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依稀遥记当年事
对袁凌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不曾有多少交往,但他足以让人把心放下,展开双臂去拥有,去投入的。
慢慢地,他们已经心有灵犀地靠近在一起——
楚君然脑海中顿时出现了陆灵溪的朝自己走来,她那笑靥如花的脸孔,她那清脆高扬的笑声,一一呈现在自己面前,她在不住的在呼唤自己,呼唤那声“楚哥哥”。
楚君然一下子被激醒了,急忙挪开袁凌那神情万种的眼神,推开了即将投入自己怀抱的袁凌,慌忙站了起来,喘着粗粗的气息,一头大汗。
这就像是一场梦,一场被梦会魇惊醒的梦幻。
袁凌也似乎像是做着梦,美好的梦幻,但被楚君然这么一推,一下子被推醒,看到自己与楚君然几乎要搂在一起,不由羞怯万分,用时又带着几分伤心,站起身来,轻轻地道:“楚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是永世不会忘记的。”又抱一拳,道:“我们后会有期罢。”说着就要走。
楚君然哪里舍得她走,叫道:“袁姑娘你不要走!”袁凌住下脚,不再走了,但身子没有回过来,也没有说一句话。
夜,淡淡的光华洒在林中的无数空隙中,寻觅着世间最美丽的地方而放射。
没有风,不曾吹动半分,但还是有萧萧的落叶。
那落叶,就是无言的哽咽么?
袁凌的这种无言索然更让楚君然担心,担心自己是不是伤害了她,如果让她误会了自己,那将是比死还要痛苦的。
楚君然看着她的俏影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他不知道如何去挽留她,只是觉得好像她需要自己的挽留,就道:“袁姑娘你言重了,我这也是以德报恩,谁也不欠谁,那天袁姑娘救了我一命,难道你忘了么?”
这句话再次让袁凌心驰神往,这才回过身来,少有的微笑,道:“你这么一说还让我无地自容了,你的武功远比我高,我却还要硬充英雄去救你,现在想起来,真是羞愧得很!”袁凌似乎也不再像开始显得那样拘谨。
楚君然忙道:“这不能说武功高不高的——”又深情地道:“这可已看出一个人的内心善恶,袁姑娘你拼命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也不顾甚么忌讳——”说到这噶然住口,后悔说到这些话。
袁凌却满不在乎,道:“江湖儿女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我岂能怕男女之嫌而眼见一个人落入水中而不救么?”
楚君然只点一下头,又难为情地道:“还有一件事还望袁姑娘恕罪则个!”说罢又做欲压状。
袁凌紧接上道:“是不是你先前不分善恶出手救沈风标一事?”
楚君然吃了一惊,想不到她已经早已看出。其实也非如此的,袁凌也是在此次出逃端木府听到沈风标向楚君然念叨所谓的兄弟之情才突然想起来的,但还不能确定就是他们就是一个人,楚君然这么一说也是才抱着试探性问他的。
楚君然又是一喜,这说明她已经不怪罪自己了,点头道:“是我一时糊涂,分不清好坏。”袁凌道:“这怪不得你楚公子的,沈风标那狗贼奸诈得很。”楚君然又问道:“你们之间到底有甚么深仇大恨,难道只是为了对方的金牌么?”袁凌摇摇头,道:“我把这其中秘密告诉你就知道了。”
玲珑刀门的掌门人秦江是一位为人十分正直的侠客,名震岳阳及周边一带武林。一日他带着几名弟子离开岳阳道扬州去去办事。沈风标在此之前早已预谋着灭掉长支独霸玲珑刀门和宝藏,就勾结端木棠趁秦江不在玲珑刀门就血洗了玲珑刀门总堂,杀了几百名玲珑刀门的弟子及秦江的家人。然而,他们没有得到想得到的东西,那就是玲珑刀门长支的青龙金牌。原来青龙金牌已被秦江藏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无论谁都难以找到。沈风标和端木棠并不甘心,又伺机截杀秦江逼他让位而交出青龙金牌。
秦江一回到总堂就遭到沈风标和端木棠的围攻,幸好凭着一身高超武功杀出重围,逃到长江北岸。但他已是身负重伤,只剩下了半条命。正好袁凌和哥嫂遇到他,把秦江救回到一个隐蔽之所。袁凌和哥嫂得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玲珑刀门掌门人秦江后,都敬重有加,因为他们早对他的侠义之举敬佩的五体投地。马上找来郎中为他救治。
经过一个多月的救治修养,秦江大至痊愈,就收下了他们为入室弟子,把玲珑刀门的刀谱交给他们练习,自己还要到张赞和萨娘子那里求援诛杀沈风标和端木棠,并把自己的遭遇讲给了他们听,告诫他们学成武功要重建玲珑刀门长支。还有嘱咐他们如果自己遭到不测,他们就要以玲珑刀门长支入室弟子之名义到行侠仗义,聚齐到玲珑刀门的四块金牌,把四块金牌交到武林盟会。最后还留下一言:君山之上,青龙神在。”
袁凌他们起初还不懂那句话的意思,只有勤心练习玲珑刀法。不日在长江岸边就发现了秦江的尸首,尸首的胸口一处剑伤,那剑伤正是他的致命之处。他们怀着无比的悲痛安葬了师父秦江。三人不敢违背师父的遗命,终于把刀法练到一定地步,边行侠仗义边打探沈风标和端木棠的底细,好杀他们为师父秦江及几百名师兄弟报仇。
楚君然听了袁凌的讲述,扼腕愤慨,大骂沈风标和端木棠丧尽天良。
袁凌又思索着疑道:“师父身上的致命一伤却是剑上,而沈风标和端木棠都不使剑的,就算是端木棠的帮手沙钵略也是用鞭子,难道凶手另有其人?这个想法我也是又提起此事想起的,我们开始都没有往这方面想的。”说到这,娥眉一皱。
楚君然忙道:“那会不会是沈风标和端木棠为了掩人耳目,用假借剑上为自己开脱呢?”
袁凌道:“我也想过这些,但楚公子你也想想,师父身上除了那处致命的剑上外,没有别的伤痕,沈风标和端木棠就算是用剑与师父相斗,他们用自己并不擅长的兵刃如何能致师父于死地?那处剑上正好丝毫不差的刺入师父的命门,一看就是一个剑法极高的人所为,恐怕沈风标和端木棠没有那个境界的。”
楚君然听得有道理,道:“但无论是谁一剑杀死了秦掌门,都是与沈风标和端木棠有关联的。”说着又想想西南武林诸剑派的剑法特点及剑痕痕迹,就问道:“秦掌门胸口的剑上是甚么样的?”
袁凌寻思一阵,道:“我对剑不甚了解,又隔了很长时间,我都淡忘了,再说当时也没有在意是甚么兵刃伤痕——倒是我记得那剑刃十分窄小,与一般的剑要窄小的多。”
楚君然顿时脑子一震,惊道:“甚么,剑刃窄小?”
袁凌点点头,道:“对,难道有甚么不对劲么?”她看到楚君然惊讶的表情感到奇怪。
楚君然摇摇头,心道:“在武林剑派当中,要说独门兵刃的剑刃最窄小的就要数我们青城派了,但又怎么可能是我们青城派的人所为呢?也许还有别的剑派也是用窄小的剑当作独门兵刃的。”
袁凌见楚君然不再说起此事,也不再提,蓦地想到嫂嫂来,惊骇道:“我嫂嫂呢?我自从被端木棠捉到就没有看到她!”楚君然忙道:“就是和你一块的那大姊姊罢?她身负重伤,我让她先回去了。”袁凌一听嫂嫂受了重伤,不由担心起来,脸色苍白,急道:‘不行,我必须马上回去,我哥嫂要是见不到我,又到端木世家找我,遇上那沙钵略岂不太凶险?“楚君然也是这么想法,便道:”对,我和你一块回去罢。”
袁凌听楚君然要和自己回家,先是一怔,又点点头,眼神中显出几分喜悦和欣慰。
楚君然伸出手,道:“袁姑娘,我拉着你走,这样还快些。“袁凌并不拘谨,欣然伸出手,和楚君然挽手并肩向目的地飞驰奔去。
二人大约行了十几里路,天也开始亮了。袁凌指着眼前的一片小丘说道:“那就是我们的暂居之地了。”楚君然见那片丘陵处处都是乱石野树,空旷无所,奇问道:“就那里么?怎么没有房子呢?”袁凌道:“从远处自然是一片荒岭,但在丘陵之间的山坳离,可是一片好所在的,不信你就去看看。”楚君然如何没见过这等隐身之所?只是住在此处隐所的皆是一些山人隐士或诡异多心之人,就像袁凌这种淑贤佳人住在这,太有些让人不忍。
袁凌好像是看出了楚君然的心中所想,便道:“我们也是为了隐藏行踪,怕官府来追查的。”
楚君然又是一讶,问道:“官府?”
袁凌点点头,道:“我们过去罢。”说着就走在前。
楚君然见袁凌也不想说,便也不好多问,就跟着她向那片荒岭走去。
走到岭上便吃力起来,而岭上的树木又是多刺粗糙的树木和灌木,弄不好便被挂破衣服和皮肉,走起来相当小心。迂回几个山头,便走到一道不宽的山路,顺着路往山下望去,不禁让楚君然一下子豁然舒心起来,感到一阵带着秋瑟的花香。只见两座小丘陵中间的景象:
曲砌峰山,草木葱茂。奇花欲与艳日争妍,苍松共青天赛碧。远处溪旁,一弯柳虽黄却也神似一缕托烟。青茸茸,碧砂兰;攸荡荡,临江溪。丝雀搭栖金井梧桐,乌雉傍窝锦枝苍槐。屋舍旁,鸡鸭争食,鹅狗相鸣,端的热闹之极。
更有片片菜园,有的菜蔬是楚君然从来没有见过的。
楚君然看得心旷神怡,不禁笑道:“真是个世外桃源呵!要是住在这里就不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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