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次是丢了什么啊？”张明挤眉弄眼的问，完全就是看戏。

“……”杨少展无语的说道，“说是钱包。”

“哎呀，这个咱刑侦队真管不了。”张明扬高了声音传进办公室去。

“……”卫沐然无语的走进办公室，就见齐佑宣坐在里面，就跟坐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也是，他天天换着理由过来，早就把这儿摸熟了。

前天是丢了信用卡，昨天丢了手机，今天丢了钱包，反正每天都要丢一样东西。

每回都跟他说这儿不管，他还是每天过来“报案”。

现在的齐佑宣看不出一点儿小时候那胖乎乎的样子，依稀还有以前的五官，可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更凛冽了。当然，仅限于不说话的时候。

“沐然，你出来一下。”蒋越诚突然在门口说道。

卫沐然看了齐佑宣一眼，低头出去。

“沐然，不管你跟齐佑宣是什么关系，我希望在警队里还是以工作为主。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所以他每天过来我们才没有拦着，但是也不希望因此而影响到工作。尤其是现在正是接了案子，正忙的时候。”蒋越诚语气并没有多少起伏，说的很平淡，可卫沐然还是特别羞愧。

“队长，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卫沐然说道，也不敢看蒋越诚的脸，就转身冲进了办公室，直接抓着齐佑宣就往外走。

齐佑宣被她拎着领带，感觉就像是溜小狗似的，特别无语。

“沐沐……”齐佑宣被她拽着，在后头叫。

“你别闹了行不行啊？”卫沐然把他拉到角落里，“我告诉你，不许再来捣乱了，我最近很忙，今天才发生了一件大案子，真的没空陪你玩。”

齐佑宣张嘴，想说自己没有在玩，谁知卫沐然直接转头走了，都没给他机会说话。

齐佑宣眯着眼睛，看着卫沐然匆匆跑回办公室的背影。

案子？

……

“蒋队，死者的身份确认了。”杨少展将死者的资料交给蒋越诚，“死者名叫郑文涛，72岁，家住南城区向阳路52号。有一儿两女，还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两个外孙女，都不跟他住在一起。家里只有他跟他老伴儿住。一周前失踪，派出所就接到报案了，但是一直没找到。我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过来认领。”

蒋越诚点点头，说道：“加栋，你去看看白法医那里，出来结果没有。

“蒋队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是。”白沫还穿着白大褂，淡笑着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

“结果出来了？”蒋越诚神情一凛

白沫点点头，将文件交给他，“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的11点到12点之间，死前曾长时间遭受虐待。他的胃里并没有太多的食物，说明之前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进食。身上有鞭伤和擦伤。有一些鞭伤是昨天才留下的。致命伤就是胸口的那几刀。他的胸口总共被捅了六刀，刀口杂乱，说明是被对方慌乱之下捅的，前两刀捅的稍偏，并没有一击致命，致命伤是在第三刀上，后来的三刀，可能是凶手太过慌乱，不知道死者死没死，所以连续补了三刀。”

“这种死法，他死前一定很痛苦。”卫沐然皱眉道。

72岁的老人，多大的仇要让他受这么大的折磨。

“沐然，我想现在是在办案，咱们还是公事公办的好，你让我把话说完怎么样？你的同情心可以等下班以后再用。”白沫带着被人打断的不悦，以特别专业的语气说，反衬的卫沐然很不专业，带着私人感情办案似的。

“呵呵，沐然也是刚毕业进来还没几个月，大家都有这种时候。”赵一扬打圆场，“白法医你继续。”

白沫只对着卫沐然似是失望的摇摇头，才看了眼蒋越诚，见他并没多大的反应，这才说：“死者身上除了这些伤口，并没有挣扎的痕迹。因为那场暴雨，他身上可能有的很多线索都被冲掉，我已经拿着他的衣物去化验了，希望能有所发现。”

白沫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老头子！老头子啊！”

众人出去，就见一个老太太被两个女人扶着，一副随时都要哭晕了的架势。

见蒋越诚他们出来，立即甩开两个女儿的手，抓住他，“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老伴儿报仇啊！警察同志！”

卫沐然去泡了茶，回来好不容易看老太太的情绪已经稳定点儿了，只是还在哭。

“我们现在有些问题要问您，请您尽可能的详细的告诉我们，这样才能帮助我们找到凶手。”蒋越诚说道。

老太太点头，一边哭着说：“你们问，我知道的肯定都说出来。”

“郑老先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就一周前，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周前的今天。”老太太哭道，“他一直都是早晨去早市的，我们家的菜都是他买，可谁知道那天早晨他出去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我肯定不让他出门的。”

“最近郑老先生有没有表现异常的样子？”蒋越诚问。

“没有。”老太太摇头，有些茫然，“就跟以前一样。”

“那郑老先生有没有跟人结怨过？”蒋越诚又问。

“没有。”老太太顿了顿，似乎是有些茫然，“我家老头子脾气最好了，平时连口角都不与人发生，哪会结这种要人命的怨。”

蒋越诚又问了些问题，也没问出什么，知道邢加栋过来，在蒋越诚的耳边说了什么。

蒋越诚目光一凝，便又看向老太太，“暂时没什么问题了，如果有问题，我们会再去找您。”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能把我老头子领走？”老太太哭着问。

“得等案子结束，死者身上可能还会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蒋越诚说道。

“你们……你们是不是要把他剖了？”老太太一想到那画面，哭的又凶了，“他都死得那么痛苦了，死后还不得安生，连个全尸都不能有。”

“抱歉，我们会尽量保证尸体的完整。但是这跟找到凶手比起来，我相信您更想要我们尽快找到凶手。”蒋越诚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安慰。

“是啊，妈，不管怎么说，还是找到杀人凶手最重要，不然爸的身体就是再完整，他走的也不甘心。”女儿在旁边安慰道。

老太太也不再坚持，哭嚎着被扶着走了。

“死者的孙女在哪所大学？”蒋越诚问。

邢加栋正要回答，却见齐佑宣竟然又进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邢加栋脾气有点儿急，现在见齐佑宣又回来捣乱，面上便不掩饰的不高兴，“我们现在有案子，没时间陪你闹。”

之前那是没什么大事儿，又看着卫沐然的面子，齐佑宣过来就过来吧，就把他当成同事家属看

了。

可这时候他还过来，就有点儿不分轻重了。连带着，邢加栋对卫沐然也有点儿意见，挺不高兴的看了卫沐然一眼。

张明赶紧走过去，拽着他说：“这次我们是真有大案，大家都着急上火呢。刚才加栋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你不是挺忙的吗？也别成天往这边儿跑了。”

卫沐然觉得尴尬极了，硬着头皮走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烧，正要说话，后头局长竟然走了进来。

“哟，都堵在门口­干­什么？”局长看了眼张明和卫沐然，表情特别和蔼，再看看齐佑宣，表情更和蔼了。

“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齐佑宣，我特地请来协助大家办案的。”局长说道，“今天的案子我听说了，正巧我这位世侄有空，我也就拉下了自己这张老脸，请他过来帮忙。”

“局长，我们办案，找外人进来不好吧。”邢加栋皱眉，明显排斥。

“呵呵，说齐佑宣的名字，你们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一年前的淮城大案，你们总知道吧。”局长看着齐佑宣，“贤侄啊，还是这么低调哈？”

“一直这么低调来着。”齐佑宣笑的特别温润，可看他笑的那样儿就觉得手痒。

“一年前淮城大案，据说是有一个专家帮忙，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且不是现在国内外已经有名的专家。局长，难道是——”赵一扬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齐佑宣。

这么年轻的人，今年也就二十几吧，跟他们差不多年纪。

“我就是来帮忙的，低调，低调啊，也别跟别人说了，出名什么的，压力太大。”齐佑宣“呵呵”的笑了两声，“其实前两天我一直来报案，就是为了考验你们的查案能力来着。”

卧槽！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此时，办公室诸人全都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如此咆哮。

你要么来说手机丢了，要么来说钱包丢了，这特么能检查出什么查案能力来？

偏偏还说的这么煞有介事，跟真的一样，真特么不要脸！

“好了，越诚，你把案子跟佑宣说一遍。”局长说道，便自己走了。

蒋越诚微微皱眉，张明便将他们现在已知的线索说了，末了，还忍不住加了句，“你不够意思啊，淮城那么大的案子是你解决的，竟然都不跟我说。”

“连沐沐都不知道呢，你不平什么？”齐佑宣白了他一眼。

就这么亲密的把卫沐然的小名叫了出来，让人纷纷侧目。

卫沐然红着脸，脑袋轰轰的响。

从小到大，就只有他会叫自己沐沐，不过这会儿是工作呢，他乱叫什么！

蒋越诚目光在齐佑宣的脸上迅速扫过，说道：“刚才鉴定科出来结果，死者的血液样本里，含有死者孙女郑晓蕊的血。”

邢加栋闻言，连忙说，“郑晓蕊，今年19岁，去年考上了交大的美术系，虽然是b市本地人，却一直住校，只有周末才会回家。”

“沐然，你跟我一起去一趟交大。”蒋越诚说道，提都没提齐佑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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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从小就会颠倒黑白

“我跟你们一起。”齐佑宣说道，表情郑重起来，竟是让卫沐然和张明都特别不适应，“我既然接了这个案子，那么全程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要知道。”

蒋越诚没再说什么，便出发去交大，齐佑宣状似无意的将蒋越诚隔了开来，跟卫沐然走在后面，低头朝她挤眉弄眼的囡。

“你怎么突然做这个了？”卫沐然小声问。

“我早就跟我爸约定好了，27岁的时候回公司，还剩一年了。”齐佑宣低头看她，目光似有深意。

还能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护一年。

当初卫沐然考了警校，他就不放心，当警察多危险啊，尤其是她的志愿又是进刑侦队鲺。

他不能考警校，但也辅修了犯罪心理学，还厚着脸皮缠着闻煦，跟他一起跟师父学武。虽说不如闻煦的功夫那么好，但是有闻家的师父教导，也比一般人强上许多，甚至比他们这些在警校里受过正经训练的学生都要强多了。

毕了业，进了公司，但也跟父亲约定了，等卫沐然毕业时，他就要请假，要去护着她。而齐承霖也只许了他一年的时间。

一年，也足够教卫沐然许多东西，让她积累经验，习惯警队的生活，多一分在危险中自保的能力。

而在卫沐然还在警校的时候，他也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将自己破案能力的名气给打了出来，大家都知道几个大案是他破的，却也不知道是他破的，就如今天这种情况。警界的人知道有人破了那些个案子，却不知道具体是谁，只有上层的几个知道，也就够了，能给他行个方便就行。

那段时间，真是他最忙的时候，过的昏天黑地，甚至都没有多少时间去跟卫沐然套近乎了。再加上卫子戚看的紧，他还真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卫沐然看着齐佑宣的侧脸，从小他就爱跟自己玩儿，对自己也特别好，小时候开玩笑，他甚至还说过长大要娶她。

只是真到他们都长大了，他却没有再提。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好像显得自己脸皮很厚。而且那都是小时候的笑语，她也知道不能当真。

可现在他总来找自己，弄得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对待。

卫沐然想的出神，没料到齐佑宣会突然看她。

他一边浓黑的眉毛挑了挑，“看我都看直眼了啊？”

“……”卫沐然脸一红，梗着脖子说，“厚脸皮，我都看了你23年了，还能看直眼吗？我刚刚、刚刚就是在想事情！”

“看直眼就看直眼，我又不是小气的人。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齐佑宣似笑非笑的说，竟然还朝她抛了个媚眼儿。

“……”卫沐然被他逗得恼羞成怒，“神经病！”

也许是两人在后面闹得动静有点儿大，弄得蒋越诚回头看了过来，卫沐然原本正想抬脚碾齐佑宣一下，这会儿尴尬的把脚放下，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

三人到了交大，先去见了郑晓蕊班上的辅导员。

在听明来意后，辅导员惊讶的说：“郑晓蕊？她请假了啊。”

蒋越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齐佑宣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请了多久。”

“好像是有五天了吧。”辅导员想了想，说，又去翻桌上的一本本子，“对，没错，就是上周四请的假，周五就离校了，说是周一回来。”

“今天都周二了，她没回来，你就没跟她家人联系吗？”卫沐然表情严肃的问。

辅导员愣了下，笑笑，“这也不是小学初中高中的，还要把人管的那么严，过了18岁都是成年人了，谁知道出去是­干­什么呢？学校里这么多人，光我手底下就要管好几个班呢，哪能管得过来？她是成年人，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也不能跟看孩子似的，是不是？”

卫沐然只是无声的冷笑，便不再跟她说话了。

“她跟你请假是以什么理由？”蒋越诚问。

“就说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辅导员说。

一听就是郑晓蕊随意编的一个借口，辅导员也知道，可是没管。

“请把郑晓蕊班上的同学名单给我一份，还有她的舍友名单。”蒋越诚说道。

这些都是现成的，辅导员电脑里就存着，打印出来交给

他们。

走的时候，齐佑宣回头，“郑晓蕊牵扯到一桩命案里，在我看来，她是凶手也是被害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曝光之后你们学校都很难做，那到时候你没有尽到责任的事情，也是瞒不住了，你好自为之。”

见辅导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齐佑宣满意的点头，心情愉悦的转身跟上了卫沐然。

“你去问郑晓蕊班上的同学，我们去问她的舍友。”出了办公室，齐佑宣便说道。

“齐先生，你来协助办案，我很感谢，但是带队的是我，主导权应该在我。”蒋越诚沉声道。

“淮城的那案子，要是你，你能带队破了吗？”齐佑宣嘴­唇­一掀，表情特别得瑟。

蒋越诚：“……”

“不能那就按我说的做呗。”齐佑宣没给蒋越诚反驳的机会，抓着卫沐然就走了。

卫沐然忐忑的回头看了眼，发现蒋越诚正在看她，见她回头，蒋越诚笑着对她摇摇头，便转身走了。

卫沐然这才回头，却突然被他一拽，人就撞进了他怀里。卫沐然只感觉到脸撞上他的胸膛，特别的烫，薄薄的衬衣根本阻挡不住他胸膛上的温度。耳边还不断传来他的心跳声，又强又有力，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耳膜。

“沐沐，看什么呢，他又没我帅。”耳边突然传来齐佑宣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时候竟然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让人耳热。

原本一直吊儿郎当的声音，这时候听来竟然出奇的醇哑好听，特别有男人味儿，丝丝缕缕的传入她的耳朵，一直流淌到她的心尖尖儿上。

卫沐然的耳朵一下子红了，快要滴血了似的，感觉到他的呼吸都洒在她的而跟上，让她的耳根不由自主的颤。

她现在也不敢看齐佑宣到底离她有多近，也没看到齐佑宣对这她的耳根列出一个灿烂的露牙笑，明晃晃的牙齿白森森的，一脸得逞的贼样儿。

齐佑宣吞了口口水，没忍住使劲儿的嗅了嗅，感觉她耳根的热度连带着把她身上的清香气都给烘出来了，特别好闻。

甚至忍不住伸出了舌尖儿，却又看看停住，到底没胆子真的凑上去。

卫沐然紧张的赶紧推齐佑宣，在警校锻炼过，也是挺有劲儿的，只是在他怀里，就莫名的身子发软。

但仍然一边推他，人一边往后退，头往后仰的时候，不知怎的耳廓竟然感觉到了某种湿湿热热的东西，只轻轻地迅速划过，让她都还没来得及辨别出那是什么就消失不见，让卫沐然都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了，可耳根的异样还在，又怎么也忽略不了。

齐佑宣放开了她，卫沐然红着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反倒揉着自己的胸口，“沐沐，你撞得我真疼啊。”

卫沐然：“……”

明明是他把她拉过去的，怎么就成她撞的了。

这人从小就会颠倒黑白，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遗忘这项技能。

“快走！”卫沐然粗声说，埋头就往前冲。

“哎，你等等我。”齐佑宣叫唤一声，就跟了上去。

卫沐然一感觉到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还挨得那么近，走路的时候不注意，就会碰到他的胳膊。

以前不觉得什么，可这会儿碰一下，她就觉得烫的不行。

不自觉地，卫沐然抬手摸了摸自己刚才感觉异样的耳根。齐佑宣看见了她这小动作，笑眯了眼，模样特别的荡漾，舌尖儿在嘴里还偷偷摸摸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内侧，又咂摸了咂摸。

刚才他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她会突然动了，一下子就碰到了。

齐佑宣觉得，这就是缘分啊！

路上，齐佑宣按照手里那张a4纸上的信息，给郑晓蕊的舍友打了电话，与她们沟通好，让她们都在宿舍里等着。

挂了电话，卫沐然也镇定了许多，觑了齐佑宣一眼，才问：“你刚才对辅导员说，郑晓蕊是凶手也是受害者，为什么？”

“郑文涛失踪后，郑晓蕊紧接着就失踪了，这不是巧合。我们可以大胆猜测两人的失踪是联系在一起的，甚至是被人关在了一起。而郑文涛胸口的伤口溃乱，证明凶手在行凶时是很慌张的，第三刀已经将郑文涛杀死，却因

为在慌乱间根本没有察觉到，而混乱的继续捅了三刀，这说明凶手根本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她本并不打算杀死郑文涛。如果早已打算好杀死郑文涛，那就应该­干­脆利落的一刀毙命。”

“那如果是为了折磨他呢？”卫沐然下意识的问。

齐佑宣嘴角微微勾着，一副胸中有定计的自在模样，淡然道：“如果是为了折磨，那怎么会全部捅在一个地方？分明就是想让他立刻死却又没有经验。听过古代的鱼鳞刀吗？一刀一刀的Сhā在人的身上，最后一刀才Сhā在心脏让他毙命。但凡犯人在最后一刀之前死了，那就是行刑人的罪过。如果真要折磨他，那就该先捅到其他地方才对。”

“我猜想，如果杀死郑文涛的人是郑晓蕊，那她也是被人逼迫。能被人逼着连自己的亲爷爷都杀死了，那就是以命相挟了。”

“就算你这么说，可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卫沐然摇摇头，“如果真让你说着了，那郑晓蕊为了自己活命，连自己的亲爷爷都杀，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我宁愿你说的不对。”

齐佑宣没有反驳，他道出事实，却并不想要事实如此。

两人到了宿舍楼下，卫沐然向宿管阿姨亮出了证件，便让他们俩上去了。

宿舍里有两个人，据其中一人说，还有一个人在学校的食堂打工，现在正往回走，一会儿就到。

话才刚说完没多会儿，宿舍门就开了，一个女学生匆匆的走进来，身上还带着食堂的烟火味道。

三人做了自我介绍，韩琦看着齐佑宣那张清俊贵气的脸，一时间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除了电视上的明星，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可明星始终隔着一个屏幕，眼前这人却是实实在在，离自己很近的，所以韩琦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竟看直了眼。

“咳。”卫沐然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的往齐佑宣旁边挪了挪，稍稍侧身，想要把齐佑宣给挡在身后，却又不好意思做的太明显。

而且跟齐佑宣一比，她太瘦太矮，也着实挡不住他。

齐佑宣看她这不自觉的举动，心里都乐开了花，食指摸了摸鼻子，另一手似是极其自然往她的腰上握了一下，在卫沐然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又迅速的把手拿开。

动作快的好像他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只是掌心那柔软的感觉，让齐佑宣一脸回味。

不过站在他旁边没有看他的卫沐然并不知道他这一脸陶醉的表情，倒是站在对面的三人都看清楚了，全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把齐佑宣和卫沐然看作了一对。

卫沐然狐疑的看着她们，觉得她们的表情很诡异很不对劲，转头看看齐佑宣，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要破案的表情，压根儿看不出异样。

卫沐然心中咕哝着收回了目光，三人赶紧搬出凳子让两人坐。

“郑晓蕊平时都住在宿舍里？”齐佑宣开口问道。

韩琦点点头，“她只有周末和节假日的时候才回家，因为我们学校距离她家比较远，回去要花两个多小时，所以她平时懒得花那么长时间在路上。”

“她是上周四跟你们辅导员请的假，请假之前，她有没有什么表现奇怪的地方？不安或者举止奇怪，总之是跟往常不一样的地方。”齐佑宣问道，观察着三人的反应。

梁雪蕾面上露出微微的吃惊，齐佑宣立即捕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我不知道，可是晓蕊是上周二就不在宿舍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关联，也有可能是逃两天课，想要少请两天假吧。不过她会请假，还是很奇怪。”梁雪蕾说道，明显有点儿想不通。

“为什么会这么说？”卫沐然紧跟着问。

“因为我们学校管得并不是很严，尤其又是美术系的，其实——”梁雪蕾有些不好意思，撇了撇嘴，“美术系还是挺乱的，女学生夜不归宿是很常见的事情，而学校也不太管我们美术系、音乐系这些，所以平时就算不来上课，也都用不着请假，辅导员也不会过问。除非有的课程，老师较真儿爱点名，但那种情况找个代课的去给点名就行，包括我们上面的学姐也都说，她们不上课从来不请假，辅导员也都是不管的，大家都心照不宣。而晓蕊虽然住校，但平时夜不归宿的时候也有，从来没请过假。所以我不明白，她怎么会跟辅导员请假，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卫沐然心说怪不得刚才那辅导员完全一副就算郑晓蕊没有按时回

来，也完全没所谓的样子。

“夜不归宿，她有男朋友了？”卫沐然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齐佑宣看看她，嘴角噙着笑，竟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安慰，看的对面三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卫沐然却没有察觉到。

“嗯，在c大，听说还是个富二代。”梁雪蕾说道。

“你们见过他吗？”卫沐然问。

“之前他来过学校接晓蕊，不过是开着车在校门口，我们只远远地见过，看不太清楚，所以印象不深。”梁雪蕾说。

卫沐然看了齐佑宣一眼，他好像并不打算再开口，只让她继续问：“那在她离校之前，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孔静摇摇头，“没有，跟平常一样。”

“那她离开的理由，没有跟你们说吗？”卫沐然又问。

“通常都是因为要跟她男朋友一起，所以也不会详细跟我们说，一直都是只说会有几天不回来住。”韩琦说道。

“她离开前一个星期，接到了许多搔扰电话，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异常的地方？”孔静突然说，“其实平时我们就总接到广告电话，还有响两声就不响了的。但是那段时间，晓蕊接到的电话，每次号码都不一样，但是一直响。她接起来，那边又不说话。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因为每次的号码都显示的不一样，所以就算是想要屏蔽也没办法。后来她气急了，说是要去告诉她男朋友，帮忙查一查，我想她请假是不是跟这有关？”

卫沐然点点头，“她男朋友的联系方式，你们有吗？”

韩琦摇头，“她看的严，说是防火防盗防闺蜜，怕出事来着，所以不会给我们机会跟她男朋友联系。再说人家男朋友，我们也不会主动要联系方式，大家又不熟。”

他们再没有问题了，卫沐然只说：“谢谢你们的配合，如果有事情，我们会再来找你们。”

韩琦三人有些无措的点头，“晓蕊她没事吧？”

“还不知道。”齐佑宣冷淡的说道，就跟卫沐然走了。

两人在校门口跟蒋越诚汇合，蒋越诚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班上的人对郑晓蕊知道的不多，不如成天跟她生活在一起的舍友。

“看来郑晓蕊和郑文涛一起被抓的可能­性­很大。”车里，齐佑宣骨节分明的长指敲打着膝盖。

现在卫沐然也满脑子都是之前齐佑宣跟她说过的猜测，不过齐佑宣没跟蒋越诚说，她也没主动说出来。

回了警局，齐佑宣说：“麻烦把早晨询问郑文涛妻子的录像给我看一下。”

“怎么，难道还担心我们问的不全面吗？”邢加栋嘲讽的说，对突然安排齐佑宣空降过来，就不服气。

不就破过淮城的案子吗？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这是­性­格缺陷你造吗？

在这儿充老大对他们指手画脚的，什么人！

齐佑宣“呵呵”了两声，“还真是怕你们问的不全。”

怎么滴吧？

邢加栋一听就炸毛了，“这可是我们队长亲自问的，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队长能力不行吗？鲺”

齐佑宣眨眨眼，看向蒋越诚，却指指邢加栋，“这就是你手底下的人？这么不听话啊？他是不是对你有意见啊？挑拨咱们吧。我不知道你什么脾气，反正搁我身上我忍不了。弄个手下天天挑拨，不安心破案，那哪成啊！你说是吧，张明明？”

蒋越诚：“……”

“……”张明咬牙切齿，“你给我去掉一个明字！”

“你说什么！你才是挑拨离间，队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邢加栋真急了。

“我明白，你去把录像拿过来，我也想知道，齐先生能从里面看出什么需要补充的。”蒋越诚淡淡的说道。

邢加栋狠狠地看了齐佑宣一眼，这才走了。

而齐佑宣也没闲着，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上面写着。

“郑文涛周二失踪，郑晓蕊周二离校，周四辅导员接到她的请假电话。郑文涛胸口中了六刀，皆杂乱无章但想致命。”齐佑宣一边说着一边在白板上写，一手拿着法医报告，“前两刀刀口浅，说明凶手心存恐惧，并不是真的想杀他，但也因为另一种更强烈的恐惧，而不得不杀他。在前两刀的试探后，凶手觉得反正已经下了两刀，对方奄奄一息，已经活不了了。这件事她做也做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痛快。”

“因此第三刀的时候，便刺得深了许多，一刀毙命之后，凶手并不知道，又连续刺了三刀。从伤口判断，刀是垂直刺入胸口的。”齐佑宣好像没察觉到旁边的人，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伸手比划着，“如果是单手握刀，那么下去的时候，刀多少都会有些歪斜。以右手为例，商芳会朝右边更加斜一些。”

“所以凶手是两手一起握刀，一起施力，所以刀刺下去的时候，伤口才是笔直的。”齐佑宣自言自语的说道，双手握到了一起，“杀害郑文涛的凶手为女­性­，18到20岁之间，身高在160到165之间。”

“你怎么能确定是从上往下刺的呢？如果是从下往上，即使是单手也可以。”邢加栋不服气的说道，他已经拿了录像回来，一进门就听到了齐佑宣的话，便把手中的录像都给忘了。

齐佑宣不屑的撇嘴，“你别忘了，根据法医的报告，死者的双手双脚皆有勒痕，他的双手双脚显然都被绑住了，这样一旦有人袭击，他根本站不稳。再加上他身上有严重的鞭伤，且几日未进食，你到了这样还能稳稳的站住？”

齐佑宣嘲讽的看他一眼，“就算你能，当有人拿着刀子来捅你，你跑不跑？双脚被绑着只能蹦，你能跑几步不倒？再说，死者是个72岁的老人。另外，报告中还指出，死者死时并没有挣扎的痕迹，那就说明他是已经认定自己要死了，又哪会站起来跑？”

“那你怎么又连凶手的身高都知道了？”邢加栋不服气的问，不过这次不是故意找茬儿，还真是挺好奇的。

“身高不同，双手落下使出的力气也不同。”齐佑宣晃了晃手中的报告，“根据伤口的深度算出来的。这个我研究过，你的智商不知道正常。”

齐佑宣把报告往桌上一丢，“啧”了一声，“就你们这种智商，怪不得破案率这么低。”

“你——”邢加栋气的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理由，被齐佑宣那鄙视的眼神给气的郁闷死了。“那年龄呢？”

“我认为杀害郑文涛的是郑晓蕊，所以放在这个年龄范围，也显得我比较高端。”齐佑宣还朝张明挑眉，“刚才有没有觉得很高端？”

“破案是严肃的事情，哪能靠猜的！”邢加栋终于抓住了齐佑宣的小辫子，特别高兴。

“谁说我是猜的，我这都是分析出来的。你这脑子就别白费劲了，跟你解释我都嫌浪费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放在破案上。放视频给我看。”齐佑宣翻了个白眼儿，特别不耐烦。­干­脆当起了大爷，拉开椅子刚想坐，动作一顿，朝卫沐然招手，“沐沐来坐。”

“……”卫沐然压力特别大，尤其是齐佑宣刚拉完了一圈的仇恨，这会儿对她那么殷勤，投到她身上的目光，立即让她头皮发麻。

偏偏齐佑宣还在那儿呲着牙笑，手还放在椅背上，卫沐然心里下意识的就不想让齐佑宣在

这些人面前丢人，所以顶着压力过去坐了。

齐佑宣笑眯眯的，觉得他家沐沐真的特别善解人意。

“你不会自己方放看吗？是你要看，又不是我们看。”邢加栋不乐意的说道。

“我负责动脑。你脑子不好使，现在连手都不动，那要你­干­嘛来了？”齐佑宣撇着嘴，不客气的说。

邢加栋羞恼的涨红了脸，张张嘴又不知道该反驳点儿什么。不知道怎的，被齐佑宣一比，他还真有点儿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可不反驳又觉得丢人，幸亏这时候有人解救了他。

“你们还在这儿忙，不吃饭吗？”白沫出现在门口，“这都十二点多了，就算想案子，也不能连饭都不吃吧？”

蒋越诚看看时间，“是我给疏忽了，叫外卖吧，边吃边讨论。都少斗嘴了，还有个郑晓蕊失踪，不管她跟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我们都要尽快把她找出来。”

“我来叫吧，你们先忙。”白沫体贴地说，拿出手机，边低头找着外卖电话，状似不经意见，站到了蒋越诚的身旁。

正打电话叫菜，门口有人叫道：“齐先生，您定的外卖。”

回头一看，竟是穿着王朝制服的服务生，提着一个大保温箱。

走进来，将保温箱打开，服务生将一个个食盒拿出来。

齐佑宣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腮，转头看着卫沐然，“沐沐你的份儿我刚才已经叫了，都是你喜欢吃的，快趁热吃啊。”

白沫挂了电话，目光在齐佑宣和卫沐然的身上扫过，笑道：“沐然，是你的男朋友啊？”

卫沐然看了齐佑宣一眼，低着头小声不情愿的说：“不是的。”

齐佑宣抬头，正好看到蒋越诚舒了一口气的样子，目光微沉，又转头看了眼卫沐然，见她耳根红红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却没说什么。

佑柠说过，他跟卫沐然太近了，从小就一起，从小就说长大娶她，卫沐然只把这些话当成童言童语。他需要一个机会，让她认真。否则他现在就是挂在嘴边一直说，卫沐然也不会信。

他从小的­性­子就活泼，时间长了，总会让人觉得他说话不认真。

哪怕就是家里人，平时跟爷爷­奶­­奶­说话，明明他是很认真的，爷爷­奶­­奶­却当他是开玩笑。

当初他特别苦恼的跟佑柠诉苦的时候，佑柠掐着腰，别提多得意了，指着他说：“你这是­性­格缺陷你造吗？你看看闻煦，从小就认真，虽然话不多，但是一出口人家肯定相信。你信不信，他现在就是说他看到一只猪在飞，别人也会信。这就是人格魅力啊哥哥！”

齐佑宣：“……”

像他这种活泼能交朋友的­性­格是­性­格缺陷，成天木着脸的闻煦反倒是人格魅力了？

“胳膊肘往外拐也不能这么严重啊妹妹！”齐佑宣跳脚的指着齐佑柠说。

“总之，你对沐然要一击即中才能成功，徐徐图之你懂吗？”齐佑柠挥挥手，一副要把他挥散的态度。

“我都图了她23年了！”齐佑宣不乐意的说道。

“之前都是童言童语，她不是不信吗？你要从现在开始重新图。”齐佑柠翻了个白眼，“平时挺聪明的人，碰上这事儿怎么就这么笨呢。”

齐佑宣又看了眼卫沐然微红的侧颜，正想着要怎么一击即中，张明已经拿来了笔记本，打开视频。

齐佑宣只要了两人份的，卫沐然也知道齐佑宣的­性­子，办公室里这么多人，也确实没办法分，可也做不到那么多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呢，她自己在这边儿吃。

看出了她的为难，蒋越诚微微一笑，“你们先吃，反正已经点了外卖，一会儿就送来了。”

齐佑宣突然用力咳了一声，“先看视频。”

卫沐然边看着视频边吃，见齐佑宣的便当就摆在面前，他却不动，便偷偷戳了戳他，“你边吃边看啊。”

谁知齐佑宣仍是不动，却张开了嘴，“啊——”

卫沐然：“……”

她咬着牙，偷偷地踹了他一脚，明明没用力，齐佑宣却夸张的“哎哟”了一声，然后又张开嘴，“我专心看视频呢，啊——”

卫沐然看他这故意的样子，就不想顺了他的意，眼珠子一转，从自己的便当里夹起一块西兰花，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齐佑宣从小就不爱吃蔬菜，尤其是胡萝卜、青椒、西兰花这些。所以现在齐佑宣的便当里也看不到这些东西。

卫沐然就不同了，从小就不挑食，所以给她准备饭特别的简单，什么都能吃。

果然，西兰花一塞进嘴巴里，齐佑宣就差点儿吐出来。

可偏偏是卫沐然喂得，他又不舍得吐，转头控诉的看她，瘪着嘴别提多可怜了那样儿。结果目光瞥见她手中的筷子，这是她用过的，直接夹着西兰花喂了他，他突然又没那么嫌弃了。

这是、这是交换口水来着！

就像小时候他们俩一起舔一根­棒­­棒­糖！

卫沐然还没察觉到，还在一旁贼笑。齐佑宣看的腹内的火在滚，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他一定抓着她亲口把西兰花喂回去。

白沫看到蒋越诚的暗下的脸­色­，却仿若不知的淡笑，“你们关系真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俩是情侣呢。”

卫沐然红着脸偷看了眼齐佑宣，齐佑宣很想说特别想当她男朋友，可偏偏这话是白沫说出来的，他怕自己现在接了话，卫沐然非但不信，还会起反效果。

“沐然都说不是了，别再拿这件事说事儿了。大家以后都要一起工作，免得尴尬。”蒋越诚出声道，注意着卫沐然的反应，却漏掉了白沫因为这句话而僵掉的表情。

“只是暂时不是而已。”齐佑宣冷声道。

卫沐然都惊了一下，鲜少听到齐佑宣以这种语气说话，不禁看他。

“我看你光说话去了，视频看了吗？找到错处了？”邢加栋冷笑道。

齐佑宣连着米饭带­肉­一起吃了几口，才把便当盒推开，“那老太太在说谎。”

“她哪里说谎了？”邢加栋脸­色­一变，却仍然不服气的问。

“说谎的人从不会直视你的眼睛，除非他自己知道这一点，刻意加以避免，但这也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那是受过训练的人才行。而赵佩淑显然不具备这方面的素质。在将队长问她，郑文涛是否与人结怨的时候，她明显顿了一下。”齐佑宣长指按着键盘，倒回去一些画面，又按了暂停。

“这时候她在思考，郑文涛是否与人结怨，这很正常，但是接下来——”齐佑宣让画面继续播放还不到一秒的时间又立即按了暂停，同时将画面放大，“她回答没有的时候，瞳孔往右上角滑动，这是说谎的明显表现。她为什么要说谎？是想到了什么，觉得会跟郑文涛的死有关？可如果她猜疑这个原因跟郑文涛的死有关，却又不说，是为了什么？”

齐佑宣往后靠，“我需要再去亲自问一下赵佩淑。”

蒋越诚这次再也没能掩饰住惊讶，第一次心悦诚服的点头，又问其他人，“郑晓蕊男友查到了吗？”

“已经查到了。”赵一扬正好匆匆的进来，说道，“他在c大读金融，今天下午正好有课，任课老师很严格，他不会缺课。”

“一会儿分两头，齐先生去赵佩淑那儿，沐然你——”

齐佑宣紧接着说：“她当然跟我一起。”

蒋越诚抿了抿­唇­，却也不好在这件事情上坚持，“一扬你跟我去c大。张明你跟加栋调查一下郑文涛，以前跟谁结过怨，或者做过什么事情是会让人记恨上的。”

这时候，他们的外卖也终于到了，齐佑宣站起来，拉着卫沐然，“我们先去找赵佩淑。”

……

两人到了赵佩淑家门口，卫沐然按门铃的时候，还听到里面赵佩淑的声音，“谁啊？”

过了会儿，防盗门上的小窗开开，隔着防盗栏杆和纱网，卫沐然说：“赵阿姨，您好，我们是警察，就郑先生的事情，还有些事想要向您询问一下。”

赵佩淑的眼圈又红了，一边哭一边开门，“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你们一出现，跟我说这个事儿，就提醒我，我家老头子死了，还死的那么惨。我今天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儿，你们却又过来了。”

“很抱歉，我们也希望能尽早破案，让郑老先生能早日瞑目。”卫沐然说道。

齐佑宣只冷静的说：“如果您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如实跟我们说，我们也不会一遍遍

的来麻烦您，提起您的伤心事。”

“你什么意思？”赵佩淑愣了下，含泪看他。

齐佑宣也没等赵佩淑主动，看这样子她也是想不起来要招待他们，他便拉着卫沐然自行坐在了沙发上，很是随意，目光打量了下四周，看得出郑家的生活条件不错，也很有些家底。

“我们来是想要再确认一下，郑文涛真的没有与人结过怨吗？”齐佑宣问道。

赵佩淑完全没有防备之下，目光有些闪烁，马上说：“没有。”

“你说谎。”齐佑宣不客气的说，“你根本不敢看我。”

“我没说谎，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能因为破不了案，就硬找理由吧。”赵佩淑哭的更凶了。

“您先生尸骨未寒，您却阻挠我们办案，这样合适吗？”齐佑宣讽道，“郑文涛确实曾与人结怨，且道理并不站在你们这边，那件事情曾经闹的很大，是郑文涛想办法压下去了。”

齐佑宣看赵佩淑表情松动，似有震惊，还以为他都知道了。

齐佑宣不动声­色­，“那件事跟郑晓蕊有关。”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跑来问我­干­什么。”赵佩淑歇斯底里地大叫，可以看到齐佑宣的表情，她愣了一下，马上闭了嘴。

“我原先是不知道的。”齐佑宣淡淡的说，“不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知道。”

……

齐佑宣和卫沐然回到警局，一进办公室，就听到邢加栋­阴­阳怪气的声音，“哟，问出什么来了？”

齐佑宣理都没理他，还是卫沐然怕又吵起来，主动说：“两年前郑晓蕊读高二的时候，他们班来了一个转学生。高中女生之间的矛盾无非就那么几个，因男生起的矛盾就是其中一个。郑晓蕊喜欢一个男生，而那名男生又对那个转学来的女生有好感。郑晓蕊在学校里也是挺有名，因为郑家的关系。郑文涛虽然退休了，但是以前职位不低，提拔了不少人，所以即使退休，也很有些人脉，那些人念着他的提携，有什么事情，只要不过分都乐意帮忙。”

“郑晓蕊也因此有不少女生跟着她，成了一个小团体。她们把那名转校生带到偏僻的地方警告教训了一顿就走了，那个女生自己往回走的时候出了意外，被人强抱了。也不知道怎么，这事儿就在学校里散播开来，那名女生不堪压力，就在学校里跳楼自杀了。那女生的家里怀疑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郑晓蕊­干­的，于是闹了起来。但是没有证据，强抱了那个女生的人也找不到，又或者是因为郑文涛的关系，也没有用心找。于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查到了，查到了！”赵一扬激动地走进来，“查到赵佩淑隐瞒了什么了。原来——”

赵一扬都不给人Сhā言的机会，噼里啪啦的把刚才卫沐然讲过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这人还有没有点儿羞耻心

“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赵一扬被他们这种同情、怜悯的眼神看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咳，一扬啊。”张明同情的拍拍赵一扬的肩膀，“其实沐然他们都已经问出来了，刚刚说完，你就来了。”

“那……那你们不告诉我！”赵一扬悲愤地说，“说的我口­干­舌燥的！鲺”

“谁让你语速那么快。”张明语重心长的说，“我们想打断你都没机会，以后语速千万慢点儿啊。囡”

赵一扬哼哼了两声，“郑晓蕊男朋友那儿查到什么了没？”

“郑晓蕊没去找过他，他上周跟朋友去帕劳度假，周日才刚回来。”邢加栋说道。

“去查那个自杀转校生的情况。”蒋越诚说道。

齐佑宣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突然发现办公室里特别安静。他诧异的抬头，“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你没别的什么指示了？不用跟我们去调查那家人的情况？”张明问道，对于齐佑宣没别的话说，仿佛很不习惯。

“这种调查的小事儿你们也解决不了？”齐佑宣鄙视的看着他们，“那我来之前，你们到底是怎么办案的？不能因为我来了，你们就产生依赖­性­，把事情都丢给我了啊。那等我走了，你们可怎么办？你们要自己努力啊同志们，我可不是来­奶­孩子的。”

“卧槽，我就不该犯贱问你问题啊！”张明悔恨的说，“你的­性­格，从小到大都没变，一直这么讨厌！”

“谁说的，人都夸我­性­格好，从小就可爱。”齐佑宣特别不服气，嫌弃的挥手，“你们赶紧去查吧，人命关天啊。”

蒋越诚说道：“沐然，你跟我——”

“她留下伺候我。”齐佑宣迅速打断。

“齐先生。”蒋越诚皱眉，就要拒绝。

“我可是免费来帮你们破案的，要是心情不好甩手走了，我可诅咒你们以后一个案子都破不了啊。”

卧槽！

这人还有没有点儿羞耻心！

邢加栋差点儿忍不住掳袖子就要上去­干­架了，最后没办法，还是把卫沐然给留下了，其他人都分头去忙。

卫沐然特别不好意思，感觉就跟给同事们添麻烦了似的。

齐佑宣突然听到手边“砰”的一声，循声一看，卫沐然把一杯水重重的放过来。

齐佑宣不禁一抖，赶紧抬头看她，“沐沐，怎么了？”

“不怎么，伺候你啊。”卫沐然挑眉，假笑道。

其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从小就被齐佑宣给惯坏了，齐佑宣什么时候真让她动过手，哪怕是好吃的，不用她说，齐佑宣也都给她送到面前来。反正只要有齐佑宣在，她的手基本就是废的。

所以卫沐然打心底里不相信齐佑宣敢让她伺候。

果然，齐佑宣蹭的站起来，就让她坐下，“哪能，当然是我伺候你。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还是想要睡会儿？”

卫沐然：“……”

卫沐然懒得理他，­干­脆便去整理案件资料。

齐佑宣就在一旁陪着，拿手机也不知道在玩什么。办公室里就只他们两人，很安静。

终于，齐佑宣转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老看我把我都给看害羞了。”

说着，竟然还适时的微红了脸。

从小，齐佑宣这张脸就说红就红。小时候也就罢了，这会儿这么大了还脸红，让她可怎么说好？

偏偏，她竟觉得他这样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卫沐然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卫沐然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憋住，低着头，有些窘迫的问，“你中午说的那话什么意思啊，多叫人误会。”

“我中午说了什么？”齐佑宣转过头，手掌托着下巴问。

“没什么。”卫沐然表情一冷，便不再理他了。

齐佑宣笑笑，“我是认真地。”

卫沐然愣了下，手中的笔“啪嗒”一下，就掉到了桌上。

“你…

…你说什么呢！”她嘴巴哆哆嗦嗦的，脸有点儿红，感觉耳根烧的厉害，却是瞪了齐佑宣一眼。

看她的样子，像是不太相信。

齐佑宣暗暗皱眉，说：“佑柠跟我说过，你可能会不相信，认为只是小时候的童言童语。不过我是认真的，从小认定了，也没有改变过。”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或许你是喜欢我，但是这种喜欢是爱情的喜欢吗？你从小就跟我一起玩，我是除了你家里人之外，唯一相熟的女人，是不是这种熟悉误导了你，我很担心。”

齐佑宣想要反驳，他皱眉想着该怎么让卫沐然相信，其实他自己也不会说，找不出什么强有力的理由，这种感觉说不清。他反倒觉得，能说得清的，还真不一定就是多喜欢。

“而且。”卫沐然摇头，“我也理不清对你的感觉，也不敢贸然答应你什么，轻易下得决定，对你我都不好。”

齐佑宣不语，只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扶着她坐着的椅背，不知不觉间，卫沐然就被他困在了双臂间。

他的胸膛在眼前陡然放大，特别结实。

不自觉地，她的呼吸就乱了。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齐佑宣嘴角轻轻勾着，便有了些信心，­干­净细长的指突然抬起，凑近她。

卫沐然惊了一跳，都忘了反应，只随着他的长指距离自己的脸颊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乱。明明他手还没碰到自己，她却觉得烫的不行。

齐佑宣也只是轻轻捻起她耳鬓的碎发，往耳后别了一下。指尖不可避免的扫到她的耳朵，从耳尖轻轻地滑下来，立即在上面引起了丝丝的电流。

卫沐然只觉得耳朵麻的厉害，这股麻意一直窜到了脸颊，脖子，肩膀，让她没忍住的颤了下。

就这还叫不知道对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看她是被卫子戚那样护着，在这方面都成了个傻姑娘。

齐佑宣嘴角噙着笑，“那我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我的感情，你不需要担心，因为我一直想得很清楚。见到你我想抱你，想亲你，想把你摁床上这样那样的，想把你娶回家一辈子这样那样的，对别人都没这种感觉。小时候只是觉得你长的漂亮可爱，­性­格也好，像个小娃娃似的，所以喜欢你，或许那时候的喜欢并不成熟。但是随着你日渐长大，这种喜欢也变成了成人的喜欢。我喜欢你，且不会变。我不会为了谁专门去学犯罪心理，不会为了谁请假一年就为了在旁边守着你一起度过新人期。不会为了谁天天跑来报道，今天丢钱包，明天丢手机的惹人嫌弃。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从来没有迷惑过。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以后又出来一个女人，我才发现我对你并不是那种喜欢，再惹得你伤心。因为不会有那种女人。”

“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不会给你太久的时间，就以这个案子为期，案子解决了，你也要给我一个答复。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很高兴，如果是否定的，我会想办法让你的答案变成肯定的。”

卫沐然：“……”

她已经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明明是挺深情款款的告白，到他这儿，非要说的让人这么无语。

怪不得家里老爸总说齐佑宣的爸爸当年就很流氓，他儿子也随了他一样的流氓。

当时她还不明白，这会儿总算是见识到了。

什么叫想把她摁床上这样那样，而且他最后那话的意思是，不管她答不答应，最后都得答应就是了。

卫沐然现在心里一团乱，一时也想不清楚，­干­脆朝齐佑宣的肚子上就给了一拐子，把上警校时候学的招式用在了齐佑宣身上。

齐佑宣本就不防她，不过卫沐然出手的时候他也是能挡下来，但也不乐意挡，老婆打自己，自己就得受着，而且还要受的心甘情愿，不疼也得喊疼。

正好卫沐然这次用的力道也是大，她也是没经验，以前在学校里跟人练，包括考试的时候，那都必须是要尽全力的。毕了业进来刑侦队，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也没真的遇上什么需要她近身搏斗的机会。

再加上齐佑宣的话让卫沐然脑袋都烧起来了，哪还顾得上力道，这一拐子实实落落的。齐佑宣那是真疼，一点儿都没装。

弯着腰，捂着肚子，一脸惨白，“沐沐啊，你……下这么重的手呢！疼死我了！你说我手无缚­鸡­之

力的，不像你受过训练，我……哎哟……”

齐佑宣直接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打滚。

“你……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控制好力道。”卫沐然看他惨白的脸­色­，那是真疼，当即歉疚的蹲下，就轻轻地按着他的肚子，“我、我给你揉揉啊，好像是没有打到骨头的。”

“哎哟！”卫沐然的手刚放上去，齐佑宣就一颤，身子弓了起来，顺势就躺到了卫沐然的怀里，“沐沐，你好狠的心呐，疼……可疼死我了哎哟……”

“这……我……我以后不跟你动手了，这次我真是没想到，也……谁让你说的那些话的。”卫沐然也是急了，把齐佑宣打了，她自己也是内疚的不行，恨不得能让他打回来算了。

“我那都是真心的，心里想的什么就说什么，不骗你。”齐佑宣嘴上说的可怜，却趁机又往她怀里拱了拱，枕着一片柔软，当即舒服醉了。

卫沐然终于觉得不对，低头一看，齐佑宣哪还有半点儿疼的样子，面­色­红润，享受的眯着眼，嘴角都翘起来了。

“齐佑宣！”卫沐然怒叫一声，就把他推开了，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齐佑宣当即就要追上去，不过他是真疼，不是装的，一动就有点儿岔气儿，又跌回去了，最后也没追成。

……

卫沐然在外头磨蹭了一圈，一直偷偷摸摸的，直到看到张明他们回来了，这才回来办公室。

齐佑宣看样子是已经不疼了，正坐在那儿百无聊赖。

“跳楼自杀的那个女生叫李安琪，家里人在她出事一年后就搬去g市了，后来因为李安琪的父亲李怀良工作上的变动，被公司派去了新加坡分公司常驻，他们一家人都跟着一起过去了。李安琪还有个哥哥，当时正在加拿大读大学，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回国。”

“不快找到郑晓蕊的话，她就要出事了。”齐佑宣皱眉道。

“立即去查郑晓蕊失踪之前都跟谁联络过。”蒋越诚沉声道。

“她失踪前接到的那些搔扰电话，虽说号码都不一样，可能现在都成了空号，可也去查查吧，万一能查到点儿什么呢。”齐佑宣说道，“现在但凡是有一点儿线索，都不能放过。”

……

少女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赤躶的男人瑟缩着也不敢上前，背后猛然挨了一鞭子，有个­阴­鸷的声音说：“你要是不去，就自己把你那东西给切下来！”

男人疼得瑟缩，却只能继续朝那少女的方向去，少女无力的靠坐在墙上，身上不着寸缕，本应白皙细­嫩­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鞭痕，还有些红粉的中带着血痕的新伤。

少女嘴­唇­抖得厉害，面露着非人的惊恐，想躲却无处可躲。

“你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别过来，求求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这样，我们会死，我们都会死的。”男人喃喃的说，便覆到了少女的身上。

房间内只剩下少女凄厉的惨叫。

……

郑晓蕊的行踪他们查了三天，仍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他们甚至对外发布了郑晓蕊的照片，让见过她的人联系警方。可三天里只有一个人联系过他们，提供的线索并没有什么用。

“又有人来电话了，说上周三在南山见过她。这次打电话来的是一家杂货铺的老板娘，南山脚下有个村子，当时郑晓蕊正好去那儿买东西，因为平时去那儿的人就不多，杂货铺除了村民会光顾，其他时候也清闲，所以老板娘对郑晓蕊有印象。因为村子地儿偏，我们发布的照片是昨天才传到村子那儿的。”赵一扬说道。

“南山……”齐佑宣咕哝了一声，“我记得之前法医报告中说过，死者郑文涛的脚趾缝中有一块泥土跟在西郊发现的不符。而西郊那儿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幸亏尸体是被埋在土里，所以遭遇暴雨冲刷，也没有将尸体上的那些东西全部冲走。”

齐佑宣突的抬头，“让鉴定科把死者脚趾缝中与西郊泥土不符的，跟南山的做一下比对。”

赵一扬这次也没有看蒋越诚，赶紧点头，“我让他们尽快出结果。”

三天，恐怕郑晓蕊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鉴定科那边结果出的很迅

速，赵一扬拿着报告回来的时候，一脸激动，“一样的，跟南山一样。”

“带队，去南山搜查。”蒋越诚立刻说。

齐佑宣这次也跟着去了，蒋越诚带着人去搜，卫沐然也要跟上，马尾却被人抓住。

卫沐然回头，齐佑宣也不松手，“去哪儿？”

“当然是执行任务去了。”卫沐然窘道。

这几天幸亏是为了查案，也没心思往两人的关系上想，齐佑宣也没有再提，可是单独跟他在一起还是会尴尬。

哪怕是忙，空闲下来脑中也总忍不住回想起那天他说的话，所以这几天都不太敢正眼瞧齐佑宣。

“那些男人翻山越岭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跟我去趟杂货铺。”齐佑宣松开她的马尾，改抓着她的手腕。

卫沐然争不过，腹诽着跟他到了杂货铺。

……

“那那天也没什么人来买东西。那姑娘穿得好，细皮­嫩­­肉­的，长的也洋气，一看就是城里来的。我们村儿一共就这么点儿大，村里的人我们互相都认识。而且这南山也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也就是时节到了会有人来摘草莓吃，其他时候都没人来。现在也不是下来草莓的时候，我们这儿安静着呢。所以我对那姑娘记得很清楚。”杂货铺的老板娘说道。

“她来这儿买了什么？”齐佑宣问。

进来的时候，已经打量过杂货铺，铺子很小，三面的墙摆满了货架，都是些简单的日常用品，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玻璃柜台里摆着香烟，劣质的面包还有些山寨品牌的巧克力，火腿肠和方便面。

“买了把削水果的小刀。我看她也没拿多少东西，就背了一个小包，一个人跑这里来，古古怪怪的，看她脸­色­也不怎么好。”

“最近这附近除了她，还有没有外人来过这里？”齐佑宣问道。

老板娘想了想，摇头，“没有，反正我做生意的时候，除了那姑娘，就没再有生人光顾过。”

从老板娘这儿也问不出什么，齐佑宣便带着卫沐然去跟其他人汇合。

才走到一半，卫沐然就接到了电话，脸­色­一变，转而对齐佑宣说：“找到了郑晓蕊的尸体。”

他们到的时候，郑晓蕊尸体周围已经被圈起来了。郑晓蕊浑身赤躶的趴在坑里，旁边还有些刚刨出来的泥土。

她的脸有一小半都摔碎了，头发上全是­干­涸的鲜血，将她的头发都黏在了一起，混合上泥土，

跟郑文涛一样，她身上遍布着新旧不一的鞭痕。卫沐然只看了一眼，便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偏了偏头。

白沫和鉴定科的同事匆匆的赶到，只看了卫沐然一眼，便去检查尸体。

鉴定科取了样便离开，白沫仔细的看过之后，才让人将尸体运走，过来对蒋越诚说：“死者死前曾早过侵犯，下軆有明显的裂伤，里面还残有男­性­的体腋，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晚上12点到1点间，死于高处坠落。”

“这次凶手是故意给我们留下线索。不论是郑晓蕊体内残存的液体，还是她颈部的勒痕，都能让我们查到杀她的凶手。”齐佑宣沉声道，“他在挑衅，并且想让我们找到他。立刻找，这附近一定有凶手刻意留下的线索。”

---题外话---下章这个案子就破了，然后我们来言情梗~因为佑宣跟沐然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感情好一路到现在，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写，也拿不准要怎么安排，只能试试了~

第一个案子不是特别血腥黑暗，下一个要不要来个更血腥更暗黑一点的？

没理由让我喜欢的女人反过来保护我

蒋越诚要众人分头找，卫沐然跟张明沿着村子往南，齐佑宣赶紧跟上。在村外不远发现了一处废旧的工厂，工厂院门紧锁，门上的铁栏杆和锁链、锁头都已经锈掉。

齐佑宣看着锁头，手指并未碰触，虚指着，“最近有人频繁的开开锁，锁链中间还带着锈屑。囡”

齐佑宣从裤袋里拿出手帕，在锁链中间部分轻轻抹了一下，果然手帕上就沾上了褐­色­的碎屑和粉状物。

“但是锁头，以及锁链靠近锁头的地方却很光滑，这是有人经常使用触摸的缘故。”齐佑宣指着锁头的部分，这次不用摸，­肉­眼都能看得出。

“刚才我问过村长，这个工厂已经废弃了两年了，不过一直有人看门，钥匙也在那人手里。”张明说道，拿出手机给邢加栋打电话，“加栋，你去找村长，让他带着工厂的看门人来工厂这里。鲺”

之后，又通知了蒋越诚，让他赶紧带人过来。

没多会儿，邢加栋就带着村长过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花白的头发，穿着藏蓝­色­的绵质外套，开着襟，里面一件白­色­的背心。

“他说要是丢了。”邢加栋没好气儿的说，还瞪了看门人一眼。

“怎么回事儿？”张明怀疑的看着看门人。

看门人吓得连连摆手，“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怀疑我，我老实本分，从来没­干­过坏事儿啊，顶多就是贪贪小便宜。这钥匙是三个月前丢的。这工厂虽然废了，但是因为当初是生产化工产品的，所以怕里面有啥不好，还是要看着。一个月给我八百块钱，直到工厂里面都清­干­净了为止。其实三个月前就已经­干­净了。这工厂也要拆，地皮也要被卖掉，所以在卖掉之前，我就负责带人来看。我……我怕要是让人知道我钥匙丢了，他们就不用我了，我一个月白白损失八百块钱。”

“钥匙是怎么丢的，你好好想，不然我们就把你带回警局问话，到时候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了。”张明说道，赵一扬已经打电话叫了附近开锁的过来。

看门人吓得打搭起了哆嗦，差点儿哭出来，“警……警察同志，我真是冤枉的，我……我不敢的啊，警察同志。”

“那你就好好想。”赵一扬沉声道。

“我……我记得，三个月前正好有个公司派代表来看地。他们不打算拆工厂，说是如果看着合适的话，要把工厂一起买下来，原来的老板很高兴，这样厂子也能卖不少钱。那个代表让我开了门，进去仔细的看了。送走他之后，我也没去看钥匙还在不在，过了几天我打算来转一圈，才发现钥匙不见了。我……我也不敢跟人说。”

所有人都听出不对了，张明立即说：“你把三个月前联系你的那个公司的联系方式，还有这个厂原主的联系方式，都给我们。”

“哎。”看门人拿出手机，将号码都给了张明。

开锁的也来了，将大门的锁撬开，蒋越诚让人在外面拉了警戒线，带着人进去。

工厂废弃两年从来没有人打扫过，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灰尘，里面也没有灯。外头青天白日，里面却漆黑一片，众人都举着手电筒，在光芒照耀下，空气中飘洒的灰尘就更加明显了。

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霉腐的味道，卫沐然下意识的往齐佑宣的身边靠，悄悄的拽了拽齐佑宣的胳膊，小声说：“难道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怎么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啊？”

“不是心理作用。”齐佑宣冷静地说，“我也闻到了。这边走。”

齐佑宣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最前边带路，卫沐然想到他平时也没受过什么训练，怕有危险他避不过，赶紧走到她旁边，若有似无的要把他当到身后。

黑暗中，手却被他温热的手掌抓住，耳边传来他温雅的低喃，“没理由让我喜欢的女人反过来保护我，如果你受伤了，是我没用。”

说完，便将她护在了身后。

黑暗中，卫沐然只觉得脸烫的不行，好像有热烟从耳朵里冒出来似的，大脑嗡嗡的响，一点儿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不过她却没有把手抽出来，任由齐佑宣握着，耳根发烫的被他拉着走，也没去想会不会被人看到。

张明首先就看到了，贼贼一笑，就把手电筒的灯光往别处打了。蒋越诚表情滞了一下，才又别开了目光。

卫沐然正跟着走着，突然掌心被挠了一下，麻嗖嗖的微痒感觉从手心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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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佑宣！”卫沐然咬着牙低头警告。

“别动，我们到了。”齐佑宣的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的，结果随着他这话，她的手又被他捏了一下，拇指还在她的手背上来回的摩挲，明摆着调戏她。

卫沐然便要把手拽回来，却已经入了狼窝，被他紧抓着不放了。

“这里有血。”齐佑宣突然说道。

他把手电筒的灯光聚集到墙边，墙壁与地面相交的地方，还有血迹。齐佑宣走近，“血还没­干­！”

蒋越诚反应很快，马上拿对讲机通知留在外面的同事，“人刚跑，马上追！”

其他人则跟齐佑宣一起在这儿继续检查，赵一扬戴着白手套，抓起一根绳子，“这根绳子上有血迹。”

齐佑宣突然蹲下，“谁有­干­净手帕？”

闻言，蒋越诚和卫沐然同时递来了手帕，其他人随身连纸巾都不会带。

齐佑宣倒是惊讶，蒋越诚竟然还有这个习惯，看了眼卫沐然递过来的手帕，略了过去，接过了蒋越诚的。

卫沐然瘪瘪嘴，不是很高兴的收起来了。

齐佑宣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这儿残留的可能是男女做完之后流出的那东西，你不会想要自己手帕沾上的，哪怕是事后把手帕扔掉。”

卫沐然一愣，顿时就觉得浑身难受了，也不再生气，看着齐佑宣戴上手套，拿蒋越诚的手绢将地上的液体粘起来，放进袋子里。

“……”蒋越诚眼看着自己手帕沾上拿东西，整个人也不太好了。

“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手帕。”蒋越诚咬牙问。

“哦，刚才沾上铁锈了，我这不是怕影响鉴定质量吗？”齐佑宣特别认真地说。

蒋越诚：“……”

这时候，蒋越诚的对讲机响了起来，“蒋队，我们没找到人。”

“知道了，收队回去，把那个看门人也带回去。”蒋越诚说道。

……

回到队里，赵一扬和邢加栋去问看门人，三个月前去看工厂的那个代表的样子。

齐佑宣立在白板前，手拿着笔，边说着边简单的记录，“绑架郑文涛、郑晓蕊的是同一个人，但是郑晓蕊体内残留的东西应该不是绑架者的。郑文涛和郑晓蕊身上都有严重的鞭伤，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拳脚伤。那个工厂里很脏，但是有一处非常­干­净，且有明显的痕迹。”

齐佑宣指着一张照片，“这里，之前一定放过椅子。绑架者有洁癖，所以强抱郑晓蕊的人并不是绑架者，这说明要么他找人来侮辱郑晓蕊，或者他有同伙，又或者另有一人也被绑架了，被逼去强抱郑晓蕊。我偏向第二种可能。”

“有洁癖的人大都有强烈的控制欲，郑文涛的死，他没有亲自动手，却主导让郑晓蕊杀了自己的亲爷爷。而郑晓蕊，他也没有亲自动手，让另一人强抱并杀了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找人来合作的。”

齐佑宣拿着笔杆轻敲着桌面，“当初郑晓蕊害的李安琪被强抱并自杀，而郑文涛却利用自己的关系把这件事压下去了。凶手绑架郑文涛，并让他们祖孙残杀，以­性­命相威胁，如果郑晓蕊想要活命，就要杀掉郑文涛。这种生死时刻，郑文涛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如果一定要选，一定要给自己孙女儿一个生的机会，所以郑晓蕊便出手捅死了郑文涛。这也就是为什么，最初的两刀并不深，能看得出下刀人的犹豫。毕竟那是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爷爷。”

“而郑晓蕊是被人强抱并在强抱后从高处坠落而亡，这跟李安琪当年一样。”齐佑宣手指点了点笔杆，转身回到白板前写道，“绑架者为男­性­，25岁上下，长相普通，并不容易让人记住，面貌斯文，近视，戴眼镜。有洁癖，强迫症，有习惯­性­的小动作，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

齐佑宣转身，对张明说：“你说李安琪的哥哥没有回国记录，那当初跟李安琪走的近的还有谁。郑晓蕊当初喜欢的男生在学校里很出­色­，说明李安琪是有出­色­吸引人的地方，必然不会只吸引一个男声那么简单，把当初跟李安琪走得近的人都查一下。另外……”

齐佑宣眯了眯眼，“高中是个很容易传各种八卦流言的地方，可以从这方面着手问一下。拿到郑晓蕊当年的毕业照，从照片里排查一下。”

“你说25岁上下，如果是郑晓蕊

和李安琪的同学，年龄上不符。”张明说道。

“李安琪当年有男朋友吗？高中生不早恋的可不常见。”齐佑宣又说。

“我去查一下。”张明点头，便去查了。

邢加栋和赵一扬回来，赵一扬将一副画像交给蒋越诚，“这是按照那个看门人李富胜描述画出的画像。”

蒋越诚神情一动，将画像交给齐佑宣，“这跟你刚才说的特征都相符。”

“李富胜还在吗？”齐佑宣抬头问。

“还在，没让他走。”赵一扬见齐佑宣和蒋越诚都脸­色­凝重，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齐佑宣点点头，“我再去问问他。”

这次出奇的，邢加栋都没有再不平的出言顶撞。赵一扬便跟着齐佑宣一起进了审讯室。

李富胜见两人进来，又急又忐忑，“怎么还不放我走？我真是什么都没­干­。”

“知道，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好好想。”赵一扬说道。

齐佑宣坐到了李富胜的对面，冷静问道：“你仔细想想，三个月前那个代表去找你，他的举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哪怕是再小的怪异，只要是你觉得一般人不会那么做的，你看了觉得他大惊小怪的，都算作奇怪的地方。你可以想想，他做哪些事情的时候，你偷偷瞥了嘴，觉得他太事儿。”

本来李富胜还很迷惘的样子，可听到齐佑宣后来的话，便越来越明白了。

他点点头，想起来了，“要是说这种奇怪的地方，确实有。他特别爱­干­净，简直到了有病的程度。我们村土路比较多，尤其是往那工厂走的路，全是土，他一边走一边皱眉，一到工厂门口，就先拿手帕把皮鞋擦­干­净，然后把手帕扔了，又拿出一小瓶免洗的洗手液来洗手。”

“大门不是上了锁吗？他又拿出一条手帕，隔着手帕握在锁链上动了动。”李富胜撇撇嘴，“也不知道他怎么带那么多手帕。”

“我开了锁，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立即弹开，特别不高兴的朝我喊，别碰他。”李富胜一哼，“当我惜得碰他吗？”

“因为里面没灯，我带着手电筒，听旁边一直有噗噗的声音，转头一看，那人正一直在拍自己的袖子，衣服，好像上面有灰尘似的，拍完了就拿洗手液洗手，­干­净了以后再拍，等从厂子里出来，我看他脸­色­都发青了。看他那样也确实是挺可怜的，也就没跟他计较了。不过他一直光顾着­干­净了，厂子里什么样，我估计他也没注意看。”

齐佑宣问完了，便跟赵一扬出去，让李富胜走了。

过了会儿，张明拿着两张照片进来，“这是郑晓蕊班的高中毕业照，里面有个人跟你和李富胜描述的一样。”

张明指了指坐在第一排偏左位置的一个男人，又将一张两寸的证件照给他看，“他叫董正峰，原是第一实验高中，也就是郑晓蕊和李安琪所在高中的语文老师。当初李安琪跳楼的时候，正好他在底下，眼睁睁的看着郑晓蕊跳下来的，一滩血。听现在还在那学校任教的老师说，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抓住了李安琪。脚踩在一滩血里，双手和衣服上也全沾着血。从那之后，董正峰好像就染上了洁癖，一天要洗好几遍手，上课用粉笔的时候，都要用手帕垫着。这已经是心理疾病了，所以他也去看过心理医生，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结果并不太好。巧合的是，在郑晓蕊毕业后，他也辞职了，有一个跟他比较熟的老师知道他辞职后没有去别的学校任教，反倒是进了一家食品公司。而那家公司前不久确实考虑在南山那儿建厂。”

“马上去找董正峰！”蒋越诚一刻都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去董正峰的公司，卫沐然自然也跟着去了，不过齐佑宣并没有跟着。

案子快解决了，他得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

……

卫沐然以为董正峰肯定要畏罪潜逃，不会那么痛快的让他们抓住，显然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饶是蒋越诚在见到董正峰坐在办公室里一如往常的办公，都有些吃惊。

而在他们说明来意之后，董正峰更是一脸惊讶，却没有惊慌，甚至是一脸不解，觉得他们一定是误会了。

卫沐然觉得，董正峰要么是演技太好，要么是真被冤枉了。不过她相信齐佑宣的判断，可看着董正峰这样子，又觉得一个人的演技再好也不至于如此吧。

董正峰没慌没逃，甚至配合的跟着他们回了警局。

齐佑宣没有亲自审问他，只隔着玻璃看里面的情况。

对于郑文涛和郑晓蕊的死，董正峰都不承认，甚至还很惊讶。

“能看出什么？”蒋越诚跟齐佑宣站在一起。

齐佑宣皱眉，“他没说谎，但人确实是他杀的。”

蒋越诚一愣，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推断不会错，人就是他杀的。”齐佑宣眯着眼说，“但是他的反应都表示他没说谎。”

赵一扬和邢加栋实在是问不出什么，蒋越诚只能让董志峰上测谎机。

眼看着董正峰上了测谎仪，依然不慌不忙，对答如流，蒋越诚有些不耐了，“齐先生，不能因为你自信自己的推断没错，就让我们都耗上，我们最多只能把他关到明天，到了时间还要把他放了。”

齐佑宣拧眉想了半天，突然说：“从南山到他的公司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那厂子里血迹未­干­，还有一个人仍然在他手里，他要立即回公司，就来不及处理那些东西。去查他的车！”

齐佑宣隔着玻璃看董正峰，发现他的双脚有些不自在的在地上碾来碾去。

“他的鞋脏了。”齐佑宣突然说道，

蒋越诚疑惑，不懂他的意思。

“他的鞋上一定沾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他一个有洁癖的人那么难受。”齐佑宣解释道。

蒋越诚立即通知赵一扬和邢加栋，把董正峰的鞋脱下来。

一直很平静的董正峰突然便反抗的厉害，死活不让他们脱鞋。赵一扬和邢加栋要去按住他，他更是歇斯底里，“别碰我！脏死了，别碰我！”

邢加栋直接把他的胳膊扭到身后，将他的上半身都压到了桌上，一手扣着他的胳膊，一手将他的头紧紧地按在桌上。

“放开我。”董正峰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像刚才那么慌乱，很冷静，甚至是冰冷，仿佛不带有一丝人类的感情。

邢加栋看不见，但是一旁的赵一扬却发现，董正峰就连表情都变了。

“放开我，也不用脱我的鞋。”董正峰冷声说，“郑文涛和郑晓蕊虽然不是我杀的，但也确实是我弄死的。你们不用检查了，这些我都承认。”

邢加栋吃惊的放开他，见到董正峰一脸的冰冷与嘲弄，没来由的心里发寒。

“他胆子小，也不知道我­干­的这些事情，你们问他没用，是得不到结果的。”董正峰嘲讽的说道。

“你……”邢加栋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人格分裂。”门突然被推开，齐佑宣的声音传过来。

蒋越诚也跟着进来，将门关上。

董正峰笑笑，没有否认。

“他知道你的存在吗？”齐佑宣问道。

“可能吧，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只要他睡着，我就会出现，有时候在他情绪处于激烈状态下，我也会出现。他主导身体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主导的时候，我不乐意让他知道，他就不知道。不过在我主导身体的时候，做了很多关于郑文涛和郑晓蕊的调查，包括那个强­奸­犯，家里有不少照片，有一天他发现了，吓了一跳，就把那些照片全都烧了，然后又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但是我知道他都知道，只是在逃避。”

“既然你都这么痛快的承认了，倒不如跟我们说清楚，别让我们在一句句的问了。郑文涛和郑晓蕊，你为什么要杀他们？”蒋越诚问。

“难道你们没猜出原因吗？当年郑晓蕊害得李安琪被人强抱，跳楼自杀，郑晓蕊却没有得到应得的惩罚，还被郑文涛纵容着。郑文涛包庇自己的孙女，置正义于不顾，既然法律没有惩罚他们，我就亲自出手。”

“我先绑架了郑文涛，再利用他把郑晓蕊吸引出来，折磨他们，让他们互相往对方身上抽鞭子，谁要是抽的轻了，那么被抽的那人就要挨我更重的鞭打。所以他们谁也不敢故意放水，一个比一个抽的狠。”董正峰的表情渐渐地疯狂起来，双目没什么焦距。

“两人把对方抽的都没什么力气，我就扔了一把刀在他们中间，谁先抢到那把刀，杀了对方，自己就能活命。”董正峰冷笑，“郑文涛还真是疼爱孙女儿。郑晓蕊发狂的去抢刀，可郑文涛在原地动也不动。可能是看到郑晓蕊的举动，他自己也心寒了吧，主动让郑

晓蕊杀他。”

“那郑晓蕊为了自己的­性­命，也真是冷血自私，连自己的爷爷都能下得了手。起初的两刀她还会害怕，可是从第三刀开始，她就越来越疯狂，差点儿停不下手了。一刀刀的刺进郑文涛的胸膛，血都喷到她脸上了。”

齐佑宣心中微动，白沫出的报告也说过，郑晓蕊身上有郑文涛的血液。

“像郑晓蕊这种贪生怕死，为了自己活命连亲爷爷都能杀的畜生，怎么能让她活在世上？她活着就是个祸害。当初她能祸害李安琪，现在能亲手杀死自己的爷爷，以后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那郑文涛也可怜，掏心掏肺的竟然养了这么个白眼儿狼。郑晓蕊死，也算是我为民除害了。”

“当初她怎么害的李安琪，现在就得怎么还回来。所以我找到了当年强抱李安琪的那个混混，把他抓来了。他受的也是活该，我亲自抽他，抽的他绝望，不敢不听我的话。我让他强抱郑晓蕊，他就得做。他想活着的话，我让他把郑晓蕊从工厂的楼顶推下去，他也得照做。”

---题外话---今天是1w字，这是7000，下一章是小佑柠和闻煦的，是他们小时候的，大家请选择­性­订阅，不喜勿订~

【Сhā播】佑柠vs闻煦（儿时，不喜订）

其实小佑柠和闻煦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小佑柠3岁的时候，小佑柠的周岁宴上，闻家也来参加了。

那时候小闻铭也只是1岁零1个月，还是个小团子，在方佳然的怀里抱着，9岁的闻煦一本正经的坐在方佳然的旁边，后背直挺挺的，双手规矩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木着一张小脸，冷冰冰的，跟闻人那一脸的二意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

跟闻家同桌的人浑身都不自在，倒不是因为惧怕闻人，而是闻人跟他大儿子的反差太大了，让大家感觉都不大好了囡。

闻人和方佳然那可是很难说谁更二的问题，两人结婚后，整个岚山大院都觉得没有比方佳然更配闻人的了，于是这种观点慢慢的从岚山大院蔓延开来，以至于大家也都这么觉得了。

就这两个这么二的人，竟然养出了一个这么冰冷的儿子，难道是二二得正的关系鲺？

闻人来了刚坐下，就问服务生要了四杯牛­奶­，于是同桌的人就看到闻人一家四口面前，每人都摆着一杯牛­奶­的诡异画面。

方佳然把小闻铭的热牛­奶­倒进了随身带来的­奶­瓶里，让小闻铭喝。

闻煦一本正经的观察了下周围，端起牛­奶­喝的若无其事。察觉到同桌的人都来看自己，他小眼神儿冷冰冰的看回去，竟看得人家大人浑身一抖，心虚的别开目光不敢再看他。

闻煦脸上仍然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掩着长长额睫毛，继续喝他的牛­奶­。

突然，感觉到有人好像在拽自己的裤子。

闻煦慢悠悠的低下头，就看到自己的椅子腿边正坐着一个小肥团子。

此时正值大年三十，为了避免耽搁各家晚上吃团圆饭，周岁宴特地摆在了中午。

现在天正是冷得时候，王朝内开着地暖，但是小孩子小，仍然穿的不少。

脚边的这小肥团子本来就肥，穿着一层一层的衣服，更是感觉整个人都圆了起来，没边儿了。

此时小肥手正拽着自己的裤脚，手指头胖的圆圆润润的，指头跟连接手掌骨的骨节上，还有四个小窝。

小肥团子此时正拽着他的裤子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竟然依依呀呀的自嗨。

察觉到闻煦看了过来，小肥团子也抬起头，仰着圆圆的小脸，就朝他笑了起来。

“抱！”小肥团子松开他的裤子，两只小肥手就抬起来，朝他不断地挥舞着。

闻煦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被她这样看着，心正一点点儿的暖化，嘴角带着几不可查的弧度，冰冷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

这一刹那，简直如冬雪初融，仿佛看到了皑皑白雪中冒出了一个­嫩­绿的芽儿。

闻煦低下身子，伸出双手便要将小肥团子抱起来。

“柠柠！”突然，一个声音大叫，就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身影蹿了过来。

闻煦眼看都要抓住小肥团子了，小肥团子却倏地从他手边被抱走了，只留下他掌心空落落的。

闻煦目光一黯，有些不大高兴，攥了攥空落落的掌心，抬头就看到一个比他小上一两岁的小男孩正吃力的抱着小肥团子，那张脸都憋得有点儿红了，可见小肥团子是真的挺沉，可小男孩儿就是不放手。

小肥团子见到哥哥，可高兴了，“依依呀呀”的叫，小手抱紧了齐佑宣的胳膊。

“你怎么又乱跑呢，不要随便抓着人家不放啊。”齐佑宣说道，却又在小肥团子脸上吧唧了一口。

小肥团子脸上沾着口水傻笑，也在齐佑宣的脸上啃了一口。

齐佑宣这才不好意思的对闻煦说：“不好意思呀，我这就把她抱走。”

闻煦只点点头，可一双眼仍然定这小肥团子，又看看齐佑宣脸上的口水印，一冲动，就站了起来，对着小肥团子指指自己的脸，到底也没好意思亲口说出来，让她也啃自己一口，不过能做出这个动作，也都让身为他母亲的方佳然吃了一惊。

小肥团子便朝着闻煦伸出手，还当真大方的要献上一吻。

齐佑宣忙把她捞回来，退后两步，“不行的，不行的，柠柠你听哥哥说啊，男女授受不亲，除了家里人，你不能随便亲别的男人，女孩子要矜持的你知不知道？”

然后就跟防贼似的看着闻煦，“我先带妹妹走了啊！”

说着，就逃也似的把小肥团子抱走了。

闻煦皱皱眉，没吭声，又坐了回去。

坐在方佳然怀里的小闻铭见哥哥一脸失望的样子，出于一片拳拳爱哥之心，小闻铭伸着小短胳膊就朝哥哥去了。

他觉得，哥哥是没有得到小肥团子的吻而失落，他作为一个小团子，安慰哥哥也是一样的。

于是小闻铭伸直胳膊，撅着嘴，着急的对闻煦说：“抱！抱！”

闻煦看着弟弟的蠢样子，叹了口气，也不好压抑住弟弟的满腔热情，只能把弟弟抱过来。小闻铭便抓着他的衣服往上爬，小肥脚踩在他的肚子上还真有些疼。

闻煦­干­脆低下头，让小闻铭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又回到了方佳然的怀里。

“儿子，你喜欢柠柠啊？”方佳然小声问闻煦。

本来不怎么期待闻煦回答的，这儿子一向话少，结果却听闻煦问：“你知道她是谁？”

“她就是今天的主角啊，齐承霖的小女儿，今天摆周岁宴来着。”方佳然解释道。

闻煦闻言，朝齐家那桌看了过去。

过了会儿，周岁宴要正式开始。在开始前，就要先看小佑柠抓周。

就跟当初的小佑谨一样，前面摆了张大桌子，让小佑柠坐在上面。

小佑柠可是比当初的小佑谨还要胖，圆圆的一团坐在那儿，不仔细看还以为释放了一颗绣球。

她的周围摆的东西就秀气多了，有一管­唇­膏，一件漂亮的小洋装，一张图画纸，一支笔，一枚玩具戒指，还有一枚硬币。

小佑柠没有像小佑谨那样坐着老半天都没动，她先看到了齐承霖，爸爸平时特别疼爱她，只要跟着爸爸，她双脚从来都不用沾地的，全都是爸爸抱着她。

于是只要见到齐承霖，小佑柠就习惯­性­的伸出小肥胳膊求抱。

齐承霖也不生气，温和的笑笑，把小佑柠抱了起来。小佑柠笑的那叫一个欢，以为自己得逞了，结果只被爸爸抱了一会儿，亲了一下，便又把她放下了。

“听话，抓完了就抱你。”齐承霖说道。

小佑柠撇撇嘴，看向妈妈，阮丹晨只是笑，却并不纵容她，“喜欢什么，抓什么，抓完了就抱你去吃饭饭。”

小佑柠撅着嘴收回目光，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东西，先爬过去拿了戒指，想要揣兜里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口袋，于是便把衣摆往外拉兜了起来，把戒指扔进去，又去拿旁边的硬币，也丢进了衣服里，在旁边的小洋装她够不到，便要爬过去，结果一只手撑不住自己，原本抓着衣摆的手松开，戒指和硬币就掉出来了。

戒指还好，就掉在了腿边，硬币却在桌子上滚，一直滚到边缘，掉到了地上。

“呀呀！”小佑柠着急的指着地上直叫唤。

“你不是拿了戒指了吗？还要硬币吗？”阮丹晨问。

小佑柠撅着嘴，指着地上直“呀呀”，正着急的时候，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过来。仔细一看，是刚才被自己抓了裤腿儿的小哥哥。

闻煦把硬币拾起来，放在自己的掌心，朝她伸了过去，“你喜欢什么抓什么，我帮你拿着。”

“咿呀呀呀！呀呀咿呀！”好哥哥呀，佑柠喜欢！

于是小佑柠把戒指也放到了闻煦的手里，又把小洋装，­唇­膏，画纸，笔，所有的东西，一样没落的全让闻煦收着了。

闻煦嘴角微动，拿出那枚玩具戒指，套在了小佑柠的小肥手上。

“呀呀呀！”很美！

小佑柠高兴地晃着自己的手，又朝闻煦伸出了手。

闻煦弯腰，小佑柠便毫不吝啬的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齐承霖：“……”

哪来的死小子，当着他的面占女儿便宜！

真想让人把他打出去！

确定是自杀？

“郑晓蕊哭的可凄惨了，可她就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凭什么李安琪受辱死了，她却活的好好地，还找了个富二代男朋友，想要生活继续如意？没门儿！”

董正峰嘴角牵出一抹笑，笑容逐渐扩大，越来越疯狂，“然后她就被那个男的推下去了。当初李安琪怎么死的，她就怎么死。李安琪，我为她报仇了，报仇了，哈哈哈哈哈哈！囡”

董正峰仰头疯狂的笑，笑着笑着，突然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笑声没了，却泪流满面。

“是我……是我杀了他们……”董正峰的语气突然变了，众人知道，这是原来的董正峰回来了。

也许是因为另一个董正峰故意的，才让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原来，那个董正峰是故意瞒着他的鲺。

“其实都是我太胆小，明明心里特别想让害了李安琪的人死，却没胆子那么做，是他……是他帮我做了。”董正峰嘴角勾了勾，笑容里有释然，“我知道他的存在的，从那次我发现了郑文涛和郑晓蕊的照片，我就知道了。前几天，家里总出现沾了泥的鞋，出现很脏的衣服。我知道他，只是胆小的逃避，装作不知道而已。”

“当初我刚大学毕业，进了那所高中，我知道我不该喜欢李安琪，我是老师，她是我的学生，我的这种念头要是让人知道了，一定为社会所不容，还会给我们两人带来麻烦。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只要看着她就行。我想等到她毕业，上了大学，我再跟她告白。谁知道，她竟也喜欢我。”

董正峰的表情陷入回忆，有些恍惚了，“但我们都不敢表现出来，我们约好了，等她毕业，我们就在一起。谁知道郑晓蕊就因为她喜欢的男生不喜欢她，喜欢李安琪，就去威胁她。那又不是李安琪的错，又不是李安琪让他喜欢她的，她也没对那个男生表示过什么。就是因为她把李安琪带到偏僻的地方，才会让李安琪被那畜生侮辱。”

“而且。”董正峰紧咬着牙，说道，“哪里有那么巧，他们刚走，李安琪就遇到了那畜生？要说不是郑晓蕊安排的，我怎么都不信！就算真不是她安排的，也是她害的！害了李安琪的­性­命。当时，她就在我眼前掉下来，头破血流。她原来长得那么白净好看，可是掉下来之后，脑袋都碎了，身子底下全是血。本来那么鲜活的人，天天都冲我笑，可却躺在一滩血里，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当初学校里留言传开的时候，我想去找她，告诉她我不在乎。如果她担心别人的闲话，毕了业考到外地的大学去，我也辞职去当地工作，跟她在一起，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可没想到，这些话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她就跳楼了。她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

“当时，我就在那儿站着，看着她在我眼前掉下来，我好像还看到她看着我了，好像看到她对我说对不起了。她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为什么！”

董正峰双目通红，就在齐佑宣等人以为另一个董正峰要出来的时候，董正峰只眨眨眼，又平静了下来。

“你们肯定去学校问过了吧。从那之后，我就染上了洁癖，一点儿脏东西都碰不得，最开始的时候，好像怎么洗手都觉得手上有股血腥味儿，总觉得她的血直接渗进了我的皮­肉­里，洗不掉了，一直都有那股腥味儿。那段时间，我把手都洗­干­了，连汗都不会出，只能去医院看。我知道我这是一种心理疾病，也去看过心理医生，只是没想到，后来我的病情控制住了，虽然不像以前那样正常，但也不至于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我以为都好了，却没想到，却悄悄发展出了第二人格。”

董正峰这时候脸上的疯狂，却好似与另一个人格融合了一般，“不过我不后悔，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

齐佑宣他们默默地退了出去，让人来吧董正峰关押起来，这时候张明也回来了，“你说的没错，在他的后备箱里发现了一具男尸，已经交给法医部了。”

后来根据法医部出的报告，已经证明郑晓蕊体内残存的液体的dna，与那名男尸吻合，董正峰就正式以杀人罪被起诉。但由于他分裂出了第二人格，又有医生开的报告，最终还是要送进­精­神病院里去。

“这茫茫人海的，董正峰辞去教师一职后，就是个普通职员，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找到了当年的强­奸­犯？当年的线索都已经断了，就算是我们，想要找那个强­奸­犯也不是那么容易。”张明不解的说。

蒋越诚也觉得这事儿透着诡异，便说：“下午去趟­精­神病院，看看他的­精­神状况，如果条件允许，就问清楚这件事。我也觉得事情不简单，总有个地方好像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案子是结了，人也确实是董正峰杀的，毋庸置疑。可结案后的

疑点又是怎么回事？

“蒋队。”邢加栋沉着脸走进来，说，“董正峰在医院里自杀了。”

蒋越诚蹭的站起来，刚才还在讨论要去问他问题，人接着就死了，要说没问题，怎么他都不信。

“确定是自杀？”蒋越诚问。

“医院那边已经确认过了，因为蒋越诚的­精­神状态已经稳定了，所以医院也没有绑他，每天还会定时让他去散步，跟其他状态好的病人交流。今天中午午休时间结束，护士来看他，谁知道他就自杀了，是咬舌自尽。”

“这是多大的勇气还敢咬舌自尽。”张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都多少年没见过这种方法了。

一般古代人这么­干­也就罢了，现代人谁会选这么痛苦的方法，就这么想死？

一般咬舌要想死掉，那就是齐根断，那真是要下了大决心，过程中忍受的痛苦那都不必多说，想想都觉得折磨人。

而这种死法，原因不外乎三种。

第一种，舌头被从舌根咬断之后，剩下的部分就会堵塞气管，使人窒息死亡。

第二种，是因为舌头有丰富的血管，咬断之后，会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第三种，是因为咬舌后的剧痛会让人暂时失去理智，较大量的出血以及口腔分泌物很有可能会被吸入气管造成呛咳，而呛咳会进一步使缺氧情况加重，也可能会因为机械­性­窒息和创伤­性­昏迷而引致死亡。

舌头上的血管很丰富，一旦断裂就会发生大出血，导致机体缺血。并且舌头离大脑很近，所以上面的神经也很丰富，一旦受到强烈刺激就会强烈刺激中枢神经，致使中枢神经损伤，导致死亡。

除了古代那些宫女太监被逼无奈，会选择这种死法，否则就要忍受更大的折磨，现代人还真的没有死的这么古典的。

“他是不是因为给李安琪报了仇，觉得心愿了了，所以要自杀去陪李安琪？”邢加栋说道，脸上还挺自信，觉得自己也会推理了。

平时看齐佑宣那镇定自若的推理，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虽然嘴上总跟齐佑宣抬杠，但是心里还是挺佩服，挺羡慕的。所以这会儿也过过瘾，觉得感觉还真是很不错。

要是之前，蒋越诚或许觉得这个说法不错，但是既然有了疑点，这个说法也说服不了他，反倒觉得就连董正峰的死都变得可疑了。

但是有没有别的头绪，也只能将这个案子放下。

……

因为董正峰的案子破了，齐佑宣也就没有理由天天跑来警局。原本齐佑宣说，案子破了，就要卫沐然给他答案，可没想到这才几天，齐佑宣就把案子破了。

之前她的注意力都在案子上，根本就没时间好好考虑，这案子突然说破就破了，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现在就怕齐佑宣突然来找她，管她要答案，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可这几天过去，齐佑宣都没来过，卫沐然本应该松口气的，却又莫名觉得有些气闷，就好像他其实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似的。

“这几天大家辛苦了，案子已经整理完了，彻底结案，我中午请大家吃饭，因为之前没好好休息过，今天吃完饭给你们放半天假，回去都好好休息休息。”蒋越诚说道。

---题外话---第一张开头提到的那本书，是有用的，但不是在第一个案子里马上就能体现出来，接着看哈。写案情比较烧脑，所以案子写不多，这篇番外也不长~下个月开始要考虑新书的大纲了，这篇番外会日更，但是不一定日更6000了，看我每天能写多少吧，应该也都有三到五千的样子。因为没什么写推理文的经验，之前四神四的番外推理也只写了一个案子，几万字就结了。这篇估计能进步一点儿，但也写不多，所以写的就慢一点，少一点了，我顺便也休息一下吧，但是加更还是会有的，写得少对不住大家了~接下来还有一章，是佑柠和闻煦的~

【Сhā播】佑柠vs闻煦（儿时，不喜订）

小佑柠四岁了，长成了一个四岁的小胖团子。白白­嫩­­嫩­的小脸上透着健康喜人的红润，看着着实让人欣喜，忍不住就想要抱在怀里搓揉一番。

但是小佑柠依然有自己的烦恼，就是幼儿园的坏孩子们总说她胖，尤其是以赵冉冉为首。

闻煦当初刚来b市，转入稷下学府那会儿，每个星期都会回一趟岚山大院，让方佳然看看他囡。

不过闻煦显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典型案例，自从跟小佑柠越来越亲近，就不乐意回岚山大院了。原本一周回一次，改成了一个月回一次。

这可把方佳然郁闷坏了，跟暗卫们一打听，知道闻煦是为了小佑柠，就开始琢磨着，长大了让闻煦把媳­妇­儿从b市娶到t市来鲺。

当然这点儿，闻煦还不知道。

如今12岁的闻煦，已经有了小小少年的雏形。闻人在b市购置了一套别墅让闻煦住着，别墅内还有暗卫以及闻煦的武术师傅一起，顺带保证闻煦的安全。

别墅的一楼专门设了一个练功房，别墅后头的院子也设了一个室外的小型训练场。

这天周五，闻煦从练功房里出来，练出了一身的汗，就去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只穿了条裤子，大热天的并没有穿上衣，便有暗卫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少主，是霖少一家来了。”

闻煦点点头，便要去把上衣穿上，准备见客。

闻人把闻煦放在b市，也拜托了齐承之和齐承霖多照看下他，毕竟自己儿子再怎么坚强，那也是一个12岁的小正太，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住，方佳然很不放心。

所以自从闻煦来了b市，阮丹晨和宋羽每周带孩子们出去玩的时候，都会来带上闻煦一起，别让小孩子成天自己在家里。

今天晚上，齐承霖和阮丹晨要带齐佑宣和小佑柠去新开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吃饭，便过来接着闻煦一起。

因为闻煦每天放学回来都要练功夫的原因，他们便没有直接去稷下学府把齐佑宣和闻煦一起接着。计算着时间，等闻煦练完了，他们再过来。

只是闻煦还没来得及上楼回卧室穿衣服，门就开了。

一个五颜六­色­的小肥团子只留下一抹五颜六­色­的残影，带着一阵微风就从门口冲了进来。

“哇！闻……闻煦哥哥啊……呜哇哇哇……”小肥团子直扑向闻煦，一团身子偏偏还非要装作十分轻盈的样子，就要往上跳，来个马踏飞燕。

闻煦怕她摔伤，只好赶紧抱住她，见怀里的小肥团子哭的那么伤心，一双圆咕噜的眼睛都哭红了，哭的湿漉漉的，鼻尖也红红的，在他怀里更是一抽一抽，那可怜的样子直叫闻煦皱眉。

“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闻煦的声音很冷，都没什么起伏，虽说小小年纪，声音稚­嫩­，仍叫人听了心里发凉。

小佑柠抱着他不放，闻煦也没法去换衣服，只能抱着她坐下。

“幼……幼儿园，她们……她们欺负我，说我胖。”小佑柠哭的可伤心了，“我……我真的胖吗？”

小佑柠抬头，特别忐忑的看着闻煦。

“谁说的？那人眼睛有毛病，真的。”闻煦说着，从桌上的糖果盒里拿出一块芋泥酥递给小佑柠。

小佑柠下意识的接过来，芋泥酥很大一颗，像个小茶碗，尤其是在小佑柠的小手上，她的小肥手都不能把芋泥酥全包住，两只手一起抓着。

目光炯炯的，特别想吃，却又觉得吃多了很有罪恶感，正在闻煦的怀里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不胖，真的，就是这样才好看，我最喜欢佑柠这样了，软软的，抱得都舒服。”闻煦说着，捏捏她满是肥­肉­的小腰，又捏捏她的小手，“这个芋泥酥，不很甜，软绵软绵的，外皮却很酥脆，一口咬下去，外皮脆的掉渣，里面却软绵的，全是芋头的清香，很好吃的。”

小佑柠大大的吞了口口水，闻煦眉眼柔和，微微的弯起，“吃吧，我最喜欢看佑柠吃东西了，好幸福的。”

齐承霖和阮丹晨带着齐佑宣进门的时候，就是看到了闻煦正撺掇着自家的胖闺女吃东西。

佑柠又吞了一大口分泌出的口水，“那……那我就吃一口，不吃多。”

闻煦一脸宠溺的摸摸小佑柠的脑袋瓜，可站在门口的三口人，直接被闻煦这一脸的宠溺给酸倒了

牙。

小佑柠吃到了甜甜绵绵的芋泥酥，感觉心情也好了很多。这才注意到闻煦没穿上衣，还光着上身呢。

她以为12岁的小少年都是­精­瘦­精­瘦的，却没想到闻煦看着瘦，­肉­可结实了，都捏不动。

沾着芋泥酥渣子和油的小手很不规矩的爬上闻煦的胸口，捏了捏。

哎呀好结实！

小佑柠一边嚼着芋泥酥，一边偷看，发现闻煦的胳膊也有点儿鼓鼓的，不明显，但是很结实，比她哥哥的那真是结实多了。

小腹上隐隐的已经露出了点儿线条，白皙的皮肤滑溜溜的。再抬头，看闻煦那冷清自制美少年的模样，真好看啊！

小佑柠又吞了口口水，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突然又“哇”的一声，一头埋进闻煦的胸膛。

这次­干­打雷不下雨，哭嚎的凶却挤不出眼泪，嘴边站着芋泥酥渣子和油的脸一个劲儿的在闻煦的胸口蹭。

一只油乎乎的小手还贼兮兮的在闻煦结实的胳膊上捏了一下，又贼兮兮的滑到胸口，一个劲儿的摸。

小佑柠“呜呜”的假哭两声，又大着胆子把脸往他的胸口蹭，结果就把嘴上的渣子和油都蹭到了闻煦­干­净的胸口上。

小佑柠有点儿心虚了，闻煦身上白白净净的特别­干­净，被蹭上了脏东西，简直就像是圣洁的东西被玷污了一样。

小佑柠赶紧伸出油乎乎的小肥手给他把胸口的点心渣子拍掉。

一边假哭，一边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沐浴­乳­的香味。

真是……真是秀­色­可餐呀！

小佑柠咧开嘴，不知不觉的……流口水了……

闻煦：“……”

见她那一脸小­色­样，连假哭都忘了，闻煦嘴角忍不住的微微勾了勾，“佑柠很喜欢我？”

“喜欢！”小佑柠回答的特别爽快。

“那以后是不是只喜欢我？”闻煦又问。

“只喜欢？”小佑柠有点儿为难，她也喜欢爸爸妈妈，喜欢哥哥，喜欢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来着，还有舅姥爷和舅姥姥，姨姨和舅舅，她都喜欢。

闻煦神­色­黯淡，貌似伤心地说：“如果不是只喜欢，那我先回房把衣服穿上。”

小佑柠一听，忙抱住闻煦，“等……等等！你就这样……就这样很好！”

闻煦叹了口气，“反正佑柠喜欢的人那么多，不差我这一个，无所谓的。”

“不不！你这样……你这样的话，我就只喜欢你一个！”小佑柠赶紧说，将他抱得更加紧了。

小莲紧贴着他的胸口，闻到那股清新的香味，­嫩­­嫩­的脸颊感觉他滑溜的肌肤，咧开嘴，口水又流下来了。

齐承霖气坏了，这小混蛋才12岁呢，就知道勾引良家……良家小­奶­娃儿了！

眼看着自己闺女还傻乎乎的在他怀里答应他的话呢，就知道对着闻煦流口水。

齐承霖三两步的上前，就把小肥团子从闻煦的怀里抱了出来。再一看，闻煦刚洗完澡的山上，惨不忍睹呀！

口水印子，油印子，还有紫­色­的芋泥酥渣子。

闻煦看着在齐承霖怀里直扑腾，表示还没有吃够豆腐的小肥团子，特别遗憾，没了那实实在在的体积和重量，怀里空落落的。

“我去冲一下澡，很快。”闻煦说道，便转身去了浴室。

小佑柠的口水哗啦啦的就流下来了，“爸爸，我想去洗个手。”

小佑柠抬起自己油乎乎的小肥手，表示很有必要洗­干­净。

齐承霖这才放下她，结果就看到小肥团子紧跟着闻煦消失的方向，这是打算去浴室的。

---题外话---（下面还有接正文，为了防盗加赠放到题外话里，字数不多，聊表心意）

小佑柠想到闻煦光着身子，晶莹润玉的样子，口水就哗啦啦的。

“……”齐承霖紧绷的嘴角直抽抽，把闺女捞了起来，“他家洗手间很多，去别个洗。”

小佑柠扑腾着腿脚，特别不情愿的被爸爸抱走了。

一边给闺女洗

手，齐承霖还一边怨念，小小年纪，竟然就想看男人了！

哪怕是12岁还没长毛的，那也不行！

好想把闻煦打出去怎么办！

沐沐，喜不喜欢我？

“队长，够意思！”赵一扬高兴地站起来，马上穿戴整齐。

“蒋队请客，不介意带上我一个吧？”门口，白沫俏生生站在那儿，脱下了白大褂，穿着她自己的连衣裙，优雅漂亮。

蒋越诚客气的淡笑点头，“这几天也辛苦白法医了。囡”

“有白法医加入，真是求之不得啊，吃饭都更有食欲了。”邢加栋笑道鲺。

这人平时就挺缺根筋儿的，长的也是他们队里最壮的，平时说话也直，有时候说的话不大中听，还经常得罪人。

他们一个队里的倒是都习惯了。

赵一扬抓着邢加栋的话就跟着打趣儿，“你什么意思啊？嫌我们沐然长的不好看还是怎么的？”

要说卫沐然长的，其实比白沫好看多了。

就说卫沐然的父母，卫子戚长的那么一张妖孽的脸，哪怕现在人到中年，看着还是跟三十多不到四十似的，依然好看的一塌糊涂，只是更加的稳重了，简直比年轻的时候还要让人招架不住。

卫然比卫子戚小上许多，天生就长的脸­嫩­，这会儿更是感觉没老几岁，跟卫子戚简直就是一对妖孽，这俩人好像都不会老的。

卫沐然继承了卫然那张白净清纯的脸，皮肤细腻，白里透红，就像剥了壳的熟­鸡­蛋。偏偏那一双眼睛又随了卫子戚，生了一双桃花眼，原本清纯的气质上，生生的添了些许的妩媚。

也是她现在年纪小，所以还不是很明显，倘若年龄再大一些，那妩媚的气质出来了，那真是祸国殃民的。

毕竟卫子戚脸上最让人心惊的，就是那双桃花眼了，让人都会不自觉地把他其他的好处都忽略了。

白沫能受欢迎，就胜在长得好看，气质又十分符合男人们的口味。不像卫沐然，现在年轻，还没长出丰韵来，再加上平时又不注意打扮。

总是t恤、衬衫、牛仔裤加一双运动鞋，帮着马尾就晃过来了。就算长得好看，可乍一看也不如白沫亮眼。

平时接触的都是些糙汉子，成天忙的昏天黑地的，谁也不会仔细看看卫沐然，都是打眼儿一看，自然觉得妆容­精­致，气质脱俗的白沫是警局之花，第一美女。

“哎呀，沐然咱们天天从早见到晚，每天在一个办公室，抬头就是她，看她的脸早就看习惯了。不像白法医，这不是人以稀为贵嘛。”邢加栋说道。

“瞧你这点儿出息。”张明嗤了一声，“沐然你明天化妆过来，让他见识见识。”

什么是真正的美女。

后半句他没说，免得让白沫下不来台。

不过张明也是看不上白沫那种做作的气质，也不知道警局的其他男人眼睛是不是都瞎了。

要说他跟卫沐然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了，从小虽然跟卫沐然并不亲近，但因为齐佑宣的关系，时不时的也是与卫沐然见了几面，可是知道她从小就是个粉雕玉砌的美娃娃，白沫根本不能比。

不过有个人眼不瞎。

张明看了蒋越诚一眼，发现他正看着卫沐然笑的温和。

“行了，别闹了，沐然可用不着你这种不懂欣赏的人夸。”蒋越诚开玩笑似的笑道。

白沫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邢加栋刚才还夸她来着，这会儿蒋越诚说邢加栋不懂得欣赏，连带着连她都给扁进去了。

纵使知道他这是开玩笑，可其中也是有认真的成分的。

众人一起往外走，卫沐然却在警局门口见到了几天未见的齐佑宣。

他穿着及膝的黑­色­风衣，风衣的衣摆随着秋风微微的吹起一些，他双手Сhā在风衣的口袋里，固定着风衣没有整个儿的被风吹得乱飘，风衣的前襟却依然在风中轻轻地摆动。

这让他挺拔的身姿也不至于像雕塑一般，摆动的风衣倒是添了些许的人气。

卫沐然还有些气，他这两天竟然都没有联系过她。

看了齐佑宣一眼，还没想好要不要理她，就听到身后一个惊喜中还带着羞涩的声音，“齐先生。”

卫沐然回头一看，她认得，是一个­干­文职的姑娘，叫赵芮琪。

之前好像是对蒋越诚很有好感，经常来他们部门，跟白沫关系也挺好的样子，但后来不

知道怎么了，再也没来过，也没见她再跟白沫走的近。

不过她在局里也小有名气，也不知道是谁还给她送了一个“小花儿”的昵称。那意思好像是警局内，她仅在白沫之下了。

“齐先生，今天怎么过来了，又有案子？”赵芮琪走到齐佑宣面前，笑的格外的甜。

她本就是长相甜美的类型，天生的娃娃脸不显年纪，这类型当真很招男人疼爱。

赵芮琪早就注意到齐佑宣了，只听说他是局长亲自请来的专家，之前就破过淮城的大案。这次来更是把一个连环杀人案给破了。

局内不少单身的姑娘都很欣赏他，长得帅，又年轻，关键还是单身。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勇气，而她鼓起了勇气来跟她说话。

“过来找人。”齐佑宣疏淡的说道。

“正好中午，齐先生你吃过饭吗？”赵芮琪又问。“没吃的话，不知赏不赏脸一起？”

赵芮琪红着脸，这样主动对男人表示好感，虽然也并不是第一次，可却是第一次这么忐忑紧张，比她上初中的时候第一次跟初恋告白时还要紧张。

说不出为什么，虽然对齐佑宣很有好感，但还是觉得站在他面前压力很大，并非是因为面对心上人的关系，只是单纯心里隐隐的挺怕他。

赵芮琪觉得这说不通，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怕他呢？

齐佑宣看到卫沐然出来，竟然还是跟蒋越诚走在一起，顿时忽略了周围还有张明他们，体内小魔兽嗷嗷叫着想要把蒋越诚给踹一边儿去。

卫沐然往他这边看了眼，却好像没看到他似的，脸一冷，就别开了目光。

蒋越诚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卫沐然轻笑，眸子特别亮。

“沐沐！”齐佑宣叫道，看都没看赵芮琪，撇下她就走了过来。

卫沐然轻轻地哼了一声，故意当听不到，继续跟着蒋越诚他们走。

齐佑宣三两步的就追了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皱眉，“沐沐。”

卫沐然总算是转头看他，见齐佑宣竟然一脸的委屈。

他委屈什么？

张明见状，便拉着赵一扬和杨少展说：“你们聊，我们先走啊。”

卫沐然­唇­微微的抿着，不说话。

蒋越诚看了眼齐佑宣，对卫沐然说：“要跟我们一起吗？”

“沐沐……”齐佑宣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更可怜了。

卫沐然抬头看他，见他竟然露出了小时候那样的表情，每次想要­肉­吃，就是这么一副样子，看得人心都软了。

可他现在一个大男人，做出这么一副样子，不嫌丢人啊？

张明他们可都在一旁看着呢！

卫沐然只得跟蒋越诚说：“队长，你们先去吧。”

蒋越诚不太情愿，却只能说：“有事打电话。”

齐佑宣撇撇嘴，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事，再说有事为什么要给蒋越诚打电话。

蒋越诚他们走了之后，齐佑宣拉着卫沐然就上了车，早把赵芮琪忘在脑后了。

卫沐然坐在车里，还能看到赵芮琪傻了似的站在原地，盯着他们的车，脸估计是因为羞愤而通红。

卫沐然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点儿，嘴角忍不住的勾起，还有点儿坏心肠的说：“你就把人家丢在那里，不好吧？”

“谁？”齐佑宣压根儿忘了赵芮琪的存在，都没反应过来，一向聪明的人，这时候表情竟然傻傻的。

“装，再装啊！我就不信，一个美女主动来追你，你会没点儿感觉？她在我们局里还是挺有名的，喜欢她的不少，真没好感？”卫沐然越说越气，想想他一声不吭的几天没影，就不高兴。

卫沐然说完了，却没听到齐佑宣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发了脾气惹他不高兴了。

其实平时她脾气看着挺好的，可到底也是被卫子戚从小宠着长大的，有时候也会很任­性­。

从小，齐佑宣就让着她，只要能让她高兴，什么事儿他都­干­。也幸亏她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哪怕是偶尔耍脾气

了，也都是齐佑宣将她哄好。

现在说完了，卫沐然就有点儿心虚，觉得自己好似是又有点儿任­性­了。

正心虚的抬头，却撞进了齐佑宣一脸的笑意里。

“吃醋啦？”齐佑宣笑眯了眼，往她这儿凑了凑，“之前说不知道对我是什么感情，现在会吃醋，应该是知道了吧？”

“谁……谁说的！”卫沐然虎着脸就不好意思承认，可心里边儿是越来越虚，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样真是像吃醋了，所以这会儿心虚的脸都红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案子结束之后，我就要来找你要答案的。”齐佑宣在卫沐然不知不觉间，就靠的越来越近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卫沐然的气闷就又被挑起来了，“是啊，你说等案子结束，这都几天了？一连几天都没有联系过我，现在来找我要答案？晚了！”

卫沐然双手环胸，把头往旁边一扭，“过期不候！”

齐佑宣嘴角不自禁的就勾着笑，“不是不联系你，这几天我被我爸拽回公司，去了趟法国，在那边忙完了有时间的时候，你这边已经是半夜了。我今天早晨四点钟刚下的飞机，还没倒时差，回去换了衣服就过来了。”

“那你急着过来­干­什么，回去好好休息啊。”卫沐然立即便内疚了。

“不是急着要你的答案吗？”齐佑宣嘴角微微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肘就靠在了她的椅背上。

“……”卫沐然见他越靠越近，便下意识地往后躲，一直躲到了车门和椅背形成的那一处角落里。

“沐沐，喜不喜欢我？”齐佑宣轻声问，“你可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

不是他着急，是他实在不放心，敌人环视呢！

蒋越诚天天跟她在一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他却不可能天天都来报道，想到蒋越诚趁他不在的时候就要撬他墙角，他就怎么也放心不了。

必须要抓紧时间，赶紧把人拢到自己怀里！

不然他守了20多年的姑娘，被别人借了胡，那心里的郁闷都不是挠墙能解决的。

“……”卫沐然嘴巴动了动，刚说了个“我”字，就被他亲了一下。

双­唇­突然触上一片柔软，湿湿润润的，触上的那一刻，就好像有小毛虫在­唇­上爬，带来一阵颤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Сhā播】佑柠vs闻煦（儿时）

小佑柠盼啊盼，终于盼到了自己上小学的日子。9月1号，雄赳赳气昂昂的穿着稷下学府的校服来学校了。

6岁的小佑柠，在齐承霖狠下心来的努力下，不像三四岁时候那么团了，但仍看着­肉­乎乎的，虽然不瘦，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这种身材也很是可爱。

以同龄的孩子的审美来看，小佑柠在同龄小伙伴们之中是没太有异­性­缘的，六七岁的小男孩们喜欢的是瘦瘦白白的小女孩，显然小佑柠虽然白，但并不在瘦这个范围内囡。

而同龄的小女孩，也喜欢瘦瘦白白的小女孩，但是不能长得漂亮被男生们喜欢，她们的要求就是瘦但长得普通，然而小佑柠依然不在这个范围内鲺。

她虽然胖，但是长得很漂亮。

这种不上不下的范围很尴尬，但小佑柠觉得无所谓，而且小希橙跟她在一个班里，成为了她很给力的小伙伴。

开学这天，齐承霖夫妻俩和成东阁夫妻俩一起来送宝贝女儿上学，因为之前已经送过了齐佑宣，这次阮丹晨就淡定多了，只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两家几乎是同时到的。

把车停进停车场，成东阁已经在那儿了，一家三口直接走了过来，跟齐承霖他们一起往学校走。

两个小姑娘在前面嘁嘁喳喳的聊天，小希橙比划了下小手让小佑柠凑近点儿，两个小姑娘几乎是头对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柠柠我跟你说，沐澈说别看闻煦跟个冰块似的不理人，可他在学校里可受欢迎了。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特别喜欢他这一款，特别不矜持，好多倒追他的。现在都不兴送情书了，都当面告白呢。光是在路上堵他，给他送吃的喝的，趁机跟他说话打闹，当然，闻煦那人是闹不起来的，反正沐澈都见过好几次了。”

卫沐澈比她们大2岁多一些，所以现在已经在稷下学府上三年级了，在小佑柠没来之前，他特别主动的充当了她们的眼线。

小佑柠一听就急了，小脸圆鼓鼓的，“她们、她们都不怕他吗？他都不笑的，不笑的样子是挺吓人的，我、我还以为只有我才受得了来着。”

至少小希橙就不太乐意与闻煦亲近的。

“她们是不知道闻煦的身份呀！闻煦的脾气如果再加上他的背景，那肯定是让人害怕，没见一些大人见着闻煦都打怵吗？”小希橙说道。

小佑柠赞同的点头，就是因为这样她之前才不担心来着。

“可是我听说，闻叔叔为了闻煦的安全，所以闻煦的身份只咱们家知道的，那些小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只看到他的冷脸，才不怕他呢，反倒觉得他那样帅。”小希橙小声说道。

小佑柠气坏了，这……这不是说好了是她的跟班儿吗？之前还哄她，让她说只喜欢他的，怎么这就要被别的姑娘给勾搭走了呢？

说好的跟班儿呢？说好的喜欢呢？

小佑柠气啊急啊，掐着圆滚滚的肚子就说：“男人真是太不靠谱了！稍微不看着点儿就要往外发展。”

小希橙：“……”

一行人就这样走到了学校门口，却见门口正站着一个芝兰玉树的小少年，穿着稷下学府的校服，中山装的样式穿在他身上格外的英气，又带着十四五岁少年独有的俊秀。

黑­色­的中山装映衬着他的皮肤更加的白皙­干­净，表情冷冷的如冬雪，就连一双眼眸都看着没有一点儿人气，格外冷漠，看得人心寒。

新生开学，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家长来送孩子上学，第一天总是各种不放心，要好好的嘱咐一番，在学校门口驻足，目送孩子直到看不见为止。

所以家长们在门口看到这么一个小冰人儿，便奇怪的很，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怪。

而且更怪的是，这小少年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成年人，穿着漆黑的西装，站的特别笔挺，一脸肃然，虽然长得周正英气，可看着就不好惹。

这人的气质，倒像是保镖了。

可就算来稷下学府上学的孩子们家里都很有些背景，谁也不会真带保镖来上学，所以才会显得更加奇怪。

可小佑柠一看到小少年，立即呲着牙像只小母老虎似的冲了过去，特别熟练的往上跳。

她现在瘦了点儿了，但依然有些分量，运动神经天生不

发达，跳不高，就像是个小皮球在地上拍来拍去似的。

闻煦也习惯了，在她脚一离地的时候，就把她捞了起来，让她稳妥的落在自己怀里。

“闻煦，你说，我没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勾搭别人了？”小佑柠小胖手指着闻煦，气呼呼地说。

六岁的小丫头，却摆出一脸正室捉­奸­的样子来，一点儿凶狠的作用都没有，反倒让人想笑。

不过闻煦却没笑，一脸正经的说：“没有，我等着你来。”

小佑柠被这话取悦了，相当骄傲的裂开了嘴，却马上收住了笑容，绷着粉团子似的小脸，又故作凶狠地说：“你、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生气了！你说，你有没有被别人拉过小手？”

“没有，只被你拉过。”闻煦说道，那样子特别的实诚，让人看了都不能不信。

小佑柠的嘴角弯了弯，“那、那有没有这样抱过别人？”

闻煦又摇摇头，“没有，只这样抱过你，就连男的，我也只这样抱过闻铭，但是抱的不多。”

“嗯，就抱我抱的多，对不对？”小佑柠可骄傲了，小脑袋一扬，就在闻煦的怀里叉起了腰，连小肚子都挺了出来。

“对。”闻煦重重地点头，这不是哄她，是真的。

“那、那你以后也不许抱别人，也不要碰别人，被别人碰更不幸，要是有姑娘想拉你小手，你就、就……”小佑柠想了想，凶狠地说，“揍、揍她！你不是功夫很厉害的吗？不要客气，谁要是碰你，你就揍他，知道不？”

“好。”闻煦顺从的点头。

小佑柠高兴坏了，眯起了眼，有点儿得意忘形的就去拍了拍闻煦的脑袋，“真乖。”

不愧是她合格的跟班儿，比沐澈都听话。

她的动作，让闻煦的目光闪了闪，但是没说什么。只闻煦身后的保镖，一向没表情的脸，嘴角却是抽了抽，心中默默地为小佑柠点了根蜡。

“听说，学校里有好多姑娘跟你告白呢。”小佑柠没打算让这件事这么简单的放过去。

“不知道，没听到。”闻煦简短的说道。

小佑柠笑眯了眼，知道闻煦的意思是，她们虽然表白了，但是他没听。

“听说，还有人装作跟你偶遇，故意要跟你玩闹呢。”小佑柠又说。

闻煦看了她一眼，知道小丫头这是不生气了，纯粹就是听来让自己心情好的，乐意听他一条条的否认。

于是闻煦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没看见。”

小佑柠满意极了，这说明确实有人堵他，不过都被闻煦无视过去了。

她的跟班儿，果然做的­棒­！

小佑柠咯咯咯咯的笑，声音清脆好听，像珠子落玉盘，让人听着心情都忍不住的好。

见闻煦那张小冰山脸，小佑柠伸出白­嫩­的小胖手就糊在了他的脸上，“那……你给我笑一个呀！”

听听，这语气简直就是当街调戏良家的纨绔。

小希橙捂住了脸，都不忍心看了。最近佑柠在看一个古装剧呢，天天晚上偷偷打电话跟她讨论剧情来着。

闻煦嘴角抽了抽，他一向是不怎么爱笑的，就跟颜面神经失调一样，偶尔被小佑柠逗得想笑，也不过是勾勾嘴角，都不怎么明显的。

这时候嘴角扯了又扯，跟抽搐似的，却愣是扯不出什么好看的笑容。

不过还没等他扯开，小佑柠又挤着他的两颊，“算了算了，你不要笑了，等着偷偷地笑给我看，不要让别人看到。”

这儿人太多了。闻煦不笑都那么招人喜欢，笑了还得了？

“好。”闻煦爽快地说，对小佑柠的要求，从来就没有别个字儿的。

小佑柠高兴极了。

“你之前虽然不在学校，可我谁也没搭理，以后也不让人碰我，除了你也不抱别人。那些跟我表白的，接近我跟我搭讪的，我都不理。我表现的好不好？”闻煦徐徐的问。

“很好呀！”小佑柠点头。

“那要不要奖励奖励我？”闻煦指指自己的脸颊。

小佑柠觉得亲美少年什么的，简直是给自己的福利，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流着口水就要啃上去，结果就被人抱走了。

“哎呀！”小佑柠大叫。

齐承霖黑着脸把她抱过来，再晚一步女儿就要吃亏了。

想到在他不在的时候，闻煦还不知道占了多少这傻闺女的便宜，就很想把他打出去！

---题外话---今天额外赠送一些字数，题外话里放不开，就放在正文里了~

我觉得佑柠和闻煦的番外又可以叫

我亲亲我女朋友，多理所当然的事儿啊

“喜不喜欢我？”齐佑宣低声问，可这次他的声音就像是直接在她嘴边儿响起似的。

他离她很近，说话的时候几乎都要蹭到她的­唇­了，吐出的磁哑声音仿佛顺着她微张的­唇­边哺了进来。

卫沐然瞪大了眼，一张脸涨得通红，闭紧了嘴巴。

人被困在他的怀里，第一次这样清楚的发现，曾经圆圆胖胖的小哥哥，现在长成了颀长俊逸的样子，胸膛里的­奶­香味不见了，变成了独属于他的清冽味道。胸膛就堵在眼前放大，那么结实，让她有点儿喘不过气了鲺。

“你……你好好问问题，别靠我那么近啊！”卫沐然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就把齐佑宣往外推。

结果­唇­又被重重的堵了一下，这次比上次力道大，贴的更紧，时间也更长了。

“说喜欢我。”这次都不问她喜不喜欢了。

卫沐然：“……”

她还没反应过来，齐佑宣便又是落下一吻，“快说啊，说喜欢我，不然我还亲你，亲到你承认为止。”

这话才刚说完，他便作势又要再吻。

卫沐然都被他亲的嘴­唇­发烫，耳朵都烧起来了，双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额头便靠上了他的肩膀，还一个劲儿的往他的颈窝拱。

“别亲了，别亲了！”卫沐然又羞又慌的说，“我喜欢，喜欢你，你别亲了。”

结果脸却被他给捧了起来，落下的是比刚才那几下更深更重的吻。他的双­唇­紧紧地，密实的贴着自己的­唇­，卫沐然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他挤压的疼了。

他改为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紧紧地圈着她，他手垫在她和车门窗之间，还不会压疼了她，却吻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深。

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被他这样侵占着，与他口沫交融，不分彼此。他的味道清冽，好像来之前刚嚼过口香糖，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还带着他自己的味道，很好闻。

好不容易，齐佑宣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却仍然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两只胳膊都被他圈住，动也动不了。

他沿着她的­唇­角往耳根磨蹭，在她的脸颊上，眼睛上，耳朵上，都细细碎碎的不断地吻。

卫沐然被他这样亲的又痒又麻的，还特别不好意思，从小到大，还没谁这么对待过她呢。

“你不是说不亲了吗？”卫沐然瞪他。

“你都说喜欢我了，那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我亲亲我女朋友，多理所当然的事儿啊！”齐佑宣特别理直气壮的说，“而且，我爱怎么亲就怎么亲。”

说着，又在她的­唇­上吧唧了一口。

才刚刚离开，想想感觉还是不过瘾，又吧唧了一口。

卫沐然被他亲的头顶都要冒烟了，眼看他又要来，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够了够了，你……”

手挡住了他的下半边脸，结果就露出了他特别有杀伤力的眼，那水蒙蒙的样子，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这男人，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不以卖萌为耻呢！

齐佑宣又趁机抓着她的手，亲了她的掌心。便抱着她开始撒娇，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还不住的往她颈窝里拱。

齐佑宣才不会承认，这都是跟自己妈妈学的。

每次妈妈这么­干­，爸爸都高兴地不得了，要什么都答应。

于是齐佑宣英挺的鼻尖还蹭了蹭卫沐然细腻香甜的颈子，喷出的温热呼吸直把卫沐然闹了个大红脸，只觉得身子不听自己使唤了。

齐佑宣抱着卫沐然撒了一通娇，才说：“沐沐，饿了吧？”

卫沐然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齐佑宣立即说：“走，咱们找张明去。”

“本来就是打算跟大家一起吃饭的，蒋队说犒劳我们这几天辛苦，不过你跟着一起去，是不是不太好？”卫沐然迟疑的看着齐佑宣，毕竟邢加栋见到他就跟点了炸药似的。

“怎么不好？我是你家属。”齐佑宣特别理直气壮的说，突然又苦下了脸，“还是你不打算承认我啊？你打算瞒着他们，偷偷包养我吗？沐沐你要对我负责任呀，你不能­干­这种始乱终弃的事儿！”

卫沐然：“……”

卫沐然不说话，齐佑宣更

来了劲，捂着嘴就不住的往后退，可怜巴巴的看着卫沐然，“沐沐，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可怜我还以为自己终于熬出头了，23年啊，你终于肯给我一个名分了，却没想到……没想到……”

齐佑宣把头一片，肩膀就开始抖。

“……”卫沐然无语的说，“你这样子要是让别人看到，谁还能信你的专业能力啊……”

“你又不是别人！”齐佑宣委屈的说，“当着你的面，我还端着什么架子啊。我不管我不管，沐沐，在你面前我一点儿伪装都没有，什么样子都让你知道了，你不能抛弃我！”

说着，突然嗷了一声，就扑过去又抱住了卫沐然，脸一个劲儿的在她颈窝里蹭，“沐沐啊，我好可怜啊！我女朋友都不给我名分，我一个大男人，让人知道了多丢人呢！以后我还怎么见人呢？”

“……”卫沐然手掌把他的脸往外推，“我就说了一句，你看你说这么多，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齐佑宣立马放开她，迅速的发动车子，“你带路。”

卫沐然：“……”

……

卫沐然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本来是打算跟着蒋越诚走就行了，现在就只能给张明打电话，问清楚饭店的位置，就在警局附近。

“咦，你不跟佑宣去吃饭吗？我以为你不能来了。”张明说道。

“咳，是要去的。”卫沐然看了齐佑宣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说明一下情况，总觉得这顿饭，齐佑宣会让人吃的很心塞。

“佑宣能这么痛快的就放你来吃饭？”张明表示很怀疑。

“到底在哪儿啊？”齐佑宣很故意的提高了点儿声音。

张明突然叫了一声，“我怎么听到齐佑宣的声音了，你们在一起呢？”

“我们一起过去吃饭。”卫沐然匆匆的说道，在张明调侃之前，赶紧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

两人到了饭店，卫沐然说了蒋越诚的名字，就被带进了单间里。看到两人一起进来，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众人神情各异。

白沫嘴角勾着，冷冷一笑，就看向了身旁的蒋越诚。

“我也厚着脸皮跟着过来，没关系吧？”齐佑宣这么说着，已经拉着卫沐然去坐了，显得他这话说的很没有真心。

邢加栋特意空出了蒋越诚身边的位置给卫沐然，这会儿齐佑宣大喇喇的占下了。

“小邢你是不是往旁边挪一挪，给沐沐个位置。”齐佑宣说道。

邢加栋没好气儿的往旁边挪，“又没叫你来。”

再说他比齐佑宣大，叫他小邢什么意思！有没有点儿礼貌！

“哎呀，你这话不能这么说啊。”齐佑宣很是风搔的扬了扬下巴，“且不说这案子是我给你们破的，指着你们自己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再说我今天是以沐沐家属的身份过来的，至于这么小气嘛！小蒋你说是不是？”

蒋越诚嘴角抽了一下，本来就够郁闷的，还又被他叫了声小蒋，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蒋队比你大呢！”邢加栋没好气儿的说。

齐佑宣貌似吃了一惊，“是吗？多大了？”

“蒋队29了。”邢加栋不疑有他的说。

“这么老了啊！”齐佑宣大惊小怪的说，还看了眼卫沐然，那意思好像是，这么老了，比沐沐大好多呢。

像赵一扬和杨少展这种缺根筋儿的倒也罢了，邢加栋虽然一根筋，但是对蒋越诚的心思却是知道的，张明­奸­猾­奸­猾的，自然也早看出来了，再加上白沫，落在这些知情人的眼里，齐佑宣这意思就太明显了，明显讽刺蒋越诚配卫沐然太老了。

只卫沐然并不知道蒋越诚的想法，还悄悄地戳了一下齐佑宣。

宿舍楼密室杀人

谁知，齐佑宣更过分地说：“沐沐，以后见了蒋队要有礼貌，叫蒋叔啊！”

卫沐然：“……”

蒋越诚：“……囡”

众人：“……”

他们还是低估了齐佑宣的无耻下限鲺！

菜上来了，齐佑宣就一直忙着给卫沐然布菜，剔鱼刺，只管让卫沐然只在自己眼前的小盘子里吃就好，除了拿筷子和喝水，其他的都不用动手。

卫沐然特别不好意思，小声说：“你别忙了，自己吃吧。”

“照顾女朋友那是应该的。”齐佑宣给她剔着鱼刺，竟然还很不好意思的歪了歪头，“就知道沐沐心疼我。”

“……”卫沐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使劲儿的拧了他一下，“你……你可适可而止吧！”

其他人都要被齐佑宣酸死了，张明很想吐槽，却又自知说不过齐佑宣，生生的憋住了，但是一直拿鄙视的目光戳齐佑宣。

齐佑宣却浑然不觉，只委屈的看着卫沐然，“你好不容易给我名分了，还不让我显摆显摆，啊？”

“你、你差不多行了啊！”卫沐然瞪他，“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齐佑宣赶紧又给她夹菜，“沐沐别生气啊。”

……

吃完了饭，众人各自回家。

因为考虑到齐佑宣时差还没倒过来，正是累的时候，卫沐然说什么也不跟他约会，坚持让他回家睡觉。

齐佑宣也想着卫沐然前些日子忙着案子，起早贪黑的，便没反对，先开车送她回家。

这个时候卫子戚还在公司上班呢，卫沐然也不怕被看见，

车停在家门口，卫沐然刚解开安全带，就被齐佑宣抱住了。

他就像抱抱枕似的，把卫沐然抱了个满怀，还蹭蹭挤挤又揉揉，“沐沐，要不你在车里陪我睡会儿吧，抱着你的感觉真好，我现在就想睡了。”

齐佑宣的声音听起来都迷迷糊糊的，泛着困，在卫沐然的颈窝里拱了拱就不动了。

卫沐然还当他真睡了，也不敢动，­干­脆就让他这么抱着，只是这样当真不好受啊。

她还好点儿，齐佑宣这样横过来，多难受。

不过齐佑宣一开始是撒娇，见卫沐然不动，特别安静，又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觉得特别凝神静气，不知不觉的就真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了两个小时，卫沐然都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下。

齐佑宣先醒了，见卫沐然闭着眼睛睡的正安稳，白皙细腻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润，恍若透明一般。

齐佑宣笑笑，便偷偷地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

感觉­唇­角痒痒的，卫沐然轻轻地挠了挠，就睁开了眼，一下子看到眼前齐佑宣放大的脸。

卫沐然吓了一跳，紧接着就脸红了，把他的脸推到一边，“怎么突然这么近，吓我一跳。”

齐佑宣脸皮厚的又凑了回来，撅着嘴硬是在她­唇­上讨来了一个吻，刚一离开，齐佑宣的表情就怪异了起来。

卫沐然还奇怪，觉得齐佑宣的视线方向不太对，便回头看，就发现卫然正站在车边，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卫沐然赶紧把齐佑宣推开，下车就挽住了卫然的胳膊，“呵呵，妈，你怎么出来了？”

“刚出来想整理一下花园，结果看到门口的车跟佑宣的像，就出来看看。”卫然说道，就见齐佑宣也出来了。

齐佑宣走到她面前，带着­干­净的笑容，特别甜的叫了一声，“妈！”

卫然嘴角抽了抽，倒也没多大的反应，这多亏了齐佑宣从小就管她叫丈母娘，都被叫习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从小就给他们洗脑呢。

也幸亏卫子戚现在不在，不然看到了，非得把这小子给打回去不可。

“既然把人都送回来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卫然说道，“最近你爸回来的可都挺早，再呆下去一会儿该撞见了。”

卫沐然吐吐舌头，齐佑宣也知道对卫子戚是不能急的，于是到了卫然的另一边，也抱着她的胳膊，特别可怜的说：“妈，回头爸回来了，你

可得多说点儿我的好话。早点儿给我名分啊，要不我这样没名没分的，心里忐忑啊！”

看齐佑宣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卫然的母爱就被齐佑宣给引发出来了。

拍拍齐佑宣的手，“放心吧，不管怎么，先给他打个预防针，让他慢慢的心里有个数，到时候知道了也不至于反应太激烈。”

一想到岳父，齐佑宣就有点儿发愁，“妈，您真好。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孝顺您。”

卫然“呵呵呵”的笑，当真是被齐佑宣哄的很开心。

送走了齐佑宣，卫然带着卫沐然回家，一边走着一边点点卫沐然的鼻子，“早就知道你会被他拿下。”

“哎呀，妈，你说什么呢，我是那么……那么容易被他拿下的吗？可是让他等了20多年呢！”卫沐然小脸一扬，挺骄傲。

卫然很安慰的点头，“也挺好的，从小就订下一个，不然以你爸的脾气，很可能拴着你让你都嫁不出去了。”

卫沐然：“……”

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

……

齐佑宣回家倒时差，但也不是第一天就能完全恢复了的，因为下午睡了一会儿，再加上从欧洲回来的时候，是那边的上午，在飞机上没事儿又是一通睡，结果回到家愣是睡不着，到了半夜三点多才有点儿睡意。

睡不着又不敢打扰卫沐然，结果等好不容易睡过去，早晨就又睡不醒了。

他是被手机的铃声给吵醒的，本来还不想接，直接挂断了就算了，手已经往后摸到了手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艰难的睁开眼睛，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时间，只看到屏幕上“沐沐”两个字，就赶紧接起了电话。

“沐沐，你要上班了吗？你等我，我去接你上班。”齐佑宣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立即来了­精­神。

“不是，刚才蒋队来电话了，说a大一个男生死了。”电话里传来卫沐然也带着点儿惺忪睡意的声音，显然也是被一通电话刚刚吵醒。

知道她是刚知道这件事，马上就给他打电话了，齐佑宣的嘴巴都咧到耳根了。

“我们要马上出发，直接去a大集合。”卫沐然说道。

“你等着，我马上去你家接你。”齐佑宣一边说，一边跳下床开始收拾。

“不用了，蒋队说他会顺路过来接了我一起去a大。”卫沐然说道。

“卫沐然同志！”齐佑宣郑重的语气把卫沐然都吓了一跳，即使齐佑宣看不见，她在电话那头也在床上正襟危坐了起来。

“怎……怎么了？”卫沐然都有点儿傻了，从小到大，齐佑宣还没这么严肃的跟她说过话呢。

“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怎么能让别的男人送你？”尤其还是对你有想法的男人。

后面的话，齐佑宣也就在心里想想，不敢跟卫沐然说，让卫沐然知道了蒋越诚的心思，这不是帮了他吗？

“蒋队说还要去接上邢加栋，只是顺路。”卫沐然小声说道，不过从小就对齐佑宣的话不疑有他，而且齐佑宣说的多半都是对的，所以她还真是不怎么反驳的。

“呵呵。”齐佑宣凉凉的笑了两声，信不信等蒋越诚到了以后，车里除了蒋越诚根本没别人？

到时候蒋越诚只说邢加栋有事儿自己去a大就成了。

哼，撬别人墙角，真不要脸！

“那我给他打电话，跟他说你会接我好了。”卫沐然说道。

齐佑宣满意的迅速收拾妥当，就开车去了卫子戚家，结果在门口发现蒋越诚竟然还是来了。

卫沐然正与他僵持着，齐佑宣立即咧开一个笑脸，下了车。

“蒋队也在，真巧啊。”齐佑宣笑眯眯地说道。

“顺路过来，打算接沐然一起去a大。”蒋越诚神­色­不变的说。

---题外话---新案子开启，下章有惊喜，是长大后的佑柠和闻煦登场，小佑柠与闻煦的番外章后面依然会Сhā播的，刚想到一个有爱梗，等我写一写啊~感觉这种方式挺好的，这边要是卡了，正好小佑柠那边有思路，就可以换个思路写，就是不知道这样换来换去的大家习不习惯~

被男人亲了就高兴成这样，真是不矜持

“嗯嗯，沐沐跟我说过了，我也说我来接她，没想到蒋队还挺执着哈。”齐佑宣笑着说了声，便不再理他，“沐沐，上车吧。囡”

卫沐然有些抱歉的看了眼蒋越诚，觉得让他白跑一趟挺不好意思的，但还是很坚定的朝齐佑宣这里走。

结果一个声音直接浇的齐佑宣透心凉，“等会儿！”

回头一看，卫子戚竟然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准备坐顺风车去学校的卫沐澈，见到齐佑宣也在，便了然的朝他挤眉弄眼儿的笑，又在后头偷偷地朝卫子戚比量了比量。

“你们也不用争了，我的女儿，我来送。”卫子戚就跟防贼似的看了齐佑宣一眼，说，“反正沐澈也要去上学，都是去a大。”

面对卫子戚，齐佑宣真没胆子直接无耻的叫爸，实在是小时候卫子戚给他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到现在都还有­阴­影呢鲺。

不过齐佑宣还是厚着脸皮说：“既然这样，不如我送沐沐跟沐澈去啊，反正我们三人都是要去a大的。”

齐佑宣动了动嘴，忍着没把那声“岳父”喊出来，只说：“您就直接去公司，多方便。”

“呵呵。”卫子戚一脸“小样儿，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的表情，对卫沐然和卫沐澈说，“还不上车。”

卫沐澈给了齐佑宣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卫沐然也安慰的看了齐佑宣一眼，跟着上了卫子戚的车。

齐佑宣委屈的看着卫沐然，一直到卫子戚都把车开走了才收回目光。

卫然走过来安慰的拍拍齐佑宣的胳膊，“没事儿，等他回来我说说她。”

昨天晚上，她只是委婉的跟卫子戚表达了一下，都还没提齐佑宣的名字，卫子戚就说：“齐佑宣那小混蛋别想这么容易就把我女儿给勾搭走！”

“妈，你可要替我做主啊！”齐佑宣可怜巴巴的瞅着。

卫然被他瞅的心都软了，一脑门的答应了下来。

……

齐佑宣、蒋越诚和卫子戚的车就是前后脚的到了a大门口，因为卫子戚外来车辆不能进去，蒋越诚出示了证件，可以直接进。

所以卫子戚的脸特别黑，哼了一声，满心不情愿的还是得让卫沐然上齐佑宣的车。

齐佑宣站在面前，笑的特别羞涩，看的卫子戚咬牙切齿的，就觉得齐佑宣这样，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哥哥，你来a大竟然不告诉我，都不知道顺路载上我，太不够意思了！”身后一个娇娇的女声响起，听声音真是特别气愤。

齐佑宣回头一看，就见他的车旁边又停了一辆奔驰的suv，齐佑柠是刚从那辆车上下来，正特别不满的掐腰指着齐佑宣。

渐渐长大，抽了条的齐佑柠，也褪去了小时候那肥团子的样子，现在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娇俏活泼，周身都散发着无限活力似的。

然后又见车里慢条斯理的下来一个青年，一身笔挺的西装，趁着他的身形愈加挺拔。青年风华玉树，那俊逸好看的模样，真不是等闲能遇到的。

齐佑宣看了眼青年，说道：“你这不是有人送吗？”

信不信他要是敢抢了闻煦的活儿，闻煦能跟他急？

提到身后那一脸冷冰冰的青年，齐佑柠却是心情很好的扬了扬下巴，“那是当然了！阿煦对我最好了。”

身后闻煦表情柔和，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眼睛只是看着齐佑柠，其他人好像谁也看不见。

不过齐佑柠话锋一转，就说：“但是你也不能提都不提呀！就算我有阿煦送，你也要意思意思的爱护妹妹，你知道吗？”

“好好好，我下次爱护你啊。”齐佑宣只能安抚道，还不忘给齐佑柠身后的闻煦使了个眼­色­，让他宽心，不会抢了他的事情做。

本来绷着脸的闻煦，在接收到齐佑宣的暗示后，表情复又好看了。

卫子戚终于自己开车回了公司，卫沐然和卫沐澈都坐上了齐佑宣的车，闻煦的车也开不进学校，齐佑柠­干­脆也搭上齐佑宣的车。

上车前，闻煦幽幽的看着齐佑柠，什么话都不说，就看的齐佑柠心虚了。

“那个……你、你路上小心呀！”齐佑柠说道。

煦还是不动，齐佑柠脸一红，才扭了扭，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我想你啊！”

闻煦这才满意的勾起了­唇­，点点头，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只要再往前半步就能把她拢到怀里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手，低头迅速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这才回去自己车里。

齐佑柠脸红扑扑的，连忙捂住嘴，眨巴着大眼像只兔子似的，随即眯起眼睛，贼贼的，朝闻煦挥了挥手，看着闻煦开车离开，这才上了齐佑宣的车。

齐佑宣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妹妹笑的跟偷腥猫似的，不禁撇撇嘴，被男人亲了就高兴成这样，真是不矜持！

众人进了a大，整个宿舍楼都已经被封锁了，宿舍楼外面围了好几层的学生。

有别的宿舍的，只是听说，并没有亲身经历这种恐怖，所以还好。

同宿舍的其他楼层虽然心有余悸，但也还好些。只同楼层的学生，脸都已经煞白煞白的了，同宿舍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早就吓瘫了。

要不是有舍友相互扶持着，恐怕这会儿就进医院了。

就连住在他们楼上的，都有些不太好，似乎在担心平时如果下楼的话，经过他们这一层，都会有鬼蹦出来似的，想想就有人吊在楼道里，都不敢往那个方向看了。

穿着制服的警察将学生们隔开一些，给蒋越诚他们的车腾出了地方，让他们直接把车开到了宿舍楼底下。

众人下车进来宿舍，负责这片区的警察大致介绍了情况，说：“死者叫冯浩李，大三的学生，是被人发现死在宿舍门口，早晨起来宿舍的人开门要出去，一下子撞见吊在上面的尸体。几乎要被吓掉了半条命。法医已经在上面检查了。”

发现尸体的宿舍在四楼，这栋老旧的宿舍一共有六层楼。因为是老宿舍，已经有三十年历史，宿舍房间内甚至没有配备卫生间，只在宿舍的两端有一个公用卫生间。

“我们问过学生了，他们半夜都不太敢出来上厕所，比较吓人。每人都准备了一个尿壶，半夜如果憋得难受了就在房间里自己解决，到第二天再去厕所倒掉。另外宿舍内并没有安装监控。”警察说道。

“宿舍楼内并没有监控，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是谁­干­的。”那警察简单的介绍一下。

他是这个片区的片儿警，管不了太大的事儿，接到报案带着人过来，便赶紧联系了刑侦队。想着还是让刑侦队的人自己去问话比较好，问的也比较清楚。

蒋越诚点点头，一行人上了四楼，就见尸体已经躺在了担架上，白沫正在做最后收尾的检查，鉴定科的人在采集周围的指纹血样等。

又检查了会儿，白沫才站起来，拂了下耳鬓的发，吐出口气，似乎是累着了。

“死者死于窒息，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凌晨1点到2点之间。死者的脖子上有两道麻绳勒出的痕迹。”白沫戴着手套的手指着冯浩李脖子上位于下方的青紫勒痕，“这一条，是被人从背后用绳子勒住产生的痕迹。”

她又指指上面靠近下颚的地方，“这一道，是死者被悬在门框上勒出的，因为这一道是成向上倾斜的角度，并在耳后有摩擦。另外死者的指节上也有绳子摩擦过产生的痕迹，应该是挣扎后留下的。但是现在还无法判断，死者是先被人勒死然后悬挂，还是之前只是昏迷，并未真正死亡，被悬挂在这儿才死的。”

“手指上的痕迹，是死者第一次被勒的时候留下的。而且，是死于第一次被勒。死者是死后被悬梁。”齐佑宣说道，走到尸体旁，蹲下观察着。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白沫也吃惊，“你怎么知道？这次的情况，就算回去做详细的检查，也不一定能得出结论。”

我知道你­干­了什么

“人被勒死的时候一定会挣扎，双脚会乱蹬。”齐佑宣冷静地说道，“就算他之前昏迷，但是一旦呼吸受阻，他也会醒来。就例如被人砸昏的人，将他丢进水里，人也会在这种状态下清醒。他如果之前没死，被悬在这里，双脚踢打的时候一定会踹到门。毕竟他几乎是紧贴着门被吊着的，学生在宿舍内不可能听不见。”

白沫愣了下，这才回神，点点头。

“你继续。”齐佑宣站了起来，打量尸体鲺。

“也没有别的什么了，尸体被处理的很­干­净，并没有线索留下来，回去以后进一步检查化验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白沫说道。

尸体被抬走，这一整层楼都被封锁了。齐佑宣看卫沐然并没有被尸体吓到，放了心却又惋惜竟然没能有趁机安慰她的机会囡。

卫沐然只是无语，要么之前一点儿案子都没碰着，结果这段时间就接连的爆发。

众人出来宿舍楼，一名穿着制服的小警察带着四个男生过来。

“这是发现尸体的那个宿舍成员，全都在这儿。”警察说道。

齐佑宣看了眼最边上一个面目青白的男生，他腰都直不起来了，佝偻着身子被舍友扶着，神­色­恹恹，一副随时都要吐的样子。

“冯浩李不是你们宿舍的？”齐佑宣淡淡的问。

“你怎么知道？”一个男生惊讶道。

齐佑宣撇撇嘴，“你们宿舍是四人间，现在宿舍的人都在这儿了，冯浩李当然就不是你们宿舍的了。”

“……”那男生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儿蠢了。

问过之后，知道第一个发现尸体，被吓坏的男生，也就是现在面目苍白被舍友扶着的那个，叫陈宇柯，是b市本地人。

旁边扶着他的舍友，叫孙立学，家是r市的。戴着黑框眼镜，也是四人里长的最矮的人，叫周钰博，正是南山村的人。他旁边，个子最高的人，叫郑嘉绪，也是b市本地人。

“冯浩李是哪个宿舍的？”齐佑宣问道。

“他是我们对面宿舍的。”孙立学说道。

“他跟你们宿舍的人很熟吗？”

“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关系都不错，宿舍挨得又近，平时经常互相串门，一起出去玩，一起在宿舍打牌喝酒什么的。”周钰博说道。

“他平时跟人的关系都好吗？有没有跟人结过怨？”邢加栋Сhā言问道。

上次他听齐佑宣就是这么问的。

郑嘉绪摇头，“没有，有时候偶尔有口角，也是打球的时候。打篮球总会不满对方的一些行为，互相吵两句也是有的。至于要到杀人这种程度的，真是没有。”

“那最近几天，冯浩李的表现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邢加栋又问。

齐佑宣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他倒是能活学活用。

郑嘉绪刚摇头，陈宇柯却突然说：“有！从前两天开始，他就有点儿神经质似的，走在路上总以为有人跟踪他。那天晚上他去图书馆自习，结果脸­色­煞白的回来，直说路上有人跟着他。而且，还说最近有人给他发短信，说知道他­干­了什么。”

“他是从收到这条短信开始，变得神经紧张的？”齐佑宣问。

陈宇柯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

“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邢加栋说。

陈宇柯紧张的又回想了下，这次点头，“是，是因为之前他突然变得神经紧张，以前不这样，我奇怪，就问了他一句，当时他是说没事。但是那天晚上他从图书馆回来，他们宿舍没人，他不敢自己待着，就来了我们宿舍。当时宿舍里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他突然来了短信，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给扔地上了。当时我还奇怪，手机是他新换的，很是喜欢，新鲜劲儿还没过，这几天宝贝着呢。当时看他特别慌张的样子，就问了他，他没说话，我­干­脆就把他手机拿起来了，看到了短信，他才跟我说的，说每天都会收到一条。”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短信指的到底是什么事？”邢加栋急忙问。

陈宇柯摇头，“没有，他不肯说，我问了好几次，后来他越来越暴躁，只要一问这件事，他就跟发狂了似的，所以我也就不问了。再说我们的关系也没好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他有秘密，不爱跟我说，我也不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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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奇怪，他又不是你们宿舍的，怎么会被吊在你们宿舍门口？”蒋越诚问。

陈宇柯虚弱的笑笑，“警察同志，我今天早晨发现他的时候，他舌头深得老长，眼珠子都突出来了，我吓都吓死了，现在能回答你们的问题都是极限，哪还有心思想这个呢？”

“你们以前跟冯浩李认识吗？”齐佑宣看了眼陈宇柯，又看看其他人。

所有人都摇头，郑嘉绪说：“我们也是分了宿舍之后，才慢慢熟起来的。”

“我没问题了。”齐佑宣说道。

蒋越诚便让他们先离开，但是留下了联络方式，有什么事情还是会联络他们。

而后他们又见了冯浩李同宿舍的人，这个四人间的宿舍里，三张桌上都摆着电脑，只有一张桌上没有。

齐佑宣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没有放着电脑的桌子，“这是冯浩李的桌子？”

“是。”其中一个叫黄成峰的舍友说道。“桌上他的东西我们都没动，他原来摆的什么样现在也没变，毕竟他都……我们也不太敢动。”

齐佑宣指尖在桌上擦了一下，有点儿颗粒碎渣，但是灰尘并不重，男生的桌上摆的东西并不多，不像女生那样摆满了化妆品，娃娃，还有那些漂亮的小摆件。

他的桌上只有简单的洗面­奶­和一瓶­乳­液，一面镜子，一瓶造型啫喱，一个并不怎么­干­净，还带着红­色­油渍的饭盒，一包抽纸。都是紧贴着墙根放的，在桌面上空出了挺大一块面积。

旁边的小架子上还摆着几本杂志，其中还包括一本涩情杂志。

这些东西的上面都浮了一层灰，一看就是好久没有擦过。

“冯浩李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齐佑宣问道。

“昨天早晨还见到他的。”李国正说道，有些不安，毕竟是宿舍死了人，现在他们都还没恢复过来，出门都不敢往对门看，那里曾经吊着冯浩李的尸体呢！

黄成峰点头，“昨天早晨我还去食堂买了包子和咸菜带回来给他。昨天上午十点他有课，所以就出门了，不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那时候我不在宿舍，所以不知道。上完课我也没回来，跟我女朋友住在外面了。”

黄成峰说的还有点儿尴尬，不过齐佑宣点点头，并不觉得怎么样。

“我在宿舍当时。”刘向亮说道，“不过他并没有回来，但是晚上他回来宿舍睡了。”

“这么说，直到昨晚他都还是在宿舍的？”齐佑宣皱眉问。

另外三个点点头，孟浩然突然怯懦的缓缓举起了手，“那个……昨天半夜的时候，我看到他出宿舍了，有没有出宿舍楼我不知道。”

“半夜几点？”蒋越诚立即问，声音都有点儿急切。

“是11点半的时候吧，因为我们宿舍11点断电，我就躺床上用手机看小说，听到我上铺动了。”孟浩然补充道，“冯浩李就住在我上铺，然后我就见他顺着梯子下来了。当时他看到我了，也没说什么，我当他是要上厕所，所以看他出门也没在意。”

孟浩然说完了，便抖得厉害，实在是没想到昨晚还跟他在黑暗中对视的人，一下子就被人杀死了。

想到昨晚站在自己床边的黑影，孟浩然现在都觉得慎得慌，感觉记忆中那黑影都变得狰狞了。

早晨对面陈宇柯发现冯浩林被吊在他们门口的时候，那一声惨叫真的吸引了很多人。

大家都奇怪，所以很正常的，第一反应就是开门来看，结果早晨就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那具吊死的尸体。

还好，他当时看到的只是背面，但这也很恐怖了，这跟看恐怖片和血­性­电影不一样。电影里你知道是假的，可眼前发生的却是实实在在的。

笔记本和手机

即使打电话报了警，警察也不是立即就能赶到的，等警察来的这段时间，谁也不敢碰冯浩李，都躲在宿舍里不敢出去，吓都吓死了。

等警察到了，把冯浩李的尸体放下来，孟浩然就看到冯浩李双眼都突了出来，随时都会掉出来似的，就连舌头也长长地吐出来，那样子说不出的可怖囡。

孟浩然觉得今晚自己一定睡不着觉了。

而且冯浩李还就睡在他的上铺，他现在躺在床上就能想到冯浩李站在他床边的样子，就怕半夜里真看到什么黑影。

“之后他一直没有回来？”蒋越诚问。

孟浩然点头，“应该是吧，因为我也没注意到时间，我是看小说看睡的，早晨起来发现手机还掉在我胸口呢。鲺”

蒋越诚问这些问题的时候，齐佑宣则是一直盯着冯浩李的桌子，这时候淡淡的开口问：“冯浩李没有电脑吗？”

其他人都愣了一下，齐佑宣便指指其他三张桌子，“我看你们每人都有电脑，现在大学男生不配置电脑的不多，据我所知，冯浩李的家庭条件不错。”

李国正有些回不过神的点头，“他是有电脑的，是台笔记本，之前一直放在他桌上，是什么时候不见得？”

见李国正转头看自己，黄成峰也语带疑惑的说：“我还真没注意，之前一直习惯了他桌上放着一部笔记本，所以也没发现原来已经不见了。”

“你们仔细想想，今天早晨笔记本还在吗？”齐佑宣问。

李国正想了半天，也还是摇头。

黄成峰略激动的说：“今天早晨他的笔记本是在的。我记得我早晨给他带早餐回来，就放在他的桌子上，我还记得因为笔记本占着地方，我把笔记本往旁边移了移，才把早餐放到笔记本旁边的。”

“那昨天呢？”齐佑宣又问。

黄成峰皱眉，“这个我实在是想不着了。”

这时候，李国正又不确定的说：“那个……我……我昨晚好像是看到了冯浩李又回来了。”

“什么意思，说具体点儿。”蒋越诚正­色­道。

“我也不敢肯定。刚才浩然说冯浩李11点半的时候离开，当时我也是醒着的，正在用ipad看下载好的视频，所以我也看见他走了。后来我看了量集多点儿的电视剧之后，就有点儿犯困，那时候我记得已经是一点多了，就把ipad放起来准备睡觉了，然后就看到他又进来了。不过那时候屋子里黑，我也确实没看清长相，只是看身形什么的挺像的，就觉得是冯浩李了。不过现在我也不是那么肯定。”李国正不确定的说，“你们说他是在半夜1点到2点之间死的，那么我昨晚看到的那个……”

想想，李国正就打了个哆嗦。

“也许就是凶手。”齐佑宣冷静的说道。

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

想到自己可能跟凶手在一个屋子睡了一晚，就觉得可怕，没有被杀死，真是万幸。只是以后，怕是都不能好好睡觉了。

齐佑宣总觉得还有什么漏掉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正这时，邢加栋的手机响了，齐佑宣终于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

“手机！”齐佑宣突然叫道，便对蒋越诚说，“冯浩李的身上有手机吗？”

蒋越诚皱眉想了想，“没有。”

“我也不记得有。”赵一扬也说道。

“找找，他的手机是不是在这儿。”齐佑宣立即说道。

一人翻着冯浩李的桌子，一人翻着他的床铺，另一人去翻衣橱，就连衣橱里那些衣服口袋都找过。

“没有。”张明摇摇头说道。

“我这儿也没有。”赵一扬说。

邢加栋摇头，“都没找到。”

“冯浩李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齐佑宣问道。

黄国锋说：“是苹果的。”

……

之后，他们又去找了宿管。

因为是男生宿舍，这宿管平时管理的也并不很严格，只是不让女生进而已。但男生真想要带女生进去，也是有办法。

男生宿舍的宿管是个四十多岁的中

年男人，很瘦。

他们进了宿管在一楼门口的小房间，小房间不大，里面只一张单人床，一个柜子和一个桌子。小房间冲着过道是半面窗户，就像是那些办事处的窗口一样，坐在桌前就能直接看到外面学生的往来。

写字桌靠墙的一角摆着一个15寸的小电视，此时是关着的。

宿管坐在门口，李念成伸着头小心的看着外面的情形。

他负责的宿舍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真的很怕保不住工作。这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清闲，白天晚上都没什么事儿，从他做这份工作一来，四五年了，就没遇到过什么事情。

见齐佑宣他们进来，他立即紧张的站了起来。

“坐吧，我们就简单的问两句。”齐佑宣指指椅子，也拉过一个凳子让卫沐然坐下，其他人便捡着能坐的地方坐。

到齐佑宣已经没有位子了，他便靠在桌子上。

“你平时工作时间是几点到几点？”齐佑宣问。

“我是24小时的。”李念成说道，“就一直住在这儿，晚上11点按要求把门锁上，不让学生进出，然后我就可以睡觉了。早晨五点半起来开门。”

齐佑宣想到刚才白沫鉴定的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1点到2点间，也就是李念成已经关门后了。

“昨晚你几点关的门？”齐佑宣问道。

“昨晚是11点10分的时候关门的，毕竟我也不可能掐着点儿不多不少的关。”李念成说道，“而且昨晚有两个学生在图书馆自习回来晚了，我正要关门的时候听到他们喊呢，所以又等了会儿，等他们跑进来，我才关的。”

“这么说，那两个学生是看着你把门锁上的？”蒋越诚问。

“是啊！”李念成心里安稳了点儿，觉得有人给他作证，就不能算是他的责任了。

“那两个学生叫什么，是哪个宿舍的？”蒋越诚问道。

经年累月的在这儿看着，对这栋楼的学生都认得七七八八了，所以李念成很快就说出了那两个学生的宿舍和名字，蒋越诚给邢加栋使了个眼­色­，邢加栋便立即去确认了。

“半夜1点到2点的时候，你有听过什么声音吗？”蒋越诚问道。

“没有。”李念成说道，“我这边儿离门这么近，如果你是想问是不是有人半夜偷开门进来的话，那肯定是没有的。你们不知道，这门锁不太好锁，每次锁上和开锁的时候都要用到巧劲儿。我每天都做，做了四五年了，有经验，但是不会的人，根本就开不了。而且就算是我，要开开再锁上，也要发出很大的声音，我不可能听不到。”

“其他的声音呢？不光是门的。”蒋越诚问。

李念成摇头，但是这一点，他们就不肯定他是不是怕担责任而说谎了。

过了会儿，邢加栋回来，对蒋越诚说：“蒋队，刚才去确认过了，那两个学生确实亲眼看到他锁门。”

……

众人回了警局，齐佑宣刚坐下来，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齐佑宣惊讶的问。

“等着你的分析啊。”卫沐然已经冲了杯­奶­茶给他。

齐佑宣虽说爱吃­肉­，什么­肉­都吃，但是对味道也很挑剔。

­奶­茶那就不能买那种现成的­奶­茶粉，必须是牛­奶­加红茶，再加上蜂蜜，糖都不行。

而且红茶要够浓，要让他尝到浓浓的茶香味儿，­奶­味儿却不能太浓，会腻。他不喜欢喝外面哪怕是­奶­茶店里的­奶­茶，总觉得茶味没有，不够有诚意。

所以从齐佑宣成为他们队上的外聘专家，不用齐佑宣说，卫沐然就已经去准备这些东西了，那时候她跟齐佑宣还没在一起呢。

现在想想，其实她心里早就是认定齐佑宣的，担心的只不过是齐佑宣的心思而已。

【Сhā播】佑柠vs闻煦

小佑柠很快就熟悉了小学一年级的学校生活，再加上课业并不繁重，小佑柠依旧每天乐呵呵的，腆着个小肚子过的相当舒心。

家里爸爸给她减肥，但是一来了学校，就有闻煦给她把减掉的­肉­给都补了回来。齐佑宣的餐费虽然被家里控制了起来，但是闻煦没有。

闻煦平时都是按照闻家给他制定的饮食方案在稷下学府的餐厅，素­肉­搭配，水果甜点都按照搭配合理的来，营养不缺，­肉­也没少吃囡。

但是因为闻煦不像齐佑宣兄妹俩那样懒着什么运动都不爱做，每天放学回家都要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所以非但没胖，反倒是身材匀称有型，浑身上下肌理分明。

14岁的年纪，胳膊已经出现了线条好看的肌­肉­，八块腹肌像巧克力一样布在腹上鲺。

下堂课是体育课，这堂实验课下了课，学生们都往外走，在外头课间十分钟玩完了，便接着上体育课，也不用回来教室。

很幸运的被分到一个班的小佑柠和小希橙，两人一边高兴的聊天一边往外走。

要说这两人最近还是在是挺有名的，稷下学府没多少没听过两人的名头，不过倒不是因为她们身后的家族。

只是之前开学那天，小佑柠在门口被闻煦抱着，说说笑笑感情特别好的样子，而闻煦在稷下学府又挺有名的，还挺受关注。那天早晨学校门口人来人往的，看到的人不少，便也都知道了有个跟闻煦很要好的小姑娘。

只是小佑柠年龄小，若是大家都成年了，或许感觉相差的还不是很明显，可这会儿大家都还是小孩子，闻煦就显得比小佑柠大上了许多，谁也不会把两人的关系往暧昧上想。

是以有不少对闻煦很有好感的同龄女生，便把主意打到了小佑柠的身上，他们打听了小佑柠的情况，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便自动的认为她只是因为家里跟闻煦的家里关系好，所以从小就跟闻煦认识，像闻煦的小妹妹一样。

所以小佑柠开学后，每天都能见到有初中部的女学生等在她们班门口，以各种方式贿赂她，让她给她们跟闻煦制造相处的机会。

比如说约她周末去游乐场啊，一定要带着闻煦啊，或者中午请她吃饭啊，一定要叫上闻煦啊，诸如此类的。

小佑柠气坏了，这些人难道不知道闻煦跟她很好吗？竟然嚣张的跑到她面前来肆无忌惮的抢闻煦，把她放到哪里了？

还让她撮合他们，想得美！

小佑柠难得在好玩的与美食诱惑下都不动心，把这些都收下了，但是就是不给她们帮忙！

于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小佑柠是个­干­收好处不办事儿的。

而小希橙的出名是在小佑柠后面，本来小希橙是挺低调的，但架不住小沐澈不低调，天天跟在小希橙的后面，要是有男生欺负她，小沐澈抄起板砖就上。

因此，小希橙也没少被调侃。

这会儿，两人一起往外走，小希橙神神秘秘的拉过小佑柠，小声说：“我、我跟你说啊，下节课不是我们的体育课吗？闻煦他们也要上呢。”

小佑柠眼睛一亮，就听小希橙说：“不过不是跟我们一起。”

小佑柠的表情失望了下来，即使很不厚道，小希橙没敢直接笑出来，但是心里却是乐极了，看小佑柠这样激动，失望，激动，失望，跟变脸似的，真好玩。

“你、你就不能一次­性­的把话说完嘛！”小佑柠撅着嘴，“又不跟我们一起上，你说来­干­嘛呢。”

“哎呀，不是不是的。”小希橙抱着小佑柠胖乎乎的胳膊，“你听我说完，我一次说完了你别打岔呀。”

小佑柠­干­脆不说话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希橙，就等她说清楚。

小希橙眨巴着大眼，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脸上竟然还露出了暧昧的表情。

“我跟你说啊，沐澈已经打听好了，他们今天的体育课是在室内游泳池上，上的游泳课。”小希橙朝她挑眉，“你懂得吧。”

以前在小佑柠和小希橙没进来学校的时候，小沐澈只充当他们在校内的眼线。现在两人进来了，小沐澈还兼具了包打听的职责。

小沐澈为了完成小希橙布置的任务，当真是在校内狠狠地结交了一番，恐怕现在学校里，就属他认识的人多，朋友多，就连任课老师都比不上他的。

对于小沐澈的“交游广

阔”，卫子戚是知道的，原因他也知道，但是竟然出奇的并没有管。

曾经卫然憋不住好奇心，问了他，卫子戚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有动力多交点儿朋友是挺好的。你看他现在消息这么灵通，不挺有能力的吗？将来接管公司，养他姐姐，从现在这些小事开始培养，难得还可以让他亲自实践，多好的机会。”

于是小沐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卫子戚这样“培养”起来了。

不用小希橙说明白，小佑柠就猛点头，“我懂我懂！”

只穿泳裤，不穿衣服，美丽的赤躶美少年啊！

小佑柠还记得以前在闻煦家，有一次他没穿上衣，自己钻进他怀里，贴着他白皙的肌肤，实在是太好看了！

“我……我想去看呀！”小佑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希橙翻了个白眼，“真是的，跟你说了，不就是让你去看的嘛！你别忘了，他们班上也是有很多女生的，也是有同班级的女生喜欢他的。到时候游泳课，他们班的女生就都能看到他只穿着泳裤的样子，多便宜了那些女­色­狼啊！”

小佑柠用力地点头，“就是的！”

她的闻煦，只有她能看的呀！

“那、那我去了，一会儿要是老师问起来，你记得帮我说啊！”小佑柠说道。

“放心吧。”小希橙拍拍她的肩膀，“你记得记下来，是谁看闻煦看得多，那就都是对闻煦不怀好意的！”

小佑柠点头，一脸肩负了重任的严肃模样，挺着小肚子就去了。

小佑柠她们班上课站队的时候，不意外小佑柠的位置空了出来，很是打眼。

高壮黝黑的体育老师瞥了眼队伍，便问：“齐佑柠呢？”

小佑柠和小希橙不太爱上体育课的原因，除了本身不爱运动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两人归咎于体育老师的颜值不高。

自己爸爸、叔叔、伯伯们一众美男，各有特­色­就不说了，就连燕北城那些爸爸的朋友们，也都长得帅帅的，就因为从小起点太高，再加上两人年纪小，交际范围有限，也就是在这么个不大的圈子里来回蹿，所以给两人造成了一种错觉，觉得这个世界上不缺帅哥，长得丑的才是异类。

再加上两个小家伙平时看电视，现在一圈儿的偶像小鲜­肉­，就更加坚定了两个小家伙这种诡异的想法。

结果两人上了幼儿园，发现幼儿园里着实有一些长得挺抱歉的男孩子们，再一看幼儿园的门卫保安，长得也是一般。

随着两人出来多走动也记事儿了，发现好像帅哥并不是那么多的，有长得着实让人夸不出口的，也有长得五官周正不帅不丑的，像自己家老爹那样的，还真是没再见着。

两个小家伙这样一路疑惑着上了小学，在看到体育老师后，终于见识到了有人能丑出新标准。

因为是搞体育的，长得倒是壮实，浑身的肌­肉­看着都有劲儿，相比之下，小佑柠还是喜欢闻煦那样儿的，有肌­肉­，但是线条很漂亮，不很纠结，却很有力量，让人看着安心。

体育老师长的还黑，一张方块脸，浓眉小眼，宽厚­唇­，蒜头鼻。

每次，小佑柠和小希橙都不忍心看体育老师那张脸。

这会儿小佑柠被点了名，小希橙便举起了手，“报告老师，她拉肚子，去厕所了。”

体育老师皱了下眉，刚想说什么，便听到小佑柠又说：“她拉的挺厉害的，之前出来过一次，还没说几句话呢，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ρi股回去厕所了。”

体育老师：“……”

“你去通知你们班主任，赶紧带她去医务室。”体育老师说道。

小佑柠赶紧领命往教学楼的方向去了，频频回头，一直到确定体育老师看不见了，她立即转了个方向，往游泳馆去。

一路找到闻煦上游泳课的地方，就看到小佑柠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口，往里探进颗小脑袋去。她脚底下还有一小滩可疑的水渍。

小希橙轻轻地拍了下小佑柠，小声说：“看着了吗？”

可惜小佑柠现在正是做贼心虚的时候，一边还沉迷在闻煦的美­色­之中，一边又担心会有人发现她，这种矛盾又心跳加速的感觉，实在是很难言的呀！

被小希橙拍了下肩膀，小佑柠肩膀一抖，突然又听到声音，都还没辨认出是小希橙，她就已经叫了一声。

“哎呀，是我，你别害怕。”小希橙赶紧说。

小佑柠拍拍胸口，“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过来了？”

“刚才体育老师问你来着，我说你在厕所拉肚子呢。”小希橙不好意思地说，面对小佑柠悲愤的脸，小希橙赶紧讨好的笑，“哎呀，一着急也没来得及想个好点儿的理由呢。不过我觉得这个理由真是挺好的，至少体育老师信了啊。她让我去找班主任，带你去医务室看，我这不就过来了吗？”

小希橙解释了一通，便迅速地转移话题，“你看见了？”

“看见了，好、好帅的！”小佑柠吸了口口水，“阿、阿煦穿的是长泳裤，到膝盖的那种，腿好长，可好看！”

“你们是哪个班的？”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一双好多黑毛的大粗腿。

两人抬头一看，竟然是闻煦他们初中部的体育老师，正双手叉着腰，低头看她们俩。

“你们不上课跑来这儿做什么？”初中部的体育老师又问，一脸她们不好好学习，很为她们痛心的表情。

小佑柠和小希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于是二话不说，同时转身跑。

可这两人的小短腿，又能跑出什么速度来，两人的衣领被体育老师一手一只给拎住了。

两人蹬着小短腿，可怜巴巴的。

“阿煦！”小佑柠见到出来的少年，立即激动地叫。

闻煦已经披上了浴巾，走过来把小佑柠从体育老师的手里抢了过来，那夺的劲儿，真是让体育老师都噎了一下。

“怎么过来了？”闻煦轻声问。

“我们也上体育课，我就……就来看看你呀。”小佑柠眼珠往眼角滑，可还是看到了闻煦藏在浴巾下的白皙肌肤，还带着游泳池的消毒水味儿，可是放在闻煦身上，就那么好闻。

只浴巾中间那白皙的一瞥，小佑柠的口水就哗啦啦的流出来了。

“先回去上课，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闻煦说道，低头，又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想看，我单独给你看，你不用来偷看的。”

“那……那中午，给看吗？”小佑柠眼睛大亮的问。

“中午……怕被别人看到。”见小佑柠失望的脸，闻煦立即说，“不过，可以看一点儿。”

小佑柠立即点头如捣蒜，两只小胖手抓着他的浴巾使劲儿的拢紧了，只给他露出了脖子和丁点儿的锁骨。

“那你……你不要给别人看见了，下次游泳，买身儿像潜水员那样的，能把全身都包起来的啊！”小佑柠说道，嫉妒的小脸都鼓起来了，“我刚才都看到了，好多女生看你呢！”

“好，我不给她们看了，今天我不下水了，一会儿就回去穿好衣服。”闻煦点头道，特别认真。

体育老师：“……”

我还在这儿呢，你就说不参加课堂活动，这样好吗！

最后，体育老师怕这两个小家伙又逃课，亲自把她们送了回去，还跟她们班主任说了。

班主任虽然没有叫家长，但也跟阮丹晨通了电话，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情况，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叫家长知道一下好，之后又给齐承悦也去了电话，说了同样的事情。

这件事当然小佑柠和小希橙是不知道的，她们只乖乖的回去上了体育课。

而初中部的体育老师回到游泳馆的时候，发现闻煦竟然真的把衣服都穿回去了。

体育老师：“……”

“闻煦你真的不打算上这堂课了吗？”体育老师问。

“嗯，反正我会游泳。”闻煦说道，“百米自由泳的最快纪录是49秒18，50米的最快纪录23秒72，1500米的记录是15分32秒13。”

体育老师：“……”

“等我回去买了新泳衣再上课。”闻煦认真的说。

体育老师：“……”

……

小佑柠终于盼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出门就见闻煦和齐佑宣一起等在她们小学部的教学楼门口。

忽略自家哥哥二二的­性­格，两个美少年站在一起还真是特别吸引人的。

小学六年级的姑娘们已经是情窦初开，知道看谁长得帅就喜欢谁了，小佑柠和小希橙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群五六年级的女生在他们周围不远不近的，含羞带怯的偷看他们。

“橙橙！”小沐澈从三楼下来，立即跑了过来。

小希橙看看周围的女生，撅着小嘴哼了一声，便教育小沐澈，“要是有人这么看你，不要客气，立即让她们不许看，不要给除了我之外的女人一点儿面子。”

“好的！”小沐澈痛快的点头答应，“我们班有个女生喜欢我，我毫不犹豫的把她骂哭了，橙橙你放心好了！”

闻煦没理他们，走过来想抱小佑柠，被小佑柠给拒绝了，伸出小胖手，“拉、拉小手。”

闻煦嘴角勾了勾，牵起小佑柠的手，五人一起去了学校餐厅。

在小佑柠没来之前，齐佑宣都是悲催的在学校食堂啃青菜的。

但是小佑柠来了，闻煦天天带着小佑柠去吃香喝辣，齐佑宣觉得作为闻煦的大舅子，他很有底气跟着妹妹和妹夫蹭吃蹭喝，觉得闻煦的岳父不待见他，但是自己作为他未来的大舅子，很该给闻煦一个讨好自己的机会。

闻煦对此从不发表意见，齐佑宣来蹭吃蹭喝的时候他也不反对，满足齐佑宣对食物的所有要求。

今天中午，齐佑宣一边吃，一边瞅着闻煦和小佑柠，今天上午佑柠跑去偷看闻煦游泳，觊觎他身体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这事儿很快就通过闻煦班上的同学传遍了初中部。

妹妹真是太不矜持了！

齐佑宣一边咬着炸­鸡­排，一边四处注意着，一下子看到了正跟同学一起走进来的卫沐然，立即端着餐盘就过去了。

“沐沐！”

没了电灯泡，那边小希橙和小沐澈也成双成对的，小佑柠可高兴了。

“喂、喂我呀！”小佑柠仰着小脸，又羞涩又激动地说道。

闻煦眼里含着笑意，夹了块小佑柠爱吃的，喂给了她。

小佑柠鼓着腮帮子，两只小胖手捧着脸，甜蜜坏了。

吃完了饭，小佑柠就迫不及待的抓着闻煦的手，特别含蓄，特别羞涩的说：“去……去看……去看呀……”

闻煦矜持的点了点头，便站起了身，拉着小佑柠的手往外走。

齐佑宣作为一个称职的哥哥，立即把他们拦住了，“你们要去哪儿？男女授受不亲的你们知不知道？”

小佑柠抱住了闻煦的胳膊，对齐佑宣威胁道：“哥哥你这样，以后就不请你吃­肉­了。”

“……”齐佑宣眼珠子瞟了瞟，“那什么，你们从小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很有必要的。我……我去陪沐沐。”

说完，齐佑宣就撒丫子跑回去了。

小佑柠很是迫不及待的催促闻煦，“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呀！”

---题外话---今天两更，下一章还有佑宣和沐然的~

骑行俱乐部

齐佑宣朝她咧嘴笑，接过­奶­茶的时候，还捏了下她的手指。卫沐然瞪了他一眼，上班呢！

齐佑宣冲她眨眨眼，才说：“陈宇柯那个宿舍的人，有事情瞒着我们，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一起瞒着我们，还是其中确实有人不知情。凶手既然能知道冯浩李的手机号，继而甚至杀了他，那么就不可能会搞错冯浩李的宿舍。”

齐佑宣喝了口­奶­茶，眯着眼夸道：“沐沐你的手艺一直这么­棒­。囡”

卫沐然：“……”

专心分析行吗鲺？

“我认为，凶手把冯浩李的尸体挂在403宿舍外头，就是为了给403宿舍内的某人，或某几个人看的。”齐佑宣端着­奶­茶杯，也不嫌烫，右手握着杯柄，左手食指和中指若无意识的敲击着杯子。

“去调查一下403宿舍那四个人的背景，看跟冯浩李有没有什么联系，除了平时一起打打篮球喝喝酒之外。有没有什么，是他们没有说的。”齐佑宣说道，又喝了口­奶­茶。

赵一扬摸着下巴说：“我一直闹不明白，宿舍楼的门既然已经锁住了，我观察了一下，宿舍走廊两端的窗户都是安装了防盗窗的，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凶手是怎么把尸体送进宿舍楼里面的？”

“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就是宿舍楼内的学生。”齐佑宣说道。

众人瞬间惊悚了。

“加栋，你去查一下403宿舍那四个学生的详细情况，一扬，你去问昨晚死者死亡的时间前后，有谁是不在宿舍内的。”蒋越诚说道。

那些男生睡得晚，就算宿舍统一熄灯断电，但不表示他们就一定睡着了。

下午的时候，邢加栋和赵一扬都回来了。

“我去查了403他们四个人的关系情况，发现他们平时除了偶尔一起打篮球，打牌凑个人数，并没有其他来往。我还查了他们参加社团的情况。死者冯浩李在学校只参加了田径部，而403的三个人，除了周钰博参加了数学研究小组，其他三个人都没有参加任何社团。跟冯浩李同宿舍的三人，一个参加了武术社，一个参加了话剧社，另一个并没有参加社团。”邢加栋说道。

“从这些来看，实在是找不出死者跟他们之间的共同点，放假离开学校，他们彼此也并没有联系。”邢加栋皱眉道。

“一扬呢？有什么发现？”蒋越诚问。

赵一扬有些丧气的摇头，“我去问过了，都说没有异样。”

他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之间彼此包庇，大学男生之间还都挺讲究这种所谓的仗义的。”

这样一来，所有得出的线索却是断了。

这时候，张明进来，说道：“刚鉴定科出了结果，说死者的鞋上沾了一小块油漆，并不明显。”

“我记得，那栋宿舍楼正在刷新。”蒋越诚神­色­一震，“一扬，加栋，你们跟我再去趟学校，去看看死者是怎么沾上油漆的。”

三人去学校，于是齐佑宣又带着卫沐然去了冯浩李的家，冯浩李家境小康，家住的小区也是中高档的，生活条件看着不错。

冯浩李的父母也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得知了冯浩李的死亡，因此齐佑宣和卫沐然看到他们的时候，发现冯浩李的父亲冯靖哲一脸的颓丧，眼睛通红，佝偻着身子，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而他母亲孙志燕还在抹泪，把齐佑宣和卫沐然请进门的时候，已经哭得崩溃了。

“我们就浩李这一个儿子，他怎么就死得这么惨啊！他死了，让我们怎么办？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他一个儿子啊！”孙志燕哭着说道，陪着齐佑宣和卫沐然走进了冯浩李的房间。

“他平时多长时间回来一趟？”卫沐然问道，房间内的日常用品都还摆在桌面上，并不是长时间没有人住的样子。

“因为离得近，他每周末都会回来，如果碰上有活动要出去玩，就不回来了。”孙志燕哭着说道。

齐佑宣注意到书架和写字桌上都摆着相框，里面是冯浩李出去旅游照的照片。照片里，他都是背着大登山包，登山包鼓鼓囊囊的，在顶端又绑着一个粗长条状的东西，是帐篷。

每张照片除了这个大背包，便是一辆自行车，刚才他们进来之前，在走廊上看到一辆，跟照片上的一样。

“冯浩李经常自己骑自行车去旅游？”齐佑宣问道。

“是啊，他还参加了个

什么驴友什么骑行的俱乐部，就是骑着自行车，背着包就到处去玩儿的。我们不太同意他这样玩，一路从家里骑到那些偏远荒凉的地方，太危险了，路上遇到什么事儿都说不清楚，可是他不听，就喜欢这些活动。去年夏天暑假的时候，还骑着自行车跟一群人直接从b市骑到了西藏，还说要去珠峰，去墨脱。那要是拉萨那些贯长听到的地方也就算了，珠峰和墨脱，都是没太有什么外人去的，还没开发出来，什么都不方便。你说那多危险啊，那么远的地方，还有高反，中间那些高原那么荒凉，连个人都没有，在上高原的那段路上，听说是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要是出点儿事情，都没办法联系外面。”孙志燕哭着说道。

“倒是一路都挺幸运，没出事，安全的到达了，可是没想到，那么危险的旅行他都平安的回来了，却被人……被人……”孙志燕哭的再也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冯靖哲也抹了把脸，没说话，只抱着孙志燕安慰。

齐佑宣看看他们，没有立刻问问题，而是趁机打量起房间来。齐佑宣沿着墙走，打量着沿墙放置的家具。

写字桌上摆满了冯浩李骑行去玩的照片，都是些不太容易到达的地方，比如稻城亚丁，也有一些热门的旅游景点，例如神农架，例如长白山，但从照片来看，显然他走的也不是常规景点，大都是一些未对外开放的地方，并不是旅行团会带队去的，都是那些热爱探险的游客自行背着背包，专门去挑战极限的。

只是桌上和书架这些显眼的位置，并没有见到孙志燕所说的西藏之行的照片。

“他出去骑行的照片都在这里了吗？”齐佑宣若有所思的问。

冯靖哲摇头道：“只是一些有代表­性­的，他很自豪去过那些地方的照片。”

齐佑宣点点头，表示明白，“怎么没见他去西藏拍的照片？去墨脱的人不多，那儿也不好走，他应该很自豪去过那里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他回来以后却兴致不高，以前去的那些地方，每次都要跟我们讨论好几天的，沿途遇到的人事物，还会在微信上发照片。”冯靖哲说道，“可是那次回来，他一直没什么­精­神，对那次旅行也是只字不提。朋友圈的照片，也只是在拉萨就结束了，没再看他发过。”

齐佑宣神情一动，问道：“当时的照片现在还有吗？”

“这……这都一年多前了……”冯靖哲咕哝道，可看齐佑宣没别的表示，就站在那儿看着他，一副等着他找的态度。

冯靖哲无奈，只能掏出手机，准备找照片。

“你只需要把他的微信账号给我就可以了。”齐佑宣说道。

冯靖哲也没有冯浩林的微信密码，只把微信号给了他。

“他参加的这个骑行俱乐部的名字你们知道吗？”卫沐然将冯浩林的微信号记号，问道。

“有一张名片。”一直在哭的孙志燕终于开口，但还是哭的不能自已，“我今天收拾他的东西的时候找到的。”

孙志燕便去拿了一个商场装衣服的纸袋子回来，里面全是零零杂杂的小零碎，“这些原本是打算扔掉的。”

她边说边在纸袋子里翻找出一张名片，交给了卫沐然。

“他平时除了参加这些活动，还有什么兴趣？跟谁来往比较密切？”齐佑宣问道。

“还有的就是他以前的高中同学，有几个关系特别好，但是他从来不跟我们说他高中同学的事情，所以都叫什么，联系方式我们也不知道。”冯靖哲说道，“儿子大了，很多事都不爱跟我们说。”

“他真是……真是……跟我们说说多好，至少让我们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警察来查的时候，我们也能帮得上忙。结果现在，人出事了，我们却连他平时都认识哪些人都不清楚！”孙志燕抓着卫沐然的手哭道，“姑娘，我儿子平时很老实的，放假除了喜欢参加这种骑行活动出去玩，也只偶尔跟高中同学约了去吃饭唱歌，其他时候都不出门的。这是多大的仇能让人杀了？还死的那么惨。”

卫沐然只得安抚孙志燕，齐佑宣对还比较冷静的冯靖哲说：“他最近有回家来吗？”

冯靖哲点头，“上周有回来过。”

“他表现的怎么样？有没有奇怪的地方？”齐佑宣问道。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儿子大了，平时也不太跟我们说话，所以回来以后一直跟我们话不多，基本就是自己一个人在房

间里玩电脑。”冯靖哲说着，表情突然一变，“对了，上周我听到他给人打电话，语气很紧张，说什么是不是有人知道了，说他最近一直收到什么短信，一定是因为那件事。他当时听起来很害怕，我是正要叫他吃晚饭，听见的。”

“我怕他惹上了什么事情，从来没听他用那种语气说过话，真是特别恐惧，语无伦次，声音都是抖得。我担心，就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却只说没有。我再问，他就发了好大一顿火，我们俩都吵起来了。后来他连饭都没吃就回学校了。当时把我气得够呛。没想到……”

就连一直表现的很冷静的冯靖哲都哭了，“没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面。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冲他发火，一定好好跟他说，把事情问出来，说不定他就不会……就不会……我们最后那一面，竟然是争吵着分开的，我一辈子都会后悔。”

“……”齐佑宣稍稍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小半步，对于安慰人这种事情，他真是很不擅长。

哄家里长辈高兴的时候，他可以装痴卖傻当活宝，但是对外人，他是绝对不会这样损害自己的形象的。

最后还是卫沐然把这夫妻俩给安慰好了，至少让他们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随后，齐佑宣就要求把徐浩林的电脑给带走，里面的一些聊天软件，以及邮件等的记录，可能也会有线索。

冯浩林在家里的电脑是台式机，于是齐佑宣便一路搬着显示器和主机，跟卫沐然回了警局。

他们回来没多久，蒋越诚他们也从学校调查完回来了。

“结果怎么样？”张明有些期待的看向蒋越诚，最好是能有进展。

“我们在宿舍的楼顶发现了几桶油漆，经过证实，是刷新宿舍楼用的油漆，暂时存放在楼顶的。”赵一扬说道，“我们已经把油漆带回来送到鉴定科去跟冯浩李鞋底的油漆作对比了。”

---题外话---今天两更1w字~

【Сhā播】佑柠vs闻煦

小佑柠跟着闻煦到了学校后面的小花园，一进去，小佑柠就觉得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啊！

怎么、怎么那么多来约会的呢！

还亲嘴儿呢砦！

闻煦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特别淡定的带着小佑柠往旁边走，拐了个弯就拐进了一个小树林鳏。

小佑柠吃惊的看着这里，“这里都没人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啊！”

“以前午休的时候我嫌吵，就会来这里清静。”闻煦老实的说，中午的时候有太多女生来烦他了。

小佑柠哼哼了两声，见这里没人，就朝闻煦伸出了短胖的小胳膊，“抱呀！”

闻煦嘴角微微弯了弯，便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小佑柠小手攀在闻煦的胸口，嘴便不自觉地咧开，怎么也收不住，两只小胖手一起不安分的在他的胸膛乱摸，“给、给我看！”

闻煦勾着嘴角，抱着她走到一棵树下，自己倚着树­干­坐到了树底下的一块石头上，把小佑柠抱在怀里，一手揽着她，一手解开了一颗衬衣的纽扣，露出了里面­精­致的锁骨。

小佑柠嘴角的口水哗的就流出来了，她赶紧跐溜一声的吸回去，“继、继续啊！”

闻煦黑眸中点点的笑意印了上来，­干­净白皙的长指捏着纽扣，在小佑柠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目光下，又慢条斯理的解开了一颗纽扣，露出锁骨下那­干­净的白­色­。

小佑柠的口水终于收不住了，小手直接贴上去，在他的衬衣内摸啊摸。

“再、再解一颗呀！”小佑柠催促道。

闻煦听话的把三颗纽扣都解开了，将胸膛稍稍的袒露了些出来。

小佑柠两只小手把他的衣襟往两边拉扯着，小脸蛋儿就贴了上去，在他苈冻龅募》羯喜浒〔涞模还不住的闻他身上传来的味道。

他身上还带着点儿游泳池里消毒水的味道，但是很淡。放在他身上，有种特别­干­净的感觉。

“上午我走了以后，你有没有穿好衣服呀？”小佑柠问道。

“你一走我立即回去穿好衣服了，没再给别人看。”闻煦认真的说。

“做的、做的不错呀！”小佑柠高兴的说，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特别亮，突然就在她的胸膛上吧唧了一下。

抬头，见闻煦目光亮亮的，小佑柠的脸特别红，很有些心虚的说：“我、我这是奖励你呀！”

“那还有这里。”闻煦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还故意点在靠近­唇­角的位置。

看着怀里六岁的小胖娃儿，真是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

小佑柠还在傻乐，对于这种可以正大光明亲他的机会，一定不会放过，对着闻煦指点的位置就亲了上去，还不经意的扫过了他的­唇­角。

闻煦现在不好对六岁的小胖娃儿犯罪，不过看她亲完了以后，就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笑的牙不见眼。

闻煦眼里盈满了笑意，低头便在她鼓鼓­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佑柠的脸通红通红的，一直什么都不懂的小胖娃儿竟然还羞涩了，“哎呀，你、你亲我，这样、你这样是要负责的呀！”

“好。”闻煦嘴角笑意虽不明显，可声音里的笑意却是满满的。

小佑柠那个乐啊，小胖手在他的胸膛上来回的摸，“那个……你知道……知道负责的意思吧？”

闻煦想想自己14岁，比她大了8岁，自己知道的应该比她清楚。

“你觉得负责是什么意思？”闻煦嗓音轻柔的问。

少年刚刚过了变声期，还未变的低醇好听，但也已经过了那沙哑难听的时期，这会儿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润，比之低醇的嗓音，更别有一番滋味。

“讨厌啦！”小佑柠突然三八兮兮的挥手轻拍了下他的胸膛，还扭开了红彤彤的小胖脸。

闻煦：“……”

她最近是又看什么电视了。

“负责就是……就是你亲了我，你要娶我的。我哥哥说了，女孩子不好随便叫人亲的，你这是占我便宜你知道吗？”明明占了人家闻煦不知多少便宜的人，这会儿反倒是倒打一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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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煦点点头，“知道。我会对你负责。”

说着，又在她另一边也亲了下，“盖个章，等你长大，我娶你。”

“哎呀，你……你怎么现在就说这个呢，我还小，你这么早就看上，太邪恶。”说着，小胖娃儿又往他怀里拱。

闻煦感觉她又趁机在他胸口啃了好几下。

“咦，闻煦，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竟然有一个女生走了过来，见被闻煦抱在怀里的小佑柠，微笑，“你们俩感情真好啊。佑柠，还记得我吗？”

小佑柠嘴巴撅着，很不高兴有人来打扰她跟闻煦的约会。突然想到闻煦的衬衣扣子还开着呢，赶紧给他把衬衣陇上。

“快系上，快系上！不要被­色­狼看去。”小佑柠虎着脸，呲牙咧嘴的说。

闻煦动作慢条斯理，可速度却很快，迅速的把衬衣扣子系上。

小佑柠又顺了顺他的衬衣，确定很齐整，除了脖子，什么都没露，这才撅起粉粉软软的小嘴，“她是谁呀？”

闻煦看过去，只一眼，皱了皱眉，脸转回到小佑柠身上的时候，眉头骤然松开，“不认识。”

女生：“……”

她是他的同班同学啊！都一起同学好几年了！

女生笑容僵硬的说：“佑柠，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还请你吃过烤翅呢。”

小佑柠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请我吃东西的女生可多啦，记不住！”

闻煦微微皱眉，对她说：“怎么那么多人请你吃好吃的？”

小佑柠心虚的不敢看他，只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拱，是她心虚时候的一贯表现，用来对付阮丹晨、齐承霖、齐佑宣，以及他，百试不爽。

闻煦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指甲修剪的齐短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细­嫩­的脸蛋，“有好吃的叫我给你买还不够吗？不要随便收那些猫猫狗狗的东西，我不想跟她们相提并论。以后只准收我的东西。”

小佑柠高兴极了，羞答答的说：“好的呀！”

那个女生被他们晾在一边，脸­色­越来越不好，而且越看他们的相处越诡异，总觉得这可不是哥哥妹妹的相处。

可是对一个六岁的小胖娃儿，这可能吗？

听起来都是变态吧！

女生整了整神­色­，扯出一抹自然地笑，说道：“你们感情真好。不过闻煦，我知道你们感情好，像兄妹一样，所以无所谓。不过这样还是容易让人误会的，虽然佑柠年纪小，但也不好这么……”

小佑柠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她，“你喜欢阿煦也还是早恋呐！”

说着，小佑柠的一双小胖腿顺势便紧紧地缠住了闻煦的腰。因为她年纪小，即使做这个动作，也没什么暧昧的感觉。一双短胖的胳膊也圈住了闻煦的胳膊。

“阿煦是我的！我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跟阿煦又没有关系，凭啥管那么多！”小佑柠转头，气鼓鼓的对女生说完了，便把一张涨红了的小脸儿埋进了闻煦的胸膛，对于不待见的人，小佑柠不想多看。

“你……你们这样……太恶心了！我要去告诉老师！”女生气急，指着他们跺了下脚，转身就跑了。

小佑柠看着那女生飞奔而去的背影，小嘴张成了一个0型。

“她……她……”小佑柠有点儿傻了。

闻煦没有放下她，现在小佑柠腿盘着他，也省了他一些力气，只单手便将小佑柠抱得牢牢地，好像她根本不是一个小胖妞儿。

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摸出闻家专用的手机，拨了个号码，“爸，我需要你立即过来对付一下我们班主任和我未来岳父。”

……

果然，没过多久，闻煦和小佑柠就被叫到闻煦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去了。

一进门，就看到那女生红着脸，坐在班主任的办公桌边。

你们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你们去冯浩李家，有什么收获？”蒋越诚问。

卫沐然简单的把从冯浩李父母那儿得到的信息说了。

“这么说，冯浩李父母那儿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邢加栋苦着脸说，“这阵子是怎么了，一个个案子都这么棘手。”

“不能这么说，还是得到了点儿线索的。”齐佑宣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笔说道，“把今天得到的信息都整理一下，也能串起不少。鳏”

齐佑宣指指邢加栋，“你先说一下冯浩李的情况。”

邢加栋没想到齐佑宣会挑上他，之前都是齐佑宣自己一个人就分析完了，都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来着。

在齐佑宣挑眉看过来时，邢加栋赶紧收拢一下心神，说道：“死者冯浩李，男­性­，21岁，a大机电系学生，昨晚11点半离开宿舍，疑似1点回到宿舍。死亡事件是在1点到2点间，发现被吊死在403宿舍。平时在学校里只参加田径部的活动，校外参加了一个骑行俱乐部。”

过了会儿，齐佑宣才说：“没了？”

邢加栋想了想，觉得似乎是没有什么遗漏，便说：“没了。”

齐佑宣点点头，白板上已经条理分明的写出了邢加栋所说的这些情况，一条条的罗列出来。

“其他方面，谁有要补充的，接着说。”齐佑宣说道，一副自己并不打算Сhā言的架势。

正好这时候，鉴定科把鉴定结果给送来了，死者冯浩李鞋底的油漆跟在宿舍顶楼的油漆相符，其中有一桶橘红­色­的油漆桶边缘还沾着一些泥，跟冯浩李鞋底的泥也相符。

“冯浩李的鞋底沾着的油漆与宿舍楼顶的油漆相符，说明死者去过楼顶，甚至很可能就是死前留下的。这说明他死前可能去过顶楼，他舍友也说过，他半夜11点半离开宿舍。而据宿管的口供，宿管在11点10分的时候锁了宿舍楼的大门，而宿舍每一楼层的两边窗户都安装了防盗窗，不可能从窗户爬出去。也就是说，冯浩李在昨晚11点半离开后，很有可能是去顶楼跟凶手见面，并被杀害。”卫沐然说道，“他舍友所提及的在1点多的时候又看到他回来，但是因为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只是一个大致的轮廓，并不能说明回来的人真就是冯浩李。”

“有可能是凶手将冯浩李约到天台上将他杀害，再自己趁着漆黑看不清楚，伪装成他的样子回到冯浩李的宿舍。冯浩李的桌上少了笔记本电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得，但至少今天早晨，舍友给他带早餐的时候，电脑还在的。所以我才想，在半夜一点多回来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凶手。笔记本电脑里很可能有什么有关于凶手的线索证据，所以凶手趁着半夜漆黑，大家都睡了，即使没睡因为断电也不可能看清楚他的模样，便进了402宿舍。他把尸体挂在403宿舍门口，有可能是宿舍某人跟他的死有关，但也有可能是凶手为了转移视线。”

“早晨陈宇柯发现尸体的尖叫声，将整层甚至其他楼层的学生都引了出来，这时候402宿舍的人都慌着出去看是怎么回事，没有人会注意到此时躺在床上的是不是冯浩李。凶手再趁乱离开宿舍，也不会有人察觉。这是我的假设，当然，如果凶手真是这么做的，那么他的胆子也确实挺大的。”卫沐然慢悠悠的分析道。

“他要是不大胆，也不会杀人了。”张明说道，“你这分析的很有道理啊。”

卫沐然脸有点儿红，这还是她入队以来，第一次这样大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也是因为跟着齐佑宣在一旁看得多了，才涨了点儿分析能力，大着胆子试一试。

这会儿不禁看向了齐佑宣，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自己的这分析是不是还入眼，会不会幼稚了点儿，没有太多证据为依托，有些太自说自话了。

却没想到齐佑宣笑意盈盈的，黑眸带着点点柔和的星光，他那双眼本就澄澈分明，即使现在都还带着儿时那样­干­净澄澈的样子，这许多年竟是分毫不减。那双眼里一点儿杂志都没有，让人看了舒心，更是不忍说任何欺骗他的话。

被他这双眼看了，安慰了，赞许了，真是说不出的激动。

这会儿齐佑宣便一脸赞许的样子，毫不顾忌的对卫沐然笑开，露出一排白牙，对她的推理很是肯定的模样。

本来被张明称赞，卫沐然只是觉得好似有了些存在感，在队里能够派的上用场，做出贡献感到很高兴，可是被齐佑宣这样赞许的看着，卫沐然却觉得整个人都灿烂了，心脏止不住的加速跳动，眸子灿亮，情不自禁的就咧开嘴笑了。

她也不想笑的那么灿烂，可是被齐佑宣这样赞许的看着，迎上他灿烂的笑，她就忍不住了。

卫沐然感觉这才是真的被肯定了，好像谁的夸奖都不如此刻齐佑宣肯定的模样，一颗心都要飞出来了。

“沐沐，你说得对极了！”齐佑宣伸出大拇指，“我家沐沐就是聪明！”

“……”本来还心花怒放的卫沐然，一下子就被齐佑宣闹了个大红脸。

她怎么就忘了齐佑宣的­性­格了呢！

他这样夸奖，卫沐然都有点儿心虚了，他这明显是心偏啊！于是从齐佑宣嘴里出来的夸奖，怎么就觉得水分有点儿大了。

卫沐然红着脸瞪了齐佑宣一眼，让他克制一点儿。

邢加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他说完，瞧齐佑宣那一脸嫌弃的样子，那句“没有了？”，仿佛就在嘲笑他智商低一样。

现在卫沐然一说完，齐佑宣就笑的牙不见眼，不带这样反差这么大的！

“我说你们两个，能别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吗？”张明咬牙道，“你们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更何况，这是一屋子的单身狗，原来卫沐然也是的，只是从齐佑宣来了以后，才把这问题解决的。

“咳！”卫沐然尴尬的咳了一声，更窘了。

齐佑宣忧伤的看了张明一眼，“所以你们要努力啊，平常多看看我是怎么对女朋友的，你们也好成功的去追到一个不是？”

张明：“呵呵！”

“继续分析啊！办案呢！”卫沐然虎着脸，不客气的瞪着两人。

对他们俩，她可是从小就不用客气的。

“咳！”齐佑宣握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又端正起态度，“还有补充没有？”

蒋越诚觉得自己的队长之位都被齐佑宣在不知不觉中剥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不自觉的听齐佑宣的吩咐了，齐佑宣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有在齐佑宣不想管的时候，他才会发挥一点儿点儿队长的作用。

就像现在，完全是齐佑宣在主导嘛！

蒋越诚很纠结，要是这时候谈自己的观点，就跟被齐佑宣领导着，很听他的话似的。可要是不说，实在是很没存在感。

蒋越诚正纠结着，嘴巴张了闭，闭了张的时候，偏偏赵一扬没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开口了，“你刚才提了骑行俱乐部，难道那个俱乐部有什么？”

齐佑宣点点头，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转身看了白板上整理的总结，用枝杈一条条的分解了出来。

然后又用黑­色­的笔划出一道枝杈，写下了骑行俱乐部的名字，在后头又画了一条破折号，边说：“据冯浩李的父母说，冯浩李喜欢参加骑行俱乐部的活动，骑自行车去那些条件恶劣，人迹罕至的地方挑战极限，并跟朋友炫耀。但凡是他去过的地方，一定会随时发朋友圈和微博直播。并且在回来后跟父母讲沿途的事情，把喜欢的照片洗出来，并找出特别有代表­性­的摆在显眼的位置。”

“而根据他父母的说法，平时冯浩李并不是会与父母多有沟通的人，周末回家话也不多，就在自己的卧室关门玩电脑，也只有在出去旅行了一圈回来以后，才会跟父母多说点儿话。但是去年夏天去了趟墨脱回来以后，对于那趟旅行他只字未提，家里也没有摆任何有关于那趟旅行的照片，甚至朋友圈在他到了拉萨以后就没再更新。这说明他在那趟旅途中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许非常严重，或许让他恶心，以至于他回来连提都不愿意提，连想都不愿意想。”

人心

“他父亲说，之前听到冯浩李跟什么人打电话，提起了一件事情，在他父亲问起来的时候，冯浩李也是大发了一通脾气，反应跟陈宇柯说的一样。我怀疑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情。”齐佑宣骨骼分明的长指捏着水笔画了两条线，将墨脱之行与恐吓短信连在了一起，才又转着粗粗的水笔，“这是那家骑行俱乐部的名片，你们联系一下，问问那次墨脱之行，都是哪些人去了，要名单，有照片的话更好。”

“另外，刚才你们都漏了一点。”齐佑宣将水笔放下，“不只是冯浩李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了，就连他的手机也不见了。现在的智能手机方便但也很不安全，很多人都会设置云端自动备份，哪怕是把手机中的内容删掉，但是云端里的依然存在。”

“杨少展，你破解了冯浩李的微信账号密码之后，再去进去他的苹果账号看看。”齐佑宣说道砦。

杨少展在旁边一边听，一边破解微信密码，这会儿“哦”了一声，不过心里却在吐槽，不要把破解人家的账号密码说的就跟小偷开锁那么简单好吗！

没多会儿，杨少展在电脑屏幕后面举了下手，“微信密码出来了。鳏”

然后写下一串数字给蒋越诚，又继续去进攻冯浩李的苹果账号。

他们拿手机切换了冯浩李的微信账号，往下翻了很久，才找到一年前冯浩李在朋友圈发的西藏之行的照片。

往下翻到第一张，是他们集合即将出发，三男二女，一起骑在自行车上，穿着齐整的装备，左脚尖儿踩在地上，动作一致的背影。迎着阳光，他们的背影并不清晰，在周身甚至还有一层淡淡的光晕，拍的很是好看，像海报一样。

之后边都是些沿途的风景，还有在当地居民家借宿的照片，有普通的民居，还有住帐篷的。

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时，大部分照的便是空无一人的公路，茫茫的草原与山川。

这些记录也不是天天都有，可以看得出没有的时候，那是因为没有信号，手机根本上不去网。

接着再往后，景­色­越发壮阔越发荒凉时，图片之上配的文字也变得伤感，没了一开始的兴奋。

7月3日，冯浩李写道：“心情很沉重，想过这趟旅途会艰难，但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7月5日，看得出是一处人家的院子里，并不­干­净的水泥地上生着火堆，配着文字：“人心。”

越往后，越发的消沉文艺。

终于在7月11日的时候，照片显示着抵达了拉萨。

照片并不是拉萨著名的标志布达拉宫，而是另一处大昭寺，冯浩李拍下了在大昭寺前虔诚地趴伏在地上朝拜的信徒，还有那一排转经筒，照片中除了转经筒便只有一只男人的手，看角度便是冯浩李自己的，手正拨在转经筒上。

配着文字：“我的灵魂是否已得不到净化。”

而这，就是冯浩李发的最后一张关于那次旅行的照片。

齐佑宣有种感觉，他最终肯定是到达了墨脱了。又过了两个月，到开学后，冯浩李才渐渐地又发起了朋友圈，但并不如以前多了。

“看来，还真是在那次旅行出了事儿，恐怕还不小。我看他发的这些话，都觉得慎得慌。”张明捋了捋胸口，其实也不是多么严重的话，可他就是生起了­鸡­皮疙瘩。

“你们发现没有，从7月3号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合照或者自拍。在此之前，都会有他们五个人的合照或者自拍。”齐佑宣说道。

众人注意到，之前的合照和自拍，照片上的人笑容都很灿烂。

“冯浩李的账号进去了。”杨少展说道，呼出了一口气，轻松下来。

众人连忙去看，发现云端的照片突然多了好几张合照。

“这不是刚才在手机上，冯浩李他们去西藏路上的那些照片吗？”卫沐然指着屏幕，惊讶的说。

“看时间，怎么是上上个星期的。”赵一扬也奇道，“都过了一年了，他又重新把照片导入到手机里了？可是看他微信上的表现，很明显是不想再看这些照片。而且按照刚才分析的，他连家里都不摆了，又怎么会放进手机里随时都能看见？”

“这不是他当初拍的那些。”齐佑宣缓缓地说道。

众人惊讶的看着他，齐佑宣解释道，“拍照的人并不一样，合照或许看不出来，他们可以找别人来给他们拍，但是你们看自拍的

这几张，自拍的人一定会站在最前方的正中间，但是这几张，显然不是冯浩李拿着手机拍的。这个位置上的人不一样。”

众人这才发现，只是刚才看多了冯浩李的照片，已经对他们这一行人印象很深，便有些先入为主了。

“而且拍摄的手机也不一样，有效像素并不同。”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少展已经把冯浩李微信上的那些照片导入到电脑上了，又把云端的那几张照片提取出来，与冯浩李微信上的那些照片做了对比。

“像素，亮度，都不一样。”杨少展指着屏幕说道。

“这些照片是在上上周，有人发到他手机上的。”齐佑宣肯定的说道，“按照冯浩李的态度，一定会立即就把照片删掉，但是却忽略了照片会自动备份上传到云端。”

“这个女生……有点儿眼熟。”卫沐然皱眉说道。

“你见过？”蒋越诚立即问。

卫沐然摇摇头，“我肯定没见过，我这人认脸还挺厉害的，如果真的见过，不会不记得。我没见过她，但是又觉得她眼熟，可能是跟某个人相像吧。”

卫沐然皱眉，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杨少展又去忙着捣鼓齐佑宣从冯家搬过来的电脑，张明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到骑行俱乐部去，没人接，这才发现这个时间都已经下班了。

齐佑宣伸了个懒腰，接到了齐佑柠打来的电话，“哥你们怎么还没出来啊？我们都在外面等半天了。”

齐佑宣蹭的就站了起来，“你来捣什么乱？”

“怎么是捣乱呢？你跟沐然在一起了都不跟我说，多见外呀。我不知道也就罢了，今天早晨都看到了，这不就来找你们了吗？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啊？”齐佑柠的声音软软的，听声音就知道她这会儿笑的肯定跟只贼猫似的。

“边儿玩去，我跟沐沐今天第一次正式约会，你跟着捣什么乱？乖乖跟闻煦玩儿去啊！”齐佑宣哄道。

齐佑柠气坏了，竟然还拿着小时候哄小孩儿的态度哄她，她看着就这么傻？

“我带着阿煦一起来了，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我单独约沐然也行啊！”齐佑柠愉快的说，声音听起来真是单纯又可爱，“以后我经常约沐然，用事实叫你知道知道，沐然是答应跟我一起玩儿呢，还是跟你一起玩儿哈！”

“你、你！”齐佑宣起的，要不是顾着在蒋越诚他们面前的气质，真是要跳脚的，他看了眼蒋越诚他们，跑到角落才偷偷说，“你哥我才刚追到老婆，你可不能这样给我使绊子。你还是不是亲妹妹呢？”

齐佑柠翻了个白眼儿，“我这是联络未来的姑嫂感情，你怎么能这么拖沐然后腿呢？姑嫂关系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呀！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算了我给沐然打电话去，挂了啊！”

“等等！”齐佑宣赶紧叫住她，憋足了一口气，才泄了气的问，“你晚上想吃什么？哥请客，你只要答应我，就这么一次，以后别来凑热闹啊！”

“哼哼！”齐佑柠也没说答不答应。

“你……你要是一直捣乱，让我不能跟沐沐增进感情，以后你跟闻煦有什么事儿，可别来找我啊！”齐佑宣半威胁道。

齐佑柠怒哼了一声，很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齐佑宣见好就收，“哥哥也不是真这么小气的人，哥哥还是疼你的啊！哥哥疼你，你也得疼哥哥不是？我知道你最近看好了一套祖母绿的项链和耳坠，哥哥买给你啊！”

齐佑柠眼睛大亮，小脸儿红扑扑的，看的旁边闻煦的目光愈加的柔和。

没忍住，伸出手，食指在她红红的­嫩­脸蛋儿上戳了一下。

齐佑柠的脸一下子就更红了，捂住自己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巴着看着闻煦，让他不要闹。

张明真是忍不住讽刺的“呵呵”了两声

闻煦嘴角几不可查的勾着，原本冷清的双眸里闪烁着笑意，更是不收回手，修长而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来回的轻蹭。

齐佑柠被他这样蹭的心烦意乱，脸上火辣辣的烧，只能拨开他的手，谁知手竟然还被他反手握住了。

齐佑柠咕哝了声，“他小时候不这样啊！砦”

小时候的闻煦，是个多么风神俊秀，冷清自制的美少年啊！

现在……现在怎么也学会耍流氓了呢鳏？

“你说什么？”齐佑宣在手机这头只听到齐佑柠的咕哝声，却是没听清她咕哝了些什么。

“没、没什么。”齐佑柠脸发烫的说道，觉得自己话都说不好了，心思都不在这上面，怕被齐佑宣察觉了笑话，赶紧说，“就、就这么定了！”

齐佑柠匆忙的挂了电话，手中的手机立即被夺了过去。

她惊讶的转头，开口刚要抗议，嘴巴就被亲住了。

齐佑柠：“……”

当年说好的跟班儿呢？

那么听话的闻煦，去哪里了呢？

这个流氓哪里来的呀！

齐佑宣还不知道自己妹妹在闻煦的车上被闻煦流氓了，反正就算是知道他也不管，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他也不怕齐佑柠吃亏，就算真闹出人命来，闻煦肯定巴不得呢。

所以齐佑宣很是没心没肺的把亲妹妹给抛在了脑后，回来办公室发现卫沐然正收拾东西，众人都准备下班了。

蒋越诚似乎是想跟卫沐然说什么，但是被齐佑宣一声“沐沐”打断。

“可以走了吗？”齐佑宣兴冲冲的走过来，咧着白牙把蒋越诚挤到了一边儿。

卫沐然也没注意到蒋越诚的欲言又止，只歪头冲齐佑宣笑，手就被齐佑宣握住了。

办公室里同事们都还没走，几个单身汉反正下了班也没什么约会，所以也都不着急，正商量着去哪儿吃，一瞧齐佑宣和卫沐然相握的手，那一双双眼睛就冒绿光了。

简直是来虐人的！

卫沐然还听到齐佑宣特别骄傲的说：“虐死你们一帮单身狗。”

众人：“……”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痛快。”邢加栋咬牙切齿的说，推了推张明，笑声说，“你不是跟他很好吗？”

张明瞬间懂了邢加栋的暗示，说实话他也是很不满意齐佑宣这种公然且故意的虐狗行为，好歹他还为齐佑宣的脱单狠狠地出了一份力，成为了他打入刑侦队内部的急先锋。

对于齐佑宣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张明也表示很不满。

他狠狠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哎呀，佑宣，沐然，约会去啊？”

卫沐然脸一红，咳了一声，便转悠着目光不去看张明了。反正跟张明熟，她也放得开，没什么礼貌不礼貌的。

“别想了，我不会带上你们的。”齐佑宣都不给他们机会开口，“我们已经跟佑柠和闻煦约好了，人家两人也是一对儿，你们要是不怕跟着眼睛被闪瞎那就跟吧！”

反正带两个电灯泡也是带，带一群电灯泡也是带，齐佑宣今天很有些破罐破摔的感觉。

一提起闻煦，张明就怂了。

他敢给齐佑宣捣乱可不敢给闻煦捣乱，“呵呵，我们晚上还有聚餐呢，谁跟你们一起呢，小人之心。”

齐佑宣：“呵呵。”

然后便带着卫沐然走了。

邢加栋还特别鄙视张明，“你怎么这么快就怂了，好歹坚持坚持啊！”

“你有能耐你坚持着跟上去，他们今晚要跟闻人大儿子一块玩儿呢，反正我是不去。”张明翻了个白眼，就先往前走了。

邢加栋没听过闻煦也是听过闻人的，闻言一噎，果然不再说话了。

白沫进来的时候，正听到这句话，还疑惑的转头看了眼齐佑宣和卫沐然相携离去的背影。

只看了眼，便收回目光，端起优雅的笑走进来，“这么热闹？”

“是啊，白法医也下班了？我们要一起去吃饭，你要是没约的话，一起去吧

？”说话的是想来少根神经的邢加栋。

张明一听就翻了个白眼，怎么哪儿都有这白沫？

邢加栋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干­什么都想叫上白沫。一群大老爷们儿吃饭，让白沫进来瞎掺合什么！

再说，就白沫那副端着的样子，他们吃饭的时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虽说他出身名门，但进来警队­干­糙活儿，也是练出了一身糙汉子的气质，平时跟邢加栋他们一起，一群男人说话，难免会带点儿脏字儿，说点儿黄­色­笑话什么的。

偏偏白沫还摆出一副白莲花的样子，他们说这些仿佛就玷污了她的耳朵一般，让人说话都不能尽兴。

只是白沫是他们的同事，张明就算不喜，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只要有白沫参加的活动，他也是能免则免了。

出来玩儿就是放松的，可不是来给自己找罪受的，又不欠白沫的，凭什么还要围着她转，做事儿还得先考虑她呢。

张明的家世在那儿，局里人除了包括卫沐然他们有限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罢了，所以他还真不怕自己不参加活动别人说什么。

这会儿见白沫又端着优雅的笑，张明心里就膈应，也是他现在成熟了，这要是上学那会儿，他真就能当着她的面儿做出呕吐的样子来，下她的面子。

见白沫那样儿，他就知道白沫这就是要顺势答应了。

果然，就听白沫说：“如果不介意加我一个的话，我是没有问题的。”

邢加栋那二货还在一边说：“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带着美女出去我们也有面子啊！”

张明真是忍不住讽刺的“呵呵”了两声，刚呵完就后悔了，他这暴脾气啊！

不好表现得太明显，赶紧在后头加了句，“刚接到家里的电话，让我今晚回家一趟，聚餐我就不参加了。”

偏偏邢加栋这个二货智商不够，情商显然也不够，还一惊一乍的问：“你家里什么时候来的电话？我怎么没听到？刚才你喊着要吃火锅的时候，还就你嗓门儿最大。”

张明咬牙，瞪了邢加栋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邢加栋特别无辜的说。

张明：“……”

白沫脸上的笑有些僵了，小意问道：“张副队是不是不喜欢我参加？”

“不是不是。”张明赶紧说道，心里不喜欢她，嘴上也不能承认，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呢，“我是真有事儿。”

他瞪了邢加栋一眼，“你是暗恋我吗？我一举一动你都知道？你刚才还一直盯着我来着？”

邢加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才说：“那倒是没有。”

“就是你没注意的时候，我接到的家里的电话。”张明没好气的说，心里好一通骂这个二货。

白沫也知道这不过就是个台阶而已，她也不想真把事情给掰扯明白了，说张明真不喜欢自己，这对她也没好处，所以笑容又恢复了自然。

“蒋队，咱们走吧。”白沫笑睨着蒋越诚。

毫不意外，蒋越诚接收到了邢加栋的暧昧视线。

张明现在真心心疼蒋越诚，被邢加栋这么个二货拉着做媒，怪不得每次都要拽上白沫，敢情儿邢加栋是想把白沫和蒋越诚凑成堆。

他光看到白沫喜欢蒋越诚，怎么就没看出来蒋越诚喜欢卫沐然呢？

不过也幸亏他这么二，不然要是聪明了，撮合蒋越诚和卫沐然，齐佑宣得多上火呢。

蒋越诚疏淡的笑，“今晚我家里有朋友家的长辈过来，我要回去，就不参加了，你们好好玩。”

白沫的笑容彻底僵住，蒋越诚不参加，她跟邢加栋这么个二货有什么好聊的，对赵一扬和杨少展，她也没兴趣。

可刚才摆明了要参加，这会儿又不能说不去，目的­性­太强，便只能自己吞了这不情愿，眼看着蒋越诚和张明都走了。

……

齐佑宣一路拉着卫沐然的手，特别的风搔。

虽说白沫是警局之花，在局里是最有人气的，可卫沐然也不是全然没有人喜欢的，还是很有几个慧眼识珠的人，暗搓搓的喜欢卫沐然。只是刑侦

队也不是随随便便说去就去的，所以也不好天天上门那么明显的去追，只逮着机会，去跟卫沐然增进一下“友谊”。

你忘了咱们说过，要互助互爱的吗？

可惜卫沐然是天生对这方面反应迟钝的，只当他们特别有同事爱，完全没看出他们的意图。也就是齐佑宣这样从小跟她就认识，而且脸皮厚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着要让她当女朋友，甚至仗着有张明这个内部关系，无耻的天天跑来刑侦队报丢钱包这种小案子的人，非常直白的跟卫沐然说清楚了，才成功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齐佑宣也觉得很有必要让这些人的心思都歇菜，不要有事没事儿都去搔扰他家沐沐了。

卫沐然还不知道他的心思，特别单纯的只是觉得这样秀恩爱是对警局其他单身同志的一种伤害，特别于心不忍。

一路都不太好意思，见有人目光投过来，卫沐然觉得自己又不是做贼，完全没必要心虚，很应该大大方方的，这样才显得端庄。

于是她便看过去，投以微笑。

只是并不知道，她一不小心就就把微笑给了一个她的暗恋者，狠狠地戳中了对方脆弱的心脏，只见到对方垂着头一脸幽怨的走，卫沐然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沐然一脸疑惑的收回目光，对齐佑宣说：“乐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见着我这么苦大仇深的？鳏”

齐佑宣状似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说道：“看着像是吃坏肚子了。”

乐哥：“……”

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

两人出了警局，就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suv，他们出来的同时，副驾驶的车门就打开了。

齐佑柠从车内下来，站在车边朝他们挥手，“哥，你妹妹，沐然，你小姑子，在这里呀！”

卫沐然：“……”

齐佑宣：“呵呵，我真好奇闻煦是怎么忍受的了她的。”

虽然齐佑柠是齐佑宣的妹妹，但卫沐然还是很同意他这句话。

齐佑柠从小到大的­性­格，就没变过，这是说的好听一点儿。说白了，就是越长越回去，­性­格丝毫没有随着年级的增长，而增长到符合年纪的程度。

齐佑宣自己也开了车，所以带着卫沐然去上了车，开车绕到了齐佑柠他们这边，停下打了个招呼。

“去哪儿啊？”齐佑宣随口问道。

“王朝吧。”齐佑柠特别清脆的说道。

齐佑宣：“……”

“呀，怕你未来岳父直接跑去王朝逮人啊？”齐佑柠挑着眉，幸灾乐祸的问。

“……”齐佑宣默默地拿出了手机，“今天爸还给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家吃个饭呢。”

齐佑柠赶紧伸手摁住他的手机，“哥，哥，你忘了咱们说过，要互助互爱的吗？约好了一起吃饭，我不在你们多扫兴啊！”

“那什么，咱不去王朝了。”齐佑柠眼珠子一转，说，“跟你开玩笑呢，其实我都订好位子了，去吃杭州菜，啊！”

齐佑宣撇撇嘴，一脸“小样儿，跟我斗”的得意样儿，格外的得瑟。

齐佑柠脸一抽，觉得自己哥哥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

四人到了一家杭州菜馆，点菜的时候，齐佑宣和齐佑柠一起搓着手。

齐佑宣：“来盘东坡­肉­！”

齐佑柠：“来盘西湖醋鱼！”

齐佑宣：“来盘茶香­鸡­！”

齐佑柠：“来盘龙井虾仁！”

齐佑宣：“来盘卤鸭！”

齐佑柠：“来盘田螺塞­肉­！”

齐佑宣：“来盘菠萝牛柳！”

齐佑柠：“来盘窝蛋肥牛！”

卫沐然：“……”

闻煦：“……”

服务生：“……”

这俩人是多久没吃过­肉­了！

齐佑宣和齐佑柠终于合上了菜单，“行了，就先这样吧，不够再点。”

“……”服务生迟疑地说：“二位点的­肉­类比较多，四位恐怕是吃不完，要不要去掉几个，换成素菜和甜品？不然吃多了会腻。”

“我们能吃完！”齐佑宣和齐佑柠一齐说，把服务生吓了一跳，看他们俩那激动地样子，好像去掉几盘­肉­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闻煦不说话，卫沐然便接过菜单，随手点了两个素食小菜，光听他们俩点的那些­肉­食都觉得饱了，还真的需要一些清淡的来解腻。

两人从小减肥都被留下­阴­影了，就连现在只要回名园吃饭，也是素­肉­搭配，看两人总吃­肉­，齐承霖一定会要求两人多吃点儿菜，不然连­肉­也别吃，两人只能一脸痛苦的吃了不少青菜。

以至于只要出来吃饭，简直就跟要­肉­不要命了似的，兄妹俩每次都是抱着一顿胖10斤的觉悟来吃的。

齐佑宣和卫沐然吃着吃着，难免就聊起了案情，卫沐然也想跟齐佑宣多学学，齐佑宣也跟她说过，他只有一年的时间，明年就得回齐临去工作。

而她也不可能总是依赖他，还是要学会独立办案，趁现在能多学点儿是点儿。

两人谈到冯浩李的死状的时候，齐佑柠正朝那盘西湖醋鱼伸出筷子，可看到鱼眼睛鼓出来的样子，耳边还传来两人谈论冯浩李眼球鼓出来的样子，她突然就下不去筷子了。

齐佑柠可怜巴巴的看着闻煦，“我哥是故意的吧！我少吃点儿，他就能多吃点儿了。”

闻煦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闭眼。”

齐佑柠看看闻煦，突然脸一红，松开筷子，两只手便捂住了脸，连带着眼睛也一起捂住，“哎呀你讨厌，饭店里呢。”

闻煦：“……”

闻煦只拿起公筷，把鱼头给夹了下来，扔到自己这边的空碗里，摆到一边。

“睁眼吧，可以吃了。”闻煦说道，声音依旧是冷静的不像话。

齐佑柠睁开眼，发现西湖醋鱼的鱼头不见了，只剩下身子，比刚才顺眼多了，齐佑宣再怎么说尸体，都不会让她产生联想。

再一看闻煦手边的碗里，放着刚才的鱼头。

察觉到她的目光，闻煦以手盖住碗，“别看了，不是害怕吗？”

齐佑柠这才知道，他刚才让她闭眼，就是把鱼头给弄走，免得她看到了。

真是的，她还以为他想亲她呢，难得自己这么配合，他弄走鱼头之后也不知道亲她一下。

齐佑柠幽怨的瞅了闻煦一眼，才吃了块鱼­肉­，感觉鱼­肉­都不香甜了。

闻煦：“……”

这意思还是怪自己没亲她啰？

闻煦只默默地瞅着齐佑柠吃鱼，突然一点儿预兆都没有的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了过来，低头就在她的­唇­上老实不客气的嘬了一下，还不忘舔掉她­唇­上沾着的醋汁。

然后松开她，闻煦点点头，“吃饭吧。”

齐佑柠：“……”

这是以为她没得到他的吻，就没胃口吃饭了吗？！

齐佑宣看着这两人秀恩爱都胃疼了，歪头看看卫沐然，卫沐然赶紧左右看了看，才说：“你、你老实点儿啊！”

“……”齐佑宣觉得像闻煦那样一声不吭，说来就来也是挺好的。

这会儿见卫沐然警惕起来，他也只好作罢，只夹了块鱼­肉­，耐心的给她剔了刺，又沾了盘子里的糖醋汁，才把鱼­肉­放进卫沐然的盘子里。

不能亲，但是变相的秀恩爱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做事要灵活！

齐佑柠被齐佑宣投过来的挑衅目光恶心的够呛，­干­脆歪头不看他，改去看闻煦那张清俊怡人的脸，谁知闻煦竟然误会了，二话不说就凑过来又是亲了她一下。

齐佑柠压根儿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哪能想到他这又突然抽风的亲上来了。

要说闻煦在这种时候的强势很能满足女人对男人的幻想，尤其是在齐承悦给她介绍了一堆霸道总裁的言情小说之后，她愈发觉得闻煦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霸道总裁，天生的，都不需要刻意。

对于这点，齐佑柠一贯是很满意的，有时候被他冷不丁儿的壁咚一下，那感觉真是不要太美妙。

可是这顿饭还没吃多少呢，闻煦这样说来就来，就是齐佑柠这脸皮都有点儿受不住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

大、大庭广众的，你、你这样多叫人不好意思啊！”

闻煦面露疑惑，“你刚才直勾勾的看我，难道不是想亲我了？”

齐佑柠：“……”

她觉得闻煦这是在故意耍流氓，还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窗外那张脸赫然是他岳父

于是齐佑柠再也不敢看闻煦了，对面自家哥哥又在闪瞎眼，她就只能低头猛吃。

……

四人吃完了，明早还要早上班，齐佑宣也不敢把卫沐然留的太晚，加上堵车的时间，把卫沐然送回家也得快十点了，还想让她早点儿休息，于是便直接送她回家砦。

谁知齐佑柠竟然让闻煦开车一起跟上了，闻煦从小就是听齐佑柠话的，对于齐佑柠这种行为完全不做任何规劝，也完全不觉得这对齐佑宣和卫沐然造成了怎样的困扰鳏。

最后齐佑宣把车停在卫家门口的时候，齐佑柠还比较有良心的让闻煦把车停的距离齐佑宣的车稍有些距离——大约两个车位的距离。

齐佑宣透过后视镜看到那辆奔驰的suv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卫沐然清楚地听到旁边传来了磨牙的声音。

“她一定不是我妹妹，我妹妹以前那么可爱！”齐佑宣咬牙道。

小时候多可爱的妹妹，在后头拽着他的衣角“哥哥、哥哥”的叫，他出门，她还会站在门口，扒着门边儿朝他挥舞小手绢儿呢！

卫沐然被他这反应逗得咯咯咯咯的笑，安慰道：“反正隔着两个车位呢，咱们在这儿什么样，他们也看不见的。”

“那不一样啊，一会儿你回家了。闻煦倒是跟她两个人成双成对的往回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副驾驶空落落的，多孤单，多凄凉。”

卫沐然：“……”

所以他的点在这里吗？

齐佑宣的表情突然一变，挑着眉，又是得意又是暧昧的看着她，“你刚才说，咱们在这儿什么样，他们也看不见。你心里想的是咱们在这儿什么样啊？”

“……”卫沐然一窘，就结巴了，“我……我不是……不是那意思，你憋……憋多想！我没……没想什么样！”

就算车里暗，也依旧能看到齐佑宣那双亮的不行的眼，卫沐然此时特别不好意思与他目光对视，便又虚又窘的别开了目光。

却正好齐佑宣这时候凑过来，想吻她的，结果她的脸正好一偏，他柔软湿润的­唇­边落在了她的耳垂上，直接让卫沐然一个激灵，抖了一下。

“我不是想这样……”卫沐然脸红的厉害，总觉得被齐佑宣误会成女­色­狼，特别着急。

齐佑宣把她的脸给掰了回来，一边压上她的­唇­，一边说：“是我想，我想。”

那声音，跟他白天里那样淡定自信一点儿都不同，现在的声音带着急切，­唇­瓣上的热意让卫沐然更是窘的无措了。

吻得急了，齐佑宣将她整个人特别紧的箍在怀里，连带着她的双臂都紧紧地缚住了，勒的卫沐然都有点儿疼，胸口被他压着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连个喘口气儿的空间都没有。

齐佑宣这如狼似虎的样子，像是恨不得把她在这儿就拆了吃了一样。

“咚！咚！咚！”

卫沐然好似隐隐的听到有敲窗的声音，可是现在脑子晕晕乎乎的，听得并不真切，也不知道这声音是真是假。

齐佑宣正忙着亲她呢，压根儿没听到敲窗户的声音。

外头便敲得似乎更急了，更强有力的“咚咚”声响起。

这会儿卫沐然听得更真切了些，忙推推齐佑宣，“有……声音。”

“咚！咚！咚！”

声音很配合的再次响起，还更大更真切了。

这下子，总算是把齐佑宣也给敲醒了。

他满心不乐意的松开卫沐然，还当是齐佑柠当真一点儿活路都不给，这都要来捣乱。

结果往车窗外一看，就看到一张放大的，几乎贴在了车窗上的脸，下巴下面还有个手电筒照着脸，在手电筒的灯光作用下，一张脸显得特别恐怖，下巴、嘴­唇­和鼻尖，以及额头的一部分都特别亮。

但是高挺的鼻子所造成的­阴­影，以及嘴­唇­和下巴之间，眼睛底下，和额头的一部分，还有两颊，又陷在极浓的­阴­影里面。

手电筒的灯光把其他地方照的越亮，就把这些­阴­影染得更深。

哎哟卧槽！

齐佑宣差点儿叫出来，连忙护着卫沐然不让她看，怕把她吓着了。

冷静下来便分辨出，窗外那张脸赫然是他岳父，卫子戚的。

以齐佑宣小时候的印象，很难想象卫子戚会做出这种事情，人到中年怎么这么抽风了！

然后就见卫子戚关掉了手电筒，那张好看的脸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便见他肃着一张脸又用力拍了几下车窗。

卫沐然也转头看，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父亲，表情立即成了一个囧字。

她赶紧解了安全带下车，才刚刚站定，就被卫子戚瞪了一眼，扯到身后去了。

齐佑宣也下车走到卫子戚的面前，卫子戚气坏了，真是日防夜防，也没能防住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无孔不入！

闻煦觉得这是人家家事，不好围观，而且对别人家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兴趣，就要开车走，结果被齐佑柠抱住了胳膊。

“哎呀，别走啊！正热闹呢，看完了再走。”齐佑柠小声说，怕车外的人听见。

可实际上就算是普通车辆，外头也是听不见的，更何况闻煦这辆专门由岚山大院改装过的。

闻言，闻煦又收回了已经握上了方向盘的手，静静地在原地不动，按了一个按键，把外面的声音收进车内，就像放了一个音响似的，把外面的声音放大了，像是在看原声电影。

“阿煦，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齐佑柠都没过大脑，直接抱着闻煦的胳膊，就在他的脸上啃了一口。

闻煦幽幽的看着她，齐佑柠紧张的猛吞了一口口水，“看、看戏呀！”

“等看完，你等着。”闻煦淡淡的说道，却让齐佑柠心狠狠地咯噔了一下，都不能轻松的看戏了。

“爸。”齐佑宣站在卫子戚面前，厚着脸皮叫道。

不过他站的笔直端正，端的一副端方气质，完全不像平时对卫沐然那样的死皮赖脸。

卫沐然从卫子戚身后探出脑袋来偷偷看齐佑宣，实在是被他此时假正经的样子给雷的不轻。

显然卫子戚也被他给恶心着了，也不知道是被他这假正经的样子给恶心着了，还是被他这一声“爸”给恶心了，脸黑的就跟现在顶头的天似的。

“叫谁爸呢！要找爸回名园找去！”卫子戚没好气儿的说。

齐佑宣没急着反驳，只拿一双眼睛委屈的看着卫子戚。

从小卖萌惯了，技能早就满点，现在黑夜里，他的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绽亮，眼里的委屈简直让人心里不忍极了。

“做什么呢？就不能态度好点儿？孩子也不容易。”卫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走到卫子戚的身边，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掐了下他的胳膊。

“爸。”卫沐然抱住卫子戚的另一边胳膊，“我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他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比别的不知根不知底的也强多了。而且——”

卫沐然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齐佑宣，迅速的收回目光看着卫子戚，小声说：“我也真喜欢他啊，他从来不欺负我，那么疼我，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反对过的。能有一个人像你们这样对我这么好，多难得啊，这是我的福气。爸爸，我小时候你跟我说过，如果不能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疼我的男人，就不要嫁。可是我想，我找到了。”

“沐沐。”齐佑宣感动的看着卫沐然，一脸要哭了的模样。

原来沐沐这么喜欢他，都已经想到要嫁给他了，那他是不是可以赶紧行动了？

卫子戚气坏了，瞧瞧女儿说的什么话！

这才刚在一起呢，就想着嫁人了。矜持呢？

“嫁人不着急！”卫子戚没好气的说。

卫然也觉得卫沐然说的有点儿着急了，好像女方上赶着似的，这多不好。

这就得齐佑宣着急才行，所以赞同卫子戚道：“你爸说的没错，你还小呢，这么急做什么。”

齐佑宣急坏了，他岳母怎么不帮他，还拖他后腿呢！

齐佑宣这次学聪明了，没着急叫妈，只是拿着可怜的目光攻击卫然。

卫然在他这种委屈的眼神儿底下全无招架能力，但还是对女儿的不舍占了上风，柔声道，“佑宣啊，不着急，啊！”

凯慕骑行俱乐部

“爸。”卫沐然红着脸，说，“我也不是着急嫁人，也想在家多陪陪你们。就是……就是让你别反对我们。你……你对他好点儿就行，别对他这么凶……”

齐佑宣还特别配合的做出一个小媳­妇­儿样，真是把卫子戚给堵得不行了砦。

“哼！”卫子戚冷哼一声，“以后除了加班，十点之前必须回来。不许被这小子占便宜，懂不懂？”

“爸，你不反对啦？”卫沐然惊喜的说道。

卫子戚十分不情愿回答这种会把女儿送到别的男人手里的问题，尤其还是要亲手送，所以他也没有回答，只恶狠狠地看着齐佑宣鳏。

“在我们家门口亲我们女儿，长能耐了你！”

齐佑宣不敢多吭声，再把卫子戚惹急了，以后连面儿都不让他见了。

这种时候，十分了解爸爸的卫沐然更是不敢说话了。

“哼！回家去！”卫子戚没好气儿的说，抓着卫沐然的手就进了院子。

铁门当着齐佑宣的面，就哐当一声关上了。

闻煦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觉得齐佑宣真可怜，就准备开车走，结果又被齐佑柠拦住了。

“我哥可没这么容易放弃，看看他要­干­嘛。”齐佑柠说。

于是闻煦又不动了，静静地看着，齐佑宣对着眼前卫家的别墅站了许久，突然就绕到了他车的后备箱，打开以后，搬出一个折叠梯子来，扛着就绕到了齐家别墅后面。

闻煦视力极佳，就见别墅后方一个人影正在努力的往上爬。

齐佑柠：“……”

闻煦：“……”

他觉得，此刻齐佑宣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齐承霖也跟卫子戚似的，他也很可以这样。

“好了，我们走吧。”齐佑柠说道。

闻煦点点头，终于开车离开，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可以跟齐佑宣多交流交流。

……

卫沐然回去哄了卫子戚几句，把他哄高兴了，卫子戚便让她赶紧回卧室，换衣服睡觉，都累了一天了。

卫沐然进了卧室，拿了家居服正准备去浴室，突然听到窗子“咚！咚！咚！”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吓了一跳，齐佑宣正趴在她的窗外，一手扶着玻璃，一手正在敲。

卫沐然赶紧把窗户打开，“你疯啦！”

齐佑宣已经抬着长腿迈了进来，卫沐然这才发现他是架着梯子来的。

哪来的梯子？

“我一直放在后备箱的，以备不时之需。”齐佑宣解释道。

卫沐然：“……”

那个不时之需，难道指的就是这种时候吗？

“明天就又能见面了，你爬上来­干­什么啊？”卫沐然红着脸看他，也说不清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刚才都没好好跟你道个别。”齐佑宣委屈的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没好好说句话呢，你就进屋了。”

“……”卫沐然感觉卧室都变小了，跟他单独在这么个小小的房间里，特别不自在。

“现在见到了，你赶紧走吧，下次别这样了，多危险啊。”卫沐然咕哝道。

齐佑宣没动，声音小小的，撒娇似的说：“沐沐，让我抱抱吧。”

会撒娇的男人真是够了！

卫沐然完全没有抵抗力，只小声说：“那……那只能抱一下。”

说完，卫沐然就觉得自己的脸皮怎么好像变得越来越厚了呢！

齐佑宣一听，立即高兴地扑了过来，将卫沐然紧紧地抱在怀里。卫沐然还没反应过来呢，双脚就已经离了地面。

面红心跳的，只觉得屋内的景物都倒过来了，转的厉害。紧接着，就被他压在了床上，身子上是他密密实实的压过来。

“齐佑宣！”卫沐然惊道，却不敢太大声，怕把卫子戚给引来，到时候卫子戚看见齐佑宣在她房间，真能打断他的腿。

“你别……别乱来啊

！”卫沐然小声说。

“我不­干­别的，就想这样抱抱你。”齐佑宣说道，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

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又让卫沐然感觉痒极了，特别想去挠挠。

齐佑宣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真想天天这样抱着你睡觉，早晨醒来就能见到你。”

按照卫子戚的态度，想拐卫沐然同居那是不可能了，只能尽早结婚，偏偏卫子戚不想尽早嫁女儿。

齐佑宣心里塞塞的，决定回去找齐承霖想办法。

卫沐然脸红红的，小声说：“就算是想，你也不能今晚留在这儿。”

齐佑宣：“……”

他的沐沐，怎么就这么了解他呢！

齐佑宣脸又往她的颈窝贴近，把长发拨开，薄烫的­唇­便贴上了她的颈子，引得卫沐然猛的一抖。

他便拥紧了她，双­唇­沿着她的颈窝往上一路搜寻到她的­唇­，紧紧地吻住。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正是年轻火气大的时候，又是在床上，齐佑宣险些忍不住了。吻她吻得愈发激烈，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齐佑宣也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吻上她的时候，就什么都想不着了。

卫沐然感觉到他的变化，忙使劲儿的推他。

齐佑宣也怕吓着她，便松开了，这会儿一张俊脸都泛着红，吐出一口气。

“我……我走了。”齐佑宣气息不定的说。

卫沐然站起来，拢了拢衣服，把齐佑宣送到窗边，“你以后不能这么胡来，别再这样来了，太危险。”

“可我总想你。”齐佑宣拉着卫沐然的手，说完这话，就不言语了，只看着她。

“我……我会多劝劝爸爸的。”卫沐然说道。

“沐沐，我等了这么久，一直等着，就是想娶你的。”齐佑宣柔和又满足的笑，眼神里尽是对卫沐然的柔情，“刚才听你说，嫁给我很放心，我很高兴。”

“……”卫沐然通红着脸，没好意思接这话，只轻轻地推了推他，“你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儿。”

齐佑宣点点头，开窗沿着梯子下去了。

直到他平安的落了地，卫沐然才松了一口气，便看到他扛着梯子离开的样子，画风实在是太诡异。

……

第二天，齐佑宣便跟卫沐然和张明去了那家骑行俱乐部。

三人站在俱乐部的门口，看着俱乐部的招牌——凯慕骑行俱乐部。

张明对照着名片上的信息，说道：“就是这家了。”

因为早晨来之前就打过电话了，进来给前台看了证件，前台便领着他们去了会客室。

他们才刚坐下，俱乐部的总经理就到了。

他们调查过这家俱乐部的信息，俱乐部是五年前成立的，老板是个富二代，实际上只是负责创建了这么个公司，管理工作却不负责，另聘请了一个人，也就是眼前的总经理来。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总经理坐下前，先双手奉上了名片。

张明接过来，看了眼名片，上面写着于志杰，凯慕骑行俱乐部总经理。

昨晚杨少展加班调查了这家俱乐部的情况，信息不多，只知道老板是个富二代，叫伟光正。而这个于志杰今年32岁，未婚，但已经有一个交往稳定的女朋友。是俱乐部开业之初，便来当总经理了，那时候也才27岁，从表面看来，当得起“年轻有为”四个字。

“你们老板不在？”张明状似不经意的问。

“我们老板很少来俱乐部，他只是负责出资，俱乐部的管理都是由我负责的。”于志杰说道。

“哦？你们老板怎么会想办这么个俱乐部。就算是想要玩票，那么多种领域，怎么就弄了个这个？可是挺偏门儿的。”张明问道。

身为一个富以及官数不清几代，张明倒是很理解那富二代闲的蛋疼四处撒钱的行为，赚不赚的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听起来好像有不少投资，很有一番成就的样子。而且建这种小公司，也花不了几个钱，赔了也不心疼，还能有个心灵寄托。

“这是因为我们老板自己本身也是个热爱骑行旅游的人，因为他的身份，本身也有这个条件，经常跟身边的一些富二代组织去玩。一开始的时候是玩儿票的到比较近的地方，先感受一下。我们老板是喜欢上了这种方式，但是他的那些朋友受不了，平时都习惯了出门坐头等舱或者私人飞机去悠闲度假，享受惯了，玩一次尝尝鲜可以，却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后来老板认识了几个国外的富二代，偶尔组织一下，但是不多。所以他­干­脆就自己开了这么一个俱乐部，如果有好玩的线路，他自己也会报名参加。”于志杰说道，并没有任何隐瞒。

【Сhā播】佑柠vs闻煦

老师见闻煦牵着小佑柠的小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这画面是多么的爱护妹妹呢。

“咳，刚才高妍歌同学说你们俩早恋？”班主任说出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稷下学府并不禁止早恋，因为这些家世的学生也都早早的联姻订婚了，哪怕还没有男女之情，但未婚小夫妻之间多认识认识，相处相处，都是正常的，学校并不管砦。

一般的学校不允许，主要的原因是怕孩子小，尝了禁果铸下大错，另一方面也是早恋影响学习。可稷下学府的这些学生，都有家业要继承，谁也不指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找个好工作，然后发家致富鳏。

而私生活方面，自有他们身后的家族管着，老师在这方面的作用并不大。

“高同学误会了。”闻煦面不改­色­的说。

“你胡说，你们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高妍歌激动的指着他们。

闻煦眼皮一掀，“老师，高同学暗恋我，总缠着我，齐家跟我们家关系好，在学校里我很应该对佑宁多照顾，这关高同学什么事儿呢。”

班主任：“……”

怎么能说的这么直白呢？

就算是事实，也不好就这样说出来啊！

“我知道你们两家关系好，爱护弟妹是应该的。”身为班主任，校长是跟她打过招呼的，所以她也知道闻煦的身份，真是不敢说什么重话。“如果让人误会了，解释解释就好了。”

“才不是这样，老师他说谎！”高妍歌激动的说，“我亲眼看见齐佑柠坐在他怀里，他连衣服扣子都解了，两人你亲亲我，我亲亲你的。”

就是没亲嘴而已，不过她不打算说。

班主任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心里着实堵得慌。

她就是要把事情揭过去，闻家和齐家她哪个也惹不起，想想闻人两个字，她都要抖三抖。再说校长也暗示过，恐怕闻家和齐家是要结亲的。再说现在齐佑柠这么小，也出不了什么事儿，顶多就是爱与闻煦亲近。

高妍歌这么不依不饶的，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班主任也不好不表态，“这个……虽然佑柠年龄小，以后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不然影响也不好。”

“您说的是，不过佑柠是我认定的媳­妇­儿，现在多培养培养感情。”闻煦淡淡的说，可语气依旧是没什么起伏。

班主任一噎，对于闻煦这种不给她面子，完全没想要退一步把事情化小的态度，也有点儿上火了。

“就算是这样，也要注意影响。而且佑柠是不是太早了点儿？她懂吗？”班主任憋着火气问。

小佑柠眨巴眨巴眼，她觉得自己还是懂得，当闻煦的媳­妇­儿就是像爸爸妈妈那样生活在一起，然后闻煦听自己的话，她让­干­什么­干­什么，就像爸爸对妈妈一样，妈妈说的话，爸爸从来没反对过，错的也是对的。如果妈妈有事儿做的错了，爸爸就想办法让这事儿变成对的。

按照哥哥的话说，那就是爸爸对妈妈的那种惯法，简直不像样儿！

小佑柠抬头看看闻煦，觉得闻煦也是很有进步空间的。

“她懂不懂不要紧儿，现在一知半解，长大些也就懂了。再说我觉得她可爱亲亲她怎么了？她喜欢我亲亲我，就跟觉得她爸爸和哥哥好，亲亲他们一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闻煦不耐烦的瞥了高妍歌一眼，“那不知道谁，我们家的事儿，你管得着嘛。”

高妍歌脸涨的通红，一个班级这么久，闻煦竟然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不怀疑闻人是故意的，闻人这么说，那就是真不知道。

班主任难得强硬的说：“不管怎么说，佑柠还小，这事儿我必须得叫她的家长知道知道。”

说完，班主任就联系了小佑柠的班主任，说了这件事。本来今天上午小佑柠就为了看闻煦游泳而逃了体育课，现在又出来了这么个事儿，班主任立即又给阮丹晨打了个电话。

偏偏阮丹晨这时候正在齐承霖的办公室午休，她接电话时，齐承霖在旁边已经听的一清二楚了。

等阮丹晨挂了电话，就看到齐承霖黑着脸，坚决地表示，“我跟你一起去，反了那小子了！”

……

齐承霖和阮丹晨到学校的时候，在教学楼下竟是意外的碰到了闻人。

“哟，亲家。”闻人笑的格外得瑟。

“……”齐承霖觉得恶心透了，“你怎么来了？”

闻人只笑，“想儿子了，来看看。”

齐承霖：“呵呵。”

这话说出来谁信。

三人一起进了办公室，小佑柠的班主任也赶过来了。

班主任一口气儿把上午和中午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齐承霖有种深深的闺女大了留不住的感觉。

“孩子还小，我觉得还是注意点儿比较好。”班主任委婉的说，比起齐承霖，此时更怕不讲理的闻人。

“不用，那是我未来儿媳­妇­儿，让俩孩子培养感情，这你们也管？”闻人撇嘴道。

班主任：“……"

闻煦的班主任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一看闻人也在，惊了一下，“闻先生您怎么也来了？”

“我儿子说你们不让我儿子跟我儿媳­妇­儿相处，我过来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竟然还­棒­打鸳鸯。爷最讨厌的就是­棒­打鸳鸯的人儿！”想当年他就被大舅子给逼的跟方佳然好长时间都不能见面，这简直就成了闻人的心理­阴­影。

班主任：“……”

这才多大，怎么就成了­棒­打鸳鸯了！

“……”齐承霖咬牙切齿的说，“谁是你儿媳­妇­儿，怎么就成你儿媳­妇­儿了！”

“早晚的事儿嘛这，”闻人死皮赖脸的说。

“谁跟你早晚的事儿。”齐承霖不乐意。

“你看你看，你跟你儿子对卫子戚家死皮赖脸的时候你忘了？怎么个我这么不乐意呢，不带双重标准的啊。”

“呵呵，我就双重标准，敢情你没女儿，你不懂。”齐承霖特别鄙视的说。

这简直是会心一击，闻人现在婚姻幸福，家庭美满，就只求一个女儿。

当初方佳然怀闻铭的时候，满心期待生一个女儿，等肚子四个月大，去医院一检查，是个儿子，那感觉真是说不出。

不能说不喜欢，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但还是有点儿遗憾的。

偏偏当初闻人嘴贱，说了句，“谁让你怀孕的时候还看小黄漫画呢。”

气的方佳然当时就说，不生第三个了，没有女儿就对别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直到现在，闻人仍然没能说服阮丹晨，已经琢磨着要往杜蕾斯上扎小孔了。

所以在生出女儿之前，闻人妥妥的将羡慕嫉妒恨这种情绪都对准了齐承霖，用心十分之险恶的坚决要把他的女儿拐到自己家来。

“呵呵，我会有儿媳­妇­儿。”一边说，一双眼还一边往小佑柠身上放。

闻煦十分知机的对小佑柠说：“佑柠，叫爸。”

齐承霖忍不了了，抱起小佑柠就冲出了办公室，这父子俩太无耻了！

他很想把这父子俩一起打出去！

“……”班主任目瞪口呆的看着齐承霖“逃跑”的背影，有没有这么可怕？

他女儿才多大，担心什么呢？

阮丹晨不好意思的朝班主任笑道：“看来也是谈不成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孩子让您多费心了，回去我会好好说说的。”

“真不用？”这话是闻人说的。

阮丹晨装没听见，拐她宝贝闺女她也不乐意。

她便只对闻人父子俩笑，“我们先走了，改天再聊。”

说着，就款款地走出办公室。

闻人赶紧拉上闻煦追出去，“不用改天，我都来了，晚上就去你们家吃饭啊！哎亲家母你别急着走，爱你别跑啊，怎么越说跑越快呢？我认识你们家门儿啊，你跑也没用。”

阮丹晨不管，自铆足了劲儿跑出去，迅速上了齐承霖的车，“快走快走，闻人追出来了。”

第二名死者

“哦？这倒是挺有意思的。”齐佑宣淡笑，若有所思的说道。

“冯浩李你知道吗？”张明问道。

于志杰愣了下，“没印象，我应该认识吗？”

“今天早晨给贵公司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死者是你们俱乐部的成员，就是冯浩李。”张明说道，拿出了冯浩李生前的一张生活照放到桌上给于志杰看鳏。

于志杰反应很快，立即说：“我们俱乐部成员不少，我不是直接负责俱乐部成员的，几位等一下。”

于志杰直接给秘书打了电话，让她去找找冯浩李的档案。

过了会儿，秘书就把冯浩李的资料送来了，冯浩李是在前年加入的骑行俱乐部。

“加入我们俱乐部并不需要缴纳多少会费，只要在这里做个登记，并填写详细的个人资料就可以。然后在微信关注我们俱乐部的官方微信，一些活跃的会员会直接跟我们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加好友。这样就能看到工作人员在朋友圈发布的最新的活动信息。另外我们官方微信也会推送最新的活动信息，以及报名的起止日期，有意向的就来找我们报名，我们来进行参与成员的安排与组织。我们公司主要赚的就是这一块儿的钱。就跟跟团旅游要交团费一样，我们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跟团游。缴纳了团费，我们进行线路的规划，旅馆或者民宿的安排，以及困难时候的救援等。这比真正意义上的骑行要安全有保障，既保证了安全，又体验了骑行的乐趣。”于志杰介绍道。

卫沐然拿过冯浩李的资料，里面除了他详细的个人资料外，还有他参加俱乐部活动的次数。

从他前年加入俱乐部，加上去年那次墨脱之旅，一共两次，一年一次的频率，按照骑行这种特殊的旅行方式来说，频率并不低。

齐佑宣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拿手机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卫沐然看了眼，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俱乐部的官方微信，正在浏览官方微信过往的宣传，其中有不少骑行活动的照片，再配上欢快的宣传语，当真是一场乐行。

“你们每次组织骑行活动，都会发些照片出来？”齐佑宣视线离开手机，淡淡的掀­唇­问。

“是的，这也是一种宣传嘛。”于志杰说道。

“那么冯浩李参加的那次墨脱的骑行活动，应该也是有照片的吧？”齐佑宣问道。

“呃……”于志杰卡了一下，“你要说墨脱的旅行，我有印象。不过当时他们只在前期发了一些照片，后来就没再怎么发了，更加没有到终点时候的照片，所以我们也没办法发。我们发的那些照片，也都是成员出去的时候自己拍的，发到微信上，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有关注，选一些不错的整合在一起发出去。墨脱那次，工作人员好像只存了一张挺有意境的照片。”

于志杰让秘书去找，没多会儿，秘书就拿着ipad回来，上面是一张五人的背影照，迎着阳光，就连背影都不算清晰。

这张照片齐佑宣他们早看过了，

“没有别的了？”张明皱眉问。

于志杰看向秘书，秘书摇头，“当时只存了这一张，因为想着旅程很长，后面的照片还多着呢，重点是到了西藏之后的，所以前面的就没存，没想到到了西藏的，他们却没再发。”

张明看向了齐佑宣，见齐佑宣点头，张明便拿出了一张五个人的正面合照，这是在冯浩李当初还没有发负能量消息之前的合照，五人笑的都很灿烂。

“这五个人，麻烦你们认一下。”张明说道。

“我们公司有专门负责发送宣传照片的人，他对成员比较熟悉，我把他叫来。”秘书说道，便出了会客室。

过了会儿，便见她又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看着很年轻，大学都还没毕业的样子。

“他叫邱明超，现在是城大的大三在读生，在我们俱乐部做兼职。”秘书说道，因为只是做运营相关的工作，主要在微博和微信上传照片等为俱乐部宣传，工作量并不大。但是事情杂，让其他员工兼着就忙不过来，若是单独设一个职位又浪费，就找了兼职的大学生来。

张明点点头，让邱明超坐，给他看照片，“这几个人都是你们俱乐部的成员，你都认识吗？”

“认得。”邱明超点头，“我对这些人都有印象，因为俱乐部成员多，我一时也叫不出名字，等我去把他们的资料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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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明超迅速的去把资料找了过来，按从左至右的顺序排列好给他们。

“怎么只有三份？加上冯浩李的，应该有五份才对。”卫沐然说道。

“中间这位是我们老板，伟光正，并没有资料存档的。”邱明超说道。

张明立即看向于志杰，“刚刚我们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于志杰卡壳，只说：“我是认得老板，不过因为其他三个人都不认识，所以­干­脆就不说了，让知道的人一起介绍出来就行了，也不是故意瞒着不说。”

于志杰这理由实在是不怎么地，但也让人说不出来什么。

只张明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齐佑宣问于志杰要了伟光正的手机号和公司地址。伟光正虽然开了这么家公司，但本职是在自家的公司，目前正做销售部经理的职位。

三人离开俱乐部，卫沐然拿着于志杰给的名片，是伟光正的。

“伟豪有限公司，你们听过吗？”卫沐然疑惑的问，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不涉足商业，所以才不清楚的。

结果齐佑宣和张明也是一脸的茫然。

“估计是小公司。”张明说道，“不过伟光正这名还真是……三观太端正……”

卫沐然“噗嗤”一声笑，齐佑宣不厚道的说：“不过看他那猥琐的长相，倒像是虚伪的伪，伪光正。”

张明深有同感的点头，“这才叫名如其人，他父母的想法是好的，就是基因不争气。”

张明给蒋越诚打电话说了声，他们要去伟光正的公司。

到了伟豪的销售部，却得知伟光正并不在公司。

“伟经理昨天下午请假回家了，今天就没来。”伟光正的秘书说道。

“他今天有跟你们联系过吗？”卫沐然问道。

秘书摇头，“我早晨打他手机联系过，没有人接。”

“他经常这样？”张明问。

“不的。”秘书说，“我们伟总，就是经理的父亲对他要求挺严格，每天都监督着他打卡签到，所以经理如果真不想来，也会找个理由请假，不会这样让人联系不上。”

秘书四处看看，才小声说：“如果经理不听话，伟总随时停掉他的零花钱，所以经理不敢乱来。”

这时候，张明接到了蒋越诚的电话，脸­色­变了变，挂了电话，对齐佑宣和卫沐然使了个颜­色­，三人出去，张明才说：“伟光正被发现吊死在家里。”

“蒋队他们已经去了，让我们也尽快赶过去。”

……

三人匆匆的赶到伟光正家，白沫正在给尸体做检查。

赵一扬见他们到了，便将已知的情况说给他们听。

“死者伟光正，28岁。我们是接到邻居报警，浴室漏水，都渗到楼下去了，上来敲门也没有人回应，所以报警了。我们进来，就发现伟光正已经死亡。”赵一扬说道。

果然，地上到现在都还有一层薄薄的水。

齐佑宣没有立即去看尸体，而是先去了浴室。

伟光正的这套房子是三室两厅，地段很不错，在这个位置至少十几万一平米了。

齐佑宣打开浴室的门，发现浴缸里的水已经漫上来了。于是地面的受灾情况要比外面严重的多。

“浴缸上的水龙头是被人拧开的，管道没有问题。我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水龙头哗哗的往下放水。”赵一扬跟在齐佑宣身后解释。

自从见识到齐佑宣的能力，赵一扬已经打定了主意，在有案子的时候尽可能的跟着齐佑宣，尽量多学一点。

我看你长得也挺漂亮的

“鉴定科的同事说，因为地面存水的关系，很多证据都被水流冲刷走了。”张明走过来说道。

“所以凶手是故意的？”卫沐然说，“就为了掩盖证据，所以故意把水龙拧开，同时把人引上来发现尸体。”

齐佑宣点点头，一脸骄傲的摸了摸卫沐然的头，“沐沐学的很快。砦”

卫沐然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鳏。

“因为死者一直被吊着，尸体并没有被破坏。”他们来到伟光正尸体所在的客厅，听见白沫说。

“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晚的9点到10点之间，他的腹部被捅数刀之后，被吊了起来。”白沫说道。

他们就见伟光正的腹部带着明显的刀伤，都被捅烂了，衬衣已经被血染的黑红，从腹部一直蔓延到胸口以及腰后，甚至看不出衬衣以前花­色­。

“腹部中伤，死亡原因只会是失血过多，这个过程将持续15分钟。”齐佑宣说道，“在这种时候还要把他吊起来，当真是恨他入骨啊。”

““死者的指尖有勒伤，在他被勒住的时候有明显挣扎的痕迹，说明他腹部中伤后确实并没有立即死去。”白沫证实了齐佑宣的话。

“房间内有打斗的痕迹。”蒋越诚说道，“死者死前曾经反抗过。”

“他的后脑也有击伤。”白沫说。

“抛开死亡过程，结果却是和冯浩李一样的。”齐佑宣若有所思的说。

“门口并没有打斗或抵抗的痕迹，问过邻居了，昨晚九点前后，邻居在家，确实听到门口有走动的声音，但是并没有争执或动手的声音，所以他以为是寻常的朋友来访。”赵一扬说道，“邻居说跟死者算不上熟，平时很少能碰见，偶尔会在乘电梯的时候遇见，就点头打个招呼。楼上楼下的邻居对他也都不熟。”

“这是高级住宅区，整个小区总共就六栋楼，见缝Сhā针的在这个地段盖起来，价格不低，能在这儿住的除去死者这样的富二代，都比较忙，平时互相碰不到面不奇怪。”齐佑宣说道。

“加栋，你跟沐然去趟伟光正所在的公司，问一下他平时的交友情况，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蒋越诚说道，“一扬，你跟张明再去一趟那个俱乐部。”

四人分头走了，蒋越诚和齐佑宣先回了队里，让杨少展调查出更多有关于凯慕骑行俱乐部的信息。。

另外那次墨脱之旅，剩下的三人的信息，也让杨少展查一查。

卫沐然跟邢加栋去伟豪问完了话，在路上买了个三明治，便在车里草草的吃完了赶回来。

等张明他们也回来了，邢加栋便先说：“问过他公司的人，平时伟光正并不太跟普通员工来往，倒是公司的财务经理挺会巴结他的，还能跟伟光正多说上几句话。但是都表示对他的私生活并不熟悉。伟光正的父亲伟岳飞提供了几个平时跟伟光正交好的名单，都是跟伟光正差不多的富二代。”

“嘿，这伟佳挺有意思的哈，起名字都这么正直，爸爸是岳飞，儿子伟大、光明、正直。”张明忍不住Сhā嘴道。

邢加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说：“我还没说完呢！”

“你继续继续。”张明笑着做了一个扫手的动作。

“据他父亲说，伟光正平时就爱泡夜店什么的，似乎很不满意他的交友，称他那些朋友是狐朋狗友。平时喜好玩乐，没什么上进心，来公司也是被他逼的，但是在公司并没有­干­成什么实事儿。”邢加栋继续说道。

“俱乐部那边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收获，因为平时伟光正除了遇到自己感兴趣的骑行活动会去露一面之外，并不会在公司出现。所以普通员工对他一点儿都不认识。唯一跟他接触比较多的人就是俱乐部的总经理于志杰，但于志杰也说不知道什么，我总觉得他是故意隐瞒。”

“还是从俱乐部的那次墨脱之行开始着手，参加那次活动的五个人已经死了两个，且最后都被吊着，这绝不是巧合。”齐佑宣说道。“去查照片中的其他三人，除了他们自己的详细资料，还有跟他们有关系的人，亲人，朋友，从去年起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变动。”

赵一扬特别有ｊi情有­干­劲的主动把这个工作揽下来了。

却没想到这时一个女警带着一个25、6岁的年轻姑娘来了。

“这位小姐说是有线索提供。”女警说道。

张明看了齐佑宣一眼，忙把那姑娘请了进来。

“我……我是伟豪的职员，中午你们还去问过话。”姑娘说道，很快便认出了邢加栋和卫沐然。

邢加栋对这姑娘倒是没什么印象，女职员都是卫沐然负责问的。

“对，我认得你。”卫沐然想了会儿，在脑中搜寻，便越出一个人名，“你是销售部的李如安，李小姐。”

李如安点点头，没想到卫沐然会对她有印象。

“销售部，不就是伟光正那个部门吗？”邢加栋说道。

李如安点头。

卫沐然眉头微微皱了下，说道：“中午我们去问的时候，你不是说对伟光正的事情并不清楚吗？”

李如安抱歉的看她，“因为在公司人多眼杂，我要是说了实话，被人告到伟总那里去，我的工作就不要想要了。伟光正的人品，其实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就是为了饭碗，不敢多说而已。而且事不关己，又有谁愿意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呢。”

“那你怎么又跑来说了？”邢加栋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因……因为我朋友在他那儿吃过亏，我咽不下这口气，就偷偷跑来了，也不敢叫同事知道。”李如安低头说，却不太敢看邢加栋的眼睛。

“吃过什么亏？关于伟光正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蒋越诚问道。

张明带李如安坐下，又用一次­性­的纸杯，往里扔了一包立顿红茶，给她泡了一杯。

“谢谢。”李如安接过纸杯，说道，“我不知道伟总是怎么跟你们说伟光正的，但是我们公司上下都知道，伟光正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平时来公司也是什么都不­干­，成天就打量公司哪个女职员长得好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却根本没那些讲究。遇到漂亮的，不管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就要跟人家上床，而且是根本就不想负责的那种。而且利用自己的身份，如果女方不同意，他就让公司解雇她，且名声非常的不好听，对于找新工作很不利。”

“而女方一旦答应了，那就不只陪一次那么简单，还会被他拍照，拿照片威胁，只要他想，就得随传随到，因为那些不雅的照片在他手里，不管他的威胁是不是真的，女方都不能冒这个险，除非他腻了，又找到新目标，但照片还在他手上，总是不敢轻举妄动。哪怕他已经不找你了，也还是一辈子的威胁，随时都会担心他什么时候又想起你来了。”

李如安喝了口滚烫的茶水，“你看公司的那些女职员表面都跟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可实际上但凡是你觉的长得漂亮的，百分之九十都跟他有过或者仍在保持不正当的关系。据我所知，他甚至同时和两个以上的女职员保持关系，有时候还会同时把两三个人叫到家里或者酒店。就因为伟光正的关系，公司真是肮脏的不得了。”

“我朋友当初就是因为不信这个邪，坚决的辞职了，结果却被伟光正抹黑，弄的同行业内没有公司用她，没办法逼得她去了外地发展。”李如安一脸的厌恶，“公司现在被他弄的乌烟瘴气。”

李如安看了眼张明，“你们今天上午来的那趟，不是跟伟光正的秘书说过话吗？就连她也跟伟光正有那方面的关系。”

“你们问他是不是跟人结仇了？”李如安冷笑一声，“他在公司都能这样，在外头肯定更过分，指不定就惹了哪个，或者有受害的女的，男朋友或者丈夫气不过，找他报仇呢。”

“李小姐，我看你长得也挺漂亮的。”齐佑宣突然说。

他这话把所有人都说愣了，邢加栋更是看看齐佑宣，又看看卫沐然，一脸的谴责。

姚尚峰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当着沐然和我们的面，你就敢说这个。沐然，甩了他甩了他！”

李如安也没多想，只看到齐佑宣清逸的脸，因他的夸奖，就脸红了。

不过卫沐然倒是没多大反应，很冷静。只看到齐佑宣的表情就知道不是邢加栋想的那样砦。

齐佑宣懒得理邢加栋这个双商有残疾的残障青年，只对李如安说：“以李小姐的容貌，伟光正会对你视而不见？更何况李小姐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工作。鳏”

“你……你什么意思！”李如安这会儿可是一点儿害羞的情绪都没有了。

“是你自己说的，我们觉得长得好看的，百分之八十都跟伟光正曾有过或者仍然保持不正当的关系。”齐佑宣慢悠悠的说，“我觉得你够这个标准了，你们觉得呢？”

现在就连邢加栋都知道齐佑宣的意思了。

思想单纯的人就是没那么多顾忌，邢加栋特别认真的点头，“嗯，我也觉得是。”

“你……你们别胡说！”李如安涨红了脸，慌张无措的说。

蒋越诚开口道：“李小姐，给假口供是犯法的，我们会去调查，如果发现你有所隐瞒——”

蒋越诚拖长着话音还没说完，李如安已经白了脸，“我我说的那个辞职的同事是真的，她跟我关系真的不错。只不过……只不过伟光正确实也找上了我。”

李如安咬咬牙，低声说：“因为有我同事的前车之鉴，我也不敢辞职，只能答应了他，却没想到是我噩梦的开始。”

李如安面露愤恨，“他就是个畜生！不，他畜生不如！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进了伟豪。”

“你刚才说的那些据说，实际上他都是对你做过的。”齐佑宣肯定的说道。

李如安沉默不语，好半天，才艰难的点头。

“那简直就是噩梦！”李如安有些歇斯底里的喊，“他死了根本就是罪有应得，这是他的报应，活该他惨死。免得再有人被他毁了。”

卫沐然安抚了她之后，又问她要了公司内与伟光正有染的员工的信息，保证不会泄露她们受害人的*，李如安这才放心的离开。

杨少展把那些女职员的照片以及基本信息查出来，齐佑宣看了看。

“我记得，墨脱之行的照片上五个人，里面有两名女­性­，其中一名应该符合伟光正的审美。”齐佑宣这次充分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可不敢说其中一个长得好看这么直白了。

即使他没别的意思，即使卫沐然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情绪，也还是预防为好。

“就是这个？”张明一边指着照片里一个穿着粉­色­运动服的女人，一脸“我并不确定，我不太这么觉得”的表情，可把齐佑宣气的够呛，差点儿没忍住一巴掌拍下去。”

“去查查她的情况。”齐佑宣咬牙切齿的说，又貌似解释道，“我觉得她跟李如安还有些个女职员的类型类似，都是外表清纯但是又想要上进，不甘于现状的样子。刚才李如安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被逼的，但她却忘了，她同事宁愿辞职，被逼去外地工作，也不答应伟光正，为什么她不行？因为她觉得去外地发展不如在b市，她舍不得放弃b市的好处。其实伟光正再牛也不过是个二世祖，他的能力有限，如果真要反抗，并不是没有办法，只在于心中怎么取舍罢了。”

“龚燕菲。”齐佑宣指着照片上穿粉­色­运动装的女人，“她这一身运动装也是名牌，但她年纪并不大，按照杨少展查到的资料，她去年参加墨脱骑行的时候，才刚高中毕业而已，已经拿到了c大的录取通知书，所以为了庆祝，参加了这次骑行。她身上只有这套显眼的运动装是名牌。安全帽、护腕、还有墨镜都是网上买的便宜货。她家境一般，但又喜欢名牌。平时喜欢看时尚杂志，看明星的穿着，从网上选择类似的款式模仿。又不屑于买山寨仿款，所以安全帽等虽便宜，却不是大牌的山寨款。”

“她喜欢这些，不满足于现状，想要更多更好。她样貌清纯，这些特点都符合伟光正惯于下手的女­性­。”

齐佑宣刚说完没多久，赵一扬就回来了。

他兴冲冲的，一脸有了重大发现，”你们快问我，快问我”的表情。

“……”蒋越诚喝着茶，慢悠悠的说，“快说。”

赵一扬撸起袖子，喝了口茶，说道：“墨脱之行绝对有鬼。”

邢加栋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那当然，我们都知道，还用你说吗？”

赵一扬也不在意，看到桌上摆着五人的合照，就拿起来，指着龚燕菲说：“原来那次五个人去墨脱，最后却只有四个人回来。龚燕菲死在了路上。他们走的川藏线，行至一座桥的时候，正好发生事故，那座桥是限重的，有辆卡车超重了结果非要往那座桥上走，就把桥给压塌了。当时龚燕菲正好骑着自行车跟在卡车的后面，就跟着一起掉下去了，连拉萨都没走到。当时也有新闻报道出来，有不少骑行爱好者都因此遇难了。”

“我怎么觉得龚燕菲的死不像是这么单纯。”张明说道。

“不错。”这话并非出自齐佑宣，反倒是赵一扬，“你们知道龚燕菲的父亲是谁吗？”

“哎哟我去，别卖关子。”邢加栋急道。

“你们肯定想不到，她父亲就是那个宿管，李念成。”赵一扬得意的说道。“龚燕菲的母亲和李念成离婚了，她母亲带着龚燕菲改嫁，龚燕菲随了她继父的姓。但是龚燕菲从小就跟李念成感情很好。龚燕菲的母亲嫌弃李念成没本事，所以才跟他离的婚。龚燕菲虽然崇尚名牌，但是对她的父亲倒是没什么嫌弃，虽然被判给了母亲，但仍然经常与李念成联系，每周都要见一次面，从来没有改变过。”

蒋越诚反应很快，“马上去找姚尚峰！”

“姚尚峰一年前从墨脱回来以后，就去了丽江，在那儿开了一个小酒吧。”赵一扬说道。

“打电话去a大，问问李念成现在在不在学校。”蒋越诚急声道。

蒋越诚在说的同时，张明已经拨通了电话，讲了没几句，他便挂断，急声道：“李念成从我们问完他那天之后，从第二天他就再也没去过学校。”

“蒋队，有姚尚峰的登机记录，他昨天晚上11点到达的b市。”杨少展说道。

“马上查查，李念成有没有购买过去丽江的机票，或者火车票。”蒋越诚立即说。

很快，邢加栋便说：“已经确认过了，他昨天买了去丽江的机票，今天又买了从漓江返回的机票。”

“如果是李念成，这件事就说得通了。冯浩李死亡的时候，学生都说同宿舍的男生并没有离开宿舍的。而宿舍楼的大门又被关上了，走廊两侧的窗户又都安装了防盗窗，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进去。如果楼内的学生没有没有嫌疑，那就只剩下李念成了。身为宿管，他也完全有这个条件。所以我们问他半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说没有。即使有声音，也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张明说道。

“张明，你带着加栋去李念成家，我带一扬和沐然去姚尚峰家。”蒋越诚说道，“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直接在李念成家堵住他。”

张明和邢加栋走了，因为卫沐然的关系，齐佑宣十分积极的要求一同前去。

三人到了姚尚峰家，姚尚峰开门在见到他们亮出警官证后，似乎并不惊讶。

把他们请进屋后，姚尚峰平静的说：“我想到只要我回来，你们一定会来找我的。”

“你知道我们会来找你，是因为冯浩李和伟光正的死吧。”蒋越诚说。

姚尚峰明显僵了一下，只有气无力的指了指沙发，“你们坐吧。”

“墨脱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卫沐然问道。

姚尚峰面露挣扎，咬着牙仍是犹豫不定。

“你最好告诉我们，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下一个就是你。”蒋越诚说道。“疑犯昨天刚订了机票去丽江，但今天又马上买了机票回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吧？你昨天回来的，他去了之后发现你已经回来了，于是又紧跟着追了回来。很明显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你就算是躲，他有心要找你，难道你还要躲一辈子吗？”

你跟佑柠，我跟沐然（一更，7000＋）

姚尚峰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凶手是谁？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为什么还不赶紧去抓他！他不是今天就回来了吗？你们赶紧去抓他啊，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们已经有同事去疑犯家里了，但他很可能不在，如果不在，最有可能的就是来找你，所以我们需要你的配合。”蒋越诚说道。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告诉我们。”赵一扬说道砦。

姚尚峰挣扎了许久，才说：“你们既然调查了墨脱之行，也知道当时我们五个人去，但是有一个女孩子，也就是龚燕菲，出了意外并没有回来。”

“按照你们当初回来以后的说法，她是死于桥梁塌陷事故。”卫沐然板着脸说鳏。

“你们肯定也猜到了，实际上并不是。”姚尚峰说道，“对于伟光正这个人，你们又知道多少？”

赵一扬立即斥道：“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不管我们知道多少，你只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哪那么多问题！”

姚尚峰撇撇嘴，小声说：“我这不是想省点儿事儿吗？”

“真想省事儿就别那么多问题，赶紧把事情说清楚。”蒋越诚说道，“疑犯可盯着你呢。”

姚尚峰一个激灵，果然老实了，一五一十地说起来。

“我跟伟光正关系不错，我们是同学，他家里有钱，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家境一般，跟他结交就是想要得到好处，我也确实得了不少好处，所以很听他的话，伟光正也很满意。有什么事儿都爱叫着我，就像那次墨脱之行。”

“伟光正好­色­，而且是不负责任，很没有底线的好­色­，在他手里吃亏的女人真是数都数不过来。而且他很聪明，专找没有背景的人下手，会制造把柄威胁她们，而她们却找不到人帮忙，只能受伟光正的挟制。”

“那次骑行，除了龚燕菲，还有一个女的叫郑怀瑾，她长相普通，伟光正一眼就看上了龚燕菲，却没看上郑怀瑾。不过郑怀瑾倒很是主动，因为伟光正的身份对郑怀瑾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在龚燕菲没到手之前，伟光正就拿郑怀瑾凑合了。反正路上挺辛苦的，晚上也得来点儿消遣，送上门的，伟光正不会不要。按照他的话说，就是脱了衣服不看脸，都一样。”

卫沐然拧眉，他们把女人当什么了！

但因为正在办案，她也并没有说什么。

“龚燕菲其实也挺看重钱的，但因为看不上伟光正的长相，就在那儿装清高。其实伟光正长的确实不怎么样，但他­精­着呢，龚燕菲什么意思，他清楚。所以一开始哄了龚燕菲一阵子，就没耐­性­了，看不上龚燕菲那么装。有一天晚上我们在野外宿营，伟光正就直接闯进了龚燕菲的帐篷。结果可想而知，他把龚燕菲强抱了。”

“你们帐篷都搭在一起吧。”卫沐然说道。

姚尚峰点点头，“怎么了？”

卫沐然冷笑，“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们既然就在旁边，伟光正那么做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

姚尚峰冷笑，“我们能怎么办？跟伟光正比起来，我们就是升斗小民，我还指望伟光正给我投资呢，冯浩李一个学生，倒是想去帮忙的，不过被我拦下了，那时候伟光正都已经得手了，他就算进去也没用。晚进与不进，结果都是一样的，反正龚燕菲都已经被伟光正上过了。”

“而且冯浩李也不是真那么有决心，本来就犹犹豫豫的，我们这些人一路上都是听伟光正的，所以那时候冯浩李实际上也是不太敢进去的，只不过觉得不表态点儿什么，良心上过不去罢了饿。所以被我一劝就劝住了。”

“就是郑怀瑾不服气，她一路上已经以伟光正女朋友自居了，晚上突然看到那一幕，就有点儿疯。直接闯进帐篷，骂龚燕菲是狐狸­精­。不过不知道伟光正是怎么劝好的，竟然同意跟龚燕菲一起伺候伟光正。伟光正改不了老毛病，又用手机拍了下来。后来伟光正天天晚上去找龚燕菲，每晚都能听见龚燕菲的哭声，又骂又求。不过几次之后她好像也麻木了，没再听到什么声音。”

“直到有一天我们骑到塌陷的那座桥的时候，就在出事的那一瞬间，龚燕菲骑着自行车就冲过去了。于是跟着混乱的人和车，一起跌下去了。要说她是在那起事故中丧生的，也没错。反正也确实不是我们动的手。”

“只不过伟光正也知道龚燕菲这么发疯是为了什么，怕我们回来以后多说话，他给了我们每人一笔钱。说起来其实发生那件事

，我心里确实也不好受，挺不愿意再面对伟光正他们那些熟悉的人的。那件事确实也成了我的噩梦，待在b市我就永远无法遗忘。所以我不想在b市待了，就拿着伟光正给的那笔钱去了丽江，开个小酒吧，还有一个小客栈，还能剩下不少。”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谁也没想到，卫沐然会突然起来扇姚尚峰一巴掌。

姚尚峰被打愣了，捂着脸半天都痴痴呆呆的。

等他反应过来，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就突然暴起，朝着卫沐然便冲了过来。

齐佑宣反应极快，迅速的挡在了卫沐然的身前，护住了她。

蒋越诚上前一下就拿住了姚尚峰，将他的胳膊扭到身后，便将他从后压在了茶几上，一边脸颊紧贴着茶几。

“老实点儿，还想动手？”蒋越诚一用力，把姚尚峰的胳膊扭得更疼。

“是她先动手的！无缘无故的凭什么打我，你们警察就能随便打人了？”姚尚峰挣扎着扭动了扭动。

赵一扬闻言，直接给了他一脚，“你还好意思说？你把人命当什么了？一个女孩子受了那么大的侮辱，你为了点儿钱就能装看不见。还好意思说噩梦？你这么冷漠的态度，真看不出你是有哪里觉得觉得后悔了。还能拿着钱跑丽江去发家致富，你还问为什么打你？她还打得轻了呢！你助纣为虐，也是害死龚燕菲的帮凶！”

赵一扬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卫沐然反倒是无话可说了。

“行了。”蒋越诚让赵一扬打住，又冷声对姚尚峰说：“你老实点儿。”

姚尚峰满脸不情愿，但也老实了。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姚尚峰一脸“我是受害者，我最大”的表情，气的赵一扬恨不得再给他一脚。

“如果我们并没有打草惊蛇，那么李念成很快就会来找你了，我们会守在附近。”蒋越诚说道。

“你们不能就在我家里待着吗？”姚尚峰说，“你们不是应该贴身保护我的安全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电视里还演除恶扬善，惩恶锄­奸­，正直正义呢，你怎么不­干­？”卫沐然讽刺道。

姚尚峰被噎了一脸的表情。

“我们还需要部署，且你这儿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让我们藏在哪儿？我们抓人也是要有证据的。还需要抓现行。”蒋越诚说道。

姚尚峰真是被讽刺坏了，怎么现在警察还带挤兑人的？

他之前一直是没什么钱的，不过他也算是个拆二代，原先拆掉的房子换了两个套一，父母就给他一套住。看了下房子，还真是没法儿藏人。

“我们就在附近监视，你不要担心，你自己小心一点儿。”蒋越诚说道。

“你也不用想逃跑，我们可看着呢，你要是跑，就是妨碍我们办案。再加上一年前的事情，望轻了说你是知情不报，往重了说你就是协助犯罪。”赵一扬冷声说。

姚尚峰本来还真想跑的，一听也歇了心思。

他们离开姚尚峰的家，下楼的时候，卫沐然说：“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

“可以理解，就是我都想揍他。”赵一扬说道，“太不是东西了。”

“不过下次还是忍着点儿吧，很容易留下把柄，万一他跑去投诉你，你也会麻烦。”蒋越诚说道。

卫沐然点头，认错态度很端正，“我知道的。”

他们出了单元门，蒋越诚就接到了张明的电话，听张明在电话里说：“蒋队，李念成去年就把房子卖了，因为一直住在学校的宿舍楼里，也就没再租房子。那天他离开学校后，就找了家便宜的旅馆，就那种在郊区一个小房间一张小铁架子床的那种。但是在他去丽江之前，已经把房间退了。我们去他a大宿舍里的那个小房间，发现了冯浩李和伟光正的照片和资料。”

“你让加栋在那儿守着，你去找郑怀瑾，不排除李念成去找郑怀瑾的可能。”蒋越诚说道。

剩下的几人便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两人一组，各自躲在死角中，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杨少展过来给他们送晚餐，因为李念成没有见过杨少展，所以如果在这儿撞上了李念成也不怕。

杨少展送完了饭就回到路边的车里待命去了。

一直到半夜12点半的时候，四人都冷得够呛，终于耳机中传来杨少展的声音，“注意，目标出现，目标出现！正在往蒋队的方向走。”

没过多久，就听到蒋越诚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已经见到目标人物。”

卫沐然和齐佑宣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姚尚峰家对面，见到一个黑影进入了姚尚峰家的单元门。

过了一分多钟，就见姚尚峰家所在的楼层，从走道的窗户上看到廊道里的灯亮了起来。

“目标已经到达。”卫沐然说道，便先潜了出去。

齐佑宣赶紧跟上，四人正好一起到达单元门口，停顿都没有，十分有默契的两人一组，卫沐然和齐佑宣进了电梯，蒋越诚和赵一扬从楼梯间上去，幸亏姚尚峰住的并不高，在六楼。

齐佑宣和卫沐然先到了，听到里面有重物猛摔到地上的声音。齐佑宣抬脚就踹门。

幸亏姚尚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留了个心眼，防盗门并没有关，就连里面的门也只是虚掩着。

两人冲进去，正看到李念成拿着麻绳套在姚尚峰的脖子上，姚尚峰已经明显昏迷了，一点儿意识都没有。

这次他们把李念成抓了个现行，卫沐然急忙冲了上去。

李念成见他们突然冲进来，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警察会来，他觉得警察肯定查不到他跟这件事的关联，才这么放心大胆的过来了。

只要今天再杀这一个，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差一点儿，就只差这一点儿。

卫沐然上来一脚把李念成踹倒，“别动！”

也许是因为复仇心切，李念成也只是愣了那么一小会儿，被卫沐然踹倒之后，反倒是清醒了过来，立马爬了起来，像是已经杀红了眼，焦急中根本不管卫沐然和齐佑宣，只从腰中抽出一把弹簧刀，将刀片弹出来，便要往姚尚峰的身上刺。

卫沐然反应很快，抬腿就用力的踢中他的手腕，李念成手腕一麻，立即就有点儿握不住那刀，卫沐然趁机上前便将刀夺了下来。

可李念成并不放弃，飞扑过来就要抢下卫沐然手中的刀。

卫沐然迅速把刀片收了回去，齐佑宣上来就横在了李念成和卫沐然中间护着，挡下了李念成的攻击。

李念成急红了眼，在绝望中生出的力气竟是出奇的大，但毕竟没练过，并没有什么章法，被齐佑宣几下就挡住了，卫沐然也出手快很准的用力踢上他的膝盖窝。

李念成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齐佑宣扭着他的手腕送到了他的背后，卫沐然十分默契的掏出手铐，动作利落又流畅的将李念成铐住。

蒋越诚和赵一扬也冲了进来，见这里竟然已经解决了，还都有点儿挺不好意思的。

赵一扬打电话叫了120，陪着把姚尚峰送去了医院，卫沐然他们则带着李念成回了警局。

路上，赵一扬打电话来说，姚尚峰只是吸入了蒙汗药，过会儿就会自己醒来。

李念成被带到审讯室，手上还带着手铐，双目赤红。

对于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李念成供认不讳。

“他们都该死！伟光正做的事情畜生不如，可那些袖手旁观的人一样该死，是他们害死了菲菲！菲菲死去的前一天晚上还给我打电话，就跟我哭，我问她为什么，她却不肯说实话，只说是想家了。我当时还说，等她回来，就给她炖她喜欢的山药排骨吃。可怎么能想到，她第二天竟然就死了。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跟我打电话呢！结果过了几天，我就收到了她寄来的信，就是她死前的一天寄得，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我了，她说她受不了那一路的折磨，她知道即使回来了，也不可能把卫光正绳之以法，她不想活着了，你们知道我收到这封信是什么感觉吗？”

“我当时就恨不得这些人死！是他们害了我女儿！所以我用了一年的时间部署，查清楚了他们的身份，又做了一番计划，至少在你们查出来之前，把他们都杀了。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李念成戴着手铐的双手激动地不停地砸着桌子，“只差一点点，我就能杀了他了！到时候你们抓我，让我偿命，怎么都行！姚尚峰他就在旁边看着却不阻止卫光正，他就是帮凶！如果他能阻止，菲菲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我只是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凭什么他们做尽坏事却能活的好好地？一个继续享受他

富二代的生活，一个利用我女儿的死却发了财，跑去丽江快活了，一个仍然能享受大学生活。而我女儿，还没来得及上大学就死了！她才18岁啊！那群畜生！本来她应该开开心心的享受大学生活，毕业以后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可是全没了，就在她的18岁，生命戛然而止。而且死的还那么惨！”

“既然你们不能主持公道，替我女儿报仇，那我只有自己动手！像我这种平头老百姓，是斗不过那些有钱人，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为我女儿报仇！他们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李念成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且从不觉得有错，也并不觉得后悔。

根据李念成的口供，众人知道在龚燕菲死后，李念成遭受到巨大的打击，便有些承受不住，成天混混噩噩的，无法从伤痛中走出来。

在一位朋友的建议下，他去看了心理医生，但是没多久，便又得知了龚燕菲的真正死因，便一发不可收拾，哪怕是看心理医生都没有用，心里就只想着复仇，复仇，复仇。

……

因为众人在姚尚峰家蹲守，一直等到半夜，才把李念成逮住，后头又有许多收尾工作，一直忙活到早晨。

医院那边赵一扬也来了消息，姚尚峰已经醒了，并做好了笔录。

姚尚峰虽然早知道李念成会来找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心里害怕，但也全身戒备着，但仍有不防。

开门见门口果然站着李念成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是要关上门，可李念成却比他还有准备，先一步冲了进来，手里攥着布就捂住了他的鼻子，姚尚峰只闻到一股酸腐刺鼻的味道。

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但身体四肢已经软趴趴的不听使唤，只能被李念成拖进客厅。

李念成见他眯着眼，将昏未昏的样子，直接抓着他的头发就把他的后脑狠狠地往地板上砸，直到砸晕位置。

到现在，姚尚峰后脑还鼓着大大的包，疼得要命。

蒋越诚让他们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把后续的报告都写出来交上去。

这案子过后，刑侦队着实安生了不少时间，竟然也能做到每天按时上下班了。

这样一转眼，就快到了十月一的国庆七天长假。

刑侦队安排值班，卫沐然被安排在5号和6号值班，正好前面四天，也可以放个假。

就在放假的前一个星期，齐佑柠拉着闻煦来找他们，约他们长假的时候去t市玩。

其实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放长假，闻人再赖在b市不回去说不过去，但是他要回t市，齐佑柠是非常舍不得的，当然她才不会承认呢。

她要是自己过去的话，齐承霖肯定不答应，于是就撺掇着齐佑宣带着卫沐然也一起过去。

“t市那个度假村的温泉特别­棒­啊，是天然的矿物质，可不是国内那些用硫磺兑出来的温泉，泡一泡对女人特别好，美容养颜排湿气，治腰痛骨痛风湿痛。”齐佑柠拉着卫沐然说道。

要想说服齐佑宣，就得从卫沐然下手。

卫沐然：“……”

她总觉得齐佑柠这广告词儿说的，就跟电视广告某药六厂x中x似的。

卫沐然茫然的转头看齐佑宣，答不答应什么的，她下意识的就交给了齐佑宣决定。

齐佑宣眯着眼，也不知道在算计什么。过了会儿，朝齐佑柠勾了勾手。

齐佑柠就跟小时候一样，只下意识的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齐佑宣跑到了不远处。

“哥，怎么啦？”齐佑柠一脸无辜的问。

齐佑宣“呵呵”了两声，“去也不是不可以。”

他已经计算过了，反正国庆长假闲着也是闲着，大家都统一放假了，就连卫子戚也不例外。

只要卫子戚在家，一定会想办法阻止卫沐然出来跟他约会。

齐佑宣郁闷坏了，真是没见过这么不想让女儿嫁人的父亲！

显然此时，齐佑宣自动把自己父亲给忽略掉了。

所以如果能有机会正大光明的带着卫沐然出去度假，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如果是他主动跟卫沐然提起，卫沐然肯定是要怀疑他的

用心的，可能都不太敢单独跟他出去。现在有齐佑柠先提出来，实在是太方便。

听到齐佑宣并不反对，齐佑柠整张脸都亮了，齐佑宣微微一笑，“爸那边我来解决，所以我岳父那边就由你来解决，咱俩互相帮忙。”

“没有问题！”齐佑柠痛快的答应。

两人回去的时候，又换上了特正经的表情，齐佑宣问卫沐然：“你想去吗？”

“反正也没事­干­，去玩玩挺好的。”卫沐然点头，因为是齐佑柠提出来的，所以她还真是没多想。

齐佑宣笑的特别无害，“那就去。”

四人此时正是相约吃晚饭，吃完了晚餐，齐佑宣去结账，闻煦特别默契的跟了上去，正好齐佑柠拉着卫沐然去洗手间了。

“房间分配。”闻煦走到齐佑宣身边，只淡淡的说了四个字。

齐佑宣竟然秒懂，收回服务生递过来的卡，转头说：“你跟佑柠，我跟沐然。”

完全没有要保护妹妹的自觉，齐佑宣很有原则的认为，妹妹长大了，当哥哥的要学会放手。妹妹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流着鼻涕，扎着小辫儿，在后头用小肥手拽着他衣服的小胖丫头了。

相浩睿和萧忆晴（二更，8000＋）

从妹妹遇到闻煦的那一年，他的妹妹就渐渐离他远去了。

齐佑宣默默的在心中点出了一个拜拜的qq表情。

闻煦很满意，直接表现在他上翘的不怎么明显的嘴角上，发现齐佑柠已经和卫沐然出来了，便整理了下衣服，一副高大上的模样，等着齐佑柠走过来。

齐佑柠和卫沐然还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打的主意，还在特别愉快的商量着两人晚上住一个房间的事情，很兴奋鳏。

齐佑柠去a大上课的时候，跟成希橙也说起了这事儿，问她跟卫沐澈去不去，成希橙当即拍板儿，“去呀！”

“二橙你真是一个小天使啊！”齐佑柠说着就抱了上去。

以前成希橙很小很天真的时候，还不知道二橙这个名字里全是哥哥们对自己满满的恶意，还觉得二橙是个昵称来着。后来懂了，却又苦逼的因为习惯了，对他们这么叫自己也没什么排斥，但也仅止于自家人叫，绝对不允许外人这么叫。

“奏凯。”成希橙把齐佑柠的脸扒拉到一边。

……

直到9月30号这天，卫沐然下了班，齐佑宣已经在警局的门口等着她了。

后备箱里还放着两人的行李，她的行李还是卫然给帮着偷渡出来的，不然如果被卫子戚知道，肯定不会放行。

留人在机场集合，只在机场找了一家差不多的餐厅吃了晚餐。六人也都不是矫情的人，非要对餐食有特别高的要求，嫌弃机场的餐厅不高级就不吃。

他们还挺接地气的跑去了一家快餐店，要了四碗拉面吃。

他们乘坐的航班是8点起飞，大约在9：30的时候到达了t市。

六人取了行李出来的时候，就见外面已经有一对男女在等着他们了。

男人身形秀长挺拔，穿着卡其­色­的风衣，双手Сhā在风衣的口袋里，站的淡然随意，脊背却又挺直的像是练过。

女人在他旁边显得娇小许多，明明男人属于瘦削颀长的类型，却仍然把女人衬的纤细柔软，娇娇小小的一只，长的像个洋娃娃似的，漂亮的有点儿不像话。

如果不是了解她的人，很容易成为女­性­的敌人，一看就是从小都不太有同­性­缘的，这长相太容易遭到女­性­同胞的排斥。

有的女人漂亮但是很有女­性­缘，女­性­朋友多，对她都不会产生敌对心理，反而会很想要亲近她。有的女人漂亮，却让同­性­觉得充满威胁，并且觉得那种漂亮很做作，很装，就是为了勾引男人的，明明什么都没说都没做，都能让女­性­同胞们排斥她。

显然眼前正朝他们招手的那位洋娃娃似的姑娘，就是后者。

不过齐佑柠和卫沐然并不讨厌她，那姑娘一边招手，一边兴奋的喊：“沐然，佑柠，希橙！”

这举止跟她的长相真是一点儿都不相符。

“忆晴！”卫沐然也高兴的带着齐佑柠和成希橙往前跑，留下三个大男人在后头推着行李。

来人正是萧忆晴，当初宁婉怀孕的时候被卫子戚所救，便一直住在b市，一直到萧亿晴三岁的时候，宁婉才带着她回到t市，回到萧云卿的身边。

之前的三年，宁婉跟卫然也成了好友。萧亿晴跟卫沐然自然也成了好伙伴。即使后来回了t市，因为萧亿晴从小就得卫家长辈的喜欢，也经常跟着父母来b市跟卫家人聚在一起。因此，跟卫沐然的感情也未见生疏，一直都是很好的。

这次知道他们要来t市度假，萧亿晴说什么也要跟他们一起，还拉来了相浩睿。

见到齐佑宣他们三个男人，相浩睿也朝他们点了点头。说起来他跟闻煦比较熟，但是因为闻煦那­性­子，所以两人见了也不甚热情。

丢下男人们自己说话，卫沐然挽住了萧亿晴的胳膊，“怎么看你们俩还是那样儿啊？”

“快别说了。”萧亿晴皱皱鼻子，“他还没表过态呢，气死我了。平时还是对我好，­干­什么都跟着我，也没见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亲近。外界都以为我们两家联姻呢，他也没说什么。不过即使有这种说法，也少不了女一些主动的女人，他别说好脸儿了，对他们嘴巴也是毒的都让人不忍心听了。

“停停停！”齐佑柠伸出手来拦住，“打住打住。你这到底是抱怨呢还是夸他呢，变相秀恩爱是吧。”

“什么啊。

”萧亿晴小声说，倒显得有些心虚了。“谁让他不跟我说清楚呢。”

“男人少根筋啊，他们不会想的这么仔细的。”卫沐然以自己的切身体会现身说法。“你要是喜欢，你就开口问啊。就……就连齐佑宣他都一直以为他做的很明显，我肯定知道呢，却不知道其实我心里也是不确定的。”

卫沐然提起齐佑宣，便情不自禁的回头去看，却没想到齐佑宣正一直看着她。见她回头偷看自己，立即朝她咧嘴笑开。

卫沐然脸一红，也不敢再看他，忙收回了目光，只小声对萧忆晴说：“他们的想法和咱们不一样的。”

萧忆晴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相浩睿。

众人开车去了度假村，度假村就是相浩睿的父亲相逸臣的，现在度假村也归相浩睿来管理，他们来这儿度假，倒是方便了。

因为从原来的两对变成了四对，而且还有一对萧忆晴和相浩睿是还没有完全确定的，虽然在齐佑宣和闻煦看来，那不就是在一起了吗？

至少相浩睿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齐佑宣和闻煦原本跟自家女朋友分在一间房的心愿就彻底落空了。为此，两人甚至强烈要求要每人一间房。

但是姑娘们又想要待在一起，特别期待睡衣派对，于是相浩睿­干­脆打了个电话，把度假村最大的一个别墅给空了出来，总共六间卧室，正好可以让他们一人一间。

对于齐佑宣他们打得什么主意，相浩睿十分清楚，也很愿意行个便利，这样在自己的感情道路上，也能得到他们的仗义相助。

度假村的每栋别墅都配备一个管家，管家是要经过系统的训练，并要接受考核，有了证书才能上任的，且不定期的，度假村都会聘请专业的神秘顾客来到度假村，隐藏真实身份对管家的服务以及专业进行评测，依据成绩来判定对管家是奖励，继续留任，重新学习，还是辞退。

今晚他们入住的别墅管家安斐如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是个看着27、8岁的女人，穿着管家的制服套装，很专业的样子。

门口的服务生替他们打开车门，见相浩睿先下了车，安斐如便噙着比专业还要再亲切一点儿的笑容迎了上来，“相总，里面都已经收拾好了，欢迎各位入住。”

说完，安斐如的目光便又胶着在了相浩睿的身上，在前头与相浩睿走到一起，以一种专业的态度慢慢的拉近与相浩睿的距离。

萧忆晴皱皱鼻子，小声对卫沐然她们说：“看到了吧？防不胜防呐！”

她这话才刚说完，相浩睿就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萧忆晴特别心虚的提起了心，有没有这么巧，才刚说完他就回头，难道这都能听见？

她计算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相浩睿哪怕是从小跟着岚山大院训练，听力也不至于这么好吧！

却见相浩睿朝她招了招手，“走那么慢­干­什么？咱俩今天是地主，过来。”

萧忆晴还没动作呢，就直接被卫沐然和齐佑柠推了一把，愣是被推得往前几步，到了相浩睿的身边。

相浩睿嘴角勾着，便直接抓住了萧忆晴的手，瞥见安斐如的笑容僵住，很是满意。

安斐如带着六人看了每一间卧室之后，说道：“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然后才离开。

六人就好像是合住在一个家中一样，姑娘们都特别兴奋。

齐佑柠更是跟成希橙一起，在三层高的别墅中上蹿下跳，把所有的房间都参观了好几遍。

“哎呀，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泡温泉去吧？”齐佑柠兴奋的说。

成希橙则软趴趴的懒在沙发上，“今晚赶过来的，现在太累了，我要早睡，养足了­精­神明天再开始泡。”

“你这体力，真是不中用呀！”齐佑柠指着她说，转头就打量起了卫沐澈，“你这样让沐澈很难办啊，虽然沐澈看起来不是很强壮的样子。”

卫沐澈一听，瞪着眼睛就把袖子撸了上去，展示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你有没有搞错，我这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是极品身材！我当年每天抡板砖那都不是白抡的！”

卫沐然：“……”

想到以前卫沐澈在学校里犯得那些二，卫沐然都不想认他了。

幸亏

卫子戚不知道，不然卫子戚也不想认他。

成希橙懒洋洋的朝他伸出双手，“考验你体力的时候到了，我不想起了。”

意思是要让卫沐澈把成大小姐抱上去。

卫沐澈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抱着她回卧室。

除了萧忆晴没有旅途劳累这一说，卫沐然和齐佑柠倒也是挺累的，便也都回房了。

齐佑柠和闻煦的房间正对着，闻煦紧跟着齐佑柠，齐佑柠在回房间后，便探出一颗脑袋来，红着脸对闻煦说了声晚安。

闻煦就站在门口，也没有要回房的意思，此时目光柔和下来，大跨步的走过来，长腿只迈了一步就来到了齐佑柠的面前，什么都没说就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晚安。”

齐佑柠通红着脸，“你……你好好睡啊！”

然后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把房门砰的关上，就那么把闻煦给关在了外面。

她的脸还热乎乎的，双腿发软的倒在了床上。

其实闻煦也从来没跟她正式表白过或什么，就是从她小时候见到他第一面起，这样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从没离开过，当然那种短暂的回来t市住两天不算。

即使他回来t市不在她身边的短暂时日，也会给她打电话与她视频，话不多，大都是她在说，不管她说什么，他都附和着。

因为两人从小就亲来亲去的，那时候齐佑柠心里并没有什么男女之嫌的，就像是亲爸爸妈妈，亲哥哥一样，没事儿就蹭闻煦一脸口水，表示自己跟他的亲近与喜欢。

因为每次自己这样做的时候，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很高兴，所以她觉得闻煦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而她每次亲过之后，闻煦都眼睛眯眯的亲回来，于是齐佑柠就觉得他果真是很高兴的。

不过在她18岁以前，两人一直都是只亲脸的，齐佑柠还会经常窝在他怀里吃豆腐，在他的胸膛上蹭啊蹭。

直到她18岁生日的时候，他们齐家内部给她过了一个温馨热闹的生日，并没有邀请太多人，就是自家人庆祝她成年了。

她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11点半的时候，还只有半个小时，她的生日就过了。

当天晚上，齐佑柠就总觉得生日好像缺了些什么，不够完整似的。

后来她想了想，才知道原来是一直都在她身边的闻煦当天并不在，她18岁的生日，没有他陪着，总觉得欠缺。

齐佑柠当时就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心里有点儿怨念，她的生日都要过了，都没见闻煦来个电话，哪怕是条祝福她生日快乐的短信。

18岁的生日，明明是很重要的日子。

以往的生日他都在，却偏偏在这最重要的时候不在。

正琢磨着，要不要给闻煦去个电话，狠狠地批评一下他作为跟班与她的铁杆粉丝，却连个生日祝福都没有给她这种不称职的行为，齐佑柠的手机就响了。

看来电，写着“阿煦”两个字，莫名的，齐佑柠竟然就紧张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还紧张的结巴了，“阿、阿煦啊！”

刚说完，齐佑柠就暗骂了自己一声，太不争气。

“出来吧。”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可听在齐佑柠的耳朵里，就是觉得很暖。

齐佑柠一边再次骂自己一声不争气，他让你出去就出去，一边麻溜的起来披了件外套，拿着手机和钥匙就往外走。

这个时间，父母都在卧室里恩爱呢，也抓不到她。

谁知道刚出卧室，却撞上了齐佑宣。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齐佑宣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眼。

“你这么晚了又出来­干­什么？”齐佑柠眯着眼睛问。

“我这不是出来保护妹妹的吗？”齐佑宣撇撇嘴，“闻煦在外面啊？”

“我就出去一下。”齐佑柠看着齐佑宣，哼哼了两声，“你帮我，我也帮你啊！卫叔叔把沐然看的挺紧的哈？”

齐佑宣眯着眼睛，小声说：“只能半个小时，12点前必须回来！”

“小点儿声，别让爸妈听见

了！”齐佑柠说完就往外冲。

齐佑宣：“……”

闻煦直接把车停在了他们家楼下，虽然名园的保安很好，但是这么晚了还是不让新她一个人。

齐佑柠出来的时候，就见闻煦站在车前。现在天还是很冷的，他穿着黑­色­的长大衣，配着那张冷脸，几乎要融进了夜­色­中。

齐佑柠下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闻煦刚才还见她咧嘴笑呢，结果突然就绷起了小脸儿，三两步的跑到自己面前停下，小手便指着自己，“呀，怎么现在才来呢？今天是我多重要的日子啊！”

闻煦没说话，只是转身，身后驾驶门的车窗开着，他长臂伸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便多出了一个方形的扁盒子。

“生日快乐。”闻煦说道。

要是别人，一定觉得他这语气听着很没有诚意，不过齐佑柠却美滋滋的把盒子接过来，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串项链。

项链和坠子是连在一起的，并不是多么有创意多么别致的造型，就是一串字母的那种。

院内的灯光不算亮，却也能看得清楚坠子上的字母，是wenning，乍一看，像是某个英文单词。

但仔细一看，齐佑柠就明白了。

他的姓冠在她的名上，越念越是觉得暧昧，好像他就这样轻飘飘的把她纳入了他的名下。

路灯下，齐佑柠的脸红扑扑的，再加上银白的月光，像是在她的脸上加了柔光一样，莹润发亮。

他从来没确切的说过，佑柠，当我女朋友吧。

可是就这串项链，他的心思已经再明显不过，齐佑柠抬头，打趣的看着他。

闻煦只默默地从盒子中捏出项链，给她戴上。

双手环住她，手绕到她的身后，虚虚的抱着她，齐佑柠不自禁的就低下了头，不太敢抬头直勾勾的看他了。

只在他靠近的时候，闻到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味，心跳砰砰砰的加快，完全的不知所措。

先前在家里都已经洗完了澡准备睡觉了，现在一脸素颜，头发也为了舒服而扎了起来，这一低头，后颈上白皙的肌肤就露了出来。闻煦靠近的时候，还能闻到她身上沐浴­乳­的香味，很是清甜的味道。

那细腻柔­嫩­的肌肤像块白豆腐一样，让他食指大动，招架不住。

还是没忍住，在给她戴好项链后，指尖状似无意的自她的肌肤上划过。因为离得近，便没有错过她后颈肌肤上生起的小小的­鸡­皮疙瘩，还有那一瞬的颤栗。

闻煦的嘴角禁不住的勾了勾，都没能控制的住，导致面部肌­肉­都像是抽筋儿一样。

“生日礼物呀？”齐佑柠一紧张，便没话找话，明知故问。

闻煦却很配合的“嗯”了一声，细长好看的指来到她的锁骨下，指尖轻触那串字母，便无可避免的碰到她的肌肤，又让齐佑柠抖了一抖。

闻煦恍若未觉一般，将字母翻转过来，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指一直贴着她的肌肤，随着手上的动作，还在她的肌肤上摩挲。

“这里面添加了岚山大院的gps，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遇到什么状况，我也能立刻找到你。所以这条项链，你别丢。”闻煦嗓音冷静的说。

“不丢的，就算是没有那个，你送的，我戴着，也不丢的。”齐佑柠赶紧说，有点儿急切，说完了才觉得自己说的太着急了，不够矜持，立马补充，“我、我就是特别珍惜心意的人儿啊！你、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闻煦从善如流的点头。

“因为里面的芯片都是要订做的，不会批量生产等在那里，只供给岚山大院内部使用，如果想要就需要提前申请，再匹配使用者的指纹，然后镶嵌进坠子里，你需要开启的时候，只要摸一下这个坠子就可以。所以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是赶在今天都弄妥了。我今天是回了一趟t市，为了赶在你生日过去之前把这个拿来送给你，所以才没赶上你的生日。”闻煦说道，声音平平的，却对她解释的很详细。

齐佑柠咧嘴笑开，眼睛都笑眯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原谅你了。礼物，我很喜欢呀！”

闻煦指了指脸颊，也没说话。

齐佑柠脸蹭的就红了，她现在可不是小姑娘了，哪

能随随便便亲他呢？

闻煦却若无其事的松了一下里面的衬衣领，锁骨在冷风中迅速的闪现，又随着他手的离开而在此隐藏在了衣领中。

齐佑柠眼睛直勾勾的，只差伸手去把他的衣领给扒开了，跐溜一声把口水吸了回去，还装作矜持的说：“看在你给我的礼物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就亲你一下。”

闻煦暗中挑挑眉，没说什么，只低头把脸露给她。

齐佑柠心里也是很想的，所以表面也装不了太矜持，舔了舔嘴就踮起脚，就要吻上他脸颊的时候，闻煦突然转头，她的­唇­就实实落落的印在了闻煦的­唇­上。

软软的，很清澈的味道，好似还带着夜晚的风霜味。

齐佑柠感觉从­唇­上散发的烫意正往四处扩散，她连忙往后退，惊慌的捂住了嘴，眼睛瞪的大大的，惊得不行。

“你……你怎么乱动呢！”齐佑柠控诉道。

可闻煦竟然还敢给她露出一副被占了大便宜的无辜可怜表情。

他脸上的表情并无什么大变化，偏偏那双眼就是能给她这种感觉。

下一秒，闻煦就上前一步，把她捂着嘴的手给拿开，在齐佑柠震惊的不知道反应的情况下，低头结结实实的印上她的­唇­。

齐佑柠瞪大了眼，直感觉到他滑溜的窜进口腔中，满满的都是他清冽的味道。

闻煦抓着她的手便往她的身后带，最终固定在了她的后腰，顺势将她密实的压在自己的怀里，着实用力的吻了一通。

好半晌，­唇­才松开她，可双臂却仍是把她困在怀里的。

指腹轻轻地压在她的­唇­上，­唇­瓣太过柔软，被他的指腹压得微微往下陷，其余的地方则被他吻得肿了，显得愈发饱满。

“你成年了，我也终于可以这么做了。”闻煦的声音里全是满意，让人听错不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齐佑柠简直无法接受现实，原本任劳任怨的跟班，怎么突然就换画风了！

闻煦的嘴角终于勾出了一个较为明显的弧度，低头迅速的又亲了她一下，才柔声道：“回去吧。”

齐佑柠都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回到家的，反正很庆幸齐佑宣并没有在那儿等着她，她当时的脑子也实在是转不过来，没办法应付。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床睡着的，反正从那次之后，她也就没怀疑过闻煦的心思。

两人就这么自然而然了。

齐佑柠趴在度假村别墅卧室的床上，想到当时的初吻，就忍不住捂着脸打滚。

初吻就吻得那么凶猛真是太害羞了！

脸正发烫呢，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齐佑柠爬下床走到门口，问了句，“谁啊？”

“我。”门外响起闻煦那万年不变的平平声调。

“……”听到闻煦的声音，齐佑柠的耳根更红了，打开门，就见他挺拔的立在门口。

“你耳根怎么这么红？”闻煦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往前，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进了她的房间。

“你不是睡觉了吗？怎么又过来了。”齐佑柠还没反应过来，见闻煦往前走，于是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退，动作傻乎乎的。

“闲着无聊，过来看看，怕你一个人睡不着。”闻煦淡定的坐在了床上。

“……”齐佑柠无语的说，“我一个人能睡得很好，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怎么会睡不着。”

“这不是换地方了吗？”闻煦看着她，“你认床。”

“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齐佑柠叫道，看闻煦淡定的坐着，“呀，你不是来跟我耍流氓的吧？”

刚说完，人就被闻煦扯进了怀里，被他紧紧地搂住，还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是我认床。”

“闻煦！”齐佑柠叫道。

闻煦挑眉，齐佑柠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抱着齐齐侧躺在床上。

“阿……阿煦啊！”齐佑柠紧张的道，“我困了。”

“那就睡。”闻煦说道。

“那你回去睡啊！

”齐佑柠轻轻地踹了踹他的腿肚子。

温泉池中的尸体

“我回去睡不着。”闻煦手脚并用的将她箍在怀里，脸直接埋进了她的颈子，闻着她肌肤上的香甜味儿，心情难以形容的平静。“乖，别动，我就抱着你睡会儿。”

“呀，你把我当抱枕了吗？”齐佑柠手指头戳戳他的肚子，全是肌­肉­，硬邦邦的砦。

闻煦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平时你爸看的那么紧，好不容易出来玩，你就让我抱抱你。”

“……”齐佑柠纠结了半天，才拧着一张小脸，“那你老实点儿，只许抱抱啊。”

闻煦刚“嗯”了一声，就吻上了她的­唇­，齐佑柠立马就踹了他一下，“不是说只抱着吗？”

“……”闻煦又亲了她一下，“保证不­干­别的。鳏”

齐佑柠红着脸，“我……我困了，你你……你快睡吧啊！”

闻煦目光中笑意闪烁，这一晚上果然除了亲亲她，也真没­干­别的。

……

第二天吃完了早餐也没什么事情­干­，齐佑柠就拽着他们去泡温泉。度假村背山靠海，还新推出了深海温泉。

卫沐然四人把自己都冲洗­干­净之后，正准备进去泡温泉，突然听到里面好多女人的尖叫声，异常惊恐。

卫沐然迅速的围好浴巾，就冲了进去，就见七八个女人站在温泉边上，还有三个女人边哭边手忙脚乱的往岸上爬。

“怎么回事？”卫沐然问道。

但是那些女人显然都被吓坏了，又哭又叫个不停，没有人理她。

“都冷静点儿，我是警察！”卫沐然扬高了声音。

这一下，终于让那些女人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哭声终于减弱了一些。有个年轻的，看着跟卫沐然差不多年纪，胆子稍微大一些，往她这边靠了靠，双眼还是惊惧的看着温泉池子。

“有……里面有尸体……”那姑娘哭着说。

她这话音才落，就有人在旁边吐了起来，呕吐的声音传过来，接着就是“哗”的一声，呕吐物都拍打在地上的声音。

其他人见状，都纷纷的远离。

“都冷静点儿，在这里的谁都不要走。大家集中在角落里，不去看尸体，互相聊聊天什么的，都在这里等着。忆晴你通知工作人员报警，在警察来之前，都呆在这里别动。”卫沐然冷静的吩咐道。

齐佑柠和萧亿晴她们都还没来得及下池子，也没看到尸体，没体验过跟尸体泡在一起的感觉，所以还没感觉到太大的恐惧，但多少都有些紧张。

萧亿晴忙出去迅速的把衣服穿上，拿手机报了警，又通知了相浩睿。

卫沐然和齐佑柠，还有成希橙一起，组织泡温泉的女客回到更衣室把衣服都穿好，工作人员又带着她们去了旁边的沙龙，给她们每人上了一壶热可可，等着警察过来。

“晴晴！”相浩睿一路急跑过来，跑的急，头发都乱了，他跟齐佑宣他们是在隔壁男间泡温泉的，接到萧亿晴的电话，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整齐，衬衣凌乱，衣摆都还在外头，就连扣子都扣错了。

萧亿晴刚站起来，就被他给拽到了怀里，“吓没吓着？”

相浩睿双臂圈着她的腰，低头紧张的看着她的神­色­。发现她脸­色­有点儿白，便捧住了她的脸，掌心的温度捂着她苍白还有些冰凉的脸颊，轻轻的摩挲。

萧亿晴只感觉他掌心的温度突然变得好烫。他的掌心比她的要粗糙好多，在脸上摩挲着，带起了好几条细细的电流，小爬虫一样的在她脸颊上爬过。

萧亿晴脸越来越热，还麻酥酥的，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逐渐的变红，最后都红的发亮了，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尤为明显。

“还……还好，我并没有亲眼看到。”萧亿晴小声说，声音有点儿颤，被相浩睿抱的这么紧，实在是很紧张。

可相浩睿却误以为她是害怕，只是在硬扛着而已，更是不放手了，反而将她抱的更紧了，“没事了，没事，我在呢。”

萧亿晴被他紧紧的圈在怀里，突然感觉额头贴上一片温润。

她诧异的抬头，鼻尖划过他柔软­干­燥的­唇­，愣了一下，脸蹭的一下子红到了脖子，红­色­还一路窜了下去，没进了衣领。

萧亿晴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相浩睿暖暖的笑开了，只低下头，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萧亿晴彻底被烫到了，脸通红，“你……你怎么……你­干­嘛呀？”

“你说我­干­嘛？亲你啊。”相浩睿轻声说。

“我说你们俩，差不多就可以了，沐沐呢？”齐佑宣在旁边不耐烦的问，他也想安慰自己女人来着。

萧亿晴刚才被相浩睿又亲又抱的都弄懵了，早忘了周围还有那么多人，被齐佑宣这话给惊了一跳，就要推开他，却被相浩睿抱的死死的，怎么也挣不开。

“沐然又进去温泉里了。”萧亿晴红着脸说道。

现在温泉内都被清空了，所以齐佑宣进去了。

相浩睿拥着萧亿晴坐下，萧亿晴扭了扭想让他放手，相浩睿也当不明白，“别动，你害怕呢。”

萧亿晴：“……”

其实她没在怕的啊……

“相总。”安斐如匆匆的赶来，见相浩睿和萧亿晴亲密的靠在一起，表情一僵，又迅速的恢复，“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女朋友受了点儿惊吓。”相浩睿说道，抱着萧亿晴那姿势，只差把她直接抱到腿上了。

要不是周围还有很多客人，他真会这么做。

拿起热可可让她捧着，低头态度亲昵的问：“要不要再喝点儿别的？”

完全就不再搭理安斐如了。

安斐如被晾在那里，脸上尴尬，看相浩睿对萧亿晴的态度，眼里带着想要拼命掩饰都藏不住的羡慕与着迷。

萧亿晴光顾着紧张了，根本就没去注意安斐如，只红着脸摇头。

半天，才反应过来，想到昨晚卫沐然对她说过的话，内心挣扎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谁……谁是你女朋友了？”

谁知相浩睿竟给她露出一脸被抛弃的可怜表情，“你这是不打算对我负责？我从小就守着你，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处男身，到现在了你竟然不承认？”

“什……什么啊？你什么时候说过了？”萧亿晴小声咕哝，也不敢看他，“你不说我哪儿知道。再说你现在说我是你女朋友就是了？都没问过我意见的。”

“那你不喜欢我啊？”相浩睿一脸受伤的表情，作势要走，“闻煦和齐佑宣明明说你是喜欢我的，我找他们算账去。”

“哎，你去哪儿？”萧亿晴拉住他，“我……我没说什么呢还。而且，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那你答不答应？”相浩睿又把她抱住了，大有赖上她的意思。

见萧亿晴脸红的像烧着的烟头，红的发亮。低着头不好意思，相浩睿裂开了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对着她的­唇­就大大的吧唧了一口。

“答不答应啊？我很可怜的。”相浩睿小声说。

坐在一旁的那些泡温泉的女客都忘了跟尸体泡在一个池子里的恶心了，全都被相浩睿给­肉­麻的够呛，只想点起火把烧死这两个秀恩爱的。

“别闹，我答……”萧亿晴紧张的呼吸都困难，觉得自己要因为缺氧而晕过去了，嗓音细细的卡在嗓子眼儿里，“答应你。”

相浩睿咧着嘴，高兴的直把萧亿晴狠狠的搓了一把。

……

齐佑宣急匆匆的进来温泉，见卫沐然正在观察着室内的环境。穿衣服在里面，就觉得室内有些热的难受。

“你怎么样？”齐佑宣走进来问。

卫沐然回头看他，微笑，“没事，我们是正准备进来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尖叫声，进来以后，客人都已经上来了，说池底有尸体，我们还并没有见到。”

这温泉池里的水是偏红褐­色­的，累积的多了并不透明，便看不到池里的状况。

“尸体还没有浮上来，死亡时间应该不长。”卫沐然抬头打量四周，“这房间是密闭的，只有通往更衣室一个出口，天花板上有通风口，大小倒是足够成年人通过。”

---题外话---完全是因为之前刚泡完温泉，于是决定把尸体放在这里了，爷就是这么心理­阴­暗的人儿[拜拜][拜拜][拜拜]

【Сhā播】什么人都有的大杂烩（不喜订）

闻人最近很郁闷，因为他又收到了一张请柬，是齐承悦儿子的满月酒。齐承悦的儿子成希越是在小希橙小学一年级下学期的时候出生的。

闻人很幽怨，齐承悦的二儿子都出生了，方佳然还是不肯再生一个女儿。

他手捏着请柬，抬头往方佳然那儿看了一眼砦。

方佳然正懒洋洋的躺在香蕉沙发上，一边看着小黄漫，一边随着香蕉沙发摇啊摇。闻人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突然把请柬丢掉，就大步走了过去，蹭到方佳然的身边，硬是要往不大宽敞的香蕉沙发上挤鳏。

香蕉沙发也就能容得下方佳然一个人，所以方佳然毫不犹豫的抬脚就把要挤上来的闻人又重新踹了下去。

闻人：“……”

当初她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她就脸红埋胸，而且还主动求婚，这才几年，竟然就嫌弃他了。

闻人低头看看，自己年龄正当时，正是让小姑娘们喜欢的时候，腹肌也还在，结结实实的八块，看着跟前几年变化并不大，怎么就遭了嫌弃了呢。

闻人爬起来又死皮赖脸的凑过去，不去挤沙发了，只坐在地上，动作潇洒恣意的曲着腿，靠着沙发，把方佳然圈到怀里。

“看什么漫画呢？”闻人迅速的瞥了一眼，发现好像是讲黑道的，撇撇嘴就说，“你看漫画­干­什么？你男人我不就是真实版的吗？正儿八经的酷帅狂霸拽啊！”

方佳然：“……”

呵呵，她男人完全打破了她对酷帅狂霸拽的一切幻想好吗？

她虽然没见过几个正儿八经的黑帮老大，因为闻人护着她，不让她掺合这些事情，但是她也知道，那些人绝壁不会是闻人这种二呼呼的­性­格！

他哪是酷帅狂霸拽啊，根本是二的叼炸天！

方佳然看了他一眼，说：“所以看这本漫画的时候，代入感比较强。”

闻人一听就乐了，心里满满的骄傲，胸膛都挺了起来，“你这是把我代入到漫画里了？”

“……”方佳然不得不说实话，“是把漫画的男主代入到你身上。”

闻人：“……”

于是闻人从地上爬起来，­阴­着脸回了跑去把家里杜蕾斯和冈本的存货都找了出来，一个一个的扎小孔。

……

成希越的满月酒这天，不只是闻人带着方佳然及两个儿子来了，而萧老爷子因为跟阮老爷子关系不错，因此也与齐老爷子越走越近，所以萧云卿也跟宁婉带着萧忆晴和萧安泽来了b市。

相浩睿作为闻人的徒弟，一听说萧忆晴要去b市，而自己父母并不过去，于是缠着闻人把自己也带过去。

闻人倒是挺乐意的，还夸他，“从小就知道追姑娘，有前途，爷帮你。”

一众人到了b市，直接去了王朝。

相浩睿跟着闻人他们下了车，一进到宴会厅就开始找萧忆晴的身影，很快就发现她正跟齐佑柠，卫沐然和成希橙在一起玩儿呢。

相浩睿撒丫子就往萧忆晴那儿跑，结果跑了没几步，就发现身边有个人比他动作还快呢。

14岁的闻煦，一双腿可是比相浩睿长多了，也没见他疾走，就动作优雅，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却一步顶他好几步的。

相浩睿着急啊，腿虽然短，但是有嘴啊，张嘴就兴奋地喊：“晴晴！”

不只是小忆晴，就连她的小伙伴们都回头了。小佑柠一见闻煦，立即跑了过来。

“阿煦啊！你怎么回去那么久！”小佑柠直接扑进了闻煦的怀里，就算是闻煦都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两步。

这小­肉­球的分量，实在是不轻啊！

齐承霖还在给女儿减肥的大业中奋斗，勉强保持让女儿的体重不再飞速的增长，正以缓慢的速度开始往正常范围上控制，可因为上头还有个哥哥，总给她偷渡食物，所以效果并不算显著，现在还胖乎乎的。

“回去有考核。”闻煦笑道，这次考核通过，他又可以在b市待好一段日子了。

“还愣着­干­什么呢，抱我啊！”小佑柠张开了胖胖的小短胳膊，很是不满意，闻煦竟然没有一见面就把她抱起来，她站的也挺累的。

闻煦听话的抱她起来，相浩睿看看他们俩，又看看晴晴，掂量了掂量，有点而苦恼自己长得不够高，没办法这样抱小忆晴。

成希橙不知道哪儿搞来的后母装，就是《白雪公主》里的王后的服装，迪斯尼里都没有卖的。

对此，成东阁和齐承悦也是无语。

别人家闺女都爱把自己想象成小公主，去迪斯尼玩，要买仙蒂瑞拉的衣服，买白雪公主的衣服，买睡美人的衣服，自从《冰雪奇缘》红火了以后，也要买艾莎的那套天蓝­色­公主装。

上个月成东阁的父母要去日本玩，正好齐承悦刚生完了孩子也不能随意走动，又没办法照看小希橙，便特别高兴的让小希橙跟着爷爷­奶­­奶­去日本了。

三人是自由行，成东阁担心二老因为语言不通，年纪大了在外头又找不着北，专门找了个导游陪着他们，不­干­别的，当个翻译就行。

二老也不想要专车接送，就想体验人家当地的大众交通工具。

于是其中一天的行程，二老就是带着小希橙去了迪斯尼。

迪斯尼里那些纪念品店铺无处不在，每一项娱乐项目，从出口出来都必须经过一家纪念品店铺，卖迪斯尼卡通的各种玩偶，饰品，还有服装。

成兆辉和孙少芸特别迫切的想送孙女儿好多好多东西，这一来到小姑娘都喜欢的迪斯尼，二老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孙女儿看上了，就买买买。

可是小希橙都逛了半圈儿了，也没见她喜欢什么。

孙少芸终于忍不住了，说：“橙橙啊，你喜欢什么就说，爷爷­奶­­奶­给你买啊！你要什么，我们就给你买什么，别替爷爷­奶­­奶­心疼钱啊！”

小希橙抬头看着二老那心疼又忧虑的表情，很是无语了一阵。

“我没心疼钱呀！爸爸妈妈有钱。”小希橙说道。

二老放心的点头，原来孩子知道啊！

“那逛了这么多家店，你就没有想要的？水晶摆件，还有铅笔，圆珠笔，你上学也用得着，还有娃娃，可以买回去摆在床上，还有米老鼠的发卡呢！还有公主的衣服……”

终于，小希橙开口，“我想要衣服，但是里面没有？”

“没有？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看连elsa的衣服都有来着。”孙少芸惊讶的说道。

“我想要恶毒皇后的衣服。”小希橙撅着小嘴，因为找不到，很失望。

“……”孙少芸突然觉得生活不大美好了，“哪个恶毒皇后？”

“《白雪公主》里的后妈，那个天天问魔镜谁最美的那个。”小希橙充满希冀的说道，在她看来，爷爷­奶­­奶­是大人，肯定比她厉害，总会知道哪儿有卖的吧？

二老：“……”

最后当然把所有的店都逛遍了，也没找到小希橙想要的后妈装，还是孙少芸说没有卖的，回去让成东阁去给她找人定做一件，把小希橙哄的高高兴兴地回国了。

女儿想要，成东阁二话不说就上网找了白雪公主的动画片，把恶毒后妈穿过的衣服都截了图让小希橙选。

小希橙选了最喜欢的，成东阁就拿着照片去找人给她订做。

于是今天的满月酒，小希橙就穿着崭新的后妈装，戴着小王冠。很有气势的转身，同时把漆黑的披风用力的一掀，披风在空气中潇洒的划出一道波浪，才又贴到她的身上。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姑娘。”小希橙扬着下巴，嗓音清脆的问。

小沐澈双手还抱着一面镜子，在听到小希橙这么问的时候，立即说：“当然是希橙啦！”

小希橙特别高兴，扬着小脸儿，还整了整金黄的王冠，仪态万方的朝小忆晴他们那儿走去。

【Сhā播】什么人都有的大杂烩2

过了会儿，齐承悦便推着婴儿车出来了，小希越就唐在婴儿车里等着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满是好奇，客人们还都挺好奇小希越的模样，反正来的都不是外人，全是亲朋好友砦。

虽然用的是王朝的宴会厅，但其实邀请的客人并不多，只是平时跟齐家关系好的那么些个。

本来在跟齐承悦一起之前，成东阁作为齐承之的助理，跟燕北城他们就很熟悉，后来又多了层关系，跟他们的关系就更亲近了。

会用宴会厅，也是为了能让孩子们玩得开，这个年纪正是疯玩的时候，不想拘束了他们，实际上客人还真不算多，按照齐老太太的话，那就是来的都是自己人。

所以一众人直接围了上去，谁也没端着架子，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份。

结果一看到小希越的模样，众人囧了鳏。

也不知道齐承悦哪儿找来的婴儿版的白雪公主服装，给小希越穿上了，偏偏小希越的头发还挺浓密挺黑亮的，跟那一身裙子还挺配。

最囧的是，小希越的身上还放着一颗红彤彤的大苹果，估计是觉得苹果在他身上压得挺沉的，小手不耐烦的把大红苹果扒拉下去，便伸出了胳膊表示要让妈妈抱。

小希橙说了声：“魔镜，跟我来。”

小沐澈立即乖乖的跟上去，小希橙很有女王范儿的站在小希越的身边，恶毒后妈的装扮跟小希越白雪公主装一对比，真是不忍直视。

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希越身上，小佑柠接到了一通电话，“姨姨呀。”

“……”

也不知电话那头常静琬说了什么，小佑柠一张嘴，口水就流下来了。

“好的呀，好的呀！姨姨你……你等我呀，千万别走，我这就过去！”小佑柠说完，挂了电话揣进兜儿里，就晃动着闻煦的西装，小声说，“快，快，上楼顶的空中花园，姨姨在那儿给我留了­肉­！”

说着，就开始哭诉，“我、我都好久没好好吃­肉­了呀！爸爸看着我，现在连­鸡­腿都不让我吃啦！”

好在有姨姨和舅舅呀！

“……”闻煦一边抱着她走，一边说，“我从t市带了两箱海鲜来，你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小佑柠两眼冒光，“我……我明天就去！”

闻煦嘴角微微的勾了勾，点了头。迅速的带她找到了常静琬，就见齐佑宣已经在那儿了，正抓着一只­鸡­腿儿在啃。

可怜的，他都已经减肥成功了，但是为了防止他反弹，齐承霖直接让营养师开了餐单，务必保持他的饮食营养均衡合理，每一餐的荤素以及水果搭配，导致齐佑宣在吃­肉­这方面的摄入量大大减少，特别需要舅舅和姨姨的接济。

小佑柠一看那只大­鸡­腿儿，眼睛都绿了，“哥哥，你竟然不给我留一只！”

齐佑宣也顾不上什么兄妹有爱了，一见这熊孩子一副要来抢自己­鸡­腿的架势，一边更加大口的往自己嘴巴里塞着­鸡­腿，一边起身往一边跑。

“阿煦，追啊！追……追上去！哥哥你竟然连口­肉­都不留给妹妹吃，说好的爱护妹妹呢？说好的有­肉­同吃呢？”小佑柠悲愤的说。

齐佑宣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双眼饱含泪光，“妹妹，哥哥，哥哥也苦啊！哥哥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多补充营养的！”

他现在还比卫沐然矮小半个头呢，说出来都是痛！

虽然妈妈跟他说，男孩子发育比女孩子晚，再过一年，他的个子就该蹭蹭的往上窜了。妈妈还说，以前初中的时候，初二之前，她同桌还比她矮好多呢，可是到了初二，她同桌那男生就像吃了药似的，蹭蹭往上涨，直接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

不只是她的同桌，班里的其他男生也都是这样，阮丹晨在女生来说长的是挺高的，原本班里真没多少男生比她高，可到了初二，那些男生蹭蹭的，一大半都超过了她。

就因为阮丹晨的话，才让齐佑宣心中还存着点儿希望。并且因为齐承霖说多喝牛­奶­多吃菜就能长得高，这些他也都忍痛进了肚子。

“……”常静琬无语的看着这对兄妹俩，平时感情那么好，为了妹妹，齐佑宣真的是能上刀山下火海的，可就除了一样，为了吃­肉­，两人谁也不让谁。

“佑柠，姨这里还有呢，专门给你留着的。”常静琬说道，心虚的往闻

煦身后看看，确定没人，才从包里又掏出了一只­鸡­腿。

小佑柠抓在手里，还温着呢，­鸡­皮被烤的脆脆的，薄的跟一片纸似的，在阳光下都半透明了。

“姨姨呀，我有你做我姨姨，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小佑柠感动的说道，忙指挥闻煦抱着她在喷泉旁边坐下。

常静琬被她这热泪盈眶的夸张样子弄得都有些无语，因为小佑柠的小手太小，抓着大­鸡­腿还挺有些麻烦，而且不小心就蹭上了油。

­干­脆就让闻煦拿着­鸡­腿，把­鸡­­肉­一条条的撕下来喂给她吃。

小佑柠的小嘴儿吃的油乎乎的，锃亮锃亮，闻煦­干­净白皙的手也被沾上了油，完全没了之前那风光霁月的模样。

看到危机解除，齐佑宣也啃着­鸡­腿回来了，坐到小佑柠的对面，一双小短腿荡啊荡的。

常静琬正准备出去看看有没有人过来，正心虚呢，看到不远处楼顶的门被打开了。

常静琬赶紧冲过去准备拦住，结果却是阮泽尔带着卫沐然上来了。

“沐然下去找洗手间，正好遇着了，我就带她上来。”阮泽尔说道。

常静琬松了一口气，“没……没遇着别人吧？”

阮泽尔忍着笑，“没有。”

然后带着卫沐然去找齐佑宣，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六包牛­肉­条，分给齐佑宣和齐佑柠每人三包。

“口袋装不了太多，装的多了就被姐夫看出来了。”阮泽尔解释道。

“阿煦，快给我装起来，我回去偷偷吃。”小佑柠说道。

闻煦看了眼阮泽尔，­干­咳了一声，“我买了很多零食，鸭舌、鸭胗、鸭脖、鱼豆腐，还有鸭翅，盐焗­鸡­翅，后天上学给你带去，你放在教室里，慢慢吃。都是真空包装的，好储存。”

“阿煦，你真是太好啦！”小佑柠搂住他的脖子，就往他怀里蹭着撒娇。

闻煦毫不介意小佑柠嘴上的油渍蹭上了点儿他的衬衣，抿着的­唇­微微的抖动，别人或者不知道，但是齐佑宣他们经常跟他凑在一起，对他这种微小的面部表情特别清楚。

闻煦这分明就是高兴地想笑又忍着，于是嘴角都抽搐了。

闻煦微微偏了偏头，都不需要用手指，小佑柠就明白。

等闻煦低头，小佑柠伸长了脖子就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齐佑宣：“……”

他这个哥哥还在呢，闻煦能不能矜持一点儿，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的面勾引他妹妹！

齐佑宣很气愤，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

卫沐然主动递来一瓶橙汁，“刚才我在宴会厅偷偷拿的。”

“沐沐，你真是贤惠！”齐佑宣感动坏了，让阮泽尔给他拧开盖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我正想着­鸡­腿啃多了有点儿咸呢。”

就着果汁把­鸡­腿­肉­吞了下去，齐佑宣眨巴着大眼看闻煦，看了半天，厚着脸皮叫道：“妹夫呀！”

闻煦：“……”

阮泽尔：“……”

常静琬：“……”

其他人还好，闻煦黑着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叫妹夫，怎么就那么手痒。

齐佑宣好像没有看出闻煦的怨念似的，笑眯眯的说：“你别忘了你大舅子呀，我也、我也需要那些来补充补充营养。”

闻煦听习惯了，又觉得妹夫这个词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那你当着我岳父岳母的面，多叫我几声妹夫，我就给你。”

齐承霖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就为了几块­肉­，很没有骨气的用力点头，“没有问题呀，妹夫！”

依旧用欣赏的眼光来看他

卫沐然皱着眉，因为室内环境的原因，地上都是是水，也看不出太多东西。

警察到的很快，因为出了命案，便直接出动了t市的刑侦队。

幸亏卫沐然出于习惯，随身带着警员证，所以等t市这边的警察过来，卫沐然便直接亮了证件，同时将大致的情况说了砦。

“原来是同事。”队长杨少群微笑道，目光落在齐佑宣身上，“那这位是——”

“他是我们刑侦队特聘的专家，最近b市的两起连环杀人案就都是他帮忙破的。”卫沐然解释道，免得t市这边的人将齐佑宣给撇开，不让他参加鳏。

显然他们都是知道的，立即热情了不少，“原来是齐先生！久仰！”

齐佑宣还挺有大家风范，很是淡定深沉的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

接着，相浩睿也跟着一名警察进来了。

“他是度假村的负责人。”带着相浩睿过来的那名警察说道。

相浩睿主动递出了名片。

“尸体就在池子里。”卫沐然说道，“在你们来之前，没有让任何人动过。”

杨少群点头，“麻烦你们把池子里的水都放掉。”

相浩睿便叫来了温泉的服务生，鉴定科的同事装了一些温泉的水回去鉴定。卫沐然早先就让度假村方面停止注入新的温泉水，剩余的温泉水都放掉。

慢慢的，池底的尸体便显露了出来。

尸体上还绑着石头，所以即使尸体的死亡时间足够漂浮到水面上，也不会浮上来。

警察把石头解开，把尸体搬了上来。

“因为温泉的温度一直恒定在41度，要计算上水温对尸体的影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的2点到3点之间。死者是先死于窒息，然后才被绑了石头沉进温泉里的。”法医说道。

“先把尸体带回去，相先生，麻烦查一下你们度假村的客户资料，确定死者的身份。”杨少群说道。

相浩睿很配合，立即就吩咐了下去。

他们出去来到目击者集中的沙龙，杨少群让同事去录口供。

因为卫沐然也是目击者之一，也被询问了。

但是卫沐然知道的并不多，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说清楚之后，因为齐佑宣的关系，杨少群也挺想让齐佑宣多帮帮忙的，卫沐然反倒是沾了齐佑宣的光，一个外地的警察，也能跟着去了解案情了。

卫沐然觉得，这一点杨少群做的倒是不错，虽然她来刑侦队时间不长。

但是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学校也经常会请毕了业的师哥师姐回学校讲讲他们进入警局之后遇到的案件一类。

有那么一两个师哥师姐原来还在学校没毕业的时候，就跟他们关系不错，被学校请回来演讲，完了之后私底下都会跟他们吃吃饭。

私下里讲的事情，就不用像在台上那样那么多顾忌了。

她也便听说了不少各地警队互相排外的事情，每年其实都发生了不少大案，只是因为不见报，所以大家知道的少。

有不少次也是去外地协助办案，当地的警队对外来的人都是不太待见的，表面客客气气的，可真到办案的时候，根本不给他们Сhā手的机会，只说他们是来协助的，具体的事情还是自己这边来办就好，往往都是带着一肚子的郁闷归队的。

明明想帮忙，可人家就是不让你沾手，摆明了把你当外人，一点儿都融入不进去，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

难得的，在杨少群这里却没有这种感觉。

虽然不属于她的辖区，但是杨少群也没有把她排出去，不让她了解案子。不过卫沐然也有分寸，这毕竟是发生在t市的事情，她出于好奇，同时也是因为自身成为目击者的身份，想要多知道点儿，但也不会进去指手画脚的要一同调查。

不过卫沐然觉得，杨少群没有不客气的直接跟她划清界限，也是因为齐佑宣的关系。

她听到其中一个目击者说：“我们先前是在泡温泉，池子的水其实并不深，坐进去正好到肩膀的位置。我伸开腿在池子里活动的时候，脚碰到了硬邦邦的石头。我经常来这儿泡泡温泉，知道池子里不应该有这个。我还在奇怪的时候，旁边有人还踹到了别人，就跟人说对不起。”

“是谁？”一名警察问。“谁踹到人了？”

“我……”一个女人怯怯的举起了手，现在还在抖个不停，显然是吓得不轻，刚举起手来又哭了。

“你叫什么名字？”那名叫章山飞的警察问道。

“我……我叫杨宇敏。”女人哆哆嗦嗦的说道。

旁边一个女警见状，便说：“你坐着说吧。”

完了便扶着杨宇敏坐下，又主动对齐佑宣和卫沐然微笑着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冯宋薇，是杨队手下的。”

卫沐然礼貌的跟她打了招呼，齐佑宣只冷淡的点了点头，却不妨碍冯宋薇依旧用欣赏的眼光来看他。

“当时是什么情况，请你仔细说一下。”章山飞也坐到杨宇敏的对面，怕刺激到她，语气柔和。

杨宇敏猛的哆嗦了一下，才说：“当时我们都在池子里泡温泉。因为这边的温泉水发红褐­色­，水深了就不透明，看不到池子里面的情况，我往前伸腿的时候，感觉碰到了人。因为池子很大，我也经常来泡，即使大家都伸直了腿也不会相互碰到。不过当时我也没多想，只以为碰到了人，忙说了声对不起，但是没有人回应我。我看一同泡澡的人都是面面相觑的，好像不知道我在跟谁说话。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无意中又碰了一下，就曲起腿了，但是其他人也有碰到的。我听到有人也说了对不起。后来我们觉得事情不对，明明谁也没碰到谁，怎么总会碰到别人。这时候正好有人又下来了，我们就往旁边挪，有人往中间游去泡，结果就踩在了尸体上，我们这才发现，池底竟然沉了一具女尸。”

杨宇敏刚说完，旁边就又有人­干­呕起来，问过之后知道，正是正好坐在那句女尸上的人。

卫沐然她们之前听到尖叫声进去，看到有人正哭着往上爬，正是坐在女尸上，还有踩在了女尸上的几个。

因为出了这件事情，温泉被暂时封锁，不对外开放了。而卫沐然她们四个姑娘因为也算是目击者，所以要求暂时不要离开。

反正她们也是来度假的，本就打算在度假村住着，也就没什么意见。

卫沐然和齐佑宣随着一起去了警局，卫沐然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顺带的。杨少群临走的时候，特别热情的邀请齐佑宣，看看能不能帮助他们办案。

“我知道齐先生是来度假的，这么要求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真心希望齐先生能帮帮忙，我们也早日破案。”杨少群是这么说的。

齐佑宣一脸不乐意，不是他没有正义感，而是他的加入只是能让案子早点儿破，但如果这帮警察自食其力，也不是破不了，顶多慢那么一会儿的。卫沐然的假期只有四天，就得回b市去，他还想充分利用这四天的假期，跟卫沐然好好亲热来着。

显然杨少群是很有眼光的，只相处这么短短的时间，就知道应该从卫沐然下手，看卫沐然一副很想参与的样子，便主动提出问她愿不愿意去警局帮帮忙，她也算是目击者之一。

卫沐然拽了拽齐佑宣的袖子，齐佑宣一见她那特别想去，一脸请求的表情，就没招儿了，只能同意。

于是杨少群很高兴，卫沐然也很高兴的拽着齐佑宣去了警局。

“死者叫熊诗诗，女­性­，32岁，已婚，无子。在t市一家进出口公司做物流，家庭条件普通，母亲已经退休，父亲是公务员，不缺吃短穿，但也不富贵，就是普通老百姓。她丈夫是t市一家公司的质检员，收入不高，一个月4000块。两人都不是t市本地人，在t市租房，又贷款买了一个70平米的房子，还没有交房，所以仍在租屋里住。租的是一间套一的房子，一个月的房租两千块，每个月还要还3500块的贷款。两人的工资加起来只有9000，每个月房租加贷款已经没了5500，剩下3500两个人生活也是要算计着来，不敢随意花钱，所以到现在两人都还没有打算要孩子。”

不在场证明（1w＋）

“而度假村的消费很高，度假村设计的三面环海，又是按照超五星来的，度假村内没有标间。除了别墅更贵之外，主楼也全都是海景套房，现在是国庆节的旺季，住一晚上要4500以上，泡温泉也要另外再交钱，300块一次。住宿加温泉，还不算吃饭，就已经是熊诗诗一个月的工资了。一般人不会拿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不吃不喝了，就为了来这种高级酒店住一晚上。她的家庭条件也负担不起这样的浪费。”章山飞说道。

“我去她公司问了，她公司里有传言说她跟销售部的经理施晨中有点儿不清不楚的关系，公司都在传，但是谁也没真的说出来。销售部的人赚的一向多，一个单子的提成就挺让其他部门眼红的。他们销售部的经理，一年底薪是20万，另外还有销售提成，一个单子下来基本就是十几万的提成，少的时候也有四五万。而熊诗诗在物流部，也经常会跟销售部有工作上的来往，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在一起了。只是施晨中现年45岁，早有家室，所以如果熊诗诗跟施晨中的关系是真的，那就是当了他的情人。”章山飞说道。

“他们两人的关系，公司上下都知道，如果是这样，熊诗诗能去度假村住宿并消费，就不奇怪了。”章山飞说。

“那熊诗诗会不会是跟施晨中来幽会的？国庆长假，熊诗诗没理由自己跑去度假村。她先去度假村开了房，然后施晨中再去跟她会和。”冯宋薇猜测道鳏。

“成伟，你去查查施晨中在哪儿，把他找出来。宋薇，你去跟施晨中的妻子聊聊，看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山飞，你去找熊诗诗的丈夫。”杨少群吩咐道。

邹成伟一面答应下来，跑去拿了车钥匙和外套，便跟冯宋薇、章山飞一起走了。

中午的时候，萧忆晴和齐佑柠、成希橙带着她们家三个男人过来了，叫上齐佑宣和卫沐然去吃饭。

成希橙叫了满满一大桌的海鲜，一边啃着螃蟹，一边说：“沐然呀，你怎么来度假也想着破案。”

“习惯­性­的就……”卫沐然也挺不好意思的说。

“沐沐，咱商量个事儿，蜜月的时候，可千万别这样，给我个机会二人世界，啊！”齐佑宣在旁边抱着她，头便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卫沐然：“……”

呵呵，她都不好意思打击他，卫子戚那关还没过呢，就想着度蜜月了，是不是乐观了点儿。

中午吃完了饭，卫沐然就拉着齐佑宣赶紧去了警局。

他们回去没多久，邹成伟和冯宋薇、章山飞也分别回来了。

邹成伟直接把施晨中给带回来了，就安排进审讯室里，“我是在度假村外面发现他的，今天度假村封锁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他就一直在外面徘徊。”

邹成伟讽刺的说：“倒是挺痴情。”

杨少群带着邹成伟去了审讯室，卫沐然和齐佑宣等人便在隔壁隔着玻璃看。

施晨中不像卫沐然想象的那样，即使不帅也至少算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

施晨中长相实在是不出挑，虽然只有45岁，却看着像个小老头似的。长的又瘦又矮，卫沐然估摸着他也就是一米六几的个子，­精­瘦­精­瘦的，却是很­精­明的模样。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脸上的皱纹很明显。

45岁的年纪，看着却像是50多岁的人。

卫沐然想，也许是跟他的职业有关，搞对外贸易的，跟欧美那边的公司合作，就要配合对方的时差，常常都要半夜爬起来谈生意，接收邮件等，这样黑白颠倒，休息不足，又成天的都要在酒桌上跟人拼酒，自然身体状况就差，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许多。

“警察同志，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施晨中紧张的问。

“你今天怎么在度假村外面徘徊？”邹成伟问道。

“不是吧，我在哪儿溜达，你们也得管？”施晨中一副吃惊的样子。

邹成伟猛的一拍桌子，不悦道：“少把你谈生意的那油里油气的态度用在这地方，问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

施晨中被震了一下，真有些怂，只好说：“我是去找人的，跟人在度假村约好了，但是等我到了，发现度假村封锁了进不去，我只能在门口等着。”

“去找谁？”邹成伟问道。

施晨中皱眉，“这应该是我的私事吧，警察同志，你把我带来，到底有什么事？”

“说！”邹成伟不客气地说道，“你是来协助办案的，哪那么多废话！”

“你是跟熊诗诗约好了吧。”杨少群冷声问。

施晨中脸­色­终于变了，见杨少群这么肯定，他也没法否认了，“是，我跟她约好了今天下午就过来找她，我来了之后发现度假村不能进了，我就给她打电话，结果一直没人接。”

“你应该知道度假村封锁的原因。”杨少群说道。

施晨中脸­色­不很好的点头。

一来就听围观群众说里面死人了，就觉得晦气，哪怕没亲眼见到，心里也是有些­阴­嗖嗖的。

“死者就是熊诗诗，据我们调查，你们是情人关系。”杨少群说道。

施晨中脸­色­猛变，一脸的惨白，“怎么会……她怎么会……她是怎么死的？”

“死于窒息，后被人发现尸体沉在温泉池底。”邹成伟说道。“你跟熊诗诗约好了什么时候碰面的？”

施晨中哆哆嗦嗦的，还沉浸在这件事的打击中，什么都想不着了，只老老实实的话事情都交代了，“我昨晚还跟她通过电话。因为十一长假，我跟她约好了，跟她过来住两晚。她昨天晚上先过来了，因为今天中午要带着我妻子和儿子回我爸妈家吃饭，我跟诗诗说我中午吃完饭就过来。我跟我妻子说有客户来，我这两天有应酬。今天中午吃了饭，我把妻子和儿子送回家，就赶紧赶过来了，没想到……”

施晨中脸­色­惨白，“明明还好好的呢，昨晚还跟她通过电话，她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

“从昨晚到今天下午一点钟这段时间，你都在哪里，在­干­什么？”邹成伟冷声问。

对施晨中，真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说话的时候就不老实，言语里全是­奸­猾。都有老婆儿子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外头胡搞。

“因为这两天不在家，怕我老婆怀疑，所以昨天下班之后就回家了，一直到中午回我爸妈家吃饭，都是跟她和儿子在一起的。”施晨中还有点儿恍惚，只是下意识的回答。

像这种亲近的人的口供，有的时候并不能采信，像是施晨中的妻儿，还有他的父母，都是至亲，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包庇而说谎。

“除了他们还有谁能证明？”邹成伟直接问道，语气不善，哪怕是施晨中现在不在状态也听出来了。

“警察同志，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施晨中绷着脸，戒备的说，“我怎么可能杀熊诗诗，你别开玩笑了！我好日子还没过够呢！有老婆有儿子，挣的钱也不少，大好的生活等着我享受。而且熊诗诗也算懂事，她跟着我就是为了要钱，只要给她钱，她就老老实实的，也不会去跟我老婆胡说八道，不给我惹麻烦，钱我又不是没有，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这只是你说的，你跟熊诗诗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我们会查。”邹成伟冷笑道。

“你查我还不如查查熊诗诗的丈夫刘明岳呢！”邹成伟急道，“他比我更可疑！”

“哦？怎么说？”杨少群问。

“他早就知道我跟熊诗诗的事情，甚至熊诗诗主动勾引我，也跟他说过了，他也知道。”施晨中嘲讽的笑道。

隔着一道玻璃，卫沐然都震惊了，惊讶的看向齐佑宣。

“不惊讶，按照熊诗诗夫妻俩的收入，租房子再买房还贷款，剩下的钱，两个人很难承受t市的物价水平。熊诗诗是典型的不满足于现状，很崇尚奢侈生活的人，她就是没那个条件，如果她再有点儿钱，就该想要进入上流社会了。别说3500块一个人生活，很多时候都要节省，两个人生活就更不用说了。夫妻俩没有车，去掉交通费，伙食费，水电费，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费用，每个月一点儿钱都存不下来，可能还需要父母的接济。”齐佑宣淡定的说。

“熊诗诗已经32岁了，还不敢要孩子，等她怀孕已经是大龄产­妇­，这些情况他们不可能不着急。再说长期生活困难，什么感情都被磨平了，这样的穷日子也过够了。刘明岳为了物质牺牲自己的妻子，熊诗诗为了物质自我牺牲，又不怕被刘明岳知道。两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虽不能说是人之常情，却也并不出乎意料。”

卫沐然张了张嘴，半天才说：“这种生活上的­鸡­毛蒜皮的事情，你怎么这么清楚？”

不是她说，虽然选择了警察这种忙碌又危险的职业，但是她在家住着，从小都是被卫

子戚当公主那么养的，除了工作的时候，生活上从来没吃过苦。

说句挺不好意思的话，虽然她的工作挺接地气的，但是在生活上她懂得真的不多。至少齐佑宣说的这些，她从来就没­操­心过。不知道贫穷是什么滋味儿，不知道交通费，伙食费，水电费这些东西具体都需要多少钱，因为卫子戚和卫然都给她解决好了。

就连做饭，也只能当做是一种生活情趣，从来不会真的为这些油烟发愁。偶尔为了庆祝，在家里亲自下厨，都把卫子戚和卫沐澈高兴地不得了。

长到这么大，她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这些烟火之气。

她以为齐佑宣也是如此，毕竟齐家真的不需要他考虑这些。

“我学心理学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人格都要学，还有导致某些人格产生所处的环境，要素等等，而这些生活上的细节更不可少。”齐佑宣微笑道。

听他这么说，卫沐然都觉得挺惭愧的，低声说：“我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

齐佑宣微笑，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尖儿，“你不用懂，嫁我之前你是卫家的公主，嫁我之后，你就是咱家的女王。这种柴米油盐的事儿，你一辈子都不需要­操­心。”

卫沐然红着脸，想到屋子里还有别人在呢，而且还是不认识的，人家t市的警察，她偷偷地捏了下齐佑宣，怎么­肉­麻都不分分地方呢！

这时候，就听施晨中说道：“熊诗诗不想再过苦日子，而刘明岳也受够了，所以她勾引我，刘明岳也是默许的。我跟她在一块儿，给她买礼物，带她出入高级场所，她的衣服，化妆品，鞋包，都是我给她买的，天天带她出去吃饭，等于是帮刘明岳养了老婆。而我给她的零花钱，她也拿回去当他们家的生活费了，让他们家的生活都改善了。我拿钱养着他们两口子，换来熊诗诗做我情人，却不会想着要扶正，更不会去打扰我的家庭，等于是各取所需。哪怕是给钱给的多点儿，能省了麻烦我也乐意。”

施晨中撇撇嘴，“可你们别看刘明岳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管，甚至主动给我们腾地方。有时候我想找熊诗诗了，哪怕她在家里，当着刘明岳的面接了我的电话，刘明岳都不管。但是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自己被戴绿帽子，尤其还是被当面戴的。他为了钱可以把老婆推出来，但是不代表他能咽得下这口气。我知道，他心里也恨着呢。大家都是男人，他的心理我不可能不清楚。他自己无能，却偏偏恨我，恨熊诗诗。”

“不可否认，我其实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当着对方丈夫的面玩他老婆，有时候我会直接去他们家那套一的小出租屋去，就在他们俩的那张床上跟熊诗诗做。我还想过，等他们买的那套房子装修好了住进去，我还要到他们的新家去找熊诗诗。这种对方丈夫明知道，却拿你没办法的感觉真的很好，有种十分特别的满足感。”施晨中得意的笑。

邹成伟差点儿没忍住要揍他，这男人怎么那么恶心！

“他心理真够扭曲的。”卫沐然皱眉，实在是被施晨中给恶心到了，“不过那个刘明岳也是极品，自己没本事，不想着努力上进，却把老婆推出去卖身给他钱。不过这事儿，倒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三个人真是叫人没法说了。”

齐佑宣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卫沐然觉得他这动作就像拍小狗似的。

好像在工作当中，他就不会像平时那样逗她，粘着她，反倒像是个大哥哥一样，总是这样安抚她。

“施晨中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工作不顺，并没有什么成就，近几年才有所发展，并且发展迅速，导致他的心理膨胀的厉害，开始骄傲自大，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钱有能耐。赚了点儿钱就觉得自己特别有钱，甚至不介意养着自己情­妇­的丈夫，还很享受别人的嫉恨。从他的说话就能看出来，实际上他并没有多少见识，只是相比于以前的生活，他觉得自己高端了。”

“他平时在生意上，惯于对别人点头哈腰，做低伏小，为了能谈成生意，多低的姿态都愿意放，所以在生意之外，他就更加想要把人都踩在脚底下，面对不如他的人，这种骄傲自得的情绪就更加变本加厉，一边在生意上对人卑躬屈膝，一边在生活上让别人对他卑躬屈膝。”齐佑宣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近几年才好起来的？”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当一名并不怎么亮的电灯泡的章山飞，终于忍不住问。

齐佑宣转头，那一脸惊讶的表情，显然是才发现屋内竟然还有别人。

章山飞郁闷的不行，他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

冯宋薇也很不是滋味儿，好歹她长的也是很好看，在他们局里都是出名的，甚至警局要拍宣传片什么的，都是直接找她出镜的，结果站在这儿却被忽视了个彻底。

从头到尾，齐佑宣除了看似很无聊的看着隔壁房间的审问，就是趁卫沐然不注意就摸摸她的头发，碰碰她的肩膀和腰，小动作不断，弄得卫沐然面红耳赤，可当着其他人的面，又不好说他。

不想再这样被忽视，冯宋薇也上前一步，走到章山飞的身旁，“是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齐佑宣一脸“原来你也在”的表情，冯宋薇瞬间就不想说话了。

见章山飞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齐佑宣撇撇嘴，说道：“他要是一直过得好，至于才45岁就跟个小老头似的吗？”

章山飞：“……”

“就因为这？”章山飞眨着眼，总觉得用这个判断是不是太不科学，齐佑宣真是专家吗？

卫沐然了解齐佑宣，知道他这是懒得解释太多，随便找了个最浅显的理由打发他们。

“我也想知道。”她扯了扯齐佑宣的袖子说。

面对卫沐然的疑问，齐佑宣就有耐心多了，指了指玻璃那边的施晨中，说道：“施晨中虽然从不痛快的正面回答问题，但是对于你们同事的问题，他没说过谎。在最初的时候，他双脚和双腿都呈八字，放松的坐着，直到听到死者是熊诗诗，才惊讶的紧张起来，双腿并拢，双脚脚尖用力踩在地上，脚跟微微抬起，却是冲着你们同事的方向，而非冲着门口。当时他身子前倾，是真的很着急。”

“在说出他跟熊诗诗关系的时候，他的眼珠子是看着你们同事的，并没有乱飘，当时他说话并没有多做思考，可以说是在震惊当中，所以说出的话并没有经过思考，只是下意识的把心里想的，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他说到他给熊诗诗钱，带熊诗诗出入高级场所，那不是一个一直有钱的人会说的话。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一个一直生活富裕的人，只会认为平时出入的地方很平常，并不觉得如何高级，不会挂在口头上。施晨中在提起的时候，脸上却很是骄傲，那是才刚进入这个阶段不久的人才会露出的表情。”

“因为长期压抑久了，才会特别喜欢在熊诗诗夫妻俩身上寻找存在感，接受刘明岳又嫉又恨的态度，压迫刘明岳和熊诗诗。他的西装是阿玛尼的，腰带的正中间还有一个极显眼的h标志。鞋子是lv的，在他进来的时候，鞋尖碰了下邹成伟的脚后跟，坐下之后就立即用手擦了下鞋尖，很爱惜，对于鞋子的价格来说，还是很让他心疼和珍惜的。”

“他这也许是爱­干­净呢。”章山飞说道。

“爱­干­净的人会随身携带手帕、纸巾、湿纸巾、免洗洗手液等。但是他并没有带。爱­干­净的人会宁愿手上沾灰也要保持鞋子­干­净吗？他是徒手擦的鞋尖，即使鞋尖上并没有碰上灰尘，没有真正被邹成伟踩到，但他还是觉得脏了，很紧张的擦掉，说明他很在乎这些他觉得昂贵的东西。他给熊诗诗买的东西，他也都记得清楚。”

“坐下之后，他特意将他那辆新买的路虎车钥匙看似随意的丢在桌上，显得自己很潇洒的样子，车钥匙是新的，并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是他新换不久的车，你们可以去查一下，他前一辆车是不是经济型的普通轿车，十万左右，日韩车系。因为现在赚的多了，所以才拿钱出来换了辆路虎。”齐佑宣说道。

章山飞二话不说，直接拿起电话去问，没过多会儿，一边举着电话，一边震惊的看着齐佑宣。

挂上电话，嘴巴哆哆嗦嗦的，半天才开口问：“你……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日韩车系呢？”

刚才他打去了施晨中工作的公司，问了施晨中之前开什么车。施晨中在这家公司并不一直都是经理的职位，之前是销售部的普通员工，起先是负责国内市场，国内市场比外贸还要累，虽然没有时差的困扰，但是陪客户喝酒吃饭，甚至是一些娱乐场所，也是心力交瘁。

后来也是想办法跟了负责外贸的师父，慢慢的才熬到了经理这个位置。跟以前不同，以前谈成了一笔生意，提成都是在师父那里，自己赚的多少都要看师父给自己多少。

如果师父大方一点儿，分给自己的自然还多一点儿，如果师父没什么人­性­，自己就只能吃糠咽菜了。

之前他的那个师父，不能说全无人­性­，但是分给他的确实不多，施晨中也只能安慰自己说是就当交学费了。

那时候，他有房有车，房是很久以前买下的小产权房，套二的小房子

，连客厅都没有。车是­干­了外贸之后，贷款买的一辆小起亚。

一个月基本能赚个六七千块钱，其中一半又要拿出来应酬，还要给师父送礼，跟师父打好关系。

好不容易在几年前熬到了经理的位置，挣了钱就赶紧换了大房子，把房子的贷款按揭还上之后，便又把车也给换了，顺便还养了个情人。

听见章山飞的问题，齐佑宣鄙视的说：“因为日韩车便宜。”

章山飞：“……”

他觉得自己智商好像忽然欠费了。

“所以你们怀疑我，不如去查查刘明岳，他可能再也无法忍受熊诗诗公然给他戴绿帽子，终于恼羞成怒杀了她呢。”施晨中说道，“毕竟我去他们家的次数挺多的，他们小区有不少人都看到了，流言真是不少。稍微熟悉点儿的邻居都知道熊诗诗跟我的关系，刘明岳在那个小区里根本就抬不起头来。我估计他是觉得反正以后要搬家，又不会在那儿住一辈子，不想倒腾，就暂时忍着，可能忍着忍着，终于忍不住了呢。”

施晨中的态度也有点儿急了，“反正，他做的事情，黑锅别想让我来背！”

对施晨中问完了，便带他出审讯室，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警员带着前来认尸的刘明岳走过来。

刘明岳长相普通，戴着眼镜，看着斯文白净，但并不出挑。施晨中一向瞧不起他，能明知自己老婆去给别人当情人却能为了钱忍着，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也不知是被熊诗诗的死刺激的，还是看出了施晨中对自己明显的鄙视，刘明岳突然上前抓着施晨中的衣领就把他摁在了墙上。

“是你杀了她！警察，把他抓起来！就是他杀了熊诗诗，一定是他！”刘明岳疯狂的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施晨中还真是挺害怕警察相信了他的话，慌张地说，“我看是你杀了她！因为她跟我在一起，你忍不了自己被戴绿帽子，一怒之下就杀了她！你自己没本事，养不起老婆，我替你养着老婆，还连你都一起养了，男人成你这样都没脸活着。我看你就是受刺激大了，自己没本事还不甘心，就杀了熊诗诗，反倒还栽赃到我头上。”

“不是的！”刘明岳双眼里全是愤怒的血丝，“不是的，你胡说八道！”

刘明岳嘴笨，是个质检员，平时就只呆在实验室里，哪里像施晨中这个成天谈生意的人似的，头脑和嘴巴都灵活。

见现在变成刘明岳慌了，施晨中倒是镇定了，冷笑一声，“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你说我杀了熊诗诗，动机呢？我有钱，有家庭，事业成功，前途正好，什么都不缺。我跟熊诗诗也各取所需，我给她钱，她让我高兴，而且她自己也有家庭，不会跑来闹我家，我不用担心我们的事情被我家里人知道。我们互惠互利，她也没招我没惹我，我为什么要杀她？倒是你，有很多动机杀她。虽然她跟我在一起是你同意了的，但难保你还是恼羞成怒。在杀了她之后，再栽赃嫁祸给我，一箭双雕啊！”

“你胡说！你别冤枉我！”刘明岳一着急，把施晨中的脖子往墙上压得更厉害。

“都松手！”邹成伟将两人分开，对施晨中说，“你倒是厉害啊，还会推理了，这么会推理怎么不去当侦探啊！查案的事情有我们，你自己还没洗脱嫌疑呢，就别给别人按罪名了。”

“还有你！”邹成伟对刘明岳也没什么好脸儿，对这么个极品，真是没法儿有什么好印象，“你说人是施晨中杀的，有证据吗？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我们受理。”

刘明岳涨红了脸不说话，邹成伟便把他往前推，“走，还有话问你呢。”

“哼！”施晨中朝刘明岳嘲讽的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杨少群叫来章山飞，“你去查一下施晨中的不在场证明。”

完了便又去跟邹成伟一起审问刘明岳。

“昨晚12点到今天中午这段时间，你在哪儿？”邹成伟问道。

刘明岳比施晨中老实，不像施晨中那样，一开始还耍滑头，只是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见他低下头，表情踟蹰纠结。

“实话实说，不然妨碍办案的罪名，惩罚也不小。”邹成伟说道。

刘明岳咬咬牙，终于说道：“昨天……昨天熊诗诗跟我说过，她不回家了，我就知道她是又去找施晨中了，我也没问她去哪儿，反正也习惯了。”

“熊

诗诗和施晨中的事情，你都知道？”邹成伟挑眉问。

“我知道。”刘明岳咬牙切齿，“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施晨中可以。可是她又嫌施晨中老，在床上还需要我来满足她。反正我就是没本事，她乐意用施晨中的钱来补贴家用，我也不拦着。她对不起我，我也不会为她守着。我们俩就当是搭伙过日子呗！现在不是流行开放式婚姻吗？我告诉自己，既然她受不了苦，那我就当我们过的是开放式婚姻，互不­干­涉。就当是领了结婚证的泡友。就算出去发展─夜情，那些女人也不见得多­干­净，今天跟我，明天跟别人，说不定也不是单身，所以我也看得开。”

似乎是说起来了，刘明岳也豁出去脸皮，不怎么在意了，抬头看着杨少群和邹成伟，“施晨中说我因为嫉妒，气熊诗诗对我不忠而杀了她，但是真不至于。”刘明岳冷笑，“我何必为了那么个贱女人把自己搭进去。再说她出轨在先，就算离婚闹到法院，我是受害人，我能分得的婚后财产也比她多，我为什么要杀了她？而且，有她在，我还能花施晨中的钱，有那么个冤大头，我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杀了熊诗诗，把我自己也搭进去，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施晨中去了你们小区好几次，附近的人对他都认识了，也清楚熊诗诗跟他的关系。”杨少群说道，“好像你们小区的人，认识的都在背后笑话你。”

刘明岳脸白了下，却还是说：“你想说我是因此受不了，恼羞成怒杀了她吗？”

“其实我早就不太回去住了，而且我们买的房子，钥匙快要下来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搬家，谁还在乎他们说什么。警察同志，我是没本事，赚的不多，养不起老婆，但我也不至于傻到失去理智，去做这种事情。”刘明岳说道。

“他有点儿紧张，这种紧张在合理范围内。”齐佑宣隔着玻璃看刘明岳，说道，“他并不在乎熊诗诗，或许是因为熊诗诗的出轨，所以他对熊诗诗已经没有感情了，所以即使熊诗诗被杀，他也没有什么伤心的情绪，只有震惊。他左手的戒指摘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刚才在走廊，他跟施晨中纠缠的时候，身上还有女士的香水味。但是他身上并没有情人送给他的纪念品，没有固定女人的痕迹，他在外面并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恐怕都是419的对象居多。他的衣服是昨天才穿过的，外套已经皱了，里面的衬衣领口也有些踏。他昨天上班就是穿得这套衣服，领带还塞在裤袋里。下了班没回家，直接去了夜店，今天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人还在酒店或者女­性­友人的家里。”

“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看出这么多了？”冯宋薇惊讶的说，黑眸光彩连连，完全没有掩饰对齐佑宣的欣赏与崇拜。

齐佑宣只冷淡的点头，没理她，继续看审讯室内的情况。

“那么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哪里？”邹成伟说道，“如果你无法提出不在场证明，你说的再好听也没用。”

刘明岳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昨晚跟人去酒店了，是在酒吧里认识的。你也知道，既然熊诗诗对不起我，给我戴了绿帽子，我为什么还要老老实实的？昨天下班我就跟朋友一起去了，后来跟朋友分头走的，他看着我带着一个女的离开，酒店也有记录，你们可以去问。”

杨少群和邹成伟出来以后，杨少群就让邹成伟去刘明岳所说的酒店去查证。

章山飞回来，说：“施晨中的妻子说他昨晚到今天中午都跟她在一起，今天上午还跟她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带回家，根据超市小票上提供的时间，超市的监控上确实有他。而且施晨中的妻子说，昨天半夜，他们儿子食物中毒，施晨中开车带儿子去医院打吊瓶，两点出的家门，四点回来的，正好是死者死亡的那段时间，施晨中有不在场证明。”

完了，章山飞又看了刘明岳的口供，说道：“他们不是买房子了吗？你们说刘明岳会不会为了房子而对熊诗诗下杀手？两人的房子属于婚后财产，而且是两人联名。熊诗诗公然背叛刘明岳，刘明岳不想跟她分这个房子，就直接把她杀了独吞。”

回b市

“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章山飞很无辜的摊手，“你们不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吗？新闻不还成天登这样的消息吗？为了房子，兄弟姐妹反目，还有的连父母都不认了，逼着父母给自己腾房子，这要是为了房子杀人，还别说，真要出了这新闻我也不惊讶。”

“天哪！谁来拯救一下他的三观啊！”他们队里的方知同手掌按在眼上，都不忍心看章山飞了。

“怎么了怎么了？就兴有变态杀手，就不能有为了房子草菅人命的啊！”章山飞龇牙道。“齐先生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齐佑宣淡淡的点头，“世界上杀人的理由无奇不有，有的杀人就只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儿，所以真不好说。”

章山飞没再说别的，却是骄傲的朝方知同抬高了下巴挑眉，一脸“怎么样你看”的得意样子。

“先等成伟回来再说吧，如果刘明岳的不在场证明成立，这些猜测都是白搭。”杨少群说道。

很快，邹成伟就回来了，还带回了酒店的监控录像，包括酒店的che记录，都表明刘明岳确实有不在场证明鳏。

“我问过施晨中的妻子了，她知道施晨中和熊诗诗的关系，不过李未辛已经当全职太太七年了，让她出去工作，苦力活赚钱少，她­干­不了。赚钱多的专业­性­强，她又没那个能力。平时施晨中每个月给她的钱也不少，让她在物质上过的挺好，所以即使知道施晨中在外面有女人，她也装不知道，忍了。只要施晨中还知道回家，且她知道外面那个女人也有家室，还不至于真就离了婚嫁给施晨中一个老头子，那个女人就是为了拿钱养家而已，所以她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李未辛的想法是，如果她跟施晨中离婚，她没有经济能力，就算要跟他打官司，所需要的花费也不是她能承受的。施家对她的儿子很看重，不会轻易松手，哪怕施晨中是过错方。到时候大人的官司还会影响到儿子，不管将来儿子判给了谁，万一真的判给了施晨中，她想要再见儿子一面也难，所以不如就这样过着，反正彼此年纪都大了，何必闹腾。”冯宋薇说着，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夫妻俩，想法都这么奇葩。”章山飞啧啧道。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也有嫌疑啊。情杀什么的。”方知同摸着下巴说道。

冯宋薇摇头，“半夜她是跟施晨中一起送儿子去医院的，我确认过了，那段时间她跟施晨中都在医院里，并没有时间去度假村杀害熊诗诗。”

“那这跟熊诗诗最有联系的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还有法查吗？”邹成伟那个暴躁。

“熊诗诗在公司里虽然也有关系不太好的同事，但都没有大的仇怨，不至于要杀人。”方知同说道。

案子查了三天，都没有什么进展，卫沐然也到了要回到b市值班的时候，不能再在t市留着了。

齐佑宣肯定是要跟她一起回去，任杨少群百般恳求，齐佑宣都坚定地绝不留下来。

不过好歹也算是共事一场，至少杨少群是这么觉得的，所以齐佑宣他们离开的那天，杨少群几个还亲自去机场送了。

萧忆晴很舍不得他们这么快就离开，跟卫沐然她们三个抱在了一起，结果四个姑娘抱成了团，场面怎么看都有点儿诡异。

“这才来玩了几天啊！而且沐然根本都没怎么玩过，一门心思的查案子去了。”萧忆晴怨念道。

卫沐然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脱离了大部队，害的其他人都没玩尽兴。

“那春节的时候，咱们再聚啊！”卫沐然说道。

成希橙一向是个爱玩儿的，立马就想起一出，“不如春节假期的时候，咱们出去玩儿啊？反正t市和b市我们都玩儿的太熟了，就算是聚在一起，也不知道要玩什么，­干­脆去别的地方度假。­干­脆去海岛，帕劳什么的，那儿连信号都不好，我就不信还能碰着命案什么的。”

一直都是成希橙的好伙伴，从幼儿园到高中，都跟成希橙在一个班的齐佑柠兴奋地点头附和，“二橙这个提议好，反正你们七天假期呢，我跟二橙是寒假，假期更多，咱们初二走，多玩几天回来也够了，大不了你们请几天假。”

“好啊，回去我们微信上说。”萧忆晴高兴地说道。

相浩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手掌轻轻地按在萧忆晴的头顶，揉了揉。

冯宋薇从警队那一小团体中出来，走到了齐佑宣的面前，脸­色­

绯红，低声羞涩道：“齐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很想跟你多学习学习。”

冯宋薇身后，警队一众人脸­色­微变，都有些不太高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齐佑宣跟卫沐然是一对，她这样主动要电话，难不成还想Сhā一杠子？就算是在背后勾引人家有女朋友的男人，就已经很不厚道了，更别说还是当着卫沐然的面。

这会让人觉得是人品有问题，不是勾引已婚男士的小三儿才被人唾弃，不管对方结没结婚，她这种行为都让人不屑。更别说卫沐然虽然并没有真的Сhā手办案，但也是跟他们在一个办公室呆过几天，对这案子也提了不少自己的想法，给他们开拓了不少思路的。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是大家彼此都熟悉了，虽然齐佑宣的­性­格不大可爱，但是卫沐然的­性­格是真好，大家都爱交她这个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都愿意帮，并不觉得她是个外人，或者是别的警队的，有威胁什么的。

把她当朋友了，就更看不惯冯宋薇这种做法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冯宋薇是这样的人。

冯宋薇这样，不是膈应人吗？

哪有抢朋友的男朋友的，连带着让他们也跟卫沐然做不成朋友了怎么办？

冯宋薇这样，简直是丢了他们队的脸。

平时冯宋薇只是娇气了点儿，重活儿累活儿都是他们­干­，这很平常，他们几个糙爷们儿也是觉得人家姑娘家家的，让她­干­那些实在是不好，自己是个男人，理应对她多照顾些。办案的时候，冯宋薇也是不含糊，做事儿挺利落的。

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人。

可他们毕竟跟冯宋薇只是同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以后恐怕对待冯宋薇的时候，都会有所保留。

这姑娘人品有问题！

齐佑宣冷着脸，不想搭理她，刚想直接说一声“不给”。

卫沐然却冲了过来，站在了齐佑宣的旁边，从包里拿出了纸笔，写下了八位数字，递给冯宋薇，“这是我办公室里的座机，你要是遇到不明白的案件，直接打这个电话啊。”

冯宋薇：“……”

她笑容僵硬的把电话号码接过来，就听卫沐然说：“你要是想找我男朋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的。”

原本冷着脸的齐佑宣咧嘴笑了，长臂揽住卫沐然的肩膀，对于她这种爱护老公的行为，表示十分的欣慰以及万分的赞赏，指尖直接得瑟的在她的肩头弹起了钢琴。

“不好意思，我们家有个传统，不能把电话号码随便给随便的女人。”齐佑宣咧嘴说道。

既然冯宋薇都不要脸了，他也不用给她脸，真不介意说的冯宋薇没脸。

果然，冯宋薇表情僵硬，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明显是自觉丢面儿了。

她嘴巴张了张，才结结巴巴的，想给自己挽回点儿面子，“我只不过是想要多学习一些，以后在办案上有帮助而已，你们……你们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而齐佑宣和卫沐然却但笑不语，谁也没接她的话茬儿，摆明了是不信她的说辞，也没打算给她台阶下，直接对她不搭理了。

这种态度，更坐实了她企图勾引齐佑宣的事情。

冯宋薇没脸的只能回到警队那边，可惜杨少群他们也不待见冯宋薇的作风，竟是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把冯宋薇给闪了出来，让她自己在那儿站着，更加的尴尬了。

岳父大人，我也没吃（一更，6000＋）

卫沐然不再理她，转而跟杨少群他们说：“这几天谢谢大家的照顾，还允许我参与这个案子。”

“没有没有，你们也帮了我们不少忙。”杨少群摆手道，不过是大家都方便的事情，他真的没必要去给各自找不自在。

所以杨少群一直很不理解一些警队排外的行为砦。

“这个案子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沐然，我们在b市也会关注，能帮忙的话一定帮。”齐佑宣也说道鳏。

听了齐佑宣的话，杨少群真是高兴地不得了，心里都跟着踏实了。

众人将他们送进安检才离开。

……

齐佑宣送卫沐然回家，结果车刚停下，还没亲亲她呢，卫子戚就跑了出来，一个劲儿的敲他的车窗。

齐佑宣特别遗憾的下车，就被卫子戚一直瞪着，听卫子戚虎着脸说：“你胆子大了你，竟然还敢把我女儿拐出去那么多天！”

“爸！”卫沐然赶紧拉着卫子戚撒娇，“我们去t市，结果才住了一晚上，连温泉都还没来得及泡呢，就碰上命案了，我这几天跟着t市的刑侦队跟进案子，都没好好的度假。”

“命案？牵扯到你了？”卫子戚的注意力果断被转移了，一切以女儿为第一优先，“怎么回事？你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我们只是发现尸体，作为目击者，给警方协助调查呢。”卫沐然说道，“是我自己，见到案子拔不动腿，跟着t市那边一直了解案情来着。”

“你俩……咳！”卫子戚发现这还是在外面，虽然现在周围没人，但还是不太合适，便说，“回家再说。”

“哦。”卫沐然担心卫子戚一直揪着齐佑宣不放，听卫子戚这么说，很乐意的配合。

齐佑宣打算趁机浑水摸鱼，跟着一起进卫家门。

可惜卫子戚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瞪他一眼，“谁让你进了！”

卫沐然这时候可不敢为齐佑宣说好话，卫子戚正在气头上，她越是帮着齐佑宣说话，卫子戚就越是要针对齐佑宣。

有个­性­格这么别扭的爸爸，卫沐然表示偶尔心也很累。

卫沐然偷偷地给齐佑宣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回去。

齐佑宣便也不再坚持，只笑眯眯的说：“那我先走了，爸再见。沐沐，你好好休息，晚上给你打电话啊！”

卫子戚真想暴躁的喊：“谁是你爸！打什么电话！”

抬脚就往齐佑宣的ρi股上踹，齐佑宣为了让岳父出口气，还真是故意往他的脚上撞，乖乖的被卫子戚踹了一脚，这才拍拍裤子上了车，开车离开。

卫子戚表示仍有些不爽，哼了一声，带着卫沐然回了家。

“你跟那小子出去，有没有……有没有被他占什么便宜？”回了家，卫子戚才尴尬的问。

卫沐然愣了会儿，还在想不知道被他亲亲抱抱，算不算被他占了便宜？

结果一看卫子戚的表情，卫沐然忽然就懂了。

她脸一红，说道：“爸，你想什么呢！我们……我们是住在度假村的别墅里，每人一间房的，我自己住，没有跟他怎么样的。”

卫沐然越说越小声，自己都特别不好意思，低下头，“而且，他一直都很尊重我的，他还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要……要怎么样的。”

卫子戚的脸­色­总算好了点儿，觉得齐佑宣还是有一点儿可取之处的。但是仅只有一点儿。

在他看来，一切打他女儿主意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

同样都是未来女婿，卫沐澈的待遇就要好太多了，因为卫沐澈从小就听成希橙的话，在成东阁看来，卫子戚这个儿子，就是为他成家养的啊！

成希橙指东，卫沐澈不往西。成东阁真不担心女儿被欺负。

所以卫沐澈送成希橙回来后，成东阁还很是大度的把卫沐澈请进了家，拉着他好好地讨论了一回他疼老婆的经验之谈，坚定不移的给卫沐澈洗脑。

他觉得，卫子戚傻啊，女儿早晚要嫁人，防齐佑宣跟防贼似的，有用吗？

倒不如像他这样，从小就给卫沐澈洗脑，一见面就洗，洗

到现在真是放心的不行。简直就是为自己闺女准备的童养夫，都不怕他变心的。

在感情方面，已经把卫沐澈给培养成了一个实心眼儿。

可怜卫子戚全部心思都还放在保护女儿上面呢，都不知道自己儿子都被成东阁给拐走了。

成希橙回房间换了家居服，舒舒服服的出来，坐到卫沐澈的身旁时，卫沐澈赶紧起来说：“橙橙我去给你榨果汁喝啊！”

因为二橙同学不喜欢喝茶，也不喜欢喝没有味道的水。而外面的果汁，卫沐澈觉得添加剂太多，喝多了不好，所以只要他在，就一定给成希橙鲜榨果汁喝。

显然，在成东阁的素质教育下，卫沐澈对成家的厨房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麻溜的进了厨房，从橱柜里拿出原汁机，拿了各种各样的水果，给成希橙榨混合蔬果汁。

……

这边，闻煦也把齐佑柠送到了名园，从知道他们今天要回来开始，齐承霖就开始坐在客厅，状似淡定的拿着ipad滑来滑去，不过坐在他旁边喝茶的阮丹晨可是看得很清楚，他只是在主界面上一直滑而已，偶尔不小心点进了浏览器，又给关上了，然后继续滑。

阮丹晨就在旁边默默地看他滑了2个小时。

滑着滑着，还时不时的看看ipad上的时间，拧着眉头说：“佑柠怎么还不回来？”

“……”阮丹晨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无言的提醒他别总皱着眉。

被柔软的指腹揉的他的心也平静了不少，眉头松开，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抬手抓住阮丹晨的手，便放在­唇­边亲了几下。

都老夫老妻了，几十年过来，可齐承霖看着，除了脸上的皱纹多了几条，也没什么别的变化，几十年如一日的好看。

阮丹晨被他这样亲的有些不好意思，额头搁在了他的肩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戳了下他的肩膀。没抬头，只听到头顶齐承霖低哑好听的笑声哝哝的传过来。

“有佑宣跟着呢，你不用担心，他又不是看着妹妹吃亏的人。再说对方是闻煦，我挺放心的。”阮丹晨微笑道。

虽然齐承霖把闻煦看的跟要抢自己女儿的仇人一样，但是阮丹晨心里还是把闻煦当成自己准女婿看待的。

她可是一路看着闻煦一直在齐佑柠身旁，照看着她长大的，能坚持这么多年，阮丹晨真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女儿能有个这样护着她的人，将来他们也能放心。

别说以后闻煦万一变心怎么办，如果一个能守着齐佑柠十几年的男人都要变心，那么其他男人也一样不敢相信。

再说她相信闻煦，而且——

阮丹晨笑笑，挽住了齐承霖的胳膊，“虽然是我女儿，但是也得承认，她小时候真是胖的不像话了。就那样，闻煦都喜欢她喜欢的跟块宝似的，当时我就想啊，如果佑柠万一减不下来肥，真就一直胖下去，有闻煦在还真是挺幸运的。你就想啊，当时佑柠一个小肥仔，闻煦都能看上，这样的女婿，多难得啊！”

齐承霖：“……”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他怎么觉得，老婆说的很有道理呢？

于是等闻煦把齐佑柠送回来，门铃才刚刚想起，齐承霖丢下ipad就冲了过去，把门打开，就把齐佑柠给拽了进来。

闻煦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齐承霖，认真的叫道：“岳父大人，我把佑柠平安带回来了。”

齐承霖：“……”

呵呵，他能让这小子赶紧滚吗？

齐佑柠很是机智的抱住齐承霖，“爸，我好想你呀！”

齐承霖原本冰冷的表情立刻柔化了，笑着对齐佑柠说：“饿不饿？你妈今天中午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饿呀！飞机餐不好吃，所以我都没吃。”齐佑柠一听有吃的，就想不着别的了。

“岳父大人，我也没吃。”闻煦声音淡定的说。

“这样，那赶紧回家吃饭去吧！”齐承霖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闻煦：“……”

阮丹晨：“……”

齐承霖已经带着齐佑柠进去了，阮丹晨又默默地开了门，“阿煦快进来一起吃。”

闻煦的

嘴角似乎是勾了起来，虽然表情变化不大，可那双眼简直就像是忠诚的小狗在看你一样，看的阮丹晨真是差点儿摸摸他的头，来一句，“坐下，乖，握手。”

好在阮丹晨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只招呼着闻煦进来一起吃饭。

……

回到b市后，卫沐然也跟杨少群联系着，但是好像案件一直没有进展。

就在10月8日，假期结束正式上班的这天。

上午，卫沐然再次接到了杨少群的电话。

“沐然，今天一早，我们接到报案，又出现一具女尸，依然是死于窒息，被发现死在家中的浴缸里，浴缸全是水。这一次不同的是死者身上多了许多针扎的孔，而且经法医鉴定，针不细，粗细类似于外面烧烤摊用的铁签子。你能不能跟齐先生说说，让他来t市一趟，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卫沐然脑中闪过什么，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的，可一时间又抓不住，电话里杨少群一直在求她帮忙，弄得卫沐然也没办法好好思考。

“我跟他说说看。”卫沐然只能说道。

杨少群高兴地谢过了卫沐然，卫沐然挂断电话之后，就给齐佑宣打了电话。

因为最近没案子，齐佑宣也没过来。

这件事卫沐然也没要求他一定要去，只是交给他自己决定。她也知道齐佑宣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为了她总往警局跑已经是极限了，这毕竟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齐佑宣说他尽快忙完手边的事情，如果那边还没解决，他就过去。

挂了电话，卫沐然便皱眉想着刚才跟杨少群通话时，想抓却没抓住的事情。

“沐然，你在这儿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杨少展这个技术宅终于肯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稍稍的离开一会儿，结果一回头，就见卫沐然在那儿凝神思考，也不知道想着什么，想了好久，眉头越皱越紧，而且从头到尾都没变过动作。

于是杨少展终于忍不住离开座位，走到卫沐然面前问了出来。

邢加栋并没有看到卫沐然的脸，只是听到杨少展这么问，大嗓门的说：“还能想什么，肯定在想男朋友呗！”

跟齐佑宣合作破了两个案子，邢加栋对齐佑宣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了，隐隐的还挺佩服他。

却见卫沐然突然站了起来，把杨少展都还吓了一跳。

卫沐然说了声抱歉，就迅速的往蒋越诚的办公室去。

“哎呀，这难道是想得厉害了决定去见一面？”邢加栋有些呆滞的问。

杨少展懒得理这个二货，挥挥手又回去研究他的电脑了。

“蒋队，我有事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卫沐然说道。

蒋越诚愣了下，“什么事情这么急？”

最近没什么事情，所以如果有事出去，他也都不拦着，只是看卫沐然的表现，下意识的问了句。

“现在还不好说，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吧，现在只是有这么个猜测。”卫沐然拧眉，表情郑重。

蒋越诚见状，料想是跟公事有关，卫沐然出去也不是处理私事的，便点头道：“行，那你去吧。”

卫沐然没有回家，家里离这儿太远了，一来一回，等她回来，他们也该下班了。

警局附近就有一家书店，走过去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卫沐然路上速度快，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她直接找到畅销文学区，迅速的浏览，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书，叫《心杀》，正是她之前每天晚上睡前都会读的那本书。

只是前阵子因为忙着案子，经常加班熬夜，回去沾床就睡，也没­精­神，后来又忙着跟齐佑宣约会。

齐佑宣更忙，除了跟她约会，忙自己的工作之外，还要跟卫子戚斗智斗勇，避过卫子戚的耳目爬进她的卧室。

任她怎么说下次不能这么­干­了，他都不听。

来她房间，倒也不­干­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不过抱着她那样亲，也是让她面红耳赤，心跳都不太好。

每每等他走后，她的心情都不能平复，更静不下心来看书了。

所以至今也只把书中第三个案子看到一半，就再也

没往下看，都还不知道结局。

卫沐然迅速的翻到最后一个案子，看了结局，大致的做了个了解，便拿着书去结账，赶回警局。

“蒋队，我有一个猜测，可能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但是我真的觉得太过巧合，太像了。”卫沐然拿着那本《心杀》回到办公室，便直接找上了蒋越诚。

蒋越诚正在打报告，闻言先保存了文档，便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让卫沐然先坐下，“什么事，慢慢说。”

“这是我刚才去书店新买的书，我自己之前也买了一本，正在家看。”卫沐然说道，将书交给蒋越诚。

新书的塑封还没有拆，蒋越诚只疑惑的看着她，卫沐然说道：“这书拆开吧，这书是推理悬疑的，一个又一个案子串起了整个故事，几乎每个案子都是连环杀人案。蒋队，你能不能迅速的将前三个案子都看完了？我觉得我光这么说，可能说不清楚，还是你自己看看比较好。”

“跟我们的案子有关？”蒋越诚敏锐的问。

卫沐然点点头，“之前两个案子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可是从t市的那个案子，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本书。感觉最近咱们队里破的两个案子，再加上t市还在侦破中的案子，跟这本书里的太像了。不能说完全一模一样，但是死者的死法却是完全相同的。”

“而且，第一个案子，凶手董正峰绑架了三名死者，让他们像食物链一样，一个杀死另一个，然后再被别人杀死。而我记得董正峰的口供中，提到过他看过心理医生，而后在­精­神病院中自杀。这跟书中的第一个案子一样，办案手法，以及凶手的下场。而凶手同样看过心理医生，但并未治愈。”

“第二个案子，李念成为被强抱后自杀的女儿报仇，连续杀了两个人，在杀第三人时未遂。第一个死者先被勒死，而后被吊死在宿舍门口，被学生发现。第二名死者，腹部中伤，但还没有死，被吊在客厅，窒息加上腹部失血过多而死。会被人发现是因为浴室内浴缸的水龙头被凶手拧开，水溢出浴缸渗到楼下，接到邻居报案发现的。这两名死者的死法，也跟书中一模一样。而据李念成被抓后的口供，他也同样看过心理医生。”

“第三个案子，t市还在侦破中。国庆节期间，我跟朋友在t市度假，正好我也算是第一名死者的发现人之一。第一名死者死于窒息，然后被沉尸于度假村的温泉池底。第二名死者是今天早晨才发现的，同样的死法，被发现死于自家装满水的浴缸中。但是相比于第一名死者，尸体上还多出了许多针孔，据t市刑侦队的队长杨少群说，针孔的大小约莫是外头烧烤用的铁签子那么粗。目前还无法判断是死者在死后被人针扎，还是在死前被人折磨，用针扎。但是如果真的跟书中所描述的一样——”

卫沐然有些艰难的说：“那就是死前。”

“我在书店的时候迅速看了眼结局，因为毕竟现实不能完全按照书中的走，所以前两个案子的杀人动机跟书中并不相同，只是杀人手法一样，且都看过心理医生，所以第三个案子，也不能完全依靠书中的情节去找凶手。”卫沐然微微皱眉。

“但是第三个案子的结局中，书中的凶手也提到，他同样也看过心理医生。”卫沐然说道，“然后我又匆匆的看了结局，结局里这一系列的案子，都是由一个心理医生主导的。他利用职务之便，通过心理暗示引到病人，促使他们犯下一个个的杀人案。”

---题外话---今天两更1w字，还有一更4000字的【Сhā播】~

【Сhā播】什么人都有的大杂烩3（二更，4000＋）

阮泽尔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个小家伙­肉­也都吃完了，就提醒他们回去宴会厅，不然大人找不到他们也会担心。

齐佑宣顶着一双油乎乎的小手，抬头看常静琬，“姨姨，我的手怎么办？”

“等一下啊！”常静琬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一包湿纸巾，还有一小瓶免洗的洗手液砦。

齐佑柠边嚼着最后一口­鸡­腿­肉­，边眼睛亮晶晶的说：“姨姨，你真是个哆啦a梦呀！”

常静琬：“……鳏”

她才不想当蓝胖子好吗？

那个身材，多叫人着急！

“能一下子变出那么多东西，你的包里什么都有呐！”齐佑柠佩服的说。

常静琬笑眯眯的，“只是平常会需要的东西，哪有那么夸张呀。”

然后笑眯眯的先用纸巾给齐佑宣把手上的油擦掉，又用湿纸巾擦了一遍，然后在他的掌心挤上免洗的洗手液让他洗，把剩下的那点儿油渍也都清­干­净之后，又用湿纸巾再给他擦了一遍，一直把齐佑宣的手擦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因为小佑柠压根儿就没沾手，所以手不脏，依旧白白­嫩­­嫩­，­干­­干­净净。倒是闻煦为了喂小佑柠，把自己弄得一手油。

虽然闻煦平时冷冰冰的，但是作为自己侄女儿的男朋友，常静琬也是把闻煦当做侄女婿看了，完全没意识到闻煦是个初中生，半大孩子，已经到了早恋的年纪。

所以只是下意识的就要抓过闻煦的手，像是对待齐佑宣那样，也给闻煦擦­干­净。

只是指尖都还没碰到闻煦的手，就被阮泽尔给拦了下来，阮泽尔迅速的把纸巾、湿纸巾，以及洗手液全都一股脑的塞进闻煦的手里，常静琬都没注意到，阮泽尔是什么时候把这些给拿出来的。

“快擦­干­净。”阮泽尔说道。

闻煦倒还真是很听话的把自己的手擦­干­净，抱着齐佑柠起身往前走，齐佑宣也跟在了身后。

常静琬落在最后，有些愣怔，刚才阮泽尔拦住她的时候，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原本这样不小心的碰触并没有什么，可常静琬刚才却感觉到，在他们指尖相触的那一瞬间，好似有小簇电流缠绕在了她的指尖上。

现在低头，抬起手来看刚才被他不小心碰到过的指尖，电流不见了，但仿佛还留着那不怎么明显的温度。

一下子，常静琬的耳根就红了，麻意从头皮蔓延到耳朵，又往脖子窜。

“发什么呆呢？走了。”头顶突然响起清润的声音。

常静琬失神间惊讶的抬头，正好看到阮泽尔低头淡笑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作多情，还是因为刚才心底异样的小情绪导致自己多想了，总觉得阮泽尔站的好似有点儿近，她抬头便见他近在咫尺的脸，温润的就像他的声音一样舒服。

可常静琬却紧张的张了嘴，呼吸都乱了。紧张的脸通红，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小半步，紧张之下，站的就有些不稳当。

阮泽尔轻轻地扶了下她的手肘，只一下，估计连一秒钟都没到，就松开了，常静琬却觉得手肘热乎乎的。

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生怕说出口就结巴颤抖，便只敢小声的“嗯”一声。

阮泽尔便走在前面，拉开门等着她，常静琬伸手扶门，还特地挺注意的距离他的手远一点儿，可不知怎的，阮泽尔松手的时候，又擦到了她的手。

之前是不在意，可一旦在意了，常静琬就越发的敏感，被他碰一下，抖得不行。

阮泽尔垂眸，嘴角微微勾了下，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往前走了。

常静琬跟在身后，低着头，脸已经红的不像话了。

她心里着急的慌，自己现在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脸红的厉害，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有火在烧。现在就怕阮泽尔回头会看到她这样子，那她真是不用做人了。

她跟阮泽尔同在a大，她现在大四，正在为考研做准备，阮泽尔则已经研究生毕业，硕博连读的同时，进入了阮克山的数研组，同时在a大当助教。

学校都在传，他是准备接替阮克山的班，在a大任教，并考取教授的职称，将来也是要进入中科院，跟阮老爷子，阮克山一起，一门三杰的。

但是她知道，阮泽尔在私下里说过，他

并不打算专心搞研究。在学校担任助教的同时，私下里还跟李译明成立了一家公司，开发网络游戏。

李译明大学毕业就回国了，跟阮泽尔一样，家境都不错。要拿出钱来给两人注册公司，都不是难事儿。

而阮丹晨在知道阮泽尔这个想法后，丝毫不怀疑自己弟弟的能力，直接给了他一张支票，作为对他创业的支持，也是因为阮丹晨的支持，让阮泽尔和李译明在创业之初省了很多困难。

李译明是学计算机编程的，而游戏中庞大的运算程式，则由阮泽尔来负责。

两个人也很有分寸，虽然志向远大，却并没有眼高手低。在成立公司之初，并没有直接选择需要更多人力、物力以及财力的网络游戏，而是发展现在正蓬勃发展的手游。

起初两人没白没黑的工作，真的是很忙碌，恨不得睡在公司，一天三顿饭都用泡面来解决。后来满满上了轨道，开发的第一款手游在appstore里反响很不错，因为是免费下载，只是游戏中的一些道具需要花钱，想要穷玩想要富玩都可以，只是想玩的好肯定是要购买那些道具。

但因为画面以及游戏的设定，还有可玩­性­都很好，这让他们的第一款游戏就很受欢迎，也引来了一些广告商还有投资商来入股。

两人也逐渐的从没白没黑的忙碌中解脱出来，招聘了几名员工，开始将公司正式的步入轨道。

两人打算再开发几款手游后，就试图发展一下网游，这对两人的专业能力考验更大，让他们跃跃欲试。

她在最后进电梯，怕被阮泽尔看出来自己红的不像话的脸，所以把头低的很低。

却不知道，她现在就连脖子都是红的，低下头，露出的白皙颈子上，红的特别好看。

阮泽尔无声轻笑，在常静琬进来后，才松开开门键，按下了关门键。

五个人回到了宴会厅，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了，正好客人们也都来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入席，作为有教养的小团子，自然不能还在席间瞎跑瞎闹。

闻煦回去了闻家那一桌，齐佑宣和小佑柠也乖乖的回到齐家的桌上坐好。

齐佑宣刚坐下，就听见齐佑谨在旁边叹气，再看旁边，齐承之嘴角抽搐，宋羽扶额。

“弟弟啊，你这是怎么了？”齐佑宣小声问。

齐佑谨哀怨的看着他，又看看齐佑柠，“你们、你们不知道我失恋了吗？一个个的还在我面前出双入对的晃悠，爱呢？”

齐佑宣：“……”

只比佑柠大一岁的小子，失个毛线恋啊！

“哥哥再给你介绍啊！”齐佑宣安慰道。

齐佑谨幽怨的看着齐佑宣，“哥哥，我不是随便的人，刚失恋就换对象，这是对我爱情的亵渎！”

齐佑宣：“……”

“而且，我也是要等我女朋友的，等她回来，我要守身如玉！”小佑谨攥着小拳头说道。

齐佑宣：“……”

“那你忧伤个毛线！”齐佑宣怒。

“没人陪啊，没爱啊，你们都玩去了，也不带我。”齐佑谨又幽怨的说，“哥哥啊，柠柠啊，二橙啊，你们是嫌弃我这个电灯泡，打扰你们了吗？”

齐佑宣：“……”

齐佑柠：“……”

成希橙：“……”

明知道齐佑谨根本不会觉得受伤害，这种幽怨的表情都是装的，但是作为好哥哥和好妹妹，三人还是不忍心了。

“没、没有呀！”齐佑柠立即说道，“哥哥，我们跟你一起呀！”

成希橙在旁边用力点头，“哥哥呀，即使你不谈恋爱，但是多跟几个姑娘做朋友，也是挺好哒！”

宋羽：“……”

她觉得，万一齐佑谨长大成了一个花花公子，那跟成希橙一定有摆脱不掉的原因。

为了避免儿子长歪，宋羽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地跟儿子说说。

让宋羽松了一口气的是，齐佑谨似乎并没有把这话听进去，注意力早就被转移了。

他往齐佑宣的身上凑，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嗅着，“哥哥，你吃

­肉­啦！”

要死！

齐佑宣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可惜已经晚了，齐承霖已经听到了。

“­肉­？”齐承霖挑眉。

就坐在他们隔壁桌的常静琬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目光往遥远处看，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齐承霖早知道常静琬和阮泽尔一直给这兄妹俩偷渡吃的，嘴角淡淡的勾了勾，说道：“你跟佑柠今天回去都称一下­体­重。”

齐佑宣：“……”

齐佑柠：“……”

“二哥哥呀，以后佑柠没­肉­吃，瘦了，没力气玩儿，也就没力气带你一起玩了，你还是继续失恋，继续忧伤，继续孤单这吧啊！”齐佑柠鼓着小脸，实在是觉得自己这个二哥是个猪队友。

齐佑宣也虚弱的往小佑柠的身上靠，“我饿啊，没­肉­吃，心慌气短，都没心情玩儿啦！”

“……”齐佑谨捂住嘴巴，眨巴着大眼，也意识到自己嘴快把哥哥和妹妹给连累了，忙小声弥补，“上学的时候，我给你们带­肉­吃啊！”

“佑谨，悄悄话要小声说。”齐承霖似笑非笑的说道。

齐佑谨：“……”

齐承之很苦恼，他这么充满智慧的人，生的儿子怎么就这么天真可爱。

他不禁转头看宋羽。

“……”宋羽恼了，“你这是什么眼神儿？”

齐承之淡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我智商挺高的！”宋羽为自己申明。

“呵呵。”齐承之拍拍她的头，“乖。”

宋羽：“……”

没法儿好好聊天了！

……

稷下学府开运动会，并且是小学部，初中部和高中部分别来开的。

因为各年级的比赛项目与强度不一样，小学生不能跟高中生那样跑1500米的长跑，也不能坚持开一整天的运动会。

所以小佑柠她们的运动会只开了半天，下午学校直接给孩子们放了假，孩子们累了一上午了，就让他们回家好好休息。

齐佑宣和闻煦所在的初中部要在第二天才开运动会，小佑柠她们休息的时候，两人还在上课。

卫沐然办事儿太靠谱了

“我在想……”卫沐然紧张的连嘴­唇­都发­干­了。

她抿了抿­唇­，“如果真的按照书中所说，第三个案子的凶手恐怕也看过心理医生，这三个凶手都是受到那个心理医生的影响，被心理医生­操­控着犯下杀人案。不知道那名心理医生是不是看了这本书收到的启发，或者——”

“压根儿就是这本书的作者。”一道熟悉的清朗男声从门口传过来鳏。

卫沐然回头看，齐佑宣正站在蒋越诚的办公室门口，现在天还热，可他仍然西装革履，显然是直接从齐临过来的砦。

之前齐佑宣一直在警局帮他们办案，穿着自然也是休闲为主，卫沐然真是鲜少看他穿的正式。

他这样往门口一站，卫沐然都呆了一下。

蒋越诚的办公室阳光正好，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落在墙上，地上，桌上，还有门口。

金灿的阳光斜斜的照在齐佑宣的身上，让他颀长的身子一半落在阳光里，一半藏在­阴­影里，半明半暗。

阳光里的那部分，周身的轮廓好像都罩上了一层金光，脸上自带光晕效果，更显得暗处的那半边深邃神秘。

看到齐佑宣那有些得意的笑，卫沐然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看他看到都发呆了。

忙咳了一声，站起来脸还有点儿红，“你怎么过来了，不是挺忙的？”

“接到你的电话，我把手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就过来了。”齐佑宣说道。

卫沐然的发现，自然不会瞒着齐佑宣，在买完书回来的路上，就给他打了电话，把情况大致的说了。

同时也是问他的意见，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猜测对不对，虽然听着觉得太过不可信。

可没想到，齐佑宣却说她的猜测很靠谱。这让卫沐然有了信心，所以刚才对蒋越诚说自己的猜测时，胆子才更大了些。

“这本书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蒋越诚问道。

齐佑宣很是熟络的坐下，点了点头，“我也顺便买了一本，在来的路上大致的浏览了一下。”

蒋越诚点头道：“我需要看一下这本书。”

他这反应，便是接受了卫沐然的猜测，这让卫沐然一洗。

两人先出去了，蒋越诚一个人在办公室把前三个案子和最后的结局都迅速地看了一遍，里面具体的办案过程他并没有看，只把关于案件的描述详细看了，包括死者的死法，尸检报告，以及最后凶手的口供。

过了一个多小时，蒋越诚终于出来了，“大家都过来集中一下，有个事儿要说。”

所有人都集中过来，围成了半个圆圈，像开小会似的。

“沐然，这本书你看得比较细，之前的分析，麻烦你再说一遍吧。”蒋越诚说道。

卫沐然点点头，便将刚才跟蒋越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么说，这根本就是一个连环案，而且完全是照着这本书来的。”赵一扬惊讶的说道，“我真想见见这本书的作者，什么脑子啊，这么牛逼。”

“我更好奇那个心理医生，如果真的有这个人，且是凶手，能把一本虚构的小说中的案子搬到现实中来，还让我们都抓不到马脚，实在是厉害。”杨少展叹道，都觉得这事情太玄幻。

“这……真是挺不可思议的。”邢加栋眨眨眼，下意识的说道。

“你可以看看。”蒋越诚将书给邢加栋，“在看过这本书之后，真是由不得不信。连巧合这种借口都没法找，巧合也不会这样一模一样。”

邢加栋很听话的立即翻开书来看，看书时候的表情真是­精­彩极了，一会儿一个样。

“沐然，t市正在办的案子，还没有结果吗？”蒋越诚问道。

“嗯。”卫沐然点头，“今早还刚发现了一具女尸，至于第二具尸体的具体情况，我还没有细问。”

“我去跟局长申请一下，看能不能将第三个案子跟之前的两个并归在一起，我们去t市协助办案。”蒋越诚说道，起身准备往外走。

卫沐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将他叫住：“蒋队，你等一下。”

蒋越诚回头，卫沐然赶紧说：“我想起来，第一个案子的凶手董正峰，不是在­精­神

病院自杀了吗？”

蒋越诚点头，卫沐然表情郑重，“书中第一个案子的凶手也是在­精­神病院自杀了。而第二个案子的凶手，则是死在了牢里。我记得，书中所说的，第二个凶手在牢里被判定为与狱友争执而意外死亡，但是警方怀疑他死的蹊跷，却也只能怀疑，并没有证据。只后来将最后的那名心理医生抓到之后，才真正证明，那意外死亡也只不过是人为造成，其实是他杀，为了掐灭第二名凶手所持有的证据。”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李念成就有危险了。”赵一扬反应迅速的说道。

卫沐然点头。

“一扬，你跟加栋立刻去找李念成，先保证他的安全，并且问出来他看得心理医生是谁。我这就去跟局长申请。”蒋越诚急忙道，也不敢耽搁，忙冲出了门。

早申请下来，就有正当理由跟t市那边联系，正式参与那边的案子。

卫沐然和杨少展被留在了办公室，杨少展也不闲着，不需要蒋越诚特地吩咐，他已经开始查b市的注册过的心理医生，全国范围内有些太大，但是想到之前两个案子，董正峰和李念成都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也没有长期在外地居住过的经历，更没有定期去外地过，想来那心理医生也是在b市工作的。

而且，那两个人应该也不会去找没有执照的医生吧。

卫沐然没什么事情能做，反倒是着急得很，这会儿还不如派给她点儿活分散一下­精­力呢。

齐佑宣见了，便说：“我给杨少群去个电话，他想让我去帮忙，我要是问他，他肯定会详细的跟我说。”

这一说，卫沐然就来了­精­神，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齐佑宣好笑，揉了揉她的发，卫沐然也只是脸红了红，并没有嗔他，乖巧的拿出手机，调出了杨少群的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好像还挺忙的，电话响了挺长时间，杨少群才接起来，齐佑宣就听到他很是熟络的叫道：“沐然啊！”

“是我，齐佑宣。”齐佑宣淡淡的说道。

杨少群很激动！

卫沐然办事儿太靠谱了，上午给她打电话，下午就得了齐佑宣的回信。

“齐先生！”杨少群激动的叫道，简直就像是对待终于找到了救命不留名的恩人，叫的齐佑宣都有点儿汗了。

“沐然说你们今天早晨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能跟我说说具体的吗？”齐佑宣问道。

即使齐佑宣看不见，杨少群在电话那头也仍旧是猛点头，恨不得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倒出来。

“能能，当然能。”杨少群说道，其实现在全队的人都在外面调查，真是忙得晕头转向。杨少群接电话的时候，正在询问死者的母亲，现在便只留着章山飞在那儿问了。

“死者名叫曹可雅，是t市慈惠医院内科的护士，她是死于窒息，今天早晨，尸体被发现在她家的浴缸里。经法医检验，她的嘴上有胶带粘过的痕迹，身上有许多针孔，都是新伤，类似于毛衣针和烧烤铁签粗细。按照伤口出血的情况，法医判断她是在死前被扎的，死者当时意识清醒。然后鼻子和嘴巴被贴上胶布，沉在浴缸中，所以并不是溺毙，而是因为被胶带封住，窒息而亡。”

“被发现的时候，死者身上并没有穿衣服，躶身沉在浴缸里，浴缸的水是满的，水龙头的水流很细，根据法医的鉴定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半夜12点半到1点半之间，而浴缸里的水等于是淌了一宿。因为水流细，所以并没有很快填满浴缸。是早晨楼下的邻居家里漏水，上来按铃却没有响应，便直接打给了物业，又报了警。”

“除了针孔，死者身上并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也没有发现凶手的dna。验尸报告才刚出来，我们现在正在调查死者的各方面的关系。”杨少群说道，“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头绪，现在正在死者的母亲家。”

这难道是犯罪学必备读物吗？

“只奇怪的是，看曹可雅父母家的情况，虽然是套三的房子，地段也不错，正在t市地段贵的地方，但是却是老房子，正是二十几年前t市还没怎么发展，那地段也并不金贵的时候，单位分下来的房子。据调查，曹可雅的父母除了那套，就再也没有别的房产。”

“据曹可雅的母亲说，他们邻里之间都在传，他们那块儿要拆迁，所以曹家现在就等着拆迁给的拆迁费，换个地方还能买至少两套新房。按照这样的情况，曹家并不算是什么富裕人家。她父亲是公路段的普通员工，母亲已经退休，退休金并不多，一个月两千五，家里的经济条件不说多么宽松。但是曹可雅却能住着三室两厅的房子，且所住的小区还是在地段不错的位置，属于中高档的住宅区。”

从发现尸体的浴缸，齐佑宣就知道曹可雅住的房子不小鳏。

“你可以从她的私人交往方面查一下，比如感情方面。就像第一名死者熊诗诗，她虽然家里条件一般，但是在外找了个情人改善生活。砦”

电话那头的杨少群，还有这边同一办公室的卫沐然和杨少展的嘴角同时一抽。

改善生活……

还真是准确又含蓄的形容。

“对比两名死者的手法，可以判定凶手是同一个人，只是凶手的手段在升级。”齐佑宣说道。

电话里杨少群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希望凶手是同一个人，虽然连环杀手很可恶，但至少只有他一个单一目标。不必两头忙活。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嗯。”对这点，齐佑宣表示赞同，“一般相隔时间这么短，就出现两起凶杀案，还是两名凶手的概率比较低。且虽然第二起升级了，但是作案手法一样，还是同一个凶手为。就好比一栋旧楼，还是那些钢筋水泥，只是墙面老旧了，在上面重新刷一层油漆，再画上好看的画，看起来高级了些，但里面是不变的。”

“那你怎么会首先就想到曹可雅私人交往这方面？”杨少群问道。

对齐佑宣的判断，他真是百分百相信的，特别盲目。会这么问，也是想要多吸收一点儿，多学一点儿，对以后办案也有好处。

“熊诗诗和曹可雅认识吗？两人之间有联系吗？”齐佑宣不答反问。

“没有。”杨少群说道。

“两个没有联系的人，却被同一名凶手杀死，如果不是两人同时与凶手有牵扯，那就是凶手基于同一个理由，杀死两个人。三人彼此其实都不认识，只是这两人正好在凶手杀人理由的范围内。一个连环杀手，他杀人一定会坚持在某个或某几个原因上，那些死者都符合他的标准。有的单纯杀害穿某种颜­色­或某种风格服装的人，有的杀害与某人有某一处相似的人，有的杀害有某种习­性­的人，等等。”齐佑宣说道。

“曹可雅家境一般，自己本身又是个护士，工资并不高，负担不起她现在所居住的房子，不论是买或是租。所以我说从她的私生活开始查，是不是跟熊诗诗一样，都跟男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可以去查查她房子是在谁的名下，或者又是谁为她租的。”齐佑宣说道。

杨少群在电话里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表达着对齐佑宣的敬佩。

齐佑宣当然不能说，除了他分析的这些，还能够这么肯定，也是因为《心杀》里，第三个案子也是连环杀人案，虽然杀人动机不同，但凶手也是因为一个固定的原因来寻找目标。

只这样一分析，便能想得出，熊诗诗和曹可雅会被杀死，恐怕都是因为在外当人情人的缘故。

不过贸贸然将这本书和案子联系在一起，他怕杨少群不信。

“你看过一本叫《心杀》的小说吗？”齐佑宣这才问道。

杨少群有点儿傻眼，感觉自己有点儿跟不上齐佑宣跳脱的思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智商上的差距？

“没有啊，怎么了？”杨少群不解的问。

“那书对你办案有帮助，你看看吧。”齐佑宣说道，觉得自己这也不算是忽悠杨少群。

如果没意外，这三起案子都跟这本书有关，杨少群正在办的案子，看了这本书后确实会有帮助，顺便也让他提前了解这本书的内容。

等他看了书，到时候再跟他说《心杀》跟这三起案件的联系，他应该也好接受一些。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

是齐佑宣觉得，这位杨队长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杨少群第一反应就是，“这难道是犯罪学必备读物吗？”

“……”齐佑宣开始好奇，杨少群是不是凭借自己强大的想象力当上队长的，“总之你看了就知道。”

“那个……”杨少群不好意思地说，“那齐先生，你能不能过来帮帮忙？”

“我会尽快过去。”齐佑宣说道，打算先看看蒋越诚能不能申请下来，去跟t市合作办案，如果不能，那他就自己过去。

事情到了现在，他自己本身也已经被这个案子提起了兴趣。

他学犯罪心理最初是为了卫沐然，可学着学着，自己也喜欢上了这门研究。别看他小时候专注于卖萌，但是有齐家的优秀基因，他的智商高度还是很让人惊悚的。

学什么都快，也因此学什么都提不太起兴致。

他很喜欢在齐临工作时，迎来一件又一件的难题，根据自己的构想与知识，开发出更多的新型科技产品，以及每年的更新换代，往产品内加入新的功能与创新。

但也喜欢破解这种让人头疼的案子，就像解谜一样，让人乐此不疲。在办案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把案子解决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着满足感。

所以越接触，齐佑宣也乐意参与并协助破案，完全把这些当成了一次次的挑战，充实自己的­精­神食粮。

杨少群简直不敢相信，齐佑宣竟然答应了，激动地都有些结巴，“真真真真……真的？齐齐齐……齐先生……”

“冷静。”齐佑宣赶紧说，又连说了好几次，才让杨少群恢复了镇定。

“哎，不说了，我……我这就去搜集各种关系各种资料各种证词，等大神你来了，我就把这些都交给你看，咱立马破案！”杨少群说完，挂了电话。

齐佑宣默默的看了眼手机，杨少群的思维也很跳脱嘛，称呼转眼就从齐先生跳跃到了大神身上。

……

而蒋越诚身在局长办公室，跟局长申请去t市合作办案，局长沉吟了好一会儿，看那脸­色­，就是有些为难，不太同意。

“越诚啊，你这让我怎么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也要去跟t市那边儿商量，人家同意了，才行。可你让我用什么理由？把你说的这本小说拿出来？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人家哪里会信。”局长摇摇头，说道。

“而且，就凭借一本小说就把这案子的­性­质给判定了，还要跑去人家的地盘Сhā手人家的案子，这是不是不太妥当？太儿戏了吧！”

“局长，刚才我详细给您解释过了，事实摆在这里。”蒋越诚耐心的说，“一次是碰巧，两次是巧合，三次呢？除了作案动机不同，但是作案手段，以及每一起案子的结果，都是相同的。还是您觉得，这三个凶手恰好是都看了这本书，都约好了排着队，按顺序的按照这本书的案子来翻案？你学第一个，我学第二个，他学第三个？”

局长的脸­色­有点儿不太好，蒋越诚这话说的也太讽刺了。

“第三个案子不是还没确定吗？”局长说道。

“要等确定了就晚了。要是第三个案子也跟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您就肯信了？可是您信了，也晚了，我们要怎么找幕后策划这一切的凶手？那样我们就太被动了，难道还需要等第四起连环杀人案出来，我们再重新查吗？好不容易这次是个机会，在后面死更多人之前，把幕后的人给找出来，免得再多那么多人牺牲。”

【Сhā播】什么人都有的大杂烩4

小佑柠，小希橙，小佑谨，小沐澈，以及小沐然五个小娃儿提前放了学，小佑柠和小希橙并不想那么早回家，在家里待一下午也没有人陪她们玩儿砦。

爸爸上班，妈妈虽然在家，但也是要工作，忙着画图，她们也不能去打扰，所以­干­脆就想着找个什么地方去玩耍一下。

齐佑宣和闻煦不在，小沐然俨然就是这五个小娃儿中最大的了，小伙伴们都想着去玩，小沐然也不想一个人早早的回去，就决定跟她们一起了。

小佑柠像个小老太太似的，皱巴着一张小脸儿，突然拍了下手，脸上一亮，“我们、我们去a大找姨姨和舅舅玩呀！”

“你其实是想让他们给你­肉­吃吧。”小佑谨毫不犹豫的拆穿小佑柠的真实目的。

小佑柠怒，叉腰对小佑谨鼓着包子脸，“你再这样总说实话，我们就不带你玩了呀！鳏”

小佑谨：“……”

这是什么逻辑！

“其实、其实还有佑柠外公呢，也会给我们吃好多好吃的。”小希橙在旁边补充。

于是五小只就决定去a大找三枚饭票玩耍，五人分别给各自家里打了电话报备，便直接坐上常徕的车，剩下的几名司机都开着空车跟在常徕的车后。

路上，小佑柠给阮泽尔去了电话，可惜阮泽尔当时在上课，把手机关了。于是小佑柠就只能给常静琬打电话了。

偏偏很不巧的是，常静琬正在上阮泽尔的课！

好在常静琬对数学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此时正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的最角落，这个位置还是她好友许乐乐帮她占的。

原本两人上大学的时候就是一个宿舍的，后来临近毕业，宿舍里其他两人都找工作实习去了，只剩下她们俩还留下来。

常静琬是本地的，而且现在课程并不多，有的时候一整天都没有课，所以她并不住校。

许乐乐也找了个实习单位兼职，在外租了房子。

不过虽然不住在一起了，但是两人的联系依旧不少，周末的时候都会约着出去玩，上课的时候也会坐在一起。

有时候许乐乐工作忙实在是没办法来，常静琬都会代替许乐乐回答老师的点名，遇到重要的课程，就帮她记笔记。如果她有事，许乐乐亦然。

高数很枯燥，如果不是为了考试，没人乐意来上，可是阮泽尔的课却回回爆满，且女生占了大半。

不是常静琬自己对女生有偏见，而是从小到大，女生在数学这方面确实不太在行，且真心喜欢这门学科的还真是不多，除了一些女学霸。

学校里其他老师的高数课都没见有这么高的上座率，这些女生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来看外加调戏阮泽尔的。

当初阮泽尔第一次来上课，学校里就传开了。阮泽尔没毕业的时候，就在a大很有名。他虽然不太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对于学生会也从来没申请过，从不做任何出风头的事情。

但是凭借那无与伦比的学霸属­性­，再加上俊秀的五官，着实吸引了一大批粉丝。常静琬也不明白，现在的姑娘怎么不喜欢那些参加足球队、篮球队，风云正劲的阳光帅哥，反而喜欢阮泽尔这样的。

当初许乐乐说过，阮泽尔的气质太出尘了，让人一看就有种禁浴的特质，会让人特别忍不住的想要调戏。

学校里不少女生都承认过，真想试试跟阮泽尔接吻是什么感觉。

这种隽秀的气质，还真不是那些只会运动的男生有的。

按照许乐乐的原话，那就是古代那种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俊秀书生你知道吧？就是那种感觉！

所以当阮泽尔在学校教课的第一天，很是热闹，简直是盛况空前。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提前知道了消息，早早的就去占座，让原本该上那节课的人，反倒是没位置坐了。

也从那次开始，阮泽尔的课堂就从来都是满满当当的，全是为了来看他的女生。

学校里有男生语气也挺酸的说：“其他老师上课靠的是专业能力，阮泽尔靠得是颜值。”

不过阮泽尔上课也有个习惯，就是点名，他也不点多，每天就点三个人，每天换着人点，所以真有不来的，找朋友替自己喊个到也可以，反正想来阮泽尔也记不住到底谁是谁。

但是诡异的是，阮泽尔每次点三个人的名字中，却有一个固定的必然是常静琬，每次如此。

他课堂上的学生们都习惯了阮泽尔在上课最开始点名的时候喊：“常静琬，xxx，xxx。”

就连顺序都不变。

所以对于学生们来说，阮泽尔的点名其实就等于是抽查两个人而已。

起初点上那么几次的时候，大家还不觉得如何，只当是巧合。可后来上阮泽尔的课上的多了，每节课都这样，那就诡异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学校里还传出了点儿阮泽尔和常静琬不得不说的故事，让常静琬狠狠地囧了一下。

也好在他们私底下的联系，学校里还没人知道，而表面上，阮泽尔每次出了上课必点常静琬的名字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阮泽尔正在台上讲题，常静琬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为了避免在阮泽尔的课堂上丢人，她还是很小心的每次上课都把手机设成震动。平时都没什么人给她打电话的，别看是常家的小姐，可常静琬真心是个宅女，活动不多，交际也不多，手机也就是用来拍拍照，上上网，没什么别的用处。

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佑柠两个字，常静琬不禁微笑，看了眼台上，阮泽尔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这边。

也是，那么大的教室，他站在前面都不一定能看清楚最后一排的人脸，于是常静琬低头，还披散着头发遮挡，接起手机小声说：“佑柠啊。”

“姨姨呀！我们正在去你们学校的路上，中午、中午一起吃饭呀！叫上外公，你们学校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饭店，咱们去呀！”

“我听说a大旁边的小吃一条街很­棒­！”旁边小希橙迫不及待的补充。

常静琬忍不住笑，这些小吃货！

“这才中午呢，你们下午不上课了？”常静琬问道。

“我们上午开运动会，提早放学，下午放假。”小佑柠说道。

“你们都几个人过来？”常静琬问。

“我，二橙，沐澈，二哥，还有沐然姐姐。”小佑柠摆着小胖指头数，“五、五个！”

“你们现在到哪儿了？”常静琬问，按了下许乐乐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小佑柠问了常徕，然后­干­脆是常徕把电话拿了过来，跟常静琬说了。

“好，那时候我也下课了，在学校门口接你们。”常静琬笑着说道。

电话那头又传来小佑柠吵着要接电话的声音，没多会儿，便又听到小佑柠说：“姨姨，你怎么声音那么小？”

“我在上课呢。”常静琬把声音压低了说，在阮泽尔的课上打电话，觉得特别心虚。

忽然，她的手肘被许乐乐扯了扯，常静琬转头看许乐乐，还挺奇怪呢，结果有只胳膊突然从自己的身后伸了过来。后背也感觉到一阵温热，是有人紧贴着她的后背站着。

头顶一片­阴­影罩下来，常静琬似乎还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都洒在了她的额际。

常静琬心跳漏了一拍，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是阮泽尔身上惯有的­干­­干­静静的柠檬香。

然后，她就看到一只白皙好看的手落在自己面前的桌上，指节在桌上扣了两下。

“姨姨，姨姨你怎么不说话呀？”电话里，小佑柠还在锲而不舍的追问。

而此时常静琬的表情是这样的：w(?Д?)w

“同学，跟谁打电话呢？”阮泽尔淡淡的声音响起，莫名的让常静琬一哆嗦。

她特别想回一句，“跟你外甥女！”

不过阮泽尔已经把她的手机给拿了过来。

---题外话---今天开始正式更新《七公子2首席他总耍无赖》，第一章已经替换成新章节，但是由于审核较慢，可能无法很快出现，建议大家晚上再去看啊~

你们玩心理战的，心都忒脏

局长一滞，叹气道：“越诚，你——哎！”

蒋家跟他是世交，蒋越诚是他自小看大的，对这个侄子，他真没办法像对其他人那样直接撂狠话。

就在这时候，蒋越诚接到了赵一扬的电话砦。

赵一扬的声音沉重，气压极低，“蒋队，李念成死了。听狱警说，是在狱中与人争执，打架的时候撞到墙上，正好磕到了石头尖上，当场死亡。鳏”

蒋越诚：“……”

“知道了。”蒋越诚沉声道，挂上电话，叫了声，“赵叔。”

赵局长叹了口气，蒋越诚在警局，哪怕是像现在这样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叫他，就是不想在工作的时候搞特殊。

但这时候竟然都这么叫上了，让赵局长真的没法再开口拒绝。

“书里第二个案子，凶手死在狱中，死因是与狱友发生口角，进而动手，导致意外死亡。刚才赵一扬来电话，李念成死了，就是我们才刚刚结束的那个案子，死因跟书中描述的一模一样。”蒋越诚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喷出，“赵叔，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t市那边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只当是一个单独的案件来办，不会想到在凶手的背后竟然还有一个人。”

“赵叔，就算你还不信，就当是帮侄子一个忙，行吗？”蒋越诚抛下工作上的关系，说道，“如果最后真是我们多想了，那我愿意跟t市方面道歉。可万一真被我们想对了，这能避免更多人死亡。”

赵局长重重的叹口气，拿他没辙，“你啊！”

除了因为蒋越诚的恳求，也因为刚才赵一扬一通电话，李念成的下场也让赵局长正视了这件事。

赵局长当着蒋越诚的面给t市市局的局长打了电话，并没有说《心杀》的事情。

蒋越诚拿着书来找他，当面给他一条条的举例，他都还有所保留，更别说跟t市那位杨局长只是在电话里面谈，很多事情都谈不清楚。且没看过《心杀》，又没接触过之前两起案子，怎么也会觉得这种猜测十分荒谬。

所以赵局长只说第三起案子跟他们之前解决的两起有联系，前两起案子中有些细节跟第三起案子很像，希望能让b市这边也参与进去，当然还是t市为主导，b市并不会越俎代庖。

对方同意了，赵局长挂上电话，“行了，你们准备准备出发吧，这边的工作先交给别的组。”

“谢谢赵叔。”蒋越诚笑道。

“你小子，也就是求上我的时候才会这样。”赵局长笑骂。

蒋越诚回了办公室，虽然李念成那边断了线索，但是至少去t市的这事儿成了。

回去跟卫沐然他们说了这事儿后，卫沐然也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赵一扬便跟邢加栋回来了，两人的脸都黑的厉害，心里觉得窝囊。

今天才发现的线索，立马过去了，结果谁知道李念成已经死了。

要是死了很久也就算了，还是昨天刚刚死的，就晚那么一步，就那么一步，如果他们昨天过去，是不是就能救下李念成，从他嘴里知道那个心理医生的名字？

邢加栋窝火的使劲砸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把没有心理准备的众人吓了一跳，却没有人说他。

因为这件事情，办公室里的气压挺低。

“我们详细的问过了情况，还找来了昨天跟李念成争执的犯人，他们是监狱里的老人了，自己有一个小团伙，等于监狱里的小帮派。他们的口供一点儿破绽都没有，也咬定了并没有人主使他们。而狱警也说，最近并没有人与他们联系，最近的一次联系也是在两个月前，那个小团伙里面有一个人的姐姐来看过他。”

“那个人是一年前新加入那个团伙的，为了在监狱里生存下去，大都会找些在监狱里有些势力的作为依靠。那人比较年轻，20岁，因为在工地偷了包工头准备要发给工人们的工资，总共十万，被报警抓了。虽然年纪小，但是也认识几个社会青年，有人在他入狱之前就提醒过他，最好一进去就想办法找个靠山，所以他进了那个团伙。”赵一扬还算是克制，邢加栋在那边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赵一扬便耐心的解释。

“不论是这个新人的入狱时间，还是最近一次的探访时间，都早在案发之前，所以从中也找不到什么联系。”赵一扬说道。

齐佑宣手指点

敲着桌面，却是饶有兴趣的“嗯”了一声，上扬的尾音仿佛带着小调似的，竟是出奇的好听，让卫沐然都酥了一下。

她麻酥酥的，脸有点儿红，情不自禁的低头看了眼懒洋洋的坐着的齐佑宣。

齐佑宣好像料到了她的反应，正好也得意的看过去，轻轻地挑了挑眉，微勾的嘴角像是在调戏她似的。

卫沐然红着脸小瞪了他一下，齐佑宣嘴角上扬的便更厉害了，还朝她挤眉弄眼了一番，才问赵一扬：“你说那些犯人回答问题毫无破绽？”

赵一扬点头，却没想到齐佑宣竟然高兴地拍了两下手。

众人都狐疑的看着他，齐佑宣说：“就怕他们有破绽，没破绽就说明他们背后有人，有人料到了警方会去查，会盘问他们，所以事先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让他们背。”

“他们回答你们问题的时候，是不是都不带卡壳儿的？”齐佑宣似笑非笑的问。

邢加栋很是憨厚的点头，“是啊，现在想想，回答的那叫一个顺畅啊！”

“所以根本就是事先背好了的。”齐佑宣说道，“既然李念成已经死了，完全是按照了书中的走向发展，我们无法改变他的死亡，就只能利用现有的条件继续查。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于书中的点吻合的越来越多，那么我们可以暂且将幕后的人定为一名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自然很会把握人的心理，而且能将三名凶手­操­控的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意思走，说明手段了得。这样的人，做事滴水不漏，如果那几个犯人的回答真的出现漏洞，我倒要怀疑是那名心理医生主动露出的漏洞让我们看，还真挺怕被他耍着玩儿的。真有漏洞，我们会担心这是他故意给我们看的，但又会矛盾，万一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我们却不敢相信。这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事情，是最难判断的。”

“他现在给了一个这么完美的理由，反倒不需要我们去猜，只落实了他的身份，这不是很好吗？至少去掉了一个问题。”齐佑宣笑着说道。

邢加栋拳头往手掌上一敲，“你们玩心理战的，心都忒脏！”

齐佑宣：“……”

“一边让我帮忙，还一边骂我心脏，这样真的好吗？”齐佑宣­阴­测测的说。

“……”邢加栋不要脸的笑，“我们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呵呵，这狗熊都开窍了！

……

经过商量，蒋越诚决定让张明、邢加栋和杨少展留下，跟进心理医生和监狱内那几名犯人的情况。剩下的人则一起去t市。

杨少群虽然不排外，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t市的独立案子，b市来人算怎么回事？

t市这边，队里多少都有点儿情绪。

好在齐佑宣打了通电话，说他也会随队出发去t市，而且这件事情确实比较棘手，等到了之后，详细跟他们解释。

蒋越诚、赵一扬、卫沐然和齐佑宣第二天一早出发，中午就到了t市。

杨少群亲自开车过来接他们，见到蒋越诚等人，看在齐佑宣和卫沐然的面子上，还是很客气的。

“正好中午了，咱们先吃个饭吧，下午我们把案情详细的跟几位说一说。”车里，杨少群说道。

“中午跟贵队同事一起吃饭的时候，正好来说明一下我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杨队你放心，我们并不是过来Сhā手你们办案的，只是这起案子跟我们之前办的两起案子有联系，虽然三起案子分别是三名不同的凶手，但我们怀疑这三名凶手也是背后有人在­操­控。等大家齐了，我们会详细说明。至于t市这次的案子，我们并不会过多的Сhā手，只要让我们一直跟进案件情况就可以。这次来多有冒昧，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蒋越诚诚恳的说。

【Сhā播】什么人都有的大杂烩5

常静琬动作僵硬的转动脖子，回头看她。

她坐着，阮泽尔站着，高度差距让常静琬脖子又扭又抬，真是跟绞麻花似的，略疼。

阮泽尔朝她挑眉，嘴角微勾着，这一笑让教室里的女生立马犯了花痴，就连常静琬旁边的许乐乐都看直了眼。

不知道是谁，竟然情不自禁的说了声，“真好看啊！鞅”

原本阮泽尔上着课，突然走过来，还当场抓住了常静琬在他的课上讲电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教师中前所未有的安静，都等着看这边儿的发展呢。

人群中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声，立即引起了哄堂大笑。

阮泽尔嘴角抽了抽，又看了囧成了一脸血模样的常静琬，垂眼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佑柠两个字，便含笑把手机贴到耳边，“佑柠。”

“舅舅呀！你怎么也在，你跟姨姨在一块儿吗？约会吗？”小佑柠激动了，兴奋了。

旁边几个也都扑闪着大眼，亮亮的盯着她。

小希橙突然兴奋地大叫：“­奸­情哇！”

阮泽尔嘴角一抽，说：“我上课呢，你们姨姨恰好就在我的课堂上。”

小佑柠失望的“哦”了一声。

阮泽尔好笑，说：“打扰你姨姨上课是有什么事情？”

“我们正在去你们学校的路上！一会儿……一会儿带上钱，准备迎接我们呀！”小佑柠转到了正题上，说道。

“好，现在我要上课，先不跟你们说，下课了给你们打电话。”阮泽尔说道。

挂了电话，阮泽尔也没把手机还回去，淡定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脸严肃的说：“同学，上课不要打电话，老师的美貌难道还比不上手机吗？”

常静琬：“w(?Д?)w”

众同学：“……”

许乐乐是知道常静琬跟阮泽尔的关系的，在阮泽尔重新走回讲台的时候，她拉扯了好几下常静琬的衣袖，总算是把常静琬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常静琬转头，许乐乐说：“看手机。”

因为教室太大，老师在讲台上都是拿着话筒来讲课的，这让她们交流起来就比较麻烦，声音小了听不见，声音大了就让老师听见了。

所以两人哪怕是紧挨着坐，也都是低着头用微信来交流。

“……”常静琬小声说，“我手机被没收了啊！”

“哎呀我给忘了，平时上课跟你发微信都成习惯了。”许乐乐说道，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继续一脸八卦的说，“我说，阮泽尔刚才那么说，就好像跟你有­奸­情似的。”

上面阮泽尔拿着话筒讲课的声音倒是盖住了许乐乐的声音，所以许乐乐旁边的人也没听到，只常静琬跟许乐乐头碰头的凑着，所以听见了。

常静琬嘴角抽了再抽，“难道你给我发的微信，就说的这个？”

“是啊。”许乐乐还一脸无知的点头。

常静琬囧着脸，有种不好的预感，趴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讲台。

“我说你­干­什么呢？”许乐乐小声问，觉得常静琬此时的举动，竟是说不出的猥琐。

“别闹，被他发现了怎么办？”常静琬特别鬼祟的说。

“……”许乐乐在心中默默地鄙视了下常静琬的智商，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这时候智商偏低呢。

“你上课呢，正大光明的抬头听老师讲课才正常好吗？”许乐乐无语的说道，也忘了刻意压低声音，以至于她旁边的男同学也听见了。

男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忙用拳头掩住，在许乐乐看过来的时候，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

似乎是手机在阮泽尔的裤袋里震了一下，常静琬见他竟然真伸手进去拿出了她的手机，浑身都紧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在他裤袋里呆过，被他的­干­净好看的手捏过，脸就开始发烫。

那手机之前可是搁在他的裤子里，只贴了一层薄薄的布料啊，都能直接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的。

常静琬感觉不止是脸，浑身都有点儿发烫，双手捂住脸，更不敢正大光明的抬头了，只借着前

面同学的人头，从空隙中悄悄地看阮泽尔的拇指好像是在她手机的home键上贴了一会儿，用指纹解锁。

等等，他的指纹怎么能解她手机的指纹锁？

此刻常静琬的表情是这样的：(°ー°〃)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阮泽尔解了锁，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嘴角挂上迷之微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阮泽尔好像是往她这边看了一眼。自觉被前方同学掩护的挺好的，可阮泽尔看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很心虚，觉得似乎是躲不过阮泽尔的眼睛。

然后就看他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放回去，继续上课，刚才看过来的那一眼好像真是她看错了似的。

阮泽尔讲了一半，有女生终于忍不住举手出言打断，“阮学长。”

阮泽尔淡定的往下扫了一眼，说：“在课堂上请叫我老师。”

“好的阮老师。”女生特别的从善如流。

“请问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阮泽尔问道。

看他温雅柔和的样子，女生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大声说：“阮老师，你跟常静琬什么关系呢？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本来嘛，阮泽尔每堂课都要点常静琬的名字，学校里就传他们俩的猫腻，而且这么长时间了，但凡来上他课的学生，哪怕不同系也都知道了常静琬。

拜阮泽尔所赐，真是狠狠地让常静琬出了一把名。

常静琬只能哭着把眼泪往肚子里吞，她并不想出这样的名好吗？┭┮﹏┭┮

再加上刚才闹得这一出，不只是这位女同学，其实教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很好奇。

阮泽尔看着也没生气，没觉得女同学这样问有冒犯到他，微笑的颠倒众生，“我们的关系比较复杂，说来话长，所以就不占用上课时间了。继续刚才讲的——”

许乐乐朝常静琬挤眉弄眼儿，“我说，他说的可是越来越暧昧了啊！这是故意不说清楚，就让群众误会啊！”

常静琬：“……”

“不过也说不定不是误会，你看他每节课都必须点你的名字，而且认得你的声音，是不是别人代你的他一听就知道，让你想躲都躲不了。每回都在课堂上与你遥遥相望。”许乐乐越说越远了，“哎呀，我越来越觉得，他每节课都要点你的名字，就是要确认你来了，他想看看你呀。这么一说，好似他经常会扫视同学，我突然觉得这全都是他的掩饰，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看你。”

常静琬：“……”

“你别不说话啊，我觉得真是的。哎哟你俩这样暧昧着还挺浪漫的。”许乐乐乐颠颠儿的说。

“你最近是不是又看言情小说了？”常静琬默默吐槽。

“……”许乐乐觉得有时候常静琬真是慧眼如炬啊！但她坚决不承认，“别转移话题。”

“没，就觉得你现在满脑子粉红泡泡，不赶紧把刚才说的梗写下来都可惜了。”常静琬淡定的说。

许乐乐：“靠！”

……

下课的时候，阮泽尔破天荒的没有收拾收拾东西立即离开，反而坐在椅子上，也不着急了。

以前他怕女学生纠缠，追在他ρi股后面或调戏，或表白，每次下课都走的­干­脆利落的。

不过由于今天课堂上涌现出的­奸­情，女同学也没有去调戏他了，只是大家都磨蹭着不走，想要看看后续发展。

常静琬表示压力很大，赶紧抱着书就拽着许乐乐，打算从教室的后门走。

刚准备往后门的方向走，就听到手拍话筒发出的“砰砰”声，然后就听到阮泽尔的声音经过话筒放大，从她背后响起，“静琬你不等我？”

常静琬：“……”

“你手机还在我这儿呢。”阮泽尔淡定道。

常静琬：“……”

“我跟佑柠说好了，咱俩一起去校门口等他们。”阮泽尔又说。

常静琬：“……”

对于主动追我的女人，我都没有任何好感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杨少群还真不好再排斥他们什么。

而且好像，事情还真是挺重要的。

杨少群在路上就打了电话，让底下同事直接去饭店等着。

他们选的饭店也不大，就在警局旁边，一个家常的小私房菜馆，平时要是太忙，中午也都会让饭店送来外卖，一来二去的，跟饭店也挺熟鞅。

蒋越诚他们到的时候，章山飞他们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包间不大，够坐10个人的，再多就挤了，对他们倒是正好。

杨少群在中间给两队人做了介绍，其实主要是为蒋越诚和赵一扬作介绍，齐佑宣和卫沐然跟他们都挺熟的了。

冯宋薇也在场，可看着好像并没有什么尴尬的，好像机场那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这让卫沐然都挺佩服她的心理素质的。

众人坐下，也并没有立即就说公事，点了菜，闲聊了几句后，才进入正题。

蒋越诚把事情的始末详细说了，赵一扬把书拿出来，让他们看。

“我知道，这事儿这么听着，挺不可思议的，但是这么多条都吻合了，也由不得不信。当初第一个案子的凶手董正峰在­精­神病院自杀，我们当时就觉得事情蹊跷，­精­神病院的管理很严格，对病人也很注意。如果董正峰的­精­神状态不过关，他们不会让他自由行动的。董正峰有双重人格，一开始进医院的时候，都是把他单独关在病房里，限制住他的四肢活动的。”

“后来他的­精­神状态稳定了一些，第二重人格也没有出现，院方才让他定期出去透透气，但仍然没有放松对他的监管。且­精­神病院这种特殊地方，里面也不会放有可能会伤害到病人，或导致病人自残的东西。可董正峰就是死了，院方甚至都还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当时我们怀疑却苦无头绪，一直到昨天，沐然拿了这本书给我们看，首先第一个案子就跟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除了作案动机不同，死者的死法以及凶手最后的结局都一样，且凶手在里面也提到过一名心理医生。只是一开始在办第一个案子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所以也没多做联想，更没把心理医生这事儿放在心上。”蒋越诚说道。

杨少群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蒋越诚呢，说：“这很正常，要是我们也联系不到这上面。再说董正峰的­精­神有问题，会看心理医生也正常。”

“因为昨天与这本小说联系上了，所以我们立即去监狱找第二名凶手，可是他就在前天死了，而且死法跟书中写的也是一模一样，在监狱中与狱友争执，意外死亡。第三个案子，作案动机我们没办法从书中得到提示，但是第一名死者同样是被发现死于某度假村的温泉池底。”

“而第二名死者——”蒋越诚继续说道。

“死法一模一样。”这次说话的是杨少群。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从目录找到第三个案子，然后迅速的找到第二名死者，看到了书里的内容，脸­色­有点儿发白。

“真是邪了门儿了。”杨少群再抬头的时候，只震惊的说道。

见他是信了，卫沐然等人也放心了。

“所以我们才申请过来，想请各位帮忙，最好能通过这个案子，把幕后的人一举揪出来。”蒋越诚说道。

“没问题。”杨少群突然就热血了，“大家都不用见外，咱们不就是为了惩恶除­奸­吗？不分什么你我的，只要能把坏人抓住就行！”

齐佑宣再次怀疑，就杨少群这么单纯热血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杀出一片血路当上队长的。

卫沐然队里的队长和副队长，也就是蒋越诚和张明，那都是有背景的人啊！

把事情说开了，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起来了，杨少群这一队本就是好相处的人，一个个自来熟的很，没多会儿就跟赵一扬聊得特别亲热。

蒋越诚好歹是个领导，所以他们倒不敢跟蒋越诚太随意。

而齐佑宣眼里又只有卫沐然，光顾着给卫沐然布菜了。

t市是沿海城市，b市虽然发展的更好，也有当天空运的海鲜，但到底还是不如t时的新鲜，种类繁多。

所以这顿饭大都以海鲜为主，卫沐然也挺愿意吃的。齐佑宣自己没吃多少，都给卫沐然剥壳了，虾，螃蟹，皮皮虾，就连海螺­肉­都给她挑出来，不让卫沐然动手，可是看的一群单身狗眼红的不行。

因为醋汁放在那盘海螺的旁边，桌子是需要转的，总不可能一直转到卫沐然面前不动，齐佑宣­干­脆叫来服务生，给没人都多要了一碟醋汁，这样卫沐然就不用伸长了胳膊才能沾到了。

“几天不见，差点儿忘了，齐先生对沐然有多好了。”一直没说话当小透明的冯宋薇突然开口。

这话说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本来因为上次机场的事情，大家都对冯宋薇保持点儿礼貌的距离了，并非排斥她，但也不像以前那样，跟她什么都说，还经常开玩笑，又说给她介绍对象之类的。

以前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真心的。可就冲冯宋薇这人品，给她介绍对象，那不是祸害人家男方吗？

所以也再也没有人提。

虽然工作上大家并不排斥她，但是在工作之外的相处，冯宋薇还是有点儿感觉的。

但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她从来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她不认为自己追求有好感的男人有什么错。

再说齐佑宣和卫沐然又不是结了婚的，恋爱自由，兴齐佑宣喜欢卫沐然，就不兴他转而喜欢她吗？

再说了，人生谁还没有个兜兜转转才遇到真爱的时候。就算正在跟人交往，哪怕是结婚了，中途才发现人生真爱，那也是无法阻挡的事情。

不努力一下，万一她是真爱，齐佑宣却错过了呢？

冯宋薇的真爱论，齐佑宣还不知道，但并不影响他对冯宋薇没有好脸儿。

只冷淡的说：“我还有很大的空间需要进步。”

看冯宋薇张口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杨少群真是怕她破坏了他们整个队良好的形象，忙出言打断，“你们俩这样，是对我们这些单身的一种伤害。”

赵一扬并不知道冯宋薇的事情，只听她刚才说的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比较大条的说：“哎呀，你们是不知道，我们队里一群光棍儿，就他们俩成天出双入对的，在我们眼前刺激我们。没有案子还好，佑宣就回公司工作了，沐然单独在警局，我们还是很能做朋友的。但是一有案子，佑宣过来了，就开始虐狗，简直不要不要的。”

“哦？蒋队也是单身？”冯宋薇饶有兴趣的看着蒋越诚。

齐佑宣有女朋友了，但是看蒋越诚也挺出­色­的，而且年纪轻轻就­干­到了这个职位，前途无量啊。

齐佑宣和卫沐然默默地对看一眼，敢情儿这冯宋薇还是个花痴啊！

杨少群几人都觉得没脸，冯宋薇却好似不觉，噙着她自觉得体的笑容，“没想到，本以为到蒋队这个年纪，应该是已经定下来了才对。再说蒋队是女人心中的理想类型，主动追求你的肯定不少，竟然还单身。”

这时候就连赵一扬都觉得冯宋薇说的有点儿多了，而且看杨少群他们的表情，似乎都挺尴尬的，看来冯宋薇在队中的人缘也不是特别好。

只是冯宋薇没有想到，齐佑宣有女朋友了，所以不给她面子，蒋越诚明明是单身，而且跟他们队还有合作关系在，竟然也不给她面子。

只听蒋越诚淡漠的说：“对于主动追我的女人，我都没有任何好感。”

“……”冯宋薇笑容一抽，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未免她再丢脸，杨少群几人都没再给冯宋薇说话的机会。

只要看她有开口的苗头，话题肯定会被抢去。

因为还记挂着案子，所以众人并不磨蹭，很快吃完了饭，便回到了局里。

杨少群让邹成伟把案子的详细资料都分发给齐佑宣他们，他们边看，杨少群边说道：“昨天根据齐先生的提示，我们查了死者曹可雅的私生活方面，发现她跟他们内科主任王建磊发展了婚外情。”

【Сhā播】什么人都有的大杂烩6

常静琬心里狠狠地呵呵了一下，正要拽着许乐乐过去，结果许乐乐竟然很没有义气的把她的手给扒拉开了。

没错，就是扒拉，很嫌弃的样子！

常静琬心痛的看着许乐乐，就见许乐乐笑的人畜无害，“乖啊，他只叫了你，你过去啊，我还要回去上班。旎”

常静琬：“你上班也不耽误跟我一起从正门走啊！鞅”

许乐乐：“我这人就爱走后门。”

常静琬：“……”

常静琬终于在许乐乐没有节­操­的回答中败下阵来，眼睁睁的看着许乐乐冲她招招手，抱着书欢快的跑了。

而教室里除了许乐乐，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去，原本下课都跑的飞快的男生，今天难得的竟然还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

常静琬：“……”

你们是来上课的不是留下看戏的，不要摆出准备看话剧的样子好吗？！凸(艹皿艹)

常静琬闷着头往前走，结果经过一排桌子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生悄悄地从包里拿出了一包荷兰豆，还问旁边的女生吃不吃。

常静琬木着脸，都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走到讲台前，阮泽尔总算关了麦，把书放进包里，挎着便站了起来，只说了句，“走吧。”

常静琬嘴巴动了动，想把手机要过来，不过想想教室里有这么多观众，还是一会儿再要好了。

虽然恐怕今天这堂课之后，a大的校园里就要翩翩飘飞着她跟阮泽尔不能不说的那点儿事儿，以及各种脑洞打开的她跟阮泽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是能少一点儿让人谈论的话题，还是少一点儿吧！

常静琬在垂死挣扎中，跟阮泽尔走出了教室，一直走到校门口，常静琬才伸手，“我的手机啊。”

阮泽尔微微一笑，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放到她的掌心，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的指尖似乎是不小心，轻轻地扫过了她的手心。

她手心软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汗，在阮泽尔扫过的时候，除了手心传来的酥麻感，也觉得很丢脸，一手的汗还染在了他的手指上，特别尴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特别在乎在他面前的形象，哪怕是这样小小的细节也很在意。

常静琬赶紧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把手背到身后去，悄悄地在自己身上按了按，把汗吸掉。

阮泽尔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淡笑着。

常静琬抬眼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表情，好像在笑话她似的，当即更不自在了。

左手握着手机，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想到那可是在他的裤袋里捂了大半节课，手就有点儿抖。

“舅舅，姨姨！”一声清脆又充满了兴奋地童音传来，转头看，就见以小佑柠为首，五只小娃儿从车里爬下来，便往这边撒腿儿跑。

小佑柠边跑着，目光边在阮泽尔和常静琬的身上来回打量，衡量他们俩谁的承重能力更强一点儿。

最后显然是阮泽尔胜了，所以冲过来的时候，小佑柠动作很是熟练地一扑，便被阮泽尔接住了。

虽然阮泽尔不像闻煦那样整天锻炼，但是一个成年人还是比初中生的力气大一点儿的，抱小佑柠也不费劲儿。

小希橙紧跟着跑过来，直接扑进了常静琬的怀里，“姨姨呀，好想你！”

虽说常静琬跟齐承悦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按照成东阁的话说，就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于是小希橙从小就随着佑宣和佑柠这样叫阮泽尔和常静琬。

常静琬真是稀罕这几个小团子稀罕的不行，蹲下来把小希橙搂在怀里，在她­嫩­­嫩­的脸颊上左右各啃了一口。

刚啃完，旁边又多了一张小脸，常静琬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卫沐澈，一副也要亲的样子。

常静琬咧嘴一笑，正要亲上去，阮泽尔突然叫了她一声，“静琬。”

常静琬下意识的转头看他，小希橙便掐腰瞪小沐澈，“你、你这样，我爸爸说就叫朝三暮四！你怎么能让别的女人亲你呢！就算、就算是姨姨也不行的呀！守身如玉你懂不懂？不懂就去跟楚叔叔学学，他外号叫楚如玉呢！”

小沐澈一脸得逞，笑的

特别无害，直接把脸杵到小希橙的面前，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诚恳的扑闪，“那给你亲。”

小希橙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应该趁机狠狠地教育好小沐澈，没想过这其实还是自己吃亏，傻乎乎的就凑了过去，很实用里的在小沐澈的左右脸各吧嗒了一下。

阮泽尔看着一时犯蠢的小希橙，心里默默叹气。

感觉小希橙的智商似乎都被她爸爸用光了似的。

“舅舅，外公呢？”小佑柠被放到地上站好。

阮泽尔抱她时间长了，胳膊酸，甩了甩，竟然还有些手抖，第一次萌生了让自己外甥女儿减肥的想法。

“外公今天在中科院，不在学校。”阮泽尔说道，“走，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五小只高兴地围在两人周围，蹦蹦哒哒的走。

阮泽尔看了下，似乎五只小团子里，就属自己外甥女儿最胖了。

阮泽尔试探的问：“佑柠啊，你中午饿不饿？”

“饿！”小佑柠觉得舅舅一直都是这么得理解自己，“上午开运动会，爸爸要我减肥，都不让我带什么零食，就只给我带减肥魔芋丝，说让我看别的小朋友吃东西馋了就啃两口。舅舅，我苦啊！我眼睁睁的看着二橙吃完了一包薯片，我就啃掉了一包魔芋丝。二橙又吃了两盒布丁，还是什锦果­肉­的呐！还是只能再啃一包魔芋丝。然后她又喝了一包可以吸的果冻，我、我就只能再啃魔芋丝！爸爸、爸爸他就是给我一包金针菇也好呀！”

“佑柠啊，我吃薯片的时候，也给了你一包。我吃布丁的时候，也给了你两盒。我吸果冻的时候，也给了你一包啊！也就是说，你吃了跟我同样分量的零食，然后又啃掉了三包魔芋丝的呀！我数学不好，但是数数我没问题的！”二橙掰着手指头，格外认真的把数字都数清楚了，“我有偷偷让妈妈给我带双份，不告诉舅舅的。”

阮泽尔：“……”

“所以你还饿？”阮泽尔问道。

“饿呀，没吃­肉­，不顶饥。”小佑柠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

于是阮泽尔二话不说，带着五只小团子去了学校附近一家专吃素菜的饭店，准确的说，这家饭店是以豆腐为主，特­色­菜都是豆腐，把豆腐做出­肉­味儿来，虽然口感上还是稍有差距，但是勉强也可以代替一下。

小佑柠脸都绿了，“舅舅，我们就吃这个？”

“蛋白质，对身体好。”阮泽尔摸摸外甥女儿的脑袋瓜，决定不能再让外甥女儿这么胖下去了，冲常静琬使了个眼­色­。

常静琬想把小佑柠抱起来，结果没抱动，眼角抽搐的觉得侄女儿又重了，确实该减肥了。上次明明她还能稍稍把小佑柠给抱起来一点点，至少能让小佑柠的双脚离开地面。

但是为了不让小佑柠伤心，有心理压力，常静琬还是什么都没说，装作压根儿没打算抱她的样子。

小佑柠一直以为自己不胖，这是正常的婴儿肥来着。

“佑柠啊，这家店很好吃的，能把豆腐做的跟­肉­一样。红烧­肉­你爱吃吧？入口即化的那种，这家就能把豆腐做出红烧­肉­的味道，而且还是真正的入口即化。我记得你爱吃红烧­肉­但是吃多了又觉得腻，这家不会，你怎么吃都还是好吃的。”

听她这么说，小佑柠的口水已经流下来了，常静琬拿纸巾给她擦­干­净，手就被小佑柠拉住，迫不及待的要往包间里走，“我们快去啊！早点儿点菜，早点儿上菜，饿的我心慌呀现在。”

常静琬：“……”

“阮学长？”几人正往里走的时候，一个女声叫道。

所有人都停下了，五只小团子从这一声里，听出了慢慢的­奸­情，一个个的眼睛亮的不行。

警察同志，你怀疑是我杀了她？

“王建磊48岁，已婚，妻子在另一家医院做护士长。有一个儿子，19岁，在法国读大学。王建磊是医院的主刀，而他妻子身为护士长也很忙碌，夫妻俩一个星期内相聚的时候不多。虽然不知道王建磊跟曹可雅是什么勾搭到一起的，但是在医院里，王建磊的风评不错。技术好，据说也很乐意带实习医生，教学生的时候也很有耐心。”

“我们问过医院里医生和护士对王建磊的印象，都说他跟他妻子感情很好。在医院里也跟女­性­医生、护士包括病人都保持适当的礼貌距离，偶尔开一下无伤大雅的玩笑，挺平易近人的，所以人缘很好。”

“遇到节日、纪念日，还会为他妻子­精­心准备礼物。医院里都不知道他跟曹可雅的事情。只是因为曹可雅被杀，我们去医院做调查，问起王建磊和曹可雅的事情，医院里才知道的。起初他们都不敢相信，因为王建磊在医院的形象实在是太好了，而且从没见他跟哪位异­性­走的很近，平时很注意相处的距离，曹可雅虽然是内科的护士，但在不同的科室，平时跟王建磊也没什么密集的交集。最后还是王建磊自己亲口承认的。鞅”

“而且跟曹可雅同科室的护士说，曹可雅有一位交往多年的男友，叫郑晓功。两人都是护校毕业的，从上学的时候两人就在交往，一直到毕业，曹可雅进了医院，她男友家里托关系进了卫生局，在疫病防控部门工作。然后我们查过，实际上曹可雅跟她男友已经分手有四个月了。旎”

“她男朋友家里虽然是托关系把他送进的卫生局，但也是花了一笔不小的费用，且还都是亲戚一起凑了凑。她男友家条件一般，他男朋友说，从毕业后两人开始工作，见面少了。因为护士是排班休息，并不规律。而他属于事业编制，朝九晚五，工作不忙，周末也照常休息，很少加班。但两人还是会挤出时间来约会，只是后来曹可雅对他越来越不耐烦。”

“他起初刚入单位的时候，工资是3000，后来涨到3500，而曹可雅作为一名护士，还没有考职称，工资并不高，两人出去约会也挺拮据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曹可雅对郑晓功越来越不耐烦。”

“后来郑晓功每次给她打电话，她都说要准备考试，正在背书，两人也不太见面，不太交流了。直到四个月前，曹可雅生日，郑晓功想给她一个惊喜，就直接去了医院等。不过看到曹可雅出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

“他就跟上她了，结果在医院附近的一条街上，看她上了一辆宝马。他就打车跟在后面，发现那辆车驶进了一个小区，但他知道，那并不是曹可雅的家。曹可雅家庭条件也一般，在t市就只有她父母当初单位分房那一处房产。”

“幸好那个小区实际上管理并不是很严格，出租车也被保安放行了。所以郑晓功就看到曹可雅跟王建磊很亲密的下车。王建磊露着曹可雅，两人还没进单元门，就已经忍不住亲了起来。”

赵一扬摇头晃脑的说：“果然是看人不能看表面。”

“所以郑晓功就跟曹可雅分手了，根据曹可雅的死亡时间，郑晓功和王建磊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些是截止到今天上午查的。下午我们打算去找王建磊的妻子卢正梅询问，王建磊和曹可雅的关系曝光后，卢正梅就在跟王建磊办离婚，当天她就搬出去了，现在正在分居。”杨少群说道。

反正三人来了也没什么事情做，也不可能单独出去办案，­干­脆跟着章山飞一起去找卢正梅了。

卢正梅看着眼前四个人，心想来找她了解情况还出动四个警察，要不要这么大的排场？

难道她还是他们眼中的犯罪嫌疑人不成？

“卢女士，对于你丈夫和死者曹可雅的关系，你都知道吗？”章山飞问道。

卢正梅摇头，“我也是在你们去医院调查，询问他跟曹可雅的事情后，才从他们医院内科护士长那儿知道的。她原本跟我是同事，后来调到那家医院的。”

卢正梅自嘲冷笑，“真是可笑，满医院都知道了，从医生到病人，没有一个不在背后说的。可王建磊还是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他是不敢告诉我。

卢正梅嘲讽的嗤了一声“胆小鬼”，也没在齐佑宣他们面前掩饰自己对王建磊的不屑。

“结果弄到我还要从别人口中知道。”卢正梅气愤的说，眼圈也红了，“所以我立即就搬出来了。”

“25日晚10点到26日早9点，你在哪儿？”章山飞问。

听到时间，卢正梅闪了下神，才说：“25号是我生日，那天建……王建磊特意排了班，把手

术都让给了别人，按时下班来陪我过生日。他在一品堂订了位置，饭店的监控应该能查到我们，另外还有发票，刷卡记录，都能查得到。”

“可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早就在外面跟医院的小护士在一起了，早做了不知道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情。跟他吃饭，我还很感动的说，他对我真好，很感谢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包容我，爱我，与我互相扶持。那天晚上我还发了晚餐的照片，还有跟他的自拍合照在朋友圈。微信好友都留言祝福我们，还说羡慕我。”

卢正梅讽笑，“可现在，估计都变成同情我了吧，连丈夫出轨了都不知道，一直被他欺骗在假象中，还自以为幸福，秀恩爱。现在肯定都被人笑话死了。”

“照这么说，25日晚10点到26日早9点这段时间，王建磊也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的？”章山飞问道。

“嗯。”卢正梅点头，“那天好歹是我的生日，他总不可能在那天还把我丢下去会情人，这样不怕被我怀疑？”

“你恨王建磊吗？”齐佑宣突然出声问。

卢正梅显然也吃了一惊，呆愣了半晌，才说：“恨，怎么可能不恨？本以为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男人，到老了，眼瞧着他都快到了退休年纪，却又在外头找了小姑娘，焕发了第二春。我们儿子都那么大了，他就不觉得臊得慌？我恨他明明有家室，却不负责任在外头养小老婆背叛我和儿子的信任，一边在外头龌龊，一边回来还能对我们露出一副正直爱家的模样，在医院里又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那个小护士比他小了20多岁啊！他恶不恶心？而且还就在自己医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卢正梅咬牙道，声音哽咽，“我知道说一个死人的是非不厚道，可一个巴掌拍不响，王建磊不对，可曹可雅一个双十年华的小姑娘，青春正好，做什么不好非要去给有妻有子的男人当小三儿，破坏人家家庭？王建磊都那么大年纪了，当她爸都行，她跟他不就是图钱吗？王建磊竟然就为了这么个没三观、没道德的女人，背叛我们呣子。”

“现在曹可雅死了，事情闹得这么大，不止我周围，就连我儿子周围都知道了，他爸爸在外头养了个只比我儿子大五岁的小三儿。我儿子现在在法国读书，倒还好，可等他放假回来呢？我儿子要面对我们周围的邻居，面对他以前的同学，难道还让他为了躲避，从此不再跟人交往了？王建磊这是让我们淹死在唾沫堆里啊！他在外头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可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卢正梅顿了顿，突然轻笑，“我想他是有的，所以才一直对我很好，觉得他在外面快活对不起我，才加倍的演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你问我恨不恨？他把我们的生活毁了，我怎么可能不恨。”

齐佑宣点点头，没再说话，章山飞却忍不住问，“那曹可雅呢？”

“警察同志，你怀疑是我杀了她？”卢正梅嘴­唇­哆嗦了一下，被人当成嫌疑犯，正常人都会感到害怕吧！

再说，这还是杀人案呢！

“没有，只是例行问一下。”章山飞微笑道，试图让卢正梅放松。

卢正梅一脸严肃的说：“我恨他，也恨曹可雅毁了我们原来好好的家庭。彼此工作忙不是出轨的理由。我自问这些年做的很好，相夫教子。不知是他为我做的那些表面功夫，我为他做的又何尝少了？”

---题外话---昨天忙晕了，忘了更新，抱歉

乐文又来了一轮扫文，昨天轮到我这一本，我一边写更新，一边刷新后台改文，晕头转向的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忙完了倒头就睡了……

今天还要继续改，

【Сhā播】什么人都有的大杂烩7

小佑柠和小希橙动作十分一致的把目光从阮泽尔的脸转移到常静琬脸上，然后又落在走过来的那个女生的脸上。

虽然其他三人比她们俩淡定，但是五张小脸还是­精­彩极了。

“阮学长，真巧啊。”周菲仪笑着说道，瞥见了常静琬，又看到五只小团子，“你们……真热闹啊！”

“我的侄子侄女，带他们来吃饭。”阮泽尔礼貌的说道鞅。

就连五只小团子都察觉到，阮泽尔对这位阿姨的态度，跟常静琬很不同。

显然，对这位阿姨虽然有礼貌，却生疏的很，无形间仿佛总隔着一道屏障。可跟常静琬以及他们几只小团子，虽然从逗着玩，偶尔龇牙把常静琬气的够呛，可这更能说明几人的关系更亲近。

常静琬认得周菲仪，她比阮泽尔小一届，在学校研究生毕业后就留校了，原本研究生对于留校来说并不算多高的学历，要留校a大至少要博士的，像阮泽尔硕博连读，再加上本身能力在那儿，a大主动邀请他留校，被阮泽尔拒绝，只当了一名客座教师。

但是周菲仪原本就是a大校学生会的，还不是院系的那种，而且还是组织部长，经常在校领导面前露脸。再加上周菲仪家里也是有些底子的，家里给学校捐了不少的一笔钱。

一般想要留校的都是家里条件一般，但是自身条件不错，想要个稳定工作的，能留校a大，说出去也好听。

这样一来，在实力不如财力的情况下，留校的名额肯定就都被周菲仪给挤了。再说周菲仪交际手腕也不错，能力也有，再加上本身的背景又能帮助学校拉到不少赞助，综合实力确实是比其他人强一些的。

周菲仪留校当了辅导员，但是因为自己本身还想要往上努力努力，所以现在正琢磨着考硕士，给教授当助手。

上过课的，倒是都认得周菲仪。

周菲仪也听过校内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阮泽尔和常静琬不能不说的关系，常静琬的背景她并不清楚。

常静琬除了参加八大家族在的宴会，一般常志远出去做生意，参加宴会，常静琬都是不太去的。

不是势利眼，而是因为阮丹晨的关系，跟八大家族的那几个也都熟了，对她来说就跟参加自家的宴会似的，没什么压力。而常志远去的那些生意场上的宴会，她实在是没兴趣，在那儿­干­站着，与人话不投机，还不如在家多玩一会儿游戏呢。

所以周菲仪还真是不认识常静琬，也只不过是平时听了阮泽尔和常静琬的传言，对她有些好奇，偷偷地注意过她，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也在课堂上见过她，却不知道她常家和齐家的背景。

如果知道了，周菲仪姑娘一定不敢瞧不起常静琬。

但是此时她并不知道，心中便有些轻视，表面却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这位是常静琬学妹吧？原来你也是阮学长的侄女？”

常静琬：“……”

五只小团子：“……”

周菲仪显然还不知道今天课堂上发生的事情，否则心情肯定不能如此轻松。

“姐姐好，她是我们姨姨。”小佑柠声音软软的说道，­肉­呼呼的小手抓住了常静琬的手。

被小佑柠叫了姐姐，周菲仪很高兴，心想着小姑娘真可爱，嘴真甜，知道叫她姐姐。

却不知道小佑柠想的是，我叫阮泽尔舅舅，叫你阿姨那不是给你脸吗？叫姐姐，你们就不是一个辈分的人啦！

“你们好。”周菲仪拿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嗲着嗓子说道。

小希橙在旁边转头对卫沐澈翻了个白眼，卫沐澈偷笑，摸了摸小希橙的脑袋。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大人一定要嗲着嗓子跟她们说话，正常的声调难道她们听不懂吗？

“舅舅，我饿。”小佑柠拽了拽阮泽尔的手，“咱们什么时候能去吃饭啊！”

“不好意思，孩子饿了，我先带他们去吃饭。”阮泽尔淡淡的说道，就要转身。

“等一下！”周菲仪叫住他，“我也是来吃饭的，介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

“姐姐呀，我们今天是家庭聚会来着，以后有外人在的时候，再叫你呀！”小佑柠笑眯眯的说道。

“是呀，一会儿外公也要来，姐姐你是想趁机见家长吗？”小希橙笑的可

甜了，继承自齐承悦的两只酒窝看着特别无害，天真可爱。

她可没说谎，刚才来的路上，阮泽尔给阮克山打电话了，听说他们来了，阮克山表示中午一定要过来跟乖外孙们一起吃饭。

周菲仪笑容僵了一下，状似宠溺的说了声：“人小鬼大！”

饭店里在放着吉祥三宝的歌，小佑谨突然跟着音乐唱起来，“舅舅和姨姨，才是幸~~福~的一家啊啊~”

常静琬：“……”

周菲仪：“……”

小佑柠此时觉得，二哥哥果然是大伯的儿子，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会心一击。

阮泽尔却笑眯眯的摸摸小佑谨的脑袋瓜，“唱得真好听，都在调上。”

“……”常静琬，“重点不是这个好吗？(#`o′)”

但阮泽尔好像没看见常静琬那一脸囧样似的，直接一手牵过常静琬的手，让五只小团子跟上，“走，吃饭去。”

常静琬手被他掌心烫灼了一下，抖抖的就要收回来，却被阮泽尔更用力的握住，于是只能老实安分的被他抓着了。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跟非血缘关系的男人牵手……

常静琬的耳根很红。

阮泽尔余光瞥见她的反应，忍不住的想笑。本来跟她不熟悉，只知道她是阮丹晨舅舅家的女儿的时候，还只觉得这姑娘挺内向的，不怎么说话，不过看着老实本分，也没有富家女的骄傲劲儿，可是比常静秋好了不知道多少。

后来接触多了，知道她总偷偷地偷渡好吃的给佑宣跟佑柠，就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言谈间知道她去哪儿都不忘记给两个小家伙买­肉­吃，对两个小家伙简直是好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能给的全都给出来，那掏心掏肺的样子，都有点儿傻乎乎的。

再后来他们俩也熟了，阮泽尔又发现了更多常静琬各种各样的囧样。对不熟的人，常静琬是内向的，可是熟了之后，就会发现她的表情真是不要太丰富，简直是随时随地都在卖蠢，而且本人还不知道。

而且有时候的心理年龄简直跟小佑柠一样大，跟她们玩的那叫一个好，一点儿代沟都没有。

阮泽尔表示，他很喜欢看常静琬卖蠢啊！

比如说现在。╮(╯▽╰)╭

当饭店里那首吉祥三宝又在重复副歌的时候，五只小团子又蹦又跳的一起唱：“舅舅和姨姨，才是幸~~福~的一家啊啊~”

只剩下周菲仪在原地站着，特别尴尬，看到阮泽尔和常静琬手牵着手的样子，真是觉得刺眼极了。

周菲仪也不想在这饭店待了，便匆匆的离开。

等回了学校，才知道阮泽尔的那堂课上闹出的绯闻。

过了会儿，阮克山也赶来了饭店，正好可以给小家伙们结账。虽然吃了满满一肚子的豆腐宴，但是小佑柠表示很满意，真的跟吃­肉­一样，慢慢的­肉­味儿，还滑不溜丢。

亲眼看着五只小团子上了各自的车，分别由自家司机带回去，五只小团子也答应了一到家就给他阮泽尔和常静琬发短信。

常静琬这才跟着阮泽尔和阮克山一起回了学校。

其实常静琬更想自己走的，可是阮泽尔和阮克山都是熟人，她提出自己走也太见外了，甚至很古怪，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父子俩。

阮泽尔低头看看一路都低着头走路的常静琬，很想牵住她的手，但是当着阮克山，也不好做的太过。

常静琬虽然是盯着地面的，可眼睛压根儿就没再看路，脚下被绊了一下。

“低着头走路呢都还能被绊到。”阮泽尔及时牵住她，另一手圈住她的腰，便把她扶住了，顺便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

---题外话---等舅舅和姨姨在一起，这个Сhā播也就差不多要结束啦，佑宣和沐然的推理番外也在后期了，现在就是最后一个案子了，(づ￣3￣)づ

他这不是出来破案的，是出来放风的

“但我没忘，我在恨他们的同时，还有一个儿子。”卢正梅说，她喝了口茶，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我有我做人的底线，不会因为他们对不起我就去杀人。再说真要杀，也不会只杀曹可雅一个，对我来说，王建磊比曹可雅更可恨。他才是能给我们最大伤害的人，明知道这件事被我们知道后，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可他还是这么做了。所以事情都曝光了，他却仍旧没有胆子跟我坦白。”

“我不是他，我会想如果我冲动了，我儿子会怎么办？我自问做不到完美的让人抓不住我的把柄，我被抓了，我儿子怎么办？不只是生活，还有周围人的流言蜚语。他爸爸在外养小三，小三还被人谋杀了，母亲就是杀人凶手，这是在毁我儿子的前途。”

“王建磊可以不顾儿子，我不能不顾。你们也许并不了解，一个母亲可以为自己的儿子隐忍到什么程度。当然同样我也不会因此就给假口供，陷害王建磊。我恨他，但我不卑鄙。”卢正梅说道。

众人离开，章山飞给杨少群去了电话，说明情况，又去一品堂查证，卢正梅的不在场证明也成立了鞅。

众人很焦躁，蒋越诚给张明去了电话。

“少展已经把b市有执照的心理医生都查出来了，但是实在是太多。真没想到现在就连心理医生都那么多了，现在的心理疾病就这么多啊。总之我们正在一一排查。”

齐佑宣正在对比熊诗诗和曹可雅的资料，想要看看除了两人都是第三者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相似点。

“嗯？熊诗诗和曹可雅住的很近。”齐佑宣翻看着两人的资料，目光落在两人的住址上。“都是在宁夏二路上，熊诗诗的小区是位于宁夏二路25号，曹可雅就在26号，两个小区正好相邻。”

“两人所在的宁夏二路属于老城区。”杨少群解释道，想到齐佑宣他们对本地的情况并不算了解，“曹可雅所住的那个小区，是老房拆迁以后新建的商品房小区，而熊诗诗租住的小区属于老房子，将近20年了。那片儿地方，正好是新小区和旧小区交错紧挨着的。但是因为居住的人群问题，那边的购买力不行，并没有什么高档的超市或商场。所以一般条件好的，都不太在那边买房子。有买的也是为了投资。曹可雅住的房子是王建磊租的，似乎是并不太在乎地段。”

“两个被害人住的这么近，有没有可能凶手也是在那附近居住或者工作的？”卫沐然看向齐佑宣。

齐佑宣点点头，“我来说，你来记。”

卫沐然闻言，立即跑到白板前，拿起笔准备好了。

齐佑宣坐在转椅上，转向了卫沐然的方向，右手手肘撑在转椅的扶手上，拇指和食指慢慢的磨。

“凶手是男­性­，30岁上下，已婚，妻子背叛他与别的已婚男士有染，后来跟他离婚。他工作一般，工资不高，这是妻子背叛他的原因。他的妻子跟他交往多年，可能从大学时候就在一起。”

齐佑宣顿了顿，眯了眯眼经，“凶手原本是在b市工作，后来因为妻子的背叛，离开b市来到这里。”

“这你都知道？”邹成伟惊讶的说道。

齐佑宣看了眼邹成伟，深深觉得他能跟邢加栋成为好朋友。

“《心杀》那本书你应该大致看过了，三名凶手在犯案前都看过心理医生。前两名凶手都是b市本地人，且没有长期在外地居住的记录，第二名凶手李念成经济条件并不好，唯一的离开b市的记录，就是去丽江，还是为了去杀人的。除此之外，就一直生活在b市。第一名凶手董正峰原先是老师，经济条件不能说好但是很稳定，在李安琪死前，他也去旅游过，但都是三四天的短期，李安琪死后，就再也没离开过。心理疾病不是看上一次两次就能好的，要看心理医生必须定期，所以我判断凶手之前也是生活在b市。他会来t市，可能也是那名心理医生的教唆。”

齐佑宣没再管邹成伟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继续说：“凶手长相斯文但是五官普通，不是出挑的那种，让人看了也记不住。他工作或居住的地方或许就在其中一个小区里，不在小区也是在附近，步行不会超过15分钟。”

“为什么步行也不超过15分钟？”这次杨少群也不解。

齐佑宣耐心的说：“首先凶手肯定要对两个小区的情况有了解，且知道熊诗诗和曹可雅的事情。虽然另一边两个男人的正经妻子并不知道她们的存在，但是熊诗诗和曹可雅居住的小区，施晨中和王建磊经常过去，双方的年龄差距又大，好事者看了肯定在背后议论，多加注意些，就能猜出他们的关系。”

“如果工作或居住的地方离得远了，哪里能注意到这些八卦？八卦一定是在附近产生的。且凶手经常出现在附近对这些事情很清楚。他跟小区内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处的也不错。小区内四五十岁往上的阿姨应该有不少认识他的。他要么在小区内工作或居住，要么在附近，然后经常在小区内溜达。如果是在小区外工作，房产中介的可能­性­最大，可以经常出入小区，寻找房源，带客人看房，对小区内的事情也容易清楚。”

“那一片是纯粹的住宅区，周围没什么正经的公司，只是小区底下靠马路边有很多门头房，以饭店居多，还有几家服装店。倒是真有几家连锁的房屋中介公司，另外曹可雅的小区门口的门头房还有一家儿童早教中心，以及外语班。熊诗诗家楼下有几家旅行社的分店。”邹成伟越说，眉头皱的越厉害，“熊诗诗那个小区还好，里面的公司不多，顶多就是个­干­洗店什么的。但是曹可雅那个小区内，都还有好几家中介公司，几家韩国超市，饭店，还有些公司在里面租的房子当办公室，律师事务所，连美容院都有好几家。这么一算，实在是太多了。”

“这样范围也算是缩小了。”杨少群说道，“总比从全市搜索强，没头没脑的连个头绪都找不到。至少有个范围，公司再多也有查完的时候。饭店下班比较晚，今晚先从饭店查起。”

齐佑宣他们只是来跟进案情的，对t市并不熟，所以也没有Сhā手，几人到了下班的时间就先走了。

“哎，难得接下来也没我们什么事儿，先去吃个饭吧？找找t市有没有什么有名的餐厅。”赵一扬伸了个懒腰，“今晚放松一下，明天又是一场硬仗。”

齐佑宣怎么可能带着这两个电灯泡，就算是来了t市，那也是他跟卫沐然单独约会好吗？

而且难得还没有岳父的监视，不用必须在9点之前把卫沐然送回家，他这不是出来破案的，是出来放风的啊！

齐佑宣刚要果断拒绝，就听到有人叫：“沐然！”

刚转过头去看，萧忆晴已经一阵风的跑了过来，给卫沐然来了个熊抱，相浩睿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再见，昨晚收到你的微信，可高兴死我了！”萧忆晴高兴地说道，脸都激动地红扑扑的，“对了你们来住哪儿啊？”

“我们这算是公差，所以报销差旅费，住如家。”卫沐然说道。

萧忆晴并没有看不起连锁酒店的意思，小时候跟宁婉在b市，也不是没吃过苦，虽然她那时候还小，印象并不算太深。

“都到了我这儿了，还住什么酒店啊，多见外，直接住我们家去，我们家空房间那么多，到时候咱俩还可以多聊聊呢。”萧忆晴抱着卫沐然就开始畅想，“到时候咱俩都穿着睡衣，躺在一个被窝里，躺着聊天，多­棒­！”

齐佑宣不待见任何一个企图拐走卫沐然的人，不论男女，当着他面拐的更是忍无可忍。

“我们住酒店就挺好，跟着同事一起来的，不好搞特殊。”齐佑宣说道，还把蒋越诚和赵一扬给拽了过来，“你看，沐然的领导也在呢。”

蒋越诚淡淡的看了齐佑宣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没有这么严格，既然有朋友，住朋友家也是无所谓的，只要行动上不耽误就行。”

【Сhā播】什么人都有的大杂烩8（一更）

半拢着她，觉得真是软和好手感，这样半拥着都那么舒服，不知道紧紧地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风吹着她的发丝往上飘，便就在自己的嘴边，带起她发丝上的甜香。

阮泽尔很是猥琐的使劲儿吸了吸气，闻着她发丝上的香味儿旎。

环着她腰的手还搁在她腰侧，常静琬觉得烫的厉害，稍稍的缩了缩，阮泽尔感觉到她这点儿变化，没说什么，手在她的腰上又多停留了大约三四秒的时间，才又收回。

那自然流畅，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就是好心扶了扶她，避免她摔倒受伤，完全就是为了她好，帮了她还不求回报鞅。

刚才在她腰间多停留的那点儿时间，好像根本就是常静琬多心了。

常静琬没能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只看到阮泽尔君子端方的侧脸，突然体会到了许乐乐所说的，古代白衣佳公子是什么意思。

果然，刚才是她的错觉！

阮泽尔好像这才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怎么了？”

“没事啊，刚才谢谢你。”常静琬只能这么说道。

阮泽尔点点头，“没关系，走路注意点儿，刚刚明明低着头怎么就没看到路呢？”

常静琬：“……”

一时间真是找不到好理由。

“抬头看我也一样是看不到路的。”阮泽尔又说。

常静琬：“……”

校园虽大，但也是能遇到不少老师。

比如现在，三人正走着，同是数学系的华副教授正走过来，带着咖啡­色­的方框眼镜，穿着衬衣和毛背心儿，背着手溜溜达达的。

这位副教授就爱在校园里散步，做饭后消食儿。

见到阮克山，方正严肃的脸立刻笑开，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朵朵花儿。

“老阮啊！不是去中科院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下午没你的课吧？”华副教授背着手溜达过来，笑问。

“没有，中午我几个外孙、外孙女儿过来吃饭，我就赶紧回来了，这刚吃完饭，就顺便回来溜达溜达。”阮克山笑着说道。

“哎，不是回来见儿媳­妇­儿的啊？”华副教授一脸八卦的说，眼睛隔着镜片还直往常静琬身上溜达。

“儿媳­妇­儿？”阮克山不解的看着华副教授，小眼神儿可无辜了。

“小样儿，还跟我装！”华副教授笑骂，“今天上课的事儿，可是全校都知道啦！你小子，真有福气，我们都在等着泽尔的喜糖呢！”

华副教授把阮克山说的一愣一愣的，又看看阮泽尔和常静琬，神神叨叨的念叨，“郎才女貌，郎才女貌！”

常静琬：“……”

就是下课被叫住然后一起走了，怎么就等着发喜糖了。

没想到他们学校的这些老教授们脑洞也这么大，说好的德高望重，一心扑在教育上，一心向祖国发展呢？┑(￣Д￣)┍

阮克山虽然平时脑子不算灵活，可华副教授眼神儿不加掩饰的总在自己儿子和常静琬的脸上跳来跳去，瞎子也看出来了。

没多说什么，只是嘻嘻哈哈的装了回傻，送走了华副教授。

感受到校园中四面八方投来的八卦视线，常静琬实在是有点儿顶不住，赶紧跟阮克山父子俩道了别。

阮克山看了阮泽尔一眼，把他拎回了办公室。

关好门，阮克山才眨巴着眼睛，毫无严父威严，“儿啊，怎么回事儿？我儿媳­妇­儿……是静琬？”

这儿子哪儿都好，长得好，人品好，学习好，从小到大就没让他­操­过心。

就是他竟然不早恋！

从他上幼儿园的时候，阮老爷子就盯着他，总问阮泽尔，班里有没有可爱的小女娃儿啊，他喜不喜欢啊之类的。

不过那时候孩子还小，哪来的什么男朋友女朋友这种想法呢。所以阮克山觉得老爷子就是闲着没事儿逗孙子玩儿呢。

上了小学，阮克山依然这么觉得。

等阮泽尔上了初中，阮老爷子竟然没事儿就偷偷地跑阮泽尔学校去溜达，回来还说，看上了哪家的

好姑娘，赶紧先提前订下来，现在找对象不容易，将来等他事业有成了，倒是好了，但是好姑娘也都被癞蛤蟆订走了。

陈敏夏总是一脸黑线，不敢反驳阮老爷子，但偷偷地也跟阮泽尔说，不许早恋，实际上阮克山也是这么觉得的，孩子还小，啥都不懂，好好学习才是主要的。

好在阮泽尔也确实没那种心思，哪怕是学校里有小女生给他递情书，阮泽尔也没答应。一直到阮泽尔上高中，给他递情书，或者直接当面表白的都不少，阮泽尔都是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对各种难题的解答上。

直到上了大学，然后大学毕业，眼看着连博士都快要读完了，都没有要找女朋友的意思，阮克山和陈敏夏也着急了。

不早恋，也不能不恋啊！

阮克山变着法儿的打听中科院同事，或者同事的朋友家，有没有合适的小姑娘，不着痕迹的给儿子介绍，儿子也都没有任何表示。

陈敏夏也给阮泽尔介绍了不少，甚至阮泽尔跟齐承霖一起出席宴会的时候，更有不少富家千金，还有几个对阮泽尔表示好感，阮泽尔也不搭理。

可是把两口子给愁坏了，偏偏儿子还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天塌都不愁的样子。

这会儿突然听到绯闻，阮克山顿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都有劲儿了。

“嗯，爸你也觉得挺好的吧？”阮泽尔笑着问。

阮克山：“……”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儿子就替他说了，虽然他也是觉得挺好的，可是还是有种被儿子强迫接受的感觉。

“好好好，只要你能找到对象，不拘­性­别，爸都支持你。”阮克山说道。

“……”阮泽尔嘴角一抽，“爸你还挺时髦的。”

阮克山呵呵笑道，“这不是把我跟你妈急坏了吗？”

阮泽尔点点头，“我对常静琬越来越喜欢，想让她进阮家门。”

阮克山忙不迭的点头，“好的好的好的，儿子你加油努力，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呵呵呵呵呵呵，平时常志远总跟我挣佑宣跟佑柠，这次把他女儿给弄进咱家，气死他！呵呵呵呵呵呵！”

“……”阮泽尔但笑不语，虽然阮克山这话说的就跟拐卖人口似的。

……

这之后，a大突然有传言，阮泽尔和常静琬就快要结婚了，这是两家都已经有了共识的事情。常静琬是阮家早就看中的儿媳­妇­儿，阮泽尔也默认了这个未婚妻的身份。

本来这个传言的声音还挺小的，不知不觉的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再加上之前两人在课堂上的表现，这个传言就越传越真了。

常静琬起初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天去上课，跟许乐乐一起走进教室，经过讲台的时候，五十多岁的女老师目光矍铄的逮住了常静琬。

原本一直有贴面女魔头称号的老师，这会儿却亲切的抓住常静琬的手，“你就是静琬吧！跟泽尔真是金童玉女，金童玉女，怪不得老阮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天天在我们跟前笑。还没结婚呢，就已经天天给我们发糖吃了，弄得我生怕最近血糖升高。”

Σ(っ°Д°;)っ

常静琬惊得一脸血，呆呆的。

“周老……老师，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事儿了？我跟阮泽尔什么关系都没有！不，不能说完全没关系，就是亲家关系，也没别的关系，怎么就……”

“哎，没事儿没事儿，我懂，懂。难得你们俩年轻人竟然还这么低调。没事儿，现在大家伙儿都知道了，你也不用瞒了。就连郝校长都知道了，都已经跟老阮说好了，婚礼一定要参加，就算当不上证婚人他也得作为老阮的工作单位代表上台讲话，已经开始写演讲词了。所以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啊！”

懂……周老师您懂什么啊？

她……她什么都没瞒着啊！

跟阮泽尔真是只有纯洁的亲家关系，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婚礼，什么演讲词！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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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凶手还每回给我们变新花样儿，玩儿意呢（二更）

“那不好，万一有突发状况呢？豪宅都位置挺偏的。”齐佑宣迅速摇头。

萧忆晴特别高兴的说：“我们家住的不是别墅呀！在王朝顶楼，一整层都是我们家，电梯直接上去，不经过底下的客房，所以房间很多的！”

齐佑宣：“……”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相浩睿，能不能管管你老婆鞅？

坏人姻缘死得快知不知道？

结果相浩睿只回给他一个我们家我老婆说的算的无辜表情。

卫沐然只好拽拽齐佑宣，对萧忆晴笑眯了眼，“那就去你那里住。”

萧忆晴高兴了，齐佑宣苦下了脸，忙拉过卫沐然的小手，“那我们先去吃饭，回头我送她去王朝啊！”

“说什么呢！都过来了，当然是一起吃饭啊！”萧忆晴拽住卫沐然的另一只手，“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友爱小伙伴呢，小时候多可爱啊！”

齐佑宣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只幽怨的看着相浩睿。

相浩睿只好说：“晴晴，不如今晚让佑宣也过去住？­干­脆咱们四个聚一块儿得了。”

萧忆晴也是知道齐佑宣郁闷在何处的，见好就收，忍着笑点头，“好吧！”

齐佑宣朝相浩睿冷笑，小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趁机打入敌人……哦不，打入岳父内部！

对于相浩睿，齐佑宣是一百个羡慕。

从小萧家和相家看这俩孩子相处得好，就开玩笑似的提过结亲的意思，所以到他们俩大了，真在一起了，两家也没拦着，反而笑呵呵的彼此都很满意。

哪像他，岳父防他跟防贼似的，简直忧伤。

“走，咱吃饭去。两位警察叔叔，跟我们一起啊。”萧忆晴转头对蒋越诚和赵一扬说。

齐佑宣咬牙。

“你差不多行了啊！”萧忆晴瞪他，“我都让你住我家了。平时你跟沐然天天约会，好不容易来了，让她跟我聚聚怎么了？你这么排斥，是不是今晚没安好心啊？”

齐佑宣：“……”

他真想当没认识过萧忆晴。

为了证明自己很纯洁很好心，齐佑宣最后只能憋屈的跟着萧忆晴他们一起去吃饭了，而且吃饭的队伍从2个人变成了6个人。

……

锦绣小区内，一个穿着一身黑西装，白衬衣，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看着也就是29、30的岁数，正斜挎着一个电脑包，往小区门口走，正好看到两个看着五十来岁的阿姨，拖着购物车正往这边走。

“杨姐，李姐，买菜回来了啊。”年轻人笑着说道。

他所工作的爱家喜房屋中介公司正好就在锦绣小区内，平时带客户看房子，或者溜溜达达熟悉小区内的房源，也经常会遇见这些退休阿姨，跟她们聊聊天，聊聊周围的各种八卦。

再加上他嘴甜，乐意听这些阿姨讲，很快就赢得了阿姨们的好感，跟阿姨们打成一片，小区内的退休阿姨们，鲜少有不认识他的。

“是啊，趁着晚上市场快要收摊了，去买菜，便宜。”杨阿姨笑着说道，“今天这么早下班啊？”

“没呢，一会儿去接客人，到旁边山­色­小区看房，看完房我就直接下班，不回来了。”年轻人笑着说。

“那你赶紧走吧，对了，我们家今晚包包子吃，明天中午给你送几个过去啊。”李阿姨说道。

“好嘞，我可想念李姐包的包子了，外面卖的根本比不上。”年轻人说道。

“呵呵呵，你啊就是嘴甜！”李阿姨高兴的说，这年纪的人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被人夸自己手艺好。

“哪儿啊，我说的是真的。”年轻人笑着说。

才与两人告了别，离开了小区。

……

齐佑宣和卫沐然吃完了饭，就跟赵一扬和蒋越诚分开走了，赵一扬和蒋越诚回去酒店，齐佑宣和卫沐然则去了萧家，也就是王朝。

早晨四点钟的时候，卫沐然接到了电话，这让跟她睡在一起的萧忆晴也被吵起来了。

“抱歉，我出去接，你继续睡。”卫沐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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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忆晴睡的迷迷瞪瞪的，也没听清楚卫沐然的话，翻个身就继续睡了。

卫沐然穿着睡衣，拿着手机去了外面的客厅，边接起来边开灯。

现在天短，外面的天­色­还是黑漆漆的，灯光闪的卫沐然眯起眼睛，好半天才适应。

“蒋队，出事了？”卫沐然接起来直接问，在这个时间，不是出大事了可不会打电话。

“刚才杨少群打电话过来，又发现了一具女尸，就在曹可雅所住的锦绣小区附近，叫山­色­小区，我跟一扬正赶过去，你跟佑宣也赶紧过去。”蒋越诚说道。

卫沐然挂上电话，也顾不得自己现在只穿着睡衣，赶紧开门去对面，按了门铃。

按了好几下，才听到里面懒洋洋还没睡醒的声音，“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

卫沐然愣住了，到嘴边儿的话生生的说不出来了。

齐佑宣好像之前是躶睡来着，所以来开门的时候，只匆匆的穿上了酒店提供的浴袍，在腰间马虎的系了一下，并不怎么牢靠，胸口的衣襟几乎就是散开的，慵懒的露着里面的胸膛。

好在下面都遮挡的挺严实，只露出了他光着的小腿，脚上还穿着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

这一副美男初醒的模样实在是好看，把卫沐然狠狠地震了一下，老半天都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齐佑宣揉了揉惺忪的颜，突然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直接把卫沐然给拽了进来，抱在了怀里，“沐沐，你想我了啊！抱抱，咱俩一起去睡觉啊！”

卫沐然：“……”

她总算是找回了理智，双手把他往外推，手掌却正好一半压着浴袍，一半直接压到了他光滑紧实的胸膛。

她的手现在简直火烧火燎的，后脑还被他扣着，密实的贴着他的胸膛，可把卫沐然给窘的够呛。

“你先放开我啊，别闹，有案子呢。”卫沐然努力地抬头。

齐佑宣见她这会儿正迷糊着，正是下嘴的好时机，所以也不说别的，捧着卫沐然的脸就在她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把卫沐然亲的有点儿懵。

这会儿齐佑宣想听正事儿了吧，卫沐然脑子已经懵了，说不出来了。

齐佑宣坏笑着又把她揉进怀里亲了一下，“说不说？不说咱就回床上再睡一会儿，你睡床，我睡你。”

卫沐然：“……”

她不轻不重的踹了齐佑宣一脚，这时候头脑不清都还舍不得把他踹疼了呢。

齐佑宣终于放开了她，替她整理了下刚才被他揉的有点儿乱的头发，说道：“你回去换衣服，一会儿出发，路上跟我说。”

卫沐然被齐佑宣转个身推出房间，齐佑宣亲眼看她傻乎乎的呆滞走回房间后，才放心的关门。

卫沐然一直到脱了睡衣，才意识到自己睡衣里面是什么都没穿的，刚才被齐佑宣搂的那么紧，他肯定什么都感觉到了。

卫沐然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即使换好了衣服，也不想出去面对现实，可偏偏还有尸体在等着他们。

卫沐然只得硬着头皮出去，见齐佑宣已经穿戴整齐，倚在墙上等她，脸上一点儿不见困顿，神清气爽的不像话，偏偏她这时候还捂嘴打了个呵欠，就觉得齐佑宣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构造，怎么这么­精­神。

因为卫沐然醒了，萧忆晴也醒了一阵子，还出来送她，齐佑宣顺便问她借了一辆车。

路上，卫沐然把情况说了，她知道的也不多，蒋越诚没仔细跟她说。实际上蒋越诚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杨少群也并不清楚，大家都在赶过去的路上，谁也不比谁知道的多点儿。

卫沐然开了导航，两人没出差错的来到了案发现场。

他们途中正好也经过了锦绣小区，山­色­小区跟锦绣小区差不多档次，比锦绣小区略大。

按照电话里蒋越诚说的楼号，找到了死者居住的楼下。

下了车，楼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门口停了三辆警车，还有身穿制服的警察在前面戒严。

卫沐然和齐佑宣下了车，在警察面前出示了证件，“你好，我们是b市刑侦队的，这次跟t市刑侦队一起办案。”

警察显然是知道的，便放两人进去了。

死者住在四楼，卫沐然还在想，平时不觉得，真到死了人，再搭配4这个数字，听着果然是不怎么吉利。

两人出了电梯，不需要看门牌号，这一层三户人家，只有左边头上的那家门户大开，门口还拉着警戒线，里面不少人，各种各样的交谈声。门口还有警察在守着。

另外两家人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声音，家里老人觉少浅眠，就醒了，悄悄地把门开出一条缝，偷偷地往外看。

从隐隐约约的交谈中听出好像是401死了人，赶紧回去跟家里人说：“快来看快来看！哎哟可吓死人了，401死人啦！”

中间那户邻居也探出头来，听到这话就问：“401不是只一个小姑娘住着吗？真可怜，所以说不能一个人住啊，多危险。”

“谁说一个人住，之前不总有一个中年人过来吗？一个星期能来个两三次的，每次晚上来了，然后半夜走，你不知道啊？”右边那户说。

“不知道啊，没听见声音啊。”中间那户说道。

右边那户略尴尬，掩饰道：“哎，你知道的，人年纪大了，觉少，听到点儿声音就睡不着了。”

其实是这老太太有一次无意中撞见了左边那户，男人来了又走了。又有一次听见那户男人跟女人在吵架，所以八卦之魂就燃烧了起来，反正退休在家也没事儿­干­，就成天注意着对门儿的动静。

一有动静就趴猫眼儿看，看到人家进门了她就偷偷打开门来听，还会注意那男人离开的时间。

所以中间那户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挺清楚的。

齐佑宣和卫沐然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老太太的话，卫沐然有点儿汗，齐佑宣转头看了一眼，便跟卫沐然进去了。

老太太的八卦之魂被转移了，对中间那户说：“哎呀，刚才进去的小伙子也是警察啊？长的真帅，一会儿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把他介绍给我孙女儿。”

中间那户：“……”

这老太太战斗力太强他扛不住。

进去找到了杨少群，杨少群见他们来了，赶紧把齐佑宣拉进案发现场，也就是浴室。

“这次的作案手法跟曹可雅一样，在死前被扎了数针，针孔大小就跟外面的烧烤铁签和毛衣针一样大，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凶器，这需要鉴定科的同事采集了回去检验。除此之外，手法比上次还多了一样，就是剃光头。”

不用齐佑宣说，杨少群自己也想的起来，“这又跟书中吻合了。书中第三起案子的第三名受害人，也是除了跟第二名死者死法相同外，多了一个被剃光头。”

没有人觉得死者自己就是光头，死者是个年轻姑娘，爱美，不至于给自己剃头。且从家里以及死者手机中的照片，都显示原本她是个长发美女。

“死者的头皮上有伤痕，是凶手在给她剃头的时候留下的。”齐佑宣眯着眼打量尸体。

这时候鉴定科的同事小心的把尸体从盛满冷水的浴缸中抬了出来，放到担架上，抬到客厅。

尸体光躶着，齐佑宣指着尸体说：“她的脖子，胳膊上，手腕，小腹，以及脚踝处都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颈部两侧有明显的淤痕，锁骨中间也有擦痕，绳子是从她颈后绕到锁骨交叉捆绑的。显然中间她有过激烈挣扎，导致锁骨和颈子两侧都有擦伤。”

“凶手第一次是直接杀死熊诗诗，然后将尸体沉入水中。第二次是先以针扎曹可雅，再将她杀死，沉入水中。那么这样逆推下来，这一次，凶手先绑了死者，给她把头发剃了，死者挣扎，所以身上的淤痕严重。也是因为死者的挣扎，所以头皮才会出现伤痕。之后，凶手又用针扎死者，最后将她闷死，然后沉在浴缸里。”齐佑宣说道。

“草，这凶手还每回给我们变新花样儿，玩儿创意呢！”邹成伟暴躁的说。

卫沐然在这栋房子里转了一圈回来，“这房子并不大，套一的，但是户型不错，­精­装，每一处都挺­精­致，虽然面积小却不觉得拥挤狭窄，客厅也足够大，价格即使是在这小区整体中也不算便宜。刚才我看了一下，从门口到客厅和卧室的这一段路，并没有争斗过的痕迹。要么凶手有钥匙，要么就是与死者认识。”

“根据法医所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半夜12点到1点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能让一个人在这个时间过来，而死者作为一个单身女­性­却丝毫不觉有什么，就能这么放心让她进来？”卫沐然说道。

“她情夫？”邹成伟说，还没有仔细调查，已经觉得这女的肯定也是谁在外头包养的了。

“我倒更倾向于是凶手有钥匙。”卫沐然说道，就如每次说完自己的想法一样，都转头去看一眼齐佑宣。

齐佑宣点头说道：“按照我先前做的侧写，凶手并不是死者的熟人。而从今晚死者的情况看来，我依然坚持之前的侧写。”

“那位邻居阿姨好像是知道点儿事情的样子。”卫沐然说道。

齐佑宣点头，两人便又出去，果然见那位八卦大妈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还开着门打探这边的消息呢。

从刚才他们来，这大妈就保持着只开了一点儿门，只把脑袋稍稍的从门缝里探出一点儿的姿势，到现在还是这个姿势不变。

卫沐然很心疼大妈的腰。

“阿姨，我们是警察，对于你邻居刘佩佩的事情，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卫沐然微笑道。

这位阿姨打量了下卫沐然和齐佑宣，仿佛是放低了些戒心，却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小伙子，有女朋友没？”

“……”齐佑宣真心佩服现在这些大妈的大心脏，“旁边这位就是我未婚妻。”

“哦。”大妈很遗憾，但还是把门打开了，又看了眼对面，说道，“要不要来家里坐坐，阿姨给你们烧水泡茶，咱边喝边聊啊，啊对，家里还有瓜子儿呢，开心果你们吃不吃？”

卫沐然：“……”

这阿姨是准备从他们身上套多少话？

“阿姨，这个点儿，您家人都还没起呢，就不麻烦了，就在这儿问几句。我们还有工作，在这儿也呆不长。”卫沐然说道。

“哦。”大妈很失望，明显­精­神头都不如刚才那么好了。“那你们想问什么？”

“请问您知不知道刘佩佩是做什么工作的？”卫沐然问。

“哎，这我还真知道，她在一家公司当白领，就在海尔路上，叫西……什么西建集团t市的分公司。她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我跟我闺女一说，我闺女说，那叫什么分公司啊，就是一小办公室，在海尔路那个叫银宝一号的写字楼里租了个办公室。小刘赚的不多的，可是她找了一个老头子有钱。我闺女也打听了，她那个公司在这儿的办事处，一般的设计师赚的多点儿，但是小刘她不是搞设计的，好像就是他们办公室一般的文员，一个月赚个两千来块的样子。”

大妈撇撇嘴，“不是我骄傲，我们这小区虽说不是顶好的吧，但是房价可不便宜。我可去中介公司打听好几回了，不说卖，就是房租一个月也得三千呢。她一个小白领，一个月赚两千，还倒赔一千呢，哪有钱租我们这儿的房子？她那户型小点儿，一个月也要2300的。平时不吃不喝不生活，光交房租啦？”

大妈不屑的说：“所以我一直怀疑呢，直到有一次，我看一个男的过来，进了她家，那岁数，啧啧，跟我家那位看着都差不多岁数呢，看着得五六十了吧。八点来钟过来的，晚上11点多走的，你说在里面那么长时间，能­干­什么好事儿？”

“那也可能是她父亲。”卫沐然说道。

“怎么可能。她家是外地的，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她爸妈来看过她一次，我认得。而且那男的，我看过他俩亲嘴呢。”大妈又啧啧了两声，“跟能当自己爸的老头子亲嘴，还做出那么一副腻歪的样子，她的心理素质真过硬。我还拿这件事儿教育我孙女儿来着，绝对不能­干­这种糟七污八的事儿，多给家里丢人啊！”

“前天晚上，那男的又来了。然后没多久，我就听见他们吵起来了，声音还挺大呢。”大妈说道。

卫沐然嘴角抽了抽，“中间那户邻居都没听到，让您给听到了，您这听力真是挺好的。”

大妈讪讪，“我身体挺好的。”

其实是前天晚上她出于八卦心理，大着胆子跑过去，贴着人家门听呢。

“那您听见他们吵什么了吗？”卫沐然问道。

“也不是特别清楚，隐隐约约的听见什么离婚啊，什么负责啊什么的，还有孩子什么的。那男的声音很小，所以那男的说了些什么，我是真没听清楚，光听见刘佩佩一个人在那儿喊了。”

大妈凑近卫沐然，小声说：“我回来琢磨了，我猜啊，她就是想转正，让那男的蹬掉原配。而且好像还怀孕了，倒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肯定是拿这事儿威胁那男的了。”

“阿姨您……真是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有用的资料。”卫沐然说道，都已经惊呆了。

“呵呵呵，帮助警察破案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大妈掩嘴笑道。

“还一直没问呢，阿姨您贵姓？”卫沐然笑着问。

“我姓周，周平慧。”周平慧说了自己的名字都是哪几个字。

“如果再有什么情况，请您随时跟我们联系。”卫沐然说道。

“一定一定一定！”周平慧特别乐意。

……

回到警局，等鉴定结果出来，警队的郭法医亲自拿着鉴定报告过来了。郭法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很斯文，看着比白沫有经验。

“有点儿新进展了。这次死者身上的针孔检查出了前一名死者曹可雅身上的dna，说明凶器跟上次的是同一种，而且凶手没有进行过清理，所以曹可雅的血液还残存在针尖上。”郭法医说道。

“从凶手前几次作案的手法来看，并不是这么大意的人。”章山飞说道。

齐佑宣点头，“没错，这是凶手故意的。针尖上只有曹可雅的dna，却没有凶手的。凶手恨曹可雅这类做小三儿的女人，认为她们的血液都是脏的，彼此污染。所以他要把曹可雅的血跟刘佩佩的混在一起。”

---题外话---嗯，凶手已经出来了，都看出来了对吧，_(:3∠)_这篇番外也快要结束了，舅舅和姨姨那边也要收尾了，这个月番外应该就全部结束了，(づ￣3￣)づ

您穿着便衣呢，办大案的吧？

杨少群看了眼时间，他们从山­色­小区回来，时间都还早。

“差不多到了上班时间了，小宋，成伟，山飞，你们分别去熊诗诗、曹可雅和刘佩佩所居住的小区去查，每人负责一个小区，找到跟齐先生所说的形象符合的人。”

…旎…

邹成伟一家一家的去问，都没有那个人，他怀疑齐佑宣是不是猜错了鞅。

毕竟是个人，不是神，不可能那么准。越来越不抱希望的时候，邹成伟踏进一家房屋中介公司。

在进门之前，他还抬头看了眼门头，叫爱家喜房屋中介。

“先生，想要看房吗？是想要买房还是租房？”邹成伟一进去，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迎了上来。

“警察。”邹成伟直接亮出证件，把对方唬了一跳。“我是来询问点儿事情的。“

警察突然上门，怎么都有些紧张。

“这……是出了什么事？”姑娘紧张地说，“那个，警察同志，您先坐，我给您倒杯水喝。”

“不用麻烦了。”邹成伟环顾了下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租的小区内一楼套一的房子，中间的客厅就是一个办公似乎，所有的房产中介都在这办公室里，摆了六张桌子，里头的卧室又摆了一张，看得出是这家中介公司的店长办公室。

“你们办公室的人呢？就你在？”邹成伟问道。

“大家都带着客户看房去了。”姑娘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邹成伟又问。

看她穿着黑­色­的制服，看这家公司在着装上还挺正规的。

“我叫崔秀雅。”崔秀雅递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邹成伟接过看了一眼，收起来说道：“你们办公室的人事档案有吗？”

“有的，您等一下。”崔秀雅去了里面被店长当了办公室的那间卧室，没多会儿，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六份文件袋。“这里面也包括我的。”

邹成伟点点头，觉得这姑娘还挺细心。

每个人的档案并不厚，也就是家庭住址，毕业院校之类的基本信息。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邹成伟还是一页一页的很认真的看。当看到第三个人的时候，邹成伟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首先档案中的两寸照片，就很符合齐佑宣的描述。虽然齐佑宣说的也比较笼统，可不知道为什么，邹成伟感觉齐佑宣所描述的嫌疑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齐佑宣分析侧写，讲出了那么多特征，可是他们却觉得不可思议，志平一些线索就能把嫌疑人的­性­格以及背景勾勒出来。

现在邹成伟总算是体会到了点儿这种感觉。

在看到档案的时候，邹成伟激动地直接就站了起来，把崔秀雅吓了一跳。

“警察同志，是有什么问题吗？”崔秀雅问道。

“这个范严松是一年前才来这儿工作的，之前一直在b市？”邹成伟问道。

“是啊，他之前是在b市读了一个三本，一年前搬来了t市，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会来做房屋中介。我们同事，包括我自己，都是专科毕业，毕竟这一行就是靠口才再加上平时加班辛苦些，真不需要什么高学历。虽说他是个三本吧，但好歹也是个本科，真不需要来做这个。不过好在­干­这个挣得也不少，尤其是卖出一个房子，能抽不少成。估计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介意工作吧。”崔秀雅说道。

“就你所知，范严松现在结婚了吗？”邹成伟问道。

崔秀雅摇头，“没有，他还单身呢，连女朋友都没有。他跟这小区的阿姨们都处的挺好的，平时很聊得来，有好几个阿姨还给他介绍过对象，他之前好像也处过两个。”

“他才来了一年，就处过两个了？”邹成伟挑眉问，够本事的。

他现在还是光棍儿呢！

“都是这小区里的阿姨给介绍的，见过面的不止两个，按他说是这两个他觉得不错，可以处处看，但是约会那么几次，就觉得不合适了，所以每个也没坚持个把月，听着倒是好似交了不少女朋友似的。”崔秀雅说道。“警察同志，是范严松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就是有个案子，过来调查一下。他现在人呢？”邹成伟问道。

“上午就去附近跑房源去了，中午应该会回来，我刚才在小区里遇见一位住在小区的阿姨，说是中午来给他送包子吃。”崔秀雅说道。

“他跟这小区的阿姨们关系那么好？”邹成伟惊讶问。

崔秀雅也不傻，知道范严松这肯定是摊上事儿了，知无不言，“是啊，平时那些阿姨们除了买菜做饭，也没什么事儿，有孙子的就带着孙子下来聚在一起聊天。范严松跟她们很能聊得来，总拿话逗她们开心，小区里这家那家的八卦，那些阿姨说，他也一副乐意听的样子，让阿姨们很有成就感。也是因为跟这些阿姨处的关系好，这些阿姨平时身边有人要买卖房子，都会介绍给他。他是我们办公室里业务最好的。我们这家中介在t市是连锁，每半年都会考核一次各个办公室的盈利，然后评比金销售，范严松也得过几次奖。不知在我们这个办公室，在整个t市的连锁中，他的业务也是排在前面。”

“那除了这些，你知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结过婚，或者是一段认真的感情？毕竟他在b市也好好的，那边的发展方向要比这里多，他今年30岁，去年过来的，那么从大学毕业，他在b市也有5年了。档案里写着他是b市本地人，家住在b市，没有北漂的那么艰辛，不必撇家舍业的还要来t市发展。”邹成伟说道。

崔秀雅想了想，也不是特别确定的样子，“有一次我们自己办公室年终聚会，我好像是记得他喝醉了提过一嘴，说是他之前有一个交往了四五年的女朋友，感情特别好，都订婚了。女朋友不是b市本地的，跟他在一起之后，见过家长确定了结婚的打算，就直接搬进他家，跟他父母一起生活了。虽然还没领证，但他父母也当她是自己儿媳­妇­儿看了。结果从他们分手的前一年开始，她就偷偷地跟她公司的部门经理好上了，而且好像还是做人家情人。就是为了在公司里工作方便能升职，再加上那经理也有些钱。”

“他是发现女朋友穿戴的越来越贵，甚至还有几只名牌包，于是就这么发现了他女朋友出轨的事情，就提出分手了。那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好像还挺大的，对他们家人也是。所以他就来t市了。这也是他那次喝多了才说出来的，不然我们也不知道。”崔秀雅说道。

她顿了顿，说：“警察同志，如果他真犯了什么事儿，您就跟我直说吧，我也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也别露出马脚才好。而且万一犯得是大事儿，我也好及时躲着啊，别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再把我伤着了。真看不出来，平时他挺斯文，挺好相处的，犯了什么事儿还让警察同志您问的这么详细。我看您的反应，就觉得事儿不小。您穿着便衣呢，办大案的吧？”

邹成伟：“……”

“姑娘，你不学犯罪学都屈才了啊。这微表情，这细心观察的程度，挺厉害啊！”邹成伟失笑道。

崔秀雅呵呵笑了两声，“我们这行儿的，不就是观客人的颜，察客户的­色­嘛。”

“不是不跟你说，是怕你知道以后，在面对范严松，会表现的不自然，再让他察觉出什么。”邹成伟说道，“再说，现在也只是列几个嫌疑人，并不能确定，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崔秀雅表情突然惊悚，“警察同志，难道是旁边山­色­小区的杀人案？”

崔秀雅抖了一抖，吓得不行不行。

邹成伟：“……”

“姑娘你脑洞挺大啊，别瞎想。不过隔壁的杀人案你都知道了啊！”邹成伟似笑非笑的说。

“那当然，这事儿闹得这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说我们这行儿就得时刻观察动向啊。那房子死了人，以后租卖都不容易。”崔秀雅摇头道。

劫持

邹成伟不再跟她闲聊，看了眼时间，说道：“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找个借口把他叫回来。”

既然确定了这么个人，就先带回去问问。

崔秀雅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只不过警察不是都兴保密吗？所以她猜对了，他也不告诉她旎。

不过好在她心理素质还不错，给范严松打电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异样，只说是来了一个客户，说是朋友介绍来的，指名找他，想买套二手房。

电话那边，范严松似乎是挺高兴鞅。

崔秀雅挂了电话，对邹成伟说：“他马上回来，刚带客户看完房子，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过了一刻钟，邹成伟就听到身后一个轻快地声音，“您好，是您找我吧？我是范严松。”

邹成伟立即起身，先握住了范严松的手腕，这才给他亮出了证件，“我是警察，现在有一宗案子需要你回去协助调查。”

范严松只是愣了下，好像挺吃惊，点点头，“好的，请问是什么案子？”

邹成伟看了眼崔秀雅，才说：“关于山­色­小区的杀人案。”

范严松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我有关，不过我很乐意协助调查。”

邹成伟盯着范严松观察了一会儿，才抓着他的手，时刻防备着，又对崔秀雅说：“崔小姐，麻烦你也跟我回去一趟，还有些事情需要询问一下。”

崔秀雅点头，去拿了包就出来了。

反正她没犯案，也不会有什么心虚的情绪。

三人一起出了门，崔秀雅背过身去锁门的时候，范严松突然挣开了邹成伟的手，手从后面绕到崔秀雅的喉咙，掐住就把她往后拽。

崔秀雅猝不及防，脚下踉跄着，如果不是被范严松掐着，她就要直接倒在地上了。但是这样一来，她变的更难受，整个人就像是被吊着似的，呼吸困难。

崔秀雅张着嘴，舌头都突出来了，手抓着范严松的手指想要掰开，可因为呼吸困难，就连手上都没多少力气。

“范严松，你放开她！”邹成伟已经拿出了手枪，指着范严松。

而范严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把弹簧刀，锋利的刀尖正刺着崔秀雅的脖子。

“你放了我，我就放了她！你可以开枪，但是就算你直接­射­到我的心脏，我相信我也会同时刺中她的动脉。”

“范严松，你要是乖乖的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本来也没什么，你只是嫌疑人而已。但是现在你这么做，就已经坐实了你的罪名了。杀人再加上绑架人质，你跑不了。”邹成伟冷声说道。

崔秀雅紧张的发抖，不敢说话，冰凉的刀尖在脖子上的触感，吓得她直接哭了出来。

“可我现在就要你放了我！不想看她死，就把枪扔了！”范严松很激动，刀尖刺了刺崔秀雅的脖子，鲜红的血便如一条红线一般从她的脖子上留下来。

温热湿痒的感觉，让崔秀雅也知道了，哭的更厉害。

“范严松，你放了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平时咱俩关系不错，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咱们好歹同事一场，你……”

“没­干­过对不起我的事情？”范严松声音有些疯狂了，“你才刚刚帮这个警察把我骗回来，还好意思说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儿？”

崔秀雅哭的厉害，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邹成伟冷静的说：“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确实是以客户的名义过来的，我骗她说是朋友介绍我过来，说你不错，她才会给你打电话的，她并没有骗你。”

不过这时候，哪怕是真的，范严松也不会听，“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都是因为她我才会回来的。你把枪放下！”

邹成伟眯着眼，范严松激动地说：“让你放下！别耍花样！不然我现在就捅死她！因为你而让无辜的人质死亡，可以吗？”

“你别乱来，我会放下枪。”邹成伟一边抬头紧紧地盯着范严松，一边弯腰，慢慢的把枪放到地上。

“把枪踢过来！”范严松说道。

邹成伟看了他一眼，把枪踢到了崔秀雅的脚边。

范严松正要动，手肘突然被人从后面用力击了一下，让他整条胳膊都麻掉了，心里再想抓牢了弹

簧刀也是力不从心。

他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可马上胳膊就又被人踢了一下，比第一下还猛，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不由松开了崔秀雅。

崔秀雅急忙连哭带喊得朝邹成伟跑过来，邹成伟让她先进楼道里躲避，自己上前帮忙。

原来过来的人是章山飞，隔壁小区没有这边儿那么多家店面，所以调查的比邹成伟快。他那边并没有什么收获，就过来打算跟邹成伟分头一起调查。

之前邹成伟在进爱家喜房屋中介的时候，跟章山飞通过电话，所以章山飞便过来了。谁知一过来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劫持着一名女人质，正在跟邹成伟对峙。

他从范严松的身后悄悄地靠近，邹成伟也见到他了，两人默契的对了下目光，并没有让范严松察觉，便配合着将范严松拿下。

邹成伟先将地上的手枪收起来，免得又出现什么意外。章山飞已经把范严松铐住，确定范严松老老实实的跑不了了，邹成伟又去确定崔秀雅的情况。

好在崔秀雅只是皮­肉­伤，别看流了血，但实际上只是破了点儿皮，并无大碍。

他跟章山飞说了下，章山飞就先带着范严松走了。邹成伟带着崔秀雅去了小区内的社区诊所，医生给她消毒包扎，然后才回了警局。

“范严松才刚进去，不过什么都不肯说。”队里，见到邹成伟带着崔秀雅回来，方知同说道，“杨队和山飞正在里面审他。”

“就冲他的反应，这事儿是他­干­的跑不了。”邹成伟没好气儿的说。

“放心吧，齐先生在呢，什么话撬不出来？”方知同笑笑，跟邹成伟带着崔秀雅去录口供了。

蒋越诚并没有跟齐佑宣一起在审讯室的隔壁看审讯情况，听到邹成伟他们给崔秀雅做笔录，便也过来了。

听着听着，蒋越诚见邹成伟他们并没有什么问的了，才问：“范严松平时带客户看房，有时候房主不在家，他手里会不会有房主的钥匙？”

崔秀雅点点头，说道：“如果是空房，他肯定是有钥匙的。但是如果房子里还住着人，房主一般是不会把钥匙给我们。毕竟家里放着贵重物品，谁放心把钥匙交给外人？”

“那出租的房子呢？钥匙都在房东那里，有的房东会不管房子里是不是还住着租客，就把钥匙交给你们吧？”蒋越诚淡问。

崔秀雅有些尴尬的点头，“一般都是快要到期，租客不想要再续租的房子。房东都会催着租客提前把东西收拾好，在租约到期那天立即搬走。而在此之前，就会把房子挂到我们这里放租。因为是租出去的房子，有的房东不会在乎租客是不是有什么损失，提前把钥匙给我们，让我们带客户看房。不过一般我们都会事先跟租客联系，约好时间。不然真丢了什么，我们也付不起那个责任。”

邹成伟立即就懂了，说道：“山­色­小区那名死者刘佩佩住的那房子，名字是在岳一帆的名下，岳一帆的丈夫就是刘佩佩的情夫，于朝生。”

“当初于朝生把刘佩佩安排在山­色­小区，是让刘佩佩以她自己的名义租下的房子，然后他出钱付房租，等于就是从左边口袋拿出来放进右边口袋而已。我猜于朝生也是不乐意把钱给别人来赚，倒不如自己家里不赚不赔。”方知同说道。

“我立即联系岳一帆。”邹成伟说道。

岳一帆是个身材十分高大的女人，甚至比于朝生都要高出一个头，长的十分壮实，就像是个运动员。根据调查的资料，岳一帆以前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排球运动员，还是在国家队，不过一直都是替补，没出过名。后来结婚，就退役了。

“你之前就知道于朝生跟刘佩佩的关系？”邹成伟问道。

你很紧张

岳一帆点点头，“我也是前不久知道的，差不多知道了有两个月了吧。我没直接上门去找刘佩佩，这样闹起来太难看，我还不想丢这个脸。我家那处房子一直都是在锦绣小区的一家中介公司挂着的。所以我直接去了中介公司，查了合同，知道她还有三个月合同就到期了。我就跟中介公司说，房子我不打算再租给刘佩佩了，到期之后要租给别人。如果刘佩佩问原因，就跟刘佩佩直说，我租给谁都不租给她，她就明白了。”

“中介公司那边，负责你这单生意的是范严松？”邹成伟问道。

岳一帆有点儿惊讶，“是啊，你怎么知道？”

“你继续说。”邹成伟没回答她鞅。

岳一帆只觉得有些奇怪，但仍继续说道：“刘佩佩果然知道了，所以她才跟于朝生一直闹，企图让我们离婚。于朝生也知道了，害怕的不行，他怎么可能跟我离婚。他还不傻，知道刘佩佩就是看上他的钱了，真有什么事儿，刘佩佩跑的比谁都快，所以肯定不会真跟刘佩佩去过日子reads;。他保证会跟刘佩佩分手，房子也不再租给刘佩佩。但毕竟刘佩佩是签了合同的，我也不能赶她。就让范严松一直带人去看房子。不管刘佩佩在不在家，我把钥匙给范严松了，让他尽管带客户去看房子没有关系。就算那家丢东西，那也是刘佩佩倒霉，那都是我老公花钱买的，就是丢了那也是我的钱。”

蒋越诚对邹成伟点点头，邹成伟便去了审讯室。

又过了一会儿，冯宋薇带着人回来了，“杨队，我们在范严松的家里发现了带着血迹的烧烤针，拿去化验，证明上面的血迹是属于曹可雅和刘佩佩的。”

“你还不说？我们会找出更多证据。”杨少群冷声说。

戴着手铐的双手突然开始捶打桌子，捶打桌子的时候，手铐也撞击着桌面发出哐砰哐砰的声音。手铐切着手腕，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带着血红的淤痕。

“老实点儿！”章山飞立即制住他，将他铐在了椅子上，让他没办法再做出过激的行为。“给我们老实交代！”

“你们有本事就去找证据啊！没有证据你们让我交代什么？就凭一根烧烤针？我说那是凶手栽赃给我的！那上面有我的指纹吗？有我的dna吗？在我家找到的就是我的？”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章山飞警告的瞪了范严松一眼，才起身开门，发现齐佑宣站在门口。

章山飞连忙请齐佑宣进来，自己主动退到一边站着去，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齐佑宣。

齐佑宣在章山飞的对面坐下，默默地打量了他一遍，才说：“你很紧张。”

范严松愣了下，冷笑一声，“我紧张什么？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没杀人，你们别想为了快点儿破案，就把罪名栽赃到我头上。”

齐佑宣淡淡的说：“你很紧张。在我说你很紧张的时候，你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放大。而你又一再强调自己不紧张，声音提高，以为你这样一再的强调，且嗓门大，就是不心虚的表现，可实际上恰恰相反。你说你没杀人的时候，你的眼睛先向上，再向右看，这是一个人说谎时的表现。”

“在你捶打桌子的时候，你的双脚不自觉地往门口的方向偏移，内心是特别想要逃脱的，即使是现在，你的脚尖也在指着门口的方向。你在害怕，你特别想要离开。”

范严松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看，然后迅速的收回脚尖，一直小心的不再做出这些下意识的动作。

他双手紧张的攥成了拳头，紧紧地抿­唇­，不去看齐佑宣，不与他对视，不想再让齐佑宣看出些什么。

齐佑宣也不需要他看，淡淡的说：“你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但是她就像那三名女死者一样，都是为了钱背叛自己的丈夫或男友，宁愿去给有家室的老男人当情­妇­。你女朋友伤你很深，你当时很难受，你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你，你的同事看你的目光都是在可怜你。你觉得他们心里都觉得你没用，都觉得你被戴了绿帽子。而你的家人也埋怨你遇人不淑。也总在你面前骂你前女友，提醒你下次睁大眼睛找个好的，让你很烦。”

“你甚至都无法在b市待下去。你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建议你换个环境，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所以你来了t市。你的职业决定了你会接触到行行­色­­色­的人，知道各种各样的八卦*。在跟那些小区大妈接触的过程中，听到她们谈论的三名死者的私人生活，你就想到了你自己reads;。”

“你越想越生气，想到了你女朋友对你的背叛，周围人对你的嘲笑，想到了你家人对你的埋怨，过去发生过的那些

事情全都又重新开始困扰你。你觉得必须要杀掉她们，杀了她们之后你就好了。”齐佑宣说道，眼见着范严松的表情越来越不正常了。

“所以你就去杀了她们三个。”齐佑宣说道，“熊诗诗死了之后，你觉得舒服点儿了，但是又觉得不太解气，你觉得她死的太痛快了，像她这种水­性­杨花，毫无忠诚可言的女人，不能死的这么痛快。”

“所以当曹可雅出现后，你觉得你的机会又来了。因为熊诗诗的死，让你的心情十分舒畅，你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好的方法供你发泄，只有杀掉她们，才会让你不难过，心情变好，变成正常的样子。找到了好方法，你很高兴。吸取了杀熊诗诗的经验，在杀曹可雅的时候，你就用烧烤针折磨她，然后才将她杀死。你体会到了这种变着法儿折磨死者的快感。所以到刘佩佩的时候，你把她的头发都剃光了，又用烧烤针刺她，然后才杀掉她。”

齐佑宣说的话，在范严松的脑中不断地还原成当时的场景。甚至就连当初她女朋友背叛他之后的事情，齐佑宣都说的就像亲眼所见一样。

范严松一阵恍惚，脑中的记忆这回到了过去，那一幕幕重新在他脑中像过电影似的滑过。在b市，亲朋好友，同事，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对他的态度。他的家人对他说过的话，对他的埋怨，安慰，以及警告。

范严松有点儿分不清回忆与现实，他双眼发直，目光涣散。双手被拴在椅背上，让他没办法活动，双手总是想伸到前面拍桌子，却都被手铐给束缚住，反倒是拉扯的手铐和椅子发出了砰砰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是有多痛苦，双手不能自由活动，竟然直接拿脑门往桌上撞，撞得桌子砰砰作响，感觉地面都在跟着震。

章山飞忙制服住范严松，以手臂把他压在椅背上。范严松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了点儿。

“我就是恨她们！她们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给别人带来的伤害？给对方的家人带来的伤害？给自己的男友和丈夫带来的伤害？她们想要钱不会努力工作去赚吗？非要走这种旁门左道。她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却伤害了那么多人！多少家庭就因为这样的女人破碎，她们有没有想过被她们伤害、背叛的人？”范严松激动地说。

“我这是在除害！杀了她们，让那些男人的妻子不会再被蒙在鼓里，还想继续过日子的，就好好过日子，看透了不想再跟那种人渣过的就离婚，趁早看清楚自己丈夫的真面目。也让那些小三儿的男朋友早日认清了她们，别被她们戴了绿帽子还要哄着她们，到时候都喜当爹了。像那三个女人那样儿的，就不该活着，她们不配！如果不是她们死，将来指不定多少家庭被她们祸害的妻离子散，被她们害死。”

“我为民除害我有什么错，杀了她们我一点儿都不后悔，你们要是抓不到我，我还会一直杀！把这些不要脸的女人杀­干­净了才痛快。”

“你说你看过心理医生，你知道你的病又复发了吗？”齐佑宣冷静的说。

范严松紧咬着牙，他知道，但是他不愿意承认。

“其实你知道吧。在知道熊诗诗的事情后，你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意识到你又像当初得知你女朋友背叛你时那样的难受，你甚至差点儿把熊诗诗当成是你女朋友去质问，只不过你还有点儿理智，忍住了。”齐佑宣说道。

心理暗示

范严松表情微变，就连杨少群和章山飞都看出来了，知道齐佑宣说对了。

“你知道自己的不对，所以你立即打电话给你原来的那位心理医生，想要跟他聊聊，听取建议。你觉得那名心理医生很不错，即使你人回不去b市，给他打电话，他也愿意倾听，并给你提出建议。甚至还表示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给他打电话。所以你很感激他，经常给他打电话，也觉得听了他的话好了不少。”

范严松嘴­唇­颤抖，惊惧的看着齐佑宣，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你……你怎么知道的！旎”

“可实际上你并没有好，如果你真的好了，怎么会去杀人？怎么会靠杀人来发泄你的痛苦？你非但没好，反而因为跟他的谈话，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严重了。”齐佑宣冷静地说道。“你以前在b市，虽然痛苦，但也只是痛苦自己，你并没有想要杀人，也不会生出杀人泄恨的想法。杀人这种事情，在你看来，是想都不敢想的。鞅”

范严松抖着­唇­，缓缓的点了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突然控制不住，我忍不住。我那么痛苦，太难受了，只有在杀了人之后才会好受，所以我控制不住，我……”

“其实你本来不会这么痛苦的，如果那个心理医生真的为你好，尽职尽责，那么你的病情一定能控制住，并且康复。你这种心理抑郁，当初你发现得早，并不难康复。适当的引导加上药物治疗，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显然，你信任的那位心理医生并不值得你信任。他非但没有治好你的心理疾病，反而引导你病的更加厉害。你并么有觉得自己康复，也就是这个原因。”

“不可能的！”范严松摇头道，“徐医生他是个好人，他不会害我！他一直都在帮我，对我很好，我就没见过像他那样尽职尽责的医生。而且当初在来t市之前，我确实已经感觉到好多了，只是因为听了熊诗诗的事情，才又开始恶化的。”

“是吗？如果真的好很多，为什么你连自己的亲朋好友都不敢面对？”齐佑宣直勾勾的看着范严松，“他只不过是让你觉得你好了很多而已，让你觉得你有康复的希望reads;。再让你病情恶化的同时，稍稍中断一下，引导你往好的方向发展一下，让你有了你已经康复的错觉。t市是他让你来的，在你察觉到你自己不对劲儿的时候，你联系他，他又开始通过电话控制你，给你心理暗示，一步步的引导你去杀人。”

“不！不可能的！不会的！我又没得罪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范严松仍然不信的摇头。

他哪里能信，他的人生，竟然就被一个之前根本就不认识的心理医生给毁了。

“而且，他跟我谈话的时候，说的话都很正常，并没有暗示我什么！你以为如果暗示了，我还听不出来吗？我有那么傻，会按照他说的话做？”范严松铁着脸嘴硬，“就凭说几句话就能­操­控别人，那他直接­操­纵黑客去黑了别人的电脑和手机，把银行信息套出来。直接­操­控别人去抢银行，还不怕被抓，来钱还快。”

齐佑宣轻笑一声，“你倒是挺厉害，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有脑洞去想抢银行的事情。”

范严松有些激动，更加接受不了自己被坑的事情。

“那我们来做个试验，让你看一下心理暗示的效果。”齐佑宣说道。

范严松一脸不信，“行。”

齐佑宣便从裤袋里掏出一方手帕，交给章山飞，“麻烦，去把他的眼睛蒙上。”

范严松很忐忑，不知道齐佑宣是真打算做实验，还是打着做实验的幌子，要对他做点儿什么。

但是他双手不能动，也没办法反抗，只能被章山飞用手帕蒙上了眼。

章山飞试探了下他的反应，确定他真的看不到，便又回到齐佑宣的身边。

范严松很紧张，因为看不见，又听不到声音，便说：“人呢？还不开始？”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房间里凌乱的脚步声，然后又响起开关门的声音。

接着他便听到杨少群惊慌地声音，“齐先生，你怎么样？你怎么突然割破自己的胳膊？”

“我没事。”齐佑宣虚弱的声音响起。

“怎么没事，都流血了！”章山飞激动地说，“血呼啦的！”

不知道是谁对齐佑宣做了什么，齐佑宣突然惨叫一声，“­干­嘛往我伤口上戳！疼死我了！”

“抱歉抱歉，我一着急，没控制好。”范严松听到章山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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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听到齐佑宣不断地抽气声，真的很疼的样子。

“你脸惨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杨少群说道。

即使看不见，但范严松觉得齐佑宣在摇头，“不用，等问完再说。”

而后，便没什么声音了。过了会儿，范严松又听到脚步声，而且还是朝着自己走过来的。

“你要­干­什么！”范严松紧张的问，感觉自己的袖子被卷了起来reads;。

对方没有回答他，被蒙着眼，也看不见。只感觉左胳膊一凉，袖子便全被挽了上去，好似是橡皮圈的东西在他的上臂系了一下。

系的很紧，被系住的地方感觉没一会儿就发麻发凉，感觉血液不畅通，拳头也握不紧了。

接着，胳膊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那东西冰冰凉凉的好似金属，范严松的第一反应就是刀片。

胳膊上也随之传来了一股剧痛，范严松惨叫一声，便想要去握着伤口。可是双手还被靠在椅背上，根本动也动不了。

他感觉左臂一直在疼的地方，好似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往下淌，疼得同时还挠的他的皮肤发痒，说不出的难受。

范严松惊慌的叫了起来，“血！血！我流血了！痛死我了啊！快给我止血，快！痛死我了！快！我要死了，你们要杀死我！警察杀人啦！”

范严松就这样喊了许久，他眼睛上的手帕才被摘下来，范严松还没有睁眼的时候，依旧在喊痛。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在地上打滚。

“你睁开眼睛看看，看清楚了再喊。”一个声音响起。

范严松愣了一下，这声音是齐佑宣的，就如之前一样冷静清润，完全不像刚才那样，听着隐忍痛苦。

范严松奇怪的睁开眼，见齐佑宣还好端端的坐在对面，胳膊上没有一点儿伤，脸­色­很好，穿戴整齐。

“看看你自己的胳膊。”齐佑宣冷静的说道。

范严松疑惑的低头，发现自己的左臂虽然袖子被挽了起来，但是刚才感觉到剧痛的地方，却一点儿伤口都没有，哪怕是点儿淤痕都没。

范严松不敢相信，盯着自己的左臂看了许久。

可刚才那股剧痛是怎么回事？

明明感觉那么真切。

他抬头看齐佑宣，眼里满满的疑惑，齐佑宣微微一笑，“这就是心理暗示，你看不见，只听我们在说。你听到我胳膊疼，有感觉到胳膊被划了一下，就觉得自己也受到了跟我一样的攻击。可实际上刚才划你那一下的东西，只是这个。”

杨少群配合的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这是他记录范严松回答重点的本子，“我刚才只是用纸轻轻地划了你一下。”

“你想不到，只是因为得到了心理暗示，就能做出我想要你做的反应。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可能会一直痛到死。”齐佑宣端直的身体微微往前倾，“我再给你举个例子，是一个国外的真实案例。”

“有一个死刑犯，当他被绑起来，蒙上眼睛后，有人在他旁边告诉他，你要接受的刑法是缺血死亡。然后用叶子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齐佑宣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在自己手腕上虚虚的比了个滑动的手势。

“当然，这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口。而这个犯人旁边，有一个容器向下啪嗒啪嗒的滴着水。一天后，这个犯人就死了。解剖他的尸体，就是缺血死亡，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出过血。原因就是他经过暗示后，以为自己的动脉已经被割开，那水滴声就是他的血滴下的声音。在这样的自我暗示下，他就真的死了，并且表现出缺血的症状。”

梅时雨（一更）

见范严松一脸震惊的样子，齐佑宣说道：“现在你相信心理暗示的作用了吧。”

范严松没说话，但那一脸惊惧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齐佑宣并不着急，以一种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那你跟我说说，从头开始，那名徐医生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杨少群听着齐佑宣的声音都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好像催眠似的，那种平静的没多少起伏的语调，就好像梦中的声音，飘渺鞅。

再看范严松，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表情竟然平静，可以说是有些呆滞。

范严松从在b市的治疗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他来了t市以后。他记得并不完全，也无法一字不变的复述，只能把徐医生当时说过的话表达一个大概的意思，一些遣词用句，以及顺序会有改变reads;。

这让齐佑宣判断起来又费了一些功夫。毕竟心理医生有时候说的话，尤其是像那位徐医生，带着明显目的时所说的话，都是经过事先的琢磨的，每一个语序都有它的作用。

“我察觉到自己可能又复发了，而且比以前更严重，我变得很暴躁，很想要暴力发泄。在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忍的很痛苦，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忍得更痛苦。我知道不好，但是在t市，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靠谱的心理医生，也不能问其他的人。我怕他们觉得我心理有问题，会觉得我是个异类，觉得我是个­精­神病。所以我就想到了徐医生，我又给他打了电话。”

“我说了我的情绪问题，他说有时候情绪不能一味憋着，也需要适当的发泄，发泄出来就好了。比如我内心的某种渴望，可以适当遵循。他每次都一点一点的跟我说，我现在发现，其实起先我只是有些暴力情绪，却还不到杀人那么严重。是他鼓励我一点点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到后来慢慢的那些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很想去杀人。”

“等我杀完熊诗诗，我才感觉到开心，但是同时又有些害怕，我怕我变成一个变态。我跟他说了，但是我没敢说我杀人。他当时声音特别温柔，就跟你现在一样。”范严松看了齐佑宣一眼。

“他说，如果我能找到一个能让我放松的途径，那很好，这会成为一个好方法，我坚持下去，会好起来的。而我也确实觉得轻松了很多，因为他的话，我放下了心理上的负担。他还说，我可以多想一些让自己放松的方法，只要有效。”范严松的表情突然有些迷惘，“他还跟我说了一些，我记不得了。我当时好像有些恍惚。”

“有好几次跟他聊天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让我很舒服，很放松，我虽然什么都不记得，却很喜欢那种感觉。”可现在，范严松却露出后怕的模样。

“你把那个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们。”杨少群立即说道。

“他的手机号码在我的手机里，诊所的地址在我手机的备忘录里。”范严松说道。

一直在隔壁听的邹成伟立即去拿来了范严松的手机，从里面找到一个写着徐医生的人，得到了范严松的肯定，便将手机号记了下来，又找到了他的诊所地址。

地址果然在b市，写着建国路58号，金宝国际大厦a座1301室。

医生名叫徐何祐。

因为凶手范严松已经抓住，至于怎么判，要根据他的­精­神状况来定，这些齐佑宣他们就管不着了。

收拾好了，便准备回b市。

蒋越诚已经将徐何祐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都发给了张明，几人乘坐第二天最早的航班回b市。

因为审完了范严松，都大半夜了，第二天又赶飞机，所以都没来得及再跟萧忆晴和相浩睿见一面。

几人上了飞机，就把手机给关了。

下了飞机，一开机，蒋越诚就看到手机里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张明打来的。

他拨回去，听张明说完之后，挂了电话，便对齐佑宣他们说：“张明说，他按照那个地址去找，那家心理诊所已经关门了。他问过大厦的保安，那里面确实曾经开了家诊所，但是在一个月前，诊所就关了reads;。而少展查过，b市也并没有一个叫徐何祐的心理医生。”

“让张明去找大厦的保安，以及在那大厦工作，跟徐何祐有过接触的人，根据描述给徐何祐画一张画像。”齐佑宣说道，“另外让杨少展查一下《心杀》这部书的作者。”

车里，卫沐然已经用手机上网搜寻了，说道：“这本书原来是在江石连载的，然后跟金争出版社签

约出版。江石就在b市，广博路21号，海东大厦a座，1001—1010室。”

于是回到警局，张明和蒋越诚去金宝大厦那边，齐佑宣和卫沐然，则去了江石的办公室，赵一扬和邢加栋去了金争出版社。

来到江石的办公室，卫沐然出示了证件，找到了《心杀》这书作者的编辑。

“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你们是来扫黄的？可是梅时雨写的这本书是推理探案小说，没黄啊。而且我们网站最近已经把书都整改了一遍，保证三观正，内容好，一点儿不和谐内容都没有。警察同志，你们不会要把我给抓走吧？我现在辞职来得及吗？”编辑一边说，一边手捂着自己的员工证，垂死挣扎的不想让齐佑宣和卫沐然看见她员工证上的名字。

“……”卫沐然默默地扫了一眼她捂着员工证的手，说道，“我们是刑侦队的，负责杀人放火抢银行这类重大案件，不负责扫黄打非。”

编辑松了一口气，呵呵笑了两声，“这样啊——”

话还没说完，突然又惊了起来，“那更不关我的事啦！”

“这位女士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来是询问关于梅时雨的事情，跟你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直接的关系。”卫沐然安抚道。

“梅时雨怎么了？”编辑紧张的问。“难道是我手底下的作者犯事儿了？”

“我问你答行吗？”卫沐然木着脸说。

“行行。”编辑垂下肩膀，终于不再捂着员工证了。

卫沐然也瞥见了她员工证上的名字，蒲秋萍。

“蒲秋萍女士？”卫沐然问了一遍。

“是，是，我是蒲秋萍。”蒲秋萍挪了挪ρi股，把姿势摆的更正。“不是女士，是姑娘，未婚。”

“……”卫沐然无视掉她后半句话，觉得这编辑是不是平时看小说看多了，脑回路比别人的弯了不少。“梅时雨是你手底下的作者，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只有他的qq号，平时我们都是通过qq沟通的。”蒲秋萍说道，便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登陆qq找出了梅时雨的qq号，告诉了卫沐然。

“不过我们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联系了。半年前他这本书完结出版以后，就说要休息一阵子，这半年也没什么事儿，所以就没找过他。”蒲秋萍说道。

“关于梅时雨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你知道多少？你们签约都需要身份证的吧？”卫沐然问道。

“等一下，我找一下我们签约编辑，把梅时雨的合同找出来。”蒲秋萍说道，便拿着手机直接给签约编辑发了一个qq消息reads;。“找合同挺麻烦的，可能需要一会儿。”

“那对梅时雨，你知道多少，跟我们说说吧。”卫沐然说，“我看过他在你们网站连载的情况，就只有这一本书？”

“是的。他在别的网站有没有马甲，我不知道。我们网站他是第一次过来，我们网站都有对外公布编辑们的投稿邮箱以及收稿的类型，我正好是负责悬疑、灵异、网游以及科幻这一些的。他是去年3月份给我投稿的，我一看写的确实很不错，就联系了他，很快就跟他签了合同。他这本推理小说不长，就30万字，总共两个月就写完了。”

“我们网站有专门的出版部门，负责把站内合适的书推荐给出版社。我们出版部的同事就把这本书推荐给了金争出版社。正好当时特别流行推理小说，出版社都乐意签这类型的书。而且他这本书在我们网站大火，虽说字数不多，但是读者特别多，梅时雨的名气也打出去了，出版社就签下来了，版税也挺可观的。最近正在准备给他推荐影视方面呢。”蒲秋萍说道。

“那你们见过面吗？”卫沐然问道。

蒲秋萍摇头，“他的书反响很好，而且题材新颖，题目也高大上，我们网站有意把他培养成门面，在去年的作者年会，特别邀请他来参加，还定了要给他颁一个特别重要的奖项，奖金丰厚，这对他这本书打开更大的知名度也是一个很好地帮助。我跟他联系过，但是已经跟他说的那么明白了，他都不答应，就是不露面。”

蒲秋萍无奈，甚至还有些气闷，多好的一个机会，给他他还不要。

“而且后来又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活动，他都不参加。因为他这本书上市后销量很好，他自己又有粉丝基础，所以出版社那边想为他办签售会，他也不参加。出版社说出来回的路费以及住宿费，他也不。让

他过来给一部分书签名，作为签名特别版来售卖，他也不过来，只让出版社寄了一摞a4纸过去，他签完了再寄回来。”蒲秋萍摇头道，“不过也算还好，出版社反倒是以神秘作为卖点，效果还不错。”

过了会儿，一个看着刚毕业没多久模样的姑娘拿着一份合同过来。

卫沐然翻开，把梅时雨的签名，以及身份证和真名都拍了下来。

之后，齐佑宣让蒲秋萍用她的工作号联系一下梅时雨。

两人跟着蒲秋萍来到她的座位，站在她身后，看蒲秋萍从qq好友中找到作者的分类，又找到梅时雨的名字，点开后发了两个字：“在吗？”

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复。

蒲秋萍只能遗憾的回头，说道：“半年多没联系了，之前还有联系的时候，他回复我也很慢。大部分都是我上午找他，他下午才回复我。如果隔一两个小时回复我，那都算快的了。”

“你这个工作号不做私人用途吧？”齐佑宣皱眉问。

“不的，只上班时间才用，账号和密码都是公司给配的。”蒲秋萍摇头道。

“那好，把账号密码给我们，如果密码不方便，你可以改一下，等我们还回来的时候，你再改回来。”齐佑宣说。

蒲秋萍耸耸肩，“没什么不方便的，都是公司统一发放的。”

说着，就随意的抽出一张a4的空白打印纸，写下账号和密码，交给了齐佑宣reads;。

“不知道这梅时雨跟徐何祐有没有什么关系。”路上，卫沐然说道。

看着手机屏幕上拍下来的梅时雨的身份证的照片，虽然上面已经显示了真名，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叫宋鹏飞。

不过因为《心杀》的关系，卫沐然还是更习惯叫笔名。

“先回去查一下这身份证吧，我对这人并不抱什么希望。”齐佑宣开着车，趁着遇到红灯的时候，往卫沐然手上的手机瞥了一眼。

“身份证是假的？”卫沐然惊讶的问。

“不一定，如果身份证是真的，我怀疑这个人可能不是真正的梅时雨。”齐佑宣说道，绿灯，开车，“你说不知道梅时雨跟徐何祐有没有什么关系。关系肯定有，如果有关系，那么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我们找到。”

他们回到警局，赵一扬和邢加栋也从出版社那边回来了。

不出所料，在出版社那边也没有得到关于梅时雨有用的资料。

“出版社那边负责跟梅时雨联系的编辑也说，从来没跟他见过面，不管什么活动，梅时雨都不参加。没有他的手机号，平时只能跟他qq联系。如果不巧他好几天不上线，那么有重要的事情也得耽搁下。就连《心杀》签约出版，也是透过江石那边的出版编辑跟梅时雨联系的。”赵一扬说道。

杨少展转着椅子，“听你们这么说的，怎么觉得这梅时雨够大牌的啊！”

卫沐然把手机里的照片通过云相册给导了出来，让杨少展查。

速度很快，杨少展靠着椅背，说：“是有这个人，而且就在b市。”

正在这时，先前他们登陆到电脑上的蒲秋萍的编辑号也响起了提示音。原本灰­色­的头像亮起来，仔细看才发现，头像是梵高的画作，《星空》。

卫沐然赶紧点开，杨少展也移到一部看起来连接了很多复杂设备的电脑前，给卫沐然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卫沐然才开始正式跟对方聊天，梅时雨只回复了一个“在”。

卫沐然斟酌了一下，写道：“网站正在给你谈《心杀》这本书的影视版权，影视公司那一方的负责人想要跟你见面，亲自谈一下。除了版权问题，还有关于这本书的改编等等。出影视是挺重要的事情，琐碎的事情也很多。这次你一定要过来一趟。”

卫沐然等了会儿，见对方们回答，便又说：“这是跟你前途相关的事情，不是儿戏，你最好认真对待。不然我们谁着急也没有用。”

卫沐然觉得自己还真是挺代入编辑这个角­色­的。

“你跟他说，如果书能够成功拍成影视剧，知名度和影响力都不是现在可以比的，会有更多人看到这本书，更多人知道他书中的情节，知道他的想法，被他吸引。且不说拍成影视剧，只要签订影视合同，确定要改编，在网上一宣传

，读者都会比以前多很多。”齐佑宣说道。

---题外话---今天三更1w5，还有两更~

难不成他也有什么不忍回忆的过去？（二更）

卫沐然虽然不太明白他这么说的用意，但还是依言讲这些话发了过去。

过了半天，终于收到了梅时雨的回复：“我会考虑。”

“不能太着急，他心思很细。会从细节上看出不对劲。也幸亏之前他的编辑对他就很上心，有时候为了让他参加活动，说话也会急，所以这次他才不会疑心。”齐佑宣说，“你跟他说，影视公司方面现在正在跟网站联系，希望能够尽快与作者当面沟通，所以他需要尽快考虑。”

齐佑宣想了想，又说：“最近这种题材的影视剧比较少，另外广电现在对于影视作品的题材限制也多，所以现在想要找个能顺利通过而不被拖上几年才能播的题材也挺难，他这本书是个机会，不论在哪一方面都符合。鞅”

齐佑宣一边说，卫沐然一边打字，将这些发过去。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卫沐然回头，杨少展再次跟她比了个“ok”的手势reads;。

卫沐然点点头，齐佑宣手指在椅背上快速而无意识的敲来敲去，说：“你再跟他说，我们网站已经几次跟你联系，想要捧你，你都不配合。说句实话，我们也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这次的影视版权，还有两本书也在洽谈，影视公司方对其中一本书的兴趣也很大。网站肯定是优先选择配合度高的作者。因为书的后期宣传，也需要作者配合我们。对你说实话我们把握不大。就算你现在来签约面谈，可是谁能保证之后的宣传你还能配合？我觉得机会还是给乐意把握的人才好，不要被虐浪费掉。”

卫沐然依言打出这些话发过去。

这一次，梅时雨的回复就快了些。

“我答应，什么时候过去面谈？”梅时雨问道。

卫沐然又看向齐佑宣。

齐佑宣双眼盯着聊天的对话框，手指仍在椅背上无意识的弹。

“后天。”齐佑宣终于说，“跟他说后天，影视公司说如果后天不行就得排到下个月，对方刚好在后天有点儿时间。不能让他立刻过来，会让他起疑，拖得时间久了他可能又会改变主意，后天是个很安全的时间。”

卫沐然点点头，便输了后天两个字过去。

对方很快便回复过来一个“行”字，然后头像又灰了下去。

卫沐然关掉对话框，仍然挂着q。

杨少展这时才说：“使用这个qq的时候，对方的ip地址显示在津市，但是我刚才查的宋鹏飞，却是在b市。”

杨少展直接调出了宋鹏飞的详细资料，显示他是深市人，就如大部分的北漂一族一样，来到b市，生活艰辛，一开始是住在十分偏僻的地方，跟人喝足了一个套一的房子，每天上班路上都要花一个半小时。

两年前搬进了五环内，自己租了一个套一的房子。这些杨少展查到的资料上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包括他的租房合同，以前的居住地址，现在的居住地址，工作的公司，甚至还有他公司的工号，连社保卡号都给查出来了。

宋鹏飞的手机号，更是瞒不了。

赵一扬直接给宋鹏飞的公司前台打电话，问宋鹏飞在不在，前台表示在，在电话转接过去之前，赵一扬就把电话挂了。

“如果梅时雨现在在津市，那么宋鹏飞就不可能是梅时雨。”赵一扬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虚假ip？现在不是会有人使用什么软件，把ip显示在别的地方吗？”邢加栋问。

杨少展摇头，“对方没有。”

“先去宋鹏飞的公司找他，我去跟上头申请，一会儿加栋跟我去宋鹏飞的家里调查。张明带着一扬去公司堵住宋鹏飞，把他带回来。少展你继续查，梅时雨在津市的ip地址，如果是在他家里就更好了，看能不能查出他的真正身份，具体位置。”蒋越诚说道。

张明和赵一扬的行动很顺利，他们到宋鹏飞公司，见到宋鹏飞的时候，宋鹏飞还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把宋鹏飞带回来，当他听到《心杀》这本书的时候，依然是一脸不解，“那是什么书？讲什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卫沐然直接把合同的影印本给他，“这是你的身份证没错吧？”

宋鹏飞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原件，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检查reads;。

半晌，才呆愣的点头，“是我的，可是这是什么？版权

合同？我什么时候签过这玩意儿？”

“这是《心杀》这本书的作者的电子版权签约合同。”卫沐然解释道。

宋鹏飞更加惊讶，随即摇头，十分疑惑，“我从来没写过小说，从小到大我作文都不好。我一直都是学理的，公司里也是跟我专业对口的工作，搞软件工程。你们也知道，网上都在吐槽it男，真的是一点儿不夸张。我们真是特别忙，成天熬夜加班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写小说啊。”

齐佑宣不置可否的问：“那你平时看小说吗？”

宋鹏飞摇头，“以前大学的时候时间多，所以经常看，现在不行了。”

“你们工作这么忙，平时工作压力很大吧？”齐佑宣问道。

“哎！”宋鹏飞沉重的叹气，点点头，说道：“太大了，本来想着b市嘛，工作机会多，有发展前途，所以年轻气盛就来闯了。我家也不是条件多好的，算是小康吧，但是也不能都出来工作了还问家里要钱是不是？我是个男人，问家里要钱，我爸妈也要被周围的人笑话。”

“所以刚来那会儿，我租的是地理位置偏僻的小房子，胜在便宜。而且那时候我工资不高。那阵子我简直都快抑郁了，后来涨工资了，我才慢慢地往里搬了搬，居住条件总算是改善点儿了。”

“公司也知道我们工作压力大，所以定期都会给我们请心理医生到公司去。”宋鹏飞说道，怕他们多想，赶紧摆手说，“不是真的像是看病那样正式，只是跟我们讲一些能缓解压力的方法。也会跟我们逗趣儿，让我们轻松一些。当然，也给我们留了名片，如果私下里有什么想要咨询的，也可以联系他。”

“有一阵子，我家里出了点儿事，我爸妈把钱投给集资公司，俗称就是放高利贷，想要赚高利息。不过后来集资公司出事，顶头的老板跑了，他们的钱都在里面打水漂了，亏了20万。我们家生活小康，我爸妈退休工资两人加起来也有将近七千块，但是毕竟不是正经的上班了，银行存款是取一点儿少一点儿。那阵子两人特别难受，忍不住互相埋怨，没少在家里吵架。我妈偷偷给我打电话，也忍不住哭。”

“我是真心想帮家里，可有心无力。我一个人在这儿漂着，不跟家里要钱就算不错了，真也没存多少钱。那一阵子我也特别着急，觉得自己不孝，父母一直养着我，可真到有事儿了，我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那阵子­精­神紧绷，真是觉得快要疯了。所以我就偷偷去找了之前公司聘请的心理医生。”

“那名心理医生叫什么？”就连邢加栋都听出来了不好，激动的问。

宋鹏飞有点儿错愕，但还是说：“徐何祐。不过这也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儿了，将近两年了吧。后来我工作越来越好，放假回去劝了我爸妈，也往家打钱了，我爸妈就是不要，让我好好存着。反正日子好了，那些不愉快自然也就没有了。我心情也好了，就没再去找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公司没再找他去给你们统一做心理辅导？”赵一扬问reads;。

宋鹏飞摇头，“没有，就是我不再找他后也没过多久。我们公司也换了个心理医生。我因为跟徐医生聊过，所以觉得奇怪，就问了公司，公司说徐医生去津市了，新医生也是徐医生推荐的人。”

津市，众人互看一眼。

“你去看病，也是要用身份证的吧。”赵一扬问。

“是啊，这是肯定的。”宋鹏飞说道。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梅时雨会用宋鹏飞的身份签约。

让宋鹏飞离开，卫沐然又联系了江石那边，表示蒲秋萍的编辑号，他们要暂时征用，并且说了他们联系梅时雨的事情，让网站那边不要说漏嘴。

挂了电话，就听到蒋越诚问齐佑宣：“你怎么想？”

“徐何祐跟梅时雨有关系是毋庸置疑的了。”齐佑宣说道，“就是不知道两人其实是一个人呢？还是合作关系，又或者，梅时雨又是一个被徐何祐控制住的人。”

齐佑宣指尖敲着桌子，“津市，津市……我更倾向于徐何祐跟梅时雨是同一个人。”

“现在是先想办法稳住梅时雨，如果他真的是徐何祐，那么这个人对人心理的把握实在是太­精­准了，就怕他会猜到我们的用意，起了疑心不来了。”蒋越诚担忧的说道。

齐佑宣摇摇头，“徐何祐搞了这么多事儿，恐怕是更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很厉害。不然在我们跟他说，可以换个人来宣传的

时候，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要过来。”

“他之前不露面，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无法再继续下去。但同时，他又渴望自己的书能够成功，能够被更多人知道，如果能够轰动就最好不过。如果我想的再大胆一些，他甚至是想让这三起杀人案曝光，让大众把这三起杀人案与《心杀》对上号，从而佩服他缜密的心思。”

“之前跟他说，网站不再捧他，他知道宣传的作用，所以才急着过来。恐怕还会想要我们公开那三起杀人案件，最好配合上他的书。”齐佑宣说道。

“变态啊！”邢加栋汗了一把，“难不成他也有什么不忍回忆的过去？”

齐佑宣撇撇嘴，“有时候变态是不需要理由的。一些研究心理的，最终把自己给研究进去了，也不是没有。”

谁知，邢加栋竟是一脸认真地看他，感觉随时都是最后一面似的，沉痛的说：“你保重。”

齐佑宣：“……”

最后杨少展还是查出了梅时雨登陆qq的ip地址，查过之后，是位于津市的一家网吧。

“这不是大海捞针吗？那么多网吧密密麻麻的，他可能为了躲避行踪，随便去一家可能很远的网吧。”邢加栋苦着脸说。

“所以现在只能等他来了。”齐佑宣说，“他很自负，前面三个案子都被破了，他也有些蠢蠢欲动。他想要书中的案子继续下去，想让大家都知道，不想默默无闻，也不想让人觉得那只是单纯的一本小说。他想让人知道，书中的案子都实现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来。”

因为没办法在津市如大海捞针一样找，但为了保险起见，蒋越诚还是让杨少展一点点的排查，哪怕效率低一些，但是万一梅时雨真的反悔不来了，他们也不用到时候再如眉头苍蝇一样的重新开始查reads;。

幸运的是，第二天下午，挂着蒲秋萍编辑号的卫沐然，收到了梅时雨的信息，表示他第二天上午10点到b市机场，大约11点就能到江石的办公室。

“太好了，那明天中午请你吃饭。_”卫沐然发过去，“对了，需不需要我们公司派司机去接你，老板的专车哦。”

“不用。”对方说，“我打车就好。”

“嗯，这是我们公司的地址。”卫沐然将事先准备好的江石的地址发给他。

然后卫沐然就把这事儿跟蒋越诚他们说了。

蒋越诚安排张明、邢加栋和杨少展去机场盯人，谨防半途出什么差错。

其他人则直接去江石埋伏好。

两边的人马都拿了徐何祐的画像，因为齐佑宣打从心里觉得，徐何祐跟梅时雨就是同一个人。

大约上午10点半的时候，齐佑宣和卫沐然已经在江石的办公室等着，预防途中梅时雨给蒲秋萍打电话，他们在旁边也好知道。

蒋越诚和赵一扬在大厦门口等着，如果顺利，只要梅时雨一进来，他们就把梅时雨给围住带回去。

齐佑宣接到了张明的电话，证实梅时雨就是徐何祐，他们在机场见到的人，跟画像上一模一样。

齐佑宣马上告诉了蒋越诚，蒋越诚和赵一扬不禁都神经紧绷了起来。

11点15分的时候，当梅时雨也就是徐何祐走进大厦，蒋越诚和赵一扬立即闪到他的面前，后面，张明三人也堵住了徐何祐的退路。

蒋越诚出示了证件，“警察，我们怀疑你跟三起凶杀案有关，麻烦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徐何祐眸中闪过了然，低声轻笑了两声，“所以说，什么宣传，什么改编影视，都只不过是把我吸引过来的借口？”

“不，你的书确实会被改编成影视，只不过不是今天面谈。”齐佑宣和卫沐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淡定的说道。

卫沐然观察着徐何祐。

不论是从心理医生这个职业，还是从作家这个职业，徐何祐都很符合人们的心理设定。

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斯文儒雅，还戴着半框的金边眼镜，手上拎着一部电脑包。

怎么看都是一名­精­英人士，会让人信任，心生好感的类型。

不知道齐佑宣这句话为什么会让徐何祐那么满意，他竟然不挣扎，不企图逃跑，也不企图给自己脱罪

，一双眼更是露出满意的不行的光彩来，“那我跟你们走。”

---题外话---下章是Сhā播~

【Сhā播】什么人都有的大杂烩9（三更）

周老师是当众拉着常静琬的手，温柔的祝福她跟阮泽尔reads;。本来铁面无私的老师这会儿笑的跟朵花儿似的，温柔似水，把同来上课的学生们都惊得一抖一抖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老师似乎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妥，依然旁若无人的跟常静琬拉家常，反正还没打铃上课旎。

于是中学生目睹了一场常静琬跟女魔头聊天的惨案。

大部分都是周老师说，完全不给常静琬反驳的机会，于是渐渐地，众同学也被洗脑，觉得这是常静琬在默认。

许乐乐私以为，阮泽尔不止在学术上是大神级别，就连追女生，都是大神级别的鞅。

不动声­色­的，就这样确立了常静琬的身份，不给人一点点儿机会。

常静琬是顶着极大地压力上完这一堂课的。本来周老师是特别反感学生上自己的课走神，偌大的课堂，她甚至不允许有学生睡觉，谁睡觉她就点谁起来回答问题。

铁面女魔头这个名号绝不是浪得虚名。

难得这节课，其他学生的注意力都在常静琬这边，周老师竟然也没生气，更没有点名，就这样相安无事的上完了一堂课。

只是这堂课之后，不知道怎的，八卦之风一转，原本是说阮泽尔和常静琬两人关系暧昧，暗度陈仓。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成了常静琬暗恋阮泽尔。

然后又有传言说，之前的那些传言，都是常静琬放出来的。就因为常静琬暗恋阮泽尔，再加上两人也有那么点儿姻亲的关系，平时有往来。可是近水楼台也没能让常静琬摘下阮泽尔这颗白月亮。

所以常静琬着急了，就故意散播她跟阮泽尔有关系的传言，让学校里喜欢阮泽尔的女生们以为阮泽尔名草有主，都歇了心思。

常静琬一下子就成为了一个心机表。

因为常静琬和许乐乐都不住校，平时还真是不知道这些第一手的八卦。

只是有一天，两人上课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指点着常静琬说起这件事情，虽然声音很小，可架不住坐的近，常静琬和许乐乐竖起耳朵听，还真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意的，到后来竟然也不管了，好像就想让常静琬听见似的，声音越来越大，之比正常音量低了少许有限。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许乐乐惊呆了，学校的八卦绯闻什么时候也转变的这么快，一会儿一个样。

常静琬：(⊙?⊙)

常静琬叹了口气，很无奈，尤其是明天有节课就是阮泽尔的，她倒是很希望阮泽尔工作忙请假，让别的老师来代课，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不过常静琬还在这边祈祷的时候，许乐乐已经不­干­了。

说八卦的人就坐在她们后头，许乐乐转头就瞪了过去，“你们俩说什么呢？”

“什么什么？我们说话呢，你突然这样是什么意思？”戴眼镜的女生不悦的说，看着前面许乐乐和常静琬发呆的背影，特备不屑。

她当然不知道常静琬这是在发呆，她还以为常静琬是心虚了，不敢面对，因此更加的理直气壮reads;。

许乐乐嗤笑一声，“你们说话呢，还是在背后说人是非呢？如果你们是平常聊天，我懒得Сhā言，跟你们又不认识，没事儿跟你们聊什么天呢。可你们现在是当着人的面聊人家是非了。你们要是小声说，我们听不见就当不知道。偏偏你们看着我们没反应，就觉得我们好欺负是吧？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就怕我们听不见。既然谈论的就是当事人，难道还不许当事人发表意见？要说礼貌，在背后讲人是非的才没有礼貌！”

“你谁啊？我们说你了吗？说的不是你，你跟着激动什么啊！”眼镜女旁边扎着偏马尾的女生说道。

她顿了顿，突然冷哼一声，“你不会是喜欢阮学长吧？在这儿刷存在感啊？那可没用！”

常静琬刚刚从发呆中回神，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听到争吵，回头目光还挺迷茫。

又听了一会儿，常静琬才把事情搞清楚，她拉了拉许乐乐，自己的事情，没必要让朋友在前头顶着，自己在后头做缩头乌龟。

本来这件事情她也不是不能忍，如果是她一个人，可能真就装不知道忍过去了。

虽说是常家千金，但从小常

老太太就是副强势不讲理的­性­格，她已经习惯了忍让。虽然是独生女，却因为常家大环境的原因，并没有独生女的娇气。反而在脾气上还有些小懦弱，并不能算是勇敢的人。

只是听见后头两个女生越说越过分，连带着把许乐乐都骂进去了，她就忍不了了。

“这位同学，你跟我很熟吗？”常静琬冷静的问道。

虽然平时与人无争，但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常静琬真要拿出气势来，还是一只很唬人的纸老虎。

两名女生噎了一下，常静琬冷笑，“在此之前恐怕你们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说我的是非？我不知道这些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你们有经过证实吗？你们了解我吗？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未经证实的事情，不要乱说。”

“我不知道你们哪来的理直气壮，当着我的面就能说我的是非，被当事人听见了还不知道道歉，反倒觉得自己没错。你的意思，怪我咯？”常静琬嘲讽的撇撇­唇­，不屑的轻嗤了一声，“你们说我朋友的话，我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们。喜欢阮泽尔的，麻烦自己去跟他告白，不要在这里刷存在感，你刷了他也不知道。你们总不会期待我跑他面前嘤嘤嘤的说你们好厉害，为了他好无畏吧？”

常静琬这会儿也有点儿上火了，连带着都有点儿生阮泽尔的气。

要不是他，学校里哪会有这么多过分的传言。

她读完研究毕业了，也不打算再继续深造下去，就这两年都不让她太平。

要不是阮泽尔在学校里人气太高，要不是阮泽尔非要在课堂上弄出那一出，要不是后来让那么多老师误会，哪会有那么多事儿！

“你……”偏马尾被常静琬堵得说不出话来。

常静琬直接把许乐乐拉起来，“其他地方还有空位，我们换位子坐。”

常静琬冷冷的往后觑了一眼，“也更方便她们俩继续将我的坏话reads;。”

可能是常静琬现在的气势太足，当常静琬拉着许乐乐到另一排座位，想要去里面空着的三个位子去坐的时候，还没等她请坐在外面的同学让一下地方，对方就已经很自觉地站了起来，在常静琬经过的时候，竟然还战战兢兢的。

常静琬：“……”

同学，我有那么可怕吗？(╯‵□′)╯︵┻━┻

等坐下后，许乐乐才悄悄地对常静琬伸出一个大拇指，“你平时脾气那么好，发起飙来很有气势！小常同学，加油努力，保持住！”

常静琬：“……”

……

下了课，常静琬就开始祈祷，明天阮泽尔别来上课。不至于诅咒他出什么意外，但是忙点儿总可以吧！

可是老天显然并没有听到常静琬的祈祷。

常静琬为了以防万一，还早早的就跑来占位了，选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里，阳光洒进来，暖烘烘的，很适合睡觉。

许乐乐来的晚一些，但也在上课前赶到了。

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收到了常静琬的短信，说明了位置，不然的话这么大的教室，常静琬缩在这么个角落，还真是不好找。

从许乐乐坐下，就听常静琬在那儿神神叨叨的念叨。

仔细听了好久，才听清楚她念叨着，“千万别来上课，千万别来上课，千万别来上课……”

许乐乐：“……”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是怎么跟这个二货成为好朋友的。

可惜阮泽尔还是踩着上课的铃声走进了教室。

他一进来，整个教室都安静了，教室内的同学们，眼睛自带雷达扫描一样的开始寻找常静琬的所在。

有八卦浓度够高的，早就在上课之前就已经锁定了常静琬的位置，还十分友善的提醒前后左右的邻居们，常静琬的所在。

于是尽管常静琬已经努力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但没多会儿还是被群众们给扫描到了。

全教室百多号人的课堂，那个不起眼儿的角落此时偏偏就像是最显眼的地方一样。

“……”常静琬默默地打开崭新的，平时并不怎么翻动的课本，双手抓着书立了起来，把自己的脸给挡住，就像是立了一面小屏风。

很是自欺欺人的觉得，别人看过来就看过来吧，自己看不见他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上课，现在开始点名。”阮泽尔一如既往的说道。

都不需要他自己去找的，只顺着同学们的目光，就能轻易的找到常静琬。

立了本书都没用！

阮泽尔嘴角勾了勾，看着常静琬的方向，眉目柔和reads;。

常静琬没有看到，但是其他的学生看到了。

同学们表示心脏很受不了，这种宠溺的眼神算怎么回事！

阮泽尔拿出点名册，看都没看，第一个人就直接叫了，“常静琬。”

常静琬觉得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里竟然还带上了几分笑意。

但是其他同学表示，常静琬同学你没有听错。

教室里大部分同学都还没有对象，对阮泽尔这种单方面的虐狗行为表示十分不满，十分谴责。

这种自带宠溺眼神与宠溺音的点名方式，老师你确定你是来上课的吗？！

也不知道是谁先出声的，“嗷嗷”的嚎了一声，简直把这儿当球场了。

谁知阮泽尔竟然也没生气，一脸不介意的样子，导致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都跟着“嗷”了起来，一个劲儿的起哄。

常静琬恨不得现在就钻到桌子底下去，脸红的不行了。

前面一排的人甚至还回头，直接对她说：“常静琬，阮老师叫你呐！”

常静琬缩了缩脖子，她现在就算是喊“到”，也会被淹没在起哄声中好吗？

而且她现在窘的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出声了。

许乐乐不知道打了什么血型的­鸡­血，突然抓住她的手就举了起来，“来了！来了！常静琬来了啊！阮老师！”

常静琬：“……”

谁能把这个二货拉走，她今天不想跟许乐乐一起上课！

因为手突然被许乐乐拉走，差不多a4纸大小的书一边少了支撑，就要掉下去了，常静琬眼疾手快的抓住，堪堪保持住了，让自己一直在书后面躲着。

虽然这样挺窘的，感觉很没有出息，一点儿都不大方，但是……她真的宁愿如此，qaq。

阮泽尔拍了拍话筒，示意大家安静，喉咙里似乎咕哝了两声笑意。

又是这样的宠溺音，简直让教室里的女生都醉了。

不知道谁比了个尔康手，对阮泽尔说：“阮老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宠溺，我们搜捕鸟啊！”

阮泽尔轻笑两声，没去管她，只看向常静琬的方向，“让常静琬自己喊到，不然我会认为是别人代她来上课的。”

教室里出奇的安静，同学们竟然很配合，没有人再起哄，只是齐刷刷的都看着常静琬。

“……”常静琬默默地把书放下，举起了手，低头喊了声，“到。”

阮泽尔这才开始点下一个人的名字。

上课的时候，好在还挺正常的，没有同学起哄，阮泽尔也没有再故意叫她什么的reads;。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响铃声对于常静琬来说，简直有如天籁。

她闷头站起来，拉着许乐乐就往外走，就连阮泽尔在后面叫她都不听，反而越叫，她走的越急。

阮泽尔都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于是在学生们八卦的目光中，阮泽尔赶紧追了过去。

“静琬！”阮泽尔跟在身后跑，“静琬！”

怎么叫都不听，阮泽尔只能大声叫：“常静琬！”

好在还有许乐乐这个好队友，常静琬往前跑，许乐乐就把她往后拽，尽职尽责的当阻力。

最后常静琬只能停下来，许乐乐竟然说：“哎呀静琬，我是要回去上班的人，你怎么能抓着我不放一直把我往前拉呢！”

说完果断的抛弃了常静琬，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给阮泽尔比了一个“挺你”的手势。

常静琬：“……”

见她不跑了，阮泽尔这才好整以暇的朝她走过来。

其实常静琬不知不觉的，跑的竟还挺偏，都没注意到周围都已经没人了。

刚才阮泽尔在路上追常静琬的时候，还有不少学生八卦的想要跟上，但是刚刚好有老师下课出来，赶紧拿出了为人师表的威严，把这些学生都拦住了。

“不要打扰我们侄子谈恋爱啊你们！”其中一名老师是这么说的。

这些常静琬并不知道，她只看到阮泽尔走过来，嘴角轻轻勾着，“最近学校里传言挺疯的，说你喜欢我啊？”

一提这，常静琬就来气，“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安好心，你别放在心上。你也是的，如果不是你之前——”

“我放心上了。”阮泽尔打断她，声音柔柔的说。

常静琬：(⊙o⊙)

阮泽尔又说：“我说我放心上了，我都想好要答应你了，你这会儿告诉我是假的？”

常静琬：（′Д`）

她脸通红，“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要不要对我负责吧？”阮泽尔挑眉说道。

“负……”负责？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个负责人的好姑娘。”阮泽尔高兴的点头。

什……什么？她说什么了？

可不由常静琬多说，头顶就被一片­阴­影罩下，双­唇­印上两片柔软。

好软……

---题外话---姨姨和舅舅这就是结局了，_(：3∠)_

大结局

卫沐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徐何祐就这样下了车，一路优雅的进了警局，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

这就是玩儿心理的人？

审讯室里，蒋越诚把《心杀》这本书丢到桌上，“这本书是你写的？旎”

徐何祐没回答，反倒是看向了齐佑宣：“你说我的书会被改编成影视剧，是真的吧？”

“是真的，是否改编看的是书，而不是你的身份。即使你入狱，也不妨碍这本书被拍成电视剧。”齐佑宣说道鞅。

“是。”徐何祐笑笑，大方的承认，倒是让人很意外。“我是梅时雨。”

“为什么用宋鹏飞的身份证？”蒋越诚问。

徐何祐轻笑，“当然是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写的案子都变为现实，当然不能让你们太快找到我，不然我还怎么继续下去？即使现在，我也挺惊讶。前面三个案子，你们破的很快，而且也比我预料的要早一些发现我的身份。”

徐何祐的目光再次落在齐佑宣身上，“应该是因为你的帮忙吧？”

齐佑宣没回答，也没点头，只听蒋越诚又问：“所以，你承认了这三起案子都是你在背后策划的？”

“怎么能说策划呢？不过也差不多，董正峰、李念成，还有范严松，他们都来我这儿看过病，跟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就开始慢慢的控制他们。他们都有病因，我只是把他们的病因引出来，扩大化，让他们更加痛苦，急需要找个途径发泄而已。”徐何祐说的轻巧。

“你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蒋越诚沉声问，“你是心理医生，职业好，有社会地位，收入高，人脉也广，在你们业内也有名气。何必拿自己的一辈子去开玩笑？我们查过，你跟那三名凶手，以及那些死者都没有任何关系。在三名凶手去找你看病之前，你们互不认识。更不用说那些死者了，恐怕这辈子都没听过你的名字。”

“当然是为了让心理学发扬光大了。”徐何祐轻声说，带着让人昏昏欲睡的音调，“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心理学的奥妙无穷，可以用它做很多事情。我要让人知道我对心理的掌控有多么好。我能控制人心，控制他们为我做事。这是多么美妙？”

“就为了这个，你就能­操­控别人，去杀害无辜的人，而被你­操­控的那些人，他们更加无辜。”张明握着拳头说道。

那些死者，或许还做过这样那样伤害别人的事情，但是那三名凶手，在行凶前其实根本都没有错，都是自己的亲人爱人受到了伤害，范严松则是被自己的爱人伤害。但他们并没有想去伤害别人。

原本能够避免的他们的悲惨，却偏偏被徐何祐­操­控着，将心底的负面情绪给牵引出来，不断地放大，直到他们自己已经控制不了，完全被徐何祐给生生的刺激成了真正的­精­神病人reads;。

“呵呵呵呵呵。”徐何祐低着头，嘴边发出阵阵的轻笑，在灯光的照映下，镜片反着光，看不太清楚他的目光。

只见他缓缓抬头，“那又怎么样？反正他们都是有病的。倒不如为医学事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我的才华不该被埋没，我很强，我知道。所以我应该被大家都知道，我要我的才华展现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

徐何祐原本一直淡然的表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面上露出疯狂，“如果只是这本书被人熟知，他们只当是小说杜撰的，不会当真。但是书中的情节全都被复制出来，他们就知道，我的能力是何等之强。”

“所以我要我的书出版，然后被改变成电视剧，电影，我要扩大它的影响。所以这一次，我猜到有可能是个陷阱，还是答应过来了。因为我不能放过任何能够扩大影响力的机会。”徐何祐看了齐佑宣一眼，“从你们的破案速度来看，­干­净利落，我就知道有高人帮忙。其实我很想跟你对决一次。但是可惜，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跟跟你对决相比，我更想让大家都见识到我的厉害。”

“我知道，我早晚会被抓，其实这也是我安排好的一部分，我需要被抓，来扩大影响。我都已经打算好了。我的书要被改编成影视剧，而这部小说的作者策划了整场连环杀人案入狱，小说势必大火，新闻媒体一定会深度剖析。说不定，我还能出本自传，在写基本我对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与应用。”

众人都已经懒得听他这些抱负了，确定这些案子都是他策划的就好说。

走出审讯室，邢加栋还是感觉毛骨悚然，搓着自己的胳膊说：“他也是心理有问题的吧？就为了出名，证明自己很牛，就能策划这么一连串的凶杀案

，变态啊！”

可不管怎么说，背后的凶手找到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又可以歇歇了。

蒋越诚给上头打了报告，徐何祐已经被收押，要经过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判断他是否存在心理上的疾病。

而这案子太诡异，最终还是见了报。

金争出版社和江石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次宣传的大好机会，甭管这名出的好不好听，但是噱头十足，再加上又有真实案例做演绎，直接把《心杀》的网络版与实体版的销售量又推上了一个新高度。

假如徐何祐没有犯案，没有入狱，那么他很可能就能入选今年的作家富豪榜。但同样的，如果他没犯案，没入狱，就没有这样的噱头，可能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销量了。

影视改编竟也是趁热打铁的签了下来，制片方也想借着这股东风，趁新闻的热度还没消，赶紧宣传。所以火速敲定了男女主角，没过多久又公布了全部的演员阵容。

还有记者预约要采访徐何祐，不过被告知徐何祐的­精­神状态还在评定当中。因为徐何祐本身也是心理医生，且是能力极高的心理医生。所以心理医生在做评估的时候，很是费力，迟迟没办法下判断。

不过这些，卫沐然和齐佑宣便不管了，徐何祐的下场无非就是两种，牢里或者­精­神病院。

先前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整个人便都有些疲惫，幸好接下来就是周末，大家还能放个假。

卫沐然睡了个懒觉，第二天十点多才起来的，收拾完了，11点左右，便接到了齐佑宣的电话reads;。

她以为齐佑宣是要约着她出去吃饭，结果却听他问今天卫子戚和卫然是不是在家。

卫沐然回答在家，结果话音刚落，她就透过手机听到那端有门铃响。

“你快告诉我，你正在做的并不是我想的这样子。”卫沐然抽着嘴角说。

“沐沐啊，你快下来，岳父好可怕我怕顶不住嘤嘤嘤。”齐佑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卫沐然：“……”

他最近又瞎逛什么论坛了！

还嘤嘤嘤！

卫沐然火速挂了电话，冲下楼去，正好看着齐佑宣拎着大包小包进来，卫子戚的脸黑的要滴油了，卫然倒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笑的特别真诚，已经把齐佑宣当成女婿了。

“爸，妈，我今天就是正式登门拜访的。”齐佑宣把东西放下，站在卫子戚和卫然面前，严肃认真。

卫子戚那句“管谁叫爸妈呢”还没出口，就听齐佑宣说：“我今天是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佑宣，26岁，在齐临地产担任副总经理，副业是刑侦队的顾问。明年正式回齐临工作，就回到总经理的位子上。我在沐沐之前没交过女朋友，从小就是想要娶她为妻。我喝酒但是不抽烟，无不良嗜好。会洗衣会做饭，卖的了萌打的了流氓。”

“在外头沐沐要是遇到危险，我肯定冲在她前面。在家里沐沐要是不高兴了，我主动伸胳膊让她打。”齐佑宣说道。“爸，妈，恳请您二位放心的把女儿交给我，我肯定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爸，我还记得以前您以前跟沐沐说过，如果找不到一个对她比您对她还好的人，就让她别嫁了。我不敢保证能比您还好，但是会努力超您看齐的。”齐佑宣说道。

这话倒是让卫子戚的表情好上了许多。

如果这小子真敢说比他做的还好，他立马把他轰出去。

齐佑宣伸手进裤袋里摸了摸，然后摸出一个­精­致的方盒子，单膝跪地，对着卫沐然打开，“沐沐，我想过了，我想不出任何浪漫的求婚能够配得上你。能遇见你，已经是我这辈子最浪漫的事情。我所能做的，就是用最朴实无华的方式，奉上我的心。或许不够轰动，但足够真诚。我想让爸妈在旁边作见证，沐沐，你愿意嫁给我吗？”

卫子戚：“……”

死小子，刚才就应该把他轰出去！

看卫沐然现在一脸感动的样子，简直是没见过世面，这么几句话，怎么还红眼了！

卫然瞥了眼黑着脸的卫子戚，只冷笑一声：“人家比你当初有诚意多了，至少还求婚了。”

卫子戚：“……”

卫然：“你再

给我黑脸试试？做的都赶不上佑宣，还敢嫌弃他？”

卫子戚：“……”

男人默默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也不再黑脸了，只是手轻轻又偷偷地去拽了拽卫然的袖子reads;。

卫然回头，看男人这可怜巴巴的劲儿，终于笑了，“行了。”

卫子戚也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直接握住了卫然的手，不敢再对齐佑宣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至少目前是不敢。

卫沐然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这样……就很好了，真的，很好！是我想要的求婚。我不想要轰动的，浮华的，我就想要这样平实的。”

齐佑宣松了一口气，一瞬不瞬的盯着卫沐然，给她套上了戒指。

……

而同一时间，名园。

齐承霖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小俩口，沉声道：“她还在上大学。”

“嗯，我知道，毕业就结婚。”闻煦握着齐佑柠的手，摸摸她中指上的钻戒，昨晚刚给她套上去的。

“我们还想多留她几年！”齐承霖说。

“嗯，她还有两年才毕业。”闻煦说。

齐承霖：“……”

真想把他打出去！

后悔让闻煦进门了怎么办！

……

晚上，齐佑宣留在了卫家吃饭。

九点的时候，卫子戚就开始赶人了。

送齐佑宣出门，又在门口跟他腻呼了一阵，卫沐然才回到卧室，洗完了澡，躺在床上还兴奋着，滚来滚去的睡不着，脸烫的要命。

­唇­齿间全是刚才齐佑宣那汹汹的吻。

摸摸嘴­唇­，还肿呢。

反正睡不着，卫沐然目光落在了床头的《心杀》上。

案子也结束了，这本书写的确实不错，且这么传奇，她便想要看到结尾。

昨晚已经看了一部分，她翻开，把书签拿下来，继续往后翻看，结果看到最后，里面的凶手就是心理医生，可同时也是一本小说的作者，而后来的结局，包括那本小说的热销，都跟这次案子的结果一模一样！

“砰！”

卫沐然惊得目瞪口呆，书直接掉到了地上。

她不禁想，凶手，真的就是徐何祐那么简单？

---题外话---结局啦，爷就是这么恶趣味的喜欢各种开放式结局呀~~

结局之后，不舍的话就不说了，反正还有七公子2嘛，小萌娃儿门依然会在七公子2里亮相，因为有燕宁白小朋友，所以少不了热闹的~~

所以，咱们火速移到七公子2那边继续啊~~(づ￣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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