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昨夜你梦见啥了?大喊大叫的,我在里屋都听得见。想要过来看看,你又静下来了。”房东李姐削着苹果,问。
“啊,是啊……自己梦见啥都记不得了。”阿雅看着这位与她同住的三十几岁的离婚女人,又看看外面。
这一个多月的变化相当大。一个多月前还是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眼下花也谢了,树叶也黄了,风一刮,纷纷地往下落。就连太阳光也好像弱弱了许多,天儿短了,凉了。
回到佳安后,外表看起来阿雅似乎沉静了许多。路过以前工作过的商厦,于姐告诉阿雅:“郭经理来找过你,问我你去哪了?我说我不知道,我还真不知道。唉,你现在在哪儿呢?”
“朋友开了一家婚纱摄影,我在那里做化妆师。生意很好比这儿舒服!”阿雅抿了抿嘴,继续说:“那个,我跟郭经理没什么关系,可能他突然路过这里,只看到你在,随便问问罢了!”她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些谎言聋子听了都知道。
“是啊,是啊。郭总这个人就爱瞎操心,也不怕让人误会!”于姐也打起了哈哈。她看得出阿雅一闪而过的泪花以及之后的消沉。阿雅憔悴了许多,她心如明镜。
“我该走了”
“唉,唉!……”
这是回到佳安市一周之后的场景。对阿雅来说,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就这样从她的人生中消失了。她无法想象就在不久前她把少女的纯洁献给了他,而现在又要拖着伤痕累累的蹂躏回到他的身边。她害怕他嫌她脏,她也觉得自己脏了。她害怕,也做不到。
忙于生计的人们没有时间去停歇,生存的危机感逼迫阿雅马不停蹄。在一家建材市场阿雅找了份销售玻璃砖的工作。租住在一个离婚女人的小客厅。阿雅管她叫李姐。日子也就这么清闲地过。
转眼间四五个月过去了, “阿雅,你最近胖了吧?也没见你吃多少肚子倒是大了,胃口都凸出来了!”李姐瞅着她,便就嘀咕起来:“别是什么病,抽空去医院看看吧!”自打跟李姐住在一起,阿雅未曾与男人有过接触,李姐自然也没往别处想,可这倒提醒了阿雅,身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她自己竟然丝毫未察觉。只是,那个已经好几个月没来了……
“阿雅,阿雅,患者阿雅”护士小姐不耐烦地吆喝声,阿雅愣愣地听着,突然意识到是自己,缓过神来,急忙走了进去。
“下半身脱了,躺上边去!”旁边的护士冷冷地命令道。
阿雅脱下裤子,僵硬地躺了下来。
医生看也不看,放在一件冰冷地仪器在她的肚皮上,眼睛盯着屏幕,手开始不停地来回移动, “来检查什么?”医生问。
“我…我想知道是不是怀孕了?”空气中震颤着阿雅胆怯,孱弱的声音。
“胎心都动了,还看怀孕不怀孕?”嘲讽的气息自医生的口中涌出,弥漫着整个检查室。阿雅顿觉眼前一黑,巨大的羞耻感像猛蛇一样咬噬着她,
“我想做掉!”阿雅能够感知到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佛说,儿女跟父母有很深的渊源:报恩,抱怨,讨债,还债。无缘不会到你家!如果报恩的来了,你把他杀死,不但恩没有了,还结了怨,下次再遇到,他就来报仇。如果报怨的来了,你把他杀死,怨上加怨,愈结愈深,生生世世冤冤相报没完没了。可是阿雅肚子里的小生命,它是个孽种。它不能够存在,要么阿雅自己死,要么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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