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东风无力借西风
其实楚君然的这一剑是无论如何赶不上枯松客那一猛掌的。可枯松客见又有一不怕死的人前来,心下微喜,急收了掌力,又反手一拍,抓住楚君然的手腕,笑道:“又一个有种的小子!”
枯松客简单的一招短小擒拿功夫竟是如此神速,只是眨眼的瞬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楚君然接住的。
楚君然只觉手腕麻痛彻骨,紧咬牙关,又把手腕一捥,剑走回路,又向枯松客的手臂削去。
枯松客道:“好一个青城‘鸿雁回宾’,剑招绝妙,只是缺些力道!”随即双手一旋,打去楚君然的剑。
“铮楞”一声,楚君然手心一麻,把剑脱下。
楚君然这一式“鸿雁回宾”其实还未使完,下面还有个“跳脚转体圈剑势”,枯松客一眼识出,半路截住其路数,不愧是当代武林大家,深谙各家剑法路数招式。
吕宏见楚君然救了自己一命,心下感激,向楚君然一点头,示意感激。
楚君然只顾自己脱手的那把剑了,没在意吕宏向自己致谢,看着地上的剑,先是一愣,急忙拾起,左右上下看着剑的个个部位,好像十分爱惜这剑。
枯松客双臂叉在后腰,哈哈笑起,道:“今日是个黄道吉日哩,卧云谷也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列缺、青城、天狼各门派都驾临了卧云谷……对了,你们三位是何门何派呀,老夫还未请教。”
仓米道姑等三人听是问自己了,都一凛,心想这老儿又坏又怪,怕他是决计无用的,不如也学学吕宏的骨气。
仓米道姑先大声道:“贫道是玉灵观观主,道号‘仓米’,你倒底要怎样,干脆说个明白,别再装模作样了!”
枯松客“噢”一声,道:“玉灵观,嗯,算是一名派,鹤鸣山五斗米道教的分支。”
仓米听他说玉灵观是一名派,心下得意,点点头,道:“过奖,在你卧云谷面前,真是显得微不足道。”
枯松客嘿嘿一笑,不再理睬,又问白瑨和申屠杲月二人。
白瑨和申屠杲月也一一报了名号。
枯松客又道:“好得紧,各路英雄广聚敝谷,老夫倍感高兴。老夫隐居卧云谷足有七年之久,寂寥无聊,与天下的英雄豪杰也生疏了。不如我们今日来个以武会友,与各位英雄切磋一二,也好让老夫再领众位英雄的风采。”
说完又一指楚君然道:“巴蜀青城派,号称西南第一派,可与少林太乙齐名,不不,可在少林太乙之上,就让老夫先领略贵派的风采罢。”
楚君然忙摆手道:“不不,前辈过奖了,青城派怎能与少林太乙并驱?再说晚辈也只是青城派的一小小弟子,没甚么风采的。刚才对前辈无礼,那也是一时救人心切,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原宥则个。”
枯松客“哎”了一声,又道:“少侠别妄自菲薄了,少侠适才那一招‘鸿雁回宾’着实了得,真有‘云崖幽人’苏紫阳苏大侠的风范!这样罢,诸位既然是一起的,那诸位只要能接老夫十招,老夫便不强留做客了,要是接不下老夫十招,那老夫只得留下诸位到我针林坳做客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枯松客口气和善,却是隐带强硬,不容任何人予以商量反对。
只是众豪一听只要接住他十招就不在为难,心中大喜,简单的十招,这么多些人,难道一人还接不住他一招么,枯松客真是自己托大之极!
仓米道姑第一个表示同意,叫道:“好!就十招,你可真把我们看得低了。我们就是一人接一招那也正好十招,贫道就不信我们一人接不下你一招!”枯松客道:“道长是误会了老夫的意思了。老夫是说,你们每必须接住老夫十招,只要有一人接下老夫十招不受重伤,算你们全胜,否则你们算输,这够公平的,是罢?”
众豪一听,心中微感低落。
仓米道姑悻悻地道:“也好!我们反正也说不过你。”白瑨又道:“既然我们一人只有十招,不如我们三个一起上,不省便又干脆。”
枯松客一笑,道:“白大侠好聪明,白大侠既然这么说了,老夫就答应了,来罢,三位一起上罢。”
三人互望一眼,又微一点头,表示赞成,这种情况也不再顾及脸面了。申屠杲月又向陆灵溪要回了自己的剑。
枯松客运上内力,先发制人,连挥三掌,呼呼声不绝于耳。
三人没想到枯松客说来就来,尽全力压住阵脚,守住好命门,剑影晃晃,霎时间已把枯松咖在当中。
陆灵溪对他们的比武全无兴趣,向楚君然道:“喂,我叫你楚哥哥,你就别再说我甚么‘陆姑娘’了,就叫我灵儿罢,我师父就这么叫我的。”
楚君然一笑,道:“好,我就叫你灵儿。灵儿你看,那三位前辈能不能打败枯松客呀?”
陆灵溪小嘴一噘,道:“能不能打败枯松客都对我没好好处,管他呢。”
楚君然微一点头,又问道:“你和他们都有仇啊?”
陆灵溪道:“算是罢!哎,你说说你又为何骑在一头凶恶的野猪身上呢?看你吓得那样,真是好笑呀。”
楚君然脸上一红,道:“我和大师兄道中原办事,回走经过这山岭时,突然有人把我推下了悬崖。幸好被一棵松树挂住。可不巧的是,我从松树跳下地时,正好落在了那野猪身上,下面的事,你也晓得了。幸好你,否则我就没命了。”
陆灵溪诧道:“还有这种事呀?”
楚君然先点头,道:“是。”
陆灵溪忙问道:“是谁推你的?真是狠毒。”
楚君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正走着呢,后面突然有人把我推下,我没有看到那人。”
陆灵溪用手摸着下巴,沉吟道:“你被人推下了悬崖,是你大师兄推你的罢?”
楚君然大吃一惊,忙道:“怎么会呢,怎么回事他把我推下,我和他无怨无——”
不待楚君然把话说完,就听三声惨叫,仓米、白瑨、申屠杲月三位武功高手一起上都被打败了,一一倒下,受伤不轻。
陆灵溪嘻嘻一笑,心道:“活该,叫你们再张狂,我看这剑谱你们先暂时就不要了罢。”
枯松客深呼一口气,双目微眯,飘飘然极为舒爽。又道:“正好九招,三位还是输了,真可惜。”
仓米道姑先支撑的爬了起来,捂住胸口道:“‘返璞归真掌’确是了得,贫道认栽了。”白瑨和申屠明月也一一爬起,就地盘坐,运功疗伤,不敢说话泄气。仓米道姑终于感到喉处一甜,哇的吐了一口鲜血,跌了下来。
枯松客又道:“下一位是谁上?日近黄昏,不可错度光阴。”转眼看向范光明等人。
范光明等人顿时一骇,心寒不已。
诸玉亭急叫道:“先请青城派的高人上罢,我们列缺剑门技不如人,不敢越俎代庖,压一压阵脚就是。”
李若洪又道:“是啊是啊,青城剑法天下第一,无人能比,还是青城派的小友先上罢,我等在一旁学个一招半式的,必是受益匪浅,也不算是偷学他门技艺的。”
楚君然无奈,把剑拾起,用衣布擦了擦剑柄,看上去十分爱惜这柄剑,擦罢又道:“不比又是不行,灵儿你可得小心了。”说着持剑要上前。
陆灵溪急忙用手罢楚君然拉住,道:“你傻么,你偏不先上,让他们先上。”
又向范光明师徒朗笑道:“你们列缺神剑乃天下第一剑,这是众所周知的。让我们先上,岂不让我们班门弄斧,让人笑我们自不量力?范庄主是武林前辈,先叫小辈后生上,真是让人耻笑啊。”
诸玉亭待要出口反唇,吕宏Сhā口道:“她说得对,我们不先上,让一无名后生上,必让人笑话我们怕事。”吕宏说完,范光明就瞪了他一眼,大有责怪之意。
吕宏嗫嚅地道:“早上——晚上,还不是早晚要上的——”声音极小,怕被师父听到。
枯松客狰狞一笑,道:“老夫此时血脉贲张,函须发力,不管谁先上便尽快!你们一起上阵也不是不可的。”
范光明此时只得上阵,诸玉亭忽道:“师父,您就用徒儿这柄剑罢。”说着连施眼色。范光明会意,“嗯”了一声,把诸玉亭的剑接在手,又看了一眼双刃,道:“要是为师遭难,你们万不可感情用事,因小失大。”诸展吕三人齐喊是。李若洪又咳道:“师……兄小心咳咳……”范光明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步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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