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奶奶,大伙,我明天再给大家介绍他。”朗曼用手指着她带回来的那个大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吃过饭,洗过澡,换过衣服后朗曼和高风回到了房里。朗曼见他有些痛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提起,想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再细心开导开导他。”便道“我叫朗曼,来自大陆。我来这儿是观光的。我的名字如果翻译为英文也可译为罗蔓蒂克。”
这最后一句确实有些威力,他抬起了头,正对着她的微笑“好美!蒙拉丽莎的微笑想来也不过如此。”他不由得一惊。他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人这么真诚地对自己微笑过,可是后来他再也没见过如此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微笑。他有些感动了,这微笑就像是在他心里生了根,他的心里有一种温暖在慢慢升腾。
“我叫高风,我生于台北。16岁去英国留学,今年取得博士学位回国。我是学医的,胸外科,我希望我是一个有用的人,我希望我能够抱效国家。”他的眼中仍然有着深深的忧虑。
“你是一个特别的人。”朗曼意味深长地说道。
高风抬起他的脸双眼无神地看着她,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说他特别的人。
“真的,我不骗你。你知道当保尔拿着手枪指着自己的脑袋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吗?”高风很早以前就读过《钢铁是怎样炼的》,保尔-柯察金的那段名言他背过无数遍,只求自已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能够屹立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中,屹立在腥风血雨中而不倒,可是从小就被人当作笑柄的他对自己很是没有信心,因此每次都说要变强,却每次都没能战胜自已。
“记得。”他无神地回答道,“人,最宝贵的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当怎样度过呢?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能够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在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进行的斗争。”这段话,她也是背过的,但是她背的并不是英文,所以她很多地方都没听懂,不过不要紧,这时候装懂也可以。
“你知道牛虻在死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吗?”干嘛,我这是在干嘛,刚刚说出口,朗曼觉得自己说得不对,这不是在纵容他再去死吗。谁不知牛虻死之前留给吉姆的信是多么的大义凛然,他说“至于我嘛,我将走进院子,怀着轻松的心情,就像是一个放假回家的学童。。。。。。”在执行死刑时,他又是多么的慷慨,“又没打中,瞄准这儿,照我这儿开枪。。。开枪啊。。。。。”回想起书中的那个情节,她的眼眶湿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个。”她擦干眼泪,再次以微笑面对高风。
“总有一天,你会说,你很高兴活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是多么的美好,美得让人承受不起!”她的眼眶再次变得潮湿,她不敢去看他的眼,她一生最最崇敬的这两个人总是让她感动不已。
她起身来到楼下的那棵大树下静静地坐下。
天空中的浮云,天空下的树影婆娑,天上那明亮的圆月。这一刻她竟然有一种杜工部当年的感觉,“月是故乡明。”
************************
“你怎么还不睡,已经很晚了,朗。。。。。。”和朗曼呆了两天后,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改变,他发现朗曼就是他的救世主,他感觉他心里的阴影在不断离自已远去,他渐渐地感觉到自己也是一个有用的人,学过医,至少还可以为很多人减除病痛。
“可以叫我锦儿或者曼儿,随你喜欢。”
“锦儿,曼儿,锦儿锦儿,”他大有不学会锦儿这个词不罢休的样子。“明明曼儿要顺口一些,好念一些,可他偏要念锦儿,难道这就是为何书生偏要学外科的原因?”想到这儿,朗曼不禁泯嘴一笑,扭过头去看那仍在“锦儿,锦儿”地念着的书生高风。“他还真是执著哎!”
“锦儿,”她只当是他还没学会,也没在意,可当他的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背上时,她才相信他已经学会了这个词,而且刚才是在叫她。
“教我说中文好吗?大陆的中文,我想学真正的普通话。”他的双眼满是真诚,没有质疑的余地。看来这个人是真的不想死啦,朗曼暗自高兴自已不败的记录可以继续保持啦。
“好啊。”而当他第一次听他说高风二字时她就想啊“高风,秋风,多么凄凉、古仆、悲怆的名字啊,也难怪他的双眼除了幽怆还是幽怆。”而此时她觉得在这个悲怆的名字下更是一个优秀的人。
朗曼在日记本的空白页上写下了一行字,那是一行工整得无可挑剔的字,像印刷的,又不像,因为在仿宋的基础上又有着她自己的性情。
“喏,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她读得很慢,咬紧每一个字的字音,再用自己能够懂的英文给他解释一遍。
随后她准备回房睡觉,却被自已无意中发现的事给吓了一跳,她发现高风的臀围和肩围几乎一般大小,而腰却较小,笔直的背一点也不显死板,这样的身材,除非是女人。。。。。。而且即使是一位生了几个孩子的母亲,恐怕也还差他几分呢!
“人妖”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脑海。“怎么可能?他不会是泰国人吧?”想起他说过的他出生在台北,似乎又不可能,但为什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呢?
“哦,对了。”想起平实不小心听到的一些女生关于帅哥的言论,其中就有说倒三角形身材、宽阔的肩膀和细细的腰身,她们说这样的男生才帅。如果你是一个酷爱看电影的人,那么你不会错过精典法国影片《皇帝进行曲》,那首被藏在面包中的曲子和那个有着倒三角形身材的军人应该都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刻朗曼觉得高风眼中的忧虑似乎可以理解了,但她不确定这就是答案。
高风见原本想去睡觉的朗曼立于门边,面对自己,手托下巴,盯着自己的身体却像是在深思。
“在想什么呢?”此时高风的话语中已经听不见、觉不出前两日的颓丧和灰心丧气,可以觉出的是他对生活的信心和希望的逐渐建立。
“你刚才的声音好像我父亲。”她一下子转移了话题。
“我回房睡觉去了,你也睡了吧。”朗曼不想引起其他的不快,也不想去在这个时候验证自已的猜想是否正确,她只希望这个人别再跳海,在非洲的很多部落一个小小的病痛都要等死,很多完全可以治好的病却变成了死神,他们需要医生,十万火急啊!
每个人自有他存在的价值!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