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安然刚扑到他怀里叫她的时候,他只是被汽车撞的一口气还没上来,想说话也说不出话,但后来,听着安然的句句保证和肺腑之言,虽然心疼她但却舍不得开口了。
爱她那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竟然也是如此在乎他,这让他忍不住就想多听几句,可没想到着装昏迷的后果就是腰间迎来一记无影脚,天知道,刚才汽车那一装正好撞在腰间,原本就疼的不能动,这一脚下来不是要他的命吗?
“你……醒了?”确认自己不是幻听,安然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股狂喜瞬间涌上心头。
“嗯。”明锐忍着腰间的痛轻轻点头,尽量露出一抹轻松的微笑表示自己没什么。
幸亏刚才撞到他的那辆车车速不快,刹车也及时,要不然他这小命怕是早就报销了。
看着明锐那微笑,颢然的眉头止不住抽抽了两下,这男人果然会装。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疼,你忍一下,我、我马上叫救护车。”安然见他只是的点头却没说话,那清俊的脸上也是一片苍白,这才想起叫救护车这件天大的事,手忙脚乱的就想放开他去找手机。
“别找了,他已经叫救护车了。”看着安然忙乱的找手机的样子,闵思捷连忙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指着同样蹲在地上明覃宁轻声说道。
听到她的话,安然立刻松了一口气,垂眸望一脸苍白的明锐眼中忍不住再次凝聚起水雾,哽咽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要不是为了保护她,他也不会受伤。
“别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望着她眼中的泪水,明锐心头一阵钝疼,连忙撑起自己的身体自她怀中坐了起来,轻轻擦着她的眼角泪水。
“真的没事?”安然朦胧的泪眼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就怕他是在强撑。
“当然,我刚才也只是被摔的岔了一口气,所以才昏昏沉沉的没能睁开眼,现在那口气缓过来了,就没事了,不信你看。”为了让她放心,明锐又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起身的时候脚下虚软的微微一颤,但站起后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
见他已经站起,安然也跟着缓缓站起身,眼睛认真的扫过他的的全身,发现的除衣服在落地被磨烂了以外,似乎真没什么血迹,当下破涕为笑扑进了他怀中,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身不放。
明锐被安然扑的脚步一个踉跄,但立刻又稳住了身体,双手环抱着她的身子安抚着她受惊的心,只是,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他已经白了一张脸,一滴滴汗珠渐渐渗出了额角。
安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但面对他的明覃宁几人却发现了,明覃宁担心的皱起了眉,想要说什么但却被明锐警告的眼神止住了未出口的话,颢然看着他好像隐忍的莫名痛苦的样子,眼中则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谁让他装强悍,疼死也活该,而闵思捷的目光则在一脸惨白的明锐和一脸幸灾乐祸的颢然身上转动,最后又落定在安然的身上,眼中充满了羡慕与落寞。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混蛋,你们放开我。”
就在这时一道女人尖锐的嘶吼声远远传来,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几人循声望去,就见两个男人正架着一脸恼怒的彭静玲走了过来,行走之间,彭静玲还不停挣扎踹人,原本柔顺的发丝因为挣扎而变的凌乱,让那精致美好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两个男人架着彭静玲径直来到几人面前才停了下来,然后身子突然一肃对明覃宁行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报告,人我们已经对抓到,请指示。”
来到几人面前,彭静玲却突然不吼了,震惊的看着无恙的安然,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她怎么还活着?她刚才已经丧生在车轮下了才对啊?
想到这里,彭静玲猛地回头看向车祸现场,却见一红一黑两辆汽车前头还亲密的贴在一起,周围满是看热闹的人群,但唯独没有任何撞击到人群的痕迹。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两辆车都不能把她撞死吗?
“把人交给刑警队的人,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明覃宁回了一个军礼,眼睛看了眼远处正呼啸而来警车,目光凝重的扫过彭静玲,直接命令道。
“是。”两人接到命令身子一正再次行了军礼,然后回身干脆利落的再次架起彭静玲就朝警车开来的地方而去。
“明锐、明覃宁就算你们抓住又怎么样,没坏把证据,你们还是得把我放出来,哈哈哈……,”彭静玲挣扎着回头怒吼着,但无论她怎么挣扎终是抵不过两个的身强力壮的男人,就算她再不想走,还是逃脱不了被人带走的命运,只留下那不甘的怒吼,和凶狠的诅咒。
“宋安然,你不得好死。”
安然望着被带走的彭静玲,心中充满了震惊,刚才彭静玲刚被带来这里的时候,她没错过彭静玲眼中的震惊与不敢置信,这场车祸应该就是她的吧,所以她才会不敢置信。可让安然更震惊的事情却还在后面,当救护车到来她和明锐正准备上救护车时,一个虚弱的的求救声竟突然响起,安然听到那个声音脚步微微迟疑回头看向两车相撞的地方,因为那求救的声音竟是那么熟悉,有点像宋嘉美的声音。
自刚才开始,安然几人谁也没去注意那两辆相撞在一起的汽车,当然没有人去管汽车里的人,但现在望去那里却已经围满了人群,根本就看不到那呼救的人是谁。
“你们先去医院吧,这里交给我吧。”明覃宁不由分说扶着明锐上了救护车,而安然心中挂念明锐自然也顾不上去追究那声音的主人是谁,连忙也一瘸一拐的跟着上了救护车,而颢然和闵思捷自不用说当然也跟了过去,只留下明覃宁面对那车祸现场。
被卡在汽车中的宋嘉美,听着那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那救护车为什么不救她?她受伤了呀。
不,这里有这么多人总该有个人回大发好心救她的吧?
想到这里,宋嘉美目光急切的环视人群,却见人们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愤愤别头回避了她的目光。看到这里,宋嘉美更急了,目光继续扫视却正好在众人的缝隙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下惊喜的刚想开口,可在看清他冷若冰霜的面容时猛地住了嘴,一颗心忽然凉了,那惊喜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的目光竟是那么冰冷,那么无情,甚至是可怕。
孟泽坤就这样静静站在人群外,冷冷的看着那个被卡在汽车中满身狼狈的女人,一动也不动。
初听到她的呼救声时他是震惊的,可当看车中的人时他更加心寒,红色跑车,那是在他背后冲过来的,她,应该是要撞死自己吧?
呵呵,今天老天果然厚待他,给了他这么多难以承受的‘惊喜’。
真没想到,他以前厌恶的人救了他的命,而以前处处呵护的人,却想要了他的命。这世界真可笑,不是吗?
孟泽坤注视着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的宋嘉美,唇角忽的缓缓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然后在她乞求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既然她那么想要他的命,那他又为什么要救她?
宋嘉美眼睁睁的看着离开背影,呼救的声音哽在喉间怎么发不出,直至看着那背影消失在人群外,她突然笑了,笑的那么绝望,那么苍凉。
他从来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爱他。
或许一开始她只是为了要抢走宋安然在乎的东西而靠近他的,可慢慢的,她发现自己渐渐离不开他了。所以,她才处心积虑的去污蔑安然,诋毁安然,就是为了让他能讨厌了安然,自己才有机会可趁。可面对自己变相的污蔑,他从来都是淡淡一笑,就算他对安然有什么意见也什么都不说,不说离开,不说放弃,直至她费尽心思爬上他的床,直至故意设计了安然,让安然发现两人的关系,他才说了那句放弃。
她以为,他最终还是爱她,否则也就不会为了自己而打了安然,放弃了安然。可她错了,安然离开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再也没有对他露出过笑容,甚至两人同床而卧的夜里,他梦里喊得名字都是安然。不但如此,他还渐渐的开始疏远她,远离她。
她愤怒,她嫉妒,她恨,为什么她在乎的男人要那么在乎她的死敌?所以她出去寻欢作乐,混迹在各种男人的怀里。可她发现,自己依然不快乐,直至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可她愿意赌一赌,堵他在乎孩子的心。果然,他是在乎孩子的,为了孩子,他第一次说出了要娶她的诺言。那时,她是惊喜的,原本以为从此之后,他会慢慢收回心放在自己身上,可她错了,他依然早出晚归,偶尔回来跟她说话,也只是关于孩子的。他是在乎孩子,但他眼中依然没有她的存在。
那时,她慌了,她害怕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害怕有一天他发现这孩子不是她的之后,会怎样对她。所以,她设计了那场流产的事情,原本是想一石二鸟,却没想到真相竟然会被揭露的那么快。
那时,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愤怒、鄙夷、恨、那让她无地自容的心头发颤,她是爱他呀,宋家已经完了,他怎么能说走就走,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可他却再也不见她,甚至纵容那些名流贵妇侮辱她,原本她以为自己默默承受了这些,他便会回心转意,可他没有,不但没有反而还对她避如蛇蝎,一转身则出现在安然所出现的场合,每次跟踪着他看着他那么远远的望着安然,眼中尽是爱恋与愤怒的样子,她心中渐渐升起了一种恨意,特别是当看到他对安然的纠缠时,她心中的恨就更浓烈了。
她要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她要他死,只有他死了,才会属于她。所以她开着车冲了出来,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子,他被安然救了,而自己却变成了这样子。
宋嘉美闭眼轻轻的笑着,感觉着生命的流逝,一滴晶莹的泪缓缓沿着脸颊滑落到唇中,第一次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得到,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甚至连她的生命都不在乎。
医院里,安然手端一只药碗,狠狠瞪着那个躺在病床上愁眉紧锁的男人,眸子里满是霹雳啪啪作响的火苗。
那天他把她护的很好,除了脚腕有点扭伤以外,没有受半点伤。她也以为他没事,因为他当时站起来行走时还那么自如,可是当了医院一检查,当听到医生的检查结果后她差点晕了过去,因为过重的撞击力他腰椎受伤了,伤到腰椎的人是不能乱动的,因为要是一旦伤到了神经就很可能会导致下半身瘫痪,可他不但动了,还以装作若无其事坐着救护车到医院,结果经过这一路的颠簸他的腰椎伤的就更重了。
“老婆,可不可以不喝了。”明锐皱眉望着她手中黑漆漆的液体,禁不住苦兮兮的说道。
要知道,他从小到大都很健康,感冒发烧基本都会绕着他走,哪怕别人病的趴在床上起不来,他也照样活蹦乱跳,偶尔生病了连药都不用吃抗抗就过去了,自然这喝药的事情就更是少之又少。可是现在他却被逼着必须天天喝这种苦死人的药,这简直是要他命啊。其实原本也没什么,他本也不是什么吃不得苦的人,喝点药也是小意思,但饶是他再能吃苦,在喝了半个月这种苦药汁后也会有种闻到药味都想吐的冲动。
“不——行。”安然一挑眉将他的妄想打会原型,十分坚决的将手中的碗再次向前一递。
明锐看着她怒目圆睁的样子,忧愁的叹息着,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女人固执起来有多可怕,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接过药碗,愁苦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再哀怨的看安然一眼,然后在安然一瞪眼之后一仰脖咕咚咕咚将药汁灌进了肚子中。
“好了,嗯。”明锐喝完药之后,神情突然变轻松起来,迅速将药碗床头柜上一放,然后对着安然一嘟嘴,似乎等着什么奖赏似的。
看着他那孩子气的动作,安然心中有些好笑,为他擦擦嘴角的药然后再他满是中药味的唇上落下一吻,可谁知,他却是不满足,在她一吻之后刚想离开时,大手就不安分的绕到了她得脖后,将她将要离开唇拉了回来深深的吻了下去。
半个月啊,清苦如和尚般的日子,不能动也不能做些什么,伤了腰椎的男人伤不起啊。
“啧啧啧,生了病都不知道节制,小心下肢瘫痪一辈子起不了床。”
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安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于是连忙将他的大手强硬的拉了下来,回头看着走进来颢然和闵思捷一张脸窘迫的通红。
“没关系,只要有安然在身边,我瘫痪也心甘情愿。”明锐躺在床上对慢慢走近门口的颢然一挑眉,笑的没心没肺。而安然却听得直皱眉,这人怎么就连句好话都不会说呢?
“切……”
“放心,照这样发展估计你想瘫痪都不太可能。”
颢然没好气的嗤了一声,撇头不搭理他,倒是他身边闵思捷上前一步笑着开口。
“还是思捷会说话,有没有男朋友啊,要是没有的话我那边高富帅的朋友一大堆,给你介绍个?”明锐洋溢着满脸的灿烂笑容十分热心的对闵思捷说道,与此同时眼角还撇着颢然那黑漆漆如如苦药汁的脸,笑的格外得瑟。
“走了,跟这神经病胡扯什么?”
闵思捷被明锐的话戏谑的脸色滚烫,窘迫的不知该说什么,颢然则被气得冷哼一声,吆喝与他同来的闵思捷一声,便回头径自走了出去。
“好走不送啊。”见他要走,明锐不但不留反而高声送客,气的刚走到门口的颢然彭的一脚踹到门上,然后绝然而去。
“呃……,对不起啊,我也要走了,过会儿我再过来看你们。”望着颢然消失门后的身影,闵思捷歉然的望着安然一脸的为难。
“没事儿,你去吧。”安然微笑着说道,对她的心思表示理解。
看来,这个女孩似乎很紧张颢然,就是不知道颢然知不知道这些。
“那待会儿见。”闵思捷看到安然那别样的笑,脸颊腾地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微微一笑连忙快步朝门口走去。
“思捷……”
看着闵思捷有些惊慌失措的身影,安然突然有出声叫住了她,闵思捷狐疑的回头,却见安然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扬声说道:“他那个人外冷内热,但一般只要不惹到他,是很好相处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欢迎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听到安然的话,闵思捷微微一愣,不过转而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脸颊突地染上嫣红的颜色,羞窘的说了一句“谢谢。”,便回身快步去追颢然了。
安然望着那快速消失转角的人影,禁不住轻轻的笑了。
当知道闵思捷竟然是中药世家的传承人时,她是非常吃惊的,特别是当看到她竟然依靠着传世的针灸与中医疗法,让医生断定一个月之内决不能起床的明锐,在短短七八天之内就能坐了起来之后,她心中就更是惊诧了。真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竟然有着那么高超的医疗手段,于是在看到她望着颢然的目光时,她就决定了一件事。
为了报答她对明锐的医治之恩,只要这个女孩愿意,她会把颢然喜好告诉这个女孩,给这个女孩追逐颢然的情路上减一分阻力。但她能做的也就只是这些了,以后事情就端看两人缘分了。
闵思捷是足以配得上的颢然,就是不知道颢然会怎么想了。
“老婆,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居然学起别人当红娘了。”见门口早已没了人影,安然却依然唇角含笑的望着远处,那明眸皓齿的样子,看的明锐心里禁不住有些酸溜溜的。
“你还不是一样?虽然你那些朋友很不错,但我觉得颢然也不比他们差,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让她成为我们家的人呢,有那么一手好医术,如果能成为我们的家人,我们也能多沾点儿光不是吗?”安然说着关上门,笑的有些贼兮兮的。
“合着,你就是看中她身医术了是不是?”明锐看着她那俏皮的样子禁不住有些好笑,她也太会利用身边的资源了。
“怎么?不行啊?”安然挑眉瞪眼,一副你敢不服的样子。
“行,我敢说不行吗?不过,你也不能仗有个好医术的后盾就忘乎所以,再去来个舍身救人什么的,那可是会让你老公吓死的。”说道这里,明锐的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他已经知道了那天她为什么会跑到马路中间的事情了,热心是好事,但那是在没有危机自身的情况下,他可不想她因为的热心太过旺盛的原因,再次将自己之神与危险当中,特别是再加上那场认为的车祸,虽然那制造车祸的主谋已经抓起来了,但一想到当时的情况,他还是后怕。
“我知道了,你放心,在孩子出生以前,我不会再乱跑的,就乖乖在你身边。”看到他突然凝重神情,安然心中满是暖洋洋的幸福,立刻举手保证。
“这才像话,上来歇会儿吧,可别累着咱家宝宝。”看着她滑稽的样子,明锐禁不住扑哧一笑,拍拍身边空余的床位,对她说道。
“嗯。”安然点头走到床侧另一边,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腰身,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将头枕在他的胳膊上。
她知道,车祸的事情吓到了他,所以才会变得那么小心翼翼,就好像她走点儿路都能出点儿什么事似的,可着正表明他是在乎他的呀,她怎么能还让他担心呢?
想到车祸的事情,安然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当初她还奇怪明覃宁为什么要抓彭静玲,但当明覃宁将相告诉她的时候,她才知道,当初明锐会放过彭静玲,并不是在意明、薛两家的情分,而是他知道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将彭静玲治罪,如果彭静玲咬死了那次在医院的事情是她瞎说的,那么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再多关她一阵子而已,结果还是会放出来,与其这样还不如给薛老一个面子,也算是成全了两家人交情。
彭静玲出来之后,明锐则让明覃宁一直盯她的一举一动,直到最近发现彭静玲的行为开始鬼鬼祟祟,于是便加强了防范,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手机中安装了一种新型窃听器,直至窃听到她指挥那个驾驶黑色车辆的人制造这场车祸时,明覃宁立刻通知了明锐,这才险险的救回了她的小命。
更意外的是,宋嘉美居然也指正了彭静玲,说当初在安然小区内要绑架她的那两个匪徒,也是彭静玲的指使,这也是为什么明锐派人查那件事却始终不能将结果投到宋嘉美身上的原因,这次的车祸,也是彭静玲一直挑唆,宋嘉美失去理智才会突然驱车撞人。
到了这时,安然才知道,原来彭静玲在毕业之后就来到了这个城市,为的就是想早点接近明锐,但当彭静玲知道明锐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寻常时,就在宋嘉美与她发生过矛盾之后去找宋嘉美,目的无非就是挑唆宋嘉美对她不利,但可惜,宋嘉美还算聪明并没有上当,后来彭静玲见一计不成,就亲自制造了那起小区事件,同时将事件嫁祸到宋嘉美身上。但很可惜,宋嘉美却在无意之中听到了彭静玲与那两个匪徒的话,于是早有了防备,在发生那件事情的当晚找了几个人一起出去玩儿,同时也顺便做了她的证人。
安然并不明白宋嘉美为什么会突然将这件事抖出来,而宋嘉美也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原因,只是她的腿却残了,那双腿在车祸中被变形的方向盘挤断了骨头,她从此再也无法站立了。
彭家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依然一声不吭,对彭静玲的事情不闻不问,就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而薛家在听到彭静玲的事情之后,也果然守信的并没有再去找明家,更没有让人在暗中阻止,只是薛老好像真的老了,原本还有几根黑发的头上一夜之间变得银发苍苍,在也没有了当初蓬勃的朝气。
而被带到警察局的彭静玲则始终不肯承认,但可惜,在有力的人证物证面前容不得她不承认,一次指使他人绑架,两次指使他人杀人的罪名就算判不了死刑,也足够她做一辈子牢的了,再想出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宋嘉美在指正过彭静玲之后,便消失在了市,从此在也没有出现。
没有人看到,在颢然和闵思捷走后一个男人缓缓来到了病房门前,一身笔挺的西服遮不住他满身的狼狈,他的俊逸的脸上此时满是胡渣,隐隐泛着血丝的眼睛透漏分外的疲惫。
孟泽坤隔着门上方的玻璃看着病房里相拥而眠的两人,心中盛满了后悔与落寞。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孟氏果然像颢然所说,被一股无声的阻力挡住了所有前进的脚步,他在市所有的产业都已瘫痪,而在别的地方的产业同样正在承受着一股无名势力的强势打击,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无能,被人打击的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不过,他不怨,也不恨,这本就是他应该得到下场,所以,他心甘情愿的承受。
良久,孟泽坤才默默转身离开,没有一句话,挺直的背影带着一种沧桑。
对于安然,一句知错,一句对不起,根本不能弥补对她的伤害,所以,他不说。
他会远远离开,如她所愿的不再出现在她面前,静静在某个角落远远的望着她,不再打扰她,只望她幸福就好。
五个月后。
阳光灿烂的明家老院儿,安然静静坐在大树下的藤椅上,对面坐着一脸郑重的明锐,此时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安然圆滚滚的肚子,那紧皱的眉头似乎有些烦恼。
“你说这孩子要什么时候出来啊?”明锐审视肚子半晌,突然冒出一句话。
“该出来的时候就会出来吧。”看着明锐那愁苦的样子,安然不禁有些好笑,不过也是,这预产期都过了半个月了,可这孩子却除了例行踢得她肚子翻天覆地的举动外,到现在也没有个要出来的迹象。到医院检查也都是一切正常,而安然又不想剖宫产,无奈之下只好回家再等。
听到安然的千篇一律的解释,明锐叹了一口气,大手抚摸着安然的肚子,沉声威胁道:“喂,小东西,你妈肚子里就是再好也该出来了吧,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小心我以后揍你ρi股哦。”
其实,明锐倒不是等不及要看自己的孩子了,最主要的是,这段日子他看到安然睡都睡不好,翻个身也翻不动,特别是每晚都会腿疼到醒来的样子实在心疼,再加上她的腿浮肿的一摁一个大坑,就让他更加担心了,可偏偏这孩子就像赖在安然肚子里了,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明锐的话音刚落,他的大手抚着的地方却忽的一动,又迅速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就好像孩子听到他的话不乐意了,踢了他一脚然后有翻身睡觉的样子,把明锐看的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家伙好像也太人性化了一点吧,这还没出来脾气就这么大,那出来了还了得?
“呵呵……。”诧异的看着一幕,安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可刚笑了没两声就感觉后腰一疼,紧接着肚皮就一阵发紧,笑声戛然而止,立刻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明锐看着她突然有些难受的表情,吓得心中一跳,连忙起身来到扶着她的身体担心的问。
“没事儿,就是忽然疼了一下。”安然微笑着对他摇摇头,那疼来到突然也消失的突然,没有几秒的时间便不疼了。
“那是不是要生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明锐紧张的说道,这预产期都过了半个月了,他天天过心惊胆战的,就害怕这孩子在他不在家的忽然想要出来了。
“应该不是吧,医生不是说了吗,最后阶段有时候疼一下很正常的,只有规律的阵疼那才是要生了。”安然看着反应有些过度的男人,好笑的说道。以前为了这突然而来的阵疼,他们都去了医院好几次了,还不是照样没事?
“那你现在还不规律?”明锐迟疑的问,还是有些不放心。
安然十分淡定的点点头,其实刚才疼痛的方式还是与往日与往日是有些不同,不过,她可不想再去吓这个最近如惊弓之鸟般的男人了。
“哦。”见安然点头,明锐刚刚提起的心又忽然放下了,心里隐隐有种失望的感觉可又好像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一个小小惊吓过去后,两人继续坐在树下的藤椅上说话,前方武馆教学楼里时不时传来的呼喝声,时间过的惬意而悠闲,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十几分钟,安然肚子又像刚才一样疼了一下,但怕明锐又会一惊一乍,她只是暗中忍了忍并没太表现出来,但没过多久居然又疼了一下,安然这才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忽然一把握住了正在喋喋不休说着话的明锐。
“怎么了?”明锐正说着明覃宁最近因为要追叶紫而倒霉的样子,忽然就被安然打断,还以为她要发表意见,于是就面带微笑停下了还未说完的话。
“老公,我好像……要生了。”安然直直看着他,一颗心咚咚直跳。
说句实话,没感觉的时候她盼着,可现在突然有感觉了她又有些害怕了。
“啊?”明锐被她的话惊得一楞,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要生了。”看着他呆愣愣的样子,安然十分严肃的再次说道,现在她基本上已经肯定了,因为,那阵疼正好再次袭来,有规律的阵疼,应该不会错了。
明锐呆呆的看着安然严肃的脸半晌,就在安然以为自己给他被这个消息震傻了刚想在重复一次,他却突然蹦了起来反身直奔前方的教学楼,安然怔怔的望着眨眼间就没了他踪影的方向,呆住了。
他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吓跑了吧?
不过安然也知道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于是趁着还阵痛过去的劲儿向他们所住房间走去,自她到了最后的月份之后,老太太就让她和明锐搬来这里住了,虽然这里离明锐上班的地方远点儿,但胜在离医院比较近,能让安然在临产的第一时间快速赶到医院。
安然前脚刚刚踏进房门就听后方传来了一阵腾腾的脚步声,回头就见以明锐为首的三人正快速朝这边而来,最前方的正是明锐,他是用跑的而且脚步飞快,后面紧接着的就是明老爷子,此时的他正笑容满面,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健步如飞的快步行走,最后是老太太,也算是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人,只见她脚步虽快但却从容不迫,给人一种风雨欲来而面不改色的从容感。
“我们先去医院,剩下的东西奶奶会带过去。”眨眼间明锐已经来到她身边,也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紧张额头上隐隐冒出了汗珠。
“医院这么近,我们还是等一下奶奶一起走吧。”安然看过有关于临产的介绍是以也不太紧张,但伸手握上他的手,却意外的发现他的手竟然在抖,这个男人竟然为了她即将临产而发抖。
生孩子嘛,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虽然刚才她也是有些害怕,可真到了该生的时候了,她反而不怕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那一刀,早晚也是脱不了的。但她没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为她紧张到这种程度。
“不行,万一孩子生在半路上怎么办?”明锐眼睛一瞪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害怕她会出什么事,最近他常看那些关于女人分娩的资料,这人生处处有着意外,他生命中的意外太多了,不想再多加一条。
“你就跟他先过去吧,我跟你爷爷随后就到。”明老夫人看着孙子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好笑的摇摇头。
这孩子好像紧张过头了。
听到老夫人的话,安然只好点头,又跟老夫人说了一下自己的换衣服在哪儿,这才跟着明锐先一步去医院,可就在离开的时候,安然不经意间间听到老爷子电话中的内容差点绝倒,原来这老人正在四处传播他明家第四代要出生了的消息。这老爷子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明家将有第四代了呀,不过,她这刚刚有点临产的预兆,还不知道这孩子会在什么时间出生呢,他现在就撒消息会不会太早了点儿?
安然刚刚到医院,就被早已闻讯出来的医生接到了待产室,一系列检查下来医生们给出一个结果,这孩子大约下午就能出生,可奇怪的是,别说是下午了,一直到了晚上这孩子还是没出生,医生总结了结果说,安然的产程慢,估计时间会很久,但孩子却还是很正常的,不用剖腹孩子也是会顺利将生,只不过安然要多收点儿苦。
明锐一听怕心疼安然收那么痛楚于是要求立即剖腹,而安然则不准,这疼已经她不受也已经受了这么长时间了,她可不想受两份儿疼,咬紧牙关,生。
随着过去,安然疼的越加厉害了,疼的她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在每当宫缩痛楚袭来时使劲儿咬住的嘴唇,腰仿佛被火车碾断了似的,疼的她都快快无法呼吸,好在这最后几个月明老太太把她养得很好,这才不至于半路晕过去。
而产房外的明锐,则如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本是下午就能生可这都到半夜了还是没生出来,这孩子不是存心折腾人吗?
终于,孩子在黎明时刻伴随着初升的太阳呱呱落地,听着医生说着呣子平安,明锐脚下一软差点瘫倒了地上,随之一颗心也总算落了地。
还好,还好,她终是平安的熬过了这场苦难。
病房里,明锐静静望着安然高高肿起的红唇,轻轻擦拭着她唇边的血丝,眼圈一阵阵的发红。
一天一夜啊,嘴唇都被咬破了,她是承受了多少疼痛才把孩子生下来的?
昏昏沉沉间,安然感觉到有什么正她挠的的唇角微痒,有气无力的使劲睁开眼,就看到红着一双眼睛的明锐。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道孩子……”看着红着眼睛的他,安然以为孩子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咯噔一下,精神瞬间清醒了许多。
“没事,孩子没事,他就在小床上呢,是个男孩儿哦。”看到她眼中的惊恐,明锐知道是自己的样子吓到她了,连忙摁下她想要起来的身子,指着病床边旁边的小床说道。
闻言,安然立刻的转头,果然在那小床上看到了一个正在呼呼大睡的婴儿,
“那你这是怎么了?”知道孩子没事,安然一颗心顿时落了地,缓缓躺下疑惑的轻声问道。
莫不是在她生孩子期间发生别的事了?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咱不生孩子了。”明锐说着眼圈不禁又一阵发红,望着她的已经结了血痂的唇心中一阵阵生疼,然后又目含怨怼的看了眼正在小床上呼呼大睡的小人儿。
这孩子太能折腾人,以后非得好好管教才行。
看着他那对孩子投去的那怨怼的目光,安然禁不住哑然,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的感动,鼻子一酸眼中凝满了幸福的泪水。
原来,他竟是为了心疼啊。
曾经听人说过,如果一个男人因为你所受的疼痛而流泪了,那就说明他已经爱你入骨,现在明锐虽然没有流泪,但隐隐泛红的眼睛中不是泪水又什么?
这个男人啊……,让她怎能不爱?有这样一个人这么爱她,她今生无悔了。
“怎么了,别哭啊,你刚生了孩子可别哭。”眼看着她的眼中盛满了泪水,明锐有些的慌了,忙不迭的擦着她不停滑落的泪水,可越擦越多,越擦他也越心慌,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我爱你。”望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安然吸了吸鼻子,轻轻说出了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话。
明锐被她突然的告白惊得忘了说话,正在为擦拭泪水的大手僵在她的脸庞上,黑眸圆睁一副饱受打击的样子。
她……说什么?她爱他?
“我……爱……你。”望着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安然不仅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再次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我爱你,我也爱你,老婆。”这次明锐是真的听清楚了,呆怔过后便是狂喜,乐不可支在她耳边一遍遍倾诉着自己的爱意。
“我想看看孩子。”安然抚触着他满是胡渣的脸庞,眼睛望了眼旁边的小床的轻声说道。
好不容易将这个小家伙生出来,她就昏过去了,到现在都还没认真看过他的样子。
“好啊,我抱给你看。”明锐乐滋滋答应一声,转身小心翼翼的将小小的身子抱起,倾身坐在床边让安然可以看到他的小脸。
“好丑哦。”安然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儿,嘟着嘴说道。
“谁是他丑了,你看眼睛和鼻子像你,嘴巴像我,这么完美的组合,长大了肯定是个帅哥,怎么可能丑?”明锐细细数着孩子的每个地方像谁,然后驳斥了安然的结论。
“是吗,你是小帅哥吗?”安然好笑的看着护子心切的男人,伸手爱怜抚摸着那白皙但却皱巴巴的小人儿轻轻的问着,当然这句话又得到了那个护犊子老爸肯定的点头。
其实,不管这孩子什么模样,她都会疼爱的,因为这是她和明锐的结晶,也是她生命的延续。
而正在呼呼大睡的婴儿则好像听到了父亲夸赞的话一样忽然轻轻一笑,那微微勾唇的样子像极了明锐。
安然好笑的婴儿忽然笑容,忍不住轻笑出声,抬眼正对上明锐那满含柔光黑眸,心中是慢慢的幸福。
她的人声圆满了,有爱她的丈夫,相处融洽的家人,还有她们爱情的结晶,这是她所梦想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部拥有了。
原来,幸福竟然离她如此之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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