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竞遨被朱美雀留下来加班,廖敏一个人先行回家。
不过任竞遨特地送廖敏到地下停车场,耳提面命地要她在回到家之后,关紧门窗,注意安全,然后才目送她开车离去,这让也正好下班开车要回家的同事见着,明天肯定又会有新的流言出现!
廖敏一边开车,一边烦恼着要不要把流言告诉莹莹?
莹莹若是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其实她最大的烦恼,不是莹莹会生气而疏远她,因为她相信她们的友谊经得起考验,只是她担忧——莹莹会开口承认。
如果莹莹真的喜欢她,她该怎么办?
怕她伤心,她不敢断然拒绝,可是她能接受同Xing爱吗?她以为她—定无法接受,但她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莹莹在她身边所带给的的快乐,她多么希望莹莹能永远陪在她身边,直到永远……
这是爱吗?这叫爱吗?老天!谁能告诉她这是不是真爱?
难道她是受到上次事件的影响,对男人产生了排斥,竟转而接受女人……
心好烦,将冷气开到最强,却仍无法平静,廖敏只想赶快回家洗个热水澡,一冷一热,最好让她生场大病,病到她无法思考为止。
停好车,打开家门,一眼看见沙发椅背上露出的一头白发……
“老奶仍!”廖敏惊异地大叫,心却直沉闷谷底。
“阿敏,你的室友呢?”老奶奶回头一看。
“她今天晚上加班。”廖敏脱掉鞋,全身感到不寒而粟。
“正好。”老奶奶站在身,脚步硬朗的让人很难想像她已经七十八岁了。
尾随着老奶奶走到客房门回,廖敏忐忑不安的问:“老奶奶你要做什么?”
“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老奶奶随便用一根发夹就将门打开。
“未经他人许可随便进入他人房间,会被视为小偷的,廖敏突然一个挤身,将身体挡在门口,明知道这么做会触怒老奶奶,可是她义无反顾。
“咱们本来就是神偷。”老奶奶面不改色的说:“况且这栋屋子是我买的,我爱到哪个房间就到哪个房间。”
“可是……”廖敏急得舌头打结。
“快让开!”老奶奶的威严,毕得廖敏只好退到一边。
进到房间里,老奶奶将电灯开关打开,目光锐利地环视着房间,然后走到桌前,拿起放在桌上一点也不起眼的毛巾,可是摊开之后,却出现一只镶玉的梳子。
老奶奶明知故问地睐向她:“这是不是你妈送你的梳子?”
“是……”廖敏两手紧握,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虽然心中早已翻腾不已。
“怎么会在她房间?”老奶奶盯着她。
“我借给她用的。”廖敏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不露痕迹的说着谎。
“你看看,她的抽屉里居然有保险套!”老奶奶拉开抽屉的最下一层。
“现在连高中生的书包里都可能有保险套,这并不稀奇。”廖敏轻描淡写的说道,但她的心情却十分矛盾。莹莹有保险套,这表示她喜欢的是男人,那么公司的流言自然不攻而破,她吐出一口气。却分不出这口气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要她立刻搬出去。”老奶奶命令。
“我不要,不能因为她有性需要就说她是坏女人。”廖敏为他据理力争。
“我非要证明她是个坏女人,让你死了这条心不可!”
“老奶奶.我求求你,不要再找了,侵犯别人陷私是犯法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老奶奶迳自打开衣柜,一眼就看到有件T恤揉成团地塞在角落,拿起来一看,廖敏脸上的血色顿时流失……
为了不让老奶奶发现她的失常,她以快捷的手法掐红自己的脸颊。
“你看看,这件衣服的背后有血!”老奶奶转过身。
“三天前公司订了一个金字塔型铜制品,送货员跟她阴错阳差地撞在—起,她的背伤就是这样来的。”廖敏发现她说谎的天分愈来愈高竿。
“你倒是很会替她找借口!”老奶奶冷笑。
“我说的是实话。”廖敏不动声色地道。
老奶奶再拿起挂在衣架上一件有口袋的上衣,手伸进口袋里一掏,掏出一包装有白色粉未的小塑胶袋,探指轻尝,冷冷的说:“这是包安眠药!”
廖敏暗地倒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她有失眠的毛病,”
“问题是,市售的安眠药都是颗粒状。”老奶奶话中有话。
“颗粒跟粉未有什么差别?”廖敏耐着性子问,但她的神经几乎快绷断了!
“粉末通常是有心人下药迷昏别人时用的,最常用在饮料里。”
“老奶奶你太多心了,或许她不喜欢吞药丸。”廖敏强词夺理的辩解。
“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愈来愈不像话了!”老奶奶怒道。
廖敏不敢再作声,其实她的心仿佛被一把刀刺进去,老奶奶所说的话不无道理,报纸上的社会版也常有这类新闻,而且在这个房里找到的东西,都对莹莹不利,难道她跟那个歹徒有关连?
从她纠结的眉宇中,老奶奶怀疑地道:“你好像很怕我找到什么……”
“我是怕你把她的东西弄乱了,她会认为老奶奶没教养。”廖敏赶紧解释。
“你闭嘴!”老奶奶训诫的说:“我告诉过你多少遍,这个世界,什么友情、爱情都是假的,只有钱跟家人才是真的……”
廖敏忍不住地打断她:“如果家人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你怎么忍心要我们为了钱出卖身体?”
“我一个人能花那么多钱吗?你这傻孙女,我死了,钱不就是你们的。”
“可是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多钱,而且我们家已经很有钱了”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每次都这样,老奶奶只要碰到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用累和休息做结束。
虽然老奶奶离开了,但任莹莹的疑点并没有解除,廖敏决心查个水落石出!
夜深了,任莹莹怎么还没回来。
廖敏站在装了铁窗的阳台上,视线焦躁地向路面看去,一个小时前打去公司,是朱美雀接的电话,据她表示任莹莹已在十分钟前离开俱乐部,当时在电话中,朱美雀还称赞莹莹这次的企划案写得十分好……
一股强大的怀疑,使廖敏问起下午莹莹冲山办公室到洗手间一事,朱美雀明白地说莹莹是因为要拉肚子才跑得十万火急,她们两人之间并无吵架事件。
挂断电话之后,廖敏顿时百思不解,莹莹为什么要说谎?
梳子、血衣、安眠药、背痛、说谎,这些证据加起来会是什么呢?
就在她思虑越来越清晰时,她看见任莹莹脚步踉跄地走回来而且衣服上有血迹。
廖敏连忙跑下楼去,将任莹莹的手搭在肩上,扶着她走上楼,可是任莹莹却像碰到细菌般的推开地,坚持要自己上楼进屋。
‘你怎么全身是伤?”廖敏从房里拿出急救箱。
“打我的那四个家伙比我更惨!”任竞遨粗鲁地以下臂抹掉嘴角的血丝。
动作真像男人!廖敏心揪了一下,视线模糊了起来。看在任竞遨的眼中,还以为她是为他受伤而哭泣,他吞了吞口水。狠心不理会她的眼泪。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廖敏努力不让急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流下来。
“不晓得,下了公车之后,被那四个家伙莫名其妙地拉到巷子里揍一顿。”
“拉到巷子里?他们有没有对你……”廖敏急忙地问道。
任竞遨冷笑:“他们原本有那样的企图,可是我没让他们得逞。”
虽然他表面是个单身女子,可他有一百七十六公分,这种块头绝小是劫财劫色的好目标,多亏了大哥教他跆拳道,他才能险中脱身。
但直到现在,他仍想不透那四个有眼无珠的家伙为什么会桃上他?
“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按点红药水。”廖敏好心好意的要帮他上药。
“不用了,我想睡觉。”任竞遨起身推开她。
“要不要先洗个澡?”廖敏关心的问。
“不了,我明天早上再洗。”任竞遨挥了挥手。
“我去替你泡杯热牛奶,这样你比较好睡。”廖敏手放在运动裤的口袋里,摸着那一包安眠药粉末。
任竞遨的眼神闪着复杂的情思,但他很快地将视线转开,用感激的嗓音说:“谢谢你,你对我真好。”然后他蹒跚地走回房间,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
若是任竞遨有留神,他就不难发现廖敏的穿着不一样,廖敏平常一向到家就喜欢先洗澡,换上丝质的睡衣看电视,害得他内心总是在进行天人交战,每次都要用好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变饿狼。
他今天太累了,以一抵四耗尽了他的体力和脑力……
喝下牛奶后,没多久任竞遨就沉入梦乡,而廖敏则走了进来,双手端了一盆温水放到桌上,盆里有任莹莹的洗脸毛巾,今晚她将替任莹莹——彻底卸妆。
手钻进被子一摸,立刻像触电般的将手收了回来!
她想笑,但笑不出来;哭,可是哭不出来,她整个人全麻木了。
过了不知多久,她总算回复意识的拧干毛巾,往任竞遨的脸上一抹。
任竞遨陡然一惊,睁开沉重的眼皮,沙哑着声音:“廖敏!”
“你到底是谁?”廖敏继续替他把脸上的浓妆擦掉。
“我自已来。”任竞遨一把夺下毛巾。
“为什么你要伤害我?”廖敏双目幽合,声音颤抖的控诉。
“回去问你妈妈。”任竞遨额上的青筋暴突。
廖敏的心猛然一窒,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但是表情邑郁;双眉纠结,她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现在的眼睛,布满着大海似的仇恨,可能都会为他感到悲伤。
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如此愤怒?惊惧揪住她的心脏,廖敏终于知道了咎案,可是她宁愿自己不知道,她以呜咽的语气道“你姓任,你是任岳的小儿于!”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品。”任竞遨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你就是那个弓虽暴犯!”廖敏道出这个她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
“没错,如果你想告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你身上没有证据。”
“我不懂,那天你明明从新加坡打电话回来……”
任竞遨将毛巾扔回盆子里。“我有共犯,跟你说电话的是卷录音带。”
“难怪任莹莹对我的哭声无动于衷!”
“我不叫任莹莹,我叫任竞遨,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你还我清白!”廖敏发狂似的握拳捶打他的胸膛。
“别忘了,你还求过我给你Gao潮。”任竞遨铁条似的手臂圈住她。
“你下流无耻!”廖敏摆动着身体,拼命想挣脱他的怀抱。
“最无耻的人是你妈廖婉儿,为了钱,她出卖身体,出卖灵魂,根本就是撒旦的信徒,她不是人,她是魔鬼,害得我家破人亡!”任竞遨怒吼地控诉。
“不……”廖敏不再挣扎,只剩下微弱的抗议。
“我爸爸的命,我妈妈的命,我大哥的命,你觉得你失去的,跟我失去的能够相提并论吗?”任竞遨眼中炽热的怒火足以把西伯利亚森林烧成灰烬。
廖敏摇了摇头,不赞同的反驳:“你爸爸是自杀,你妈妈是病死,你大哥是意外,跟我妈妈没关系!”
“若不是廖婉儿偷了我爸的心,我爸爸不会因付不出我妈的医药费,眼睁睁地看着我妈断气,他因内疚而自杀;我大哥也不会没钱读书,拼了命地努力工作,赚钱给我舅舅付我的生活费,结果把他自己累垮,他不是意外而死,他是因为得了癌症没钱医治而自杀,说起来好像跟廖婉儿无关,但事实上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不是我妈害的……”廖敏喉咙好痛,她能说是老奶奶的错吗?
“你这可恶的女人!”任竞遨突然用力扯住她的头发。
“好痛!你放手!”廖敏感到头皮几乎脱离头颅。
“我要你不乖的嘴付出代价!”任竞遨的眼中进出廖敏从未见过的可怕光芒。
就在廖敏痛得想要尖叫时,揉合了恨意、愤怒、眷恋、狂野的吻攫住她的唇,磨破了她的唇,她没反抗,她让他发泄,但她闭紧眼睛,不忍看到他痛苦扭曲的脸,她相信他的心并不会因为折磨她而获得解脱。
其实,他跟她一样难受,一样苦闷。
渐渐地他的吻不再暴戾,手也不再紧揪着她的头发。
那种足以融化冰山的热情从她舌尖弥漫到她心房,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安抚他的恨。
迷幻罂粟,他的吻果然充满让人无法自拔的毒素……
或者说,是幸福天堂鸟将迷幻罂粟的毒素去掉,只剩迷情……
两人的眼神默默地相望,空气中荡漾着洗发精的香味。
刚才的深吻使得廖敏到现在还要用力地呼吸,才能填补肺里不足的氧气,这个动作使她胸部上下起伏,仿佛在说——碰我!
是的,她要他,但她无法说出口,她受不了他的拒绝或嘲笑,她只能用妩媚的身体语言引诱他、暗示他、刺激他,但她似乎失败,他一动也不动,看着她的胸部像跳波浪舞却毫无反应,逐渐地地整个人如同失去活力般的僵化。
可是他居然伸出了手,抚着她有心跳声的Ru房,她的|乳尖因他的手温迅速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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