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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目标【求月票】

康王府。

东方夜开宴会。

为小孩子办庆生。

来的都是权臣。

热闹非常。

很多人都带来了厚礼,康王却发出话来,这次不收礼。

而且还送了回礼。

这下子众人传起了康王的美名,说其不是借小孩子敛财之人,倒是礼贤下士。

康王为东方宁办的生辰,沈之云自然开心,蝴蝶一样周旋于贵­妇­们之间,雷月珠因为有身孕,索­性­便将一切事务抛开,连门都没有出。

其它的夫人出席了,安染月而且还花枝招展了一下,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疯癫,倒是让沈之云觉得自己多疑了。

反正安染月倒是出尽了风头,甚至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倒让东方夜对她刮目相看了。

是夜,东方夜便来到了安染月的房间。

这下子沈之云的骄傲自豪感全都消失了,只抱着自己的孩子,脸­色­冷冷地坐了一夜,东方宁倒是睡得香甜。

第二天早上,沈之云脸­色­仍旧冷着,但是开始吩咐人替东方夜准备早餐,结果早上他仍旧没有来自己的院子。

这个宴会办的。

还不如不办。

那个安染月倒是个有心计的,竟然还会如此,以前真是小看她了,这个女人真是贼心不死。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直到中午的时候,沈之云才得到消息,东方夜直接上朝去了。

这个家伙!

他倒是一点儿内疚都没有。

她坐在院子里,秋风渐起,也凉了,暂时管家的还是沈之云。

管家向她汇报秋季要进行的花销,做夹衣,还有发月俸,总之,很大的一笔银子,她皱了皱眉头,现在库房里的钱剩下不多了,其它的竟然是雷月珠母家赏的,若是让她用这部分银钱,她有些为难。

不是不敢,是不想。

夜里。

她跟东方夜提起银两的事情,想问他都是做什么用了,又不敢,只是委婉地提道:“王爷,您的俸禄现在还未发吗?”

东方夜挑着眉头看他:“怎么了?府内没钱了?”

“是呀,做秋衣得一大笔花销,张御史家还要选女入宫,我们得随些银子,还有几户人家的女儿要进宫当娘娘,这礼钱是少不了的,怕是挨过这个月,挨不过下个月呢。早知道如此,我们宁儿办庆生的时候就该收些礼,也省得总是出而不进。”沈之云叹了口气,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样子。

东方夜闻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东方锦当年为娶安倾然曾夸下海口,一生一世只她一个女人,现在又选秀,真是让人汗颜。”

“不是说,这是太妃和太上皇逼迫的吗?”

“我娘亲才不会逼他娶亲呢。”东方夜将沈之云搂在怀里,突然邪气一笑:“若我是皇上,后宫选秀,你会如何想?”

沈之云一推他的胸膛:“你呀,不该问我这个问题,该问王妃呀,便你是皇上,她才是皇后,选秀的事情,她会为你张罗的。”

“我就是想问你的想法。”东方夜捏了捏她的鼻子,神情宠溺,沈之云心里一荡。

想了想:“要当真让我想象呢,我倒是我所谓,大不了帮你把关,别把夜叉弄进宫里来才好。”

东方夜笑了。

沈之云又道:“为什么突然这样打比方,若是让别人听到,可不得了呢。”

“怎么?屋子里还藏了别人不成?”东方夜故意问道。

“讨厌。”

“或者你会出去说不成?”

“太讨厌了!”沈之云不依,翻身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这件事情你去和王妃说去,看她不闹脾气才是。”

东方夜一翻身,将她压下身下:“所以,我才跟你说呀……”

接下来的声音,很响,也传得很远……

第二天,沈之云出现的时候,满脸的红晕,神情俏丽如三春少女,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而且还主动去看望了雷月珠,让她好好养胎,她出了院子后,雷月珠倒是郁闷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还是让她无法释怀:安染月的歌声传了出来!

她竟然唱歌了。

是疯的厉害还是已好转了?

难道被宠幸了一次,就治好的她的半疯?

*******

寿王府。

书房。

东方润坐在案前安静地看着书,钟敏儿大着肚子坐在一边的软塌上,也挺安静,不过她没有看书,而是在看东方润。

那炯炯的眼神让东方润有些不自在,他终于放下了书,温和一笑:“怎么了?问你有事,你还说无事,这样看着我,可有话想说?”

钟敏儿摇了摇头,眼神里出现了幽远的神情:“刚才妾身在想象,若我们没有回京,在齐镇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呢?你在那里的时候,也是喜欢看书,我也是这样的陪你,现在我陪你,你不习惯了吗?”

东方润闻言摇了摇头:“怎么会?只是你少有这样的安静,以前你总喜欢说东说西,很活泼。”

“是吗?原来在你的印象里我是这样的,哎,自从来了寿王府,一切都好,吃用比家里的丰厚不知多少倍,来往的也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我该无遗憾的,可是不知道哪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可能是因为你有了儿子王妃,而我们的孩子一出世,便是庶出……我知道我不该计较这些的,我要的是你这个人。”钟敏儿好像知道自己失言,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忻儿生辰,我张罗的,世子妃可是满意?”

“还好。不错。”东方润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钟敏儿突然笑了:“你说灵儿这个小丫头,特别喜欢忻儿,上次因为她摔到了忻儿,心里内疚得不得了,所以这次的主意大多是她出的,她自己还准备了节目,本来是跳给忻儿看的,却不想小孩子们早去睡觉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惊喜。”

事实上,钟敏儿心里非常地不屑,觉得安倾然等人也不过如此,见到妹妹的舞蹈不也是惊艳了吗?

现在想想,她们这四绝的名头,可不是那么的货真价实呀。

就凭她们的样子,自己说不上也能弄个其一呢。

东方润淡淡地嗯了一声。

钟敏儿又道:“灵儿倒是很喜欢京里人的生活,其实,相公,有一件事情妾身想了半天,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就是了。”

“灵儿有意入宫。”钟敏儿的这几个字,倒是让东方润一愣。

“她钟意于皇上?”东方润追问了一遍。

“嗯,这个小妮子,心里的事情可是搁不住的,她起先还不好意思和我说呢,可是最近怕选秀过时间了,她不得不告诉于我,若是我们寿王府送选她入宫,待她日,她得偿所愿,我们寿王府也会被照顾的,是不是?”

“寿王府倒不必她来照顾。”东方润淡然地道,“若是她真想入宫,送她进去就是了,只是听闻皇上皇后感情很好,希望她有心里准备。”

“灵儿已经想到了,她说了,只要能进宫,她就有保证会得到皇上的心。”钟敏儿笑着道。

闻言,东方润倒是笑出了声:“到底年轻,什么都敢想。”

这话就带着贬意了。

钟敏儿何尝听不出来,但是她觉得也同意东方润的说法,不禁一笑:“小孩子嘛,还不知天高地厚呢,她这样想,便由她去,反正宫里的争斗什么的,我已经和她挑明了,她自己愿意,拦都拦不住呢。”

“既然如此,便准备一下吧,我会给你呈表,生辰画像准备一下。”东方润淡然道。

楼挽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府内的人都在准备。

寿王府出一个小主也是有面儿的事儿。

楼挽月叫来了钟敏儿,问她有什么需要的,她一一地答了,楼挽月也帮着张罗起来,寿王府竟然一时间分外的热闹,好像这是一件大喜事。

钟灵儿最是开心,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意马上就要实现了。

她在寿王府里越发的心绪高涨,每天尽听到她的笑声了。

东方忻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缠着她一起玩,钟灵儿得到了东方润的特许之后,倒也是带着他到处地玩。

楼挽月一颗心一直提着,安排千树等人一直守着,这一天到晚的,只盼着钟灵儿快被抬进宫里去才好。

******

皇宫。

安倾然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一脸的汗珠儿,东方锦推她,推了两下却没有推醒,东方锦一惊之下用了大力,安倾然猛然睁开眼睛,全是惊恐,待看清身边的人是东方锦时,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怎么了?倾倾?”东方锦眼里全是担心。

安倾然愣了一下,她头有点痛,揉着额角:“不过是做了一个恶梦……”

“什么恶梦?”东方锦关心地问道。

安倾然想了想,摇了摇头:“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觉得很恐怖。”

东方锦闻言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我在这里,不要怕。”

安倾然伏在东方锦的身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眼底带着浓浓的疑惑,她记得梦中所有的细节,只是她不想说。

她不想让东方锦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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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尘埃落定

过了一会儿,东方锦又睡着了,安倾然却睁着大眼睛,盯着金黄­色­的床幔,眼底的惊恐慢慢地又涌了起来,刚才,安嫣然和连瑾蓉一起来找她,她们要的是自己的命!

她清楚地记得,她被她们割破了肚子,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现在虽然醒来,但她仍旧心惊,太真实了,她握紧了拳头,手心一痛,借着烛光一看,原来手心已被指甲刺破,洇出血来,很疼。

她捂着自已的小腹,心里暗恨,为什么最近总是梦到她们呢?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日有所思?

是这样的吗?

她有些恍惚?

恶梦以前不是没有做过,可是从来没有这样逼真呢。

那样子,就象是自己的魂魄被她们抽走了一样。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向笃定的她,第一次迷茫起来,也许是自己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吧。

可是太医们说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不但没有问题,而且还非常好。

而且她自己也是没有检查出有什么问题,只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她做了一个决定。

很快,将自己的书信发了出去,然后安静地等待。

这些日子,因为身子的原因,很多事情,她都放权了,只是让忍冬帮着处理一下,自己并不事事躬亲。

所以,她并不知道钟灵儿已经被送进了宫里来。

这是太妃和太上皇决定的。

东方锦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

秋风起。

瑟瑟的寒意传来,安倾然算了算孩子的临产日期,已是年后了。

今年即将到来的这个冬天,她希望不要太冷。

她不喜欢冷。

现在越来越畏寒了。

九月二十六。

秀女已入宫一个月。

初选后还剩一百二十六人。

这一百二十人,让安倾然很是惊讶,她竟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她记得一些看不过眼的,都被她给刷下去了。

竟然还剩下这么多。

初选的时候,是她和太妃一起出场的。

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钟灵儿,她想是这一个月在皇宫里受到的训练起了作用,整个人看起来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却已不象是在寿王府中天真活泼的样子,而是内敛高贵,一如皇亲贵戚。

安倾然眉头微蹙,心里微微地不舒服,那个钟灵儿,她只觉得她过于­精­明,心思不纯良,现在她的样子,与之前在寿王府里看到的不一样,但不管是哪个样子,看着她,她就是本能的不舒服。

不过也无所谓。

她愿意进宫,便由她吧。

安倾然又和太妃选了一遍,剩下三十人,赐了住所,配了宫女,封了七品,六品,最高的便是钟灵儿和张御史家的女儿张宜,被封为从五品,钟婉容,张容华。

忙完所有的事情,又是过了半个月。

安倾然这日正坐在前厅处理事务,倚在软榻上,有些累,便闭着眼睛养神,却听得脚步声,半晌睁开眼睛,眼见着钟灵儿安静地垂手一边,见她醒过来,忙笑着上前施礼:“见过皇后娘娘……”

“哦,你来了,有事?”安倾然仍旧觉得一阵的疲惫,不由地扭了扭腰身,钟灵儿见状忙上前,要给安倾然捶肩,安倾然摆了摆手,忍冬到近前,轻轻地给她揉肩。

钟灵儿开口:“娘娘,妾身新得了两副好画,想请姐姐帮着鉴赏一下。”

身后的宫女将画卷捧了上来,缓缓地展开,却见是一幅五子登科图,还有一幅百蝶图,都是寓意极好的。

安倾然点了点头:“还好,这是前朝陆状元之画,倒是富贵有余,很喜庆的。”

“姐姐身怀有孕,这五子登科恰恰地适合。”钟灵儿笑着道。

“是吗?”安倾然淡然地道,“我想,天权神授该更合适些吧。”

她此言一出,钟灵儿的脸上一阵的惊骇,忙跪在地上:“姐姐恕罪……”

是呀,安倾然的孩子可是皇子和公主,若是他们来登科,那江山又归谁家了呢?若是计较,她可是有大逆之罪呢。

安倾然看着她惶恐的样子,突然笑了:“知道你是好意,我不会想歪的,这画收下了”

钟灵儿闻言谢恩不止,又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安倾然待她走之后,看了看那画,对忍冬道:“收起来吧。”

“娘娘,这钟婉容只是讨好您,到底年龄小,连门楣都摸不清楚。”

安倾然笑了一下:“是啊,不过也难为她的心思,只是希望,她的心思一直单纯才好。”

“她才不过十五,再复杂也复杂哪里去了……”忍冬笑着摇头,“太妃能封她从五品,倒是奴婢没有想到的。”

“她合太妃的眼缘吧,听说,前个儿,她给太妃唱了一上午的小曲儿,难为她的孝心,太上皇心情也不错,她若是一直能哄得他们开心,这宫里也不是没有她的地方,只是……”安倾然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她不知道东方锦会不会一直坚守他们的诺言,如果他坚持了,她却觉得这三十名女子也是够悲哀的了。

她没有心力再想下去,身为皇上又如何,还有一份无奈跟着呢。

“我瞧这个钟婉容倒是一个有心的,娘娘不可掉以轻心。”

“她能掀起什么风浪……什么样的事情本宫没有见过。”安倾然又往后靠了靠,“只是最近越发的累了,孩子还有四个月才出世呢,我倒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生,这胎比上一胎累得很。”

“表舅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这些太医竟然无用至此,什么都看不出来,连补药都不给开些,娘娘,您自己也诊了,奴婢想,这一次这样累,可能是因为双胎的原因吧,两个孩子,自然累些。”

“可能是吧,只希望表舅早些到,他来了,我就能放心了。”安倾然说话的时候,神情慈爱地抚着自己的小腹,这一次是双胎,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苍天何等厚爱自己呀!

她掐算着日子,发出信件已经快一个月了,表舅也该到了。

想是有什么事情牵住他的脚步了。

安倾然又累得躺了下去,忍冬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服侍。

只片刻间,安倾然突然地坐了起来,她额头上冒了一层的冷汗,忍冬惊得上前:“娘娘,您怎么了?”

“做了一个恶梦。”安倾然幽幽地道,“最近总是做恶梦,睡得不安生。”

“奴婢这就去太医院……”

“等等,不用去,只把安神香点上些,我没事。”安倾然不想让他们担心自己,她把一切的症状归结到了自己怀的是双胎的根由上。

可是说起来,她说服不了自己,因为自己刚才只是一闭眼睛,就看见安嫣然抱着一个婴儿,来到她床前,让婴儿也跟着来索命。

结果一恍惚,那婴儿就变成了小小的骷髅,满眼流血,很是吓人。

她还记得安嫣然笑得得意,说她很快就跟他们一样了,会来陪着他们的。

这一切景象不象是恶梦,倒象是白日见鬼。

她甚至还能看到他们呣子身后的忍冬在收拾那画卷。

她无法淡定。

如果只一次两次的做了恶梦,还可以解释,可是每次的恶梦,都是连续的,接着以前的,她还不知道人类还可以如此做梦呢。

难道真是中邪了?

对于安嫣然的死,她一直问心无愧,可是毕竟她是自己接生的,她生了,对自己也是有怨恨的,她或者会想,自己没有尽全力吧。

她再睡不着,只得让忍冬陪着自己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里,秋花正绚烂,各­色­的掬花开得很艳,蝶蜂缠绕,很是美丽。

她坐在凉亭中,赏着花树,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的笑声传了过来,御花园里,很少听到这样的笑声,放眼望去,却是一群曼妙的女子,彩衣飘飘,行动间如柳扶风。

一行人边走边赏花,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安倾然在这里,笑声敛了,立刻结队上前觐见,安倾然告诉她们免礼了,让她们随意自在。

张容华确实姿容比其它人出­色­,她于人群中,便是姣姣者。

现在后宫中的新选的妃子们,她和钟灵儿算是首位了,她与钟灵儿相比,却是更沉静大方,张御史,人比较梗直,他的女儿也不会差的吧。

安倾然暗暗地观看,却见众人确实以她为马首是瞻。便不禁微微点头,希望她是省事的。

张容华带领众人退了下去,在不远处赏鱼赏花,很是开心。

安倾然坐在那里,看着那些年轻的身影,竟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突然地刚才那群人中,一阵大乱,众人呼喊救命,水里有人扑腾着,安倾然起身往那边走去,近前才知道,恰恰地是最沉稳的张容华落了水,已被人七手八脚地救上来,衣衫薄透,安倾然让忍冬把自己的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然后看着那一群忙乱的女子们,沉声开口:“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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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2:争斗【求月票】

“回娘娘,刚才是钟婉容说水中有乌金龟,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容华就落了下去……”回话是金姓的选侍,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犹豫,好像有什么要说。

“说,到底怎么回事?”安倾然看着钟灵儿,语气还算平和,并没有太过冷厉。

钟灵儿衣衫也已是湿透了,刚才她下去救人了,略想了一下:“回皇后娘娘,刚才是妾身不好,见过水中金光闪了一下,不禁好像叫出声来,张容华便近前,只是池边湿滑……”

其它的人并没有说什么,但有的人眼­色­有些不屑,但谁都没有异议。

安倾然未说话的时候,张容华咳嗽着坐了起来,娇弱地道:“娘娘,是妾身不小心,不关别人的事情,妾身失礼了。”

安倾然闻言,略一思忖,微微点了点头:“来人,送张容华回去,让太医过去,好生的瞧瞧。”

几个宫女将张容华扶走,剩下的妃子们不敢动弹,仍旧跪在那里,安倾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上前扯起了钟婉容的手,声音温柔地道:“你起来吧,瞧你吓的,不过是姐妹间的玩耍,也不是大过,以后小心些就是,说起来,你倒是胆子大的,敢下去救人,也是值得赏赐的……”

说着,将自己腕间的碧玉钏摘了下来,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钟婉容有些受宠若惊,她惶恐地站起来:“多谢娘娘。”

“来人,钟婉容救人有功,也是受到了惊吓,速扶回宫,今日本宫会赐宴钟婉容。”安倾然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也没有敢露一丝的不满。

终于这些人都离开了。

安倾然看着她们的背影,叹了口气。

忍冬悄声道:“娘娘,这钟婉容当真是要救张容华吗?”

“是或者不是,我今天只能做到这些,让她以为旬一个笨蛋,不好吗?”安倾然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

忍冬一向听不太懂她隐喻的话,便撇了撇嘴:“只是可惜那个手钏了,她看起来也不象一个省事的主子呢,眉眼中有三分的算计,这样说来,她也不是一个聪明的,否则这聪明就不会外露了。”

“这点,你说的对。”安倾然扶着自己的后腰,慢慢往回走,“她们之中肯定有比她聪明的,我就是想看看,哪个是聪明的。张容华是一个。”

“张容华?奴婢怎么没有瞧出来,她怎么聪明?”忍冬不解地询问。

安倾然叹了口气,伸手摘下一朵九月菊来,红­色­的花瓣密密如织,火烈的颜­色­好像在向这夏日做最后的告别,秋天来了,安倾然喃喃地道。

忍冬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反正忍冬也是很多时候都听不懂她的话,但并不代表她不会遵守。

终于回到了东宫,她躺在塌上,自己又累了。

只坐了一会儿,那个金选侍求见。

安倾然见了。

安倾然看着她微笑了一下:“我一直在等着你。”

金选侍闻言愣了一下:“皇后娘娘?您知道妾身要来?”

“当然,你显然有话要对我讲。现在没有外人,可以说了。”安倾然换了一个坐姿,声音温和,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金选侍闻言犹豫子一下开口道:“娘娘果真睿智英明,想是早已看透了真相,妾身早知如此,便不必来了。”

“真相?不,我只是看到你有话要对我说,如此而已。现在来了,就说吧。”安倾然有些不耐烦,主要是身体原因,让她烦躁。

金先侍见状忙开口道:“妾身看到了一些事情,若是不对娘娘讲,便觉得知情不报,助长邪风是一事,另一件事情,也怕伤到自己的身上,就是刚才在荷花池的时候,妾身就在身后,妾身怕水,没有上前,所以看得真切,张容华并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水去的,而是钟婉容伸脚将她绊下去。”

“伸脚绊下去?那她后来不是下水去救了吗?”

“是下水救了,不过只是扑腾水,并没有上前。”

安倾然闻言若有所思,然后挥了挥手:“我明白了,你能来告诉本宫实情,本宫很欣慰。忍冬,把我那枝白玉钗子拿来。”然后又对金选侍道,“这东西倒不值钱,只是本宫的一点儿心意,本宫是谢谢你愿意和本宫亲近,这是极好地,以后常来,东宫其它的还差些,这茶却都是好的。”

说完又让人赐茶。

金选侍喝了一会儿茶,见安倾然脸上有疲­色­,便很快告辞了。

忍冬近前:“娘娘,金选侍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没有必要,也不敢骗我,不过,我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倾然叹了口气,“只是她这样做又何必,不过是同命人而已,张容华又碍到了她什么,她们姐妹两个,还真是不省事的。”

忍冬想了想:“娘娘,那要不要将钟婉容带来?”

“我为什么要带她来?”安倾然突然笑了,摸了摸自己另一手腕上的手镯,越发的笑得明媚。

“奴婢就说可惜了那手钏了,娘娘何必送给她呢,娘娘刚才肯定就知道了她有问题吧?”

“是呀,但是这手钏要是能起到作用,何乐而不为呢?你帮我好好查查张容华的底细,瞧瞧她们私下里到底是不是有恩怨,事无巨细,告诉我就好了。”

安倾然本没有这么多的­精­力,现在又多了这么多的女人,真是给她找事呢。

两天后,忍冬回来报告情况,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次落水事件,张容华的身体一直未好。

安倾然有点明白了,菀尔一笑:“听说敬事房的牌子已经弄好了,就在这几天就要临幸这些妃子了,是不是?”

忍冬却抿着嘴:“是呀,那边的人忙活得很欢了,还以为皇上真的会临幸那些女人呢。”

“也许会哦。”安倾然一笑道。

忍冬摇头:“才不会呢。”

“倒是你比我还了解东方锦不成?”安倾然笑嗔着道。

“奴婢虽然笨点,但是奴婢眼睛可是好使着呢,心眼儿也不太慢,看得分明。”忍冬骄傲地道。

安倾然便笑了,拿起果子咬了一口,果汁丰富,很酸爽,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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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东方夜现在非常地忐忑,所有的事情他都顺利完成了,他不知道结果如何,宫里的人还没有传回消息来,但是听闻安倾然最近的身体确实不好,是不是与自己所为有关呢?他不太清楚。

好在最近府内,又有喜讯传来,安染月有喜了。

他立刻将这个喜讯第一时间送到了宫里。

太上皇倒无所谓,太妃却很是开心,毕竟不管是谁生的,都是她的孙儿孙女。

沈之云坐在屋子里,听到这个消息后,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手里扯着绣帕,并晌后轻轻放下:“来人,把我的最喜欢的碧玉钗给她送过去……等等,我自己去。”

按规矩,她可是位份低于安染月呢,这样送过去,倒是在托大。

没有想到,她过去的时候,黄莺儿也在,还抱着东方严,小孩子正在屋地上疯跑,笑声远远地就听到了。

见到她进去,黄莺儿的脸上有一丝的尴尬。沈之云却似没看见一样,笑着道:“真早,竟然比我还早得到这个好消息。”

黄莺儿起身:“见过夫人,妾身不是早,倒是早起严儿吵闹,正好遇过这里,听到了丫环们去报喜,妾身便过来了。”

安染月闻言开口:“怎么着?这也不是什么头功,你还怕人把它抢了去?”

“这自然是头功!”沈之云笑着坐了下来,“妹妹可是盼着想着姐姐什么时候传来好消息,妹妹第一个来庆贺,却被她给抢了这头功,你说妹妹能不着急吗?”

她笑语盈盈,仿佛真的为安染月开心。

安染月只倚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们:“你们两个都来晚了,早起的时候,王妃就差人送了东西来了,瞧,在那里呢!”

两人一看桌子,上面果真有几个锦盒,看样子,所送之物,绝非便宜。

沈之云有些无语,自己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自己的那些丫环们也太过白痴了。

回去之后,她一定要收拾他们。

不过也无所谓,不过晚一天知道也误不了什么事情。

“果真是王妃,消息真是灵通。”沈之云一笑,“现在你们可以交流经验,当然,若是有什么也可以问我们两个,毕竟我们也是过来人。”

她这句话让安染月脸­色­难看了一下,她入府比她们都早,却现在才传来喜讯,真是让人生气,但是不管早晚,她也有了孩子,她的孩子在王府内的地位,一定比她们的都高,所以大家现在是同等的起点,以后谁有本事,就看谁的了。

安染月闻言笑了笑:“谢谢你,你的建议我会接受的,只是现在孩子才一个月,只是注意静养就好,大夫已经说了,心情放松就好,有你们两个陪着我,我想心情不好都难,是不是?”

“那倒是。”沈之云咬着牙根,笑得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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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3:表舅的幸福【求月票】

安染月的大喜事很快就传到了安倾然的耳朵里,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上世的仇人之人,现在竟然也有福报了,上一世她与安嫣然狼狈为­奸­,害得自己很惨,这一世,自己也算是对她做了应该做的,嫁给东方夜,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惩罚吧?

她决定原谅她了。

她有了孩子之后,更和东方锦在一起,就能原谅所有的人和事情了。

当然,前提是这些人不再伤害自己。

这一天,天光暖好,是深秋里难得的好天,安倾然左眼皮跳了几下,她刚要问忍冬,外面的宫人来报,有人求见。

接过拜贴,只看了一眼,便兴奋地站起来:“快,快请!”

她说完这话,也是往外便走,忍冬不解地跟在身边:“娘娘,到底是谁来了?难道是夫人和将军?”

其实她就是问问,以前夫人和将军来也没有见她如此惊喜过。

那她还真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她如此激动。

等到前殿的时候,忍冬方明白过来,原来是神医!

安倾然喊了声表舅,便扶起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眼里带着喜气:“表舅,你怎么才来,我的信难道走岔路了不成?”

“你的信没有岔路,只是我有些事情耽误了。”夜神医微微一笑,成熟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暖,看起来,分外的有魅力。

他说话的时候还往身侧看了一眼,安倾然才发现,地下还跪着一个女子,她忙道:“快请起……这位是?”

女子大方地站了起来,声音清脆地道:“我叫花可人,见过皇后娘娘。”

花可人?

名字和人一样可人。

安倾然看着眼前的女子,还真的象一朵花,娇艳又带刺的花。

又看了看夜神医:“表舅,你还不介绍一下?”

“她是你未来的表舅妈。”夜神医倒没有藏着掖着,很大方地承认了,而且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儿自豪。

安倾然闻言,又深深地打量了几眼花可人,见她眸子里竟然有江湖儿女的豪情,丝毫不做作,不禁心里喜欢。

表舅竟然有了心上人,她内心深深地松了口中气,也是欢喜异常。

这一世表舅会有这样的好结局,真是她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安倾然忙往屋子里让众人,花可人边走边感叹:“头一次进皇宫,这气派果真是任何门楣无法比的,俊庭,谢谢你带我来。”

她说话的时候挽住了夜神医的胳膊,俊庭是他的字。

她鸟依人的样子,宛如二八少女,看起来确实也不过二十来岁,眉目如画眼间的灵动,让安倾然不禁羡慕,自己也从这个年龄走过来的,那会儿的自己却没有这样的好命,她前一世遇人不淑,这一世,却已不再有二十岁的情怀了。

想来,这跟花一样,什么样的季节开什么花,昏过了,便无法再开了。

东方锦在上朝,所以他们在东宫里聊得甚至欢。

“我爹娘知道你来吗?”安倾然问夜神医。

“自然知道,不过,听你事情紧急,我还是先来的皇宫。”夜神医打量着安倾然,“只是看样子,你也不象有病之人,难道只是想我了?”

“这事情岂能玩笑,我若是想表舅,大可直说,只是我信中所叙症状,现在仍旧出现,宫里的太医们弄不清楚,我也查不明白,想来,这世上若有一个人能查清原由,只有表舅了,所以才打扰表舅,不过,你们这次前来,定要好生呆一段时间,上一次我年纪小,无法尽地主之谊,这一次定会好好执行你们一番,想推辞是不可能的。”安倾然笑着道,并让人上最好的茶,最好的糕点,反正她认为是最好的,都让人献了上来。

她知道无情谷想要世上的好东西,不可能弄不到,但是她看着表舅,也就是自己的师父,就是想尽这分孝心。

夜神医也不外道,花可人也不扭捏,所以,主雅,客也不俗,众人一阵阵的笔传出去,让宫人们意外不已,除了东方冉在屋子里,谁还能让皇后如此开心呢?

“对了,冉儿呢?”夜神医四处地看着。

“对啊,忍冬,快去把太子接回来,他在太上皇那里,这冉儿呢,总是长在那里,太上皇若是一日不见都不成,冉儿也是……”安倾然笑着道。

忍冬出去找东方冉了,夜神医借这个功夫给安倾然诊脉,安倾然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也是狐疑不已,因为表舅的脸­色­不是很难看,也不是很郑重,不过越到后来,他眼底越是疑惑,终于,他收了手,略一思忖:“你不做恶有恶报梦的时候,什么表现?”

“就是很累,很乏,总想睡觉。可是又怕睡着做噩梦,所以,也不敢睡了。”安倾然想了想道。

“还有其它的吗?”

“就是我不觉得这是做恶梦,感觉非常真实,甚至都能闻到雾气的味道,也有触感,醒后,脖子上真的有掐痕,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还是真的活见鬼了……对于鬼神一事,表舅,你相信吗?”

花可人却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点头:“娘娘,我相信,我之前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安倾然如果以前听谁说这件事情,她一定非常反感,半仙之类的话,她从来不信,但是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她就真的半信半疑了,不禁开口问:“可人姑娘所经之事,到底是何事?”

夜神医扭头看着她:“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花可人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想想仍旧可怕,所以,我谁也没有说,这次听皇后娘娘这样一说,不禁勾了起来,青天白日的,现在说也不无妨……那是我十岁的时候,我总能见到一个女人,半夜的时候坐在我床边,披着头发,那个时候胆小,每每吓得哭叫,爹娘只当我做恶梦,确实,他们出现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会消失,但是她也不害我,只是坐在床头看着我,这谁敢睡觉呀!我便一直强调有这样的女人,爹娘起初不相信,以为我调皮……确实,小时候调皮得很,他们都被我捉弄过,所以不被相信也是正常的,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大着胆子,去撩那女人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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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4:恶鬼缠身【求月票】

结局篇5:一语成谶

连瑾瑜叹了口气,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声音,然后又道,“现在凡夫俗子的生活,就是适合我这个凡夫俗子了,倒是真的羡慕花小姐,敢想敢做,女中英雄。”

“谢谢夫人夸奖,听俊庭说,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有豪情的呢,要不然,怎么会嫁给将军,想是将军所为,弥补了夫人的遗憾吧。”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难为表哥还记得。”

“俊庭什么都记得。”花可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黯然,安倾然心里想,笨蛋表舅不会把对娘亲的感觉什么的说出来了吧?

应该不会吧。

花可人只是一时的黯然,很快就又是一笑,开始说起了他们这一路上的笑话,原来他们天黑赶路,走近道,结果走岔道,又遇到了两个入膏肓的病人,夜神医不能见死不救,救好了人家,却被人家盛情灌酒,喝多了这样下来,就耽搁了三天。

连瑾瑜闻言点头:‘他就是酒量不成,沾酒就多。’

“那今天夜宴,看来我要准备一些果汁了?只是表舅若是听闻,怕是得特意证明他的酒量,绝不会喝果汁的了。怕,又得饮多了。”

还真是如此。

夜神医夜宴之上,喝了不少,花可人还替他挡了一些酒,他仍是酩酊大醉,他们宿在了宫里,花可人服侍他一夜。 第 511 章 ,真的不重要。

在皇宫里呆了两日,夜神医便离开,他们说只是在周围好好游玩一番,也不必人陪着,过几日再回来。

安倾然便也没有多此一举地安排他们的行程,这可是他们的二人世界,她才不会打扰呢。

只是派人远远地保护。

他们走后,安倾然立刻找来道士,做了几场法事,她只希望这一世的恩怨就此了结,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至于她们是投胎还是成仙,她也就无所谓了。

东方锦并不知道她做法事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做恶梦严重到那一步了,只是知道她没有事情,便安心。

做过了法事。

她心里安了不少。

表舅他们去爬山了,她也不用担心什么,安明辰留下了宫里,和东方冉一起玩耍,一起读书,现在东方冉真是唯安明辰的马首是瞻了。

她也不用­操­心。

正想着,突然地觉得不对劲,外面刚才还明晃晃的阳光,这会儿怎么就没有了?要下雨了吗?可是扭头,竟然连窗外的树都看不见了,只剩下白茫茫地一片:又起雾了!

雾慢慢地从屋外涌入,她还可以清楚地看着屋内的一切摆设,还可以看到香炉里檀香在慢慢地飘散,但很快,那檀香就被雾气所掩,安倾然又陷入了孤零零的世界里!

又来了!

她也不慌也不惊,已经习惯了。

她在安静地等待那对母女的出现。

这一次,会与往次不同吗?

终于,雾中传来了声音,是安嫣然的,甜美地喊了一声:“姐姐。”

这声姐姐叫得安倾然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声姐姐真的很象她重生后,她见到她时喊的那一声,天真无邪的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岁,她们依旧豆蔻年华,她的衣服也是那一年的,眼睛灵动明媚,一点儿鬼魅都没有。

安倾然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她并没有完全放松,因为她知道,这个样子的安嫣然,倒是最虚伪的。

她恶鬼的嘴脸,倒是她的本来面目!

“你来了?”安倾然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她坐了下来,身下的椅子还在,触手冰冷。

屋内的空气也冷了起来,宛如未生炭火的寒冬。

“我来瞧姐姐了,姐姐开心吗?”安嫣然蹦跳着近前,天真烂漫。

“不开心。”安倾然冷冷地笑了,“因为我知道你已经死了,现在你又是什么?来道谢的还是来道歉的?”

她的话让安嫣然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突然撇了撇嘴角:“真没意思,我感念到姐姐在心中一直念叨着妹妹,所以过来看看,却原来姐姐并不是喜欢妹妹,也不是想念妹妹,只是想让妹妹彻底离开人间,是不是?这样的真相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说话的时候,她脸上的样子就变了几变,最后变成了临死前的样子,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浑身汗津津的,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安倾然看着她,眼神镇定:“你今天来,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我也一直在想啊,姐姐过得这么好,为什么妹妹那样的苦命,得不到男人的真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说起来。这一切都拜姐姐所赐呢,你在我的茶里下药,让我失一身于东方夜,我的名声不保,本该当王妃的,却只是做了一个妾,我的孩子更可怜,那么小,就被那些人给害死了,对,害死他的人之中,还包括你一个,你见死不救,等于害了他……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只希望那些和尚念两遍经就把我给打发了?世上哪有那样的好事?”

安嫣然一下子近前,一股冷森之气入骨,安倾然身子往后倾着,看着她真切的嘴脸,她也是笑了:“这恶人死了之后,原来还会变成恶鬼,只是你为什么现在才出来作乱?”

这个问题让安嫣然愣了一下:‘我现在才出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是我儿子刚死吗?’

“那已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安倾然开口道。

安嫣然闻言愣了愣,脸上有迷惑:“是呀,那我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什么时候出现都是来报仇的,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只是聊聊,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现在我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怕你什么,也许我们都成了鬼,还可以好好斗一番,只是,说句实话,若非你一直存了害我的心,我怎么会将其人之道还于其人之身?那茶中有药,还不是你下的?你想看我和东方锦的笑话,最后你害了自己却怪到我的头上,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想,将军府有我就不该有你,我哪点比你差?论才貌,若­性­格,哪一点儿不如你?你别告诉我你善良,你善良吗?我们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善良不到哪里去,可是你怎么如此的好命,而且你为什么每次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一样……”

“比如你想把我推到湖里?”安倾然冷笑着道。

“是呀。”

“是因为有一件事情,你怎么也想不到……”安倾然冷冷地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针对你吗?因为我们上一世是仇人,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你来了,想把事情弄清楚,那我就从头和你说,上一世,我帮着东方夜登上了皇位,可是你却悄悄地勾一引了他,和他生下了儿子,然后逼着我打掉我腹中的孩子,又害了我的命,还害得我母亲抑郁而终,又害得父亲也是未得善终……告诉你,我是重生之人,我避过了你一次次的陷害,才得以保全我的爹娘,才得以保全我的弟弟,才会避过东方夜,嫁给了东方锦,这一切的因都是你种下的,让你来食果,有什么不对?”安倾然说出这些之后,心里彻底的痛快起来。

是呀,她憋了这么久,终于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

这一世的重生带给了她许多的幸福,弥补了许多的遗憾,却终是觉得有些虚幻,最近的恶梦,让她心里慌乱起来,隐约的觉得与上一世有关,更与安嫣然这对本不必死的母女有关。难道是自己打乱了这一切,才会受此果报?

她不愿意多想,只是看着安嫣然,她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原来鬼也会思考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安嫣然突然笑了,只是她的笑容实在不敢恭维,­阴­森森的很是吓人。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没有必要骗你吧,你也知道前因后果,也该死的瞑目了吧,我之所以会重生,你想想,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让我这一世复仇,你死了,便是现世报罢了,你换个位置,如果不是我胜了,死的那个人是我,可是你会为我做水陆道场超度吗?你肯定不会,你会想法子将我挫骨扬灰,让我百世不得超生,这才是你的­性­格,讲道理,你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做恶事,你比我做得多多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还想怎么样?所有的事情不能挽回了,你想把我弄死,到­阴­间我们继续吗?”安倾然一张嘴说了一大堆。

安嫣然竟然有认真的听。

听到后来,她有些黯然,但突然地眉眼又皱了起来:“你说的对又如何?许你报仇不许我报?你的重生是上天的安排,那我的复活呢?我的觉醒呢?你怎么知道不是上天的安排?也许老天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找回公道的!”

这恶人总有恶道理的。

总是不忘记咬人的。

安倾然叹了口气:“那你又是来杀我的?那动手吧!”

安嫣然笑了:“我不只想杀你呢,我心里全是恨,我还有任务呢,我不必杀你,你也死定了,我就是想在你死前来瞧瞧你!”

说着,她竟然慢慢地隐了。

安倾然眼见着雾气从眼前慢慢散去,一切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外面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她这一次确定,不是恶梦。

她是真的看到了安嫣然的鬼魂!

她是真的来了。

这世原来真的有鬼。

想到这里,她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安慰,也就是死后的世界也是这般,那她可以永远地同自己的爹娘还有孩子们在一起了?

这绝对不是坏事呢。

可是现在这阳世的生活她还没有过够呢。

她又细想刚才安嫣然的话,她不杀自己,自己也会死?

她的话是吓唬还是真的呢?

“来人,备轿马。”安倾然开口道。

她去的是月华寺。

到了月华寺,了空大师就等在山门口,见到她只念了一声佛号:“娘娘终于来了,老衲一直在等着您呢。”

这一句话,让安倾然的心瞬间落了地,既然他这样说,就一定知道始末,而且也能救自己。

进了禅房,安倾然烧了香之后,安倾然径直问了空:“大师,您知道我为何而来?”

了空微微点头:“自然,老衲等娘娘很久了,还记得当年,老衲便说您是凤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应了老衲的话了吧?”

安倾然笑了:“是呀,当然本宫还以为大师不过是随口一说呢,现在想想,大师已经通晓一切,实在汗颜。”

了空看着她的面相,微微叹了口气:“当年老衲的话,娘娘显然并未遵守,一念为善,可救苍生,可是现在……怕是晚了。”

“晚了?我要死了吗?”安倾然想起安嫣然跟她说的话,心里一惊,虽然历世,却未参破生死,更何况心有挂碍,如何能堪破?

她的孩子们,还有亲人们,她现在一个都舍不得呢。

所以,心里砰砰直跳,听到他这样说,便真当自己死定了,不禁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直直地坐在那里:“是我恶行太多吗?”

她听出了了空的话外之音,说她晚了什么的。

那她只有等死的份了吗?

了空看着她这个样子,缓缓开口:“娘娘本来福泽深厚,天神赐福,让娘娘可以历经劫难,却可圆满,可是娘娘的双手沾了鲜血,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人的,这样您的福报便被抵消,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粘满鲜血?”安倾然心里最**的角落暴露了天下,她有几分尴尬与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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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6:天降异象

曾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神鬼不知,却不料了空大师,只是凡人修行,却已经看穿了她,她又如何不难堪呢。

“是呀,而且老衲还看出来,现在的娘娘,已非娘娘,或者可以说,您是娘娘,又不是娘娘。”大师说这话的时候,非常高深莫测。

这样的一句偈语,如雷轰顶,安倾然刹时间惊在了那里,出了一头的冷汗,她这才是最最深的秘密,在他的面前她已经完全无须隐瞒了,所以停顿了一下,突然起身,给大师深深的施了一礼,了空见他施礼,并没有躲避,倒是生生地受了她这一礼。

“大师,我是不是没有救了。”安倾然从来没有这样惶恐过,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当她听到自已马上没命的时候,也无法再淡定了。

了空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虽然有点晚,但还算来得及……只须做足七七十四九天斋戒,期间一点儿荤腥都不许粘,更须每天诵心经四十九遍,方可避过灾祸,真天人合一。”

闻言,安倾然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能做到。

她离开后,了空大师看着她的车辇,目光深邃,又看看西北的天空,那里­阴­云一片,不禁皱了皱眉头,念了声佛号,眼底带着担忧……

回到东宫后的安倾然,立刻开始准备,忍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很是担忧:“娘娘,年关将近,你的身子又有八个月了,这斋戒之事,真是……”

“很难吗?比丢命还难吗?”安倾然苦笑了一声,“正好,我要斋戒,为苍生祈福,若有人破坏,等同谋逆,明白吗?”

忍冬点了点头:“奴婢会天天负责娘娘的吃用,娘娘放心就是。”忍冬知道轻重缓急,她本以为只是斋戒,但没有想到,生命攸关,哪里还敢有异议呢。

巡城东方锦并不知道她有多严重,但是她想做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阻止过,这是一份信任。

安倾然因为开始自已的事情,并没有关注那些女人们,后宫也发生了几件不愉快的事情,钟婉容吃错东西拉了好多天的肚子,张容华踩到石子摔倒,额头破了一块皮,还有两个选侍不知道怎么就掉进池塘里去了,那又不是淹死鬼抓替身,哪来的那么多的意外!

安倾然已经斋戒了七日,一切顺利,那心经也已诵得流利,还有六个七天,自己就能圆满了抹了业债,送走那一对冤魂了。

这几天真的没有再梦见安嫣然。

甚至连梦都没有,一夜好眠。

她没有时间理那些女人,只是知道东方锦一个都没有宠幸,甚至连她们的院子,他都没有接近过,忍冬最是关心这些事情,每天都跟安倾然碎碎念,安倾然只是一听一过,便算了。

太上皇最近的身体又有些反复,安倾然每天仍旧去探病,调整一下药方,还建议多运动一下,只是太上皇并不是小孩子,所以不太听话。

安倾然便让东方冉多陪他祖父,舒太妃这些日子也是舒心的很,因为不断有喜事传来,她的儿子又孝顺,经常入宫,给她孝敬吃的用的,都是各地搜罗来的,哄得太上皇也很开心。

日子如果一直这样继续,安倾然就觉得年后,自己就可以去掉所有的负担,真正的重新开始。

她也知道自己手上粘满了鲜血,罪过不比安嫣然轻,虽然是为了报仇,但是也是过了些,尤其连瑾蓉,是自己亲手杀死的,现在当了娘亲的人,想想这些,就觉得心惊,换个角度,如果自己是个妾,一定是会为自己的儿女打算的。

可是她不会故意去陷害别人,她只是会反击而已。

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叹了口气,外面秋风已起,扬起一阵阵地灰尘,树上的叶子转眼间就掉光了,她都不知道,感觉有两个季节过得这样匆忙,好像都没有细细的体会,就从春天直接到了初冬。

不知道第一场雪什么时候下,只是觉得今年的冬天注定会冷。

也注定会不一般。

朝堂上,东方锦有些心烦,最近各地都有异兆出现,有一个百年的枯井里有了水不说,还浮起了一块石头,石头上写着两个字:锦断。

对,是锦断,而不是锦缎!

他的名字还有年号都有锦字,老百姓最会传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人绘声绘­色­地讲,天上看见两条龙打架,南方又涝了,据说有一条龙行雨,另一条也行,结果就下涝了。

总之林林总总汇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心里生了异样,这个事件很熟悉,绝对的一种熟悉感,就在寿王反之前,全国各地也现异兆,难道寿王一族还有反心?

他不禁派了人,开始监视,结果发现并没有异动,东方润只是没有恢复记忆,仍旧每日的做自己的事情,过着安静的日子。

所以,他迷惑了。

目光又放在了东方夜的身上,但是最近东方夜也没有什么异动,只是出京的次数有些多,每次都是去游历,回来都带了好多吃食,连带着他也有口福,可以吃到一些特产和小吃。

所以东方锦把目光放到了东方夜的身上。

暗中加派人手。

在康王府周边布置了很多人手,还真的被他发现了异常,康王最近倒是没有和朝中的大臣交往,但是他一年内给两个孩子都办生辰宴,自己又办了寿宴,还给雷月珠和沈之云都办了生日宴,但是他没有收礼,这有点特别,以前几年他可是没有这样做过,甚至连他自己的生日都很少办宴会。

听说他下个月还要给安染月办寿宴。

若是没有那些异状,还真的没有发现他的异状。

这些人借着生日宴会的名义来往,研究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东方锦最近很累,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身体也出了问题,特意让太医瞧过,太医却也说不出什么毛病来,他怕安倾然担心,所以没有跟她说,也没有让她瞧。

他反倒担心安倾然。

虽然她最近没有说又做恶梦,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好,白日里也常常的睡眠,好在太医们说她的身体还好,这让他多少松了口气,但是不对劲就是不对劲,虽然说不出来,但也能强烈地感觉到。

又一个七天过去了,安倾然还觉得自己的­精­神头好多了,睡觉睡得很沉,只是仍旧有些乏力,她每日都沐浴焚香之后,到佛堂里会静坐两个时辰,这个期间谁也不敢打扰,忍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会把清水放在门口,东方冉会在这个时候,也安静下来,他虽然调皮,但也知道轻重。

宫里的女人们都知道现在的皇后娘娘惹不得,连东宫也不敢常来了。

这一天,忍冬将准备好的清水放在门口的小桌上,然后安静地等待,东方冉在门口教那只鹦鹉背诗,背了几遍,鹦鹉都是面无表情,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以前不是这样的,东方冉便生了气,伸手去抓它,鹦鹉这回却反应得很快,一下子飞了起来,但是翅膀扑棱间,那羽毛就掉了下来,落在了东方冉的脑袋上,还有灰土落进了他的眼睛,他又被勾起了脾气,哇哇大叫着追了出去,恰好这个时候,宫里的宫女们在准备午饭,还有人在扫枯叶,忍冬见没有人看着他,忙追了出去,东方冉跑得飞快,他又开始抓狂,忍冬边在后面跑边叹气,这个小祖宗最近越发的淘得厉害了。

连她的话都不听了,这让忍冬非常无奈。

可是他是太子,自己还能收拾他不成?

但话说回来了,也怪不得这个小太子,那鹦鹉也太坏了些,前两天还在宫女的头上拉屎。

害得众宫女怨声载道,恨不得拔了它的毛直接烤了。

忍冬终于在花园里追到了东方冉,她叹了口气,眼瞧着那只鹦鹉飞上了树,东方冉让忍冬爬树替他抓下来,忍冬摇头:“不算是奴婢爬上去,它也会飞走的,既然你这么讨厌它,那让侍卫用箭把它­射­下来,好不好?”

东方冉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吧。”

“为什么?”忍冬故意问他,“它那么讨厌,还很淘气,总逗你不开心,你为什么还留着它呢?”

东方冉还真的想了一想,然后道:“可是,它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都是好的吗?”忍冬看着他认真的小样子可爱极了,便又故意给他出难题。

“可是……可是那也不杀了他呀,他有时候也逗我开心。”东方冉好像想起鹦鹉的好处,不由地掰着手指头数着。

忍冬最后只得让侍卫们帮忙将鹦鹉捉下来,鹦鹉见到东方冉这回学乖了,只嘻嘻地笑了两声,装傻充愣,这让忍冬觉得这鹦鹉的智商很高,甚至比挺多的宫人都高。

它很会看脸­色­的,但也很会蹬鼻子上脸。

忍冬抱着东方冉回来的时候,安倾然正好从佛堂里出来,揭开茶杯盖子,喝了一口茶,这念经很是口­干­舌燥,只是刚喝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忍冬,今天的茶是什么水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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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7:劫数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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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滤过的雪水呀,去年冬天采集的,埋在地下,才取出来,昨天喝的也是这个呀,怎么了?”忍冬奇怪地近前,知道安倾然断不会无故这样问她,也不禁拿起茶杯嗅了一口,微微地一股子腥气传来,这让她愣了一下,“娘娘是指这水里的腥气吗?”

“是呀,怎么会有腥气呢?”安倾然惊讶地道。

“这……来人,刚才院子里有其它的人进来没有?”忍冬问那边清扫的宫女。

有一个小宫女跑了近前:“回嬷嬷,刚才隐约见到一个身影,该是钟婉容吧,见院子里没有人,她就出去了,奴婢想近前,她已经离开了。”

“那她在这附近盘桓没有?”

“好像有,也好像没有……”那个宫女不确定,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忙跪下来请罪。

安倾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精­神作用,只觉得一阵的心神不宁,她也没有心情去责问她,只是一步步地捂着胸口进了屋子:“忍冬,你帮我查一下,看看钟婉容到底来做什么,我累了,休息一会儿……”

说完,她就躺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这是­精­神作用,那腥气也许是雪水带来的,也许这不关钟婉容的事情,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在斋戒,不可以碰腥荤之物,她怎么敢呢!

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再说,她就是想害自己,难道她有把握东方锦会宠爱她不成?

她左想右想,突然地听到一阵阵­阴­冷的笑声,仿佛从地下传来,她看向地面,那里只是清冷的大理石,再没有别的东西,可是那笑声那样的耳熟,她多少在雾中听到过,分明就是安嫣然的。

她一下子坐起来,高声道:“你出来吧,别在那里装神弄鬼! 我看你能兴出什么风浪!”

“怎么样?你的心经也救不了你吧,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我不会亲手杀你,命运早就安排好了,你只得受死吧……”­阴­恻恻的声音在她周围不知何处响起,忽左忽右的。

安倾然冷笑道:“你还知道我念心经,若说没用,那这些日子你怎么没有出现?还不是怕我的心经。”

“是呀,可是你破了斋戒,我还怕什么呀……”安嫣然的笑声越来越狂傲,“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你对付我的同时,还有人想着对付你吧?这样子循环往复,你感觉如何呀?”

“谢谢你告诉我,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呢。”

“你!你真是­阴­险的人。”安嫣然好像知道上当了,悔之晚矣,恨恨地冷哼一声,离开了。

安倾然还想问其它的事情呢,没有想到她这样沉不住气,她现在非常奇怪,原来这对母女恨不得立刻杀了自己,可是现在,倒变成时不时的­骚­扰一下,好像在等待某个时机,她们都是鬼了,还算计什么呢?

这真是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事情了。

难道她们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不过,很快想起自己的补救计划被人破坏,她咬着牙,脸­色­从来没有这样难看过:“来人,把钟婉容给我捆过来!”

忍冬正在调查,却突然听到安倾然的吩咐,立刻让人将钟婉容给捆了,钟婉容一张小脸儿上还无所谓的表情,她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了吧。

安倾然看着钟婉容跪在地上,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缓缓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是这个小姑娘,马上会要了自己的命!

“忍冬,派人去月华寺一趟……”安倾然又细细地交待了几句,忍冬出去了,安倾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理钟婉容,任她跪在那里,安倾然又让人端了一份燕窝进来,她开始细细地品尝,半晌放下盅问钟婉容:“我说,这燕窝是素还是荤呢?”

“这燕窝是燕子的唾沫和血呕成的,按理说,该是荤的。”钟婉容开口道。

“大胆,既然知道这是荤的,为何不提醒本宫,你存了什么居心?是不是想让本宫无法斋戒,不能为天下苍生祈福?你这样做,可是间接害了天下的百姓,你可知罪?”安倾然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钟婉容没有想到这一把火烧到了她的身上,她张了张嘴,跪在那里开始磕头:“娘娘饶命,妾身并没有反应过来,是妾身的罪,请娘娘恕罪!”

“你也知罪?那你就明知而不提醒,存了恶心了?”

“妾身刚才只是……妾身并不是故意的,请娘娘饶命。”钟婉容没有想到,她从这里下手,本来她打算一切都不承认的,反正她往水里放东西的时候,没有人瞧见,她不相信,她没有证据会凭空冤枉人,可是没有想到,她会用这一招,而自己却傻傻地中了招,看来这个女人真是一肚子的坏水,存了心要害她呢,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她一直以来,这个安倾然不过是一个花架子,长得有几分姿­色­,可是她的姿­色­自己都有,而且自己还比她年轻,哪里差了呢,开始还信心满怀的,可是很多天过去了,皇上根本没有召见她们的意思,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们一眼,这些新进宫的人都传,皇上曾经对皇后有了一生一世的承诺,那她们算什么呢?

难道入宫就是为了守活寡的?

她不甘心,而且她还存了当皇后的心。

所以,偷偷地试了一下她的头脑,她把张容华推进水池里,她竟然没有一点儿怀疑,还给了她一个手钏,是赏给她救人有功的,还是纵容她继续同张容华争斗下去的,她不懂,但是她觉得安倾然是糊涂的,她未必象自己想的那么多。所以经过她的观察,发现安倾然平时什么都不做,大多数的工作都交给忍冬来办,自己一味的好吃好喝,又要为苍天祈福,她才不相信她的诚心呢。

当然,她这样做也不是为了破坏她祈福,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这祈福之说,一般都是掩人耳目的,她来到这里只是想瞧瞧,当然,那水里的鲜血也不是她有意这样做的,只是进了院子,见有机会,才见机行事的。

她还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呢。

现在还在疼。

现在她觉得自己真是傻,至少同这个皇后娘娘比起来,自己不如她的道行高呀。

这个女人真是兵不血刃的。

她现在才觉得自己真是势单力薄的,靠山没有,皇上的疼爱没有,她有的只是青春和无知,她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个女人呢?

所以,除了求饶还能做什么?

现在想想,自己原来的一腔热情,都是中了邪了。

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妾身知错了……”

“是吗?你真的知道错了?那你告诉我,你的错在哪里?刚才你往我茶杯里放的东西算不算?”安倾然直直地盯着她。

钟婉容吓得说不出话来,半晌道:“什么……妾身不明白。”

“你不明白,刚才有人看到了你的一举一动,你那手,怎么了,你自己知道原因的吧。”安倾然眼神一转间,看到了她衣裙上有一点血迹,而她的左手一直藏在袖子里,所以大胆地一问,钟婉容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否认。

安倾然让人扯出了她的手,果真小指上有一处伤痕,还有血迹在那里摆着呢,钟婉容还要抵赖,而此刻先前的宫女也出来指认钟婉容,她瘫倒在地:“娘娘,妾身没有做过,只是刚才一时害怕,忘记了娘娘斋戒之事,没有尽提醒之责!”

安倾然看着她,想着自己可能破斋的后果,不禁一阵阵的害怕,刚才的燕窝她没有喝,只是做做样子,等了空大师来了,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她冷冷地道:“你还狡辩,本宫怎么会饶了你,上一次,你推张容华落水也就罢了,前几天,你竟然还设计让她毁容,我很纳闷,你们都还没有同皇上圆房,大家都一样,何必自相残杀。”

钟婉容小小的年纪,但是心里是明白的,她不承认这一切,只能咬牙硬一挺,她说不出什么,安倾然也不愿意看着她,便将她送进了冷宫,听候发落。

这个还没有被宠幸就被送进冷宫 ,史上还是很少的。

还是被皇后送进去的,这更别有一番滋味。

安倾然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她只是没有闲情却跟她们斗,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呢。

他在等了空的回复。

自己斋戒,可是被破了,若是如此,又该如何?

她没有等回了空,只等回了侍卫,他说了空已观天象,知道皇后破了戒,此事人为,又为天意,天意如此,他已无法逆天,还请皇后娘娘多为保重。不过事情还有转机,卦象也并不是死卦。

安倾然被了空的话弄得有些发愣,她知道确实是钟婉容破了自己的斋戒,她握紧了拳头,眼神冷厉,这个女人从进宫就没有安好心思,她竟然敢对自己下手了。

她咬牙间,又缓缓地坐了下来,自己会如此便是因为手上粘满了血腥,所以,若想事情有转机,她再不能杀人了吧。

算是她走运,但是活罪也不该免,连自己都敢下手,胆子太大了,任由她下去,接下来她就真的能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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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8:代价【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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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倾然开口,让忍冬去办。

忍冬也不客气,去了冷宫让人直接扇了钟婉容二十个耳光,又打了二十板子,然后将她扔回了自己婉容殿中,让宫女给她上药,别死了。

钟婉容也不喊冤,只是咬牙硬一挺着,心里的恨意如潮水,将她完全吞噬了。

钟婉容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太妃的耳朵里,她听闻安倾然无故责罚钟婉容,不禁跟太上皇提了此事,还说东方锦现在一个妃子都没有理,显然是皇后的原因。

舒太妃对于安倾然实在是又佩服又恨,她只恨这个女人没有成为自己的儿媳,否则事情完全不会如此,她一定会帮着自己的儿子,东方锦怕是早死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个善良之辈,若是自己的儿子娶了她,怕早出其它的事情来了,那孩子也不会留得下。

她委婉地和太上皇说出这些话,当然没有提她儿子的事情,太上皇对安倾然便有些意见了。

等她来给他换药的时候,他对她说,让她德泽后宫,不可妒嫉成­性­。

安倾然好好地被训了一顿,回来后很是郁闷,坐在那里郁郁不出声,她又能怎样,和东方锦说吗?他会为难的,不说自己可真是委屈。

算了,太上皇也是糊涂了,她也不计较。

东方锦回来,她笑着上前:“皇上,臣妾有一言要进。”

看着她正儿巴经的样子,东方锦笑了:“什么事情,这么严肃?”

“还请皇上翻后宫妃子的牌子,也成全臣妾的美名才好。”安倾然语气中带着酸意,其实太上皇说的也不是完全错了,自己确实妒嫉,但是她真的没有阻止东方锦去宠幸别人呀?

细一想,也许那是因为他现在所作所为让她安心放心,知道他不会这样做的,。

当发现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那种印象,而又惊讶地发现,自己确实是那样,安倾然便是真的沮丧了。

东方锦扶起她,笑着玩味:“你这是唱哪出,当初你也知道,娶她们进宫,不过是封住那些言官大臣的口,也让父皇开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我们的感情,你为何对我不相信了?”

安倾然心里感动,她想着自己很可能会经历一场生死之劫,便灰心起来,她争来争去,却争不过命运。

老天长着眼呢。

她想到这里笑了:“臣妾说的是真心的,若是我有什么变故,没有一个人真心待你,我怎么放心?”

“怎么了?”东方锦闻言神情紧张起来,他看着安倾然,上下的打量,“是不是夜神医说了什么?还是了空大师说了什么?”

“没事,表舅只说我的身体很健康,了空大师说我有一个劫,我等着历劫呢。本来可以的,只是斋戒被人破坏,大师说,后果难以预料。”

“是钟婉容?”东方锦知道这件事情,他没有想到这样的后果,本是为天下苍生祈福,他也没有在意,因为总觉得苍生这个数量太大,他们完全可以自求多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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