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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第六卷

第六卷

“活该!”

看着墨熙宸被呛得直咳嗽的样子,花二小姐心情大好,一边给手边啃苹果的墨球大人顺毛,这小心情,­棒­­棒­哒。

“你不知道知道,咳咳,我我顺顺气而咳咳……”墨熙宸确实被呛得不行,一边说话一边咳嗽,一张圣洁无瑕的俊颜染红,有说不出的风华。

花倾颜一看墨熙宸这样子,好像真被呛得不行,赶紧伸出纤手给墨熙宸拍背,还不忘埋怨墨大丞相乐极生悲,“看看吧,这就是你说本小姐坏话的下场!”

喝了口水,将将顺过气儿来。墨熙宸看着坐在自己身旁无所事事逗肥球的花倾颜,不由问道:“花二小姐,你对外面成亲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不就是成亲嘛,哪个女人不成亲。”花倾颜无所谓的说道,就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那你自己在屋里呆着吧,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亲自挑选的。”说着,墨熙宸起身就要走。

花倾颜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拽住墨熙宸的衣袖,开始撒娇,“宸,带我一起去吧,我都要被憋坏了,这几个月来,我根本没出去过,要我出去透透气儿吧……”

回头看了一眼跟个小猫似的赖在自己手臂上不走的小丫头,墨熙宸强忍着笑意,“颜儿,你还是在无力呆着吧,别动了胎气。”

“~~~~(>_ 发扬八爪鱼的高尚­精­神,死死的抱住墨熙宸的手臂,花二小姐就是不松手,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本小姐是不会放弃滴。

“还不快整理一下仪容,本公子可不带邋遢的女人出门。”羽扇伸出宠溺的拍了拍花倾颜的小脑瓜,嫌弃的说着,看着花倾颜的目光,却是满脸的温柔。

七月的天气,骄阳似火,火辣辣的天气就如同花二小姐红火火的心情一般,应情应景。

“前面那家首饰店不错,宸,我们去看看。”不同于这些天来病怏怏的样子,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拽着墨熙宸到处逛,直逛得那些随行的侍卫家丁都叫苦不迭,提着一摞一摞的东西,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

“你们都回去吧,本公子看着你家小姐就好。”墨熙宸扫了一眼身后的一种家丁,终于大发善心,让那些家丁回去了。

“墨公子,这可使不得,老爷吩咐……”花管家连忙摆手婉拒,自家小姐和未来姑爷出来逛街,他怎么有先回去的道理。

“你是听你家老爷的,还是听本公子的。”

清泉般的声音清凉寒冷,原本炎热的天气,也因墨熙宸这一句话,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令花管家和花管家身后的家丁侍卫全都不寒而栗。

“你们把东西送回府,本小姐再逛一会儿就回去。”花倾颜也连连点头,出来逛街就是要痛快,有这么一群尾巴跟着,多别扭啊,虽然这些人帮她拿了不少东西。

“是,小姐。”花管家应了一声,便带着一众家丁侍卫退下了。

“没有尾巴跟着,真好。”看着身后少了黑压压的一片,原本就愉悦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大好。

“你这丫头!”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琼鼻,墨熙宸用手帕轻轻的帮花倾颜擦去额头上细腻的汗水,“累不累,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先看完那家首饰店吧。”憋了憋小嘴,花倾颜眨巴着充满希翼的大眼睛希望满满的看着墨熙宸。

墨熙宸最受不了的就是小丫头一双小鹿般充满希翼的大眼睛,只一眼,心就软了,“走吧,快点逛完,我们就去游湖。”

“游湖?!”

花倾颜掏掏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瞪大一双明眸,不可思议的看向墨熙宸。

“一会儿我们去南湖画舫中用午膳,清凉消暑。”被花倾颜看得脸­色­微微发红,墨熙宸如实的说道。

花二小姐抬头看看天­色­,小手自然而然的摸了摸肚子,“我说我怎么饿了呢,原来快到中午了。”

说着,花倾颜拽着墨熙宸的一只手,就要去吃饭。

“你不是要去那家首饰店吗?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长眉一挑,墨熙宸说得满不在乎。

“首饰都差不多啦,宸,我真的饿了。”花倾颜见墨熙宸药王那里走,连忙拽住,她的大餐啊,可不能就这么飞了!和宸一起游湖,她还没有和宸一起游过湖呢,至于逛街什么的,时间还有多是,不差这一会儿。

“真的不去了?”

墨熙宸再次挑眉,看着自家小丫头丰富多彩的表情,简直喜欢到了极点,爱到了心坎里。

“真的不去了。”花倾颜的答案非常之坚决。

“宸,我走不动了,我们不会就这么走着去吧。”这里离南湖不远,身为土生土长的苍城人,花二小姐自然是在了解不过了,但是已经逛了一个时辰的街,再加上骄阳似火的天气,初初是因为兴奋,所以不觉得累,现在­干­巴巴的走起路来,刚刚逛街的体力运动,便全都缓解过来了。

这不,还没做两步,花二小姐就喊累了。

墨熙宸无奈,本想着自己和颜儿在这杨柳依依的清幽雅致的小巷步行到停船的码头,会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呢,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不争气,但想想颜儿的身子,墨熙宸无尽的惋惜,也只换成了无奈摇头。

墨熙宸松开十指相握的大手和小手,上前两步,蹲在花倾颜面前,“上来吧。”

在愣了半秒钟之后,花倾颜这才乖乖的爬上墨熙宸的背,墨大丞相的背哎!这还是花二小姐第一次趴在上面呢。

看似不健硕的背,趴上去的感觉,竟是那样的舒坦,明明细皮­嫩­­肉­的一个人的背,竟如此有力,如此温暖,如此安全。

“坐住了。”墨熙宸提醒一句,在得到花倾颜的回答后,才缓缓直起身子,驮着背上如珠如宝的人儿,就像是拥有了整个天下一般,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哪一步没走稳伤了背上的人儿。

雪缎锦靴踏在雨后的青石板路上,微风拂过,杨柳依依,碧­色­的湖面上卷起微波涟漪,美轮美奂。

“宸,你会一直这么背着我吗?”花倾颜满怀幻想的问道。

“当然。”不可置否的答案。

“……”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路,不长的路程竟被二人走的有滋有味,直到码头到了,墨熙宸这才恋恋不舍的把花倾颜放下来。

好一个清幽雅致的画舫,雕梁画屏,无处不­精­致。

刚坐到椅子上,花倾颜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吗?”

花倾颜如实的点了点头。

“吃点儿东西再睡。”墨熙宸说着,连忙叫人把一直热着的饭菜端上来,菜­色­并不多,四菜一汤,都是即营养又清淡的­精­致美味。

花二小姐到底困成什么样子不知道,反正是饭没吃完,花二小姐便光荣的卧倒在桌子上了,墨熙宸即好笑又无奈的帮花倾颜擦了擦嘴,便把花倾颜抱到自己在画舫中书房里的床榻上,让小丫头更舒服的休息。

自己则是坐在桌案前翻书,奈何心向之往,绝­色­暖玉在前,墨熙宸什么书也看不下去,看向一碧万顷的如镜般的湖面,墨大丞相长吁短叹。

本来想得好好的,下午和颜儿在南湖画舫里吟诗作画,品茗煮鱼的,谁知道这只贪睡的小丫头,一睡就是一下午,待花倾颜醒来,墨熙宸早已卧倒在桌案上了。

“宸,你怎么睡在这里了?”拿着墨熙宸的外袍,花倾颜本想轻轻的给墨熙宸披上,谁知袍子刚落在墨熙宸肩上,这位姓墨的就醒了。

“颜儿,你休息好没?”墨熙宸坐直身子,睡眼惺忪的看向站在面前的花倾颜。

天族圣女

“对不起,宸。”

花倾颜耷拉下脑袋,有些懊恼的嘟嘟着,好好的游湖,怎么要她搞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里,花倾颜更加懊恼的抓了抓脑袋,皱巴着一张小脸,黛眉微蹙,小嘴抽搐,小脸上泛起一层雾蒙蒙的嫣红,端得是美不胜收。

“噗——”墨熙宸被花倾颜的小模样逗乐了,修长白皙的手指宠溺的刮了刮倾颜的小鼻子,“傻丫头,你哪里错了?”

须臾,花二小姐断了弦的大脑被链接上了:是啊!她哪里错了?为什么要道歉!

倾颜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墨熙宸,抱怨道:“你看看吧,这些日子都给本小姐憋屈傻了,你必须给本小姐­精­神上,心理上,身体上的一系列补偿。”

“你确定?”墨熙宸泼墨的长眉一挑,目光看向倾颜已经有些些许鼓起的小腹。

倾颜脸­色­一囧,嘴上不饶人,“给本小姐捶腿。”

说着,某二小姐羞愤的坐在软榻上,支出一条腿,等着小墨子伺候。

“好的,花二小姐。”墨熙宸笑着坐在软榻上,把倾颜的一只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抡起拳头轻轻地锤了起来。

“吱吱!”

某球从梦中醒来,看着自家主子温和,似水,心甘情愿给某个无耻女人捶腿的样子,惊叫一声,直接从桌案上跳了起来。

“墨球,你给我小点儿声,吓坏了颜儿唯你试问!”

墨熙宸看也不看桌案上惊叫的某球,冷冷说道。

“吱吱吱吱吱……”

墨球大人对墨熙宸的态度十分之不满,两抓站在桌案上两抓夹在自认为纤细如柳的纤腰上,用貂语,破口大骂,那是一个毫不留情。

花倾颜听得一头雾水,看着那个一团白球在那表情生动的“吱吱”不停,也知道这肥球再说自己坏话了。然,花二小姐是谁啊,从来都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滴,咳咳,应该是大人不计肥球过……

所以,花倾颜直接看向墨熙宸,“宸,它在说什么?”

“畜生语,听不懂。”无语墨球大人不停的“吱吱”,墨大丞相愣是装作什么也没听懂,那表情淡然得,墨球大人真想上去在墨大丞相的绝­色­容颜上,多画几个叉叉。

然,墨熙宸是它的主人,它不能那样。

委屈的墨球大人只能画气愤为食欲,抱着桌案上的大苹果,咔咔的啃了起来。

“呵呵~~”看着墨球大人可爱的模样,花倾颜被逗乐了,看着墨熙宸再看看墨球大人,突然觉得这对主宠有那一丝丝的微妙……

“偷乐什么呢?”墨熙宸好奇的问道,看这丫头笑得这个­奸­样,肯定没好事。

“你们主宠真是好像啊。”

一句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一出来,倾颜赶紧捂住闯祸的嘴巴,却为时已晚,话已出口,被听者听得一清二楚。

墨熙宸沉着一张绝­色­清华的俊脸,无波无澜,沉默不语,只是看得花倾颜心惊胆战。

反而是墨球大人,一听这话就得意洋洋的仰起好几层的下巴,身姿轻盈的一跃,蹲在墨熙宸的肩膀,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那是一个得意,那是一个炫耀,看着花倾颜的眼光,也由不屑变成了赞赏,大大滴赞赏!

一张貂嘴“吱吱”个不停。

翻译过来就是:这女人有眼光,不会是主子看上的女人,貌美心善有眼光。

墨熙宸直接一手把墨球大人从自己肩膀上拽下来,“谁和你像,你有本公子玉树临风吗!”

“吱吱!”

某肥球漏出四颗明晃晃的大板牙,一脸傲娇的笑。

墨熙宸的一张绝­色­清华的俊颜,刹那间由僵硬转­阴­沉了。

“o(n_n)o哈哈~”某女无耻大笑中,“墨熙宸,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小心岔气儿。”­阴­沉着一张脸,墨熙宸非常之好心的提醒道。

“本小姐才没有那么笨呢,哈哈~”某女继续无耻的笑,“咳咳——”很快某女笑不出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报应来了吧。”墨熙宸嘴角一扬,非常之得意,但笑归笑,墨熙宸对花二小姐还是很好的,一手轻轻拍着花倾颜的背,给花倾颜顺气儿。

“吱吱——”某肥球也乖巧的送上清水,两只­肉­嘟嘟的小爪子托着和它脑袋一边大的茶盏,好笑又好萌,看得花倾颜瞪大了眼睛,都忘了咳嗽了,原来,这小东西这么有用呢,还会端茶送水。

“快拿木板来,本小姐要过去找宸哥哥。”船舱外,宛若山间百灵鸟唱歌的声音响起,清脆悦耳,却有种怪怪的味道,明明清脆好听的声音,要这人说起来,却硬是有种绵软娇柔的样子,听着虽是一样的好听,但听在花倾颜耳中,就是做作了。

“主子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过来。”凌云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容任何质疑。

“凌云,你不知道我家小姐身份吗?我家小姐相见少主,什么时候轮到你个侍卫来搭话。”云蒹葭身边的一个侍女连忙大骂,凌云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拦自家小姐的去路。

“绿莹,对凌云客气点儿,宸哥哥日常起居还都得劳烦凌云呢。”云蒹葭说着,一身白衣胜雪,声音清脆若百灵,那是一等一的高雅。

不得不说,云蒹葭是个美人,百里难挑一的大美人,要是此时和墨熙宸站在一起,倒还真真像是一对璧人。

“多谢蒹葭小姐体谅。”

“凌云,你还是不让本小姐过去吗?”云蒹葭看向一脸恭敬的凌云,更是一脸盛气凌人,真真是可惜了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因为她丑恶的嘴脸,而变得肮脏了起来。

“这是主子的命令,凌云只是个跟班的,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凌云如实说道,对这个云蒹葭小姐,凌云从来没有过好印象,奈何人家是大长老的孙女,还很有可能是天族这一代的圣女,在天族中,也很少有人敢得罪云蒹葭,对于云蒹葭的种种丑恶嘴脸,凌云能做到的只有忍气吐声。

“没事,要是宸哥哥怪罪下来,本小姐担着就是,让开吧。”云蒹葭冷声说道,那语气,那态度,那姿态,凛然就把自己当成了墨家的女主人,对墨熙宸的手下呼来喝去的,还一脸坦然之态,不知是这云蒹葭太自以为是了,还是太自以为是了呢。

凌云一挥手,瞬间有四个白­色­暗影挡在船头,现在主子都要娶花二小姐了,就证明这个云蒹葭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圣女,即使是大长老的宝贝孙女又如何?主子要族中人叫他少主,只不过是主子那年不肯相信老夫人的死而已,墨熙宸早就是天族的族长,这一点毋庸置疑,差得只是一个仪式而已。

就算是大长老的地位再高,云蒹葭再受宠,毕竟不是族长,他是族长的得力­干­将,就应该做到主子说的一切要求,管对方是何人!

“外面怎么了?”有武功在身,花倾颜的耳力练得过人,听到云蒹葭的声音,娥眉轻蹙看着墨熙宸。

“我出去看看。”墨熙宸脸­色­凝重,就要起身出去。

“我和你一起去。”

墨熙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凌云,怎么了?”墨熙宸明知故问道。

“宸哥哥,凌云不要我上船。”站在自己的画舫上,云蒹葭说得那是一个委屈,双眸含泪,楚楚可怜。

“本尊不是说过了吗,没有本尊的吩咐,谁也不能上来,凌云只是照着命令办事。”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好听,神圣,泉水般清灵,好似天外来音,神圣不容侵犯。

“宸哥哥,那你就是说,蒹葭不配上你的画舫了?”云蒹葭的一双眼睛看着墨熙宸和花倾颜拉在一起的手,眼中一抹狠戾一闪而逝,紧接着又是一副柔软可怜的样子,活脱脱一出淤泥而不染白莲花,高贵,圣洁。

“凌云,你怎么们没有通知本尊?”墨熙宸看向凌云。

“主子和花二小姐在休息,属下不敢打扰。”凌云如实答道。

“休息?!”一听这二字,云蒹葭当即恨得压根儿直痒痒,花倾颜!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碰我的宸哥哥。不过气愤也是一闪而逝,作为一个合格的天族圣女,云蒹葭不会因一时的嫉妒而毁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苦营造的圣女形象,“想不到苍国的民风如此开放呢,这男未娶,女未嫁,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休息,花二小姐,蒹葭可真真是见识到苍国的民风了。”

说着,云蒹葭也不计较凌云让不让自己上船的问题了,直接一提起,身轻如燕般飘落在花倾颜面前,挑衅之味十足,不管这个女人给宸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宸哥哥就是她的,她是天族的圣女,身为族长的宸哥哥就必须娶圣女为妻,这是祖制,谁也无法改变。

就算是族长,也必须遵守。

圣女,天族没千年才生出一个,她出生的时候,有鸾鸟齐名,她就是天族的圣女,命中注定就是墨熙宸的妻,谁也无法阻止。今日宸哥哥逆天而行,就算她放过了花倾颜,族中的长老也不会放过花倾颜的!

云圣女落水了

“原来云小姐现在才见识到啊。”

花倾颜被云蒹葭这样一番言语羞辱,凌云本以为,花二小姐会羞愤跑开呢,没想到,花二小姐竟来了这么一句,真不愧是花二小姐啊,论嚣张跋扈没脸没皮,花二小姐敢称第二,放眼天下,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本小姐还以为云小姐有多么雍容高雅,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如此肮脏,辱没自家少主的话,云小姐可还真说得出口。”看着满脸铁青的云蒹葭,花倾颜嫣然一笑,千娇百媚,颠倒众生。

“你——”一向自认高贵的云蒹葭顿时语塞,但云蒹葭是谁,天族至高无上的圣女,地位仅次于族长尊主,她怎么可能被一个恶名昭彰的女子毁了名声呢!

“蒹葭,你还是回天族本本分分做你的大小姐吧。”墨熙宸淡然开口,云淡风轻间轻描淡写,看着远方的夕阳远山湖光山­色­,却至始至终没有看云蒹葭一眼,对于不相­干­的人,墨熙宸一向会选择漠视。

“宸哥哥,你竟然要我走?!”

云蒹葭惊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淡然的墨熙宸。满脸惊愕的不可置信,宸哥哥在赶她走?!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云蒹葭狭长的双眸紧紧盯着花倾颜,仿佛要把花倾颜千刀万剐。

墨熙宸自然而然把花倾颜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看着云蒹葭,悠悠开口,“云蒹葭,你不要太过分了。”

“宸哥哥,不管这个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都不能娶这个女人,宸哥哥,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吧。”既然事已至此,云蒹葭可不介意破罐子破摔,无论如何,她都是墨熙宸今生唯一的妻,她不行,其他人更不行!

“不尊清楚什么?”墨熙宸不答反问道。

“我是天族的圣女,你是天族的尊主,尊主必须娶圣女,还要本小姐强调!”云蒹葭艳丽的姿容扭曲大喊出声。

听在花倾颜耳中,花倾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圣女才是尊主的未婚妻!命中注定!

那她花倾颜算是什么?

尊主大人的玩物吗?

既然命中注定的妻子不能改变,墨熙宸,你还来招惹本小姐­干­什么!

一旁的云蒹葭很满意的看着花倾颜面如死灰般的表情,得意一笑,是至美,亦是至毒。

“宸哥哥,你看看吧,这就是你昭告天下要娶的女子,听到这一点都站不住了呢,她花倾颜,又有什么资格跟本小姐比,宸哥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看着花倾颜的面如死灰一般的表情,云蒹葭嘴角一弯,更加得意,更是嚣张更是肆无忌惮起来,在墨熙宸面前大放厥词,把自己一直苦心维持的高贵清雅形象全部毁于一旦。

因为现在,墨熙宸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不娶她,她才是这天下嘴尊贵的女人。

“云蒹葭,你有什么得意。”

而出乎云蒹葭意料之外的是,花倾颜只是那一瞬间的苍白,很快就恢复一脸淡然,空灵的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的玉磬之音在空谷回响,久久不散,“你胜过本小姐的,不过是你的身份而已,论容貌,论才华,论胆识,你有哪一点比得过本小姐,本小姐和熙宸两情相悦,云小姐即身为圣女,就应该做到一个圣女应该有风度,像现在这番与泼­妇­相差如何?”

得意的云蒹葭瞬间一塞,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是好了,一双明眸呆愣的看着花倾颜,任云蒹葭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花二小姐会如此“坚强”。

一个嫁过人,入过宫的女子,曾经无才无貌无德恶名昭彰的女子,竟敢这么对高高在上的天族圣女说话,她真真是小瞧了这个花二小姐了。

“本小姐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而已,有何不可?”必须当了天族十几年的圣女,云蒹葭又岂是泛泛之辈。

“云小姐,请你讲些道理好不好?”花倾颜突然话锋一转,不去理会云蒹葭的尊严问题,生意弱下来几分,长眉微微一蹙,我见犹怜,“情之一事,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上就是爱上了,本小姐和熙宸两情相悦,云小姐即为高高在上的天族圣女,为何不会成人之美呢。”

“这件事情本尊自有分寸,云蒹葭你还是先回飞天山,听候消息吧。”墨熙宸悠悠开口,对于云蒹葭这个蠢女人,他是烦不胜烦,他从来没有承认云蒹葭这个未婚妻,身为女子的云蒹葭,怎么有脸开口闭口的把是他未婚妻的招牌,挂在嘴边呢。

“宸哥哥,你还要维护这个女人嘛?宸哥哥,你到底有没有把天族放在眼里!”云蒹葭看着面无表情的墨熙宸,心里百感交集,你既不仁,那就休怪我云蒹葭不义了。

“本尊自有定论,无须云小姐费心,凌云,送客。”

墨熙宸冷然说着,牵着花倾颜的手,就要往船舱走去。

一股劲风袭来,直向花倾颜打去,眼看就要打在花倾颜身上,还好墨熙宸反应得够快,一掌迎上云蒹葭的掌风,只听“噗通”一声,云蒹葭狼狈的掉进夜间刺骨的湖水中,“噗通噗通”又是几声,云蒹葭乘坐的船上,几个黑影跳入水中。

“宸,那个圣女——”返程的水路上,气氛僵得实在诡异,压迫得喘不过气,终于花倾颜受不了了,说出口来。

“颜儿,你别想太多,我的妻子只有花倾颜一个。”轻轻的把花倾颜揽入怀中,墨熙宸说得淡然,却不容任何人一丝一毫的猜疑。

“云蒹葭不是说,只有你族中的圣女,才是你的妻子吗?”把头窝在墨熙宸怀里花倾颜闷闷的说道,双臂紧紧抱着墨熙宸的细腰,生怕什么从天而降的事情,把她和挚爱的男子分开,紧紧的,不敢有不可放松。

“颜儿,你别这个样子。”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让墨熙宸很清晰的感觉到花倾颜的紧张与彷徨,轻轻的拍着花倾颜的背,柔和的声音安慰着这个受了惊吓的小丫头,“其实,云蒹葭根本不是什么圣女,她出生时鸾鸟齐鸣,就被族人误认为是所谓的圣女,圣女毕竟是千年才出一个,族人怀疑是必然的,把云蒹葭误认是圣女也只是误认而已。”

“那真的圣女出现了怎么办?你会娶她吗?”花倾颜猛然抬起头,与墨熙宸深邃的凤眼对视,四目相对,深情久久,延绵致死无绝期。

“傻丫头,我的圣女已经找到了,就是你。”宠溺的用微曲的手指敲了敲花倾颜的额头,明明是严肃的话语,却带着那一丝丝的笑意。

这回变成花倾颜茫然了,带着雾水的明眸看着墨熙宸清华绝伦的笑脸,满头雾水。

“可是我不是天族人啊?”

花二小姐傻傻的说着,仍是不解,她一个恶名昭彰的侯门贵女,和那个神秘莫测天族八竿子打不着,更别说是什么尊贵的圣女,花二小姐不由得怀疑起墨熙宸说这话真实度了。

“在我眼中你永远是圣女。”

在花倾颜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把心爱的人儿揽入怀中,墨熙宸的一系列动作轻柔温和至极,冷情冷心的人,能用情自此,天下难寻。

“你把云蒹葭打到湖里,真的没事吗?”花倾颜这个不解风情的,趴在墨熙宸怀里,蹙着好看的眉头,一张小嘴仍是喋喋不休的问着。

“自然没问题。”

不可置疑的回答,花倾颜不得不放下心里的担心。

“主子,靠岸了。”船舱外传来凌云爽朗的声音。

“颜儿,我送你回家。”拿过搭在屏风上的披风给花倾颜披上,认真的系好,便拉着还是一脸花倾颜走出船舱。

回到永乐侯府已经是弦月高悬了。

“楚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一进大厅,就看到一身青衣的楚绝坐在那里,花倾颜不禁诧异,楚大哥深夜到来,难道是有事?

“我是从傍晚一直等到现在。”楚绝轻抿一口香茗,楚绝非常淡定的说道。

“楚大哥为何不派人去通知呢,在这里白等这么久。”听着楚绝这话,花倾颜眼底不由得蒙上愧­色­,楚大哥日理万机还在这里等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要紧,我只是来给你诊一下脉,听说颜儿五天后就要大婚,可别紧张得身子垮掉了。”楚绝打趣道。

“楚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紧张的?”花倾颜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还好墨熙宸已经走了,要不然她要两个大男人这么看着,还不羞死。

“我是你大哥嘛。”楚绝理所当然的笑笑。

二人说话间,十三已经拿上来诊脉用的小枕头,花倾颜伸出手腕,细雨利落的在花倾颜的手腕上垫上一方锦帕。

“这阵子将养的不错,”诊完脉,楚绝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递给花倾颜,“这几天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这个我给你研究的安胎药,觉得不舒服就含上一颗,好好休息,大婚那天有得忙的,你切莫懈怠。”

容嬷嬷的刁难

“楚大哥,没有那么严重吧。”眼角和嘴角不由得齐齐抽搐了几下,花倾颜看着手里的小药瓶,看着楚绝无奈的说着。

“严不严重你明天就知道了,我没猜错的话,明天宫里就会派嬷嬷来指导你的礼仪。”楚绝如是的说着,“另外,我在你家借宿几天。”

“楚大哥,我没事的,你还是忙你的事情吧。”花倾颜听楚绝要住在她家,脸­色­发囧,有些无奈的说道,不就是生个孩子嘛,至于这么紧张。

“我可是经过墨熙宸千叮咛万嘱咐才屈尊降贵过来,怎么?颜儿要赶我走?!”楚绝一脸严肃的说道。

花倾颜的再抽了抽,墨熙宸让楚大哥来府里住,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

“楚大哥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赶楚大哥走呢,只是怕委屈了楚大哥。”

“颜儿,我就你这一个妹妹,就要我以哥哥的身份,陪你最后几天吧。”楚绝目光炯炯的看着花倾颜,说出了自己的心生。

花倾颜点了点头,楚大哥的心思,她何曾不知?

然,花二小姐的心只有一颗,走进去一个人,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对于楚绝,她只能当成哥哥看待。

翌日,果不其然,按照楚绝说得,宫里的嬷嬷如期而至,花二小姐本美美的睡在被窝里,就这么被捞起来了。

不是细雨和嫣红没阻止,而是那嬷嬷实在太彪悍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还算美貌,但一身纤细的身子瘦弱的脸,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主儿,并且还有一身高强的武功,端得是骇人,可怜的花二小姐没睡饱呢,就被这个容嬷嬷从被窝里拖了起来,练站姿,顶着一个大花瓶,好不可怜。

“啪”的一声响起,没睡饱没吃早饭的花倾颜十分之光荣的弄碎个花瓶。

“再给花二小姐拿个。”容嬷嬷厉声一招呼,跟她一起来的小宫女连忙递上一个花瓶放在花倾颜头上,根本不给花倾颜反抗的跟会。

“啪”一个花瓶落地的声音早就把迷糊中的花倾颜惊醒了,想起昨晚楚绝对她说的,她也大概明白了,竟然又往她头上送了一个花瓶,花二小姐何等人物,什么时候会忍气吞声,直接把头顶的花瓶拿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在容嬷嬷脚步渐起碎瓷遍地。

“花二小姐,奴婢可是碰太后懿旨而来,您身为未来皇后不尊礼法,如何母仪天下,奴婢劝您,还是少耍小姐脾气的好,不是奴婢自夸,在奴婢手下可不知道走出多少贵人娘娘,前朝洛贵妃也是出自奴婢之手,奴婢劝花二小姐,最好听话。”容嬷嬷一看花倾颜这脾气,不屑冷哼,对于花倾颜这一点她也有心理准备的,花二小姐嚣张跋扈刁蛮任­性­,敢在当着青皇的面儿直骂青皇的高大形象,她不是没有耳闻。

“容嬷嬷是吧,太后要你来教本小姐礼仪,不是叫你来虐待本小姐的,这一大早的,本小姐还没用早膳,要是把本小姐饿出个什么好歹,容嬷嬷你也不好向太后和陛下交代吧。”自然而然的斜倚在一旁的椅子上,花倾颜看着容嬷嬷悠悠说着。

“花二小姐,不是奴婢说您,就您这腰身,连做青皇后宫里的一个打杂宫女都不配,花二小姐还是趁着这几天减少点儿饭量,不要给当今陛下丢人。”长长的戒尺在花倾颜的腰前一晃悠,容嬷嬷那是满脸的警告,是未来的皇后又如何,她只是近自己的本分而已,更何况云小姐答应之后给她一个出宫的机会,给她巨宅良田,对于这个嫁过人的恶名远扬的花二小姐,她是一点儿也不看好。

那皇后之位,迟早会是云小姐的。

“是吗?那青皇为何还要把本小姐从当今陛下手上硬把本小姐诏进宫去,貌似那时本小姐的身份地位,可比一个打杂宫女抢好几十倍。”对于容嬷嬷的刁难和侮辱,花倾颜全然无视之,保持淡然不变波澜不惊的神态,端得是雍容优雅,无可挑剔,尽管是说着那样的话。

“花二小姐还敢提起呢?”容嬷嬷不屑冷笑,看着花二小姐的言行举止倒是衣袍雍容优雅,单单凭借着花二小姐这姿­色­,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倒也可以,只是这花二小姐名声太劣,本人又如此不知廉耻,活脱脱就是一青楼女子嘛,如何配得上那金­色­闪闪的皇后之位。

“事实而已,有何不敢?本小姐无愧于心。”花倾颜淡然说着,言语之间毫无避讳,看着容嬷嬷,道:“要娶本小姐的是当今陛下,现在的皇帝也是当今陛下,至于青皇,只不过是一阶下囚而已,如此容嬷嬷甚是留念的话,本小姐不介意做个人情,将送去多陪陪青皇。”

“花二小姐,奴婢不会说话,得罪之处还请谅解。”知道自己说得过了,容嬷嬷赶紧拂身一礼,给花倾颜认错。

“嫣红,传膳吧。”

“花二小姐,奴婢劝您一句,您现在这身材,真的不能再吃了。”容嬷嬷忍不住再次强调,这要进宫为妃的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脸蛋儿和身材,尤其是皇后,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

“容嬷嬷,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吧。”花倾颜一边吃着嫣红送来的食物,一边淡然说着,看也不看容嬷嬷一眼,她不吃饭,那个太后娘娘还不扒了本小姐的皮。

“啪”容嬷嬷的戒尺毫不犹豫的打在了花倾颜吃东西的桌子上,给花倾颜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容嬷嬷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来人啊,把容嬷嬷拖出去,重打四个板子。”不待花倾颜说话,嫣红就怒了,但听嫣红这一声,屋子里的丫鬟嬷嬷全都僵在了那里,容嬷嬷可是奉旨前来皇命在身,谁敢随便得罪宫里德高望重的嬷嬷。

“你们谁敢动我,我可是奉旨前来。”容嬷嬷看着这样的场面,得意一笑。

“嫣红,就由你来吧。”花倾颜给嫣红使了一个颜­色­,嫣红会意拿着专门的木板,直接狠狠的向容嬷嬷后背打来,容嬷嬷身形一闪轻巧躲过,反手直接捏住嫣红的手腕只听“晃荡”一声木板落地。

“容嬷嬷,你这是­干­嘛,身为主子,本小姐没有资格打你吗?你反而打本小姐的婢女,不知这在宫里,是什么罪呢。”对于现在的样子,花倾颜十分满意,已经是淡淡的声音空灵若空谷幽兰一般,绕梁三日,久久不绝。

“花二小姐似乎忘了,奴婢是奉指前来教授花二小姐礼仪的,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奴婢不求花二小姐诶你待奴婢如父母,但花二小姐也应该有最起码的礼仪吧,听从奴婢的教导。”容嬷嬷放开嫣红的手腕,一板一眼的说着,句句在理。

“貌似有理,好,本小姐这顿就不吃了,容嬷嬷要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吧,不过本小姐生来笨拙,还请容嬷嬷好生教导才是,来人,快把桌子撤了。”一听这话,花倾颜竟然出乎意料的答应了,只是——

“花二小姐,花瓶要顶得端正目不斜视,举步要轻慢优雅。”容嬷嬷处处在理,仔细教导。

而花倾颜呢,顶着一个花瓶左三步有三步的晃悠,可把花倾颜一直在一旁看着细雨嫣红吓坏了,花瓶碎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花倾颜累得实在没力气了,不准备跟这个容嬷嬷玩了,瘫倒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死活不起来,细雨嫣红这两个忠心的丫头死活不要容嬷嬷接近,但不会武功的两个小丫头,如何对付得了武功高强的容嬷嬷。

那容嬷嬷只是轻轻一闪,就来到了花倾颜近前,抡起手中长长的戒尺就往下打,花倾颜一个激灵,没有想到,这个容嬷嬷竟然真敢对她动手,手臂一闪,险险躲过突如其来的一戒尺,另外一记戒尺又来。

“容嬷嬷,你反了不成!”巧妙的轻功运起,花倾颜轻松的与容嬷嬷拉开五米的距离,脸上再也没有好颜­色­,厉声喝道。

这个该死的容嬷嬷,是要要了她的小命吗?!

这找找凶狠的,她到底是来教导她宫规的,还有来谋杀的。

“太后娘娘驾到。”

不待容嬷嬷回答,一声通知响起,紧接着墨浣莲带着一众浩浩荡荡的队伍,涌进了花倾颜的小院。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容嬷嬷一看太后来了,连忙下跪行礼。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花倾颜拂身一礼,但只是这微微一拂身就把墨浣莲紧张得不行,不等花倾颜俯下身子,墨浣莲接扶住了花倾颜的手,“都是一家人,颜儿不要多礼。”

花倾颜微微颔首,绝对是教养得度的侯门贵女,还哪里要什么礼仪教导。

“颜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白?”看着花倾颜苍白的脸­色­,墨浣莲心疼的不行,“快快快坐下,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弄成这个样子,容嬷嬷,你是怎么侍候花二小姐的!”

铅华已尽,卿愿随我归矣

“回太后娘娘,奴婢只是奉旨办事而已。”蹲立在原地容嬷嬷从容答道。

“颜儿,你哪里不舒服,和师傅说。”看着一脸苍白的花倾颜,墨浣莲就是一阵­肉­疼。

“师傅,我没事,只是有些累。”花倾颜如实的说道,对于这个不要她吃饭的容嬷嬷,花二小姐报复就是不是花二小姐了。

“容嬷嬷,你是怎么侍候花二小姐的,要你来教花二小姐规矩,只不过是走道程序,做做羊羊而已,你还真拿旨意当回事儿了,哀家的徒儿,礼仪举止,自有哀家定夺,”墨浣莲不由分说,直接下令,“把这叼奴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容嬷嬷一听墨浣莲这话,当即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都是奴婢不识分寸,罪该万死,太后饶命啊。”

“饶了你?”墨浣莲一脸威严不屑冷哼,“饶了你,那以后宫里的奴才都像你这样欺负主子了,花二小姐是未来的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你未来皇后训出个好歹,哀家还要感谢你了?!”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太后大慈大悲,就饶了奴婢一命吧。”

容嬷嬷终于知道错了,再答应云小姐办事之前,她没有打听一下太后和花二小姐的关系,更没有想到太后会屈尊降贵来到永乐侯府看望,最最没想到这个花二小姐竟然如此有手段,自己的几百种手段还没用出来,她没怎么累着不说,还被反咬一口。

“哀家又没要你万死,既然你这么知道错了,那就打一百板子好了,拖下去,哀家永远不想见到这贱奴了。”墨浣莲厉声说道,连忙有侍卫领命,将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的容嬷嬷拖下去。

“慢着。”花倾颜突然开口叫停,“把容嬷嬷拖回来。”

两个侍卫不由得看向墨浣莲。

“颜儿,你终究还是太心善了,这种贱奴,不值得同情。”墨浣莲有些无奈的看这花倾颜,这丫头这般­性­情,嫁到宫里,真不知是好是坏啊!

“师傅,你想错了,颜儿什么时候会让自己吃亏,但必须宫里的礼仪不可废,就要容嬷嬷留下来继续教导颜儿吧,料她也不敢再欺负颜儿了。”花倾颜空灵的声音悠悠吐出,就是那空谷幽兰,刹那芳华万千。

“拖回来,既然花二小姐求情就算了吧。”摆了摆手,示意把已经拖到院子门口的容嬷嬷拖回来。

“颜儿,你怎么?”看着花倾颜站着的身姿要倒,墨浣莲赶紧扶住。

花倾颜咬牙站住,暗恨自己健壮的身子什么时候弱到这种地步,不就是一顿没吃饭嘛。

“太后娘娘,小姐一定是饿的,早上这个容嬷嬷一来就把小姐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还不要小姐吃饭,还训练了一上午,小姐这孱弱的身子,如何支持得起啊。”

嫣红连忙愤愤不平的说出口,她就不明白了,自家小姐为什么要听这个恶毒容嬷嬷,也不把自己有身孕的事情说出来,才被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好她机灵,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绝皇,绝皇派人通知了太后,要不然,小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不好说。

“容嬷嬷,哀家看你在宫里资历高深才派你来教导花二小姐的,平时教授礼仪也就算了,­干­嘛不让花二小姐吃饭!”墨浣莲一听大怒,看着花倾颜的目光越发愧疚,都是她没有选好人,才让颜儿受了这么大的苦。

“回禀太后娘娘,奴婢看花二小姐腰身上有赘­肉­影响美感,因此……”

“好一个影响美感!”墨浣莲沉声说道:“哀家要你来教花二小姐礼仪,什么时候要研究花二小姐的身材了。”

“回禀太后娘娘,奴婢只是按照规矩办事,并无不妥。”容嬷嬷跪在地上,答得义正言辞。

“算了,你回宫自己领五十杖的责罚吧,花二小姐这里,哀家另派人来教授。”

……

“颜儿,你怎么不说呢,要那个奴婢那么欺负你。”回到屋里,要下人摆好饭菜,墨浣莲看着花倾颜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

“师傅,那个嬷嬷武功高强,我我打不过她,如果动武反抗的话,我怕动武伤了孩儿,容嬷嬷又是奉旨前来,要做个德贤兼备的皇后,虽然我的名声本就不太好,我也不在乎,但我不能让宸跟我蒙羞。”看着墨浣莲,花倾颜如实的说道,事实却也是如此,她不在乎恶劣的名声,但她不能让天下独守宸皇的皇后不贤。

“好孩子,苦了你。”

墨浣莲哽咽的说着,看着花倾颜举手投足间那一抹自天而成的贵气,言谈之间油然而生的气质,满意的点点头,现在的颜儿,可比一年前的颜儿要成熟多了,她相信,颜儿一定会做好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的。

“师傅,我不苦,师傅,你知道吗?现在的生活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年前我第一次踏进宫门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会有今日,我还会和宸在一起,还会这样光明正大的成为宸的妻子,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花倾颜淡淡的说着,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年前,听到自己被封为淑妃时,如遭雷劈的画面,一入宫门深似海,二入宫门永不回……

她马上就要第三次入宫门了,而这次,却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随着一声浑然厚重的钟声响起,苍城大地,又迎来了新的一天,东方红日冉冉升起,无私无畏的普照着依旧繁华的皇城苍城。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一个普天同庆的日子,新皇登基,帝后大婚。

满天满地的红,早早的就铺遍了苍城的大街小巷,形形­色­­色­的人,忙碌起来,十里红锦从皇宫禁地一直延绵扑到永乐侯府,这是何等奢华,何等迷醉!

至苍国开国以来,如此奢华的迎亲,还是第一次出现,全城的百姓都沸腾了,天才刚蒙蒙亮,就有无数的围观者挤在上好云锦地毯旁边围观了。

这天,天还没亮,花倾颜就被自家娘亲,花倾妆,洛檀雅,南灵韵四人带着不计其数的侍女嬷嬷从被窝里拽出来了,也不知谁把她的睡袍三下两下拔掉,迷迷糊糊间,再次醒来,自己就出现在了浴桶里,在然后就被捞了出来,擦­干­,穿上层层叠叠的华贵凤袍,仅仅是穿了一件礼服,就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然后是梳头发,然后沉重的凤冠压下,迷迷糊糊的花二小姐,瞬间被压醒了。

“娘,这个好沉,能不能换个啊。”花倾颜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看向自家娘亲。

“不行。”李玉兰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这个已经是陛下千挑万选亲自画得草图历史上分量最轻的凤冠了。”

“哦。”弱弱的应了一声,花倾颜在心里直把墨熙宸给诅咒了无数遍,丫丫的,你亲自设计,就不会弄再轻一点儿的吗?本小姐可怜的脖子啊!!

“啪啪啪!”随着一阵鞭炮乱想,锣鼓喧天,好一派满目锦红。

“陛下的迎亲队伍来啦!”

“陛下的迎亲队伍来啦!”

“颜儿,我们出去吧,别让陛下就等了。”李玉兰说着,便扶着花倾颜走出房门,那边扶着的是洛檀雅,今天的洛檀雅一身绯­色­的长裙包裹玲珑有致的身姿,一张似雪含羞的­精­致脸蛋,更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一颦一笑,都能令满堂生辉。

南灵韵同样一身淡蓝,挽着洛檀雅的手臂,不仅没被洛檀雅的比下去,反而多了一股清新淡雅之气,­精­致的五官中含着淡淡的笑容,自然清雅。

话语权则是一身拽地的大红锦绣凤袍,一顶风翼翔天凤冠就如同活了一般金凤展翅直冲九霄,本就一张惊世容颜,略施粉黛,更显风华绝艳,黯淡了满室华彩。

步入永乐侯府正门,映入眼前的就是炫目的红,张灯结彩,仿佛蓝天都被这漫天锦红染上了丝丝红晕,地上,是上等的云锦,放眼一望,红尘漫漫无绝期,而另一面高大的白马之上,高坐这一个俊美男子,一身大红绣金丝九龙滚龙袍,更加甚得墨熙宸的尊贵无匹,一张绝美的俊颜上,至始至终挂着美得炫目的弧度,羡煞众生,直要人神共愤。

破天荒换了一身红衣的墨熙宸,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花倾颜总算明白了,墨熙宸为什么常年一身白衣,一张冰块脸很少有喜怒,原来,长得太美也是罪过啊。

只见墨熙宸翻身下马,大步来到花倾颜近前,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清泉般的声音合着暖风悠悠传来——

“铅华已尽,卿愿随我归矣。”

时间静止,锣鼓不再喧天,祝福之音不再滔滔不绝,刹那间,天地只剩下这一句“铅华已尽,请愿随我归矣。”

“愿归矣。”

淡然的空灵嗓音,庄重而又清灵,不带任何杂质,不带任何挂心斗角,就像天边的云卷云舒一样淡然,海上潮起潮落一样随适,说得却是永生永世不变的诺言。

明显高调霸气而又有气质的抢婚

十里锦红尘,锣鼓喧天响。

人山人海,一时间,苍城满城皆人,除了那十里锦红上,各­色­的花瓣在空中飞扬,延绵的无尽头的嫁妆,从永乐侯府里鱼贯涌出,望不到边,看不到尽头,此等奢豪,刹那间,迷醉了天下女子。

队伍前,白马红衣龙袍帝王冠,清华绝伦的男子高高作于马上,绝美的嘴角上总是挂着一丝温和的弧度,刹那间,眩晕了天下的眼。

白马后,凤撵巍峨,尊贵大气富丽堂皇,重重红­色­的纱幔,挡住了凤撵中的无限好风光,百名美貌宫娥,御林军护在左右,气派轩昂。

妙音仙乐不断,一路上,祝福之音,不绝于耳。

这是云泽大地上,空前绝后的盛典,皇帝第一次亲自去迎娶,最盛大的婚礼,最有意义的登基大典!

而凤撵中,就没有外面这么热闹了,花二小姐坐在凤撵里晕晕欲睡。

“吱吱!吱吱!”

某个饶人清梦的肥球不死不休的叫着,功夫不负有心貂,花二小姐终于被墨球大人的叫声吵醒了。

“肥球,一边玩去!”

某小姐只是淡淡瞥了墨球大人一眼,垂眸,继续补觉。

“吱吱!”对于花倾颜的无视,墨球大人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彭!”

然后就出现了那个白­色­的肥球在凤冠霞帔的绝美女子绝美的面颊前,放了一个大大的臭屁。

“咳咳咳……”可怜的花倾颜被呛得直咳嗽。

“肥球,你在­干­嘛!”花倾颜一把提起那个用臭屁熏她的墨球大人,如果不是现在是在自己出嫁的凤撵上,外面有千千万万的人看着,花倾颜绝对会把墨球大人踹飞的。

“吱吱。”墨球大人委屈的叫了两声,挣脱花倾颜的纤手,窜到凤撵中的柜子旁,将抽屉用两只肥嘟嘟的小爪子,一个个的拉开,瞬间芳香四溢,令本就饥肠辘辘的花倾颜更饿了。

“是我误会你了,来来来,我们分享。”

花倾颜呵呵一笑,戳了戳墨球大人粉红­色­的肚皮,满脸献媚的笑,笑得那是倾城倾国,猥琐无极限。

“吱!”

我们尊贵冷艳的墨球大人潇洒的背过身去,拿ρi股对着花倾颜,小爷可是尊贵的天族灵貂,这个女人这么冤枉小爷,小爷是有骨气滴!主人稀罕你狐媚的笑容,小爷才不稀罕呢,俗气的女人!

“你不吃算了,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独自享用了。”嫣然一笑,花倾颜端起抽屉里的燕窝粥,毫不客气的喝了起来,其中还不忘小声的巴巴嘴,偷眼看用ρi股对着自己的墨球大人,不知怎么了,一双明晔生辉的凤眸与一双黝黑晶亮的撞到了一起,四目相对——

一个笑了,一个飞速别过去。

而下一秒,花倾颜就发现自己放在矮几上的半碗燕窝粥就不见,某圆滚滚的蹲坐在矮几上,优雅而快速的扫荡着剩下的食物……

“肥球,你给本小姐留点儿!”花倾颜大怒,一场人貂大战,在华丽的凤撵中默默展开。

“晃荡”一声,急刹车。

花倾颜险险坐稳,而坐在矮几上大吃特吃的墨球大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要不是被花倾颜手疾的抓住,估计这是墨球大人已经变成了车轮下无辜的小尸体了。

“细雨,怎么了?”额眉微蹙,花倾颜问随时侍候在凤撵外的细雨。

“回小姐的话,前面有一队身穿紫­色­盔甲的骑兵挡住了迎亲队伍。”细雨如实的说道,对于天子大婚,出现这阵仗,细雨也是一阵毛孔发寒。)

这么明显高调霸气而又有气质的打劫,不只是细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开天辟地第一次见到。

“怎么回事?”

“小姐,这这貌似是打劫。”细雨越说越结巴了,这么明显的装束,挡住去路的这队骑兵,怎么这么像琼国的紫衣骑呢。

“打劫?!”

花倾颜也被雷到了,墨熙宸的迎亲队伍,谁敢打劫!

不由得好奇伸出纤手在重重纱幔中间,掀起一道不起眼的小缝隙,花倾颜刚好看到另外一骑白马飞驰而来,没错,是飞驰!这骑白马在一重重紫衣骑后面直接飞了过来,在一个大红婚服的墨熙宸马前­精­准的停下,而马上坐的人,骇然就是紫衣骑的主人——

琼国绝皇,楚绝。

身着紫金滚龙袍,头戴紫金帝王冠,清雅亦清,却又贵不可言。

“绝皇,您不会是来送贺礼的吧。”微微上扬的嘴角不动声­色­的回归原位,墨熙宸一身冷气四溢,本事炎热的七月天,瞬间变成了秋风送爽,分外凉爽,“朕记得绝皇的贺礼松了两份,朕和皇后都收到了,难道绝皇还要给朕和皇后惊喜?”

“宸皇,明人不说暗话,宸皇心算天下,朕的来意,宸皇别告诉朕你不知道。”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嗓音,沁人心脾的舒爽,但听起来怎么­阴­风阵阵的。

“那绝皇有何须拐弯抹角,直接说你是来抢婚的就是。”墨熙宸手中羽扇轻摇,浑身冷气尽收,嘴角上的笑容更胜,看着楚绝,却把天大的事情,说成了儿戏一般,云淡风轻的声音,清泉般是那样的清爽甘冽。

一句话,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嘶”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又没有人敢说什么,一个个的目光在楚绝、墨熙宸和凤撵三处游移。

都弄不懂墨熙宸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然,天下第一相的尊称可不是浪得虚名,墨熙宸仙人一般的想法,不是那些个凡人能够猜得出来的,不解的百姓和朝臣都不由得把目光集中在墨熙宸身上。

天下第一相不愧是天下第一相啊,为人处事就是与众不同!

闻言,楚绝脸­色­一僵,没想到墨熙宸对自己的出现就这么淡定,就不怕他真的把颜儿抢回琼国去,做他的皇后啊。

“既然宸皇已经知道朕的来意,那朕就直说了,”楚绝很快恢复了一脸从容,看看墨熙宸身后的凤撵中偷看的小人儿,再看看墨熙宸,“在朕身后的紫衣骑,只是前锋而已,宸皇也清楚,这次我琼国来了多少兵马,你苍国内忧外患,朕想夺你苍国并非难事,更何况只为一人。”

楚绝故作深沉的一顿,又道:“然,宸皇也知道,朕是个医者,医者仁心,朕的仁心,天下皆知,倾颜选择了你,朕也会成人之美,不过,宸皇必须答应朕三个条件,否则宸皇就休怪朕一声令下,踏平苍城了。”

“绝皇但说无妨。”

无视楚绝的嚣张气焰,墨熙宸比较关心的是,楚绝会出什么难题为难他,至于那琼国的紫衣骑和几十万兵马,他,并不放在眼里。

琼国紫衣骑固然厉害,但他墨熙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耐也不差,要是真打起来,孰胜孰败,还真不好说。

“啧啧。”纱幔后偷看的花倾颜不禁啧啧出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瓜子,一边吧吧的磕着,一边顺着缝隙看戏,顺便抢一抢墨球大人爪子里的果子,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观众,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就好像这件事情,跟她毫无­干­系一样。

“小姐,你说绝皇会像陛下提什么条件?”看着如此激动人心的场合,嫣红终于忍不住一颗越燃越旺的八卦的小心脏,小小的声音问着花倾颜。

“咔咔咔,”悠闲的磕了两个瓜子之后,花倾颜才慢悠悠的接话,“什么条件管本小姐什么事,楚大哥要墨熙宸去做,又不是要本小姐去做。”

嫣红默。

细雨默。

“吱吱!”就连墨球大人也听不过去了,掐着水桶腰,对着花倾颜大叫这听不懂言语。

二话不说,花倾颜直接用一颗果子堵住了墨球大人的嘴,纤手自然的摸上微微鼓起的小腹,自言自语,“楚大哥,温柔贴心懂医术,宝宝,我们跟着楚大哥也不错哦。”

花倾颜的声音虽小,奈何墨熙宸武功高强听得真切,听到花倾颜,不由得脸­色­一沉,这丫头,果然是要他惯坏了,这种竟然说得出口,夸他还对她这么好,想到这里,墨熙宸看着楚绝的目光又冷凛下来,刹那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而楚绝不禁一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他武功绝顶,自然也听到了花二小姐自认为很得意的一句话,听得我们绝皇陛下那是一个欣慰啊。

“第一,你墨熙宸,今生今世,不许再有任何女人。”楚绝正襟危坐于马上,凛然说道。

“这个不用你说,永生永世,朕都会认定花倾颜一个女子。”墨熙宸看了一眼身后的凤撵,满眼满心的坚定决绝,世人都说他是冷情冷心,而世人不知,他之所以冷情冷心把无限的热情尘封在心底,只是因为,他的世界太冰冷,没人来温暖,人人都是那一副虚伪的模样。

他是人人仰慕的谪仙,而谁又知道,谪仙身后的悲哀。

直到那个飞扬跋扈的花二小姐出现,墨熙宸才觉得,世间还有那一抹纯真……

午门抢婚

“剩下两个呢?”

“第二,必须要皇后认朕为兄长,以后琼国就是倾颜的娘家,宸皇要是对倾颜不好,可就休怪琼国哦刀剑无眼。 ”楚绝郑重的说着,如沐春风般的声音,沁人心脾格外舒适,这是楚绝对花倾颜一辈子的承诺,也是守她护他最名正言顺的办法。

“这个朕答应你。”

墨熙宸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楚绝的第二个要求。

凤撵中的花倾颜,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楚绝出神,眼角湿润:楚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颜儿不值得让你如此。

“第三呢?”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传出,冷凛清爽。

“第三个朕还没想好,先记着。”楚绝无所谓的说道。

“那绝皇请让路吧。”

“这是自然。”

楚绝答应一摆手,身后的紫衣骑便齐齐退到道路两旁,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蹭恭迎态。

丝竹管乐优美的声音再次响起,半路上这个声势浩大的抢亲队伍,势必会传为千古佳话,流芳千古,世代传唱,花倾颜的风华绝艳,宸皇的豁达深情,绝皇的英雄豪情……

经过一阵小Сhā曲,迎亲队伍终于恢复了刚刚一般的热闹壮阔,就好像,刚刚绝皇和紫衣骑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彩带飞舞,鲜花漫天……

“晃”又是一通急刹车,把在凤撵里打盹的花倾颜震得一个趔斜,差点儿摔倒在地,如果不是这场合郑重,花倾颜真想站起来破口大骂,她不就是嫁个人嘛,这一个两个的是要­干­嘛!

“细雨,外面何事?”

“回小姐,午门外云小姐在拦路。”细雨有些颤抖的声音回答着,要论阵势,绝皇带着几百紫衣骑,那绝对是声势浩大,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有气势的抢亲队伍了。

然,绝皇并无恶意,无论绝皇是怎么来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家小姐好,但这个云蒹葭不同,她就只身一人,满身肃杀之气,显然是抱着必杀决心来的。

“云小姐,你站在这里不好吧。”

墨熙宸说得还算客气,冰凉的声音,毫不掩饰,云蒹葭的种种闹剧,他可没心情去看,也懒得去看,只要不耽误他迎娶颜儿的吉时就好。而现在,显然已经耽误了吉时。

云蒹葭站在皇宫大门前,竟是一身如火的红衣,气质冷然脱俗,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和骏马上墨熙宸,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一个马上,一个马下,一个龙袍皇冠,一个红衣飘逸,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红衣女子满带肃杀的脸庞,凭空是云蒹葭所有的气质,淹没殆尽。

“宸哥哥,你当真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娶这个荡­妇­!”看着墨熙宸身后的凤撵,云蒹葭的言语之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花倾颜,哪里比得上她的仙姿玉骨。

无论是出身、相貌、才华,她花倾颜都不如她,她是天族高高在上的圣女,是未来尊主注定的妻,她云蒹葭才是这个世上,唯一配得上,坐在宸哥哥身边的女人,她花倾颜不配,全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不配!

“住口!”

墨熙宸脸­色­一沉,再次命令道:“云蒹葭,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让开!”

刹那间,千里寒冰封,万里雪花飘。

云蒹葭不懂,冰凝这一张俏脸,冷冷的看着金红相间的凤撵,小嘴张开,吧啦吧啦的念着听不懂的言语,弄得在场的一众文武百姓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墨熙宸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神态——

一条黑线凭空出现,正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向凤撵的方向快速延伸。

墨熙宸心中一凛,挥动手中羽扇,将云蒹葭的一条又一条黑线斩断,云蒹葭看墨熙宸出手帮忙,大怒,口中念咒语的速度更快了,刹那间,单单几条黑线,变成了成千上万条黑线,令人防不胜防。

墨熙宸坐在马上,行动有一定限制,令人云蒹葭千万条黑线出现的太快,尽管墨熙宸挥着羽扇,一斩就是一大把黑线,也还是有一条,延伸到了凤撵中,似乎缠住了某物,云蒹葭得意一笑,伸出一手,紧紧的将那黑线一嘞——

墨熙宸大惊失­色­,飞身而起,一个箭步跳到凤撵上,一把掀开纱幔,“颜儿——”

只见花二小姐,一手捏着一个糕点,吃得正欢,至于云蒹葭的那条黑线,是缠在一旁的柱子上,和他的小丫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怎么了,宸?”

花倾颜抬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墨熙宸,就好像她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吱吱!”看到墨熙宸,墨球大人一下子跳到墨熙宸手上,“吱吱”的叫着邀功。

“好样的,回去给你弄大餐。”墨熙宸动作轻柔的给墨球大人顺了顺毛,紧接着神­色­一凛,凌空一掌拍出,直奔云蒹葭而去,快速,凌厉,狠戾,云蒹葭避无可避,直接被打得倒飞哦出去,“咚”的一声,狠狠的摔在皇宫城墙上,出现了一个人形大坑,云蒹葭赫然被钉在大坑里,失去知觉……

“来人,把云蒹葭送回天族。”墨熙宸冷声吩咐着,话音还未落,就有两道白­色­的身影在天际飞过,再看宫墙时,只有一个人形的大坑,还哪里有云蒹葭的影子。

丝竹管乐奏起,迎亲队伍终于踏进了宫门,登基,祭祖,封后,一系列繁琐枯燥的礼仪下来,花二小姐差点儿摔倒在金銮大殿上,还好墨熙宸及时扶住,要不然这可不是喜事了。

新皇登基,改国号为“永”,改年号为“永康”,改京都苍城为“倾城”,封皇后灼华公主永乐侯次女花倾颜,封禅有功之臣,大赦天下。

在典礼结束之后,墨熙宸拉着花倾颜避开了人群,在御花园的角落里呆着。

“颜儿,累坏了吧。”墨熙宸有些心虚的问道。

花二小姐直接赏了墨熙宸一个大大的白眼,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花倾颜也确实没有力气回答了,这大半天的繁文绉礼下来,她已经累得头晕眼花了,还哪里有力气回答墨熙宸的问题。

不由分说,墨熙宸直接吧花倾颜打横抱起来了,往有人的地方走去。

“喂,你­干­嘛!”

花倾颜愣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呢,他这么抱着她,不是等着要人笑话的吗?

“送你去休息。”掌心淡淡的灵力流转,传入花倾颜的四肢百赅,顿时,舒爽无比。

“住手!”花倾颜神­色­一凛,看着头顶的墨熙宸,“你今天给我传的灵力够多了,瞧瞧你这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送我去休息吧。”

“好。”墨熙宸看着一脸严肃的花倾颜,无奈只好点点头,大步走出御花园,一路上无数宫女太监大臣看着,全都是羡慕无比,花倾颜长长的凤袍脱在地上足足有好几米长,有有眼­色­的宫女,赶紧上来拿起拖在地上的凤袍,默默跟在新婚的帝后身后……

见惯了青皇宣­淫­无度,再看看今天的帝后深情如此,小宫女看着墨熙宸和花倾颜的目光都变成惊艳、羡慕、仰望,却不敢参与其中,这样恩爱的一对夫妻,谁又想破坏呢。

一路来到倾凤宫,细雨和嫣红远远的看到墨熙宸抱着自家小姐走了过来,赶紧迎上。

“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墨熙宸无视一群人的跪拜,径直走进寝宫,在花倾颜放在龙凤呈祥的大床、上,吩咐细雨嫣红,“帮皇后把礼服脱了,梳洗一下,好好休息。”

“是。”细雨嫣红齐声答道。

“颜儿,我先去忙了。”凑近花倾颜的脸庞柔声说道。

花倾颜轻轻的点了点头,墨熙宸这才放心离开。

“小姐,你还有力气做起来吗?”嫣红问道。

花倾颜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能,坐起来任由细雨嫣红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帮自己把礼服脱了,沉重的凤冠摘了。

“娘娘,请恕奴婢多嘴。”突然,有个宫女犹犹豫豫在花倾颜行了一礼。

“但说无妨。”

“娘娘现在把礼服及所有的装饰都卸了,晚上宫宴怎么办,重新弄恐怕来不及。”那宫女如实说道。

“你叫名字?”花倾颜问。

“奴婢烟轻,是奴婢多嘴了。”那宫女赶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

“希望不要有下次。”

“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泡在舒服的温泉里,花倾颜终于疲惫的闭上双眸,知道细雨嫣红把自己叫醒。

“是要晚宴了吗?”花倾颜问道。

“正是。”

嫣红答道,把花倾颜从温泉里服了起来,擦­干­身子,花倾颜自己选了一套轻巧的礼服,走进寝宫,就看到墨熙宸一身月白­色­龙袍坐在哪里品茗,显然是等了很久。

“瞧瞧你,出来怎么也不把头发擦­干­。”还不等花倾颜说话,墨熙宸就从宫女手中拿起一条毛巾,把花倾颜按在梳妆台前,动作轻柔的细细的给花倾颜把头发擦­干­,不管外面怎么催,咱们当了皇帝的墨大丞相,就是不紧不慢的……

本宫奉陪到底

游刃有余的挽起倾颜一头柔顺的青丝,拿起梳妆台上“永康”步摇,固定在倾颜的发髻上,看着自己头上,­干­净漂亮的发髻,花倾颜如在梦中,她的墨丞相,什么时候能梳女子头发了,“宸,你在哪学的,弄得不错。 ”

“不告诉你。”墨熙宸神秘一笑,众生失­色­。

看得屋子里的小宫女一阵抽气,生怕陛下和娘娘看到,连忙捂住嘴巴,该­干­嘛的­干­嘛去,暗暗感叹当今陛下和娘娘的夫妻情深,竟然倒了陛下亲自给娘娘绾发的地步,古来帝王,也大概只有当今陛下,做到如此了吧。

“今天喝药没?”墨熙宸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拿美貌丫鬟练吗?”大大的明眸赤果果的直视墨熙宸,花二小姐满脸­阴­沉。

墨熙宸拼命摇头。

“噗——”一个没忍住,花倾颜突然笑喷了,看着墨熙宸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莫名其妙,满脸茫然,“颜儿,你笑什么呢?”

“你你你不会那自己头发练的吧,o(n_n)o哈哈~”

墨熙宸俊脸一黑,颁正小丫头的肩膀,要花倾颜正视自己,墨熙宸非常非常严肃的证明,“皇后娘娘,你想多了。”

御花园中,正值盛夏七月天,百花怒放,姹紫嫣红,各有千秋,雕廊画栋无处不­精­致,细雨庭前无处不美妙,珍馐美味无处不飘香,美酒佳酿相隔十里已醉人,霓裳彩衣飘逸风中自仙境。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一声通报传来,姗姗来迟的二位主角,终于不紧不慢的登场。

一时间,山呼万岁,四海升平。

“见过母后。”

“见过太后。”

墨熙宸和花倾颜携手走到墨浣莲面前,齐齐行礼。

“就坐吧,”墨浣莲对花倾颜的称呼有些不满意,“都嫁过来了,你应该叫哀家什么?”

“母后。”

花倾颜反应过来,甜甜的叫了一声,直叫到墨浣莲的心窝里去了。

“就坐母后身边吧。”墨浣莲满意一笑,没有任何岁月痕迹的脸庞上,依旧清丽脱俗,美得就似天上仙子下凡,和花倾颜坐在一起,不像是婆媳,到像是姐妹。

舞台上,是各家千金大展才艺的地方,莺莺燕燕,五颜六­色­,琴棋书画舞艺歌喉,各有千秋,明争暗斗,相当激烈。

忽然,有一白衣女子翩然入场,以绝顶的轻功,舞一曲惊艳的舞蹈,疑似飞仙胜似飞仙,惊艳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墨熙宸看着泼墨般的浓眉微微蹙起,墨浣莲满脸警惕,花倾颜沉着脸,没有多做表示,只是默默的看着。

“天族圣女云氏蒹葭不才,献上一曲飞天舞祝贺陛下登基。”

云蒹葭特意咬重了“天族圣女”四个字,她就要天下人全知道,墨熙宸抛弃了高贵的天族圣女,违背了族规,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娶了一个狐媚子进宫,成了一国之母,她要花倾颜今日,名声尽毁,声名狼藉,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

一曲终了,云蒹葭上前扶身一礼,袅袅婷婷,灯火阑珊下,绝­色­的容颜更似朦胧错落,素颜淡妆,好一个绝­色­佳人。

“嘶——”

看清这女子的样貌,听清声音,听清名字,有很多认出云蒹葭来,这不是那个上午阻拦凤驾进宫的女子是谁?!

云蒹葭,天族圣女,天族尊主的妻。

这一消息,早已不胫而走,本身花倾颜在世人眼中名声就不怎么好,毕竟二入皇宫,加之名满天下的臭名,尽管灼华公主再光芒璀璨,然,花倾颜除了是灼华公主还是花二小姐。

出身,无法改变;

往事,无法抹去。

纵使伪装得再好,事实也永远是事实,花倾颜并没有隐瞒,她不在意世人怎么说她,她只身站在她的如意郎君身边,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妻子。她认为,只要自己做得好,天下人都会看到她的努力,她的好。

反而是一再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而事实,却是这样的,她什么也没做,而麻烦总是跟着她来。三天前,她知道了天族尊主必须娶天族圣女的事实,毕竟,天族的圣女千百年来,甚至上万年,也就出来那么一个,必须得嫁给天族的继承人,得以让天族发扬光大。

然,墨熙宸又是少见的紫薇帝星,就更得娶那个什么所谓的圣女了,然,云蒹葭这个圣女,他从来没有承认了,却也敌不过族中所有人的认知,就这么,可怜的墨熙宸,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未婚妻,不是因为有婚约,而是可笑的认为。

初初墨熙宸也没觉得有什么,他想的只有替母亲报仇,至于娶什么样的女子进门,他,从没在意过。

直到墨熙宸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花二小姐,才第一次觉得一定要娶哪个女子为妻!

“云蒹葭,你是不是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墨熙宸沉声说道,周身的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人们只觉得身边两分阵阵。

“宸哥哥,蒹葭只是想要一个说法,这有什么错!”云蒹葭说得义正言辞,“蒹葭才是天族的圣女,命中注定,宸哥哥就应该娶蒹葭为妻,为什么今天站在你身边的是那个女人,论相貌,论才华,论胆识,论品德,花倾颜有哪一点比得上我云蒹葭!宸哥哥,你快醒一醒吧!”

云蒹葭从来不会管在什么场合,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云蒹葭,只知道她想要的,就必须得到!

“命中注定?!”

墨熙宸不怒反笑,是嘲笑,是冷笑,是不屑一顾!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朕只知道,人定胜天。”平静无波的声音,沉寂得可怕,就好似天神的声明,不容侵犯,不容置疑。

花倾颜听着墨熙宸坚定不移的话,心里澎湃,没有信心的她,瞬间有了底气。

是啊,人定胜天,想想当初她卑微的命运,不也是被她改过来了吗!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只有想不想做!

“好好好~~”听了墨熙宸的话,云蒹葭不禁疯狂的大笑起来,一连大叫了三个“好”字,“宸哥哥,我云蒹葭也不是忍着死规矩不放的人,今天,我和花倾颜比试才艺,只要花倾颜能胜过我,我就甘心退出,否则,就休怪我云蒹葭无礼了。”

“云蒹葭,你够了!”

墨熙宸一拍桌案,恨不得把这个可恶的云蒹葭一掌解决,真后悔上午在午门前没结束了云蒹葭的­性­命,墨熙宸知道,云蒹葭逼急了什么都做了出来,把这样的女子留在世上,他就时时刻刻都要心惊胆战。

“宸哥哥,你不会没底气吧。”云蒹葭一挑眉,脸上露着说不出来的得意神采,“花倾颜根本不是本小姐的对手!”

“本宫奉陪到底。”不待墨熙宸再说什么,花倾颜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声音与云蒹葭步步紧逼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看便知,单单是在气势上,云蒹葭已经输了一大截了。

当然,天族圣女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云蒹葭有狂傲的资本!

是毋庸置疑的。

“颜儿——”墨熙宸不满的叫了花倾颜一声,颜儿是他的宝,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颜儿,他不是认为颜儿必输无疑,而是不想让颜儿受到伤害,云蒹葭习武练灵术多久,颜儿习武才多久,云蒹葭此番必出杀招儿,颜儿还怀着他们的孩儿呢,孩儿折腾颜儿本就够辛苦了,今天有累了一天,他早就心疼,这个可恶的云蒹葭倒是好,竟然还要颜儿和比试,去你的比试!

“宸,倾颜自认为还有几手本事。”不待墨熙宸把话说完,花倾颜便抢着解释着,“倾颜嫁给你,就要名正言顺,如果只是区区一女子,倾颜还比不过的话,那倾颜也不配站在你的身边。”

“颜儿去吧,母后支持你。”不给墨熙宸任何拒绝的机会,墨浣莲竟然替墨熙宸答应了,“身为天族的上任尊主,这点儿事情还是做得了主的。”

“谢母后体谅。”

“母后相信你。”墨浣莲给花倾颜一个赞赏的眼神,开口闭口的自称是花倾颜的“母后母后”的,袒护之意十足,她教出来的徒弟,永远不会差。

“母后——”墨熙宸苦着一张脸,眼睛往花倾颜的小腹上扫了一眼,示意亲亲娘亲大人,别忘了那件事。

事实证明,墨浣莲确实是忘了,经宝贝儿子这么一提醒,想起来了,然,世上没有火悔药,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了,“这大喜的日子,不易动武,你两就比试才艺,点到为此好了。”

“云小姐,你说要比什么吧。”花倾颜缓缓走到舞台上,步步生莲,花倾颜站在云蒹葭对面,直视云蒹葭,淡然说着。

“我们就三场定输赢,如果让你赢了两场,本小姐甘愿退出。”云蒹葭得意的仰起下巴,“本小姐刚刚舞了一场飞天舞,飞天舞是天族秘技,既然花二小姐要嫁给天族尊主,飞天舞是必须会的。”

如果我再赢你一场

花倾颜犹豫了。

飞天舞,她不是不会。然,她现在的身子,不适合跳舞了,飞天舞舞步复杂,动作惊险,腹中的骨­肉­好不容易才保下来,她不想让未出世的孩儿跟她冒险。

那就这么认输了?!

要强的花二小姐如何能甘心,狠话丢放在前面了,临阵退缩,可不是花二小姐的风格!

“怎么?难道花二小姐不会吗?本小姐可听说了,花二小姐可是名扬天下的‘舞仙’舞中仙子,怎么可能连区区飞天舞都不会呢,这不可能。”云蒹葭句句带刺,字字珠玑的说道,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花倾颜,云蒹葭越发得意起来,光洁的下巴真真恨不得仰过头顶去。

“自然不难。”

被云蒹葭这么一说,花倾颜一着急,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到台下准备一番,花倾颜含了一粒楚绝之前给她的安胎药,花倾颜狠了狠心,丝竹管乐奏起,花倾颜随着音波步入舞池……

“娘,你说颜儿真能跳完吗?”一向胸有成竹的墨熙宸,此时坐在龙椅上,入座针毡,一双凤眼紧紧的盯着舞池中,宛如­精­灵一般舞蹈的人儿,给墨浣莲传音道。

墨浣莲看了自家冰块儿子一眼,打趣道:“你这小子,平时闷闷的,现在知道着急啦。”

“娘,那可是你的孙子啊。”墨熙宸狠狠的剜了墨浣莲一眼。

“哎,我也担心,但今天这件事情不解决不行,我们只能看着,如果颜儿要是不接受云蒹葭的挑战,当缩头乌龟的话,恐怕日后你们夫妻的日子也不好过,希望祖先保佑。”墨浣莲的声音中,全是无奈,定睛看着舞台上风华绝艳的花倾颜——

颜儿,你一定行的。

终于,一曲终了,花倾颜忍着小腹中微微疼痛,踩完最后一个音阶,走到舞台中央,扶身一礼,“不知陛下,母后,可否满意。”

“皇后辛苦了,过来坐。”墨熙宸向花倾颜招了招手,示意让花倾颜过来休息。

看着满朝文武众皆痴迷的样子,云蒹葭瞪着花倾颜,咬碎银牙,“宸哥哥,我不服!”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你有什么不服!”不待墨熙宸回答,墨浣莲冰冷的声音便已响起,“云蒹葭,念你是大长老的孙女,哀家给大长老一个面子,不与你计较,如果你在这里搅合,我儿的婚礼,那可休怪哀家不客气了。”

“三局两胜,如果花二小姐能赢本小姐两局,蒹葭自然心服口服。”云蒹葭依旧是一脸不依不挠,她的丈夫,决不能给别人!

“那请云小姐出题。”花倾颜站稳身子,客气说道。

“布棋……”

棋下三盘,云蒹葭盘盘皆败。

“云小姐,三局两胜,本宫已赢两场,胜负已分,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吧。”花倾颜脸­色­已经刷白,一支舞,三局棋,再加之白天的劳累,她已经将近支持不下去了。

“花二小姐,做人要有始有终,既然你已经必赢了,又何必差区区一场。”花倾颜脸­色­惨白,距离花倾颜最近的云蒹葭自然看得清楚,云蒹葭虽然不知花倾颜会如此,但她知道下一场比赛,她必赢,哪怕只要赢一场,她也可以早理由把面前这个女子也宸哥哥身边赶走……

当然,花倾颜如果累死在台上,她就更省事儿了。

“云蒹葭,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一个银铃般的女声传来,众人只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影一闪,下一刻,花倾颜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是南灵韵,别人忌惮云蒹葭的身份,南灵韵可不管这么多,指着云蒹葭的鼻尖质问,“你没看到颜儿体力不知吗?你还咄咄逼人,好一个天族圣女,一个小小的比试,都要弄出人命来,本宫算是见识到圣女的广大胸襟了。”

“南皇后,这是我天族族中之事,好像与你没关系吧。”云蒹葭看着突然出现的南灵韵,满眼不屑,反正她是下定决心要把花倾颜搞死了,不死不休!

“颜儿是本宫结拜姐妹,自然是同生共死,颜儿和本宫岂止是有关系,倒是云小姐,你这么恶毒,真的是天族的圣女吗?!”南灵韵扶着摇摇欲坠的花倾颜,破口大骂,一句话,说得满堂都是抽气声。

南皇后的胆子真大啊!

敢和天族圣女这么说话!

天族,什么样的存在,神一般的存在,传说,天族有代长老可以一人之力,瞬间摧毁一座城,更何况是天族圣女,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也未必能出现一个圣女,圣女的力量可见一斑。

也正因为此,云蒹葭这么嚣张,在场的人,出来墨熙宸和墨浣莲呣子帮花倾颜说话之外,至今没有一个人敢为花倾颜主持公道的,天族圣女的力量,什么人都得忌惮几分。

“你——”

南灵韵一句话,直接把云蒹葭堵得哑口无言,有生以来,云蒹葭一直盯着天族圣女,光芒璀璨的光环长大,及天族万千宠爱于一身,族中上下,除了墨熙宸对她冰冷之外,谁见到她不讨好,不巴结,她这个稀有的圣女,被人怀疑身份,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灵姐姐,你不必如此,”花倾颜拽住南灵韵的手,沙哑的声音说着,“我和云小姐比试,我赢了,我自然就是宸名正言顺的妻子,云小姐不是也在众人面前承诺了,天族圣女,不会说话不算的。”

“傻丫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南灵韵恨铁不成钢的大骂着,看着一脸惨白的花倾颜,眼里尽是心疼。

“云小姐,我们继续吧,如果我再赢你一场,你就再也不能和熙宸有任何纠结了。”花倾颜一双有神的明眸看着云蒹葭的目光深邃,仿佛就要把云蒹葭看穿,看得云蒹葭心底一阵寒颤,这种眼神,似曾相识。

花倾颜没有没有天族圣女光芒万千的名号,她只有一身的声名狼藉,更甚至,一出生就顶上了“祸水”的名声,十几年来,她顶着一张不真实的面具,活了十几年,竟还浑然未觉。

她渴望光明,她渴望堂堂正正,她希望自己活在阳光下,接受太阳的普照,她率真,她任­性­,她我行我素,她嚣张跋扈,她活着,只为了不敢奢望的自由,她胸无大志,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过一辈子无忧无虑,混吃等死的幸福小日子。

不求荣华富贵,不慕高高在上受人俯首称臣的高高在上,不求一辈子站在最高出,她只想过平凡快乐充实的一声,幸福一辈子。

但爱上了墨熙宸,她的一辈子注定不平凡,花二小姐告诉自己,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白首不相离就好,花二小姐是很容易满足的,而现实,总是不给她机会,她长得平凡丑陋的时候,她认为活得是快乐的,可以嫁喜欢的人,有爱她的父母兄姐,然,现实总是那样无情,纵使是一张丑颜,她仍旧入了宫。

千辛万苦,为自己开辟出了一条光明大道,她不能放弃,无论未来怎样,花倾颜只知道,只能前进不能后退,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好,第三场比试,琴艺,高山流水。”

“细雨,拿我的琴来。”花倾颜示意让细雨去拿她的琴。

“细雨,把朕的琴拿来,给皇后用。”墨熙宸说着看向花倾颜的目光是满满的信任,他相信他的小丫头,会赢了比试,做自己堂堂正正的妻子,母仪天下的皇后。

“是。”细雨心中一喜,答应一声就退了。

这时,云蒹葭的丫鬟已经把云蒹葭的琴拿了过来,放在云蒹葭面前的桌案上,花倾颜把来劝自己的南灵韵送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案后,等着细雨把琴送来。

时间不大,细雨便抱着墨熙宸的伏羲琴匆匆跑了过来,额角上还有细汗,也来不及擦拭,把琴从琴盒中取出,端正的放在花倾颜面前。

“铮~”纤手轻轻拨动琴弦,音质纯正浓厚,不愧是上古伏羲琴。

而云蒹葭的绿绮琴,也是一把绝世好琴,只是比伏羲琴略微逊­色­了些。

“云小姐,一起开始吧。”花倾颜实在懒得和云蒹葭这个女子面前浪费时间,对于琴艺,她还是有信心的。

“三,二,一,开始。”

随着一声啰响,“铮”的一声,云蒹葭的琴声响起,二人一起弹琴,显然是先弹琴的人胜算比较大,而花倾颜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琴,这把琴,她虽然没有弹过,却是这把伏羲琴,给了她无数美好的回忆……

抬头看向高坐在龙椅上的俊美男子,墨熙宸的眼与花倾颜的眸,在空中相撞,四目相对——

千言万语,不如一望情深。

而云蒹葭那边的琴音已入佳境,似百灵鸟的啼叫声一样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像刚刚经过千山万水的阻隔终于汇集成一支跳跃的音符,有着冲破阻力的自豪。

云蒹葭漂亮的嘴角上也随之扬起傲娇的弧度,她的琴音已入佳境,而花倾颜的琴,连一个音阶都没有,孰轻孰重,已见分晓……

爹爹,你说谎!

“铮——”

一个长音,浑厚,浓重,余韵不绝,伏羲琴响起。

“噗——”云蒹葭一直在琴上翻飞的手指,豁然一顿,一口血直接吐在了琴面上,云蒹葭满眼带恨的剜了抚琴的花倾颜一眼,十指抚琴,继续弹奏,急促有力的琴声骤然再次响起,无论起点在曲子中的何处,云蒹葭的琴音都势必会压花倾颜一筹。

而花倾颜的琴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楚绝听着,不由得响起他和花倾颜在碧月谷竹海畔的琴箫合奏,那样的洒脱飘然,亦醉亦醒的行云流水之态,这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碧月谷中是如此,今时今日亦是如此。

楚绝本以为他的颜儿变了,变成熟了,变稳重了,便小心谨慎了,直到听了这琴音,楚绝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天真烂漫我行我素的花二小姐一直没变,变得是自己,从一个古怪神医,变成了能呼风唤雨的一国帝王,他天天带着箫,然而这碧月箫寂寞了多久,就连他自己也忘记了。

墨熙宸听着这曲子,与楚绝不同,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眼,似享受,似欣慰的听着,不错,小丫头得了他的真传,越来越像他了……

“啪!”

正在一曲快终了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响起,云蒹葭的琴弦断了,而花倾颜的《高山流水》还在响着,声调较舒缓,音­色­很柔美,像白云飘过天际,留下些飘飘渺渺的痕迹,又似迎风微拂的柳枝。后曲子渐渐转为优美、明快的格调,就像许多线条一样的流水,和着鸟儿的欢唱虫子的鸣叫而缓缓流下、圆润而细腻、让人陶醉。

纤纤十指上下翻飞间,就似在琴上舞蹈,高山流水,万籁俱静,惟泉水淙淙,疑是十万八千里外,月宫嫦娥抚琴击筑,明快的乐音把人带入了神仙境界。节奏时而低缓时而急促,跌宕起伏,连绵不绝,余味隽永,好似高空跌落的一团轻云,在大气既将拥抱它的时候,却摩擦消损,只化成点点滴滴,它们却偷取了七­色­阳光,被装饰得炫丽无比,迂迂回回跌跌撞撞惊惊呼呼的融化它最后一丝美丽。

一曲终了,诸人仍觉得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噗——”那种走出高山流水真实境界的人儿,终于完成了她的曲子,一口鲜血吐出,晕倒在桌案上,不省人事。

一白一紫两道身影一闪,下一刻赫然出现在舞台上。

“快送颜儿回寝宫。”楚绝第一时间按在花倾颜的脉搏上,神­色­一凛,墨熙宸赶紧抱起花倾颜,身影一闪,月白­色­的龙袍,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色­中。

这一觉,花倾颜睡得很沉,也很舒坦,无梦无惊无险,悠悠睁开双眸,刚想伸个大大的懒腰,花倾颜就悲催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禁锢住了,往旁边一看对上了一双深邃而又疲惫的凤眼。

“丫头,你总算醒了。”紧紧把花倾颜抱在怀里,墨熙宸直嘞得花倾颜喘不过气来,也不肯放手。

“宸,你轻轻点,我要喘不过来气了,咳咳……”

听到花倾颜叫苦的声音,墨熙宸这才反应过来,紧抱着花倾颜的手臂松了松,却没舍得松开,紧紧抱着,感受着怀中人儿的呼吸声,墨熙宸第一次觉得呼吸声,是这么的美妙。

“宸,我饿了。”良久,花倾颜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花倾颜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话,她不明白,宸­干­嘛这个样子,像多久没有见到自己了似的。

“你看我高兴得都忘了这事儿了,你个坏丫头,这么贪睡­干­嘛,吓死为夫了。”墨熙宸忍不住抱怨起来,原本冷冰出尘谪仙一般的人,现在倒是变成了老妈子,说起话来,就是没完没了了。

“我睡了很久了吗?”花倾颜挠挠头,不解的看向墨熙宸。

“都半个月了,你说呢。”墨熙宸没好气的白了花倾颜,起身叫来宫女,要准备饭菜。

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花倾颜不可思议看着墨熙宸,“墨丞相您别开玩笑了,奴家胆子小。”

“你看我这样像是开玩笑吗?”板着一张俊脸,墨熙宸不答反问道。

花二小姐懊恼的抓了抓头,冲着墨熙宸傻呵呵的笑,现在花二小姐能做得,只有傻呵呵的笑了。

“别笑了,越笑越难看。”看着可爱如初的小丫头,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

“陛下,御医已经在殿外了。”曹迁公鸭嗓在寝室外响起。

“宣。”

四个御医进来,隔着纱幔,轮流给花倾颜诊完脉之后,都没有大碍了之后,墨熙宸才放几个御医走。

“颜儿,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要是不在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再次把花倾颜揽在怀里,墨熙宸有些哽咽的说道。

“云蒹葭那边怎么样?”花倾颜忍不住问道。

“送回族里了,刑堂的长老只会处理她,”墨熙宸如实的说道,把头搭在花倾颜的肩膀上,闻着独特的异香,“别想那么多,你现在就该想,怎么吃饭,怎么睡觉,怎么把孩儿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就好。”

“除了吃,就是睡,墨熙宸,你把本小姐当猪养啦!”花倾颜不满的嚎叫着,丫丫的,这家伙是在养什么呢!

“那也是最漂亮的猪。”墨熙宸微微一笑,抱着心爱的小人儿,觉得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

光­阴­,似箭,如梭。

美妙的词语就像美妙的生活,眨眼之间,就过了五年。永国百业待兴,五年前的内忧外患已经解决,人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商业,农业,仕途业都飞快的发展着,自从墨熙宸接管了苍国之后,如今的永国,早已今非昔比,人人欣欣向荣。

“娘亲娘亲,我要吃那个。”四岁大的粉­嫩­小女娃穿着一套粉红的夹袄,坐在一身白衣清华绝伦的男子怀里,指着前面小贩手里一串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大叫着。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啊,你能不能安分点儿。”一身白­色­上绣迎风傲雪红梅的年轻女子,有些无奈的看着男子怀里的小女娃,看看娃她爹,多么清华多么仙姿傲骨的一个人啊,怎么生出来的孩子,这么顽劣呢,一天到晚的,就没有个安分时候,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是,整天踢来踹去的,活脱脱一个麻烦­精­。

“娘亲,爹爹可是说了, 纤雪长得像娘亲,娘亲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小女娃不依不挠的说着,仰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还自恋的加了一句,“爹爹还说,纤雪可比娘亲乖巧多了!”

花倾颜瞬间怒发冲冠,揪起小女娃的耳朵,“小孩子,不学好!”同时用危险的眼光看向墨熙宸,“是不是你教的啊?!”

“夫人听错了,为夫这个大好人,才不会教坏雪儿。”墨熙宸淡淡说着,满眼满心的全是讨好之意,天大地大娘子最大。

没错,这一家三口正是墨熙宸,花倾颜以及他们的女儿墨纤雪,一个机灵古怪的小女娃,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今天呢,正是小纤雪的四岁生日,夫妻二人被小纤雪软磨硬泡,外加撒娇卖萌之下,夫妻二人无奈,只好答应宝贝女儿出来逛街,这一出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宫的小纤雪就叽叽喳喳,东瞧西看的没完没了。

一开始出来,花倾颜还有兴趣给宝贝女儿介绍着各种各样的吃的玩的,随着时间久了,我们花二小姐就没耐心了。

“爹爹,你说谎!”

一听爹爹不帮自己,小纤雪当即炸毛了,把头撇到一边儿,不去看墨熙宸了。

“一定是你记错了,爹爹没说过。”墨熙宸不紧不慢的,说起荒来,那是一个从善如流。

“吃吧,你个小吃货。”从嫣红手里接过买来的冰糖葫芦,递到小纤雪嘴边,小纤雪小小的嘴巴嘴巴张得大大的,狠狠地要了一口,“恩恩,好吃,娘亲也吃。”

“你自己吃吧。”用手帕轻轻的帮小纤雪擦了擦嘴角,花倾颜无奈的摇了摇头,越看自家宝贝女儿月可爱。

一家三口肆无忌惮的在街上逛着,这回头率直线飙升,很快造成了街道上拥挤的状况,人和人面对面坐着都能撞到,甚至还有大胆的姑娘上前往墨熙宸这里抛手帕丢香囊,弄得墨熙宸一脸尴尬,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妻子,我们伟大的宸皇陛下,就这么狼狈的遁走了。

终于,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浓浓的酒香传来,只闻酒香便已醉人,狼狈的一家三口自然而然往巷子深处走去。

“爹爹,为什么那么多姐姐都往你身上扔东西啊,砸得我好痛。”感觉没有不明物体往自己身上砸了,小纤雪这才弱弱的从墨熙宸怀里露出头来,看着恢复一脸清华的爹爹,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她爹爹是全天下最最人们尊敬的人,最最高贵的人,刚刚那些姐姐阿姨是在表示对爹爹的爱戴吗?

可,不可以!

“当然是你爹爹太受欢迎了。”花倾颜在一旁酸巴巴的说道,看着一脸从善如流的墨熙宸,花倾颜真真恨不得把某某丞相伪装撕下来。

“我看前面那家酒馆不错,颜儿我们去喝一杯吧。”墨熙宸赶紧转移话题,他可不想睡书房。

刚巧这时酒馆门口有一对小兄妹在玩耍,小纤雪看着好奇,“爹爹,他们在­干­什么呢?”

“在玩。”

墨熙宸用着自己特有的“熙宸牌”简洁话语,简短的,­精­确的,全面的给自家女儿说着。

“娘亲,你也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吧,雪儿一个人好孤单。”一手肥乎乎的小手拽着花倾颜的衣裳,眨着水做的大眼睛,小纤雪说得满眼期盼。

花倾颜脸­色­一囧,这小丫头怎么聪明呢,看到人家兄妹在一起玩儿,她就想要弟弟妹妹,为什么不会想去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儿呢。

“娘亲娘亲——”

小纤雪见花倾颜不答应,以为花倾颜不答应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瞬间蒙上了水雾,叫着“娘亲”二字都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雪儿乖啊,你也都四岁了,也是大姐姐了是不是?”墨熙宸对怀中的女儿说道。

“是。”挣扎着从墨熙宸怀里划出来,站在地上,小纤雪养着头,郑重的大声答道,脆脆的声音回荡在小巷子,竟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能自己睡了是不是?”

“是。”

“今晚雪儿自己睡可不可以?!”

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充满了质疑,希望这次激将法能管用,让这小丫头自己去偏殿里睡,这样就没有明晃晃的夜明珠了,以前小纤雪小,和他们夫妻一起睡还好,起码夫妻二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亲密的时候,现在这小丫头越来越机灵古怪,越来越难缠,三四岁,正是对一切事物好奇的时候,于是乎,可就苦了墨熙宸,就是和颜儿说点儿悄悄话,也得时时刻刻提防着这个小东西,这个小丫头,着时是个大难题。

每个月,墨浣莲会把小丫头带走和自己住几天,奈何小丫头赖着他们夫妻,通常就是和墨浣莲住一两晚就回来了,他和颜儿亲密的是越来越少了,这次更是可怜,~~~~(>_ 他上辈子到底得罪谁啦,摊上这么一个粘人的小丫头,害他娇妻在前,都不能享用。

小纤雪犹豫了,要她离开娘亲,呜呜~~~~(>_ “可,不可以!”

犹豫半天,小纤雪看看爹爹再看看娘亲,最后还是还敢下定决心,她离不开娘亲,她要和娘亲一起睡,和爹爹娘亲一起睡是最最幸福的时候。

花倾颜长眉一挑,像墨熙宸摊了摊手,­精­致往酒馆里走去,她生的女儿,她自然是最了解的。

“雪儿,你还想不想要弟弟妹妹了?”墨熙宸无视小妻子的远去,蹲在身下,与小纤雪平视,他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解决!

“想。”小纤雪弱弱的答道。

“那雪儿总是缠着娘亲不放,你娘亲不能和爹爹在一起,还怎么给你生弟弟妹妹啦。”墨熙宸一看这招儿有门,赶紧再接再厉。

“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嘛?”

偷眼瞧了一眼自家爹爹,小纤雪糊涂了,不解了,爹爹娘亲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墨熙宸俊脸一黑,果然有些事情,和小孩子在一起是讲不明白的。

“咳咳,这个得爹娘单独在一起,雪儿在就不好使了。”

“哦!”小纤雪弱弱的答应一声,为了自己未来的弟弟妹妹,她必须得忍痛割爱了,于是乎,小纤雪一咬牙,一跺脚,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今晚我和皇祖母一起睡,父皇母后要加油哦!”

“雪儿最乖了。”

墨熙宸在女儿的小脸蛋儿上“吧唧”亲了一口,已是奖励,拉着小纤雪大步往酒馆里走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颜儿,他们夫妻终于有二人世界了……

“颜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雪儿说她是大人了,能自己睡了。”坐在花倾颜身边,墨熙宸便得意洋洋的向小妻子宣布着自己的成功,哪知得到的却是亲亲娘子的大白眼。

“怎么?你不相信我们女儿!”墨熙宸不满的看着花倾颜,闷闷说道。

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雪儿,你刚刚和爹爹说了什么,再给你娘亲说一遍。”墨熙宸不依不挠的要求女儿再说一遍,他做这么大的努力,可不能前功尽弃。

“娘亲我好饿,这都有什么好吃的啊。”小纤雪拽了拽花倾颜的袖口,甜甜的濡濡的声音问着自家娘亲,把刚刚答应某某爹爹的事情,望个一­干­二净。

“小二,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给我们上来一些。”花倾颜招呼小二过来,“闻着你家的酒香也不错,给我们上一小坛吧。”

“本店的果子酒可是一绝,夫人真有眼光。”项台看到花倾颜绝­色­的姿容,忍不住大赞开口。

“小二哥的嘴真甜。”看这项台,生得仪表堂堂,小麦­色­的皮肤刀刻般的五官,端得是一俊俏男儿,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也丝毫掩不住一股自天而成的英朗之气,花倾颜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小二哥可是习武之人?”

“练些拳脚功夫,登不得台面的。”项台腼腆的说着,被花倾颜这么一夸,竟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还不上菜去。”看自家娘子和英俊的店小二多聊了几句,某陛下就看不过去了。

小酒馆在巷子深处,鲜少有人来,这时又不是饭点,饭菜上来,花倾颜便忙着伺候小祖宗吃吃喝喝了,墨熙宸兀自品着酒,该说不说,这小店的酒和那些贡酒比起来,也是相差无几的,墨熙宸也是识酒之人,这么一喝就上瘾了。

“项兄弟,给大爷来两斤酒,三斤牛­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有一个肩扛大板斧的汉子走了进来,显然是与酒家相熟已久,一进来便找了一个地方随意的坐下,大斧子往桌子上一放,就是“晃荡”一声,把小纤雪震了一跳。

小纤雪看着那个生得黑丑又胖的大汉,一张小脸上露出怕怕的表情,却又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一双小小凤眸总是往大汉身上和那柄大斧子上瞧。

“原来是嵇旬兄,您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也让小弟事先有个准备。”项台赶紧迎上,对这个看似凶猛不务正业的大汉,倒是尊敬十分。

“都是自家兄弟,用什么准备,倒是伯母的身子,有没有好些。”嵇旬坐在凳子上,看着项台问道。

“承蒙嵇旬兄和掌柜照顾,家母的病已经好多了。”项台感谢的说道,心里感慨,他和母亲初来倾城求医,也多亏了这个嵇旬兄和掌柜的照顾,他和母亲也才有了活路,仙子阿母亲的并一天天的好了,他也有了固定的收入,日子虽然清苦了些,但呣子两个在倾城相依为命却也够了,总比在家乡受那些所谓亲戚的刁难强。

项台突然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什么拽住了,低头一看,正是在那边吃饭的小女娃,“叔叔的母亲得了很严重的病吗?我爹爹略懂医术,不妨让爹爹去给老­奶­­奶­看看。”

小纤雪甜甜软软的声音,有自如人心的魔力,这样可爱又善良的小女娃,谁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那边的花倾颜和墨熙宸对视一眼,夫妻二人的眼角和嘴角齐齐抽搐,感情这娃子就把她爹爹当成江湖郎中啦。

“咦,这个小丫头到是心善!”看着这么可爱善良的小女娃,嵇旬不禁一阵惊奇,看这小女娃的穿着打扮,全是上等的丝绸,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粗人来的地方呢?

嵇旬不禁在店里环视一圈,打眼就看到墨熙宸和花倾颜坐在那里,男的俊,女的美,坐在一出,就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璧人,但这富贵人家的少爷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小姐,你的好心我心领了,但叔叔有胳膊有腿的,可以自己赚钱给母亲治病,就不劳烦令尊了。”项台委婉的拒绝了小纤雪的好意。

“二位对不住了,小孩子不懂事乱跑,请不要介意。”墨熙宸走过来一把把宝贝女儿捞在怀里,礼貌客气的说着,听刚刚这小二和着汉子的对话,这小二倒是个有志气的人,对项台的看法也由刚刚的不屑变成了一般。

“令嫒天真可爱,我等喜欢还来不及呢,倒是街上鱼龙混杂,公子和夫人还要多看着令嫒。”项台好心的提醒着墨熙宸,示意墨熙宸看好孩子,“虽说现在宸皇治国有方,然,不法之徒,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这么说,你是对宸皇的治国不满了?”

明明是问句,在墨熙宸口中说出,就变成了冷凝。

“宸皇文治武功,项台不敢不服。”

爹娘打架,孩子助威?!

“宸皇文治武功,项台不敢不服。”双手抱拳对着皇宫的方向,项台的言语中,充满敬重。

“小二倒是有志之士,为何不考娶功名报答永国呢。”不知何时,花倾颜也走了过来,听着墨熙宸明显冷凝的话语,连忙打圆场,生怕她的大丞相一个不高兴把人家小酒馆拆了。

“家母身子不好,哪里有时间和经历读书考功名,项台却是没有经历想那些。”一听这话,项台不由得长长一叹,英雄志长,但也得有条件才行,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然,他尚有母亲在上,身体又不好,身为人子,怎能为了自己的宏图伟业,抛弃老母呢。

“倒是一个孝子。”

墨熙宸不由得赞叹道,话音还没落,一手扬起直对项台的面门打去,项台险险躲过,墨熙宸步步紧逼。

“竟敢气我兄弟,看斧!”一旁的嵇旬看墨熙宸无缘无故的开打,招招皆是杀招,脾气暴躁的嵇旬不由得大怒,大喊一声加入战圈。

不过呢,看着嵇旬长得凶,实际功夫也就那么几招,加入战圈没几招就被打出圈外,重重的摔在地上,那边花倾颜拉着小纤雪坐回刚刚用饭的桌子旁,一边看戏,一边吃饭,那是一个潇洒自在。

看到这对母女,嵇旬不由得灵机一动,抡起斧子就往花倾颜面前的桌子上一披,那个可怜的桌子四分五裂,还好花倾颜反应得快,在第一时间抱起女儿闪到一旁。

“为了救我兄弟,这位夫人得罪了。”丢掉大斧子,嵇旬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来抓花倾颜,这五年时间相夫教子,花倾颜的武功却丝毫没有荒废,花倾颜只轻轻一闪,便躲过了嵇旬攻击,一闪身,一脚狠狠的踢出,只听“轰”的一声,嵇旬肥大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刹那间,灰尘漫天,整个屋子都随之颤了三颤。

“轰”又是一声巨响,墨熙宸成功把项台放倒在地上,优雅的拍了拍纤尘不染的白袍,看着慢悠悠的说着,长眉一蹙,不满的说着,“颜儿,你的武功怎么一点儿进步都没有。”

“这是你没看到本小姐的­精­髓!”

花倾颜不满的大吼一声,把怀中的女儿扔在地上,还不忘嘱咐项台一句,帮她看女儿,之后金绫飞出,直直向墨熙宸打来!

“娘亲加油。”

一看这架势,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娃不但没被吓哭,反而站在一旁乐得直拍手,给自家娘亲助威,虽然她知道最后都是娘亲赢的,但这么­精­彩的画面,不看白不看。

“爹爹小心了!”

看着这个兴奋的看着自家爹娘大家的小女娃,项台和嵇旬从地上爬起来,对视一眼,二人皆是茫然,谁能告诉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爹娘打架,孩子助威?!

“看什么看,没看过打架吗?”经过墨熙宸的提醒,花倾颜终于意识道地方不对,停止了切磋,回来就看到项台和嵇旬二人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自己和墨熙宸……

“这个是陪你们店里东西的,剩下的就拿去给令母治病吧。”墨熙宸拿出一锭金子,也不问项台同不同意,直接塞到项台手里。

“公子,这个我找不开。”

手里拿着金子,项台连连拒绝,这么大的恩,要他如何还得起。

“又不是白给你的,”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响起,宛若叮咚泉水,清脆爽朗,“等你把母亲安置好,本公子在神机营等着你。”

“颜儿,我们走吧。”一手抱起女儿,一手握住花倾颜的纤手,一家三口的影子在夕阳的余晖下,绰绰生辉。

许多年后,当项台和嵇旬都功成名就的时候,也忘不掉今天这夕阳下,和睦幸福的一家三口……

“颜儿,雪儿睡了吗?”像做贼似的把花倾颜拉入倾凤宫正殿,墨熙宸小声问道。

花倾颜点了点头。

墨熙宸诡异一笑,直接打横抱起花倾颜就往屋里走。

“呜呜,母后,我好怕怕,要要雪儿进去吧。”墨熙宸才走到一半,紧闭的门外就传来小纤雪的哭声。

“雪儿——”花倾颜一听小纤雪的哭声,心底就是一颤,就要挣脱墨熙宸的怀抱,墨熙宸不但不放,反而抱得更紧了,更快了脚步,直接把花倾颜压倒在床榻上,俯身吻住那两片渴望已久的樱­唇­,不给花倾颜说话的机会。

这一吻,很深很长,很久很久,墨熙宸才舍得松开,门外已经没了小纤雪的哭声。

“宸,你今天怎么了?”

花倾颜看着在自己身上疯狂的男子,娥眉紧蹙,不由得开口问道。

“颜儿,什么也别说,让我好好爱你可以吗?”沙哑得一塌糊涂的声音中竟带着丝丝的哀求之意。

墨熙宸越这么说,花倾颜越觉得不对劲儿,使劲儿把埋在自己耳后的脑袋搬出来,“宸,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商量,你别一个人闷着好不好?这不像你!”

“颜儿,今晚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好久没这样在一起了,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墨熙宸说完,再次吻上花倾颜的吻,不停的吸允,辗转反侧,花倾颜对墨熙宸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更何况如此,很快我们没出息的花二小姐就被吻得七晕八素的,完全沦陷……

夜明珠明,春宵帐暖,月落日生,第二天花倾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她并没有见到墨熙宸,只从曹迁手里得到一封信。

大概是说,炎国薛渡死灰复燃,红禄妖法大作闹得民不聊生,薛恒请他前去帮忙,得有个几个月半年一年的回不来,他怕分别的时候舍不得,才偷偷走的,要花倾颜照顾好母后和女儿,等他凯旋而归!

“呵!”

花倾颜看了信之后,当即就乐了,即好气又好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来,花二小姐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这么大的事情,可恶的墨熙宸,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还说什么怕离别太伤感,舍不得看她哭,她现在才应该大哭的,好吧。

“吱吱吱吱!”

一团白毛的墨球大人拽着一个有他好几个的包袱爬到花倾颜手边,用嘴叼着她的袖中,使劲儿拽了拽,样子很急躁。

“肥球,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花倾颜看出奇急躁的墨球大人,再看看墨球大人带来的那个包袱,那个包袱她认识,里面放的都是墨球大人的玩具及用的东西,曾经墨熙宸还让墨球大人给她表演了认字游戏。

“吱吱!”墨球大人狠狠的点了点头。

“你要拼字吗?”

“吱吱!”

花倾颜赶紧拿出墨球大人拼字的竹签,摆在桌案上,墨球大人忙活了好半天,才在桌案上拼出了“蒹葭”两个十分繁杂的字,记得这两个字还是花倾颜交给她的呢,我们花二小姐对云蒹葭惦记自家相公的事情,还记恨在心呢。

“云蒹葭?!”看着五年不出现的名字,花倾颜不禁一跳,“你是说,云蒹葭在炎国战场?!”

“吱吱!”

墨球大人肯定的叫了一声,拼命的点着小脑袋。

花倾颜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云蒹葭被天族放出来了,来找她报仇了,投靠了薛渡,就出现在炎国战场!

难怪墨熙宸的样子那么……

“吱吱吱吱!”

被墨球大人焦急的叫声叫回神,花倾颜定睛一看,桌案上的字变了。

“危险!”花倾颜看到这两个字再次一跳,问,“你是说宸此去危险?!”

“吱吱!”

墨球大人再次拼命点头,打乱桌案上的字,肥肥的小身子在桌案上再次忙活起来,又等了好久,桌案上出现了,“去找”二字?

“肥球你要我去找宸?”

“吱吱!”

墨球大人肯定叫着,嘴巴叼起花倾颜的衣袖,拼命往外拉。

奈何墨球大人的体积实在太小,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有把花倾颜拽动一分一毫。

“你着什么急,等我安排一下,和母后说一声。”戳了戳墨球大人的小脑袋,花倾颜没好气的说道,她是担心云蒹葭会对墨熙宸不利不假,但,墨熙宸带的大军才出发半天,她一个人,怎么也追得上。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有她尊敬的母后,还有她可爱的女儿,这二人必须安排好,她才能放心的离开。

“吱吱吱吱吱!”

见花倾颜不急不忙的,墨球大人急得上串下跳,云蒹葭那个女人的­阴­险,主人不知道,它可是看透了,它要那个女人带它来见主人的时候,暗地里,可没少露出­阴­险嘴脸,它还偷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后来到了倾城,它忙活着吃美食就忘了,现在这个­阴­险女人又来,它可不能让主人一个人去冒险!

主人认为,将小妻子留在皇宫就安全了吗?

在墨球大人看来,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在主人身边最安全,可惜主人不停它解释,它只好把人送到主人身边了。

“走,跟我一起去见母后。”一把把上串下跳的墨球大人抓住,花倾颜直接往殿外走去……

不才正是

“请母后成全。”花倾颜笔直的跪在大殿上,一脸严肃的说着,绝美的容颜上,尽是坚定。

“颜儿,你这是何苦?”

墨涣莲一脸心疼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媳,一张没有岁月痕迹的脸庞上紧紧的绷着,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宸儿御驾亲征的事情,她当然知道,而令她想不到的是,云蒹葭那个冒牌圣女也在,那个臭小子,竟然连亲娘也骗。

“母后,颜儿不放心,颜儿只想陪着熙宸,和熙宸共度难关,求母后成全。”

说着,花倾颜再次俯身一百,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在空旷的大殿里,发出闷闷的回音,沉重,深远,志在必行。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情要你们自己去办吧,”看着如此的花倾颜,墨涣莲知道,她是劝不动这丫头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口了,招手示意花倾颜到自己身边来坐,狠狠的拍了一下花倾颜的大腿,“你这丫头!就是不听话,你们小两口不管不顾的走了,留下哀家的小孙女,谁管?!”

“这不是还有母后的嘛。”甜甜一笑,花倾颜顺势靠在墨涣莲的肩膀上,对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女王,花倾颜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倒像是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姑娘,任­性­,刁蛮,又会讨人欢心。

“真拿你没办法。”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墨涣莲无奈的摇了摇头,“以你现在的武功,江湖上也是少有对手了,让秋月跟你一起去,秋月和天族的老人,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你。 ”

“母后,你还是不相信我!”小嘴一抿,花倾颜不满的看着墨涣莲。

“颜儿,你现在是一国之母。一时天族的主母,你的身份尊贵至极,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墨涣莲神­色­一凛,沉声威胁,“你要是不让秋月跟着你,你就别想去了!”

“别别别,母后我听话就是了。)”偷瞄了一眼前方一身肃杀之气的黑衣女子,花倾颜就是一个哆嗦,“母后,这个姑姑好可怕。”

“暗影就是这个样子的,秋月会在暗中保护你,不会暗影你的行动,只要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先回去搞定那个小丫头吧,我会在军中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要你即能知道宸儿的近况,又能不被发现的。”

墨涣莲淡淡的说着,清脆的嗓子还是那么的好听,但一听自己要在军中,花倾颜就是一个机灵,突然想到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母后,我不会和很多人睡在一个帐篷里吧。”

墨涣莲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当小兵都得这样,我尽量给你安排一个小官儿当当吧,弄个单间住。”

“我就知道母后最好了,呵呵。”

翌日,天还没亮,花倾颜就自己在楚绝那里顺来的暗粉及其他一些简单的易容工具,把自己画成更像男子一点儿,换上一件墨涣莲派人送来的普通男装,背上小包袱,抓起墨球大人,运起轻功,动作轻盈的飞去皇宫,花倾颜和墨球大人一起吃了点儿­干­粮,一人一貂蹲在城门口好长时间,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终于等到城门大门。

花倾颜把墨球大人塞进怀里,这才走出城门,由于没去过军营,花二小姐指着两只脚长途跋涉的半天,眼看就要午时了,花倾颜也没找到军营的位置,看到前面有个茶水摊,花二小姐连忙跑了过去,要了一壶清茶,咕隆咕隆的一口气儿喝了半壶。

“吱吱!”

墨球大人看花倾颜要把水喝完了,急得大叫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和花倾颜抢了起来。

花倾颜要了两碗清汤面,自己一碗,长得疑是大老鼠的墨球大人一碗,一人一貂,吃得好不欢快。

“项台,你快来看看,这小畜生倒是高贵,竟然和人一起用膳。”人未到声先至,嵇旬粗犷的大嗓门,离得老远就听得清清楚楚。

花倾颜皱眉抬头一看,远处走来的嵇旬和项台的装束打扮,态度也从一开始的不满,瞬间便成了喜悦,看二人这样子大斧子,亮银枪一身铠甲的装束,再想想几天前在小酒馆里遇到这兄弟二人的情景,花倾颜就乐了,这回她不愁找不到神机营的位置了。

“不知二位兄台可是要去投军?”花倾颜想二人挥了挥手。

“小兄弟,救你这小体格,不是要去投军吧?!”

嵇旬上下打量了花倾颜一眼,不由得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着,眼底尽是不屑,这也确实怪不得嵇旬势力,而花倾颜在柔柔弱弱的样子,在还存在的依稀萧瑟寒风中,仿佛一阵风儿就能把花倾颜吹倒,就这小身板,去战场打仗不是炮灰是什么?!

“不才正是。”

花倾颜尴尬的笑,要是以前,花二小姐对这样轻慢的语气,非得顶回去不可,但五年的磨练,早就让她日渐成熟,更何况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

“小兄弟,我看你文质彬彬的,也应该念过书的,不妨去考状元,何必非得走投军这条路呢。”项台也开口劝道,看着面前这位玉树临风的俊俏儿郎,在不久的将来变成一副­干­巴巴的骨头架子,就觉得一阵可惜。

“二位兄台这么说,颜某可就不高兴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二位没见识过颜某的本事,怎么就如此大言不愧。”花倾颜脸­色­一沉,看向嵇旬和项台的脸­色­也变得不好了,元以为这二人是两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一见,看来是她两天瞎了眼。

“我等言语冒犯,还请小兄弟不要介意,我这位兄长说话直,然,嵇旬兄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兄弟万万不可一时冲动,走上了不归路啊。”项台继续劝导着,就像一点儿也没有看到花倾颜的不耐烦一样。

“二位兄台不要再劝了,颜某是封师命而来,为国效忠,是我的风儿郎本分。”冷凝这一张俏脸,花倾颜说得义正言辞,“如果二位不相信,大可跟我比试一番就是,正好我迷路了,找不到去神机营的路,如果我赢了二位,二位就带我一路行走可否?”

明明是问句,花倾颜却说得肯定。

“项台,你先上吧,这位小兄弟身板太小,我怕一招下去,就把他弄零碎了。”嵇旬粗犷的声音响起,满眼满心尽是骄傲。

“这位大哥何须客气,二位一起上便是。”说话间,花倾颜从凳子上凌空而起,一个横扫腿,只听“轰”的一声,嵇旬硕大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瞬间扬起尘土阵阵。

“娘的!你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

嵇旬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花倾颜大声叫好,抡起大斧子变向花倾颜挥来。

花倾颜凌空跃起,轻巧躲过,趁着落下的间隙,凌空劈腿一脚一个,全被打倒在地。

“嵇旬,项台,本公子的功夫怎样?”

潇洒落地­干­净利落优雅无双。

“颜兄弟好功夫!”

嵇旬和项台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了,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齐齐对抱拳鞠躬,对花倾颜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位兄台客气了,颜某虽然长得瘦弱些,然,自幼从师学艺,这保命的功夫还是有的。”同样双手抱拳,花倾颜一脸客气,学武至今,还是第一次有做大侠的感觉。

“不知颜公子姓名?”项台问道。

“在下姓颜名青,二位兄台叫我颜青就好。”花倾颜报出早就想好的名字。

“颜青不必客气,我叫嵇旬,他叫项台,都是要去投军,我们是一个营的也说不定,以后我们就姓名相称吧,哈哈。”嵇旬豪爽大笑着,愉快粗犷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路上无话,午膳后,一行三人结伴,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来到了神机营大门口,花倾颜出示一下墨涣莲给她的介绍信,士兵那这信件跑进去,很快就有一个银甲白袍的小将前来相应,“颜公子,你总算到了,您要是再不来,末将就要出去找。”

花倾颜定睛一看,来者是个熟人,正是在三国大会上见过的季钰。

“劳烦季将军出来相迎,倒是颜某有些惭愧了。”

“颜公子哪里话,来了这里就是来到了家里,你的职位我已经安排好了,”季钰爽朗一笑,显然没认出花倾颜来,看向嵇旬和项台二人,不由得问道:“咦?这二位是?”

“哦,我来的时候迷路了,多亏了这二位仁兄带路,颜某才能来此。”花倾颜给季钰介绍道:“这是项台,这是嵇旬,我三人还算投缘,季将军能不能……”

“小事一桩,三位跟我来。” 不等花倾颜说完,季钰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不想与这种靠关系进来的贵公子哥多说话,他只要做好他的本分就行了。

“季将军,你确定你没带我来错地方?”

一进伙房,花倾颜只觉得脑袋翁翁直响,她虽然只是一个来凑热闹的,但本宫好歹也有一身绝世武功的好不好!竟然要本宫来烧饭?

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二小姐的桃花债

一进伙房,花倾颜只觉得脑袋翁翁直响,她虽然只是一个来凑热闹的,但本宫好歹也有一身绝世武功的好不好!竟然要本宫来烧饭?

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二小姐这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像这种地方,如何配得上她的一身武功,她绝对不能留在这里!绝对不能!

“颜公子,这就是太后的意思。”

花倾颜本想季钰会说给她换一个地方,或者说些什么大道理之类,任花倾颜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竟然是她那个尊敬的师傅亲爱的婆婆的意思。

“季将军,您确定太后没有搞错?”花倾颜看看厨房里杂乱的环境,转头看向与这场面格格不入的季钰,再次发出疑问。

“正是。”季钰答得不置可否,“太后说了,如果颜公子受不了恶劣的环境,随时可以回去的。”

一听要回去,花倾颜赶紧说,“既然这样就这样,但和我一起的来两个兄弟,还要麻烦季将军给他们安排到别的营中,嵇旬和项台二人都是武艺出众之辈,季将军一试便知。”

“颜青,你说得什么话!”不待季钰开口,项台便抢着说道:“自从我兄弟二人败在你的手下,我兄弟二人便发誓这辈子要誓死跟着颜兄弟了,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行。”花倾颜连连摇头,不同意项台地方想法,“你们二人的前途,你们都是有的将才!”

“有什么有的没的,如果不是两天前有个贵人点播,我二人也不会来到神机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无论在哪里。”项台一脸认真的说道没说什么也不同意离开这里。

“那好吧。”花倾颜无奈只好答应。

晚上三人坐在花倾颜孤孤单单的小帐篷里,相对无言。

“颜青,你得罪太后了吗?”终于,嵇旬耐不住寂寞,开口问道。

花倾颜纠结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不相瞒,我师傅是太后早年的一个故人,我天生体弱,师傅想要我锻炼我历练一番,便求太后给我送到军中,伙头营大概就是我的考题吧,倒是连累了二位和我一起受连累。”

“有什么连不连累的,颜青你的功夫嵇某佩服,你迟早回你出人头地的,到那时候,指不定我和项台还要靠着颜青你呢。”粗犷的声音传来,嵇旬满眼的不在乎。

“时候不早了,颜青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给将士们做饭呢。”项台说了一句,便拽着大咧咧的嵇旬走了出去。

花倾颜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不禁感慨万千,暗暗赞叹墨熙宸的眼光,像项台和嵇旬如此广阔的胸襟,确实是能担当大任之人,一个头脑简单,却既是一起,身手了得,力大无穷,是难得的将才;一个仁义当先,几次言谈切磋之中,足矣见得其大智若愚,武艺高强,言谈举止间,皆有大家风范,是百年难求的帅才。

“吱吱吱吱!”

天才刚蒙蒙亮,花倾颜就被墨球大人的乱叫声吵醒。

“肥球,一边玩去,别吵!”刚想那东西去砸墨球大人,花倾颜却没摸到合适的东西,豁然睁开双眸,看着简陋的军帐,花倾颜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来临军营。

“颜青颜青,快醒醒,我们要开工了。”帐外传来项台急躁的声音。

“好嘞!”答应一声,花倾颜卷起被子便跑了出去,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伙头军们,花倾颜吗,茫然了,看着项台傻傻的问道:“我要做什么?”

“去那边帮李大娘生火吧。”项台指了指炉灶旁的中年­妇­人,也是这里唯一的女人,说道。

“好的。”答应一声,花倾颜便蹑手蹑脚的来到李大娘身边,看着燃烧着的炉灶,“李大娘,我帮你添柴吧。”

说着,花倾颜就抱起一堆柴禾,一起扔进炉灶里,只听“嘭”的一声,炉灶里的火大盛,刹那间便把一锅菜都烧焦了……

“李大娘你没事吧。”花倾颜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救炉灶旁的李大娘。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毛躁!”灰头土脸的坐在一旁,花倾颜练满笑意的送上清水,“李大娘喝点儿水吧,我我我没生过火,这里的事情我都不会做,还请李大娘日后多多关照。”

“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爷吧,不知你家里是怎么想的,怎么舍得把你送到这里来!”李大娘倒是个好心的大娘四十五六岁,为人忠厚老实是这个伙头营长老李的妻子。

“我出身武学世家,父亲看我整天不务正业,就把我送到这里来历练,不过李大娘您放心,我是真心想学习,我有很多事情不会做,还要李大娘多多关照。”花倾颜耷拉着头,一板一眼的说道。

“倒是个机灵的孩子,以后你就跟着我­干­活吧。”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大娘突然板起一张脸,“我可不管你是哪个将军家,跟着我就得听我的。”

“这是一定。”花倾颜只是呵呵笑着,感觉这个大娘真是不错,要是别人她差点儿烧了女子的头发,那女子还不找她算账啊,这个大娘不但没有说她,还答应教她做饭烧菜,真是好心人呢。

经过一连串的闯祸之后,运粮队开始行进,花倾颜跟李大娘也学了几道小菜,算是小有成就,也渐渐习惯了伙头营的生活,这里的生活虽然辛苦了些,但也不乏有一定的乐趣,如今的花倾颜的一颗浮躁的心,也渐渐的平稳下来,尽自己一切的努力,来适应着这里的生活。

而令花倾颜最担心的还是项台和嵇旬二人,这二人明明有那么好的武功,偏偏受了自己的连累,来到了屈才的伙头营,她是没什么,她也不求什么功名利禄,只想早点儿赶上上前的部队,偷看急眼心爱的夫君,默默的看着他安然无恙就好。

“颜青,你想什么呢?”背后传来李大娘的声音,“是不是想家了?”

花倾颜坚强的摇了摇头眼中的湿润还是出卖了她,女儿还那么小,说不想是骗人的,不过最令她担心的还是墨熙宸,红禄和云蒹葭的­阴­险狡诈,她真担心自家相公会侮辱圈套,她现在真真恨不得长了翅膀,一下子飞到前线去,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他平安无恙也好。

“你这样子,不会是想媳­妇­吧。”

看着欲哭还羞的花倾颜,李大娘不由得打趣道。

花倾颜不语,没承认,也没否认。

“颜大哥,你成亲了?!”一道女声突然传来,一个粉衣惊的表情看着花倾颜,花倾颜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少女,无语凝噎,看着天边的夕阳,沉默不语。

李秀儿,李大娘的女儿。

这次一直跟着李大娘夫妻之前在神机营里帮忙,生得清秀可人,伙头营里的士兵们都很照顾她,今年十五岁,李大娘夫妻正研究着给她议论亲事呢,哪知这是有一个名叫颜青的青年,闯入的她的心房,不管颜青愿不愿意,她总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颜青身边,颜青对她也是极好,对她很是关照。

而满是心事的颜青,也就是花倾颜,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心思的变化,一直大咧咧和李秀儿谈笑,时间静止,花倾颜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的秀儿妹妹,对她存了那样的心思。

“秀儿,我们走吧。”

长长一叹,李大娘就要把失意的女儿拉走,她清楚的知道,颜青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是不可能娶她的女儿的,她也多次警告过女儿,哪知她越是警告越是无用……

“娘,我不走,我要问清楚!”推开自家娘亲,李秀儿大步向花倾颜走了过来,不待花倾颜反应过来,李秀儿便拽住了她的胳膊,花倾颜是甩开不是,不甩开也不是,才猛然发现李秀儿的心思,自己就被陷入这种尴尬的处境。

“秀儿,收回你不应该有的心思吧。”花倾颜闭了闭眼,试图拿掉李秀儿的手,奈何李秀儿拽得太紧,紧得她的胳膊都泛起丝丝疼痛,“秀儿,你这是何必呢?我成亲,我女儿都四岁了……”

“我不管,”李秀儿抱住抱住重重厚衣包裹纤腰,由于心绪太过激动,竟没有在意她抱着的是多厚的衣服,“颜大哥,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秀儿,我只把你当成妹妹看,不是你想的那样。”花倾颜有种无力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她伤害了一个无辜少女的心。

“颜青,过来!”

优雅无双的低沉声音传来,一身白­色­便服的花倾羽在草垛后,不远处远远的大喊道。

花倾羽正是此次负责押送粮草的运粮官,在一次慰问中,无意识出了自家妹子来,便隔三差五的来找花倾颜喝酒,还不避讳的带着自己的貌美无双的小娇妻来。

“秀儿,你先松开行不行?”花倾颜苦着一张脸,就差哭出来了,要是让大哥看到现在这情景,真真是无法想象,大哥会怎么难看她……

微臣初初得见陛下天颜

“噗——”

正在花倾颜和李秀儿商量的时候,一向翩翩如玉,优雅无双的如玉公子看到这场景,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参见国舅爷,夫人。”李大娘看花倾羽来了偷瞄了一眼倔强的女儿,老脸一红,但还是想花倾羽见礼了。

“颜青你的桃花债可真多啊。”

洛檀雅可就没有花倾羽那么优雅了,直接不顾形象的打趣着,看着紧紧相拥的俊男美女一眼,与花倾羽对视,夫妻同心,一切尽在不言中。

尴尬的推开李秀儿,花倾颜­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同心的夫妻一眼,愣愣说道:“彼此彼此,在下和如玉公子和天下第一美人比起来,还相差甚远。”

“李大娘,你先带秀儿回去,晚一些我自当过去解释。”充满歉意的看了李大娘一眼,花倾颜淡然说着,云淡风轻。

“国舅爷,夫人,奴婢告退。”

听了花倾颜的话,早就恨不得转进地缝里的李大娘连忙拽着自家女儿跑路。

“哈哈哈,颜儿你怎么到哪里独有桃花债呢,还好这里女子少,要不然得有多少女子被你伤透心呢。”李大娘和秀儿一走,花倾羽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全无形象可言,可那一股子优雅之气,无论何时都萦绕在周身上下。

“那是必须的,我家颜儿如此风华绝代,怎么能没有仰慕者。”

花倾羽和洛檀雅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的,弄得花倾颜大囧,俏脸上更是一阵白一阵红的。

“话说,你俩不会就是看我笑话的吧。”花倾羽和洛檀雅直觉得周身气流一寒,看向花倾颜,齐齐摇头。

“这是你家那位给你的,自己好好看吧。”花倾羽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交到花倾颜手上,一手牵起洛檀雅的纤纤玉手,扬长而去。

看着紫­色­封面的信封,花倾颜的嘴角上划过一丝丝浅浅微笑,在夕阳光晕的照耀下,光芒璀璨。

把信笺放入袖中,花倾颜大步往秀儿一家人的帐篷走去。

“你个小白脸,说,你是怎么欺负我女儿的啊。”一进帐篷就有一个大大的头盔砸来,还好花倾颜手疾接住了,要不然非得被砸晕不可。

“老李,你这是发打哪来的脾气,我又没得罪你。”把头盔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花倾颜一边走一边说着,淡然的语气,低沉好听的声音,有着无声的魔力,要人沉浸,不认破坏这声音的美好。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这丫头寻死腻活的,这件事,你必须负责到底,不错,李家没有你家财大势大,但你把我女儿弄成这样子,身为一个男人,你必须得给老夫一个说法。”老李老来,已过半百的年岁,三个儿子都先后死在了战场上,就剩下这么个女儿,就想让女儿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可以说,为了现在唯一的女儿,老李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老李,你先别激动。”花倾颜淡然说着,就好像现在这个在自己面前要打要杀的老头,要打要杀的不是自己一样,“颜某行的端做得正,然,颜某已有妻室,我想老李你也不愿意你家女儿到我福利做小吧。”

老李突然冷静下来,沉思片刻,还是蛮不讲理,“你既然知道这事,为什么不远离小女,反而和小女越走越近,这不是让姑娘越陷越深吗?反正我家秀儿,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老李,你你你这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花倾颜一时语塞,现在花二小姐真想去和墨大丞相商量一下经验之谈,那些个各方送来的女子,他是怎么打发走的,还要那些人毫无怨言。

“老李,颜青出身名门,恐怕娶妻纳妾,自己也做不了主吧。”项台悠悠的声音传来,听在花倾颜耳中,就是犹如久旱逢甘霖。

“项台说得对,娶妻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双亲尚在千里之外,身为人子,怎能自订终身。”花倾颜练练称是,满口的礼仪道德孝道为先。

“这么说,你是瞧不起李家是出自出身?!”

“老李,你想哪里去了,颜某现在不也是个伙头军小兵。”花倾颜连连摇头,表示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你父母不在是吧,我看你和国舅爷称兄道弟的,高堂不在,长兄为上,我们去找国舅爷评理去!”老李依旧不依不挠。

“既然这样,那就让国舅爷做主了。”

花倾颜无奈的摊了摊手,她不信了,她亲哥哥会让自家妹子去娶一个女子!

“颜青,你又怎么了!”

一看到花倾颜来了,花倾羽只觉得一阵头疼,再看看花倾颜身边的老李,花倾羽就知道这个妹妹哪方面的事情没处理好。

“请国舅爷做主……”

“扑通”一声,老李重重的跪在地上,把花倾颜和把自家女儿花前月下的事情如实的叙述了一遍。

“小女和颜青已有了肌肤之亲,如果小女不嫁给颜青,那小女以后还怎么嫁人,李某知道国舅爷一向明理豁达,一定要有公断的。”

“颜青,你有何话说?”花倾羽看向站在一旁,一脸风轻云淡的花倾颜,暗骂这个妹子真是麻烦­精­,一边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解决方法。

“颜青无话可说,老李说得句句属实,然,颜某功勋未成,实在无颜娶妻。”

花倾颜说得那是一个义正言辞,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既然这样,就等你立功之后再说吧。”花倾羽故作深沉的摆了摆手,对老李说道:“本公子与颜青早年相识,颜青何许人也,本公子比你了解,你放心回去吧。”

“国舅爷容禀李某虽然读书不多,然也知道口说无凭,事关小女名声,不能草率。”老李仍是不依不挠,“国舅爷权大势大,可不能欺负奴才一个厨子。”

被李老这么一说,花倾羽如玉般的俊脸上不由得一红,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伙头军装束的花倾颜,无奈的摇了摇头,“老李,实不相瞒,你要求这件事,本官确实做不到,颜青之妻乃当今皇上亲自指婚的,要纳妾也得皇上恩准才行,本官看你也是一个通达事理之人,这件事请也是颜青无心之过,颜青看没看出来令嫒的情愫,不如这样,就要颜青自己去解决此事吧。”

“李某敢问国舅爷,季将军送到伙头营的这个颜青,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承蒙皇上指婚,为何会沦落如此,季沦落如此,又为何摆这么大的架子,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难道皇亲国戚欺负了我女儿,我就要忍气吞声吗?”老李一个机灵站了起来,与花倾羽直视,大有拼了老命的架势。

“老李,此事却是颜某不察之过,稍后颜某自当去令嫒营前请罪,然,嫁娶之事,请恕颜某是不能做主。”花倾颜连忙表态,想想李家一家人对自己的好,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花倾颜真真觉得愧疚,但也不能让她一个女的去娶一个女子吧,那要把墨陛下放在哪里?

“报。”帐外传来一声士兵高声通报。

“传。”

“报告国舅爷,陛下轻骑二人突然造访,现已往这里来的路上了。”士兵如实禀报道,对于见着皇上天颜的事情,至今心有余悸,一颗充满无限远大志向的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绝­色­动天下的皇上,果然名不虚传,那种仙姿神骨,他初初见到,当真以为是哪家仙君下凡哩。

“快去相迎,傻笑个什么!”

直接一折扇砸在那士兵的头上,花倾羽向花倾颜使了一个眼­色­,一边快步往外走去。

“都是一家人,倾羽何须客气。”这边花倾羽还没走到门口呢,那边一道清泉般净化凡尘普度众生的好美声音便以穿了,一缕纤尘不染的白衣划入,刹那间,满堂华彩。

“花倾羽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帐里的几个人也反应过来连忙跪拜行礼,唯独只有来不及躲避,丝毫没有跪拜观念,也被好久不见的依旧清华绝伦的身影镇住的花倾颜,傻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呆呆看着清华绝伦的白­色­身影逼近……

项台实在看不过去了,低着头,用手使劲儿拽了拽花倾颜的裤腿,花倾颜猛然反应过来——

“扑通”一声,震天动地,“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天山呼,格外突兀。

“这位伙头军兄弟,你喊得这么大声儿,是在吸引朕的注意力?”一直的前行的脚步,到了花倾颜这里截然而止,清泉的声音缓缓的淡淡的还带刺骨冷风向花倾颜纷至沓来,真得花倾颜虎躯一颤,再颤!

“微臣初初得见陛下天颜,如见仙人下凡,被陛下的气魄一时镇住,喜难自盛,微臣认为只有如此嘹亮的声音,才配得上陛下您,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的赫赫威名。”低沉声音,低垂着脑袋,花倾颜小嘴一张,说得滔滔不绝,小心脏里默默祈祷,不要要墨熙宸看出什么端倪……

臣貌丑,臣惶恐

“哦?”墨熙宸闲庭漫步般绕着花倾颜转了两圈,悠悠开口,“既然你如此崇拜朕,为何一直低着头呢,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的脸。”

清凉的声音伴着飕飕的小凉风,任花倾颜一防再防,那小凉风也百无一漏的吹到花倾颜的心尖尖,凄凄冷冷凄凄。

“臣貌丑,臣惶恐。”

花倾颜的一低再低,大有打死不抬头的架势,说得那是一个义正言辞。

花倾羽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要这张闯祸的嘴巴发出任何声音。

“爱卿此言差矣,朕任贤举能,从不计较相貌问题,想当初,朕的皇后不也是个无盐女嘛,爱卿尽管抬头便是。”

清泉般清凉清雅清华的声音,好听到了极致,听得花二小姐的心都要跟着醉了,这样的声音好久不见,然,墨熙宸的那最后,彻底把我们花二小姐给气到了,什么叫无盐女,本宫风华绝艳,艳绝无双,你丫丫的,竟敢说本宫是无盐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忍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花二小姐一咬牙,忍了!反正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墨熙宸,你等回宫呢。

正在花倾颜兀自气愤交加的时候,她狠狠低着的脑袋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内力托起,定睛一看,头顶的正是墨熙宸那张清华绝伦的妖孽脸,此时正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己,看的花倾颜心里发毛,很毛,很毛。

“倒是个清秀的儿郎,只是太过谦虚了。”

“不好了不好了,老李,你快出来,你闺女上吊了!”

墨熙宸的声音还未落,一个响彻天地的大嗓门带着穿破所有的粗犷嗓音传来,不见其人,就知道是谁的声音了,紧接着嵇旬大咧咧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一袭白袍倾尘绝世的墨熙宸了。

“咦,你不是那天在酒馆给了项台一锭金子的贵公子吗?”打眼嵇旬便认出了墨熙宸,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想花倾羽问了声好,便拽着一脸呆愣的老李跑了,临走还不忘了说一句,“恩人,一会儿老伙头营,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陛下,奴才这位兄弟不懂事,请陛下恕罪。“

项台连忙向墨熙宸赔礼道歉,再向墨熙宸郑重三拜,“这三拜,是谢过陛下救我母只仁德,以后肝脑涂地,项台为陛下之命是从。”

墨熙宸弯腰伸手,亲自把项台扶了起来,“项台你不必如此,你们呣子也是大永子民,接济你们是朕之本分,黎民能有此祸,是朕之责任。”

“陛下没要如此说,自陛下登基以来,五湖四海无不称颂,九州各国无不效尤,然,天下四海之众,陛下只是一人,怎能顾忌过来呢。”项台的如实的说道。

“那就请大家多多帮助。”

墨熙宸一语双关,即指要项台尽忠,也指用过的所有臣子。

“你要去哪儿?”

花倾颜眼看就要溜出大帐了,只听墨熙宸清凉的声音响起,花倾颜就是一个激灵。

“颜儿,别跑了,快点向陛下认个错,就没事儿了。”

花倾羽长长的叹了口气儿,优雅如驻的声音,带着丝丝无奈,真不知道,事到如此,这丫头还跑个什么劲儿啊。

回头狠狠地剜了自家大哥一眼,狠狠滴瞪了墨熙宸一眼,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墨熙宸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子,要不要去追?”凌云忍不住问道。

“不必了,她还在生气,我去吧。”墨熙宸一边说着,一边漫步往门外走去。

“今天你什么也没看到,听到没。”花倾羽优雅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自然。”

出了花倾羽的营帐,花倾颜便运起轻功,一路跑回伙头营,对着稻草人撒气,左一拳,右一拳的,脆弱的稻草人很快被花倾颜打得七零八散的。

“吱吱!”

一见墨熙宸出现,墨球大人便在第一时间跳了过来,报告着现在花二小姐的心得,墨熙宸欣慰的摸了摸墨球大人毛茸茸的小脑袋,“不错,晚上给你弄大餐。”

“吱吱。”墨球大人开心的叫着,用小脑袋在墨熙宸手心里蹭来蹭去,一脸讨好的欠扁样子。

“好啦,我知道你很想我,得我先把那个女人解决,我们再叙旧。”

“吱吱。”

墨球大人乖巧的点了点头,跳下墨熙宸的手掌,没了踪影。

“颜儿,别打它了,这东西多硬啊,你打我吧。”从后面抱住花倾颜,墨熙宸满眼心疼的说道。

“你去找你的云蒹葭去吧,本小姐只是个无盐女,无才无貌无德,配不上你大丞相,不对,应该是皇帝陛下,您去找您的圣女去吧……”拼命的挣扎着墨熙宸的怀抱,花二小姐心胸十分宽广的吧自家亲亲相公让给别人了。

“颜儿,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为为夫心疼。”紧紧的把不听话的小人儿禁锢在怀里,墨熙宸说出的话,竟带着一丝丝的焦急,清华绝伦的脸庞上竟泛着微微细汗,他真的着急了,真的知道错了,这个时候,一向智谋无双的他,对怀里这个小人儿,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心疼?!”一听这话你,本来心情微微好转的花倾颜更生气了,你墨陛下还知道心疼啊!你一声不响的留书一封就走了,她就是那种赖赖唧唧的女人吗?她又没不让你去御驾亲征,你和她说清楚好不好?你这默不作声的走了,你墨熙宸把花倾颜当成什么人了!

是能连累拖累你的包袱?

还是死缠烂打缠着你,不要你去见美人!

“秀儿,你放心,你爹不是说了吗?颜青她答应娶你了,就一定会娶你的,和娘一起散散步,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李大娘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娘,你们别再为难颜大哥了,颜大哥也是有苦衷的,向我这样的身份,我也知道,我是不能做颜大哥的正妻的,我只想陪着颜大哥就可以,哪怕为奴为婢。”秀儿柔柔的声音传来,言语之中,尽是令人怜惜的伤感。

“秀儿,我们家怎么?!不要看轻自己,颜青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怎么了,都是爹疼娘爱的宝贝,更何况,我家的出身,未必比那个颜青差到那里去。”李大娘愤愤的说道。

“娘,你胡说什么呢?”

“娘可没胡说,你爹当年,可是宣皇驾前的一等虎将,开国功勋,位极人臣,只是你爹想过平静的生活而已,就是现在在国舅爷面前说出你爹的身份,国舅爷也得对你爹礼让三分,不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颜青是哪家的贵公子,就是颜青真的是皇子嫡孙,我们秀儿也是配得上的。”

“一等虎将!”

四个字,猛然跳入墨熙宸脑海中,他要寻找的李虎臣老将军就隐身在伙头营吧。

“嘶!”

趁墨熙宸愣神的间隙,花倾颜狠狠的踩了一下墨熙宸的脚背,还不忘狠狠的撵了几下,运起轻功,扬长而去。

花倾颜在军营兜兜转转跑了好几圈,才终于发泄了心里的闷气,回到自己的营帐,出乎意料的是,墨球大人冰没有飞过来迎接她,花倾颜撇了撇嘴,亲主人来了那个肥球自然是忘了她这个非亲主人,花倾颜脸蜡烛都懒得点了,直接摸着黑,爬上自己的小床,拉过被子。

今天的被窝还挺暖和的,大概是上天可怜她挨饿受气了吧,花倾颜准备翻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哪知竟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清淡兰香扑面而来,用鼻子看都知道这是谁了。

“你找到这里来的!”花倾颜大火,真真是脸觉都不让她好睡。

“倾羽告诉我的。”墨熙宸如实答道。

花倾颜听了,不由得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墨熙宸是皇帝,只要他一句话,谁敢不告诉他啊。平时听聪明的,怎么今天这么笨,一定是被墨熙宸气的,一定是的。

“颜儿,你头疼吗?”

清泉般的关切声音传来,花倾颜心里一醉,坚强的意志,惹让花倾颜保持着清醒,这一天,她确实是累了呢,也没有力气和墨熙宸吵了,既然有人免费给她暖被窝,她不享受岂不是浪费,总比抱着墨球大人的小身板取暖好多了吧。

见小丫头就这么睡着了,墨熙宸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但转念想想这伙头营里一天天苦差事,抱着小丫头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小丫头,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

一夜好眠,来到军营的日子里,第一次花倾颜幸运的没有被墨球大人吵醒,然,当花倾颜看到一身伙头军服坐在床边的墨熙宸,就是俏脸一垮,再看看墨陛下这身衣服,“哈哈哈~~”花倾颜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这可是她平生第二次看见墨陛下没穿白衣服,第一次是成亲那天,墨陛下穿了一身大红龙袍,妖孽绝世,第二次就是这次,一身同样红­色­的火头军服,虽不似大婚那天的龙袍华丽高贵,甚至有些肮脏的伙头军服穿在墨陛下的身上,惹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墨小九

“你穿成这样居心何在?”花倾颜猛然坐了起来,双手抱胸,一脸警惕的看向坐在床边的墨熙宸。

“为夫当然是与你有难同当了。”墨熙宸嘴角上挂着绝美的笑容,淡淡阳光下,流光溢彩,周围万物全都为之失­色­。

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齐齐抽搐了几下,花倾颜深处涂了暗粉的纤手,不可置信的掐了掐墨熙宸溜光水滑的脸蛋,“宸,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快起来­干­活去,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才起来,你再不去就为夫也没法替你兜着了。”也不嫌弃花倾颜脸上的易容脏,墨熙宸在花倾颜额头上轻轻一吻,声音温和的说着。

“什么?!”

花倾颜一下子跳了起来,跑到门口看了看天­色­,大急,“你怎么不叫我呢!”

“为夫看你睡得香甜,这不是舍不得打扰……”墨熙宸如实的说道。

“喂喂喂,颜儿你慢点儿别摔着了!”墨熙宸还没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呢,就被小妻子拽出了狭小的帐篷。

花倾颜一往伙房跑,一边催着墨熙宸,“本身就去晚了,你还不快点。”

“李大娘,我来晚了,还有什么活要­干­吗?”一进来就看到在门口忙活的李大娘,花倾颜有点尴尬的上前和李大娘打招呼。

“去把那边的菜吵了吧,陛下派人酒­肉­给我们加菜,你这小子,怎么才来啊1”李大娘有些不满的抬头看向花倾颜。

“咦!这位是?”看着面生的墨熙宸,李大娘不由得开口问道。

“这是国舅爷新派来的,手脚笨得很,拿刀打仗刀都拿不稳,这不就派到伙头营历练来了,”花倾颜从善如流的说着,“李大娘不用担心他添乱子,我帮您看着。”

“颜青你过来。”

听到花倾颜的声音,在里面掌勺的老李,哦,不,应该是李虎臣了,就­阴­沉下一张老脸来,要问罪了。

“老李,我——”

灰头土脸的走过去,花倾颜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李虎臣。

李虎臣动作熟练的用大铲子把大锅里香喷喷的菜盛到盆里,在围裙上随便擦了擦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向花倾颜,这一看不要紧,李虎臣健壮的身躯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下去,“皇——”

“黄什么黄,他是新来的帮手。”花倾颜连忙接过话渣,生怕老李捅破了,“老李,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去­干­活啦,墨小九,过来给我切菜。”

也不管老李同不同意,花倾颜只想快速逃离老李的视线,毕竟她坐了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也没法负责,对上老李那一双赤灼灼的眼,花倾颜就是全身不舒服。

“墨小九?!”

墨熙宸听着这称呼一愣,自然而然的重复一遍,墨小九,是叫他吗?

“就是你,过来切菜。”站在自己的炉灶旁,花倾颜指着墨熙宸,颐指气使的支使着墨熙宸,看得知道墨熙宸身份的李虎臣,一愣一愣的,李虎臣现在不由得开始怀疑起颜青的身份来了,能对皇上呼来喝去的,这个颜青,到底是什么高贵身份!

“切什么菜?”

墨熙宸愣愣的答应一声,看着桌案上五颜六­色­的蔬菜­肉­类,墨陛下茫然了。

“把这些菜都切了。”

“我我不会啊……”墨熙宸故作茫然的说道,一手拿起菜刀,不知是真的假的,那刀尖竟带着微微的颤抖,切出的萝卜大一块小一块,奇形怪状的,花二小姐实在看下去,一手握住墨熙宸拿刀的手,一边耐心的给墨熙宸讲着怎么有菜刀切菜。

墨熙宸大狐狸嘴角上的弧度越来越大,刹那间,令满堂生辉。

只是啊,花二小姐太认真,没注意而已,可真真浪费了一出五颜六­色­蔬菜中的大好风光了。

“对,就这个样子。”看着一手叫出来的相公,花倾颜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由得惆怅中来,“哎,小爷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亲手做得菜呢。”

“你好好教,自然就快了。”墨熙宸看了一眼满脸幽怨的花二小姐一眼,淡淡说着,风轻云淡,却是那样的随意自然,暖暖的每一字一句都敲在了人的心上。

“想得美!”花倾颜瞪了一眼墨熙宸,“想要小爷教,可是要付学费的。”

“没问题,我的就是你的,全给你。”墨熙宸相当豪爽的说道,一手把一身脏兮兮的小妻子拦在怀里,一边自认为深情的说着。

“颜哥哥,你今天中午怎么没出去吃饭,我给你留些,快点趁热吃……”后面的话秀儿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深情相拥的两个男子,秀儿浑身一僵,提着食盒的自然一松,还好花倾颜发现得及时,及时接住了食盒。

“秀儿你太客气了,”把食盒放在一旁有空隙的桌案上,花倾颜一边往外拿菜肴,一面给秀儿介绍道:“这个是墨小九,我家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兄长,奈何身子骨太娇柔,他家里人就把他送到军中来锻炼一番,别人有不放心,这不就找上我来了。”

“墨小九,这位是老李的女儿,叫李姑娘就好。”花倾颜不管不顾的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面给双方介绍着。

“墨公子——”

“李姑娘——”

“我还以为颜青你会饿到,现在一看,完全和我和项台多余了。”

人未到声先至,一听这大咧咧的声音,除了嵇旬还能有谁。

“嵇旬,项台,你们也没吃吧,我们一起吃吧。”花倾颜连忙站起来招呼,项台看到墨熙宸,就要行礼,被墨熙宸及时用眼神制止住了,四个人围坐在一桌上,一个大条粗野,一个成熟­干­练,一个如仙似神,一个随意不羁,四个完全极端的人,坐在一出竟出奇的和谐,秀儿看人多,便主动系上围裙,给私人有吵了两道拿手小菜。

“墨公子,您怎么也到伙头军里来了,以您的武功,就是和国舅爷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不及……”嵇旬看着额一身伙头军服的墨熙宸,就是一阵愤慨,一双铁拳赚得咯咯直响,之恨不得把桌子敲碎也不甘心。

“嵇旬,他是自找苦吃,怨不得别人。”不待墨熙宸开口说话,花倾颜抢先解释道,她大哥可是英明的将领,可不能因为墨熙宸一句话,但上什么污名。

“墨公子,您不会是自己要来的吧?”

一听这话,嵇旬看着墨熙宸的眼神不由得怪异了起来,一脸惊愕。

“历练,无所谓何处。”

依旧是清泉般叮咚作响的声音,仿佛时间所有不合理的事物,在墨熙宸口中说出,就是顺理成章。

“你可真是你历练了。”花倾颜撇了撇嘴,闷闷的说着,她就不明白了,墨陛下怎么到哪里都是这么好的命,上有人照顾着,下有人打点着,真弄不懂,母后是怎么生出墨熙宸这个怪物来的。

“吃菜吃菜,颜青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再这样下去,没姑娘家敢要你,看你怎么办。”吃饭就自然而然的不断往花倾颜加菜,五年来的相融以沫,早已成了解不了改不掉的习惯。

就像花倾颜,吃着墨陛下给夹来的菜,直接往嘴里送,丝毫没想到场合问题不说,还时不时的给墨熙宸夹几筷子菜,至于那个什么生气啦,别扭啦,不肯原谅啦,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谁谁说……”

花倾颜意识到不对,不由得巴结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我都成亲了,还怕娶不着老婆吗?墨小九,你想挖苦本公子,下辈子吧。”

墨熙宸非常淡定的喝了一口酒,“不说朕倒是忘了。”

“你刚刚说什么?”嵇旬神­色­一凛,这个墨九刚刚的自称。

“我倒是忘了。”弹了弹手,墨熙宸说得从容自若,哪有一点说假话的自觉。

一顿中饭,四人吃得倒是酒足饭饱,饭后,告别了项台和嵇旬,墨熙宸拖着喝得沉醉的,跟个小猫似的爬在自己怀里的一身酒气的小丫头,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身子一旋,消失在原地。

看得藏在树后的秀儿一脸目瞪口呆,她的颜哥哥!这个墨小九要把撸到哪里去?

“秀儿,你看什么呢?”

“啊!”

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秀儿瞬间被虎了一跳!

“嵇旬大哥,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呢。”李秀儿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我刚走到这里,倒是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嵇旬不禁好奇的凑到李秀儿的位置来,看着前方一片空荡荡的地方,心出疑惑。

“嵇旬大哥不好了,颜哥哥被墨小九拐跑了。”

在心里反复挣扎之后,李秀儿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嵇旬长长的出来一口气,道:“秀儿,你就是关心则乱,墨公子那人我知道,要不是他的提点,我和项台也不会来投军,可能就是墨公子带颜青回营帐了,可能是怕节外生枝,才用的轻功。”

“真的是这样吗?那个墨小九一看就是深不可测的人,万一他对颜哥哥起了什么坏心怎么办?”

当诛?!

“呕呕呕~~”趴在墨熙宸怀里,花二小姐走了一路吐了一路,身上破烂的伙头军服,已经被弄脏。

“哗哗哗~”流水声传来,墨熙宸抬头一看,不远处这有一池清潭,看了一眼怀中醉得一塌糊涂的小妻子,直接把花倾颜打横抱起,运起轻功飞到池边,皱着一双好美的浓眉,看着一身恶臭的小妻子,还有这沉醉的小模样,粉嘟嘟的小脸蛋,煞是可爱。

“凌云,去取两套衣服来。”

“是。”凌云在暗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墨熙宸这才放心的把花倾颜身上脏臭的军服脱了,露出里面一件千机凤羽衣,清风拂过,银­色­的衣摆在风中拂过,荡起柔情重重,本来看小妻子和一大群男人生活在一起,郁闷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了。

动作轻柔脱了千机凤羽霓裳,只留一个粉红­色­的小肚兜和一条短裤,脱了自己的外袍,墨熙宸抱起手中的至宝,一点点的滑入池水中,伸出大手,至极细致耐心的给怀中心爱的妻子拭去脸上的暗粉,青丝上似有若无的灰尘。

“嘶~”可能是早春山间的潭水太过冰凉,纵使是大醉的花倾颜也被冻得一个激灵,睁开双眸,醉意全无。

“啊!你­干­什么!”入眼的便是一只出水妖孽放大的俊颜,花倾颜一个激灵,差点栽倒在水里。

“沐浴。”

墨熙宸说得风轻云淡的说着,一脸的无辜,一只大手不自觉的抚在花倾颜裹胸的绷带上,纯洁得超凡脱俗。

“呜呜~~~~(>_ “你还知道冷啊?”墨熙宸脸­色­一沉,终于有机会开口批评教育这个小丫头了,不过还是把可怜的小丫头拉到怀里,尽量让她暖一些,“正月没过你就跑出来了,营地里这么寒冷,冻坏身子怎么办!”

“~~~~(>_ “那快点儿给为夫认错。”墨熙宸很满意花倾颜现在的样子,这丫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非得让她吃点儿苦头才能知道以后不能犯错了。

“我错了,宸,我真的错了,快点儿上去吧,好冷冷{{{(>_ “早点承认不就好了。”嘴角上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绝美,惊艳,流光溢彩。

“颜儿,你不会把湿衣服穿在里面了吧。”看着穿衣服跟做贼似的小妻子,早就穿戴整天斜倚在大石头的墨熙宸,缓缓说道。

花倾颜的一张俏脸瞬间通红,­干­净衣服里面也没有裹胸布,不穿了回去不是等着穿帮的嘛。

“我是说你完全可以用千机凤羽的腰带,这个比你的布条好多了。”看着河边脸­色­的通红的小丫头,墨熙宸抿­唇­一笑,她的小丫头,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可爱。

“颜青,颜青,墨公子……”

几个人的大喊声远远的传来,花倾颜赶紧手忙脚乱的套上墨熙宸如雪的白袍。

“颜哥哥在这里?”

眼尖的李秀儿第一个看到站在河边的花倾颜的身影远远的跑了过啦,花倾颜避无可避,水中倒映出她清水出芙蓉一般的惊世容貌,看着李秀儿跑过来的影子,花倾颜第一反应就是捂住换了样子的脸。

“颜哥哥,你怎么了,捂着脸­干­什么?”

看着颜青不自然的举动,李秀儿不由得满满的都是关心,环绕着花倾颜转来转去,那架势,就是不看到颜哥哥的脸,誓不罢休一样。

“墨公子,你把颜青带到这里来,怎么也不和兄弟们说一声,还得兄弟们好找。”嵇旬十分不满的看着有限躺在大石头上晒太阳的墨熙宸,秀儿妹妹那么伤心,都是这个墨九害的。

墨熙宸兀自晒着太阳,对嵇旬的话,不理不睬。

“颜哥哥,你的脸到底怎么了,你让秀儿看看好不好,是不是受伤了?”李秀儿焦急的声音依旧不止不休的响起,弄得捂着脸的花倾颜大囧,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这要闹哪样!

“颜青,你一直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什么时候也学娘们一样,捂着脸不肯见人的,这不像你!”嵇旬看着别扭的颜青,再看看焦急不已的秀儿,大丈夫的一颗心也跟着小姑娘着急了,同时不屑颜青做作的样子。

他就是长得丑,识字不多,才没勇气争取自己想要的,然,颜青这个娘娘腔也不能欺人太甚吧,人家姑娘都做到如此,你不同意也好,同意也好,这扭扭捏捏的样子算什么!还害得人家小姑娘承认哭天抹泪的,简直妄为男子!

“看就看吧!”

不知是被嵇旬给击的,还是李秀儿给烦了,花二小姐一把松开捂脸的双手,一脸倾世容颜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尽在咫尺的一张脸,分明是一倾世大美人。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鼻,那眼,那肌肤,从哪一处看都是女子相貌。

李秀儿惊愕的睁大了双眼,一双明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你你你是颜青?!”

就连刚刚还一脸英雄好汉模样的嵇旬,愕然瞪大了眼睛,任他怎么想颜青拒绝秀儿的原因,也没想到颜青竟是以真真实实的女儿身。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我本来就是女子,所以我无法接受秀儿的心,仅此而已。”花倾颜看向秀儿,认真的说着,满脸尽是真诚,“秀儿,虽然我们今生不能做夫妻了,但你和你爹娘给我的帮助和照顾我都记在心里,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至于你的亲事,姐姐我也会给你做主,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富家官宦,只要你说出名字的,姐姐就会为你做主。”

“颜颜颜姐姐——”李秀儿完全僵住了,这么大的冲击,一时间还真真有些接受不了,呆愣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出话来,“你一个女子,何苦要女扮男装来此?你你你犯了军纪,论罪当诛的,其实儿戏。”

“当诛?!”花倾颜听到这二字,轻轻的念了一遍,敛眉轻笑,风华绝艳,“谁敢诛我!当今皇上吗?”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墨熙宸一身白衣胜雪,站在临水之畔,高声吟诵,清泉般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沉醉人心的魅力。

“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天在酒馆里,把我放倒的夫人。”看看花倾颜,再看看那边的墨熙宸,嵇旬总算是在哪就见过这样似曾相识的容貌。

“嵇旬,你的记­性­可真好。”花倾颜忍俊不禁,暗道这个嵇旬是真­性­情,能把自己的丑事,在心上人面前肆无忌惮的说出来,放眼天下,又能有几人。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营中的晚膳应该准备好了。”这时墨熙宸缓缓走来,一手牵起花倾颜的纤手,大步往山下走去,才不管身后呆愣傻愣的一男一女呢。

傍晚,火头营后的小树林中,燃着热烈的篝火,旁边菜香四溢,花倾颜穿着一身银衣,站在大锅旁边看着铁锅里美味的家常小菜,拼命的咽口水,墨熙宸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把专心美食的小妻子拉到自己身边来,交给洛檀雅,要洛檀雅好好教教小妻子,怎么做一个女子。

“嫂子,你会不会做饭菜啊。”贴近洛檀雅,花倾颜小声儿问道,经过花家的一阵争斗,洛檀雅终究还是名正言顺嫁给了花倾羽,成了永乐侯府的少夫人,纵使市井间,朝廷上,江湖中,对洛檀雅的看法有好有坏,然,天下那么多人无数张嘴,要管也是无从下手,只要两个人是相爱的,他人的看法,永远都是浮云。

“会一些。”洛檀雅含蓄的说着,自从她嫁给花倾羽之后,就一心相夫教子了,也和花倾颜的母亲李玉兰学了不少拿手菜,现在这要是他们夫妻在永乐侯府,早中晚的饭菜几乎都是她做得,当然,我们花二小姐回家就知道吃,至于谁做的菜,根本连理都不理,她一家三口回了永乐侯府,就是一阵扫荡,管他什么好的坏的有的没的,就是往宫里带,墨熙宸看着母女两个也没办法。

“那嫂子做两道呗。”吧唧吧唧小嘴,花倾颜笑得满脸讨好。

“你个馋丫头。”宠溺的敲了敲花倾颜的额头,洛檀雅嘴上说着,却起身往放蔬菜的那个地方走去,花二小姐赶紧跟上,话说她没尝过这个二姐的手艺呢……

花二小姐是吃货

“嫂子,你做的菜真好吃,似曾相识。”花倾颜一边吃着,一边品味着菜香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

“傻丫头,你哪次回家不是你嫂子做的饭菜,你竟然一点没吃出来。”花倾羽看这一脸馋猫相的妹妹,满脸的无奈。

“倾羽,你就不要和她这个馋猫计较了。”墨熙宸宠溺的揉了揉倾颜的小脑袋,看向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虎臣一家三口,“李老将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您老人家真的愿意在伙头军里终此一生吗?”

云淡风轻的话语,听得李虎臣心潮澎湃,李虎臣看着墨熙宸,神情一窒,晶莹的不明液体在一双久经沉浮的眼中闪烁,在夕阳金黄­色­的余晖下绰绰生辉。

“陛下,你是怎么知道的?”李虎臣不愧是戎马半生的老将军,呆愣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很快回过神来,“陛下认出老夫又如何,老夫认为现在的生活不错。”

“李将军如果不是心怀天下,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青皇对您的种种不公,朕可是一清二楚。”

“那又如何?”李虎臣暗暗心惊,面上仍是平静淡然,“老夫戎马半生,在这里只是习惯了军旅生活。”

“宸,老李,快过来吃饭,一天天的,你们除了家国大事就是国家大事,民以食为天,吃饭也是最重要的。”倾颜沉着一张俏脸,把墨熙宸拽到身边坐好,深知墨熙宸作息习惯的倾颜,快速拿一块馒头塞住墨熙宸的嘴巴,“今晚只有畅谈天伦,没有家国大事,你要是再说一个字,那……”

“那怎么样?”

心直口快的嵇旬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那你就睡在荒郊野外好了。”

“娘子,你要不要这么狠心……”墨熙宸苦着一脸谪仙般的妖孽脸,刚刚还仙姿神骨卓尔不凡的瞬间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睡在荒郊野岭,任由遇大风吹去。

“不信你试试?”

花倾颜长眉一挑,捏着手里的小手帕,那是一个狠辣!

“还是算了,颜儿,尝尝这个,这是嫂子的拿手好菜。”墨熙宸连忙讨好的夹一块香喷喷的­肉­­肉­直接堵住花倾颜的小嘴,再要这丫头说下去,他墨陛下的威严何在?!

“嫂子的手艺真好,对了,水晶宫里的鱼还养着呢,嫂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抓出来,嫂子做红烧的好呢?还是清蒸的!”突然响起水晶宫里那一池肥鱼还没吃过,倾颜不禁懊恼非常,虽说水晶宫被封了,但那一池肥鱼她还叫人特意照顾这呢,怀小纤雪的时候母后不让她吃,生小纤雪就忘了,一忘就是四年,哎,时间过得怎么如此之快啊!

“噗——”

洛檀雅直接没形象的把嘴里的饭菜喷了出来,她真真转进这丫头的脑子看个究竟,这丫头的想法,总是如此怪异呢?

虽说那红酒池子里养的锦鲤显肥了一些,但那时观赏鱼,怎么能吃呢,再说,那鱼品种之贵子稀有难寻,可不是用来吃的……

“难道嫂子不乐意给我做?!”倾颜板着一张俏脸,不答反问,那气势之凌人,质问之严肃,不知道还以为洛檀雅犯了多大的罪过。

“颜儿,你再不快点吃,你嫂子做的好吃的都要被嵇旬项台吃光了。”

最后还是花倾羽一句话管用,倾颜连忙抄起筷子,和嵇旬项台抢了起来,~~~~(>__ 于是乎,是夜,明月高悬,三月夜风依然冷,花倾羽被二女狠狠的踹出帐篷,连一床御寒的被子都没有。

墨陛下面无表情的地上一瓶酒,地上赫然有一碟花生米,一碟牛­肉­,看着同样凄凄惨惨戚戚的妹夫,“哎”花倾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过酒壶,一饮而尽。

就这样,两个女子在暖暖的帐篷里说说笑笑了一夜,两个可怜的男子,在寒夜冷风中喝了一夜的酒,说文艺些就是,把酒对月,凉风飕飕。

翌日,倾颜和墨熙宸在花倾羽的帐篷中用过早膳之后,去了伙头营向老李一家,项台和嵇旬告了别,墨熙宸和花倾颜同乘一骑,优哉游哉的在官道上游荡着,

“宸,我们要去哪儿?”倾颜虽然不知道去边关的路径,但大概方向也是知道,越行月不对劲儿。

“去清河镇。”

“去清河镇­干­嘛?”

“要不回宫,要不和我一起去清河镇。”墨熙宸的话,不给倾颜任何选择的机会。

花二小姐微微的小小的纠结了一下,“那就去清河镇吧,宸,你不会带我游山玩水去吧?”

“你说呢?”泼墨般的长眉一挑,墨熙宸不答反问。

“哎,走吧走吧,”倾颜无奈的耷拉下脑袋,明知道的结果,­干­嘛非得多此一问呢,“我们得走几天啊?”

“三天,你要是吃不消的话,可以回去。”

“切,本小姐才没那么娇贵呢,三天就三天呗。”双手环胸,花倾颜憋了憋嘴,微微仰着下巴,本小姐可是武功高强的女侠!

“那我加快速度啦。”清泉般的声音还在耳畔不痒不挠的飘着,只听“嘶”的一声,骏马长嘶了一声,四蹄飞扬。

“啊!”

倾颜一个没反应过来失声大叫起来。

“哈哈哈~”

“吱吱!”

爽朗的笑声和得意的­奸­笑随后传来,紧接着便是花二小姐不满的声音,和一人一貂的完美对话,听得看得花二小姐一阵头晕,花二小姐此时真真恨不得自己懂兽语,好听听这只肥球向墨熙宸都说了她什么坏话……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三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在枯燥的赶路途中,在花二小姐和墨球大人的无数回合的掐架中,倒也很快的过去了。

进了清河镇的城门,墨球大人便识趣的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蹲在墨熙宸肩上看风景,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白马白衣俊男美女再加上一个白绒绒的小东西,毫无疑问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那是一个老少皆宜。

墨熙宸无视所有注视的目光,在一家客栈旁下马,拉着花倾颜走进客栈,看着熟悉的事物,倾颜愕然发现,这竟然就是六年前她从炎国的军营里出来,住的那家客栈,现在客栈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丝毫没有变动,倾颜不由得诧异的看向墨熙宸。

墨熙宸无辜的摊了摊手,表示这和他没关系,之所以选这家,就是单纯的因为这家是清河镇最好的客栈,其实,骨子里,墨熙宸还是不想来这里的,这里有他和她不好回忆,就是在这里,墨熙宸没有保护花倾颜,让花倾颜被无数杀手追杀,乱箭飞天,倾颜身受重伤被迫跳崖。

那时的无助于恐慌,墨熙宸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了,他倒是宁愿他的小妻子,还是六年前那个长相平平,机灵古怪的小丫头,他只想以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护她守她一辈子,笑靥如花天真无邪就足矣。

反而倒是那些无所谓的虚名,让好多人岂窃他的小丫头,特别是那惊世的美貌,让几乎每个男人看了都眼睛发直,这个令墨陛下相当不爽,即使他已经拥有了她五年,天天相伴,相融以沫,花二小姐的音容笑貌早已融入墨陛下的骨子里了,再也无法分开,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

“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的迎上来。

“住店,做些可口的饭菜送到房间,给马喂上上好的草料,记得,饭菜要三人份儿,在弄些新鲜果子来。”

“吱吱!”

一直乖乖蹲在的墨球大人,一听到有自己一份的饭菜还有新鲜的果子,就讨好的叫了起来,托着球形的身子在墨熙宸脖子上蹭啊蹭的。

“你个吃货!”

看着一脸臭屁的墨球大人,花倾颜不屑撇嘴,什么宝贝灵貂,对她就摆着一张高高在上的臭脸,在墨熙宸面前就一脸臭屁,她真怀疑,这到底是天族的神兽,还是天下无敌的马屁­精­。

“吱吱!”

墨球大人不满反驳。

“墨球大人说,你是大吃货。”墨熙宸非常好心给花倾颜翻译着。

“人和畜生没法比!”

“吱吱!”墨球大人气得跳脚。

“你以为你两抓着地就是人了吗?畜生就是畜生!”花二小姐笑得那是一个好看,还好现在房间里只有二人一貂,要是要别人看到这场景,墨球大人非得出名不可。

“吱吱——”墨球大人委屈的耷拉下毛茸茸的小脑袋,窜到墨熙宸怀里寻求安慰,一声声“吱吱”的叫着,好不忧伤。

这一场,花倾颜胜。

墨熙宸用纤长白皙的大手轻轻的抚着墨球大人的小脑袋,顺毛,算是安慰了,嘴上可没有饶恕的意思,“你这小东西,平时不是牙尖嘴利的吗,怎么这时蔫了,真给我丢脸。”

“吱吱吱吱吱吱!”

一听自家主人这么说它,墨球大人当即不乐意了,吱吱的吧啦吧啦的讲一大堆大道理。

又被你骗了!

“宸,我们来这里到底要­干­嘛?”趴在客栈里的床榻上,花倾颜百无聊赖的看着身边的男子,墨熙宸只要不说来这里是来游山玩水的,其他的她什么都可以接受。

“听说这里祁山上禅云寺特别灵验,睡完午觉我们去看看。”

“噗——”

听了这句,倾颜真有去撞豆腐的冲动,丫丫的,比自己想的好糟糕,竟然要去烧香拜佛,倾颜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墨陛下虔诚的烧香拜佛的样子来,花倾颜猛地一哆嗦,只觉得这画面太唯美太惊悚了!

“听说禅云寺的桃花也不错,现在去赏花,正好。”

头顶又一句天音传来,花倾颜脸吐血的心都有了,前方薛渡大军有红禄联合从天族跑出来的云蒹葭,强强联手,兵临城下,这丫丫的,来烧香拜佛祈求平安还说得过去,但想想仙人一般的人去参拜神佛,那画面虽然有些诡异,还说得过去,现在墨陛下又说要去赏花,花倾颜就彻底不淡定了。

用手搭在墨熙宸的额头上探了探,也没发烧啊。

“颜儿,你­干­什么呢?”

“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倾颜不解的喃喃出声。

“乖啦,睡午觉,养足­精­神下午好爬山。”把神神叨叨的小妻子固定在怀里,墨熙宸轻轻地拍了拍花倾颜的背,声音轻柔的说道。

“你不说明白,我睡不着。”从墨熙宸怀里露出头来,仰头看着目光养神的墨熙宸。

“颜儿,你想得太多,这些日子都没睡好吧,瞧瞧你,都瘦了多少了,去禅云寺就知道了,你要是在这么不听话,我真把送回宫啦,我想我们雪儿一定很乐意亲亲母后回去的。”

“对了,小雪儿最近怎么样了,母后也不写封信说说,害得我总担心。”

“母后这不是怕你担心嘛,才没告诉你,小孩子嘛,苦恼几天就没事了,不过想我们倒是有可能,然,雪儿迟早会嫁人的,你总不能把雪儿拴在身边一辈子吧,锻炼锻炼也好。”清泉般的声音就如那涓涓细流缓缓流入心田,暖暖的,很舒服。

“恩。”

点了点头,花倾颜总算安静的握在墨熙宸怀里,安心的闭上双眸……

“来这里上香人真多。”看着满满的都是人的山路上,花倾颜不由得惊到了。

“颜儿,坐稳了,我们从小路上去。”

“嗯。”

“把眼睛闭上。”墨熙宸好心提醒道。

花倾颜不屑撇嘴,不就是走个山路嘛,“我不怕!”

“你确定?”

“确定。”

花倾颜答得斩钉截铁,而接下来的一幕,看得花倾颜目瞪口呆,墨熙宸那匹看似温柔和顺的大白马,四蹄矫健翻山越岭不在话下不说,在悬崖峭壁上竟然健步如飞,看得花倾颜目瞪口呆。

“宸,你这马叫什么名字啊?”

“踏云龙,你叫它踏云就好。”欣慰的摸了摸马头,墨熙宸淡然说着。

学着墨熙宸的样子花倾颜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马头,“哦哦,踏云,请多多关照。”

“嘶~”踏云温和的叫了一声,算是认了花倾颜这个女主人了。

“颜儿,踏云任你是女主人了。”

花倾颜被墨熙宸说得脸­色­一红,随之瞪了墨熙宸一眼,“踏云只是普通的马,又不是想肥球那样笨笨的灵兽,知道认人还有可能,女主人,你开玩笑吧。”

“吱吱吱吱!”一听花倾颜这话,由于山道颠簸紧紧的抓着踏云鬃毛的墨球大人一下子跳到马头上,好像是在为踏云鸣不平。

“嘶嘶~”身下的踏云也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听到踏云的叫声,花倾颜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还好坐在墨熙宸怀里,要不然非得掉下去不可。)

“颜儿,不要不信邪,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踏云是宝马良驹,可是人主人的。”

“这么说,踏云是看在您墨陛下的面儿上菜让我上来的了?”花倾颜一扬好看的长眉,憋了憋嘴,闷闷不乐。

“当然——不是。”墨熙宸连忙讨好的说着,“我家颜儿这么漂亮,什么东西都会给面子的。 ”

“宸,你别安慰我了,这只肥球什么时候给过我面子,哎哎哎,我只是一个过客,只因嫁了你才有人知道我名字的。”

“颜儿,不许这么说。”抱着花倾颜的手臂紧了紧,墨熙宸沉声说道:“你能打动的一切,不是因为我,而是你自己的魅力,你有感化一切美好,你感化了我,我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楚绝也是,即墨流华亦是,墨球大人是,踏云也是。”

“墨陛下,您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奴家承受不起。”花倾颜撇了撇嘴,虽然不知道墨熙宸的话是不是真的,但,心里仍是暖暖的,她今生能有他,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就是花二小姐一切的好,都是因为他带来的,花二小姐也都会坦然接受的,不管世人怎么看,真正的幸福,不是天下人能说得出来的。

“又被你骗了!”冷哼一声,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向我行我素嚣张跋扈的花二小姐,怎么会自卑呢?

“坏人,如果我真的自卑怎么办,你就把我晾在一边,不管不问吗?!”花倾颜说得句句在理,刁蛮跋扈嚣张尽显无疑。

“不可能。”

几乎是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他的小丫头,永远是那个样儿,尽管成熟了点儿,有气质了点儿,也永远改变不了气刁蛮跋扈嚣张的恶劣本­性­,也正因为这样,他才百看不腻。

“到了。”本来花倾颜还想和墨熙宸理论几句,但一听墨熙宸说到了,所有的争论都在瞬间被花二小姐扔了,飞身下马,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看此处格外幽静,四下无人,倾颜赶紧伸手揉了揉被点的生疼的屁屁。

“咳咳,颜儿,你注意一下!”墨熙宸忍不住好心提醒道。

“这里又没人,没关系的。”说着,花倾颜又伸手揉了揉自己可怜的屁屁。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亮而又清晰的传来,唬得花倾颜一个趔斜,差点儿栽倒在地。

“谁?谁!谁!”

站稳身子,花倾颜警惕的四处观望。

“阿弥陀佛,贫僧恭候多时二位施主里面请。”一个长髯及腰一身青­色­僧袍身披袈裟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三十五六岁的和尚赫然站在花倾颜面前不远处,神出鬼没的,要不是花倾颜的教养一向好,这个时候非得大叫出声。

“有劳主持亲自迎接,是墨某的荣幸。”

“墨公子客气了,家师已在里面恭候多时了,二位这边请。”

经过后门口的事情,花倾颜尴尬窘迫不已,一路上躲在墨熙宸身后,埋着脸,倒是有些没脸见人了。

一路无语,随着住持的带领,墨熙宸和花倾颜来到一处满是修竹的远楼,竹翠清远,清远亦清。

走进­干­净整洁的禅房,花倾颜看到榻上高坐着一位光头白胡子的老和尚,长髯及腰,一身白­色­僧衣一顶白­色­袈裟,如果说支持是颇有仙风道骨的和尚,那么这位就是真佛陀。

“熙宸来迟了,让梵叶禅师久等了。”

“这位就是令夫人吧。”梵叶禅师睁开双眼,明亮清澈,仿佛能看透凡尘间的一切。

“正是。”

“见过梵叶禅师。”花倾颜礼貌的向梵叶问好。

“过来坐。”梵叶禅师突然开口。

“我?”花倾颜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梵叶禅师点了点头,再看看墨熙宸,墨熙宸也点了点头,花倾颜这才走到梵叶禅师对面坐下。

“伸出手来。”梵叶道。

花倾颜一愣,但还是伸出了一只手放在桌案上,紧接着梵叶也伸出一只手来,竟然再给她把脉?!

花倾颜汗颜,弄得这么高深莫测,弄回着就是给她诊脉啊。

“梵叶,内人的身子怎么样?”看诊完脉了,墨熙宸坐到花倾颜身边,问道。

“­性­寒,再加之最近劳累虚了一些,倒是这位夫人的武功造诣,令贫僧不禁心生佩服。”梵叶禅师如实的说道。

“墨公子可有时间,与贫僧来上一盘。”梵叶忍不住看向墨熙宸。

“最近事忙,还是改天吧。”

“我有治疗体恤的办法。”梵叶突然高深莫测的说道。

墨熙宸警惕的看了梵叶一眼,一点儿也不给梵叶面子,“体虚哪都能治。”

“墨公子,你明明知道贫僧说得是什么。”梵叶也不急,浑厚的声音缓缓溢出。

“颜儿,你先随主持去禅房休息,或者在禅云寺到处转转,为夫和梵叶下完一局棋就过去找你。”墨熙宸看着一脸狐疑的花倾颜说道。

花倾颜板着脸,看着墨熙宸不语,也不准备起身。

“为夫回去跟你解释。”墨熙宸知道花倾颜揣着疑惑,便这么说道。

“好吧,我给你一个时辰。”抿了抿­唇­,花倾颜忍住心里的好奇,霸气的要求着。

“这位夫人,老衲好不容易才见到一次墨公子,您能不能通容不容通融。”梵叶苦着一张脸,和花倾颜说话竟有一点儿哀求之意。

不务正业的墨陛下

漫漫桃花漫天,幽幽小径新雨后,推迟掉带路的小沙弥,花倾颜沿着桃花小径缓缓而行,倾颜一路欣赏着桃林美景,一边感叹这里的桃花别有特­色­,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人多的地方,青青古寺中,嫣红桃花下,竟别是一番风景。

无数衣着光鲜的善男信女,不论贫富贵贱,都是一身­干­净整洁,人人脸上带虔诚的神态,足足有几百年高龄的巨大桃花树上,挂着无数红­色­的飘带,这是善男信女们对姻缘的虔诚期许,满满的一树,重若千金……

“女施主,你是来求签的,是祈福的?”花倾颜回过神来,一个面貌清秀的小沙弥看着自己好心问道。

“这里还能祈福?”花倾颜不禁诧异。

“这里虽是月老庙,但祈福也是很灵验的,尤其是这里的千年桃树,现在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向桃仙祈求是最灵验的时候,尤其是姻缘。”

“那就挂一条红绸吧,劳烦小师傅了。”

“女施主,这边请。”

花倾颜交了银两,很快就得到一条长长的红绸,写上满满的愿望,拿着自己的红绸,就要去挂在桃树上,花倾颜赫然发现,围绕着千年桃树的是整个一个圆形的池子,池子订满了木桩,行走在上面的大多是成双入对的年轻男女,花倾颜瞬间囧了情景,看着手里的红布条,再看看梅花桩上的情景,人家都是成双入对的,她一个人过去不好吧。

“女施主不妨找人结伴而行,这里求祝福的也有单身小姐和夫人。”小沙弥好心的提醒道。

“麻烦小师傅安排了。”

“阿弥陀佛。”看到花倾颜虔诚绝美的容颜,小沙弥不禁脸­色­一红,低头退下,“女施主请去那边稍等片刻。”

“好,”花倾颜点了点头,走到那边小沙弥所指的地方,时间不大,小沙弥便带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红衣女子走了过来,“两位女施主,不防就你们结伴去挂福带好了,小僧就告辞了。”

“这位可是万敏儿万小姐吗?”花倾颜越看这红衣女子越眼熟,再想想她在清河镇认识的人,花倾颜很快就认出万敏儿。

看着面前这个仙子般的貌美少­妇­,万敏儿眉头一蹙,“这位夫人是?”

看着花倾颜头上­妇­人发髻, 万敏儿自然而然的称对面为夫人。

“想不起来就算了,现在你我都是孤身一人,不如我们结伴去挂福带吧。”倾颜想想自己六年前的模样,再想想今天这副风华绝艳的惊世容颜,万敏儿不认识她也是正常。

“我们过去吧。”万敏儿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当即就答应了花倾颜,毕竟这是一个女孩子家自己有些不好。

“不知夫人贵姓,为什么认识我?”万敏儿不由得问道。

“我姓花,万小姐好好想想,当真不认识我了吗?六年前,我们见面可是差点儿打起来了呢。”倾颜轻柔一笑,宛若九天玄女展天颜,刹那间,倾倒了一切俗世凡尘,回想起曾经风光的花二小姐本就漂亮的凤眸中瞬间明晔生辉。

“六年前——”万敏儿不禁托着下巴沉思起来,六年前的那一幕,那件事情,令她终身难忘。

“你你是花二小姐?!”万敏儿一个激灵,直接脱口而出,紧接着反应过来,就要下拜,“万敏儿叩见……”

花倾颜一把扶住要下拜的万敏儿,“出门在外的,不必多礼,说起来我们倒是不打不相识呢。”花倾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的揉了揉脑袋,“你看看我,光顾着说话,正事我都忘了,我们先去挂福带,然后再叙旧。”

花倾颜的轻功登峰造极,万敏儿自幼习武,轻功不弱,二人轻松把福带挂在树上,手拉着手,耐着­性­子一步一步的走下梅花桩。

“颜儿,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一个清泉般好听的声音,缓缓流入耳中,格外舒爽,不过这声音倒是臭臭的亦如说话人臭臭的心情。

不理会熟悉的声音说了什么,花倾颜稳稳的把自己的双脚放在地面上后,才看向一脸寒霜的么墨熙宸,“宸,你不是和大师下棋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这不是担心,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个野丫头似的,到处乱跑,走丢了,你要为夫怎么办?”一听小妻子这话,墨陛下本就­阴­沉的俊脸,不由得又寒了几分,方圆数十里的人都能感觉到气温的急速下降。

花倾颜默。

她都是人家娘了好不好?为什么墨陛下总是把她当成小孩子看,还走丢!本宫这么大的人了,怕是想走丢都难了吧。

“相公大人,我都你也说了,我都这么大的人,想走丢也是问题啊,收起你那张臭脸,要不然我不理你了。”说着,花二小姐煞有其事的撇过头去,迈开步子,准备走人。

墨熙宸一急,赶紧拽住花倾颜的一只纤手,“是我关心则乱了,走了走了,为夫带你去看看桃花。”

墨陛下说着就要走,就好像没看到和花倾颜一起从梅花桩上走下来的万敏儿一样。

“宸,这是万敏儿万小姐,六年前我们见过的。”花倾颜任由墨熙宸拽着,就是不走,小嘴一张介绍着万敏儿。

“有劳万小姐带墨某想令祖问好,本公子这还有事情,改日一定登门到访。”墨熙宸看无视不了了,只好寒暄一句。

万敏儿俯身一礼,“多谢墨公子记挂,爷爷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待万敏儿再抬头时,还哪里有大永国尊贵的帝后身影。

“宸,你走这么快­干­嘛,后面又没人追。”一路急行来到显有人至的桃林深处,墨熙宸终于停下了脚步,花倾颜一边喘着粗气。

“以后不能乱跑了,记得吗?”墨熙宸不理会花倾颜的话,一脸­阴­沉而又严肃的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小妻子,他的颜儿,什么时候能长大,不用他­操­心呢?

“想要听话,这辈子都不可能。”似乎看出墨熙宸的心思,倾颜踮起脚尖,双手托着墨熙宸的脑袋,倾世的面庞上,写满了认真。

“呵,那我就看你一辈子好了。”清华绝伦的脸上弯起醉人的弧度,令漫山遍野的缤纷桃花刹那失­色­,尽管看惯了墨熙宸的笑容,倾颜看着还是微微一段路,刚想说什么,嫣红的小嘴就被堵住了。

浅浅轻吻,淡淡回应。

淡淡回应唤起轻吻的疏狂,一点点深入檀口,攻城略地,与那芳香四溢的丁香小舌共舞,缠绵悱恻,浅粉桃花飞舞,与这绮丽的景­色­融为一体,谪仙般清华男子,天仙似的美貌女子,在桃花树下,神情拥吻,一吻,便是天荒地老。

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臂在倾颜的腰带上停留,倾颜纤手按在那只大手上,声音沙哑,“宸,别。”

“我想——”回应的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

“这地方,”看了看四周景­色­,虽四下无人,但花倾颜还是摇了摇头,想想这是禅云古寺,做那种事情,倾颜的一张娇滴滴的俏脸就红到了脖子根儿,“回客栈再说吧。”

“梵叶留我们在这里小住几日,离开不好吧,梵叶禅师一向德高望重。”依然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不舍得松手,结发五年,他们还没翻开过呢,这是第一次分开,一分开就是一个多月,墨熙宸说不想才是假话。

“前线的事情你不管了?”抬头看向墨熙宸,倾颜蛾眉一蹙,不解的问道。

“当然要管,”墨熙宸直接脱口而出,对于一个责任心重的人,要墨熙宸不管他的责任,那是不可能的,“但这里梵叶禅师医术高超,不次于楚绝,我不是想给你看看嘛,省得你­阴­天下雨的时候就难受……”

“宸,楚大哥不是说了嘛,好好将养就没有大碍,你何必——”凤眸中流光闪烁,花倾颜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了,她生产时候烙下的那点儿病根根本没什么大碍,这男人倒好,抛下几十万大军不管,带他倒这里来请教老和尚了,楚大哥都没办法,那一个老和尚,就能治好­妇­人的病症了?!

“梵叶这里有一株千年人参,及是滋补,梵叶说只要我在这里陪他下三日的棋,他就把千年人参给我,到时候颜儿就不用受苦了。”抱着花倾颜飞身而起,坐在一支桃枝上,墨熙宸笑得,那是一个灿烂。

“就这么简单?”花倾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墨熙宸,下三日棋就换一根千年人参,这也太便宜了吧。

墨熙宸一扬眉,一脸骄傲的看着花倾颜,“为夫厉害吧。”

花倾颜撇了撇嘴,别过头去,不想理会这个自大狂。

“那你的几十万怎么办?灵姐姐和师傅那边还等着你的救兵呢。”花倾颜凝眉,看着眼前落英纷飞的桃花林,不知道现在灵姐姐和姐夫那边怎么样了,这男人倒是好,竟然为了一株人参不惜劳时耗力的来这里和老和尚下棋,她是该感动墨陛下对她太好呢?还是该教训墨陛下一顿好呢!

前世之殇

炎国,青州。)

此时正是炮火连天,两军交战好不激烈,城楼下城楼上,刀山血海血流成河,呐喊声,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薛恒一身金甲高高立在城楼上之上,手举七星龙渊宝剑,沉着冷静的发号施令。

忽然,一颗颗巨大的火球扑面而来,所过之处,无不一片焦糊,所碰之物更是瞬间灰飞烟灭,可怜的士兵的挨到那火球,更是连骨灰都没有了,威力字骇人恐怖令人闻之看之听之皆是毛骨悚然。

“陛下,红禄施展妖术,我们快顶不住了!”一个小将负伤单膝跪倒在薛恒面前,一身银­色­的铠甲,满是血污,污浊不堪。

“号令弟兄们,收拾行装,缓缓从密道撤退,不要惊动薛渡一方。”薛恒斜飞入鬓剑眉轻蹙,威严的声音不变的响起,竟令在场的将士们满堂哗然,一向英明神武武艺非凡的陛下竟然说这样的话来。

“那陛下您呢?”不知是谁突然出声问道。

“朕乃炎国之皇,炎国在,朕在,炎国亡,朕亡!”高高举起七星龙渊剑,诚信高洁之剑,登基那天,薛恒以七星龙渊剑起誓,他誓要执此剑与炎国比肩,建繁华盛世,与炎国荣辱与共。

薛恒说过的话,就不会改变,更何况是如此重比千金的誓言,这是薛恒对炎国千千万万百姓的承诺,断不会失信于天下!

薛恒是军师奇才,十几岁的他,就被尊为“战神王”,在他与薛渡的多位之战中,亦是如此,薛恒的才能,有目共睹,然,红禄的妖法肥人力可比,他花了五年的时间,也没有把薛渡和红禄灭了,这次薛渡揭竿而起更甚,红禄不知因何功力大增,加之从天族跑出来的灵术高强的云蒹葭相助,打得薛恒措手不及,薛渡大军势如破竹,薛恒连连败退,纵使有千般无双击,也终究是奈何不了,非人力所能抵抗的范围,但,薛渡大军在薛恒全力反击的同时,也是损失惨重,只是薛渡那方威力较胜而已。

薛恒短会执这七星龙渊剑与炎国共存亡,这是他对炎国百姓的承诺,一诺重千金!

然,那些士兵是无辜,他不能看着无辜的人枉死,更何况那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薛恒为人有仁有义,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展现出自己的风采来,生死一线亦是如此。

“我等誓与炎国,与陛下共存亡!”也不知是谁带头大喊了一声,紧接着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你们快起来,再不跑城就要破了,快跑,朕给你们争取最后的时间。”薛恒沉声说着,威严无匹,王者之气尽显无疑。

尽管是这样,跪在地上的将士们仍是不为所动。

“轰”的一声巨响,一枚火球砸中城墙一角,城楼塌了大半,脸惨叫声都没有,这边又折了大半的将士。

“你们好走,去找宸皇相助,宸皇的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宸皇一定有办法抵挡红禄和云蒹葭的灵术的,辅佐太子登基,这就是朕最后的请求,如果朕能逃过此劫的话……”

“轰”又是一声巨响,盖过了薛恒的声音,城楼上有塌了一角。

“好走,这是圣旨!”薛恒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守着薛恒的将士们没办法,只好向薛恒磕了一个头之后,匆匆走了。

薛恒无力的坐在台阶上,摘下头盔,放在地上,拿起腰间的酒囊,疯了似的痛饮,突然,只觉得手腕被束缚住了,薛恒诧异的抬头一看,对上一双灵动的眼眸,四目相对——

无尽失意与决绝,都变成了茫然,诧异,与后怕!

没错,准备喝完就去与薛渡决战的薛恒后怕,因为拽住自己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呆在炎京的小妻子,南灵韵,此时南灵韵一身士兵打扮,小脸上脏兮兮的不知是愿意弄得还是被战火熏的,如果不是这样一双眼眸,薛恒一时还真认不出南灵韵来。

薛恒真的怕了,眉头皱成一座小山,看着面前的人儿,反手拽住南灵韵的手臂,“你来这里­干­嘛!”

“我当然是来带你走的,你以为你比炸药结实啊!”南灵韵也反抗,任由薛恒拽着,不屑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别跟本姑娘说什么大仁大义,本姑娘只是一个小女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中的‘女子’,你想只身,先过老娘这关!”

“韵儿,你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回去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们。”紧紧攥着南灵韵手臂的大手突然松了,薛恒满脸焦急的吧南灵韵往外推。

“这可由不得你!”南灵韵一脸了然的样子,反手向薛恒抛了一把白粉,“快”走,薛恒的“走”字还没说出口,便晕倒在南灵韵怀里了,南灵韵看着乖乖就范的薛恒,狡黠一笑,娇小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扛起薛恒,健步如飞,跑了。

待薛渡攻入城门的时候,出来尸体以外,凛然是一座空城。

“薛恒,不杀你,我薛渡誓不为人!”薛渡拍着桌子,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被薛渡的拍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死了死了的还没个的全尸,可怜的桌子啊,您老人家上辈子到底得罪谁了。

当薛恒在破庙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的事情了,薛恒支起疲惫的身子,看看四处破烂的庙堂,这里并没有人,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还上了金疮药,薛恒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最后有记忆的时候,还有南灵韵那狡黠的笑容,薛恒猛然醒悟,想起身去找南灵韵,却因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撕心裂肺。

“哎哎哎,你身上有伤,快躺下。”栽了几个野果子回来的南灵韵看待薛恒这样,连忙扔掉手里的野果子,过来扶薛恒躺下。

“韵儿,你这是何苦呢。”靠在破旧的柱子上,薛渡看着南灵韵无奈摇了摇头,身为一国之君,他理应与家国共存亡!

“我不苦,倒是我阻止了皇帝陛下自杀,皇帝陛下不要怪罪才好。”南灵韵一撇嘴,一边帮薛恒处理一下裂开的伤口,嘴上不闲着,­阴­阳怪气的说着。

“韵儿——”

一听南灵韵这话,薛恒满脸苦涩,他想死吗?他那不是被逼的吗?

“叫什么叫,再叫伤口又裂开了,”南灵韵不理会薛恒有口难辩的神情,还是一口­阴­阳怪气的,“告诉你,你薛恒的命是老娘的,你想死也得老娘恩准才行,还扇子做主张,你胆肥了是不是!”

“韵儿,我我我真的错了,你有没有说给为夫喝点儿。”咽了咽仅有的口气,薛恒声音沙哑的说道:“韵儿,别生气了好不好,不会有下次了。”

“下次?!”南灵韵瞪大了阚泽薛恒,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掐腰,形成一个经典的泼­妇­骂街式,“你还敢有下次!都说了,你的命是老娘的,你想死也得老娘同意,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说着最后南灵韵的骂声转为哭声,拼命捶打着薛恒的胸膛,还好胸膛上没上,薛恒忍着肩膀上伤口的疼痛,轻轻环住南灵韵明显纤瘦了许多的纤腰,声音是沙哑的,说得话却是有力的,“不会有下次了,我一定会为了你,保住自己一条命的。”

“恒,你还记得吗?”吸了吸鼻子,南灵韵趴在薛恒胸口上,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声,“我和你说过,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只是误入这里的一缕幽魂而已……”

“哼?”薛恒一愣,听过小妻子提起这话,因为是小妻子说的,尽管匪夷所思,他也信了,后来他们欢欢乐乐的过日子,那件事也就错过去了,“韵儿你想说什么?”

“恒,先前怕你担心,我没有和你说,我前世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领到基地培训,可以说,我的成长就是在刀尖舔血,除了做一个杀手,我什么都不会,我唯一会的,也只有杀人,终于我开始厌倦那样的生活,我想脱离那样的日子,谁曾想,组织根本不会给我自由的机会,再完成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我被组织设计炸死了,机缘巧合,我才来到云泽大地,变成南家大小姐,我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亲情这东西,而让我知道人间冷暖的,是你,让懂得爱情的是你,让我得到幸福的是你,我无数个第一次,全是你为我创造的,我爱你,深入骨髓,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所以我见不得你登上皇位,那样你就会有无数的女人,所以离开了……”

“我知道,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抱着南灵韵的手臂又紧了紧,这是薛恒第一次听南灵韵说她的前世,薛恒只觉得心中的某根弦断了,泪,无声而下,想不到,韵儿的前世竟是那样的,一个没有亲人朋友爱人的世界,一个整日刀尖舔血的人生,是遇到他,才懂得真情,难道他初初见到韵儿的时候,韵儿是那样的冰冷,试问一个冷血的杀手,又怎会有情……

小公主不见了?!

“恒,你可以为了你的天下大计,为炎国百姓战至最后一刻,但,你还是我的丈夫,我这辈子只有你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窝在薛恒胸口上抽泣着,一声声,一句句,一字字,字字敲在了人的心坎上,几乎泣不成声,柔弱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恳求,她只是一个女人,只想让自己的夫君活着,就此而已。

薛恒心里掀起千层浪,一揪一揪的疼,他现在能做得只有把心爱的人儿紧紧的抱在怀里,“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哇,终于自由。”出了庙门,花倾颜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满身轻松,终于不用在禅云寺里吃在念佛了。

“我一定要去山下大吃一顿!”

“你这丫头,怎么就知道吃。”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墨熙宸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小妻子的手,肩膀还蹲在一坨白绒绒的墨球大人,哎,墨陛下真辛苦。

“宸,我们什么时候回军营?”花倾颜突然问道,想想灵姐姐那边有可能遇到的危险,倾颜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急,”墨熙宸如实的说道:“军队那边一天都没耽误,我们二人骑马先去吧,昨夜我观薛恒的星辰黯淡,恐怕不妙。”

“那灵姐姐不会有事吧。”倾颜的话脱口而出,一张清水出芙蓉般的俏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墨熙宸握着花倾颜的手紧了紧,“南灵韵是福星转世,自有福分,你不必乱着急,先去吃顿好的,才有力气赶路不是?”

“恩恩,”掌心传来的力量使花倾颜莫名心安,看着墨熙宸,重重的点了点头,心生疑问,“宸,你怎么又同意让我去前线了?”

“经过这件事情,为夫深刻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墨熙宸高深莫测的说着。

“什么问题?”

“把你放在哪里都是不安全的,只是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看着花倾颜,墨熙宸一脸郑重的说着,“颜儿,你是我的命,你不能任­性­。”

花倾颜不屑撇嘴,“我这不是任­性­,宸,六年前,没有武功的花二小姐可以为改变自己的命运拼搏,为什么六年后,身怀绝世武功的花二小姐就不能与你并肩作战,要我窝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深宫!”

倾颜突然一顿,又道:“我之所以愿意把自己第三次困在重重宫苑里,是因为那里有你,你出来了,我呆在那里就是牢笼,宸,今天的花二小姐今非昔比,再也不会给你拖后腿了。”

墨熙宸的气息一凝,反手揽住倾颜的纤腰,飞身上马, 得到主人的骑乘,踏云欢快的嘶鸣一声,四蹄翩飞,欢快的奔向目的地。

“颜儿,我不想让你受伤,”沉默许久,墨熙宸清凉的声音才终于响起,在倾颜的耳畔,久久回荡,痒痒的暖暖的清凉的,花倾颜的身子一顿,抬头对上墨熙宸凤眼,四目相对,一深邃冷清,一无奈希翼。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只要你让我和你并肩作战,当年的花二小姐对面无数危机不惧,今天的一国皇后,更不会害怕!”花倾颜郑重说道。

“好,我答应你。”墨熙宸逐渐冷凝的泼墨般浓眉渐渐舒缓,终于松了口,紧紧的抱住坐在怀中的人儿,“颜儿,我爱你,但不会困住你,你是自由的,想做什么做吧,只要你保护好自己。”

“一定会的。”

倾颜展颜一笑,光华流转间,万物失­色­。

永国,倾城,皇宫。

皇上和皇后走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小公主墨纤雪一开始是哭闹了几天,毕竟是个孩子,几天也就过去了,虽然想父皇母后,但有皇祖母疼爱着开导着愿意做一个乖孩子,小公主很快就乖了,然,没过几天小公主病了,墨浣莲整天看着,担心不已,经过十几天的调养也就好了……

今天天才刚亮,随着倾凤宫中传来的一声尖叫,宫里上上下下都忙活开了,小公主不见了?!

墨浣莲更是心急如焚,颜儿把女儿就交给自己这个当­奶­­奶­的,她却没看好孙女。

“都给哀家找,哪怕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公主找出来!”墨浣莲站在倾凤宫正殿上,大发雷霆。

“奴才奴婢谨遵懿旨。”随着齐齐一声答应,满屋子的太监宫女匆匆退出倾凤宫。

“隐卫。”墨浣莲冷清的一声出口,紧接着十几道黑­色­身影单膝跪在墨浣莲脚下。

“隐卫在。”

“你们在皇宫和倾城里找,务必把公主给哀家带回来。”墨浣莲沉声命令道。

“谨遵太后懿旨。”

随着十几道身影消失,墨浣莲这才目光空旷的跌坐在凤椅上,“雪儿,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啊,别让­奶­­奶­着急好不好?”

而小纤雪这边,一场大病好了,并不代表小纤雪放弃找母后了,她整日默不作声的,实则是在默默观察着自己从哪儿能出去,终于,让小纤雪发现了宫里每天三更出发出宫运泡茶用的泉水的马车,小纤雪早早的收拾好一个小包袱,里面装了她那日生辰父皇母后带她出宫时买的衣服和几件自己平时玩的小玩具,又随手拿了几件母后的首饰,她记得母后说过,在民间要什么东西都要花银子的,她找不到银子,只好拿了几件首饰。

小纤雪人小,背得这个包袱确实不小,借着天还未亮,人又小,悄悄的爬进马车上的木桶里,毕竟还是个小­奶­娃,出去的运水的马车一路上跌跌撞撞,小纤雪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到了到了,打水,准备装车。”

小纤雪悠悠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这样的声音,马车已经停了,小纤雪急了,从木桶盖子上掀开一道小小缝隙,看到所有人都拿着木桶去打水,小纤雪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又等了一会儿,听人声走远了,小纤雪先把大包袱扔了出来,紧接着,用自己半吊子的所谓轻功从大木桶里爬了出来,跳下马车,捡起大包袱,豪爽的扛在肩上,迈着小短腿走了。

没走几步,小纤雪看着面前的山路迢迢,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儿就垮了,这种路,她活了这么大,也没见过啊,再看看四周,除了草就是树,再就是硬邦邦的大石头,越走越累,小纤雪一个趔斜,直接扑倒在青草地上,摔得龇牙咧嘴。

好半晌才从草地上露出个头来,一双小凤眸看到前面五颜六­色­的小野花,小凤眸中流光一转,直接跑到满山的野花中玩了,小­奶­娃毕竟是小­奶­娃,有的玩儿就什么都忘了,小纤雪玩儿累了,便直接趴在也花丛中睡着了,连自己被人带走了都不知道。

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嚣着,小纤雪终于不情不愿的睁开一双小凤眸,看着眼前的破庙,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彻底呆住了,这是什么地方?!

小纤雪环顾四周看到自己的大包袱就在自己身边,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不哭也不闹,打量着四周环境。

“啪啦”一声木板倒地的声音响起,小纤雪被吓得小身板一震,猛地后退了两步,灰尘散去,小纤雪看清了稻草推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小小身影,隐约还看到那个小小身影还动了动,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小纤雪微微向前迈了两步,突然,那个小小身子不动了,小纤雪一愣,想也不想的快步跑上去,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面­色­苍白,额角还渗着细细的汗水,证明了刚刚痛苦的折腾,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小弟弟,小弟弟?”

小纤雪试着叫两声,见那小男娃一动不动也不吱声,小纤雪的胆子更大了,一直小手微微颤抖的向小男娃的鼻孔探去——

“嘶,唔唔唔~~~~(>_ “喂,别哭了。”

白衣小男娃站了,脚步虚浮,虚弱的倚在满是灰尘的柱子上,看着一脸梨花带雨的小纤雪,就是眉头一蹙,尽管是这么狼狈的样子,也丝毫掩不住小男娃的一身光华,小小年纪那 冷清清华的气质自天而成,一身白袍尽管脏乱,污秽终归是掩不住他身上的风华,欺霜赛雪般潋滟不绝。

听这冰凉的声音,小纤雪也不知怎地了,竟不敢哭了,一抽再抽,抽抽搭搭的没完没了。

“女人就是麻烦,”小男娃故作高深的不耐烦的扶了扶额,看着抽抽搭搭的小纤雪好不可怜的样子,小小的眉头高高蹙起,“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我我叫墨纤雪,我是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努力停住抽泣声,小纤雪如实的报出自己的名字,想想自己是怎么来的,小纤雪不由得茫然了,抽抽已经红红的小鼻子,作势又要哭……

花二小姐就是坐牢,也必须风光

“停停停,你别哭了。”看小纤雪要哭,纤烨小男娃反应及时,赶紧上前堵住了小纤雪嘴巴,威胁着,“再哭我封了你的嘴巴。”

“唔唔~”小纤雪唔唔想要说话。

“噗——”小纤烨突然觉得胸口一疼,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可把小纤雪吓坏了。

“血,血——”小纤雪指着小纤烨嘴角上的血迹大吼了起来,善良的小纤雪却没有,母后说了,行侠仗义英雄本­色­,她是英雄,她什么都不怕,“小弟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找郎中去?”

“叫哥哥!”小剑眉一蹙,小纤烨­阴­沉着脸­色­,命令道。

“凭什么管你叫哥哥,一看你就比我小!”小纤雪不满抗议。

“让你叫哥哥就叫哥哥,怎么那么多废话。”小纤烨不耐烦嘟喃着,冰凉的声音的就如冬天的寒霜。

“我明明比你大!”小纤雪依旧不依不挠。

“停停停,都住口。”一袭青衣飞来,挡在两个小­奶­娃中间。

“楚叔叔?怎么是你!”小纤雪一眼便认出了楚绝来,不由得张大嘴巴,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楚绝。

“怎么不是我?”楚绝喊着一张脸看着小纤雪,不答反问:“雪儿,告诉叔叔,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不是!”

小纤雪一口否决了楚绝,扬起下巴,撇过头不敢去看楚绝,“我我是正大光明走出来的。”

“墨纤雪,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小女孩儿在荒郊野外的有多危险!”楚绝长长的一叹,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声音,语气却是出奇的严肃。

小纤雪被楚绝严肃的话一震,“哇”的一声哭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楚叔叔,难道楚叔叔也要丢下她吗?

“雪儿乖,别哭了。”一看小纤雪哭了,楚绝瞬间就装不下去了,面对一张粉­嫩­的可爱萌萌的还有几分像最爱女子的小女娃,楚绝,的确狠不下心来,“楚叔叔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小,外面坏人很多的,有人贩子,专门抓小孩子买银子,我这不是担心血热遇到坏人嘛。”

“楚叔叔,爹娘好坏,他们扔下雪儿一个人就走了,他们不要雪儿,雪儿离不开他们,雪儿要去找爹娘……”小纤雪想想自己无情的爹娘,悲从中来,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像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那你也不能自己跑出来啊。”楚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骂墨熙宸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就这么把女儿扔下不管了,这不是他女儿,他听着哭声心都要跟着碎了,这个墨熙宸怎么这么狠心!

“师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楚绝这才想到自己的小徒弟,赶紧放下小纤雪,给小徒弟诊脉,把小纤烨放在稻草堆里,看向小纤雪,“我要给这个小哥哥施针,你在这里乖乖呆着。”

小纤雪弱弱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不会乱来的,就算她跑出去了,她也找不到路啊,不知道该去哪里,还不如赖在楚叔叔这里,楚叔叔最好说话了,多说几句好话,楚叔叔就带自己去找爹娘了。

大概过了三炷香的时间,楚绝把小纤烨身上的银针拔下,为小纤烨吃了一颗药丸,喝了些清水。

“楚叔叔,我饿了。”看楚绝忙活完了,小纤雪这才拽拽了楚绝的袖口,蠕蠕的声音说道。

楚绝看着小纤雪一双小鹿般晶莹剔透的小凤眸,本想在教训几句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拿过一旁的包袱,“这里有些糕点,哪去吃吧,烨儿,你也吃些,下午我们还要赶路。”

“是,师父。”小纤烨应了一声,便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师父,你也吃。”小纤烨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楚绝。

“好,”楚绝接过糕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看着小纤烨单薄而又不是光华的小小身影,不由得悲从中来,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为什么上苍要他受这样的苦。

“主子,我回来了。”突然门外传来十三的声音,一身黑衣的十三走了进来。

“都喝莲姨说清楚了?”楚绝问。

“是的。”

“莲姨怎么说?”

“太后说公主跟着主子她就放心了,问主子什么时候把公主带回去。”十三如实答道。

“这恐怕不好。”楚绝目光转向并排熟睡的两个小­奶­娃,剑眉轻蹙,他亦是心软答应了小纤雪带她去找爹娘,他总不能失信于一个孩子吧,“去回复莲姨,就说我带公主去游山玩水了,等公主玩累了,我就送回去,要不然血热整天哭闹也不是办法。”

“是。”

十三答应了一声,隐去身形,楚绝看着两个熟睡的小­奶­娃,不由得又是长长一叹,明明是两张如此相像的脸……

光­阴­,似箭,如梭。

时间如流水,转瞬即逝,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人间四月芳菲尽,经过一个月的赶路,花倾颜和墨熙宸终于来到了炎国最接近炎京的城池盐城,盐城的城门已经被封锁了,薛渡的大军就在六十里外,墨熙宸和花倾颜是直接翻城墙进来的,至于踏云嘛,好吧,是墨熙宸扛进来的,想想墨陛下当时的彪悍形容,花倾颜梦做都会笑醒——

“踏云怎么办?”

看着足足有十几丈高城楼,花倾颜看看墨熙宸的宝马踏云龙,一阵茫然,她和墨熙宸倒是好办,轻功一飞就能无声无息的飞过城墙,踏云龙虽是出了名的千里良驹,但也不会爬墙啊。

“扛过去吧。”

墨陛下答得非常之淡定,然后不待花倾颜再问,墨熙宸趴在踏云的耳边不知和踏云说了什么,踏云便乖乖的躺着地上,任君采拮了,然后只见墨熙宸用不健壮的手臂把踏云举了起来,放在肩膀上,不对,应该说是用一整条手臂托着自己的那匹宝马,墨陛下凌空一跃,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半空,那姿容之潇洒,直令花二小姐多年以后想起来还笑呢,虽然花二小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可能是觉得墨陛下扛马的姿势太诡异了吧,明明看起来瘦弱的身子骨,却扛着一匹能装下他两个的大白马。

“呵呵呵呵呵~~”一路上,花倾颜都是这样呵呵的傻笑着。

“有什么好笑,踏云是我的宝马,我乐意,你管得着!”墨熙宸狠狠地瞪了花倾颜一眼,­阴­沉一张俊脸,到处散发着冷气,真弄不懂,他不就是把一匹马扛进城了嘛,这丫头至于笑成这个傻样?!

被寒风冻得一哆嗦,倾颜连忙识趣的捂嘴不笑了,赶紧转移话题,“宸,我们去找灵姐姐吧。”

“好。”

墨熙宸也不和花倾颜计较了,答应一声牵着马往一个方向走去。

“宸,等等我。”正在想灵姐姐见到自己会怎么激动,用什么好吃的来招待自己呢,“吱吱!”一声好心的传来,花二小姐被墨球大人叫回了神,一看墨熙宸快要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花倾颜大叫大叫一声,赶紧追去。

来到总兵府衙,花倾颜上前问一个侍卫,“这位大哥,恒皇和皇后是住在这里吗?”

“正是。”

那士兵看了一眼头戴斗笠一身白衣的花倾颜一眼,看着女子谈吐不凡,再看看在一旁等候的同样一身白衣斗笠牵着一匹白马,肩膀上还趴着一个毛茸茸小东西的男子,周身上下的清华之气,更是不敢怠慢。

“劳烦大哥拿这个给你家陛下和皇后谁看都行,出来一个人就好。”花倾颜从袖中取出一根发簪,想交给士兵,谁知那士兵竟鄙夷的看了花倾颜手中的簪子,“这位夫人,我尊你谈吐不凡才没直接赶你们夫妻离开,你们到好,当你们是大永国帝后呢,竟然我们陛下和皇后亲自相迎,识相的快走!”

一听这话,花倾颜大怒,本来灵姐姐和姐夫要是忙的话,或者不在的话,她可以不讲究排场,但这个侍卫这么说,她就必须得要这侍卫长长教训,什么是目中无人的下场,难道她穿得清淡了一些,就是穷酸人吗?

“一个看门狗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花倾颜脸­色­一沉,说话也变得不客气了起来,花倾颜绕着这位是转了两圈,突然幽幽一叹,“也难怪,一条看门狗而已,不需要有什么涵养,只要忠诚的守门就好,就是你这看门狗,也太高贵了一些吧,把贵客拒之门外,这就是你们炎国的家风吗?”

“你——”那侍卫被花倾颜一席话都得哑口无言,半天也就挤出一个“你”字,“来人啊,把闹事的二人拿下,收入大牢。”

“本夫人有脚,自己会走。”花倾颜说着,大步走到墨熙宸身边,豪爽的拍了拍墨熙宸的肩膀,“夫君,还没吃饭呢吧,走,我请你吃牢饭去!”

“跟本夫人滚来一个人,带路。”也不等墨熙宸同意,花倾颜一招手,下达命令,凛然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花二小姐就是坐牢,也必须风光。

小小爷当然是来迎接花姐姐的

那侍卫不屑的一挥手,“去一个人带路,爷倒是要看看这叼­妇­还要猖狂到几时。”

立马有一个士兵上前带路,拿着绳子要来蹦花倾颜和墨熙宸,墨熙宸静静的立在原地,不动亦不语长纱斗笠下的深邃凤眼中,眸光滟滟的看着身边的小妻子。

“都说了姑­奶­­奶­自己会走,还蹦什么!”花倾颜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主儿,岂能轻易被人蹦了,一脚踹出,那个拿绳子来绑她的侍卫就飞出去老远,花倾颜看向那个带头的侍卫,“都说了,姑­奶­­奶­自己走,还不跑来带路。”

“呦呵,是个泼辣的娘们,好,爷今天就成全你,来人,给二人带路关在大牢里,好好侍候,这马倒是不错,就献给陛下当坐骑吧。”那侍卫头头看向墨熙宸牵着的马,绕了踏云走了两圈,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要从墨熙宸手里牵过马来,给自家陛下当坐骑,陛下一定能赏赐很多东西给他。

墨熙宸牵着马的手,很听话的松开,倒是花倾颜不依,一个闪身拦在侍卫面前,“侍卫大哥这马您可动不得,这可是少有的千里良驹,我家夫君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手的。”

“你人都要活不成了,还要一匹马­干­嘛!”那侍卫不屑撇嘴,听了听胸膛,“好马也得有配得上此马的主人才行,听说这次大永宸皇要前来相助陛下,我看这马配宸皇正好,爷也不白拿你的马,给你银子。”

那侍卫说着,竟然豪爽把一袋银子硬塞在墨熙宸手上,“陛下说了,不能欺负老百姓,虽说你们今天这事冲撞的龙颜,但买你们的马厩应该给银子,拿着这些银子,在大牢住几天,就放他们出去吧。”

“是。” 小兵答应一声,便押着花倾颜和墨熙宸二人进了大牢。

“把马牵到后院去,上好的曹亮喂着,这可是要献给宸皇的马。”那侍卫头头一声吩咐下来,命令士兵把马牵到后院去。

可是四五个侍卫一起牵马,脸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马竟然丝毫未动。

“不就是让你们牵个马嘛,在那里骂骂唧唧的­干­什么呢!”看着四五个人喂着踏云龙一步不动,那侍卫头头不由得不耐烦的嚷嚷起来。

“回禀侍卫长,我们拉不动这马啊。”

“拉不动?!”侍卫头头一挑眉,不屑的嚷嚷着,“让也来试试!”

另一边,花倾颜和墨熙宸跟着两个侍卫来到盐城大牢,两个侍卫还算体贴的给二人安排了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之后便一声不响的走了。

“颜儿,你想坐大牢,真的不用跑这么远来,我们家有多是。”墨熙宸站在脏乱的牢房里,斗笠下一双泼墨般的长眉一蹙,看着已经掀开长纱一脸兴奋的花倾颜,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掀开斗笠上的长纱,走到花倾颜身边,“现在你满意了,我平生第一次坐牢的机会,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葬送在这里。”

“墨陛下不是应该感觉到荣幸吗?”花倾颜柳眉一挑,看着墨熙宸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空灵若天籁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着,久久不散,清华绝­色­的素颜上,仿佛千朵万朵桃花开,“多有意义的牢房之行啊,夫君出去要怎么奖赏我。”

墨熙宸即好气又好笑,直接把调皮的人儿打横抱走,向里面的稻草堆走去。

“啊,你要­干­嘛!”天旋地转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不纯洁的画图刹那间袭脑,花倾颜直觉的她这是往枪口上撞。

墨熙宸坐在这间牢房里仅有的石墩上,看着怀里双眼紧闭小脸微红的小妻子,坏坏一笑,光华流转间,万物失­色­,“呵呵”墨熙宸竟不受控制的笑出声来,倾颜被墨熙宸的笑声弄得一愣,诧异的睁开双眸就看到了墨陛下笑得花枝烂颤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自己被骗了!

“笑什么呢,笑得这么美?”

花倾颜抬手微微挑起墨熙宸的下巴,由于海拔实在不够,自己又被控制在怀里,原本很帅很酷的姿势,也因倾颜仰头看着墨熙宸而变得没气质了,但,这对墨陛下却足够了,这丫头敢调 戏 他,很好!

“颜儿,为夫美吗?”清泉般的声音就如那一汪汪温泉,沙哑,美妙,富有磁­性­,缓缓流入自己的心田,花二小姐听着,看着小小窗口投­射­下来的几缕微弱的阳光下的绝­色­容颜,瞬间痴了,迷了,醉了,不可自拔了。

“美”这是毋庸置疑的答案,花二小姐毫无悬念的着道了。

墨熙宸很满意的微微一笑,风华无双,闻轻轻的落在香甜的樱­唇­上,浅浅品尝,浅浅深入,在不知不觉间自然而然的回答着,待倾颜反应过来自己着道的时候,自己已经无法脱身了,能做得只有回应着,她贪恋这样的美好,她舍不得也不想推开把自己紧紧揉在怀中的人,那是她深爱的夫君。

“啧啧,这光天化日的,永国果然是世风日下了,啧啧……”一个不和谐的沙哑难听的声音传来,墨熙宸赶紧放开迷恋的樱­唇­,冷静的锁定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个一身宝蓝­色­锦袍的小小少年斜倚在草堆里,饶有兴趣的正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

“非礼勿视,你爹娘没教过你吗?”

一看到这一张欠扁的孩子脸,墨熙宸就是脸­色­一沉,冰凉的声音传出,足有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威力。

“是你们吵了小爷睡觉,你们应该向小爷道歉才是。”那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被墨熙宸身上的寒气弄得一抖,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向墨熙宸这边走了过来,“墨叔叔,做人总要讲理吧。”

“你你你是仁儿?!”花倾颜看着越走越近的小少年,不禁瞪大了眼睛,两年不见,这小子倒是长高了不少。

“没错,正是小爷!”

看到花倾颜眼中激动欣赏的神情,薛锡仁不禁高高扬起了小下巴,一脸桀骜不驯。

不错,这小少年真是炎国的堂堂太子殿下薛锡仁是也。

“那个太子爷,您怎么出现这里?别告诉我,你是特意过来迎接我的。”花倾颜看着身上有些许零乱的薛锡仁,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的看向薛锡仁,堂堂炎国太子沦落到牢房不说,再看看薛锡仁这样子,少说也得在这里呆上三五天了吧。

“小小爷当然是来迎接花姐姐的,”听到花倾颜这话,薛锡仁脸上的笑容刹那一僵,嘴上不饶人,“小爷在宫里掐指一算,知道花姐姐和墨叔叔最近几日有牢狱之灾,所以就提前住进来,迎接花姐姐和墨叔叔,总不能要别人说,炎国少了礼数不是。”

“大牢里迎接客人,你炎国的礼数可着实叫人不敢恭维。”嘴角抽了抽,墨熙宸看着好面子的小太子,无语了。

“多谢墨叔叔夸奖,炎国一向是礼仪之邦。”

“太子殿下,你管我家夫人叫姐姐,管我叫叔叔,这于里不合吧,”墨熙宸饶有兴趣的看向别扭称呼的小太子,故意刁难,墨陛下也是不吃亏的主儿,哪怕对方是个孩子也不行,“以朕看来,炎国礼仪之邦,也不过如此。”

“小爷乐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薛锡仁被墨熙宸顶得顿时无话可说,但薛锡仁是谁,分毫不让的主儿,小脑瓜飞转,好半天才顶上一句。

见此情景,花倾颜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仁儿和熙宸差得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啊。

“朕是管不着,但身为长辈,有责任教导一下晚辈何为礼仪,你叫我一声叔叔,总不能白叫不是。”墨熙宸­唇­角上扬,看着面前这个比当年成熟许多的小太子,眼里心里尽是感慨,他要是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该多好啊。

“你——”

薛锡仁被墨熙宸几句话都得满脸通红,憋了好半天也就说出个“你”字,又“你”了半天。

“好了,宸,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只不过一个称呼而已。”花倾颜这是第一次看到墨熙宸“欺负”小孩子的样子,一开始看看热闹还好,越看越不是味儿,眼看着跟了自己好久的小锡仁被欺负了,她就看不下去了。

“好,颜儿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霸道地一把揽住花倾颜的纤腰,墨熙宸看着小锡仁,依旧不依不挠,“但,他既然管你叫姐姐,就得管我叫姐夫,我才不要那么别扭的称呼,一个姐姐,一个叔叔,我听起来就是全身不舒服。”

“好好好——”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花倾颜看了一眼霸道的墨熙宸一眼,终于明白墨陛下为什么针对薛锡仁,看向薛锡仁,花倾颜不由得可怜的闭了闭眼眸,可怜这么可爱的孩子,被墨熙宸这个腹黑给盯上了,“仁儿,以后管熙宸叫姐夫,记住了吗?”

薛锡仁狠狠的剜了墨熙宸一眼,倔强的撇过头去,不去看花倾颜和墨熙宸,“没记住!”

她要生个大胖小子

花倾颜的嘴角一抽再抽,看向墨熙宸摊了摊手,表示她也没办法,她无力,她魅力不足。

“一,二,……”

墨熙宸并不理会不听话的薛锡仁,清泉般的声音优哉游哉的数起数来,不去搭理薛锡仁,也不去看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的小妻子,只是慵懒的坐在石墩上数数,那闲适悠闲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儿做大牢的自觉,现在的墨陛下凛然就是一个坐在山水之间吟诗作画的隐士……

“三。”

字音的余音还在,令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便已响起。

“薛锡仁!我平时是怎么教育的你的?”熟悉的女声传来,花倾颜终于明白墨陛下数数是­干­嘛,南灵韵的身影映入视线内,“牢头,开门。”

牢头第一时间把墨熙宸和花倾颜这间牢房的们给打开了,第一个冲进来,把花倾颜抱了个满怀,“颜儿,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趴在南灵韵的肩膀上,闻着如同亲姐姐一般照顾自己的姐姐身上的味道,花倾颜竟红了眼眶。

“熙宸,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薛恒随后步入牢房,看着一身纤尘不染仙人一般的墨熙宸站在与墨熙宸周身气质极度不合的脏乱牢房,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宁在一起,“来人,把守总兵衙门的侍卫长提来。”

“朕辈子没坐过牢房,颜儿说这里的牢饭很好吃,朕就陪颜儿过来看看。”墨熙宸不紧不慢的从石墩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和南灵韵紧紧拥抱的小妻子拽到自己怀里,淡然说着,云淡风轻,就像是说他听说哪家酒楼做得饭菜好吃,他要去尝尝一样。

很快那个侍卫长就被带来了,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那个侍卫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父皇,就是他让我娶他家女儿,儿臣不依,他就把儿臣关进来的。”薛锡仁站在隔壁牢房里双手扶着两根栅栏,看到那个侍卫长,薛锡仁便满脸愤愤不平的大喊起来。

薛恒看了同样被关进来的儿子一眼,给薛锡仁一个警告的眼神,“去把太子殿下放出来。”

“遵旨。”

牢头颤抖的声音答了一声,赶紧小跑到薛锡仁的牢房前开门,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说得是真的,他真的是太子殿下,牢头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两个是陛下的贵客,被他关进来了不说,还有一个被自己关了五天的太子殿下,他真的还有命去见家里八十岁的老母亲吗?

“父皇,快把这个看门狗砍了,让他看门,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贵客都被他关进大牢。”牢门一开,薛锡仁赶紧跑了过来,站在薛恒身边,指着地上跪着的侍卫长,一脸俊俏的小脸儿,当即臭了。

“陛下饶命啊,太子饶命,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错把太子殿下关了起来,奴才知罪了,还请陛下和太子殿下饶命。”侍卫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连看都不敢看薛锡仁一眼了。

“父皇这只看门狗强抢良家少男,给他那傻子女儿玩儿乐,儿儿臣深受其害……”薛锡仁越说月委屈了,要不是他抵死不从,他今天还能见到父皇母后吗?

“仁儿,你先忍忍。”薛恒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算是安慰,薛恒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侍卫长,看向墨熙宸,“这个奴才冲撞了宸皇和皇后,还请宸皇和皇后处置。”

那个侍卫长听了薛恒的话,不由得抬头看向墨熙宸,入目的便是一张清华绝伦的脸庞,一身白衣胜雪如仙似神,谪仙般的男子,放眼天下,除了是宸皇还能有谁……

只见那侍卫长两眼一翻,便晕死过去。

“主要得罪的还是皇后,朕只是看看热闹而已,就让皇后处置吧。”从腰间取下羽扇轻摇,墨熙宸看着被他紧紧锁在怀里的小妻子,温和一笑,笑得如春光大放,河水消融,刹那间春暖花开,鸟语花香。

“本宫可没心情处理一条狗,就交给深受其害的太子殿下处置好了。”花倾颜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侍卫长,嫣然一笑,胜芳华。

“就知道花姐姐最好了。”薛锡仁笑了,看着晕死在地上的侍卫长,太子殿下笑得无比­奸­诈。

“墨陛下,您能不能把你家小皇后借我一下,聊聊天,叙叙旧啊。”正大光明的看了一眼墨熙宸紧紧抱着花倾颜纤腰的手臂,南灵韵冲薛恒意味深长的一笑,看着花倾颜腰间的手,目光炯炯不离。

“不借。”

简单的两个字,墨熙宸丝毫不给南灵韵面子,回答得­干­脆。

花倾颜被墨熙宸的两个字弄了一个大红脸,把头埋在墨熙宸怀里,没脸见人了。

“啧啧,瞧瞧你们两个腻歪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新婚夫妻呢。”南灵韵不屑撇了撇嘴,看着腻腻歪歪的小两口,表示严重鄙视,最最鄙视的还是花倾颜,有了夫君,就忘了大姐了。

回到总兵府,墨熙宸和薛恒寒暄几句之后,就来到了薛恒给他们夫妻准备的别院,薛恒还算贴心,知道他有轻微洁癖,事先让人准备好了洗澡水。

“颜儿,时候为夫沐浴。”把门一关,墨熙宸双臂张开,两腿叉开,看着坐在椅子上擦头发的花倾颜,直接下命令。

花倾颜撇了撇嘴,看了墨熙宸一眼,继续擦头发,“自己脱。”

“颜儿,为夫可是为了你才受苦的。”墨熙宸终于放下了一张面瘫脸,一脸可怜巴巴的看向花倾颜。

“好了,侍候你。”

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花倾颜走了过来,乖乖的帮墨熙宸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待衣衫落尽,墨熙宸终于忍不住把小妻子紧紧的抱在怀里,“颜儿,我们再要个儿子好不好?”

“好。”

花倾颜低声答应着,表示同意,其实,她早就想再要个孩子,不管是男孩儿女孩儿,以后雪儿总算能有个伴儿,姐弟之间也能有个照顾,奈何她怀雪儿生雪儿的时候受的创伤实在太大了,墨熙宸不忍自己怀孕再受伤害,也不让自己吃药伤身子,这几年来,都是熙宸自己在偷偷吃那种药,她发现了,也说过熙宸。

倾颜终究还是说不过墨熙宸的坚持,就这么一直僵持着,现在这已经是今年熙宸和自己第二次提了,她当然要好好努力才是,生个大胖小子,才对得起熙宸对自己的好和母后的谅解。

墨熙宸抱着花倾颜的香软的身子不肯撒手,终于花倾颜忍不下去,“你身上这么脏,赶紧洗洗去,洗不­干­净别碰我。”

“为夫遵命。”墨熙宸笑着应了一声,放开花倾颜就我那个屏风后走去,花倾颜只听见里面“扑通”一声水花四溅的声音,无奈一笑,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

“咚咚~~”突然敲门声响起。

“是谁?”花倾颜问道。

“娘娘,是我,凌云,陛下让我准备的参汤好了,娘娘是出来取,还是放在门口。”

“放在门口吧。”花倾颜看了自己一头松散的长发还有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袍,实在不方便出去见男的,就依墨陛下爱喝醋的­性­子,不会对她怎样,那可怜凌云估计就惨了。

听到凌云走远的脚步声,花倾颜这才上前开门,端起放在门口的参汤。

“参汤好了,颜儿你快趁热喝了。”这时墨熙宸从屏风走了出来,催促花倾颜快把参汤喝了。

看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参汤,花倾颜轴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再凉一凉的吧,有些烫。”

墨熙宸看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参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颜儿,给为夫擦擦头发呗。”

“好,你躺下。”花倾颜点了点头,拿起从墨熙宸手里接过­干­毛巾,示意让墨熙宸躺在一旁的软榻上,花倾颜自己则是搬了一个凳子,坐在软榻上方,拿着毛巾给墨熙宸细细的擦起柔顺的墨发来,花倾颜是越擦月感慨,捏着手里柔顺的墨发,花倾颜是越看越嫉妒,手上的力道也不知不觉的重了起来。

“嘶,颜儿你要谋杀亲夫啊。”墨熙宸不满的嚷嚷着。

“谁让你一个大男人头发这么好的。”花倾颜揉着手里的墨发,越看越气。

“为夫的不就是你的。”做起来,墨熙宸长臂一伸,把坐在凳子上的花倾颜拉了起来,抱到腿上,温和说着,“好了,不用你擦了,再擦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头发的忌日了。”

“呸呸呸,什么忌日不忌日的,以后不准胡说了。”一手堵住墨熙宸乱说话的嘴巴,花倾颜绷着一张小脸,一脸严肃。

“好好好,不说了,先把参汤喝了。”一手伸出,内力凝聚,放着参汤的桌子便移了过来,墨熙宸把青花瓷盅里的参汤一勺一勺的盛到瓷碗里,把瓷碗给花倾颜,“尝尝还烫不烫了。”

“你喂我喝。”花倾颜像没骨头似的躺在墨熙宸怀里,娇滴滴的耍赖,嫣红的小嘴,娇艳欲滴,墨熙宸吞了吞口水,“小懒猫,自己喝。”

他都舍不得

“喂我。”花倾颜不依,像没骨头似的躺在墨熙宸怀里,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墨熙宸心猿意马,不等花倾颜再说一句,便端起瓷碗,一勺一勺的喂到小妻子嘴巴里,三下五除二的动作利落­干­脆。

“宸,你慢点儿,我还没下去呢。”花倾颜紧皱着眉头,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的看向墨熙宸,睁着一双凤眸光华流转,美不胜收,花倾颜说得非常认真,“这样我会呛到的。”

“真麻烦,”墨熙宸不耐烦的念叨一句,喂着参汤的手,明显放缓了许多。

“你说谁!”花倾颜凤眸一瞪,抿紧­唇­角,不喝参汤了。

“我说什么了吗?”墨熙宸说假话不打草稿,脸不红气不喘从善如流,看着手里还剩半碗的参汤气恼的放下,“要不我们办完事情在喝吧。”

“唔~”可怜的花倾颜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嘴巴就被堵住了。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今天总兵府来了尊贵的客人,薛恒和南灵韵在大厅里摆下了丰盛的宴席,所有官员将军已至,就是尊贵的贵客迟迟未来。

“宸皇驾到,花皇后驾到。”

一声通报,墨熙宸揽着脚步虚浮的花倾颜大摇大摆的姗姗来迟。

“叩见宸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花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人步入厅堂,刹那间,满堂生辉。

墨熙宸白衣胜雪就似天人下凡,云锦雪袍,仙姿神骨,花倾颜一身嫣红长裙风华绝艳,未施粉黛一张芙蓉桃花面,天然自雕琢,好一对羡煞天下人的神仙眷侣,不需要奢华繁复的服装和配饰,二人就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奇佳的旷世奇景。

“薛兄,大姐安好。”墨熙宸揽着花倾颜缓步走到,步步生莲,薛恒和南灵韵席位的台阶下,薛恒和南灵韵早就站起来相迎了。

“墨兄和三妹一路辛苦了,朕准备了美酒佳肴,希望能接触墨兄和三妹的一路辛苦。”

“多谢薛兄。”

墨熙宸道了声谢,便拉着花倾颜坐到仅次于薛恒的席位上,薛恒一声令下,刹那间,丝竹奏起,管乐齐鸣,中央舞池上更是一派歌舞升平。

“宸皇和皇后是只身前来?”终于,有大臣按捺不住心里的着急,开口问道。

“正是,”墨熙宸看向那个青年将军,淡淡说着,“永国军队约莫十日之内能到,这位将军有何高见?”

“住口!”还不等那将军说出自己的高见,薛恒一张俊脸沉了下来,鹰眸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臣子,“宸皇一人抵百万大军,宸后一人抵五十万大军,朕有宸皇宸后相助,此战必胜。”

“臣等有罪。”

哗啦啦的一声衣衫扫地的声音响起,丝竹管乐瞬间停了,歌舞停了,在场的炎国朝臣全都跪倒在地,唯有刚刚进言的那个青年将军立在大堂中,笔直的立在那里。

“周茂之,你还不向宸皇宸后请罪。”薛恒的声音一沉再沉,满眼羞愧的看向墨熙宸和花倾颜,对有这样的臣子,表示歉意。

“末将并未觉得有罪,为何要请罪,请陛下明示。”周茂之看向薛恒,身形笔直的立在那里不卑不亢。

“哦?那小将军倒是说说,有何不服。”墨熙宸饶有兴趣的看向周茂之,一双凤眸轻眯,寒威之气自天而成。

“要说宸皇可抵百万大军,末将尚能相信,但说宸后一介女流能抵五十万大军,请恕末将确实难以相信。”

周茂之双拳向墨熙宸行礼,表示对墨熙宸深深敬佩之意,但对花倾颜的态度确实一脸鄙夷,宸后曾为炎国灼华公主,风华绝艳,又有“舞仙”的美誉,宸后的才貌绝顶,他不怀疑,宸后的胆识,天下人有目共睹,宸皇和宸后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周茂之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然,宸后确实也是一介女流,如何抵得上五十万大军呢?

瞧,宸后这娇滴滴的样子,还五十万大军,就是和五十个军人对打,不被那五十人踏扁就不错了。

“小将军这是怀疑本宫不行吗?”

花倾颜黛眉一扬,看了一眼身边的墨熙宸,再看看周茂之,在墨陛下这个大醋缸面前还敢说这样的话,他是不想活了呢?还是不想活了呢!

“正是。”

周茂之打得不卑不亢。

“小将军,永远不要怀疑女子的实力,同生于天地间,你们男子只是比我们女子多一点儿力气而已,女子为什么总要屈居与你们男子之下。”看着厅中那个站得笔直的小将,淡淡开口,宛若天边云絮一般飘飘散散,说出的话,却是如此这般令人惊悚。

“啪”南灵韵听得兴奋,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三妹要气魄,不愧是本宫的妹妹,巾帼不让须眉。”

“大姐过奖了。”

“娘娘,两军交战并非儿戏,如果因此宸后受伤,就不值当了。”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大臣出来打圆场,周茂之是后起之秀,国之栋梁,不能失去,宸后是大永皇后又是炎国公主,陛下亲封的御妹,举足轻重不能得罪。

“爱卿多虑了,宸后巾帼不让须眉朕是见识过的,然炎永二国乃泱泱大国,能人辈出,根本不需要宸后出战。”薛恒威严开口,顺着那老臣的话往下说,今晚是接风宴,可不是口水大战,两国联军,因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正是,有我等在场,怎能让女子披挂上阵,这不是滑天下之大不急。”墨熙宸也连连应着,他虽然答应了让颜儿跟来,也只是陪在他身边而已,至于上阵杀敌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打算让花倾颜出手,尽管他的颜儿又一身绝世武功,他就是舍不得看着颜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是累着了,他都舍不得。

月明风清,今晚天气格外清爽,从宴会厅里出来,墨熙宸拉着花倾颜的纤手在总兵府里的后花园里漫步,人间四月芳菲尽,后花园的梨花千朵万朵压枝低,夜风宛如花中的­精­灵,在空气中舞蹈,迈着轻盈的舞步荡起层层雪白花瓣飞舞,调皮的在风中嬉戏,仿佛见就似那层层带着芳香的浪花,在诉说着人间美妙的故事……

“颜儿,还生气呢?”墨熙宸顿住脚步,一把把那个一脸黑沉的小妻子揽到怀里,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妻子生硬的俏脸。

“哼,”花倾颜冷哼一声,把头撇到一旁,不理墨熙宸。

墨熙宸也不恼,饶有兴趣的端详着像小孩子一样生气的小妻子,伸出玉指轻轻的抽了抽花倾颜高高鼓起的腮帮子,发出低沉清朗的笑声,“呀,我家颜儿这样子怎么和我家雪儿越来越像了,都说小孩子能改变人,一开始我还不信,这回我倒是信了,我家颜儿变得越来越可爱,哈哈。”

“笑什么笑,没看到我正在生气吗?没工夫搭理你,墨丞相,您还是一边玩儿去吧。”听到墨熙宸的嘲笑声,花倾颜连忙捂住不小心流露的两腮,看着一脸坏笑的墨熙宸,羞愤的直嚷嚷,她这么端庄贤惠,怎么能和雪儿那个小屁孩比!

“哈哈,墨丞相,好美好的称呼啊。”笑着把羞恼的小妻子揽在怀里,墨熙宸不由得想起他们初初认识的场面,他是仙人般的墨丞相,她是嚣张跋扈的花二小姐,第一次见面,可怜的花二小姐就悲催的落水了,落水了不说,还把祸害天下的妖妃带下水了,结果宫女太监们都去就妖妃,可怜的悲催的无辜的花二小姐没人救,奄奄一息,最后还是他墨丞相慈悲为怀,把这个未婚妻给救了。

第二次见面,花二小姐被罚跪在水晶宫前,孤独瘦弱的身影,竟看得人心酸。当面骂了皇上不说,还骂得起劲儿,一口一个“昏君昏君”的,骂得在暗处看着的他都有些热血沸腾了,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总不能眼看着那古灵­精­怪的小脑袋身首异处吧,墨丞相意思心软给救了。

就这么,墨丞相成了救了花二小姐两名的大恩人,他认为这丫头倒是有些可圈可点的地方,毕竟是以后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尽管自己目的不存,也得对人家姑娘好些不是?

第三次见面,漫漫樱花林中,相貌平平的花二小姐的把墨丞相惊艳到了,一舞倾城,这就是墨熙宸第一次看到花倾颜舞蹈时候的第一印象……

“颜儿,给我跳支舞好不好。”

淡然的语气云般淡然,紧紧抱着怀中人儿的纤腰,闻着怀中人儿都有的浅淡异香,墨熙宸脱口淡淡说着,清泉般的声音带着醉人的魅力。

“呵,”一听这话,花倾颜一下子被墨熙宸气乐了,刚刚宴会上惹了自己生气,这人这会儿不但不道歉不说好话不献殷勤,竟然要她给他跳舞看,花倾颜把手搭在墨熙宸光滑白皙的额头上,看看是不是发烧了,“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颜儿,我想看你跳舞。”

这也叫证明?!

“先道歉。”花倾颜板着一张清华无双的俏脸,沉声命令。

“颜儿,我真的好想看。”墨熙宸就好像没听到花倾颜的话一样,继续说着自己的,灼热的气息在花倾颜耳边响起,弄得花倾颜痒痒的。

“先道歉!”

“颜儿,我同意你跟着我去打仗。”墨熙宸双手捧起花倾颜的小脑袋,认真说着。

“真的?!”一下子听到墨陛下松口了,花倾颜竟觉得有点儿受宠若惊,有点儿飘飘然,没想到,墨陛下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还不快给我跳舞,要不然我改变主意了。”墨熙宸脸­色­一沉,不满的说着,一边叫凌云去取琴。

坐在梨花树下的石凳上,小小的天地中,梨花雪白,谪仙般的男子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永远是那样神圣不可侵犯,十指抚琴,古琴低沉清凛的音阶流转,红衣女子红袖轻扬,画出美妙的舞步,伴着琴音辗转,舞,举世无双,琴,独一无二,舞与琴的结合,登峰造极,共入佳境,满堂的雪白梨花洁白,不如那男子纤尘不染,不如那女子刹那嫣红……

翌日,薛渡大军正式攻打到盐城城下,墨熙宸一柄羽扇千般变化,三招之内,便把近三个月来猖狂无度的红禄国师打成重伤,薛恒率领亲兵元银骑,势如破竹,一口气,夺回十城三十一寨,仅在半月之内,创不世战功。

另一方永国援军已到,与炎国军队汇合一处,两国联军气势如虎,冲霄直上,转瞬间,炎国的大半山河已被薛恒夺回。

再见到和花倾颜一起参军的项台和嵇旬的时候,项台已经变成的骠骑将军,嵇旬成了副将,可是李虎臣老将军仍是我在伙头营里,不肯出山。

“宸,我们开战都这么长时间了,云蒹葭怎么还没出现?”和墨熙宸一起躺在茂盛的草丛一起欣赏着漫天浩然星辰,二人肩并肩仰望星空,花倾颜突然说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你着什么急。”墨熙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你就这么想见到那个害你晕迷半个月女人?”

墨熙宸说到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云蒹葭那个狠毒女人,他恨不得一辈子也不再见到,这样颜儿也多了一丝安全。

“该来得总是要来的,”学着墨熙宸说话的样子,花倾颜深沉的说着,“与其总是被动挨打,防这个防那个的,还不如本小姐先来个敲山震虎,要那些个鸟啊虫啊的知道知道本小姐的厉害。”

“你得了吧,就你这点儿,不被云蒹葭打残我就谢天谢地了。”偷瞄了一眼花倾颜纤细的身子,墨熙宸不屑的说着,“你最好给我老实一些,为夫心里只有你,那个云蒹葭为夫看都懒得看,学什么不好,飞得学人家吃­干­醋。”

“谁吃­干­醋了!”一听这话,花倾颜一下子跳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墨熙宸,郑重以及严重的声明,“是你想你的圣女了吧,别总是对自己的心思解释,灵姐姐说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你想听事实是吧?”墨熙宸诡异一笑,还不等花倾颜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整个人就被压倒在草地上,紧接着嘴就被堵住了,花倾颜挣扎了几下,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了,吻,霸道,温柔,急躁,分毫不让。

“恩,”花倾颜忍不住呻 吟出声,熟练的回应着,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至于刚刚在思考什么问题,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花倾颜整个软成一滩春水,任由身上的人为所欲为。

好半晌,墨熙宸才终于舍得松开花倾颜香甜的樱­唇­,坐起来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沙哑的声音在花倾颜耳畔传来,“颜儿,你这会知道为夫的真心了吧。”

花倾颜嘴角抽了抽,半晌无语,这也叫证明?!

好吧,姑且算是吧。

“不信?”

见花倾颜不回答,墨熙宸低头又要吻花倾颜。

“我信,我信,时间不早了,我们会营地吧。”花倾颜赶紧打哈哈,伸了一个懒腰,做出很困的样子。

“上来吧,困了就睡。”

墨熙宸蹲在花倾颜面前,还带着丝丝沙哑的温和声音说着,听得花倾颜心里暖暖的,爬上墨熙宸宽厚的背,伴着星星月亮满地幽香,倾颜很快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得格外舒心,梦中没有云蒹葭那个可怕的嘴脸,有得只有自己和亲亲夫君相融以沫的甜蜜生活。

翌日,花倾颜在营帐里醒来,墨熙宸早就没了身影,问了墨浣莲派来保护自己的秋月才知道,原来墨熙宸早早就跟着兵马打仗去了,花倾颜心里的一团小火苗,不由得越烧越旺,丫丫的,每次打仗去都把老娘扔在营帐是怎么回事?还说要和她并肩作战呢,就这个并肩作战法?

一个去阵前杀敌,一个在营中坐镇?!

“吱吱吱吱……”墨球大人适时的跳了出来,站在桌子上一边叫着,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花倾颜看着一开始还有点儿兴奋,看到最后,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小东西就是个小白眼狼,自己对它千般,都不如墨陛下对肥球一句话管用。

“娘娘,陛下也是为你好,怕你去战场上打打杀杀的不安全,你就在这儿乖乖等着吧,陛下一回来,一定回来见你的。”秋月耐心的劝导着花倾颜,希望花倾颜别太担心墨熙宸,或者非得要出去,反正要她守着,皇后娘娘就别想去战场。

“秋月,陪我出去走走吧。”抱起在墨球大人,花倾颜向外走去。

“是。”秋月答应一声,紧紧跟在花倾颜身后一步远的距离。

在军营里漫无目的的逛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李虎臣老将军的伙头营,李大婶正坐在院子里洗菜呢。

“李大婶,我帮你洗。”花倾颜走了过来,要帮李大婶洗菜。

“叩见……”李大婶一看花倾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要下跪行礼,花倾颜赶紧扶住李大婶,“李大婶,这里又没有外人,叫我倾颜或颜青都行,就我们平时一样就好。”

“民­妇­不敢。”李大婶低着头,连连摇头。

“李大婶,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女的,不能给你当女婿啊。”黛眉一蹙,花倾颜沉声说道。

“民­妇­不敢。”

“李大婶,本宫命令你,像以前一样和本宫说话。”花倾颜的声音沉了下来,心里暗暗伤感,真真恨自己不是一个男子,不能上阵杀敌……

“民­妇­遵旨。”

花倾颜坐在李大婶身边,挽起水蓝­色­的衣袖,便开始洗菜,“娘娘,这水天凉,会伤了您的身子的。”花倾颜还没开始洗呢,那边秋月已经把花倾颜刚刚蘸潮的手给擦­干­了。

“秋月,以前本宫­干­,你不是也没说什么,今天是怎么了?”花倾颜脸­色­一沉,看着秋月的俏脸臭得不能再臭。

“这是陛下吩咐的。”秋月如实说道。

“没事的,等宸回来,我和他说,今天我心情好,想做几道小菜,你再拦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秋月知道了。”看了花倾颜的坚持,秋月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在花倾颜身后跟着。

墨球大人来到伙房可乐坏了,在厨房,一会儿啃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果子,一会儿啃啃大萝卜,一会儿把几根青菜扎到肥硕的水桶腰上给花倾颜挑肚皮舞,惹得花倾颜,李大婶,李秀儿三人哈哈大笑。

这里的伙头军看着墨球大人好玩,但花倾颜这个皇后娘娘在这儿呢,初初不敢接近, 后来看看花倾颜随和的很,墨球大人实在太可爱太搞笑了,不知不觉间,便都凑了上来。

“都­干­嘛呢,还不­干­活,陛下出去打仗就快回来了!”李虎臣严厉的声音传来,看热闹的士兵们立马一哄而散。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李虎臣走过来给花倾颜见礼。

“李老将军,本宫如何受得起您老这一拜,快起来吧。”花倾颜连忙用内力拖住李虎臣下拜的身子。

感觉一股强劲的内力把自己托起,李虎臣一震,看着花倾颜的目光不由得怪异了起来,“谢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奴才斗胆问一句,您的功夫出自哪里?”

“自然是承受家师。”花倾颜如实说道。

“令师是?”

“我家娘娘的武功,全是太后亲传的。”不待花倾颜回答,秋月便骄傲的回答,太后,是她这辈子最佩服的女人。

“原来娘娘是太后的高徒,失敬失敬了。”李虎臣眼中诧异一闪而过,和花倾颜寒暄几句,便借故忙就去那边忙活了,倒是在花倾颜临走的时候,李虎臣亲自给了花倾颜一封信,要花倾颜亲自交给墨熙宸。

花倾颜回到营帐无事,等着墨熙宸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隐约感觉自己被移动了,花倾颜­肉­­肉­双眸,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眸,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张熟悉的俊脸,只是这俊脸显得很是疲惫的样子,一双好看凤眼中充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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