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好吗?
“不是。”
女子冷清淡然的回答,不容任何置疑。
“嘶~”全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这女子是疯了,还是傻了,即使这女人不是真的洛檀雅,这淡定的姿态,太目中无人了吧。
“你为何带着面纱?”正在全场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薛渡发话了。
“因为本小姐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容貌自然比不上洛贵妃的国色天香。”花倾颜一口一个“本小姐本小姐”的,说得头头是道。
何等嚣张,何等跋扈!
“呵!”薛渡不禁轻笑,看向墨熙宸道:“这就是你们苍国的诚意吗?以朕看来,议和这事完全没有必要了。”
“陛下话可别说得太满,本相能站在这里与你谈判议和之事,就怕生灵涂炭,不然陛下真当苍国无人了不成?”墨熙宸不答反问,咄咄相逼,一脸泰然自若,羽扇轻摇,就似云中谪仙一般,高深莫测。
“我炎国铁骑在十日之内就连破苍国十城八十一寨,你认为朕没有那个能力躲你整个苍国?”薛渡一脸的不屑,这个墨熙宸也太狂妄了一些吧,竟敢拿国家的命运开玩笑。
好一个天下第一相呢!
“呵,你这点伎俩就骗骗那些个糊涂官吧,十日之内夺十城八十一寨,先不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这都成了事实,但就算你一路畅通无阻,十万铁骑啊,急行军啊,不说你这一路来,人困马乏,就是粮草也没跟上吧。”
墨熙宸看着薛渡微僵的面孔,唇角一弯,风华绝代,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道:“两军交战,粮草先行,陛下你这招破釜沉舟是好,如果本相没有猜错的话,你军中的粮草不多了吧,陛下你所经之地,便是烧杀抢掠,这样真的好吗?”
“你你——”微微颤抖的手指着墨熙宸,薛渡只能发出一个“你”字,墨相的神机妙算是真的?
薛渡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被人当众说出了底细,薛渡做梦也没想到。
“啪啪啪~”一串掌声突兀的响起,闻声一看,不是那个国师红禄还是谁!
“不愧是天下第一相,贫道佩服,但墨相你记性不好还是怎么了,这里可是炎国的军营 ,这些事情也就你墨熙宸知道——”接下来的话,谁都心知肚明。
“呵,国师你认为,本相没有十足的把握,敢来冒险吗?”冷凛若清泉般的好听声音,冷艳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墨相倒是自负,久闻墨相武功绝顶,今日贫道正好会会。”红禄说着,手中拂尘凌厉一转,直接粉碎了自己坐的那把实木椅子,武功之高,令人惊叹。
“国师误会了,本相是来议和的,可不是来和你比武的。”墨熙宸非常淡定的说道,对红禄的怒火,视而不见。
“墨相你最好想清楚了,这女人可是在我手上,你最好想明白。”红禄眸光一闪,身形一闪,竟把墨熙宸身后的花倾颜给抓住了,寒光闪闪的匕首直抵花倾颜雪白的玉颈。
臭道士和狗皇帝
“你认为一个女人会成为本相的威胁吗?”墨熙宸讽刺一笑,至始至终,连看都没有看被红禄挟持的花倾颜一眼,一双深邃的眸子,直视红禄。
“这可不一定。”红禄冷冷一笑,锋利的匕首滑过花倾颜白皙的脖颈,一抹红色的血痕,极为刺目。
“呵,本相还以为炎国国师红禄大师有多么厉害呢,今日看来,只不过是一个会用女人来威胁的怕死道士而已。”墨熙宸淡淡的说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红禄,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任谁都没有发觉。
“墨熙宸,耍嘴皮子就有用吗?这女人真的不是洛檀雅吗?”匕首紧贴着花倾颜纤细的脖颈,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脚下。
“墨相,本小姐敢来此,就不惧生死,我一死能换得苍国万千生灵,很值。”花倾颜大喊出声,强忍着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任由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
花二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死有何惧。
一听花倾颜的声音,墨熙宸坚决的目光微微一颤,转瞬即逝,这次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被红禄看得正着,“墨相,这是真的洛檀雅是吧,即使她真的不是洛檀雅,也绝非等闲,墨相不要说什么不在乎了,现在墨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红禄微微一笑,本就不出彩的面容上,更显狰狞。
“那就说说条件吧。”羽扇轻摇,墨熙宸不得不妥协,怎么说,这个花二小姐都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就算没成为他的妻,花倾颜三个字早已刻在他的心上,不能忘记,更何况花二小姐今时今日的境地,全是拜他所赐。
想到这里,墨熙宸也不装不在意了,也不管炎国君臣乐不乐意,直接坐到一把椅子上,云淡风轻的语气,不知气煞了多少人。
红禄赶紧招呼属下把花倾颜绑起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道:“墨相果然是爽快人,通过刚才墨相对形势的分析,就知墨相的神机妙算所传不虚。”
薛渡一招手,其余的十几个将领都退出大帐,一时间大帐里只剩下薛渡,红禄,墨熙宸,花倾颜和押着花倾颜的将军了。
“苍国皇帝昏庸无道,墨相大才屈尊于昏君脚下,哎,真是可惜。”看着墨熙宸的谪仙之姿,薛渡不得不佩服,多么好人才,怎么就不生在他炎国!
“吾皇如何,自有青史做凭,无需陛下挂怀。”墨熙宸直接一句否决了薛渡的话。
“看得出来,墨相很在意这女子的生死,自古美人配英雄,如果墨相肯答应帮朕的话,朕可以把洛檀雅送你,并拿苍国半壁江山双手奉上如何?”薛渡依旧没有放弃拉拢墨熙宸的心思,得墨相者得天下。
薛渡野心勃勃,雄才伟略,有诡计多端的红禄国师相助,要是再加上一个天下第一相相助的话,左膀右臂聚齐,何愁大事不成。
“墨相,你可别听这臭道士和狗皇帝瞎说,即使你投靠了炎国,这狗皇帝也不会给你半壁江山的。”花倾颜大声喊着,不希望她心目中墨相形象被毁。
本小姐叫花——倾——颜
“洛檀雅,没想到你了解的还挺多的呢。”薛渡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目光毫无避讳的扫过花倾颜一张带着面纱的脸,眼中尽是占有,不屑,还有微微的愤怒。
一个被当做礼物送给他的女子,试问这“礼物”有什么资格张口说话,而这个“洛檀雅”不同,她不但开口说话了,说出的话极其锋利,一字一句,都是在驳薛渡的面子。
这个不安分的“礼物”倒是真真的有趣。
“本小姐说了,本小姐不是洛檀雅,本小姐有名有姓,本小姐叫花——倾——颜,”花倾颜一字一顿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花二小姐非常不喜欢活在别人的阴影下,花倾颜就是花倾颜,不可能是洛檀雅,更不可能是其他人。
“花倾颜,”薛渡一挑眉,饶有兴趣的看向花倾颜,道:“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冒名之罪,凌迟处死。”
“难道陛下看到墨相太激动了,这里出问题了?”花倾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直把以薛渡为首的君臣三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最好安分些。”黑壮的将军直接了推了花倾颜一下,粗犷的声音在花倾颜的耳朵里打转,嗡嗡直响。
花倾颜本就不会武功,哪里经得起黑壮将军这么一推,花倾颜一个趔斜,脚下不稳,险些狼狈的摔到地上。
“你们皇上和国师还没说话呢,你一个小将在这里搭什么茬,没教养。”花倾颜狠狠的剜了黑壮的将军一眼,冷嘲热讽道。
“你——”
黑壮黑壮的小将军叫黑吉利,是个老实敦厚的汉子,只知道练武,杀敌,冲锋,陷阵,被花倾颜这么一气,“你”了半天也没“你”个花儿来。
“咳咳,刚才的提议,墨相认为如何。”干咳两声,薛渡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现在可没有时间和一个白痴女人计较。
“墨熙宸只是一介书生,对国家大事什么都最多也就是胡诌几句,至于半壁江山什么的,本相是井底之蛙,配不上如此殊荣。”墨熙宸“委婉”的拒绝着,但这一句说得,还不如直说了,什么他墨熙宸是井底之蛙,天下第一相是井底之蛙,那这天下人还不都变成癞蛤蟆了。
“墨相认为,你还能出得去吗?”明明是问句,说出来的却是肯定句,薛渡的声音不容置疑。
“都是为人臣子的,在哪里当差不是当差,墨相何必如此执着。”红禄也开始劝道,如果墨熙宸肯投靠炎国的话,别说这区区苍国,就是拿下这天下,也不在话下。
得墨相者得天下。
这句可不是说说而已,是墨熙宸真的有那个实力。
“这是原则问题。”冷凛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墨熙宸依旧是一面从容不迫。
光凭这一点,就使薛渡,红禄君臣不得不佩服,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得就是向墨熙宸这种冷艳高贵的人吧。
“对,这是原则问题。”被五花大绑着,花倾颜行动不便,嘴上可不闲着,对墨熙宸可是绝对的支持。
无论何时,墨相都是花倾颜的心目中的仙人。
一张丑颜祸水名
“这位花小姐,你既然不是洛檀雅,你到底是哪家的千金,我朝皇上,可不娶无名之辈。”红禄话锋一转,直逼花倾颜。
“你们不是很能查吗?你们自己去查呗。”花倾颜撇了撇嘴,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
“墨相——”红禄目光阴霾的看向墨熙宸,言下之意很明显,敢替第一美人来的女人,不光要有美貌,还要有风光的家世才行。
“墨相不用你说,本小姐自己说,本小姐是永乐侯府的二小姐,论什么也配得上你炎国皇帝的一个妾了。”
一个“妾”字,花倾颜咬得特别重,是要把全身的恨都发泄出来,才肯甘心。
“呵,朕当是谁呢,一个世人皆知的丑颜女,墨熙宸,这丑女你稀罕,朕可不稀罕,把花二小姐带回去,要你们皇上把洛檀雅送过来,否则惹怒了朕这十万铁骑,朕可就管不了了。”薛渡双拳握得咯咯直响,咬牙切齿,前阵子墨相要娶永乐侯府花二小姐的流言满天飞,天下皆知,都临近婚期了,花二小姐却被一道圣旨宣入皇宫为妃,好像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吧。
墨熙宸喜欢这个丑女,可并不代表英明一世的薛渡能接受,无才无德无貌不必说,就说这花二小姐一身恶名昭彰,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恐怕就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也不愿娶这样的女子吧。
而墨熙宸这个天下第一相倒是好,不但要娶这丑女,更是闹出墨相与花二小姐恩爱的传闻,什么在玉带河英雄救美,花前月下的,到头来,这花二小姐带着一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臭名,被苍国皇上迎娶进宫。
不得不说,这花二小姐确实有本事,不管墨熙宸和慕青都是出于什么样目的,这花二小姐“祸水”的名字,在苍国百姓的眼中,已经处于仅次于第一美人洛檀雅洛贵妃的地位了,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怎么说,洛檀雅还一张能让天下男子为之倾倒的美貌,才貌双全。
一张丑颜祸水名。
花二小姐威名,很快的传遍五湖四海,名扬天下。
而花倾颜不同,不但没有美貌,还有一身臭名傍身,花二小姐硬是顶着无才无德无貌的旗号,被两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争抢。
短短三天之内,这花二小姐倒是好,再次披上红妆,来到了炎国军营!
花二小姐不但来了,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当他炎国十万铁骑是吃白饭的不成!
“陛下这是在逼本小姐回去吗?”不答反问,明明是底气不足的话,在花倾颜口中说出,便自然而然的变成盛气凌人,说一不二。
“花二小姐既然明白,何须多此一问。”红禄没好气的说道,心里发誓,这次一定要给苍国一点颜色瞧瞧,不说灭了苍国,也要苍国半壁江山。
“本小姐不明白,”花倾颜装糊涂,一顿,看向墨熙宸,“墨相,你明白吗?”
“本相不懂。”墨熙宸十分配合,冷言冷语,默默充当着解暑的冰块。
“本小姐和墨相都不明白,还请红国师说得明白些。”花倾颜一摊手,尽管脸上带着面纱,也能闻到花二小姐身上浓重的痞气。
为了自由吗?
“既然花二小姐这么想留下来,花二小姐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留下你的理由。”薛渡悠悠开口,薛渡认为女人的区别就是美丑之别,女人的功能就是泄欲的工具,繁衍后代的物品而已。
美人配英雄,抱得美人归就是胜利者的殊荣,薛渡之所以要“天下第一美人”,一是为了面子,二是为了打压慕青,三是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人谁不喜欢。
来得虽然不是第一美人,但看这花二小姐倒是有几分意思。
薛渡的一颗心有些飘忽不定了。
“我花倾颜与洛檀雅有八拜之交,为姐妹出生入死,本小姐心甘情愿。”花倾颜斩钉截铁的说道。
“呵,倒是有些骨气,”薛渡轻笑,道:“花二小姐大义凛然,朕都感动了呢。”薛渡的语气中尽是不屑。
“陛下客气了。”花倾颜不动声色,淡淡说道:“不知陛下可否成全?”
“朕喜欢的可是美人,就不知你花倾颜能否让朕满意了。”薛渡说着,也不问花倾颜同不同意,直接起身走到花倾颜近前,一手扯下花倾颜脸上的面纱,面纱飘落在地上,一张多说算得上是清秀的面庞,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薛渡面前。
“不知陛下可否满意?”花倾颜开口问道,不管薛皇帝满不满意,她都要不惜任何代价留在薛渡身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希望得到可望不可即的自由。
花倾颜咬牙:她,一定会成功的!
绵绵细雨,樱花伴着细雨飞舞,似乎在诉说着淡淡的忧伤,一身拽地长裙的美人,高高的站在观景台上,看着西方阴霾的天空,久久不能回神。
云缳半整,有沉鱼落雁之容;星眼含愁,有闭月羞花之貌。
不是人人唾骂的妖妃洛檀雅是谁!
“颜儿,你会回来的,我在这里等你。”朱唇轻启,洛檀雅淡淡的说着,颜儿,看得出来,你不是认命的女子,你敢为了自己的未来,去拼,去闯!
洛檀雅是孤独的,是骄傲,是名副其实的祸国妖妃。
但谁又知道洛檀雅心里的苦楚忧愁,而花倾颜成了洛檀雅的知己,相似的命运,相似的经历,花倾颜是幸运的,接了皇上的圣旨,如约进宫,免于满门一难,花倾颜还有亲人。昨天,洛檀雅还默默发誓,她要保护好花倾颜这个妹妹,不为别的就是为了——
他,她也要保花倾颜在皇宫里一世安康。
而一梦醒来,昨天还在一起结拜,喝酒,谈笑的小丫头,就远离皇宫,背着重大的使命,代替她,远嫁炎国了。
洛檀雅瞬间呆若木鸡,天知道在慕青口中得知花倾颜替自己当礼物送到炎国时,她大脑一片空白,颜儿,你怎么这么傻呢,姐姐我早已一身肮脏,一世骂名,不差这一次,你干嘛傻傻的跑去炎国了?
为了自由吗?
呵,真是一个傻丫头,慕青要是可以轻易相信,当初她就不会在得知一切后,还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的,整日与仇人身下承欢,日日醉生梦死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
“不知陛下可否满意?”花倾颜看向薛渡,明明是询问的话,要花倾颜说出来就变成了肯定句,就好像花倾颜是丑八怪,薛渡也会欣然接受一样。
“呵,花二小姐还挺有自信的嘛。”薛渡冷嘲热讽道,就像面前女子这样的相貌,丢到人群绝对找不出来,他薛渡何等人也,怎么会看上长相这么平凡的女子。
薛渡说出这话,一个念头在脑海闪过,长得虽然大众化了点儿,但有胆识,有魄力,够嚣张,这样的特别的女子,天下难寻,貌似留着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他平淡的生活,会变得有趣得多。
“最起码本小姐还是有用的,不是吗?”不答反问,花倾颜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过分的自信,要在场的几个动一动就能要一个国家颤三颤的男人心颤了,一个无才无貌又无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在他们面前这么说!
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是墨熙宸,薛渡和红禄对花倾颜一致的看法。
“呵,花二小姐当我炎国皇宫是菜市场呢,你想进就进。”薛渡冷笑,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花倾颜还有什么本事,要他不得不把她收入他的后宫。
“那就不知要哪样的了,反正女人会的花倾颜都会。”嫣然一笑,明明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上,闪过一丝撼人心魄的妩媚,风情万种,风华无双。
“噗,”还不等薛渡说话,在一旁看戏的墨熙宸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干咳两声缓解尴尬,墨熙宸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拿出锦帕,动作优雅的擦着嘴角,道:“炎国陛下请放心,苍国送来的美人,绝对是万里挑一的。”
很显然墨大丞相的意思就是,苍国献上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不能有任何质疑,苍国在这件事上,很有诚意,很忠诚。
“这个礼物还真是特别呢,”薛渡冷笑,苍国真是太有诚意了,献上来一个无才无貌又无德的丑女来,真不是一般的有诚意。
“陛下,您用不着这种不屑的眼光看着我,我花倾颜再不济也还是有自知自明的,”花倾颜一顿,又道:“天下皆知,我花家儿女出色,大哥‘如玉公子’的品德才起,名扬天下,大姐才貌双全,苍城才女属倾妆,自是不用多说,唯独我花倾颜是无才无貌又无德,却也是天下皆知,但你薛渡在看不起我花倾颜,我花倾颜的身体里,留得也是花家的‘血’,注定一世不凡。”
花倾颜把“血”字咬得重重的,也许,花二小姐今生,最值得炫耀的,也就是这一身高贵的血了吧。
前朝万里皇朝盘古后人的神裔之血,有开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留下的最大宝藏的钥匙。
这也就是苍国在灭了万里皇朝之后,还留下花倾颜父亲的性命,还高官厚禄供着花家世袭王侯,荣华富贵的重要原因。
听到这里,薛渡果然一顿,仍旧保持冷静,道:“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国师大人暗恋本小姐
听到这里,薛渡果然一顿,仍旧保持冷静,道:“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要朕相信?”
花倾颜看着薛渡,一派风轻云淡,道:“真亦假时假亦真,陛下不还是动心了,”花倾颜一顿,嫣然一笑,媚骨天成,无关容貌,“反正我花倾颜只是一个小小女子而已,陛下你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貌似得到便宜的是陛下吧。”
“说得倒是。”薛渡一挑眉,只不过是收了一个女人而已,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花二小姐,你不惜出卖家族秘辛也要进陛下的后宫,不光是要在在陛下身边那么简单吧,莫非爱上陛下了不成?”红禄一语中地,鸡蛋里挑骨头,一分一毫也不放过。
“很简单啊,国师大人是暗恋本小姐不成,反过来冤枉本小姐。本小姐可是为了好姐妹,心甘情愿的远嫁炎国,完全是出于一片纯洁的姐妹情谊,对了,国师大人阴险狡诈,怎么能懂得我们义结金兰的情谊。”花倾颜面不改色心不跳,张嘴闭嘴的胡诌,顺便指桑骂槐说红大国师无情无义。
“更何况国师大人现在妒火中烧,怎么可能想别的呢。”花倾颜厌恶的瞪了红禄一眼,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一般。
“真没想到,红国师的眼光和本相一样的特别,本相以茶代酒,敬红国师一杯。”说着,墨熙宸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他的小丫头,越发的可爱了呢!
他的?
呵,这个可爱的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早就不是他墨熙宸的了,自从慕青的一道圣旨下来,花二小姐他的小丫头早就是大苍皇帝的淑妃了。
是的,原本墨熙宸抱有一定的目的才答应了和花倾颜这门亲事,但自从他见了这个特别的女子之后,他的怦然心动,也许第一次在城楼上看到冷静的走下轿子,直奔玉带桥上针锋相对的皇后和洛贵妃,他一挑眉,那时的墨熙宸是淡然的,那么花倾颜无辜的被洛檀雅拽下玉带河,他的心却是急促的,闷闷的感觉压得他踹不过气来,咚咚地如小鹿乱撞,一向云淡风轻的他,乱了,慌了,不知所措了!?
在墨熙宸一阵的心里斗争之后,在混乱的吵闹声中,墨熙宸听到了越来越微弱的求救声,大脑来不及思考,脚尖轻点,翩若惊鸿,墨熙宸直接从城楼上飞驰而下,把那个想救的可怜人儿救起,墨熙宸才心满意足。
第一次抱着女子,一向杀伐决断墨大丞相竟然脸色微红,修长有力的手臂不争气的僵硬了起来,但有一个念头墨熙宸是肯定的,不能要这个女子掉在地上,想到这里墨熙宸抱着怀中花倾颜的双臂越发用力了起来。
直到几天之后,墨熙宸才想明白这种枰然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是喜欢,既然喜欢为何不去追去,语气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还不如试着去爱呢。
这才有了墨熙宸在海华阁,樱花林中对花倾颜的承诺。
并非同路人
红禄一愣,看着面前的天下第一相,深邃褐色眸子,越发的深邃起来,一丝狠戾一闪而过,却而代之的是兴奋的光芒,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的喜悦。
“墨相之见识,红某不敢苟同。”双手抱拳,红禄淡淡的说道,并没有要饮茶的意思,什么叫他和墨熙宸的眼光相同,他还不至于看上花二小姐这样嚣张而丑陋的女子,但反过来想想,红禄不由得一个哆嗦,墨大丞相这眼光,还真是重口味呢。
“看来本相与红国师并非同路之人,”墨熙宸故作惋惜的一叹,面向龙椅上的炎国皇帝,道:“不知陛下是否满意我朝的礼物?”
“满意,相当满意,”薛渡连声称好,道:“记得回去向苍国皇帝表示朕的谢意,礼物方面,国师自会安排妥当,墨相尽管放心,炎国定不会亏待了贵国美人的,国师,快带墨相和花二小姐下去休息。”
“墨相,花二小姐,请。”红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墨熙宸客气一声,便由红禄带路,来到休息的寝帐,花倾颜的寝帐和墨熙宸的寝帐离得不远,红禄走后,墨熙宸对花倾颜交代几句,边也没多做停留,便告辞回到自己的帐篷去了。
“嫣红,快打些水来,细雨,帮本小姐把这些东西拿下去。”墨熙宸一走,花倾颜便遣退了炎国的侍女,只留下细雨嫣红二人,没了外人,刚刚还嚣张跋扈不让分毫的花二小姐,此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任由细雨帮她写卸掉头上沉重的凤冠。
“小姐,水打完了。”嫣红的声音像微风一样,在花倾颜耳边响起,快要睡着花倾颜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在嫣红的再次提醒下,起身,洗了把脸,张着沉重的双臂,低垂着头,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一起打架。
真不知道花二小姐是怎么站立不倒的。
帮花二小姐脱了嫁衣,只剩下一套里衣,细雨嫣红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花倾颜扶到榻上,掖好被角。
三更就被叫起来,到处奔波,从重重宫阙深处,到这黄沙百战之地,一天一夜,花倾颜从未合眼,从辛苦奔波到凭借着一身凌然之气,说服薛渡收留她这个三无女子,真的累坏了吧,今天的人物终于完成,花倾颜终于可以舒服的睡上一觉了。
细雨嫣红很有默契的说在榻旁,随时待命,也许是被睡得香甜的花倾颜感染了,没一会儿她们也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花二小姐在吗?”直到凌云冷凛的声音响起,细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声音,起身跑到帐门前看究竟。
凌云是墨熙宸的贴身侍卫,冷凛面瘫,和他主子墨熙宸如出一辙的冷。
“凌公子,寻我家小姐有事吗?”细雨问道。
“是这样的,墨相要我来通知花二小姐,晚宴就快开始了,要花二小姐准备准备。”凌云如实的说道。
“知道了,劳烦凌公子告诉墨相,我家小姐一定会准时出席的。”
大肚能容丑颜妃
夜幕降临,军营里一片豪情。
妖娆的舞姬在篝火前热舞,彰显着年轻的活力;将士们杯盏交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抛头颅,洒热血,好不快活。
薛渡高坐于主位上,一身明黄色龙袍,尊贵霸气,威武沉稳。
“墨相,花二小姐呢?”没有看到花倾颜的身影,薛渡不禁问道,现在还没出现,这嚣张的女人怯场了?!薛渡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想法,那个女人才不会怯场呢,就是天塌下来也会被花倾颜当成被子盖的,怎么可能怕一个小小的宴会。
“花二小姐到。”一声通报响起,花倾颜应声走进了众人的眼帘,褪去繁琐华丽的嫁衣,花倾颜一身红色绣牡丹的罗裙,端得是国色天香,一张红色的面纱,掩去大好风华,三千青丝由一支“永康”发钗固定,雍容华贵,举手投足之间,一派贵气自天成。
回头率百分之百。
“花倾颜叩见陛下。”花倾颜悠然开口,拂身一礼,礼仪周到,就是拿放大镜来挑,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在一旁看着的墨熙宸不由得暗暗点头,果然人不可貌相,花倾颜虽说长得难看点儿,脾气坏了点儿,个性嚣张点儿,又是无理取闹点儿,也不失为一个大家闺秀嘛,甚至比有些大家闺秀做得还要好。
“平身,赐座。”
“谢陛下。”
花倾颜的道一声谢,便坐到薛渡身旁的位置了,她毕竟是苍国送来给薛渡的女人,坐在这里,理所当然。
席间,花倾颜几乎都市在当背景墙,薛渡和他的臣子们与墨熙宸有说有笑,针锋相对的什么,作为席上唯一的女子,花倾颜很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默默的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绝对是大好淑女形象。
“早闻花二小姐能歌善舞,将士们征战辛苦了,不知花二小姐可否献上一舞呢。”红禄突然开口提议道,一双褐色瞳孔中仿佛蒙着灰,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对花倾颜的刁难,却是在明显不过。
“哦,朕还真不知道花二小姐还有这本事呢。”显然,薛渡很配合红禄,一句话接了过来。
墨熙宸用眼神示意花倾颜不要轻举妄动,给自己斟满一杯酒,起身,面对薛渡,道:“花二小姐一路上舟车劳顿,恐怕发挥不好,脏了陛下的眼,扫了陛下的兴,熙宸先干为敬。”
说着,墨熙宸杯中酒,一饮而尽。
“花二小姐还没说话呢,墨相你擅自为花二小姐做决定,不好吧。”红禄不冷不热的说道,反正今天花倾颜这丑,是必出了。
敢拿假货来欺骗炎国,真当炎国是吃素的啊!
既然墨熙宸和花倾颜有理由要花倾颜留在炎国,炎国也不能吃这个哑巴亏,起码得要苍国在炎国面前低头才行。
放眼苍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永乐侯家二小姐无才无貌又无德,要花倾颜当众出丑,正好说明了炎国皇帝的宽宏大度,不与苍国小人计较,大肚能容丑颜妃。
嚣张的资本!
“多谢墨相关怀,倾颜已经没事了,既然陛下与将士们要看,倾颜怎能扫了大家的兴呢。”就在墨熙宸与红禄针锋相对的时候,花倾颜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向墨熙宸点了点头,向薛渡微微拂身,仪态万千,悠然开口,声音不大,空灵若天籁般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正好见识一下苍国的舞蹈。”薛渡痛快的一口应下,这个不给他面子的女人,薛渡倒是要看看花倾颜到底有多少本事,敢在自己的面前嚣张。
嚣张,也要嚣张的资本才行!
“陛下请稍后。”花倾颜微微拂身,带着自己身后的细雨嫣红退下,时间不大,篝火前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灯火不见,只有不远处篝火猛烈燃烧的火焰和干柴燃烧的啪啪声。
全场一片寂静,将士们都在猜测这个替“天下第一美人”送给他们陛下的“礼物”是何等尤物。
静,一时间偌大空地上就只能听到篝火燃烧声和人们的呼吸声了。
“铃铃铃~~”一阵清脆的金铃声响起,宛若清风一样,扫过将士们疲劳和紧绷的心,瞬间轻松,舒服,沁人心脾。
依稀的光线中,出来的女子竟是一身红色劲装,英姿飒爽,女子的手腕脚腕都带着金铃,一举一动,金铃摇曳,发出清凛的铃声,宛若一缕清风,吹散了每个人心中不同惆怅,瞬间天高海阔,春暖花开。
“咚”的一声鼓响,把被清凛铃声所扰的每一颗心,都为之一阵,舞台上的灯火刹那间亮如白昼,不知何时,舞台中央已经摆了一只巨鼓,而花倾颜纤细的身影就站在上面,红菱抛出,古乐奏起,竟是一曲荡气回肠的《十面埋伏》,风声雨声刀剑声,声声入耳,咚咚的鼓声在花倾颜的脚下震荡而出,激起将士们一片ji情澎湃。
清凛的铃声夹杂其中,与鼓声比起来微不足道,跟乐声比起来杂乱无章,而这清凛的铃声却从未停止过,在风声雨声鼓声刀剑声之间,自成一派,悠然闲适,不被任何声音所扰——
就如此时的花倾颜,在ji情澎湃的《十面埋伏》曲中,竟然跳着至美至柔的舞蹈一样,长绫翩飞,整个人就似柔若无骨一般,掩面劲装,青丝染墨,红菱飞舞,若仙若灵。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看似轻快的舞步,而每一步却发出振奋人心的鼓声,着时令人叹为观止。
而此时,将士们还哪里有心情想这些,听觉,视觉,全心全意的都集中在鼓上舞蹈的人儿身上了。
一曲终于,白日里喊声不断校场上,就如舞蹈刚刚开始一样,静得出奇。
“啪啪,”一声突兀的掌声响起,将士们这才从刚刚的舞中回过神来,霎时间,掌声如潮,久久不绝。
“真不愧是永乐侯府的千金,果然不凡。”薛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场面顿时安静,清晰毫不掩饰的赞赏从薛渡眼中流露。
身为礼物的自觉
“陛下过奖了,花倾颜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花倾颜跳下巨鼓,站在舞台上,对主位上的薛渡拂身一礼,举手投足之间,无处不风华。
这时候,谁还敢说花二小姐是个废物!
“舞之至美,鼓之至刚,绫之至柔,曲之至绝,能把美,刚,柔,绝四者合一,用舞蹈演绎得淋漓尽致的,普天之下,非花二小姐莫属。”薛渡连连称赞,看着舞台上,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蒙面女子,对花倾颜,薛渡不禁改变了看法——
这个女子,真的是无才无貌又无德吗?
“谢陛下夸奖。)”
“今天朕高兴,你有什么愿望,只要不过分,朕都会答应你。”薛渡开怀大笑,慕青,你自认聪明一世,到头来,宝贝不还是要他薛渡捡了去,而且还是你慕青双手奉上的“礼物”,这“礼物”真是好玩呢。
“身为苍国送给陛下的‘礼物’,倾颜不敢对陛下提什么愿望,只要陛下开心就好。”微微颔首,花倾颜空灵的声音响起,清脆,好听,云淡风轻。
“哈哈哈,果然是大家闺秀,花倾颜,你放心,慕青把你当成礼物送给朕,但朕可是怜香惜玉的人,不要怕,有什么愿望尽管提吧。”薛渡笑得开怀,不得不说花倾颜说得话,正对他的心思。
“倾颜喜静,如果陛下能同意的话,倾颜不想跟着大军一起回炎国,倾颜想自己走,陛下如果不放心,大可以派人跟着倾颜。”花倾颜的声音不卑不亢,昧着良心说话,脸不红心不跳,凛然是家常便饭了。明明是在请求炎国皇上,说得却像本来就是这般一样,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你就这要求?”显然,薛渡对花倾颜的要求有些惊讶。
“正是。”干脆利落两个字,不带任何犹豫。
“你就不想回苍国?”薛渡忍不住问道,看着舞台上的花倾颜,越发的不解起来,这可是一个机会,花倾颜如果提出来,他也不见得就不会答应。
“陛下能同意吗?”不答反问,花倾颜丝毫不在意无数双看她的眼神,静静的站在那里,仪态万千。
“女人太聪明了,就不可爱了。”果不其然,薛渡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说道,明明轻挑的语气,说起来确实那样的吓人,帝王之威,不容侵犯。
“明知道不可能,还说出不可能的要求,那是傻子的行为,倾颜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面纱掩着大半面庞,看不出来花倾颜的表情,一双漂亮凤眼,在灯火下闪闪发光,像是恒古长明的星辰,像是朝花夕拾的陨日,像是盛大华丽的烟火,在亮如白昼的灯火间,独领风华。
刹那间,世间静止了。
薛渡看着花倾颜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眸,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但这女子为什么长得这么丑,薛渡不解,墨熙宸亦是不解,如此奇特的女子,为什么生得如此平凡,有这样一双风华潋滟的明眸,就应该配上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才是应该。
忧国忧民的圣母皇后
苍城,已是深夜,水晶宫内仍然是华灯闪耀,折射在各色水晶之上,发出越发耀眼的光芒,堪比天上璀璨的星辰一般,耀眼,奢华,光芒万丈。)
歌舞升平,鼓乐齐鸣,回音池畔,一女子赤着双脚,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墨发白裙,姿容无双,身段轻盈,女子沿着回音池的边沿,把她的纤腰,长袖,细腿,舞尽生平歌华,看得人心惊肉跳,生怕这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掉到池子里去。
给人一种冲动,把这美人抱到怀里好好疼惜。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玉足轻点淡红色的水面,划出淡淡涟漪,白裙浸湿,白纱染上微微的淡红色,淡红色的液体在玉足上滴落,是致命的诱惑,是解不掉的毒,更是妖艳无匹的罂粟,蓦地一个急转身,玉足收回,美人好似一阵轻风一样,在水晶质地的地面急速旋转,直到投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雅儿,你真美。”慕青紧紧把洛檀雅,沙哑的呢喃声在洛檀雅的耳畔响起,急切而又燥热的吻就要落下。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刺耳的通报声响起,一身明黄色凤袍的严馨带着有一群宫女太监,怒气匆匆的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陛下。”
“这么晚了,皇后来这里干嘛。”看到一张厌烦的脸,慕青所有的兴致都没了,放开洛檀雅,坐到不远处的水晶椅子上,沉着一张脸,冷声问道,很是欲求不满。
“前方战事吃紧,御书房奏折堆积如山,这么晚了,陛下还在这类寻酒做乐,臣妾敢问陛下,是家国天下重要,还是美人妖孽重要!”严馨一席话说得字字铿锵,眼光扫过慕青身旁的洛檀雅,狠戾,毫不掩饰。
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洛檀雅是祸国妖妃,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她严馨要是能借此杀了洛檀雅,她就不仅是稳固了在后宫地位,更是成了名垂千古的贤后,受万世敬仰。
“陛下,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陛下的英明,用不着任何人质疑,是不是啊,陛下。”洛檀雅当然知道严皇后是冲着她来的,当即娇躯一软,整个人跌倒在慕青怀里,媚眼如丝,艳丽妖娆,一脸崇拜的看着慕青,娇滴滴的声音,说得慕青整个人都酥了,强烈的占有欲,在身体里乱串。
“是啊,皇后,朕白天里日理万机,晚上就应该放松放松,天色不早了,朕要睡了,皇后你跪安吧。”说着,慕青直接拦腰抱起洛檀雅,向大殿里走去。
严馨气得暴跳如雷,她辛辛苦苦的半夜跑来当忧国忧民的圣母,打扮得仪态万千,声势浩荡的带着一种队伍,好不容易突破重重难关,闯进回音池,多少周密计划的就被洛檀雅这小贱人一句话给打发了,身为一国之后,严馨怎能甘心。
陛下,是她的,英明神武的陛下,一定是被这个小蹄子用妖术给迷惑了。
想到这里,严馨跑了几步,直接拦住了慕青的去路,“请陛下以国事为重。”双膝跪地,额头触地,严馨义正言辞。
皇后自杀事件
“皇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慕青的声音越发的冷厉起来,若不是看在这个女人是苍国皇后,太后的侄女,严大将军手中兵权,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上,慕青早就把严馨一脚踹开了,什么皇后,还不如让他的雅儿当。
“臣妾一心为国为民为陛下,问心无愧,还请陛下远离妖妃,还苍国一片清明。”严馨郑重说着,字字珠玑,目光炯炯,看着慕青,凛然一个大义凛然,正直,不畏艰险的国母,饶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站在严馨这一边的。
“呵,清明?”慕青嘲讽一笑,“你在不让开,信不信朕要你明年过清明?”说着,慕青抱着洛檀雅,绕过严馨,往大殿里走去。)
明明是问句,但谁都知道,慕青说得是真的,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严馨更是在明白不过了。严馨咬牙,纤手紧紧的攥着裙摆,她的真要这么算了吗?
难得有个机会劝说陛下杀了妖妃,她不甘心啊!
“陛下,您今晚要是进去,臣妾就撞死在这里。”严馨气急,当即站了起来,大声吼道。
哪知慕青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抱着洛檀雅往大殿里走的脚步,一点儿都没有停下的意思,更别说回头看了。
严馨也是一个烈性子,眼看着嫁了十几年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不管她的死活,严馨当即一狠心,一咬牙,急跑几步,重重的撞在大殿前的一颗水晶石柱上,鲜血淋漓。
严馨的随从们都惊呆了,没想到这次皇后娘娘玩真的,皇后娘娘会真的撞上去。
一阵慌乱声响起,叫御医的叫御医,通知皇上的通知皇上,向太后报告的向太后报告,本来唯唯美美的夜晚,也因为严馨这一撞,沸腾了。
霎时间,皇后被贵妃气得自杀的事件,传遍皇宫内外。
第二天一早,弹劾洛檀雅的奏折便堆积如山,慕青取消了今天的早朝,这样出去,他不被那些个大臣的吐沫星子淹死才怪。
而上书要求慕青废除洛檀雅的奏折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越了前线的战况,堆满了御书房。
“反了,都反了!”慕青一把推开烦不胜烦的奏折,奏折撒满一地,满屋子尽是零零落落的纸张,可见慕青是真的动怒了,却有无何奈何,此时朝堂上说一不二的慕青,竟变得有些无力,以前不是没有弹劾洛檀雅的奏折,建什么水晶宫啊,回音池啊,观景台啊,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奏折不比这些少。
但这次不同,炎国举兵来犯,单点洛檀雅去和亲,眼看就要兵临城下不说,他没有送出洛檀雅而用另一个女子代替,这些都无所谓,毕竟他慕青才是苍国的皇帝,说一不二的是他,而现在皇后闹这么一出,就事大了。
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的墨熙宸也不在,慕青有些慌乱了。
所有对洛檀雅不满的人都来上书,包括在殿前跪满的一地朝臣,密密麻麻的,就像热锅上蚂蚁,看得人烦不胜烦。
墨相要是在该多好啊,虽然墨相对雅儿的看法也不好,但他慕青是一国之君,墨熙宸就算在有能耐,也得听他的。
墨相是生病了吗?
“三,快去把墨相给朕找回来。”慕青冷静了下来,推开窗子,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冷沉的声音响起。
“遵旨。”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在御书房里,单膝跪地,应了一声,消失不见。
清风拂身,吹起屋里子零零落落的纸张,说不出的萧条。
与炎国皇上商量好两国交换的条件和物品,用了晚宴,墨熙宸回到自己帐篷,准备洗漱休息,一股熟悉的味道传入墨熙宸敏锐的鼻腔中,墨熙宸让凌云退下,把毛巾浸湿,墨熙宸慢条斯理的擦脸,擦完脸,墨熙宸坐在书桌前,一个人静静的看书,就好像没发现帐篷里多了一个人一样。
“墨相,陛下密旨。”三跳出来,冷声说着,没有任何语气,凛然一个训练有素的暗卫。
“墨熙宸接旨。”墨熙宸看了一眼三,并没有多话,直接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面朝苍城的方向。
“陛下要你速回苍城。”
“苍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墨熙宸有些不解的问道。
“是这样的……”三也不隐瞒,把皇后自杀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你回去告诉陛下,本相这里脱不开身,要陛下派一个人来护送花二小姐去炎国……”哪知墨熙宸全然没有在意圣旨的内容,反而要慕青派自己指定的一个人过来,和他一起护送花二小姐去炎国,墨熙宸也顺便说了花倾颜昨晚一舞惊艳的事情,至始至终,没有提洛檀雅一个字。
“墨相,你一向神机妙算,才智无双,陛下要你立刻回京,不是要你提要求。”三郁闷了,墨相果然难缠,他就是宣个圣旨,他容易吗?
话说,以前给墨相宣陛下的密旨,墨相也没这样啊。
墨相是生病了吗?
“本相当然听明白了,但一个国家和女人比起来,孰轻孰重,本相想你就是在笨,也应该知道吧,本相先向你说明国事,再说陛下的家事也不迟。”墨熙宸坐回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自顾自的品着香茗,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大活人不存在一样,一派慵懒。
三的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几下,道:“墨相你这是公然违抗圣旨吗?”
“公然违抗?”墨相轻笑,冷冷道:“就你这样子,是公然?更何况,本相可没有说本相要抗旨。”面对面前的这个暗卫,墨熙宸丝毫不惧,反正又不是来杀他的。
至于抗旨嘛,他墨熙宸抗得圣旨还少吗?哪一次不是把慕青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他有他的计策,硬要改变,反而会适得其反,这个道理慕青比谁都明白,尽管心里不好受,但要墨熙宸帮忙,就必须吃这个哑巴亏。
“墨相,卑职说不过你,但你怎么也得给陛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三吃瘪了,墨熙宸很厉害,三一直都知道,但三没想到的却是,墨相如此厉害,毒舌,毒得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人神共愤。
难怪有时在陛下面前提起墨相,陛下会那样一副扭曲的表情。
毕竟,婚约一场嘛
“算了,看你这张笨嘴,也说不明白什么,本相写一封信,你给交给陛下陛下就好了。”墨熙宸看了一副呆傻模样的三,无奈的说道,提笔在桌案的信纸上写了自己要求和皇后自杀事件的解决方法。
“拿去吧。”墨熙宸把信交给了三。
“墨相你真的不走?”
“放心回去吧,一切后果由本相一人承担。”
看着黑影消失,墨熙宸伸了一个懒腰,上榻休息,睁眼看着床顶,嫣红的薄唇微微勾起,风华绝代,他帮了慕青这么大一个忙,慕青没有理由不答应他的条件吧,小丫头,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些了,护送你平安到达炎国,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来走。
他墨熙宸是个无福之人,又怎么能奢求有小丫头的陪伴呢。
就算是强行在一起,他也给不了小丫头幸福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倾颜和细雨嫣红在帐篷里一连三天都没有动静,薛渡不来,对她这里不闻不问,花倾颜乐得自在,墨熙宸倒是一天来一次,过问一下花倾颜的生活状况,却没有要启程的意思。
花倾颜也不出去乱走,就是规规矩矩的呆在自己的帐篷里,但关于她启程去炎国的消息却一点儿没有,花倾颜的一颗心不自然了起来,莫名的慌乱,更是要花倾颜寝食难安,又是一夜半梦半醒的过去了,花倾颜早早的起床梳洗,就在这时嫣红告知她墨相了来了,花倾颜眼光一亮,终于可以出发了吗?
“墨相,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当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花倾颜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她只是一个女子,不喜欢这个整天锣鼓喧天的军营,她不是九重深宫里的金丝雀,更不是泡在男人堆里的军妓,天高海阔,外面的世界,鸟语花香,恬适悠然,那才是她的世界。
即使是不能选择,那她为何不为自己争取呢?
前途路遥遥,茫茫无边际,能为自己争取片刻自由,她为什么不娶争取呢?趁着得来不易的轻闲时光,好好游一游苍国的大好山河。
“现在就可以走。”墨熙宸如实的回答道,两国的交换条件和合约已经达成,经过炎国皇上的同意,现在花倾颜一行人可以离开大营了。
“真的?”花倾颜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墨熙宸。
“真的。”
“细雨,嫣红,快收拾东西,出发了。”花倾颜兴奋大喊道。
“墨相,你去哪儿?”见墨熙宸要走,花倾颜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刚来就要走啊,好吧,花二小姐承认她喜欢美男,舍不得墨熙宸极品大美男离开,能躲看一眼是一眼,不知道从此一别,今生他们还有没有机会相见了。
毕竟,婚约一场嘛。
花二小姐怀着一颗小强心,自我安慰着,舔舐着受伤的小心灵。
“出去看看下人们收拾的怎么样了,你这收拾好,我们就出发。”清泉般的声音还是这样的好听,如同甘露一般,流过花倾颜的心田。
我们就出发?
这么说墨相要跟她们主仆一起走了!
墨相,你果然是块宝啊
这么说墨相要跟她们主仆一起走了!
想到这里,花倾颜就是一阵莫名兴奋,吃不到,看看也是非常养眼滴。
花二小姐心里邪恶的想着,“嘿嘿”奸诈的笑声响起,就连花倾颜自己也没注意到这奸诈笑声,满心满眼的就想着,一路上她挥着小皮鞭,怎么调教墨大丞相的威武形象。
“小姐,你笑什么呢。”嫣红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一起收拾东西吧。”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在回忆一下自己刚刚有些猥琐的想法,花倾颜自己都一个哆嗦,这么不要脸的想法,亏她想得起来。
花倾颜的东西本就不多,再加上花倾颜随时准备走,除了常用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装着,可见花倾颜对这地方厌恶,在这里她花倾颜只是一个“礼物”而已,这里的人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实则都是瞧不起她的,与其在这里碍眼,还不如有点儿自知之明。
而花倾颜知道,以后到炎国后宫,还有更激烈的“战争”等着她呢,只要想活着,想有出头之日,达成所愿,就必须学聪明,学会伪装自己,更有可能会去雪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整天浓妆艳抹,为了一个男人,使尽浑身解数。
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禁抖了抖,她是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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