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我和梁威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路无语。
突然梁威若有所思地问:“阿宇,你小子有问题啊!怎么,该不会是喜欢看上咱们温文尔雅,貌美如花的林妹妹了吧?”
我最不想提到的话题还是这样被梁威冷不丁地,直截了当地提起。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会看上她?哪儿跟哪儿呀!”我推了他一下。
梁威这回没有还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嘴角露出他特有的阴森森的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和梁威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其实也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他爸爸和我爸爸都是一个大学里的教授,他从小也是在父母严格管教下长大的,搞不懂
他为什么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可是他除了学习差,别的都好,不能说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在行,却也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在我们这个全省重点高中,成绩不好就可以被一票
否决。当初他爸爸花钱让他进这所高中的时候,老师们就不愿意管他,他可以在这种压力和鄙视下依然顽强乐观地生活,我想,打死我也做不到。洁后来也说我,别看你平时和梁
威一样吊儿郎当,可你心里特别在意你的学习成绩。
可是这一次,尽管梁威已经觉察到了一些我的秘密,但我却什么也没有对他说。因为那种暗恋的感觉就像淘气的孩子偷吃了妈妈放在罐子里的糖果一样,甜蜜而兴奋。只有默
默地不说话,这种甜味才会在口中化开,四散,并沁入心扉。
一转眼,元旦就到了,这是大家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新年,好友间纷纷互送贺卡。班主任三令五申不要相互送卡,以免影响学习,可大家依旧私底下偷偷摸摸地送。有甚者还费
尽心机买了卡,贴邮票,从这个班通过邮局,三天后寄到隔壁那个班。前两年我对这种送卡之风嗤之以鼻,认为真正的友谊是不需要外界任何事物来联系和维护的。而今年却也买
了卡分发给四周的好友。毕竟一张小小的贺卡也许若干年以后就成为对一个朋友,对一段岁月的永久的怀念。想到半年之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心里也不免惆怅起来。送卡人在
卡上千篇一律地写着“学习进步,考上理想大学,友谊长存”之类悲伤而沉重的话语,可收卡人看到每张卡片后的心情却各不相同。
“是不是应该给她也送一张呢?”我翻开那本《神雕侠侣》再一次喃喃地问自己。
在经历了几番艰苦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终于决定给洁送贺卡,还要送她一条围巾。曾经看过一部小说,里面有一句话让我感动:送你一条围巾,轻轻地围绕在你的脖子上
,就好像我用的胳膊把你环住。
逛了三个小时的太平洋广场,终于买到一条贵得吓人的鄂尔多斯米白色的羊绒围巾。我喜欢米白色,它让我遐想。
在付钱的时候,收银台的小姐问我:“请问您需要把围巾包装一下吗?我们这里有专门的包装纸,可以为您免费包装。”
“啊,不用,谢谢。”我说,“我待会儿自己买纸包装。”
“是送给女朋友的吧?”小姐善意地笑着问。
“啊,”我停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是啊。”
说完后一阵心跳,我想我肯定脸红了。我拎着袋子飞快地离开,仿佛身边一直有人盯着我。
回到家里,先打开电脑,琢磨如何写卡上祝福的话语。我不想让洁知道是我送她礼物的,所以不能亲笔写,而且祝福的话,我不想写得太落俗,却也不想太感性。我希望洁看
到这些话后不至于太震惊,若干年以后,她再看到这条围巾,想到这卡上的话依然会微笑。
我想了很久,最后竟只写了短短的一句:“又是一个美好的开始,愿你的一切都美好,真的......”或许一切尽在不言中才最能表达我的心境吧。
在写称呼的时候,我没有写“林老师”,而是写了“晓洁老师”四个字,我不敢把老师二字去掉,因为我不知道她如果发现这张卡是我送的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而至于落
款我只是写了自己在网络上的名字“黎子”。
然后我把要写的所有文字都用打印机打出来,依次粘贴好,并把卡小心翼翼地放在围巾上面用盒子装好,最后我选了淡蓝色底带有白色小雪花图案的包装纸仔细地把盒子包好
。一件在外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让我一直忙到深夜。
大功告成后看着自己的“作品”,想着第二天洁在她桌子上发现礼物后露出的惊喜的表情,我咧开嘴笑了。将礼物放到床头,心满意足地睡去,只等着明天一大早趁她没上课
前偷偷地去她办公室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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