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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勾你没商量 > 第 39 章

第 39 章

庄严觉得不够脸,常常叹气道:“老子什么时候,才能在你面前名正言顺地出息一把?

有了这个动力,­干­起坏事来都特别理直气壮。

小勾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三个月后,先是公司资金解冻,然后案子也不了了之。庄公子又开始春风得意了。

前段日子清一水走背运,庄严琢磨着去去晦气。查黄历找庆典公司,来个再开业庆典。

剪彩这天,公司门前特别热闹。前段时间全忙得找不到影的哥们姐们全露出头来。

一个个的都奔儿气愤地说:“你庄严有麻烦怎么不找我啊!一准给你解决了,太见外了,不够意思啊!”

庄严眼泪差点笑出来:“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吗?”你们妈的,找得着你们吗?比本拉登都会藏!

这时,一辆银白­色­宝马开过来了。李二公子优雅地从车里迈了出来。

“今天你公司重新开张,我怎么的也得来捧捧场。”

庄严和他真诚地握了握手:“蓬荜生辉啊!”

“我今天可备了份大礼啊!”

“太让您破费了!”可惜俩人那眼神一点都不友善,互相掐个没完。

这时小勾走了过来,看见李二公子就没过去。不知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人心里都特别不舒服,从脊梁那升起冷颤。

寒暄之后,庄严转身去招呼别人。接下来,开始剪彩仪式,庄严微笑着面对镜头,抽空还回头看了小勾一眼,用嘴比着口型无声地说:“老婆,我帅吧!”

小勾笑了。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晃得周围的一片白花花的。在庄严的正前方有一道光芒犹其耀眼。庄严看见小勾笑眯的小眼睛慢慢睁大,然后人拼命地向自己跑来。

他下意思地回头,看见一把利刃带着风已经到了眼前。

“你这个­奸­商!还我儿子命来!”

他没有躲,转身推开马上要扑到自己身上的小勾。

当第一刀没如身体里时,他看到了小勾被退倒在地上时绝望的眼神,站在不远,李思凡­阴­毒的笑容。身上像被人打了桩子似的,一下、两下、三下……

痛楚酸麻在全身蔓延,庄严脑袋着地时想到的居然是:这回老子可没用媳­妇­挡刀子……呵呵……

削下来的苹果皮越来越长了,现在小勾能用一分钟连续不断地削完一只苹果。在他脚边有一塑料袋削好的苹果。

旁边一个卖冷饮的老大爷纳闷地说:“这人是不是不正常啊?蹲医院门口削了一个月的苹果了,年纪轻轻的就疯了……咳,可惜。”

小勾没听见,他在专心地是削着苹果。手中的苹果皮可千万不能断了,断了就意味着……

距离庄严被刺已经一个月了,当庄严混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时,他做了什么?想不起来了。只知道他清醒时,人已经到了医院,怀里是血淋淋的庄严。他昏昏噩噩听医生下达冰冷的抢救命令,听一起来医院的人讨论凶手——那个被打死的钉子户的年迈父亲。

当庄严的家人赶来时,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勾撵了出去。

小勾嚎着嗓子说:“我求求你们了,让我陪着他,我跟他说好了哪也不去!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可人还是被生生地拖出了病房。

他就在病房外磕头,血把地上的瓷砖染了一大块。医院的保安又把他撵出了医院。

小勾知道庄家人是不会让自己见庄严的。

他就买了一堆庄严爱吃的红富士苹果,坐在医院门口守着。

每次庄家人进进出出,都不忘往小勾身上吐吐沫。小勾高兴,只要他们还在医院来来回回,就说明庄严还活着。

听医院里心软的护士偷偷告诉他:“庄严到现在还是重度昏迷,没有脱离危险期,命悬一线之间。

手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渐渐增多,把血珠子往身上抿了抿,接着削。

从庄严进医院起,他就没离开过,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啃两口苹果,困了就在墙角下一靠。孩子弄得跟乞丐没什么两样了。

小勾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跑得快一点?他宁愿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是自己!

庄严!­操­你妈!让老子受这份活罪,可老子却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手里一使劲,苹果皮断了。小勾变得呆滞的眼睛猛地睁大!

吴——勾,你那手是­干­什么的?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绝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举起手里的刀,小勾恶狠狠地向自己的手扎去!

一只手将他拦住。

“我的媳­妇­……你也敢扎?胆儿……不小啊!”虚弱但又痞味十足声音在耳旁响起。

小勾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

他抬起头来,哽咽地说:“你等着!不死就给我犁一辈子的地吧!”

end

番外一 改名记

两张病床合成一张大床,小勾裹着棉被缩成一团。

人在极度疲惫时,特别容易打呼噜。像震山似的病房实在不适合重症病人。

可再权威的医生也扭不过庄严,人家看不见孩子就要拔点滴。

庄严他妈算是怕了儿子了,只能把小勾推浴室里去消毒。小孩在医院门口蹲一个月了,走路都直打晃,还得弄几个人帮着洗澡。据帮手的人说,给他洗澡跟剥松花蛋一个程序,泥壳太厚了!好不容易刷­干­净,小勾拉着庄严的手不一会就睡着了。反倒是庄严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毫无睡意。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庄严一看来人伤口立刻隐隐作痛。小李公子套着白西服,跟白无常一个德行。

“醒了?真让大家替你担心。”李思凡拉了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到了床边。

“麻烦你离我远点成吗?挨细菌太近,伤口容易感染。”

李公子把椅子又拉近了些。妈的,死洁癖还越说越来劲了。

“怎么个意思?嫌那老头不中用,准备亲自补几刀?”

姓李的很不爷们,杀人清一水的借刀捅。

李公子笑了:“还觉得挺委屈?您给我来的那一手可比扎我还狠呢!”

庄严斜着眼睛:“除了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也不能放过你。我就觉得自己够坏的了,但你做的那些事儿真他妈惨绝人寰,早知道这样,当初我是不会把医院卖给你的!”

越过庄严,李思凡的目光投­射­在小勾的脸上。

“咱俩有差别吗?谁的手上都沾着血,不用你Сhā俩白翅膀装天使。想扳倒我?你还差点道行!”

说完,李公子把嘴伸到庄严耳边:“医院的那点子事,您也搅和的差不多了,那就这么算了,我不忍心看着庄叔叔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是你再跟我掐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你身边这位的安全了。”

“咣当”,庄严胳膊一使劲,挂点滴的支架被刮倒在地,针头带着血从皮肤里扯了出来。

“你敢?”庄严要下地削龟儿子。

这时外面的护士进来查房,看到一地的凌乱,不禁大叫出声。

李思凡笑了笑转身走了。

庄严任由护士处理着伤口,神情复杂地看着李思凡的背影。

真看不出,这位也是个能为情儿能下地狱的主儿。

不过,他真似乎打心眼里同情那位被他稀罕上的那位……

都说人从鬼门关转过一圈,就能看透世事。

庄严看得挺透!自己他妈一定不能死在小勾前头。老子还没死呢,破孩子就整得跟刚出土的兵马俑似的。万一真过去了,那不还得来一出孟姜女哭长城啊!

人其实最­操­蛋,来点天灾人祸说没就没了。

他得为小勾留条后路。

当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庄严出了医院就忙着见律师。

先是忙着离婚。刚开始任小姐还不情愿,可自己老公都被扎成沙漏了,睁开眼的扫了一圈周围人的脸后,第一句话就是:“小勾呢?”

眼看着老公摇摇欲坠地爬起来找那个男人去的时候,任嘉慧知道自己该死心了。而庄妈妈还心有余悸,儿子只要活着好,爱­干­吗就­干­吗去吧!

离完婚那天,庄严非拉着小勾上饭店庆祝自己恢复单身。

迷离的夜晚,酒店天台,单独的小白桌子,优雅的烛台,还弄个小提琴手在那“吱吱呀呀”地拉弦。

小勾坐在椅子上浑身不自在。俩老爷们大晚上在房顶上玩情调,怎么看怎么糁人。

“要不咱们回家?弄点花生米,猪头­肉­什么的,再喝点二锅头,多得劲。在屋顶上灌哪门子凉风啊?”

“老子今天终于恢复单身,咱俩的­奸­情可以大白于天下,必须得隆重庆祝下。我都不嫌丢人,你倒开始­鸡­­鸡­歪歪的了!”

说完,庄严冲着提琴手嚷嚷:“看着没,就这个小眼睛的,我媳­妇­!”

拉琴的一看就见过世面,也不搭理他,鼻尖对着琴弦,使劲拽着弦子。

小勾把嘴闭上,经验告诉他,庄严来疯劲儿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等饭吃完了。庄严拿出一系红缎带的盒子递给小勾。

得!恶俗剧得来全套的。

小勾心想千万别是戒指啊!酸,受不了。

可打开盒子一看——只是几张纸。

看纸上的字,小勾的脸­色­变了。其实也上面也没写什么,就是一份遗嘱和一份高额保险单。

最大的受益人是他,小勾。而立遗嘱的人是——吴严?

这人谁啊!

“反正我爸也不要我了,所以我­干­脆过继到你们吴家,这样将来遗产继承也不会有什么争议!”

“……你妈被你气死没?”

“没事!我妈什么风浪没见过。”

“那以后……你就是我哥了?”

“那可不!本来我想让你过继给我当儿子,但年龄不够!”说完还挺惋惜的样子。

小勾“哦了一声。然后擦了擦嘴:“不早了,回去吧!”

庄严拉着小勾胳膊说:“我在楼下定了一套总统套房,咱们一会在大床上滚几圈去,这庆祝会就算齐活了!”

小勾甩开“吴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那多不合适啊!你可过继给我们家了,不乱­仑­嘛!”

老吴家大儿子终于听出不对劲了,使劲扳过孩子的身子。小勾的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庄严!我­操­你妈!就你目光长远,还学上伟人早早立上遗嘱了!老子那一个月过的是什么日子?每时每刻,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你要是死了怎么办?怎么办?用得着你立遗嘱吗?告诉你,你趁早死!你死了,老子就拿你的钱扎个大纸船上太平洋玩一圈去!”

庄严有点被骂傻眼了:“我那不是……那不是,万一有什么闪失,怕别人给你气受吗?”

小勾咬牙切齿地说:“我要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说完,进了电梯。

回家的时候,­干­脆连车也没开,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小路灯拉着长长的影子,路边草丛里的蟋蟀鸣叫,别说,这大半夜压马路比天台灌凉风有意境多了!

庄严盯着前面那人的头发旋,是满腹委屈:看到没?13亿人里,你就选了这么位倔驴!什么眼神啊!

走着走着,庄严突然“哎呦”一声,伤口虽然愈合,但偶尔会有神经­性­的抽痛。平时咬咬牙挺过去了,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叫的声特别大!

小勾停了下来。咬了咬嘴­唇­,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等他坐进去后,看庄严不动,就一瞪眼睛:“看什么!还不进来!”

庄严乐了,屁颠地进去,在小勾身边磨磨噌噌地起腻。

回到家的时候,庄严一把把小勾抱到了床上。裤子扒得飞快。

小勾拿脚踹他,他就直哼哼:“老婆,都快2个月了。你再不让我弄就要憋出人命了!

房事大过天,大吴压着二吴开始了摩擦运动。

下半身被火热地吞吐着,小勾粗喘着抓着庄严的头发。

庄严擦了擦嘴边的白沫子,按着小勾一挺身进去了。

“­操­!你轻点!”

“我忍不住了,你下面放松!裹得老子都要­射­了,我还想多换几个姿势呢!”

“……”

小勾暗骂一声臭流氓,可全身的火焰都被身上的人点燃,俩人紧贴在一起,黏湿的汗液交融着,彼此交换着沸腾的激|情……

过后庄严搂着小勾说:“你要的是什么,我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对了,你姐姐下个月就能出来了。”

孩子猛地抬头看着庄严:“真的?”

“欠你们姐俩的实在太多了!我一定牢记自己是你的一头大黄牛,好好爱惜生命,以给你耕一辈子地为己任!你就把那份遗嘱当成我的誓言吧!为你——我时刻准备着!”说完,大吴同志还光着膀子打个队礼!

小勾扑哧笑了。

庄严他妈笑不起来了,戴上老花镜看了一边又一边户口本上被注销的名字。

别墅像炸雷一样。

“庄严,你个臭小子!气死我啦!”

番外二 创业记

眼看着日历上的数字一天天的向前蹦,小勾嘎巴着小眼睛开始犯愁。

姐姐要出来了,他是高兴,可问题也接踵而至。

吴越出来后,肯定会问:“小勾啊!你住哪啊?”

跟她说和庄严住一起?不行!

要是问:“你上班的烤鸭店在哪啊?”

告诉姐姐去掉“烤”字,一直在鸭店?估计姐弟俩必疯一个。

这些问题都让小吴夜不能寐。

庄严发现小勾这两天特别爱学习。天天在那哗啦哗啦地翻报纸。脑袋扎进广告栏里就不出来。

最后小勾一拍桌子:“就他了!”

小勾告诉庄严,自己盘下农贸市场口的一个卤味店,准备改门脸开家烤鸭店。

大吴同志十分不高兴,躺在床上把腿往小吴肚子上一扔:“咱家户口本的户主不是写的我吗?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小样,翅膀挺硬啊!”

“滚一边去,老子以后就是农民企业家了,你客气点!”

自己媳­妇­要抛头露面,当街卖鸭!拦也拦不住。

小勾兴致勃勃地取存折、选材料、装修店面,申请加盟“流口水”烤鸭连锁店。交了一万元加盟费后,烧烤设备运回来了,还附带一本技术配方,还有包装袋,海报什么的。接下来就是开烤箱练手。一个礼拜后,庄严只要闻到“流口水”烤鸭就顺脸淌汗。

当小勾正式开始营业的时候,庄少爷打嗝都带鸭屎味了。

因为地点选择的好,刚开业就博个开门红,仅一天就卖出去20只鸭子。小勾琢磨着自己忙活不来,就又雇了个农村小姑娘。店面设在居民楼的一楼,二楼的3户房子也被小勾买了下来,全部打通改成一户。

什么都准备好,就单等着姐姐出来。

新雇来的姑娘叫兰兰,红扑扑的脸蛋一看就是实惠的孩子。天天嘴里吴哥长吴哥短,叫得那就一个甜。在她眼里,自己的老板挺神秘的。

做小本生意的,挣得都是分分毛毛,讲究的是勤俭持家。

可自己的老板刚刚为­肉­鸭每斤涨了5毛钱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转身连眼睛都不眨地花了10万元在楼上添置了一套家具家电。

而且店里有时候缺原料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就有位大帅哥开着高档轿车来送货。每当帅哥从宝马车的后备箱里拽出成捆的大葱时,整个街面全毙了。

有那成天在市场里晃悠的闲人议论上了:“看着没?送货车都宝马!那烤鸭还不得拿人参鹿茸当小调料啊!”

有些苍蝇顺着腥味摸了过来。

这天,几个剪着板寸头的小子晃着膀子进了店里。

“你们这开店到我们城西熟食联合理事会报道了吗?”

“啥?联合国?”兰兰没听清。

领头的小子一推她:“妈的。跟我打岔是不?叫你们老板出来。”

小勾扎着围裙,手里拎着烤叉从­操­作间里出来了。

“有事?”

“你们得每个月交200元管理费,现在老有禽流感,你看看把我们这些管理人员累的!”

可不是累坏了怎的,个个剔着牙挺着啤酒肚。

小勾猴­精­似的人能看不出这阵势?

忙陪着笑脸说:“这大热天的,你们还得满市场的视察工作,真是太辛苦了。你看我们也小本生意,实在是没赚出那份钱呢!要不……给你们包俩烤鸭回去补补?”

“委员“们一听这话,骂骂咧咧要砸东西。

兰兰急忙去拦住他们。

有一个“委员”伸爪子去摸小姑娘的脸;“吃鸭子太腻,要不吃吃这口儿?“其他人发出畏亵的笑声。

小姑娘年轻,没遇到过这样的阵势,上去就给那小子一嘴巴子。这下捅马蜂窝了,被抽的小子拉着小姑娘要往楼上拽。后面人还起哄呢!

“要文明点‘办公’啊!”

小勾看不得这个,孩子打小就有着尊敬­妇­女的优良传统。

脑袋一热,手里的叉子就飞出去了,差点把那孙子串在墙上。

委员们不­干­了,“视察”了这么多家店就没见过敢起屁儿的!绝不能纵容歪风滋长,撸胳膊挽袖子,围上小勾就开始进行“教育”。

这一开练,流氓们发现卖烤鸭的小子挺抗揍啊!妈的,被5个人群殴。楞是一声不吭,手里握着什么就用它来一下狠的,一看就是会­干­架的主儿啊!

兰兰冲出店外连忙报警。等警察来了,流氓也都散了。

晚上,庄严来接小勾。一看店里一片狼籍,他弟浑身淤青。

“怎么弄的?”

兰兰哭着把事说了一遍。庄严抿着嘴听着,太阳|­茓­上的青筋直迸,然后拉着小勾开车去医院。

幸好只是皮外伤。从医院回到家里这一路,小勾在那没话找话,可惜庄严就是不搭理他。

小勾讪讪的,也就闭了嘴。他知道庄严生气了,生气自己开店,没事找事。晚上,身上有伤不能沾水。庄严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身子。

小吴瞅准了机会,直往大吴怀里钻。

“别生气了,我也不想流氓来捣乱啊!”

庄严还绷着脸,直推小勾。

小勾开始耍赖,趴他哥怀里不起来。

最后庄严没办法了:“我明天帮你把店兑出去,你要闲着没事,就来我的公司上班,要不就­干­脆呆在家里!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小勾从他怀里爬出来了。

“不行!这我的店,不用你管!”得!和谈宣告结束。

第二天,庄严起来穿衣服上班。小勾躺床上装睡。单等庄严走了,他也起来。可庄严出去后,钥匙在门眼里哗啦哗啦直响。

孩子一听声音不对啊!连忙爬起来冲到门廊那去开门。好家伙!门被反琐上了!

小勾愤怒了:这是跟我演监禁呢!

庄严从电梯里出来,就听见公寓外面“啪啪”直响。等到楼门口一看,一地瓷器碎片,都挺眼熟的,有一个能依稀看出是家里摆的花28万竞拍回来的古陶唐三彩。

啥也别说了,回家!

关上电梯门,庄严再次暗骂自己:看到没?十三亿人里,你就挑上了这么个败家玩意!

等开门一看,小勾已经拎着皮箱在门口等着了。眼见门一开,立刻二话不说向外冲。

“你什么意思?把我这点家底砸完了就想走?”

庄严一使劲把小勾拉了回来。妈的,这身毛病惯的!不行,今天得好好立立家规。

还没等他把眉毛立直呢!小勾眼圈先红上了。

“庄严你赚大钱是不是特牛啊?我他妈是娘们用你养!老子为什么熬了5年?无非是想证明我吴勾靠自己能让姐姐过上好日子!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得关店?你他妈是上帝?”

庄严脾气从来没好过,反­射­­性­抬起手冲小勾脸上挥过去,中途生生拐了个弯,挺结实一嘴巴砸自己脸上了。

这嘴巴把俩人煽得都冷静下来。

小勾过去要给庄严揉嘴巴子,被庄严扒拉开了。

“走!我送你去店里。”

等到了店里,庄严沉着脸开车走了。兰兰抻着脖子看车跑得没了踪影。

她心里嘀咕着:平时俩人也不知道有什么话讲不完,半天也分不开。有时候还得上楼长谈。今天倒是走得挺痛快。

她的吴哥一脸苦大仇深地收拾着店里的残局。

不大一会的工夫,来了几个工人,说是庄总让他们来的给门换玻璃。店面小,很快就收拾整齐了。

因为昨天有流氓来捣乱,今天店里有些冷清。小勾一天魂不守舍,在烤糊了第5只鸭子后,他拿塑料袋套上一只就奔出了小店。

庄严的公司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写字间里 。小勾平时老去,庄严手下的员工对两人的关系心知肚明,对他格外客气。

“您来的真不巧,庄总出去了。”

小勾就坐在会客厅里等。过了大半天,看见庄严从电梯里出来,浑身像水捞的似的,衣角依稀能看见血迹。

“怎么弄的?”小勾奔到庄严身边上下摸索着。

庄严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着看着小勾。

孩子急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昨天看着你的时候,跟你现在一个心情。”

“……”小勾不吱声了。

“我其实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总是保护不了你。拦着你开店是我不对,我忘了我的小勾其实是个纯爷们,他谁也不靠照样能活得好好的。我不应该老拿你当古陶一样怕你碰了,怕你碎了。”

一听古瓷器,小勾又一缩脖子。

“以后你只管往前冲,别人都说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窝囊老爷们。在你小勾的背后,永远有一个胸怀似海的男人。他会默默地支持你。”

小话扔得挺硬气,给孩子感动得直掉­鸡­皮疙瘩。

小勾把手里的烤鸭递给庄严:“吃吧!特意给你带的。”

庄严哭了:“不是,媳­妇­,我不该跟你使脸子,我错了还不成嘛?咱吃点别的去,你老公都快长鸭毛了……”

至于庄严的衣服为什么会有血,看着那几个流氓拄着拐来愁眉苦脸地天天买烤鸭就明白了。

于是那些成天在市场里晃悠的闲人中又传出了新的小道消息——有个黑社会老大到小市场体验生活,惹着他,小心他的手下把你给打残了……

番外三 相亲记

庄严憋屈!

身体和心灵都饱受摧残。每天回到家就是一个人面对空旷的房间。

他的媳­妇­不要他了!

小勾的老子早在四年前就酒­精­中毒,到另一个世界逍遥快乐去了。老家没了牵挂倒可以在城里安家。

自从吴越从监狱里出来,小勾就把姐姐接到烤鸭店,并搬到烤鸭店的楼上去和姐姐一起住。

“告诉你!想搬出去?没门!除非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姐刚从大牢里出来,刺激她合适嘛?”

“那你慢慢说咱俩的事儿不就行了?”

小勾一翻眼睛:“这事没商量啊!等我姐都安顿下来,我再找机会。”末了又不放心补充一句,“不准来浑的啊!”

庄少爷哀怨地看着媳­妇­夹包走人。打那以后就过上了怨夫的生活,连送大葱的业务都被迫消。每天只能偷偷摸摸地打电话以慰相思之苦。

可这天早上起来,摸着自己湿透的­内­裤,庄严怒了!

自己都被逼到什么份上了?二十五的老爷们,还像童子­鸡­似的弄把梦遗!

一路杀到烤鸭店,推门进去,和吴越撞个正着。吴姐姐没防备,刚说句欢迎光临就愣住了。

庄严­干­乐:“忙着呢?”差点没认出来她,丫头变瘦不少。

看见她,大吴立刻矮了一头。

俩人一时无话可说,正这时小勾转了出来。庄严连忙迎上去。

“你来­干­吗?”小勾边说边冲庄严挤眼睛。

“那个……我们公司最近有庆典活动,需要聚餐,来你这订点烤鸭。”这就叫急中生智。

最后庄严张罗着三个人去饭店吃了顿“工作餐”,详谈下定单的事情。

餐桌上,吴越很局促。不安地打量着庄严与小勾。

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感觉到弟弟和庄严之间不寻常的互动。比如递个盐瓶什么的,那俩只手隔着盐瓶摸来摸去。尤其是庄严,都要把她弟的手背摸掉皮了。

等小勾去洗手间的空隙,吴越终于股起勇气问到:“你……和小勾……”还没等问完,她自己先闹个大红脸。

庄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喜欢小勾,想跟他过一辈子,他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不敢让你知道。”

“你们……你们都是男的……”

“吴越,是我主动招惹小勾的,这事一点都不赖他。你要骂就骂我一个人!可我们的感情是真的。如果有可能,咱俩早就分了。小勾的脾气,你应该清楚,他从来都是一条道跑到黑,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和他只能偷偷摸摸一辈子。”

吴越不说话了。

等吃完饭,姐弟俩要回去了。庄严厚着脸皮也要跟过去。小勾一瞪眼睛小声说:“赶紧回去,晚上我去找你。”

到了家,小勾洗了个澡,去去身上的鸭油,末了又喷了点香水。套好衣服正准备出去,卧室的门响了。

姐姐带着一脸凝重,看着小勾:“姐有话对你说……”

此时庄严正在家里鼓捣气氛呢!翻出前段时间在超市买来了­精­油蜡烛,又开了瓶红酒。别以为俩老爷们过日子就特别糙,庄少爷这方面一向高标准严要求,该玩情调的时候,绝不含糊。点上蜡烛,一股子催|情夺命味在屋子里萦绕开来。

等媳­妇­回来先品点酒,让香味熏熏。然后就是他庄严扒衣服吃­肉­。

想着想着,庄少爷笑得那叫一个­淫­荡,脑子里上演各种违禁小电影。

可左等右等,催得他情yu高涨,满地溜达,也看不见媳­妇­的身影。抓起电话,半天才有人接。

“­干­吗呢?怎么还不过来?”

“我今晚不过去了,你早点睡。“

“忽悠老子是不!信不信晚上爬你们家窗户去!”

“去你妈的,我刚抗洪抢险归来。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姐哭得那叫一个惨!”

“你姐说啥了?我告诉你,别啥都瞎答应啊!我……喂!喂!”

那头电话早就按了。

庄严气得把电话一摔,得!后院着火了!

生了两天闷气,也不见有人主动来认错。

庄严琢磨着不能把人一­棒­子打死,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再给小勾一次机会。找完了借口,就恬着脸主动上门去找小勾。

可一进鸭店,只有兰兰一个人,小丫头一看帅哥就特别殷勤。

“庄哥,你怎么来了?”

“啊,不是前几天在你们这订的烤鸭嘛!我来看看。”

兰兰一拍手:“您来的真不巧,小勾和大姐相亲去了!”

鸭店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庄严眯起眼睛:“他们去哪相亲啊?”

“我想想,好象是天川肥牛店……”话没说完,眼前已经没人了。

恰巧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主要的­干­道纷纷戒严,不到时间绝不放行,庄严在车阵里不耐烦得猛按喇叭。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干­吗呢?准备投胎怎么的?”

庄严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妈的,再不快点连儿子都要生出来了。”

最后,庄严­干­脆弃车,穿着笔挺的西服撒丫子开跑。还别说,挺帅的小伙子在大马路狂奔还挺拉风的,一路上有好几个女的在他后面吹流氓哨。

等到了饭店,庄严抹了抹脸上的汗,两只眼睛四处一划拉,在一个挺僻静的角落,小勾和一个女的在那有说有笑地涮着­肉­片呢!

庄严把西服一脱,穿着衬衫撸着胳膊就直奔过去。

“亲爱的,我来晚了。”庄少爷拿着情儿一吊嗓门,连叫驴都得让路。所有的食客都抬起了眼睛。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扑进了一个男青年的怀里。

庄严把胳膊吊在小勾脖子上不撒手,上去就恶狠狠地亲了孩子一大口。

小勾有点慌神,急忙推开庄严:“­干­什么你!有点正形!”

庄严心想:你倒是在女的面前装得挺人模狗样的。

“亲爱的,你跟她说没?可别因为家里的压力就害了别的女孩啊!”

然后他又对已经看直眼的女孩说:“我和小勾在一起同居6年多。如果他能生孩子都能给我生一个连的了。您看看,这个第三者您当着合适吗?”

女孩尴尬地笑着,眼睛拼命往别处看,意思是告诉一屋子观众,自己和这疯子没关系!

小勾把庄严从身上拽下来,气鼓鼓地往外走。

嘿!居然比自己气­性­都大,庄严牙咬得嘎巴直响!

等到了外面,庄严拉住小勾的手。

“你就是一叛徒!咱俩当初怎么说的?哦,你姐一出来,你开始相亲结婚!告诉你,你敢结婚,老子就把洞房炸天上去!”

小勾歪着脑袋看他:“谁告诉你我相亲的?”

“兰兰都说了,你甭想折过去啊!”

正说着,吴越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店里出来了。

“那个……吴小姐,我还有点事就和妹妹先走了。再见!”说完那男人拉着刚才那个女的急冲冲地走了。

吴越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走到他俩面前,柔声细语地说:“你误会了,相亲的是我。小勾和那女孩都是来作陪的。”

庄严眼睛有点直,刚才就光顾着找小勾,还真没注意到吴越。这出­棒­打鸳鸯唱的!

他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操­!吴越,你打我吧!我他妈真该抽!”

吴越笑了:“知道欠我的,以后对我弟弟好点就行了。”

“你……不反对?”

“就像你说的,反对有用吗?”那天我们姐弟谈了一夜,人活在世上,能找到对自己真心的人不容易,我只能祝福你们俩。虽然你们不能生孩子,但我以后有了孩子可以过继给你们,也算给老吴家续了香火。”

要不怎么是姐弟呢!就是有本事让人觉得欠了一身的债,打死都还不清。

庄严脸有点发臊,不过刚才搅那么一下子也对。他庄严的大姨子,那个怂包能配得上嘛!回头把适合的人拉一名单,让吴越挨个挑!

乌龙算是解开了。可小勾因为这件事硬是一个礼拜没搭理大吴同志。

禁欲之路其修远兮,庄同志将上下而求索!

番外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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