他们全部拖出去,斩了!”冰冷的语气中暗藏关滔天的怒气

“皇上……饶命,饶命啊……”那些人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有侍卫将他们全部拖了出去,求饶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独孤墨与独孤绝站在内室中央,抬头望向大床上,神智已有些恢复的项依灵,独孤墨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脱开了独孤绝的搀扶,缓步走向床边

就在独孤墨缓步向床边靠近时,一道窈窕的蓝­色­身影出现在内室门口,缓步走向独孤绝,熟悉的清雅香气传入鼻中,独孤绝回头望向来人,示意她不要出声,伸手揽住沈雪宁的小腰,将她拥入怀中,独孤绝锐利的目光也望向大床那边。

“爹,真的是你吗?爹!”项依灵的神智渐渐恢复,望向项丞相的眼底闪着璀璨的光芒。

项丞相老泪纵横:“依灵,是爹,爹在这里,皇上也在这里,你有什么委曲就和爹说,和皇上说,皇上会为你做主的……”

项丞相是久居官场之人,自然也是狐狸一只,他让独孤墨一同前来玉亭宫,刚才又抬出独孤墨,无非是想让独孤墨重重惩罚独孤棋,毕竟,项依灵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独孤棋一手造成的。

就算独孤棋是独孤墨的亲生儿子,但如今受害的是项依灵,独孤墨的儿媳,项丞相的女儿,这么多人亲眼所见,独孤墨如果从轻处置独孤棋,那便是寻私,难堵悠悠之口……

“爹……替我杀了……独孤棋……”项依灵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原本死灰般的眸底­射­出道道寒光。

不经意间抬眸,望见了立于不远处的独孤绝,项依灵的眸底闪过一丝欣喜,一丝忧伤,喜的是独孤绝来看她了,忧的是,独孤绝看到了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就在项依灵欲闭上眼睛伤心的瞬间,望见了被独孤绝轻拥在怀中的沈雪宁,项依灵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化为浓浓的忌妒与愤恨,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依灵,依灵……你怎么了,不要吓爹啊……”项丞相急声呼唤。

“快去请太医!”独孤墨一声令下,一名侍卫快速跑出了玉亭宫,就在独孤墨回头命人去请太医之时,孟流星押着独孤棋走了进来。

“独孤棋,你为了皇位,竟然不择手段,将自己的王妃送给他人,你可知罪?”独孤墨语气中隐隐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独孤棋冷哼一声:“成王败寇,如今本王起兵失败,是本王识人不清,误中了小人­奸­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敢作敢当,倒也不愧为我烈焰皇室子孙!”独孤墨的语气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将瑞王独孤棋押到大牢,三日后,午时,问斩!”

当独孤棋被人押下去时,他高昂着头,没看别人,只是冷冷扫了沈雪宁一眼,眼中有警告,有愤怒,也有不甘,隐隐还带着诡异,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处理完独孤棋的事情,独孤墨随便找了个借口回了养心殿,将剩下的所有事情全部交给独孤绝来处理。

项依灵身心俱疲,项丞相本想接她回相府调养,不过,太医说她的身体太弱,不易多做走动,独孤绝便命人收拾了一处宫殿,让项依灵暂时居住在那里,询问项依灵,她对此没有意见,项丞相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沈雪宁感染了轻微的风寒,独孤绝便让她先回绫音宫休息,为防出现上次的事情,沈雪宁喝过药,睡着后,独孤绝命秀兰和秀莲守在沈雪宁身边,如月、如意也没什么事,便一同留在了绫音宫。

内有如月、如意,秀兰,秀莲,外有冷炎等人的保护,独孤绝不必再担心沈雪宁的安危,可以放心的去处理其他情。

独孤棋战败,独孤绝派人整治,接收他部下的同时,也在对朝中忠于独孤棋或老年力衰的一些大臣进行清理,不过,在撤掉这些人的官职时,独孤绝都给了他们必要的安抚。

愿意告老还乡的,独孤绝都给了他们大批钱财,不愿意离开朝堂的,独孤绝随便给他们安了个官职,虽然表面风光,不过没什么权力。

忙忙碌碌间,三天的时间已过去,午时将近,刑场周围已人山人海,瑞王,辰王一直以来都是烈焰最敏感的两个话题。

如今辰王监斩瑞王,再加上三天前的晚上所发生之事,聪明人都知道,争夺皇位时,瑞王败给了辰王,不过也难怪,独孤绝一直以来都是烈焰百姓心中的神话,无人能与他争锋,瑞王兵败,也在情理之中。

一身囚衣的独孤棋被压到了行刑台上,抬头望了望天空,独孤绝缓走到了独孤棋面前:

“独孤棋,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情份上,本王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不妨告诉本王,如果不违背天地良心,江湖道义,本王可以替你完成!”

独孤棋冷哼一声,抬头望向独孤绝:“独孤绝,不要再在本王面前假仁假义,本王已是将死之人,还会吃你这一套,不过,本王倒是有心愿未了。

“本王今世只爱过一名女子,不是烈焰第一美女项依灵,而是你独孤绝的王妃,沈雪宁!”独孤棋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独孤绝,如果你真的看重你、我之间的兄弟情份,就在本王死后,杀了你的王妃为本王陪葬……”

“住口!”独孤绝语气冰冷的打断了独孤棋的话:“独孤棋,本王答应为你完成遗愿,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你不要得寸进尺,更何况,雪宁是本王的王妃,岂容他人染指,就凭你独孤棋,还配不上雪宁!”

言毕,独孤绝不再理会独孤棋,转身向监斩台走去,身后传来独孤棋自信的戏谑声:“独孤绝,本王想要的,总会得到,沈雪宁不会例外!”

独孤绝冷哼一声,脚步未停,头也未回:“独孤棋,你之所以会败给本王,就是因为你对自己太过自信,知已知彼,方可百战百胜,而你,只了解你自己,不了解本王!”

绫音宫,沈雪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那治风寒的药早已喝下很久,但她仍然觉得口中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

风寒,即是现代的感冒,如果是在现代,像沈雪宁那样的轻感冒,吃上两片药就没事了,可是到了古代,那太医开的是中药方,为了让她的风寒可以早点好起来,独孤绝每天都来监视她喝药,三天的时间下来,喝的沈雪宁看到中药就想吐!

今天独孤棋问斩,本来沈雪宁是想去监斩台那里看看的,可是一喝下那苦的要命的中药,沈雪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在卧室休息会儿吧!

此时尚不到午睡时间,不过沈雪宁无所事事,躺床上昏昏欲睡,冷炎随独孤绝去了刑场监斩,秀兰,秀莲,如月,如意都被沈雪宁打发走了,如今,整个绫音宫就只剩下了沈雪宁一个人。

沈雪宁此时居住的卧室,是主卧,也就是她上次被蟒蛇攻击时住的那间,上次是因为第一次进宫,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身边的隐患尚未铲除,所以才会出事。

如今,独孤棋兵败,即将被斩,皇宫中应该没人敢和独孤绝做对了,所以沈雪宁不必再担心会出事,想着想着,沈雪宁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就在沈雪宁睡着后不久,一道人影出现在沈雪宁床前,隔着半透明的账幔望向躺在床上熟睡的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慢慢掀开了帐幔,那人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望向沈雪宁的眼中寒光闪现,眸光微转,那人手中的匕首对着沈雪宁的脖颈刺了下去……

就在匕首快要刺到沈雪宁脖颈上时,原本已睡着的沈雪宁猛然睁开了眼睛,手腕轻翻,纤细的小手紧紧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让那人手中的匕首再也前行不了半分。

清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嘲讽:“柳将军,你就这点本事吗?在暗中偷袭别人!”

在沈雪宁清醒的刹那间,那人眸底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嘴角的仇恨笑意更浓:“沈雪宁,你醒了更好,本将军也不屑杀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怕只怕,我醒了之后,不是你杀我,而是我杀你!”话音落的同时,沈雪宁猛然出掌打向那人,那人没料到沈雪宁说动手就动手,快速起身,方才险险躲过沈雪宁的袭击。

就在那人在房间中央站定之时,沈雪宁已翻身下床,紧接着,房门被人撞开,如月,如意,秀兰,秀莲带着大批的侍卫冲进了房间。

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柳将军,你认为现在你还能杀得了我吗?”

刑场,午时已到,独孤绝挥手将令牌扔到了地上:“斩!”

刽子手拿下了独孤棋脖子上的牌子,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就在他手中大刀快要落到独孤棋脖子上时,众人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当,的一声响,刽子手手中的大刀被打落在地,一大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挥剑对上了皇宫侍卫。

百姓们四下逃窜,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仿佛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独孤绝不慌不忙,淡淡询问着:“冷炎,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冷炎上前一步,立于独孤绝身侧,恭敬的回答着:“回王爷,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独孤绝淡淡嗯了一声:“那就好!”

皇宫,绫音宫,双拳难敌四手,沈雪宁这边皆是高手,就算那人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被沈雪宁的人所抓,五花大绑了起来。

沈雪宁缓步走至那人面前:“柳将军,雪宁真的很佩服你与柳老将军,竟然选择皇宫作为你们的藏身地,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般人会认为,发之后你们定有多远逃多远,绝对不到你们不但没走,还跑到了敌人的眼皮底下,甚至于还和自己的敌人同住一处宫中…

“你又是怎么知道本将会暗藏在皇宫的?”他自认自己的智慧无人能及,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得到他,可是沈雪宁却准确的说出了他们的藏身之处,这一点儿让他十分费解。

“这个问题是辰王爷最先猜出的,看来他对你们可是十分了解!”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戏谑:“如今柳将军的问题雪宁也回答的差不多了,来人,送柳将军去刑场!”今天独孤棋的势力会随他一并归去。

刑场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早已逃­干­净,营救独孤棋的黑衣人与独孤绝所带的侍卫还在打斗,黑衣人边打边向独孤棋靠近,独孤绝坐在原地未动,冷眼旁观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时间不长,黑衣人凑到了独孤棋身边,正欲带他离去,岂料,独孤绝所带的侍卫们迅速后退,并且,从四面八方涌出了数不清的侍卫,手拿弓箭对准了刑台上的独孤棋等人……

如今,独孤棋与前来营救他的黑衣人就像宰的羔羊一样,自己站到了案板上,此时独孤棋方才明白,他又中了独孤绝的计。

“独孤棋,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今天注定了会是你的死期!”独孤绝语气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

独孤棋还是不肯认输:“独孤绝,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本王已命人去抓沈雪宁,想必她很快就会来此与我们会面!”到时我看你独孤绝还敢不敢轻举妄动。

“独孤棋,你所派之人可是他!”独孤绝话音刚落,几名侍卫押着柳将军走了出来。

“舅舅,你怎么会……”在看到柳将军的刹那间,独孤棋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这怎么可能,他们的计划是那么的天衣无缝,为何如此轻易便被独孤绝看破了……

“棋儿,大局已定,看来我们注定了是失败者!”一名黑衣人扯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赫然便是柳老将军:“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辈人没用了

说着,柳老将军抬头望向独孤绝:“辰王爷,败在你手中,老夫心服口服,老夫别无他求,只希望可以死的有尊严一些!”

“柳老将军请放心,你们死后,本王会将你们后葬!”独孤绝承诺着,目光一寒:“放箭!”

刹那间,数不清的黑­色­羽箭直奔刑台上的独孤棋、柳将军等人而去……

皇宫一处清幽的院落,点点红花随风飘落,内室中的大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嘴­唇­微微泛白,面容有些憔悴,她便留在宫中养病的项依灵。

其实,她之所以选择留在宫中,只是为了独孤绝,独孤棋兵败,一定会被处死,独孤绝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在她的意识中,她的父亲是丞相,如今她被独孤棋所害,就算独孤墨杀了独孤棋,也不足以解恨,她项依灵是瑞王妃,被一群下人玩弄,说出去,丢皇室的脸。

皇室为了遮丑,将知晓此事之人全部杀光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要给她项依灵一个交待,她不求名份,只求呆在独孤绝身边就好。

现在她身体太虚,无法与沈雪宁斗法,等到她的身体恢复了,这烈焰皇后的位子总有一天会是她项依灵的。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项依灵以为是她父亲从家中带来照顾她的丫环回来了,冷声询问着:“刑场那边怎么样了?独孤棋死了没有?”

“回小姐,独孤棋与两位柳将军都已身中数箭身亡,辰王爷正命人为他们入殓!”小丫环恭敬的回答着。

项依灵没有说话,心中是不屑的冷哼一声:独孤棋,你也有今天……

“本小姐想休息了,你先下去吧!”项依灵不耐烦的命令着:如今独孤棋一死,她的仇也算是报了,接下来,她要好好想想,如何俘获独孤绝的心……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不是出门,而是向床边走来,项依灵眸底闪过一丝不悦:“我不是让你出去吗?难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

项依灵的声音在那名小丫环撩开帐幔时戛然而止,愠怒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讶:“小菊,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已经死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对吗?项大小姐!”在说出项大小姐这几人字时,小菊的眼中,一丝寒光一闪而逝:

“那天小姐将我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任我自生自灭,只可惜,我小菊福大命大,命不该绝,被人所救,今日才能再见到小姐……”

“原来如此!”项依灵憔悴的脸上显现一丝笑意:“小菊,我现在身体弱,你就在我身边侍候吧!”

看这丫头刚才的眼神,对我将她丢在郊外一事非常不满,看来我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小菊送走,以免夜长梦多……

“多谢小姐美意,小菊此次前来就是为服侍小姐上路的!”小菊的音中充满了­阴­险,还未等项依灵反应过来,小菊手中的白绫已套到了项依灵脖子上,越收越紧……

之前项依灵被喂食了大量的软骨散,此时身体尚未恢复,连一名普通人都不如,自然是敌不过小菊的力气,并且,小菊好像懂武功……

项依灵被勒的喘不过气,又挣不脱小菊,只得大声呼救:“来人,快来人……”

小菊冷哼一声:“你就不要再叫了,这里的人早就被我打发走了,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项依灵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眸底隐隐闪过一丝绝望的釉­色­。

小菊冷哼一声:“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抢了我心爱之人呢!”

项依灵眸底的惊讶更浓:“你……爱独孤棋……”

小菊不屑的轻哼一声:“那个没用的臭男人,谁会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独孤绝!你不该当着我的面,对他大献殷勤!”

说着,小菊眼底寒光闪现,手中的白绫再次收紧,项依灵眼底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看不懂是笑还是哭:原来独孤绝这么受欢迎,就连一名普通的丫环都对他上了心……

项依灵的挣扎慢慢小了下去,片刻之后,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呼吸,小菊冷哼一声,将项依灵吊到了房梁上,将她挣扎过的痕迹抹去,并做好了一些证据。

小菊再次立于门口,回头望向吊在半空中的项依灵,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伸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是夏轻盈:项依灵,跟我抢人,你注定是失败者,第一个死的人是你,那么下一个,就是沈雪宁!

“啊!”日落时分,一声恐怖的惊叫响彻云霄,侍卫们快速赶往惊叫声传来的方向,却在看清眼前的情形时,愣在了那里。

独孤绝,独孤墨,项丞相等一帮大臣正在御书房议事,御书房距离那里较远,所以,他们并未听到惊叫声。

“皇上,皇上……不好了……!”一名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御书房门口,恭敬的禀报着:“瑞王妃她,悬梁自尽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独孤墨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而项丞相则是快速跑出了御书房,大力摇晃着那名太监:“你说的可是真的,依灵她,真的……

“千真万确,小的不敢有半点欺瞒!”

太监话音未落,项丞相便快步向项依灵所住的院落跑去:依灵,你怎么这么傻……

如果是一般人自尽,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如果自尽的人是丞相之女项依灵,并且,在自尽前的一段时间,她还被人狠狠羞辱过,那就另当别论了。

独孤墨,独孤绝与那些大臣也不再商议国事,快速赶往项依灵出事之地

当独孤墨,独孤绝等人赶到内室中时,项依灵的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项丞相正坐在项依灵的身边,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哭述:“依灵,你怎么这么傻……”

独孤绝对着一名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心神领会,上前拿过了项丞相手中的书信,打开来看,独孤墨重重的叹了口气:“依灵这孩子,真傻!”

独孤绝大致浏览了一下内容,又四下观察片刻,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信上说项依灵身为独孤棋的妻子,深爱独孤棋,虽然独孤棋对她伤害很深,但人已死,所有的恩怨都可消除。

她被人羞辱已非清白之躯,本想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又不甘心放过给自己带来羞辱之人,如今瑞王已死,她仇恨已消,生无可恋,便悬梁自尽,只愿来世,自己能快乐无忧!

人已死,所有恩怨皆可消除!想这句话,独孤墨忍不住暗暗叹气:“将项依灵以王妃的身份,葬入皇陵!”

风起云涌 第132章 神秘冥宫

原本独孤墨与众大臣正在商量独孤绝登基为帝一事,项依灵之死,让此事推后不少,本来独孤绝坚持不做皇帝,可是独孤墨说,他累了,不想再问国事,如今圣乾在前虎视旦旦,烈焰不能一日无君。

如果独孤绝实在不想做皇帝,可在为烈焰培养出一名合格皇帝后,让位离开,独孤墨的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如果独孤绝再推辞,就显得太不近人情,无奈之下,独孤绝只得答应暂时登基为帝,等有合适的皇帝人选后,他再行离开。

项依灵下葬三日后,是黄道吉日,独孤墨退位让贤,独孤绝登基为帝,沈雪宁为后,接受百官朝贺。

独孤绝已成了烈焰皇帝,自然不必再戴面具,在他登基那天,众臣看到了他的真面目,眉宇间与独孤墨有三分相像。

身着龙袍的独孤绝,强势的傲气与霸气混然天成,让人望而生畏,俨然是天生的王者。

独孤绝登基为帝的第二天,独孤墨便以想在有生之年四处走走、看看为由,离开了烈焰,独孤绝与沈雪宁为他送行时,忍不住询问当年华贵妃之死的真相,独孤墨重重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回答:

“绝儿,雪宁,当今世上有些事还是糊涂一点儿好,死者已逝,就算为她报了仇,她也不会活过来,生者过的开心,快乐,已经对死者最好的安慰了,不是吗?”

见独孤墨这样说,独孤绝与沈雪宁知道再说什么,独孤墨也不会将当年的真相说出,便没再多问,不过两人心中却隐隐有了答案:难道害死华贵妃的是非常厉害之人,连烈焰皇室都不是他的对手……

新帝登基,事情自然会多,独孤绝每天忙的不见人。

独孤墨已经退位,他后宫的妃子们已不能再住在后宫,所以,沈雪宁将她们妥善安置到了别处,暗中调查所有嫔妃,没有发现有关华贵妃之死的任何线索,梅贵妃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独孤绝只娶了沈雪宁一人,并未纳妃,所以,整个后宫就只有沈雪宁这一名皇后,她不必担心会有哪个妃子为了皇后之位前来暗害她。

烈焰的混乱情况慢慢被独孤绝整合,再加上又有很多琐碎之事需要独孤绝处理,所以,独孤绝每天晚上都回来的很晚。

沈雪宁身为烈焰皇后,自然会有她自己独立的宫殿,绫音宫是独孤绝母亲居住之处,只能算是贵妃的住处,独孤绝本打算为沈雪宁另修宫殿,被沈雪宁拒绝了:

“绫音宫也不错,我就住这里吧,名字嘛,也不必改了!”语虽这样说,但沈雪宁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叹气:成为烈焰皇后,天天被困在这深宫之中,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师兄,你什么时候能处理完事情,陪我去外面走走……

一般情况下来说,烈焰皇帝理应住在养心殿中,如果他想宠幸哪名女子,只需翻那名女子的牌子,太监,宫女们便会服侍那名女子沐浴更衣,然后送来他所在的养心殿。

但独孤绝只有沈雪宁一名皇后,大臣们劝他纳妃的建议都被他以烈焰事多,太忙为由驳了回去。

虽然独孤绝每天都会在绫音宫过夜,但他的事情越来越多,回房休息的时间也是越来越晚,每次他回到绫音宫后,看到的都是沈雪宁已经熟睡的容颜。

而沈雪宁,每天睡着前,是一个人,睡醒后,还是一个人,虽然每天睡醒后,身侧会有残留的淡淡龙涎香,昭示着独孤绝曾在这里住过,虽然半醒半睡间,沈雪宁也能感觉到有熟悉的温暖怀抱将她拥入怀中,可是,这种天天见不到独孤绝面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沈雪宁知道独孤绝忙,她不怪他没时间陪她,当她端着用心煮了几个时辰的汤送去给独孤绝时,看到的是独孤绝与众大臣商议要事的身影。

这个时候,她不适合端着汤进去,便选择在外面等,可是等到了天黑,汤早已凉透,独孤绝与众大臣的事情还是没有商议完……

沈雪宁每天在后宫中走过来,一个人,走过去,还是一个人,日子过的无聊透顶。

有时在宫中呆烦了,沈雪宁便在如月,如意,冷炎等人的陪同下出宫游玩,可是没有独孤绝陪在她身边,她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在街上走上两圈,就烦了。

独孤绝虽然在忙着国家大事,但沈雪宁的心思他都知道,沈雪宁不喜欢朝堂,独孤绝也不打算久居朝堂,做烈焰皇帝是无心,也是无奈之举。

每当他深夜回到绫音宫,望着沈雪宁熟睡的绝美容颜上所带的落寞,独孤绝心中十分内疚,心中暗暗发誓:

雪宁,你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完烈焰的事情,为烈焰找一名合格的皇帝,我就带你离开这里,这一天会很快到来的,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一天晚上,独孤绝像往常一样,深夜才处理完事情,在外面的浴池沐浴过后,独孤绝走进了绫音宫。

内室中的大床上,沈雪宁已经睡着了,只是她睡的似乎不太安稳,柳眉微皱,好像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独孤绝掀开被子躺在了沈雪宁身侧,伸手将她抱进了怀中,香软的身体柔若无骨,抱在怀里极是舒服,清新淡雅的体香飘入鼻中,独孤绝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低下了头,轻轻亲吻着沈雪宁的眉眼,小声安慰着:“雪宁,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必担心,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许是听到了独孤绝的承诺,又或者是独孤绝突然而来的亲吻让她有些不适应,沈雪宁的睫毛微微轻颤片刻,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妖孽容颜,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喜悦:“师兄,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此时已是深夜,并不算早,但是和独孤绝以前回房的时间相比,这次已经算是最早的了。

独孤绝轻轻一笑,紧拥着沈雪宁的胳膊不知不觉间又紧了紧,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答非所问:“雪宁,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说着,独孤绝忍不住慢慢俯下了脸,轻轻亲吻着沈雪宁的脸颊,沈雪宁面­色­微红:“师兄,你白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言下之意是: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做这种事情了,免得你第二天没­精­神与大臣们商讨国事。

“没关系,为兄的­精­神一直都很充沛,这一点儿雪宁不是早就见识过了!”独孤绝边说,边悄无声息的褪去了沈雪宁身上的衣服……

沈雪宁轻轻叹了口气,忍着独孤绝亲吻她脖颈时所带来的阵阵酥麻:“师兄,今夕不同往日,以前你是王爷,没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精­神自然很好,可是如今,你是烈焰皇帝,每天都很忙,一个人再厉害,­精­神也有限!

如果你第二天与众臣商议事情时没有­精­神,被他们责怪的可是我沈雪宁……

“雪宁,前段时间我们行房那么多天,你都未怀孕,看来是为兄还不够努力……”

暧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雪宁正欲反驳,肌肤触到了微凉的空气,沈雪宁微微一愣,低头望去,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已不知在何时全部都被独孤绝褪下了。

之前独孤绝也是这么偷袭,她的,一边和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悄悄脱掉她的衣服,不过,这个办法用在沈雪宁身上,是屡试屡赢。

沈雪宁如丝绸般顺滑的肌肤触到了独孤绝滚烫的皮肤,独孤绝锐利的眸底此时已经染满了情yu,轻轻捧起沈雪宁绝美的小脸,独孤绝郑重承诺着:

“雪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带你离开皇宫,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沈雪宁点点头,双臂缠上了独孤绝的脖颈,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坚定:“师兄,我相信你!我会等你处理完烈焰之事,带我离开此地!”

望着沈雪宁绯红的小脸,迷离的眼神,以及娇艳欲滴,仿佛在等他前去品尝的菱­唇­,独孤绝忍不住俯下了脸,细细品尝着独属于沈雪宁的香甜,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与她深深缠绵……

室外寂静一片,室内春­色­无边……

独孤绝的­精­神之充沛,真的出乎了沈雪宁的意料之外,两人从深夜缠绵到天蒙蒙亮,期间,沈雪宁几次被累的沉沉睡去,可每当她醒来时,独孤绝依然­精­神抖擞的在她体内纵横驰骋。

直到太监催促上朝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独孤绝才依依不舍的慢慢从沈雪宁体内退了出来。

以最快的速度为自己和沈雪宁沐浴过后,独孤绝小心的将沈雪宁放到床上,仔细为她盖好被子,自己则穿上了朝服,走去大殿上朝,临走前,独孤绝又狠狠吻了吻沈雪宁那已被他蹂躏的红肿不堪的嘴­唇­。

轻微的疼痛自­唇­上传来,熟悉的阳刚气息在口中漫延,不用睁眼沈雪宁也知道是谁在蹂躏她的嘴­唇­。

本想将独孤绝推开,无奈沈雪宁被独孤绝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全身酸软无力,整个人懒懒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于是,此想法只得作罢,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我睡醒后,­精­神充沛了,再去找独孤绝算账!

朦胧中,独孤绝放过了她那可怜的,已经毫无知觉的嘴­唇­,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去,淡淡龙涎香的味道越来越远,天地间寂静一片,沈雪宁知道独孤绝已经离去,原本就不是很清醒的神智,越发的迷蒙,时间不长,便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沈雪宁再次醒来时,已不知到了何时,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沈雪宁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全身的酸痛感虽然存在,却已经减轻不少。

艰难的坐起身,沈雪宁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屏风后,那里可以沐浴,轻纱浮动,热气袅袅,泡在热气腾腾的热水中,沈雪宁身上的酸痛感慢慢消失

响亮的鸟鸣声传入耳中,沈雪宁心中有些不解:如月,如意,秀兰,秀莲等人知道独孤绝很忙,没人陪沈雪宁,一大早便会过来绫音宫,可是为何今天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几人的子,难道独孤绝吩咐她们,不让她们前来打扰……

独孤绝对别人如何沈雪宁不知道,不过,他对沈雪宁可是体贴的没话说,独孤绝知道沈雪宁昨晚很累,需要多休息,如月等人没有前来打扰她,可能真是独孤绝吩咐的。

沐浴过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沈雪宁坐到了梳妆台前,轻轻梳理着自己乌黑顺滑的头发,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昨晚独孤绝对她所说的话,绝美的小脸上浮上一丝幸福的笑意:

师兄与我都不喜欢朝堂,等他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就离开烈焰,周游列国,看看世界各地的风景,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就在沈雪宁沉思之时,房门被人推开,如月端着一些食物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可以用膳了!”

沈雪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清冷的目光透辽梳妆镜望向正在桌前摆着膳食的如月:

“如月,你以前不是称呼我为王妃或者宫主的吗?之前我让你改口,你还说皇后不如王妃、宫主好听,为何今天叫皇后叫的这么顺口了?”

站在桌前的如月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未回头:“沈雪宁,你的确厉害,不过,就算你再聪明,今天也是你的死期!”

话音落的同时,那假如月猛然转过了身,手持长剑快速攻向沈雪宁,底寒光闪现。

“想杀我,不自量力!”沈雪宁不屑的冷哼一声,侧身躲过假如月的袭击,纤细的身影瞬间来到床前,拔出床头的宝剑与假如月战到了一起……

沈雪宁与假如月武功相当,一时间难分胜负,两人从内室打到外室,又从外室打到院中,上百招过去了,两人仍然是平手。

不过,这假如月也算厉害,沈雪宁与她打的天翻地覆,也没有一名侍卫前来查看,由此可见,绫音宫四周的守卫全都被她制住了。

“夏轻盈,想不到你的命还真大,独孤棋等人都死了,你竟然还活着!”沈雪宁与夏轻盈交手不止一次,更何况,如今最恨她沈雪宁的,除了李玉蓉外,就只有夏轻盈了。

圣乾冷府凭空多了个赵紫儿,还挂着冷逸轩未婚妻的身份,所以沈雪宁断定李玉蓉会留在圣乾对付赵紫儿,而不是来这里杀她,那么,如此恨她的就只剩下夏轻盈一个人了。

“沈雪宁,想不到你倒是聪明!”夏轻盈冷哼一声,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快速:“沈雪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夏轻盈你也太自信了!”沈雪宁冰冷的语气中隐带不屑:“你最多能和我打成平手,绝对杀不了我的!”

一开始,夏轻盈自是不信沈雪宁所说,拼尽全力狙杀沈雪宁,可,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她与沈雪宁仍然是平手,抬头望了望天空,时间已经不早了……

皇宫是沈雪宁的地方,时间早晚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相反的,她拖的时间越长,就对她越有利!

但夏轻盈不同,之前,她可是独孤棋那边的人,如今独孤棋虽然死了,但她毕竟帮过独孤棋,算是他的同党,如果被皇宫侍卫抓住,她一定没有好下场……

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夏轻盈用力挥开了沈雪宁,退至三米外,望向沈雪宁的眸底寒光闪现:“沈雪宁,将那张金牌给我,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什么金牌?”沈雪宁心中不解。

“就是冥宫朱雀那张金牌!”夏轻盈不耐烦的回答着:是她太大意了,才如丢掉了如此重要之物……

沈雪宁了解的点了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夏轻盈,我也很想将那张金牌还给你,换回我的­性­命,只可惜,那张金牌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沈雪宁!”夏轻盈咬牙切齿的吼出一声,眼底怒火显现,恨不得立刻将沈雪宁碎尸万段:“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将金牌还给我!”

“不是我不肯还给你,而是那张金牌真的被我弄丢了!”沈雪宁一脸无辜,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陆无情错将我当成了朱雀,如果有机会,我趁乱混进冥宫看看,也是个不错的消遣……

夏轻盈正欲说些什么,一阵轻微的破风之声传来,夏轻盈眸光微变:“沈雪宁,我还会再来的,当初是你抢走了我的金牌,无论金牌是不是真的被弄丢了,你都要负责给我找回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言毕,不等沈雪宁答话,夏轻盈已起身离去,沈雪宁没有追上去,因为她知道,她与夏轻盈的武功不分上下,就算追上去,她也杀不了夏轻盈。

就在夏轻盈消失的瞬间,破风之声在沈雪宁身后停下,沈雪宁回头望向来人,嘴角轻扬起一毕无奈而又略带嘲讽的笑意:

“冷逸轩,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死心,你我之间早已缘尽,当初爱你的沈雪凝已死,如今,我沈雪宁对你可是没有半点连理之意……”

“雪宁,我知道你恨我当初对你所做的一切,我也很痛恨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好吗?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今天我才独自一人前来找你。”

一直以来,冷逸轩都是诸多妙龄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潇洒飘逸,高不可攀,从来只有别人对他低声下气,他如此放低姿态请求人的模样,众人肯定从来没见过。

“冷逸轩,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此时的沈雪宁除了无奈,就是无语:“我沈雪宁爱的人不是你,是独孤绝……”

“我有哪一点儿比不上独孤绝?”冷逸轩目光微冷:“他能给你的一切,我冷逸轩同样可以给你!”

突然,冷逸轩脑中灵光一闪:“雪宁,你嫁给独孤绝,是不是因为他是烈焰的王爷,如今你不肯离开他,是因为他是烈焰皇帝,而你是皇后,别人给不了你这么高的地位。”

“这些这也可以给你,我三大世家其实完全独立的国中国,其实力不输于圣乾,烈焰,青颂中的任何一国,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自立为帝,让你做皇后……”

这一次,沈雪宁彻底无语:冷逸轩,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贪慕虚荣之人,你不了解我,我也不想了解你,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儿共同语言……

“冷逸轩,在我没有改变主意前,马上离开这里!”沈雪宁语气冰冷,转身向房内走去:“我之所以选择留在烈焰,是因为我爱独孤绝,与身份地位无关,冷逸轩,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了解都没有,就算勉强在一起,早晚也会分开……”

“你走吧,被夏轻盈迷昏的侍卫们快醒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望着沈雪宁远去的背影,冷逸轩猛然醒悟:雪宁是如此清冷之人,她怎会在乎权势、地位,更何况,以她的能力,就算她想要这些权势,也能轻易得到,没必要只靠独孤绝这一棵大树……

“雪宁,你听我解释,刚才我是一时心急……”说着,冷逸轩快步向沈雪宁追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雪宁眸光一寒,正欲抬掌打向冷逸轩,岂料几道身影自半空中落到了沈雪宁身后,将冷逸轩拦住:“冷公子,别来无恙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冥宫的青龙护法,也就是原来的暗宫长老陆无情,不过,这次他并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身边还带了几名身着黑衣之人,从他们刚才落地的轻微程度看,以及身法之快速可以看出,这几人皆是高手。

冷逸轩知道陆无情是暗宫长老,却不知道他与沈雪宁之间的矛盾,再加上,在世人眼中,陆无情就是一名尽心尽责的长老,所以,陆无情出现,冷逸轩还以为沈雪宁来了帮手。

如果只是沈雪宁一人,冷逸轩还有可能将其带走,如今出来个陆无情,再加上他所带的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冷逸轩知道自己定然不是他们的对手:“雪宁,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对你,是真心的!”

言毕,冷逸轩深深的望了沈雪宁一眼,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去。

望着冷逸轩渐行渐远的身影,以及陆无情和那几名黑衣人,沈雪宁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夏轻盈,再是冷逸轩,现在又来了个陆无情,我那些厉害的敌人基本到齐了……

当冷逸轩飘逸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陆无情回头望向沈雪宁,冰冷的眸底隐有怒火显现:“朱雀,冥宫紧急召集令已发,你为何不回冥宫?”

“紧急召集令,什么时候发的?”我又不是冥宫的人,我怎么知道冥宫的召集令是什么样子的。

“半个月前!”陆无情的语气依旧冰冷:“冥宫召集令发出的那天晚上,烈焰兵变,可是请你记住,冥宫的事情高于一切,天大的事情都不能与冥宫之事相比……”

说到这里,沈雪宁算是明白了:难怪夏轻盈没死,看来是兵变那天晚上,她看到了冥宫召集令,所以与独孤棋他们分道扬镳了,根本没去辰王府……

冥宫四大护法之间没见过面,唯一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就是那张金牌,夏轻盈金牌已丢,就算她是真正的冥宫朱雀,也进不了冥宫。

前段时间皇宫守卫森严,夏轻盈根本混不进来,直到今天才被她钻了孔子……

再看看陆无情与那几名神情严肃的黑衣人:看来陆无情是怕我只顾着帮独孤绝,不愿与他们回冥宫,才带了这么多人前来吧。

心中不屑的轻哼一声:如果我不想去冥宫,就算你带再多的人来也没用,不过,师兄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将烈焰整治完毕,如果我留在后宫,最近一段时间也是无所事事,倒不如和陆无情等人去冥宫看看……

“青龙,此次冥宫出动紧急召集令,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沈雪宁出言试探。

陆无情的目光依旧冰冷:“此事一言难尽,先回冥宫再说!”

“那白虎和玄武是不是也回了冥宫?”对于这两个人,沈雪宁倒是有些好奇。

陆无情点点头:“除了你之外,冥宫四大护法中的其他三人已经到齐,并且,那个神出鬼没的祭祀也出现了……”

沈雪宁眸光微沉:看来冥宫最神秘的人物全部都要出面了,以后无论是江湖,还是宫廷,都休想再有安静日子过,反正呆在这里没什么事,不如去冥宫走走,说不定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拿些东西,马上和你们一起回冥宫!”言毕,不等陆无情等人答话,沈雪宁已快速跑进了房间。

陆无情眸光微闪,敛眸沉思片刻,正欲抬脚走进绫音宫会客左,沈雪宁已跑了出来:“时间不早了,我们起程吧!”

就在沈雪宁与陆无情等人的身影快要消失时,原本被夏轻盈用调虎离山计骗走的如月,如意等人赶了回来,望着天边,被黑衣有围在中间的那一袭熟悉的蓝­色­身影,如月惊呼出声:“王妃,王妃被人抓走了!”

如今的沈雪宁虽烈焰皇后,可如月和如意觉得皇后不如王妃好听,再加上沈雪宁也不想做什么皇后,所以她们两人一直都未改口,还称呼沈雪宁为王妃。

如意眸光微沉:“抓走王妃的人轻功极高,我们怕是追不上,快去禀报辰王爷,不,是皇上!”

当如月气喘吁吁的跑到御书房,告诉独孤绝沈雪宁被人抓走的消息时,独孤绝立刻丢下那些大臣,快速赶往绫音宫:竟然敢劫本王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咳咳,貌似独孤绝忘了他已经做了皇帝了……

望着绫音宫凌乱的前院,独孤绝锐利的眸底凝起了隐形风暴: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雪宁,让她再次陷入困境,不过,雪宁一向聪明,她一定会留下些线索给我……

思及此,独孤绝不再耽搁,在绫音宫内小心翼翼的翻找起来,当翻到枕头下时,一张白­色­的纸张轻飘飘的掉落在地。

独孤绝心中一喜,急忙捡起了地上的白纸,凝神细看,可在看过纸上的内容时,独孤绝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吼出一声:“沈雪宁!”

独孤绝登基为帝后,上官宇无所事事,便带着云萝在烈焰闲逛,原本他想请沈雪宁一起出来的,可是,沈雪宁每次出来逛街时,因为没有独孤绝陪在身边,总是兴趣缺缺,后来­干­脆不出来了,无奈之下,上官宇只好带着云萝逛荡。

独孤绝事情繁忙,暂时没空陪沈雪宁,上官宇曾建议沈雪宁先和他回青颂,见见舅舅,也就是上官宇的父皇,青颂现在的皇帝,沈雪宁答应考虑几天,再给他答复。

今天可是沈雪宁考虑的第六天了,原本上官宇一大早就来了绫音宫,想问问沈雪宁考虑的怎么样了,可是独孤绝吩咐,说沈雪宁昨晚太累,凡是来看沈雪宁的人,一律过了午时再来。

无奈之下,上官宇只好原路返回,午时一过,他便急不可的跑来了绫音宫,谁知,却听到了沈雪宁被人抓走的消息。

就在他暗自思索是何人如此大胆,又如此厉害,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绑走沈雪宁时,内室中传来独孤绝气愤的怒吼声,察觉事情不妙,上官宇快步走进了内室:“独孤兄,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上官宇疑惑不解的接过了独孤绝手中的纸张,只见上面写着:

师兄,烈焰事多,你事情繁忙,我独自一人十分无聊,如今,冥宫青龙将我错认为朱雀,我先去冥宫走一趟,当我回来时,你的事情应该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到时我们再一起携手共游天下!

“雪宁去了冥宫?”上官宇深邃的眸底越凝越深:“她知不知道冥宫究竟有多危险?”

独孤绝强忍着胸中的怒气:“我之前和她提过,可她竟然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自作主张,去了冥宫!冥宫藏龙卧虎,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如果被人发现她是假朱雀,她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冥宫。”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上官宇是青颂太子,对于冥宫也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独孤绝所言非虚。

世人皆知地宫是杀手组织,极难对付,各国君主对其忍让三分,不知冥宫比地宫恐怖百倍,因为里面的人都不是正常人,他们拥有非凡的能力,超人的智慧,冥宫里随便走出一个,都比朝堂中的将军厉害……

只要他们想,铲除各国,自立为帝之事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上官兄,这里交给你,我要立刻赶去冥宫!”说着,独孤绝摘下了头上的头冠,脱下龙袍,大手轻扬,一袭白衣随风轻扬,妖孽的俊美容颜让人久久移不开视线。

“独孤绝,这是你的烈焰,不是本宫的青颂,你将烈焰交给本宫,就不怕本宫趁机将烈焰吞了!”上官宇语带戏谑。

独孤绝眸光微闪:“上官宇,你是雪宁的表哥,青皇是雪宁的舅舅,算起来,咱们也算是亲戚,说实话,我不想做这烈焰皇帝,只想与雪宁一起共游天下,我相信你会是一代明君,如果你想要烈焰,我现在就可以送给你!

“免了,免了,这皇帝不好当,看你登基为帝后那忙碌的样子就知道了,本宫暂时还不想那么难为自己……”上官宇急忙推辞:

在战场上,为争一片小地方,独孤绝率兵与我打的你死我活,现在倒好,不费一兵一卒,整个烈焰便可尽收囊中,只可惜,我上官宇对于这种不劳而获的江山,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成就感。

“关于烈焰江山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谈,上官宇,这里交给你了,本王先走一步!”言毕,独孤绝起身欲走,恰在此时,一名公公来报:“启禀皇上,明月公子在外求见!”

话说沈雪宁和陆无情等人离开烈焰皇宫后,运用轻功向着一个方向飞去,不知过了多久,几人来到了一处高山前:“朱雀,这座山上有很多入口,不过,每个入口只能进一个人,一个时辰后,才能再开启第二次,我们分开走,冥宫里见!”

说着,不等沈雪宁答话,陆无情已率先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陆无情走后,跟在他身边的那些黑衣人也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沈雪宁立于原地四下打量:山、水与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看来玄机暗藏在暗处,一般人看不到。

这冥宫还真是与众不同,每个入口只能进一人,并且,一个时辰后才能开启第二次,不过,这样一来,可以有效防止敌人入侵,看来建立冥宫的人,倒也聪明……

眼看着陆无情与黑衣人们的身影就快要消失了,沈雪宁不再耽搁,观望片刻,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陆无情说这山上到处都是入口,我也肯定能进入一个……

这座山表面上看是一座普通的山,其实是冥宫核心所在,但是,如果不是冥宫之人,自然走不进冥宫,沈雪宁不是冥宫之人,也从未来过冥宫,照理说她进不了冥宫。

不过,之前有一次冥宫的黑护法袭击她,被沈雪宁下了追踪的香料,也幸好那黑护法此时正在冥宫,所以,沈雪宁想进冥宫并不难。

沈雪宁选定一个方向后,顺着那股香味向前走去,渐渐的,四周的景­色­变的越来越朦胧,眼前的白­色­却是越来越浓,到了最后,沈雪宁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

为防自己走错方向,沈雪宁­干­脆闭上了眼睛,顺着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向前走去,突然,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的她喘不过气。

沈雪宁猛然睁开了眼睛,见四周的白­色­如同活了一般,快速向她挤压过来,沈雪宁眸光微沉,运用轻功快速向着香味传来的方向飞去。

沈雪宁飞速前行,身后的白­色­快速并拢着,如果沈雪宁没有逃离,此时肯定被压成了­肉­饼,渐渐的,远处出现了点点光线,再靠近一些,沈雪宁看清了,那是一扇门的形状,沈雪宁心中一喜,前行的速度更加快速。

沈雪宁的速度快,她身后白­色­物体并拢的速度也在加快,眼看着就要追上她了,沈雪宁眸光一寒,猛然转过身,纤手轻扬,对着那快速并排的白­色­物体挥出一掌,趁着白­色­物体被重击,后退的空隙,沈雪宁快速跳进了那扇金门内!

就在沈雪宁跳入金门的瞬间,眼前顿时豁然开朗,金碧辉煌的宫殿建于不远处,宫殿四周皆是奇花异草,每一棵都价值连城,脚下,是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宫殿台阶前。

两名身着红衣的女子立于沈雪宁面前,恭敬的行礼:“参见朱雀护法!

“朱雀,你的速度倒是很快!”一袭青衣的陆无情缓步走到了沈雪宁面前,冰冷的眸底隐带一丝赞赏:

“多年未进冥宫,还能以这种速度找到入口,你的确厉害,想当初,本护法在外历练完毕,初次进冥宫时,花费了两三个时辰才找到入口,还险些在走道上丧命……”

沈雪宁眸光微沉:这种进宫方法的确很特殊,一般人根本进不来,不过,如此一来,冥宫的安全更有保证,因为就算有人来攻冥宫也找不到入口,就算知道入口在哪里,他们也未必进的来……

“青龙,你们怎么知道我会从这个入口进入冥宫?”还有人在这里专门迎接!

陆无情微微一笑:“祭祀说你会从这个入口进入,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等你,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进大殿吧,幽冥,白虎,玄武都已经在那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沈雪宁了解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位神秘的祭祀是个厉害人物,竟然能算中我会在此进入冥宫……

等等,既然他这么厉害,会不会也早已算出我是假朱雀,如果真是这样,那我随他们进入冥宫大殿,岂不是自寻死路……

风起云涌 第133章 自相残杀

“朱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进来,幽冥他们已经在此等候很久了!”陆无情走至宫殿门口,见沈雪宁未跟上来,急声催促着。

沈雪宁神游九天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既来之,则安之,那名祭祀只说让他们在此等我,没说要杀我,可见他极有可能没有猜出我的真正身份,又或者,他猜出了,没有告诉其他人。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冥宫的人无人知晓我沈雪宁是假朱雀,所以,我的小命暂时无忧。

更何况,沈雪宁只知道如何进来,不知如何出去,就算她想逃,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唯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当下沈雪宁不再犹豫,深吸了一口气,踩着脚下的红地毯,缓步向大殿走去。

到得宫殿门口,两名侍卫拦住了沈雪宁的去路,就在沈雪宁疑惑之时,陆无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朱雀,你多年未回冥宫,不会是连冥宫的规矩都忘记了吧,要知道,你可是朱雀护法!”

朱雀护法四字陆无情加重了语气,似在提醒沈雪宁什么,沈雪宁眸光微闪,不经意间望见了坐在大殿前里端,隐隐可见的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清冷的目光又扫过不远处的陆无情,沈雪宁心中明了:“就算离开冥宫的时间再长,我也不可能将冥宫的规矩忘记,只是没想到,事隔多年,冥宫的规矩竟然还是一层不变!”

说着,沈雪宁纤手轻扬,一团白雾将她重重包围,只一瞬间,便已散去,只是,沈雪宁身上蓝­色­的外衣已变成了红­色­。

望着这鲜艳的红­色­,沈雪多少有些不太自然,因为除了大婚那天,她根本没穿过红­色­的衣服。

冥宫四大护法,暗示了四种颜­色­:青龙身穿青衣,白虎自然是穿白衣,玄武身穿黑衣,因为玄­色­就是黑­色­,至于朱雀,自然是红衣,因为朱在古代就是红的意思。

见沈雪宁换成了红衣,陆无情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后缓步向前走去,而那两名侍卫也收回了挡在沈雪宁面前的兵器,沈雪宁得以顺利进入大殿。

“朱雀,你平时好像都不怎么穿红衣!”走在前面的陆无情猛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莫明其妙的话,不知是何用意。

沈雪宁轻哼一声:“据我所知,青龙你平时喜好紫­色­衣衫,这青衣,也只在冥宫,又或者显现你青龙身份时才穿的吧!”

陆无情不自然的轻咳了几声:“我那是防止别人会从衣服颜­色­中看出破绽……”

“彼此彼此,朱雀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未曾穿过红­色­衣服!”沈雪宁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快走了几步,越过陆无情,走向大殿最里面:她很好奇,这冥宫的白虎和玄武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殿最里端的桌子是长方形的,沈雪宁走过去后,最先看到了正对着她的幽冥,多日不见,幽冥倒是有些憔悴,见沈雪宁前来,幽冥的态度还算可以,对着沈雪宁做了个请的姿势:“朱雀,请坐!”

幽冥坐在长桌的最里端,长桌的一侧坐着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另一侧是空的,想必是为她和陆无情准备,幽冥对面,长桌的另一端,也放着一把豪华椅子,想必是为那位神秘的冥宫祭祀准备的。

沈雪宁客套几句,坐到了玄武的对面,恰在此时,陆无情也走了过来,坐到了白虎对面,沈雪宁抬头望向坐在她对面的玄武,长相倒是英俊,不过,沈雪宁没见过他。

目光移到白虎身上,沈雪宁心中一惊,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白虎竟然会是他!

似在察觉到沈雪宁在注视他,白虎回头望向沈雪宁,面容冷峻,语气冰冷:“沈宫主,好久不见!想不到你竟然是朱雀。”

沈雪宁轻轻一笑:“叶公子,的确是好久不见,我也没想到你是白虎。”正如我没想到陆无情会是青龙,冥宫四大护法都不是简单角­色­,想必这位身着黑衣的玄武也是名位高权重之人。

世人相传:冥宫宫主,护法之间各有势力,今日一见的确如此,因为护法们都是隐于江湖各门各派之人,各自拥有独立的势力,与冥宫暗中相连,明中却是各不相­干­……

幽冥的目光在沈雪宁,陆无情,仇无敌,叶孤寒四人上环顾一周:“时至今日,冥宫四大护法终于到齐,本尊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是有要事相商……”paipai 后花 园

“宫主,我们四大护法之间相互并不认识,您不为我们介绍一下吗?”一身黑衣,面容冷冰的玄武蓦然开口,打断了幽冥的话。

幽冥魔­性­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此事是本尊大意了,你们四人同在江湖之中,相互之前并不是太熟,青龙名为陆无情,是暗宫四大长老之首,白虎名为叶孤寒,玄武名为仇无敌,是地宫宫主,朱雀名为沈雪宁,是暗宫宫主……”

沈雪宁面上表情未变,心中暗暗吃惊:谁能想到与冥宫齐名的地宫宫主仇无敌,竟然是冥宫四大护法之一,还有暗宫长老之首,明中协助宫主,实则才是暗宫真正主人的陆无情竟然也是冥宫的人。

再就是叶孤寒和夏轻盈,夏轻盈身为烈焰郡主,是夏丰的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竟然会是冥宫朱雀。

叶孤寒,幽冥介绍他时,并未说他如今拥有何门何派,是叶孤寒从未建立或加入哪个门派,还是他现在的身份太过隐蔽,幽冥未查出来……

“宫主,不知您发紧急召集令叫我们四人前来所谓何事?”陆无情冰冷的语气微傲,似是未将幽冥放在眼中。

不知幽冥没听出陆无情话中的意思,还是装听不懂,他竟然没生气:“各位都是刚刚回到冥宫,想必对天下局势有一定的了解,圣乾,烈焰,青颂三国关系紧张,尤其是圣乾与烈焰,战事更是一触即发……”

说着,幽冥的目光在陆无情,沈雪宁,叶孤寒,仇无敌身上扫视了一遍:“乱世出英雄,如今正是我们冥宫崛起之时!”

“宫主,冥宫的实力已经是每况愈下,青龙不认为仅凭我们四人在江湖上的权势能帮冥宫成为一方霸主!”陆无情所说的话,也是其他三人想说的

四大护法都有各自的势力没错,但是,那也只是江湖组织,做点其他事情难不倒他们,但是,成为皇室军队,非他们这些人所愿,更何况,这些江湖人士一向闲散,根本受不了束缚。

幽冥轻轻一笑:“本尊知道你们的势力受不了约束,看来本尊的意思你们还不是太明白,想必四位早已知晓,你们四大护法身上暗藏着一个秘密,其实这个秘密并不是什么惊天的宝藏,而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只要这支军队一出,天下根本就是冥宫的囊中之物。”

闻言,陆无情,沈雪宁等人相互对望一眼,眼中闪着同样的信息:“要以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请出这支军队?”

幽冥轻轻摇了摇头:“具体的方法本尊也不是太清楚,不过,祭祀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军队的开启方法,只是,祭祀正在闭关,今天是最后一天,明日一早他便可出关,到时便可知道一切。”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劳累半天,住处早已安排妥当,你们几位先去休息,等明日祭祀出关后,我们再行商议具体事宜!”

冥宫不愧是冥宫,随处可见一个个的幻阵,甚至就连他们所住的房间,也是术法幻化而成,四大护法住在同一个小院中,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四间卧房,他们四人一人一间。

沈雪宁住的卧室十分舒服,装饰简单,不失品味,从烈焰赶到这里,沈雪宁的确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进入房间后,沈雪宁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外面已是灯火通明。

腹中传来一阵饥饿感,沈雪宁这才想起,自己白天才吃了一顿饭,翻身下床,沈雪宁缓步走出了房间:她要去找点吃的东西……

刚刚走出房间,便看到不远处的黄花树下站着一道白­色­身影,乌黑的墨发随风轻扬,衣袂翻飞,这种情形沈雪宁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自然知道那树下所站的人是谁。

叶孤寒­性­情冷傲,不喜言语,你和他说话,他不理你还会嫌你烦,再加上沈雪宁长时间没吃东西,饿的难受,也没心情去理会叶孤寒。

沈雪宁第一次来冥宫,自然不知道厨房在哪里,正在此时,走廊上走来两名侍女,俨然是沈雪宁刚进冥宫时,在门口欢迎她的那两人。

沈雪宁正欲让她们帮忙拿点食物过来,可当那两人走近时,沈雪宁发现,她们两人手中端着许多食物,每一样都是沈雪宁最爱吃的。

“参见朱雀护法!”两名女子走至沈雪宁面前,盈盈行礼:“这为护法准备的晚膳,奴婢正准备送去您房间!”

“你们怎么知道我现在睡醒?”对于这一点儿,沈雪宁的确疑惑。

两名侍女相互对望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回护法,祭祀半个月前闭关时,已将四位护法的事情全部算出,并写在了一张纸上,奴婢两人负责朱雀护法的饮食起居,为防出现的时候不当,打扰到护法,奴婢一直按纸上所写的事项进行!”

沈雪宁了解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祭祀不简单,每一步都算的这么准确,就连我喜欢吃什么样食物他都知道,由此可见,他早就已经知道我是假冒的朱雀了,只是,他为什么不拆穿我,而是任由我在这里冒名顶替……

就在沈雪宁沉思的瞬间,两名侍女已将饭菜放到了小院中央的圆桌上:“朱雀护法,您请慢用,奴婢先行告退!”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未再多说什么,缓步走至桌旁坐下,慢条斯理的开始享用晚膳,不知是沈雪宁太饿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沈雪宁觉得这些饭菜很合她的胃口,时间不长,饭菜已被她吃下不少。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夹杂着淡淡的黄花树叶的清新香气,一袭白衣出现在沈雪宁对面,与沈雪宁之间隔着一张石桌,沈雪宁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叶公子是未用晚膳,还是想吃宵夜了!”沈雪宁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她话中的情愫:“无论是哪一样都好,祭祀应该早已算出,想必为叶公子准备的食物已到了半路……”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祭祀的预料之中,这种时时被人监视的感觉,难道沈宫主喜欢!”叶孤寒蓦然开口,语气依旧冰冷。

沈雪宁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管喜不喜欢,如今我们身在冥宫的地盘上,祭祀掌控着大局,一切都要按他说的做……”

一声轻响传入耳中,紧接着,一袭青衣的陆无情缓步走到了门外,向着沈雪宁与叶孤寒所在的石桌走来:“两位好兴致,这么晚了还在此饮酒寻欢,加上陆某如何。”

口中说着客套话,陆无情来到两人面前后,却是毫不客气的坐到了石桌的一侧:“在下并不是第一次回冥宫,不过,如今的冥宫有些诡异。”陆无情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为凭他的武功可辩出,小院四周没有其他人。

“如何诡异?”沈雪宁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如果我们四大护法身上的秘密可开启那支神秘的军队,那么除了祭祀外,幽冥也一定知道开启之法!”陆无情眸光微沉:

“以前,在下与幽冥虽未深交,却也见过几面,深知此人野心勃勃,他绝不甘心受制于人,如果神秘军队被我们四人召出,那么我们四人便这支军队的头领,幽冥可是一点儿好处也捞不到……”

“你的意思是?”沈雪宁隐隐猜到了陆无情想说什么。

陆无情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明天早晨祭祀出关,今晚我们大家都小心一点儿,以免生出事端!”

叶孤寒眸光微沉:“如果说,少了我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无法召出那支神秘的军队,那如果我们四人一起消失,幽冥不也可以拿召军队的信物将其召唤出?”

陆无情思索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所以,要么幽冥就留下我们四人的­性­命,要么,就一次将我们四人全部解决。”

“但是召唤那支神秘军队的信物是什么?”沈雪宁开口询问:“据幽冥所说,此事只有祭祀知道,你们有没有有见过祭祀?”

陆无情与叶孤寒相互对望一眼,皆摇头:“冥宫祭祀一向神出鬼没,再加上我们回冥宫的次数并不是太多,自然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

“虽然我们猜出不到那件信物究竟是什么,不过,我们可以总结一下我们四人的共同点,说不定可以找出那所谓的信物……”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却是那地宫宫主仇无敌来到了三人面前:“你们三个在谈什么,神神秘秘的!”

“在谈你这个地宫宫主,出身于冥宫,竟然建立了可与冥宫平起平坐的地宫,能力不一般!”陆无情由衷赞赏。

如果几人在江湖中遇到,彼此之间可能仇敌,一见面便拼的你死我活,根本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说话,但如今,命运将四人联系在了一起,他们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你陆无情也不错,暗宫四大长老之首,与宫主沈雪宁的能力皆是高人一等,使得暗宫在短时间内便跻身于三大魔宫之列……”

“可是现在的暗宫已是名存实亡,风头自是不如你地宫!”沈雪宁蓦然开口。

仇无敌轻轻摇了摇头:“地宫也是大不如前,前段时间被独孤绝催毁的那么惨……”

说到独孤绝,仇无敌回头望向沈雪宁:“沈宫主,独孤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力如此出众,我地宫自成立以来少有敌手,但独孤绝绝对算得上最可怕的一个……”

沈雪宁轻轻叹气:“独孤绝么,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也是世间最刺激人的存在,与他为敌,绝对是噩梦!”

对于这一点儿,沈雪宁深有体会,沈雪宁自认自己是个聪明人,但是,当初独孤绝没少以独孤绝、萧尧的双重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换着方法整她,可她却找不到独孤绝丝毫破绽。

“从独孤绝对地宫的摧毁程度来看,仇某认出沈宫主的观点,与独孤绝为敌,绝对是噩梦!”突然,仇无敌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你们刚才说我们四人身上有共同点,究竟是什么共同点?”

“我们四人身上皆有一块代表各自身份的金牌,秘密会不会在那张金牌上?”四人将各自的金牌拿出,放至桌上研究半天,相同点就是,四块金牌材料一样,纯金打造,一面是字,一面是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仇无情重重的叹了口气:“想当初,上千名与我们同龄的孩子被抓来冥宫,在最低层开始博杀,第一轮过后只剩下一百名,然后逐层选拨,每过一层,都要死掉一部分人,到了最后,只有我们四人通过了考验!”

“仇宫主,你究竟想说什么?”沈雪宁明知故问,因为她察觉到,小院前,来了外人,是敌是友,不清楚。

“如今我们四人,也可能命不久矣了!”仇无敌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话后,慢腾腾的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夜深了,仇某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才有­精­神迎接祭祀出关!”

仇无敌走后,沈雪宁正欲找个理由离去,冷不防在门外偷听他们谈话的那名侍女快步来到三人面前:“奴婢参见各位护法,宫主有令,请朱雀护法前去光明殿!”

光明殿是冥宫历任教主的居住地,幽冥这么晚了叫沈雪宁前去,肯定没什么好事,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沈雪宁身在冥宫,自然不能公然忤逆幽冥的意思。

当然了,她沈雪宁也不是好惹的,如果幽冥敢对她有非份之想,她不介意在冥宫的地盘上送幽冥一程。

沈雪宁随着侍女前往光明殿,一路之上,对这冥宫又多了一份了解,冥宫的豪华程度堪比皇宫。

亭台楼阁,小楼流水,应有尽有,奇花异草更是随处可见,沈雪宁并没有走近看,所以,不知这些东西是真的,还是虚幻的。

当沈雪宁随那名侍女来到光明殿门外时,殿中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这名侍女好像早就对此习以为常,没什么特殊反应,这种声音沈雪宁也不是第一次听到,所以,也没有其他反应。

侍女走至门边站定,对着沈雪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朱雀护法,请进!”照这名侍女的意思,只请沈雪宁一人进光明殿,那名侍女不会进。

沈雪宁清冷的眸底过一丝无奈,未再多说什么,缓步踏进了光明殿,光明殿和皇宫的宫殿一样,分内外两室,外室用来会客,内室自然是休息之处

沈雪宁坐在外室中央的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杯中茶水,对于内室传来那些令人情难自控的声音充耳不闻:

沈雪宁不认为幽冥请她到这里来,只是为让她来听这种声音的,以前沈雪宁和幽冥之间恩怨重重,再加上如今的沈雪宁手中握有召唤那支神秘军队之物,幽冥请她前来威胁利诱,让她交出那件东西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只是,沈雪宁来了这么长时间,幽冥连声招呼也没打,自顾自的在办自己的事,他是想给沈雪宁一个下马威,还是有其他目的,不过,比耐­性­,沈雪宁向来不会输……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时辰,又或更长时间,内室中的声音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有越来越激烈之势。

沈雪宁慢条斯理的执起茶壶欲倒茶,却无奈的发现茶壶中没茶水了,沈雪宁起身走至门口,四下观望,入目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无奈之下,沈雪宁缓步走至光明殿内室门口,重重的敲了敲门框:“幽冥,虽然我非常不愿意打扰你的好事,不过,夜已深,早过了休息时间,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如果你现在有空,就告诉我你找我前来的目的,如果暂时没空,但今晚一定要将事情告知我,那就麻烦你命人送几本书来,虽然我没有秉烛夜读的习惯,但你是冥宫宫主,我倒是可以舍命在外等候片刻!”

言毕,沈雪宁不再说话,站在门外静等幽冥的答案,本以为幽冥会再与那名女子缠绵一会儿才来理她,岂料,沈雪宁话落后,内室中已是寂静一片:“这里没你事了,回去吧!”

幽冥冰冷的话音落后,内室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时间不长,一名女子披头散发的快步走出了内室,到得外室,那名女子不敢抬头看沈雪宁,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光明殿。

尽管如此,沈雪宁还是看到了那名女子的模样:不是小沼是谁,想不到她也算厉害,竟然哄得幽冥带她来了冥宫……

正想着,一股情yu过后的奢靡气息传入鼻中,沈雪宁微微皱了皱眉:完事之后幽冥都不洗澡的吗?

沈雪宁与独孤绝每次恩爱后,沈雪宁会被累的沉沉睡去,但独孤绝的­精­神很好,便会帮她与自己洗过澡再睡,这样一来,第二天醒来时,沈雪宁虽然全身酸疼,但是身体很清爽。

所以,沈雪宁下意识认为,所有人在恩爱过后都会洗澡沐浴,殊不知,她和独孤绝爱­干­净,别人却不会。

奢靡气息越来越浓,沈雪宁忍不住回头望向幽冥:“宫主,夜已深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还要赶着回去休息。”

“好,沈雪宁,既然你如此爽快,本尊也就不再拐弯抹角,把解药给本尊。”幽冥缓步走至桌边坐下,执起茶壶正欲倒茶,却发现茶壶是空的。

“什么解药?”沈雪宁被幽冥突然而来的问题惊的错愕片刻,随即又想起了事情始末:“那种毒没有解药……”

“没解药的毒你竟然敢用到本尊身上!”幽冥怒不可斥,望向沈雪宁的眼底厉光闪现:“你可知每到­阴­天下雨,本尊有多痛苦!”身上凭空出现三个血窟窿,不停的向外流血……

当然知道,这毒是我亲手制作的,我又岂会不知!沈雪宁心中不屑的冷哼,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我以为凭宫主的武功,那点小毒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更何况,那天宫主中毒后,功力不是大增了吗……”对于这件事情,沈雪宁一直都在纳闷,借此机会试探一下也不错。

幽冥轻哼一声:“那天本尊的功力之所以大增,还要多谢谢你沈雪宁为本尊照的情镜!”

“此话怎讲?”沈雪宁眸光微沉,静等幽冥接下来的答案。

“本尊一直都在练习一种神功,需要连续吸食五十名处子的纯­阴­之气方可练成,夏轻盈,李玉蓉皆是处子之身,你给本尊照情镜的前一天,本尊已吸食了一名处子的纯­阴­之气。”

“再加上那天短时间之内,本尊吸食了两名处子的纯­阴­之气,于是,神功提前大成……”

想不到我设计幽冥的计策竟然助他神功大成。沈雪宁心中暗自思咐:不过,让他中了奇毒,每到­阴­天下雨便会有三个血窟窿血流不止,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了……

烈焰,夜已经很深了,云萝、孟流星等人还在外面四处寻找:“孟流星,沈宫主究竟被人抓到哪里去了?我们这样盲无目的寻找,根本找不到她啊

孟流星重重的叹了口气:“听宫里人说,宫主被抓到了冥宫,不过,冥宫一向神出鬼没,不是冥宫的人,便不知道冥宫的总部与入口在哪里。”

“既然如此,那我们到哪里去找沈宫主?”云萝露在面纱外的眼底写满了惊讶。

孟流星眸光微沉:“我觉得,冥宫既然如此神秘,定然是建在人烟稀少之地,我们四处走走看看,去那些人们平时不去的地方找找,说不定误打误撞,进了冥宫。”

云萝思索片刻,赞同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孟流星,那我们就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快去人烟稀少的地方找宫主吧!”

孟流星与云萝的身影渐行渐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一袭窈窕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两人站过的地方,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明亮的眸底寒光闪现:

“沈雪宁,你竟然敢拿着金牌冒充我夏轻盈进入冥宫,我定然让你有命进,没命回!”话音落的同时,黑影一闪,夏轻盈窈窕的身影已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冥宫光明殿:“幽冥,你见过祭祀吗?”对于那名与众人素未谋面,却对众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的祭祀,沈雪宁的确是十分好奇。

幽冥摇了摇头:“没有,自从本尊成为冥宫宫主后,从未见过祭祀的面,祭祀有专人服侍,并且,他好像时时都在闭关,一般人很少能见得到他……”

“沈雪宁,本尊与你谈个条件如何?”幽冥眸光微沉,说出了叫沈雪宁前来的另一目的。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沈雪宁就知道,幽冥叫他前来绝对不只是问她要解药,因为幽冥身上的伤口只在­阴­天下雨时才发作,但幽冥­精­通术法,只要他想,冥宫里可以天天是晴天,他自然不必承受流血之苦。

“与本尊合作,铲除其他三位护法,召唤出那支­精­锐部队,你、我共享天下!”说出这句话时,幽冥眼底闪闪发光,仿佛天下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沈雪宁轻笑:“幽冥,你对自己太自信了吧,先不说你知不知道召唤那支­精­锐军队的方法,就算你知道具体的方法,这冥宫除了护法外还有一位高深莫测的祭祀,你觉得自己能赢得了那位如神仙般可预知将来的祭祀吗?”

“如此说来,你沈雪宁是不想与本尊合作了?”幽冥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声音却很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情愫。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你想找死,我还想多活几年!”沈雪宁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幽冥,如果想让我与你合作,也不是不可能,想办法证明你的实力比祭祀强,我便会选择与你合作。”

见幽冥还再说些什么,沈雪宁急忙抢先开口:“好了,时间不早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房休息了,等明天祭祀一出关,很多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沈雪宁的话等于是拒绝了与幽冥合作,望着沈雪宁渐行渐远的身影,幽冥轻哼一声,眸底闪过一丝狠毒:“沈雪宁,本尊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休怪本尊不念旧情!”

当沈雪宁窈窕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幽冥眸光一寒:“来人,按计划行事

夜的确是深了,幽宫中的万物都已陷入沉睡之中,沈雪宁回到所住的小院后,除了她的卧室外,其他三间卧室都是黑漆漆,静悄悄的,显示着房内的主人已经休息。

沈雪宁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后,睡意全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冥宫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幽冥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称霸没错,但陆无情也不是什么心胸开阔之人。

还有叶孤寒,仇无敌,这两人表面上看来没什么野心,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两人又隐藏的够深,其内心的真实法怕没有几人能看透……

窗外,几道身影快速闪过,沈雪宁收回了神游九天的思绪,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幽冥的确知道召出那支神秘军队的方法,而他的野心也的确够大,想一人独吞,他之所以找我合作,无非是因为我是女子,无法与他抢夺天下,刚才他与我谈崩,如今是想对我们四人赶尽杀绝了。

只不过,住在这个小院中的,皆是暗斗高手,幽冥,你的确是想悄无声息的将我们四人杀死,但事情未必能如你所愿……

沉思间,一袭白衣凭空出现在沈雪宁房间中,望向她的眼中隐有厉光闪现:“沈雪宁,我知道你不是朱雀,但在下与老宫主有所约定,在完成对老宫主承诺的事情前,我会护你周全……”

沈雪宁轻哼一声:“叶孤寒,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我沈雪宁不需要你的保护,更何况,幽冥想杀的不止我一个人,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说着,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如今幽冥已在冥宫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个未知,叶孤寒,我很好奇你与我师傅的约定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现在告诉我?”

“不能!”叶孤寒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不过,这件事情沈宫主也快要知道了,最多等冥宫事情一了,在下便可将事情的所有真相告诉沈宫主,所以沈宫主不必急于一时!”

“叶孤寒,你觉得我们能活到冥宫的事情处理完吗?”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话是这样问没错,但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能!”叶孤寒依然没有过多的话语,每一句回答都恰到点上:“我们一定可以活着走出冥宫!”

一阵激烈的兵器交接声传入耳中,沈雪宁没有丝毫的惊讶,坐在床边没动,而叶孤寒也是站在房间中央动也未动,但他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了外面前来刺杀的刺客身上……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黑衣人撞破了沈雪宁房间的房门,手持长剑冲向内室中的沈雪宁与叶孤寒……

叶孤寒的武功的确很高,就在黑衣人闯进内室的瞬间,叶孤寒猛然转过了身,对着黑衣人们挥出一掌,只听“砰”的一声响,黑衣人全都被打飞了出去。

就在沈雪宁暗暗吃惊叶孤寒竟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时,叶孤寒修长的白­色­身影已来到了沈雪宁面前,抓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快速向外走去:

“冥宫是幽冥的地方,所有的宫人都听从他的吩咐,此地不易久留,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天亮后祭祀就会出关,到时,幽冥便不敢再如此放肆!”

“幽冥,听你话中的意思,好像很了解那位祭祀!”沈雪宁捕捉到了这一信息。

叶孤寒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只是他面向前,快步前行,沈雪宁走在他的身后,未看到叶孤寒的不正常:“了解谈不上,之前听人提起过祭祀,直觉告诉在下,祭祀应该和幽冥不一样!”

沈雪宁本想挣开叶孤寒的手,无奈他握的太紧,无论沈雪宁如何挣扎都挣不脱:“叶孤寒,你松手,我自己会走!”

对于沈雪宁的抗议叶孤寒充耳不闻,依旧紧握着沈雪宁的手腕,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在下怕你跟不上在下的脚步,如果你被幽冥派的冥宫之人所杀,叶某便无法完成与老宫主之间的约定!”

谈话间,沈雪宁与叶孤寒已走到了小院中,触目所及的是一片死尸,仇无敌与陆无情正手持长剑,与那些前来取他们­性­命的黑衣人交手。

地上早已堆满了尸体,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漫延,沈雪宁无声的叹了口气:他们本是一宫之人,如今为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神秘军队,竟然在此自相残杀,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叶孤寒挥剑斩杀掉几名攻击他的黑衣人:“仇无敌,陆无情,冥宫教众并不少,如今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不想在这段时间里一直与这些杀手们博杀,就赶快离开。”

“咱们两人一组,如此一来也好有所照应,以免身单力薄,被幽冥钻了孔子!”

沈雪宁纤手轻扬,一股强势的内力挥出,将刚刚翻进小院的黑衣人打倒一片,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凝重之­色­:“黑衣人会越来越多,切不可恋战,事不宜迟,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风起云涌 第134章 真假朱雀

仇无敌,陆无情皆是顶尖高手,对于冥宫这些人,他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再加上,这黑衣人越来越多,好像永远都杀不完。

如果他们在这里呆到天亮,就算不被杀死,肯定也会被累的半死:“我们两人一组,分开走!”

这样一来既不会因为目标太大被人轻易发现,也不会因为势单力薄而被人围攻斩杀:“陆无情,仇无敌,在下与朱雀先走一步,你们切不可恋战!

言毕,陆无情不再多言,挥开挡在他前面的黑衣人,拉着沈雪宁运用轻功快速向前飞去。

当沈雪宁与叶孤寒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陆无情也是连连挥动手中长剑,将黑衣人逼退,与仇无敌向另一个方向飞去:冥宫很大,不怕找不到躲藏的地方,只要等到天亮,见到祭祀,他们便可安然无恙。

原本陆无情想带沈雪宁暂时离开冥宫,等天亮后再回来,可当他们来到出口处,却发现出口早已被封住,开启出口的机关是在冥宫最高的光明塔顶,那里有重重机关不说,还有重兵把守,如果有人敢硬闯,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反正距离天亮也只剩下几个时辰了,只要他们能撑过这几个时辰,见到祭祀,便会­性­命无忧,只不过,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们要到哪里去躲避这重重的黑衣人。

望着叶孤寒凝眉思索的样子,沈雪宁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们去光明殿吧,越是最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如今幽冥肯定是在大殿指挥黑衣人如何杀我们,不会在光明殿,更何况,就算幽冥再聪明,怕是也没想到我们敢去光明殿!”

说着,不等叶孤寒答话,沈雪宁已缓步向光明殿的方向走去,由于叶孤寒一直紧握着沈雪宁的手腕,所以沈雪宁一走,叶孤寒也跟着向前走去。

虽然叶孤寒没有说话,但他望向沈雪宁的眼底却多了一份审视与凝重,隐隐,还带着一分好奇。

果然不出沈雪宁所料,当叶孤寒与沈雪宁到达光明殿时,整个光明殿中静悄悄的,昭示着里面没人。

沈雪宁快步走进了光明殿,一股情yu过后的奢靡气息迎面扑来,沈雪宁微微皱了皱眉:幽冥还真是不爱­干­净,人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让人将房间通通风。

趁着叶孤寒不注意,沈雪宁快速挣脱了他大手的钳制,抬手将窗户打开,清新的空气吹进了房间,沈雪宁深吸了口气:这样的空气还算可以……

将房门关上,沈雪宁缓步走至外室中的椅子上坐下:“夜深了,我们也都累了,先在椅子上凑和一晚吧,等明天事情一了,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你睡吧,我不困!”叶孤寒立于窗前望向窗外,目光冰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孤寒一向如此,从不领别人的情,沈雪宁也是见怪不怪,自己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沈雪宁的起居一直都很有规律,如今夜已深,如果是在平常情况下,她早就进入梦乡了,虽然今天情况特殊,但时间毕竟是很晚了,所以她也有了睡意。

话说云萝和孟流星四处寻找冥宫所在地,可两人走了大半个晚上,也没见到冥宫的影子:不过说实话,他们两人不懂术法,就算冥宫就摆在他们两人面前,他们也未必看的到。

不知走了多久,云萝实在是走不动了:“孟流星,我们停下休息一会儿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此时的云萝扯下了脸上的面纱,美丽的容颜一览无余,气质与沈雪宁有三分相似,远远望去,在看不清云萝模样之时,可能会有人以为云萝是沈雪宁。

望着云萝可怜兮兮的样子,孟流星重重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时间的确是不早了:“既然你累了,那我们就在此休息片刻,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去捡些­干­柴升火。”

云萝大概是真的累了,当孟流星捡来­干­柴时,云萝已躺在她自己铺在草地上的外衣上睡着了。

孟流星轻轻摇了摇头,将­干­柴点燃,坐在火堆前,抬头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脑中思绪翻飞:

他明知道沈雪宁身边有太多优秀男子,可他还忍不住陷了进去,明知这份感情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沈雪宁不会给出任何回应。

甚至于,沈雪宁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欢她,一直以来,都只当他是一名部下,孟流星知道沈雪宁很优秀,她绝不可能属于自己。

而孟流星也从未奢望沈雪宁会垂青于他,只希望能够跟在她身边,时时看到她的身影,就已经足够了。

不远处,云萝翻了个身,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如今天气虽然转热,但现在已是晚上,还是有些冷,云萝穿的衣服不多,睡意朦胧中,为了抵御寒冷,云萝整个人缩成了一团,防止热量外流。

孟流星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站起身,缓步走到了云萝身边,坐到草地上后,孟流星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正欲盖到云萝身上。

岂料,原本背对着他睡的云萝突然转过了身,仿佛察觉到了身侧有热源,云萝睡意朦胧的伸手搂住了孟流星的腰,窈窕的身体也贴到了孟流星身上……

身体碰到了柔软的娇躯,孟流星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手拿着外衣,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沈雪宁被冥宫之人抓走,独孤绝派出了大量­精­锐侍卫,四处寻找冥宫所在地,其动静之大震惊整个烈焰京城。

冷逸轩、程南英,欧阳睿三人并没有离开烈焰,而是暗藏在一家平民房内,听闻沈雪宁被冥宫之人抓走,冷逸轩心惊的同时也暗暗责怪自己:

看来陆无情就是冥宫之人,是我太大意了,竟然让他在我眼皮底下抓走了雪宁,如今之计,是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回雪宁,只是,冥宫如此神秘,除了冥宫的人,无人知晓冥宫究竟建在何处,我又要去哪里寻找……

此时不止是冷逸轩,程南英也同样的心绪烦乱:雪宁和幽冥有过节,如今雪宁被冥宫之人所抓定是幽冥的主意,以幽冥和雪宁之间的仇恨,雪宁在冥宫绝对不会好过,可是冥宫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们又要如何进入冥宫救人……

反观欧阳睿,倒是气定神闲,沈雪宁与幽冥之间的过节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此次沈雪宁被幽冥抓走,定然不会有好结果,不过,这也欧阳睿乐见的。

冷逸轩的三大世家与圣乾合作的条件便是沈雪宁,但如果沈雪宁死在幽冥手中,只能怨冷逸轩运气不好,怪不得他们圣乾不守信用。

所以,三大世家与圣乾的合作还是会继续,只不过,到时倒霉的是冥宫……

思及此,欧阳睿脑中灵光一闪,心中打定了主意:“冷兄,本宫以前和幽冥倒是有些交情,认识一些冥宫之人,不如本宫前去联络一下,说不定能让他们帮忙进入冥宫,救出沈雪宁!”

“如此多谢太子殿下!”如今的冷逸轩可以算得上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情急之下的冷逸轩怕是早就忘记了沈雪宁与欧阳睿之间的矛盾……

得到肯定回答的欧阳睿起身离去,走至门外,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沈雪宁,你休想再活着离开冥宫……

烈焰皇宫御书房,独孤绝正面­色­­阴­沉的坐在桌后,他的对面,坐着耀眼出­色­如皓月的明月,与独孤绝相反的是,明月如以前一样,面­色­平静,神清淡然,静若处子。

“启禀皇上,所有事情已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自门外传来,独孤绝抬头望向坐在他对面的明月:“明月,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如果雪宁如你所说,平安无事,所有事情我便不会再与你多做计较,如果雪宁出了事……”

独孤绝锐利的眼底寒光闪现:“你应该知道后果!”

明月自易安手中拿过一面镜子,放到了独孤绝面前的桌子上:“独孤,这是乾坤镜,里面可以显现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过的一些,如果你不放心沈雪宁,或是不相信我的话,可透过这面镜子看看正在发生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我必须离开,一切按我们所制订的计划行事,明月保证,沈雪宁定能完好无损的回到你身边!”

说话间,明月已在易安的推动下坐着轮椅慢慢向门外走去,当明月与易安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独孤绝拿过那面乾坤镜,开始观看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冥宫大殿,幽冥坐在上座上,静听着黑衣人的回报:“什么,叶孤寒和沈雪宁不见了,这怎么可能?陆无情与仇无敌两人现在何处?”

四大护法是四个人,如果失去了两人的行踪还好说,如果四个人的踪影都失去了,那这冥宫之人也太笨了。

更何况,那四个人名义上是冥宫四大护法,实则很少进冥宫,沈雪宁与仇无敌根本就是第一次回冥宫,如果他们这些常年住在冥宫之人连这两人都找不到,那他们也太笨了。

“回宫主,仇无敌和陆无情此时正被我们困在西院,原本两人已经离开了,后来又被我们逼回了那里……”

黑衣人恭敬的禀报声传入耳中,幽冥冷冷一笑:陆无情、仇无敌,这两人也的确够笨,不懂得隐藏自己,逃避时被我们的人发现,被迫回到了自己的居住地。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如果他们两人不是被逼,而是自愿回到西院,说不定本尊还想不到他们会回那里……

思及此,幽冥眼前一亮:上次在太­阴­山时,沈雪宁与萧尧反其道而行,进入了欧阳睿暗卫训练处的核心所在,害欧阳睿他们找了大半天也未找到沈雪宁与萧尧的身影。

这一次沈雪宁会不会故技重施,又藏到了什么令人意不到的地方,所以冥宫这些侍卫才找不到她与叶孤寒的踪影……

如果真是这样,沈雪宁与叶孤寒又会藏到哪里……幽冥冥思苦沈雪宁与叶孤寒的住处:“整个冥宫都搜遍了吗?”幽冥语气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回宫主,整个冥宫几乎都搜遍了,未见到沈雪宁与叶孤寒的身影……”侍卫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宫主,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没搜,那就是你的住处,光明殿……”

“本尊明白了,沈雪宁与叶孤寒就藏在光明殿!”幽冥眸光一寒:“来人,调集人手,前往光明殿!”

光明殿,陆无情从进来后就站在窗边望向窗外,此时已过去一两个时辰了,他还是同一个姿势,站在窗前,望向窗外的眼神中有锐利,有冰冷,好像还带着一丝茫然。

又不知过了多久,陆无情终于回过了神,转身向外室走去,外室中,沈雪宁已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此时的沈雪宁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浓浓的黑影,绝美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叶孤寒冰冷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在内室门口停顿片刻,叶孤寒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悄无声息的走至沈雪宁身旁,想将外衣盖到沈雪宁身上,岂料,就在他拿着外衣盖到沈雪宁身上的瞬间,沈雪宁猛然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戒备,在她睁开眼睛的同时,右手已毫不犹豫的对着叶孤寒挥出……

叶孤寒伸手抓住了沈雪宁的手腕:“是我!”

在看清身侧所站的人时,沈雪宁稍稍放下了心,不着痕迹的从叶孤寒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什么时候了?”

“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刚过!”叶孤寒冷冷回答着,十分自然的将自己刚脱下的外衣穿回了身上。

叶孤寒的举动令沈雪宁心生疑惑:叶孤寒刚才脱下了外衣,难道是要给我盖的,他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别人了,还是我猜错了……

如今天气变热,天亮的也早,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过后天也差不多亮了,祭祀出关应该是在卯时(凌晨五点到七点),所以,只要他们再撑过这几个时辰,就安全了。

如今沈雪宁和叶孤寒在光明殿,不知陆无情和仇无敌怎么样了,如今的四大护法可是一损俱损,如果陆无情和仇无敌被幽冥所杀,那沈雪宁和叶孤寒也活不了太久……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沈雪宁与叶孤寒相互对望一眼,快速闪身躲到了相对隐蔽的地方。

就在他们两人躲好的瞬间,房门被人推开,一名女子端着一只­精­致的瓷碗走了进来:“教主,小沼炖了你最喜欢喝的……”

“砰!”的一声响,房门在小沼身后自动关上了,一红一白两道身凭空出现在小沼面前:“沈雪宁,叶孤寒,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小沼望向两人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沈雪宁慢条斯理的走至一张椅子前坐下:“小沼,几个时辰前,你从光明殿走出时,我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吗,为何现在看到我,你还会如此惊讶?”不会是因为叶孤寒与我在一起,小沼才生心惊讶的吧。

短暂的错愕过后,小沼又恢复了正常,语带挑衅:“你们是来这里找宫主的?”

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来避难的,因为幽冥想杀我们!

闻言,小沼微愣了片刻,沉下了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沈雪宁暗自猜测小沼的想法时,小沼猛然抬起了眼睑,手中所端的热汤泼向沈雪宁……

“雪宁,小心!”叶孤寒惊呼出声的同时,大手轻扬,原本穿在身上的外衣瞬间已到了手中,沈雪宁只觉面前白光一闪,小沼撒向她的热汤全都沾到了叶孤寒的外衣上……

“来人哪,救命啊,叶孤寒和沈雪宁在光明殿!”趁着叶孤寒与沈雪宁顾着躲闪热汤,无瑕他顾时,小沼边高呼救命边快速拉开房门向外跑去。

岂料,她才刚刚踏出房门,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吸了回去,而被她撞开的房门也随后关上了。

不知是小沼刚才的高喊惊动了冥宫侍卫,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就在小沼被吸进光明殿后,沈雪宁与叶孤寒还来不及教训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沈雪宁与叶孤寒皆是高手,听声音也知道,光明殿已被人重重包围:“沈雪宁,叶孤寒,本尊知道你们就在里面,识相的话,就自己走出来,否则,本尊一把火烧了光明殿!”

幽冥凶狠恶毒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的小沼,纤手微扬,一把­精­致的匕首横到了小沼脖颈上,沈雪宁绝美的小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被沈雪宁挟持的小沼轻哼一声:“沈雪宁,外面都是冥宫的人,你们逃不掉的!”

沈雪宁,你真可恶,竟然勾引叶孤寒,叶孤寒比你更可恶,放着我小沼不喜欢,却偏偏喜欢上你这个圣乾京城第一恶女,今天你们两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刚才小沼将热汤撒向沈雪宁时,她清楚的看到了叶孤寒眸底的慌张与着急,凭着女人的直觉,小沼知道叶孤寒喜欢上了沈雪宁。

小沼沉下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毒:既然叶孤寒你不喜欢我,那我宁愿让你死,也不能看睁睁看着你喜欢上别人。

沈雪宁轻轻一笑:“小沼,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想帮你试试你在幽冥心中的地位如何,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果幽冥为了救你,肯放我们,我与叶公子自愿留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但如果他为了抓我们而不顾你的­性­命……”沈雪宁拖长了尾音:“那就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说着,沈雪宁挟持着小沼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光明殿前灯火通明,幽冥立于最前端,神情冷漠,在他身后,是数不清的黑衣人,手持长剑,蓄势待发,只要幽冥一声令下,那些人便会冲上来将沈雪宁与叶孤寒拿下。

“幽冥,小沼在我手中,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她!”沈雪宁语气冰冷,唯恐幽冥不相信她的话,沈雪宁拿着匕首的手指微微用力,小沼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凭空出现一道血痕。

“宫主,沈雪宁刚才对我说,如果你为了救我,放过她和叶孤寒,他们会留下来,任你处置!”小沼急着将这一信息透给幽冥,目的只为了让幽冥了解事情真相,承诺一下放沈雪宁和叶孤寒离开,这样一来,小沼会得救,沈雪宁与叶孤寒自是难逃噩运。

小沼在暗宫呆的时间不短,对沈雪宁不太了解,但她对叶孤寒十分了解,刚才沈雪宁提出这一条件时,叶孤寒没有异议,这说明他已经无声的认同了沈雪宁的条件,叶孤寒一向说话算话,他承诺的事,绝对会做到。

本以为幽冥听后会考虑片刻方才做出决定,岂料,他想都没想便冷哼一声,张口回答:“沈雪宁,你以为本尊傻子么,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条件,你会提?”

说着,幽冥眸光一寒:“准备!”

“刷!”幽冥一声令下,黑衣人手中全部举起了弓箭,箭尖直指沈雪宁与站在她身侧的叶孤寒。

西园,陆无情与仇无敌还在奋力杀敌,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黑衣人,地上的尸体堆积如山,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无边的漫延。

两人的确够倒霉,沈雪宁和叶孤寒走后,陆无情也与仇无敌运用轻功向相反的方向飞去,本想找个相对隐蔽之地藏身一段时间,岂料,他们才刚刚飞出西园,便遇到了大批的冥宫侍卫,无奈之下,他们又被逼回了西院。

冥宫侍卫之多,真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之外,两人拼尽全力厮杀,本以为黑衣人会越来越少,两人可再借机逃离。

可随着时间的推后,两人无奈的发现,黑衣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之势,他们想再次逃离此地,不太现实……

几个时辰过去了,陆无情与仇无敌的­精­力已被消耗的所剩无已,可东方天空却没有一点儿要亮的意思,难道我们今天注定要命丧于此,死在幽冥手中,他们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前仆后继的黑衣人也看出此时的陆无情与仇无敌已是强弩之末,出手也越发的快速狠毒。

“玄武,在下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死在冥宫人的手中!”陆无情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一直以来,他都­精­于算计,每一步都准确无误,岂料今天,他却被自己人设计致死,说出去,的确是天大的讽刺。

闻言,仇无敌也是冷哼一声,语气有带着些许无奈:“彼此彼此,一直以来,都是我地宫暗杀他人,哪轮得到别人暗害在下!”

十几年来,他们一直都在暗中为冥宫效力,以地宫,或暗宫的名义铲除冥宫的敌人,就算没立过太大的功劳,也有一定的苦劳,可是到头来,他们刚刚回到冥宫,竟然被人以这种方法残杀致死,你让他们如何能甘心情愿!

距离天亮,也就是祭祀出关还有一段时间,望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以及自己挥出去发挥了不到五层威力的剑招,两人清楚的知道,自己等不到祭祀出关了……

就在陆无情与仇无敌哀叹自己命运之苦时,东方天空飞来两道窈窕的白­色­身影,翩然落地后,竟是两名绝­色­女子,娇喝一声:“祭祀有令,所有人住手,前去大殿聚集!祭祀提前出关,有要事与诸位相商。”

光明殿前,幽冥正欲下命令­射­死沈雪宁与叶孤寒,冷不防沈雪宁抢先开了口:“等等,再怎么说小沼也曾经是我暗宫的人,如今你幽冥要杀的人是我,与小沼无关,临死前,我就做件好事吧!”

说着,沈雪宁拿开了放在小沼脖子上的匕首:“小沼,你可以走了!”

小沼有些不相信,回头望向沈雪宁,眸底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你真的放了我?”

“当然,反正我注定会是一死,你与我没有太大的仇恨,没必要陪我一起死,你走吧!在我没有改变主意前,立刻消失!”沈雪宁语气冰冷,清冷的目光望向前方,看也没看小沼一眼。

小沼转过了身,将信将疑的缓步向前走去,心中暗自思咐:沈雪宁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

就在小沼走出一半路程时,原本紧盯着小沼的幽冥突然开口:“放箭,杀了小沼!”

小沼心中一惊,尚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数枚黑­色­羽箭已飞速向她­射­来,小沼是暗宫之人,自然懂些武功,可是,站在幽冥身后放箭的黑衣人都是冥宫之人,身手不在小沼之下,所以,小沼虽然躲过了一部分羽箭,但大部分的黑­色­羽箭还是招呼到了她身上。

只那一瞬间的时间,黑­色­羽箭已前小沼纤细的身体前后贯穿,好好的一个人被­射­成了刺猬……

对于这一情形,沈雪宁与叶孤寒都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这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沈雪宁是放了小沼没错,但幽冥这个人疑心很重,再加上小沼曾是暗宫之人,幽冥自然会怀疑小沼是沈雪宁故意放回他身边的。

如今冥宫的局势十分混乱,幽冥无瑕顾及太多情情,所以,他不会允许一个有嫌疑的女子留在他身边的,于是,他一定会杀了小沼。

而小沼,报复心一向很强,如果她死了,那就是尘归尘,土归土,小沼与幽冥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可如果她不死……

小沼身中数箭,倒在地上后,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圆睁着杏眼,望向幽冥所在的方向,眼中闪烁的愤怒之光仿佛在无声的质问:幽冥,你为什么要杀我……

此时的小沼已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根本无法出声质问幽冥,于是沈雪宁非常善解人意,的替小沼问出了她想问的话:

“幽冥,小沼可是你的女人,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以这么残忍的方法杀了她?”

幽冥不屑的冷哼一声,缓步走向倒地将死的小沼:“一个女人而已,本尊想要多少没有,更何况,她是你暗宫之人,本尊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你派到本尊身边的­奸­细!”

“如果你不相信她,大可以将她关起来,没必要用这种方法杀了她吧!”沈雪宁故做惊讶:幽冥的反应都在沈雪宁的预料之中,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还有一出好戏即将上演。

幽冥不屑的嗤笑一声,望向小沼的眼底充满了鄙视:“这个自私、自大,又无知的笨女人,本尊早就玩烦她了,让她活到现在,已是本尊对她最大的恩赐,如今死在本尊手中,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份!”

说话间,幽冥已走到了小沼面前,望小沼清亮的眼底慢慢转为一片死灰,幽冥如同高傲的帝王一般,在小沼身侧半蹲下了身体:“小沼,本尊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本尊从未喜欢过你,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本尊绝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小沼已是气若游丝,说出的话十分虚弱,有气无力,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就凭你,不配和本尊谈条件!”幽冥望向小沼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视,正欲起身离去,岂料已濒临死亡的小沼突然坐了起来,死灰般的眼底闪着浓浓的仇恨之光,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到了幽冥身上,张嘴对着幽冥咬了下去……

“快……把她拉开……”小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紧抓着幽冥不放,无论幽冥用多大的力气也挣脱不掉,无奈之下,幽冥只得大声呼喊,让那些侍卫帮忙。

两名黑衣人快步上前,一脚将小沼踢出几米远,扶着幽冥站了起来,虽然幽冥已经在极力掩饰自己的伤口了,但沈雪宁与叶孤寒还是看到,他脖颈上的一大块­肉­被小沼咬掉了,鲜血顺着脖颈不断下落……

“来人,把那个贱人扔进蛇窟,让她尝尝被万蛇撕咬的滋味!”望着不远处,全身是箭的小沼,幽冥恶狠狠的命令着。

一名黑衣人走到了小沼面前,轻轻试了试她的呼吸:“宫主,她已经死了!”

“死了也要将她的尸体扔进蛇窟,敢暗算本尊,本尊让她死都不得安宁!”幽冥气的咬牙切齿: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暗算的这么惨。

两名黑衣人抬着小沼的身体快步向蛇窟走去,一名黑衣人拿来了金创药,小心翼翼的给幽冥小药,其他黑衣人丝毫不敢松懈,手中的羽箭依旧对着沈雪宁与陆无情。

而沈雪宁与叶孤寒,一直都立于原地未动,冷眼旁观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其实,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幽冥的脖颈上好了金创药,包了一层白布,伤势算是处理完毕,幽冥缓步走至黑衣人们身前,面向沈雪宁与叶孤寒:

“沈雪宁,叶孤寒,刚才是小沼,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两人了,说一下你们的临终遗言,如果哪天本尊心情好,说不定会帮你们去完成!”

沈雪宁轻哼一声,清冷的眸底闪着高深莫测的光芒:“幽冥,你就这么自信能杀得了我们?”

“雪宁,其实能与你死在一起,叶孤寒死而无憾!”就在沈雪宁问幽冥问题时,站在她身侧的叶孤寒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莫明其妙的话,沈雪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叶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孤寒思索片刻,下定了决心,回头望向沈雪宁:“雪宁,其实我……

“沈雪宁,不要再试探本尊,今时今日,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本尊要杀你的决心!”说,幽冥光一寒:“放箭!”

幽冥一声令下,数不清的黑­色­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射­向沈雪宁与叶孤寒,本以为这次沈雪宁与叶孤寒死定了。

岂料,那些黑­色­羽箭在半空中全都消失不见,一道熟悉之中略带威严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祭祀提前出关,所有人等到大殿聚集,共商大事!

在冥宫,权势地位最高的不是幽冥这个宫主,而是一向以神秘著称的祭祀,如今他已出关,并下令让所有人去大殿聚集,就算幽冥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公然忤逆祭祀的命令。

于是,杀沈雪宁,叶孤寒的事情只得暂时做罢。

当沈雪宁,叶孤寒,幽冥三人来到大殿中时,陆无情,仇无敌已经等在那里了,望着全身是血,面容憔悴,狼狈不堪的两人,沈雪宁与叶孤寒心中微微有些吃惊:他们两人不是也找地方躲避了吗?为何还会将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沈雪宁与叶孤寒也是识大体之人,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便没有多说什么,走至一旁站定,等那神秘的祭祀出现。

“祭祀到!”就在众人暗自猜测祭祀究竟是何方神圣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高喊声,站在大厅中的五个人,十只眼睛,齐齐望向门口,期祭祀的出现。

一辆豪华的轮椅出现在众人眼中,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一名中年人手推着一辆轮椅走进了大殿,轮椅上坐着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耀眼出­色­如皓月,神情淡然,静若处子,不是明月是谁。

原来明月就是冥宫那位神秘莫测的祭祀!在得知萧尧就是独孤绝,陆无情是冥宫青龙,叶孤寒碜冥宫白虎等一系列的震惊事件后,沈雪宁对于这些令人震惊的消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所以,在得知明月就是冥宫祭祀时,沈雪宁短暂的错愕过后,便恢复了正常:难怪冥宫祭祀明知我是假冒的朱雀,却没有拆穿我……

沈雪宁清冷的目光扫过陆无情,仇无敌,幽冥等人,他们眼底无一例外,都写满了震惊,似是没想到那传神的冥宫祭祀竟然是一名身坐轮椅之人。

但明月身上那种耀眼,出­色­如皓月般的气势让他们相信,这就是冥宫祭祀,绝对不是假冒的。

易安推着明月在大殿最前端站定,面向众人:“在下明月,冥宫祭祀,各位的姓名以及江湖经历明月早已了如指,各位不必再自我介绍!”

说着,明月将目光转到了幽冥身上:“幽冥宫主,四大护法险些被人杀害一事你有何解释?”看似平静的声音中充满了暴戾之气,沈雪宁不由得微微一愣:

在沈雪宁的记忆中,明月一向淡然,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任何火气,为何这一次,他这么反常……

幽冥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正欲为自己辩解,冷不防一名黑衣侍卫快步走进了大殿,对着殿中的几人恭敬的行礼:“参见祭祀,宫主,护法!”

“宫主,刚才有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说着,黑衣侍卫自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幽冥,然后快步退出了大殿!

奇怪,谁会以这种方法给本尊送信。幽冥疑惑不解的打开了信件,在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时,幽冥嘴角轻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眼底一丝狠毒一闪而逝:“刚才送信的人呢?”

“回宫主,正在外面等候!”殿外传来一名侍卫恭敬的回答声。

“马上请她进来!”幽冥一声令下,一名黑衣侍卫领命而去。

幽冥转过了身,挑衅的目光望向坐在正前方的明月:“祭祀,听闻您不但­精­通占卜,还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刚才本尊与四大长老之间所发生的事您可能早就算出了,所以才会拉前出关!”

幽冥微微顿了顿,语气突然冷了起来:“可祭祀,您为什么没有算出,此时站在大殿中的朱雀护法沈雪宁是个假冒的,而真正的冥宫朱雀护法是烈焰郡主夏轻盈!”

幽冥冰冷狠毒的目光在沈雪宁身上流连片刻:“如今夏轻盈就在门外,本尊已命人前去请她进来,真朱雀,假朱雀,一试便可见分晓!”

风起云涌 第135章 惊天消息

幽冥话落,陆无情,仇无敌都将目光转到了沈雪宁身上,似是对沈雪宁的身份有所怀疑,叶孤寒早就知道沈雪宁是假朱雀,所以,并未回头去望沈雪宁,微微沉下了眼睑,不知在些什么。

“如此说来,幽冥宫主在质疑明月的能力!”明月音平静,神情淡然,丝毫没有因为幽冥对他的质疑而大发雷霆。

站在大殿中的,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就越难对付,因为他的喜怒哀乐都埋在心中,不会表现在面上,别人自然也猜不出他心中的真正想法。

幽冥抬头望向明月,语气微傲:“祭祀不要误会,本尊没有任何质疑祭祀能力的意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有人站出来,说沈雪宁是假朱雀,身为冥宫之人,总不能置之不理。”

言下之意是,你明月也是人,自然也会有算错的时候,如今有人找上门来,说沈雪宁假冒冥宫朱雀,我幽冥自然要问个清楚……

“但愿幽冥宫主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明月未再多说什么,只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幽冥只当明月在吓唬自己,未当真,却没想到到了最后,他竟然真的死在了夏轻盈手中。

沈雪宁不慌不忙,心中暗自思咐:我虽有金牌是假朱雀,对冥宫的一切自是不如夏轻盈了解的多,要怎样才能平安度过眼前的难关呢……

就在沈雪宁思索解决办法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沈雪宁微微侧目,只见一袭红衣的夏轻盈缓步走进了大殿,望向沈雪宁的眼中充满了狠毒与挑衅

“沈雪宁,你偷了我的金牌,假冒我进冥宫,究竟意欲何为?”走进大殿后,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夏轻盈先发制人。

沈雪宁无论是明争暗斗,皆属高手中的高手,夏轻盈的厉声质问对她造不成丝毫影响:“夏轻盈,你说我偷了你的金牌,假冒你混入冥宫可有证据?”

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现:“夏轻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喜欢独孤绝的事情天下皆知,但独孤绝喜欢的人是我,就算我死了,独孤绝也不会娶你为妻!”

“沈雪宁,你不要强词夺理,我们现在所说的可是冥宫朱雀一事,请不要转移话题!”夏轻盈毫不示弱:“既然你说自己是冥宫朱雀,那你可记得自己是何时进入冥宫开始受训,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受训,何时离开的冥宫

沈雪宁是假冒的朱雀,所以,夏轻盈断定她不知道冥宫的事情,可是夏轻盈并不知道,昨天晚上仇无敌在怀旧时,已将他们四大护法之事全部说了出来。

再加上沈雪宁在前世时曾建立了冥域,进入冥域的人都会进行十分严格的训练,力求成为最顶尖的高手,所以,夏轻盈的问题根本难不到沈雪宁。

沈雪宁轻哼一声:“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事情,原来竟是这些显而易见之事,这些事情只要是冥宫的人,都会有所了解,夏轻盈,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认识了某一名冥宫之人,旁敲侧击的诈出了这些消息……”

“那些经历很苦,原本我不想再提,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妨再重述一篇,你听清楚了!”沈雪宁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叙述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

沈雪宁参照仇无敌所说的那些悲惨经历,再加上自己在前世时所经历的一些,添油加醋的为自己绘制出了冥宫朱雀在冥宫所受的一切,说到动容处,陆无情,仇无敌等人无不低下头,黯然神伤……

而明月和叶孤寒,听着沈雪宁的述说,眸光微微闪了闪,面­色­依旧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但心中的真实想法,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将事情叙述完毕,沈雪宁回头望向夏轻盈,目露挑衅:“幽宫主,夏郡主,不知你们对雪宁所说的这些可有异议?”

夏轻盈怒火中烧,望向沈雪宁的眼底寒光闪现,也带着浓浓的疑惑: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冥宫之人,怎会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

而幽冥则是面­色­铁青,沉下的眼底寒光闪现,幽冥与夏轻盈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太长,所以对她也不是很了解,是以,幽冥并不知道夏轻盈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沈雪宁真的是朱雀,夏轻盈买通冥宫之人,知道了一些事情,便想来陷害沈雪宁,如果真是如此,那夏轻盈也真是有够笨的,来此岂不是自寻死路……

沈雪宁与幽冥之间的仇恨不是一天两天积累起来的,刚才幽冥看到夏轻盈给他的信时,只是下意识的想对付沈雪宁,所以并未细想,如今仔细想想,幽冥无端的生出一丝后怕:

勾结外人,对付自己冥宫之人,罪名可不小,可是如今,夏轻盈是自己请进宫的,如果东窗事发,查明夏轻盈在诬陷沈雪宁,那么他幽冥也会跟倒霉……

唯今之计,只有自己亲自揭发夏轻盈,将功折罪,冥宫之人才不会怪他,当然了,如果他做的好,别人还会以为,他为了消除冥宫的外患,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幽冥正欲怒问夏轻盈真相,岂料,他才刚转过身,只觉面前红光一闪,夏轻盈窈窕的红­色­身影已扑向沈雪宁:

“沈雪宁,看招!”话音落的同时,夏轻盈已来到了沈雪宁面前,挥掌攻向沈雪宁,沈雪宁自然不会对她忍让,抬掌对上了夏轻盈凌厉的招式。

夏轻盈之所以这么做,是有自己打算的:沈雪宁刚才所说的没错,那些事情随便买通一名冥宫之人便可知晓,所以,就算夏轻盈再问下去,也找不到沈雪宁假冒她的证据。

不过,江湖之中,各门各派的招式套路大不相同,冥宫自然也不例外,如果夏轻盈在沈雪宁毫无防备时对其出招,沈雪宁慌忙之中应战,定然会使用她拿手的招式。

沈雪宁并不是冥宫之人,所用的招式自然不会是冥宫的,所以,这就是沈雪宁最大的破绽!

可是,事情出乎了夏轻盈的意料之外,沈雪宁所用的招式与夏轻盈的如出一辄,皆是冥宫护法应会的剑招,沈雪宁与夏轻盈的武功不相上下,两人过了几百招,也未分出胜负……

望着夏轻盈眼底的错愕,沈雪宁心中冷笑:夏轻盈,你那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一个多时辰过后,沈雪宁与夏轻盈的打斗还在继续,可众人早就失去了欣赏下去的兴致。

“住手!”明月面­色­平静,说出口的话带着令人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

沈雪宁与夏轻盈几乎是同一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各自站立一侧,望向明月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明月抬头望向众人,淡漠的眼底一丝厉光一闪而逝:“各位可知明月为何会提前出关?”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皆轻轻摇头表示不解。

“因为明月在闭关时,有人前来暗算,所以明月才不得不提前出了关!”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是谁这么大胆敢暗算祭祀?”

对众人的询问充耳不闻,明月面­色­平静:“明月闭关之处只有很少几人知道,至于知道进出秘室的机关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明月出关时,四大护法与幽宫主已经对峙半天,所以,可以排除嫌疑……”

“祭祀,你的意思是怀疑轻盈是闯入密室,暗算祭祀之人?”夏轻盈语带不悦:“轻盈虽然知道祭祀的闭关之处,但轻盈为冥宫之人,只会忠于祭祀,绝不会暗算祭祀!”

“夏姑娘对冥宫之事了如指掌,也知道明月闭关之处在哪里,但是,这个秘密四大护法与幽冥主都不知道,夏姑娘知道了,难道各位不觉得奇怪吗?”明月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情愫。

“什么,你们都不知道祭祀的闭关之处?”这一次夏轻盈彻底震惊了,见众人怀疑的目光全都投到了自己身上,夏轻盈猛然惊觉:难道一直以来,我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其目的,就是引沈雪宁前来冥宫……

就在夏轻盈暗自猜测时,明月再次开口:“那名暗算明月之人,在逃离秘室时,不小心被明月所伤,中了毒,按照时间来算,这种毒也差不多要发作了……”

明月话音未落,夏轻盈只觉胸口传来一阵巨痛,她一时按捺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消失无踪……

“夏轻盈,你果然是别人派来冥宫的­奸­细,本尊早就怀疑你了,刚才任你胡闹,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究竟是何门何派,想不到你倒是聪明,暗中练习了我冥宫的武功!”

幽冥语气冰冷,望向夏轻盈的眼底寒光闪现:“来人,把夏轻盈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幽冥一声令下,两名黑衣人快步走进了大殿,架起身中巨毒的夏轻盈快步向大牢走去,夏轻盈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她才刚刚张口,便有鲜血自口中涌出。

是以,夏轻盈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漂亮的眼底怒火显现,似要将殿中对她鄙视不屑的几人凌迟处死……

沈雪宁微微沉下了眼睑:几个月前,在圣乾时,夏轻盈抓了李玉蓉,我逼问她李玉蓉下落时,曾给她下过一种毒,那种毒除了让人满脸起红点外,还可在人体潜伏一段时间,等时候一到,便是致命毒药。

看夏轻盈刚才毒发时的样子,分明就是我下的那种毒发作了,可按时间来算,那毒还不到毒发的时候……

沈雪宁稍稍侧目,望见了坐在不远处的明月:明月医术高超,让那种毒提前发作也不是不可能。

明月知道我是假冒的朱雀,他帮我可能是因为独孤绝的原因,但是,据陆无情他们所说,四大护发少了一个都无法召唤出那支军队,我这个假朱雀岂不是很快就会原形毕露……

“幽宫主,夏轻盈不会是你故意找来设计我们四大护法与祭祀的吧!”仇无敌语气冰冷:祭祀闭关被人行刺,突然冒出个女的说自己是真正的朱雀,这一切是巧合,还是人为……

在冥宫,祭祀出关前,幽冥这个宫主最大,再加上他应该知道召唤那支神秘军队的方法,杀掉祭祀与四大护法,独自占有那支军队称霸天下之事,他幽冥绝对做的出来。

“当然不是,玄武护法多想了!”幽冥一口回绝:“本尊也是被夏轻盈所骗,相信了她的谎话。”

“今日之就当给大家一个教训,明月不再继续追究!”说,明月淡漠之中带着威严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如果再让他们继续说下去,还不知会相互嘲讽到什么时候:

“如今的冥宫大不如前,如果冥宫要崛起,必须依靠那支神秘军队,三日后月圆之夜,是召出那支神秘军队的最佳时机!”

幽冥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微微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月冷漠的声音依旧在大殿中回荡:

“其实,史书上记载的有些错误,召唤神秘军队不止要四大护法的信物,也要冥宫宫主的召唤,神秘军队暗藏玄机,四大护法与冥宫宫主,缺一不可,所以,在这三天之内,大家不要再内乱,如果在座的各位少了任何一个,都无法将神秘军队召出,到时,我们多年的努力将会毁于一旦!”

此话一出,不止是陆无情,仇无敌他们,就连幽冥也微愣了片刻,幽冥的嘴巴张了张,正欲开口询问,冷不防仇无敌抢先一步开了口:

“祭祀,不是玄武不相信您,只是,玄武不敢相信幽冥宫主,如果他趁您不备,再次暗害我们四大护法,可如何是好?”

“玄武,刚才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祭祀的话你也听到了,开启神秘军队需要你们四大护法与本尊悉手合作,在这三天之内,本尊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幽冥语气微傲,难怪明月没有追究他的罪责,原来开启那支军队,也需要他幽冥的合作。

“幽冥宫主,对不起,经过昨夜那场生死之战,玄武已不敢再相信您!”玄武语带不屑,虽然此时的他十分狼狈,掩饰不住他全身散发的冰冷嗜血气息。

“你……”幽冥正欲怒斥仇无敌,明月先他一开口:“玄武顾及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为防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也为消除玄武的顾虑,明月特许你们四大护法可带自己的部下入住冥宫!”

“不过,最多可带十名部下进来,保护自身安全即可,切记不要多带,以免冥宫混乱!”

“多谢祭祀,玄武明白!”得到明月的应允后,仇无敌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地宫的人都是他一手训练,武功高强自不必说,如果有人像昨晚那般,敢动杀他的念头,他会先一步出手将那人杀掉,不必怀疑,他地宫的人,有这个能力……

对于明月的决定众人都没有异议,所以,此便按照他所说的处理,幽冥动了杀掉四大护法的念头,陆无情与仇无敌更是差点被幽冥所杀,照理说,他们两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幽冥。

不过,刚才明月也说了,开启那支神秘军队,不止需要四大护法,也要幽冥的配合,所以,就暂时先让幽冥多活一段时间,等军队被召唤出来,再杀了他也不迟!

“如今天­色­已亮,你们快去快回,切记在天黑前赶回冥宫,共同等三日后的月圆之夜!”

明月话落,仇无敌与陆无情便告辞离去,幽冥也向明月等人简单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大殿,于是,大殿中只剩下沈雪宁,陆无情,明月与易安四人

“白虎与朱雀护法不去外面找帮手吗?”明月的声音依旧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真实意思。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雪宁是暗宫宫主,青龙陆无情是暗宫长老,如今青龙护法已去外面找帮手,雪宁自然不需要再多此一举!”

现在独孤绝肯定早就知道沈雪宁自作主张来了冥宫,如果沈雪宁出去,一定会被独孤绝找到,以沈雪宁对独孤绝的了解,此时的独孤绝正在气头上,见到沈雪宁后,他肯定不会有好脾气,到时,倒霉的可是沈雪宁……

不如等独孤绝气消的差不多了,沈雪宁再回去见他,到时,只要好好哄哄独孤绝,就万事大吉,更何况,沈雪宁还有好多问题要问明月,暂时真的不是离开冥宫的好时候……

“叶某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任何朋友与属下,自然也不需要去外面找帮手!”叶孤寒也出言回答明月的话,不过,他的声音依旧冰冷。

“祭祀,既然没什么事了,那雪宁先行回房休息,以备三日后的月圆之夜召唤神秘军队!”

言毕,沈雪宁起身离开了大殿,叶孤寒紧随其后:“祭祀,昨天与幽宫主的人较量半夜,叶某也有些累了,告辞!”

烈焰皇宫御书房,独孤绝,莫松,冷炎等人通过乾坤镜看到了冥宫大殿发生的一切,在看到叶孤寒紧随沈雪宁离去的背影时,独孤绝面­色­铁青。

莫松与冷炎相互对望一眼,眼底闪过相同的情愫:有人要倒霉了,不过细细想想也是,沈雪宁可是独孤绝喜欢的人,那叶孤寒竟然……唉,他不倒霉谁倒霉。

独孤绝坐在桌前久久没动,一股迫人的气息在空气中无边的漫延,如果是胆小之人,怕是早被这强势的气息吓趴到地上了。

莫松与冷炎立于原地未动,望向乾坤镜中叶孤寒的目光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叶孤寒,你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上沈雪宁……

“莫松,命人警告叶孤寒,做好他自己的本份,不要逾越了界线!”独孤绝语气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莫松恭敬的回答一声,领命而去。

望着乾坤镜中沈雪宁绝美的小脸,独孤绝锐利的眸底怒火更浓:沈雪宁,暂时先不找你麻烦,等冥宫事情一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怕只怕,冥宫事了,独孤绝见到沈雪宁后,会被她的三言两语哄的忘记自己今日所做的决定:“冷炎,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回皇上,所有事情已按您的吩咐全部准备妥当,三日后,便可直达冥宫!”冷炎恭敬的回答着,心中忍不住暗自思咐:是不是又有一场大战即将开始了。

话说欧阳睿离开与冷逸轩,程南英所住的那间民房后,走至一处人痕罕至之地,对着天空放出了一记信号。

时间不长,一道熟悉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欧阳睿面前:“欧阳睿,不知你今日找本尊前来所谓何事?”

“幽冥,沈雪宁可是被你抓进了冥宫?”欧阳睿声音平静,所以幽冥听不出他意欲何为。

“欧阳睿,你什么时候变得对沈雪宁感兴趣了?”幽冥语带戏谑。

“幽冥,本宫时间不多,你、我之间就不要再拐弯抹角了,直接告诉本宫,沈雪宁是不是被你们冥宫的人抓走了?”欧阳睿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幽冥的眸光微闪:“是又如何?”欧阳睿对他的态度让幽冥很不高兴,所以,他不打算告诉欧阳睿真相,既然欧阳睿认为沈雪宁被他冥宫的人抓了,那幽冥就承认,反正沈雪宁现在也确实是在冥宫。

“那你准备把沈雪宁怎么样?”欧阳睿试探着询问:那次在望江楼,幽冥和夏轻盈的交换条件,让欧阳睿误以为幽冥对沈雪宁感兴趣,所以,欧阳睿下意识认为,幽冥抓沈雪宁回冥宫,是因为还想着她。

“还能怎么样,就是欧阳太子所想的那样!”既然你欧阳睿是这么认为的,那我幽冥就顺着你的话向下说吧,懒得和你解释。

“独孤绝的人正在四处寻找冥宫所在地,独孤绝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长时间将沈雪宁囚禁在冥宫,只怕过不了多久,你冥宫便会被独孤绝的人找到!”

欧阳睿­精­明的眼底闪着戏谑的光芒:“地宫得罪了独孤绝,险些被他摧毁,难道幽冥幽宫主想让冥宫成为第二个地宫?”

独孤绝再厉害也是人,我冥宫祭祀可是神一般的人物,独孤绝与他较量,未必能赢!心中虽这样想,但幽冥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欧阳太子说的言之有理,看来本尊不能囚禁沈雪宁太长时间!”

幽冥故意沉思片刻:“三天后,本尊会放了沈雪宁!”

闻言,欧阳睿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这一丝诡异虽然是一闪而逝,但仍然被幽冥看到了,幽冥心中暗笑:

欧阳睿与沈雪宁之间的矛盾幽冥自然是知道一些:看来欧阳睿是想找沈雪宁的麻烦,所以才来此向我打听沈雪宁的情况。

不过,此时的沈雪宁可是冥宫四大护法之一,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更何况,三日后,那支神秘的军队会被召出,就算欧阳睿想杀沈雪宁,也未必找得到机会……

欧阳睿眸底也是设计的­精­光闪现:三日后么,本宫会送你们一份大礼……

朝云疏散,薄雾消退,一缕淡淡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一处郊外的草地上,一男一女两道人正相拥而眠,他们身旁不远处的火堆早已熄灭,只剩下一片死灰。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的眼睫连连跳动,片刻之后,睁开了眼睛,望近在咫尺的男子俊脸,云萝惊叫出声:“啊!”

声音尖细恐惧,穿透云层,响彻云霄,也成功的将睡在云萝身侧的孟流星惊醒。

“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孟流星睁眼之后,翻身坐起,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就欲起身离去。

“孟流星,你昨晚怎么会……”云萝围一件衣服坐了起来,低头思索片刻,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怎么会抱着我入睡的?”

闻言,孟流星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上官云萝,昨天晚上可是你抱着我不放的,现在竟然反过来问我为什么抱着你入睡……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紧抱着你不放。”对于孟流星的话,云罗明显不信。

“看看你手中的衣服,可是我的!”孟流星猛然想起沈雪宁被抓一事:“如今找宫主要紧,我可没那么高的闲情逸致,在这里陪你说那么多废话!

经孟流星这一提醒,云萝急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见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方才放下心来,但她仍旧不肯对孟流星服输:“孟流星,看在你也是名君子的份上,本公主就不与你计较昨晚一……”

“你想计较也找不到理由!”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后,孟流星缓步向前走去:“像你这种丑八怪,脾气古怪,白送都没人会要……”

“孟流星,你竟然敢说我是丑八怪!”云萝气的咬牙切齿,未加思索便直直向孟流星撞去:“我和你拼了!”

前行中的孟流星察觉到身后有恶风袭来,知道是云萝,便没有多做防备,无奈的转过了身。

岂料,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云萝已冲到了他面前,孟流星毫无防备,被云萝扑倒在地,刹那间,密集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到了孟流星身上:“臭孟流星,竟然敢说我是丑八怪,我打死你,打死你……”

孟流星被云萝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空有一身武功无法施展:“上官云萝,你闹够了没有,快点起来……”

云萝一夜未归,上官宇自是十分担心,得知云萝与孟流星向这个方向走来了,上官宇便怀着试试看的心情来此寻找两人,没想到,远远的,他便听到了云萝的怒斥声,上官宇以为出了什么事,便快速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

到得近前,映入眼中的情形让上官宇十分无语:云萝压在孟流星身上,有力的小拳头不断挥动着,捶打着身下的孟流星,孟流星被她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远远望去,两人姿势暧昧,就像是一对小夫妻在打情骂俏……

“云萝,你在­干­什么?”上官宇的怒斥声传入耳中,云萝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难以置信的慢慢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远处,上官宇一袭紫­色­衣衫,望向她的眼中充满了愠怒。

云萝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太子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萝,你是想以这副样子与太子哥哥说话吗?”看似平静的语气中暗藏凌厉,云萝自然也听出了上官宇话中的不悦,猛然低头望去,方才发现自己与孟流星的姿势是多么暧昧。

云萝快速翻身站了起来,孟流星也随后站起身,两人正慌忙整理着衣服,上官宇严厉的质问声传入两人耳中:“云萝,孟流星,不打算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吗?”

冥宫之人皆­精­通幻术,当沈雪宁从大殿回到西院时,那里早已是­干­净一片,不久前的厮杀仿佛不曾发生过。

打斗大半夜,沈雪宁的确是累了,回到房间后不久便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到了华灯初上,仇无敌与陆无情都带各自的部下回来了,此时众人正在各自的房间中不知商量些什么。

仇无敌所带的是地宫杀手,沈雪宁不认识,陆无情带来的是暗宫那几个背叛了沈雪宁的长老,在暗宫时,他们曾联合起来设计沈雪宁,所以,现在的沈雪宁也没心思理会他们。

在门口等待半晌,无人前来,沈雪宁便独自一人走出了西院,心中却有些纳闷:难道这一次明月没算出我是现在醒,并且也饿了。

当沈雪宁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西院门外后,站在房间中的叶孤寒缓步走到了窗外,望着沈雪宁消失的方向,重重的叹了口气,眸底闪着浓浓的失落,微微低头,望见了静静躺在掌心处,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叶孤寒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意:沈雪宁,为什么你会是独孤绝喜欢的人……

沈雪宁走出西院后,慢腾腾的走在冥宫小路上,夜­色­降临,此时又是用膳时间,所以,沈雪宁一路走来,未见到一名侍卫或侍女,无奈之下,沈雪宁正欲四处走走,看能不能误打误撞找到厨房,岂料,她才刚刚走出几步,便有一名身着白衣的侍女快步向她走来。

到得近前,那名侍女对着沈雪宁微微施礼:“奴婢参见朱雀护法,祭祀请护法前去未央殿!”

话说幽冥和欧阳睿周旋一番,回到了冥宫,走出一段距离后,幽冥突然想到了被他关进地牢的夏轻盈,沉思片刻,幽冥转道去了大牢。

冥宫的豪华程度可与皇室媲美,其大牢的糟糕情况也与皇宫大牢没什么两样,­阴­暗潮湿,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当幽冥走进大牢时,夏轻盈被绑着双手,吊在半空中,双眸紧闭,脑袋歪向一边,不知是死是活,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衣服破损处,道道血痕惊现,应该是被人用过刑了。

“她死了没有?”望着被吊在半空中的夏轻盈,幽冥漫不经心的询问着:正是这个女人,害的他在明月等人的面前下不来台,无论她是真朱雀也好,假朱雀也罢,他都不打算放过她。

“回宫主,她还有一口气在,不过,我们对她用了很多种刑,她仍然不肯承认自己刺杀祭祀!”一名黑衣侍卫立于幽冥后,恭敬的回答。

许是听到了黑衣侍卫与幽冥的对话,夏轻盈缓缓睁开了疲惫的眼睛,胸口依旧疼痛的难受:此次回冥宫,我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明月,更不可能刺杀他,在大殿中时,明月也绝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对我下毒,那究竟是谁对我下了毒……

还有,在进入冥宫开始训练时,便有人告诉我冥宫祭祀的所在地,每天闲暇之余,还让我拿东西送到祭祀所在的未央殿,为什么其他三位护法和幽冥都对此事一概不知……

是因为他们的男子,还什么其他原因……

现在仔细想想,她出入未央宫时,见到的都是一些年轻美貌的女子,基本没有哪个男子敢出现在未央宫,看来凡事只能怪她夏轻盈运气不好,因为四大护法中,只有她一名女子……

所以她所受的冤屈无法说清,才会让沈雪宁钻了孔子,到沈雪宁,夏轻盈眸底寒光闪闪:沈雪宁,如果我夏轻盈能活着走出大牢,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取你­性­命……

“夏郡主,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醒了,看来,我冥宫的刑罚还是不够厉害。”幽冥话中连讽带刺。

夏轻盈欲开口反驳,岂料她才刚刚张开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涌上了喉咙,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对着不远处的幽冥喷了出去,刹那间,幽冥英俊的脸孔变成了红­色­。

黏稠的血液喷了幽冥一脸,浓烈的血腥味萦绕鼻端,幽冥的面­色­顿时变的铁青,咬牙切齿的吼出一句:“给我狠狠的打,直到她肯说出实情为止!

言毕,幽冥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大牢,身后传来皮鞭打在人身上的沉闷之声,以及夏轻盈压抑的痛呼声,幽冥充耳不闻,气呼呼的快步走出了大牢。

当沈雪宁随着那名侍女来到未央宫时,未央宫中已摆上了一大桌子菜,明月背对着她们坐在桌前,似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侍女踏进了未宫,快步走到明月身侧,恭敬的禀报着:“祭祀大人,朱雀护法已到!”

“请她进来!”明月声音平静,由于他是背对着沈雪宁的,所以沈雪宁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奴婢遵命!”那名侍卫对着明月盈盈行礼,快步走至门口处,对着沈雪宁做了个请的姿势:“护法请进!”

沈雪宁踏进了未央宫,缓步走至明月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饭菜,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飘入鼻中,使得沈雪宁腹中的饥饿感又增加了几分。

不过,沈雪宁并不是普通人,在没有知晓明月叫她来此的真正目的前,她不会放松警惕:“不知祭祀找雪宁前来所谓何事?”

明月轻轻挥了挥手,站在房间中的侍女们与易安全都会意,对着沈雪宁与明月恭敬的行礼过后,快速而是无声的退出了未央殿,走在最后一名的侍女还识趣的关上了未央殿的房门。

“祭祀,这里除了你、我,已无其他人,现在总能告诉我,你让雪宁来此的真正目的了吧?”沈雪宁光微沉,坐在椅子上未动,静等明月的答案

“你不是饿了吗?用晚膳吧!”明月的声音平静,说的轻描淡写。

沈雪宁心中无奈:“祭祀,你叫我到这里来,就是为陪你用晚膳的?”

“有何不可?”明月答非所问:“在下是独孤绝的生死之交,而雪宁你是独孤绝最喜欢的人,如此算来,明月与雪宁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在一起用顿晚膳,有何不妥?”

朋友在一起用晚膳没什么不妥,但你明月请我沈雪宁用晚膳,怎么都觉得怪,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又饿了,就吃饱了再走,也不木枉费你明月一番苦心。

话说幽冥出了大牢后,快步向前奔去,此时正用膳时间,路上人少,自然也没人看到他的狼狈,走至一处水池前,幽冥蹲在水池边,洗去了脸上的血腥。

就在他将自己清理完毕,站起身时,望见了不远处走过的易安等人,顿时心生疑惑:这些人不是负责服侍祭祀的吗,如今他们都离开了未央殿,谁服侍祭祀,还是说,有人去了未央殿……

带着十二分的好奇,等易安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幽冥悄悄去了未央宫,好奇心极重的幽冥并不知道,这是他踏上毁灭的开始……

沈雪宁与明月的吃相皆优雅迷人,两人坐在桌子的两侧,各自用膳,整个过程中未发出一点声音,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不经意间,沈雪宁想起了与独孤绝在一直用膳时,独孤绝总是喜欢抢她碗中的饭菜,桌子上摆着一大堆饭菜,独孤绝碗内的饭菜也堆成了山,可他仍然乐此不疲的抢沈雪宁的。

有时一顿饭下来,沈雪宁与独孤绝,你抢我的,我抢你的,吃到肚子里的并不多,饭菜都被两人抢的凉掉了,那样的生活才算是真正的生活吧,像现在这样用饭,真的很影响食欲。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沈雪宁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祭祀,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问吧?”在沈雪宁放下碗筷时,明月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语气平静。

“你明知我的假朱雀,为何不拆穿我,而是将真的朱雀关了起来,任由我在此冒名顶替。”对于这一点儿,沈雪宁深感不解:“你曾经说过,如果要召出那支神秘军队,必须要四大护法与冥宫宫主联手,可我这个护法是假的,就算与他们联手,怕是也召唤不出那支军队。”

“原本这件事情我不想告诉任何人的,不过,既然你问了,我也就不再隐瞒。”明月抬头望向沈雪宁:

“召唤出那支军队,根本不需要四大护法与幽冥联手,我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幽冥再对四大护法起杀心。”

“那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召唤出那支军队?”身处未央殿中,讨论神秘军队一事的沈雪宁与明月,并未察觉到幽冥已来到了未央殿前,此时正站在门口,偷听两人的谈话。

“四大护法三男一女,召唤神秘军队的方法暗藏在三位男护法的金牌里,不过,他们三人中只有一人的金牌中放了正确方法,其他两面金牌都空的!”明月的声音依旧平静淡漠。

“可昨天晚上,我们四人将金牌拿出时,并没发现哪面金牌不对劲。”沈雪宁实话实说。

“那是因为你们并不知道开启金牌的正确方法!”明月抬头望向沈雪宁:“只要得到那名金牌,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方法得当,都可以召唤出那支神秘的军队,并为其所用……”

门外,幽冥悄无声息的快速离去,未惊动任何人,正如他来时一样,只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套全新的打算:那块能召唤出神秘军队的金牌,我幽冥势在必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在幽冥起身离开未央殿的瞬间,明月轻轻回头,望了望门口,一向淡漠的眸底,闪过一丝狠毒之­色­,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

风起云涌 第136章 冥宫惊变

“今日天­色­已晚,雪宁就在未央殿休息吧!”

明月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已被推开,一名身穿白衣的侍卫缓步走了进来:“启禀祭祀,护法,偏殿已收拾完毕,朱雀护法随时可以入住。”

原来这一切明月早就安排好了。

沈雪宁沉下了眼睑:无论是西院还是偏殿,都是冥宫,在哪里住都一样,只不过,明月的举动让沈雪宁心生不解:西院距离这里并不远,为何明月不让她回西院,而是偏要让她留在这里休息……

疑惑归疑惑,既然明月开了口,再加上他又是祭祀,沈雪宁自是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多谢祭祀,夜已深,雪宁先行回房休息了!”

烈焰皇宫御书房,独孤绝凝望镜中已上床休息的沈雪宁,锐利的眸底越凝越深:“莫松,冷炎,看好这面镜子,本王前去冥宫一趟!”

说着,不等莫松与冷炎答话,独孤绝修长的身影已到了几十米外。

冥宫西院,由于陆无情,仇无敌都带了人前来,西院住不下,所以,幽冥便命人为陆无情,仇无敌等人另外准备了两处住房。

于是现在的情形是,陆无情与素云等人住在一起,仇无敌与他的手下住在一起,沈雪宁住在未央殿偏殿,只有叶孤寒还住在西院,四大护法被分开,各自拥有自己的住处。

夜已深,沈雪宁还未回来,叶孤寒毫无睡意,立于窗前抬头望向天空,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

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沈雪宁的,只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沈雪宁后,叶孤寒脑海中不时的浮现沈雪宁的影子,迫切的想见她一面。

后来见到了,却发现她永远都不可能属于自己,因为沈雪宁是独孤绝所爱的人,而独孤绝是……

重重的叹了口气,叶孤寒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雪宁还没回来……

敛眸沉思片刻,叶孤寒缓步走出了房间,向西院外走去:冥宫地势复杂,雪宁不会是迷路了吧……

祭祀所住的地方,的确是比其他人的住处要舒服很多,未央殿偏殿的大床也很舒适,再加上夜已深了,沈雪宁沐浴过后,躺在了床上,时间不长便已进入梦乡。

就在沈雪宁睡着后不久,一道白­色­人影凭空出现在沈雪宁房间,望着沈雪宁绝美恬静,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亲吻一翻的睡颜,白­色­人影锐利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快步走至床前,白­色­人影隔着被子抱起了睡梦中的沈雪宁,正欲起身离去,冷不防偏殿的门被人推开,易安推着明月走了进来:“独孤,你现在不能带她离开!”

“雪宁在这里并不安全!”独孤绝语气冰冷:“刚才在大厅中,你对雪宁那番话是说给幽冥听的吧,目的,就是借幽冥之手杀掉其他三位护法!”

“是又如何?”明月竟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独孤,你应该知道,对于那支神秘军队,我势在必得!”明月自信满满:“并且,刚才与雪宁谈话时,我也说过,雪宁身上的金牌没用,幽冥不会暗害她。”

“凡事只怕万一!”独孤绝的语气依旧冰冷:“冥宫危险重重,雪宁呆在这里,我不放心。”

朦胧中,沈雪宁闻到了熟悉的淡淡龙涎香,小脸触到了温暖的胸膛,独孤绝强有力的心跳传入沈雪宁耳中,沈雪宁莫名的感到安心,不知不觉间,又向独孤绝怀中靠了靠。

一阵争吵声传入耳中,沈雪宁心中一惊,本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不知为何,她的眼皮沉重的根本就睁不开,那争吵声也是忽远忽近,她听不真切。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被人设计了,沈雪宁的意识一片混沌,下意识的低喃出声:“师兄!”

在沈雪宁叫出师兄这两个字时,沈雪宁的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风吹过树叶的响声传入耳中,沈雪宁心中疑惑: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可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

沈雪宁心中有着重重疑惑,却抵挡不住那浓浓的睡意,时间不长,沈雪宁又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确认沈雪宁睡着后,独孤绝方才开口:“明月,看来你也早就算到我会来此带走雪宁,否则,这房间中不会燃着夹杂了熏香的檀香。”

熏香的量很小,让人根本察觉不到,但也正因为这样,沈雪宁睡的并不是特别沉,所以,他们的争吵声惊醒了沈雪宁。

“明月,你是不想让雪宁知道我今晚来过吧,不过,无论你说什么,我今天一定要带雪宁回去。”

“独孤,让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沈雪宁现在还不能离开冥宫,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就算你现在强行带她离开,总有一天她还是会被送回这里!

明月一向淡漠的眼底此时竟然写满了愤怒:“上次你想违背命运,带沈雪宁离开时所受的教训还不够吗,如果你这次你再带沈雪宁离开这里,我敢保证,不出五天,沈雪宁仍然会回到这里,只不过,她回来时,定会是伤痕累累。”

虽然独孤绝不愿意相信,但他不得不承认,明月说的一点儿没错,刚才他一时冲动,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此时他冷静下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独孤绝微微低下了头,望着沈雪宁恬静的睡颜,无声的叹气:雪宁,为何你会是那命定之人……

见独孤绝的态度软了下来,明月也轻轻叹了口气:“独孤,我知道你关心雪宁,你放心,三日后,我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沈雪宁。”

独孤绝敛眸沉思片刻:“我不会再带雪宁离开,不过,明月,也请你遵守自己的诺言,不要让人伤到雪宁一丝一毫,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们出去吧,我等天亮后再走!”

看似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这独孤绝还真不是一般的拽,这里是冥宫,不是他的烈焰,在这里,他竟然还是那么强势,如同王者一般,对明月等人发号施令……

见明月好像有些犹豫,独孤绝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让雪宁知道我曾经来过这里!”

明月等人走后,独孤绝抱着沈雪宁躺在了床上,望着沈雪宁熟睡的绝美容颜,独孤绝无声的叹气,抱着沈雪宁的手臂也是越收越紧。

大概是独孤绝抱的太紧了,沈雪宁有些喘不过气,轻轻咳嗽了几声,独孤绝便放松了禁固着沈雪宁的双臂,不过,没有放开她。

望着沈雪宁在睡梦中微微皱起的眉头,独孤绝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低头轻吻着沈雪宁香甜的­唇­瓣,一开始,独孤绝只想浅尝辄止,可是沈雪宁的嘴­唇­又软又甜,让独孤绝欲罢不能,于是,越吻越深入,越吻越缠绵。

沈雪宁喘不过气,下意识用手去推独孤绝,被独孤绝轻易抓住手腕压在了头顶两侧,于是,睡意朦胧的沈雪宁只得认由独孤绝的灵舌探入她的檀口中,不断开疆扩土……

当独孤绝依依不舍的松开那香甜­唇­瓣时,沈雪宁双颊绯红,嘴­唇­也已是红肿不堪了……

望着沈雪宁紧皱的眉头,独孤绝眼底的笑意更浓,伸手慢慢抚平了沈雪宁紧皱的眉头,以指为笔,细细描绘着沈雪宁好看的眉形,微微低下头,轻咬着沈雪宁小巧的耳垂,‘恶狠狠’的警告着:

“沈雪宁,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等事情一了,我再和你算总账,还有,如果下次你敢再背着我自作主张,那我对你的惩罚可不会像刚才那么轻……”

就在独孤绝教训沈雪宁时,幽冥也在苦思对付陆无情,仇无敌,叶孤寒三人的计划:明目张胆的派人暗杀他们是绝对行不通了,且不说他们都找来了帮手,祭祀已经出关,他绝不允许自相残杀的事情再次发生。

暗杀行不通,就再想别的,武的不行,来文的,可是,要如何悄无声息的将他们三人杀死,并拿到他们手中的令牌呢。

幽冥要的只是那块令牌,按理说可以不必杀人,只要将令牌偷来即可,可是,那三位护法的脾气,幽冥心中十分清楚,如果他们不死,他休偷来令牌为已所用。

陆无情,仇无敌等人,每天都和自己那些手下同吃同睡,想找到破绽单独杀掉他们基本没可能……

等等,同吃同睡,幽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心中欣喜万分: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就用这种方法,保证他们在三天,召唤军队时无力与本尊争抢……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殊不知,一场巨变即将开始。

沈雪宁天亮醒来后,独孤绝早已离去,房间中燃着淡淡的檀香,将独孤绝身上的味道全部掩去,只是,沈雪宁口中弥漫着熟悉的味道,嘴­唇­好像也麻麻的,没什么知觉了。

沈雪宁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仔细拼凑着自己能记起的一些零散画面:难道昨天晚上独孤绝真的来过这里……

沈雪宁带着满腹的疑惑翻身下了床,快步来到了梳妆台前,望着镜中自己红肿的嘴­唇­,­祼­露在外的脖颈上,点点红痕,沈雪宁心中又气又急:一定是那个可恶的独孤绝,这具身体只对他一人设不下防备。

不经意间,沈雪宁看到梳妆台上竟然发着一张纸条,刚才她只顾着查看自己有无异常,并未注意到眼前有纸条。

沈雪宁疑惑的拿起反放着的纸条,举至面前,慢慢阅读,在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时,沈雪宁快速拉开了身上的衣服,只见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点点红痕惊现,沈雪宁气的双眼冒火,怒吼一声:“独孤绝!”

手中的纸条被沈雪宁拍飞了出去,在半空中飘扬了好长时间方才掉落在地,纸落在地上时,也恰巧是正面向上,所以,我们得以看清了上面所写的内容:

沈雪宁,你自作主张,前来冥宫一事本王不与你多做计较,本王尊重你的决定,让你留在冥宫做你想做之事,但你无视本王一事,本王也要对你略施小惩,­唇­上的红肿与身上的吻痕不许用药,让它们自动消除。

本王每晚会前来你的住处巡查,如若被本王发现,你再一次自作主张,用药消去红肿与吻痕,你应该知道后果……

以前都是沈雪宁自作主张,将独孤绝气的快要发疯,如今,是独孤绝自作主张,险些将沈雪宁气疯,这两人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在等待月圆之夜的三天中,冥宫表面风平浪静,侍卫,侍女,护法,宫主祭祀都是各司其职,没什么异常举动,但是,暗中却是波涛汹涌,所有人都是各怀心思,心中想着同一件事:

那支神必军队需四大护法与冥宫宫主联手才可召唤出,但是,军队出现后,应该就没有什么顾及,到时只需要一个人来领导他们即可……

对于这支军队,野心勃勃之人都是势在必得……

沈雪宁的嘴­唇­肿的不轻,身上的红痕也多的数不清,如果不用药,一时半会根本消除不掉。

沈雪宁并不怕独孤绝,但她了解独孤绝,那厮是说到做到,如果沈雪宁自作主张,用药去掉了红肿与吻痕,独孤绝真的不会轻饶她。

沈雪宁与独孤绝相处的时间不短,也不算长,但她却知道,独孤绝口中所说的惩罚是什么,如今是非常时期,她不想和独孤绝闹矛盾,便暂时依着独孤绝,等他再来冥宫时,和他将事情讲清楚。

冥宫戒备森严,独孤绝竟然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找来了她的房间,还在她身上制造了这么多痕迹,看来这独孤绝绝对不简单,并且,他对冥宫,也定然是熟悉的。

看来独孤绝也有事情瞒着她,等独孤绝再来时,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他不找她算账,她还要找他算账呢。

不过,在独孤绝未出现的这段时间里,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异常,沈雪宁只得在偏殿中装病,不出去见人,吃的,用的,都是侍女送到房间。

仇无敌与陆无情都在加紧筹备三天后的事情,准备抢夺那支军队,沈雪宁住在偏殿那晚,叶孤寒在外找了整整一夜,天亮后方才知道沈雪宁住在了偏殿。

正在叶孤寒放下心来,想回去休息时,又得知沈雪宁生病了,独孤绝对他的警告犹言在耳,叶孤寒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见沈雪宁,只得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前去探望,见沈雪宁并无大碍,方才放下心来。

明日就是月圆之夜,各怀心思的众人也都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幽冥坐在光明殿中,思索着明日所布置的行动中有无破绽,再三确认万无一失,幽冥方才放下心来。

缓步走到门外,淡淡清香飘入鼻中,幽冥猛然想起了被关在大牢中的夏轻盈:

上次幽冥进入大牢后,被夏轻盈吐了一脸的血,他命令侍卫们狠狠教训夏轻盈,自己则离开了大牢,也不如那夏轻盈如今怎么样了……

反正呆在这里也是无所事事,幽冥便缓步向大牢走去:幽冥的手下,他自然了解,出手狠毒自不必说,夏轻盈被他们教训了这么长时间,不知是死是活……

当幽冥来到大牢年时,竟然没看到一名守卫,幽冥心中疑惑,慢慢走进了大牢中,不知是不是幽冥的错觉,­阴­暗潮湿的大牢,血腥味比他上次来时更浓。

远远的,侍卫们的谈话声传入耳中:“看来这种也不是解药,再来换这个药试试……”

“你这药能行吗?别到时把她弄死了,宫主那里不好交……”

幽冥快步走入大牢,映入眼帘的是夏轻盈倒在地上不断翻滚的、伤痕累累的身体,几名侍卫在一旁站着,观察看夏轻盈的一举一动。

“你们在­干­什么?”幽冥冰冷的声音在牢房中响起,全神贯注观察夏轻盈的侍卫们立刻转过了身,见是侍卫们幽冥慌忙跪到了地上:“参见宫主!

“你们在­干­什么?”询问间,幽冥已来到了几人面前,望着痛苦不堪的夏轻盈心中隐隐明白了几分:“你们在拿她试毒?”

“回宫主,不算是试毒,而是想以毒攻毒。”一名侍卫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唯恐一个不小心,会惹怒幽冥:“夏轻盈所中之毒是祭祀所下,这种毒属下们从未见过,所以,想拿夏轻盈来试验一下,看看小的们能不能解掉祭祀所下之毒。”

夏轻盈所中的毒是沈雪宁所下,但那天明月的一番话让众人以为此毒是明月所下,明月是冥宫祭祀,冥宫教众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如果能解掉他下的毒,说出去多有面子。

幽冥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心中明了,没有说话,那些侍卫们以为他生气了,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静等幽冥的发落。

岂料,幽冥并没有责怪他们:“药试的怎么样了,以毒攻毒草的办法行的通吧吗?”冥宫之人除了术法之外,还喜好毒药,所以,这些侍卫们也不例外。

幽冥这么一说,侍卫们猛然抬头望向幽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半天才反应过来:“回宫主,暂时还没有试出解药,祭祀的毒很特殊,我们从未见过,我们在夏轻盈身上试了上百种毒药,没有找到一种能够以毒攻毒的……

幽冥微微抬,望见了不远处,由于巨毒的发作,还在地上疯狂翻滚的夏轻盈,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慢慢试,如果能找出以毒攻毒的毒药最好,如果找不到,就当是练习了。”

“不过,明天就是月圆之日,后天之前,你们绝对不能让她死了,以免祭祀向你们要人时,你们交不出,到时后果自负!”

言毕,幽冥不再理会面眼错愕的侍卫,以及由于痛苦还在地上疯狂翻腾的夏轻盈,快步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殊不知,幽冥的一言一行,全都落进了身中巨毒的夏轻盈耳中,只顾快步前行的幽冥并未看到,夏轻盈眸底闪烁的嗜血光茫。

从大牢出来后,幽冥心情大好,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那支神秘军队即将被召出,如果不出意外,本尊将会雄霸天下……

“朱雀护法这两天好像都在生病……”

“是啊,会不会是水土不服……”

“有可能吧,毕竟,朱雀护法是第一次回冥宫……”

“不过,祭祀对朱雀护法倒是很体贴,竟然让我们煮小米粥给朱雀护法调养身体……”

两名红衣女子边谈论事情边从幽冥不远处走过,由于她们距离幽冥较远一些,并未看到幽冥,但她们两人的谈话是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幽冥耳中,幽冥微微沉下了眼睑,心中打定了主意:

沈雪宁么,虽然你手中的金牌只是个幌子,但你三番四次设计本尊,单凭这点,本尊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天­色­不早了,四下观望无人,幽冥快速向宫外走去,到得一处无人的荒凉之地,幽冥对着天空放出了一记信号,时间不长,欧阳睿出现在幽冥身后

“不知幽宫主找本宫前来所谓何事?”欧阳睿语气微傲。

“欧阳睿,本尊知道你与沈雪宁之间矛盾重重,看在咱们也曾经朋友一场的情份上,本尊就帮帮你的忙。”

幽冥语气渐冷:“过了明天,本尊会放沈雪宁出冥宫,虽然冥宫的出口有很多个,但本尊会将其他出口封住,只留一个,如果你想见沈雪宁,就去那个出口等她即可……”

与幽冥见过面后,欧阳睿制订了详细的计划:此次出手,定可将沈雪宁碎尸万段,并将此事嫁祸给冥宫,就算沈雪宁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欧阳睿身上……

程南英与冷逸轩已经在民房中等了他好几天了,欧阳睿一直找借口没回去,此次布置好了一切,他也是时候前去见见他们了,以免他们会起疑心。

当欧阳睿出现在程南英、冷逸轩面前时,他们两人的眼底果然欣喜万分:“太子,找到冥宫所在地了吗?”

其实,这几天来,冷逸轩并没有坐在这里空等欧阳睿,他也曾命人前去寻找冥宫所在地,可是,他派去的人回来说:冥宫太神秘,他们短时间之内找不到,最快也要七八天左右,方能确定冥宫所在……

欧阳睿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冥宫所在地已基本确定了,不过,要明晚或后天方才确定真正的位置,冷公子不必担心,最晚后天,我们便可进入冥宫救雪宁……”

不过,到时你见到的会是沈雪宁的尸体……

冷逸轩原本燃着浓浓希望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这也是好消息,最晚后天,便可见到沈雪宁了,不过,冥宫之人极难对付,看来他需要调集大批人手前去冥宫……

冷逸轩沉浸在即将见到沈雪宁的喜悦中,并在思索调集多少人手去冥宫救人,自然没空去怀疑欧阳睿话中的真假,更何况,在冷逸轩的意识中,欧阳皇室求着与三大世家合作,自然不会欺骗他。

冷逸轩未想到的事情,冷静下来的程南英却想到了,不经意间抬眸,望见了欧阳睿眼底还未来得及散去的一丝寒光,程南英暗道不好:

殿下说的话真中有假,假中带真,之前他那么讨厌雪宁,绝不可能这么快便改变了对雪宁的态度,看来我要多加注意他才行……

烈焰皇宫,独孤绝立于御书房窗前,望向晴朗的夜空:“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所有一切准备完毕,只等明晚到来!”站在不远处的莫松恭敬的回答着。

独孤绝淡淡答应一声,站在窗前未动,眼神望向窗外,思绪不知飞到了何处:明晚就要决战,我要去冥宫看看雪宁吗?

与此同时,冥宫众人也都暗自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明晚的到来。

夜深了,住在未央殿偏殿中的沈雪宁毫无睡意,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沈雪宁­唇­上的红肿与身上的吻痕早已无药自消:独孤绝明明说每晚都来这里,为何那天他走后便没再来过,是他故意骗我,还是出了什么事?

沈雪宁躺在床上想着事情,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朦胧中,听到有人在争吵,好像还夹杂着激烈的打斗声,沈雪宁心中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并翻身坐了起来,触目所及的,是一片空荡,未见半个人影。

奇怪,我明明听到有人争吵的,难道刚才只是我在做梦,沈雪宁心中不解,披了件衣服,翻身下了床,缓步走至门边,拉开了房门,四下观望:此时月已至中天,四周空荡荡的,天地万物都已陷入沉睡之中……

沈雪宁心中疑惑,却也并未多想,关上房门,睡觉去了。

确定沈雪宁睡着后,屋顶上出现两道熟悉的,一道叶孤寒,另一道则是陆无情。

“陆无情,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你不好好在房间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晚召唤神秘军队一事,跑来这里做什么?”叶孤寒语气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

陆无情轻哼一声:“叶孤寒,你管的太多了!以前在暗宫时,你不是很讨厌沈雪宁吗?为何今晚……你要救她?”

“这是叶某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叶孤寒的声音依旧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冰窖:“陆无情,马上回你房间,以后也不要再来设计雪宁,刚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无情轻哼一声:“叶孤寒,你觉得你能赢我吗?”

“陆无情,在冥宫虽然你是青龙,但是,论武功你不如我。”叶孤寒冰冷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信:“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休怪叶某不客气!”

虽然陆无情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的确如叶孤寒所说,虽然刚才两人只过了几招,但陆无情已试出,叶孤寒的武功在他之上。

“今天看在你叶大公子的面子上,陆某暂时放过沈雪宁,不过,下次她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言毕,陆无情不再答话,运用轻功快速离去。

其实陆无情今晚来找沈雪宁不为杀她,只是想和她谈谈合作的条件,当然了,如果沈雪宁不答应与他合作,他还是会采取一定手段的,没想到此事竟然被叶孤寒搅和了。

陆无情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叶孤寒正欲去房间看看沈雪宁怎么样了。

冷不防他才刚刚转过身,沈雪宁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叶孤寒一向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惊:“雪宁,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他与陆无情明明确定沈雪宁已经睡着了。

沈雪宁微微一笑:“我是刚睡醒,怎么都睡不着了,所以出来走走,叶公子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叶孤寒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明天就是月圆之夜,叶某也是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不知刚才我与陆无情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叶公子最近是不是经常睡不着。”沈雪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莫明其妙的话,叶孤寒一时没反应过来,沈雪宁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了叶孤寒。

“叶公子的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的缘故,这颗药丸是提神养身的,对公子的身体有帮助……”

沈雪宁话音未落,叶孤寒已将药丸塞进了口中,望着叶孤寒毫不犹豫的吞下她给他的药丸,沈雪宁心中升起一阵疑惑:想都不想就吃下去了,难道他不怕我给他的是毒药……

“时间不早了,明天又是月圆之夜,叶公子早点回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才能召唤出神秘军队。”沈雪宁温柔浅笑,在叶孤寒看不到的眸底,一丝寒光一闪而逝。

沈雪宁除了对独孤绝不设防外,对其他人都有戒备,陆无情与叶孤寒来到她房间外时,虽然她在熟睡,但多年养成的警觉,让她在两人一到时,便醒了过来。

她之所以不动声­色­,继续装睡,无非是想知道他们两人来这里做什么,刚才陆无情与叶孤寒的谈话更是一字不差的听进了沈雪宁耳中:

陆无情,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前来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明天就是月圆之夜,想必到时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只不过,你能不能活过明天,还是个未知。

第二天一早,整个冥宫异常忙碌,侍卫,侍女全都着手准备晚上的召唤大典,幽冥,明月,沈雪宁,叶孤寒,陆无情等人表面上看来无所事事,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是各怀心思,暗中布置一切,一场争战一触即发。

身在烈焰皇宫的独孤绝,以及居住在民房的欧阳睿等人都在积极筹备,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

自从那天上官宇看到云萝与孟流星在一起的那幕后,知道那件事情是因云萝而起,为防再次出现这种事情,上官宇将云萝关了起来,让她面壁思过

云萝­性­格活泼,自然在屋内坐不住,可她几次想开溜,都是还没跑出皇宫,便被上官宇抓了回来,为防云萝再次逃跑,上官宇派专人在门口看管,如此一来,云萝想走也走不掉了。

不过,云萝一向聪明,刚才听那两名守门人说上官宇应独孤绝之邀,出了宫,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云萝便想到了逃离的办法:

“我饿了,你们两个去帮我拿些吃的东西过来。”云萝冷声命令着那两名守门人。

原本负责保护云萝的是四鹰,可是四鹰和云萝太熟,为防四鹰禁不住云萝的苦苦哀求,放她出来,上官宇便向独孤绝借了两名侍卫看管云萝,如此一来,就不怕云萝逃跑了。

这两名侍卫也知道,云萝是上官宇的妹妹,青颂的公主,她被关在这里是因为­性­格太调皮,她的命令两人自是不敢不听。

更何况,云萝所在的房间门是紧锁着的,他们两人不必担心云萝会逃走,便答应一声,去厨房为云萝拿东西了。

本来他们打算一人前去厨房,另一人在此看守的,但云萝要的东西太多,他们一人根本拿不过来,只得两人一同前去。

确定看管她的两名侍卫走远后,云萝诡异的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细长的银针,轻轻打开了铁锁,这项开锁技能是云萝离开青颂皇宫后无意间学会的,上官宇并不知道。

走出房间后,云萝四下观望无人,快速向墙边跑去,到得高墙前,纵身一跃,纤细的身体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然飞出了皇宫。

出了皇宫后,云萝一路飞奔,跑出一段距离后,确定身后无人追来,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思索片刻,向孟流星等人落脚的地方走去:

在皇宫里闷了好几天了,去找孟流星他们聊聊天,也不知沈宫主回来了没有……

夜幕降临,冥宫之中也是灯火通明,用过晚膳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众便陆续赶往光明塔,光明塔中机关重重,且有重兵把守,除非重大日子,否则,众人绝不敢轻易入塔。

塔中的侍卫早已得到众人会来此的消息,位列两边相迎,两名身着红衣的侍女打着灯笼在最前面照明,窈窕的身姿让人浮想连翩,但此时众人心中都在想着神秘军队一事,自是无人欣赏侍女的美丽。

易安推着明月缓步前行,幽冥随后,其次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

由于光明塔是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轻易入内,是以,陆无情与仇无敌带来的人,还有幽冥的冥宫教众都被挡在了光明塔外。

明月等人到得塔内大殿之中,挥退了左右,整个大殿只剩下明月,幽冥,与四大护法。

沈雪宁环视四周,发现此塔的墙壁是用天然大理石盖成,坚硬无比,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放着一颗璀璨夺目的夜明珠,地面也是大理石铺就,正对着几人的最大一面墙壁上,画着一副­阴­阳八卦图案。

这里是密封的,常年不见阳光,大理石中透出的丝丝冷气渗入肌肤,沈雪宁微微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运功御寒。

明月坐着轮椅转身望向几人:“再过三个时辰便月最圆时,也开君这面八卦墙壁,召唤出那支神秘军队之时,事到如今,明月将实情说出,不再隐瞒各位。”

除了沈雪宁与幽冥外,陆无情等人对明月这番话有些不解:祭祀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他对我们说的是谎言。

“为防宫主与四大护法自相残杀,明月那天说了史书上所记载的一种不太正确的召唤方法。”明月语气微傲:

“其实,根据后来史书上所写的,召唤神秘军队不需要宫主与四大护法合作,四大护法中青龙,白虎,玄武,三人的令牌中有一面暗藏了玄机,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将金牌开启,便可成功召唤出神秘军队……”

闻言,陆无情与仇无敌两人急忙查看自己的令牌,找出个中玄机,沈雪宁,叶孤寒则立于原地未动,冷眼旁观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幽冥眸光微沉,正欲开口,明月竟然先他一步出言:“夏轻盈的闯入并非偶然,而是天定,因为在召唤神秘军队前,需要祭天,夏轻盈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极­阴­之女,再加上她身为烈焰郡主,身份尊贵,是最好的祭品……”

明月话音未落,幽冥已对着门外冷声命令着:“来人,去大牢将夏轻盈带过来,以最快的速度给她沐浴更衣,肮脏的祭品,神明可不喜欢。”

幽冥的手下对夏轻盈动刑、用毒一事明月等人并不知晓,幽冥命人给夏轻盈沐浴更衣,一是为了遮掩他对夏轻盈一事。

二来嘛,就如幽冥所说的,冥宫信奉神明,神明喜欢­干­净的东西,肮脏的祭品,他们不敢拿上来献给神明,否则会受惩罚。

陆无情与仇无敌研究了半天自己的令牌,也未发现什么可开启之处,两人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立于原地未动的叶孤寒,叶孤寒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伸手将自己的令牌拿出,抛向半空:“谁要谁拿去,对于神秘军队,叶某没什么兴趣!”

就在叶孤寒抛出自己令牌之时,沈雪宁也将自己身上的金牌扔了出去:“虽然我这面金牌召唤不出神秘军队,不过,我留着也没用,你们谁喜欢谁拿去。”

两面令牌在半空中挥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被陆无情与仇无敌一人接住一块。

陆无情接住的是沈雪宁的,没什么用处,满含期待的目光瞬间转为­阴­冷,仇无敌接到的自然是叶孤寒的,眸底闪过浓浓的喜悦,开始研究这面金牌

明月面­色­如常,神情淡然,静若处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幽冥微微沉下了眼睑,掩去了眸中的神­色­,众人自然也猜不到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就在仇无敌拿着金牌研究时,两名侍卫架着已梳妆打扮好的夏轻盈快步走了进来:“宫主,夏轻盈已带到。”

幽冥轻轻点了点头,望向夏轻盈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按照惯例,为神明贡献的祭品要用火刑,来人,布置火刑祭坛!”

“幽冥……你把我,当成祭品?”夏轻盈疲惫的底寒光闪现。

幽冥轻哼一声:“夏轻盈,能够成为神明的祭品,你应该感到荣幸!”

“幽冥,我夏轻盈诅咒你不得好死!”夏轻盈怒吼出声,眸底的寒光更浓,如果她现在能动,那幽冥早被她杀了不下千次。

对夏轻盈的话不以为然,幽冥语气微傲:“夏轻盈,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本尊会不得好死,但在这天到来前,你要先死,就算本尊再怎么不得好死,你也看不到了!”

冥宫之人的速度一向很快,时间不长,火刑祭坛就已搭好,侍卫们不顾夏轻盈的反抗,将她绑在了火刑祭坛上。

所谓火刑祭坛,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一片空地上,搭一处高台,高台上立着一根柱子,柱子下堆着大片的­干­柴,将祭品绑在柱子上后,以火点燃­干­柴,火势上升时,自然会将祭品烧掉……

还有半个时辰便到月最圆之时,此时正是实施火刑的最佳时期,明月尚未说话,幽冥已抢先出言:“开始执行火刑!”

幽冥一声令下,一名冥宫侍卫手举火把走到了祭坛前,慢慢低手,令手中火把点燃了祭坛上的­干­柴,柴很­干­,片刻功夫不到,火势已很凶猛,窜出一米多高,将绑在祭台上的夏轻盈淹没大半……

“召唤神秘军队的时间将到,为防错过时间,明月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明月面­色­凝重:

“四位护法的金牌上,只有一个金牌能起作用,辩别的方法很简单,每面金牌一面是字,一面是画,画像上的眼睛,就是机关所在,谁拿着金牌召唤出神秘军队,军队中人便听谁的命令。”

明月话落,仇无敌与陆无情已快速试验自己手中的金牌,岂料,两人才刚刚将金牌翻到画像那面,幽冥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陆无情,仇无敌,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本尊命人在你们所吃的饭菜,喝的水中下了一种毒,月最圆之时,也是你们命丧黄泉之时,如果想活命,就将金牌交给本尊,本尊自然会给你们解药。”

陆无情与仇无敌相互对望一眼:“幽冥,我们可不是被吓大的。”言下之意是:我们不相信你所说的话。

幽冥轻哼一声:“如果你们不相信,可运功试试,看看你们的功力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畅通无阻。”

闻言,陆无情与仇无敌的神­色­微微变了变,暗自动功,发现,正如幽冥所说的那样,他们的功力根本聚集不起来……

一阵轻微的打斗声夹杂着怒吼声传入耳中,陆无情与仇无敌皆是心中一惊,因为他们听出了,怒吼声是他们的人传出的:“幽冥,这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陆无情与仇无敌的指责,幽冥回答的漫不经心:“正如你们听到的这样,本尊的人正在外边对你们的人进行清理。”

“陆无情,仇无敌,不要以为本尊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止带了那几个人进宫,你们以为,让自己暗中进宫的人易容成冥宫之人,本尊会看不出?,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也太小看本尊了。”

幽冥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快将令牌将给本尊,本尊会念在咱们同门一场的情份上,不与你们多做计较,如果你们冥顽不灵,霸着金牌不放,休怪本尊对你们不客气。”

闻言,陆无情与仇无敌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幽冥,金牌我们可以给你,但请你遵守自己刚才所做的承诺,拿到金牌后,给我们解药,并放我们离开!”

话音落的同时,陆无情与仇无敌同时掷出了手中的金牌,刹那间,四面金牌飞至半空中,闪出耀眼的光芒……

望着在半空中交相辉映的四面金牌,幽冥面露喜­色­,几乎是未加思索,快速起身向那四面金牌扑去。

岂料,就在幽冥扑向金牌的瞬间,立在原地未动的陆无情与仇无敌也是身形一转,修长的身影来到了金牌面前,挥掌打向迎面而来的幽冥……

风起云涌 第137章 奇兵惊现,争战开始

四面金牌在半空中飞翔,时高时低,时左时右,地上,陆无情与仇无敌联手攻击幽冥,明月,沈雪宁,叶孤寒三人立于原地未动,冷眼旁观面前的这出闹剧。

不远处的祭坛上,火势越烧越旺,夏轻盈红­色­衣服的下摆已被大火燃到,由于她穿的衣服是丝绸的,极易着火,于是火势顺着她的衣摆向上窜去。

光明塔外,仇无敌与陆无情的人正与冥宫之人打的昏天暗地,仇无敌,陆无情带来的虽是高手,但冥宫的人毕竟占了人数上的优势。

一开始双方人马还不相上下的,但一段时间过后,陆无情,仇无敌的人渐渐体力不支,而冥宫之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向这边赶来,于是陆无情,仇无敌的人慢慢趋于下风。

仇无敌与陆无情皆是高手,如今两人联手对付幽冥,自是游刃有余,时间不长,幽冥已显露败势。

“幽冥,把解药给我们,我们可以考虑饶你一命!”陆无情语气狂傲,仿佛胜券在握。

仇无敌也冷哼一:“幽冥,你赢不了我们的,识相的话,就将解药给我们,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情份上,我们不会取你­性­命。”

对于仇无敌与陆无情的提议,幽冥自是不会同意:“陆无情,仇无敌,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不要忘了,你们中了本尊的毒,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要发作了。”

仿佛为了验证幽冥的话一般,就在幽冥话落的间,仇无敌与陆无情只觉气血一滞,胸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消失,迫使仇无敌与陆无情不得不停下了攻击幽冥的动作……

三人之间的打斗停止了,半空中的四块金牌也掉落下来,幽冥大手微扬,四块金牌已悉数落入手中。

望着由于疼痛而半跪在地上的仇无敌与陆无情两人,幽冥宛若帝王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语带不屑:“刚才你们不是还想要杀本尊吗?为何现在不动手了?”

“你们所中之毒中本尊亲自配制,无­色­无味,混在水中或饭菜中都不会被人察觉,你们很幸运,能让本尊亲自送你们上路。”

“幽冥,把解药给我们,我们可以不与你争抢金牌!”陆无情语气虚弱

原本他想运功逼毒的,可是此毒十分歹毒,将他的内力全部打散,一点儿都聚集不起来,所以,陆无情根本无法运功逼毒,只得向幽冥要解药:都怪他太大意了,才会着了幽冥的道。

陆无情话落,幽冥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的嗤笑一声:“陆无情,你也太天真了,本尊对你们下毒,就是不想让你们与本尊争抢令牌,如今令牌已到手,本尊还会蠢到给你们解药,让你们有翻身的机会。”

说到这里,幽冥就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站在一旁未动的叶孤寒,魔­性­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叶孤寒,本尊明明对你们三人的饮食做了手脚,为何他们两人毒发了,你却没事?”

闻言,叶孤寒也是微微一愣,原本他以为是自己毫无野心,所以幽冥才未对他下毒,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是幽冥给他下了毒,他却没有发作,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陆无情与仇无敌刚才运功,致使巨毒提前发作?叶孤寒试着运了运功,气血舒畅,丝毫都没有中毒的迹象,就在他心生疑惑之时,眼角余光望见了站在他身侧的沈雪宁,顿时恍然大悟。

他并不是没中毒,而是所中之毒已被沈雪宁解掉了,昨天晚上她给他的那颗药丸,并不是什么提神药,而是解药。

“叶某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叶孤寒语气冰冷:“可能是因为叶某在冥宫有些水土不服,最近几天很少吃东西,所以中毒较轻,还不到发作的时候……”

就在幽冥全神贯注于叶孤寒为何未中毒之事时,倒在地上的陆无情,仇无敌两人知道自己已是命不外矣,但两人都不是好人,对于暗害自己的人,自然不会轻饶。

不经意间观望,陆无情看到了即将被大火吞噬的夏轻盈,眸底寒光一闪,心中打定了主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着祭坛上的柱子挥出一剑。

剑气虽不强,但砍断柱子已是绰绰有余,只听卡的一声响,绑着夏轻盈的柱子被陆无情的剑气斩断,直直倒向幽冥这边……

背对着祭坛的幽冥自然也察觉到身后有异动,猛然转身向后望去,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绑着夏轻盈的柱子也来到了他的面前。

就在幽冥想要躲闪的瞬间,只觉膝盖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跪到了地上,绑着夏轻盈的柱子自然也就砸到了幽冥身上。

夏轻盈刚从火堆中出来,身上带着火,望向幽冥的眼中自然也是怒火冲天,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一道白光闪过后,绑着夏轻盈的绳子自动解开了。

得了自由的夏轻盈,猛然扑到了被压在柱子底下的幽冥身上,如雨点般密集的拳头落到了幽冥身上,幽冥被压在柱子底下,对夏轻盈的拳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时间不长,夏轻盈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不经意间回头,望见了掉落在地的,不知是谁的长剑,眸光一寒,伸手拿过长剑刺向幽冥,顿时,血光飞溅……

为防被鲜血溅到,沈雪宁正欲走向一边,岂料,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沈雪宁吸到了明月身边,肩膀一沉,沈雪宁被明月按到与他平行。

沈雪宁正欲运功震开明月的手掌,岂料明月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掌中注入了强势的内力,硬是将沈雪宁的功力压了下去。

沈雪宁心惊的同时,正欲怒斥明月究竟想做什么,岂料,明月的另只手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拍向沈雪宁胸口……

“明月住手!”见明月欲对沈雪宁痛下杀手,叶孤寒惊呼一声,快速奔向两人,就在他即将来到两人面前时,一股无形而又巨大的弹力将叶孤寒弹飞了出去……

沈雪宁无力反抗,只得眼睁睁看着明月的手掌拍到了她的胸口上,没有预期来的疼痛,就好像只是有人无意间碰到了她一样。

明月的手掌拍到沈雪宁胸口后立刻收回,与刚才不同的时,他那宽厚的手掌上印着一株罂粟花的图案。

月至中天,月亮发出了一个月来最璀璨的光芒,明月松开了沈雪宁,印有罂粟花图案的大手猛然击向石壁上的八卦图案,令人不可思议的情发生了,明月手掌上的罂粟花脱离了他的手掌,快速向石壁上靠去。

而石壁上的八卦图案中,竟然有一个小空缺,赫然就是一株罂粟花的样子,就在罂粟花镶嵌到八卦图案上的瞬间,只听轰的一声响,石壁自中间分开,慢慢向两边移动。

随着石壁的移动,整个光明塔震动起来,塔内的人被震的左右摇晃,而塔外还在打斗的那些人则被震的站立不稳,除些摔倒在地。

仿佛对这一切早已预料到,明月面­色­平静,立于原地未动,望慢慢移开的石壁,明月眸底的亮光渐浓。

塔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面石壁上,随着石壁的移开,隐隐有士兵的影像映入众人眼中,可当石壁完全移开后,众人见到的却是一副如梦似幻的画卷。

画卷上画的不是什么山水景­色­,也不是花草人物,而是一副副的骨架,头戴钢盔,身披战甲,手持长剑,样子的确很勇猛,却不是正常人,这就是传闻中的奇兵。

就在众人震惊之时,明月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面八卦镜,对着画卷上的奇兵照了下去,说来也怪,原本站在画卷上的奇兵们竟然全被明月吸入了八卦镜中。

就在士兵们全部被吸入八卦镜的瞬间,塔中一阵地动山摇,碎石纷纷下落:“快走,这里快要塌了。”

“呵呵!”明月正欲动身离去,幽冥低低的,带着浓浓嘲讽的笑声传入众人耳中:“明月,原来由始至终都是你在主导一切,打开石壁的钥匙并不是金牌,而是罂粟花。”

“你设计让我们几人自相残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就算幽冥不说,塔中的几人也已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此时的幽冥已被夏轻盈重伤,身上伤痕累累,不停的向外流血,如果得不到及时医治,定然活不了多长时间。

而夏轻盈,身中巨毒,又被施以火刑,白­嫩­的肌肤被烧伤大半,双腿也被烧的变了形,怕是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至于陆无情和仇无敌,更加不用提了。

明月轻哼一声:“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太贪心,否则,又怎会被我利用

“砰!”一块大石掉落在地,紧接着,数不清的碎石纷纷掉落,将幽冥与夏轻盈砸在了下面鲜血溅了一地,夏轻盈与幽冥都尚有一口气在,不过,幽冥望向明月的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快走!”紧急关头,明月无心细细研究幽冥的诡异笑意,就在他话落之时,一名白衣女子快速来到了明月身后,推着明月所做的轮椅快速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随着大石的不断下落,沈雪宁,叶孤寒等人全部都被分隔开来,叶孤寒被那股内力弹出后倒地不起,沈雪宁快速而又小心的向叶孤寒那力跑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叶孤寒,叶孤寒……”

明月走出一段距离后,察觉到沈雪宁没有跟上来,回头向后望去,见沈雪宁竟然向碎石密集处跑去,明月眸光一寒,伸出手掌再次以强势的内力将沈雪宁吸到了他身边:

“沈雪宁,这里就快要塌了,如果你再不走,就会被砸死在这里。”明月语气冰冷。

沈雪宁回头望向明月,清冷的眸底没有一丝温度:“明月,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要走,你自己走,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言毕,沈雪宁不再理会明月,正欲再回去寻找叶孤寒,冷不防手腕被人紧紧抓住,沈雪宁正欲挣脱,发现自己的脉门被明月捏住了,她根本用不上丝毫力气。

“明月,放手!”沈雪宁语气冰冷,望向他的眼底闪现出浓烈的魔魅之气,有那么一瞬间,明月差点被沈雪宁眼底的魔魅之气惊住。

不过,明月毕竟是心­性­沉稳之人,短暂的错愕过后,便恢复了正常:“在下答应过独孤绝,要将你平安带回,明月不想食言。”

说着,明月转过头去,冷声命令着:“我们走!”

明月一声令下,身后的白衣女子推着轮椅快速向前奔去,沈雪宁正欲怒斥明月,一大块石头自房顶掉落在地,隔断了回去之路,明月紧握着沈雪宁的手腕:“不要再愣了,快走。”

大石外,明月与沈雪宁快速离去,大石内,乱石越下越密,越下越多,突然,一根支撑大殿的柱子倒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身中巨毒,无法动弹的陆无情与仇无敌身上……

被压在柱子下的幽冥与夏轻盈都还未咽气,不过,死迟早的情,夏轻盈抬头望向幽冥,嘴角浮上一丝狠毒的笑意,在幽冥还来不及反应时,夏轻盈已将手中长剑刺进了幽冥脖颈……

幽冥的身体慢慢变凉,夏轻盈也如释重负一般,慢慢闭上了眼睛,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话说云萝跑出皇宫后,飞速去找孟流星等人聊天,到了地方得知所有人都外出去找沈雪宁了,眼睛微微转了转,云萝打听了孟流星前去的方向,快步跟去。

欧阳睿这边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幽冥说过会,将大部分出口封死,只留一个,如果欧阳睿想教训沈雪宁,可去那里等她。

原本欧阳睿打算多带些人,杀掉沈雪宁,嫁祸冥宫,可就在今天早晨,他手下的一位谋士给他带来了一种十分新型的东西,据说杀伤力非常大,于是他想试试,当然了,他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如果那东西不行,他再命人出手杀沈雪宁不迟。

夜幕降临时,欧阳睿告诉冷逸轩与程南英,说他的人找到了冥宫所在,并且进入了冥宫,正在营救沈雪宁。

此言一出,冷逸轩自是再也坐不住,便让欧阳睿带他去冥宫,这正合欧阳睿的意,假装犹豫的思索片刻,欧阳睿答应了冷逸轩的要求,带着冷逸轩,程南英赶往冥宫。

与此同时,独孤绝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带着莫松,冷炎等人赶往冥宫,昨天晚上,独孤绝本打算前去冥宫见见沈雪宁,可是明月的警告犹言在耳:“沈雪宁在冥宫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再来见她,否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想想第二天就可以见到沈雪宁,独孤绝便强压下去找沈雪宁的欲望,在书房看了一夜书,今天天刚擦黑,独孤绝便迫不及的命人出发,因为他想早点见到沈雪宁。

光明塔是整个冥宫的核心所在,光明塔倒,也意味着整个冥宫的覆灭,明月与沈雪宁出了光明塔后快步前行,由于光明塔正在逐步毁坏,是以,整个冥宫也在以人眼看的见的速度快速被毁灭。

光明塔外打斗的众人都停止了打斗,大喊着慌忙逃离,碎石在他们身后快速下落,可当他们前去出口处时,发现几乎所有的出口都被堵住了,如今的众人成了瓮中之鳖,只能眼睁睁看着末日离自己越来越近……

明月­精­通占卜,自然早就知道所有的出路都被幽冥封住,也知道唯一没被封住的出路是哪条,既然有出路通向外面,再加上明月不想打草惊蛇,便没有理会幽冥的小动作,于,明月,沈雪宁等人得以进入唯一通向外界的出路,快速向外走去。

可能是由于光明塔被毁坏的速度在加快,所以通向宫外的道路也跟着被损毁,由于冥宫是建在大山中的,通向宫外的道路自然是石洞,当明月、沈雪宁和那名推车的女子走至一半路程时,道路被堵住了。

三人周身,无数碎石纷纷下落,明月眸光微沉,望见不远处有条岔道:“走这边!”

岔道能通向外面,但是却要绕一些远路,以冥宫被毁的程度,如果他们绕道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里,但事到如今,直走的路被堵住,他们只好绕道。

独孤绝等人已来到了出口处,焦急的等着明月与沈雪宁的到来。

而欧阳睿与程南英,冷逸轩等人也即将到达出口,不过,在距离出口一段距离时,欧阳睿停下了脚步,眸光微微闪了闪:

“南英,冷公子,本宫的朋友就在前面,本宫前去问问他们事情办的如何了,不过,我朋友怕见生人,麻烦你们在此等候片刻,本宫去去就来。”

冷逸轩一心只想着沈雪宁,无瑕理会其他,对欧阳睿的话自是深信不疑:“既然如此,那逸轩在此等候,麻烦太子殿了。”

欧阳睿客套几句,快步走身离去,望着欧阳睿渐行渐远的身影,冷飘逸轩的眸光中闪烁焦急,但程南英的冷眸中却闪着重重疑惑:

欧阳睿那么讨厌雪宁,此次竟然找人救她,的确有些反常,他是真的想救人,还是虽有原因,但愿太子殿下是真的想和冷逸轩合作,救出雪宁……

欧阳睿和程南英、冷逸轩告别后,快步前行,时间不长,来到了与其手下约好的地方,见那人身后立着一个庞然大物,欧阳睿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

“回太子殿下,这一位高人最新研制出的武器,名为炮,只要放入火药点燃,便可杀掉百人。”那人自信满满,欧阳睿将信将疑:这炮能杀了沈雪宁固然最好,如果杀不了她,他也备了后手,总而言之一句话,沈雪宁今天必死无疑。

命人将这炮推向冥宫出口,欧阳睿嘴角轻扬起一丝森冷的笑意:他之所以让冷逸轩前来此处,又让他在不无远处等候,都是有原因的。

这样一来,欧阳睿命人狙杀沈雪宁时,冷逸轩定能听到动静,赶来此处,当冷逸轩来到此地后,看到的是沈雪宁被救不成功,反被冥宫之人所杀的情形,到时,冷逸轩定会火冒三丈,去找冥宫之人报仇。

如此一来,既可以杀掉逃雪宁,又可以除去冥宫,一举两得。

通道中,明月、沈雪宁与那名侍女三人还在快速向外赶,身旁的碎石越落越大,越落越多。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似是有大石掉落在地,沈雪宁与明月皆是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的石洞,正在以人眼看的见的速度塌陷:“快走,这里也要塌了。”

侍女与沈雪宁运用轻功飞速前行,身后的大石不断的掉落,将回路堵死,如今,他们只能快速前行,动作稍慢,便会被砸死在大石下。

沈雪宁走在最前面,运用内力将不断下落的石头全部挥开,身后是明月与那名侍女,突然,一颗大石头凭空落下,正好砸在了那名侍女身上,于是,明月所做的轮椅也停了下来,身后,石洞的塌陷渐近。

快速前行的沈雪宁察觉到身后没人跟上来,疑惑的转过了身,不远处,明月正吃力的转动轮椅,在他身后,塌陷的石洞就快要追上他了……

沈雪宁心中一惊,纤手轻扬,手中蓝绫飞出,绑到了明月所坐的轮椅上,猛然用力将明月拉了过来,沈雪宁推着轮椅快速前行,身旁,大石下落,石屑纷飞……

冥宫中,所有的建筑都在塌陷,被困在冥宫的人都在四下逃窜,只是,出不了冥宫,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都只有死路一条,出口的开关在光明塔,只是,此时的光明塔已是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塌,进塔打开开关,也是死路一条……

此时,欧阳睿等人也将那炮推到了距离出口不远的地方,本打算再推进一些,冷不防欧阳睿看到了站在冥宫出口处的独孤绝:独孤绝,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幽冥也通知了他前来此处接受沈雪宁……

欧阳睿心中疑惑,不过,一个更加完美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形:独孤绝是烈焰的皇帝,如果他死了,那烈焰一定是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如果我圣乾趁机出兵,定可将烈焰吞入腹中。

“将炮对准前面那几个人!”欧阳睿嘴角噙着森冷的笑意,冷声命令着

站着出口处的独孤绝焦急的等着沈雪宁与明月的身影,竟然未察觉到欧阳睿来到了这附近。

一阵地动山摇的晃动过后,山洞中似乎传来了石头下落之声,独孤绝心中一惊:“刚才是什么声音?”

莫松仔细聆听片刻:“回皇上,好像是石头下落声。”

石头下落,那这山洞岂不是要塌了,可雪宁与明月都还未出来,独孤绝眸光微寒:“你们在外等候,朕进去看看。”

言毕,不等莫松与冷炎答话,独孤绝闪身进了山洞,莫松与冷炎都是独孤绝的手下,独孤绝进了山洞,他们万万没有呆在洞外等候的道理,于,两人也紧跟在独孤绝身后进了山洞。

而不远处的欧阳睿,正欲命令人对独孤绝开炮时,独孤绝突然不见了踪影,气的欧阳睿咬牙切齿:“独孤绝,你可真厉害,不过,你堂堂一国之君,岂会呆在山洞中不出来。”

欧阳睿眸光一寒,冷声命令着:“你们几个看好了,将炮对准前面的出口,只要有人出来,立刻开炮。”

山洞中,沈雪宁依然推着轮椅快速前行,身后,塌陷山洞紧紧追赶,突然,快速前行的轮椅撞到了一块石头上,由于惯­性­,明月紧紧拿在手中的八卦镜飞了出去。

“八卦镜!”明月眸光微寒,欲摇动轮椅向八卦镜掉落的方向追去。

“你不要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八卦镜,山洞马上就要塌了,出去要紧!”沈雪宁怒斥一声,推着轮椅快步向前走去。

“要走你自己走,在没有找回八卦镜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明月语气冰冷,摇动着轮椅向八卦镜掉落的地方走去。

塌陷马上就要追上他们了,望着明月固执的模样,沈雪宁本不理他,可明月是独孤绝的至交好友,沈雪宁虽绝情,但对于独孤绝的好友与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做不到绝情绝义。

望了望身后快要追上他们的塌陷,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快速向八卦镜掉落的地方跑去。

明月摇着轮椅,速度自然不如沈雪宁快,他只觉面前蓝影一闪,沈雪宁纤细的身影已越过了他,径直奔向八卦镜掉落之地:“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帮你拿八卦镜。”

沈雪宁的动作快速,­干­脆,来到八卦镜掉落之地,三两下踢开了压在镜子上的碎石,将镜子捡了起来,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望见塌陷已到了明月身后。

沈雪宁心中又惊又无奈,抬手以蓝绫绑住轮椅,欲将明月拉出一段距离,岂料,她才刚刚将轮椅拉出两米远,一颗大石从天而降,将她手中的蓝绫压到了地上。

就在沈雪宁心惊之时,又是大堆的石头落下,将沈雪宁围在了中间,明月面­色­大变:“雪宁,快点跳出来,否则,你会被石头封在里面的。”

沈雪宁也想跳出来,逃离这里,可是头顶就是石壁,她无法跳……

“砰!”最后一块石头落下,将沈雪宁封在了石头中间,明月大惊,正欲上前扒开石头,身后传来一阵巨响,明月回头望去,却见塌陷已来到他身边……

明月武功高强,如果此时他以掌力劈向塌陷,可能会暂时制止住塌陷,但是这山洞中的乱石也会因他强势的掌风下落的更加厉害,暂时的平静后,山洞会以更快的速度塌陷……

且不说沈雪宁被困在石头中间,如果山洞塌陷,她就没有了生还的可能,明月无法行走,如果山洞塌陷的速度加快,他也走不出山洞。

“雪宁……明月……”就在明月着急思索解决办法时,独孤绝焦急的呼唤声传入耳中,明月心中一喜:“独孤,我在这里!”

山洞塌陷,独孤绝便预感不妙,飞速赶来这里后,竟然只看到了明月一人的身影,塌陷已到了明月身后,独孤绝运用功力将明月以及他所做的轮椅子吸了过来:“明月,雪宁呢?”

“她在那里。”独孤绝顺着明月的指向望去,触目所及的,是一片石头:“雪宁被困在了石头中。”

得到肯定答案的独孤绝快步来到了石头前,想要移开大石,可是这些大石就像长在了一起一样,任凭独孤绝如何用力都移不开,他本想以内力将石头打碎,可是又想到,沈雪宁正在里面,如果他用内力,定会伤到沈雪宁…

眼看着塌陷就要追上他们了,独孤绝焦急的四下观望,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的:怎么办?怎样才能安全救出雪宁……

就在独孤绝苦思良计时,石头内传来沈雪宁的提醒声:“师兄,你们快闪开,我自有办法劈开大石。”

独孤绝知道沈雪宁不喜说大话,虽然这大石坚硬无比,但沈雪宁说能劈开,独孤绝就相信她能劈开,当下,他没再多言,快速闪到了一边。

就在独孤绝站定的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响,困着沈雪宁的大石被劈碎,碎屑纷飞中,沈雪宁蓝­色­的身影跑出了围困她的石头。

山洞的塌陷越来越厉害,独孤绝快速来到沈雪宁边,拉她的胳膊飞速向前跑去:“这里马上就要塌了,我们快点出去,莫松,冷炎,带上明月公子。”

独孤绝拉着沈雪宁在前奔跑,冷炎背着明月在后紧随,莫松带着明月的轮椅快步前行,身旁的石屑越下越大,身后的塌陷,紧追而来。

就在几人出了山洞的瞬间,只听“轰”的一声响,冥宫的光明塔轰然倒塌,所有被困在冥宫的人无一生还,而那个山洞,也随之湮没于地底,刹那间,尘土飞扬,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就在山洞倒塌的瞬间,刚刚跑出山洞的几人全部卧倒在地,独孤绝下意识的将沈雪宁护在了怀中。

山洞倒塌声巨大,自然惊动了不远处的冷逸轩,程南英,以及出门寻找孟流星等人的云萝:“奇怪,这是什么声音?”

云萝心生疑惑,快速向着倒塌声传来的方向走来。

山洞塌陷声音巨大,震的欧阳睿等人险些站立不稳,他自然也知道此动静必定惊动了冷逸轩,不过,这样一来,倒是顺了欧阳睿的意,让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沈雪宁是被冥宫之人害死。

欧阳睿对着侍卫们交待:“等本宫走远后,你们就开炮,将前面那些人全部杀死后,立刻离开。”

侍卫们虽不知道欧阳睿为何要这么做,不过,他太子,他的命令他们这些做侍卫的只能答应。

恶狠狠的瞪了不远处的独孤绝等人一眼,欧阳睿起身向冷逸轩、程南英所在的方向走去。

东方天空已经蒙蒙亮了,山洞塌陷恢复平静后,独孤绝慢慢松开了沈雪宁,望着完好无损,只是小脸有些脏兮兮的沈雪宁,独孤绝暗自松了口气:“雪宁,你没事吧?”

询问间,独孤绝站起了身,并扶着沈雪宁站了起来,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们会从这个山洞出来?”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以后我再告诉你,雪宁,刚才你怎么会被围困到石头中的?”对于这一点儿,独孤绝深感不解。

“雪宁,那面八卦镜,可以还给在下了吗?”明月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雪宁猛然想起,她还拿着明月宁愿不要命,也不愿丢弃的那面八卦镜呢。

从袖中拿出八卦镜,沈雪宁看也没看,甩手扔给了坐在轮椅上的明月:

“这面八卦镜中装着那些奇怪而又神秘的士兵,也难怪你会舍命不舍镜,不过,明月公子,你这些士兵都不是正常人,他们出来行军打仗,或许不必动手就能将敌军吓死,可如果你让这些人守卫城镇,岂不也会将老百姓吓死。”

明月接过八卦镜淡淡一笑:“雪宁有所不知,这面八卦镜可将那些特殊的士兵转成正常人。”同时,也能治好在下的腿疾。

独孤绝的眸光微微闪了闪,语气平静:“如此说来,雪宁之所以会被困在石头中间,是为了帮你拿这面八卦镜。”

明月对这面八卦镜一向钟爱,他绝不会允许别人碰触,如今八卦镜到了沈雪宁手中,再联想一下刚才山洞中的情形,以独孤绝的聪明,不难想到事情真相。

“没错。”明月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这一次真要好好谢谢雪宁。”

“谢就不必了。”独孤绝语气冰冷:“明月,以后不要再靠近雪宁,就已经是你对她最好的感谢了。”

不远处,一口大炮悄无声息的对准了山洞前的独孤绝,明月,沈雪宁等人,一名侍卫眸光一寒,手中火把点燃了导火索……

“哧哧哧……”导火索快速燃烧着,不远处的独孤绝等人却毫无察觉……

“哇,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怪。”一袭彩衣的云萝凭空出现在侍卫们面前,轻抚着快要开­射­的大炮,目露疑惑:“你们是怎么做出这东西的,蛮好玩的嘛。”

望着手握大炮转来转去的云萝,以及快要烧到底的导火索,侍卫们心中一惊欲将云萝拉开,岂料,他们才刚刚碰到云萝,便被云萝踢倒在地:“这么好玩的东西要拿出来与人一起分享,不能小气的独自享用,这个东西多少银子,我买下了……”

导火索越烧越短,眼看着就要到底,可云萝依旧抱着大炮转来转去,有好几次,那大炮口对准了侍卫们,又走开了,侍卫们大惊失­色­,怪叫一声,快速向后跑去:“有这么好玩的东西,你们跑什么。”

话说欧阳睿前去迎接冷逸轩与程南英时,在半路遇到了他们两个:“太子,刚才是什么声音,找到雪宁了吗?”

“雪宁刚从前面的山洞中出来,不过,冥宫的追来了,我们快去救雪宁,否则,她会有生命危险……”欧阳睿语气焦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的关心沈雪宁。

听欧阳睿这么一说,冷逸轩更加担心沈雪宁的安全,快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望着冷逸轩渐行渐远的身影,欧阳睿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冷逸轩,你就等着给沈雪宁收尸吧……

欧阳睿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却被程南英看到了,程南英心知不妙,运用轻功快速向冷逸轩追去:雪宁,你一定不能出事……

这边,导火索即将燃烧完毕,望着灵活自如的大炮,云萝心生疑惑,无意间转身,将大炮口对准了前行中的侍卫们:“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能转……”

导火索燃烧完毕:“砰!”一声巨响传入耳中,不远处被炸出了一个大坑,尚未跑远的那些侍卫皆被炸倒在地……

巨大的发炮声令独孤绝等人停止了交谈,齐齐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此时,云萝也被这巨大响声惊的愣在了原地。

沈雪宁到得近前,望着这台刚刚发­射­过的大炮,眸光微微闪了闪:“云萝,这是怎么回事?”

向这边赶来的冷逸轩、程南英听到音后心中更加焦急,前行的速度更快,而欧阳睿听到这大炮声后,嘴角的森冷笑意更浓:沈雪宁,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雪宁,雪宁,雪……”冷逸轩焦急中略带心痛的呼唤声在望见沈雪宁,以及站在她身侧的独孤绝等人时戛然而止:这是怎么回事,欧阳睿不是说是他的人来救雪宁吗?为何现在陪在沈雪宁身边的会是独孤绝……

就在冷逸轩心生不解时,程南英与欧阳睿也赶到了这里,望着不远处倒在地上死去的侍卫,以及站在大炮边,完好无损的沈雪宁,欧阳睿眸底寒光闪现:沈雪宁,想不到这样都杀不死你……

听过云萝的叙述,沈雪宁已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望着欧阳睿眼底那来不及掩饰的狠毒光芒,沈雪宁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欧阳睿,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本宫不明白你的意思。”欧阳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着谎。

“如果欧阳太子真不明白,我不介意帮你复述一遍。”沈雪宁语气冰冷:

“那些死去的侍卫是你的手下,这门大炮也是你让他们推来此处的,目的,就是要借大炮的威力杀了我们,可是没想到云萝突然出现,让事情出现了转变,我没死,死的是你那些侍卫。”

“欧阳睿,雪宁说的是不是真的?”眼前的一切与欧阳睿所说的一点儿都不符,聪明如冷逸轩,自然会起疑。

“事情不是这样,是沈雪宁在诬陷本宫。”欧阳睿强词夺理。

沈雪宁冷哼一声,语带不屑:“欧阳睿,事实摆在眼前,我有必要诬陷你吗?男子汉,大丈夫,敢作就要敢当。”

“欧阳睿,原本朕无意让烈焰与圣乾交恶,可你身为圣乾太子,欺人太甚,三番四次暗害雪宁,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朕正式向圣乾下战贴,一个月后,烈焰会挥军北上,请圣皇做好迎战准备。”

事实摆在眼前,独孤绝又是聪明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未等欧阳睿狡辩,独孤绝已抢先开了口,冰冷的语气微傲,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欧阳睿,今日朕不杀你,留着你这条命回去给欧阳清送信。”

欧阳睿轻哼一声:“独孤绝,三大世家的实力想必你也了解,我圣乾与三大世家合作,联手对敌,虽然你是战神,手中也掌握着烈焰的兵权,但你毕竟只是一个国家,你觉得烈焰有几层把握能赢圣乾与三大世家?”

虽然欧阳睿自作主张暗害沈雪宁一事,让冷逸轩对他不再相信,甚至是痛恨,但为了沈雪宁,冷逸轩暂时没有发作,选择静观其变。

毕竟,以三大世家的能力,最多与烈焰打个平手,他赢不了独孤绝,自然也带不走沈雪宁。

独孤绝不屑的冷哼一声,语带不屑:“朕可以烈焰一国之力歼灭圣乾与三大世家,如若不信,战场上即可见分晓!”

独孤绝话音刚落,坐在轮椅上的明月蓦然开口:“圣乾与三大世家联手,烈焰自然也有盟友,可能烈皇不喜与人结盟,但确实是有人愿意与烈焰合作,冷公子、睿太子你们此次的敌人并不止是烈焰一个,烈焰盟友的实力,绝不输于你们圣乾或三大世家的任何一个。”

说着,明月目光一寒,语气也变的­阴­冷起来:“还有,欧阳睿,回去告诉你父亲欧阳清,我与他之间的帐,也是时候好好清算了。”

风起云涌 第138章 积极备战,铲除障碍

冥宫覆灭那天,独孤绝、明月向圣乾与三大世家下了战贴,独孤绝向来是金口玉言,说到做到,所以冷逸轩与欧阳睿都知道,这场战争在所难免。

独孤绝不愧是战神,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混乱的烈焰全部整顿完毕,只等时间一到,挥兵北上与圣乾、三大世家交战。

并非独孤绝好战,而是欧阳睿三番四次暗害沈雪宁,冷逸轩又时时刻刻想着如何从他手中抢走沈雪宁,这种事情你让独孤绝如何能忍。

那天之后,冷逸轩,欧阳睿,程南英回了圣乾,因为他们知道,烈焰已是独孤绝的天下,他们再呆在这里,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还会被独孤绝所害。

唯今之计,就是回到圣乾,整顿兵马,与独孤绝一战,如果赢了,他们便可耀武扬威,对独孤绝任意提条件。

如果输了,就会一败涂地,说不定还会成为独孤绝的阶下囚,一赢一输,天差地别,欧阳睿,冷逸轩等人自然是想赢不想输。

欧阳睿,冷逸轩等人走后,明月和独孤绝,沈雪宁等人回了烈焰皇宫,太阳出来后,明月站在阳光下,打开了那面八卦镜,镜中的幽光与阳光相融,刹那间,数不清的士兵顺着八卦镜的幽光跃进阳光之中,奇迹出现了,这些士兵接触到阳光时,立刻由骨架变成了真人,是有血有­肉­,能跑能跳的人

就在众人暗暗吃惊时,让他们更加震惊的事情出现了,八卦镜跃至明月上空,将他整个人罩在了幽光中。

片刻之后,八卦镜移开,温暖的阳光萦绕明月周身,一直依靠轮椅走路的明月竟然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腿疾好了,成了一个完全正常的人。

其他人吃惊,但独孤绝好像早就知道,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望向明月的目光却是越凝越深,上前拉了敛眸沉思的沈雪宁,一言不发的快速走去他们所住的绫音宫。

对于独孤绝的反应沈雪宁心生疑惑:“师兄,出什么事了?明月是你的好朋友,他变成了正常人,你不高兴吗?”

独孤绝停下了脚步,轻轻叹了口气,旁若无人的将沈雪宁紧紧抱在了怀中:“雪宁,以后不要再靠近明月,他很危险。”

独孤绝能力出众,所有的事情都会应付自如,从来都不担心任何人前来破坏他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沈雪宁感觉到独孤绝在担心,可她不知道独孤绝在担心什么。

“雪宁,等与圣乾的战事一了,我们就离开皇宫,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他们不怕,却过烦了这样的日子,一直以来,平静的生活是独孤绝的梦想,也是沈雪宁的向往。

他们不需要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只过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生活,两人相拥在一起,构画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却没有注意到,一双带着忌妒的冷眸正在远远凝望着两人。

突然,独孤绝的眸光闪了闪,眼底浮上一层诡异的笑意:“雪宁,上次你自作主张,不经我同意就跑去冥宫一事,我还未与你算账……”

闻言,沈雪宁猛然在独孤绝怀中直起了身子:“你留给我的那封信上不是说,只要我不用药抹掉­唇­上的红肿与身上的吻痕,你就不再追究那件事吗

独孤绝与她算账,绝对轻不了,沈雪宁可不想自讨苦吃。

“可那几天我没去冥宫,所以,并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用药抹去那些痕迹。”独孤绝锐利的眸底闪着戏谑的笑意。

“你没去冥宫看,并不代表我没有照做。”沈雪宁争辩着,隐隐觉得自己陷入独孤绝为她编好的网里了。

“我没看到,就不算数。”望着沈雪宁争于分辩的绝美小脸,独孤绝眸底的戏谑笑意更浓,横抱起沈雪宁快步向绫音宫走去。

“你­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现在可是白天,周围这么多人……”看独孤绝眼底的神­色­,沈雪宁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独孤绝的­精­力一向好的吓人,再加上他们又有好几天没在一起了,如果被独孤绝­奸­计得逞,估计沈雪宁得睡上一天一夜。

“没关系,朕可是烈焰皇帝,他们谁敢说朕的不是!”独孤绝抱着沈雪宁,步伐稳健而快速,飞速赶往绫音宫。

眼看着两人距离绫音宫越来越近,沈雪宁眸光微沉,趁着独孤绝不注意,猛然抬掌攻向独孤绝的胸口,趁着独孤绝动手应付她掌势的瞬间,沈雪宁从独孤绝怀中逃了出来。

“沈雪宁,你谋杀亲夫啊!”望着立于不远处,满眼高傲的沈雪宁,独孤绝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气愤,但更多的是玩味。

“独孤绝,在冥宫时,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所以,你没有理由再找我算账,你没看到,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沈雪宁说的义正词严。

独孤绝了解的点了解点头:“如今我们两人各持已见,达不成一致,依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比试一下,谁赢了,听谁的,至于比试的内容,由你来定。”

之前在圣乾别院时,沈雪宁还没有爱上独孤绝,为拒绝与他同睡一床,沈雪宁便提出了下棋之方,谁赢了,听谁的,如今独孤绝效仿沈雪宁,也以比试的输赢来决定听信谁之言。

沈雪宁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索着独孤绝提议的可行­性­,独孤绝十分优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何况,沈雪宁见过独孤绝的书画与棋艺,与她不相上下,再比那些没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以在短时间内便将独孤绝打败的技艺,突然,沈雪宁眼前一亮:“独孤绝,我们比试武功。”独孤绝的武功沈雪宁见识过,比她要高出许多,如果单打独斗,沈雪宁必输无疑。

但问题也在这里,沈雪宁除了懂武之外,还会些冥宫的幻术,独孤绝应该不懂这些,只要在两人交手的过程中沈雪宁稍稍动动手脚,便可将独孤绝困住。

沈雪宁此言一出,独孤绝没有异议,眼底的戏谑笑意更浓,抬掌攻向沈雪宁,沈雪宁毫不示弱,起身迎向独孤绝的掌风。

两人一交手,沈雪宁便知自己与独孤绝的实力相太多,并且,看独孤绝的样子,与她交手还有点漫不经心,貌似已经断定最后输的人会是她沈雪宁。

几十招过后,沈雪宁心中打定了主意,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手腕猛然改变了方向,对着独孤绝挥出一掌,此掌挥出的并不是招式,而是一个小小的幻阵,将独孤绝困在了里面。

望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沈雪宁语气微傲:“怎么样啊,独孤绝,认输了吗?如果你现在认输,我就放你出来?”

回答她的除了寂静还寂静,沈雪宁疑片刻,猛然起,幻阵外的人听不到里面人所说的话。

正欲悄悄潜进幻阵听听独孤绝的回答,岂料,独孤绝猛然出现在沈雪宁面前,语带无奈:“沈雪宁,你摆的幻阵不怎么样啊,这么容易就被我找到出口了。”

“你……你也­精­通幻阵。”如果真是这样,那沈雪宁这一番功夫算是白费了。

“­精­通一点儿!”独孤绝倒没有隐瞒。

“那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与独孤绝在一起时,她的确没见过他闯幻阵,或破幻阵,那天独孤绝闯百冥宫她所在的房间时,沈雪宁还以为是明月在帮他,以现在的情况看来,独孤绝对于冥宫幻术也­精­通一些。

“你根本就没问过,我又如何提起?”独孤绝不答反问,眼底的戏谑更浓:“沈雪宁,我们的比试继续。”

继续肯定是你赢,我可没那么蠢,呆在这里任你宰割。趁着独孤绝不注意,沈雪宁看准机会,快速转身,正欲逃离,冷不防整个人已被独孤绝自身后紧紧抱住,暧昧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雪宁,你可是已经认输?”

熟悉的淡淡龙涎香萦绕鼻端,耳边传来独孤绝强有力的心跳声,小巧的耳垂传来一阵酥麻,却是独孤绝正在轻轻啃咬,沈雪宁没来由的面­色­一红,猛然转身,挥掌打向独孤绝,想将他逼退:“我也没那么容易认输。”

岂料,就在沈雪宁出掌的瞬间,独孤绝已微微俯身,避过她攻击的同时,将她横抱在了怀中,大步向前走去,锐利眼底的戏谑笑意更浓:“你已经输了。”

不知是独孤绝的脚步太快,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沈雪宁反驳独孤绝的话尚未出口,两人竟然已经到了百米外的绫音宫内室。

就在沈雪宁暗暗吃惊时,独孤绝已经力道适中的将沈雪宁放到了床上,俯身压在了沈雪宁身上,柳叶般的薄­唇­封住了沈雪宁正欲开口询问的小嘴,当然了,她尚未说出口的话也被独孤绝悉数吞入腹中。

两人在冥宫出口弄的全身是灰尘,刚刚沐浴不久,身上隐隐还透着热水的余温,沈雪宁身上独特的体香混着水温飘入鼻中,惹的独孤绝一阵心神荡漾,灼热的吻变的更加热烈且缠绵,吻的沈雪宁喘不过气,沈雪宁上的衣服,也被独孤绝悄悄褪下大半。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绝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沈雪宁那已被他吻的红肿不堪的嘴­唇­,轻柔的吻上了沈雪宁纤细的脖颈,不断的在她身上制造着属于自己的痕迹。

沈雪宁微张着小嘴,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当她呼吸顺畅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独孤绝脱的只剩下里衣了。

“师兄,我有个问题问你。”沈雪宁打算先稳住独孤绝,然后再伺机制住他,如果今天被他得逞,那她不止今天,就连明天一天的时间恐怕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办完正事再问!”独孤绝对沈雪宁的­性­格脾气了解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她为何突然发问,不过,他可不会让她如愿。

俯首吻住沈雪宁香甜的­唇­瓣,灵舌轻巧的探入沈雪宁口中,贪婪的吸吮着独属于沈雪宁口中的味道,不给她一丝发话的机会。

大手也没闲着,不着痕迹的脱下了沈雪宁身上仅剩的那点衣服,慢慢与她融为一体,共赴巫山云雨。

沈雪宁香软的身体与之结合时,所带来的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让独孤绝深深迷恋,一次又一次不停索取,微微睁开眼睛,望着沈雪宁绯红小脸上的气恼与疲惫,独孤绝锐利眼底的戏谑更浓:沈雪宁,跟我斗,你还差点……

绫音宫中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宫女侍卫们全都识趣的绕道而走,一道熟悉的身影凭空出现在绫音宫前,望向绫音宫正室的眼底充满了伤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明月,在绫音宫前站立片刻,明月缓步走向一边,轻轻叹了口气:没错,他爱上沈雪宁了……

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爱上沈雪宁的,几个时辰前,当推他前行的那名侍女被石头砸死,沈雪宁以蓝绫救他一命,又推着他快步前行时,他感觉到了幸福与温暖,这是他二十年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当沈雪宁为帮他拿回八卦镜,被石头围困时,他无力救她,他感到了绝望,一直以来,除了仇恨外,他都是心如止水,对于外界的人与事,没有什么感觉,直到遇到了沈雪宁……

沈雪宁是唯一一个让他对外界有了感觉的人,可是,如今的沈雪宁是独孤绝心爱之人,沈雪宁与独孤绝的结合,也有他一部分功劳……

圣乾皇宫御书房,欧阳清坐在上座,面­色­微沉,欧阳睿,程南英立于一旁,默不作声,一时间,整个御书房的气氛有些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睿率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南英,你不认为自己应该解释一下在烈焰发生的事情吗?冷逸轩想要沈雪宁,你为何不但不帮他,还要阻止他?”

程南英语气平静:“回殿下,末将与冷公子赶到烈焰时,独孤棋已经兵败,赢家是独孤绝,如果我们抓了沈雪宁,根本就走不出烈焰,末将以为,来日方长,只要我们手握重兵,不怕打不败独孤绝,但前提是,我们要活着回来圣乾。”

“冷公子心系沈雪宁,见到沈雪宁后,他自不甘心空手而归,但如果抓了沈雪宁,我们定然走不出烈焰,便会被独孤绝所抓,末将是为大局着想,才会在那个时候阻止冷公子抓沈雪宁!”

程南英一番话虽简短,却说出了事情的重点,欧阳睿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面­色­越发的难看。

欧阳清沉思片刻:“南英说的没错,在那种情况下,为了保证能将冷逸轩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他只有阻止冷逸轩抓沈雪宁。”

“更何况,沈雪宁在独孤绝那里,更能激发冷逸轩的斗志,如此一来,也更加坚定三大世家与我圣乾联手对敌。”

欧阳清缓步走至窗边,森冷的目光望向天空中飞翔的小鸟:“睿儿,南英,你们下去准备吧,再有半个月,圣乾与烈焰就要开战了,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明月让欧阳睿带给欧阳清的话他带到了,只是让欧阳清心生不解的是,他与明月之间不过是见过几面,并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于他?明月所说的好好算账又是何意?

欧阳清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也不想了,明月喜欢帮独孤绝,那就帮吧,欧阳清不怕他,等到交战之时,事情自会真相大白。

冷逸轩回到圣乾后,也是加紧准备与烈焰作战一事,为了沈雪宁,让两国起战事不是冷逸轩所愿,但是,如果用这种方法可以抢回沈雪宁,他不介意一试。

在外忙碌一天,冷逸轩有些累了,缓步走进了冷府,在途经赵紫儿所在的洗衣院时,赵紫儿并不在那里,一名身着丫环服饰的女子正将一条毒蛇放至洗衣井上方的树枝上。

冷逸轩的目光微微闪了闪:赵紫儿来到冷府后,便被他封住了武功,扔进了洗衣院,照理说,她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虽然冷逸轩让那名洗衣的老嬷嬷教训赵紫儿,但也仅限于日常的打骂之类,如今这名女子的所作所为,可要赵紫儿的命……

难道是赵紫儿在这里得罪了什么人,但是他冷府的下人一向宽厚,不至于会出现如此歹毒的丫环……

好奇之下,冷逸轩没有惊动这名丫环,而是悄无声息的立于一旁,静观其变。

那名丫环将毒蛇放到树上后,四下观望无人,提起地上的竹篮,快步向外走去,丫环离开洗衣院后,快速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冷逸轩紧随其后,与那名丫环之间相距一定的距离,如此一来,既可以不被那名丫环发现他的存在,也可以就近监视那名丫环的一举一动。

让冷逸轩有些吃惊的是,这名丫环不但会武功,并且,武功还不错,冷逸轩紧随着那名丫环出了冷府,穿过大街小巷,走过一片片空无一人的小路,来到了一处高大宏伟的建筑前,望着熟悉的建筑,冷逸轩眸底的疑惑与惊讶更浓。

因为此处不是什么高官之府,而是圣乾皇宫,那名想在冷府暗害赵紫儿的女子,竟然是皇宫之人。

心中震惊的同时,冷逸轩也更加坚定了想知道这名女子真正身份的决心,眸光微沉,冷逸轩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皇宫,紧追那名女子而去。paipai 后 花 园ilikemoon 手扌丁製作

冷逸轩清楚的看到,皇宫侍卫相阻拦那名女子进宫,但那名女子拿出了一面金牌,皇宫侍卫便对其放行了,可见,那名女子在皇宫的地位不低。

只是,在冷逸轩的印象中,圣乾皇宫的女子们没有那么厉害的,这名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那名女子在皇宫中快速前行,看来是十分熟悉皇宫的地形,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宫殿前,对着站在门口的侍卫耳语几句,侍卫轻轻点点头,快步走进了宫殿。

时间不长,侍卫从宫殿中走了出来,对着女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子未再多言,快步走进了宫殿。

冷逸轩立于远处,抬头望向宫殿正上方的牌匾御书房,三个字跃然显现,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看来这名女子真的不简单,竟然直属于欧阳清直接下命令……

眼底闪烁出一丝狠毒的笑意,冷逸轩翩然跃至御书房间一侧,仔细聆听着御书房中人的谈话。

“皇上,你曾说过,只要我为你做到三十件事,你便将冷逸轩送给我,设计陷害沈雪宁之事都已经超过三十件了,为何现在冷逸轩还不属于我?”

这个声音冷逸轩终身难忘,因为这是与他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人的声音,也是设计他娶她那人的声音,不是李玉蓉,又是谁。

令冷逸轩想不到的是,李玉蓉竟然没有逃跑,而是一直呆在圣乾,并且,就住在冷府之中,距离他那么近的地方,而他丝毫都未察觉到。

更让冷逸轩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李玉蓉在很久之前就听从了欧阳清的指挥,帮他设计陷害沈雪宁,他们之间的交换条件,竟然就是他冷逸轩……

“呵呵,玉蓉,你先别着急,冷逸轩早晚都是你的。”御书房中传来欧阳清自信满满的声音。

“这话你都说了不下百遍了,可是到了现在,冷大哥与我还是不能在一起。”李玉蓉无奈的声音中略带一丝气愤。

欧阳清淡淡一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想必你也知道,再过不久,圣乾与烈焰就要开战,战事一起,朕便有很多机会可以安排你得到冷逸轩……”

冷逸轩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欧阳清,你以为我冷逸轩是那么好对付的么……

对于李玉蓉与欧阳清的目的已经了解,冷逸轩无心再听他们细谈,便起身离开了御书房,整个过程,他是来无踪,去无影,无人知晓他曾经来过这里。

缓步走在回冷府的路上,冷逸轩思绪翻飞:冷逸轩找欧阳清合作,只为沈雪宁,可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在很久之前,欧阳清就以他为诱饵,骗李玉蓉为他做事。

只是,如今的李玉蓉早已是身败名裂,对欧阳清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为什么他不杀了她灭口,反而要留她存活于世。

难道是想借李玉蓉来牵制三大世家,虽然李玉蓉的所作所为让三大世家将其驱逐出门,可她毕竟还是三大世家的人,就算冷家,古家对李玉蓉不管不问,但她如果真的出了事,想必李家还是会理一下的……

为了让三大世家同结一心,不分神,冷逸轩做了一个十分艰难,却又不得不作的决定:借刀杀人,借助别人之手,对付李玉蓉,让她再也不能对三大世家造成任何威胁……

不要怪他冷逸轩心狠,因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他要设计的不是一名与他毫不相­干­的人,而三番四次设计沈雪宁与他,害他错失最爱的李玉蓉。

当然了,冷逸轩并不想害死她,只是想让她没有能力再来纠缠他,自己也可彻底摆脱李玉蓉。

入夜,一袭丫环粗布衣服装扮的赵紫儿,被管家带进了冷逸轩的书房:“少爷,赵姑娘来了。”

冷逸轩对着管家挥了挥手,管家心神领会,对冷逸轩微微施礼,转身走出了书房,是以诺大的房间中就只剩下了冷逸轩与赵紫儿两个人。

冷逸轩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回头望向立于门口处,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赵紫儿,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那丝笑意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

冷逸轩站起身,缓步走向赵紫儿,随着冷逸轩的靠近,赵紫儿吓的瑟瑟发抖。

她可是没有忘记,当她满心欢喜的来到冷府的第一天,冷逸轩也是这样向她走过来,然后,在她满怀期的心情中,封住了她的武功,将她打入洗衣院。

不知冷逸轩今天将她叫来这里,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新的方法来折磨她,只是想想,赵紫儿就已是全身发抖……

察觉到赵紫儿对他的害怕,冷逸轩在赵紫儿面前三米处站定,其实,就算赵紫儿不怕他,他也不会靠近她:

“紫儿,这段时间以来,让你受苦了,之前是我不对,不应该这么对你,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我不会再让你做丫环……”

冷逸轩语气轻柔、诚恳,让人不知不觉间选择相信他的话,赵紫儿自然也不例外,轻轻抬起头,如小鹿般清澈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冷逸轩:“你说的可是真的?”

冷逸轩微微一笑,刹那间,赵紫儿觉得天地都为之失­色­:“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我帮你把|­茓­道解开。”

说着,冷逸轩走近赵紫儿,手指微动,连点赵紫儿身上的数道大|­茓­,赵紫儿只觉一股被阻的真气慢慢在体内开始流窜,看来冷逸轩是真的不打算再控折磨她了。

“紫儿,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从今以后,你就是冷府的女主人!”冷逸轩语气坚定,隐隐透着不安:“紫儿,你会原谅我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吗?以前都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想要回将军府,我也绝有阻拦……”

冷逸轩话音未落,赵紫儿已依偎到了他怀中,赵紫儿长时间洗衣,穿的又是粗布衣服,身上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飘入冷逸轩鼻中,冷逸轩紧紧皱起了眉头。

冷逸轩有洁癖,最讨厌脏的东西,可是此时,为了计划,他又不能推开怀中的赵紫儿,他对赵紫儿谈不上了解,但对女子的心理倒是知道一些。

他刚才对赵紫儿所说的那番话无非就是想让赵紫儿感动,近而选择留在冷府,毕竟,他冷逸轩可是圣乾第一公子,能得他首肯,嫁进冷府成为冷夫人是圣乾每个妙龄女子所期盼的。

虽然他折磨了赵紫儿一段时间,但她心中仍然对冷逸轩抱有幻想,所以,冷逸轩断定赵紫儿会选择留在冷府,只是,让冷逸轩未料到的是,赵紫儿竟然这么迫不及的钻进了他的怀中,让他一点防备也没有……

“逸轩,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今天终于等到了,呜呜呜……”

赵紫儿在冷逸轩怀中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冷逸轩强压着心中浓浓的厌恶,轻声安慰着:“不要哭,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窗外不远处,两只充满忌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窝在冷逸轩怀中的赵紫儿:“赵紫儿,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阴­冷的声音中夜空中久久回荡。

不得不说,这赵紫儿真够幸运,李玉蓉放在树上的那条毒蛇带有巨毒,如果被它咬上一口,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就会毙命。

李玉蓉放毒蛇时天­色­已晚,赵紫儿去冷府各院送衣服了,并没有出现在洗衣院,当她送完衣服,刚刚走到洗衣院门口,便被管家叫到了冷逸轩的书房。

两人将误会说开了,赵紫儿自然是会住到柔软舒适的房间中,不会再回洗衣院,所以,树上那条毒蛇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从那之后,在冷府之中,冷逸轩与赵紫儿人前人后,情侣恩爱,当然了,两人最多也就搂搂抱抱,不会有近一步的动作,当赵紫儿满含期的想更近一步时,冷逸轩总会以等他们大婚之后,才会名正言顺为由搪塞过去。

不知是赵紫儿太笨,还是太相信冷逸轩,这样的借口一出,赵紫儿不但没怀疑他,反而对他更加迷恋与信任。

不过,这种情形也仅限于冷府,每次出府,冷逸轩都不会与赵紫儿同行,更不会让人知道他与赵紫儿恩爱之事,赵紫儿头脑简单,一心沉浸在冷逸轩温柔的陷阱中,却不知一场灭顶之灾正悄然而来。

当然了,为了以后的计划着想,冷逸轩也请了赵将军与其夫人前来冷府做客,故意在他们面前与赵紫儿情侣恩爱,冷逸轩俊逸出尘,能力非凡,再加上他对赵紫儿又非常好,对于这个女婿,赵将军与其夫人自是十分满意。

如今可以算得上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冷逸轩与赵紫儿情侣恩爱,李玉蓉在背后气的火冒三丈,总想逮着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赵紫儿,当然了,教训倒是其次,杀了赵紫儿,取代她呆在冷逸轩身边是真的。

冷逸轩知道:李玉蓉天天暗藏在冷府做下人,对赵紫儿与他的一举一动都了解的十分清楚,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想必李玉蓉的忌妒之心也被刺激的差不多了。

李玉蓉陷害沈雪宁时,做的天衣无缝,虽然是欧阳清在背后指使,但事情都是李玉蓉在做,所以,对于李玉蓉的手段,冷逸轩并不担心,赵紫儿虽是武将之女,但武功不错,如果她与李玉蓉交手,怕是不相上下。

如今冷逸轩已为赵紫儿与李玉蓉之间的冲突打好了基础,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李玉蓉毫无顾虑的对赵紫儿出手的机会。

有些机会需要慢慢等,有些机会是可以制造的,如今,冷逸轩决定给李玉蓉、赵紫儿制造一个机会。

一日,冷逸轩说要带赵紫儿去寺院求姻缘签,赵紫儿不知是计,自是欣然前往,此次前去,只有冷逸轩与赵紫儿两个人,如此一来,更方便为李玉蓉制造机会。

冷逸轩携着赵紫儿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寺庙,在前来寺庙的路上,冷逸轩装作不经意间回头,果然看到了跟在他们不远处的那道身影。

虽然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但冷逸轩与李玉蓉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身形已十分熟悉,自然而然知道那就是李玉蓉。

假装不知的继续与赵紫儿缓步前行,冷逸轩带着假笑的眸底已是越凝越深:李玉蓉,赵紫儿,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寺庙中的住持与冷逸轩很熟,冷逸轩与赵紫儿到得山上寺庙时,早已有小和尚在门口等候。

两人进入大殿,抽了姻缘签,让人来解,竟然上上签,冷逸轩俊脸带笑,笑却未达眼底,赵紫儿面­色­通红,不好意思的正欲依偎到冷逸轩怀中,岂料冷逸轩已经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赵紫儿。

“紫儿,此寺庙的住持与我是旧识,你先让小师傅带你在寺庙中四处走走看看,我去见见住持。”冷逸轩的一番话说的极是委婉,也很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就算赵紫儿想反驳也找不到理由。

更何况,赵紫儿为了显示自己的修养与大度,自然不会在人前与冷逸轩多做计较:“既然你有事,就去见住持吧,我自己四处转转。”

“那你不要跑远了,我很快回来。”话虽这样说,但冷逸轩转过身后,眸底立刻转为一片­阴­冷:怕只怕,我回来后,你已重伤……

冷逸轩走后,赵紫儿在大殿中东看看,西看看,边四处观看便寻找冷逸轩,可是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冷逸轩仍然未见踪影。

无聊中,赵紫儿前去找冷逸轩,却被告知,冷逸轩与住持去了后山,于是,赵紫儿便再次前往后山。

据说后山经常有野兽出没,所以极少有人来,但赵紫儿­精­通武艺,自然不怕那所谓的野兽,不过,后山之荒凉倒是真的,赵紫儿在陡峭的后山走了大半天,也未见到一个人。

望着荒无人烟的后山,赵紫儿心生疑惑:“不是说逸轩与住持在后山吗?可是这里如此荒凉,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就在赵紫儿疑惑的瞬间,身后一阵恶风袭来,赵紫儿毕竟是习武之人,反应敏捷,在恶风即将来到时,猛然侧身躲过,并反后打向那人的后心。

偷袭赵紫儿之人当然也不简单,轻松避开了赵紫儿的攻击,四目相对,赵紫儿惊呼出声:“李玉蓉,原来是你。”

李玉蓉冷哼一声,语带不屑:“赵紫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拿命来。”说着,不等赵紫儿答话,李玉蓉已挥掌攻向赵紫儿。

赵紫儿与李玉蓉的武功好像差不多,所以,一时间也难分胜负:“李玉蓉,你之所以要杀我,是不是因为冷逸轩?”赵紫儿抬手挡下李玉蓉的一记杀招,冷声询问。

“废话,赵紫儿,你不该抢了冷大哥,夺走了我冷夫人的位子。”李玉蓉语气冰冷:

今生今世,只有她能站在冷逸轩身边,如果有人敢与她争抢冷逸轩,她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人除之而后快,先是沈雪宁,再就是她赵紫儿……

听了李玉蓉的话,赵紫儿不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扬起一丝笑意:“李玉蓉,逸轩喜欢的人是我,就你杀了我,他也不会喜欢上你……”

“赵紫儿,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冷大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你死了,就算他再喜欢你,也没用了。”这句话李玉蓉说的咬牙切齿,似要将赵紫儿碎尸万段,手中的动作也越发的快速起来。

李玉蓉招招致命,赵紫儿自然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两人皆是拼尽了全力,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只不过,两人实力相当,几百招过后,也未分出胜负,就在两人打的筋疲力尽时,数十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将李玉蓉与赵紫儿团团围住。

“这是你带来的人?”李玉蓉与赵紫儿对了一掌,各自后退了四五步,望着重重的黑衣人,李玉蓉面容­阴­冷。

望着满山的黑衣人,赵紫儿也是满眼疑惑:“这不是你叫来的人吗?我没叫人来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竟然有两个人,那就把她们两个都抓起来。”立于一旁未动的一名黑衣人蓦然开口,其他黑衣人快速向李玉蓉与赵紫儿扑来,此时,两人方才知晓,这是第三方人马,是冲着她们两人来的。

黑衣人武功高强,训练有素,如果是在平常,李玉蓉与赵紫儿就算打不过他们,也可能找得到逃离的机会。

可是刚才她们两人已过了上百招,体力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应付这些养­精­蓄锐,­精­力充沛的黑衣人,于是,几十招都未过,李玉蓉与赵紫儿双双被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李玉蓉厉声质问。

望着被黑衣人押着,眼底闪烁不甘与仇恨的李玉蓉、赵紫儿,那名黑衣人头领冷哼一声:“这些问题稍后会有人为你解答,带走!”

黑衣人头领一声令下,黑衣人押着李玉蓉与赵紫儿快速消失在后山,就在他们完全消失的瞬间,一袭白衣的冷逸轩也到达了后山。

没错,刚才他是故意让小和尚告诉赵紫儿他去了后山的,目的,就要让赵紫儿去后山,然后,让李玉蓉找到对赵紫儿下手的机会。

按照时间来算,赵紫儿与玉蓉也应该是两败俱伤了吧,等一下我便命人将她们送回武功林盟养伤。

名为养伤,实则是借着养伤的名义变相囚禁李玉蓉与赵紫儿,冷逸轩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在三大世家、圣乾与烈焰交战时,不让李玉蓉或赵紫儿出来捣乱。

当然了,冷逸轩这么做最主要的是在为沈雪宁着想,如果独孤绝被打败,那沈雪宁就会被他带回圣乾,他可不希望沈雪宁在回冷府的第一天就被李玉蓉或赵紫儿设计,他想给她一个安全、舒适的家。

冷逸轩神游九天的思绪在望见满地狼籍的后山时瞬间回归,冷眸微眯,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这里有明显打斗痕迹,并且,是很多人的,按照位置来看,玉蓉与赵紫儿应该也在这里打斗过,但此时,这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尸体,由此可见,玉蓉和赵紫儿极有可能是被人抓走了,可是,是什么人抓了她们呢?那人抓她们两名弱女子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冷逸轩百思不得其解时,不经意间低头,望见了掉落在草丛中的一颗珍珠,顿时眼前一亮:玉蓉一向喜欢珍珠,看来这次她是以珍珠为记号,指示她被人带去之地……

思及此,冷逸轩不再耽搁,大步向珍珠所指示的方向走去: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抓走李玉蓉和赵紫儿……

风起云涌 第139章 大结局上

冷逸轩宠爱赵紫儿一事如今三大世家是人尽皆知,古云自然也不例外,但他知道,冷逸轩并非真的宠爱赵紫儿,而是在利用她,当然了,古云是聪明人,这些事心里明白,却不会到处乱说。

三大世家的军力古云是知道的,冷逸轩在设计赵紫儿之时,将整顿军力之事交给了古云,如今,军力已整顿完毕,只等冷逸轩前来检验了。

今天他去冷府找冷逸轩,得知冷逸轩带赵紫儿去了寺庙,反正也没事,古云便前来寺庙找冷逸轩,顺便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究竟要利用赵紫儿­干­什么。

到得山脚下,古云正欲上山,冷不防看到草丛中闪过一点晶晶的亮,古云心中疑惑,走至亮光前,仔细一看,发现是一颗珍珠:珍珠,难道路是前来上香的女香客们掉的……

古云未放在心上,正欲起身离去,冷不防眼光望见了前面拐弯处好像也有珍珠,古云心中疑惑,继续向前查看。

他发现,每到转弯处,就会有珍珠出现,心中明了:肯定是有人出事了,这珍珠是记号,引导别人前去救他……

古云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放弃了前去寻找冷逸轩的打算,改向珍珠指示的方向走去:不知在前方等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奇事……

李玉蓉,赵紫儿被人抓走后,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带着她们来到了一处山洞前,将两人脸上的黑­色­面巾拿掉后,李玉蓉与赵紫儿望着这随后的环境,心生不解:“你们把我们两人抓到这里来­干­什么?”

没理会赵紫儿的质问,为首那名黑衣人对着身后其他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心神领会,点住李玉蓉,赵紫儿|­茓­道的同时,松去了她们两人身上的绳索。

就在李玉蓉与赵紫儿疑惑的瞬间,两名黑衣人拿出两把匕首,分别塞进了李玉蓉与赵紫儿的手中,为首那名黑衣人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玉蓉,这件事情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识抬举,竟然敢要挟皇上……”

冷逸轩在御书房偷听欧阳清与李玉蓉的谈话时,只听了一半的内容,如果他将谈话听完,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李玉蓉与欧阳清接下来的谈话是:

李玉蓉:“皇上,请不要忘记,我手中还握有你让我设计陷害沈雪宁的证据,如果被天下人知道,真正设计沈雪宁的那个人并不是我,而你圣乾皇帝,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欧阳清淡淡一笑:“玉蓉说笑了,朕一向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朕保证,不出十日,冷飘逸轩自然会属于你李玉蓉!”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最好,玉蓉自然不会将对皇的事情泄露给别人知道……”

“欧阳清,那个卑鄙小人,他明明答应过我,把冷大哥送给我的!”李玉蓉怒吼出声。

为首那名黑衣人对着其他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们心神领会,握着李玉蓉与赵紫儿持着匕首的手向对方刺去……

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李玉蓉与赵紫儿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想要逃离,奈何|­茓­道被点动弹不得,眼底只剩下了惊恐……

“原本皇上是让我们用另外一种方法杀了你,再伪装成你与人自相残杀的样子,不过,如今有紫儿小姐在,倒是省了我们一番功夫!”

说着,黑衣人将目光转身惊恐万分的赵紫儿:“赵紫儿,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时运不济,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李玉蓉……”

锋利的匕首近在咫尺,虽然李玉蓉与赵紫儿千般不愿,但她们的胸口还是被对方的匕首刺中,顿时鲜血飞溅,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两人脸上只剩下了绝望……

远远的,古云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快速向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当他踏进山洞时,李玉蓉与赵紫儿已倒在了地上,黑衣人整理完毕,正准备离开……

“玉蓉!”在看清地上所躺的人时,古云惊呼一声,挥剑与黑衣人们打了起来,黑衣人武装不错,再另上他们又急着离开,无心与古云交手,所以,与古云虚晃几招后,黑衣人便逃离了山洞。

“玉蓉,你撑着点,我带你去找大夫!”望着全身上伤,胸口还在不断冒血的李玉蓉,古云知道她已经没救了,可是,他不想放弃……

李玉蓉制止了古云:“古大哥,我的心脉已被斩断,就算找大夫,也没用了……是欧阳清,一切都是欧阳清­干­的……我不过是想和冷大哥在一起……我是真的爱他啊,我爱了他十几年了……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呢,为什么呀……”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李玉蓉圆睁着眼睛失去了呼吸:“玉蓉,玉蓉……

在李玉蓉死去的瞬间,冷逸轩也走进了山洞,望着尸体慢慢变冷的李玉蓉与赵紫儿,他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不过是想让她们受伤,没力气去伤害沈雪宁,却没想到,被人钻了孔子,将两人害死……

圣乾皇宫,欧阳清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耳边响起一声异样的声音,欧阳清心中明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李玉蓉已死!”空气中传来男子恭敬的回答声,欧阳清轻轻点了点头,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森冷的笑意:李玉蓉,你竟然敢威胁朕,朕岂会让你善终……

赵紫儿是冷逸轩的未婚妻,李玉蓉是三大世家的罪人,她们两人的死自然是惊动了大半个京城,当然了,三大世家对外宣称是她们遇到了贼人,抵挡不过,被人所害,李牧、赵将军将十分伤心,李玉蓉虽然做了伤害三大世家的事,但她毕竟是李牧的亲妹妹,伤心也在情理之中,而赵将军,女儿死了,冷逸轩的岳父是做不成了,不伤心才怪。

李玉蓉下葬后,古云与冷逸轩并肩站在她的坟前,风轻轻吹过,一片树叶落到了李玉蓉的坟上:“逸轩,玉蓉不是被贼人所杀,而是被欧阳清害死的!”古云无奈的眼光望向前方,蓦然开口

冷逸轩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我也有错,是因为我布局,想将玉蓉与赵紫儿关起来,才让欧阳清钻了孔子。”

“那你还选择与欧阳清合作?”古云心生不解。

“等与欧阳清合力打败独孤绝后,我再对付欧阳清!”冷逸轩眸底闪着浓浓的自信:“在作战时,我们可以让人慢慢渗透欧阳清的军队,以及他身边的势力,等时机一到,便可将他杀了,为玉蓉报仇!”

和圣乾相比,烈焰这边要轻松很多,沈雪宁天天和独孤绝黏在一起,恩爱缠绵,自然无瑕理会暗宫之事,所以,暗宫便由如意和孟流星一起打理。

一天,夜­色­已晚,孟流星独自一人坐在院中喝酒:“孟流星,我找你大半天,原来你竟然偷偷躲在这里喝酒!”熟悉的愤怒声传入耳中,不用回头孟流星也知道,定是云萝来了!

云萝无意间救下沈雪宁后,便天天拿此事在孟流星面前邀功,一开始,孟流星还反驳她几句,时间一长,孟流星也懒得理她,自己一人坐在一旁,任她在那里吐沫横飞,今天也是一样。

云萝将她救沈雪宁的过程说的天花乱坠,孟流星却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喝酒,突然,手中的酒壶被人一把夺走,云萝气愤的小脸出现在孟流星面前:“孟流星,你刚才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孟流星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你说的话千篇一律,我都快要背下来了,还用得着听吗?”

云萝冷哼一声:“我知道你忌妒我立了功,不过,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

“女人之心如针眼小,我孟流星可是堂堂男子汉,心胸宽阔,不与你一般见识!”孟流星正欲进屋拿酒,被云萝一把抓住了衣襟:“孟流星,你少小看我,我比你厉害的多,更何况,与你相处那么长时间,你立过几次功啊,没立过功的男人不算真男人,再说了,你的能力不如我,我也真没看出你哪点像男子汉……”

云萝话音未落,便被孟流星紧紧抓住了胳膊,云萝尚未反应过来,小嘴已被人堵住:“我今天就证明给你看,我究竟是不是男子汉!”

淡淡的酒气混杂着男­性­的气息钻入口中,一开始云萝有些抵触,不停的挣扎着:“可恶的孟流星,你快放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好,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对我不客气的!”孟流星语带愤怒,将云萝紧紧抱进了怀中,孟流星的力气比云萝大,云萝越是挣扎,孟流星便抱她越紧,后来,云萝口腔中充满了孟流星的味道,不过,云萝还发现,和孟流星亲亲的味道好像还不错,便没再挣扎。

而孟流星一开始只想教训一下云萝,可当他吻着云萝的­唇­瓣时,发现味道还可以,不像她的人那么让他讨厌,便忍不住继续吻了下去……

于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

再过几日就到烈焰与圣乾开战的日子了,青颂那边传来飞鸽传书,说要让上官宇回去一趟,当然了,把那个麻烦­精­云萝也带上。

青皇急着见沈雪宁,这封飞鸽传书的内容主要是催沈雪宁回去,可是独孤绝入军营,危险丛生,沈雪宁不会在这个时候回青颂。

于是,一大早,上官宇便去了云萝的住处,可是,云萝的房间空无一人,以床铺的整齐来看,她昨晚根本没回来,问宫女得知,云萝去找孟流星了,上官宇便不再耽搁,真奔孟流星的住处而去。

孟流星的房间中,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睡的正熟,房外传来上官宇的呼唤声:“孟流星,孟流星……”

熟睡的男女听到呼唤睡意朦胧的睁开了眼睛,男的发现自己怀中多了个物休,女的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个胳膊,两人对望的瞬间,两声惊叫同时穿透云层,响彻云霄“啊!”

上官宇恰在此时走进了房间,望着床上慌忙穿衣的那对男女,上官宇惊讶不已,急忙转过了身,怒吼出声:“云萝,孟流星,这是怎么回事?”

当两人穿好衣服后,上官宇回过了头,站在房间中,低垂着头将昨晚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上官宇面­色­铁青,除了叹气还是叹气:酒后乱­性­,这句话真的没说错,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再无转还的余地……

其实上官宇这个人还是比较开明的,没有什么门弟偏见,更何况,云萝­性­格太古怪,再加上她又是公主,青颂大臣的儿子们是不敢娶她的,就算娶她,也肯定有目的。

上官宇回头望向孟流星,这个人能力还不错,更重要的是,他能降住云萝,可能前世与云萝是欢喜冤家,不如将错就错,只要他对云萝好,就够了:“孟流星,你可愿对云萝负责!”

“我愿意!”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虽然他昨天喝醉了,但毕竟已经出了事,他会对云萝负责:虽然他很讨厌云萝天天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云萝回头望向孟流星,冷哼一声:“孟流星,如果你敢不负责,我一定阉了你!”

孟流星回头望向云萝,语带戏谑:“普天之下,也只有我孟流星敢娶你,其他人谁敢娶一只母老虎回家……”

“敢说我是母老虎,看我怎么教训你!”云萝挥掌对着孟流星招呼了过去,孟流星身形一转,躲开了云萝的袭击,于是,一旁的桌子很不幸的成了牺牲品,被云萝打散了架……

望着在他面前打的不可开交的云萝与孟流星,上官宇除了无奈还无奈:“你们两个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回青颂一趟!”

夜­色­已深,绫音宫中的沈雪宁也已是睡意朦胧:奇怪,师兄怎么还没回来……

沈雪宁思索间,一道熟悉而又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沈雪宁知道是独孤绝回来了,便继续装睡:最近几天两人夜夜春宵,独孤绝吃的消,沈雪宁吃不消,所以,对独孤绝,能避就避……

稍顷,一侧的被子被人轻轻掀开,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沈雪宁瞬间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热水的水温透过薄薄的衣服钻入沈雪宁鼻中:“雪宁,孟流星和上官宇,云萝回了青颂!”

沈雪宁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云萝竟然和孟流星走到了一起……”

独孤绝轻轻一笑:“孟流星和云萝就是一对欢喜冤家,有他们在的地方,绝对不会无聊!”

沈雪宁回头望向独孤绝:“师兄,大军是不是就要北上了?”

独孤绝轻轻点了点头:“大军明天北上!雪宁,你随我一起去军营,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万一冷逸轩等人趁我不在,将你抓走怎么办?

独孤绝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雪宁,进入军营后,我们就很少有机会在一起了!”说着,独孤绝轻轻吻了吻沈雪宁的眉眼:“我们今晚是不是……”

“我们之前不是天天在一起吗?”想想昨晚以及前几天的晚上,沈雪宁就心有余悸:独孤绝的­精­力好的吓人,不到天亮不会停,于,她便很悲剧睡到下午才醒……

“那是之前,今晚过后,我们就去军营了,到时事情一多,我便没空了……”说着,独孤绝已动手去解沈雪宁的衣服。

沈雪宁正欲说些拒绝的话,岂料小嘴已被封住,独孤绝火热的大手在她光滑的皮肤上不断游离……

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兄,我明天还要早起和你一起去军营……

“你放心,我有分寸,明天早晨会让你醒过来的!”说着,独孤绝轻咬上了沈雪宁小巧的耳垂,大手慢慢褪去了沈雪宁身上的衣服。

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此时让独孤绝停下来是不可能的,便只能任他去了,心中忍不住为自己祈祷:但愿我明天早晨大军出发时我能醒过来……

一月期限到,独孤绝、明月挥兵北上,圣乾欧阳清与冷逸轩也屯兵于边关迎敌,双方人马实力相当,战争一触即发。

欧阳清虽­精­通兵法,但毕竟长时间没有与人交战,冷逸轩是三大世家之首,做生意时能够抢占先机,只是在打仗上,他的实力明显要输于独孤绝。

独孤绝战神之称并非浪得虚名,又有明月的奇兵助阵,刚开始时,圣乾那边的情况还好些,但时间一长,他们的劣势便显现了出来,交战一月后,欧阳清与冷逸轩被打的节节败退。

沈雪宁虽然跟随独孤绝去了军营,但为了她的安全,独孤绝让如月等人陪着她呆在后方营帐中,有时沈雪宁会偷偷跑去前方观战,望着手持大刀疯狂砍杀的众士兵,沈雪宁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清冷的眸底却是越凝越深。

独孤绝战神的形象便是脸戴银制面具,身披银­色­战甲,不得不说,他这身装扮的确很酷很迷人,沈雪宁站在高处观战时,一眼便能望见立于万人之中的独孤绝,因为他太出­色­,太耀眼,让人想注意不到都难。

当然了,明月、冷逸轩,欧阳睿等人在战场上也是身披战甲的,但沈雪宁觉得,他们身上文人气息较重,根本不适合披战甲,就算穿上那身战甲,也穿不出独孤绝的那种气势。

在圣乾时,程南英一天到晚都是一袭白­色­戎装,如今披上银­色­战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他是唯一一个在气势可与独孤绝相比之人,但程南英久居京城,甚少上战场,所以,作战的气势略输于独孤绝。

独孤绝每日都会亲临战场指挥争战,每当一天的争战结束,独孤绝带着一身灰尘与疲惫回到营帐,沈雪宁的参汤也熬好了。

摘下冰冷的银制面具,脱下寒气四散的银­色­战甲,换上一袭轻袍缓带的飘逸白衣,独孤绝由沙场战神化身为飘逸谪仙,香气四溢的参汤喝入口中,在沈雪宁纤纤玉手的轻轻按摩下,独孤绝满身的疲惫立刻消失无踪。

夜晚休息时,怀抱着沈雪宁香软的身体,独孤绝的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其实,幸福就是这么容易,不需要太多的荣华富贵,也不需要太高的权势地位。

当白天你忙碌一天后,回到家中吃到自己心爱人所做的可口饭菜,夜晚休息时,轻拥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入睡,第二天一早醒来,能看到她熟睡的容颜。

等到将来,儿女成群时,两人一起下下棋,散散步,相偎在一起慢慢变老,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独孤绝不让沈雪宁Сhā手争战一事,沈雪宁也识趣的不去问,但她不问,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独孤绝是战神,所有的争战他只有赢,没有输的份,所以,沈雪宁也懒得­操­心军中之事。

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大军停止不前,独孤绝一向自信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霾,沈雪宁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从冷炎那里旁敲侧击后得知,欧阳清与冷逸轩退到了一处山谷中,此山谷谷山狭小,易守难攻,独孤绝与明月发动了好几次攻击都未能攻进谷中。

沈雪宁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历史上也曾经记载一些这样的战争,以及解决方法,不过,最重要的是,先弄清那里的地势如何,才能制定出最准确的作战方案。

今天独孤绝与明月没有再发动进攻,而是召集将士们在营帐中商议事情,到了午膳时间,将士们陆续从营帐中走了出来,不过,看他们那满面严肃之中略带无奈的样子,沈雪宁便知道,他们没有商量出解决方法。

当将士们全部走完后,沈雪宁端着自己做好的饭菜走进了营帐中,果然不出她所料,独孤绝正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拿着地图在细细研究。

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抢过独孤绝手中的地图,将饭菜放到了独孤绝面前:“先吃饭,吃饱了再研究这些。”

这几天战事吃紧,独孤绝没什么胃口,不过,沈雪宁所做的饭菜,别有一番味道,是独孤绝的最爱。

熟悉的香气飘入鼻中,独孤绝的食欲也被挑了起来,没有与沈雪宁争辩,轻轻笑了笑,听从沈雪宁的命令,拿起筷子,悠然的品尝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沈雪宁拿着地图研究片刻,记住了欧阳清与冷逸轩所在的位置,却没有多说什么,甩手将地图放回桌上,沈雪宁走至独孤绝身后,轻轻为他捏着肩膀,缓解疲劳。

沈雪宁做的饭菜很合独孤绝的胃口,时间不长已被他吃下大半:“师兄,这仗一定要打下去吗?”

沈雪宁并非喜好杀戮之人,虽然她也杀人,但她杀的都是大­奸­大恶或是与她有仇之人,对于平民百姓,以及与她无冤无仇之人,她自然不会动手杀他们。

如今,圣乾、烈焰、三大世家,明月奇兵混战,争战的理由很简单,皆因沈雪宁而起,不过,听明月的意思,好像他和圣乾欧阳清有仇,就算没有沈雪宁之事,明月奇兵与圣乾欧阳清之间的争战也会发生。

独孤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望向沈雪宁:“雪宁,你是不是觉得此战因你而起,如今死伤无数,你心中内疚?”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每天站在城墙上,看着上一秒还活着的人,瞬间变成一具具死尸,而我是间接害死他们的凶手,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独孤绝轻轻笑了笑,将沈雪宁揽入怀中:“雪宁,其实你不必内疚,欧阳清野心勃勃,就算我们不对圣乾出兵,不久之后,圣乾也会对我们出兵,至于三大世家……既然冷逸轩找死,我便送他们一程。”

“对了,明月与欧阳清之间究竟有何恩怨?”对于这件事情,沈雪宁一直都是疑惑不解。

独孤绝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其实明月他是……”

“独孤,最近几天天气无常,恐怕会突然起大风,我们要早做准备……”出­色­耀眼如皓月的明月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沈雪宁欲从独孤绝怀中站起,却被他紧紧箍住了小腰,动弹不得。

在看到独孤绝怀中的沈雪宁时,明月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瞬间又恢复了平静:“雪宁也在……”

沈雪宁坐在独孤绝怀中,被人这样睁眼看着,她确实是有些不自在,趁着独孤绝不注意,沈雪宁悄悄以手肘击向独孤绝的胸口,趁着他吃痛放松手时,沈雪宁快速从他怀中逃出:“你们忙吧,我先出去了。”

说着,不等独孤绝答话,沈雪宁已快步走出了营帐,就在她走出营帐的瞬间,身后传来明月的询问声:“这饭菜是雪宁做的……”

出了独孤绝议事的大营,沈雪宁快步走向自己与独孤绝的营帐,营帐中,如月正在收拾东西,沈雪宁掀开营帐,却并未进入:“如月,拿上鱼篓,跟我去打鱼。”

河水清澈,缓缓流淌,绿树成荫,小草青青,小河边,沈雪宁一袭蓝­色­衣衫,随风轻扬,如月也立于河边,缓缓向水中洒些鱼饵,静静观察着水中来回游动的小鱼。

鱼越聚越多,沈雪宁猛然挥手向河中的小鱼拍去,刹那间,河水被她强势的内力震的飞出一丈多高。

在河水飞出的同时,水中的鱼自然也被拍到了半空中,如月足尖轻点,自水面掠过,将半空中的鱼全部装进了鱼篓中……

“宫主,鱼篓满了!”半空中的鱼尚未装完,如月已抱着鱼篓飞回了岸边,眼底,是满满的笑意。

如月的眼神不经意间越过沈雪宁向前望去,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戒备:“宫主,有人来了,我们快走。”

沈雪宁武功不错,耳力自然也敏锐,身后之人前来的脚步声她早就听到了,不过,她没打算离开,因为她前来此地的目的,就是来见他们的。

这里是冷逸轩与欧阳清驻地的山谷口,沈雪宁在此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当然会有所察觉,然后派人出来查看。

没理会如月的提醒,沈雪宁回头望向来人,竟然是古云。

“沈宫主好兴致,竟然在此用这种方法抓鱼。”古云眸光平静,语带戏谑,却难掩隐带血­色­眼底的疲惫,与在圣乾时那个意气丰发的他相比,根本就是判若两人,看来此战的确将他们折腾的不轻。

沈雪宁轻轻一笑:“古公子也好兴致,不在圣乾京城经营你的临月楼,竟然跑到这里来带兵作战。”

闻言,古云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轻轻挥了挥手,跟在古云身后的侍卫们心神领会,快速退到了一边。

风起云涌 第140章 大结局下

古云缓步走向沈雪宁所在的方向,沈雪宁站在原地未动,如月正欲走至沈雪宁身前挡住古云,却被沈雪宁拉到了一边:古云的武功不如她,就算两人交手,也一定是沈雪宁赢,更何况,看古云的样子,好像也没打算抓她……

古云在距离沈雪宁三米处站定,望向沈雪宁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沈雪宁,我古云从来都没有求过任何人,但这一次我求你,劝劝逸轩,让他不要再打下去了。”

沈雪宁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古云会对她说这些话,古云自然也看出了沈雪宁眸底的疑惑与不解,无奈的叹了口气。

“三大世家的确实力雄厚,但,逸轩的作战能力不如独孤绝,圣乾,三大世家加起来势力的确是不容小视,但是与烈焰、明月公子的奇兵相比,我们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我们退进谷中,暂时让独孤绝与明月束手无策,不过,时间一长,总会找出破解之法,三大世家与圣乾士兵被打败是迟早的事情。”

沈雪宁眸光微沉:古云对于目前的战势倒是了解的十分清楚,对未来战局的走势也分析的相当透彻……

古云苦涩的笑了笑:“我们不怕死,可是不想这么毫无价值的死去,沈宫主,此次的争战,原本只是圣乾与烈焰之间的事情,可是逸轩为了你,硬是将我们三大世家牵扯了进来。”

“我知道你不爱他,就算逸轩打赢了独孤绝,你也不会选择他,既然如此,这一场仗从未开始,便已经注定,逸轩会是最大的输家,既然明知了结局,为何还要继续下去。”

“这场仗打到最后,逸轩定是人财两空,得不到你,又失去令他生存的三大世家,他会发疯的,在下与逸轩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性­子十分了解,他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只是心中有执念,他对你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他接受不了你爱上别人……”

说着,古云眸光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的苦涩更浓:“沈宫主,可能你还不知道,玉蓉已经死了,虽然她并不是死在逸轩手中,但逸轩也算得上半个凶手。”

接着,古云将冷逸轩为了给沈雪宁一个安定的环境,如何设计赵紫儿与李玉蓉敌对,以致被欧阳清借机钻了孔子,命人残忍杀死李玉蓉与赵紫儿一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雪宁。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古云提起时,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但沈雪宁仍然感受得到他心中的伤痛,毕竟,李玉蓉与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如今,冷逸轩成了间接害死李玉蓉的凶手……

“沈宫主,逸轩,他是真的爱你的,否则,他不会急着为你扫清一切障碍!”说到最后,古云发了感慨。

“你想让我怎么做?”古云的话说到现在,沈雪宁也基本了解了他的意思:三大世家的人,不想参与这场争战,而冷逸轩,太固执,只是让沈雪宁想不到的是,冷逸轩竟然为了她,故布疑阵,虽然他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却让欧阳清钻了孔子,残杀了李玉蓉……

其实沈雪宁此次来到河边,是想查看地形的,没想到歪打正着,古云向她透露了军情,三大世家军心不稳,正是进攻的好时机,不过,沈雪宁不打算将这些军情告诉独孤绝。

古云说的没错,这场战事从一开始,就只是圣乾与烈焰的事情,冷逸轩执念太重,一心想让沈雪宁回到他身边,才会不计后果的将三大世家拉了进来……

“劝劝逸轩,让他撤回三大世家在战场上的人力。”古云目光诚恳:“解铃还需系铃人,最近一段时间圣乾与三大世家连吃败仗,逸轩也是心情烦燥,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如今能够劝得了他的,只有你了。”

三大世家军心不稳,是铲除他们的最好时机,但是,三大世家也是有实力的,就算要铲除,也需要花费一定的人力物力。

古云的提议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劝冷逸轩撤回三大世家的人力,就等于不费一兵一卒就除掉了欧阳清的帮手,如此一来,打败圣乾指日可待。

沈雪宁清冷的目光微微闪了闪,自荷包中拿出一柄古扇递到了古云面前,望着古云不解的目光,沈雪宁的目光依旧清冷:“古云,还记得我们当初打的赌吗?”

“当然记得。”古云轻轻叹了口气,望向古扇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这柄古扇一出,在下要为沈宫主做一件事,这件事可以是任何事。”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得乖乖奉上,如果你想让我将圣乾与三大世家军队的情形详细述说,我也得照办。

“沈宫主可是有事情让在下去做?”此时,古云心中有些后悔刚才对沈雪宁所说的那番话了,如果沈雪宁真的让他做­奸­细,他还真是不知要如何选择:

说实话吧,就是出卖朋友与战友,不说实话吧,就是不守信用,进退两难啊。

不过,沈雪宁接下来的话,让古云知道,他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为防万一,沈雪宁都是将这些信物随心携带的,没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缓缓将古扇塞进了古云手中,沈雪宁轻轻转身望向河面:

“我想让你为我做的事情就是,明日午时,让冷逸轩去一里外的河上游见我,当然,他可以带人来,也可以独自一人前来。”

知道古云在低头思索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沈雪宁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害他的,正如你所说,如果继续打下去,三大世家与圣乾兵败是迟早的事情,我没必要急于一时。”

古云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在下一定会将沈宫主的话带给逸轩,至于他会不会前来赴约,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沈雪宁未再多言,带着如月起身离去,她要与冷逸轩见面之事,沈雪宁并不打算告诉独孤绝,并不是她不信任独孤绝,而是,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情,她会自己解决掉,没必要去烦独孤绝。

回到营帐中,沈雪宁旁若无事的为独孤绝做了红烧鱼,当独孤绝回来后,两人准备用膳时,明月借口有事和独孤绝商量,来到了两人的营帐中。

明月来了,沈雪宁总不能视而不见,便礼貌的让他在此用膳,本以为他会找借口推辞离去,等他们用过晚膳再来,岂料,明月客套了几句,竟然坐下来与沈雪宁,独孤绝同桌吃饭。

独孤绝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并未多说什么,用膳期间,独孤绝几次暗示明月离开这里回自己营帐,明月都视而不见,津津有味而又不失优雅的吃着沈雪宁所做的红烧鱼,并连连赞叹好吃。

此时沈雪宁也明白了,明月并非是来找独孤绝商议事情的,他根本就是来此蹭饭的。

古云回到军营中后,未去别处,而是径直去了冷逸轩所在的营帐,这几天三大世家与圣乾连吃败仗,冷逸轩的心情也是十分烦躁,吃不好,睡不着

冷逸轩之所以成为三大世家之首,说明他的头脑,武功都在古云与李家那些人之上,古云能想到的事情,冷逸轩早就想到了。

冷逸轩心中十分清楚,虽然此时他们退进了山谷,易守难攻,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独孤绝身为战神王爷,又有明月那些诡异的奇兵相助,想到办法打进谷中是迟早的事情,可是,要用什么办法才能阻止他们打进来呢?

“逸轩!”就在冷逸轩冥思苦想对敌之策时,古云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望着冷逸轩急燥不安的样子,古云知道他在心烦什么,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面上却是一副玩世不恭,外加神神秘秘的样子:“你猜我刚才见到谁了?

冷逸轩虽然心烦意乱,但他的修养不错,不会对人乱发脾气,不冷不热外带漫不经心的询问着:“见到谁了?”

古云故做神秘的一笑:“是你最想见的人。”

“沈雪宁,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冷逸轩语气急切,面­色­焦急,古云很少对人撒谎,对他冷逸轩是根本不会撒谎。

望着冷逸轩着急的样子,古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你听到沈雪宁的消息后定会是这种反应……”

“古云,不要绕弯子了,快告诉我,你在哪里见到的雪宁?”

古云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缓步走至一旁的桌前坐下:“坐下来,我慢慢请给你听。”

欧阳清年少时也曾争战沙场,自然知道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久,为了尽快想到对付独孤绝等人的方法,同时让欧阳睿学着指挥大军,欧阳清便让欧阳睿前来找冷逸轩商议军事。

当欧阳睿来到冷逸轩的营帐门口,正欲敲门进入时,营帐中传来冷逸轩与古云的谈话声,本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古云口中说出沈雪宁三个字时,让欧阳睿生生止住了跨进营帐的脚步。

“你说什么,雪宁约我明天午时在河边见面?”听到这个消息,冷逸轩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如今两军交战,独孤绝对三大世家与圣乾士兵束手无策时,沈雪宁突然提出要见他,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虽然冷逸轩知道沈雪宁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沈雪宁提出见面,让人不得不向这方面去想。

望着冷逸轩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古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逸轩,你是不是在担心这是沈雪宁的计策,借见面之际让独孤绝将你抓走,以此来要挟三大世家退兵?”

虽然古云、冷逸轩等人没读过孙子兵法,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

冷逸轩低头沉思,没有说话,古云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逸轩,如果你担心,那你明天就不要去见沈雪宁,又或者,我们提前带人过去,做好埋伏……”

“不必!”低头沉思的冷逸轩猛然抬起了头,疲惫的眸底闪着坚定:“明天午时我去赴约!”

营帐外,欧阳睿微微沉下了眼睑,眸底闪过一丝寒光,未再进营帐,而是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

这里是军营,时常会有侍卫来回走动,再加上欧阳睿轻功不错,所以,冷逸轩与古云都不知道营帐外来了外人,并且,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晚上吃了红烧鱼,沈雪宁第二天一早醒来后胃有些难受,她以为自己是鱼吃的太多了,胃不好消化,便没怎么在意,午时将近,沈雪宁为独孤绝做好饭菜送到营帐,然后趁着独孤绝与明月讨论用膳时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营帐,快步向她与冷逸轩约好的地方奔去。

昨天如月已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沈雪宁便带了如月与她一同前往。

再来说说冷逸轩这边,眼看着距离午时越来越近,冷逸轩的心中有向往,有期待也有怀疑,马上就到午时了,冷逸轩下定了决心,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快步走出营帐,向着他与沈雪宁相约的地方走去。

走出不远后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古云:“逸轩,我们要带多少人前去?”

“一个人都不必带,我独自一人前去赴约!”冷逸轩稳步前行,头也不回的回答着。

古云微愣了片刻,运用轻功跟上了冷逸轩的脚步:“你对沈雪宁就这么信任,你不怕她带人前来暗害你?”

“我相信雪宁不是这种人。”冷逸轩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的回答着:如果雪宁真是这种人,我不会对她死心,或许,我会让她与独孤绝生不如死……

“那逸轩,我陪你一同前去吧!”古云毛遂自荐:“如果真的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冷逸轩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你想同去也可以,但是到了那里,你自己找地方休息,不要打扰我与雪宁……”

“不是吧,逸轩,你重­色­轻友,你和沈雪宁还八字没一撇,就想和她单独相处,把我这个好友扔到一边……”

“是你自己硬要跟来的,我可没请你……”

冷逸轩与古云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当两人身影消失的刹那间,太子欧阳睿带着数十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出现在刚才两人站过的地方,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欧阳睿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对着侍卫们挥了挥手,侍卫们心神领会,两名侍卫快速向着冷逸轩与古云消失的方向追去,其他侍卫则跟在欧阳睿身后,快步向前走去。

一袭白­色­戎装的程南英手中拿着一张地图,从营帐中走出,由于欧阳睿等人正在快速前行,竟然没有看到从一侧营帐中走出的程南英。

望着快步前行的欧阳睿,以及他脸上少有的凝重与诡异,程南英心中疑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竟然让殿下如此凝重……

微微低头思索片刻,程南英心中打定了主意,快速而又悄无声息的向欧阳睿等人追去……

沈雪宁先到小河边,四下观望无人,以内力探查也无人,估计冷逸轩也快要到了,沈雪宁便让如月去一边等她,如月走后,沈雪宁自荷包中拿出了一样物品,是一个很大,也非常漂亮的猫眼。

沈雪宁生于现代,对这些古物有一定的研究,现在这个时间中土很少有猫眼,就算是有,也是从别国买来,随便拿出一个便是价值连城。

那次在醉风楼打赌时,冷逸轩输给了她,自然也拿出了信物,但沈雪宁没想着要用,所以,根本没看冷逸轩所拿的是什么信物。

直到昨天,沈雪宁约冷逸轩见面,想用这件信物时,方才知道,冷逸轩给她的竟然是价值连城的猫眼。

三大世家的生意遍布各国,有这种稀世猫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让沈雪宁止不住想笑的是,这猫眼定是冷逸轩的最爱,所以才会时时带在身上,那天打赌他输给了沈雪宁,身上没带其他物品,只得把这猫眼做为信物送给沈雪宁……

“雪宁!”一声熟悉的轻唤声打断了沈雪宁的沉思,微微抬头,不远处站着一袭白衣的冷逸轩与一袭青衣的古云。

冷逸轩虽然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但沈雪宁看得到他眼底的血丝与疲惫,显然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场仗折磨的不止是一个人。

“雪宁,找我来什么事?”冷逸轩修长的白­色­身影瞬间来到了沈雪宁面前,望向沈雪宁的眼底闪过一丝期:冷逸轩武功不错,刚才他已用内力四下查看过了,沈雪宁只带了一名丫环。

古云武功也不错,自然也知道附近没什么人,便放心的走到了一边,不时的悄悄回过头,看看沈雪宁究竟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欧阳睿、程南英等人也来到了附近,暗藏在让人不易察觉的地方,静静观察着沈雪宁与冷逸轩的一举一动。

程南英刚来到这里,见到立于河边的沈雪宁与冷逸轩时,着实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隐于一旁未动,因为他很想知道沈雪宁与冷逸轩在此见面的目的什么。

河边,冷逸轩身上的淡淡清香飘入鼻中,沈雪宁面­色­平静,掌心向上,将那只猫眼呈到了冷逸轩面前:“还记得这只猫眼为何会出现在我手中吗?

冷逸轩先是一愣,随即释然,微微一笑:“这个当然记得,当初在醉风楼,我的琴艺输给了你,这颗猫眼是信物,你将它还回时,可向我要求一个条件。”雪宁,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对我要求非常过份的事。

沈雪宁执起冷逸轩的大手,将猫眼放进了冷逸轩手中:“现在我将猫眼还给你,你务必要做到我所说的事情,忘记我,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闻言,冷逸轩猛然抬头望向沈雪宁,眸底充满了惊讶,有些哭笑不得,难以置信的询问着:“雪宁,你确定这就是你让我所做的事情?我没有听错吧?”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你没有听错,逸轩,这的确是我让你所做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得到沈雪宁肯定的回答后,冷逸轩的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嘴角隐隐带着一丝苦笑:

想他冷逸轩,圣乾第一公子,一直以来都是妙龄女子爱慕的对象,很多人想尽千方百计接近他,想做上冷少夫人的位子,也只有她沈雪宁,竟然把他往外推。

沈雪宁轻轻叹了口气,回头望向缓缓流淌的水面:“逸轩,我只能说,我们之间有缘无分,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纠缠你,而你对我,讨厌至极,直至李牧那一掌,虽然险些要了我的命,但也打醒了我。”

“你不属于我,就算我再纠缠也没用,所以,我选择放手,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我们可以各自前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样一来,对你、对我都好。”

“雪宁,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冷逸轩握住沈雪宁的手臂,将她调转过来与自己对视,眼底充满了期望:“雪宁,我爱你,你是知道的,之前的你也是爱我的,难道此时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吗?

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轻扬起无奈的笑意,慢慢伸手拉下了冷逸轩放在她胳膊上的大手:“逸轩,自从苏醒后,我想明白了一切,决定不再爱你,而是试着去爱别人,如今,我已经成功了,因为我爱上了独孤绝,想要与他共度一生。”

“我对你的爱,已经是曾经与过去,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将来了,对一个人最好的祝福不是紧紧纠缠,霸着不放,而是祝福他能够过的更好,当初我想通了,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想得通。”

望着冷逸轩眼底的痛苦与挣扎,沈雪宁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一半了:“逸轩,我们两人就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我爱你时,你不爱我,你爱我时,我已经爱上了别人,今生今世,我们早就已经注定,有缘无分。”

沈雪宁回头望向半空中的太阳:“你看天上的太阳,此时它是在这个位置挂着,可是过不了多久,它便会落到山下,无论我们如何强求,都留不住它的脚步。”

“明知不能留,为何还要强求。”沈雪宁回头望向冷逸轩:“太阳的落山是今天的结束,却是明天的开始,等到黑夜过去,你会看到初升的太阳,就如同我与你一样。”

“当初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看不到其他人的优点与真心,死里逃生后,我换了一种方式来看这个世界,猛然发现,原来适合我的男子并不是只有你一人。”

“逸轩,你也一样,放下心中的执念,试着多接触别人,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适合你的那名女子!”

沈雪宁语气诚恳,让人不知不觉间选择相信她所说的话,沈雪宁只论她与冷逸轩之间的感情,没有谈论三大世家之事,这也正是沈雪宁心思的巧妙之处。

冷逸轩是为沈雪宁才与圣乾联手对付烈焰与明月,沈雪宁语气平静的只谈她与冷逸轩之间的事情,无非是想让他对感情看的更透彻一些,对现在的局势看的更清一些,只有冷逸轩将对沈雪宁的感情放下了,才会让三大世家撤离。

当然了,沈雪宁说话如此放低姿态,就让冷逸轩产生一种内疚心理:之前我沈雪宁纠缠你冷逸轩,是我沈雪宁不对,现在你冷逸轩纠缠我沈雪宁,就是你冷逸轩不对了。

沈雪宁纠缠冷逸轩时,冷逸轩对沈雪宁恶语相向,如今冷逸轩纠缠沈雪宁,沈雪宁心平气和的与冷逸轩理论,在事情的处理态度上,冷逸轩已经输了三分,自然会有愧疚心理。

如果沈雪宁大谈特谈三大世家不如烈焰独孤绝厉害,让三大世家不要不识趣的前来自寻死路,怕是说不了几句便会将冷逸轩气走,如此一来,不但解决不了事情,还会激化双方的矛盾。

时至今日,冷逸轩算是明白,沈雪宁是真的不再爱他了,冒着大雨排队为冷逸轩买糕点的沈雪宁已是过去,再也回不来了……

其实沈雪宁所说的这些,冷逸轩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在心中为自己制造了假相:

沈雪宁还是爱他的,她之所以不想回到他身边,除了独孤绝的阻拦外,是想报复他当初对她所做的一切。

可是上天是如此残忍,沈雪宁将所有的事情都挑明了,说开了,冷逸轩心中的假相被无情的打破,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今生今世,他都注定要失去沈雪宁了……

望着冷逸轩紧握并微微颤抖的拳头,以及他眼底痛苦的神­色­,沈雪宁知道,他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挣扎:

沈雪宁那番话起作用了,如今,她所要做的不是喋喋不休说一大堆没用的道理,而留一点儿自由的空间给冷逸轩,让他将事情好好想清楚……

“逸轩,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就会发现,世界很美好,适合你的女子不止我一个!”

言毕,沈雪宁转过身,缓步向前走去,微风轻起,沈雪宁乌黑的墨丝随风轻扬,蓝­色­的衣袂轻轻翻飞,河水清凉的气息飘入鼻中,沈雪宁轻轻嗅食着属于大自然的气息:看来三大世家不久之后就能撤离这里,以后,烈焰的对手就只有圣乾一个了……

沈雪宁转身离去的时,冷逸轩仍然微低着头想事情,清新淡雅的气息突然抽离,冷逸轩的心顿时一空,抬头望向沈雪宁前行的方向。

正前方,沈雪宁正在缓步前行,阳光下,微风轻吹起她蓝­色­的衣袂,宛若一名花间­精­灵,即将走出他的生命……

冷逸轩努力克制着想要冲过去紧紧抱住沈雪宁的冲动,因为沈雪宁刚才那番话点醒了他:今生今世,他们有缘无分,可是,就这样看着她走远,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不经意间低头,冷逸轩望见了被他紧握在手中的那颗猫眼,此时,那只猫眼正在他手中散着漂亮的光芒,一如沈雪宁身上,那耀眼的光芒……

冷逸轩猛然抬起了眼睑,眼底闪着痛苦的光芒,不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冷逸轩快步向沈雪宁追去……

前行中的沈雪宁察觉到身后有风吹来,知道是冷逸轩,轻轻叹了口气,沈雪宁正欲回头再教育冷逸轩几句,岂料,她整个人已被冷逸轩自身后紧紧抱住,沈雪宁心中一惊,正欲转身推开冷逸轩,岂料冷逸轩抢先一步开了口

“雪宁,不要推开我,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我们才能相见,让我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冷逸轩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与哀求,沈雪宁知道他已经想通了,便没有再挣扎,就当这是冷逸轩给她的离别拥抱吧,在现代时,离别吻都有,一个拥抱而已,沈雪宁没有拒绝。

感觉到沈雪宁柔若无骨的身体正被他紧拥在怀中,沈雪宁身上独特的体香也若有似无的飘入冷逸轩鼻中,冷逸轩心中的苦涩更浓:

人的清醒与执着只在一念之间,沈雪宁清醒是在被李牧重伤后,死里逃生的她,对生命有了全新的认识,她不再迷恋不属于她的冷逸轩,而是放开胸怀,去接受其他人……

沈雪宁今日这番话点醒了冷逸轩,在冷逸轩迷恋沈雪宁时,沈雪宁没有对他恶语相向,而是将事情的真相一一分析给他听,让他明白了,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虽然冷逸轩舍不得放手,但也会忍痛放手,因为沈雪宁刚才说了,让她幸福,就是对她最好的祝福,如今能给沈雪宁幸福的人不是他冷逸轩,而是独孤绝,所以他不会再强求沈雪宁留在他身边。

如果当初沈雪宁对他死缠烂打时,他能以这种心平气和的态度与沈雪宁谈谈,或许今天他们两人之间会另外一种局面……

如果在那个细雨纷飞的早晨,他没有打落沈雪宁排了好几个时辰的队买给他的糕点,或许他们之间会是另外一种局面……

如果当初在知道李玉蓉对沈雪宁进行陷害时,他出面阻止,或许他们之间会是别外一种局面……

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以血麒麟与别人交换条件,或许他们两人之间会是另外一种局面……

只是他们的生活之中没有如果,所以才会有悲剧发生,所以才有人痛悔终身……

是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亲手将自己最心爱的人推给了别人,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不别人,而他自己,所以,他没有理由去埋怨任何人……

雪宁,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绝对不会伤你负你,我会心甘情愿,宠你一世……

由于冷逸轩是站在沈雪宁身后的,再加上他将自己的脸埋到了沈雪宁颈项处,所以沈雪宁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但从冷逸轩那越收越紧的手臂,以及轻轻颤抖的身体中沈雪宁能够猜测到,冷逸轩的心绪绝不平静:

刚才沈雪宁并没有告诉冷逸轩自己并不是沈雪凝,而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因为她觉得没必要,两人立刻就要分开了,以后能不能再见面还是个未知,告诉他这么多事情也无用……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到了沈雪宁纤细的脖颈上,沈雪宁心中一惊,扭头望向身后的冷逸轩,清冷的眼底充满了震惊:冷逸轩,竟然哭了,他的泪,是为我而流……

不知过了多久,冷逸轩突然松开了沈雪宁,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向回走去,他害怕自己一回头,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冷逸轩轻功很高,再加上他又急于离开此处,片刻之后,便已不见了踪影,至于古云,自然是紧追冷逸轩而去。

刚才古云离的远,并未听清他们两人说了什么,不过,冷逸轩的反常古云倒是看到了,心中十分吃惊:沈雪宁究竟对逸轩说了些什么,竟然让一向自制力极强的逸轩情绪如此失控……

暗藏在不远处的程南英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他没有听清沈雪宁究竟对冷逸轩说了什么,但冷逸轩被沈雪宁说服之事摆在眼前,程南英心中也忍不住暗暗感叹: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句话一点儿也没有说错,冷逸轩为雪宁变成今天这样,如今,雪宁的一番话,又让他变回了正常,这就是命运……

程南英也深爱沈雪宁,但他一开始便选择了放手成全,所以,相比之下,程南英的心情比冷逸轩要好过些,只不过,与沈雪宁擦肩而过是程南英心中永远的痛……

就在程南英心中感慨万端时,原本隐藏在暗处的欧阳睿等人快步向站在河边的沈雪宁走去,而沈雪宁,还回头望向冷逸轩与古云消失的方向,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程南英心中一惊,正欲前去相救,却猛然想起,自己是欧阳睿的臣子,自己程氏一族世代效忠于欧阳皇室,他自然是不能违背欧阳睿的意愿……paipai后花园製作 ilikemoon

就在程南英犹豫间,欧阳睿等人已来到了沈雪宁身后,当然了,沈雪宁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回过了头,见是欧阳睿等人,沈雪宁雪眸微眯:“欧阳睿,怎么会是你?”

冷逸轩今日很守约,不会在背后耍手段,看来欧阳睿等人不是冷逸轩带来的,而是欧阳睿他们趁着冷逸轩不注意,暗中跟来的。

欧阳睿轻哼一声,语带不屑:“刚才还真是一出男女情深啊,只可惜本宫对情爱之事不感兴趣,沈雪宁,本宫不是冷逸轩,不会这么大度放你回去,麻烦你跟本宫回军营一趟。”

“如果我说不呢?”欧阳睿的武功不及沈雪宁,虽然他身边有几十名高手,但沈雪宁并不怕他们,以她的武功与聪明,想从他们手中脱身不成问题

“那就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话音落的同时,欧阳睿对着身后的侍卫摆了摆手,侍卫们心神领会,提剑攻向沈雪宁。

沈雪宁轻哼一声,闪身避开了侍卫们的攻击,纤手轻扬,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已跃入手中,手腕轻翻,长剑挥出,所过之处,士兵们无不哀嚎倒地……

此时的沈雪宁稳占上风,欧阳睿等人不是她的对手,暗藏在一边的程南英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望着被沈雪宁打倒在地的侍卫们,欧阳睿眸光一寒,挥剑对上了沈雪宁的剑招,欧阳睿的武功虽不及沈雪宁,不过,沈雪宁要打败他,需十招过后

对于欧阳睿和这些侍卫,沈雪宁根本就没放在眼中,一边漫不经心的和欧阳睿过招,沈雪宁一边抬头望向天空: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回去给师兄做饭……

这样想着,沈雪宁挥向欧阳睿的剑招不知不觉间快了许多,本以为可在短时间之内将欧阳睿拿下,而事实也确实是沈雪宁稳占上风。

岂料,就在沈雪宁即将打败欧阳睿时,头部突然传来一阵晕眩,沈雪宁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望着倒地不醒的沈雪宁,欧阳睿心中疑惑:奇怪,刚才她明明都要赢我了,为何突然间昏了过去,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欧阳睿对着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心神领会,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沈雪宁身边,仔细查看,发现她并不是装的:“殿下,沈雪宁是真的昏倒了。

欧阳睿轻笑出声,收剑回鞘:“看来现在就连天也在帮着我们,把沈雪宁带回本宫的营帐,只要她在我们手中,不怕独孤绝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宫主!”欧阳睿话音刚落,如月提着一只竹篮出现在众人面前,竹篮中自然是放着刚刚摘来的一些水果。

沈雪宁与冷逸轩谈事情时,让如月去一旁了,如月见冷逸轩对沈雪宁没有恶意,便拿着竹篮去不远处采水果了,谁曾想她兴高采烈的回来想向沈雪宁邀功时,竟然发现沈雪宁被欧阳睿等人抓了……

如月扔下了手中的竹篮,纤手轻扬,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已出现在她手中:“放下我家宫主,我便饶你们一命!”

对于如月的话充耳不闻,欧阳睿大步向回走去:“把沈雪宁带走,至于这个小丫环,给她留口气,让她回去告诉独孤经,沈雪宁在本宫这里!”

如月欲追上欧阳睿等人救回沈雪宁,岂料她才刚刚迈出一步,便被两名侍卫挡住了去路。

如月的武功一般,这两名侍卫与她的武功不相上下,她无瑕分身去救沈雪宁,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雪宁离她越来越远,心中焦急,又无可奈何……

当欧阳睿带着沈雪宁消失不见后,藏在暗处的程南英眸光微微闪了闪,悄无声息的向着欧阳睿消失的方向追去……

夜幕降临,独孤绝自议事的营帐中走出,快步向自己与沈雪宁所住的营帐走去:不知今晚雪宁会做些什么菜……

想起昨天被明月吃了一半的红烧鱼,独孤绝就莫名的气愤:雪宁只能做菜给我吃,如果今天晚上明月再敢来此与我们一起用膳,我绝不会轻饶于他……

营帐已经近在咫尺,独孤绝满含期待的掀开门帘走了进去,本以为能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岂料,营帐中竟然空荡荡的,别说饭菜了,就连沈雪宁都不见踪影。

奇怪,以前每到这个时候,雪宁都已经做好饭了,为何今天如此反常……

独孤绝掀开门帘走出了营帐,随便叫住一名士兵:“皇后娘娘去了哪里

“回皇上,今日午时,皇后娘娘带着如月出了军营,至今未回。”侍卫恭敬的回答着。

独孤绝眸光微沉:“以前皇后娘娘也经常出去吗?”

“回皇上,是的,昨天皇后娘娘出去的晚些,回来时带了一篓鱼……”侍卫实话实说。

独孤绝了解的点了点头:原来雪宁所做的饭菜都是就地取材,难怪味道鲜美,今天这么晚还没回来,不会是摘了很多东西,拿不清了吧……

就在独孤绝暗自猜测时,一声虚弱的呼唤从不远处响起:“皇上。”

独孤绝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全身是伤的如月正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缓步向他走来。

独孤绝心中一惊,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了如月面前:“如月,这是怎么回事?雪宁呢?”

如月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宫主,宫主她,被欧阳睿抓走了!”

山谷欧阳睿营帐中,躺在床上的沈雪宁幽幽转醒,头部的晕眩感减轻了不少,沈雪宁只觉嗓子一阵发­干­,­干­渴的有些难受。

正欲让如月帮她倒杯水,岂料在沈雪宁睁开眼睛后,望头顶陌生的装饰,猛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她与独孤绝所住的营帐。

沈雪宁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她昏迷前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正欲下床查看这是何处,却意外发现自己全身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自身侧传来,沈雪宁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身着太子服的欧阳睿正缓步向她走来,嘴角噙着诡异的笑意。

“欧阳睿,你要­干­什么?”看欧阳睿脸上的神­色­沈雪宁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对于沈雪宁的询问充耳不闻,欧阳睿缓步走到沈雪宁所在的床边坐了下来,大手慢慢抬起,似要轻抚上沈雪宁绝美的小脸,沈雪宁想逃离却力不从心,只得厉声怒斥:“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欧阳睿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望向沈雪宁的眼中闪着仇恨与愤怒,而沈雪宁毫不畏惧,清冷的眸底寒光闪现。

在寒光之后,似乎还有一层浓烈的魔魅之气,竟然迫使欧阳睿鬼使神差般听了沈雪宁的话,慢慢放下了停在半空中,即将碰到沈雪宁脸颊的手。

“欧阳睿,你抓我到这里来究竟意欲何为?”沈雪宁冷声询问,心中在暗暗纳闷:我怎么会突然间昏倒的,与欧阳睿等人交手时,我明明注意了他们,他们根本没有用毒或迷烟之类的……

望着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气势凌人的沈雪宁,欧阳睿冷冷一笑:“沈雪宁,这里不是你的烈焰皇宫,所有人可任你差遣,不要用这种命令的口吻与本宫讲话。”

此时沈雪宁虽躺在床上,身上却没盖被子,窈窕的身形一览无余,欧阳睿上下打量沈雪宁一番,眼底的诡异笑意更浓:“沈雪宁,本宫一直都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将独孤绝与冷逸轩哄的团团转,难道只是你这副完美的身体,与绝美的姿­色­……”

沈雪宁阅人无数,此时欧阳睿的表现让她感觉到了危险,如果是在平常,她才不怕欧阳睿,可是此时,她全身无力,想必是被下的软骨散,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如果欧阳睿对她不轨,她没有丝毫的能力反抗:“欧阳睿,识相的话就立刻放了我,说不定我们两军之间还有回转的余地……”

“沈雪宁,你少蒙我!”欧阳睿冷声打断了沈雪宁的话:“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圣乾与烈焰必须有一个灭亡,事情才算结束,所以,等这一战结束,你或者我,会有一个人在世上消失。”

“本宫一向有洁癖,对于别人用过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不过,为了你,倒是可以破例。”欧阳睿眼底­色­光与寒光交替出现:“本宫很想知道,能将独孤绝与冷逸轩迷的团团转的你,与其他女子究竟有何不同!”

说着,欧阳睿已慢慢俯下了身,压向沈雪宁:“欧阳睿,如果你敢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沈雪宁咬牙切齿的警告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能与独孤绝的女人一夜风流,本宫死也无憾!”说话间,欧阳睿已压到了沈雪宁身上,动手去解沈雪宁的衣服。

沈雪宁又气又急,想要反抗却力不从心,着急间,眼光望见了挂在一旁的宝剑剑柄上的珍珠:“欧阳睿,在醉风楼时,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如今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沈雪宁急声开口:想不到那些五件信物,在今天竟然用掉三件……

欧阳睿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沈雪宁:他的确是将这件事情忘记了,沈雪宁手中握有他的信物,夜明珠……

“欧阳睿,把软骨散的解药给我,然后送我离开山谷,我就把夜明珠还你,从此之后,你、我之间互不相欠!”沈雪宁语气冰冷,欧阳睿微低着头,眸底的神­色­不断变幻着,似在思考沈雪宁所说条件的可能­性­。

看出欧阳睿的犹豫,沈雪宁眸光微微闪了闪:“欧阳睿,想你堂堂一国太子,也会是金口玉言吧,说出的话绝无更改的可能,当时在醉风楼,我们早已订下条件,只要信物一出现,你只能遵守……”

欧阳睿眸光微寒,下定了决心,抬头望向沈雪宁,眸底厉光闪现:“沈雪宁,不要再和本宫提醉风楼的事情,如今那颗夜明珠想必你是带在身上的,如果本宫拿走信物,也就相当于是帮你办了事情,除了你、我之外,没人会知道这颗夜明珠是如何回到本宫手中的!”

说着,欧阳睿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快速,沈雪宁我外衣已被他脱了下来:“你将夜明珠放在哪里了?不说也没关系,本宫自己也能找的到。”

“欧阳睿,你这个卑鄙无耻,不讲信用的小人,我一定会杀了你!”沈雪宁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只能选择怒斥。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外面走着一批又一批的巡逻侍卫,沈雪宁虽然全身无力,但她怒斥的声音很大,冷逸轩等人的营帐离这里较远,但不排除他出来散步时会路过这里,为防别人知道沈雪宁在他劳帐中,欧阳睿俯首吻住了沈雪宁的­唇­,将她的怒斥声全部吞入腹中。

就在他吻上沈雪宁樱­唇­的瞬间,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该死,沈雪宁的­唇­竟然又香又软又甜,比他身边所有女子的­唇­都要美味,尤其是她口中弥漫的芬芳更是令人欲罢不能,难怪独孤绝与冷逸轩都对她如此痴迷……

沈雪宁的­唇­又香又甜,让欧阳睿欲罢不能,狠狠吸吮还嫌不够,竟然又用牙齿去咬,淡淡的血腥味在欧阳睿口中漫延,再加上沈雪宁不停的挣扎,软绵绵的身体在欧阳睿身下不断扭动,更加刺激了他的兽­性­。

对沈雪宁的衣服不再用脱,而是撕碎,沈雪宁毕竟中了软骨散,没什么反抗能力,时间不长,身上的衣服已被欧阳睿撕下大半,望着欧阳睿近在咫尺的俊脸,沈雪宁清冷的眸底厉光闪现:欧阳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肌肤触到了微凉的空气,沈雪宁知道自己上身的衣服已被欧阳睿撕破差不多了,欧阳睿的灵舌探入了沈雪宁口中,贪婪的吸吮着独属于沈雪宁口中的味道。

沈雪宁眸光一寒,正欲张口将欧阳睿的舌头咬断,疯狂中的欧阳睿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扑通!”一声掉落到地上……

在欧阳睿落地后,一袭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沈雪宁面前,望向她的眼中充满了伤痛与无奈:“程南英!”

此时的沈雪宁嘴­唇­红肿,并隐有血丝渗出,衣服被欧阳睿撕碎大半,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程南英上前一步,帮沈雪宁拢了拢已破烂的不蔽体的衣服,大手轻扬,身上的白­色­披风已盖到了沈雪宁身上,孔武有力的双臂横抱起沈雪宁转身欲走。

“我想喝杯水!”沈雪宁蓦然开口,程南英微微顿了顿,倒了杯茶水递到了沈雪宁­唇­边,沈雪宁喝下后漱了漱口又吐了出来:

她喝水不为解渴,只会冲掉欧阳睿留在她口中的味道,而程南英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见沈雪宁吐出了茶水,没什么反应。

程南英抱着沈雪宁出了欧阳睿的营帐,四下观望无人,小心翼翼的运用轻功避过军营中的明岗暗哨,快速向外走去。

“我们去哪里?”望着两边快速倒退的景­色­,沈雪宁忍不住开口询问,程南英是正人君子,和欧阳睿不同,所以沈雪宁不必担心他会对她不轨。

“送你去独孤绝那里。”程南英轻声回答着,眸底闪过一丝伤痛:他终究还是保护不了她的,为了她的安全,他只能将她送到其他男子身边……

怀抱沈雪宁香软的身体,程南英好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止,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那他就可以抱着她一直走下去……

“程南英,谢谢你!”沈雪宁是真心向程南英道谢,程南英微微低下了头,望着沈雪宁眼底散发的璀璨光芒,程南英强忍着想低头吻吻她眼睑的冲动,轻轻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苦涩:“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言谢!

沈雪宁失踪,再加上欧阳睿又留了如月去给独孤绝报信,所以程南英断定,独孤绝很快就会来救沈雪宁,到得谷外,程南英四下观望片刻,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点星光。

眸光微微闪了闪,程南英心中打定了主意,抬手点了沈雪宁的睡|­茓­,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心中思绪万千,眼底莫名的蒙上了一层水雾:如果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止那该有多好,我可以这样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如果国与国之间没有战争,独孤绝不会来圣乾,你也不会嫁给他,说不定现在我们才是人人羡慕的一对……

可是如今,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你说的没错,我们之间只能是敌人,我能够给你爱情,却无法护你周全……

这也是程南英救下沈雪宁后为什么没将她带回自己的营帐,而是急着将她送回独孤绝身边的原因:欧阳睿只是被程南英打昏了,等他苏醒后,一定会对全军进行彻查,如果程南英将沈雪宁留在营帐中,肯定会被欧阳睿找到……

“程南英,你怎么会在这里?”熟悉的修长身影近在咫尺,妖孽的英俊容颜让天地为之失­色­,日月黯淡无光,不是独孤绝是谁。

当独孤绝的目光移到程南英怀中所抱的人时,忍不住惊呼出声:“雪宁!”话音落的同时,独孤绝已来到程南英面前,伸手将沈雪宁抢回了自己怀中。

此时的沈雪宁嘴­唇­红肿的不轻,­唇­瓣上隐隐有血丝渗出,外面披着一件男子披风,披风是半透明的,隐约可见披风下沈雪宁破烂不堪的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独孤绝锐利的眼底凝起了暴戾因子。

程南英重重的叹了口气:“就是你看到的这样,雪宁她被人……”

“那个人是谁?”独孤绝的音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锐利底闪现的寒光似要将人凌迟处死。

“是……欧阳睿!”程南英犹豫片刻,说出了欧阳睿的名字:“独孤绝,雪宁她……已非清白之躯,如果你嫌弃她,就让我来照顾她吧!我们都知道,圣乾战败是迟早的事情,如果我现在带雪宁离开,欧阳清专心于与烈焰争战,不会派人追杀我们……”

独孤绝将沈雪宁紧紧抱在怀中,眼底涌上一层伤痛与心疼:“我不会嫌弃雪宁,这不是她的错,是我没有尽到为人夫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她。”

独孤绝了解沈雪宁,她爱他,会将最完整的自己交给他,为他守住那一方净土,如今出了这种事,沈雪宁一定会很难过,独孤绝的当务之急不是找欧阳睿报仇,而是安慰沈雪宁,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

独孤绝抱起沈雪宁转身向回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后,独孤绝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程南英,这一次多谢你救雪宁,朕欠了你很多个人情,除了雪宁外,你可以向朕提任何的条件。”

“如果我要你烈焰的江山呢?”程南英语气微冷。

“朕可以送给你!”独孤绝的语气依旧冰冷:“明天你来我烈焰军营,朕会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宣布退位,烈焰皇帝让给你来做!”

“沈雪宁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程南英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心中暗暗叹息:雪宁在我心中也是高于一切,她比我的生命都重要,只不过,这些话我无法对雪宁明说,她自然也不知道……

“当然,雪宁的命比我的命重要!”独孤绝语气沉重,大步向前走去:

独孤绝根本不想做什么烈焰皇帝,既然有人想要接手,他就顺水推舟吧,如果烈焰落入程南英手中,圣乾的实力又增强不少,看来我要好好想想办法,以明月奇兵打败欧阳清与程南英……

“独孤绝,烈焰就免了,如果你真想还我的人情,就好好照顾雪宁!”身后传来程南英坚定的声音,独孤绝回过头,见谷口处已是空无一人。

朦胧中,沈雪宁感觉有柔软的物体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似是有人拿着温热的面巾在为她擦脸,稍顷,一股奇异的药香飘入鼻中,嘴­唇­碰到了微凉的液体,液体所过之处,­唇­上的痛感立刻消失不见。

嗓子一阵发­干­,沈雪宁忍不住轻咳了几声,独孤绝欣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雪宁,你醒了。”

沈雪宁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面前独孤绝带着担忧的俊脸,轻轻笑了笑:“师兄。”眼光望见了房间的摆设:“这里是我们的营帐。”

独孤绝点了点头,伸手将沈雪宁拥进了怀中:“雪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去面对,无论何时何地,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独孤绝的态度让沈雪宁微愣了片刻:如果是以前,独孤绝知道沈雪宁自作主张跑去敌人那里,肯定会大发雷霆教训她一顿,为什么今天他这么反常……

沈雪宁不知道,程南英的话让独孤绝误以为沈雪宁的清白被欧阳睿玷污,独孤绝怕沈雪宁伤心难过,安慰她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情去教训她。

沈雪宁猜不出独孤绝为何这么反常,自然是选择了沉默,如此一来,独孤绝对程南英的话更是深信不疑:“雪宁,忘记刚才发生的不快,就当它是一场恶梦,梦醒了,我们继续我们的生活……”

独孤绝突然而来的,莫明其妙的话让沈雪宁听的云里雾里:“师兄,你究竟想说什么?”

独孤绝重重的叹了口气,锐利的眸底闪着浓浓的心疼:“雪宁,你不必对我强言欢笑,一切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害你被欧阳睿抓走,下了软骨散,发生那件事,你毫无反抗力……”

“如果你难过,就将心中的委屈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些,我一定会杀了欧阳睿,为你报仇……”

听到这里,沈雪宁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也知道独孤绝为何会一反常态,望着独孤绝紧张的样子,沈雪宁忍不住笑出了声:

“师兄,我是被欧阳睿抓走了没错,并且我也被他撕破了衣服,咬破了嘴­唇­,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是程南英救了我……”

说到程南英,沈雪宁眸­色­一暗,对于他,她始终都是有所亏欠:“师兄,程南英呢?”

“早走了。”独孤绝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我是在谷口遇到他的,他将你交给我后,说你被欧阳睿欺负了,然后就走了,如此说来,程南英是想试试我对你的真心!”

独孤绝心下了然,嘴角轻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我对你的感情够真,经得起考验。”如果当时我露出一丝嫌弃雪宁的神­色­,想必程南英会立刻带雪宁离开。

看来程南英还是不了解我,我爱的是雪宁的心,并不只是她的身体,就算雪宁真的被欧阳睿欺负了,我也绝对不会嫌弃她……

“师兄,我要沐浴。”沈雪宁已服下了软骨散的解药,但药效还没有完全发挥,所以,此时的她也没有太多的力气。沈雪宁记得,独孤绝最讨厌她身上沾染别的男人的味道。

再说了,沈雪宁也非常讨厌欧阳睿,身上留有他的气味,光是想想,沈雪宁就恶心的想吐。

“我早就帮你沐浴过了!”独孤绝语气轻柔:知道沈雪宁爱­干­净,再加上独孤绝也不想别的男人的所味留在沈雪宁身上,所以,抱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她沐浴、更衣。

当时独孤绝一心想着如何安慰沈雪宁,没空理会别的事情,现在仔细想想,他帮沈雪宁沐浴时,沈雪宁的嘴­唇­虽然被吻肿咬破了,肌肤是雪白一片,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吻痕,程南英的谎言不攻而破……

“雪宁,以后出去摘菜、抓鱼之类的事情你就不要亲力亲为了,吩咐冷炎他们去做就好。”独孤绝可不想沈雪宁再被欧阳睿抓走一次,这次侥幸没事,难保下一次不会出事。

沈雪宁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犹豫半晌,正欲将实情对独孤绝合盘托出,岂料,独孤绝柳叶般的薄­唇­已凑到了她的­唇­上,轻轻吸吮。

“师兄……我的嘴­唇­受伤了。”沈雪宁含糊不清的抗议着。

“我知道,我会轻点!”其实独孤绝的真正目的是消除欧阳睿留在沈雪宁口中的味道,只是独孤绝并不知道,沈雪宁已经用茶水漱过口了。

独孤绝的吻很轻,也很柔,轻触沈雪宁受伤的嘴­唇­时,沈雪宁并没有感觉到疼,便没再阻止,一切随他去了。

半醒半睡间,口腔中溢满了独孤绝的味道,沈雪宁有些喘不过气,正欲伸手推开独孤绝,营帐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独孤绝依依不舍的翻身下床,轻轻为沈雪宁盖好了被子,悄无声息的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冷炎正站在三米外:“皇上,刚刚探子来报,冷逸轩率领三大世家的人离开了山谷返回圣乾京城。”

闻言,独孤绝眸光微沉:此次冷逸轩为雪宁才参与了此次争战,如今他选择离开,定是放弃了雪宁,是什么原因让如此固执的冷逸轩选择了放手,看来白天午时雪宁离开军营后,不止是被欧阳睿所抓,一定还发生了我所不知道的其他事情……

沈雪宁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在独孤绝的‘威胁’下说出了她与冷逸轩之间在河边所发生的事情。

事情说到一半,独孤绝已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暗暗叹气的同时,也更加佩服自己的当机立断:如果当初他没有抢先一步娶回沈雪宁,恐怕他现在的下场比冷逸轩好不到哪里……

“师兄,三大世家的人力已撤走,圣乾的士兵已经不足为惧,虽然那个山谷十分难攻,不过,假以时日,我们定能想出解决的方法。”沈雪宁宽慰着:“师兄,今天天气很好,不如你陪我去外面走走。”

地图是死的,地形却是活的,沈雪宁此番话并不只是想让独孤绝陪她去外面走动,而是想借机到处看看地形,说不定能想出破敌之法。

最近一段时间,独孤绝一直忙于争战,没怎么休息过,更别提和沈雪宁散步了,如今敌军自动撤走一半,便相当不费一兵一卒除掉了近半的敌人,独孤绝心情大好,再加上,暂时也找不出攻破山谷的方法,独孤绝便答应了沈雪宁的要求。

芳草交织,花瓣纷飞,独孤绝在这里驻军这么久,竟然不知道这里的景­色­这么美,轻拥着沈雪宁坐在蓝天下的草地上,望着鲜艳花朵,蝴蝶纷飞,青青河水,独孤绝心中无限感慨:幸福,就是如此容易。

冷逸轩半夜撤走三大世家人力一事让欧阳清大发雷霆,却又无可奈何,众将士立于主营帐中,低垂着头,吓的连大气也不敢出,欧阳清坐在上座上,面­色­铁青。

有三大世家与之联手,他们圣乾还被打的节节败退,如今,三大世家的人撤离,那圣乾只有被打败的份,此时可借助山谷的地势,暂时逃避一阵,可是,他们心中都清楚,山谷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情。

而欧阳睿,姗姗来迟,后颈还是有些隐隐做痛:昨天晚上,究竟是谁悄无声息的闯进了本宫的房间,带走了沈雪宁……

当时,沈雪宁香软的身体,甜美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只想狠狠占有她,从而忽略了四周的环境,想不到到了最后,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有人将他打昏,救走了沈雪宁。

他抓沈雪宁回来一事,除了他所带的那些心腹侍卫外无人知道,他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将此事告诉欧阳清,拿沈雪宁要挟独孤绝,想不到什么事情都没办成,沈雪宁便已被人救走。

欧阳睿问过巡逻的侍卫,无人发现军营有异常,军营守卫严密,一般人进不来,难道是他们军营出了­奸­细,带走了沈雪宁,又或者,是独孤绝亲自出马,悄无声息的救走了沈雪宁……

欧阳睿百思不得其解,目光望向站在一侧的将军们,看谁都像是救走沈雪宁的­奸­细……

突然,欧阳睿的目光在程南英身上停了下来,目光微沉:程南英在这些将士中武功最高,如果他打昏本宫,救走沈雪宁,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烈焰军营,明月无所事事,也想不出破敌之法,便去找独孤绝议事,当他走到独孤绝所在的营帐门口时,被告知独孤绝陪沈雪宁出去散心了,无聊之下,明月也出了军营,向景­色­优美的地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明月蓦然抬头,望见蓝天下,河水边的草地上,坐着一袭蓝­色­衣衫的沈雪宁。

此时的沈雪宁双眸微闭,轻轻昂起小脸迎向太阳,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浓浓的­阴­影,小巧的鼻翼,樱红的嘴­唇­轻抿着,仿佛在等人前来品尝。

粉­色­的花瓣飘飘洒洒落了沈雪宁一肩,午后的阳光照在沈雪宁身上,为她周身萦绕了一层淡淡的光圈,整个人美丽不可方物。

明月被这一情景深深吸引,立于原地久久未动,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声响,会扰乱了这一人间美景。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回过了神,正欲快上前,岂料一袭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明月的视线中:“雪宁,试试这种野果,我已经尝过了,没毒!”

独孤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轻轻坐到了沈雪宁身边,手中拿着一片大大的叶子,叶子里装着许多颗小野果。

沈雪宁拿起一颗野果,发现样子很像枣,慢慢吃下一颗,味道还不错,再望望叶子中,拿起一个较大的野果,轻轻咬了一口,清甜的味道溢满了整个口腔。

“味道如何?”独孤绝轻声询问。

沈雪宁连连点头:“不错,师兄,这些水果是从哪里摘的?”

“就在那边的林子里,你喜欢吃?”望着沈雪宁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用问独孤绝也知道她喜欢这些野果的味道。

“女孩子嘛,都喜欢吃这些水果的,美容养颜。”沈雪宁将自己吃一近半的果子塞进了独孤绝口中:“尝尝看,味道不错的。”

独孤绝轻轻咬了一口:“的确不错,既然你喜欢,我再去帮你多摘一些。”说着,独孤绝起身欲走,沈雪宁也随之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呆在这里也没事。”

独孤绝没有拒绝,轻拥着沈雪宁的肩膀向树林走去,两人边走边说说笑笑,远远望去,就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明月眸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军营走去。

树林中鸟鸣声声,小溪流淌,高树林立,说是树林,其实也是一座小山,越往里走,地势越高,并且,沈雪宁还发现,越是高的地方,摘下的果子越甜。

于是,沈雪宁便拉着独孤绝上了山顶,站在最高处,俯视山下的一切,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师兄,那是什么?”

独孤绝走上前来,迎风而立,衣袂飞扬,气势凌人,宛若天神,望着沈雪宁所指的方向,轻声回答着:“那是圣乾的军队。”

这座高山下是悬崖,沈雪宁目测了一下,虽然悬崖并不是太大,但如果想从这里降兵前去对付圣乾军队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有特殊情况出现,这里就可以被很好的利用。

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如果有大风就好了。”

“雪宁,你说什么?”沈雪宁声音很轻,再加上独孤绝的心思也在圣乾那些军队上,所以并未听清沈雪宁所说的话。

“师兄,明月公子­精­通天文地理,能不能让天气转变,刮一场大风?”沈雪宁语带戏谑。

独孤绝不愧是战神王爷,沈雪宁刚刚开了头,他便知晓了沈雪宁的意图,眼前一亮:“圣乾所在的山谷之所以易守难攻,是因为谷口狭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我们的人借助风势,从这里潜入圣乾军队,杀掉守谷口之人,那么大军便可顺利进入山谷!”

“没错。”沈雪宁忍不住暗暗叹气:独孤绝真是聪明的让人望尘莫及……

下一秒,沈雪宁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独孤绝紧紧抱进了怀中,独孤绝双臂孔武有力,勒的沈雪宁险些喘不过气:“雪宁,你真是我的福星,娶你为妻,是我独孤绝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天­色­已晚,沈雪宁和独孤绝便回了军营,独孤绝连夜召集将士,商讨进攻山谷中的圣乾军队一事,当明月得知,此计策是因了沈雪宁的提醒,独孤绝才想到时,明月眸底的神­色­变的十分复杂。

无独有偶,几天后,天­色­大变,大风突起,独孤绝命人做了几十个巨大的风筝,派出一批武功高强的侍卫,让他们攀在风筝上,借大风的力量,下落到了谷口处,将守在谷口的士兵杀掉后,迎了烈焰的大军进来。

此时,欧阳睿刚刚想到计策调走了程南英,正在搜查他的房间,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有人高喊:“烈焰军队攻进来了。”

欧阳睿心中一惊,急忙出门查看,烈焰军队的人与圣乾士兵正在他面前打的天翻地覆。

高山上,独孤绝轻拥沈雪宁立于最前端,背风而立,谷中的混战被他们尽收眼底,这一战,独孤绝没打算对欧阳清赶尽杀绝,所以便没有亲临战场。

在他们身后,站,如月,如意,冷炎等十多名武功高强的侍卫,众人望向沈雪宁与独孤绝的眼底充满了敬佩。

这一战,圣乾毫无准备,损兵折将,输的很惨,于是,独孤绝与明月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打到了圣乾京城。

立于圣乾京城外,望着熟悉的一草一木,明月的心情十分复杂:圣乾,我终于回来了!

独孤绝正欲下令攻城冷不防一道白­色­的人影从天而降:“叶孤寒!”

仿佛早就料到叶孤寒没死,看到他出现,明月与独孤绝的面­色­都很平静

坐在马车中的沈雪宁是微愣了一下,正欲走出马车,叶孤寒已先她一些步来到了马车边,掀开了车帘:“沈宫主,在下与老宫主的约定便是助沈宫主一臂之力,除掉欧阳清,如今,在下也是时候兑现诺言了。”

“城门口加了重重守卫,欧阳清已经在计划逃跑,你们跟我来,有条秘道可从这里直通圣乾皇宫。”

圣乾皇宫早已乱成了一团,宫女,太监,侍卫有很多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欧阳清坐在大殿上,望着空空的大殿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不是吗,他并没有顺应天意,而是逆天而行,现在终于得到报应了……

一身白­色­戎装的程南英快步走进了大殿:“末将参见皇上。”

“南英,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父亲呢?”欧阳清望了望程南英空荡荡的身后,疑惑不解。

“回皇上,父亲说,他老了,走不动了,并且,他想与圣乾共存亡,让末将护送皇上与太子殿下离开此处!”程南英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丝毫没有因为欧阳清的落魄而有所改变。

欧阳清重重的叹了口气:“唉,这一切都是朕的错!”

“父皇,烈焰的军队已经来到城门了,我们快走吧!”一袭锦衣的欧阳睿快步走进了大殿,语带焦急。

欧阳清轻轻点了点头,正欲离去:“圣皇这是要去哪里?”

伴随着高傲的询问声,出­色­耀眼如皓月的明月坐在轮椅子上,被人推进了大殿中,欧阳清心中一惊,正欲询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冷不防大殿外显现出一道窈窕的蓝­色­身影。

欧阳清眼底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下意识的低喃出声:“飞雪!”

当蓝­色­身影走进大殿后,欧阳清方才看清,来人不是他口中的飞雪,而是沈雪宁,与沈雪宁一起走进大殿的,还有独孤绝与陆无情,此时的独孤绝并没有戴面具,所以欧阳清得以看清了他的相貌。

“想不到我圣乾风月第一公子萧尧,竟然就是令黑白两道以及官场大臣都闻风丧胆的,烈焰战神王爷独孤绝,今日朕算是大开了眼界!”欧阳清语带嘲讽。

独孤绝冷哼一声,声音缓慢,语带不屑:“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欧阳清,想你堂堂圣乾一国之君,将死之时竟然还这么出言不逊,你怎么连只鸟都不如?”

“你……”欧阳清当下被独孤绝气的无话可说。

“欧阳清,你我之间的账也是时候清算了!”坐在轮椅上的明月蓦然开口,语气高傲冰冷。

“朕不记得与明月公子究竟有何冤仇!”欧阳清还是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皇帝模样。

明月冷哼一声:“欧阳清,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说到这里,明月语气沉重:“如果你实在想不起来,在下也不介意提醒你一下,十八年前,你曾经对一个只有两岁的孩子做过什么?”

欧阳清心中一惊,仔细观察明月,果然在他身上见到了当年那道熟悉的身影:“你……你是……”

“没错,我就是十八年前,你弑兄篡位时所杀的欧阳邪的儿子欧阳城!好久不见了,皇叔!”

叫出这声皇叔时,明月的声音­阴­沉的可怕:“当年你斩断我脚筋,将我扔到乱坟岗时,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说,明月自轮椅上缓缓站起:“欧阳清,圣乾的江山原本就不是你的,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夺回原本属于我欧阳城的东西,亮出你的兵器,看在你是我皇叔的情份上,我让你三招!”

欧阳清轻哼一声:“欧阳城,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不会后悔刚才的决定!”

欧阳清缓步上前,程南英挡在了欧阳清面前:“皇上,让末将前去……

欧阳清摆了摆手,打断了程南英的话:“南英,保护好太子,这是命令

欧阳清话一出口,程南英自然不能再多说什么,便退到了欧阳睿身边,警惕的打量着独孤绝与明月所带来的那些侍卫,不经意间望见了站在独孤绝身侧的沈雪宁,程南英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快速移开了。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明月与欧阳清的武功竟然都高不可测,两人的身法极快,让人看不清他们是怎么出手的,听有激烈的兵器交接声在众人耳边不停回荡。

欧阳睿回头,望见了正在全神贯注抬头观战的沈雪宁,眸光微微闪了闪:“沈雪宁,想不到独孤绝这么大度,竟然没有嫌弃你,想当初,你躺在本宫身下承欢时……”

“欧阳睿,你找死!”欧阳睿的话尚未说完,只觉一股强势的内力直奔他而来,欧阳睿正欲闪身躲过这股强势内力,冷不防独孤绝修长的身影已到了欧阳睿面前,面­色­­阴­沉,强势的掌风再次攻向他的面门,如果真被打中,欧阳睿绝对是必死无疑。

程南英知道独孤绝武功高强,欧阳睿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便抬掌与接下了独孤绝的攻势。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独孤绝立于原地未动,程南英与欧阳睿皆被震出了五六米远,两人只觉胸中一阵气血翻腾,尚未平复,独孤绝的攻势再次来到了两人面前……

程南英,欧阳睿两人的武功加起来都不及独孤绝,再加上独孤绝正在气头上,如果这样打下去,不出五十招,他们两人定会命丧独孤绝之手。

“影卫听令,杀了独孤绝!”欧阳睿一声令下,大殿中凭空出现一大批黑衣人,手持长剑攻向独孤绝。

独孤绝轻哼一声,显然是没将这些影卫放在眼中,趁着影卫与独孤绝交手的瞬间,欧阳睿与程南英退出了战圈。

望着被影卫重重包围的独孤绝,欧阳睿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伸手拍向墙壁,只听“啪”的一声响,一道巨大的石笼从天而降,将独孤绝与那些影卫牢牢罩在了里面。

“师兄。”沈雪宁惊呼一声,快速向困着独孤绝的铁笼跑去,岂料,她才刚刚跑出几步,又一批黑衣人出现,直奔沈雪宁而来,叶孤寒冷眸微眯,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沈雪宁身边,与她一同对付这些黑衣人。

刚开始交手时,沈雪宁一切正常,出手凌厉,内力强势,可是几十招过后,沈雪宁突然间头昏眼花,整个人变的昏昏沉沉的,挥出的剑招也没有了刚才的威力。

独孤绝被困在铁笼中,又被重重黑衣人围攻,看不到沈雪宁的异常,明月与欧阳清全力交手,不能分神,自然也未注意到沈雪宁的反常。

被黑衣人围攻的叶孤寒倒是发现了沈雪宁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与沈雪宁被黑衣人分开了,一时半会,他摆脱不掉那些黑衣人,自然也无法抽身前来帮忙。

欧阳睿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猛然出招,手中长剑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沈雪宁而去……

沈雪宁的异常自然未能逃过程南英的眼睛,也正因为程南英将满腹的心思都放在了沈雪宁身上,暗中思索要如何帮助沈雪宁,未注意到身侧欧阳睿的反常,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当程南英意识到沈雪宁有危险,想要上前相救,已然来不及……

与黑衣人交手的沈雪宁察觉到了身后有恶风袭来,但她头脑昏沉,无力躲开,只得尽量让自己避开要害。

岂料,沈雪宁才刚刚转过身,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已来到了沈雪宁面前,逼的沈雪宁不得不将自己的要害再次送回欧阳睿的剑下……

本以为这次死定了,谁知,就在欧阳睿手中的长剑快要刺到沈雪宁身上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沈雪宁面前,为她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

“程南英!”望着立于自己面前,被长剑贯穿了整个身体的程南英,沈雪宁眸光一寒,手腕轻翻,手中长剑刺入了站在程南英身后,来不及抽回手中长剑的欧阳睿身上……

此时,叶孤寒也来到了沈雪宁身边,挥掌将围攻沈雪宁的黑衣人逼出几米远。

被困在铁笼中的独孤绝自然也看到了这边的一切,锐利的眸底寒光一闪,对剩下的黑衣人猛然挥出一掌,黑衣人连哀嚎声都未叫出,便倒地毙命……

“睿儿!”在半空中与明月交手的欧阳清惊呼一声,就在他分神的刹那间,明月手中的长剑已刺穿了他的心脏……

“扑通!”欧阳清伟岸的身体自半空中掉落在地,与此同时,独孤绝也以掌力劈开了困他的铁笼,快步来到了沈雪宁身边。

沈雪宁的头还是有些昏沉,身上的力气经过刚才与侍卫们的打斗消耗的不少,她扶不住程南英,只能轻扶他慢慢躺到了地上:“明月,麻烦你来救救程南英!”

“不用了。”程南英语气虚弱,望向沈雪宁的眼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舍:“太子那一剑已经刺穿了我的心脉,我活不了多久了,雪宁,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

“程南英,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的情,可是我无法爱上你,你、我的身份早已注定,你、我之间只能是敌人……

“雪宁,如果我死了,你不必难过,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的生命里没有你,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程南英将目光转向不远处,同样重伤的欧阳清:“皇上,我程南英虽然喜欢雪宁,但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圣乾的事情,公事与私事,我分的很清楚!”

欧阳清轻咳了几声,隐有血丝溢出嘴角:“朕知道,你们程家世代忠良,你不会背叛朕!”

程南英能力出众,对欧阳清更是忠心耿耿,一直以来,欧阳清都当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从未怀疑过他。

朕当初逼你娶沈雪宁你还不肯,没想到现在,你竟然真的爱上了沈雪宁,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英雄真的难过美人关,就像朕当年一样,当年朕的倾心付出换回的是无情伤害,南英,你的爱情比朕也好不了多少……

程南英胸口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语气越来越虚弱:“雪宁,今世你我无缘,来世你可不可以试爱我?”

沈雪宁微微沉下了眼睑,久久没有说话,程南英眼底的希冀慢慢暗了下去。

就在程南英以为自己希望落空时,沈雪宁猛然抬起了眼睑:“南英,如果真有来世,我会试着爱你!”

“真的吗?你说的可是真的?”程南英黯淡的眼底燃起了璀璨的光芒。

见沈雪宁重重的点点头,程南英眼底的璀璨光芒更浓:“雪宁,谢谢你,我会在天上看你,保佑你,你不必急着来找我,和独孤绝一起,好好活下去,等你们缘尽时,让我来给你幸福……”

程南英一向冰冷的眼底此时闪浓浓的柔情,慢慢伸出了手,似要轻抚上沈雪宁绝美的小脸,岂料,就在他的手快要触到沈雪宁脸颊的瞬间,无力的垂了下去。

满含着希望与笑意的眼睛慢慢闭上,瞬间失去了呼吸,与此同时,倒在程南英身后的欧阳睿也慢慢失去了所有知觉……

沈雪宁正欲呼唤程南英,冷不防头部传来一阵强烈的晕眩,险些摔倒在地,幸好独孤绝及时扶住了她:“雪宁,你怎么了?”

“我的头很晕!”沈雪宁眸光微沉:我的身体怎么差到这种程度了,稍稍用一下武功,便会头晕目眩……

独孤绝轻轻将沈雪宁抱在了怀中,让她可以靠的舒服一点儿,正欲叫明月前来为沈雪宁诊治,冷不防一道中年女子冰冷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这金銮殿倒是很热闹,希望我没有错过看热闹的时机!”

一袭黑衣,脸上蒙黑­色­面纱的中年女子快步走进了众人所在的大殿,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遍,最后落在了欧阳清身上,目底寒光闪现:“欧阳清,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你是谁?”欧阳清虽然重伤,但他输人不输阵,语气依旧强势。

“欧阳清,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说,中年女子慢慢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黑­色­面纱,顿时,一张丑陋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

“师傅!”独孤绝与沈雪宁异口同声,惊呼出声:这名中年女子就是他们的师傅风凝紫。

“师姑!”明月淡淡的称呼一声。

看眼前的情形,欧阳清也明白了八九分,冷哼一声:“当年朕就已经怀疑你的死是另有目的,没想到你竟然是退居幕后,指挥明月前来暗害朕……

风凝紫轻哼一声,眸底闪浓浓的仇恨:“欧阳清,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你再仔细看看,我究竟是谁?”最后一句,风凝紫几乎是吼出来的。

欧阳清仔细审视风凝紫片刻,脑中灵光一闪,眸底的震惊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是你,你竟然还没死?”

闻言,风凝紫眼底厉光闪现:“我没死你很惊讶是吗?还有让你更惊讶的,你的儿女刚才上演了一出兄妹相残的戏码,就如同十八年前你杀欧阳邪一家那样……”

“兄妹,你的意思是说,睿儿和沈雪宁是……”欧阳清猛然抬起眼睑望向沈雪宁,而沈雪宁与独孤绝也以惊讶的目光望向他:

一直以来,沈雪宁都知道,欧阳清想要她的命,而她,在小心应付欧阳清时,也在想着如何取他的首级,他们明争暗斗了这么长时间,每走一步都绞尽脑汁,小心翼翼,欲置对方于死地,可是如今,被告知,他们竟然是父女:“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中年女子的声音依旧冰冷:“欧阳清,你是做梦也没想到吧,你处心积虑想要利用,设计陷害的人,竟然就是你的亲生女儿,沈雪宁,她是你和上官飞雪所生的孽种!”最后一句,风凝紫提高了声音,昭示着她胸中无限的怒气。

“上官飞雪爱的人是你,她从未背叛过你,之前,你也与她爱的如胶似漆,可是我的一招设计陷害捉­奸­计,便让你对上官飞雪恨入骨髓,看来你对上官飞雪并没有用心,否则,你不会不信任她……”

“当年的一切,真的都是你设计的?”欧阳清凌厉的眼底充满了惊讶,悔恨与伤痛:“飞雪她,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我?”

当年,他是圣乾的少年皇帝,英俊潇洒,年轻有为,为了将圣乾发展的更加壮大,他秘密出宫到各国查看情况。

路过青颂国京城时,竟然赶上了暴乱,一名绝­色­女子正被人追杀,他一时心善,救下了那名女子,可当时那名女子已经重伤昏迷,他不知道她是谁,又如何才能将她送回家,便将她带回了圣乾……

在养伤过程中,他们两人互生情愫,将那名女子立为皇妃后,他方才得知,女子竟然是青颂国最出名的飞雪公主……

两人夫妻恩爱,过了大半年,有一天皇宫晚宴,上官飞雪说身体不舒服,便没有参加,当他提前退出宴会,赶去宫中探望她时,却看到她和一名陌生男子躺在同一张床上……

被他发现后,那名男子不慌不忙,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地位如何高,武功如何多高,还说要带上官飞雪离开这个囚禁她的牢笼。

他最心爱的女子,这个天天对他说只爱他一人的女子,竟然转眼之间就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你让他如何能忍……

原本欧阳清是打算烧死他们两人的,可惜上官飞雪命大,被人救走了,可是,他对他的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当年救走上官飞雪的是江南第一家的沈岳,沈岳对她有情,她对沈岳无意,上官飞雪在出宫前就已经有了身孕。”

“她答应嫁给沈岳,一来是为了报恩,二来,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可以出生的名正言顺,只是,上官飞雪对你用情至深,她与沈岳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风凝紫之所以为上官飞雪澄清,无非是想让欧阳清痛苦,因为当年是欧阳清害死了上官飞雪,上官飞雪越无辜,欧阳清的心就会越痛。

望着欧阳清眼底的悔恨与伤痛,风凝紫眼底的寒光与冷笑更浓:“只可惜,他们的好日子并不长,你不停的派人追杀他们,终于成功的在大漠将沈岳与上官飞雪杀死,不过,你的追杀也不是完全错误,因为他们死时,上官飞雪已经对沈岳动了情……”

话虽是这么说,但欧阳清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误会上官飞雪,那上官飞雪便不会出宫,自然也不会与沈岳有所牵连。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不断的派人追杀上官飞雪与沈岳,只怕上官飞雪早就对他寒了心。

而沈岳,无怨无悔的为上官飞雪付出,为了上官飞雪,他连江南第一家都不要了,面对如此深情的男子,就算是一块石头,也会动情,更何况上官飞雪还是一名重情重义的女子……

让欧阳清更加难以原谅自己的是,他想千方设百计想要毁掉的沈雪宁,竟然是他与上官飞雪的亲生女儿,而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女

那句预言:得罂粟者,得天下。而这所谓的罂粟,就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上天赐给他的,却被他推给了别人,也就相当于他的江山被他拱手让给了别人……

“师傅,原来你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只是为了让我长大后去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沈雪宁语气冰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投靠欧阳清,然后诈死,将暗宫交给沈雪宁,任由欧阳清对沈雪宁设计陷害,安排人在暗中相助沈雪宁,对付欧阳清,让他们父女相残,将沈雪宁推至风口浪尖,受尽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风紫凝冷哼一声,尖锐的吼叫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风紫凝手指着欧阳清,眼底的恨意更浓:

“当年,他明明说过,只要我帮他当上皇帝,他便娶我为皇后,可是,结果呢,当我牺牲自己,迷昏欧阳邪,让他将昏迷的欧阳邪杀掉后,他嫌弃我是残花败柳,毁掉了我的容貌,废去了我的武功,将我扔到了乞丐堆里……”

“师姑,我父亲的死,也有你的一份!”明月望向风凝紫的眼底充满了愤怒与震惊,一直以来,是她告诉他,要掌握全盘,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而他,也对她百般信任,从未怀疑过她所说的话,可是如今她告诉他,他父亲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

欧阳清身上的血顺着伤口不断流淌,思绪回到二十年前,当年的风凝紫并不叫风凝紫,而是华绫云,一袭青衣,俏丽迷人。

贵族公子爱游湖,一个烟雨朦胧的午后,欧阳清与欧阳邪坐船游湖时,华凌云手撑一柄漂亮的油纸伞,自江边踏水而来……

欧阳邪风度翩翩,心­性­狂傲,欧阳清年少气盛,心思缜密,­精­于算计,华凌云的一颗芳心不知不觉间,遗落在了欧阳清身上。

他不爱她,知道欧阳邪喜欢她,为了得到皇位,他欺骗她,利用她,让她帮自己设计欧阳邪,从而当上了圣乾的皇帝。

当年的他,手段也的确狠毒,当她帮他登上皇位后,他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而是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毁了她……

重重的叹了口气,欧阳清抬头望向风凝紫:“云儿,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后来你设计飞雪与朕,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如今睿儿已死,朕也没几个时辰好活,你的气也该消了,朕求你,放过雪宁……

“不可能!”风凝紫冷声拒绝了欧阳清的要求:“我处心机虑了这么多年,就是要让你们父女相残,兄妹反目,如今你快要死了,我就做做好人,送你们一家人去­阴­间团聚!”

言毕,风凝紫眸光一寒,挥掌攻向沈雪宁,沈雪宁的头还是有些昏沉,独孤绝一手轻拥沈雪宁的小腰,另只手猛然抬起,与风凝紫对了一掌,只听“砰”的一声响,独孤绝与风凝紫被震的各自后退了四、五步方才停下脚步。

“绝儿,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我之间并不只是师徒,我原名华绫云,是你的姨母!”风凝紫冰冷的眼神望向被独孤绝拥在怀中的沈雪宁:

“你母亲的死是上官飞雪一手造成的,如果你想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就杀了沈雪宁!母债女还,天经地义!”

独孤绝眼底闪过一丝震惊,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师傅,就算我母亲的死是上官飞雪一手造成,如今上官飞雪已死,恩怨已消,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祸及到我们这一辈!”更何况,真正的沈雪凝已死,如今的雪宁,是我深爱的女子。

风凝紫眸光一寒,正欲说些什么,冷不防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华绫云,绫音的死是你一手策划的,敢做为何不敢当,反而推到上官飞雪身上!”

话音落的同时,独孤墨伟岸的身影踏进了大殿:“父皇,你怎么会在这里?”独孤绝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望着大殿中的情形,独孤墨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对于当年的真相,没有人比我了解的更清楚,我之所以没有讲出来,无非是不想让这些恩怨祸及到下一辈,没想到华绫云你这么卑鄙,连雪宁与绝儿都不肯放过!”

当年,华绫音,华绫云,上官飞雪,是青颂国最出名的三位才女,也是最好的朋友,华绫音与华绫云是双生姐妹,青颂高官之女,上官飞雪则是青颂公主。

独孤墨出使青颂国时,有幸见到了她们三人,并对华绫音一见钟情,可是,华绫云也喜欢上了独孤墨,在独孤墨迎娶华绫音那天,她将华绫音绑了起来,想替姐出嫁,却被独孤墨发现,娶走了真正的华绫音。

虽然独孤墨并未将此事声张,但华绫云气愤难忍,一心想着嫁一个比独孤墨更好,更优秀的男子,气气独孤墨,于是,她便去了圣乾,遇到了欧阳清。

可是,当华绫云帮欧阳清登上皇位后,欧阳清并没有按照他们当初的约定,立华绫云为后,而是毁了她的容貌,废了她的武功,将她扔进了乞丐堆……

后来华绫云侥幸逃离了那些乞丐,容貌被毁,武功被废,无论走到哪里,都只能惹来人们的指指点点,鄙视不屑,甚至是打骂嘲弄,所以,她心中的怨恨越聚越多,慢慢变的愤世嫉俗……

机缘巧合下,她遇到了明月的师傅,天机老人,不但帮她恢复了武功,还教会了她更加上层的绝世身后,至于容貌,由于她毁容时间太长,伤口早已腐烂,无法恢复……

武功恢复后,华绫云在烈焰见到了幸福美满的华绫音,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怒火:如果没有华绫音,这一切都是属于她华绫云的,于是,她策划了那场暗杀,让华绫音惨死在黑衣人剑下……

后来,华绫云回到了青颂,见到了长大后的上官飞雪,上官飞雪无双的容貌,出尘的气质,都让她深深忌妒,于是,她趁着上官飞雪出宫游玩之际,派了黑衣人暗杀她,没想到被欧阳清所救……

望着圣乾宫中相亲相爱的两人,华绫云心中自然是愤恨难忍,于是制造了那起捉­奸­在床,成功离间了上官飞雪与欧阳清的感情,并让欧阳清对上官飞雪痛下杀手……

在江湖游荡时,华绫云遇到了沈岳,那个温文儒雅,英俊脸上总是带温暖笑意的男子,她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良人,岂料,在她向他表达爱意时,沈岳却告诉她,他只将她当妹妹,从未对她有过男女之情,他爱的人是上官飞雪……

妹妹,多么讽刺的称呼,既然你不属于我,那我宁愿将你毁了,也不会留给别人,于是,华绫云向欧阳清透露了沈岳与上官飞雪的行踪,导致两人被杀……

“华绫云,你之所以弄到今天这种地步,不能全怪别人!”独孤墨语气沉重:“除了欧阳邪外,当时的洛王府(欧阳邪所住的王府)所有人并非死于欧阳清之手,而是被你以最残忍的手段杀死,想必那时欧阳清看清了你的心­性­,才不没有履行你们之间的约定,欧阳城的脚筋并非是被欧阳清挑断,而是你的杰作……”

“你以最极端的方式教导雪凝,将雪凝推到风口浪尖上,又推波助澜,坐视欧阳清设计陷害她,无非是想让他们父女相残,这场局你设了十多年,如今你的目的都达到了,你真的开心吗?”

“你们这些碍眼的人都死了,我当然开心!”华绫云再次怒吼:“独孤墨,都是因为你,如果当年你喜欢的人是我,娶的人是我,我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和华绫音是双生姐妹,论美貌,才情,武功,我都要在她之上,为什么你喜欢的人是她不是我。”

“虽然你和绫音的相貌一模一样,但绫音温柔贤淑,通情达理,而你,­性­格太过极端,偏激,这就是我没有选你的原因!”独孤墨语气微沉。

明月手持长剑缓步走向华绫云:“华绫云,想不到你才是真正害死我洛王府三百多条人命的罪魁祸首,你躲在幕后,利用我掌控整个大局,为我报仇是假,发泄你的私愤是真,今日,我们将所有恩怨,一起清算!”

明月是骄傲的,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算计别人,他容忍不下别人将他利用的这么惨……

独孤绝望了望怀中微闭着眼睛,面­色­疲惫的沈雪宁,冷声命令着:“叶孤寒,照顾雪宁!”

将沈雪宁交给叶孤寒后,独孤绝也缓步走到了华绫云面前:“华绫云,虽然你是我师傅,教会我武功,但我也为你做了不少事情,算起来,你我之间早已是互不相欠,你是我的姨母,也是我的杀母仇人,拿起你手中的剑,我们之间的帐一起清算!”

“师兄,替我娘和沈叔叔还她两剑!”身后传来沈雪宁有气无力的声音,独孤绝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

在沈雪凝的记忆中,从小给她关心的是上官飞雪,以及那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沈岳,她不是沈岳的女儿,沈岳却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的。

而她的亲生父亲,对她除了追杀还是追杀,长大后,也从未关心过她,对她的好,不过是毁灭她的虚情假意,他们虽是亲生父女,可是他们之间那刻骨的仇恨已经存在,是消除不掉的……

“今天就让我华绫云来领教你们的高招!”话音落的同时,华绫云已出招,手腕轻翻,长剑挥出,剑招攻势凌厉,将自己牢牢保护的同时,攻向独孤绝与明月。

三人身法极快,众人根本看不清他们是如何出招的,只看得到三道身影在半空中紧紧纠缠,一道道森冷的寒光在眼前闪过,激烈的兵器交接声在耳边响不停。

沈雪宁休息了一会儿,身体稍稍好受了些,便与叶孤寒拉开了距离:“雪宁,好些了吗?”叶际寒语带关切。

沈雪宁点了点头:“我好多了。”抬头望向半空中的三人,沈雪宁眸光微闪:华绫云的武功真是高不可测,师兄与明月联手竟然是与她打成平手。

难怪独孤墨一直都不肯告诉师兄,究竟是谁害死了他的母亲,因为华绫云的武功实在太高,就算师兄知道了,却找她报仇,也只有送死的份……

其实,华绫云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的心地可以善良一点儿,当时欧阳邪就不会死,那么如今她就是圣乾后宫最得宠的妃子。

就算欧阳邪死了,如果华绫云的手段没有那么残忍,欧阳清也不会如此残忍的对她,如今,她可能是圣乾皇后,与欧阳清一起坐享天下……

似是察觉到了沈雪宁的目光,在半空中与独孤绝,明月交手的华绫云冷声开口:“叶孤寒,杀了沈雪宁!”

“对不起风宫主,在下与宫主的约定是帮沈雪对付欧阳清,如今此事已经完成,在下与老宫主已是互不相欠!”叶孤寒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好,很好,既然你们都背叛我,我就送你们一起下地狱!”说着,华绫云连连挥剑逼退了独孤绝与明月,双眸微闭,双手合十,似在凝聚内力。

独孤绝眸光微闪,将手中长剑扔到了一边,轻闭冷眸,双手合十,强势的内力慢慢向掌心凝聚。

片刻之后,华绫云与独孤绝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猛然挥出了强势的掌力,只听“砰”的一声响,两股强势的掌力在半空中相撞,刹那间,整个大殿被震的尘土飞扬,站在地上的人都被震的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扑通!”一倒窈窕的身影倒在了程南英与欧阳睿的尸体旁,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而独孤绝,则是翩然飘落于地面,缓步走向华绫云。

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独孤绝,华绫云眼底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这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徒弟,你不可能赢我的!”

独孤绝来到沈雪宁身旁后,未再向前走,望向华绫云的眼底一片冰冷:“邪不胜正,华绫云,你应该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呵呵!”华绫云低低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双眸含泪的怒吼:“我不过是想找一个能与我共度一生的男子,难道这样也错了吗?我哪一点比华绫音,上官飞雪差,为什么我所遇到的男子喜欢的是她们两个,独孤墨可恶,欧阳清可恶,沈岳更可恶,宁愿为别人养女儿,也不愿意娶我!”

说,华绫云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独孤墨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华绫云,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也罢,死者已逝,就算杀了你,他们也活不过来,绝儿,她虽然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她毕竟是你的姨母,你对她的惩罚,不要太重了!”

“我知道!”得到独孤绝肯定的回答后,独孤墨转过了身,缓步向殿外走去:“之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与绫音一起畅游天下,如今她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仍然会完成对她的承诺,带她一起畅游天下……”

在独孤墨走出大殿门时,独孤绝与沈雪宁等人发现,独孤墨手中拿着一个装骨灰的小瓶子……

“华绫云,你想怎么死?”明月站在华凌音面前,语气冰冷,眸底寒光闪现,独孤绝答应放过她,他可没答应,骄傲如他明月,如今得知,他竟然被人利用的这么惨,不将华绫云碎尸万段,难消他心头之恨。

没理会明月的询问,华绫云抬头望向独孤绝,目光温柔:如果当年嫁给独孤墨的女子是她,那么如今,独孤绝便是她与独孤墨的孩子,只可惜,一步之差,天差地别……

当初她将暗宫交给沈雪宁,便是为保护独孤绝,她虽然讨厌华绫音,不讨厌这个外表酷似独孤墨的坚强外甥,有时她甚至在偷偷幻想,如果独孤绝是她的儿子,该有多好,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独孤绝竟然喜欢上了沈雪宁

“嗤!”是利刃刺入­肉­中的声音,胸口传来的巨痛将华绫云拉回了现实,微微侧目,见原本已死的欧阳睿竟然手持一柄匕首,不断刺向她的胸口:“都是你,是你毁了我圣乾国!”

望胸口不断飞溅的鲜血,华绫音突然间很想笑,可她的笑声尚未出口,便有血腥涌上喉咙:这一世,她机关算尽,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死在了一名无名小卒手中……

该死的人都死了,她争斗了大半辈子,也累了,想休息了……

华绫音猛然抬起了手掌,用尽全身的力气拍到了欧阳睿头上,在欧阳睿断气的同时,华绫音也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浓烈的血腥味钻入鼻中,沈雪宁只觉胸中一阵翻江倒海,却强忍着没让自己吐出来,但她的脸­色­,却是十分苍白:“雪宁,你是不是生病了?”

独孤绝将沈雪宁拥进怀中,轻抚着沈雪宁的胸口为她顺气,正欲让明月帮沈雪宁诊治,欧阳清虚弱的祈求声在耳边响起:“雪宁,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爹!”

沈雪宁是他与上官飞雪的女儿,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尽过一天做父的责任,反而时时刻刻想着如何设计沈雪宁,照理说,他不配为人父亲。

可是,人之将死,所有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临死前,他不会再强求什么,只希望沈雪宁能够叫他一声爹。

听到欧阳清的祈求后,沈雪宁稍愣了片刻,在她眼中,欧阳清一向都是强势,狠决的,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怕是第一次,并且,所求的人是他昔日的敌人,如今的亲生女儿。

父亲果然不一样,如果他没有得知沈雪宁是他的女儿,怕是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她。

沈雪宁回头望向欧阳清,语气冰冷:“欧阳清,你的女儿沈雪凝早在钟灵的孩子被打掉时,就已经被李牧一掌打死了,我不是你的女儿!”

沈雪宁说的是实话,可欧阳清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他以为是沈雪宁不肯原谅她:“雪宁,我知道我以前做的错事太多,你恨我,不肯原谅我,我不怪你,如今我要去那边向你母亲赔罪,你一定要好好活!”

欧阳清仰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望向大殿上空,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如果当初我对飞雪可以多点信任,或许这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雪宁会是最受宠的小公主,无忧无虑的在圣乾皇宫长大,她和南英会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成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只是华绫云,还有我的疑心与狠毒,如果当初,我可以心胸宽阔一些,放过飞雪和沈岳,那么这一切的悲剧是不是也不会上演……

迷离的眸中,一袭白衣的美丽女子向他翩然走来,明眸皓齿,绝美出尘,眼底带着不谐世事的纯真与善良,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午后……

“清!”美丽女子向他伸出了手,嘴角轻扬起迷人的笑意,欧阳清知道,她来接他了:“飞雪!”欧阳清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上官飞雪的手,她最爱的人是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

这一次,他不会再怀疑她,不会再离开她,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会陪她一起走下去,绝不会再让她一人孤独的离开……

欧阳清伸到半空中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眼底璀璨的光芒慢慢转为一片死灰,嘴角扬起的笑意仍旧是那么灿烂……

望着欧阳清,华绫云的尸体以及满地的血腥,独孤绝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们都是因为心中的执念太重,才会造成这么多悲剧,如果当初,他们能够看开一点儿,宽容一些,事情一定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怀中一沉,独孤绝低头望去,见沈雪宁竟然靠在他怀中睡了,不,更确切一点儿说,是昏倒了:“雪宁,雪宁!”派.派.小.说.论.坛

“不要再叫了!”明月语气冰冷:“沈雪宁中了七星海棠的毒,你叫不醒她的!独孤,如今事情已了,你可以走了,不过,把沈雪宁留下。”

独孤绝猛然抬头望向明月,锐利的眸底寒光闪现:“雪宁中的毒是你下的?”

“没错!”明月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其实更确切一点儿说,是沈雪宁自己不小收碰到了我的毒,冥宫消失那天,沈雪宁拿了八卦镜,八卦镜上有毒……”

独孤绝眼底的冰冷更浓:“雪宁是为你才去拿八卦镜的,难怪雪宁在与人交手时会突然昏倒,原来是你下的毒在做怪,后来我让你给雪宁诊治,你连脉都没把,便说雪宁只是累了,并无大碍,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明月回头望向独孤绝:“沈雪宁是欧阳清的女儿,当年欧阳清害死了我的父亲,如今我让沈雪宁来还债,天经地义!”

“害死你父亲的是欧阳清不是雪宁,欧阳清已经死在你手上了,你还想怎么样?”独孤绝的语气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更何况,此雪宁非彼雪凝,你明明知道,欧阳清的亲生女儿沈雪凝已经死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明月手中长剑直指独孤绝,语气冰冷:“留下沈雪宁,你可以离开,并且,七星海棠的毒­性­已经在慢慢攻心,就算你带走沈雪宁,她也活不过七天,当今世上,只有我能配出七星海棠的解药!”

“你,爱上雪宁了!”聪明如独孤绝,自然猜到了这一可能,更何况,像沈雪宁这么优秀的女子,世间难寻,明月爱上她,也在情理之中。

“是又如何?”明月的语气依旧冰冷,眼底也没有被心思被拆穿后的慌乱。

“明月,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只有雪宁不行!”独孤绝目光坚定:“生生世世,雪宁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独孤,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话音落的同时,明月已出掌攻向独孤绝,独孤绝一手抱着沈雪宁,另只手猛然抬起与明月对了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响,明月后退了四、五步方向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前方,却见独孤绝所站的地方已是空空如也……

明月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决:“独孤绝,等七日一到,你会乖乖将沈雪宁送回来的!”

明月原是高傲之人,从来都不会强人所难,如果他没有得知自己被华绫云利用的如此之惨,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说到底,华绫云临死前,又害了沈雪宁一次。

欧阳清已死,明月大军进入圣乾登基为帝,独孤绝也没有离开圣乾,在原来他买的那座别院中住下了,烈焰大军自然是驻扎在城外。

夜­色­已深,别院雪园卧室的大床上,沈雪宁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熟悉的装饰,沈雪宁已猜到这里是圣乾别院。

四周静悄悄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人的身影,沈雪宁抬头望了望窗外:夜已经很深了,师兄去哪里了?

沈雪宁坐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翻身下床,缓步向门外走去,刚刚走至门口,便望见迎面走来一道白的身影,沈雪宁心中一喜,快步迎了上去:“师兄,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独孤绝轻轻一笑,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睡了这么久,你都不觉得饿吗?我去帮你做饭了!”

“师兄亲手做的饭菜,我一定全部吃光!”奇怪,我好像没感觉到饿。

回到卧室,沈雪宁去洗手,独孤绝将饭菜摆好,当沈雪宁走回内室,闻着熟悉的饭菜香气,并没有食欲大振,胃中竟然涌出一股恶心想要呕吐的感觉。

望满心欢喜的独孤绝,沈雪宁不忍打扰他的兴致,便假装无事的走到桌前坐下:“饭菜好香啊!”

“喜欢就多吃点!”独孤绝将筷子塞进了沈雪宁手中,坐着一旁看她用膳,在沈雪宁看不到时,独孤绝望向她的眼底充满了深邃:

独孤绝虽然懂些医术,并不高明,为了给沈雪宁解毒,他已经传令下去,广招各地名医,重金行赏,想必很快便能找到解掉七星海棠之毒的人。

雪宁的时间已经不多,我的动作一定要快……

“师兄,我怎么会突然昏倒的?”沈雪宁的记忆停留在欧阳清死的那一刻,接下来的事情,她没有任何印象。

“明月说你舟车劳顿,再加上与人打斗的时间较长,太累,所以才会昏倒!”为防沈雪宁继续追问这个问题,独孤绝快速转移了话题:“快点吃饭,凉了就没味道了!”

正吃,沈雪宁只觉眼前一黑,头部传来一阵晕眩:“雪宁,你怎么了?”独孤绝面­色­焦急,眸底闪浓浓的担忧:“是不是头又晕了?”

见沈雪宁点点头,独孤绝拿下了沈雪宁手中的筷子,将她抱到了床上:“先休息一会儿,我命人将饭菜热上,等你睡醒后再吃!”

“师兄,我是不是生病了,我以前的身体没那么差的?”沈雪宁心中不解,就算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体,也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

独孤绝轻轻笑了笑,将沈雪宁更紧的抱在了怀中:“可能是着凉了,明天我命太医给你开副药方,喝点药就没事了!”

“师兄,如今大仇得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去畅游天下?”这是沈雪宁最向往的事情,抛开所有与自己心爱之人,走在大自然中,看遍天下美景。

“很快,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就可以离开!”独孤绝眸光微沉: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

仿佛早就知道独孤绝与沈雪宁不会离开这里,明月登基后忙着整顿圣乾,倒是没去找独孤绝与沈雪宁的麻烦,明月的医术天下第一,他下的毒无人能解。

眼着沈雪宁的时间越来越短,独孤绝的心情自然也是越来越烦燥,可他在沈雪宁面前时,仍然是一副轻轻松松,自信满满的样子,对她温柔呵护,轻声细语,只是,在沈雪宁看不见的时候,独孤绝眸底的神­色­是越凝越深。

聪明如沈雪宁,自然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就算是太过劳累,休息几天也应该没事了,可她是越休息越累,稍稍动一动,就会头晕的厉害。

还有,沈雪宁感觉的到,独孤绝最近心事重重,天不亮就走,直到半夜才会回来,回来后,满眼的疲惫,直觉告诉沈雪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独孤绝不想让她知道……

沈雪宁知道,既然独孤绝不想让她知道,就算她问,他也不会说,于是,沈雪宁决定私下调查。

一天,独孤绝像往常一样,一早就出去了,沈雪宁悄悄出了别院,欲去医馆找个大夫为她诊治,顺便让如意她们去调查一下独孤绝最近的行踪。

岂料,她才刚刚走到清水湖边,正前方的道路上站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对她,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雪宁停下了脚步,心中不解:“明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月转身望向沈雪宁,英俊的脸上带自信的笑意:“在下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雪宁,最近一段时间你是不是总是感觉头晕目眩,你并没有生病,而是中了七星海棠之毒,此毒只有我有解药?”

“如此说来,毒也是你下的?”沈雪宁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她话中的情愫:“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

“在八卦镜上!”

沈雪宁嗤笑一声:“想不到我的一番好心竟然成了暗害自己的原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我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了你?”

“你没有得罪我,只是,我想让你沈雪宁成为圣乾欧阳城的皇后!”明月直言不讳:“独孤绝不肯放你,我只好出此下策!”

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看来最了解我的是独孤绝,不是你,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要挟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

言毕,沈雪宁不再理会明月,转身向回走去: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与独孤绝的反常了,没必要再去医馆……

身后传来明月的提醒声:“雪宁,你还有两天的时间……”

回到别院后,沈雪宁立刻传书给如意,让她派人查七星海棠,如意很快便给了她答复:除了明月外,七星海棠至今无人能解……

清晨,独孤绝醒来时,沈雪宁还在睡,望着沈雪宁毫不设防的恬静睡颜,独孤绝嘴角轻扬起一丝笑意,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沈雪宁诱人的樱­唇­,当然了,他只是浅尝辄止,没有继续深入。

沈雪宁身体香软,嘴­唇­甜美,如果是在平常,独孤绝肯定会与她好好恩爱一番,可是如今,沈雪宁身中巨毒,时日无多,他要赶在她毒发前,找到能解七星海棠的人……

最近沈雪宁是越来越嗜睡了,昨天他半夜回来时,沈雪宁已经睡着了,如今他睡醒了,沈雪宁还在睡,天­色­不早了,更重要的是,今天是沈雪宁毒发前的最后一天……

独孤绝又何偿不知道,当今世上能解七星海棠的只有明月一人,可是,他不想受制于明月,不想失去沈雪宁,所以,明知事情无望,他还是催促手下人四处寻找医术高强之人,希望能出现奇迹……

独孤绝梳洗过后,连早饭也没用就离开了别院,刚刚走到院外,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明月:“你来­干­什么?”

明月回头望向独孤绝:“我来提醒你,今天是沈雪宁最后一天,如果明天天亮前,沈雪宁没有服下解药,那她就必死无疑!”

“世间女子那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选中雪宁?”独孤绝冰冷的语气中带着冲天的怒气。

“因为只有沈雪宁让我对外界有了感觉!”明月语气平静,眼底闪过一丝向往:“独孤,你我是刎颈之交,我们之间什么东西都可以相让,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甚至是我的命,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你与沈雪宁已经相守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你是不应该成全我与她了……”

“明月,世间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让你,但只有雪宁不可以,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更何况,雪宁不爱你,就算你强娶了她,她的心里也不会有你!”

独孤绝的声音越发的冰冷,明月知道再与他多说无益,便起身向前走去:“独孤绝,如果沈雪宁活着,无论她是谁的妻子,你想她时,还可以见到她,但如果她死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你记清楚了,明天日出之时,就是沈雪宁丧命之时!”

在外忙碌一天,仍然没有找到能解七星海棠之人,天刚擦黑,独孤绝便踏月­色­返回了别院。

明月那番话对独孤绝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心中不停的做激烈的思想挣扎:我究竟应该怎么做,眼睁睁看着雪宁死在我怀中,我做不到,可让我亲手将雪宁送给明月,我也做不到……

不知不觉间,独孤绝已来到了雪园,卧室中亮灯,窗户未关,沈雪宁可能是刚刚睡醒,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

纤细的手指轻握木梳,细细梳理着乌黑的秀发,容颜绝美,气质出尘,美丽不可方物,让人一见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独孤绝走进卧室后,没有出声,而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沈雪宁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帮她细细梳理满头的墨丝:“师兄,今天月­色­很好,你陪我去外面赏月吧!”

独孤绝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轻声答应了沈雪宁的要求,帮沈雪宁绾好发后,沈雪宁像个小孩子般,吵让独孤绝帮她描眉,独孤绝淡淡一笑,接沈雪宁手中的眉笔,细细为她描绘着原本就很漂亮的眉毛。

其实,就算沈雪宁不吵,独孤绝也会为她描眉,因为在看到沈雪宁坐在梳妆台前的瞬间,独孤绝意识到,无论想什么办法,他一定要让沈雪宁活着……

帮沈雪宁打扮妥当后,两人一起用了晚膳,随后便相携着出了别院,来到了一处小山坡上,独孤绝抬头望向镶嵌圆月的天空,沈雪宁则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般,窝在独孤绝怀中,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师兄,谢谢你陪我走过的每一步,今世能够嫁你为妻,我真的死而无憾了……”

独孤绝心中一惊:难道雪宁发现了什么,便试探着询问:“雪宁,我们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你怎么这么悲观?”

沈雪宁轻轻笑了笑:“不是悲观,我只是随便说说!”

师兄,谢谢你这么了解我,也谢谢你对我的爱,明天日出后,我便会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就让我贪心一次,与你共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以后,如果你再遇到一名深爱的女子,在与她共同赏月时,我希望你还能够记起我……

突然,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抬头望向头顶上方的独孤绝:“师兄,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今天晚上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哪里都不要去。”最重要的是,不要去找明月,更不要将我交给他。

独孤绝眸底一丝苦涩的笑意一闪而逝,面向沈雪宁时,独孤绝眼底盈满了温柔的笑意:“好,我答应你,今晚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得到独孤绝肯定的回答后,沈雪宁嘴角轻扬起迷人的笑意:“师兄,月­色­我已经欣赏的差不多了,现在好困,我先睡会儿,到日出时,你记得叫醒我,我和你一起看日出!”

或许这是我与你在一起看的最后一个日出了,日出时,我的生命也将终结吧……

独孤绝英俊的脸上始终带温柔的笑意:“累了就睡吧,日出时,我会叫醒你的!”

得到了独孤绝肯定的回答,再加上沈雪宁也的确是睡意连连,便闭上了眼睛,时间不长,就进入了梦乡……

望沈雪宁毫不设防的睡颜,独孤绝心中的苦涩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紧抱着沈雪宁的双臂也是越收越紧,俊脸贴在了沈雪宁美丽的小脸上,眼底莫名的蒙上了一层水雾:雪宁,我究竟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独孤绝都是坚强的,凡事都是运筹帷幄,自信满满,可是此时,他却脆弱的像个孩子,等待别人前来给他指条明路……

雪宁,我不想将你让给别人,可是,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我今天所做的决定,你清醒后可能会怪我,可我只想让你活着……

独孤绝了解沈雪宁,她不爱明月,如今明月以这种方法逼她就范,骄傲如沈雪宁,她宁愿死,也不会呆在明月身边,可是,独孤绝不想让她死,他想让她好好活下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不远处,缓步向独孤绝与沈雪宁走来:“独孤,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天就快要亮了!”

雪宁,不要怪我!独孤绝再次深深的望了沈雪宁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眷恋与不舍,慢慢站起身,抱熟睡的沈雪宁缓步向明月走去。

到得近前,独孤绝抬头望向明月,目光锐利,语气冰冷:“明月,我可以把雪宁交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明月语气微傲,仿佛胜券在握。

“你可以立雪宁为后,但在她爱上你之前,你不能强迫她!”之前独孤绝娶沈雪宁时,沈雪宁不爱他,他没有强迫她,而是一点儿一点儿让她发现他的好,从而接受他,爱上他。

他是宠沈雪宁的,所以,独孤绝希望明月能够与他一样,宠爱沈雪宁,凡事都顺着她,不要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我可以答应你!”明月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其实就算独孤绝不说,骄傲如明月,也不会强迫沈雪宁,沈雪宁是他心爱之人,他要的是她的心,不是一副皮囊。

得到了明月的肯定回答,独孤绝依依不舍的,慢慢将怀中睡着的沈雪宁交给了明月,怀中柔软的身躯突然离他远去,独孤绝心中的不舍更浓:雪宁

明月抱着沈雪宁正欲转身离去,岂料,他们就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一样,怎么都转不过身,明月抬头望去,见沈雪宁的手臂还紧抱着独孤绝……

“雪宁,放手,我们走了!”明月边说边拉沈雪宁的胳膊,岂料沈雪宁不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抱越紧,身体也不断的向独孤绝那边凑,口中喃喃自语:“师兄……师兄……”

明月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独孤,解药在宫中,天快要亮了……”言下之意时,如果如果在天亮之前,沈雪宁到不了宫中,她一样会没命……

抬头望了望东方天空,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独孤绝狠了狠心,抓沈雪宁的小手从自己身上拉了下来,明月转过身,抱着沈雪宁大步向前走去……

“师兄……师兄……”独孤绝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总是会给沈雪宁带来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如今这种味道离她越来越远,沈雪宁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不安,不停的呼唤着独孤绝,纤细的身体也在努力向独孤绝靠近。

独孤绝转过身,不忍看沈雪宁被带离他的生命,锐利的眸底闪着浓浓的痛苦,大手猛然紧握成拳,微微颤抖,心更是痛如刀绞:雪宁,对不起,对不起……

“师兄……不要丢下我……师兄……”

沈雪宁焦急无奈的低喃声自身后传来,独孤绝猛然转身向后望去,透过明月,独孤绝看到被明月抱在怀中的沈雪宁十分不安,美丽的小脸上布满了伤痛与焦躁:

虽然明月与独孤绝同样优秀,但明月却无法给沈雪宁安全感……

身形一转,独孤绝修长的身影瞬间已来到了明月面前,伸手抢过了他怀中的沈雪宁。

说来也怪,当独孤绝将沈雪宁抢回怀中后,沈雪宁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张开来,将小脸埋进独孤绝怀中后,安静的睡着了。

“独孤绝,你是想害死雪宁吗?天马上就要亮了!”明月怒吼出声。

独孤绝抬头望向明月,眼神锐利,语气冰冷:“明月,想害死雪宁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你没有对她下毒,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她想要的并不是别人施舍的活,而是快乐的死。”

言毕,独孤绝不再理会明月,抱着沈雪宁大步向前走去:“天快亮了,太阳也快要出来了,我会在这里陪雪宁一起看日出,然后……陪她一起死!

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活,独孤绝不想让沈雪宁死,所以他忍痛将沈雪宁交给明月,可是,沈雪宁在明月那里没有感到安心,而是感到焦虑与不安,如果沈雪宁醒过来,也不会有幸福可言。

如今,沈雪宁毒已攻心,非死不可,于是,他便陪她一起死,其实,两个人一起共赴黄泉,何偿不是一种幸福,既然阳世已没有了他们的生存之地,去­阴­间继续相爱,也未偿不好……

“你……”望着东方天空中升起的启明星,以及气定神闲的独孤绝,明月又气又急,眸光微微闪了闪:“其实,沈雪宁身上的七星海棠还有另一种解法,那便是将她体内的毒吸入另一人身上。”

说着,明月对空气冷声命令:“来人,去皇宫拿解药!”

“是,皇上!”透明的空气中传来一声恭敬的回答。

一阵轻微的破风之声响过后,明月将目光转向独孤绝与沈雪宁:“独孤,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来帮雪宁吸毒!”

谈话间,明月已来到了独孤绝与沈雪宁面前,伸手欲接过独孤绝怀中的沈雪宁。

独孤绝后退一步避过了明月伸过来的手,锐利的眸底充满戒备:“你是真的打算放过我们,还是另有所图!”

明月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我是真的打算放过你们了,雪宁快要毒发了,把她交给我吧!七星海棠吸入我体内后,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想必能撑到侍卫将解药拿来……”

“不劳你动手,我亲自来!”独孤绝低头望向躺在他怀中熟睡的沈雪宁,目光温柔:只要能救沈雪宁,无论是刀山火海,他都敢闯,更何况只是将她体内的毒吸入自己体内……

东方天空慢慢变亮,独孤绝不再耽搁,立刻将沈雪宁放到了地上,双手紧抵在她的后心处,慢慢施力,稍顷,一股黑­色­自沈雪宁后心慢慢进入独孤绝的手掌,胳膊……

望着沈雪宁渐渐红润的脸­色­,以及独孤绝越来越苍白的俊脸,明月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独孤绝对沈雪宁用情至深,只要能救她,他绝对不计后果,亲力亲为……

当天空中的第一缕曙光照向大地时,沈雪宁慢慢睁开了眼睛,而坐在她身后的独孤绝也因为力气用尽,加上毒气入侵,疲惫的倒在了地上。

望着眼前美丽的景­色­,沈雪宁心中疑惑:奇怪,我不是应该毒发而死吗,为什么太阳出来了,我还活着……

“雪宁,你还好吧!”身后传来独孤绝疲惫的询问声,沈雪宁猛然回头望向独孤绝,惊呼出声:“师兄,你怎么了?”

此时的独孤绝面容疲惫,面­色­隐隐有些发黑,显然是中了巨毒:“难道,你吸走了我身上的毒?”

在现代看电视时,古装剧上也曾出现过一些类似的情节,如今沈雪宁神清气爽,独孤绝却严重疲惫,很显然,他吸走了她身上的毒……

“师兄,你撑着点,我去帮你拿解药!”说着,沈雪宁起身欲走,被独孤绝紧紧抓住了小手,锐利的眸底闪着焦急与不安:“雪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我去帮你拿解药……”

“皇上,这是您要的东西!”一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将一只锦盒交到了明月手中,沈雪宁这才注意到,明月就站在不远处:“明月,把七星海滨的解药交出来!”

“可以,拿你来换!”明月语气高傲:“独孤绝还有一些时间,你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究竟要不要以你换取解药。”

独孤绝虽然身中巨毒,丝毫不折损他强势的霸气与傲气,尤其是那双比鹰隼还锐利的双眼,让人望而生畏:“明月,你竟然出尔反尔,你刚才明明说过……”

“我只说让暗卫回去拿解药,可没说过要给你服用!”明月眼神淡漠,语气冰冷:“如果想要解药,就拿沈雪宁来换!”

“你休想!”独孤绝声音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的冰窖:“就算死,我也不会将雪宁交给你!”

“我和你交换!”沈雪宁蓦然开口:“把解药给我,救下师兄后,我就和你回皇宫!”

“雪宁,不要!”独孤绝猛然坐起了身,将沈雪宁紧紧抱在了怀中:“不要跟他走,不要离开我!”

“明月,把解药拿来!”在明月以她的­性­命要挟她时,她宁死不屈,可是如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独孤绝死在她面前,正如独孤绝不忍看她死在他面前一样……

明月缓缓将手中的锦盒递到了沈雪宁手中,沈雪宁快速打开了锦盒,拿出了里面的解药,纤手轻扬,沈雪宁点住了独孤绝的|­茓­道,将解药塞进了独孤绝口中……

自从沈雪宁与独孤绝认识以来,这是沈雪宁唯一一次点中独孤绝的|­茓­道,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轻扶着独孤绝躺在了草地上,沈雪宁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意:“师兄,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雪宁,不要走……”独孤绝锐利的眸底此时涌上了一层浓浓的伤痛与哀求,大手紧握沈雪宁的小手,不让它远离……

“雪宁,时间不早了,我在前面的马车中等你!”说着,明月缓步向前走去,独孤绝虽然服下了解药,但是,一个对时之内,他恢复不了武功,所以,明月料定,沈雪宁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沈雪宁想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不料被独孤绝抓的更紧:“雪宁,不要走……不要走……”

沈雪宁一向坚强,很少流泪,可是此时,她止不住泪眼朦胧:“师兄,我……”不会离开你,明月出尔反尔,我也不会对他信守承诺。

可是如今,你的武功尚未恢复,明月再加上那些暗卫,我根本应付不了他们,如果他们趁机对你痛下杀手,我救不了你,但如果我暂时和明月回去,能稳住明月,让他放过你……

“师兄,我走了,你保重!”沈雪宁慢慢从独孤绝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小手,就在沈雪宁的手抽出独孤绝大手的瞬间,独孤绝只觉得心中一空,下意识的不断伸手去抓沈雪宁的手:“雪宁……雪宁……”

沈雪宁慢慢站起身,深深的望了一眼独孤绝,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明月走去,如果她此时回头,独孤绝便可看到沈雪宁满是泪痕的小脸。

独孤绝刚服下解药,又被沈雪宁点了|­茓­道,自然无法起身前去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雪宁窈窕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锐利的眼底此时只剩下了伤痛与绝望,手臂前伸着,却再也抓不到沈雪宁的手,口中不断的呼唤着沈雪宁的名字:“雪宁……雪宁……”

沈雪宁坐进明月所在的马车后,看了没看他一眼,独自坐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月知道沈雪宁心中难过,便没有打扰她,只是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当沈雪宁与明月走后,有几名侍卫悄悄留了下来:“皇上还是太仁慈了,竟然没有杀了独孤绝,要知道独孤绝可是战神王爷,如果他身体复原,肯定会去皇宫找皇上抢回沈雪宁……”

另一名侍卫的眸光也是微微闪了闪:“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把独孤绝给……”侍卫以斩杀的手势代替了没说出的话。

其他侍卫相互对望一眼,皆连连点头,于是,侍卫们便手持长剑,慢慢接近独孤绝。

他们常年跟在明月身边,自然知道中了七星海棠之毒的人一个对时之内没有力气,此时杀独孤绝,就像杀死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般……

此时,独孤绝仍然躺在地上,眼神望向沈雪宁消失的方向,眼底仍然流露出浓浓的伤痛与悔恨:雪宁,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

看沈雪宁清醒后的表现,独孤绝便知道,沈雪宁知道自己中了七星海棠之毒,可她没有去找明月,而是选择留在他身边等死……

独孤绝没有告诉沈雪宁她中了七星海棠之毒,一来是不想让她担心,二来,他也有点小小的私心,不想让沈雪宁离开他,其实他也知道,就算他告诉沈雪宁,她中了七星海棠之毒,她也不会为了活命而选择离开他……

可是如今,沈雪宁却为了救他,甘愿去到明月身边,他知道她心中难受,而他,又何曾好过……

手持长剑的侍卫们已来到了独孤绝面前,望着倒在地上,毫无反抗力,只能任他们宰割的独孤绝,侍卫们眼中闪诡异的兴奋光芒,杀了战神王爷独孤绝,说出去是多么有面子的一件事……

侍卫们相互对望一眼,正欲将手中长剑刺入独孤绝身上,岂料,胸中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紧接着,侍卫们全都七孔流血,痛苦哀嚎着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望倒在眼前的黑衣侍卫,独孤绝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卫,雪宁的毒阵也是你们能闯的……

没错,沈雪宁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儿,给独孤绝服下七星海棠解药的同时,又给他吃下了解毒丸,在临走前,在独孤绝周围摆上了毒阵,只要有人敢靠近独孤绝,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莫松与冷炎在四处寻找独孤绝,沈雪宁身中巨毒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可七星海棠只有明月有解药,以莫松,冷炎对独孤绝、沈雪宁的了解,他们两人宁愿死,也不会去求明月。

这恰恰是莫松最担心的,怕他们两人会殉情,如今,太阳已升的很高了,如果沈雪宁没有服下解药,已经毒发了,昨天晚上独孤绝与沈雪宁出了别院后,至今未归,所以,莫松与冷炎才更加担心……

随风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莫松眸光微沉,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快速向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跑去。

到得近前,莫松与冷炎看到,独孤绝倒在地上,在他周边,倒着四、五名黑衣人……

“皇上!”冷炎惊呼一声,就欲上前查看独孤绝的伤势,却被莫松拉住了胳膊:“不要过去,你没看到那些侍卫都是七孔流血吗?想必是中了巨毒!皇上周围有毒!”

“可是皇上在那里!”冷炎语气焦急。

“皇上只是身体虚弱,暂时没事!”莫松四下观望片刻:“如果我没有猜错,是皇后娘娘在皇上周围布上了毒阵,那些侍卫,是想杀皇上,误闯了毒阵,被毒死了……”

“那皇后娘娘呢,还有毒阵什么时候能解除?”冷炎心生不解。

莫松重重的叹了口气:“皇后娘娘应该去圣乾皇宫了,至于这毒阵,等皇上武功恢复后,应该就能解除了!”像皇上,皇后这般恩爱的年轻人,世间少见哪!

沈雪宁和明月回到皇宫后,明月便将她安排到了挽凤宫居住,安排完朝中大事以及他与沈雪宁的婚事后,已到了深夜,明月路过挽凤宫时,看到里面还亮着灯,便推门走了进去,此时,沈雪宁正坐在桌边,望饭兴叹。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你喜欢吃什么,我吩咐御厨房为你做!”明月语气轻柔,眼底带着笑意。

“我喜欢独孤绝做的菜,你的御厨房能做的出来吗?”沈雪宁语带嘲讽,明月穿上龙袍只有傲气,没有霸气,相比之下,还是独孤绝更适合做王者

明月眼底升起一丝不悦:“雪宁,我希望以后你我之间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

沈雪宁轻哼一声:“独孤绝可是你的刎颈之交,以前,你们为了达成对方的心愿,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何现在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觉得对不起他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雪宁,不要再和我提独孤绝!”明月语气微愠,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提起独孤绝是让你觉得心虚,还是心里难受?”沈雪宁语气冷傲:“如果你有这些感觉,说明你还有点良知……”

沈雪宁话音未落,只觉面前一阵风吹过,后背触到了柔软的锦被,明月愠怒的俊脸近在咫尺,身上传来他的重量,沈雪宁意识到,她正被明月压在床上。

“明月,你­干­什么?”沈雪宁用力去推明月,可明月的武功在她之上,无论她怎么推,明月都压在她身上,纹丝不动。

“沈雪宁,原本我答应过独孤绝,在你爱上我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将独孤绝从你心里赶走,你是不会爱上我的……”

“所以呢!”沈雪宁虽然被明月压在身下,是输人不输阵,望向明月的眼中怒火显现。

“成了我的人,你心里就会有我了!”说,明月低头吻上了沈雪宁的樱花­唇­,手也快速去解沈雪宁的衣服。

沈雪宁心中一惊,清冷的眸底寒光闪现,猛然抬起了手掌,手指上方寒光闪闪。

眸底寒光一闪,沈雪宁纤细的手指对着明月的脖颈刺去,以前沈雪宁没少用这招对付独孤绝,可是却屡试屡败,但愿这次偷袭明月能够成功……

世事难料,就在沈雪宁闪着寒光的手指快要刺到明月脖颈上时,明月猛然出手钳制住了沈雪宁的手腕,望向沈雪宁的眼中厉光闪现:“你就这么讨厌我,恨不得我死……”

趁着明月分神的瞬间,沈雪宁一掌挥开了明月,翻身下床,向外跑去,可她还未跑出几步,便被明月抓住,甩手扔到了床上,岂料,就在沈雪宁被扔回床上的瞬间,后脑撞到了床棱上,将沈雪宁撞昏了过去……

沈雪宁是习武之人,并且武功不错,所以不会轻易便被撞昏,明月也觉得她肯定是装昏,不过,此时沈雪宁安静了,明月的气倒是无端的消了一大半。

明月走至床前,轻轻拍了拍沈雪宁的胳膊:“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是清醒的……”

沈雪宁没有任何反应,明月有些不耐烦,抓沈雪宁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别装了……”

沈雪宁双眸紧闭,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明月心中暗自思咐:难道真的被撞昏了,便轻轻拍拍沈雪宁的小脸:“雪宁,醒醒,醒醒!”

沈雪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明月慌了,手指快速搭上了沈雪宁的手腕,猛然抬起了眼睑,眸底闪过一丝震惊:“怎么会这样!”

朦胧中,沈雪宁只觉嗓子­干­的难受,便下意识的低喃:“水……水……

稍顷,有人轻扶她轻轻坐起一些,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了她的­唇­边。

一杯温水下肚,沈雪宁整个人舒服了很多,头脑也清醒了些,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立在床边,背对她的明月,沈雪宁眸底闪过一丝不悦:“你怎么还在这里?”

明月犹豫片刻,答非所问:“你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明月转过身,面­色­平静,无视沈雪宁眼中的震惊:“你放心,孩子很健康,虽然他是你和独孤绝的孩子,但我会将他视如已出,三日后的黄道吉日,会举行封后大典,在此期间,你好好调养身体!”

言毕,明月转过身,快步向前走去。

“等等,我想问你个问题?”沈雪宁蓦然开口,叫住了明月。

明月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什么问题,你问吧!”

“欧阳清,程南英等人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明月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再怎么说欧阳清也是沈雪宁这具身体的父亲,沈雪宁拥有沈雪凝的记忆,对欧阳清关心也属正常,至于程南英,为救沈雪宁而死,沈雪宁对他始终都会有一份内疚吧!

“你放心,我已命人将他们的尸体全部厚葬于皇陵!”

当整个内室中只剩下沈雪宁一个人时,沈雪宁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我怀了师兄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

应该是在烈焰与圣乾开战时有的,也可能是在开战的前一天有的,当时独孤绝与她夜夜恩爱,她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哪天晚上所怀的孕了……

只要是她和独孤绝的孩子,她都喜欢,沈雪宁轻抚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美丽的小脸上闪母­性­的光辉与坚定:宝宝,你要乖乖的,三天后,娘带你去找你的亲生父亲……

刚才沈雪宁是故意激怒明月的,没想到明月的反应这么大,如果沈雪宁太安静,明月会怀疑沈雪宁在私下做小动作,虽然她是真的在暗中布置一切,但她不能让明月知道……

明月和以前不同了,是因为知道自己被利用的事情,受的刺激太大吗?毕竟,像他这么骄傲的人,一直以来都在利用别人,如今却得知,自己被人利用的这么惨,心中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一缕无­色­无味的气体在沈雪宁所住的小院中久久飘荡,院中的侍卫全都失去了知觉,沈雪宁缓步走出了房间,一袭黑衣的如意凭空出现在沈雪宁面前:“参见宫主!”

沈雪宁淡淡答应一声,目光微沉:“如意,命令暗宫所有人做好准备,三日后的封后大典,我要送明月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沈雪宁可不是任命运摆布之人,

思索片刻,沈雪宁轻轻抬起了头,望向夜空中又圆又亮的月亮:“明天晚上派人去别院走一趟,看看独孤绝怎么样了!”

独孤绝的武功要等一个对时后才能恢复,也就是第二天的早晨他才能完全恢复正常,所以,沈雪宁派人去看他,只能等到第二天晚上了。

一个对时过后,独孤绝恢复了正常,而毒阵的毒­性­也恰在此时消逝,独孤绝慢慢站起身,缓步向前走去,正前方,莫松与冷炎,在这里守了他一天一夜。

“皇上,您没事吧!”莫松与冷炎快步走到了独孤绝身边,关切的询问着。

独孤绝轻声回答:“没事,回别院!”不是独孤绝不想去救沈雪宁,而是,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明月很了解独孤绝,他知道独孤绝一定会来抢沈雪宁,所以,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独孤绝现在前去皇宫只有输的份,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会再连累到沈雪宁。

虽然对独孤绝的决定十分不解,但莫松与冷炎聪明的没有再说什么,跟在独孤绝身后回了别院。

回到书房后,独孤绝一边命人前去打探圣乾皇宫的情况,一边命烈焰士兵严加戒备,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独孤绝的心绪有些烦躁,不经意间,翻出了摆在一旁的那本玄幻小说……

轻轻翻开后,望书中飘逸的字体,独孤绝锐利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是沈雪宁写给他看的消遣之物……

“启禀王爷,圣乾三日后将举行封后大典!”侍卫恭敬的禀报声自门外传来,独孤绝眸光微沉:三日后么,雪宁,你再等我三天……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之间便已来到,挽凤宫,沈雪宁坐在梳妆台前,像个木偶一般任由宫女、嬷嬷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时间不长,沈雪宁梳妆完毕,宫女们为她穿上了凤装,戴上了凤冠,皇后应有的装束,算是全部戴齐!派.派.小.说.论.坛製作

“吉时已到,请娘娘上凤撵!”太监特有的尖细嗓子在门口响起,沈雪宁在宫女们的簇拥下缓步走出了房间,坐上凤撵向明月以及文武大臣们所在的金銮殿走去。

凤冠前垂长长的垂珠,别人自然看不清沈雪宁的模样,沈雪宁沉下的眼睑中闪过一丝厉光:明月,你算到我会在今天逃离皇宫了吗……

金銮殿前,站文武百官,一身龙袍,头戴龙冠的明月并没有进金銮殿,而是立于殿前,望向沈雪宁的凤撵应该赶来的方向,悄声询问身后的侍卫:“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回皇上,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如果独孤绝敢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侍卫话音刚落,沈雪宁所坐的凤撵已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明月竟然没来由的一阵紧张:雪宁,你就要成为我欧阳城的皇后了,虽然你现在是垂珠遮面,我看不到你美丽的模样,不过,从今以后,你便是属于我的……

凤撵在金銮殿前的层层台阶前停下,沈雪宁在宫女的轻扶下缓步下了凤撵,只要再踏上这多层台阶,她便会被封为圣乾皇后。

微微抬头,望着立于台阶正上方,正等她前去的明月,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正欲抬脚踏上台阶,不远处传来一些阵喧哗,沈雪宁停下脚步侧目望去,只见半空中,一袭白衣的独孤绝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

此时的他没带面具,英俊的容颜让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温柔而深情的目光自望见沈雪宁后,便再也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有刺客,快来抓刺客!”御林军一阵­骚­动,提剑攻向独孤绝,独孤绝不以为然,漫不经心的和御林军打斗,快速向沈雪宁这边走来,深情的目光一直都在沈雪宁身上……

“调动羽林军,抓住独孤绝!”明月冷冷的下了命令,沈雪宁轻哼一声:“圣皇,怕只怕,你的羽林军现在还没有睡醒!”

明月立刻将目光转到了沈雪宁身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让人在他们所吃的饭菜中放了点特殊的材料,明天天亮后,他们自然会醒过来!”沈雪宁漫不经心的回答。

“沈雪宁!”明月怒喝一声,正欲下台阶抓沈雪宁,岂料,一阵戴鬼面具的凭空出现,挡住了明月的去路,这便是沈雪宁暗这培养的暗夜修罗。

独孤绝是单枪匹马独自一人闯进了皇宫,与上千御林军交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察觉到沈雪宁的目光在望向他,独孤绝一手与御林军交手,另只手慢慢向沈雪宁伸出,似在无声的邀请她和他一起走……

沈雪宁清冷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师兄,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你、我,我们的宝宝,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沈雪宁摘掉了头上的凤冠,脱下了所穿的凤袍,露出里面的蓝­色­外衣:她早就准备好逃离了……

快速上前几步,沈雪宁紧紧握住了独孤绝向她伸出的大手,四目相对,两人眼中只有彼此,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他们已知道最近几天,两人心中思念的都是对方……

独孤绝大手轻扬,围在他们四周的御林军全被他震飞出几十米远,趁无人的空隙,独孤绝与沈雪宁手牵手,运用轻功快速向外飞出……

望越出皇宫高墙后,快要消失的那两道身影,明月一向淡漠的眼底寒光闪现:“沈雪宁,你逃不掉的!”

事情真让明月说对了,当沈雪宁与独孤绝逃出皇宫后,在一处小山坡前遇到了埋伏,独孤绝带来的人与之战到了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后来,明月又带人赶到,场面更加混乱,望着紧牵着沈雪宁小手将她小心护在怀中的独孤绝,明月眼底的寒光更浓,挥掌攻向独孤绝。

独孤绝自然也不会对明月示弱,抬掌迎上了明月的攻势,刹那间,两名绝世高手在混乱的战场中打斗起来,顿时,狂风顿起,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盘桓左右……

明月与独孤绝的武功就在伯仲之间,两人过了近千招也未分出胜负,两人身旁,士兵们的打斗也在继续,不过,他们都识趣的没去动沈雪宁。

沈雪宁立于原地,有些紧张的望着独孤绝与明月的打斗,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明月­精­通医术,奇门之术是个厉害人物,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也这么高,与独孤绝不相上下……

突然,一柄长箭带着强烈的风声,划破长空直­射­向独孤绝与明月,更确切一点儿说,是­射­向独孤绝的后心,独孤绝一心与明月过招,再加上场面也是一片混乱,他竟然未察觉到身后有危险来临……

“师兄,小心!”沈雪宁未加思索,闪身来到了独孤绝身后,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箭,那箭所带的力量太大,沈雪宁竟然被长箭­射­飞到了半空中……

“雪宁!”独孤绝惊呼一声,顾不得明月凌厉的攻势,飞至半空中去接沈雪宁,与此同时,数不清的黑­色­羽箭­射­向半空中的沈雪宁与独孤绝,明月未加思索,大手轻扬,所有的黑­色­羽箭全都被他强势的内力震到了一边……

独孤绝接下沈雪宁落地的同时,双方人马也停止了打斗,全都围到了沈雪宁与独孤绝身旁……

“雪宁,雪宁……”那柄长箭自心口处将沈雪宁整个人­射­穿,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独孤绝的心痛如刀绞:那个预言,真的实现了,他就要失去他的雪宁了……

预言的最后一句:罂粟者,从何来,归何去!

沈雪宁,甚至都没来得及对独孤绝说一句安慰的话,已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朦胧中,沈雪宁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整个人疲惫不堪,努力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古代装饰,而是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吊灯,白­色­的被子,一切的一切无不显示着,这里是现代。

沈雪宁心中一惊,猛然坐起了身,熟悉的惊喜声音在身后响起:“董事长,你醒了!”

沈雪宁回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黑­色­西装的英俊男子正缓步向她走来,眼底闪着浓浓的惊喜与激动,此人是冥域的副域主,沈雪宁的得力助手夏哲风。

“哲风,这里是冥域!”沈雪宁打量一下,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冥域训练杀手的方法很残酷,受伤是常有的事,所以这里配有自己的医疗设备,这里的医生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疗器械也是最先进的。

“是的,董事长,您出车祸,已经昏迷了三个月!”夏哲风恭敬的回答:“张氏集团早在三个月前,也就是您出事后一个星期就已经破产……”

沈雪宁掀开被子下了床,地上全是名贵的羊绒地毯,赤脚走在上面也不会觉得冷:“我所出的车祸是怎么一回事?”

“回董事长,是一名男子喝醉了酒,走错了车道,与您的车撞到了一起!”突然,夏哲风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这个人神秘兮兮的,他说您不会死,也不会变成植物人,三个月后您就会醒过来,开始我们还不相信,没想到时间一到,您真的醒过来了……”

沈雪宁眸光微沉:“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豪华水池边,站着一名身着休闲装的男子,男子身材修长,留着最流行的发型,明晃晃的池水映到屋顶上方,男子细微的叹息声在房间中一闪而逝

玻璃门的轻响声在身后响起,男子的身躯明显一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董事长,这就是那名与您撞车的男子!”夏哲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男子轻轻一笑,转身望向门口:“沈董事长,好久不见!”

“哲风,你先出去!”沈雪宁冷冷命令一声,夏哲风虽然心中疑惑,还是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前,夏哲风有些担忧的望了沈雪宁一眼。

当整个房间中只剩下沈雪宁与那名白­色­休闲装男子时,沈雪宁语气冰冷:“明月,你在搞什么鬼把戏?以车祸之名让我穿越时空,如今又让人一箭将我­射­回来,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明月微微一笑:“让你穿越时空是因为这是你命中的劫数,让你回来是因为这是你的命运,你在那边的使命已经完成,不需要再呆在那里了……”

“只是这样吗?”沈雪宁清冷的眸底暗藏凌厉,似是对明月的话并不相信。

明月英俊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然,你以为呢?”

沈雪宁冷冷凝视明月半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我会找到真正的答案的!”

夏哲风担任沈氏集团总经理一职,沈雪宁重伤昏迷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张氏集团破产,林轩的身世得以被世人知晓,世人都以为,沈雪宁是因为林轩的花心而伤心,出去度假了。

沈雪宁三月未归,公司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是,当沈雪宁走在高楼林立的街道上,看车来车往,却感觉一切是那么的陌生,身侧没有她爱的人陪伴……

夜晚躺在豪华别墅的舒适大床上,沈雪宁并没有感到开心,相反的,感到了寂寞与无聊,入睡时,没人会将她拥在怀中,带给她温暖,也没人会纠缠她,要与她恩爱缠绵,半睡半醒之间,身则空荡荡一片,没有那个可以令她安心的胸膛。

第二天醒来后,身侧是冰冷一片,鼻端没有那种令她安心的淡淡龙涎香,沈雪宁已经习惯了有独孤绝的陪伴……

“明月,送我回去吧,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了!”在经过慎重考虑后,沈雪宁回了冥域,找到了赖在冥域不走的明月。

明月坐在吧台边,不停的喝着烈酒:“你确定要回去?不后悔?你回去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已经慎重考虑过了,绝不后悔!”沈雪宁回答这句话时,没有看到明月英俊脸上所带的苦涩笑意:“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么,我送你回去!

“哲风,以及林氏与冥域就交给你了,你的能力不在我之下,我相信它们在你手中一定能发扬光大!”

沈雪宁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夏哲风,没有看到,在她转身后,夏哲风眼底的伤痛:雪宁,我爱了你很多年了,你知道吗?我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只为能配得上你,可到头来,你终究不属于我……

沈雪宁躺在明月所设的法坛上,轻轻闭上了眼睛:现代,她最亲、最爱的人都已离她远去,除了这些朋友与爷爷留下的事业,她一无所有,古代有爱她和她爱的人,还有……他们尚未出世的宝宝……

沈雪宁也是一名普通女子,她希望可以与自己深爱的人相守在一起,看儿女成群,花落满地,而不是独自对着冰冷空荡的家,孤独终老……

明月施起了法术,将沈雪宁送离了现代,确定沈雪宁已走后,明月淡漠的眼中缓缓流出一滴眼泪:雪宁,如果你选择留下,陪在你身边的人就会是我,可是,你的选择让我知道,你爱的人只有独孤绝……

淡淡龙涎香夹杂着一股怪异的味道飘入鼻中,沈雪宁微微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独孤绝严重憔悴的俊脸。

原本锐利的眼底此时布满了血丝与疲惫,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须,白­色­的衣服脏兮兮的,都快看不出原­色­了,并且布满了褶皱,那怪异的味道想必就是从衣服上发出来的。

沈雪宁无声的叹了口气:独孤绝一向爱­干­净,想不到现在竟然把自己折磨成了这副模样:“师兄,你多久没洗澡了?”

独孤绝全身猛然一震,回头望向满眼不解的沈雪宁,疲惫的眼底闪浓浓的不可思议,唯恐自己在做梦,独孤绝试探着询问:“雪宁,是你回来了吗?”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慎重保证着:“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沈雪宁话音未落,便被独孤绝紧紧抱在了怀中,颤抖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雪宁,真的是你,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我昏迷了很久吗?”沈雪宁在独孤绝耳边轻声询问。

独孤绝摇了摇头,青­色­的胡须扎到了沈雪宁粉­嫩­的小脸上:“不是很久,二十天左右吧,也可能是三十天……”

沈雪宁小脸一黑:过的真够糊涂的,不过,这也恰恰说明,独孤绝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没注意日期……

门外,一身龙袍的明月黯然离去……

蓝天白云下,独孤绝与沈雪宁手牵手站在一边,明月自然是立于两人对面。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明月不知道还能对两人说些什么:“你们会回烈焰吗?”

“我们不回烈焰了,我与雪宁都不喜欢宫廷,我们要去畅游天下!”独孤绝轻声回答:“明月,我相信你会是一代名君,烈焰的江山就交给你了,我只要雪宁一人,就足够了!”

“师兄,时间不早了,我们起程吧!”独孤绝与沈雪宁向明月告别后,缓步向前走去,蓝天白云下,沈雪宁与独孤绝越走越远,微风轻轻吹起两人身上的衣服,远远望去,两人就如同一对神仙眷侣,是那么般配!

高山上,一袭白衣的冷逸轩手握合心铃与猫眼,眼底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雪宁,你让我忘记你,去寻找新的幸福,可是,除了你,没人能够再给我幸福,如果当初,我对你的态度可以好一点儿,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会是另外一番局面……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师兄,你不做烈焰皇帝了,我们要靠什么生活,不如你去做苦力,养活我们呣子!”沈雪宁语带戏谑,边走边和独孤绝开玩笑。

“做什么苦力,再怎么说我独孤绝也曾经是烈焰皇帝,随便想个办法都能养活得了你们呣子……”突然独孤绝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沈雪宁,目露不解:“你们呣子?”

“是啊,我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沈雪宁回答的轻描淡写:“明月没告诉你吗?”

“太好了,我终于要做父亲了!”独孤绝一把抱起了沈雪宁,不停的转圈。

“师兄,不要再转了,我头晕!”沈雪宁不满的抗议,这一次独孤绝倒是十分听话的将沈雪宁放回了地上,眼底闪浓浓的喜悦:“雪宁,你放心,我一定能养活你们呣子的,其实除了军事外,我也曾在外面置办了大批的田地与宅院,还买下了一些茶馆酒楼……”

“原来你也在外面悄悄做起了生意!”沈雪宁轻声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之前了!”独孤绝四下观望片刻:“雪宁,你已有身孕,不适合劳累,我们雇辆马车再走……”

“师兄,你还记不记得这个!”

独孤绝回头,望见了沈雪宁手中的蓝田玉,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我输给你的蓝田玉嘛,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

“一生一世陪在我们呣子身边,不许对我变心,当我人老珠黄后,不许讨小老婆……”

“这么多要求!”独孤绝故做为难:“当年你拜师时,被蛇群攻击,我帮你反被你误伤掉落悬崖之事,你打算如何报答为兄?”

说出这句话后,独孤绝有些后悔:虽然雪宁有雪凝的记忆,但她毕竟不是雪凝,会不会对我的话有所反感……

“当年救我的人是你?”沈雪宁并没有对他的话反感,相反的,眼底闪过一丝感动的泪光。

见独孤绝点了点头,沈雪宁扑进了独孤绝怀中:“师兄,谢谢你!”这句话,她是代沈雪凝说的。

独孤绝的眸光微微闪了闪,语带戏谑:“雪宁,既然你这么感动,那为兄是不是可以多纳几房小妾了……”

沈雪宁猛然在独孤绝怀中直起了身子,眸底怒火显现:“敢纳小妾,先过我这一关!”话音落的同时,沈雪宁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条树枝,对着独孤绝招呼了过去。

独孤绝一看事情不妙,快速向前跑去,边跑边解释:“雪宁,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独孤绝,别跑!”沈雪宁拿着树枝在后面紧紧追赶……

皇宫御书房,桌上的乾坤镜中映出沈雪宁与独孤绝追逐打闹的情形,明月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浮上一丝苦涩的笑意: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不是吗?

如今明月虽是皇帝,万人之上,可是,朋友远去,心爱之人也不属于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沈雪宁与独孤绝所过的生活是他心中向往,无法拥有的……

蓝天白云下的小路上,独孤绝与沈雪宁还在打闹,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两个人,不经意间抬头望见了独孤绝与沈雪宁:“莫管家,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莫松顺着冷炎的指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不远处一前一后奔跑追逐的沈雪宁与独孤绝,眸中也是一喜:

“真的是他们,皇上,皇后娘娘!”莫松与冷炎边呼唤边向沈雪宁与独孤绝追去。

独孤绝虽在前奔跑,却跑的并不快,和快走的差不多,由始至终都与沈雪宁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并且,他奔跑时,还将路上的土块等障碍物踢到了一边,防止沈雪宁被绊倒……

“独孤绝,你给我站住!”沈雪宁怒气冲天,她轻功本就不如他,再加上她又怀了孕,更加追不上他了……

“雪宁,只要你能追上我,我便不娶小妾!”独孤绝语带戏谑。

“好,这可是你说的!”沈雪宁正欲奔跑,不小心崴到了脚……

“雪宁,你怎么了!”独孤绝瞬间来到了沈雪宁面前,正欲蹲下身子看看她的脚踝,岂料沈雪宁一把抓住了独孤绝,眼底闪着诡异的笑意:“我抓住你了,不许娶小妾!”

独孤绝淡淡一笑,眼底闪坚定:“雪宁,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人,只娶你一人,其他女子,我连正眼都不会看她们!”

“真的?”沈雪宁清冷的眼底闪着幸福的笑意,虽然知道独孤绝说的是真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确定一下。

“当然是真的!”独孤绝将沈雪宁拥进了怀中,郑重承诺着:“生生世世,我都会与你相守到老!”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番外 幸福生活一

将烈焰江山交给明月后,独孤绝无牵无挂的陪着沈雪宁周游列国,观看各地风土人情。

两人是两情相悦,如今可以抛开一切烦恼,过他们最向往的生活,日子自然过的如蜜一般。

半年后,独孤绝与沈雪宁应上官宇之邀,来到了青颂,进宫去见青颂皇帝,沈雪宁和上官飞雪如出一辙的气质,让忆起往事的青颂皇帝忍不住轻轻叹息,极力挽留沈雪宁和独孤绝在青颂多住些日子。

此时沈雪宁已有了九个月的身孕,即将临盆,不宜再四处走动,独孤绝与沈雪宁便顺了青颂皇帝的意,留在青颂多住段时间,不过,他们没有住在皇宫中,而是在京城近郊买了处大宅院住了下来。

怀胎十月,沈雪宁产下一名男婴,取名独孤泽,半个月后,云萝也生下了一名女儿,取名孟铃儿。

独孤绝在战场上被称为战神,没想到转战商场后,也是名厉害人物,和沈雪宁游山玩水的空隙,独孤绝也在打理各地生意,竟然做的风声水起。

孟流星随云萝去了青颂,沈雪宁有了身孕,其他人对生意不太­精­通,于是,沈雪宁便将自己经营的生意一并交给独孤绝去打理。

入夜,郊外别院灯火通明,小宝贝吃饱喝足后,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沈雪宁简单用了点饭菜,坐在梳妆镜前轻轻梳理自己乌黑顺滑的头发。

最近一段时间,生意很忙,不过,独孤绝一向晚出早归,午饭过后才出去,天黑前就会回来,有时会像今天一样,晚一点儿回来,但最晚也不会超过戌时(19-21点)。

沈雪宁透过窗户望了望外面的天:师兄差不多该回来了……

正想着,眼角闪过一袭白­色­的衣袂,熟悉的淡淡龙涎香萦绕鼻端,沈雪宁只觉肩膀一沉,整个人瞬间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不用回头沈雪宁也知道是谁回来了:“师兄,你用过晚膳没有?”

“已经用过了!”独孤绝将下巴放在了沈雪宁肩膀上,望着镜中异常相配的自己与沈雪宁两人,嘴角轻扬起一丝笑意:“小泽睡着了?”

“早就睡着了!”沈雪宁点点头,一阵若有似无的酒香夹杂在龙涎香中飘入鼻中,沈雪宁心中明了:“师兄,你喝酒了?”

独孤绝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喝了一杯,没想到还是被你闻出来了!

小宝贝出生后,沈雪宁便不让独孤绝带着酒味回房,怕会影响小宝贝的成长,独孤绝虽然常常报怨,说沈雪宁有了孩子忘了她,不过却是十分配合的很少喝酒了,有时在外面喝了酒,回房时,也会用内力将酒气逼出。

今天这杯酒独孤绝喝了很长时间了,本以为身上不会再有酒味,没想到还是被沈雪宁闻了出来。

不过,这股若有似无的酒香夹杂在龙涎香中,去除了浓烈的酒气,竟然变的十分好闻,沈雪宁忍不住将脸埋进独孤绝怀中深吸了几口气。

现在的天气不热不冷,再加上独孤绝身怀绝技,穿的衣服并不多,沈雪宁呼出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服喷洒在独孤胸膛中。

再加上,她独特的发香无孔不入的钻入独孤绝鼻中,惹的独孤绝一阵心神荡漾,忍不住俯下脸轻轻吻了吻沈雪宁的眉眼,横抱起沈雪宁大步向床边走去。

自从得知沈雪宁怀孕,为了小宝贝的健康,独孤绝每晚强忍着欲望只抱着沈雪宁入睡,小宝贝出生后,沈雪宁的身体很虚弱,独孤绝只得再次忍耐

如今,小宝贝出生两月有余,沈雪宁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今晚月­色­很好,良辰美景不容错过,独孤绝便不打算再忍了。

独孤绝正值血气方刚之际,禁欲近一年,根本就是在挑战他的极限,沈雪宁知道这段时间独孤绝对她只能看,不能碰,确实是不好过。

其实,半个月沈雪宁的身体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独孤绝怕她未完全恢复,行房会让她落下病根,便一直忍到了现在,如今她的身体已彻底恢复,她自然不会拒绝独孤绝。

豪华的雕花大床上,小宝贝躺在自己的地方熟睡,两道交叠着,紧紧纠缠的身影被烛光映到了墙壁上,房间的温度急速升高……

本以为在这花好月圆夜会有一场蚀骨缠绵,岂料,就在独孤绝做足一切事情,正欲和沈雪宁行夫妻之礼时:“哇!”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在房间中响起。

“小泽怎么在这个时候哭了?”婴儿啼哭声在房间中回荡,虽然独孤绝有千万个不情愿,但他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翻身坐到了一边,拿过衣服披到身上后,将小宝贝抱了起来,柔声轻哄着。

可不知为何,他越哄,小宝贝哭的越大声,沈雪宁披上衣服后,望着能管住千军万马,此时却哄不住一个孩子的独孤绝,轻轻叹了口气,从独孤绝怀中接过了小宝贝。

说来也怪,小宝贝到了沈雪宁怀中,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时间不长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他怎么听你的,不听我的?”望着沈雪宁怀中,粉粉­嫩­­嫩­,胖胖嘟嘟,双眸微闭,长长睫毛上还带着大颗泪珠的小宝贝,独孤绝心生不解。

“因为你哄他的方法不对!”沈雪宁小心翼翼的将小宝贝放到了床上:“师兄,我想我们今晚不能继续了……”

“为什么?小泽不是已经睡着了吗?”忍了这么多天,好容易等到今天了,没想到被告知今晚还是不可以,独孤绝能不郁闷吗!

“小泽和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刚才他哭的那么大声,可见他并不是睡醒了,而是被我们两人制造的动静惊醒了!”沈雪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我们再继续,他肯定还会再次被惊醒!”

独孤绝不相信,说可能只是巧合,将小宝贝安顿好后,便继续和沈雪宁进行刚才未做完的事情,结果是不出沈雪宁所料,两人情深意浓时,小宝贝再次大哭了起来。

无奈之下,沈雪宁起身哄小宝贝,独孤绝则去浴房洗冷水澡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沈雪宁也累了,将小宝贝哄睡后,时间不长自己也躺在床上睡着了。

独孤绝洗完冷水澡回来后,望着大床上所躺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眼底洋溢着浓浓的幸福与柔情。

为防惊醒熟睡中的两人,独孤绝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床上,将沈雪宁和独孤泽一起拥进了怀中。

望着躺在自己与沈雪宁中间,嘴巴,鼻子,眉毛、脸形俨然是自己缩小版的独孤泽,独孤绝无声的叹了口气,手指轻点上独孤泽粉­嫩­的、胖胖的小脸,‘厉声’教训着:

“以后晚上睡觉时都要像现在这么安静,不要动不动就大哭,知不知道

第二天,独孤绝一反常态,一大早的就不见了踪影,就在沈雪宁暗自纳闷时,独孤绝回来了,不过,跟在他身后的冷炎手中拿着一个十分漂亮,做工­精­细,躺上去绝对舒服的摇篮。

别人以为独孤绝赶制摇篮是爱子心切,只有沈雪宁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不过,令沈雪宁和独孤绝不解的是,独孤泽睡到了舒服的不能再舒服的摇篮之中,应该感觉不到沈雪宁和独孤绝恩爱时制造的动静了,可是不知为何,每到两人即将融为一体时,原本熟睡的独孤泽就会大哭不止,每每此时,沈雪宁总会推开独孤绝,去哄小宝贝。

“这小家伙,上辈子肯定和我有仇!”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次恩爱被打断了,独孤绝的心情自然不会好,气呼呼的怒瞪着大哭不止的独孤泽。

“你­干­嘛这么凶,他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沈雪宁边哄独孤泽边替他分辩,不过,沈雪宁心中也有疑惑:每次都是这样,也的确是太巧了,难道这小家伙和我一样是个穿越者……

不过,沈雪宁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且不说此时的独孤泽眼底只有孩童应有的纯真,沈雪宁暗中试探多次,却无任何结果……

独孤泽很黏沈雪宁,平时,别人抱上半盏茶的时间,他就会大哭不止,但只要一到沈雪宁怀中,他的哭声便会戛然而止。

到了晚上更厉害,除了沈雪宁与独孤绝外,谁也不让抱,当然了,独孤绝抱的时间有限,一小会儿还可以,时间长了,也哭。

所以,独孤绝想将独孤泽放到别人房间住一晚的打算,尚未实施,便已宣告失败。

清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梳洗完毕,独孤绝抱着睡醒的独孤泽在房间来回走动,沈雪宁则坐在梳妆台前梳妆。

“独孤泽,晚上睡觉时也要像现在这样乖,不许再无事大哭,否则,就把你送人……”独孤绝‘恶狠狠’的教训睁着清澈大眼睛望向他的独孤泽。

“送人,你舍的吗?”沈雪宁将最后一件发饰戴到了头发上,起身走到了独孤绝面前,接过了独孤泽,缓步向外走去:“舅舅有没有说叫我们进宫所谓何事?”

独孤绝紧跟在沈雪宁身后走出了房间:“那倒没有,不过,宫中传来消息,上官宇出使圣乾快要回来了,青皇这个时候让我们进宫,所谈的事情可能和上官宇或明月有关!”

番外 幸福生活二

用过早膳后,独孤绝、沈雪宁抱着独孤泽坐上了进宫的马车,途中,为防沈雪宁太累,独孤绝想接过独孤泽抱一会儿。

岂料,独孤泽才刚交到他手中便哇哇大哭起来,无奈之下,独孤绝只得将独孤泽又交给了沈雪宁。

望着在沈雪宁怀中乐的直笑的独孤泽,独孤绝十分郁闷:这小家伙明明长的像我,可是每次我抱他时,他就哇哇大哭,只要雪宁一抱他,就开心的笑个不停,还有,每次我想和雪宁在一起时,他就大哭搞破坏,看来,他生来就是和我抢人的……

来到青颂皇宫,独孤绝、沈雪宁在太监的引领下前往养心殿,行至半路,独孤泽睡着了,为了谈事情时吵醒他,沈雪宁便将独孤泽交给了如意,让如意抱着他去偏殿等候。

虽然皇宫很安全,但独孤绝仍然让如月、冷炎等人留下保护,自己和沈雪宁进了养心殿。

时间不长,云萝抱着她的女儿小铃儿来花园散步,看到如月、如意等人抱着独孤泽在偏殿,眸光微微闪了闪,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小铃儿扔给如月,自己跑没影了,望着云萝急­色­匆匆,快要消失的背影,如意,如月,冷炎等人面面相觑:

“云萝公主这么着急,是要赶去哪里?”如月心中疑惑,低头望向怀中的小铃儿,此时,小铃儿也正瞪着大眼睛望向她,如月轻笑出声:“小铃儿蛮可爱的嘛!”

“小声点儿,别把小少爷吵醒了!”如意压低了声音教训如月,如月猛然想起独孤泽睡着了,便急忙收了声,无声的逗怀中的小铃儿开心。

“太子殿下到!”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传入耳中,一袭绛紫外衣的上官宇出现在如意等人面前:“独孤绝和雪宁在养心殿?”

冷炎是独孤绝的贴身侍卫,他在这里,独孤绝肯定也不远,如月如意自然是负责服侍沈雪宁的,她们两人在此,沈雪宁自然也距离此处不远。

望着如月和如意怀中所抱的婴儿,上官宇缓步走上前:“这两个都是独孤绝和雪宁的孩子?”上官宇前往圣乾时沈雪宁还未生产,所以,他并不知道沈雪宁只生了一个孩子。

冷炎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一个是王爷和王妃的,另一个是云萝公主和孟流星的……”

如月心思一转:“太子殿下,不如你来猜猜,看哪个是辰王爷和宫主的孩子,哪一个又是云萝公主和孟流星的。”

上官宇缓步走至如月和如意面前,看了一眼两人怀中的小孩:“男孩是独孤绝和雪宁的,女孩是云萝和孟流星的!”

“你怎么知道?”对于上官宇如此快速又准确的回答,如月心中疑惑。

上官宇轻轻一笑:“女婴的长相七分像云萝,三分像孟流星,至于男婴,根本就是独孤绝的翻版……”

正说着,原本熟睡的独孤泽慢慢睁开了眼睛,望了望面前所站的上官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小家伙的眼睛倒是很像雪宁!”

如意重重的叹了口气:“小少爷一哭,除了宫主,没人能哄平他的……

“本宫正要去养心殿与父皇商议事情,把这小家伙交给本宫吧!”上官宇从如意手中接过了大哭的独孤泽,轻声道:“别哭,别哭,舅舅带你去找娘亲!”

养心殿中,青皇、独孤绝,沈雪宁正在商量事情,一阵熟悉的婴儿啼哭声传入耳中,紧接着太监的禀报声在门外传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青皇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推开,上官宇抱着大哭不止的独孤泽快步走了进来,俊脸上满是无奈:“雪宁,这小家伙是不是饿了,哭个不停……”

上官宇话音未落,沈雪宁已来到了他面前,伸接过了独孤泽,说来也怪,独孤泽到了沈雪宁怀中后,哭声慢慢小了下去,时间不长已停止了哭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大颗泪珠,小嘴微微上扬,轻轻笑了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望着可爱的一脸无害的独孤泽,上官宇心中十分郁闷:这小家伙,怎么变的这么快……

“独孤泽!”沈雪宁尚未回答,独孤绝已抢先一步开口,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了沈雪宁面前,拿着一条柔软的丝帕轻轻擦­干­了独孤泽小脸上的泪水

望着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上官宇再次叹气:如果没有那次的沙漠之变,沈岳和姑姑肯定带着雪宁来到了青颂,那么此时站在雪宁身边的人会是我上官宇,这小家伙肯定也是姓上官的。

没错,如果没有当年的圣乾后宫之变,那沈雪宁会是公主,在圣乾长大,受尽万千宠爱,长大后嫁给程南英。

如果没有沙漠之变,沈雪宁也是公主,但她会在青颂长大,嫁给上官宇

可是,后宫之变发生了,沙漠之变也发生了,所以沈雪宁吃尽了苦头,最后嫁给了一直守护着她的独孤绝,这就是命。

现在的沈雪宁,有爱她的夫君,可爱的儿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咳咳咳!”见上官宇望向独孤绝一家三口的目光略带忧伤,青皇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快速转移几人的注意力:“宇儿,此次前去圣乾,有何收获

上官宇刹那间回神,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欧阳城(就是明月)要将烈焰一半的江山做为礼物送给青颂……”

此话一出,不只是青皇,沈雪宁和独孤绝也愣了片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官宇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太清楚,三天后他让我们的军队直接进驻这些城镇!”上官宇拿出一张地图铺在了桌子上,指了指图中画圈的地方。

“独孤绝,欧阳城是冥宫祭祀一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上官宇将目光转向了敛眸沉思的独孤绝:“冥宫主殿一事被毁可是真的?”

独孤绝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严格算起来,我与雪宁也算是冥宫的人,因为冥宫是天机门所建,所有天机门人皆是冥宫教众,我们的师傅华绫云是天机门的弟子。”

“当时华绫云一心设计雪宁,对她隐瞒了冥宫的事情,却没有瞒我,我与明月就是在冥宫认识的,当初我一心想要为母报仇,无心呆在冥宫,否则,冥宫宫主不会是幽冥,而是我独孤绝!”

青皇与上官宇皆轻轻点头:“那冥宫是否真的不复存在了?”

独孤绝面­色­凝重:“未必,冥宫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其厉害的术法,虽然冥宫主殿被毁,但冥宫的人绝不可能死绝,并且,据我所知,明月有几名非常厉害的手下都是冥宫之人,但冥宫被毁时,他们都不在主殿!”

“辰王爷,你对明月了解颇深,你觉得此次明月将烈焰一半江山相让之事,是否是圈套?”青皇沉下了眼睑:如果真是圈套,青颂可要小心行事,毕竟,现在的圣乾与烈焰合并,实力增强了一倍不止。

独孤绝轻轻摇了摇头:“明月相让一半的烈焰江山应该不是圈套,明月并不是野心勃勃之人,他之所以攻下了圣乾江山,无非是因为他是欧阳邪的儿子,那江山本就应该是他的,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明月为何相让一半的烈焰江山呢?”对于这一点儿,上官宇和青皇皆是心中疑惑。

独孤绝眸光微闪:“可能是想与青颂修好吧!”

回去的路上,独孤绝坐在马车中紧拥着沈雪宁一言不发:“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闻言,独孤绝紧拥着沈雪宁的胳膊不知不觉间又紧了紧:“雪宁,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一半的烈焰江山是明月送给小泽做礼物的!”

沈雪宁猛然抬起了眼睑:明月是第一个知道她身怀有孕的人,再加上明月医术高超,怕是当时就已从脉相中号出她所怀的是男孩子,此次上官宇前往圣乾是应明月之邀,看来明月也算出了她的生产期……

“可明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对于这一点儿,沈雪宁心中不解。

独孤绝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当初明月对你下毒时,我们分开了,那现在的小泽肯定已成了圣乾太子,明月的占卜之术天下无敌,怕是算出小泽长大后不是平凡之辈,所以才将烈焰一半的江山做为礼物送给小泽……”

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就算这一半的烈焰江山是明月送给小泽的礼物,可是师兄,这烈焰江山本来就是你的吧,如今明月才将一半的江山归还,我们可不欠他,你­干­嘛这么愁眉不展的!”

独孤绝再次叹气,俊脸紧贴上沈雪宁细滑的小脸,微微低头,望向沈雪宁怀中的独孤泽,此时,独孤泽也正睁着乌黑、纯真的大眼睛望向他。

独孤绝轻轻一笑,大手轻抚上独孤泽胖乎乎的可爱小脸:“我是怕明月再施什么手段,将你们呣子从我身边带走!我可以不要万里江山,可以舍弃荣华富贵,但现在的独孤绝,不能没有沈雪宁和独孤泽!”

沈雪宁依偎到了独孤绝怀中:“师兄,当年明月之所以成全我们,就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真爱打动了他,明月既然­精­通占卜,就应该知道凡事不能强求,我相信他不会拆散我们的!”

其实沈雪宁所说的这些独孤绝也想到了,只是缺少一些肯定,如今听沈雪宁这么一说,独孤绝心中踏实了很多,将沈雪宁和独孤泽紧拥在怀中郑重承诺着:“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离!”

番外 幸福生活三

沈雪宁、独孤绝走后,整个御书房就只剩下了青皇和上官宇两人,望着静立于窗前,目光望向窗外,思绪却不知飞到了何处的上官宇,青皇轻咳几声:

“宇儿,你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纳妃了,独孤绝和你同岁,人家可是儿子都有了,可恶的独孤墨,竟然比朕先有了孙子……”

上官宇轻笑出声,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转过身后缓步走向青皇:“父皇,雪宁是飞雪姑姑的女儿,那小泽与您也是亲戚,算起来,您最多输了一半,不是太惨……”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你早点纳妃,朕早就抱上孙子了,又怎么会输了一半给独孤墨!”青皇不依不饶。

上官宇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黯淡:“父皇,你明知道儿臣喜欢的是……

“是雪宁嘛,这个父皇自然知道!”青皇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雪宁已经嫁给独孤绝了,独孤绝待她很好,再加上他们两人又有了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们总不能去拆散他们吧!”

上官宇手持茶杯,微低着头,沉默不语,青皇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宇儿,父皇不逼你,像雪宁那般优秀的女子世间只此一名,你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无法挽回,父皇希望你能早点想通这一点儿,解开自己的心结!”

上官宇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解开心结,谈何容易,这是我第一次用心去爱一名女子,她原本是属于我的,却­阴­差阳错成了别人的妻子,我表面上装做毫不在乎,可是又有谁知道我心中的痛苦……

突然,上官宇脑中灵光一闪,嘴角轻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父皇,你觉得独孤泽如何?”

“很聪明的小家伙,战神王爷独孤绝与我青颂公主雪宁所生的孩子岂会差!”青皇语带自豪:沈雪宁是他青颂公主,独孤泽聪明也有他青颂的一份功劳,青皇当然自豪。

“那父皇想不想要一个像小泽那样的孙子?”上官宇开始布局,青皇不知是计:“这还用问,像小泽那么聪明的孩子,简直就是人见人爱。”

“既然如此,那儿臣去把小泽要过来给您当孙子,让独孤绝和雪宁再生一个!”

言毕,不等青皇反应过来,上官宇已快步出了御书房,大步向宫外走去:既然不能和雪宁在一起,那我便将独孤泽过继过来,小泽是雪宁的孩子,抚养小泽,看着他长大,就如同雪宁在我身边一样……

沈雪宁和独孤绝回到别院后已到了用膳时间,明月送半壁江山一事独孤绝虽然已经释怀,却仍然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两、三口饭菜,便抱着独孤泽出去了。

独孤泽爱黏沈雪宁,如果别人抱着他时,他看到沈雪宁,肯定会哇哇大哭,如此一来,沈雪宁就吃不成饭了,独孤绝抱着独孤泽去外面散心,是为让沈雪宁好好吃顿饭。

独孤绝抱着独孤泽缓步走在别院中,微风轻轻吹过,温暖怡人,仿佛感觉到了独孤绝的愁绪一般,小家伙窝在独孤绝怀中竟然很安静,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哭大闹,扑闪着两只清澈的大眼睛望向沉思的独孤绝。

明媚的阳光暖暖的照­射­,小家伙有些昏昏欲睡,正欲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冷不防莫松恭敬的禀报声在不远处响起:“启禀王爷,宇太大求见!”

我与雪宁刚从宫里回来,上官宇又来这里­干­什么?独孤绝心中虽疑惑,却并未多说,淡淡吩咐着:“请他去大厅等候!”

当独孤绝抱着独孤泽来到大厅中时,上官宇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整个大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贵重物品,只留下一小片空间站人。

“上官宇,你这是?”望着满屋子贵重之物,独孤绝心生不解。

“是这样的……”上官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欲解释,目光触及独孤绝怀中的独孤泽,顿时眼睛一亮,站起身,快步走向独孤绝:“这些礼物是送给小泽的……”

大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独孤泽胖胖的,滑滑的可爱小脸,望着他和沈雪宁一模一样的眼睛,以及漆黑眼底闪烁的清澈与纯真,上官宇心生喜欢:“小泽真可爱!”

上官宇沉下的眼睛微微转了转,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着:“那个……独孤绝……你和雪宁还准备再要孩子吗?”

独孤绝以为上官宇只是单纯的来看看独孤泽,便实话实说:“雪宁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就算要怀孕,也要两、三年后才行!”否则,对她的身体不好。

说着,独孤绝低头望向怀中的独孤泽,邪魅的眸底闪着浓浓的宠溺,说出口的话故带责备:“更何况,一个烦人的独孤泽就已经占据了我与雪宁两人所有的­精­力,哪还有时间再去照顾另一个小孩子。”

上官宇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笑意:“独孤绝,既然你嫌小泽烦人,不如就将他送给本宫抚养,本宫一定会待他如已出的,你和雪宁再生一个……”

上官宇边说边伸手去抱独孤绝怀中的独孤泽……

听到这里,独孤绝已明白了上官宇的真正来意,邪魅的眼底怒气流转,猛然闪身避过了上官宇伸过来的魔爪,独孤绝语气微冷:“上官宇,此事免谈,想要孩子,自己纳妃去生,别来打小泽的主意!”

独孤泽可是独孤绝与沈雪宁爱情的结晶,长相又是独孤绝的缩小版,他才舍不得将小泽送给上官宇。

“这些礼物怎么拿来的,再怎么拿回去,门在那边,好走,不送!”独孤绝气呼呼的对上官宇下了逐客令,抱着独孤泽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独孤绝,咱们再商量商量。”身后传来上官宇的急呼声,独孤绝充耳不闻,抱着独孤泽,怒气冲冲的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师兄,出什么事了?”沈雪宁用膳过后得知独孤绝带着独孤泽来到客厅,便前来找他们,岂料,她才刚刚走到半路,便看到独孤绝怒气冲冲的向她走来。

独孤泽一见沈雪宁,嘴角微微上扬,清澈的大眼睛中顿时盈满了笑意,独孤绝自然是识趣的将独孤泽交给了沈雪宁,否则,这小家伙肯定大哭不止

“师兄,到底出什么事了?”沈雪宁拿着一方柔软的丝帕轻轻擦拭着独孤泽胖胖的可爱小脸,忍不住轻声询问:师兄好久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没事!”独孤绝话音刚落,上官宇又出现了:“独孤绝,咱们再商量一下……”

目光触及站在独孤绝身侧,满面疑惑的沈雪宁,上官宇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柔情:“雪宁也在,那我们正好可以再商量、商量……”

“上官宇,本王与雪宁有要事外出,你请便!”说着,不等上官宇答话,独孤绝已拥着沈雪宁快步向前走去……

上官宇哪里肯罢休,身形一转,修长的身影已到了独孤绝、沈雪宁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如果你们舍不得将小泽送给本宫,不如这样吧,小铃儿与小泽同岁,不如让他们先订娃娃亲,等将来长大了……”

“上官宇,你不必再说了,小泽现在还小,他的婚姻大事本王与雪宁暂时不想提!”独孤绝面­色­­阴­沉:“莫管家,送客!”

小泽长的像我,长大后­性­格也会与我相像,他会如我一样喜欢上如雪宁一般聪明、温婉的女子。

那个孟铃儿,长的和上官云萝七分相像,长大后的­性­格肯定也和她一样,不分轻重,时时闯祸,这个世上除了孟流星,没人能受得了她,我可不希望小泽长大后娶个他不喜欢的悍­妇­回来……

独孤绝紧拥着沈雪宁快步向前走,上官宇想前去追赶,却被莫管家等人拦住,只得眼睁睁看着独孤绝与沈雪宁的身影越走越远……

下午时分独孤绝要去商铺查看,之前都是他带着冷炎前去,今天出现这种事情,独孤绝担心上官宇不走,便将沈雪宁、独孤泽一起带去了商铺:上官宇,你自己在别院呆着吧,我们一家三口,出去游玩……

沈雪宁抱着独孤泽坐在豪华的马车中,望着坐在她身侧,面­色­­阴­沉的独孤绝,忍不住轻笑出声:“师兄,你不是常常说要将小泽送人的嘛,如今有人肯要了,你怎么又不送了?”

“我之前不过说说而已,小泽是你与我的孩子,我岂会舍得送人!”独孤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独孤泽可爱的小脸,原本怒气冲冲的眼底瞬间转为浓浓的宠溺:“更何况,小泽那么黏你,如果将小泽送了人,他见不到你,肯定会哭的昏天暗地。”

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每走几步都会有独孤绝的铺子,为防沈雪宁抱着独孤泽太累,独孤绝便将沈雪宁与独孤泽安顿在一家茶楼中,留下冷炎与如月保护,独自一人去视察铺子了。

茶楼的雅间中有床铺,方便客人休息,独孤绝走后,如月与冷炎站在门外保护,沈雪宁抱了独孤泽半天,自然是累了,正欲去床上休息片刻,冷不防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入耳中。

沈雪宁以为是如月或冷炎有事,边抱着独孤泽往床边走边答应着:“进来吧!”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随手又带上了房门:“雪宁!”熟悉的轻唤声自身后传来,沈雪宁心中一惊,猛然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脚步,转身望向来人,清冷的眸底一丝惊讶一闪而逝:“明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房间中除了沈雪宁、独孤泽外,就只有一个明朋,明月一袭明黄|­色­锦衣,头戴玉冠,俊美不凡,望着沈雪宁眼底的震惊,明月轻轻笑了笑,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雪宁,你不必紧张,我此次前来,只想见见你和……你的孩子。”

明月的话沈雪宁不知道有几分可信,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明月,沈雪宁心思急转:

明月能够畅通无阻的进来这里,看来守在门外的如月和冷炎已经被他制住了,以门外轻微的呼吸声来看,是高手,如果明月想对付我与小泽,别说门外那些人,就连面前这个明月,我都没把握赢……

似是看出了沈雪宁心中的担忧,明月在距离沈雪宁一米远处站下了脚步:“这是你和独孤的孩子吧,长的真像独孤绝,他叫什么名字?”虽然明月早已算出了孩子的名字,不过,他更想听沈雪宁亲口对他说。

“他叫独孤泽。”沈雪宁轻轻答应一声,低头望向怀中的独孤泽,要换平常,独孤泽早就睡着了,不知为何,这小家伙今天特别有­精­神,到了现在还不困。

“我能抱抱他吗?”明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柔些。

沈雪宁略略思索,慢慢将独孤泽交给了明月,她不是明月的对手,如果明月要硬抢,独孤绝不在这里,沈雪宁根本护不了独孤泽。

小家伙的身体软软的,抱在怀里极是舒服,令沈雪宁感到惊讶的是,以前独孤泽到陌生人怀中就会大哭,但明月抱他时,他不但没哭,望向明月的乌黑眼底隐隐闪过一丝好奇……

“小泽好可爱,他的眼睛很像你。”明月一手抱着独孤泽,一手拿出一块长命锁戴在了独孤泽脖子上:“小泽是你和独孤绝的孩子,命中注定,他不是平凡之辈,这块长命锁,算是我送给他的见面礼……”

沈雪宁爱的是独孤绝,就算当时他逆天改命,强行将沈雪宁留在身边,沈雪宁也不会幸福:雪宁,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了幸福的真正含义,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

望着兀自哄着独孤泽玩乐的明月,沈雪宁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虽然她知道,如果明月真想带走独孤泽,她根本无力阻止……

“哇!”或许是在明月怀中呆的时间太长了,独孤泽和以前一样哇哇大哭起来,明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独孤泽交给了沈雪宁:“这小家伙,还真是说哭就哭。”

“小孩子一向如此的。”沈雪宁接过独孤泽,温柔声轻哄着。

“雪宁,我要走了,你多保重!”明月幽幽开口,幽深的眸光透过大开的窗子望向窗外,由于他是背对着沈雪宁的,所以沈雪宁看不到他的表情。

雪宁,此次前来我只为见你,如今得知你平安幸福,独孤绝将你视若珍宝,我也就放心了……

沈雪宁与独孤泽呆在茶楼中,虽然有冷炎、如月的保护,但独孤绝还是不放心,草草察看了一遍商铺,便急急赶回茶楼。

刚刚走至茶楼门口,独孤绝便已感觉到情况不对,利眸微眯,修长的身影瞬间已进了茶楼,望着倒在柜台上昏睡的掌柜,独孤绝心中一惊,边快速向楼上赶边急呼:“雪宁,雪宁……”

雅间中的沈雪宁刚刚哄平独孤泽,明月说要走,沈雪宁自然会和他说几句道别的话,岂料,沈雪宁正欲开口,独孤绝焦急的呼唤声由远及近……

沈雪宁快步走至门边,正欲拉开门对独孤绝报平安,只觉身侧一阵劲风吹过,明月修长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就在明月飞出雅间窗子时,紧闭的房门瞬间被推开,独孤绝面­色­焦急的闯了进来:“雪宁……雪宁……”

“师兄,我没事……”沈雪宁话音未落,已被独孤绝紧紧拥进了怀中,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轻嗅着沈雪宁身上独有的清雅体香,独孤绝终于相信,沈雪宁是真的没事……

“师兄,你快松手吧,否则,小泽会被闷哭的。”沈雪宁无奈的劝解声在怀中响起,独孤绝这才意识到,沈雪宁还抱着他们的小宝贝独孤泽呢。

独孤绝急忙松开了紧抱着沈雪宁的手臂,低头望向可爱的一脸无恶的独孤泽,此时,那小家伙也正扑闪着可爱的大眼睛望向他。

独孤绝轻轻一笑,伸手去捏独孤泽胖胖的小脸,目光触入他脖颈上的长命锁,独孤绝眸光微沉:“茶楼的掌柜,伙计,如月,冷炎都被人迷昏了,雪宁,刚才谁来过?”

“是明月。”沈雪宁轻轻叹了口气,实话实话:“他说来这里是为看看小泽,他算出小泽长大后成就不凡,这块长命锁就是他送小泽的。”

独孤绝没有说话,摘下了独孤泽脖子上的长命锁,紧紧握在手中,另只胳膊则紧紧拥住了沈雪宁,埋首在沈雪宁馨香的脖颈处,独孤绝贪婪的嗅食着独属于沈雪宁身上的味道,心中思绪万千:

幸好明月没有带走你们呣子,否则,我真的会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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