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霜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春雨一动不动趴在桌上两眼涣散的看着窗外,明显一副神游九天外的表现。
“顾姑娘,顾姑娘。”燕霜轻轻推了她好几下,才将她唤回神来。“顾姑娘,大人说一切凭姑娘做主。”
春雨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对于这个龟毛的朱慎有种想狠狠踩上几脚泄愤的欲/望。但凭她做主,那她要是打算维持原状呢?这该死的家伙!
燕霜忍着笑背转身替春雨倒了杯茶水,“姑娘喝点水再画吧,或者咱们可以去云锦坊走走,那里的绣娘技艺也不错的。”
春雨咬着唇瞟了燕霜一眼,很想告诉她容艳说的那个人的事儿,可一想到那人所在地方,也的确不是她们能去的,而左右又不能托人去请,真的是万般为难。如果这会儿梧在的话就好了,他一定不会袖手不理的。
“姑娘可是听容姨说了她那发小朋友的事儿?”燕霜没为难春雨,自己主动提起。
“这件事其实我们都知道一些,容姨也常常去帮她那位朋友买丝线什么的,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这些做人奴婢的,也不会去主子那里告状。可是顾姑娘,您得谨慎些才是,您的身份跟我们可不同,若是一个不慎招来闲话,平白让您气坏身子还给旁人瞧了热闹去。再说,大人最是痛恨这些风月之事,您还是别存那念头的好。”
添完水燕霜退了出去,留下春雨一个人闷闷的坐在桌案边继续发呆。
朱慎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春雨在扯花瓣,满桌满地的零落残红,春雨嘟着嘴坐在其中,青衣黑发,眉心紧锁。
选了个位置坐下,朱慎淡淡的开口:“在想什么?”
抬眼,瞧见那个龟毛男人欠扁的脸,春雨没好气的扯了下嘴角,端正的跪坐行礼。
“我在想夏雨,去了这么久了,也不知在外面习不习惯,眼瞅着天就要冷了,也不知带的衣服够不够。”春雨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秋雨跟冬雨两个,分开都快一年了,前次梧大哥还说帮我去打听他们的消息的,可遇到王妃生病,他们至今未归,唉,心里面真的好烦啊。”
这恐怕是春雨第一次在朱慎面前流露出脆弱表情,巴掌大的小脸被阴霾给遮得都分不清鼻子眼睛了。
“无妨,过些日子定然会有消息回来。再说,太后寿宴将近,诸位王爷王妃也都会齐聚京城,朱祈也该销假回来了。”
春雨浅淡的“哦”了一声,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让朱慎看得平生一股怨气。
看着朱慎阴沉着脸拂袖离去,春雨也没心情追上去解释,径自拿了炭枝在纸上乱画,心里的烦躁就如同纸上的线条一样,乱得理不出个头绪来。
“春雨,春雨。”小郡主提着裙跑了进来,在春雨身边坐下,拉着她胳膊直摇晃。
“春雨,你去教我做鲜花饼好不好?爹爹说过些日子奶奶可能会来京城,所以我想学几道点心到时候做给奶奶吃。”
看着小郡主希翼兴奋的眼,春雨强自压下烦躁温和的点点头,拉着她往专门搭建的小厨房走去。
隔园的假山上,有座小亭,白衣胜雪的朱慎跟一席青衣的胡大人正遥望着这边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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