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石勒听从张宾与夔安等人的建议,将城外的军营移至北门以外,后营与北门连通,这样石勒等人便可以自由出入城中,抵达军营内。而段末波最先来到的是南门,他带兵亲自在城外骂了一通,见石勒不敢出战,便下马休息起来,继续叫人在城下骂战。
近中午的时候,城外鲜卑大军安营,起火开饭。石勒在城楼上看着对方大有疲惫之态,便命人通知北门外军营中的王阳出兵,一来搅得对方不得安宁,二来也可以试探下段末波的实力。
那王阳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此刻欣然领命,带着几千人出了军营,绕到南门外段末波的营寨外边。
两军列好阵型,段末波挺着一根铁蒺藜骨朵走到阵前骂道,“胡贼,刚才叫你们出战,都缩在城中不敢出来,此刻我们刚要吃饭,你们便来找死,难不成是故意的吗?”
这段末波性子直,脑子也简单一些。他不知石勒正是在城楼上看到他们要开饭了,才出兵前来骚扰的。
“嘿嘿,”王阳冷笑两声,“都说你们段氏兄弟如何如何厉害,只是未能亲眼看到,毕竟算不得真实,此刻奉了我家主公之命,特意前来会会你,看你是否浪得虚名nAd3(”
“那你瞧瞧我这兵刃便知真假。”
那段末波说着,将铁蒺藜骨朵在地上猛的一杵,如响雷一般,震得脚下的土地也跟着颤抖。
这兵刃倒是不轻,可得小心着王阳心里想着,刚要出战,只见身边副将李同先已拍马飞出。
“贼将,打赢了我再跟我家主将过招。”
李同说着,手持一柄贯石斧朝着段末波砍了过去。只见那段末波一个冷笑,拎起兵刃一个轻轻的格挡,“哐”的一声巨响,李同的贯石斧应声飞出,登时将他惊得面色惨白。才想要勒马逃回,俨然已经来不及了,被段末波又是一棒,砸死在马下。
对面阵中,王阳大怒不已,亲自提着一杆钩镰枪飞奔过去,身后另外一名副将怕有闪失,也追了上去,等于是二人同时出马。这边段末波看到了也不以为意,独自挺着兵器,大喝一声迎着二人。
王阳随石勒征战多年,一杆钩镰枪耍的也是神出鬼没,通常的战将在他手下走不过二十回合必定落败。此刻以二敌一,战了十多个回合,却只有招架的份,只觉得这段末波的兵刃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忽然间,只见段末波躲开王阳的一击,在马上大喝一声,向着副将彭虎的面门砸去。彭虎干嘛举起双戟招架,但这双戟那里敌得过铁蒺藜骨朵。
随着一声惨叫,彭虎被砸的脑经迸裂,连座下战马也一起跟着被重力压死在地上。王阳惊得一身冷汗,趁着段末波分神的功夫,使劲浑身劲力猛刺了对方两枪,但均被段末波化解,王阳也趁势落荒而逃。
段末波倒也不追赶,只是带着一帮人在后面大笑不已。然后,待王阳带兵远去,才重又收兵回营,继续吃午饭。
顷刻之间,两名战将殒命,石勒在城楼上瞧得是清清楚楚。
“这段末波勇悍至此,找遍咱们整个军队,怕也没有他的敌手。你,快去给我问问那个佛图澄神僧,看他作何解释,是否有破敌之策?”
石勒病急乱投医,忽然间对身边的张曀仆说。张曀仆不敢怠慢,跑下城楼,朝着神僧佛图澄的住所赶去。
襄国城中,百姓都知道城池被围,虽说石勒已经下令不许在城中谈及任何军事性话题,可从一个个骑马飞奔而过的士兵脸上,百姓也大概能读懂战事的焦灼。张曀仆正是这样,一路骑马狂奔到神僧佛图澄的住处的。
神僧佛图澄被安置在一座民房里,院子不太大,但方方正正的,被佛图澄种满了蔬菜和花果,他以八十高龄还亲自躬耕不辍,当真让张曀仆惊诧不小。房子从外面看同普通百姓的房子无异,两名卫兵也被佛图澄给劝走了。
“老和尚一把年纪了,一无财,二无权,要这卫兵何用。”
张曀仆想着佛图澄笑容可掬的模样,走入了他的家中。不大一会,只见他又兴冲冲地跑了出来,头也不回地直奔南城门石勒那里而去。
“神僧怎么说?”石勒急不可耐地问。
张曀仆喘了几口大气,然后对众人说道,
“神僧说,‘今早院中风铃响起,明日午时,必然擒得段末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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