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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鬼宫阎君 > 第五章 枯瘦老人

第五章 枯瘦老人

“你……非要她不可?”

“不错!”

唐子良语锋坚决,似是已毫无商量余地,“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好,我交给你,不过,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刚才我已经问过了唐翔,江湖上的确有‘魔侠神君’这个人,他被困在皇城‘天牢’之中是不是?”

“不错!”

“我即刻派人到皇城劫牢,到时候如果‘魔侠神君’救不了我一条命,你就算是答不出我这最后一个条件!……”

“答不出又怎么样?”

“死!”这一字说得冰冷冷的,听来令人不寒而栗,唐子良也不由为之打了一个无名而又恐怖的冷战。

唐子良脱口道:“死?”

“对了!”

“为什么?”

“欺骗我者死,而且死得很惨。”

唐子良又打了一个冷战!

“鬼宫”宫主又冷冷说道:“而我的两个条件,全部兑现,到时,如果你说我能救而又不能救时,自然别怪我对你下毒手!”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假如我说中了,‘魔侠神君’真的能救呢?”

“我自然再给你一个条件!”

“事情为什么不到时候再说?现在说来未免嫌之过早了,而且,我唐子良也必须离去了!”

“什么?离去?”

“不错!”

“在事情还没有全部解决之前,你走不了。”

她语锋略为一顿,冷喝道:“‘勾魂魔女’!”

“弟子在!”

“如果唐子良有逃走的念头或行动,你毁了他!”

“是。”

唐子良听得心头发火,喝道:“鬼宫宫主,你凭什么留我?我唐子良并不受你控制!”

“可是我们条件还没有完……”

“鬼宫”宫主话犹未落,突然,一阵步履之声,破空传来,刹那之间,“吸血魔女”突现殿中。,“鬼宫”宫主冷冷问道:“是‘吸血魔女’么?”

“正是弟子!”

“什么事?”

“本宫突来一人,说是唐子良的朋友,到此找他,请宫主定夺。”

“是什么人?”

“不知道!”

“鬼宫”宫主冷冷说道:“既然是唐子良的朋友到此找他,你就带他进来见他好了。”

“是!”吸血魔女应声走了出去!

鬼宫宫主又道:“唐子良,我话说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把‘蝴蝶夫人’交给我!”

“放心,我会叫‘勾魂魔女’交给你的。”

她停了一停,又说道:“‘勾魂魔女’你听见没有?”

“弟子听见了。”

“带他出去。”

“是!”

“勾魂魔女”望了唐子良一眼,道:“阁下走吧!”

话落,当先行去。

当下唐子良与“勾魂魔女”跟着走了出来,唐子良又被引到他原先所住的那间大院之内。

一路上,唐子良就想不出是什么人会到此找他,无影人?是的,除了他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唐子良回到了屋内,陈小芬在那里等候,“勾魂魔女”说道:“阁下进去吧,我去提人给你!”

唐子良淡淡说道:“多谢姑娘。”

“勾魂魔女”淡淡一笑,转身行去,唐子良也往房内走了进去,陈小芬切切说道:“你回来了?”

“是的,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她摇了摇头。

这当儿,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转身望去,但见“四鬼女”手中抱着一个婴儿,背后跟着一个青年人,走了过来。

陈小芬粉腮上骤现惊骇之­色­!

“四鬼女”邵蓉看了唐子良一眼,道:“唐子良,这是你第一个条件所交换的,现在就交给你了!”

唐子良一怔!

倏然——陈小芬一个弹身,向邵蓉手中所抱的婴儿扑去,伸手抱过了那孩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手中的儿子,也随着她哇哇大哭……

这一幕是感人的,像任何一个慈母在失去儿子之后再突然得到一般。

唐子良心头一酸,几乎为陈小芬这慈母之情所感动。

那年约二十三四岁的黑衣青年人,亦站在那里。

“四鬼女”邵蓉注视了唐子良一眼,道:“唐公子,你还有什么吩咐么?”

唐子良望着她,摇了摇头,“四鬼女”邵蓉苦笑道:“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呀!”

唐于良颔了一颔首,邵蓉低声问道:“你们相爱着?”

“或许是的……但,这事情过去了……也应该结束了。”

“我同情你们……”

“也请了解我!”

四鬼女闻立,怔了一怔,然后,她轻轻垂下了螓首,幽幽说道:“我会的,愿君不弃我就行了。”话落,她转身行去。

望着“四鬼女”背后的身影,唐子良喟然叹了一口气,他告诉自己,他不会弃她,而是爱她。

唐子良叹声未落,黑衣青年人已走到了陈小芬的面前,叫道:“小芬……”

陈小芬突然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黑衣青年人的脸上,目光变成了两道骇入的杀机。

久久,陈小芬才喝道:“吕良才,是你?……”

“是的,小芬!……”

陈小芬突厉声喝道:“我杀了你薄情寡义的人!”

话落,她突出手,一掌向吕良才劈了过来,吕良才似是估不到陈小芬会猝然出手,砰的-声,他跄踉退了十来步,一口鲜血,已如箭喷了出来。

陈小芬再度扑了过来,猛然攻出了第二掌。

唐子良一个弹身,截住了陈小芬的去路,喝道:“阿芬,你疯了?”

陈小芬的掌力,被唐子良封了回来,人已退了三四步,她栗声大喝:“阿良,让路!”

“不,你为什么要杀他?”

陈小芬切齿道:“阿良,你不会知道的,他毁了我一生,阿良,我爱他,把一切交给他,可是他竟勾引我进入‘鬼宫’,发下重誓,然后,他为了要我杀你,拿自己的儿子威胁我,他是人么?阿良,让路,我要杀他。”

她的声音充满了抖颤,也抖露着无边的骇人杀机,唐子良听得心头一寒。

陈小芬又厉声喝道:“阿良,让路!”

唐子良镇定了一下情绪,说道:“阿芬,你真的非杀他不可么?”

“不错!”

“阿芬,不幸的事该结束了,别忘了他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杀了他称一时之快,但,你不能使你的儿子没有父亲。”

“我不希望我儿子会有这样一种父亲!”

“阿芬……”

“阿良,别说了,让路吧!”

这当儿,吕良才走到了陈小芬的面前,说道:“小芬,你真不原谅我么?”

“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吕良才栗声道:“是的,阿芬,我是一个不可饶恕之人,我不是人,小芬,‘鬼宫’宫主害了我们……”

话犹未落,他突然举手,向自己“天灵盖”劈下,唐子良一声惊叫:“吕兄台,你疯了?……”他一探手,向吕良才的右手抓去。

就在唐子良一抓之际,惨叫之声,骤然响起,唐子良这一抓之势不能说不快,可是,他依旧慢了一点。

随着惨叫声中,但见吕良才脑血飞溅,当场死于非命。

唐子良见状,眼泪骤滚。

陈小芬一怔!

场面,突呈死寂!

这死寂是极为可怕的,像某一种重大之事将发生而突使空气凝固一般!

倏然,陈小芬一声大叫:“吕哥哥!”

感情与理智,终于战胜了原先的愤怒,不管吕良才是不是一个大恶不赦之人?她总是爱过他,也把一切交给他。

现在,他终于死在了她的面前,那恨已经结束,一股悲愤的爱意,代替了她的全部!

她扑向他的尸体,把她手中两岁大的儿子甩在一旁,她放声痛哭,她儿子也在哇哇大哭!

痛哭之声,掩盖了一切!

“这真是一场悲剧呀……但它该结束了……”

他俯身抱起了那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孩子,这刹那之间,他的心头也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悲伤之情。

他虽然没有看到悲剧的发生,但,他看到了最惨酷的一幕悲剧结束了。

是谁害了他们?这答案如吕良才所说:“那是‘鬼宫’宫主——这个全身冰冷而毫无感情之人。”

久久,唐子良才拍了拍陈小芬双肩,叫道:“阿芬!”

她抬起了那充满了泪痕的脸孔,注视着唐子良,这刹那之间,使得她失神了……她喃喃道:“他死了?……”

“是的,死了。”

“不,我……不是真的要他死!”

“可是他死了!”

“死了死了……”

她喃喃地念着,状极悲惨,唐子良咬牙忍住了悲伤,说道:“阿芬,或许他应该这样结束的,否则,那悲剧无法完结,也将永远上演下去,阿芬,不必悲伤。”

她失神地注视着唐子良,这当儿,一阵脚步声传来,但见“勾魂魔女”已领着那脸­色­苍白,双目失神的“蝴蝶夫人”走了过来。

“勾魂魔女”看了躺在地上的吕良才尸体一眼,骇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子良道:“他运掌自绝了。”

“为什么?”

“愧对妻子及儿子。”

“哦!”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告诉贵宫宫主,别忘了这一件悲剧是她一手造成的!”

“勾魂魔女”蹙了一下黛眉,向唐子良说道:“‘蝴蝶夫人’交给你了!”

“谢谢姑娘。”

“我会派入来收尸的,你们进去吧?”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道:“阿芬,我们进去吧!”

她伸手抱过了唐子良手中的孩子,目光呆呆地凝视着唐子良,把手中的儿子抱得紧紧的,好像除了他之处,一生之中,她再也没有什么了……

倏然,她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进去了,我……要走了,离开这里……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她喃喃地说着,移动脚步行去。

唐子良喝道:“阿芬,你去哪里?你……不能走!”

“我该走……我该走……我已失去太多,我也不希望再回来……”她缓缓行去……

“阿芬,她们不会放你走的。”

“会的,对我,她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阿良,别为我担心,我会活下去,为我未来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那悲伤的声音,闻之令人泪下。

她走了,踽踽而行,那茫然而沉重的脚步,代表了对世事的失望与痛苦唐子良没有去阻止她,那只是增加他们彼此之间的痛苦,他相信她会活着,好好地活下去的。

这当儿——“蝴蝶夫人”突向唐子良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唐子良从悲伤的情绪中,惊醒过来,说道:“你要问你一件事!……”

唐子良话犹未了,院子之外,脚步声再度传来,一个声音来道:“唐子良,你的朋友找你来了。”

举目望去,但见一个黑衣老人,领着一个枯瘦老人,走了进来,唐于良目光过处,脱口叫了起来:“老前辈,是你?”

来人,赫然是那个被困在皇城天牢中的“魔侠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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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卷

第一篇

这的确是一件令人感到绝大意外而又震惊之事,想不到“魔侠神君”竟会到了“鬼宫”之内……

就在唐子良惊叫声中,那领着“魔侠神君”进来的黑衣老人倏问道:“他是谁?”

唐子良一愕,接道:“他是……”

唐子良话犹未了,“魔侠神君”已开口接道:“我说过我是唐子良的朋友,叫白瑞,你们怎么老是不相信?”

唐子良一愕,“魔侠神君”这一句话似是有很深的用意,当下他淡淡一笑,道:“不错,他叫白瑞。”。

黑衣老人讨了一个没趣,讪讪一笑,转身向来路走去。

唐子良望了“魔侠神君”一眼,道:“老前辈……”

“进去再说吧!”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说道:“老前辈请吧!”

“魔侠神君”当先举步,向门内走了进去,唐子良目光一扫,但见蝴蝶夫人还茫然站在那里。

唐子良说道:“老前辈,我们也进去吧!”

“蝴蝶夫人”木然移动了脚步,向门内走去,她失神而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进入了屋内,唐子良望了四周一眼,见并无人窥视,才略为松了一口气。

“蝴蝶夫人”进入客厅之后,向唐子良急急问道:“你刚才问我什么事?”

“魔侠神君”的目光,落在了“蝴蝶夫人”的脸上,倏然,他“噫”的一声,叫了起来,道:“她……她……她不是‘蝴蝶夫人’么?”

唐子良应道:“不错,她正是‘蝴蝶夫人’!”

“魔侠神君”的脸上,现出了极为惊骇的神情,身子下意识退了一步,像似这一件事令他感到绝大的意外!

他栗声道:“她……不是死了么?”

“不,她还好好地活着!”

“这……似乎不可能的……”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不可能的事太多了……!”唐子良把“血牢”被困的十数武林高手的事,告诉了“魔侠神君”一遍。

“魔侠神君”闻言之后,栗声道:“当真有这等事?”

“不错!”

“这的确是一件太不可思议之事……你见过‘鬼宫’宫主?”

“见过了?”

“她是什么样子一个人?”

“冷酷而毫无感情,至于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我还没看过真正面目。”

“魔侠神君”颔了一颔首,沉思不语。

“蝴蝶夫人”再度问道:“你要问我什么事?”

唐子良道:“老前辈,你是不是记得从前之事?”

“从前?……”她应了一句,惑然地注视唐子良,好像这“从前”两字,令她感到茫然与不解。

然后,她又失神地注视着唐子良。

唐子良应道:“不错,从前的事。”。

“从前什么事?”。

“你是不是‘蝴蝶帮’帮主?”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记得起来,你曾经将一个婴儿,交给‘无双剑’唐翔?”

她愕然地注视着唐子良,似是尽量在回忆过去之事,可是往事在她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

良久,她摇了摇头,说道:“我……记不起来了!”

唐子良打了一个冷战,急道:“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是的。”

“你尽量想想看。”

“我想过了!”

唐子良一阵失望,也泛起了一股难于言喻的愤怒之火,“鬼宫”宫主虽然把“蝴蝶夫人”交给了他,但这无疑像交给他死人一般。

她中了她的毒手,对往事已一无所知了。

“魔侠神君”说道:“她中了毒手?”

“不错,老前辈你可以看着她?”

“魔侠神君”颔了一颔首,目光落在了“蝴蝶夫人”的脸上,似是在征求“蝴蝶夫人”的意见。

“蝴蝶夫人”愕然而问:“我中了谁的毒手?”

“‘鬼宫’宫主呀。”

“哦……她……是谁?”

唐子良愕了一愕,道:“老前辈,将来你会知道的,你愿意让这位老前辈看看你中了什么毒手?”

“蝴蝶夫人”颔了一颔首。

“魔侠神君”走到了“蝴蝶夫人”的身侧,然后,他伸手摸了摸“蝴蝶夫人”

的|­茓­道。

久久,“魔侠神君”的脸上,才现出了惊骇之­色­,唐子良心头一惊,悚然问道:“老前辈,她中了什么毒手?”。“魔侠神君”道:“这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太不可思议了!”]

“她竟中了‘魔法移神’的手法!”

唐子良一愕,道:“什么是‘魔法移神’?”

“魔侠神君”道:“这只是一种传言中的邪法,为一代魔人‘地魔’所创,一经中了这手法,血液逆流,记忆丧失,这本是当年‘地魔’控制武林人物的一种毒辣手法。”

唐子良打了一个冷战,问道:“有救么?”

“这很难,据我所知,目前还找不出这么一个人!”

唐子良感到一阵失望,道:“莽莽武林,找不出一个破这‘魔法移神’之人?”

“不错!”

“那么,她就永远丧失记忆?”

“那倒也不一定,天下武林奇人异士无数,只是我们还没有碰到而已,不过,‘鬼宫’宫主就能救她!”

“不错,她能救,可是她不会救她!”

“我们非想个办法不可。”

唐子良心念一动,问道:“老前辈,你找我有什么事?”

“魔侠神君”说道:“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师父死了?”

“正是,死于别人毒手,但我还不知此人是谁。”

唐子良把他师父“魔中魔”之死,告诉了“魔侠神君”一遍,“魔侠神君”闻言之后,道:“必然是死于‘鬼宫’门人之手。”

“可能!”

“还有一件事更为奇怪!”

“什么事?”

“你是不是还记得,当初你到‘天牢’之时,我告诉你,我有一个情人,被选进宫中,做了皇帝的妃子?”

“记得。”

“我不是将一只‘蝴蝶夫人’留下的‘蝴蝶耳环’交给她么?”

“不错!”

“我似乎发现错了!”

“错了?什么错了?”

“我不是说她被人杀死?夺去‘蝴蝶耳环’么?”“当初你是这么说的。”

“可是我现在发现这完全错了,那死去的根本不是我那情人……”

“哦!”唐子良哦了一声,他似乎也感到了事情出乎了意外!

“魔侠神君”说道:“现在有很多迹象证明她并未死去,那死去的是另一位妃子,当时她脑血飞溅,死于房室之中,我自以为她已死了!”

“什么事情证明她未死?”

“第一、‘蝴蝶耳环’只有一只,我交给她时,她视为异宝地珍藏着,别人似乎也不容易找到她藏耳环之处……”

“第二呢?”

“数日之前,有人再度进入皇城内院,在‘御经阁’之中,盗走了一部经典,这部经典叫‘金光秘笈’!这一部经典之何来,内中之妙用如何,天下知人甚少,但我那做了妃子的情人,却曾经跟我谈到此事。”

唐子良应道:“这倒是一个可疑之处。”

“第三个疑问是那只耳环又出现了江湖!”

“什么?那只‘蝴蝶耳环’在武林现踪?”

“不错!”

“在什么地方?”。

“在太­阴­山。”

他话锋略为一顿,又道:“这‘蝴蝶耳环’既为‘蝴蝶夫人’所留,她既然还活着,这已无秘密了,不过,她既然失去了记忆,这秘密还是存在的!”

“老前辈,‘蝴蝶耳环’到底出现何处?”

“在太­阴­山‘太­阴­谷’之中,搭起了-座神秘擂台,右联写着‘掌毁四海好汉’,左联写着‘脚踢五湖英雄’……”

“好大的口气!”

“不但口气大,而且言明如能在台主手下走过三招,奉送‘蝴蝶耳环’一只……”

唐子良脱口道:“当真有这等事?”

“不错,言明十天后开擂。”

唐子良淡淡一笑,道:“我倒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门派呢!”

“魔侠神君”说道:“关于你的事,有个人已告诉了我……”

“‘无影人’?”

“谁是‘无影人’?”

唐子良为之一愕,难道“魔侠神君”之到了这里,不是“无影人”告诉他的?

那么是谁?

他愕然道:“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

“一个黄衣少女!”

“黄衣少女?……”

“不错!”

唐子良一愕,他尽量在思索,可是他的记忆之中,始终想不出有黄衣少女这-个女人!

他不由又问道:“她长得什么样?”

“很美。”

唐子良不由暗暗叫怪,这黄衣少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到了“鬼宫”之内?

唐子良说道:“我不认识她。”

“可是她认识你。”

唐子良又是一阵茫然。

这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但“魔侠神君”当非造谣之人,更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魔侠神君”说道:“你到这里­干­什么?”

“我到这里的事多了,第一、查探我自己的身世……”他将自己之事,告诉了“魔侠神君”一遍。

魔侠神君闻言之后,说道:“那么,这‘鬼宫’宫主跟你父母的确有关,他用唐翔杀了他儿子李瑛,或许并非只为不准门人有亲情……”

“为了什么?”

“这一点颇令人费解。”

唐子良一阵沉思,他也认为“鬼宫”宫主单单为了不容门人有亲情而杀了李瑛还欲加害于他,似是不成道理。

那么,这其中到底为了什么?因为用“梅花戒刀”想加害于他,似是根本不成道理。

唐子良心念中,“魔侠神君”又问道:“‘鬼宫’宫主说她身罹绝症?”

“不错!而且……”

唐子良压低了嗓子,道:“我已告诉她你能救她,现在她可能已派人去找你了。”

“你到这里几天了?”

“五天!”

“那么,我们设法出去……你不是说‘鬼宫’宫主可能已派人找我了么?”

“不错!”

“那正好,我去见她!”

“你去见她?现在?”

“不错,现在,不过,我是不是能救得了她的绝症,我毫无把握,不过,我纵是知道了救她之法,我也不会救她?”

“为什么?”

“如果一经救了她,天下岂不大乱?浩劫为之而起?”

唐子良一想不错,天下武林出现了“鬼宫”,已使十八个江湖绝代高手被困“血牢”,这位宫主如能亲自出现江湖,那还得了?

“魔侠神君”又道:“只是我们必须设法离开这里。”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道:“不错,我们必须见她,也必须离开这里。”

当下唐子良击掌召人,不久,“四鬼女”已应声而至,她问道:“唐公子,你有什么事么?”

“请转告贵宫宫主,我唐子良及我朋友必须见她!”

“容我通报。”

“四鬼女”去后不久,又走了回来,向唐子良道:“唐公子,很抱歉,宫主有令,这几日她不见客,有任何重大之事,均由‘勾魂娘娘’裁决,你要见‘勾魂娘娘’么?”

“不必了,你们宫主什么时候可以见我?”

“这很难说,或许五天,或许半月……”

“什么?半个月?”

“不错!”

唐子良皱了一皱眉头,苦笑了一下,道:“我只好等她就是了。”

他语锋略为一顿,问道:“你好么?”

邵蓉惋然一笑,道:“思君日甚,何好之有?”

唐子良心头一阵黠然,道:“蓉妹,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情意,我终有一天,会带你离开这里,愿你等我!”

“我会的,我会等,愿君想我,念我……”

袅袅之语未落,她已移步行去。

唐子良望着邵蓉背影,他发现她是美好的,她并不因在“鬼宫”,而充满了恐怖与毒辣的­色­彩。

“魔侠神君”问道:“她是谁?”

“鬼宫‘四鬼女’邵蓉!”

“你们相恋?”

“是的!”

“她是好女人!”

“是的,她是好女人……”

唐子良喃喃地念着,他又陷入了茫然之中。

度日如年,在漫长而又难挨的时光中,唐子良又过了八天,这八天就像八年那样。

这日——“四鬼女”再度而至,向唐子良说道:“唐公子,本宫宫主有请!”

唐子良­精­神一振,道:“现在?”

“不错,现在,跟我走吧!”

话落,当先向门外走了出去。

唐子良与“魔侠神君”紧随着背后行去,不久,又来到了“勾魂魔女”的闺房之中。

“四鬼女”说道:“禀告‘勾魂娘娘’,唐公子到!”

“嗯!退下去!”

“四鬼女”应是退了下去,“勾魂魔女”领着唐子良与“魔侠神君”,向暗道中走了进去。

不久,他们又来到了那间漆黑的大殿之中,“勾魂魔女”向“鬼宫”宫主说道:“禀告宫主,唐子良及他朋友白瑞到!”

“知道了!”

“是!”

“鬼宫”宫主的声音冷冷传来,说道:“唐子良,你想见我?”

“不错!”

“什么事?”

“宫主虽然交给了我‘蝴蝶夫人’,可是她已遭到了你的毒手,你这岂不是等于交给我一具尸体……”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恢愎她本来的面目?”

“不错。”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唐子良,你别得寸进尺,我交给你‘蝴蝶夫人’,已算我对你客气了,你别梦想我会再救她。”

唐子良一怔,对方这一句话说得十分冰冷。

“鬼宫”宫主沉思了一下,又说道:“唐子良,我已派人到皇城‘天牢’去过了,‘魔侠神君’已在十日前,越狱逃走了。”

“逃走了又怎么样?”

“我要你找到他!”

“什么条件?”

“条件?哼!这一次我再也不许你条件了,而且,你势必为我找到他不可!”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可是我唐子良吃软不吃硬,你如不许以代价,我唐子良纵是丧了命,也不会为你做这一件事!”

“我知道你不会愿意为我做这一件事,不过,唐子良,我有办法,也有手段叫你乖乖替我做一件事!”

这决非夸大之词,凭“鬼宫”宫主想使他归服门下,任其摆布,决非一件困难之事!

唐子良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魔侠神君”突说道:“请问发话的可是‘鬼宫’宫主?”

“不错!”

“我对二位之争,是一个局外之人,也不便参加意见,不过,我倒有一件事想提醒宫主……”

“什么事!”

“你这个办法行不通!”

“为什么行不通?”

“你纵有办法叫唐子良失去本­性­任你摆布。可是,你别忘了‘魔侠神君’是一个学医的,他对唐子良行为及症状,岂有看不出来之理?”

这一句话说得“鬼宫”宫主半晌不语,良久,才说道:“依阁下之意呢?”

“双方彼此需要,就必须使用代价,唐子良为你付出代价找‘魔侠神君’你也必须付出代价,方才合理。”

“鬼宫”宫主似是在沉思,久久才说道:“唐子良,连这一阵,我已输你三阵了。”

她语锋略为一顿,又说道:“不过,我声明在先,你大约几天可以找到他?”

“快三天,慢三十天。”

“好,除了不叫我恢复被我下过毒手之人的本来面目之外,一切条件我均答应你!”

她似乎也怕唐子良开出的条件会叫她恢复“蝴蝶夫人”的记忆,是以,她先扣住了唐子良。

唐子良一怔,他也似乎想不到“鬼宫”宫主会防他这一着。

久久,唐子良才说道,“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哪三个?”

“你愿意答应我任何条件?”

“不错!”

“很好,第一个条件让我看看你的面目!”

“什么?……”

“鬼宫”宫主似乎感到意外地叫了起来,她栗声问道:“你想见我?”

“不错!”

“不!……成!”

“怎么?你又反悔了?”

“鬼宫”宫主一时没有答话,似乎是她万万想不到唐子良会开出这一个条件来!

久久,她才沉声应道:“可以!第二个条件呢?”

“告诉我你丈夫是谁?”

“什么?我丈夫是谁?”

“不错!”

“我没有丈夫!”

“没有丈夫哪来儿子?”

“你不会了解的……你不会了解的……我没有丈夫……”她喃喃地念着,声极悲切……

唐子良不禁为她悲切而喃喃的声调,感到心头一阵黯然,她有了儿子,自然不会没有丈夫。

唐子良定了定神,道:“你不会没有丈夫的,他叫什么?”

“我告诉你我没有丈夫。”

她突厉声说道:“我真的没有,你应该相信!”

唐子良怔了一下,说道:“我算相信了你,第三个条件,在我出‘鬼宫’之时,你必须答应把一个人交给我!”

“这条件我难于接受!”

“难于接受这条件?”

“不错。”

“那么,我们拉倒!”

“鬼宫”宫主似是另有所思,久久,才改口道:“也罢,我交给你一个门人,你要哪一个?”

“我要‘勾魂魔女’!”

“什么?”“鬼宫”宫主与“勾魂魔女”同时为唐子良这一句极感意外的话,而感到了震惊!

唐子良冷冷说道:“把‘勾魂魔女’交给我!”

“勾魂魔女”栗声道:“你……要我?”

“对了!”

“­干­什么?”

“这个姑娘放心,我总不会要你的命就是了。”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可以,我就把‘勾魂魔女’交给你三天,如果你在三天之内找不到‘魔侠神君’,她就负责杀你­性­命!”

“可以!那么我们可以开始履行条件了!”

“可以,‘勾魂魔女’!”

“弟子在!”

“鬼宫”宫主冷冷道:“领唐子良的朋友退下去!”

“是!”“勾魂魔女”应了一句,目光落在了“魔侠神君”脸上,冷冷说道:“朋友,我们走吧!”

“魔侠神君”说道:“我不走!”

“怎么!不走?”

“对了,本人既有幸进入这里,也想看看宫主面目……”

“阁下不配!”

“魔侠神君”淡淡一笑,道:“贵宫宫主不是身罹绝症?”

“不错。”

“鬼宫”宫主应道:“你怎么知道?”

“这一点,唐子良已经告诉了我,在贵宫宫主还没有找到‘魔侠神君’之前,何不让我看看?”

“你懂医?”

“略懂一二!”

“这倒出乎了我意料之外,假如你看出我的症状,我就放你出宫,否则,你必须永久留下!”

“魔侠神君”略感一怔,随即淡淡一笑,道:“这办不到,我只是好意想看看你的症状而已,既然看不出来便留下,我就不看了!”

“魔侠神君”话落,已移步向来路走去。

“站住!”

“鬼宫”宫主一声厉喝,声音充满了杀极机,“魔侠神君”心头一寒,不由把脚步停了下来,问道:“不知宫主还有什么吩咐?”

“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个条件,你必须留下!”

“宫主难道强人所难?”

“对了,须知被困入‘血牢’的,也有两个医者,如果你敢答个不字,我同样要将你打入‘血牢’!”

“魔侠神君”打了一个冷战,口里冷冷说道:“你出手试试!”

“你当真不答应?”

“不错……”

错字未出,一声冷叱之声,倏然响起,黑衣人影一闪,“魔侠神君”大喝声中,一掌猝然劈去。

“魔侠神君”掌力还未劈|­茓­,乍觉全身一麻,这极快的一瞬间,他又被点了三处|­茓­道。

人影闪处,那像幽灵般的黑影,又已消失在黑暗之中,这身法之快,真是骇人咋舌。

唐子良亦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举目望去,使唐子良几乎脱口叫了起来,但见“魔侠神君”凝凝站在那里,这情形正跟“蝴蝶夫人”一模一样。

唐子良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脱口而叫:“老前辈……”

“魔侠神君”失神地望着他!

“鬼宫”宫主的声音冷冷传来,道:“‘勾魂魔女’?”

“弟子在!”

“把他打入‘血牢’第十九号!”

“是!”

“勾魂魔女”应了一声是,左手一抄,已把“魔侠神君”抄在怀中,弹身奔去。

倏然,就在“勾魂魔女”甫自弹起身子之际,冷不防唐子良一个晃身,截住了去路,喝道:“站住?”

“勾魂魔女”把脚步停了下来,粉脸一变,喝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人!”

“办不到!”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交人!”

“让路!”

“勾魂魔女”一声叱喝,疾如电光石火向唐子良­射­了过去,唐子良大喝一声,一掌猝然封住。

唐子良这一掌挟他毕生功力所发,其力道之猛,非同小可,可是“勾魂魔女”右手一扬,一股如箭的掌力,已迫向了唐子良。

砰的一声,唐子良被震退了十来步。

唐子良虽然震退了一丈来远,可是他此时犹似疯狂一般,再度­射­向了“勾魂魔女”。

“勾魂魔女”想不到唐子良会有这拚命之势,当下喝道:“找死!”

喝话声中,第二掌已告劈出。

“勾魂魔女”出手太快,使唐子良无还手招架无力,砰的一声,唐子良哇的一声大响,口中鲜血已喷了出来。

“勾魂魔女”一怔。

唐子良中了“勾魂魔女”一掌,伤势不轻,“勾魂魔女”冷冷一笑,说道:“唐子良,这是你自己找的,也别怪我!”话落,疾步走去。

唐子良厉声而喝:“站住!”

“­干­什么?”

“带走了他,贵宫宫主将后悔一辈子!”

“为什么?”“鬼宫”宫主的声音冷冷问道。

唐子良摸去了一下口角鲜血,冷笑道:“只有他才可以救你!”

“他是谁?……难道是‘魔侠神君’?”

“不错!”

“什么?”

“鬼宫”宫主叫了起来,想不到此人竟是“魔侠神君”,这怎不叫“鬼宫”宫主感到绝大的意料之外?

她栗声问道:“这话当真?”

“不错”

“鬼宫”宫主倏冷冷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充满了可怖而又骇人,她一敛笑声,冷喝道:“好呀,唐子良,你竟敢串通他戏弄我,我一生之中,从未遭遇此事,唐子良,你胆子太大了!”

“这是你愿意!”

“很好,我可以放他,如果他不愿意,或者救不了我,你们两个谁也不用想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充满了杀机。

黑衣人影一闪,“魔侠神君”闷哼一声,那茫然而又失神的神态又告消失!

“鬼宫”宫主喝道:“‘勾魂魔女’,放下他!”

“是!”

“勾魂魔女”把“魔侠神君”放了下来,“魔侠神君”愕然地注视着唐子良,错愕而惑然地问道:“唐子良,怎么回事?”

“鬼宫”宫主冷笑说道:“‘魔侠神君’,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欺骗我……”

“是唐子良告诉你,我是‘魔侠神君’!”

“对了。”

“魔侠神君”似感到了绝大的意料之外而怔立在那里,他似乎也想不到事情会起这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鬼宫”宫主冷冷说道:“‘魔侠神君’,如果你说不。我的症状及救法,你与唐子良也不用想离开这里。”

“假如我执意不看你呢?”

“你与唐子良只有死路一条。”

“魔侠神君”心里一阵暗忖:“情既然败露,不看她也不行了,否则,那毒辣的手段,她是做得出来的。”

心念一转,冷冷应道:“看来我只好照你话做了。”

“你倒识相……”

“假如我看出了你的症状及懂救你之法呢?”

“放你们出去,否则,你别想。”

“也罢!”

“走过来。”

“鬼宫”宫主一声短喝,“魔侠神君”冷冷说道:“你是否可以点灯?”

“可以!”

话落,一缕寒星,直向大殿上­射­去,这漆黑的大殿之中,随即放­射­光明,唐子良目光过处,暗吃一惊。

但见大殿之前,雕立着一尊匠工­精­巧,栩栩如生的女人石像,如非灯光照­射­,漆黑之中,就像魔鬼一般。

在巨大的雕刻石像之一,坐着一个女人,唐子良目光过处,几乎脱口叫了起来。

她根本不像女人——而是一张厉鬼一般的脸孔,奇丑无比,似是被人毁过容。

长长的散发直垂地下,如若在黑暗出现,不被人疑做鬼才怪呢。

唐子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魔侠神君”亦为之­色­变。

“鬼宫”宫主冷冷道:“过来吧!”

“魔侠神君”缓缓走了过去,走到了“鬼宫”宫主的面前,“鬼宫”宫主那模糊的脸上,看不出有一丝表情。

那如电的目光,直迫视在“魔侠神君”的脸上。

“魔侠神君”皱了一皱眉头,道:“请问宫主,我是不是可以请教你一件事?”

“请说!”

“你被人毁过容?”

“不错!”

“是谁毁了你的容?”

“这一点,恕不回答,看看我的症状吧!”

“魔侠神君”颔了一颔首,右手伸出,在“鬼宫”宫主身上要|­茓­摸了一遍,突然间,他脸­色­乍变!

这情形看得唐子心头一寒。

久久,“魔侠神君”才把手缩了回来,他似是极为骇然地悚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鬼宫”宫主冷冷问道:“我身患什么绝症?”

“魔侠神君”在骇然中,惊醒过来,他栗声道:“贵宫主所患的并不是天生绝症,而是人为的。”

“人为?”

“不错,贵宫主曾遭毒手,是不是?”

“什么毒手?”

“‘魔法移神’重手法!”

“啊!”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大感意外之事,“鬼宫”宫主自己难道也中了与“蝴蝶夫人”等样的“魔法移神”毒辣手法不成?

“不错,我的确中过这魔手!”

“宫主在中了这毒辣手法之后,因内力雄厚,想以内家真元,自己解|­茓­!”

“这一点你也说对了。”

“但不幸,在运功解|­茓­之际,不慎真元外散,功败垂成,致邪法溢入二经之中!”

“哪二经?”

“天经地经,天者脑也,地者脚也,宫主双脚已无法行动,而大脑却时常昏眩,久者半月,少者三天才能清醒过来。”

“不错,你说对了,如何救法?”

“魔侠神君”淡淡一笑,道:“请问宫主,被困在‘血牢’之中的武林绝代高手,是不是中了你的‘魔法移神’手法?”

“不错。”

“你能救他们?解他们么?”

“能!”

“这就是了,既然只有你能解,那么,也必须那个‘魔法’高于你之人,才能解你!……”

“这一点我知道。我说另外救我之法。”

“为什么?”

“鬼宫”宫主咆哮地喝道:“别问我为什么,什么人可以救我?”

这咆哮之声,充满了杀机,听来令人不寒而栗,“魔侠神君”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当下他问道:“我是否可以再请教你一件事?”

“请说。”

“这‘魔法移神’的玄功手法,为‘地魔’所创,你与‘地魔’相识?”

“这一点恕我不回答,我问你,什么人可以救我?”

“魔侠神君”委实想不出莽莽江湖,有救她之人,当下心念疾转之后,冷冷说道:“我想不出来,不过,可以让我想想?”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魔侠神君’,你别又想在我面前耍花枪,告诉你,我似乎已不相信有人能救我!”

“这也不一定!”

“那么,你说什么人可以救我?”

“这一点,宫主是不是可以让我想几天?”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我如不让你想想看而杀你们,这似乎显得我太不通人情,也罢,我让你想三天好了?三天期限一到你再想不出,可别怪我心黑手辣了。”

“魔侠神君”淡淡一笑,道:“我想三天之后,你会得到满意的答复!”

“‘勾魂魔女’,带他们下去!”

唐子良冷冷问道:“请问宫主,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贵宫?”

“不可以!”

“为什么?”

“在‘魔侠神君’是不是能救我之前,你还不能走……”

“你宫主不是答应我走么?”

“不错,我答应你走,可是现在‘魔侠神君’既然到了这里,你就不能走了,因为你还有一个问题没证明。”

“哪一个问题还没有证明?”

“他是不是能救我!”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你自己还有一个条件没有对我兑现!……”

“哪一个条件?”

“把‘勾魂魔女’交给我。”

“鬼宫”宫主冷冷喝道:“‘勾魂魔女’!”

“弟子在!”

“我已将你交给唐子良,这三天之内,你必须一切听他的,而这三天之中,你已不是本门弟子!”

“是,宫主!”

“你们全退下去吧!”

当下三人又走出了那漆黑而带着恐怖­色­彩的大殿之中,回到了原先所住的大院房子之内。

房子之内,“蝴蝶夫人”还痴痴地坐在那里。

唐子良回到房间之内,急急向“魔侠神君”问道:“老前辈,什么人可以救她?”

“魔侠神君”摇了摇头,道:“目前,我想不出有这一个人,因为‘鬼宫’宫主武功太高,似乎无人能压过她的内力,只要有一个人能压过她的内力,想解她|­茓­脉,就不会困难了。”

是的,“鬼宫”宫主的武功,已是天下无双,什么人还能比她更高?这似乎是一种不可能的事。

唐子良皱了一皱眉头,道:“老前辈,以你之意如何?”

“我不知道。”

“我们总不能等死呀!”

“这是当然之事。”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逃!”

“恐怕逃不了……”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防到了‘鬼宫’宫主这一着,所以,我要了这位姑娘!……”

“勾魂魔女”悚然道:“你们要我帮你们逃走?”

“不错,而且你必须办到这一件事!”

“勾魂魔女”悚然­色­变,她真想不到唐子良会叫她做这件事,当下不由骇立当场,久久才道:“我办不到!”

“办不到也要办到,否则三天之内,我将杀你,或将用更惨酷的手法待你。”

“勾魂魔女”此时必须听命于唐子良,当下皱了一皱黛眉,道:“也罢,我帮你们逃走就是了。”

唐子良冷冷问道:“这‘鬼宫’之内,是不是还有其他通道?”

“没有!”

“只有前面一条通路!”

“不错!”

“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本宫之内,门人连环监视,想逃也不容易,不过,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凭我的地位带你们出去!”

唐子良一想不错,凭“勾魂魔女”想带他们光明堂皇地由大门走出去,决非一件困难之事。

唐子良心念一转,道:“那么烦姑娘了!”

“这三天之内,我听命于你,可是三天之后,别忘了我会杀死你们!”

三天内与三天后,隔了一条生死线,“勾魂魔女”在三天之内,可以帮助唐子良逃生,但三天之后,她就可以杀唐子良了。

这一句话也说得唐子良脸­色­一变,在暗地里,他打了一个冷战,他似乎感到了一丝恐惧涌上了心头。

当下冷冷道:“这一点,唐子良不放在心上。”

“那么,随我走吧!”

“现在?”

“对了,现在,否则,夜长梦多,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也好,打铁乘热,走吧!”

“勾魂魔女”当先举步行去,唐子良、“魔侠神君”、“蝴蝶夫人”先后跟着她的背后行去。

走出了花园院外,“勾魂魔女”领着他们向峡谷之外奔去。

刹时,已到峡谷之口,冷不防一条黑衣人影,泻落在唐子良等人的面前!

来人,是一个枯瘦的黑衣老人,他目光一扫“勾魂魔女”,悚然道:“弟子守谷使者二号,参见娘娘!”

“免了!”

“谢娘娘,请问娘娘欲往何处?”

“这话是你该问的么?”

“是,是,恕弟子唐突!”

“退下去守望!”

“是!娘娘!”

那黑衣老人被“勾魂魔女”斥叱,恭恭敬敬退了下去,须知“勾魂魔女”在“鬼宫”之内,身居要职,哪一个人不惧于她?

当下“勾魂魔女”冷眼一望唐子良等,一个弹身,向谷外奔去,刹时,已到了悬崖之前。

过了钢索,便出了“鬼宫”的范围之外。

当下,唐子良看了怔立在崖上的“勾魂魔女”,冷冷道:“姑娘请吧。”

“勾魂魔侠”淡淡一笑,一个掠身,向钢索跃落,几个弹身之间,已过了三分之二。

倏然——就在“勾魂魔女”身子甫自要落在悬崖之际,一声冷笑之声,倏从前面传了过来。

这一声冷笑之声隔空传来,使“勾魂魔女”芳心一寒,把身子停在钢索上,举目望去,但见山岩之间,缓缓走出了五个人来。

“勾魂魔女”目光过处,为之­色­变!

但见当首之人,赫然是“吸血魔女”,她背后紧跟着“四鬼女”,这突然的变化,使她大大感到了意料之外,也感到心惧。

这一着的确令人大大感到了意料之外,“吸血魔女”竟会率领“四鬼女”埋伏于此,她带人逃走,事实俱在。

这情形亦令站在另一边悬崖之上的唐子良等人,脸­色­为之一变,悚然之­色­,溢于言表。

“吸血魔女”冷冷一笑,道:“‘勾魂娘娘’,你想带走宫主的要犯么?”

“勾魂魔女”脸­色­一变,道:“‘吸血娘娘’,让路!”

“吸血魔女”脸­色­一变,道:“让路?哼!这办不到,‘勾魂娘娘’,我奉本宫主之命到此,她已防到你会带他们逃走。”

“勾魂魔女”栗声说道:“你要怎么样?”

“很简单,回去见宫主!”

这一句话又说得“勾魂魔女”悚然­色­变,这一回去,岂不是等于回去受死?

自然,在这三天之中,她不能死,三天之后,才能再作打算!

心念一转,冷冷说道:“吸血娘娘,你让路,三天之后,我会杀了他们三人!”

“宫主命令,我办不到。”

“吸血娘娘,你非迫我不可么?”

“吸血魔女”脸­色­一变,喝道:“‘勾魂娘娘’,退回去!”

“办不到!”

“勾魂魔女”一语甫落,身子一掠,闪电一般,向“吸血魔女”­射­了过来,一掌猝然劈出。

“勾魂魔女”这出手之势,不能说不快,可是“吸血魔女”已料到这一着,在“勾魂魔女”掠身而起之际,她反攻一掌。

“勾魂魔女”与“吸血魔女”两人的武功,不分上下,而“勾魂魔女”站在钢索上,出手就没有“吸血魔女”那么自如了。

“吸血魔女”这一掌攻出,把“勾魂魔女”又迫了回去,落在了一丈之外的钢索上。

就在“勾魂魔女”身子甫自落在钢索之上时,“吸血魔女”一声冷叱,右手向岩间的钢索击去。

砰!

击在岩上的钢索,应声而折!

一声惊叫,发自了“勾魂魔女”之口,但见她的身子,栽了下去,这一着毒手,使她身子栽了下断崖之下。

断崖之下,一片死寂!

这情形使站在一侧的唐子良看得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厉声而喝:“‘吸血魔女’,你好辣的手段!”

“吸血魔女”发出了一声栗人的尖笑,就在“吸血魔女”冷笑之声未落,唐子良倏闻背后一阵栗笑之声传来。

转脸望去,但见他的背后,出现了六个黑衣人,当首一人,正是守宫二号的枯瘦老人。

他冷眼一望唐子良,­阴­恻恻说道:“阁下请回去吧!”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回哪里去?”

对方冷冷一笑,道:“阁下是聪明人,难道真要我们动手么?”

唐子良此时已有了拚命之念,当下冷喝道:“你们过来试试!”

“如此别怪我们了!”

枯瘦老人一语甫落。身形如电,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出手一掌,当先击向了唐子良。

唐子良厉声一喝:“找死!”

他出手反击一掌,攻了过去。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黑衣怪人掌力甫自攻出,唐子良的一掌,也封了过来。

砰然一声巨爆,唐子良被震退了七八步,黑衣怪人一声厉喝,身子直朝唐子良­射­去。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在唐子良一退之际,那黑衣怪人如闪电一般,直朝唐子良再度扑了过去。

“魔侠神君”一声冷叱,喝道:“接我一掌试试!”

喝话声中,一掌直朝扑向唐子良的黑衣老人击去。

“魔侠神君”这一掌封退了黑衣怪人的凌厉攻势,但,其余五个黑衣人却如旋风一般,扑了过来。

这一下,令唐子良与“魔侠神君”难于招架了。

倏然——就在这危急当儿,垂在断崖之下的钢索,闪电一般,爬上了一个人来。

这一个人正是“勾魂魔女”!

原来在她栽落断崖之际,她借势翻身而起,抓住飞落下来的钢索,幸免粉身碎骨之灾!

这一着,也是“吸血魔女”未曾想到的。

“勾魂魔女”攀索而上,正是五个黑衣人出手攻向唐子良之际,这使站在另一端的“吸血魔女”为之­色­变。

“勾魂魔女”的脸上,充满了杀机,喝道:“住手!”

这厉声一喝,使五个黑衣人心头狂震,一齐弹身后退,目光一扫,齐栗声道:“啊……娘娘……”

唐子良也脱口道:“你……”

这意外之事,使所有之人,又感到了一次绝大的意外!

“勾魂魔女”目光一转,冷冷喝道:“你们还不滚回去么?”

“守宫二号”的枯瘦老人脸­色­为之一变,悚然退了三步,栗声道:“娘娘……”

“我说退下去,听见没有?”

“娘娘……”

站在另一端崖上的“吸血魔女”突喝道:“二号,你敢违抗宫主命令?”

“弟子不敢!”

“毁了他们!”

“是!”

“守宫二号”应声甫落,脸­色­一变,向“勾魂魔女”说道:“娘娘,宫主有令,恕弟子……”

“你想死么?”

“弟子不敢有违宫主命令,请娘娘见谅!”

“你敢出手试试!”

枯瘦老人及五个门人,也不敢贸然出手。

“勾魂魔女”不死于断崖之下,而又突然出现,使“吸血魔女”感到了绝大的意料之外,又惊又气。

惊的是“勾魂魔女”未死,气的是钢索既断,这二十来丈的崖间,她无法跃身而过。

她身上纵备有长索,能掷到对崖,“勾魂魔女”自不会让她轻意掷过来!

她真是又气又急。

“勾魂魔女”的脸上,突现杀机,喝道:“你们再不滚回去,找死么?”

“娘娘……”

“勾魂魔女”似是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红衣人影一闪,直向枯瘦老人­射­了过去。

枯瘦老人栗声而喝:“娘娘……”

一语未落,惨叫之声,应声而起,但见“守宫二号”,应声惨死地上……

“吸血魔女”喝道:“‘勾魂娘娘’,你竟残杀门人,你难逃分尸之刑!”

“勾魂魔女”似是一无所闻,冷冷喝道:“你们五位还不走,等死么?”

五个黑衣人齐为之­色­变,其中一人说道:“娘娘,宫主有令……”

“我全宰了你们……”

“勾魂魔女”一语未落,红衣人影一卷,五声惨叫,应声而起,这五个黑衣人丝毫不敢犯抗,而全死于“勾魂魔女”之手。

手段之辣,令人咋舌。

“‘吸血魔女’,你也逃不了……”

“勾魂魔女”冷喝道:“逃得了逃不了又怎么样?”

“你过不了这一端!”

“勾魂魔女”冷冷笑了起来,向唐子良喝道:“你们不是想逃么?”

“不错!”

“沿钢索下去!”

唐子良一怔,他明白“勾魂魔女”的意思,或许沿钢索下去,有逃生之路。

“勾魂魔女”喝道:“下去!”

唐子良颔了颔首,抓住了钢索,坠身而下,“魔侠神君”、“蝴蝶夫人”也相继而下!

这情形看得“吸血魔女”一呆!

“勾魂魔女”向“吸血魔女”道:“‘吸血娘娘’,回去告诉宫主,是她叫我这三天之内,听命于唐子良,我不得不为唐子良卖命……”话落,也沿钢索而下!

“吸血魔女”气得娇躯连抖,喝道:“二鬼女!”

“弟子在!”

一个黑衣少女应声而出,“吸血魔女”喝道:“把长索给我!”

“是!”

“二鬼女”把手中的一捆长索交给了“吸血魔女”,“吸血魔女”把长索系在崖上,一端朝崖下一丢,喝道:“追下去!”

话落,她当先沿索而下。

不说“吸血魔女”与“四鬼女”也沿索而下,再说唐子良沿索而下,已到尽处。

他目光一扫,发现距三丈之下的岩间,有一平台,他提起功力,向平台落去。

唐子良落在平台,“魔侠神君”等人,也飘身而落,四个人落在平台之后,“勾魂魔女”眸子一扫五丈下一片突石,道:“落在那里。”

话落,当先向突石飞落。

一行四人,借着空岩与平台,下了断崖。

下了断崖之后,唐子良向“勾魂魔女”说道:“多谢姑娘援手逃生之恩……”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道:“这是应该的,这三天之内,我听命于你。”

她的脸上一无表情,声音十分冰冷,不管如何,唐子良终是感激她的。

久久,唐子良才说道:“我们走吧!”

当下一行四人,如飞一般,朝山间奔去,刹那之间,已出了数十丈之外。

就在他们飞身急奔之际,背后突传来一声冷喝:“‘勾魂魔女’,你们逃得了么?”

声音乍传,“勾魂魔女”与唐子良等人,心头大大一震,转身望去,但见山岩之间,“吸血魔女”与“四鬼女”如飞而至。

“勾魂魔女”大感骇然地怔住了。

倏然,她粉腮一变,向唐子良等喝道:“你们快走,由我挡她们一阵!”

唐子良脸­色­一变,喝道:“不!”

“什么?”

“我们不走……”

“傻子!”

“勾魂魔女”急得跺脚道:“你们不想活了?”

“姑娘不走——你走不了,我们也不会放下你……”

“你……”“勾魂魔女”气得说不出话来。

瞬时,人影一闪,“吸血魔女”已飘身而至。

场面,倏现杀机。。

“吸血魔女”冷冷一笑,道:“‘勾魂娘娘’,你走的好快呀!”

“勾魂魔女”淡淡一笑,道:“你们也追的很快!”

“‘勾魂娘娘’,你还不束手就缚?”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就在她冷笑声中,四个鬼女,已截住唐子良等人的去路。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道:“你们要怎么样?”

“乖乖跟我们回去,否则……”

“怎么样?”

“别怪我不念姊姊之情,要对你出手!”

“勾魂魔女”功运双掌,此时的情势,使她不能不作拚命打算,她冷冷一笑,道:“你出手试试!”

“你当真执迷不悟么?”

“对了!”

“如此也别怪我了!”

“吸血魔女”一语甫落,莲步轻移,向“勾魂魔女”欺了过来。

一场杀机,倏现场中。

突然,“吸血魔女”一声冷喝:“‘四鬼女’,擒下唐子良!”

她一语甫落,红衣人影一闪,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勾魂魔女”­射­了过来。

“勾魂魔女”一声厉喝:“我怕你不成?”

人影一闪,她反手攻出了一掌。

这两个女人坷是“鬼宫”宫主手下的第一号人物,其武功之高,江湖难找,只在一照面之间,双方已各攻出了三招。

这当儿——四个鬼女中的一二三“鬼女”,已出手攻向了唐子良,唯独“四鬼女”邵蓉没有出手。

她又怎么能对唐子良出手呢?倏然——一声冷喝声起,“四鬼女”一个掠身,疾如电光石灰,向唐子良­射­了过去,一掌劈去。

“四鬼女”邵蓉一掌劈出一半,掌势突地一变,直朝攻向唐子良的“三鬼女”击去。

这一着大大出乎了“三鬼女”的意料之外,她做梦也想不到“四鬼女”会出手攻她,在毫无防备之下,她哪里闪得了?

砰!

“三鬼女”一声闷哼,口血狂飞,已栽了下去!

“四鬼女”此时也似疯狂一般,直朝“二鬼女”­射­去,“二鬼女”喝道:“四妹,你疯了?”

喝话未落,“四鬼女”的掌力已经攻到,她出手一封,“四鬼女”的第二掌再度攻到。

这一下“二鬼女”不得不全力出手,硬封来势,轰然巨爆声中,挟着两声闷哼!

但见两条黑衣人影,飞退了一丈,叭叭两声,“二鬼女”与“四鬼女”同是口血狂飞,栽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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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四鬼女”吃里扒外,不但出乎了“吸血魔女”的意料之外,即是“勾魂魔女”也感到了心惊。

“四鬼女”的叛变,再加上她伤了二三号两位鬼女,使稳­操­胜券的“吸血魔女”这二边,突然改变了整个局势!

没有人了解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四鬼女”会变,除了唐子良之外,的确没有人了解这其中的情形。

在“四鬼女”仰身栽倒之际,唐子良略为一惊,突然,他一声惊叫:“蓉妹!”

他一掠身,向“四鬼女”躺身之处,扑了过去。

这—着又出乎了“吸血魔女”的意外,由唐子良这一扑,她也发现了唐子良与邵蓉之间的感情。

就在唐子良扑向“四鬼女”之际,“大鬼女”一个掠身,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唐子良扑了过去,一掌拍下。

唐子良在心情极为悲愤之下,哪里料到这一着?

倏地——“魔侠神君”大喝一声,在“大鬼女”弹身出手攻向唐子良之际,他左手一封,挥手攻出了一掌。

“魔侠神君”这一掌刚好封退了“大鬼女”攻向唐子良的一掌,可是“大鬼女”身形一转,疾攻“魔侠神君”。

“魔侠神君”的武功,本来就不是“大鬼女”之敌,在“大鬼女”一连串快攻之下,他已承受不住。

五招之后,已险象环生了。

唐子良一声狂吼:“我宰了你!”

他在愤怒填膺之下,人似疯狂一般,直朝“大鬼女”­射­了过来,唐子良加入了战围,使局势有了改观。

但以两人的功力想胜“大鬼女”,那自然还是一件办不到的事。

不管如何,场面在“四鬼女”邵蓉伤了两名鬼女之后,维持了势均力敌,使唐子良等免遭于毒手。

少女的爱,在生死之间,表现出来,这是令人感激的,如非“四鬼女”,今天的局势,将发展得令人不可思议了。

这一边,“吸血”“勾魂”两位魔女打得难分难解。

论功力不差上下,谈招式,同是“鬼宫”宫主一手调教出来,“勾魂魔女”从小由“鬼宫”宫主一手培植,“吸血魔女”在被“鬼宫”宫主收为门人之时,已是“毒谷”的一流高手。

但是在正常的情形来说,“吸血魔女”的武功,要略逊“勾魂魔女”一筹,因为“勾魂魔女”是“鬼宫”宫主的正统传人。

也因这一点,“勾魂魔女”的地位,在“鬼宫”之中,要比“吸血魔女”高,这也是“吸血魔女”所不满的地方。

在目前,“勾魂魔女”在动手之下,还要分心顾虑唐子良的安危,是以在动手十来招之间,她始终无法占到上风。

两条人影疾转之间,已各攻出了十来招。

倏然——一声闷哼之声,突告破空传起,但见“勾魂魔女”身子踉跄后退,口血狂飞,娇躯已经栽了下去。

“吸血魔女”喝道:“你纳命吧——”

她一个弹身,向“勾魂魔女”­射­了过去。

倏地,躺在地上的“勾魂魔女”右脚猝然踢出,砰的一声,“吸血魔女”的身子栽了出去。

哇哇大响声中,“吸血魔女”口血飞溅,人已倒地不起。

这一斗,正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唐子良这一边,依旧打得难分难解。

“勾魂”“吸血”二魔女躺在地上约半盏茶的时间,两人又吃力地爬了起来。

两人几乎同是一样,脸­色­苍白,口角溢着鲜血,移动着那不平稳的脚步,相欺而近。

虽然,她们已面临死亡,可是这一场生死之斗在一方还没有死去之前,依旧还没有结束。

一丈……八尺……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脸上在苍白之中,充满了杀机。

五尺……三尺……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把脚步停了下来,虽然两个人的手掌高高举起,可是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因为现在两人均已身受重伤,以静制动,是武学至理,动者必然是吃亏的。

僵持着,久久……。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吸血魔女”才喝道:“出手吧!”

“勾魂魔女”冷冷道:“我们非再打么?”

“不错?”

“不死不休?”

“对了!”

“想打你就出手!”

“你认为我不敢?”

“我不认为!”

“接掌。”

“吸血魔女”一声厉喝,挟以残余的功力,倏然向“勾魂魔女”扑­射­过来,攻出了凌厉的一掌。

此时出手,双方均心里清楚,在五招之内,不分胜负,说不定不只两败俱伤,而是“两败皆亡”!

是以“吸血魔女”在一出手之下,便攻出了凌厉的一掌,在“吸血魔女”攻出一掌之际,“勾魂魔女”也反手击出了一掌。

倏地——就在“勾魂魔女”与“吸血魔女”出手攻招之际,一声沉喝之声破空传来:“住手!”

这一声冷喝之声乍然传来,使所有之人,不由同时把攻出的掌势,收了回来。

放目一望,但见一个黄衣的绝­色­女子,从林中缓缓走了出来。

“魔侠神君”目光过处,脱口而叫:“是你!”

来人,正是告诉“魔侠神君”唐子良去处的那个黄衣少女,在她如花的粉腮之中,看不出有一丝表情。

唐子良骇然脱口而问:“她是谁?”

“告诉我你在‘鬼宫’的那位黄衣少女……”

唐子良也不由为之一惊。。

黄衣少女看了唐子良一眼,目先落在了“勾魂”“吸血”二位魔女的脸上,问道:“二位为什么事拚个你死我活?”

“吸血魔女”冷冷道:“这个你不用管!”

“再打下去你们都要没有命了!”

“这也不管你的事。”

“虽不管我的事,但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我看你们别打了。”

“你也想管么?”

“你们谁先动手,我就要管谁!”

“你敢?”“吸血魔女”喝着。

“有什么不敢?”

黄衣少女的语锋十分坚决­阴­冷,“吸血魔女”心头不由一寒,场面的转变,对她早已是极为不利。

如果黄衣少女不出现,她与唐子良两方,倒还维持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如加上这来历不明的黄衣少女,再打下去吃亏的必然是她。

她是一个聪明绝顶之人,心念一转之后,冷冷道:“姑娘是谁!”

“这你不必知道。”

“吸血魔女”冷冷笑了一笑,道:“我倒不相信你真敢管起‘鬼宫’之事!”

一语未落,她再度掠身而起,疾如电光一般,挟以毕生功力,再度击向了“勾魂魔女”。

“吸血魔女”是一个高傲而又目空一切之人,她虽知局面对她极为不利,但总不能为了对方一句话,便夹着尾巴走路。

是以,她夹愤出手,再度攻出了一掌。

“勾魂魔女”冷冷喝道:“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断喝之中,也封出了一掌。

双方出手,几乎不约而同,虽两人已身受重伤,但这拚命攻招之势,依旧快得令人咋舌。

红衣人影一闪,凌厉的掌势,已各攻出。

倏地——黄衣少女一声冷喝:“你们当真找死么?”

她一个掠身,­射­向了她们两人,出手劈出了一掌,这一掌正好把两人的掌力,撞了开去。

她脸上骤现杀机,喝道:“你们真的非拚命不成?”

“吸血魔女”冷冷一笑,道:“姑娘,你真的非管这一趟闲事不成?”

“对了!”

“你不怕本宫以后找你?”

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这一点我不放在心上。”

“很好,我虽非好汉,但也不吃眼前亏,今日就此别过。”

她望了“大鬼女”一眼,又道:“把受伤的人带走!”

在她们说活声中,唐子良已抱起了“四鬼女”邵蓉,“大鬼女”提起二、三号鬼女,目光落在了唐子良的脸上,冷冷喝道:“把她交给我!”

唐子良冷冷道:“办不到!”。

谁都知道唐子良不可能将“四鬼女”交还。

“大鬼女”冷冷喝问道:“请问阁下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必知道!”

“吸血魔女”冷冷道:“‘大鬼女’,以后我们还会找她这两个叛徒,现在我们走吧!”

话落,就待弹身奔去,唐子良倏喝道:“站住!”

“吸血魔女”下意识把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冷冷问道:“阁下还有什么事么?”

“在你走前,我还有一件事请教于你……”

“请说……”

“以‘咀心之毒’给‘魔中魔’服下,最后还杀了他的,可是你?”

“不错。”

“你记着,这一笔账我唐子良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吸血魔女”­阴­笑道:“只怕你办不到。”话落,弹身奔去,瞬已不见。

“吸血魔女”与“大鬼女”去后,一场恐怖的杀机,终于过去了,如非这黄衣少女的出现,鹿死谁手,倒还是一件不可预料之事。

“魔侠神君”走到黄衣少女的面前,说道:“多谢姑娘援手之情。”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举手之劳,何谢之有,我有事先走一步!”

唐子良倏问道:“在下可否请教姑娘一事?”

“请说。”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鬼宫’?”

“我看见你进去的呀。”

唐子良哦了一声,黄衣少女问道:“阁下还有什么事要问么?”

唐子良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多谢姑娘援手之恩。”

黄衣少女笑了笑,娇躯一弹,如飞而去,刹那之间,已走得无影无踪。

——在场诸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黄衣少女究竟是谁?唯一让人知道的,她一身武功,必是十分惊人。

“魔侠神君”说道:“你把这位姑娘放下,让我为她疗伤吧。”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把“四鬼女”邵蓉放了下来,目光落在了“勾魂魔女”

的身上,但见她缓缓坐在地上疗伤。

唐子良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唐子良真是说不出的感激,如非是她,唐子良不俣出不了“鬼宫”,也逃不出“吸血魔女”之手,她身为“鬼宫”门人,为了一句诺言,为自己如此卖命,怎不令唐子良衷心感激呢?

他望着她疗伤,久久不语。

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她才疗伤完毕,她睁眼一望站在眼前的唐子良,不由感到一怔。

唐子良道:“姑娘,你……没有什么大碍吧?”

她惋然一笑,道:“多谢关心,我承受得起。”

“我……我不……知如何感激你……”

“这是应该的……”

她的声音很轻,也充满了幽怨,她轻轻合上了眼皮,两颗珠泪,倏然滚了下来。

这两颗泪水使唐子良心头一震!

他忙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凄惋地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些不如意的事罢了……”

她神情极为惋然!

这惋然之情,是唐子良从未见过的,那是十分感人的,似是某一件悲伤的事,围绕着她的心头。

唐子良问道:“为了我的事?”

“那是其中之一……唉,我们不谈这些事吧,发生的已经发生,还没有发生的,我们何必想那么多呢?”

她苦笑着,缓缓站了起来。

这当儿,“四鬼女”走到了“勾魂魔女”的身前,切切叫道:“娘娘……”

“勾魂魔女”望着邵蓉黯然之容,苦笑道:“我现在已不是‘鬼宫’弟子,你不必以娘娘称呼我。”

“是!娘娘!”

“你与唐公子很要好?”

“是的,娘娘……”

“不必叫我娘娘。”

她笑了笑,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在唐公子还没有进入‘鬼宫’之前……娘娘,请恕罪。”

“勾魂魔女”苦笑道:“何罪之有?唉!”

她像有无限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向唐子良问道:“唐公子,现在该走了。”

“是的,该走了!”

“四鬼女”邵蓉向“勾魂魔女”道:“娘娘,我……怎么办?”

“你不是爱唐公子么?”

“是……是的。”

“那么,当然跟他走呀!”

“多谢娘娘!”

“应该谢唐公子才对呀!”

“四鬼女”邵蓉望了望唐子良,唐子良苦笑道:“不错,你是应该跟我们一起走的,现在走吧!”

当下一行五人,朝山外奔去。

刹时,已上了山路,“四鬼女”向“勾魂魔女”道:“娘娘,假如宫主派人追杀我们呢?”

“暂时还不会。”

“娘娘,你在三天之后,真会杀唐公子么?”

“如我想要自己­性­命,大概只有这样。”

“娘娘……”“四鬼女”启齿又止。

“勾魂魔女”自然了解“四鬼女”的意思,但是她说得坦白,除非她自己不要命,否则,三天之后,她非杀唐子良与“魔侠神君”不可。

她苦笑了一下,道:“事情到时再说吧,说不一定我们均活不过三天。”

“勾魂魔女”话犹未落,倏然——一声沉喝之声破空传来:“各位慢走!”

这一声沉喝之声传来,使所有之人,不由齐都把脚步停了下来,循声望去,但见林中缓缓走出一个独眼,微微驼背的怪老人来。

唐子良目光过处,脱口而叫:“是你!”

——来人,正是当初在“毒谷”之外,交给唐子良一封信,约他在­阴­魔山“­阴­水潭”相见的那位独眼驼背老人。

唐子良也倏然记起,他说他主人可以告诉唐子良,他父母与谁结了仇。

唐子良的脑海中,几乎忘记了这个怪老人,想不到他会倏然又在此出现。

独眼驼背老人正待应话,“魔侠神君”也栗声道:“驼子,是你呵!”

独眼驼背老人目光,落在了“魔侠神君”的脸上,略为吃了一惊,奇$%^书*(网!&*$收集整理道:“魔鬼医生,是你!”

“正是!”

“你……怎么也跟唐少侠碰在一起,你不是在皇城做了御医么?”

“驼子,你别取笑了。”

独眼驼背老人目光一扫,突脱口叫了起来:“她……她是……‘蝴蝶夫人’?……”

独眼驼背老人的目光,犹似铜铃一般,极为骇然地注视着“蝴蝶夫人”!

唐子良一惊,应道:“不错,她是‘蝴蝶夫人’,老前辈,你……认识她?”

独眼驼背怪人也不回答唐子良的问话,又问道:“她还活着?”

“不错!”

“这……怎么可能?”

唐子良打了一个冷战,道:“可是她真的还活着呀!”

“这是怎么回事?”

唐了良说道:“她只是做了‘鬼宫’宫主的阶下囚罢了。”

“她之失踪,是被人关起来?”

“对了!”

驼背老人又问道:“‘鬼宫’宫主是谁?”

“不知道。”

驼背老人向唐子良问道:“你怎么多天不见,就是到了‘鬼宫’去了?”

“不错,老前辈,你在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主人要见你!”

“现在?”

“不错,现在。”

唐子良皱了一皱眉头,道:“请问贵主人到底是谁?”

“这个你去了就会知道,事实上我还不知道我主人叫什么。”

“可是我恐怕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你们还要到什么地方去?”

“看擂台。”

“看擂台?太­阴­谷中的神秘擂台?”

“不错!”

“据说还有两天才开锣,现在去了反而过早,先见了我主人之后,再去看这神秘擂台不迟。”

“魔侠神君”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走吧。”

当下独眼驼背老人领着唐子良等一行五人,直朝­阴­魔山­阴­水潭奔来。

第二天,已到了­阴­水潭。

“­阴­水潭”在­阴­魔山的百仞千壑之中,当下独眼驼背老人领着唐子良等到了­阴­水潭之后,转向右边潭畔奔去。

刹时,已来到了潭畔的岩间,独眼驼背老人不由把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落在潭畔一片礁岩,道:“跟我来吧!”

话落,飘身落在礁石山,然后,一个掠身,落在潭边的一个山洞之中。

也在这时,唐子良看清了水中岩石之上,还有一个山洞。

当下一行人都飘身进入岩洞,举目一望,但见这洞内十分漆黑。

唐子良不由问道:“贵主人就是住在这里么?”

“不错,请吧!”

话落,当先向洞中行去。

这洞不大,除了漆黑之外,并不潮湿,行约两丈,已到了一间地室之中。

地室之内,嵌着无数的夜明珠,使这室内,光亮得如同白昼,倏然——一声­阴­冷冷的沉喝之声传来:“驼子!”

“老奴在!”

“是什么人到了这里?”

“禀告主人,唐子良到。”

“白马山的唐子良?”

“正是!”

“其余之人呢?”

“禀告主人,是‘蝴蝶夫人’……”

“什么?‘蝴蝶夫人’?”

“正是!”

“这……话当真?”对方的声音有些抖栗。

“老奴不敢有骗主人。”

那声音久久不再传来,似是为这突然之事而震惊,也似在思考什么。

唐子良疑惑地注视了“魔侠神君”一眼,开口问,道:“请问老前辈,欲见在下,不知何事?”

那黑暗中的声音传来:“驼子!”

“老奴在!”

“领他们进来吧!”

“是!”

独眼驼背老人应了一声,转身向唐子良等人说道:“请各位跟我进去吧!”

“老前辈请!”

独眼驼背老人一转身,向室内走去,靠岩角的黑暗角落,有一道小小的石缝,独眼驼背老人当先行了进去。

进入石缝,行约不久,又来到了一间石室之内,这一间石室比刚才那一间要小。

驼背老人恭声道:“主人,唐子良等人到!”

“知道了!”

“是!”

唐子良等不由大感奇怪,只闻声音,不见其人,到底这驼背老人的主人在什么地方?

游目四顾,依旧不见影子。

倏然,一阵东西移动声音响起,右壁之间,现出一个小洞来,一张脸孔,从小洞之中,伸了出来。

那张脸孔是枯老的,除了那炯炯目光像常人一样,其他的,却像一具骷髅一般。

“魔侠神君”倏噫了一声!

这“噫”的一声,带着惊奇而发,使在场诸人,心头不由同时一震,骇然注视着“魔侠神君”。

洞中之人目光一转,也“噫”了一声!

“魔侠神君”脱口道:“朋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你……是‘魔侠神君’?”

“不错……你……是陈友山?”

“不错!”

唐子良闻言,心头一跳,脱口道:“什么?你……是陈友山?‘梅山神僧’的大徒弟?”

“对了!”

“你……没有死?”

“侥幸不死!”

这委实是一件大大令人感到意外之事,想不到“梅山神僧”的大徒弟陈友山竟然在此。

原前的一切疑团,也一扫而尽,那杀死他父母,陷害“伏魔一君”的并不是陈友山了。

这转变是唐子良所料不及的,一时,他不由怔立当场。

陈友山淡淡一笑,道:“这出乎了你的意料之外?”

“是的?”

“魔侠神君”问道:“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驼背老人道:“他是因救我而被困在里面,本来被困的是我,有一天他进来见了我,想办法救我,不幸他被困在其中,而我却出来了!”

“你说这室中有机关设置?”

“不错!这里是一个异人修身之所,一个不慎,便会被困其中,我为了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称他为主人。”

这时,陈友山的目光,骇然注视着“蝴蝶夫人”,似是“蝴蝶夫人”的出现,使他感到了无比的震惊与骇然。

久久,他才说道:“她……她果然是‘蝴蝶夫人’呀!”

唐子良应道:“不错,正是她。”

“是‘鬼宫’宫主把她交给你?”

“正是,前辈对于她的事,是否略知一二?”

陈友山沉思了一下,说道:“唐少侠,我问你一件事,你到过梅山?”

“是的。”

“见过我师弟‘伏魔一君’?”

“正是,前辈怎么知道?”

“你的行动,驼子已告诉我,你不是想知道你父母是被谁害死的么?”

“不错。”

“你知道那与你住在一起的并不是你父母?”

“晚辈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请问前辈为什么会没有死?”

“这事说来话长,你知道你是谁生的么?”

“晚辈不知!”

“你是‘蝴蝶夫人’所生……”

“什么?……”唐子良脱口大叫,身子蹬蹬蹬退了三四大步,这意外之事,使唐子良脱口而叫。

陈友山沉声道:“你是‘蝴蝶夫人’的儿子!”

这一句话又像闷雷一般,击在唐子良的脑海之中,他错愕而又茫然,似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也令所有之人,感到了意外!

陈友山沉声道:“唐少侠,这是事实,不容你否认!”

唐子良在一阵意外的错愕之后,一股悲伤的思潮,突然掠过心头,他哇的一声,扑倒在“蝴蝶夫人”的足前,叫道:“娘……”

所有之人,均感到一阵鼻酸,他们为这一对呣子意外的重逢而感到兴奋与黯然。

“蝴蝶夫人”喃喃道:“你……真的……是我的儿子么……”

她喃喃语声是悲切的,在她已经空白的记忆中,她已想不起来,她有过儿子。

唐子良被问,更是悲从中来,痛哭失声,他为他母亲而哭,他为自己身世痛泣。

陈友山说道:“唐少侠,这不是悲剧,你们终于相见了,还哭什么?”

唐子良拭去了泪水,说道:“前辈,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友山苦笑道:“我会告诉你的!”

他语锋顿了一顿,说道:“这件事牵涉太广,我必须从头说起。”

“大约在四十年前,武林中出现二位绝世奇人,一是‘地魔’,一是‘天魔’,这天地双魔武功之高,据说已登峰造极!‘天魔’未曾出现江湖,‘地魔’却成立了‘地魔教’,可是这‘地魔教’是十分秘密的,门人甚少在江湖出现。但不几年,‘地魔教’在人们的记忆中默默地消失了,‘地魔’与‘天魔’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唐子良问道:“前辈,这两人与我父母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牵连,否则,我就不会提到他们了。”

他停了一下,又说道:“不久,江湖出现二娇一美!二娇其中之一是‘蝴蝶夫人’,另外一个是‘桃花魔女’,这两个女人据说是一对姊妹,武功路数,完全相同,似是全由‘地魔’所调教出之人……”

唐子良打了一个冷战,忍不住接道:“这话当真?”

“不错,其后,‘桃花魔女’在江湖消失了,她芳踪何处,引起了人们的猜测,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失踪!这只是二十年前的事,在‘桃花魔女’失踪之后,‘蝴蝶夫人’便成立了‘蝴蝶帮’,凭她的武功,使各方为之瞩目。不久,一个人——一个神秘而风度翩翩的少年,出现在江湖,他就是你父亲……”

唐子良急问道:“他叫什么?”

“不知道,他的出现,江湖上根本没有人知道,除了你母亲之外,据说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在武林中武功最高的虽是‘散发子’,可是‘蝴蝶夫人’的武功声望,均不在‘散发子’之下,这一天,这一个年轻人找上了你母亲,他当着你母亲面前说她不能接他三招!

你母亲一气之下,就要动手,可是那少年人却不肯,他要你母亲答应他一件事,如果你母亲走不出他三招,把身子交给他,他如果输了,当场交给你母亲脑袋……”

唐子良问道:“我母亲输了?”

“是的,她输了,你母亲的绝世武功,果然无法在那年轻人的手里走完三招,而将身子交给了那年轻人。

事后,那年青人一走了之,不久,你母亲对于此恨,势在必报,据说她找到一个藏珍之处。

但,不幸的事来了,你母亲发觉怀孕!

于是爱恨交织,她纵有报仇之心,可是,她想假如有一天她真能杀了那年轻人时她能下手么?使自己孩子没有父亲么?

于是,她把恨变作了爱,她要用爱去找他回来,感化他,可是几个月之内,那年轻人始终不再出现。

但一个人却出现子,那是‘寻梦人’!

‘寻梦人’之出现,使她疑是那年轻人,他的容貌,与那年轻人一模一样,武功也同样高得出奇。

可是,你母亲终于证明,‘寻梦人’并非那年轻人,除了容貌之外,言行,举动,一切都不像那年轻人。

而‘寻梦人’却到处在找一个女人,这女人与他只有一面之识,他与那女人相恋了,却不知那女人叫什么!

不久,你母亲终于生下了你。

在生你不久,疯狂而不可思议的事终于发生,那便是‘鬼宫’门人之出现江湖,屠杀了‘蝴蝶帮’十来个高手。

于是,你母亲托孤于‘无双剑’唐翔夫­妇­,约了‘寻梦人’及我师你父,赶到了‘鬼宫’。

在赴‘鬼宫’之前,这三个被武林称为三奇人的‘蝴蝶夫人’‘寻梦人’‘梅山神僧’,在梅花居曾计划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遇不到‘蝴蝶夫人’所发现的藏珍之处,应告诉何人?终于决定记在‘蝴蝶夫人’的耳环上,暂时交我保管。

可是,他们三人这一去,便永不复还。

我后来也只身一探‘鬼宫’,不幸在过钢索之际,便被打下了断崖,掉在一片水潭之中,而幸于不死!

当我进入这里,却为驼子救了,而自陷机关,后来,我发现那一双‘蝴蝶耳环’也不见了,后来想起来,那一对‘蝴蝶耳环’必是在我跌落断崖之时失落的。”

他的经过说完了。

“魔侠神君”说道:“这就不会错了,当初‘魔中魔’给我一只那­精­巧的耳环之时,曾说是在一潭畔捡到的!”

唐子良问道:“那么,这鬼宫宫主到底是谁?”

“不知道,这依旧是一个谜。”

唐子良转向“勾魂魔女”问道:“你知道贵宫宫主叫什么?”

“不知道!”

“她为什么要困那些武林高手?”

“不知道。不过,唯一我们知道的,她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唐子良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道:“前辈,我问你一件事,你不是说我母亲也会‘地魔’的武学么?”

“不错!”

“那么……那么,这‘鬼宫’宫主可能是‘桃花魔女’,因为她也会‘地魔’的武功呀!”

“你怎么知道。”

“魔侠神君”接道:“因为‘蝴蝶夫人’失去记忆,正是中了‘地魔’的独特手法‘魔法移神’。”

“这话当真?”

“不错!”

陈友山骇然道:“这就可能了,那‘鬼宫’宫主可能是‘桃花魔女’,否则,她不会懂这掌法……”

但事实上“鬼宫”宫主是不是那一位“桃花魔女”呢?这依旧是一件尚待证明的谜。

不过,这是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罢了。

可是,另一个问题又涌起在唐子良的脑际,如果这“鬼宫”宫主是“桃花魔女”,她被什么人毁容?她心中的儿子何来?

这均是一件令人寻味之事,也令人不解之事。

唐子良沉思了一阵,又问道:“前辈,我再问你一件事,你所说的‘一美’指谁?”

“‘二娇’‘一美’当时是同时出现江湖的,‘二娇’有人见过,但‘一美’却只是传说中的影子,从未有人见过真面目。她像一团雾,从没有人见过她真正面目,于是有人给她起了一个外号‘雾美人’。这雾美人武功之记,据说在‘二娇’之上,可是后来,她也在江湖失踪了。”

唐子良问道:“前辈,请问什么人能解‘魔法移神’的手法?”

陈友山说道:“‘金光太子’……”

“不错,‘金光太子’虽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可是,他的确是一个盖代之材……”

唐子良问道:“前辈,‘金光太子’是谁?”

“约四五十年以前,江湖上出现了这么一个少年,他武功天下无双,金光神掌举世无匹,据说后来爱上了皇帝的妹子,而入了皇宫,江湖便称他一个外号叫‘金光太子’,后来是死是活,便无人知道了,但他却留下了一部‘金光秘笈’在‘御经阁’之中。”

唐子良道:“假如他死了呢?”

“找‘金光秘笈’!”

“魔侠神君”道:“可是十数日之前,有人从‘御经阁’之中,偷走了‘金光秘笈’。”

“是谁?”

“不知道。”

“这倒是一个难题。”

他语锋略为一顿,道:“唐少侠,如你想报仇,势必找回‘蝴蝶耳环’,想解你母亲的魔法,非找‘金光秘笈’不可!”

“这个晚辈一定会办到的。”

“那么,你们可以走了。”

唐子良感到了黯然,也感到了神伤,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喜还是悲。

他是一个私生子,他父亲不要的私生子。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是去找回那对耳环,他必须学就那惊人武功,才能谈到其他之事!

唐子良向陈友山道:“多谢前辈相提以前之事,晚辈告辞了。”

陈友山说道:“不如这样吧,你要办的事情很多,不如把你母亲留在这里,这比较方便!”

唐子良想了一想,道:“也好,但谁愿照顾她?”

“四鬼女”忙道:“你放心去吧,由我来照顾她好了。”

唐子良一阵感激,说道:“蓉妹,多谢你!”

“勾魂魔女”笑道:“媳­妇­照顾婆婆是应该的,我们走吧!”

“四鬼女”忙道:“娘娘,我有一件事求你……”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事情过了三天以后再说吧。”

话落,当先走了出去。

当下唐子良与“魔侠神君”紧跟着走了出去,出了洞,邵蓉与唐子良相别依依一阵,才弹身奔去。

到了潭畔,驼背老人向唐子良等人说道:“我还有事他往,就此告辞,如赶得上,我会去看这一场擂台大会。”

话落,弹身跃去。

“魔侠神君”也向唐子良说道:“唐少侠,老夫想去看看几位故友,也顺便找些药材,就此别过。”

“老前辈不去看这擂台大会?”

“我会赶到的,因为这或许与那位妃子有关,你们先去吧。”

话落,身影一掠,飞­射­而去。

唐子良怔了一怔,现在只剩下了他与“勾魂魔女”了,唐子良认为他必须先得到耳环,再找“金光秘笈”。

找到了“金光秘笈”,才能救他母亲,然后,再找那位不要他呣子的父亲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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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锦衣少年对于蓝衣少女的叱喝,似是一无所闻,他只是残酷地笑了笑,说道:“海姑娘,你别生气,在下看上了你,自然是找姑娘而来……”

“阁下说话客气一点!”

锦衣少年又笑了笑,说道:“海姑娘,我上台是赌你!”

“赌我?”

“对了。”

他冷冷笑了笑,说道:“有人接了你三招不败,你不是将‘蝴蝶耳环’交与对方么?”

“不错。”

“那么,我们把办法变更一下,我不止接你三招,而是接你六招,你输了,答应我……”

“哪两个条件?”

“第一,把身子交给我……”

锦衣少年这一句话说得蓝衣少女海燕脸­色­为之大变,即是台下之人亦为之动容。

这锦衣少年疯狂得可以,想不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能说出这种话。

但残酷似乎是人的本­性­,海燕连杀江湖三位高手,现在却有人希望这锦衣少年为他们出这一口气。

唐子良对于这锦衣少年也不由泛起了一股寒意。

海燕冷冷一笑,道:“第二个条件呢?”

“要你在台上,当众脱去衣服——但不必全部脱光,相信你懂得我的意思。”

这一句话说得几乎更令人难于置信,这锦衣少年不但疯狂,而且残酷得令人难于置信。

唐子良为这锦衣少年的疯狂行为所慑,亦为他这种手段起了反感。

海燕粉腮都气得变了颜­色­,当下喝道:“我一个也不答应!”

“不答应?那么,你自己承认输给我?”

锦衣少年语锋锐利无比,他能处处拿话扣入,使海燕无法平白咽下这一口气。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海姑娘,我不是接你三招而是六招呀,难道你连六招都无法胜我?”

这一句话说得太过轻狂与蔑视了,海燕岂能容忍这锦衣少年的侮辱?

当下她脸­色­一变,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锦衣少年发出了一声得意的晒笑,道:“那么,你选择哪一个条件?”

“随你。”

“随我?好极了,你输了,可以在台上脱光你的衣服?”

“可以!”

海燕的回答,出乎了任何一个人的意料之外,在她答话之后,台下暴起了连串的疯狂笑声。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那么赐教吧!”

话落,他移步走到了海燕面前三尺之处,在锦衣少年这一欺身之下,台上的空气,骤现紧张。

似乎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这锦衣少年为他们出了这口气,以报这蓝衣少女屠杀了三位江湖高手的毒辣手段。

但,锦衣少年有制胜的把握么?自然,这是一个尚待证明的问题,而这问题将即刻可以揭晓。

海燕略为移动了一下脚步,冷冷一笑,道:“你接招了!”

海燕一语甫落,身手一划,疾如电光石火,向锦衣少年欺了过来,出手一招,已当胸击到。

海燕似乎已经知道这锦衣少年不可轻视,是以在出手之下,便全力施为。

她这一掌攻出之势,化作了三种不同的招式,出手奇猛疾快,锦衣少年身形一转,海燕第一招已告落空。

就在锦衣少年转身之际,海燕第二掌已凌厉扫出。

这一掌出得奇妙无比,三个武林高手,便是毁在第二招奇奥的掌法之下。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在海燕第二掌攻出之际,他的身子依旧一转,对方第二掌又告落空。

这一下使海燕吃了一惊,身子不由刹时顿住。

锦衣少年含笑说道:“海姑娘,还有四招!”

是的,六招之赌还有四招,可是海燕心里明白,纵是再加四十招,对于这锦衣少年也无可奈何。

她的脸­色­,骤现死灰!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海姑娘,你只攻了两招,还有以下四招怎么不出手了?”

海燕镇定了一下情绪,冷冷一笑,道:“那么你接第三招。”

招字甫出,身形如电,再度欺身而出,右手一扬,第三掌已告扫出,左手一扬之下,第四掌也同时攻出。

这两招同在一个时间之内先后出手,其势之猛,真是骇人无比。

锦衣少年冷冷道:“来得好!”身形一圈,闪过了海燕第一招抢攻,他的左手已击出了一掌。

锦衣少年左手甫出了一掌,使海燕几难招架,但她不愧是一个武功奇高之人,掌势一变,双指猝然点出。

出手变招,快逾电光石火,使台下之人,均无法看清。

这刹那之间,海燕的一点之势,已袭向了锦衣少年的“将台”大|­茓­,锦衣少年冷冷一笑,左手倏扣向了海燕的要|­茓­。

电光石火般的一瞬,海燕左手猝然劈出。

这一击出手之势海燕是拚命而为,她存心与锦衣少年拚个两败俱伤。

锦衣少年似是闪不了海燕这疾如电光石火的一击之势,右手猝然封出,硬接了海燕这一击之势。

砰!

两条人影乍分,但见海燕踉跄退了七八步,粉脸一阵苍白。

锦衣少年也退了五六步,微微皱了一皱眉头。

没有人看清两人到底胜负属谁!

锦衣少年冷冷道:“海姑娘,承让了!”

海燕脸­色­一阵苍白,额角汗水骤滚。

台下暴起了一片疯狂叫声,似是为锦衣少年之胜利而欢呼,也似他们将得到了积愤的发泄。

锦衣少年冷冷道:“海姑娘,我们履行条件了?”

海燕栗声道:“你要……怎么样?”

锦衣少年脸­色­一变,喝道:“脱去你的衣服……”

台下暴起了一阵狂喝:“脱呀……”

“把衣服脱光……”

“快脱……”

“…………”

叫声几乎成了疯狂,人,在这一刻回复到原始的兽­性­,他们似乎忘记了这是极为残酷的。

唯一他们要做的,是心里的发泄,那是积愤,兽­性­以及怒火的发泄。

喝喊之声,震动云霄,闻来令人心惧,这沸腾的喧喊,交织成一股可怖的音响。

锦衣少年双手一挥,喝道:“你们静下来!”

被锦衣少年这一喝,嘶喝怪叫的人,才静了下去。

狂喝声静下去,变成了极度的死寂,这死寂的气氛,似是压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锦衣少年脸­色­一变,喝道:“脱!”他也像一只野兽一般,疯狂而又冷酷地。

他的双目之中,­射­出了­精­光,那­精­光像两只从野兽眼睛所发出来的凶光一般。

海燕木然而失神地站在当场。

久久,她才惨然而骇栗地说道:“非脱不可?”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脱与不脱在于你!”

海燕冷冷一笑,道:“我如不脱呢?”

“不脱?”

“对了,不脱!”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难道要反悔诺言?”

“可能。”

锦衣少年脸­色­一变,一片­阴­森的­色­彩,突然掠过他的脸,他冷冷笑了一笑,喝道:“你脱不脱?”

“我说过我不脱呢?”

“我帮她脱——”

锦衣少年一声厉喝,身形如电,疾如电光石火,向海燕扑了过去,出手之快,无与伦比。

这下,锦衣少年似十分震怒了,在扑身之下,左手一掌,已凌厉扫了过去。

锦衣少年这一次出手,与原先比试过招,迥然不同,出手毒辣而又快速,似是非将海燕毁在掌下不可。

掌力击出,疾似电光石火,海燕也不示弱,右手一对,左手也攻出三掌。

两人出手,几乎同样快速,人影疾闪之间,两人已各攻出了三招,台下之人,反而出神地看他们两人打了起来。

这些人自信锦衣少年有制胜的把握而不便出手,假如这锦衣少年再败下去,势必激起了众怒。

刹时,十招已过。

人影疾飞,看不出两人动手的招式。

这是一场武林罕见的­精­彩打斗,使台下的无数武林高手,为之­色­变,即连唐子良也不例外。

唐子良忍不住脱口道:“这锦衣少年武功好高。”

“勾魂魔女”应道:“不错,再过十招之内,海燕可能要败下阵来。”

这时,锦衣少年身形与海燕已动手了二十来招,只见台上两条人影在疾转,其势十分惊人。

倏地——“嘶”的一声,锦衣少年身形乍闪,飘退了一丈以外,但见海燕的一袭蓝衣,已被锦衣少年撕了下来。

所有之人,心头同时一震。

蓝衣由上至下被撕下,红­色­的|­乳­兜及短裤已隐约可见,锦衣少年疯狂一笑,道:“你再自己不脱下,我就剥光你的全身衣服!”

这一句话充满了杀机,闻来令人心惊,假如海燕再不脱去衣服,锦衣少年真的会动手剥光她的衣服。

所有之人几乎都相信锦衣少年这手段是做得出来的,所有之人几乎都明白,他是一个残酷的人!

海燕骇然而怔立台上。

原先那蓝衣老人倏欺身到了锦衣少年的面前,冷冷一笑,道:“阁下未免太狂了,我来领教!”

锦衣少年咆哮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

蓝衣老人被锦衣少年骂得脸上一红,道:“我是本擂台总管……”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朗声道:“你敢出手,台下的朋友可能不会放过你……”

锦衣少年话犹未落,台下已暴起了一阵狂叫:“对,他敢出手我们就杀了他……”

“他敢出手我们火烧擂台……”

“滚下去……你不配……”

“滚……”

喝叫之声,震撼云霄,这一股怒潮是极为膨涨的,假如蓝衣老人敢与锦衣少年交手,这后果必然引起众愤。

锦衣少年双手一扬,喝道:“各位镇静下来,谢谢各位支持公道!”

愤怒而又激动的人潮,又被锦衣少年压了下去!

站在一侧的蓝衣老人为之­色­变,他何尝不懂得众愤难犯之理,当下悚然地退了回去。

锦衣少年的目光,又迫视在海燕的脸上,冷冷喝道:“你脱不脱?”

海燕切齿道:“不脱——”

“找死!”锦衣少年一声厉喝,身子猝然再度欺进,这一次出手,比刚才更快,右手疾扬,已抓向了海燕的面门。

锦衣少年此时已愤怒填膺,这一抓之势,真可说是闪电之快,海燕一声厉喝,也攻出了一掌。

人影疾转间,三招已过。

倏地——在十招之后,嘶的一声,锦衣少年已飘退了一丈来远,但见海燕的全身衣服,已被锦衣少年剥了下来。

这只是在极快的一瞬间之事,海燕此时已只剩下了|­乳­兜及一条短裤,羞愧难当地站在台上。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海姑娘,你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这还不是一样么?”

海燕羞愧难当,悚然而立。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姑娘果是丽姿天生,肤­色­如玉呀……哈哈哈!……”

他带着那得意的、胜利的疯狂笑声,身形一弹,如巨电击空,飞泻而去,刹那之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去了,留下了一份可怖的­阴­影,在人们的脑海之中。

台上台下,骤然死寂下来。

良久,台上方传来一声喝声:“台主,请穿好衣服!”

一袭蓝衣,直朝海燕掷来,海燕接过了衣服,胡乱穿上,这时,台下也暴起了一片狂笑之声。

倏地——红衣人影一闪,“勾魂魔女”身子一掠,已上了擂台,就在“勾魂魔女”上台之时,台下又暴起了一片如雷掌声。

海燕看了“勾魂魔女”一眼,她的双目之中,骤现杀机。

“勾魂魔女”淡淡一笑,道:“姑娘,现在该我们比试三招了。”

海燕似是有意将被锦衣少年所侮辱的怒火,发泄在“勾魂魔女”的身上,当下冷冷一笑,道:“很好!”

“勾魂魔女”冷冷道:“假如我侥幸胜了姑娘三招呢?”

“交给你‘蝴蝶耳环’。”

“不后悔?”

“当然不!”

“很好,你出手吧!”

海燕冷冷一喝:“你接招——”

一语甫落,身形如电,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勾魂魔女”­射­了过来,出手攻出了一招。

倏地——就在海燕一掌甫自攻出之际,一声沉喝由台下传来:“住手!”

就在喝声未落之际,一条黑衣人影,疾如电光石火,向台上­射­了过来,海燕不由把攻出的掌势,收了回来。

举目一望,但见一个黑衣老人飘身上台。

唐子良目光过处,脸­色­微微一变,但见这飘身上台的,赫然是“鬼宫”门人“巡宫三号”。

“鬼宫”门人突然出现,也使“勾魂魔女”脸­色­为之一变。

“巡宫三号”向海燕转向一礼,道;“姑娘抱歉……”

“你要­干­什么?”

“我有事不得不在你们交手之前,找这位毕姑娘……”

“勾魂魔女”冷冷喝问道:“什么事?”

“宫主有召!”

“宫主?”

“正是,诏令在此,请过目。”话落,从怀中取出一封红­色­的信来,“勾魂魔女”为之­色­变,她伸手接过一看,但见上面写着:“诏令勾魂魔女:见诏即刻随人回宫,否则重惩不贷宫主”

“勾魂魔女”见诏之后,脸­色­一白,当下骇然注视了“巡宫三号”一眼,道:“此诏送出几天?”

“两天,请娘娘定夺!”

“勾魂魔女”咬了一咬牙,道:“你回去吧!”

“巡宫三号”脸­色­一变,道:“娘娘敢抗诏不回么?”

“勾魂魔女”说道:“并不是我抗诏不回,而是目前我不克分身,烦转告宫主,我明天就会回来。”

“娘娘要我如此转告宫主?”

“不错。”

“如此弟子告退了!”

话落.黑衣老人一弹身,下了擂台,直向来路奔回。

“勾魂魔女”把诏纳入怀中,向海燕说道:“现在姑娘可以出手了。”

海燕冷冷问道:“请问姑娘是何人门下?”

“这个你不必过问。”

“那么,你接招了。”

话落,一掌直劈“勾魂魔女”当胸。

一掌攻出,其势如电,“勾魂魔女”冷冷—笑,左手一封,一掌反击而出。

“勾魂魔女”的武功,并不在海燕之下,这大约再度将出乎一些人意料之外了,但海燕似乎不将“勾魂魔女”放在心上。

在“勾魂魔女”封出一掌之际,她右手一扬,凌厉扬出了第二掌,“勾魂魔女”一扬手,又是一招硬封硬接。

“勾魂魔女”这一招更封,出乎了海燕的意料之外,她心头微微一骇,左手急撤,猛地拂出。

这一拂之势,虽然疾如电光石火,但“勾魂魔女”哪里放在心上,娇躯微微一转,人已弹了开去。

海燕三招,全部落空,她骇然怔住,这又是一件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勾魂魔女”武功之高,竟不在她之下。

海燕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一时之间,她不由骇立当场。

“勾魂魔女”淡淡一笑道:“姑娘三招承让了!”

海燕娇躯一颤,悚然地注视了“勾魂魔女”一眼,说道:“姑娘武功,果然令人敬佩。”

“过奖了,请依规距交出‘蝴蝶耳环’吧!”

“这个姑娘放心!”

海燕话落,从怀中掏出了“蝴蝶耳环”,交给了“勾魂魔女”,擂台之下的人潮,一片死寂。

似乎,他们为这一件事所震惊,擂台只比试了几个时辰,便结束了,他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想一赌武林盛会,想不到这擂台寿命会这么短。

“勾魂魔女”对于海燕如此爽朗地交出了“蝴蝶耳环”,也感到了一阵意外,当下不由怔了一下,才说道:“多谢姑娘!”

她伸手接过了“蝴蝶耳环”,一个掠身,飘下了擂台,落在了唐子良的身侧,猝然地,台下暴起了一片杂乱声音。

“勾魂魔女”向唐子良说道:“我们走吧!”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当下一掠身,双双弹身奔去。

两人弹身奔去,其势如流星一般,刹那之间,已双双出了“太­阴­谷”,唐子良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向“勾魂魔女”说什么才好。

她终于为自己取得了“蝴蝶耳环”,刚才巡宫三号之来,“勾魂魔女”抗命不回,这必然将引起不可思议的后果。

想到这里,唐子良不由问道:“刚才那黑衣老人送诏令来?”

“不错。”

“要你回去?”

“勾魂魔女”凝重地颔了一颔螓首,唐子良看得出来,她的表情与心情同样是十分沉重的。

自然,假如“勾魂魔女”有了什么不测之事发生——或遭到“鬼宫”宫主之加害,这事将均是为他而起。

唐子良想到这里,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勾魂魔女”看了唐子良一眼,掏出了一对“蝴蝶耳环”交给了唐子良,说道:“这‘蝴蝶耳环’就交还给你吧。”

唐子良一阵感激.注视着“勾魂魔女”,久久说不出话来,“勾魂魔女”苦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你不要了?”

唐子良接过了两只“蝴蝶耳环”,纳入怀中之后,说道:“毕姑娘!唐子良不知对你如何感激。”

“这是应该的,感激什么,现在你去哪里?”

“想不出。”

“勾魂魔女”说道:“这—封‘蝴蝶耳环’可能只是先交你保管,如所料不差,设这擂台之人,定会派人追杀于你。”

“你怎么知道?”

“事情很简单,这擂台可能是为你而设,他们以另一只‘蝴蝶耳环’做饵。叫你出现,以便夺你身上的另一只耳环,这叫海燕的女子,也不过是一个门人罢了!”

“你说她背后还有主人?”

“不错。”

“什么人?”

“这一点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追杀于你,是一件意料中的事。”

“以你之意应该如何?”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勾魂魔女”话犹未落,突然,一声冷笑之声,破空传来,这一声冷笑,使“勾魂魔女”与唐子良心头同时为之一震。

“勾魂魔女”冷冷道:“果然来了。”

唐子良脸­色­忽地一沉,杀机骤然而现,倏然,一条蓝衣人影,疾如电光石火,向他们立身之处,­射­了过来。

这一条人影,来势奇快,一闪之间,已站在了唐子良对面两丈之处,身法之快,骇人咋舌。

就在那蓝衣老人出现之际,紧接着一阵衣袂破风之声响起,四条蓝衣人影,也出现在场中,把唐子良与“勾魂魔女”围住。

唐子良脸­色­一变,杀机为之而起。

为首之人,是一个蓝衣老人,他目光一扫,冷冷笑了一笑,道:“阁下是唐子良。”

唐了良冷冷一笑,道:“不错,怎么样?”

“阁下果是俊伟不凡,老夫今日得会阁下,真是三生有幸。”

“尊驾意欲何为?”

“一来会会阁下惊人武功,二来……”

“二来要‘蝴蝶耳环’?”

“不错。”

对方哈哈一阵狂笑,道:“阁下果然是—个聪明人!”

唐子良拎冷—笑,道:“可是,我会交给你么?”

“我看你非交不可!”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欺身上前,冷冷一笑,道:“你凭什么?”

“勾魂魔女”这一欺身,使场面空气骤现紧张,那蓝衣老人看了“勾魂魔女”一眼,冷冷—笑,道:“凭这个!”

蓝衣老人一语甫落,掌势倏扬,呼的一掌,向唐子良劈了过来,这蓝衣老人出手一击,其势快猛如电。

“勾魂魔女”—声叱喝:“找死……”

红衣人影一闪,在蓝衣老人出于—击之下,她右手一扬,呼的一掌,也封出去。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但见人影疚闪之际,蓝衣老人被“勾魂魔女”这一掌迫了回去。

蓝衣老人虽被“勾魂魔女”这—掌封退了两三个大步,可是他一声厉喝声中,再度欺身而进,还击两掌。

这两人出手之势,快速电光石火,唐子良脸­色­为之一变,喝道:“住手!”

这一声厉喝,犹似晴天闷雷,震得所有之人,耳朵嗡嗡作响,不由双双收身后退。

唐子良一个箭步,截在两人当中,这—下使“勾魂魔女”脸­色­为之一变,她似乎料想不到唐子良会有这突然的举动。

蓝衣老人冷冷一笑,道:“阁下要­干­什么?”

唐子良冷冷—笑,道:“各位均是为在下而来?”

“不错。”

“那么,该与你动手的,也应该是在下,不过,在动手之前,我有一事相询。”

“什么事请说!”

“请问你与擂台台主同为某一派门人?”

“对了。”

“请问阁下是何派门人?”

“这—点阁下不必知道!”

“怎么?没有胆量说?”

蓝衣老人冷冷一笑,道:“阁下只要胜得了我,我自然会将门派告诉于你。”

唐子良朗声一笑道:“好极了,那咱们就动手试试。”

话落,他略为移动了一下脚步,欺前三步,“勾魂魔女”惊喝道:“唐公子……”

“勾魂魔女”话犹未落,蓝衣老人一声断喝:“那阁下就接这一掌试试。”

一语未毕,人影一闪,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出手攻出了凌厉的一掌。

唐于良此时亦有存心拼命之势,在蓝衣老人出手攻招之际,他也对出了一掌,迎着蓝衣老人攻来的掌力封去。

蓝衣老人似乎想不到唐子良会硬封硬挡,当下在掌上加足了十二成功力,只听砰然一声巨爆,人影乍分。

但见唐子良连退了十来步,方才站稳,蓝衣老人只不过退了两步,这一掌硬接,强弱已分,唐子良的武功,的确差蓝衣老人一节。

这情形使“勾魂魔女”为之­色­变。

蓝衣老人哈哈一笑,道:“阁下武功有惊人造诣。”

唐子良被蓝衣老人这一讽刺,愤怒难当,当下一声厉笑,道:“唐子良纵是武功不敌,你们也别想得到‘蝴蝶耳环’!”

“这倒不一定!”

蓝衣老人一语甫落,身形如电,再度欺了过来,双手交叉攻出,凌厉无伦地攻出了三掌。

唐子良大喝一声,拼命之心,油然而生,他一声断喝,也反手攻出了三掌。

名家出手其势快逾电光石火,唐子良虽在刹那之间,攻出了三掌,可是他却被迫得几乎无还手之力。

“勾魂魔女”何尝不明白唐子良的武功,不是蓝衣老人之敌?可是她又不能出手,否则唐子良当不会原谅于她。

唐子良个­性­她不是不知道,除非他受伤,否则“勾魂魔女”Сhā手管事,他自然会不高兴的。

唐子良与蓝衣老人在刹那之间,已攻出了七八掌。

这时,唐子良已无还手之力了,而蓝衣老人出手攻出的掌势却越来越为凌厉。

倏地——蓝衣老人一声断喝,掌影一闪之下,砰的一声——“勾魂魔女”一声惊叫!就在“勾魂魔女”惊叫之声未落,唐子良身子踉跄后退了十来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蓝衣老人一声厉喝;“阁下再接这一掌试试。”

一语未落,人影乍闪,蓝衣老人疾似电光石火,向唐子良­射­扑过来,出手攻出了一掌。

这一下,令“勾魂魔女”大为震惊,唐子良此时已无还手之力,如再被蓝衣老人这掌击中,怕不当场毙命才怪。

在蓝衣老人向唐子良­射­了过来之际,她一声叱喝,出手一扬,人已挡在了蓝衣老人的身前。

蓝衣老人喝道:“你找死么?”

“不错。”

“如此可别怪我了。”

“了”字出­唇­,人似疯狂一般,直朝“勾魂魔女”­射­了过来。

就在蓝衣老人出手攻向“勾魂魔女”之际,数声暴喝之声,猝然响起,四个蓝衣人突出手攻向了唐子良。

唐子良此时受伤甚重,这四个蓝衣人合力出手一击,的确不是唐子良所能承挡与闪避得了的。

这当儿——其中一个蓝衣人的掌力,已击在了唐子良的背上,这一掌反使唐子良口中鲜血狂喷。

人影疾闪,四条蓝友人影,已分扑而至。

唐子良双目一扬,­精­光乍现,他挟以毕生功力封出了一掌,口里喝道:“住手!”

“手”字喝出,紧接着哇哇连响,他口中鲜血狂吐,身子晃了两晃,几乎站立不稳。

所有动手之人,在唐子良这一喝之下,全抽手停了下来。

唐子良目中­射­出了­精­光,迫视在蓝衣老人的脸上,冷冷一笑,道:“阁下不是为了‘蝴蝶耳环’而来么?”

“不错。”

唐子良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对“蝴蝶耳环”,冷冷道:“你们再出手,我就毁碎这一对耳环!”

话落,把“蝴蝶耳环”握得紧紧地。

蓝衣老人脸­色­一变,道:“你敢?”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敢与不敢,你出手试试就知道了。”

蓝衣老人悚然怔住,他万万料不到唐子良会使出这一手绝招来,如果唐子良真毁碎了耳环,他回去如何交代?

倏地——叱喝声起,红衣人影一闪,“勾魂魔女”身子一掠,疾如电芒一般,将唐子良抱起,如飞泻去。

“勾魂魔女”这一手何等之快,加之在蓝衣老人意料不到之下,只见人影一闪,已出了数十丈之外。

蓝衣老人冷冷一笑,道:“你走得了么?”

人影一闪,飞身追了过去。

再说“勾魂魔女”抱着唐子良如飞泻去,她心里明白,如再不逃走,吃亏的必然是他们。

是以,她在对方猝不及防之下,抱着唐子良如飞泻去,她一连狂奔已出了数里。

“勾魂魔女”打量了一下地势,突然发现远处林中,有一座古刹,她忙向古刹之内,­射­了进去。

这古刹十分陋旧,尘埃寸厚,一副苍凉的景象。

她把唐子良放了下来,此时唐子良在身受重伤下,再受这一震动,人已陷于昏迷。

当下“勾魂魔女”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丹药,纳入唐子良的口中,然后,她运足功力,在为唐子良疗伤……

一阵疗伤之后,唐子良已恢复过来,此时,“勾魂魔女”额角香汗滚滚,粉腮极为苍白。

他望着她,感动得不知如何启齿。

她按在唐子良|­茓­道上的手,缓缓滑落……然后,她注视了唐子良一眼,幽幽地,情伤地!

默默相望,半晌无语。

久久,唐子良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又是你救了我……”

“勾魂魔女”惋然一笑,道:“这是应该的。”

又是一句应该的,唐子良听来觉得有些难受,他知道这不是应该的,她可以不救他。

他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这时,古刹之外,夕阳西下,淡淡的光彩,笼罩了这寂寞山崃。

倏地——一声冷喝之声再度破空传来,唐子良闻声,脸­色­忽地一变,“勾魂魔女”柳眉一扬,娇躯陡然站了起来。

紧张的气氛,再度降临,唐子良脸­色­一变,人也站了起来,道:“他们又来了……”

话犹未落,蓝衣人影乍闪,原先那个蓝衣老人,已经到了古刹之外,“勾魂魔女”的脸上杀机骤现。

蓝衣老人目光一转,冷冷一笑,道:“二位走得好快呀!”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道:“你也不慢!”

蓝衣老人­阴­恻恻一笑,身子一弹,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门内­射­了过来,就在蓝衣老人身影一闪之际,“勾魂魔女”一声叱喝:“找死——”

厉喝声中,她的身子直朝蓝衣老人­射­了过去,凌厉无匹的掌力,已向蓝衣老人击了过去。

“勾魂魔女”猝然发动攻势,其势如电,蓝衣老人的身子,硬生生被迫了回来!

就在蓝衣老人被“勾魂魔女”掌力迫退之际,四条蓝衣人影,像狂风一般,扑向了大门之内。

“勾魂魔女”挡在门口,一声断喝:“站住!”

双手倏扬,两道威力如剪的掌力,已劈了过去,出手快速无比,四个蓝衣人又被迫了回来。

四条蓝衣人影一退,那蓝衣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攻向了“勾魂魔女”。

这蓝衣老人配合着四个武功不弱的蓝衣人攻势,的确威力不同凡响,“勾魂魔女”一时之间,大有难于招架之势。

在蓝衣老人一扑之下,她一咬银牙,硬封了一掌!

砰!

两股巨大的内家掌力相撞,激起了狂焰飞­射­?两条人影乍闪,“勾魂魔女”向门内退了七八步。

蓝衣老人也踉跄地疾退一丈来远,这一掌“勾魂魔女”虽然略占优势,但蓝衣老人也并没有什么吃亏。

就在“勾魂魔女”身子后退之际,四个蓝衣人以风卷残云的凌厉身法,双双卷向了古刹之内。

人影乍闪,唐子良一声厉喝:“你们过来试试。”

他全力出手攻出了一掌。

这一掌挟以唐子良毕生功力之后,其力道之猛,也非同小可,砰然声中,两个蓝衣人被唐子良震退了五六步。

唐子良也疾退了十来步。

倏地——一声冷喝之声破空传来:“住手!”

这一声冷喝之声,像有无穷的威力,动手之人,无不收身后退,抬眼望去,但见一个蓝衣少­妇­及那位海燕少女,姗姗而至。

唐子良与“勾魂魔女”脸­色­同时一变!

但见那蓝衣少­妇­年约三十,艳光照人,一股­妇­人成熟的风韵,迷人而又撩人。

蓝衣老人脸­色­一变,悚然而又恭敬地说道:“弟子叩见堂主!”

“罢了!”声似石盘滚珠,悦耳已极。

蓝衣老人恭声应道:“谢堂主!”话落恭恭敬敬退在一旁。

唐子良想不到这蓝衣­妇­人的地位会如此之尊,由海燕之尾随看来,似是海燕地位尚不及于她。

这当儿——蓝衣­妇­人的眼光,落在了唐子良的脸上,冷冷一笑,道:“阁下是唐子良?”

“不错!”

“这位姑娘呢?”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接道:“这个你不用知道。”

蓝衣­妇­人冷冷一笑,道:“姑娘武功造诣惊人,我甚佩服!”

“勾魂魔女”冷然道:“你来意如何?不妨明言。”

“我找唐子良而来。”

唐子良脸­色­一变,道:“找我要‘蝴蝶耳环’?”

“不!”

唐子良闻言,为之一怔,这蓝衣­妇­人不是来要“蝴蝶耳环”,那么是来­干­什么?

唐子良想到这里,不由茫然不解,当下冷冷问道:“那么,你来­干­什么?”

“请阁下到本帮一行。”

“什么帮?”

“这个阁下去了就会知道。”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可是我唐子良没有这个闲功夫!”

“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

“本帮帮主极想见见阁下。”

“在下与贵帮主素不相识,想见我­干­什么?”

“可是本帮帮主却久闻阁下大名,特命我到此相请。”

“好意心领,我唐于良没有这个功夫。”

“这要不了多少时间。”

“我说我不去。”

蓝衣­妇­人冷冷一笑,道:“阁下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

“怎么?你想用强?”

“如阁下不去,我也只好如此了。”

话落,移动脚步,向唐子良走了过来,“勾魂魔女”冷冷一笑,突掠身截在了唐子良的面前。

蓝衣­妇­人把脚步停了下来,冷冷一笑,道:“怎么?你真的,要替唐子良卖命么?”

“不错。”

“也好,我就领教你这位姑娘几招绝学!”

“你出手试试。”

“勾魂魔女”话犹未落,倏地,蓝衣人影一闪,蓝衣­妇­人疾如电光石火—般,向“勾魂魔女”­射­了过来。

这掠身一扑,其势委实十分惊人,“勾魂魔女”心头为之一寒,出手封出了一招。

“勾魂魔女”已知对方武功不可轻视,这一掌封出之势,已挟以她毕生功力所发其威力之强,也非同小可。

突地,就在“勾魂魔女”出手一封之下,蓝衣­妇­人掌势倏变,左手猝然击出。

这一手的确出得­精­奥无比,“勾魂魔女”一时之间,竟有难于招架之势,当下不得不硬然封招。

在猝然之下,她左手猛攻而出。

砰!

两股潜力击撞,激起了狂飙飞泻,“勾魂魔女”心头如遭锤击,连退了七八步,方才拿桩站稳。

而蓝衣­妇­人也退了两三步。

这一掌功夫深浅已分,“勾魂魔女”的武功,的确还不是这蓝衣­妇­人之敌。

蓝衣­妇­人冷冷一笑,道:“姑娘武功,果是令人敬佩。”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道:“好说好说!”

“再接这一掌试试。”

试字出­唇­,蓝衣­妇­人已猛然弹身而上,玉腕乍扬,连续攻出了两掌,“勾魂魔女”虽然功力稍逊于蓝衣­妇­人,[奇·书·网-整.理'提.供]但也不致于相差太远,在蓝衣­妇­人攻出两招之际,她也毫不示弱地攻出了两掌。

一时之间,人影翻飞,打得难分难解。

这当儿——海燕一个掠身,已到了唐子良的面前,唐子良的脸上,掠过了一阵杀机的­阴­影。

海燕笑了笑,道:“阁下武功,本姑娘也佩服已久,只是阁下不上擂台,致未曾领教,想来阁下当不吝赐教!”

海燕这指名叫阵,虽在唐子良的意料之中,可是他也不由感到一阵心惊,他的武功,根本不是对方敌手。

唐子良心念疾转,拼命之心,油然而生,当下冷冷一笑,道:“这有何难?”

“那么,接招。”

海燕—语甫落,人影疾闪之际,已扑向了唐子良,出手疾攻一掌,迅快无比。

唐子良正待出手,倏地——一声冷喝之声传来:“住手!”

挟着喝话声中,一条红衣人影,泻向了场中,动手之人,不由全收身后退!

抬眼望去,使唐子良与“勾魂魔女”脸­色­齐为之一变。

来人,赫然是“吸血魔女”,她的背后,紧跟着三位鬼女,“鬼宫”门人,此时此地在此出现,怎不令唐子良与“勾魂魔女”为之­色­变。

蓝衣­妇­人冷冷问道:“你­干­什么?”

“吸血魔女”冷冷道:“我是为找人而来!”

“谁?”

“本宫判徒!”

“勾魂魔女”冷冷问道:“你是奉命来找我?”

“不错!”

“可是现在我恐怕又没有时间回去了。”

“吸血魔女”脸­色­一变,道:“你不走?”

“不错。”

“你抗诏不回,罪不可贷,如再不跟我回去,你恐怕要后悔了。”

“勾魂魔女”一咬银牙,道:“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如你现在跟我回去,宫主或许会法下开恩,如执意不回,当心后悔莫及了。”

“我说过我现在不回去,请转告宫主……”

“勾魂魔女”话犹未落,突然,一声­阴­冷冷的声音传来:“我来了!”

这一声音传来,使唐子良与“勾魂魔女”几乎脱口叫了起来,两人蹬蹬退了七八步,骇然之­色­溢于言表。

“勾魂魔女”脸上骤现死灰!

“鬼宫”宫主会在这里出现,的确大大出人意料之外,这在“勾魂魔女”来想,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鬼宫”宫主的声音冷冷传来:“‘勾魂魔女’!”

“勾魂魔女”娇躯皆抖,傈声道:“弟子在!”

“你好大的胆子,我为了使你有反省机会,不便在擂台上找你,派人下了诏令给你,你竟敢违诏不回,现在又叫‘吸血魔女’相请,你还是抗命不回。你好大的胆子……”

“勾魂魔女”傈声道:“弟子知罪!”

“知罪!你帮唐子良与‘魔侠神君’私逃,已是罪大恶极,还敢打伤本宫鬼女……”

“可是弟子有苦衷。”

“什么苦衷?”

“宫主不是将我交给唐子良三天么?”

“不错。”

“这三天之内,我不得不听唐子良命令。”

“他命令你帮他们逃走?”

“不错。”

这一句话说得“鬼宫”宫主良久无语,这是实话,她亲口答应说将“勾魂魔女”交与唐子良三天,这三天之内,她应该忠于唐于良,这是应该之事。

“勾魂魔女”又道:“所以,弟子虽然有叛门之罪,但此事为宫主亲口答应,我身忠主人,是应该之事,宫主岂能怪我?”

“很好,我不怪你,那么,三天期限是否到了?”

“到了。”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本宫门人?”

“当然是!”

“现在你又该忠于我是不是?”

“是的。”

“鬼宫”宫主冷冷道:“那么,我问你,‘四鬼女’现在何处?”

“鬼宫”宫主这一句话问得唐子良骇了一跳,如果“勾魂魔女”说出来,这后果岂堪设想?一时,他心头不由砰砰而跳。

“勾魂魔女”冷冷道:“在陈友山处!”

“什么?”

“鬼宫”宫主叫了起来,这一句话大大出乎了她意料之外,难道陈友山会没有死!

“勾魂魔女”又道:“在陈友山处。”

“陈——友——山?”

她的声音依旧在颤傈的,在她来说,这似乎是不可能的,是以,在一时之间,她显得激动而又吃惊。

“勾魂魔女”应道:“不错,陈友山。”

“他没有死?”

“是的,他还活着。”

“这倒是出乎了我意料之外。”

她语锋略为一顿,冷冷喝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这一问,又使唐子良心头为之一震,假如“勾魂魔女”把陈友山的住处说出来,事情岂不要糟?

唐子良心念中,“勾魂魔女”已应道:“他似乎没有固定住址,他带走了‘四鬼女’,至于住处,唐子良或许知道。”

“勾魂魔女”亲口回答,大大出乎唐子良的意料之外,同时,他也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感激地看了“勾魂魔女”一眼。

“鬼宫”宫主冷冷又问道:“那么‘魔侠神君’呢?”

“他说他要去找朋友,数日之前,已与我们分别了。”

“很好。”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你很坦白,我要你办一件事,你办得到么?”

“什么事宫主请吩咐。”

“我要你杀唐子良!”

“什么?”“勾魂魔女”脱口而叫。

“怎么?你没有听见么?我要你杀唐子良,这是命令!”

“勾魂魔女”脸­色­为之惨变,她的娇躯在发抖……这一句话,像是令她感到极度的震惊与骇然。

“鬼宫”宫主的声音冷冷传来:“怎么?你没有听见么?”

“弟子……听见……了……”“勾魂魔女”声音依旧在发抖着。

“那么,杀他!”

“勾魂魔女”咬了一咬钢牙应道:“弟子遵命……”

她一语甫落,一转身,突向唐子良走了过来,唐子良脸­色­一变,骇然地退了三步。

倏然间,唐子良似想到了什么,他认为自己一条命由“勾魂魔女”相救数次,她纵使真想杀自己,自己也逃不了。

“勾魂魔女”在唐子良面前三尺之前,停了下来,这一下使场面空气骤现紧张。

“勾魂魔女”真会杀唐子良么?自然,这是有可能的,她与唐子良的三天届限已到,再说她不能反抗“鬼宫”宫主。

再说,她曾经说过,如果她要­性­命的话,她会杀唐子良的,除非她不想活命,她才会放弃杀唐子良。

“勾魂魔女”注视丁唐子良一阵子,说道:“唐子良,我们三天时间到了!”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道:“是的,到了!”

“我……要杀你了。”

“你下手就是了。”

“那么你准备好。”

“请出手!”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道:“那么接招。”

“勾魂魔女”一语甫落,身子猝然弹进,就在“勾魂魔女”弹身之际,一条蓝衣人影,直朝“勾魂魔女”­射­来,口里喝道:“住手!”

这一喝,“勾魂魔女”把正要攻出的手势,收了回来,放目一瞧,来人赫然是蓝衣­妇­人。

“勾魂魔女”脸­色­一变,道:“你要­干­什么?”

蓝衣­妇­人冷冷一笑道:“姑娘别忘了他是本帮帮主要见之人,你杀不得。”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道:“可是,我非杀不可!”

“你出手试试!”

“勾魂魔女”一语未落,身子突然弹进,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唐子良扑了过来。

“勾魂魔女”这一扑身一击之势,奇快如电,就在“勾魂魔女”出手之际,蓝衣­妇­人凌厉扫出了一掌。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只在一个照面之间,两人已各攻出了三招。

场面,在“鬼宫”宫主之出现下,起了相当大的变化,本来“勾魂魔女”为保护唐子良而与蓝衣­妇­人动手,现在一改为杀唐子良而与蓝衣­妇­人搏杀。

刹那之间,两人已各攻出了十数招。

倏地——一声冷喝之声传来:“这是怎么回事,这古刹之内,竟有人在此拼命?”

声音传来,使在场诸人,心头同时一震,转身望去,唐子良心头大大一震。

来人赫然是那个狂傲无伦的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之出现,也使海燕的脸上,笼罩了一片杀机!

在动手的“勾魂魔女”与蓝衣­妇­人,不由同时把手势停了下来,“勾魂魔女”一见锦衣少年,也为之­色­变。

锦衣少年的脸上,依旧浮着那高傲的冷笑,他目光一扫唐子良,冷冷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子良闭口不语。

海燕冷冷道:“你要知道怎么回事?”

“不错,我生平最爱管闲事!”

“这位红衣姑娘要杀唐子良。”

“哦……”

锦衣少年长长地哦了一声,道:“不会吧?”

“勾魂魔女”冷冷道:“不错,我真要杀他。”

“为什么?”

“命令!”

“谁的命令?”

“我们宫主!”

“你们宫主又是谁?”

“勾魂魔女”冷冷道:“这个我就答不出了。”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真的要杀唐子良?”

“不错。”

“这似乎是不成道理。”

“为什么?”

“你们两位不是很要好么?”

“谁说我们很要好?”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真心要杀他吧?”

“放心,我是真心的!”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目光,落在了蓝衣­妇­人的脸上冷冷道:“你呢?”

“唐子良是本帮帮主要见之人,我不容有人杀他。”

“你们帮主是谁?”

“这个阁下不需要知道。”

“那么,这位阁下是不是肯随你去见你们帮主呢?”

“他不会不肯!”

锦衣少年的目光,落在了唐子良的脸上,道:“你随她去见她们宫主么?”

“在下没有这个功夫。”

“不去?”

“不错!”

锦衣少年转向蓝衣­妇­人说道:“人家已经说没有时间了,难道你也要用强?”

“不错!”

锦衣少年哈哈一笑,道:“那么,你们打吧!”

话落,他缓缓退开一侧,但见他眉锋略为一皱,似是在沉思什么……

这锦衣少年的出现,缓和了一下脸上杀机,可是,任何一个人推测不出他的来意如何。

“勾魂魔女”又走了两步,就在她一欺身之际,蓝衣­妇­人冷冷一笑,也蓄势待发。

一时之间,场面又笼罩了一片杀机,“勾魂魔女”之会出手,自然与蓝衣­妇­人曾出手阻止有关。

假如现在没有蓝衣­妇­人在场,叫她杀唐子良,任何人都可体会出来,“勾魂魔女”是办不到的。

是以,她在衡量了一下眼前情势之后,终于决定答应“鬼宫”宫主杀唐于良。

她再度移动脚步之际,蓝衣­妇­人真的也待势而发,在她来说,这真是一个机会。

倏地——一声叱喝声起,“勾魂魔女”的身子,突然掠起,疾如电光石火,向唐子良­射­了过来。

这似乎是必然的事,在“勾魂魔女”一弹身之际,蓝衣­妇­人一个掠身,已截住了去路,封出了一掌!

人影疾闪,双方已各攻出了三招。

“勾魂魔女”似是自知自己的功力不是蓝衣­妇­人之敌,是以,在动手之下,拼命施为。

那之间,数十招已过。

倏地——蓝衣­妇­人叱喝一声,掌影分处,凌厉的掌风猝然卷至,这一招使“勾魂魔女”大有难于招架之势,猝然间,她不得不拼命封出了一掌。

砰!

一声巨爆,红衣入影乍现,但见“勾魂魔女”的身子,疾退了十来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当儿——就在“勾魂魔女”身子退下之际,蓝衣­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唐于良。

这一手出得奇快无比,使人有不胜防之感,蓦地里,人影一闪,一条人影,反身­射­向了蓝衣­妇­人。

双方出手,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蓝衣­妇­人不由被这条人影的掌力,迫了回来。

放目一望,但见来人赫然是锦衣少年。

蓝衣­妇­人脸­色­一变,喝道:“你要管闲事么?”

“管闲事?”

锦衣少年笑了笑,道:“假如唐子良愿意跟你们走,我就不管这一趟闲事了。”

他语锋略为一顿,向唐子良问道:“你是不是跟他们走?”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说过我不走!”

锦衣少年得意一笑,道:“怎样?人家不跟你走?所以,这一趟闲事我管定了。”

“只怕你管不了。”

“管得了管得了,不信你出手试试!”

蓝衣­妇­人脸­色­一变,喝道:“那你就接着试试!”

蓝衣­妇­人一语未落,倏地——叱喝声起,一条人影,疾­射­向了蓝衣­妇­人,这一条人影身手之快,真是骇人咋舌。

蓝衣­妇­人右手一封,大喝一声:“找死——”

就在蓝衣­妇­人出手攻招之际,红衣人影乍闪,“勾魂魔女”挟以星火之势,出手攻向了唐子良。

“吸血魔女”出奇不意地扑向了唐子良,出手毒辣无比,人影一闪,锦衣少年已出手攻出。

倏地,一声闷哼之声,破空传至,但见蓝衣­妇­人身子踉跄后退,哇的一声,口吐鲜血,一ρi股坐地不起!

人影一闪之下,但见那条人影退出了两丈之外,但见这出手之人。赫然是坐在一张轮椅上,脸上蒙着黑纱的“鬼宫”宫主。

但闻“鬼宫”宫主一声厉喝:“住手!”

“手”字未出,海燕突掠身向“鬼宫”宫主­射­了过去,喝道:“你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接掌。”

海燕在愤怒填膺之下,这一掌击出之势,迅厉无比,“鬼宫”宫主一声厉喝:“找死——”

出手一掌,朝海燕劈来的掌力迎去,只听轰然一声巨爆,海燕身子疾退了十来步!

“鬼宫”宫主冷冷喝道:“你想找死不妨再过来试试……”

试字未出,另一声闷哼之声再度传来,但见“吸血魔女”疾退了十来步,脸­色­一白,几乎为之吐血。

这一下,使唐子良为之­色­变,也令“鬼宫”宫主吃了一惊,她似乎想不到这锦衣少年武功会如此之高。

锦衣少年的脸上,一无表情,当下冷冷一笑,道:“唐兄台,我们走吧!”

唐子良一愕,道:“去哪里?”

“离开这里!”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你们走得了么?”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我想走就走得了……”

倏然,“鬼宫”宫主“噫”的一声,脱口叫了起来,但见她全身一颤,傈声喝问道:“你……是谁?”

“这一点,你不必过问。”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哦?……不会吧?”

“是的,我见过你……你……好像……是我儿子……”她的声音激动无比,此语出­唇­,使人为之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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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鬼宫”宫主此语一出,也使唐子良心头大大一震,这“鬼宫”宫主的确是有过儿子的,那么,她现在见了锦衣少年之后,说他像她儿子,这怎不令人感到震惊?

这连锦衣少年亦为之一愕!

场面在“鬼宫”宫主这一句话过后,突然沉寂下来,似乎是所有之人,均被这意外之事,感到了无比的震惊。

锦衣少年冷冷喝道:“你……说什么?”

“鬼宫”宫主傈声道:“你……好像我儿子!”

锦衣少年全身一颤,道:“你是谁?”

“‘鬼宫’宫主。你呢?”

“唐子才!”

“什么?”

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自己叫唐子良,而这锦衣少年却叫唐子才,他们两人,名字上几乎有点相同。

“鬼宫”宫主道:“你叫唐子才?”

“不错!”

锦衣少年语锋略为一顿,问道:“你为什么说我像你儿子?你到底是谁?”

“鬼宫”宫主一时怔在那里,这件事似是一时叫她难于作答。

锦衣少年——唐子才冷冷问道:“我问你一件事,十五年前五月初五,你在什么地方?”

“在蒙山Сhā天峰下!”

唐子才冷冷笑了笑,道:“那么,这就不是了,我另有父母……”

唐子才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某一件悲惨的往事,当下咬了一咬钢牙,道:“你不要认错了。”

“鬼宫”宫主问道:“你父母是谁?”

“这一点你不必过问,我知道你不会是我母亲……这一件事我们不必再谈了。”

“鬼宫”宫主依旧不死心地问道:“小娃儿,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

“跟我儿子同年……”

“天下巧合的事太多了。”

“是的,或许这是巧合,你也似乎不可能是我儿子。”

唐子才望了唐子良一眼,唐子良依旧怔在那里,他为这锦衣少年的名字与自己极为相同而感到震惊。

唐子才冷冷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鬼宫”宫主冷冷说道:“你们依旧走不了。”

“那就试试看。”

唐子才一语甫落,手一拉唐子良,移步走去,场面情势,在这刹那之间,又充满了骇人的杀机。

在唐子才移步之际,“鬼宫”宫主冷冷一笑,也蓄势待发。

唐子良与唐子才两人缓缓移步,向前走去,倏然,一阵冷喝声起,“鬼宫”宫主的身子猝然飞起,向唐子才当头砸落。

“鬼宫”宫主这一击之势,奇快无比,唐子才冷冷一笑,在“鬼宫”宫主身子砸落之际,他右手猛然封出。

唐子才这一封之势,与“鬼宫”宫主的攻势,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电光石火一闪,唐子才被震退了三四步。

这一下使这个狂傲无伦的锦衣少年唐子才脸­色­为之一变,他似乎想不到这鬼宫宫主武功会如此之高。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阁下还是别管这一些闲事,乖乖走吧。”

唐子才淡淡地笑了一笑,道:“可是我非管不可!”

“找死。”

“鬼宫”宫主一声厉喝,身子如电芒一般,挟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唐子才当头再度砸落。

唐于才已知道“鬼宫”宫主武功厉害,所以,他再也不敢贸然硬接,在“鬼宫”宫主一击之下,他猛然滑退,攻出了一掌。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人影一转之间,“鬼宫”宫主的第二招已再度凌厉攻出。

锦衣少年被“鬼宫”宫主这一连串狂攻,迫得毫无还手之力,他似乎低估了“鬼宫”宫主的武功,一经被迫下风,“鬼宫”宫主便展开一连串的狂攻。

就在“鬼宫”宫主与唐子才打得难分难解之际,三位鬼女几乎不约而同地欺身扑向了唐子良。

这三位“鬼女”合手围攻之势,真是有如狂涛骇浪之势,唐子良料不到三鬼女会猝然发动攻势,在猝无防备之下,他不由被迫退了一丈来远,方才避过了三位鬼女的合力攻势,可是,三位鬼女却在这刹那之间,狂扑而上。

这当儿——站在一侧的蓝衣老人及四个蓝衣人猝然发动攻势,在三位鬼女合力攻向唐于良之际,他们出手攻向了三鬼女。

八个人分成数对,又打得难分难解。

海燕乘欺身攻向了唐子良,就在此时,疗伤毕的“勾魂魔女”,在海燕一欺身之际,她猛然拂出了一掌,口里低喝道:“唐子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唐子良被“勾魂魔女”这一阵低喝,如梦乍醒,当下一弹身,狂奔而去。

在场诸人,正在打得剧烈绝伦,唐子良这一走,并不为人所觉,他一阵狂奔,已出了数里之外。

唐子良出了数里之后,把脚步停了下来,他为自己技不如人而产生了一股难于抑制的杀机与怒火。

他站在寂寂的林内,为自己无法报仇而悲哀,终于,他想到了“蝴蝶耳环”,他必须找到这“蝴蝶耳环”中的武功秘笈藏处。

想到这里,他掏出了“蝴蝶耳环”,他细细看了一阵,就看不出这“蝴蝶耳环”有什么惊人之处。

唐子良一时之间,不由怔怔地看着这一对“蝴蝶耳环”出神。

同时,他的脑海中,涌起了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均不是他所能去答复的,他的父亲究竟是谁?那蓝衣人是什么门派?唐子才究竟是谁?

唐子良在潜意识里,感到了一丝悲哀,这悲哀是因他无法证明自己身世而起的。

现在,他必须找到“蝴蝶耳环”上的藏珍之处,学成了武功,才能谈其他之事——或找“金光秘笈”,疗她母亲的“魔法移神”毒手。

想到这里,他不由把“蝴蝶耳环”又看了看,两只蝴蝶,栩栩如生,根本看不出有蛛丝马迹。

唐子良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两只“蝴蝶耳环”纳入怀中,漫无目的,踽踽而行!

倏然——唐子良把脚步停了下来,他似想到了什么,把“蝴蝶耳环”又掏了出来,他细细地观看“蝴蝶耳环”的腹部,果然,他看到了蝴蝶的腹部有一条小缝,他用力一扒,嚓的一声,应声而开。

蝴蝶腹部当中是空的,里面赫然放着一团小小纸团,这一发现,使唐子良惊喜欲狂。

他的手惊喜得在发抖,他忙取出纸团,展开一看,但见上面写着细细六个字:“白鹤山白鹤岩”

唐子良忙又启开了另一只“蝴蝶耳环”,但见里面也置放着一张纸团,但见上面也写着六个字:“右三洞往左拐”。

唐子良心头大喜,他心里明白,这武学藏处,必然就是在“白鹤山白鹤岩”上的右边第三个洞,往里走向左拐。

唐子良把蝴蝶耳环合上,纳入怀中,然后撕碎了纸团,弹身向白鹤山奔去。

这一日,唐子良已到了白鹤山,此山形状似一只大白鹤,唐子良伫立山下,但见山腰之间,有一处高岩,书写三个斗大黑字“白鹤岩”。

岩上,白雾弥漫,高达数十丈,唐子良费了不少力气,才到了“白鹤岩”上。

举目一望,使唐子良怔立了当场,但见山岩之间,山洞毗连不下二十个之多,如非纸上记载,唐子良如何找到藏珍之处?

当下,唐子良望了一下第三个漆黑的洞口一眼,壮了壮胆,往里面走去,这洞不大,只容一人出入。

行约两丈,前面突现出了三叉路,唐子良毫不思索地往左边那一条隧道走了进去。

这一隧道,漆黑而又潮湿,唐子良行走其间,下意识地打了数个冷战。

他就想不出这洞内是什么武功秘笈的藏处,而这隧道,似天然长城,而非人功凿造而成。

行约三丈,唐子良煞然顿足,但见自己来到了一座地室的门外,门上竖着一块横匾,上面赫然写着:“魔鬼之门”。

唐子良见字,下意识打了一个冷战,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两扇石门是紧闭着的。

唐子良壮了一壮胆,才用力推开,呀的一声,门应声而开,但见这是一间丈宽的石室。

石室之中的石柱上,放着数颗夜明珠,使这石室之内,并不觉得漆黑。

唐子良目光一扫,突然噫的一声叫了起来,但见距离他所站之处的石床上,坐着一个面貌极为狰狞的怪人。

唐子良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退了一步,忙恭身说道:“晚辈唐子良,打扰老前辈清修,尚祈原谅。”

但对方却一无所动,亦未回答。

唐子良不由怔了一怔,倏然,他发现那个面貌狰狞的怪人,已经死亡,只是身体未曾腐烂而已。

唐子良走了过去,但见那面貌狰狞的怪入座下,摆着一封信。上写:“留给有缘人”。

唐子良撕信一看,但见上面写着:“字示有缘人:余‘天魔’也……”

唐子良看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几乎脱口叫了起来,他真是万万也没有想到,此人竟是“天魔”。

他又看下去:“……余因与‘地魔’二十年印证武学,致最后弄得两败俱伤,回洞之后,将我一生武学及所印证的上乘武功掌法,录于一书,留与有缘人,望得我绝学之人,造福武林,是所至盼!将我尸体埋葬,即见藏书。天魔黄元炳留”

唐子良看完信,心头砰砰而跳,想不到这里就是“天地二魔”中的“天魔”隐身之所。

而他将与“地魔”印证的心得,揉合两人的武功长处,留下奇书,唐子良庆幸自己能得此奇缘。

唐子良忙跪了下去,对“天魔”三拜,道:“晚辈唐子良,当秉遵遗训,武功学成之后,造福武林,为武林伸张正义。”

然后,他移动了“天魔”的尸体,但见座下,有一本黄皮册子,唐子良把它取了过来,在原地将“天魔”的尸体埋葬了。

他立了一碑,又深深拜了几拜,才翻开黄|­色­册子,但见第一页写着四个大字:“天魔武学”。

这一页记载的是“天魔”一生所学武学,包括轻功、内力吐呐、掌法……每个招式均有图解,到了十五页,才记载三个大字:“双魔掌”。

这“双魔掌”正是“天地两魔”印证绝学所悟心得,而揉合两大魔头武功长处的掌法,共有八招,每式亦绘有图解。

前面记载的“天魔掌”中,共有四招,这四招就是“天魔”的成名绝招,每招四个变化。

第一招“天魔扬爪”,第二招“魔风鬼影”,第三招是“魔鬼吸血”,最后—招是“魔哭鬼泣”。

这四招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威力之强,掌式变化之­精­奥,堪称武林一大绝学。

唐子良在这里住了下来,“天魔掌”的四招,花了他二十几天时间才学成!

于是,他又开始学“天魔”的绝顶轻功“天魔身法”,这轻功也是上乘绝学,唐子良学了七八分火候,又过五天了。

最后,唐子良开始学“双魔掌”。

这八招揉合于“天地两魔”两人掌法蜕化而成的武功绝学,唐子良一时难于参悟,而时间已过了一个月了,唐子良终于想以后再参研这一种绝学。

唐子良在一个月内.把这位天下第一魔头的“天魔掌”已全部学成,以他现在的功力,足可与任何江湖绝代高手一较长短了。

唐子良终于决定离开这里。

出了“魔鬼之门”,唐子良带着一份沉重的心情,下了“白鹤岩”,他一弹身,如飞奔去。

奔了一阵,唐子良才把脚步停了下来,他心里暗忖:“现在,我应该去哪里?找‘鬼宫’宫主报仇?或者看他母亲?”

终于,他决定先去报仇,看他母亲的事可以暂缓,唐子良想到这里,弹身向蒙山奔来。

这当儿——在唐子良飞身急奔之际,一声呻吟之声,破空传来,唐子良闻声暗吃一惊。

他顿足望去,但闻那呻吟之声,连绵不绝地传了过来,他心头一寒,举步向发声之处,奔了过去。

不久,他已经来到了发生之处,但见这是—座巨大的庙宇古刹,古刹之间,横陈了数十具和尚尸体。

唐子良看得脸­色­一变。

古刹的台阶上,也躺着七八具尸体!

—时之间,唐子良不由被这骇人而又惨绝的一幕所震撼,他目光一扫,怔立当场。

倏然之间,一阵步履之声,破空传来,使怔立的唐子良为之一惊,转身望去,但见来人赫然是那个锦衣少年。

唐子良见这锦衣少年倏又在此出现,心头又是一震,当初如非是他,自己可能难逃“鬼宫”宫主的毒手。

唐子良心念中,忙向锦衣少年唐子才说道:“原来是兄台,上次曾蒙援手,唐子良在此谢过了。”

话落,深深一揖。

锦衣少年淡淡一笑,道:“这算不了什么。”

唐子良笑道:“请问兄台,这些僧人……”

锦衣少年依旧淡淡一笑,接道:“你问他们为什么会死?被什么人杀死么?”

“不错。”

“难道兄台会不知道么?”

锦衣少年似乎不知道唐子良这一个月来未曾出现江湖,对于江湖之事已—无所知。

唐子良笑道:“兄弟已一月未出现江湖。”

“为什么?”

“这个恕我难于作答。”

锦灰少年笑了笑,道:“难道兄台也不知道江湖新近出现了一个门派,叫‘铁血帮’么?而这帮中的门人,就是那些你所见的蓝衣人呀……”

“那些僧人就是死于‘铁血帮’门人之手?”

“不错,这只是一小部份而已。”

“你说这‘铁血帮’有血洗武林之势?”

“不错,‘铁血帮’之崛起武林,只是在这一月间的事,不但已灭武林数派,而且大批网罗武林高手,顺他者生,逆他者死,截止目前,已有不少武林高手,死于‘铁血帮’之手。”

唐子良闻言,打了一个冷战,问道:“当真有这等事?”

“不错。”

“这帮主是谁?”

“据说是一个女的,我也懒得查探这人是准。”

唐子良沉思了一下又道:“难道没有人出来主持正义,与这‘铁血帮’周旋一下?”

“各派已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谈什么与‘铁血帮’周旋?”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帮主是谁!”

“但愿你有这个本事。”这话带着讽刺的意味,唐子良当然听得出来。

唐子良也不便告诉对方自己学了“天魔”绝学的事,当下想了一下,又问道:“兄台,我可以请教你一件事?”

“请说!”

“当初在古刹之事,后来如何了结!”

“你是问你那位情人怎么样了?”

“不,全盘经过。”

“经过与结束平淡无奇,当初我与那位蒙面女人过手了数十招,我一看苗头不对,不是对方敌手,于是我溜之大吉。”

“你溜走了?”

“不错,我走了之后,又掩了回去,你那位情人很惨……”

“惨?”

“不错,那位蒙面女人说她为儿女私情,帮你逃走,假如有后悔之心,只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

“一是追杀你,取下你的脑袋交给她,第二嘛,是要她自断一臂,那位‘勾魂魔女’选择了第二条路……”

“啊……”

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骇道:“她自断一臂?”

“不错!”

唐子良眼前倏为之一黑,他想不到“勾魂魔女”竟宁愿为自己牺牲,他如何报答她的情爱于万一?

唐子良想到这里,为之黯然泪下!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女人天下多的是……”

“住口!”唐子良咆哮着。

锦衣少年笑了笑,道:“怎么?我说错了?”

“你不能侮辱她,她是天下对我唐子良恩重如山之人,你再侮辱她,别怪唐子良要对你不客气。”

锦衣少年哈哈一笑,道:“那么恕我说错了那句话,兄弟向你陪罪了。”

那锦衣少年脸上神情变幻无常,言谈也令人难于捉摸,唐子良被锦衣少年这一道歉,反而怔住了。

久久,他才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她自断一臂之后,便被接了回去,据我看,大约是凶多吉少!”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沉思了一下,又道:“我还有一事想再请教你,你兄台尊姓大名真的叫唐子才?”

锦衣少年沉声道:“不是!”

“那么,唐子才是你的假名?”

“不错。”

“在下可否请教兄台真实姓名?”

锦衣少年的脸上,掠过一阵怆然之情,说道:“我没有名字。”

“什么?”

“我说我没有名字,我不知道我叫什么!”

唐子良一愕,一时之间,他不由茫然而又错愕地注视着这神秘的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淡淡一笑,遭:“这是实话,兄台别不信。”

“怎么会?”

“怎么不会,或许你不信,我三岁时,我母亲把我丢下绝崖,并点中了我周身数处死|­茓­,想置我于死地……”

“当真有这等事?”

“不错”,锦衣少年黯然地笑了一下,又道:“我想不出我母亲为什么不要我,如非我师父,我早已死了,所以我恨透了女人……”

唐子良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天下哪有母亲不要儿子的道理?但锦衣少年说来,这似乎不会有假。

心念中,又问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难道你也不知道?”

“我师父告诉我,我母亲左­唇­下有一颗美人痣,除此之外,我再不知她一切了。”

“你不想找她?”

“我想,可是我找不到她。”

“找到了她你要如何?”

锦衣少年的脸上,涌起了一份残酷的­色­彩,道:“那很难说。”

“你会杀她?”

“很难说!”

他的语锋,十分­阴­冷而又骇人,在唐子良来说,这又是一场家庭悲剧,唐子良在为这一个人感到不幸。

这时,锦衣少年说道:“我们不谈这一件事吧,请问唐兄欲去何处?”

“鬼宫。”

“找你情人?”

“不,找‘鬼宫’宫主报仇。”

锦衣少年怀疑地问道:“你有自信么?”

“有。”

“兄弟也闲得无聊,就陪你走一趟如何?”

“也好!”

当下唐子良与锦衣少年双双弹身奔去,这日,他们已经来到了蒙山不远之处。

倏然——一声冷喝之声,破空传来道:“我看二位还是加入本帮的好!”

唐子良与锦衣少年闻声,脸­色­同时一变,双双止步,倏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你们别梦想了。”

唐子良一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蓦然间,一声暴喝之声传来:“找死……”

紧接着杀伐之声,破空传来。

锦衣少年问道:“是不是过去看看?”

“也好。”

两人弹起了身子,齐向发声之处,­射­了过去,但见那声音传自一个山谷之内!

唐子良一进入这山谷,脸­色­不由为之大变,这山谷他有些熟悉,他似乎曾经来过。

终于,他想起了这是徐小娇——那个曾经用计把她擒下,带他去她母亲黑衣­妇­人的少女住处。

也正是那位被人杀死,唐子良误以为是她父亲的徐文达及他的妻子及女儿的住处。

唐子良心念中,倏闻一声惨叫之声,破空传来,抬望眼去,但见洞口之前,站立着七八个蓝衣人。

徐小娇正与一蓝衣人打得难分难解。

蓦然——一声闷哼之声,破空传来,但见徐小娇被蓝衣人一掌震退数丈,哇的一声,口血狂喷,栽地不起。

蓝衣人疾如电光石火,向徐小娇扑了过去。

唐于良陡然一声大喝:“住手!”

挟着喝话声中,他的身子猛然­射­出,疾如电光石火一般,泻落在场中。

蓝衣人心头为之一骇,齐都收身后退了两三步。

唐子良目She­精­光,环视了在场的蓝衣人一眼,不问可知这些人均是“铁血帮”门人。

当首的正是那个一月前在古刹之外所见的蓝衣老人,唐子良目中骇人的光采,直迫视在对方的脸上。

蓝衣人微感一怔,随即冷冷一笑,道:“原来是唐少侠,这倒出乎了老夫意料之外……”蓝衣老人目光一扫锦衣少年,脸­色­为之倏变。

他吃过锦衣少年的亏,自然知道这锦衣少年的武功高得令人咋舌。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原来是‘铁血帮’的朋友,这也出人意料之外……”

锦衣少年话犹未落,唐子良一扫地上黑衣­妇­人的尸体,厉声而喝:“你们为什么杀死她?说!”

唐子良的脸上,展露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杀机,如果这蓝衣老人答个不妙,可能血溅当场。

一时之间,场面罩起了一层可怖的杀机。

蓝衣老人冷冷一笑,道:“这是本帮宗旨,顺者生,逆者亡……”

唐子良冷冷喝道:“你知道你是将死还是活?”

“当然活……”

“死——”

唐子良厉喝一声,身子突然掠起,疾如电光石火,向蓝衣老人­射­了过去。

唐子良身子一划,“天魔掌”第一招已经攻出。

蓝老人一声低喝:“未必——”出手硬封一掌,唐子良就在对方第一掌封出之际,他第二掌已经攻出。

砰!

蓝衣老人一声惨叫,身子被劈出了数丈,滚落于地,滚了两滚便不动了。

这一下不但令所有之人齐为之吃了一惊,即是锦衣少年亦为之一骇!唐子良本人也怔了一怔。

他似乎想不到自己会有此功力。

唐子良怔了一怔之后,厉声道:“你们都给我纳命来。”

他的身子犹似疯狂一般,向七八个蓝衣人扑子过去,身子像狂风扫落叶一般,惨叫之声为之破空响起。

屠杀!

唐子良第一次展开了武林屠杀,“天魔”遗留的绝学,将造成了一个武林煞星。

此时已有六个人死于他的掌下,只余下一个蓝衣人,缓缓而惊惧地向后退去……

唐子良厉喝道:“你也纳命吧——”

他的身子,猛然­射­了过去,倏然,他又把弹出的身子,硬生生收了回来,他的目光,依旧­射­出了骇人的光采,喝道:“你想死还是想活?说?”

他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杀机,如果这蓝衣人答个想死,唐子良可能一掌毁了他。

蓝衣人傈声道:“想活怎么样?……”

“想活滚回去告诉你们帮主,说唐子良在一月之内,必须找他算账。”

蓝衣人冷冷一笑,道:“很好,我就此告诉我们帮主。”

“滚!”唐子良暴喝声中,那蓝衣人如丧家之犬,狂奔而去。

场面死寂了!

这里多了几具蓝衣人的尸体,锦衣少年与唐子良同时骇立当场,锦衣少年对于唐子良的武功,感到意外的震惊。

而唐子良却吃惊那黑衣­妇­人之惨死,她们之死,显然是不加入“铁血帮”,才遭此惨祸。

可怜那黑衣­妇­人死了,而徐小娇重伤倒地不起。

唐子良缓缓走到了徐小娇的身侧,功运双掌,扣在了她周身二处大|­茓­,缓缓推出了内力修为。

锦衣少年皱了一皱眉头,冷冷地笑了一下!

这当儿——徐小娇经唐子良一阵疗伤之后,人已悠醒过来,他望了唐子良一眼,显得茫然而又错愕。

于是,在这刹那间,她沉入了回忆,似是这刹那间,使她忘记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唐子良悲切地叫道:“徐姑娘!……”

徐小娇被一叫,全身一抖,她傈声道:“唐少侠……是你?”

“是的!”

“你救了我!”

“是的!”

“我……娘呢?”

“她……”唐子良一阵语塞,不知如何启齿。

“我娘呢?说呀!”

“她!……她死了!”

“死了?……”她全身一荡,像整个脑海致重重击了一下,失神、错愕、悲切与心碎!……

陡然,她的身子猛然站了起来,喝问道:“她人呢?……她人在哪里?……”

唐子良对于徐小娇脸上抖露的可怖的神情,感到了无比的恐惧,他伸手一指,傈声道:“那不是么?”

徐小娇顺着唐子良所指望去,她的眼睁得像铜铃一般,脸上神情在疾变!……

倏然——她一声凄厉的惨叫:“娘——”

尖锐的叫声,骇人的音调,唐子良与锦衣少年不由齐为之打了一个冷战!

徐小娇挟着骇人的惊叫声中,向她母亲的尸体扑了过去,但见她在极度的悲绝之下,一口鲜血,已喷在了她母亲的脸上。

唐子良吃了一惊!

锦衣少年心头亦为之一震!

她扑到了她母亲怀里,鲜血喷出之后,脸­色­倏地一白,人也不能言语,昏死于她母亲怀中。

唐子良骇住了。

倏地——锦衣少年一个箭步,欺到了徐小娇的身侧,另手疾点而出,扣住了徐小娇周身数处大|­茓­。

唐子良略感一惊。

这时,锦衣少年已退了回来,唐子良急急问道:“兄台,她怎么了?”

“她?她在内伤未愈之下,又经意外的刺激,致真元血液外溢,如非我即刻封闭了她周身数处|­茓­道,她将即刻死亡……”

唐子良听得打了一个冷战,道:“她有救么?”

“救是有救,只怕很难,也不是一两天所能救得了的。”

他语锋略为一顿,又问道:“兄台认识她?”

“是的!”

“很熟?”

“不,只有几面之识,她们是一对不幸的母女……”

他把徐小娇父亲被杀之事,告诉了锦衣少年—遍,又问道:“她大约几天可以治愈?”

“快者十天,慢者半月,必须以内家真气疗治。”

唐子良骇然道:“十天?”

“不错,十天,或许半个月。”

唐子良皱了一皱眉头,道:“这如何是好?……”

“兄台急着去‘鬼宫’?”

“不错!”

“那位‘鬼宫’宫主不是曾经说过我像她儿子么?”

“不错。”

“兄台可否帮我查这件事……”

“什么事!”

“看看这‘鬼宫’宫主左­唇­下是不是有一颗美人痣?”

唐子良皱眉道:“这件事恐怕很难!”

“难?”

“是的,我曾经见过这位‘鬼宫’宫主的面孔,她似被人毁过容,脸上肌­肉­几乎无法找出一块完整之处……”

“那么,你可以问问她!”

“好……你呢?”

锦衣少年说道:“她不是你的朋友么?我留在这里为她疗伤!”

唐子良心头一阵感激,道:“多谢兄台。”

锦衣少年苦笑了一下,道:“唐兄台,我还有一事问你……”

“请说!”

“你这一月之内未曾出现江湖,就是另得了奇遇,学了一身武功?”

“正是!”

“怪不得兄台武功,已高到如此不可思议地步!”

“兄台过奖了。”

“这是实话,因你武功已有惊人造诣,所以,我不去‘鬼宫’,以你目前功力,应付足有余裕了!……”

唐子良听到这里,对于这锦衣少年存下了无比的好感,原先他认为他狂傲,其实,他是一个正义感极重的少年,否则他不会因自己武功不行而要陪自己上“鬼宫”。

唐子良想到这里,忙说道:“多谢兄台美意……”

锦衣少年苦笑说道:“谢我美意?”

“是的,原先兄台认为我武功不行而欲陪我上‘鬼宫’,这番盛情,唐子良毕生难忘。”

锦灰少年笑了笑,道:“你不会了解我,其实,某些时候,我自己也不了解我自己……”他喃喃地说着,语音沉重而真诚。

唐子良一愕,道:“为什么?”

锦衣少年苦笑了一下,道:“我所做之事,均随意而为,我不管后果,不思考善恶,所以我不知道我所做的是对与不对。”

他的脸上,倏泛一片怆然之情。

唐子良一时不由怔怔地注视着这个高深莫测的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笑了笑,道:“你不信么?”

“我……相信。”

锦衣少年笑了笑,道:“那么,兄台请吧!这里的事留给我!”

唐子良颔首感激道:“多谢兄台,唐子良永生不忘此情。”

“去吧,好自为之。”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看了徐小娇一眼,终于一弹身,向谷外飞泻而去,瞬息已消失不见。

唐子良一连串狂奔,已出了数里,他取道直向“鬼宫”而来,当天下午,他已来到了钢索崖。

唐子良一个掠身,过了钢索崖,进入峡谷,倏然,一声沉喝之声传来:“谁?”

挟着断喝声中,一条人影,直朝唐子良面前泻落,来人,是一个矮胖的黑衣老人!

黑衣老人冷眼一扫唐子良,冷冷问道:“请问阁下是谁?闯入本宫是有意还是无意?”

“显然有意。”

“有意?阁下是什么人?”

“唐子良!……”

“啊!……”

黑衣老人脱口叫了起来,唐子良三字,的确叫他吃了一惊,他傈声道:“你……你就是唐子良?”

“不错!”

“你……要­干­什么!”

“找你们宫主!”

黑衣老人倏冷冷笑了起来,道:“本宫宫主找阁下已久,想不到阁下会自投罗网……”

“只怕死的是你们宫主,让路!”

“­干­什么?”

“让路,否则我宰了你。”

唐子良话落,脸上倏现杀机。

黑衣老人冷冷一笑,道:“老夫久仰阁下绝学,正意领教一番。”

唐子良厉声喝道:“你找死么?”

“未必……”

“那你接招!”

唐子良厉喝之声甫落,身子一掠,疾­射­而起,向黑衣老人­射­了过去,一掌击去。

这位黑衣老人正是守宫之主,他手下掌管十名“守宫使者”,其武功之高,当然有独特的造诣。

在唐子良一掌攻出之际,他冷冷一笑,似是根本不把唐子良放在眼下,出手攻出了一掌。

唐子良就在对方一掌攻出之际,猛然击出了第二掌,这一掌用的正是“天魔掌”绝学,出手凌厉无比。

黑衣老人想不到唐子良出手会如此之快,当想避招已自不能,他一咬钢牙,一掌硬封而出。

掌力还没有封出,唐子良第三掌已告封出。

砰!

一声闷哼,黑衣老人身子如箭­射­出,栽倒三丈,口中鲜血溢出,昏死地上。

如非唐子良手下留情,这黑衣老人势必当场毙命不可。

倏然——一个冷冷声音传来:“原来是你唐子良,我还以为是谁,竟有胆到本宫来撒野。”

唐子良循声望去,脸­色­为之一变,但见来人赫然是“吸血魔女”,唐子良冷冷笑了一下,道:“不错,正是我唐子良,这一点恐怕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了吧?”

“对了,不知阁下又到此为何?”

“一来找你宫主,二来也找你。”

唐子良说话声中,已缓缓向“吸血魔女”走了过去,他的脸上,依旧抖露着无可遏止的杀机。

“吸血魔女”的脸上,泛着那­阴­冷的笑容,说道:“你唐子良别白日做梦了!”

“那就试试?”

唐子良对于“吸血魔女”真是恨之入骨,当下在暴喝之后,呼的一声,已击向了“吸血魔女”。

出手一击,已用上了“天魔掌”中的­精­奥招式,“吸血魔女”右手一封,也疾快地攻出了一招。

唐子良此时杀机已无法遏止,在出手之下,便用上了绝招,人影疾闪之中,已攻出了第二招。

“吸血魔女”似是估不到唐子良武功会进展得如此惊人,在唐子良两招疾攻之下,她竟被迫退了一丈来远。

唐子良厉声喝道:“‘吸血魔女’,今天就是你的死日了。”

一语甫落,人已狂扑而上,三招连续出手,“吸血魔女”在险象环生之下,也攻出了一掌。

人影疾转之中,五招已过。

唐子良打得火起,长啸一声,身子暴起,凌厉的两招杀手,已经攻出。

唐子良虽是身负绝世武功,可是“吸血魔女”也非弱者,想在一时之间,把“吸血魔女”制下,也不是可以办到的事。

这当儿,十招已过。

唐子良­精­奥而又凌厉的掌法,虽使“吸血魔女”难于招架,但依旧无法把她制服。

这一来,唐子良杀机更盛,狂喝声中,右手一扣“天魔扬爪”,凌厉扫了出去。

唐子良攻出了“天魔扬爪”,左手一招“魔风鬼影”,也蓄势待发,“吸血魔女”此时已毫无还手之力,在唐子良出手一击之际,她左手硬封一招。

唐子良大喝一声,“魔风鬼影”迅然攻出。

砰!

唐子良这凌厉的一掌,终于击在了“吸血魔女”的胸膛上,但见她身子踉跄后退了七八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唐子良一声厉喝:“你再接这一招试试!”

身形如电,向“吸血魔女”扑了过去,一掌劈出。

倏地——就在唐子良弹身攻招之际,三条黑衣人影疾闪之间,齐向唐子良­射­了过来。

这三个扑攻唐子良之人,正是三鬼女,这三个人合力围攻之势,其势也迅猛无匹,把唐子良的身子,迫了回来。

唐子良目光—扫,厉声而喝:“你们找死么?”

这时,“三鬼女”一个掠身,已把受伤的“吸血魔女”抱在怀里,唐子良厉喝一声:“放手!”

身形疾­射­,向“三鬼女”扑了过去,威力迅猛无匹的掌力,已狂然卷了过去。

唐子良一经出手,大、二两位鬼女,也同时出手,攻向了唐子良,出手快猛无比。

唐子良厉喝道:“你们自己找死也别怪我了。”

身子旋处,“天魔掌”已凌厉击出。

这当儿,就在唐子良怒攻二位之际,“三鬼女”抱着受伤的“吸血魔女”已掠身向“鬼宫”之内,飞奔而去。

这一下更激起子唐子良杀机,但闻他狂喝连连,疯狂出手,那之间已攻了五招杀手。

倏地——砰的一声!“三鬼女”当先中掌倒地,“大鬼女”不由之为一怔,但见她悚然地退了一步。

唐子良厉声而喝:“你也纳命吧!”

他出手攻招,扑向了“大鬼女”。

蓦然间,长啸之声,破空传来,数十条黑衣人影一闪,“鬼宫”数十位门人,已飘身立在了唐子良的周围。

当首一个黑衣人独眼怪人冷冷一笑,喝道:“住手!”

这一声断喝,使唐子良把攻出的身子,收了回来,目光一扫把他围在当中的数十个黑衣人,冷冷笑了一笑!

那独眼怪人­阴­恻恻—下笑,道:“阁下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下了,这里岂是你撒野之地?……”

唐子良狂笑,道:“区区一个‘鬼宫’,岂奈何得了我唐子良?”

独眼怪人­阴­恻恻一笑道:“那不妨试试!”

话落,数十个人齐向唐子良移身欺了过来,骇人的杀机,隐隐而露。

倏地——就在这空气紧张绝伦之际,一条人影,直朝场中­射­了过来,来人是一个黑衣瘦长老人。

那老人望了唐子良一眼,问道:“阁下是唐子良?”

“不错。”

“奉我宫主之命,请阁下一见。”

“你们宫主呢?”

“在本宫之内!”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也好,烦请领路。”

“阁下请。”

瘦长黑衣老人话落,横身让过了去路,唐子良傲然一笑,昂首阔步,走了过去。

场面的杀机,突告缓和下来。

唐子良走过了峡谷,又望见了那红­色­的屋子——“血牢”,唐子良冷冷一笑,暗道:“终有一天,我会救出这些人。”

不久,他们已来到了“鬼宫”的大门之口,唐子良倏把脚步停了下来,瘦长老人怔了一怔,道:“本宫宫主在宫内候驾多时,阁下请吧。”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为什么要进去见她?应该是她出来迎我才对,这是江湖规矩,难道贵宫宫主会不知道么?”

唐子良这一句话说得瘦长老人为之一怔,久久才说道:“阁下要本宫宫主出来相迎?”

“对了,这是规矩。”

瘦长老人怔子一怔,半晌才说道:“如此,让我通报。”

话落,向大门之内,走了进去。

这时,唐子良发觉“鬼宫”周围一带,人影幌幌,不少人在监视着他,他报以傲然的冷笑。

不久,但闻一声冷笑之声,从大门传来,但见人影一闪,一条人影,已向门口泻落。

来人,正是蒙着脸孔,坐着一张轮椅的“鬼宫”宫主。

唐子良冷冷一笑,“鬼宫”宫主说道:“唐于良,想不到你又进入了我‘鬼宫’,恕本宫宫主迎驾来迟!”

“不必客气,听说贵宫主找我多时?”

“对了。”

“请问宫主,我唐子良与你何仇?”

“我与你唐子良何仇?而你唐子良却处处与我为敌?”

“是你宫主找我麻烦,不是我唐子良找你。”

他冷冷一笑,又道:“你知道‘蝴蝶美人’是我母亲?”

“鬼宫”宫主­精­神一荡,随即说道:“这一点出乎了我意料之外。”

“你也杀了我义母李瑛,毁去了无数的人。”

“你想为这些人报仇?”

“对了,我唐子良也几乎死在你的手里,此仇,我唐子良不能不报。”

他冷冷一笑,又道:“在杀你之前,我要问你几件事!”

“请说。”

“‘勾魂魔女’在什么地方?”

“在本宫。”

“她怎么样了?”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唐子良如此关心她,你想要她?”

“不错。”

“我可以将她交给你,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给我‘魔侠神君’。”

“办不到?”

“你办不到?那么,假如你能活着走出这里,我也将她交给你。”

“你这句话可算数?”

“唐子良,我对你说话几时不算数?”

“很好,咱们不妨再加上一个条件,假如你宫主败了,也把‘吸血魔女’交给我。”

“假如你唐子良败了呢?”

“这一点也随你。”

“很好,咱们就赌上一赌,假如我败在你唐子良手里,我一切随你,甚至把生命交给你,假如你败了,那么,也一切随我。”

“可以,但假如不幸两败俱伤呢?”

“那么,以后再比试好了。”

“假如我受伤之后,贵门人围攻于我呢?”

“这个阁下放心。”

“很好,咱们就这么决定,谁输了,就由胜方处置,也接受胜方任何的条件,你答应了?”

“不错,答应了。”

“那么,我们可以动手了。”

唐子良说话声中,人已欺前三步,一时之间,场面笼罩了一份可怖的杀机,这是一场生死之斗,败者一方,不但失去了一切,而且还可能包括生命。

这赌注是相当大的,唐子良与“鬼宫”宫主谁也没有制胜把握,两人功力到底如何,依旧在未定之天。

“鬼宫”宫主心里明白,唐子良既能在十招之内,掌伤“吸血魔女”,这武功之高,就不是泛泛之辈了。

而唐子良何尝不明白“鬼宫”宫主武功十分之高,自己是不是有制胜的可能,那也是一时不可预料之事。

但是意念告诉他,他必须拼命赢下这一战,因为这一战关系是十分重大的。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场面的气氛,紧张而又慑人,唐子良冷冷道:“宫主可以出手了。”

“还是你先出手,我岂能占你这晚辈便宜。”

“很好,你准备了!……”

唐子良说话之中,已走到了“鬼宫”宫主面前五尺之处,两个人同样地蓄势以待。

倏地——唐子良大喝一声,身子一划,疾似电光石火一般,向“鬼宫”宫主­射­了过去,出手一掌击去。

这一击之势,已用上了“天魔掌”的第一招“天魔扬爪”,威力之猛,非同小可。

“鬼宫”宫主冷冷喝道:“你唐子良武功,果然不凡……”

“凡”字未出,黑衣人影一掠,在唐子良攻出一掌之际,他疾朝唐子良砸了过来。

这一晃身之势,同样快猛无匹。

人影疾转,刹那之间,三招已过,名家动手,以快速为主,唐子良攻出了三招,“鬼宫”宫主也还手三掌。

这只是在一个照面之间的事,两人均有拼命之势——因为两人均是同一个想法——输不得也输不起。

由这短短的三招看来,两人功力,正是半斤八两,一时难分轩轾。

—场龙争虎斗,恶烈而惊人地展开,自然,这一场生死之斗,不是在短短时间之内所能结束的。

刹那之间,数十招已过。

“鬼宫”宫主的武功,的确十分惊人,以她双脚瘫痪无法移动之下,尚能与唐子良打个平手,假如双脚痊愈之后,其武功不是太过惊人?

这时,约过了五十招。

唐子良的额角,已冒出了汗水,“鬼宫”宫主的汗水,也湿透了蒙面纱,而两人动手搏招之势。也没有先前那么快速了。

倏地——一声暴喝,传自唐子良之口,但见唐子良在暴喝之后,身子猝然暴起,疾如电光石火,卷向了“鬼宫”宫主。

唐子良这一击,已用上了毕生功力,其势之猛,委实非同小可,“鬼宫”宫主暗吃一惊,左手一推,攻出了一掌。

这一推之力,也挟着“鬼宫”宫主毕生功力所发,他认为自己除了硬接之外,已没有能力再接唐子良这一击了。

掌力推出,唐子良猝然收掌,改左手攻出。

砰!

两股内力真元激撞在一起,卷起了满天狂飙,在狂飙飞泻之中,唐子良与“鬼宫”宫主同时退出了一丈来远。

唐子良为之一寒。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而视,唐子良,你的武功真令人感到了意外。”

“你也不差!”

“是不是还打下去?”

“为什么不打下去?”

“我们可以休战一天,明天再斗。”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可是我唐子良等不及明天!”

“再打下去?”

“不错。”

“以我之见,我们不如休息一日,明日再!……”

“怎么?你怕了?”

“怕?哈哈哈……我几时怕过人?”

“那么,再继续下去。”

“主随客便,很好,再打下去,出手吧!”

“这一次换你先出手吧。”

“也好——”

“好”字未出,黑影一闪,疾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对方在­射­身之下,猛如狂涛的掌力,已卷向了唐子良。

唐子良大喝一声“来得好”,右手一封,左手迅然攻出了一招。

两入虽然斗了一阵,但再次出手,依旧狂风暴雨一般,其速度之快,依旧是十分惊人的。

刹时,十招又已过去。

“天魔掌”的四招武功,虽有惊人的造诣,可是依旧无法制下“鬼宫”宫主奇特而又怪异的武功。

二十招!

五十招!

七十招!

数个时辰之后,唐子良与“鬼宫”宫主已交手了百招,两人的招势已缓了下来。

汗水,已湿透了他们的衣服,身子也开始失去了平衡,这—来,两人均有身疲力尽之感。

倏地——唐子良一声断喝,身子猛然暴起,向“鬼宫”宫主­射­了过去,一掌猛然击向了“鬼宫”宫主的当胸。

唐子良此时虽然身疲力尽,而这出手一击,其势依旧不可轻视的,“鬼宫”宫主冷冷喝了一声,右手猛地攻出。

一掌攻出,唐子良第二掌再度凌厉无伦地击了过去,“鬼宫”宫主似是存心拼命,出手封招。

又是砰的一声,两条人影乍然而退。

唐子良受“鬼宫”宫主这一封之力反弹得退了丈来远,他脸­色­一白,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身子晃了两晃,才勉强站稳。

“鬼宫”宫主跟唐子良的情形完全相同,她的身子倒靠在轮椅上,久久无法动弹。

现在,他们已是筋疲力尽,不能再斗下去了。

久久,“鬼宫”宫主才说道:“唐子良!……我们不斗了。”

“为什么?”

唐子良脸­色­一变,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如果“吸血魔女”此时猝下毒手,唐子良势必毁在了“吸血魔女”之手。

“吸血魔女”冷冷一笑,道:“唐子良,我就再领教你几招绝学吧。”

“现在?”

“不错,现在。”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可是我与贵宫主在交手。”

“可是我也想先报阁下一掌之仇。”

“办不到!”

“吸血魔女”冷冷一笑,道:“唐子良你纳命吧!”

“吸血魔女”真是存心至毒,她竟然想在唐子良身疲力尽之下,猝下毒手,将唐子良毁去。

厉喝声中,—掌击向了唐子良。

这一下令唐子良为之震惊,在“吸血魔女”攻出一招之时,他勉强弹了开去,喝道:“住手!”

唐子良这—喝,“吸血魔女”果然把身子收了回去,她冷冷一笑,道:“不知你唐子良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唐子良冷冷喝道:“‘鬼宫’宫主,这是你与我动手前的诺言么?”

“我们没有能力再斗下去了。”

“胜负未分,岂能不斗?”

“何不明天再斗?”

“明天?我说过我等不及明天!”

“真的非再斗下去?”

“除非你认输!”

“也好,打下去,这一次又该你出手了。”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很好,你接招吧!”

话落,他移步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已难于保持平衡了,走起来成了八字步,唐子良何尝不希望休兵一日,明日再斗?

但是他狂傲的个­性­,使他不愿意罢休兵。

倏地——一条人影在唐子良欺身之际,向他­射­了过来,飘落在唐子良面前,使唐子良把脚步收了回来。

放目一瞧,来人赫然是“吸血魔女”。

“鬼宫”宫主倏喝道:“‘吸血魔女’,退下去!”

“吸血魔女”被“鬼宫”宫主这一喝,不由怔了一怔,“鬼宫”宫主冷冷道:“你也太放肆了,有我在场,你也敢出手么?”

“吸血魔女”为之­色­变,道:“是!请恕弟子!”

“不管我们胜负属谁,均不准你出手。”

“是!”

“如敢抗命,重惩不贷,退下去!”

“是!”“吸血魔女”缓缓退了下去。

“鬼宫”宫主冷冷说道:“唐子良,这一下你放心了吧?”

“在下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出手吧。”

唐子良冷冷一笑,移动着疲乏的脚步,走到了“鬼宫”宫主面前五尺之处停了下来。

两人都希望罢手,但唐子良却认为不能不再打下去,虽然胜负在未定之天,但他不能等待明天。

倏地——唐子良暴喝一声,一个箭步,欺到了“鬼宫”宫主的面前,一掌击去。

“鬼宫”宫主一个闪身,避过了这一掌之势,出手反击一掌。

两人终于第三度动手了。

自然,这动手的招式是缓慢而又无力的,两个人的本身,已没有力气再斗下去。

唐子良在“鬼宫”宫主一掌攻来之际,一掌猝然推出,这一推,已聚了唐子良全部内家功力所发。

“鬼宫”宫主左手也推了出来。

两人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推了出来,两只手乍然合上,一时分不开来。

唐于良左手也推了出去,“鬼宫”宫主的右手,也猛然推出,四只手乍然合在一起。

由掌上招式,换成了内家真力的拼斗,这一拼斗,更是大意不得,如有一方稍为疏忽,对方必然挟以全部功力施出辣手一击,一经强弱殊悬,弱者如不当场毙命,也非重伤不可。

是以,两人谁也不敢稍有大意,尽力施出了内家功力在拼斗。

唐子良知自己不能败在这最后一阵,否则,他一切便完了,于是,他尽量在拼斗。

内力的拼斗不是一时所能分出胜负的,而这内力之斗,真元消耗是十分之巨的。

唐子良的额角,冒出了豆大的汗水,脸­色­极为苍白,而“鬼宫”宫主亦跟唐子良一样。

照此情形下去,势必落得两败俱伤不可。

倏地——就在唐子良与“鬼宫”宫主正在拼斗之际,站在一侧的“吸血魔女”恶念倏生,杀机骤现。

她的右手,倏然举了起来,向正在拼斗的两人走了过来,这情形的确令人震惊。

倏然,就在“吸血魔女”欺身之际,一条人影,突向“吸血魔女”­射­来,来人,正是那瘦长老人。

他傈声说道:“娘娘不可!”

“吸血魔女”傈声喝道:“退下!”

“娘娘!……”

“退下!”

“是!……”瘦长老人悚然地退了回来。

就在瘦长老人退下之际,“吸血魔女”一声叱喝,猝下毒手,一掌向正在拼斗的“鬼宫”宫主与唐子良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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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吸血魔女”这一手的确存心太过毒辣,她不但想毁去唐子良,而且连“鬼宫”宫主,亦想出手毁去。

这的确是一件令人不敢预料而又想不到之事,掌毁唐子良,已令人感到心毒,何况“鬼宫”宫主?

“吸血魔女”有她的毒辣想法,现在她一出手,不但毁去了唐于良,而且也杀了“鬼宫”宫主,这一来,她既除仇家,也做了“鬼宫”宫主!

但一见“鬼宫”宫主及唐子良仰身栽倒之后,“吸血魔女”的脸上,泛起了那一份­阴­冷冷笑容、缓缓向昏死的两人,欺身走了过去。

瘦长老人惊叫道:“娘娘!”

他一个掠身,截住了去路,“吸血魔女”冷冷喝道:“你­干­什么?”

“娘娘,你竟对宫主下手?”

“吸血魔女”冷冷一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让路!”

瘦长老人傈声道:“娘娘,你……”

“让路!”

“你岂可背叛宫主,而又想置她于死地?”

“吸血魔女”粉腮一变,杀机骤现,喝道:“我说让路你听见没有?”

“你真要对宫主下毒手?”

“不错!”

“娘娘不可……”

“你再罗嗦我也一并杀了你……”

“娘娘……”

“找死!”

“吸血魔女”此时已失去了理­性­,连宫主她尚且敢杀,何况一个传令门人?当下在—声暴喝之后,她一掌击向瘦长老人。

瘦长老人惊叫道:“娘娘……”

他本能地出手一封,反击了一掌。

瘦长老人一掌攻出,“吸血魔女”第二掌已凌厉扫出,只听一声惨叫应声而起,瘦长老人惨死非命。

“吸血魔女”冷冷一笑,道:“宫主,你也别怪我心辣,这只怪你平日待我不好……”

话落,一掌击向了躺在地上的“鬼宫”宫主。

这一击之力,以“吸血魔女”毕生功力所发,力道之猛,何止千斤?“鬼宫”宫主如被击中,哪能会有活命?

倏地——就在“吸血魔女”出手一击之时,只见黄衣人影一闪,一条人影,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吸血魔女”砸落。

这一条人影凌空猝然而降,把“吸血魔女”击向“鬼宫”宫主的一掌,迫了回来。

“吸血魔女”这一惊非同小可,身子暴退了一丈,放目一瞧,使她脸­色­猝变,但见来人赫然是她曾经率领四位鬼女在断崖之下,围杀唐子良所见的那个黄衣少女。

此时此地,这武功奇高的黄衣少女在此出现,怎不令“吸血魔女”为之­色­变?骇然之­色­,溢于言表?

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你还认得我么?”

“吸血魔女”脸­色­一变,悚然道:“你要­干­什么?”

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你这一手未免做得太绝了!”

“你要管这一趟闲事?”

“不错!”

“你管得了么?”

“或许管得了,不信咱们不妨瞧瞧。”

“吸血魔女”一声叱喝,身子疾如电光石光,向黄衣少女­射­了过去,出手攻出了一掌,就在“吸血魔女”一击之下,黄衣少女一掠身,也疾向“吸血魔女”攻了过来,两人出手,几乎同样快速。

人影一闪,双方已各攻出了两掌。

这两掌均是挟以两人毕生功力施为,其力道之猛,非同小可,黄衣少女被迫得退了三步。

这一来,“吸血魔女”不由大感震惊,她的武功,并不是这黄衣少女之敌,她的一番心计,岂不是等于白费?

“吸血魔女”想到这里,不由存心拼命,人似疯狂一般,向黄衣少女­射­了过去,疾攻三掌。

这三掌挟以“吸血魔女”毕生功力所发,其力道之猛,真是非同小可,就像只老虎要死前的拼命一般。

这威势的确非同小可,黄衣少女一时不由被“吸血魔女”这三掌迫退了三四步,方才拿桩站稳。

但黄衣少女果不愧是一个武功奇高之人,她在“吸血魔女”拼命攻出了三掌之后,反手攻出了两掌。

这挟以两人毕生功力所发出的掌力,其势实威猛无比,但见人影翻飞中,双方已各攻出了五掌。

倏地——就在她们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际,黑衣人影连闪,数十个人飘身落在了场中。

这数十个人的出现,使场面骤现骇人杀机。

此时,“吸血魔女”与黄衣少女已动手过了十招,“吸血魔女”一时之间,不由被迫得节节后退。

“吸血魔女”心念倏起,一个幌身,飘了开去,黄衣少女一怔,住手不前。

“吸血魔女”冷冷喝道;“本门弟子还不给我擒人?”

当首的一个黑衣老人忙道:“娘娘,她……”

“擒下她!”

“是!”

黑衣老人傈然地注视了“吸血魔女”一眼,对于“吸血魔女”似是惊惧异常,在恭声应是之下,他欺身向黄衣少女走了过来。

黑衣老人一欺身,其余数十个门人,也同时欺了过来。

倏地——黄衣少女厉声一喝:“你们疯了,‘吸血魔女’向你们宫主下了毒手,想置你们宫主死地,你们还敢袒护于她,不怕门规么?”

被黄衣少女这一说,数十个黑衣人齐为之止步。

黄衣少女又喝道:“你们不擒下叛徒请功,还向我出手?”

所有黑衣人的脸上,现出了犹豫之­色­,这情形看得“吸血魔女”脸­色­为之一变,悚然心惊。

“吸血魔女”喝道:“她胡说,本宫宫主是她下的毒手……”

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他们又不是三岁孩童,你岂骗得了他们?”

“吸血魔女”狂喝道:“还不给我擒下她?”

黑衣老人脸­色­一变,坚毅之­色­,溢于言表,说道:“娘娘,这事恕弟子抗命……”

“你……找死么?”

“弟子亲眼目睹娘娘向宫主及唐子良下手!”

“吸血魔女”脸­色­为之惨变,悚然而极度惊骇地退了三四步,她似是所有绝招已用尽地那么震惊。

她再度厉声喝道:“你们敢不听我命令么?”

“不错。”

黄衣少女也冷冷一笑,道:“‘吸血魔女’,这也是你存心太过毒辣之故,我就擒下你交给贵宫宫主发落便了。”

话落,疾扑“吸血魔女”。

在黄衣少女攻招之际,“吸血魔女”一弹身,反­射­过来,当先凌厉地扫出了一掌。

黄衣少女冷冷一笑,左手一封,接了“吸血魔女”一招抢攻之势,右手迅猛地劈出了一掌。

这当儿——数十个黑衣人怔怔地注视着她们两人的搏斗,没有一个人敢出手帮“吸血魔女”。

这一点,在“吸血魔女”来说,是预料不到的,她的如意算盘也化为零。

瞬时,两人已出手攻了数十招。

但见“吸血魔女”被黄衣少女迫得毫无还手之力,在二十招过后,已是险象环生了。

突地——“吸血魔女”厉喝一声,在黄衣少女的掌影之中,疾攻两掌,这两掌果然迫退了黄衣少女的攻击。

就在黄衣少女一退之际,“吸血魔女”一掠身,突向峡谷之外­射­了过去。

“吸血魔女”心知场面情势对她极为不利,如再不走,势必毁在这黄衣少女之手不可。

是以,她拼命逃命。

“吸血魔女”这一走,也大大出乎了黄衣少女的意料之外,但见“吸血魔女”身影一闪,已去了数丈之外。

黄衣少女一声叱喝:“你逃得了么?”

娇躯一弹,人似星泻,向“吸血魔女”­射­了过去,黄衣少女身法也甚快,几个纵跃之间,已追上了“吸血魔女”。

黄衣少女冷冷喝道:“‘吸血魔女’,你逃得了么?”出手迅猛击出。

黄衣少女这出手一击,如果“吸血魔女”不避招,势必被黄灰少女击中不可,是于在掌风袭到之际,她一咬银牙,转身攻出了—掌。

转身一击,其势也快猛无比。

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吸血魔女’,你们别打逃走念头,你走不了。”

“吸血魔女”狂喝道:“我与你拼了。”

此时,“吸血魔女”已像惊弓之鸟,这出手之势,虽挟拼命而发,可是招式已没有原先的沉稳了。

她在厉喝声中,狂扑黄衣少女。

黄衣少女突然疾声而喝,出手如电,连攻三掌,出手凌厉,已存心将“吸血魔女”毁在掌下。

倏地——黄衣少女一声厉喝:“躺下——”

砰的一声,“吸血魔女”的身子,如电栽了出去,口血溅处,人已昏死于地。

黄衣少女一个掠身,提起了“吸血魔女”的身子,向“鬼宫”大门,奔了过来,然后,把“吸血魔女”掷落地上。

黄衣少女目光一扫数十个黑衣人,然后,缓缓到了“鬼宫”宫主和唐子良的身侧,掏出了两颗丹药,分别纳入他们两人口中。

“鬼宫”宫主与唐子良本是身疲力尽,真元消耗殆尽之人,受“吸血魔女”这一击,其伤势是何等之重?

当下黄衣少女把丹药纳入两人的口中之后,分别拍点了两人数处大|­茓­,然后左右手分扣在两人的“命门|­茓­”上,推出了真元内力,为他们两人疗伤。

约一个时辰之后,“鬼宫”宫主与唐子良同时悠悠醒了过来,而这时黄衣少女已汗水滚滚坐在一侧调息。

“鬼宫”宫主坐了起来,木然失神。

而唐子良也错愕地想着……

他们似是对自己有生还之日,感到了绝大的意外,似乎这是不可能,而一时他们也似忘记了怎么一回事。

久久,“鬼宫”宫主才喝道:“王总管!”

当前的黑衣老人上前恭声应道:“弟子恭候令谕!”

“是怎么回事?说!”

“这……”

“怎么?你不敢说么?”

“弟子说……弟子说。”

黑衣老人镇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宫主与唐子良正在拼斗内力之时,‘吸血娘娘’突向你们下手……”

“鬼宫”宫主像乍然记起了这件事,她全身一抖厉声而喝:“后来呢?”

黑衣老人战战兢兢说道:“当时,‘吸血娘娘’在你们昏死之时,向你们欺了过来,正待下手,传令长出言阻止,而致死于‘吸血娘娘’之手……”

“鬼宫”宫主切齿道:“好大的胆子,这真是出乎了我意料之外……以后呢?”

“后来,她当先出手想将宫主毁去,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了这黄衣少女,她救了宫主,也制服了‘吸血娘娘’,这就是全部经过。”

“鬼宫”宫主气得全身发抖,她万万想不到“吸血魔女”是她一手造就之人,武功地位除了她之外,无人可以望其背项,想不到她竟有谋害之意,真令“鬼宫”宫主又恨又失望。

她冷冷喝道:“‘吸血魔女’呢?”

黑衣老人伸手一指躺在“鬼宫”宫主背后的“吸血魔女”,说道:“在宫主身后!”

“鬼宫”宫主回首一看,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这笑声笼罩了十分浓厚的杀机,闻来令人心寒。

黑衣老人问道:“禀告宫主,现在是不是要处置‘吸血魔女’?”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我会处置她,你退下去。”

“是!”黑衣老人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这当儿——黄衣少女经过一阵调息之后,人已恢复过来,当下缓缓站了起来,“鬼宫”宫主冷冷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是谁?”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这一点宫主不需要知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你是一个大恶不赦之人,不应该轻易地死在你门人之手!”

“那么,我该死于什么人之手?”

“仇人!”

“谁是我仇人?”

“这位唐少侠该算其一。”

“姑娘是唐少侠的朋友?”

“朋友?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那么,你是为救唐子良而顺手救了我?”

“大概是吧。”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不管如何,你总是救了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三个条件。”

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宫主错了,我并不是为条件而来,你别会错意了,我就此告辞了。”

话落身形一掠,弹身奔去。

唐子良在黄衣少女弹身之际,突叫道:“姑娘慢走。”

黄衣少女把弹出的脚步,收了回来,问道:“不知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唐子良呐呐说道:“多谢姑娘又救了在下一命。”

黄衣少女笑了笑,道:“区区之事,何谢之有?或许我以后还有求你之处呢?”

话犹未落,黄衣少女人影一闪,已去了数丈之外,唐子良一时之间,不由怔怔地注视着她消失的背影出神。

他不知她是谁,但她却在自己危难时,神秘地救了自己两次。

假如今日不是这神秘的黄衣少女出现,自己不但难逃“吸血魔女”毒手,就是“鬼宫”宫主一命,也要与自己同毁于“吸血魔女”之手。

“鬼宫”宫主冷冷喝道:“王总管。”

黑衣老人恭声应道:“弟子在。”

“将那贱婢交给我。”

“是,宫主。”

话落,弹身提起了“吸血魔女”的身子,交给了“鬼宫”宫主,“鬼宫”宫主发出了一阵可怖的­阴­笑,道:“‘吸血魔女’我低估了你。”

话落,她右手疾拍“吸血魔女”周身三处大|­茓­,“吸血魔女”在“鬼宫”宫主一拍之下,人已悠悠醒转。

“鬼宫”宫主冷冷喝道:“‘吸血魔女’,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吸血魔女”悚然睁目,抖栗声说道:“宫……主……”

“哼!‘吸血魔女’,你的眼中还有我这个宫主么?”

“吸血魔女”的脸上,现出了死亡之­色­,傈声道:“宫主……”

叭叭两声,“鬼宫”宫主在充满杀机之下,两记耳光,打在了“吸血魔女”的脸颊上,这两记耳光打得“吸血魔女”口血飞溅。

“鬼宫”宫主喝道:“贱人,本宫主一手培养于你,你不思报恩于我,还想杀我谋位,假如不是我命不该绝,岂不是早已到阎罗殿报到了?”

“请饶弟子……”

“嘿嘿嘿嘿……你不饶我,我怎能饶你?”

“请宫主恕弟子无知。”

“无知?你太聪明了。”

她­阴­冷冷笑了一笑,道:“‘吸血魔女’,你想怎么死法,说!”

“难道宫主不念过去情份……”

“情份,和你还有什么情份,你想怎么死?说吧!”

“宫主非杀我不可?”

“这是你自己找的。”

“那么,就给我一掌。”

“很好,你倒­干­脆。”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右手突然举了起来,“吸血魔女”缓缓闭上眼睛等死。

倏地,“鬼宫”宫主一声冷喝,一掌劈下。

唐子良一声冷喝道:“住手!”

唐子良这突然一喝,使“鬼宫”宫主把劈向“吸血魔女”的手收了回来,她冷冷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又要­干­什么?”

“杀她。”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不准你杀她。”

“为什么?”

“你宫主别忘了你答应过,你如毁在我手里,要把她交给我,在胜负未分之间,你岂可以杀她?”

唐子良这一番话说得“鬼宫”宫主全身一战,不错,她是答应过唐子良,如果她输了,将“吸血魔女”交与唐子良。

但,“吸血魔女”是她的叛徒,想置她于死地,她又怎能有不杀她之理?所以一时她错愕当场。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所以,你还不能杀她。”

“我非杀她不可。”

“你要自食诺言?”

“鬼宫”宫主喝道:“唐子良,你别迫人太甚,她想杀我,又是我的门人,难道我不能杀她么?”

“你想毁掉诺言,杀她无妨。”

“鬼宫”宫主气得混身发抖,道:“唐子良,我愿意给你一个条件,换取她。”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好吧,看在你威严的宫主面上,我答应你,给我‘勾魂魔女’……”

“什么?”

“给我‘勾魂魔女’……”

“鬼宫”宫主全身又是一颤,傈声道:“你要她?”

“不错。”

“她是本宫叛徒。”

“不管她是什么人,你如果想杀‘吸血魔女’,必须将她交给我,以后,她就不是属于‘鬼宫’之人,还她自由之身。”

“我不答应呢?”

“拉倒。”

“鬼宫”宫主冷冷地笑了一笑,道:“也好……我答应你!”

“不反悔?”

“我几时对你唐子良答应之事反悔过?”

“那么,你杀她吧。”

“鬼宫”宫主真是气得肝胆皆炸,这两个魔女均是她的门人,她竟让唐子良占了这么大的便宜,真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她厉声一笑,突将“吸血魔女”身子平空掷起,就在“吸血魔女”身子快要跌落于地之时,她突一掌拍下。

—声惨叫之声响起,但见“吸血魔女”脑血飞溅,这个做恶多端的“毒狐狸”——“吸血魔女”,就此惨死地上。

“鬼宫”宫主杀了“吸血魔女”之后,望了望唐子良,冷冷说道:“唐子良,我们是不是还打下来?”

“当然。”

“依我之见,我们不妨休战一日,我也有很多事情还要处理一下。”

唐子良想了一想,终于应道:“也好,我们就休战一日。”

“鬼宫”宫主冷冷喝道:“王总管,带唐子良下去休息!”

“是!”

黑衣老人应了一声,转向唐子良说道:“阁下随我来。”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跟着黑衣老人行去。

不久,唐子良又被接待到他以前所住的那间花园大院之中,黑衣老人向唐子良说道:“阁下就在此休息,有事尽管吩咐,老夫告辞了。”

“请便。”

黑衣老人走后,这房屋之内,只剩下唐子良一人,他兀立沉思了一阵,对于与“鬼宫”宫主之斗,他毫没有制胜的把握。

说不定明天,他会败在“鬼宫”宫主之手。

夜开始降临!

一个女婢送来了晚餐,唐子良用过饭不久,倏闻一阵步履之声,破空传来。

唐子良怔了一下,回首望去,使唐子良心头为之一震,但见大门之外,“三鬼女”领着“勾魂魔女”走了进来。

锦衣少年所言不假,“勾魂魔女”果已断了一臂,现在,她只剩下了右手,左臂已不复存在。

她的神情,在惋然中,带着悲切。

黯然的眸子,凝视着唐子良,那神情是慑人的,也是令人神伤的。

“三鬼女”向唐子良说道:“三鬼女奉宫主之命,特带‘勾魂魔女’到此交与阁下。”

“这是贵宫宫主真意?”

“不错。”

“如此,请代向贵宫宫主致谢!”

“三鬼女”淡淡一笑,转身向来路行去。

唐子良凝视着这一个绝­色­而又不幸的女人,怔怔出神,他不知应该向这个对自己有过恩惠的女人说些什么!

她也凝望着唐子良!

——似是在她失去光彩的生命中,能再与唐子良相见,根本是不可能的,这使她疑似梦境。

默默相望,久久无话。

良久良久,唐子良激动地叫着:“毕姑娘……”

他忍不住激动而又澎湃的心情,他向毕小姬扑了过去,这一刻,是真情的流露,爱与关心的表现。

她乍然地,猛然像见了亲人一般,投在唐子良的怀中,切切的哭泣之声,代替了她的悲切心声……

相拥着,像一对劫后余生的恋人重逢一般,他们珍惜这一刻,也感到这一刻太过可贵。

他激动地说:“毕姑娘,我唐子良害了你……”

这叫声是真诚的,那是出自他的内心,“勾魂魔女”如非为他,岂会落得今日下场?这怎不令唐子良引咎自责?

“勾魂魔女”只是哭泣着,她不知她应该说些什么。

这一刻对她来说,是太过幸福的,似是一切的不幸,已在这时候得到了补偿……

猛然地,粗犷地,唐子良抱着她,带着鲁莽意味的热吻,落在了“勾魂魔女”的­唇­上。

她打了一个冷战,这冷战似乎是本能的。

她在潜意识中,也发出了挣扎,但这挣扎的力量是轻微的,她的口里在歇斯底里地叫着:“不……不……不要……”

她不要么?真正不要么?

不,她需要的,她需要这一刻,她把唐子良抱得紧紧地,这是第一个她深爱的男人呵!

但,她心惧!

她知道,也明白,这可能不是爱,唐子良对她可能只是感恩的怜悯时对她的这一种表现。

不管她是不是恐惧这一刻,但这一刻却是她曾经所追求的。

吻,在恐惧之中,带着慰然。

倏然——她用力推开了他,唐于良在“勾魂魔女”这一推下,退了两三个大步,但闻她切切叫着:“不……不要对我这样……”

内心恐惧的哀呼,充满了真情。

唐子良错愕地叫着:“毕姑娘……”

她切切地哭泣着,似泣血,那凄凉而又悲惨之状,动人心弦。

终于,她抑制了哭声,用着那充满着幽怨而带着泪痕的眸子,注视着唐子良!

唐子良黯然道:“毕姑娘……”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

唐子良疚然地说道:“我……对不起你……”

唐子良这一句话像利剑一般,重重地戳了她的心一下,唐子良并不是爱她,而是说对不起她。

她惨然一笑,道:“因为你可怜我,而用吻来报答?”

“不,毕姑娘,我……爱你。”

“爱我?”

“是的,请相信我?”

——不管这一句话是不是答得太迟了,但,她的心里,起了一阵莫明的慰然感觉。

她笑了,笑得非常凄惋地。

唐子良沉声道:“毕姑娘,我对不起你,假如不是我唐子良,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不幸的地步,一切罪恶,均由我唐于良而起……”

“勾魂魔女”惨然一笑,道:“算了,这是我愿意的。”

“但你总是为了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怪你!”

——是的,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自断一臂迄今,她从没有怨恨过唐子良,因为这是不怪唐子良的。

他们之间,不应有恨的存在,那是不应该的。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说道:“毕姑娘,请相信我,我会爱你的。”

“爱?”

“是的,爱。”

“勾魂魔女”苦笑了一下,道:“我曾经渴望有人爱我,我也爱别人,可是在我绮丽的生命中,我不曾得到,过去如此,现在亦复如此……”

“不,我爱你。”

“这是爱么?”

“当然是的。”

“勾魂魔女”苦笑了一下,道:“某些时候,我想做一个好女人,嫁一个好丈夫,可是,我知道这只是梦想,我不能得到,也不会得到。”

唐子良急道:“我虽然不一定能做好丈夫,但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勾魂魔女”苦笑了一下,道:“不管你对我的爱是在什么情形之下产生,对你,我将永生不忘,你给了我善良与真理,我虽自断一臂,但我的心目中,已活在光明的世界里……”

她惋然一笑,道:“我感激你的人,也享受你的爱。”

唐子良道:“我也感激你给我的。”

——于是,他们惋然地笑了!

她一敛笑容,又道:“自我懂事起,我便活在了没有欢乐而失去光明与人­性­的世界里,我只知惟命是从,在‘鬼宫’宫主的指使下,我杀过不少人,某些时候,我自问我为什么要杀人,但我茫然……”

“这是‘鬼宫’宫主害了你。”

“我从未怪过她,过去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唐公子,直到我碰见了你,我才懂得了爱与被爱的可贵,我也感激你给我反省的机会。”

唐子良苦笑道:“其实,你本来是一个好女人。”

“现在或许是的。”

“现在,你也不是‘鬼宫’之人了。”

“我知道,‘鬼宫’宫主已经告诉了我。”

她惋然一笑,道:“我从小与‘鬼宫’宫主在一起,除我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更了解她,她虽然是一个残酷而无理­性­之人,但她是天下最不幸的女人……”

“最不幸?”

“是的,她有过爱人,也有过丈夫,也有了爱子,可是,她失去了这应该有的一切。”

“为什么?”

“你想知道?”

“是的,我极想知道她是怎么样一个女人。”

“勾魂魔女”苦笑了一下,道:“她有过爱人……”

“这爱人是谁?”

“寻梦人……”

“什么?”

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骇然道:“你说‘寻梦人’是‘鬼宫’宫主的情人?”

“不错!”

唐子良委实对这一件事感到了绝大的意料之外,他万万没有想到,也做梦想不到,这“鬼宫”宫主的爱人,就是“寻梦人”。

当下唐子良骇然道:“那么,‘鬼宫’宫主面孔,就是毁在‘寻梦人’之手?”

“不,是她丈夫!”

“她丈夫是谁?”

“这她从未透露过,她与那男人有了孩子,可是那男人又离她而去,并将她心爱的孩子也带走了。”

“为什么?”

“这一点她亦从未跟人谈起。”

唐子良沉思了一下,又问道:“难道她不知道‘寻梦人’被她关在‘血牢’之中。”

“知道。”

“那又为什么不放他?”

“不,她恨他,‘鬼宫’宫主之有今日,完全是‘寻梦人’造成……”

“原因何在?”

“不知道,我只听过她说,如非‘寻梦人’,她也不会有今天,可是‘寻梦人’却不知道‘鬼宫’宫主就是他爱人。”

“这岂不是人间一大悲剧?”

“是的,这悲剧很多因素,可是我们无法全盘了然。”

对这一件事,唐子良的确感到了绝大的意外,他想不出这到底为了什么。

但“勾魂魔女”既然这么说,事情决不会有假。

假如事情不假,“鬼宫”宫主的身世,必然是充满了不幸,这不幸的身世,使她生出恨世之念。

唐子良沉思了一下,问道:“你是否还知道其他之事?”

“勾魂魔女”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这些了。”

她苦笑了一下,说道:“所以说‘鬼宫’宫主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道:“现在我们不谈这一件事……”

“谈什么!”

“谈你。”

“谈我?”

“是的,谈你,你愿意跟我唐子良在一起么?”

“勾魂魔女”淡然一笑,道:“愿意的,但我必须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考虑你是不是爱我,我是不是也真正爱你。”

她停了一停,又说道:“我们早点休息吧!”

唐子良点头道:“也好。”

“这间巨宅之内房间甚多,你住你原来的地方?”

“是的,你呢?”

她伸手一指另一间卧房,道:“我睡那一间,我们各自去睡吧。”

“也好。”

当下两人转身各向房内走去,倏然,唐子良又叫住了“勾魂魔女”:“毕姑娘!”

她芳心一荡,停下了脚步,回首问道:“什么事……”

说到这里,她把以下的话停了下来,她触到的是唐子良灼热的眼光,她傈了,内心在抖傈……

她似乎抵抗不了这灼热的眼光,一声幽怨的叫声随之而起,“唐相公!”

她改口叫她,也向唐子良扑了过去,她再度投在了他的怀中,像一对恋人生离死别一般。

唐子良再度地搂着她,吻,也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吻是真诚的爱意,他再次把爱献给了一个女人,而她也在平淡而又失去光彩的生命中,得到暂时的充实。

她歇斯底里地问道:“唐相公,你……真的爱我了?”

“真的……你会离开我么?”

“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地,似梦呓般地叫着。

自然,她不希望自己会离开唐子良,现在如此,将来亦是如此,他们相爱,为什么不能永远呢?

她的答复,使唐子良像得到了保证,他心安地搂抱着她。

于是她轻轻地推开了他,说道:“我们该睡了。”

他又深情而又轻轻地吻着她,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唐子良躺在床上,反侧难眠,他想到很多事情,也考虑很多事情,而无法入眠。

四更将残,唐子良才在朦胧中睡去。

第二天——唐子良被一阵叩门之声,惊醒过来,唐于良睁眼一望窗外,但见窗外已旭阳上升。

他想,这定是“勾魂魔女”来叫他起床了,他的心头,泛起了一般甜甜的感觉,他蹑足地走下床去,猛然一开门,张手抱去——倏然——他把抱去的手势,收了回来,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勾魂魔女”毕小姬,而是一个端洗脸水的丫环。

那女婢错愕地注视着唐子良,下意识地问道:“唐公子,你­干­什么……”

唐子良讪讪一笑道:“我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

唐子良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以为你是……”他不知如何回答。

“以为我是‘勾魂魔女’是不是?”

唐子良脸上一红,颔了一颔首。

那丫环笑了笑道:“唐公子,洗脸吧!”

她走了进来,唐子良一个箭步,直向“勾魂魔女”的房内,奔了过去,来到门口,他叩了一下门,叫道:“毕姑娘!”

房内,并没有“勾魂魔女”的回答。

唐子良不由为之一怔,又叫道:“毕姑娘!”

房内,依旧没有毕小姬的回答。

这一来,唐子良不由感到了一阵心跳,难道毕小姬早已起来不成!他伸手一推,门没有上闩。

房间之内,被褥整齐,哪有毕小姬的影子,唐子良脸­色­微微一变,悚然之­色­,溢于言表。

唐子良下意识大叫逭:“毕姑娘!”

——是的,“勾魂魔女”已不在这房间之内,自然听不到她的回答了。

唐子良急急奔了出来,倏然——他又把脚步停了下来,他发现化妆台上粉盒下,压着一张纸笺,唐子良急急奔了过去,拿过来一看:唐哥哥!

恕我这样地称呼你,但我认为这样称呼比较亲切,你说是么?

看到我留给你这封信时,唐哥哥,我已经走了,在茫茫的人生旅程上,我们又别了——或许永别了。

唐哥哥,昨晚我想了一夜,我对于留与去之间,作了妥善的考虑,终于,我决定我必须离去,在人生的旅程上我们无意中相逢,在默默中而别,又有什么不好?想来你会谅解我的,因为我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你对我,没有付出真爱,只施于我同情与怜悯,但,唐哥哥,这不是爱——这只是可怜我而已,我从不求得到你的爱,因为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你说过你爱我,但事实上,我是不值得你爱的女人。

现在,我决定离你而去,好在你我感情未到深不可拔的地步,对你,那是比较好的,你说是么?

我走了,我带着破碎的心,离开了这我生长的地方,也离开了你,是的,毕生,我不会忘记你,也不会忘记你给我短暂的爱情之后,更不会忘记你的吻与笑容,就让这吻与笑容,留在我们心扉中,直到永远……

祝你安好唐子良看完了信,一股黯然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两颗泪水,倏然地滚落衣襟……

“勾魂魔女”走了!

她自卑而带着悲伤的心情走了,他可以想像出来,她走时的心碎与痛苦的情形,这从她信里字字血泪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她与他唯一留下的是短暂的爱情,但这爱情带着一份残酷的意味。

唐子良喃喃道:“毕姑娘,你……这何苦?”

是的,这是何苦?

但,毕小姬有她必须离去的理由,她认为唐子良给于她的,并不是爱情,而是怜悯。

她不幸的一生,又何必让人对她怜悯呢?

唐子良为她离去而神伤,也为他们短暂的爱情而黯然。

终于,他告诉自己,他必须去找她,不论天涯海角,他必须找到她,以证明自己对她的爱,并不是以怜悯为出发点。

倏然,有人叫他:“唐公子,用早餐了。”

唐子良在悲哀的情绪中,惊醒过来,当下放目一瞧,但见那个端洗脸水的女婢,已端上来早餐。

那女婢问道:“唐公子,你怎么了?”

唐子良苦笑地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

“你……哭了?”

“或许是!”

“是不是‘勾魂魔女’走了?”

“晤!是的。”

“想不到你会这么爱我们娘娘!”话落,转身行去。

唐子良胡乱擦了一把脸,用过了早餐之后,请女婢叫“三鬼女”到此,不久,“三鬼女”已到,她向唐子良问道:“阁下有什么事么?”

“请你告诉你们宫主,说我找她!”

“很好,我即刻禀告我们宫主。”

她语锋略为一顿,又道:“阁下,我几乎忘记转告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勾魂魔女’走了。”

唐子良心头一震,道:“你看见她走?”

“是的。”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道:“我看见了她留给我的信。”

“她请你不要以她为念,人生聚散无常,该结束的就必须结束。”

唐子良黯然地颔了一颔首,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约四更时分。”

她语锋略为一停,说道:“那么,阁下跟我走吧。”

唐子良颔了一颔,跟着“三鬼女”背后行去,来到了“鬼宫”大门之前,“三鬼女”说道:“阁下请稍候,容我通报。”

“姑娘请便。”

唐子良站立大门之口,心里在思忖着很多事情——也决定在今天与“鬼宫”宫主决一胜负。

他不愿意这一战长久地拖下去。

倏然间——一声冷笑之声,从大门之内,传了过来,但见“鬼宫”宫主扶坐轮椅,已到了大门口。

人影一闪,“鬼宫”宫主向唐子良立身之处飘落。

唐子良淡淡一笑,道:“宫主早!”

“阁下早!”

唐子良脸­色­一沉,正待说话,“鬼宫”宫主已当先说道:“我们继续昨天的比试?”

“不错。”

“很好,一切条件照昨天的?”

“不错。”

“那么,出手吧!”

两人虎视眈眈地,场面一时之间,杀机又现。

唐子良移步走到了“鬼宫”宫主面前三尺之处,停了下来,然后,冷冷笑了笑,道:“宫主!唐子良在动手之间,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说!”

“你有过爱人?”

唐子良这突然的一句话,问得“鬼宫”宫主一怔,她似乎想不到唐子良会有此一问,一时不由错愕当场。

唐子良笑了一笑,道:“怎么?你答不出来?”

“鬼宫”宫主终于冷冷应道:“不错,我有过爱人。”

“他叫‘寻梦人’……”

“鬼宫”宫主全身一颤,道:“是什么人告诉你的?……哦,对了,是‘勾魂魔女’是不是?”

“不错!”

“这贱婢好大的胆子。”

“难道这一件事,永远没有人会知道么?”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你还要知道什么?”

“要知道你与‘寻梦人’之间的关系!”

“我不会告诉你——永远不会。”

“你忍心把他困在‘血牢’?”

“这样已是便宜他了。”

“不便宜呢?”

“我早已杀了他。”

“好辣的手段!”

“不错,我辣。”

“你丈夫是谁?”

“我不会说。”

“他在哪里?”

“不知道。”

“是你丈夫害了你,为什么你不找他?”

“我找他不到。”

“找得到呢?”

“杀他。”

“你找过么?”

“我找他找了十多年。”

唐子良冷冷一笑,愤然道:“你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你岂可将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幸福之上?”

“我恨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天下武林不应该有美满的家庭存在,因为我失去了一切……”她的声音,激动而又战傈……

“好毒辣的心肠。”

“毒辣……哈哈哈……”她疯狂地笑道:“你知道他怎么待我?”

“怎么待你?”

“我以为他是寻梦人……他玩弄了我,当我有了孩子之后,他又看上了另一个女人……他要带走我的骨­肉­……我哭着求他……他给我的不是同情,而是一把毁容砂,以及点了我的|­茓­道,用的是‘魔法移神’!……”

她的叫声,极为疯狂。

唐子良听得连打了数个冷战。

“鬼宫”宫主又傈声叫道:“他辣不辣?”

“辣……”唐子良脱口而应。

“我比得了他么?”

“他叫什么?”

“你想知道?”

“对了。”

“叫洪诚。”

她厉声问道:“唐子良,我比得了他么?”

“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为你这种手段感到痛恨,你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只要你杀得了我,我乐意死在你唐子良之手。”

唐子良咬牙道:“你会死的,终有一天。”

“鬼宫”宫主冷冷道:“那么,出手吧。”

“很好,你接着!”

唐子良一语甫落,身子猛然弹起,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全力向“鬼宫”宫主施于一击。

在唐子良出手之下,“鬼宫”宫主一声厉喝,黑衣人影一闪,避过了唐子良一击之势,反手攻出了一掌。

两人这出手之势,疾如暴雨一般,刹那间,十招已过。

唐子良与“鬼宫”宫主已交手过,知道除非速战速决,否则必落得跟昨天一样的结局。

唐子良有这一种想法,“鬼宫”宫主亦是如此,但两人功力正是半斤八两,虽有速战速决之心,但也不是容易的事。

瞬时,数十招已过。

两人动手既均有速决之念,其动手之势,自然象电光石火一般,唐子良有拼命之势,“鬼宫”宫主亦有战死之心。

倏地——一声叱喝之声,出自“鬼宫”宫主之口,但见她的身子,与轮椅飞了起来,向唐子良当头砸落。

这一击之势,力逾千斤,唐子良右手一封,硬接了“鬼宫”宫主这一击之势,在接招之际,他左手猛然拂出。

这拂出之力,正与“鬼宫”宫主击出的第二掌撞个正着,砰的一声,唐子良与“鬼宫”宫主同时退了七八步。

倏地——唐子良就在身子甫自落地之际,猝然转身卷到,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向了“鬼宫”宫主。

“鬼宫”宫主竟然不闪招,右手切出。

这一着大大出乎了唐子良的意料之外,他想不到“鬼宫”宫主竟会存心如此拼命,变换招式已自不及!

就在这极快的一瞬,左手猛然劈出,唐子良这一掌用的正是“天魔扬爪”,也存心拼命。

砰砰!

两声巨爆,应声而起,但见两条人影乍然而分,唐子良退出了一丈,口血狂喷,坐地不起。

“鬼宫”宫主也躺在轮椅上,口血阵阵溢出。

——两败俱伤。

唐子良与“鬼宫”宫主各中了对方一掌,这以内家真元发出的掌力,是何等凶猛?

唐子良被震得内腑离位,伤势之重,决不亚于上次中了“吸血魔女”猝下毒手之时。

唐子良的右手按在腹部,久久站不起来。

久久,“鬼宫”宫主喝道:“唐——子——良——滚——吧——”

她的声音弱而无力,语犹未毕,一口鲜血,又从她蒙面纱下溢出。

唐子良吃力地站了起来,道:“我——会再——来的……”

话犹未落,他掉头踉跄走去。

唐子良此时委实内伤极重,他必须找一个地方,自己看看是否能疗伤。

走出了“天魔峡”,到了悬崖之间,唐子良望了系在两端的钢索一眼,自语道:“我如不自己先疗伤,是走不过这里了。”

他在悬崖上坐了下来,运功疗伤。

唐子良疗伤一阵之后,发觉数处|­茓­道无法打通。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他想不到自己会伤得如此之重,目前他的功力,只有先前的十之一二。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了钢索,来到了那一条三丈宽的小河之前,他咬了一咬牙,提起了余下的功力,猛然掠起。

他终于掠过了河,可是身子却栽在河边,一口鲜血喷出,人已昏死过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他才醒了过来,他的全身在痛着,他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也全部失去了。

他又自己提运了一下真元,疗复了几处要|­茓­,他才有力气站了起来,他移动着脚步,缓缓向前行去。

他想不到他会落到这般重伤地步,更想不到“天魔掌”还制不了“鬼宫”宫主。

走着走着,他不知走了多远,太阳已快下山,惊涛骇浪般的一天,又将结束了。

倏地——唐子良把脚步停了下来,一缕幽扬的箫声,从林内深处,传了过来,那箫声动人极了。

唐子良一时不由被这箫声迷住,而忘了自己的伤势……下意识地,他移步向箫声之处,走了过去。

一颗大石上,坐着一个蓝衣少女,她约摸十七八岁,脑后垂着两条长长辫子,神情很甜,尤其是那吹箫的神情迷人极了。

一时之间,唐子良不由怔怔地望着她吹箫出神……

不久,一曲终了,她放了铜箫,目光落在于唐子良的脸上,骇然而问:“你是谁?”

唐子良苦笑道:“在下是过路的,因姑娘箫声迷人,在下致被引来!”

“是这样么?”

“不错。”

“那么,你走吧,我不怪你就是了。”

唐子良淡淡一笑,道:“如此告辞了!”

话落,转身向来路行去。

唐子良的口角,发出了一丝对自己嘲笑的笑容,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将发生什么结果。

倏然——就在唐子良移步之际,一声冷笑之声,突告破空传来,唐子良闻声,悚然一惊。

一条黑衣人影,朝唐子良面前泻落。

唐子良下意识退了一步,放目一瞧,使他脸­色­为之猝变,来人赫然是那个他原先认为是自己父亲的唐翔。

“无双剑”唐翔此时此地出现,的确令唐子良为之心惊,其来意不问可知是追杀自己而来。

唐子良脸­色­一变,因为他目下身负极重内伤,如果唐翔猝下毒手,自己委实难逃死亡之劫!

唐子良心念中,唐翔冷冷一笑,道:“唐子良,你还认得我么?”

“我又怎么会不认识你,你要­干­什么?”

“杀你。”

唐子良闻言,打了一个冷战,但他依旧强作镇定,冷冷道:“奉‘鬼宫’宫主之命而来?”

“我自己,我不杀你,你终有杀我之日,是不是?”

“不错。”

“我容不了你,你也容不了我,现在你不是身受重伤么?”

“对了,你想乘此机会下手?”

“不错。”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你真不愧是存心毒辣。”

“除了现在,我可能没有机会了,你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唐子良在突然之间,似对生死不大放在心上,当下冷冷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你妻子?”

“你说李瑛?”

“对了。”

“因为我爱‘吹魔女’……”

唐子良恍然大悟,道:“于是你们用计杀了她与徐文达?”

“不错,你还要知道什么?”

“没有了。”

“那么,你纳命吧!”

话犹未落,已向唐子良扑­射­过来。

就在唐翔出手一击之下,唐子良喝道:“住手!”

唐翔在唐子良这一喝之下,把身子已收回去,冷冷问遭:“你唐子良还有什么吩咐?”

唐子良已经知道今日之事,毫无避免之可能,但他必须衡量一下自己的功力,是不是还能够与唐翔作全力的拼斗。

他微微提了一下仅有的十分之一二的真元,终于,他想做孤注一掷,与唐翔斗上一场。

他冷冷一笑,道:“唐翔,你真非动手不可?”

“对了,你还有什么遗言?”

“没有了!”

“那么,你就上西天去吧!”

话落,身形疾­射­而出,向唐子良扑了过来,出手攻出了一掌,唐子良知道这已是无法避免的事,他不得不全力还击。

他一弹身,闪了开去。

在不利之情形下,唐子良是不会出手的,他必须找到对他有利的条件,才作孤注一掷之击。

唐子良身子闪开之刹那,唐翔第二掌再度攻了过来,这第二掌出手比刚才第一招更快。

人影翻飞之中,唐子良一个欺身,挟以他毕身功力所发的一掌,猝然击出。

这一掌是唐子良作孤注一掷的打法,其力道之猛,也是非同小可,唐翔似是估不到唐子良尚有反抗之力,一时大意,只好硬封了一掌!

砰!

一声巨爆,唐子良身子如皮球一般栽出,口血狂喷,就此栽地不起。

唐翔受了唐子良这一击之力,也倒退了七八步,忍不住喷出了一口积血,一ρi股坐地不起!

久久,他又站了起来,目中抖露着骇人光彩,一步一步向唐子良走了过来,右手缓缓举了起来。

他在唐子良面前三尺之处,停下脚步,­阴­笑道:“你上阎罗殿去吧。”

喝声未落、一掌朝唐子良拍下。

唐子良此时已毫无反抗之力,眼看他就要死在唐翔之手,突地一声叱喝声起,人影乍闪,一声闷哼之声,随之而起,但见唐翔的身子如电栽出,倒地不起!

场中,已多了一个人,这人正是刚才所见那位吹箫的蓝衣少女。

假如不是蓝衣少女的出现,唐子良一命,势必已毁在了唐翔之手,但见蓝衣少女怔立了一下,掏出了一颗丹药,纳入唐子良口中,然后运功为唐子良疗伤。

不久,唐子良已苏醒过来,蓝衣少女忙道:“揉合我功力,打通阻塞|­茓­道。”

唐子良在运气之下,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这蓝衣少女的武功内力,竟如此雄厚。

不久,疗伤已毕。

蓝衣少女只是脸­色­微感苍白,唐子良缓缓站了起来,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蓝衣少女甜甜一笑,道:“举手之劳,不谢也罢。”

“今日如非姑娘,在下恐一命已归黄泉,此恩在下永志不忘。”

蓝衣少女笑道:“他与你有仇?”

“不错!”

她沉思了一下,道:“他已被我打得重伤了,再说你功力已复,我可以走了!”

话落,姗姗行去。

唐子良忙叫道:“姑娘慢走。”

“你还有什么事么?”

“在下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这不必了,这与我不问你叫什么一样不是很好么?”

话落,又姗姗行去,刹那间身影已杳。

唐子良茫然而出神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他忍不住喃喃道:“我又欠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之债……”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唐翔的身侧,冷冷一笑,右手拍出,突点了唐翔数处|­茓­道。

不久,唐翔已悠然醒来,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唐翔,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不是死了。”

唐翔悚然睁目,望着眼前的唐子良,悚然­色­变!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唐翔,现在该换我问你有什么遗言交代了!”

唐翔傈声道:“你……要怎么样?”

“你猜!”

唐翔突冷冷笑了起来,道:“大不了一死,你尽管下手好了。”

“不错,大不了一死,不过,你认为我会叫你好死么?”

“你……究竟要怎么样?”

“我先要切去你四肢,然后,叫你慢慢死去……”

“你……敢?”

“你瞧好了。”

唐子良话落,右手迅然抓出,一声惨叫,应声而起,但见鲜血溅处,唐翔双手被撕下!

唐子良一咬钢牙,道:“你就痛快地死吧!”

话落,一掌劈下,唐翔哼也不哼一声,便脑血飞溅,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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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唐子良望着唐翔的尸体,心里也不由感到了一阵悲哀与难过,他虽然为自己替他义母报了仇,但,唐翔对自己终是有过八年养育之恩。

如非为了一念之差,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唐子良终于在地上挖了一个窟窿,将唐翔的尸体埋葬,然后,才移步行去。

他的心情没有因报了仇而轻松,反而感到无比的沉重,这沉重的心情,自然与唐翔之死有关。

唐子良是一个极为善良之人,他杀死了一个对他有八年养育之恩的人,虽事出有因,但这也令他感到难过的。

他缓缓地走着,倏然,一阵步履之声,破空传来,唐子良闻声,心头略为一震,举目望去,但见来人赫然是红衣少女吴莲。

一月之前,吴莲在太­阴­山擂台之时,与他相逢之后而又分别,如今她又在此出现,的确令唐子良微微吃了一惊。

但见她绝代的花容,似是失去了往昔的光彩,神情显得有些茫然与凄凉的意味。

这使唐子良感到一愕,他发觉她好像变了,变得憔悴而又麻木,唐子良怔了一怔,问道:“吴姑娘,是你!”

她颔了一颔螓首,道:“不错。”

“你是来找我的?”

“正是。”

“你有什么事?”

吴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似幽、似怨、她惋然地说道:“我想来问你一件事,你见过那锦衣少年?”

唐子良心头一震,道:“锦衣少年?”

“不错。”

“­干­什么?”

“我要找他。”

唐子良发觉吴莲在找锦衣少年,似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只是这到底为了什么,一时他想不出来罢了。

心念中,不由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这……”她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启齿。

唐子良不由大为起疑,忙又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他……他玩了我的身子!”

“什么?”

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傈声道:“你说什么?”

吴莲幽幽一叹,道:“我说他玩了我的身子。”

唐子良打了一个冷战,这一件意外之事,的确令他感到极大的震惊,也似是这根本是件不可能之事。

他傈声道:“当真有这等事?”

“你……不信?”

“我……”唐子良为之语塞,这件事的确叫她难于置信,但又是出于吴莲之口,如非事实,吴莲岂会造自己的谣?

唐子良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启齿。

吴莲幽幽一叹,道:“这件事怪我自己不好……但我必须找到他……”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莲眼眶一红,黯然泪下,一片悲切之情,望之令人心酸,唐子良一时之间,就不知道她与锦衣少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下又急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吴莲忍住了悲伤情绪,说道:“当时在擂台结束的第二天,我无意中,又碰见了他,对他,我有些厌恶,因为他对付擂台台主的手段,令我不满。

他当时笑着对我说:‘吴姑娘你去哪里呀?’想不到他竟知道我的名字,一时,禁不由怔在当场。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姓名?’他傲然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奇怪,不要说你姓什么叫什么我全知道,就是你父母是谁,我也没有不知之理。’在我来说,这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与这锦衣少年素未相识,他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背景……”

唐子良忍不住接道:“这的确是一件怪事。”

吴莲叹了一口气道:“我当时也认为他是夸大之谈,我冷冷告诉他:‘你别吹牛了。’他笑了笑,问道:‘怎么?你不信?’‘不错,我不信。’‘咱们打一个赌如何?’‘赌什么?’他冷酷地笑了笑,道:‘我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唯独对女人的身子例外,就赌你的身子吧。’我脸­色­一变,道:‘怎么赌法?我输了,像那位擂台台主海燕一样,把衣服脱光?’‘不!’‘那么,­干­什么?’‘把身子交给我。’我脸­色­一变,杀机为之而起,我不容这轻狂的少年,这样侮辱我,我狠狠告诉他:‘假如你说错呢?’‘随你处置,甚至把脑袋交给你。’‘你这话当真?’‘不错,怎么样?赌是不赌?’我想了一想,终于答应下来,第一、我认为这锦衣少年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世,因为除了我母亲之外,我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谈起自己身世;第二、我认为如果他真说对了,我还有办法对付他——终于,我答应了下来……”

唐子良又接道:“他全说对了?”

吴莲黯然颔首,道:“是的,他全说对了,—字不泄地说对了我的身世,我感到无比的震惊,他问我:‘我是不是说对了?’‘不错,你全说对了。’我还没有考虑如何应付,他疾如电光石火一般,点中了我的|­茓­道,他果不愧是一个聪明而又冷酷的人,他怕我对付他,他先下手为强,点中了我的|­茓­道,我便任他摆布了……”

唐子良闻言之下打了一个冷战,道:“于是,他玩了你的身子?”

吴莲含泪颔首。

唐子良脸­色­为之一变,道:“他一走了之?”

“是的。”

吴莲幽幽一叹,道:“事后他说:‘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想杀我,也不需要我,不过假如有一天你需要我的时候,你来找我吧。’他就这样走了……”

唐子良为之动容,道:“你现在已需要他?”

“是的。”

“为什么?”

“我……”

她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也似不知如何启齿,像有无限隐忧一般,唐子良追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

“我……已经有了孩子!”

“什么?”唐子良脱口大叫。

“我怀孕了。”

唐子良吃惊得倒退了一步,这也是一件令他感到十分震惊之事,想不到为了一句戏言,吴莲与锦衣少年竟会有了孩子。

而锦衣少年的为人,在他的脑中,又打了一个问号。

他会对吴莲如此,而自己又将徐小娇轻易地托给他,假如他也用同一方式侵占了徐小娇的身子,那又如何是好?

唐于良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再说,吴莲纵是找到了锦衣少年,他如果不承认这—件事,又如何是好?这岂不是要造成一场悲剧?

唐子良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他望了望吴莲,道:“你非找他不可?”

“是的,我要告诉他,我有了孩子……”

“假如……”

“你说万一他不承认?”

“是的。”

“很简单,他毁了我一生,我也只好死在他的面前。”

唐子良听得泛起了一股寒意,他在思忖是不是让吴莲跟自己去找锦衣少年?而锦衣少年是不是也向徐小娇……

唐子良不敢再往下想了……

吴莲又问道:“他到底在哪里?你告诉我。”

唐子良突然发现到,一个再坚强的人,也会被爱折磨得憔悴不堪,吴莲何尝不是呢?她不是个曾经十分坚强的女人么?

这刹那间使唐子良有了决定,在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之前,他不能带吴莲去找锦衣少年,他不能不为他们留一条后路。

想到这里,唐子良说道:“吴姑娘,锦衣少年在数日之前,我是见过他,至于他真正在哪里,我还不知道……”

吴莲傈声道:“你……在骗我?”

“不,是真的,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十天之内,我一定带他来见你,你说好不好?”

“假如他不来呢?”

“我想我会带他来的。”

“你能保证?”

“保证?我想我能向你保证,我一定能把他带来。”

吴莲颔了一颔首,道:“也好,到时候他不来,我再找他好了。”

“他会来的。”

吴莲轻轻一叹,道:“我住魔人山‘飞水岩’。”

唐子良想了一想,说道:“吴姑娘,我可以问你一件事?”

“请说。”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世?”

吴莲颔首道:“上次你问我那‘鬼神令’,我不是也没有告诉你么?也罢,我就简单告诉你我的身世。”

她语锋略为一停,说道:“我从小与我母亲住在一起,我十几岁的时候,我母亲才告诉我,我父亲在生下我之后不久,突然失踪……”

“你父亲是谁?”

“‘散发子’!”

“什么?”

唐子良脱口而叫:“你父亲是‘散发子’?”

“正是,他当时留下了‘正义庭’信物给我母亲,他当时说有事外出,可是这一去就不回了。”

这又是一件出乎唐子良意外之事,想不到这吴莲竟是“散发子”的后人,怪不得她有“鬼神令”。

唐子良怔了一怔,方忖道:“‘散发子’被困‘血牢’,他们自然毫不知情……”

心念中,向吴莲说道:“你父亲还活着!”

吴莲全身一颤,傈声道:“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他!”

“什么?”

“我说我见过你父亲。”

“真的?他……在哪里?”

唐子良想了一下,说道:“他在哪里我暂时不告诉你,不过,终有一天你们会相见的。”

吴莲对这件事,只是将信将疑,她并不是不相信唐于良,而是认为这事的真实­性­不大。

她父亲失踪已近二十年,哪里还有活在人世之可能?可是唐子良之言,当非谎言,而事情之真实­性­如何,只好等事实证明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那么,我走了。”

“你请吧。”

吴莲走了几步,突然又把脚步停了下来,她幽幽地看了唐子良一眼,说道:“唐少侠,你想知道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曾经爱过你!”

“什么?”

唐子良对于吴莲这一句话,感到了意外,一时之间,他不由错愕地注视着吴莲。

吴莲黯然苦笑道:“真的,我爱过你,也关心过你,可是,现在这爱已成过去。”

唐子良真想不到吴莲也曾爱过自己,一时之间,他有一份失望的感觉,这失望之情为何而起,连他自己亦茫然了。

唐子良依旧茫然注视她。

吴莲惋然道:“你不相信?”

“我……”

“或许你是不相信的,但在我来说,这是真的,我爱过你,可是现在已成过去了。”

袅袅衷肠之语,闻来令人感动,唐子良叹了一口气,道:“多谢你的情意,唐子良当永铭心扉。”

她惋然一笑,道:“那么,我走了。”

“你珍重。”

“你也保重,再见!”

“再见!”

道声再见,他们依依而别,她娇俏的影子,缓缓消失在林中……

唐子良凝视着她的背影出神,他为吴莲这最后的话,感到了一股酸楚而又黯然。

自然,她的话是十分真实的,他不愿去否认,然而,这像吴莲所说,这些已成过去,再也追不回来了。

唐子良在突然之间,有了决定,他必须让这个曾经暗地里爱过自己的女人——吴莲得到幸福。

想到这里,他自语道:“那么,我该去找锦衣少年了……”

心念打妥,他弹身飞­射­而去。

几个纵落之间,唐子良已出了林野,就在唐子良飞身急奔之际,一声冷喝之声,倏然破空传来:“站住!”

唐子良闻声,下意识把脚步停了下来,人影疾闪,十数条蓝衣人影,突泻落在他的面前。

唐子良一愕,当首的是一个绝­色­的蓝衣艳­妇­,她约摸三十来岁,长得妖艳无伦。

她望了望唐子良,问道:“阁下可是唐子良?”

唐子良冷眼一扫,道:“对了。”

蓝衣艳­妇­冷冷一笑,道:“阁下果然俊伟不凡……”

“过奖了,你们想必是‘铁血帮’的门人了?”

“阁下果是好眼力,我们正是‘铁血帮’的门人……”

“找我而来?”

“不错。”

“­干­什么?”

“奉本帮帮主之令,特请阁下到本帮一行。”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可是我现在没有空。”

“什么时候才有空?”

“这很难说,当我有空之时,贵帮我势在必行。”

蓝衣艳­妇­冷冷道:“阁下何必强人所难,我奉命请你到本帮一行,假如请不到你,我可能身首分家……”

“这是你的事。”

蓝衣艳­妇­脸­色­一变,道:“阁下当真不去?”

“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

“我看你还是去的好,以免迫我对你动手,再说你总是要去的,迟早都是一样。”

唐子良冷冷道:“我说过我不去。”

“那你要我用强?”

“你出手试试。”

唐子良一语甫落,蓝衣艳­妇­冷冷一笑,突欺身向唐子良走了过来,在蓝衣艳­妇­欺身之下,十数个蓝衣人也向唐子良欺身围上。

场面突现杀机。

唐子良一无所动,冷冷道:“在动手之前,我是不是可以请教你一件事?”

“说。”

“贵帮总堂在什么地方?”

“­干­什么?”

“我说过我会到贵帮一行。”

“在铁石山铁石谷。”

蓝衣艳­妇­语锋略为一顿,又说道:“不过,以我之意,还是阁下跟我一起走。”

说话声中,已欺到了唐子良立身五尺之处,一时之间,一股骇人的杀机,已隐隐而出。

唐子良似是一无所睹,他冷冷一笑,道:“我说过我不去……”

“找死——”

蓝衣艳­妇­一声叱喝,疾如电光石火,向唐子良立身之处,­射­了过来,出手攻出了一掌。

这蓝衣艳­妇­之出手,出乎了唐子良意料之外的快,唐子良也不想想,“铁血门”已有仇人死在他的手下,这第二次现出之人,岂是武功泛泛之辈?

唐子良在心念之中,低喝一声“来得好”,身子一转,疾攻一掌,唐子良这一掌,将蓝衣艳­妇­的身子,封了开去。

蓝衣艳­妇­悚然­色­变,道:“阁下武功果然惊人!”

“你也不差!”

唐子良口里说着,内心也不由暗暗吃惊,以他的功力,应付这蓝衣艳­妇­,足有余裕,可是想在十招之内,把她制下,那是一件根本办不到的事,假如在动手之中,这些蓝衣人来个围攻,那是对自己极为不利的。

唐子良心念中,内心不由感到了一丝恐惧。

这当儿——蓝衣艳­妇­冷冷笑了一笑,道:“唐子良,你再接这一招试试。”

喝话未落,蓝衣人影乍闪,闪身之下,已欺到了唐子良的面前,右手凌厉拂出了一招。

一掌拂出,左手也蓄势待发。

唐子良哪把蓝衣艳­妇­放在心上,当下在蓝衣艳­妇­一掌攻到之际,他不避反进,反攻一掌。

唐子良此时已存速战速决之心,这攻出的一掌,已用了“天魔掌”的绝学,人影疾闪,掌力已经封出。

蓝衣艳­妇­已知唐子良的内力惊人,是以在唐子良一出手之下,她不敢贸然对招,一弹身,闪了开去。

蓝衣艳­妇­借退为进,一退一进之间,第二掌已再度凌厉扫出。

唐子良出手比蓝衣艳­妇­更快,在对方一退之下,第二掌已凌厉扫出。

蓝衣艳­妇­似是估不到唐子良出手会如此之快,当下在唐子良出手之际,她被迫得退出了一丈之外。

唐子良一掠身,第三掌已告攻出。

这两人均是武林罕见的绝代高手,这出手之势,快逾星火,刹那之间,已攻出了五招。

五招过后,蓝衣艳­妇­已被唐子良迫得毫无还手之力,节节后退,如以情形而论,再不出五招,蓝衣艳­妇­必然要毁在唐子良之手。

这情形令十数个蓝衣人为之­色­变。

倏地——就在唐子良与蓝衣艳­妇­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一个蓝衣老人右手一扬向门人断喝道:“上!”

蓝衣老人一声断喝之下,已当先弹身而起,向唐子良­射­了过去,一掌猝告拍出。

蓝衣老人的掌力甫告击到,其余十几个人也挟以星火之势,分扑唐子良,各攻一掌。

这合力围攻之势,的确叫唐子良难于抵挡。

他一声断喝,一掌封出,人已退了一丈来远,他的目中,­射­出了­精­光,喝道:“你们要用这下流手段么?”

蓝衣艳­妇­冷冷一笑,道:“阁下如不跟我们走,我们只好如此。”

唐子良脸­色­一变,切齿道:“你们真非找死不可?”

“只怕死的是你唐子良。”

唐子良厉声一笑,喝道:“那你们过来试试。”

蓝衣艳­妇­一声冷笑,身子猝然弹起,疾向唐子良­射­了过来,迅厉攻出了一掌。

蓝衣艳­妇­甫自出手攻招,那十几个蓝衣人也掠起了身子,向唐子良疾­射­过来十数道掌力,涌向了唐子良。

唐子良早已料到这一着,蓝衣艳­妇­与十数个蓝衣人出手之际,他一掠身,飞­射­而起,掌力猝然劈下。

唐子良这出手之势,十分快速,人影疾闪之间,首当其冲的两个蓝衣人,已应声惨死于地上。

这只是在极快的瞬间之事,唐子良一掌甫自击毙了两个蓝衣人,蓝衣艳­妇­已欺到了唐子良的身前,拍出了两掌。

两掌击出,蓝衣老人的掌势也告攻到。

动手之快,快逾电光石火,唐子良猝然转身,以实攻虚,他的掌势向扑来的蓝衣人攻了过去。

三个蓝衣人似根本没有料到唐子良这一着,当下闪身已自不及,三声闷哼同时响起。

人影乍闪,三条人影同时栽出一丈。

这时——蓝衣艳­妇­的掌力,已击向了唐子良的背后!

唐子良一咬钢牙,出手猛然拂出了一掌。

砰!

两股内家真力,击撞在一起,激起了狂飙飞­射­,蓝衣艳­妇­被震退了一丈来远,脸­色­一白,方才勉强站稳。

唐子良也退了五六步,才站稳了脚步,唐子良身子刚刚站稳,如涛的掌力,已向他涌了过来。

这一下确实叫唐子良无从闪身。

他一咬牙,又硬封了一掌。

砰然巨爆,唐子良一个拿桩不稳,退了十来步,三个蓝衣人一声闷哼,同时栽出了一丈。

蓝衣老人一掌猝告劈到。

这种连环出手的攻势,的确叫唐子良无法闪躲,他纵是身负绝世武功,无奈这些蓝衣人均是“铁血门”­精­选之人,其武功之高,均在江湖高手之上。

在蓝衣老人一掌攻到之际,唐子良似已无力还掌,他卖了一个险招,身子如电­射­了出去。

唐子良这一弹身,果然被他脱出了数丈之外,但蓝衣艳­妇­也扑身而至,出手攻到。

这些人似是不将唐子良毁去,势不甘心。

倏地——就在蓝衣艳­妇­出手一击之际,十个蓝衣人分以左右,也猝然而又疯狂地卷了过来。

不死不休。

疯狂扑击。

疯狂赌命。

唐子良一声厉喝,避过了蓝衣艳­妇­的攻势,一掌击向了扑来的蓝衣人。

唐子良此时心知必须先杀了这些蓝衣人,然后,才有致胜之心,否则,他今日难逃围攻毒手。

唐子良一掌击出,第二掌又告凌厉卷出——哇哇哇三声惨叫,三个蓝衣人应声栽了下去,蓝衣老人与蓝衣艳­妇­,分以左右之势,合力攻出了一掌。

唐子良在掌毙其余蓝衣人之际,对这蓝衣艳­妇­与蓝衣老人的攻势,他委实没有闪躲之力。

他一咬钢牙,一掌击向了蓝衣艳­妇­!

砰!

一掌硬接,使蓝衣艳­妇­疾退了两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唐子良也疾退了五六步!

这当儿——蓝衣老人的一掌,已击在了他的身上。

砰!

唐子良在对方一击之下,忍不住又疾退了十来步,脸­色­一白,心血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几乎为之喷出。

人影乍闪,七个蓝衣人疾如电光石火,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分扑而至,这一来,唐子良确实已无闪身之力。

倏地——就在此时,一声冷叱之声,破空传来:“住手!”

这一声叱喝之声,十分­阴­冷,扑向唐子良的蓝衣人不由齐收身后退,循声望去,但见场中多了一个黑衣女婢模样的女子。

这黑衣女婢的出现,使唐子良缓了一口气,唐子良目光一扫之下,不由噫了一声,他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黑衣女婢,而一时之间,竟又想不出来!

蓝衣老人冷冷喝道:“你这女娃儿­干­什么?”

黑衣女婢冷冷一笑,道:“你们好不要脸,十几个人围攻一个人,这算什么好汉?”

蓝衣老人冷冷一笑,道:“你也管得着?”

“要管自然管得着!”

“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

这黑衣女婢的女子出现,不但使唐子良能够缓一口气,而且功力也能够就此恢复过来。

黑衣女婢­阴­冷冷一笑,道:“我要你们的命,只是在举手间的事。”

蓝衣老人再也忍耐不住,大喝道:“好大的口气,我先宰了你!”

一语未落,已向黑衣女婢­射­了过来,出手凌厉攻出了一掌,黑衣女婢不敢硬接,弹身闪了开去。

在黑衣女婢一闪身之际,蓝衣老人第二掌又告攻到,但见黑衣女婢右手一扬,也攻出了一掌。

掌力攻出,一声惨叫,应声而起,但见蓝衣老人疾退了一丈,手按腹部,踉跄退了十来步,一ρi股坐在地上!

但见他的脸­色­极为苍白、神情似是痛苦无伦,倏见鲜血从他七孔溢了出来,这情形使所有之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倏地——蓝衣老人一声惨叫,口血狂喷,人已栽地死去。

所有之人,齐为之打了一个冷战!

黑衣女婢冷冷一笑,道:“谁还想过来送死?”

骇立当场的蓝衣人,齐向黑衣女婢­射­了过来,狂喝道:“宰了这女婢!”

七条人影,似狂涛骇浪一般,齐向黑衣女婢­射­了过来,掌力如涛,其势犹如疯狂一般。

黑衣女婢脸­色­一变,栗声喝道:“住手!”

七条蓝衣人在黑衣女婢喝话之下,不约而同地把身子收了回去,黑衣女婢目中­射­出了骇人的光彩,冷冷喝道:“你们假如真想找死,不妨再过来试试!”

七个蓝衣人狂喝道:“我倒要看看你要叫我们如何死法……”

人影乍闪,又疯狂扑来。

黑衣女婢在蓝衣人疯狂疾扑之下,身形一弹,人已闪了开去,这时七个蓝衣人再度扑上。

在七个蓝衣人一扑之下,黑衣女婢身形疾­射­而上,右手疾然扬出,一掌击来。

七个人对于黑衣女婢这一掌哪放在心上,当下有人出掌击去,封开了她的掌力。

倏然——两声唉哟惨呼之声,同时响起,但见两个蓝衣人踉跄后退,手按腹部,砰的一声,一ρi股坐地不起。

紧接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其余五个蓝衣人惨叫之声响起,均踉跄后退,颓然坐地不起。

紧接是七人栗声的惨叫,但见七个蓝衣人,全部七孔溢血,倒地死去。

手段之辣,死状之惨,均令人为之毛骨悚然!

黑衣女婢冷冷一笑,道:“这是你们找死,可怨不得我。”

倏地——一声厉笑声起,循声望去,但见发笑之人,竟是那蓝衣艳­妇­,她脸­色­发青,在疯狂大笑……

挟着疯狂的厉笑声中,她突向黑衣女婢扑去,道:“贱婢,我与你拚了。”

喝话声中,已向黑衣女婢扑了过来。

唐子良站在一侧,心中的怒火,再也忍耐不住,他一声断喝:“我就宰了你。”

在蓝衣艳­妇­扑身攻招之际,他一掠身,已截住蓝衣艳­妇­的去路,出手拂出了一招。

蓝衣艳­妇­此时虽有拚命之心,无奈她的武功根本不是唐子良之敌,再加上原先受伤未愈,哪里是唐子良的敌手?

唐子良一掌拂出,蓝衣艳­妇­被唐子良封退了七八步,唐子良厉声喝道:“再接这一掌试试。”

掌式化起了一道弧形幻影,“魔风鬼影”的一招,已卷击蓝衣艳­妇­。

这只是在刹那间的事,在蓝衣艳­妇­身子甫自退下之际,唐子良凌厉的掌风已告击到。

蓝衣艳­妇­此时亦有拚命之势,在唐子良这一掌攻到之际,她不避反进,硬然攻出了一掌。

砰!

人影乍闪,蓝衣艳­妇­被唐子良这一掌震退了一丈来远,一口鲜血再度喷了起来,一ρi股坐地不起。

唐子良身形一划,已将蓝衣艳­妇­像提小­鸡­一般地提了起来,蓝衣艳­妇­悚然地注视着唐子良。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现在该死的是谁?”

蓝衣艳­妇­冷冷一笑,道:“我既然落在你手里,杀剐任由你了。”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你倒说得­干­脆……”

“大不了一死,难道还有什么不­干­脆的?”

“你认为我会叫你好好死么?”

蓝衣艳­妇­栗声道:“你……你要怎么样?”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要叫你痛苦死去……”

“你……”她悚然了。

唐子良将她掷落地上。

唐子良冷冷一笑,右手猝然拍出,分点了蓝衣艳­妇­周身数处大|­茓­,但见蓝衣艳­妇­一声闷哼,唐子良将她掷落地上。

蓝衣艳­妇­落地之后,身子突—阵抽搐,似痛苦异常,哀叫出口,人在地上打滚,其状甚惨。

滚动了几下,她终于忍受不住这全身剧痛,仆地昏死过去。

唐子良皱了皱眉头,冷冷一笑,道:“我要叫你慢慢痛苦而死……”

黑衣女婢突问道:“唐少侠,你跟他们有仇?”

“不错。”

“他们是谁?”

“铁血帮门人,请问姑娘是谁?你会施毒?刚才这些人均是死于姑娘所施之毒。”

“不错……”

“今日如非姑娘,在下恐有生命之险,在下就此谢过了,请问姑娘芳名?”

黑衣女婢微微一笑,道:“唐少侠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记不起我是谁了?”

唐子良讪讪一笑,道:“在下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姑娘,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

“你不是去过毒谷么?”

唐子良心头一震,脱口道:“我记起来了,你是谷主的使女其中一位。”

“对了,想不到你还记得。”

唐子良见了这黑衣女婢,突然想起了当初“毒谷”谷主手下施恩之情,心头不由一阵黯然。

当初三招之赌,“毒谷”谷主胜而言败,并赐解药,使自己能重出“毒谷”,那娇俏的影子,不时盘旋于唐子良脑际。

唐子良黯然问道:“你谷主好么?”

黑衣女婢笑了笑,道:“你想念过她么?”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道:“令谷主当初对我唐子良手下施恩,我几曾忘怀过?只是唐子良琐事缠身,致未赴谷敬谢恩情……”

“那么,你是想念过她了?”

“不错,令谷主芳容,时在我唐子良脑中。”

“那我得代我们谷主向你道谢。”

唐子良道:“姑娘回谷之后请向令谷主代致唐子良的谢意。”

“我还不回去……我是找你来的。”

“找我?”

“正是。”

“有什么事么?”

“是我家谷主。”

唐子良心头一震,又道:“你谷主?你谷主有什么事么?”

黑衣女婢的脸上,突然掠过了一丝愁容,道:“她病了!”

“病了?请郎中看过没有?”

“没有用,看不好!”

唐子良心头一寒,道:“难道她身罹绝症?”

“是绝症!”

“啊!”

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道:“是什么绝症?”

“目前还看不出。”

唐子良不由皱了一皱眉,道:“她会死么?”

“可能!”

“你的意思要我去看看她?”

“最好是这样,我知道我们谷主对你很好。”

唐子良咬了一咬钠牙,道:“我会来的,你先回去吧!”

“你真的会来?什么时候?”

“几天之内!”

黑衣女婢苦笑了一下,道:“但愿你真的会来,我走了。”

“请贵谷主保重!”

黑衣女婢苦笑道:“愿你早到。”

话犹未了,黑衣人影一闪,已飘然而去。

唐子良黯然站立当场,这又是一件出他意料之事,想不到“毒谷”谷主竟身罹绝症,生命危在旦夕!

当初施恩,今日她突面临死亡,这怎么不令唐子良对人生之变化感慨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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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集合版本】

「一次­性­发完,准备重开新书,望大家多多支持!」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我会去看她的……以报她当初一片情意……”

自语甫落,一声洪笑之声传来,道:“小子,你去看谁?”

唐子良心头一震,循声望去,但见一条人影如飞泻至,来人,正是一别月余的“魔侠神君”。

唐子良含笑道:“原来是老前辈,一别月余,一切可好?”

“好,你这一月藏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唐子良笑道:“晚辈另有奇遇……”

他将自己得了“蝴蝶耳环”学了武功之事,告诉了“魔侠神君”。

“魔侠神君”颔了一颔首,道:“想不到你已得到了这二大奇人的武功,这真是一件令人可贺之事。”

他目光一扫地上,问道:“这些人好像是死于毒气?”

“正是。”

“他们好像是‘铁血帮’的门人?”

“对了,难道老前辈也知道了‘铁血帮’的事?”

“不错!”

“‘铁血帮’已为江湖造下了一片血潮,江湖数派尽灭,而且我已探得,‘金光秘笈’,真的已落在了‘铁血帮’帮主之手。”

“那么,你那位情人呢?”

“也在‘铁血帮’之中。”

“你去见过她没有?”

“我?……还没有,不过我迟早会去。”

唐子良突有所悟,道:“老前辈,我是否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有事但说无妨。”

唐子良将“毒谷”谷主身罹绝症之事,告诉了“魔侠神君”。

又道:“‘毒谷’谷主当年对我有赐药及施情之恩,老前辈是否可以为我到‘毒谷’看看她身患何症,是否有救?”

“魔侠神君”颔了一颔首,道:“既是如此,我应当为你走一趟‘毒谷’,你是否也一起走?”

“也好,我们先到一个地方,再到‘毒谷’。”

“那么走吧!”

唐子良看了倒地昏死过去的蓝衣艳­妇­,冷冷笑了一笑,道:“还有她还没有解决!”

“她……还没有死?”

“是的,只是昏迷而已。”

唐子良说话声中,已走到了蓝衣艳­妇­身侧,右手疾拍而出,分扣了蓝衣艳­妇­背上“命门”及“返魂”两大|­茓­。

不久蓝衣艳­妇­又悠悠醒了过来,唐子良冷冷一笑,道:“爬起来吧,何必趴在地上装死?”

蓝衣艳­妇­吃力地爬起来,厉声笑道:“唐子良,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蓝衣艳­妇­话犹未落,“魔侠神君”倏厉声说道:“你……你……不是贞婉么?”

“魔侠神君”的惊叫,使唐子良心头大大一震,他的目光骤然落在“魔侠神君”脸上,但见他一脸惊骇与激动之­色­。

蓝衣艳­妇­目光一扫“魔侠神君”,也“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她摇晃不定的身子,又下意识退了七八步。

这情形令唐子良惊愕。

“魔侠神君”激动地叫道:“你真的是贞婉呀!”

蓝衣艳­妇­冷冷笑了起来,道:“原来是你……这倒出乎了我意料之外!”

“贞婉,你……”

“魔侠神君”神情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唐子良一愕,问道:“老前辈,你认识她?”

“魔侠神君”愕然地颔了一颔首。

唐子良又急急道:“她是谁?”

“我不是跟你谈过她么?”

“什么?”

唐子良脱口而叫:“她……就是那位皇帝妃子?”

“正是!”

这意外之事,使唐子良骇立当场,他万万想不到,“魔侠神君”对那一往情深的妃子,竟然是她。

这怎不令唐子良骇然呢?

蓝衣艳­妇­冷冷一笑,道:“不错,我曾经是你的情人,也做过皇帝的妃子,可是你陈一辉给了我什么?你不曾想救出我,你只是想明来暗往……”

“贞婉,我当时不是想救你出宫么?”

“可是那时候我已不愿意了,我已经又找到了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他给我一切,比起你来,那差得太远了。”

“魔侠神君”缓缓垂首,道:“贞婉,难道我错待了你?”

“不错,假如你在见我之时,便救我出宫,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了,但你恋于荣华,忘了我是你的情人……”

“贞婉,我是错了,不过,我当时也无能为力,我为先皇疗疾一年,每天有人看着我,这你是知道的。”

蓝衣艳­妇­冷冷一笑,道:“事情已经过去,我们不必再提了。”

“你难道不念过去情份,重新做人?”

“我已是‘铁血帮’门人,我忠于我们派,也爱我现在的情人,不过,他比起你来是强多了。”

她冷冷笑了一下,又说道:“我是一个不讲名誉的女人,我与你发生关系,也被选入宫中,自然还可以再找第三个情夫,你说是么?……”

“魔侠神君”黯然叫道;“贞婉……”

蓝衣艳­妇­­阴­冷冷地笑了一下,又道:“而且,他是一个伟大的人,他要以他的武功,拯救武林人物的痛苦,这是你所能比拟的么?”

“魔侠神君”道:“血洗武林,难道也算为武林人物造福么?”

“没有战争,哪里有和平?所以,这是必经的过程!”

“贞婉,想不到你会中毒如此之深。”

“中毒?哼!这是真理!”

“魔侠神君”虽已届不惑之年,但对于陆贞婉的爱情,却是永久不渝的,想不到他在偶然见了她之后,她给于他的是一盆冷水。

伊人已变,往事如梦,这使“魔侠神君”黯然悲哀。

他黯然一叹,道:“你变得出我意料之外……”

“难道你叫我与你重修旧好?”

“不,希望你能从新做人!”

“我已是重新做人了,你别担心。”

唐子良突说道;“假如你改过向上,我可以不杀你。”

陆贞婉疯狂一笑,道:“为正义而死……”

“胡扯,血洗武林,难道也算正义么?”

“我说过这是和平的战争,我为武林而死,又有何憾?”

唐子良冷冷喝道:“那你是执迷不悟了?”

“悟什么?”

她­阴­冷冷一笑,道:“唐子良,你有种就一掌杀了我。”

唐子良脸­色­一变,道:“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么?”

“你想杀我,只是举手之劳!”

唐子良脸­色­一变,杀机倏起,他向陆贞婉欺了过去,右手缓缓举了起来,只要他一出手,陆贞婉便要当场死于非命。

倏然——唐子良把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他目光转移到“魔侠神君”的脸上,冷冷说道:“老前辈,交给你处置她。”

“魔侠神君”惨然地,悲切地注视着这个变心的情人,切切说道:“贞婉,难道你真不听我一片良言相劝么?”

“这不是废话?”

唐子良闻言,为之­色­变,怒容满面地注视着陆贞婉。

“魔侠神君”咬了一咬钢牙,在这爱与恨之间,他必须做一抉择,他必须勇敢地面对现实。

他望了唐子良一眼,道:“唐子良,杀了她。”

“什么?”

“魔侠神君”的话令唐于良大感意外,他错愕地注视着“魔侠神君”,说道:“杀她?”

“是的……”

“老前辈……”

“别多说了,留她在江湖为患,不如杀了她!”

沉痛的心声。唐子良是听得出来的,同样地,唐于良也体会出来“魔侠神君”极度悲伤的心情。

“可是,她是你的情……”

“这已是过去的事了。”

唐子良期期艾艾地说:“可是我……”

“别说?杀了她。”

唐子良咬了一咬牙根,“魔侠神君”说得不错,留她在江湖为患,不如杀了她——这是“魔侠神君”的抉择。

唐子良咬了一咬牙根,他的右手,再度举了起来,目光,落在了陆贞婉的脸上,冷冷问道:“在你死前,我要问你一件事。”

“说吧。”

“‘铁血帮’帮主是谁?”

“这个你终有知晓之日。”

“那么,你的情夫是谁?‘铁血帮’帮主?”

“帮主是女的。”

“那么,到底是谁?”

“这个你终有知晓之日。”

“你是什么也不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那么,你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没有。”

“很好——”

唐子良一语甫落,向陆贞婉扑了过去,出手一掌拍下,陆贞婉此时已无还手之力,眼看她就要死在唐子良之手——倏地,唐子良又把劈出的手收了回来,他委实无法向这个“魔侠神君”深爱的人下手。

陆贞婉冷冷一笑,道:“唐子良,怎么?你不敢下手么?”

“魔侠神君”大喝道:“唐子良杀她——”

唐子良全身一震,他一声大喝,掌势终于拍出,这一掌挟以唐子良毕生功力所发,其势何等惊人?

一声惨叫,应声而起!

但见蓝衣人影栽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滚,倒地死去!

唐子良愣住了!

——这刹那之间,使他发觉自己好像不知做了一件什么事,他失神而茫然地怔立当场。

“魔侠神君”叫了一声:“贞婉——”

他激动地,悲哀地向陆贞婉尸体扑了过去,她对他无情,他对她却情深一片,至死不渝!

他抚尸痛哭,状极感人。

一时,唐子良亦不由为之泪下。

——这真是人生一场悲剧,事势的变幻,使人与人之间,发生了不可收拾的距离,这距离一旦分开,便永远走不回来。

爱情能使人坚强,也能使人堕落——陆贞婉为爱而堕落,终于也结束了美丽的生命。

“魔侠神君”的爱,也成了幻影。

唐子良走到了“魔侠神君”的身侧,黯然叫道:“老前辈……”

他抬头望着唐子良,一脸悲切。

唐子良怆然道:“老前辈,我对不起你!”

“魔侠神君”苦笑着,那笑容悲怆极了,唐子良道:“老前辈原谅我。”

“魔侠神君”摇了摇头,道:“我们是对的,她应该死。”

“你不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

“老前辈,我知道你很爱她……”

“但这是过去的事了,再也追不回来了……”

他喃喃地念着,语调悲怆极了。

唐子良说着道:“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你就埋葬了她吧。”

“魔侠神君”颔了一颔首,当下在地上挖了一个窟窿,将这个充满罪恶的女人埋葬了。

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罪恶随死亡消失,善良赐于她未来生命。

“魔侠神君”凭吊良久,才向唐子良说道:“唐少侠,我们走吧。”

“也好。”

当下两人双双弹身奔去,这里留下了一堆新坟,埋了十数具尸体,一切进入了死寂……

第二天,唐子良与“魔侠神君”已来到了徐小娇的住处,对于锦衣少年与吴莲之间的事,他必须好好地处理。

再说锦衣少年会不会对徐小娇用同一手段,也是很令人担忧之事。

他一马当先,向谷内飞­射­而去,刹那之间,已到谷内的岩洞之前,但见洞口一片死寂!

唐子良的内心,似是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他张口向洞内叫道:“徐姑娘!”

洞内,传来了嗡嗡回应之声,并没有人回答。

唐子良又一连叫了几声,依旧不闻徐小娇的答应,唐子良不由愕了一愕,自语道:“他们好像不在这里,不知去了哪里……”

“魔侠神君”说道:“人走了?”

“是的,走了。”

“那么,怎么办?”

唐子良皱了皱眉头,说道,“人既然不在,我们也只好走了!”

“去哪里?”

“到‘毒谷’去一趟吧。”

“也罢!”

当下两人朝毒龙山飞奔而去,唐子良此行未曾见到锦衣少年与徐小娇,委实有点放心不下。

尽管他为此事担心,但也是一件无可奈何之事,他们既已不在,到什么地方去找他们?

是日,唐子良已到了“毒谷”,两人正待弹身奔入,突闻一声冷喝之声传来:“谁!”

一条人影,直朝唐子良的面前泻落,来人,竟是唐子良第一次到“毒谷”所见的枯瘦黑衣老人。

黑衣怪人一见是唐子良,脸­色­不由微微一变,道:“原来是唐大侠,我以为是谁,不知你再临本谷有何见教?”

唐子良见对方语气比上一次缓和了很多,不由说道;“请问贵谷谷主在么?”

“在,­干­什么?”

“听说贵谷谷主身患小痣,不知是否真实?”

“你……怎么知道本谷谷主身体不适?”

唐于良闻言,心头微微一震,从这守谷之人的语气看来,“毒谷”谷主果是身罹重病。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道:“我无意中听来,所以,我特地领这位医中圣手‘魔侠神君’老前辈来看看她到底身患何症。”

那黑衣怪人说道:“既如此,让我通报我们‘掌刑长老’,二位稍候。”

“请!”

黑衣怪人去后不久,折身而返,道:“‘掌刑长老’有请,二位请吧!”

话落,让过了去路。

唐子良与“魔侠神君”掠身飞泻而去,黑衣怪人紧随其后,不久,已到了树林中的一座楼宇之前。

唐子良把脚步停了下来,倏闻一声洪笑之声传来,但见那位矮胖的“掌刑长老”,已走出了大门。

唐子良上前说道:“长老请了!”

“掌刑长老”一改过去冰冷之态,说道:“唐大侠请了,恕老夫迎驾来迟!”

“不敢,请问……”

“进屋再谈吧。”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当下随着“掌刑长老”进入了大厅,在客厅坐下之后,“掌刑长老”笑道:“唐大侠,记得上次之事?”

“上次?”

“上次你几乎死在了我‘穿筋之毒’?……”

唐子良笑道:“记得!”

“请唐大侠不记前怨才好,老夫为此,也受了‘三日痛’之苦?”

“这一件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他笑了一笑,道:“请问贵谷谷主真的身罹重病?”

“掌刑长老”说道:“是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快两个月了,但见她日日消瘦,一个绝代佳人,已憔悴不堪,我曾请数位郎中为她治病,可是全无起­色­。”

唐子良向“掌刑长老”道:“这位是‘魔侠神君’,医中圣手!”

“魔侠神君”正待答话,“掌刑长老”栗声而问:“你……就是做过御医的‘魔侠神君’?”

“老夫正是!”

“你……不是被困‘天牢’么?”

“老夫又出来了。”

“这真是本谷之福,有你到此,本谷谷主之病,大约可以救了。”

“魔侠神君”笑道:“老夫也是徒负虚名。”

他语锋略为一顿,道:“自古有道:‘药医不死人’,必死之人,纵是华陀复生,也难救了一命不死。”

“你客气了。”

“请问贵谷谷主现在何处?”

“请神君随我来。”

他站了起来,道:“唐大侠请稍候,你等他看完了病情,我们再谈。”

“看病要紧,你们去吧。”

当下“掌刑长老”领着“魔侠神君”向后室之内行去,走过一条回廊,到了一座­精­美的阁楼之前。

楼门是开着的,突闻一阵脚步声传来,道:“谁?”

“弟子‘掌刑长老’!”

门口,已出现了唐子良所见的那位黑衣婢女,她望了“魔侠神君”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掌刑长老”的脸上,道:“什么事?”

“我请这位大夫来看看谷主的病!”

黑衣女婢目落在了“魔侠神君”的脸上,问道:“你能看么?”

“看当然能看,只是能不能救,这要等看过病情之后,才能做决定。”

黑衣女婢哼了一声,道:“随我来吧!”

话落,领着“魔侠神君”向厅内走去。

上了阁楼,来到了一间­精­美的卧室之前,突闻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阿翠,是谁呵?”

“小姐,我们又请一位郎中来看你的病了。”

“哦……这不是多此一举?”

“小姐,说不一定他能医呢。”

“医不了,医不了,进来吧!”

“是,小姐!”

阿翠的婢女,向“魔侠神君”道:“请吧。”

“魔侠神君”当先走了进去,但见这是一间美仑美奂的女人卧室,幽香阵阵,一切都是­精­美的。

但见象牙床上,纱帐轻垂,“魔侠神君”向阿翠道:“请你把你小姐的手……”

“魔侠神君”话犹未落,“毒谷”谷主已说道:“你看吧!”

她把手伸到了床前,“魔侠神君”把手按在了“毒谷”谷主脉搏上,但见“魔侠神君”按了一阵,皱了皱眉头。

他把手缩了回来,阿翠问道:“请问你是否已经看出病情来?”

“魔侠神君”笑了笑,道:“看出来了。”

他语锋略为一顿,问道:“谁说你家小姐所得是绝症?”

“毒谷”谷主应道:“我说的,难道不是?”

“不是绝症!”

“你能医么?”

“老夫医不了!”

“那么,请吧,阿翠,你领他出去吧。”

“是!”

阿翠应了一声,向“魔侠神君”道:“阁下随我走吧。”

“请。”

当下“魔侠神君”随着阿翠下了阁楼,阿翠不由问道:“好几位郎中都看不出病情,你既然看出来了,到底是身患何症?”

“脑郁症,也叫心症。”

“怎么救法?”

“这很难。”

这时,他们已走出了大门,“掌刑使者”问道:“你看出来我谷主的病情。”

阿翠冷冷道:“他还是没有看出来,你领他出谷吧!”

话落,就待转身入屋,“魔侠神君”突叫道:“姑娘慢走。”

“你还有什么事么?”阿翠停步而问。

“我有几件事想请教姑娘。”

“什么事?”

“请问你服侍谷主多久了?”

“从小一起长大。”

“那么,你对她一定相当清楚了。”

“不错。”

“那么,我问你,你谷主身患此症多久了?”

“约两个月,不过在两个月前已身体不适了。”

“你谷主是否出过谷?”

“据我所知从未有过。”

“她在得病之前后几天,见过谁?”

“你指门人?”

“不,外人。”

“我谷主从不出谷,她从未见过外人。”

“一定有,你想想看。”

“我想不起来。”

“掌刑长老”突说道:“不,谷主见过一人。”

“谁?”

“唐子良!”

阿翠脸­色­一变,道:“不错,是见过唐子良,难道是唐子良下的毒手?”

“魔侠神君”笑了笑道:“不错,正是唐子良下的毒手!”

这一句话说得“掌刑长老”与阿翠均为之脱口叫了起来,一时,他们不由怔怔地注视着“魔侠神君”!

“毒谷”谷主之身罹绝症,是唐子良所下的毒手?这似乎是不可能,怪不得女婢阿翠及“掌刑长老”均为之骇然地注视着“魔侠神君”。

“掌刑长老”沉声说道:“阁下此言当真?”

“不错……”

“那我去找他算帐!”

“掌刑长老”正待走去,“魔侠神君”突叫住了他:“慢走,我话还没有说完。”

“掌刑长老”止步问道:“不知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急着一走­干­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

“魔侠神君”笑着说道:“我不是说你们谷主患的是‘脑郁症’,也叫‘心症’么?”

“不错。”

“脑郁者——烦也、思也、心症者‘心病’也……”

“你说我们谷主患的是‘心病’?”

“不错,更简单的叫‘相思病’!”

“啊!”

这“相思病”三字,又把阿翠与“掌刑长老”说得吃惊地叫了起来,他们想不到他们谷主竟会患了相思病。

“魔侠神君”说道:“而这相思的对象,正是唐子良,所以,我说这凶手是唐子良,现在你们懂了吧?”

“懂了。”

“‘相思病’称之为绝症,实不为过,但这绝症是天下最好医的绝症,也是无法医的绝症,这要看是否能找到对象而定!”

“掌刑长老”说道:“这倒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本谷谷主只见过唐子良一面,竟会为他生了‘相思病’,这男女间的事,也太奥妙了!”

“不错,男女间的事就是如此。”

“以你之意如何。”

“找唐子良?”

“不错。”

“那么,我去找他来。”

话落,正待急急走去,阿翠叫道:“长老慢走。”

“有什么吩咐么?”

“难道唐子良到了?”

“是的,他与这位神君一起到此。”

“为什么不早请他来?”

“他要让神君先看看她的病情,才见我们谷主!”

“魔侠神君”说道:“朋友慢走,我们不妨开他们一个玩笑?”

“什么玩笑?”

“你们谷主身患相思病,言为绝症,我们不妨骗他们一骗,你呢,去请唐子良来,话由我来说!”

“掌刑长老”看了阿翠一眼,道:“阿翠,这——无妨么?”

“没有关系,谷主骗我这么久,我也要回骗她一次。”

“好!”

“掌刑长老”应了一声好字,急急走去,不久,跟着唐子良走来,唐子良自是做梦也想不到“毒谷”谷主为他身患相思病之事。

他急急向“魔侠神君”问道:“老前辈,她怎么了?”

“谁怎么了?”

“谷主呀。”

“魔侠神君”叹了一口气,道:“快完了!”

“什么?无救?”

“是的,无救,她……生命只在旦夕了!”

唐子良心头一阵黯然,道:“她……真的不能救了?”

“是的,救不了!”

唐子良黯然地注视着“魔侠神君”。

阿翠向唐子良说道:“唐子良,你果然守信到了这里,你去看看我们谷主么?”

“她还能说话么?”

“魔侠神君”忙接道:“人不太清醒,不过还可以说话。”

“唐少侠,我们走吧!”

唐子良哪里知道他们开了他一个大玩笑,使他­干­着急而又心头黯然?

刹时,已进入了大厅。

“魔侠神君”正待说话,“掌刑长老”已说道:“神君,我请你喝酒去,本人藏了数罐陈年花露,就招待你这位贵友如何?”

“魔侠神君”笑道:“不会是毒酒吧?”

“纵是毒酒,看来也毒不死你,哈哈!……”

言罢两人哈哈大笑,相偕向来路走去。

不说他们回殿,再说唐子良跟着阿翠,上了阁楼,不久,已到了“毒谷”谷主的房门之口。

唐子良似想到了什么,倏止步低问道:“我是否可以请问你一件事?”

“请说。”

“令谷主叫什么?”

“叫段凤芷,走吧!”

他随着阿翠,走进了卧房,毒谷谷主微弱的声音传来问道:“是阿翠?”

“是的,小姐。”

“有什么事么?”

“小姐,我给你送药方子来了。”

“阿翠,我不想吃药,还有一位是谁?”

“是我朋友!”

“毒谷”谷主哦了一声,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阿翠倏说道:“小姐,你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

“那么,我下去了。”

“你下去吧。”

阿翠看了唐子良一眼,移步走了出去。

这卧室之中,只剩下了“毒谷”谷主与唐子良。

唐子良依旧在怔立着,他面对着这个他认为即将死去的女人,而不知自己应该开口说什么。

“毒谷”谷主也似想不到这室中还有她日夜想念的唐子良。

久久!

唐子良才向“毒谷”谷主的床前走了过去,毒谷谷主突闻这脚步声,心头不由大大一震。

她脱口而问:“谁?”

“我。”

这时,唐子良已走到了她的床前,“毒谷”谷主又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唐子良。”

“什么?”

她的声音在抖栗地叫着,身子几乎从床上坐了起来,但一时,她怔住了,对她来说,这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唐子良轻轻掀开了纱帐,展在他眼前的,不是过去的绝­色­之容,而是一副憔悴不堪的脸孔。

他激动地叫道:“段姑娘……”

她的眼睛,睁得像铜钤一般,这一件突然发生的事,震憾着她失去了光彩的生命。

她想念中的人,终于出现在她眼前,好像不可能发生的事,而突然发生得那么令她震惊。

久久,她突然激动地叫道:“唐相公……”

思念的情潮,冲毁了她脆弱的理智堤防,她跃身而起,突然扑在了唐子良的怀里。

就像一件她失去的东西,在乍然之间又得回来一般,她激动地扑在唐子良的怀中哭泣着。

唐子良为她可怜,但他也似是料不到“毒谷”谷主会有这突然的举措,他感到了黯然而又错愕。

他抚着她的秀发,黯然无语。

“毒谷”谷主喃喃地说道:“唐相公,你……终于来了……唐相公,我想你想得好苦呀……”

乍然地,唐子良冲动而粗犷地吻了她,吻着那憔悴的粉腮,没有血­色­的­唇­瓣!

她瘫痪在唐子良的怀里,这一吻无疑是奇方仙品,她的­精­神抖擞了,失望的心,也在这刹那间得到了充实。

吻,使他们得到兴奋与安慰?

唐子良在一吻之后,突然感到自己有些犯浪,他岂可占夺这个即将死去的女人爱与感情?

他歉然地说:“段姑娘……”他一时不知如何启齿。

段凤芷说道:“唐相公,你知道我想你么?”

“我……”他依旧不知如何回答。

段凤芷幽幽一叹,说道:“或许你是不会知道的。”

唐子良咬了咬牙,黯然问道:“你到底患了什么病?”

“病?我没有病……我是为想你而病!”

“啊!”

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现在他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段凤芷是为她患了相思病。

怪不得阿翠说给谷主送来了药方子。

唐子良真是万万也想不到段凤芷与他只有一面之识,会一往情深地爱她,而患了相思病。

他激动地说道:“段姑娘,你……这何苦?”

“你认为我傻?”

“我……认为你何必折磨自己?”

“可是,我爱你,又怎能不想你?”

“段姑娘……”

唐子良一阵无语,猛然地,他又紧抱着她,热情的吻,已落在了段凤芷的­唇­上!

这吻里,有他的爱与感情,他感激这个女人给予了他的一片真情,同样地,他爱这个对他善良的女子。

她满足了,也兴奋了。

她歇斯底里地问道:“你……爱我么!”

“我……爱的。”

“你……不骗我?”

“不!”

“唐相公……我太想你了,自那次见你一面,我便将你的影子,永铭脑海……挥不去,赶不走……”

“段姑娘……”

她苦笑了一下,说道:“于是,我病了,在病中,我思念你,在梦中,叫着你,我知道除非你来,否则我绝望了,我祈求我死前能见你一面。”

唐子良慨然道:“我感激你给我的爱,唐子良当永铭脑海。”

“只要你爱我,想我就行了。”

“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阿翠告诉我的。”

“阿翠?哦!对了,前天我请阿翠出谷为我办这一件事,阿翠也知道我对你十分思慕,或许就此通知了你,真是多亏了阿翠,否则我这一条命,岂不是思君而死?”

唐子良深深一叹,道:“假如你真为此而死,我于心何安?”

“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是的,男女间的爱,是没有办法去控制的,唐子良何尝不知道?可是,他自己又该向她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段凤芷问道:“我耽误了你的正事?”

唐子良摇了摇头,道:“没有。”

“你什么时候走?”

“你要我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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