呣子重逢后的石勒对于刘琨大为感激,除了投靠晋朝一事不谈之外,石勒当天像贵宾一样招待了护送石虎及石勒母亲前来的几名官兵,然后馈赠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让几名官兵带回去给刘琨。
“你们替我给刘将军带个话,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石勒之前家破人亡,与母亲失散多年,就是拜朝廷所赐。如今家人团聚,自然是对刘将军感恩戴德,但要我投靠晋朝却是万万不能的。我像各位保证,三年之内,绝不会出兵并州。”石勒信誓旦旦的对众人说道。
因此,前些日子汉王刘聪封石勒为并州刺史,想让他出兵并州、幽州时,石勒也多半是考虑到了他与刘琨之间暂时的同盟关系。
此时,石虎刚刚十七岁,从小过惯了颠沛流离,放荡不羁的生活,石虎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更多的是狠戾和破坏,他像石勒年轻时候一样,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仇恨,这大概是源自于常年乞讨为生饥寒交迫时对于命运的哭诉和抵抗。
“以后这小子就放在你的军中,不听话就给我打,犯了军纪严格按照军法处置,再出乱子我就为你是问。”
石勒冲着晓军将军张曀仆严肃地说,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溢于言表。
那张曀仆自然是不敢怠慢这位少将军,石勒虽然有话在先,可张曀仆也是根据情况折中考虑。既不过分惯着,放任自流,也不像普通士卒一样不闻不问。这张曀仆将石虎带在身边,征战出兵时也是形影不离。因此,在追击出逃叛将苟晞和王赞的时候,石虎当然也是一同前往的。
苟晞与王赞带兵逃出去近五十公里,想要一直逃到长安去,因为他知道河南境内官兵的势力几乎全被剿杀殆尽,只有远在几百里之外的长安还未遭战火屠烧,那里晋军势力强大,可以作为休憩之地,说不定到了长安,假以时日,从前失去的一切又可以信手拈来nAd3(
苟晞与王赞正是在这样妄想的驱使下叛逃的,只是可惜仅一天的功夫,就被张曀仆带兵追了上来。
“苟晞将军,我家主公带你不薄,何况还对那残败的晋朝恋恋不忘。”
面对张曀仆的责问,苟晞面色凝重,没有回答。身边百余名骑兵此时早已经饥寒不堪,个个都瞪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我等受朝廷重恩,虽然没有能力捍卫王室,匡扶社稷,但也不至于做胡人的走狗。”思索了好大一会,苟晞才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时值严冬时节,苟晞拎着长刀,在马背上吐着一团团白气,略显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似乎是在瑟瑟发抖。
“哼,好个有气节的晋朝大将军,只是你们早干嘛去了。城破之时为何不引刀自刎,如今落个叛乱的罪名,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当真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哈哈。”
苟晞忍受不了张曀仆的冷嘲热讽,当即长刀一挥,带兵冲了上去,张曀仆也挺刀迎上,身后大军霎时间蜂拥而上,将苟晞等人裹在阵中。独自呆在阵外的石虎听着一阵阵惨叫,望着一滩滩鲜血迸出,当即兴奋的不顾张曀仆劝阻,冲入敌阵大杀起来。
张曀仆担心石虎的安微,想要舍了苟晞去石虎跟前照应一下,无奈这苟晞死缠烂打不放,惹得张曀仆气愤不已。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张曀仆带着三千骑兵,苟晞只有不到三百人,而且多半是有气无力的伤员,其结果不言自明。
苟晞与王赞双双被俘,其余没有战死的士兵也被尽数绑了起来。
“绑回去带给主公发落。”张曀仆在马背上冷冷的对军士说道。
“哼,我舅舅那人优柔寡断,这样的叛臣贼子早就应该剐了才是,留着也是个祸害。”石虎说着,抽出腰间张曀仆送给他的宝刀,“唰”、“唰”只两下,众人还为回过神来,那苟晞和王赞就已经人头落地。其余被绑住的士兵更是吓得战栗不已。
石虎斩了苟晞与王赞二人,还觉着不过瘾,又挥刀朝着几名被绑的士兵头上砍去,顷刻间已有三人倒在血泊中,那身旁的士卒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敢上前去阻拦。
“够了,停手,带回去让主公发落。”久经沙场的张曀仆也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才止住了石虎的屠杀。
还剩下约莫五六十名被绑住的士兵,此刻如同临刑前忽然获释一般痛哭起来。晓军将军张曀仆命人将苟晞与王赞的头颅及尸体包好,随同这剩下的士兵一起带回了大营,向石勒交差。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