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渐渐地似乎有种窒息的感觉。阿雅自己无能为力。肚子很痛,胃在翻滚,痛苦的呕吐声,打破了夜的沉寂。强烈地反应似乎要倒空肚子里的一切,阿雅一头栽了下去,下唇磕在床边的茶几,娇艳的红唇真的就有鲜血在滴。就那样倚靠在床边,阿雅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活着还是死去?翌日的清晨,阿雅睁开了空洞的大眼,麻木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强烈地妊娠反应已经倒空了胃里的每一粒药片。想要嘎然而止的花样年华,就这样被肚子里的孽种制止,愁绪夹杂着实实在在的茫然如影随形的接踵归来。呆呆地愣了一整天,死,都不怕了还要为什么屈服?阿雅明白自己再也不需要安眠药了!她开始留意报刊杂志的边边角角,留心“过来人”传来传去的小道消息,就连街头巷尾电线杆上糊着的牛皮癣广告对她也产生了吸引的魔力。她只想尽快地解决问题。
偏远郊区的一幢建筑的三楼,是家小医院。看起来相当隐蔽,阿雅几经周折才找到。
“几个月大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接待了她,阿雅权且把她当作了大夫。直到后来阿雅才知道,这家医院除了收款员,也只有这么一位大夫,甚至连其他任何一位护士都没有。但是女人态度温和,阿雅愿意信任她。
“2个多月”阿雅避重就轻,选择了谎言。她已经知道孩子太大,没有几家医院愿意承担风险。所以当她裹上棉衣,淡淡地说出上面四个字的时候,医生也信了她。谁会想到一个女孩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没有任何诊断,没有检查,无需任何手续。到收款处交了130元钱,医生给她开了药:“这两片今晚就吃,另外两片明天早上带到医院来吃。记住,不要吃东西。”
阿雅点点头,接了过来。她不想问什么,她只是知道自己必须接受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回到家,阿雅的精神有些恍惚,很累!不想做什么,端来一杯水,走到床边,打开药包,取出其中的两片放进嘴里。很顺利地药片通过舌尖,滑进口腔,食道,一直到胃里,吸收入血。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它安安静静地,“它是来报恩还债的!”阿雅心存感激,没有恐惧,没有梦境,就像天使在飞翔,轻飘飘地一觉到天亮。
“就你自己,一个人?”还是昨天那位女医生。
“嗯”阿雅表情麻木地点点头。
“药带来了吗?一直没吃东西吧?”
阿雅再次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嗯,带来了,没吃东西。”
“跟我来吧。”医生说。
阿雅在后面跟着。穿过阴暗的走廊,走进一个房间。
“把这两颗药吃了,然后就呆在这儿,痛的话就躺到床上。”在医生的指导下,阿雅吞进了剩下的两粒药。房间里静悄悄。阿雅坐在床边望向窗外:一棵大树,枝干光秃秃地遮蔽着窗口伸张着,仿佛一只恶魔的大手欲穿过窗户向阿雅扑将过来,恐怖!
佛经中有一段颠倒女人听到普光正见如来说杀胎乃五逆重罪,最难消灭后,哽咽悲号,悲泣之泪如雨直下,颠倒女人五体投地,匐伏在佛前说“世尊大慈大悲,请世尊怜悯我为我说法。”普光正见如来告诉她: “你所作的恶业,应堕阿鼻地狱,无休止地受大痛苦,在热地狱中,遇到寒风吹来,罪人骤然受寒;在寒地狱中,遇到热风吹来,罪人骤然受热。在无间地狱,虽无此间歇性的暂寒暂热,却有大猛火燃烧,由上烧彻下,再由下烧彻上。四面是铁围墙,还安上铁网。东西南北四门,都有大猛业火燃烧著。无间地狱的罪人,身长八万由旬。虽然只有一人,其身亦遍满狱中;若是多人,其身亦一样遍满狱中。罪人遍身都有大铁蛇,使其痛苦甚于大猛火。铁蛇或从口入,而由眼耳出。或将罪人之身周围缠绕。罪人之肢节常出猛火,还有铁鸭啄食其肉;或有铜狗咬啮其身;更有牛头狱卒,手执兵器,发出如雷轰霹雳的恶声”阿雅不害怕,或者说她已经麻木!她在等待那一刻地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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