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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绝色妖精在古代 > 103 原来如此

103 原来如此

萧易寒走至一边的桌上,神情自若的坐了下来。如果不是­唇­上还有他淡淡的温度,我还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他,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还一副受伤的样子,只一下,就这么潇洒了,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从她身上,还找到了这个?”萧易寒拿出一个青­色­的布角,放在桌上。

我步了过去,拿起那一块青­色­的布,端详起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萧易寒的意思,但单凭一块布,就征明一个人的身份,好介有些勉强。

萧易寒见怀疑的样子,他却满满地笑了,跟刚才,简直叛若两人。

“你闻闻看。”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青布放置鼻间,一股淡淡的药香,从布里漫开,好熟悉,这个味道,除了他,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怎样,这回你该信了。”

“就算她跟玉神医交过手,你又怎么知道他中的是软骨散?”软骨散以前在武侠小说中看到,好像是一种极其恶毒的东西,但善良的君楚凌怎么会对她用这种毒,而且,这软骨散不是中了以后,全身无力的吗?那红衣女子不是与张枫等人交过手吗?难道这软骨散跟我所想的不一样?

萧易寒玩味地一笑,声音不大不小说道,“她的身上,还残留着软骨散的药味。而我本开始也没想到会是玉神医,但在我在她手臂上取得地图时,我看到她的另一手上,衣袖露出一小块青布,我拿出来一看,才明白这其中原因。”

“你是说青布上的味道?”

“你难道还不相信?这世上,除了玉神医,没有人会有这种独特的味道。”萧易寒抬眸看我,眼里,有一丝不悦。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怎么会和玉神医交手,而玉神医,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我感觉这一切都好乱。

“也许这就是整件事的重点所在,关于毒门,关于你中毒的事,我想,都跟这有关。”萧易寒淡淡说着,但听在我耳里,身子却发起颤来。

“你在怀疑玉神医?”我指着他,问道。

“我不得不怀疑,泠,这一切,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他突然凌利起来,双眼有些深沉起来。

好累,来到这里,事情一桩接一桩,还没从一场惊变中回醒,人就已经掉入另一个迷点中,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泛上心头。

我无语以对。

两人又沉默起来,我不知道萧易寒为什么会怀疑到君楚凌头上,难道,跟这令牌要关吗?

“萧易寒,中了软骨散是不是不能用武?”我将心中的疑点问出。

“也不全是,中了软骨散,若武功高强,可以顶半个时辰,内力才会慢慢退去,而这红衣女子,武功自然不弱,他跟玉神医交手,定是在府第周围。而张枫与她交手时,她的内力还尚在,可能是因为她得知自己内力慢慢流失,才落慌向你这边逃来,而你能将她绊倒,正好说明她毒效全发,武功尽失,再加上紧绷的神经,才让你给轻易绊倒而将自己误杀。”

“那她们的尸体呢?”

“在冰室里,明日一早,我让人抬出府去,葬了。”萧易寒说得极冷,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可能不会这么麻烦吧,直接烧掉更省事,他这么做,是怕我伤心吧,毕竟我跟紫扬,有过一段时日的感情,她虽然背叛了我,但心底,还是不忍。

“谢谢。”我轻吐出声。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这什事,我会查清楚的。”萧易寒从桌上站起来,欲势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

萧易寒回过头,嘴角娲害地笑了,“有事?”

其实我叫住他,只是想问,刚才他为什么会突然间靠过来,而且,感觉神­色­有些怪怪的。

“你,你刚才怎么突然靠过来?”说完后,我的脸淡淡红开了,那一个吻,依然清晰。

萧易寒大笑起来,这一次的笑很爽朗,一如久后初晴的阳光,格外明媚。

我看得有些呆了,比起之前娲害的笑,这一次,也许才是他最真实的笑吧。

“你笑什么?”我问出声时,才发现声音带着一丝娇羞。

“泠,其实我靠近你,只是想帮你取下,夹在你头上的叶子,没想到,你会这么紧张。哈哈哈。”再次见到他爽朗地笑开了。

他,似乎心情大好。

他,太善变了。

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我呆呆的。伸手在头上摸了下,果真,在头顶,真的夹了一片叶子。我将它取下,放在手里,久久凝视。

如果不是因为它,我至于被吻吗?如果不是因为它,萧易寒靠过来吗?如果不是因为它,我,我会惊慌得差点摔倒吗?这一切,都是因为它,这该死的叶子。

我将手中的叶子死命地搓着,狠狠地扔在地上,重重地跺着。

该死的萧易寒,不会事先跟我说一声吗?害我紧张过度,不对,这一定是故意的,今日的事,我记下了,有朝一日,我一定好好回报你——萧易寒,你等着。

风轻轻地吹着,月­色­迷离,轻摇的烛火,明明晃晃。纯白的纬幔,在细风中,飘然若舞。我躺在*,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脑子里,都是那一个吻。

张枫的敌意

翌日一早,起身就往向边跑,我想亲眼送紫扬最后一程。我走在前面,小双无声地跟在后面。而当我来到冷森森的冰室的时候,里面却空无一人。

萧易寒不会不等我就把紫扬给葬了吧?太过份了,我提着裙子,一路快跑出去。

小双在后面却十分轻松地跟着。

我喘气吁吁地跑着,额上,已有一排细密的汗珠儿。

在快到府门口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

两个守门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两把闪着冷森光芒的刀,横在我面前,交错在叉。

我狂怒,一大早本来就有气,没事到还碰上这种钉子,想着,眼神十分凌利地盯着他。

“让开。”自己也想不到,声音竟然也带几分冷然,几分威不可逼。

两个黑衣男人听了我的话,见了我的神­色­,也都微愣了一下。但他们的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小姐,主上吩咐过,不许小姐出府。”人冷,没想到声音也冷。这府上,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冷。

“我再说一次,让开。”这一次,我说得有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娲害,不跟我说一声就将紫扬的尸体带走,也就算了,没想到,还不让我跟出去,我算什么?他的囚犯吗?真是气死我了。

两个黑衣男子相互看了一眼,冷漠无情的脸上,带着些犹豫。但他们的手,还是死死捏着那两把架着的大刀,不为所动地站着。

吐血,心情怒到极点。

回头看了一眼冰块小双,用眼神示意她帮忙。

而这个木头小双,简直快把我气死了,她竟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她,难道不明白我的暗示吗?

“小双,把他们挡开,我要出去。”我愤怒出声,回过眸来望向小双。

而她,依然不为所动。我气得狠狠地跺脚,脑子里盘算着该怎样跑出去。

而此时,一个白衣的身影从天而降,一阵大笑从他口中溢出。

我顺声望子过去,然来是该死的萧易寒。他,怎么那么早回来了?紫扬呢?葬好了,还是他没去。

他飘洒地落在我身边,细长的凤眸同样带着迷人的笑意,看向我。

一边的两个黑衣人,一改刚才的冷漠表情,转头抱拳向萧易寒行礼,脸上,满是恭敬。

“主上。”

萧易寒轻点了下头,两个黑衣男子便退开来了,分别站在一旁。

小双也走了过来,站在我一步之后,对萧易寒也行了个礼。

“主上。”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漠。

萧易寒也点了下头,然后对小双挥一挥手,小双收到,便不见人影。

“泠,一大早,你要去哪里啊?”他玩味的对着我的耳边耳语,我的身体,本能地颤了起来,手上,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大大地从他身边弹开,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声音大大地说,“萧易寒,你一大早就将紫扬的尸体去哪了?”

萧易寒依然笑着,“你是因为这个出去?”

我端视他,明知故问。

萧易寒见我不语,他拉着我,向里屋走去。

我甩了甩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泠,紫扬的后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必担心。至于不让你一同去,是因为她的身上,已经开始流浓了,只要稍稍不小心,碰一点,便会落得同样的下场,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不想让你跟着去。”

这毒药,真毒。

对毒门,又多了几分认识。

两人一同步入厅内,刚坐下,茶还没喝上,张枫便极冷漠地进来了,他经过我身边时,我再次感动他身上,淡淡的敌意,我拧眉,这又是为什么?

“主上。”他抱拳,冰冷地声音说道,而在对上萧易寒绝美的表容时,脸上,有着不为人知的欣喜。

萧易寒放下茶杯,一改刚才对我的温柔神­色­,冷漠说道,“查得怎么样了?”

张枫有所顾忌地看了我一眼,并未马上答话。

我坐在那里,好奇地看着两人,他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看张枫的神­色­,这件事,一定很重要吧,他不想让我知道。

萧易寒看了我一眼,示意张枫说下去。

在得到萧易寒的肯定后,张枫冷冷的声音说道。

“主上,据底下探子回报,玉神医昨夜确实是在府第周围,从昨日下午开始,他一直坐在东边的一处茶楼,直到晚上才离去。他在离去的时候,在府第四周诳了一遍,后来没多久,他就与血月交上了手。他们大概交手到五十招,血月便对玉神医使了软骨散,但结果是玉神医避开了,将毒,全数回落在血月身上,血月中毒后,便小心翼翼地飞墙进来,直奔冰室。”

他口中的血月,应该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吧?

听到这,我虽然解开了之前的几个迷,但有一个,我百思不得其解,玉神医不是早就离开了吗?他为什么会在府第周围喝茶,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在故意等那个红衣女子。

萧易寒依然是副绝美的冷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张枫只停了一会,而后接着说道,“玉神医见血月飞身进来,他便扬身离去了。血月中的软骨散,直到与我们交手后,走到后院才毒发,接下来,就是我们看到的。”

他说完,恭敬地退开。

我看了一眼张枫,对他,我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萧易寒淡淡地呷了一口茶,然后慢悠悠地从衣内掏出那一块青­色­布角。飞掷到张枫面前,冷然而威严说道,“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望过去,竟让我看到张枫眼里,一丝暗伤的神­色­。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哀怨的神情,而且,还是对萧易寒。

我眨巴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再一次仔细地看着他,而后者,已是一副冰冷的常态。

欢跃

“是,主上。”张枫接过那块青衣,纠在手里,我看到他微微发白的关节,他纠得很用力。

张枫无声地退了出去,转身关门时,我又再一次对上他冷漠而又敌意的眼神。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很危险。

在我回过来时,萧易寒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放大的绝美的脸,吓了我一跳。

我拍拍胸脯,瞪了他一眼。他想吓死人嘛,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萧易寒见我夸张的神­色­,绝美的脸上,笑得格外迷人。

他细长的凤眸,有着宠溺的味道,“泠,你不是说闷,想出去吗,走吧。”

“你真要带我出去?”我望着他,指着自己说道。

“怎么?你不想出去吗?那算了,反正我也很忙。”萧易寒此时笑得很娲害,但眼底,却有着温柔。

“去,谁说我不去,说吧,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急忙接过他的话,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能够出门,我怎么会不去,再说,这么好的观察机会,我怎么会错过。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有空,看看围墙外面的情况呢,现在机会来了,说什么也要好好看看。

“你说吧,想去哪,随你。”萧易寒好看的凤眸,细细地看着我,声音也格外温柔。

“真的,去哪都行?”我兴奋地看着萧易寒,眼底的雀跃,闪着另人神往的光泽。

萧易寒只笑不语,他看着我,轻轻地点着头。

“太好了,萧易寒,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欢喜得跳了起来,无比轻快地向门走去。

“等等。”萧易寒却一把将我拉住。

我的脸立刻拉下来,这该死的萧易寒,不会是想反悔吧,哼,说都说了,竟然还想反悔,本小姐我今天是出去定了。

我故作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想反悔?”

萧易寒见我这般,本来轻笑的脸,转至大笑起来,他的胸口,因为大笑,而激烈起伏着。

“笑什么?很好笑吗?”我跺脚,狠狠地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他一时吃痛,急速地抬起脚来。看着他失态的样子,我也跟着大笑起来。

“泠,你作什么踩我?”萧易寒抱着脚,张着嘴,在地上跳着说。

“活该,谁让你没事笑什么。”我止住笑,对他扮了个鬼脸。

“好啊,原来你是在故意报仇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萧易寒将脚放下,身轻如燕地向走来。看他的样子,哪有什么脚痛,刚才的他,根本就是装的嘛。

“你脚根本不痛吧,哼,我就说嘛,你皮那么厚,怎么可能被我轻轻一踩,就痛成这样,看来我想的不错啊。”我一边绕着桌子跑,一边打趣道。

“你敢说我皮厚,本王的一世英名,看来要毁在你手里了。”萧易寒跟在我后面,也绕着桌子追我。

“你本来皮就厚嘛,不能怪我这么说啊。”我嘻笑着说,很久没有那么开心了。记得第一次见萧易寒是在大街上,当时我多看了他几眼,想不到他竟说,姑娘,在下知道自己长得很英俊,但你也不能这样失了魂的看着我啊。我当时就觉得他皮够厚的了。

我刚说完,萧易寒不知什么时候飞到我前面的,我的身子还在向前跑着,正当我看到萧易寒已经在前面,想要停下。但已经来不及了,身子严严地撞了上去。

“啊————”

“看你还说不说,这回抓到你了吧。”萧易寒将我扳过来,高大的身子,弯了下来,深情的眸子,似是要将我看尽,直达心底。

“不说了,不说了。”才怪。我在心底,无声地加上这两个字。

“看你这么听话,就原谅你了,下次再敢说,可要大刑伺候了。”他,好温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一下从欢跃中冷了下来,任由萧易寒抓着我的两肩,眼神有些飘渺透过他,看向远处。

萧易寒见我一下冷静下来,他略微有些受伤地松开了我的手,转而又是我熟悉的笑容,“泠,你去换套男装再出去吧。”

我点头,气氛一下怪异起来。

他刚才叫住我,是不想让我穿女装出去吧?

“小双,帮小姐拿套男装进来。”萧易寒看着我,声音冷漠地吩咐着小双。

我四处抬眸寻找,小双在哪里?怎么我没看到她?

在萧易寒的声音刚落下,小双再次像个幽灵般飘了下来。

她,一直都在?天啊,我怎忘了小双一直无形地跟着我啊,那天晚上,萧易寒的吻,不是全给她看见了。

想到这,我的脸红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小双,而她,依然是一副冷淡的神­色­,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小双落下来后,对萧易寒恭敬地行了礼,便闪身离去。

只一会,她就拿着一套同样白­色­的男装进来。

“小双,帮她穿上。”萧易寒淡淡说着,看了脸红的我一眼,而后飞身离去。

我还没从羞赧中回神,小双便将我推置妆台前。

看着镜中的映出的绝­色­容颜,无怪萧易寒让我换男装了,这样出去,怕不知惹来多少人的眼神洗礼。

但就算换了男装,眉心的莲花印记依然绝美妖娆,让人移不开眼。

在小双的一翻折腾下,我已是一翩翩美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脸上吓人的黑­色­面具。让整个飘逸的身子,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感觉。

不过,这样倒省了很多麻烦,要不然,凭我与萧易寒这两张脸,不知要迷死多少少女。

在镜子前左右看了下,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我迫不及待地向大厅外走去。

赌坊

当我走到厅外大门,才发现萧易寒跟小双都已骑在马上。

我傻傻地看着小双,她,也太快了些吧?我一路跑那么快,而且还比她先跑那么久,怎么她竟然还在我前面去了。我此时傻住了,完全忘记小双是个影子,幽灵一样的人物,我的双脚,怎么跑得过她神速的轻功啊。

“上来吧。”萧易寒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极满意我这身打扮。

上哪?我的马在哪里?我到底坐哪一匹马?我犯迷糊了,啊,不是说出去诳诳的吗?怎么还要准备马?

萧易寒见我愣在那里,没有反应,他从马上飞下来,手环过我的腰,轻轻地将我带到马鞍上。然后双脚轻夹马背,一路扬尘而去。

而身后的小双,亦紧跟其后。

我坐在马上,一颤一颤地,真怕摔下去,身子,绷得紧紧的。双手,不知往哪放,有些不自然地纠着。

“怕摔,你可以抱着我。”坐在我前面的萧易寒,轻笑出声。

“谁说我怕摔,你再快我也不怕。”我心口不一地说,想让我抱你,门都没有。

但下一秒,我却不得不主动地抱着他。这该死的萧易寒,在我的话刚说后,他马上就飞快起来,我一时没准备后,惊得差点摔下去,两只手,死死地抱着他。

“你­干­什么那么快,要去投胎啊你。”我惊魂未定地说。

而萧易寒慢了下来,没有声音。

待我从惊慌中醒过来,才发现萧易寒的身子紧绷着,我环着他的手,可以感到,他体内的火热。

本能地松开了手,望着他白­色­的背影,有些晃神。

一路上,我们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所幸,路并不是很长,没多久,我们就停下了。

吁——

吁——

他们都极为潇洒地翻身下马,只有我,凉凉地坐在马背上。

萧易寒飞身过来,轻轻一跃,将我带下了马背。

一踏地,我立马弹开他的怀抱。没敢再看他,怕看到他的暗然。

映入眼前的,是一栋高大宏伟的大楼,天下第一赌这五个大字,写得是龙飞凤舞。

我看着眼前这一栋大楼,惊住了。这里,是赌坊,萧易寒怎么会知道我想要来赌坊,我好像没有说过。

萧易寒此时也向我看来,他淡笑,随即快步走进去。

我与小双,紧随其后,也步入赌坊内。

一进去,被里面的场面惊住了。到处是人挤人,到是下注声,到处是笑声,天啊,这就是古代的赌坊,比起现代,场面还要夸张。

而柜台前的黑衣男子,一见萧易寒出现在门口,马上从柜台出来,毕恭毕敬地向萧易寒走来。

“主上。”他对萧易寒行了个礼,然后一脸堆笑地跟在后面。

他叫萧易寒主上,那么,这间赌坊,是萧易寒的?天啊,这么豪华,这么大派场的赌坊,要化多少银子,这萧易寒,也太有钱了。

“这是你的?”我呆呆地问他。

“恩,如果你喜欢,那送你吧。”萧易寒云淡风轻地说着。

送我?我,我没听错吧?这么大一间赌坊,要送我?

我狐疑地望着他。

“怎么?你不是很想来赌坊看看吗?现在我将它送你,你不喜欢吗?”萧易寒突然停下了脚步,害我差点又撞了过去。

我也急忙停下来,眨巴眼睛看着他,“你是说将这间赌坊送我?”尾音拉得长长的,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恩。”萧易寒很简短的回答,但很肯定。

“呵呵,呵呵。”我傻笑着。“还是算了,你给我也不懂得经营,要来也没什么用,你自己留着吧?”

其实说不心动那是假的,那么大的产业,别人拱手相送,我多多少少都有点贪心。但我真的不能要,既然选择了要离开,那我就要彻底的与他断了往来,他所赠的好处,我又怎么能要。

萧易寒听到我说不要时,细长的凤眸半眯起来,他看了我许久,而后才轻吐两字,“随你。”

说完,就跟着黑衣男子走向赌坊的内间。

看他们神秘的样子,应该是有事情吧?我不好跟过去,一时呆呆地站在原地。

小双见我不动,她也定在原地,冰冷的神­色­,对两边的热闹充耳不闻,眼睛只看着我。

萧易寒似是感觉到我们停下了,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却对小双说道,“小双,好好保护小姐。”然后,他消失在门内。

我四处看了下,这间赌坊建得算比较偏,一路上,都不见有几个人,没想到,这里,却人山人海,看来,不管在古代或现代,男人大多都好这一口。

我边走边看,对赌其实没什么研究,一直想看,只是好奇而已,我想我会玩的,只有骰子吧。在我左右寻视别人的赌注时,一双灼热的眼神紧紧环绕着我。

我寻着感觉望过去,一个淡紫金衣的身影映入眼帘,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明再现

他见我在看他,原本凌利的目光,柔和起来,他对我,笑着点头。

我也淡淡点头,当是跟他打了声招呼。

他不是天兰国的皇子吗?怎么还在这里?

我别过司徒明的含情目光,他的眼里,有种让我不舒服的味道,他不像季如风的忧伤霸道,不像萧易寒的玩味冷然,他的身上,同样有着霸气与冷然,而在看着我时,嘴角也绕有兴味,但我知道,他就是与季如风萧易寒是不一样,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危险的男人。

在看到他后,我观望的兴趣也没了,不想再为自己惹一些不必要的人,当时在宫里,他的眼神就让我觉得有些不一样,他全身的皇者气息,他运筹帷幄的从容,让我对这个男人有种压迫感。

我转身向一旁的茶厅走去,小双保持着几步的距离,安静地跟在我后面。茶厅里站在好几个黑衣人,他们见我过来了,都十分恭敬地引我落座。

我选了一间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个为首的黑衣人端着茶点向我走来。

“小姐,您请用。”他的态度,就好像我是赌坊的主人一样,毕恭毕敬得让我有些不知所谓。

而其它几个黑衣人,都低头不语,神情都像刚才那个黑衣人一样,恭敬得让我害怕。

我望向小双,想知道答案。

小双却无视我的目光,她像块冰一样,冷冷地站在我几步以外。

看来,一切都是季如风安排好的,我女扮男装的打扮,看来也没什么用嘛。

我故装作一副威严的样子,眼神也学着别人,半眯起来,凌利的看向他们。“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黑衣人在听到我的话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应了声是,都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窗外,阳光明媚,风清气爽,翠绿的群山环绕,山顶高处,白­色­的雾气依然在云绕。我拉开竹帘子,俯在窗棂上的雕花台上,静静看着。

“怎么,古姑娘也有如此雅兴?”一道磁­性­的男­性­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回过头,就看见刚才在赌坊外的司徒明一脸兴味地坐在我对面。

一身淡紫金衣,在斑驳的阳光中,闪着剌眼的光泽。他英俊的脸上,线条钢毅,挺拔的身材,气势不凡。

我望向小双,她不是一直在吗?怎么会让陌生的司徒明进来?

小双在接到我的眼神后,看了一眼司徒明,而她,竟像是不知道司徒明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样,冷漠的眼里,写满惊奇。

“这位公子,你眼睛有问题吗?”我轻描淡写地说着,目光依然落在小双身上,这木头小双,平日里跟我跟得这么紧,今天怎么就不知道跟紧些,这个司徒明,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还有,这该死的司徒明,他长透视眼吗?我不但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男装,而且我的脸上,也带着黑­色­的面具,他又怎么那么肯定是我?

司徒明见我这么说,他也只是笑笑,而那笑容却分明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样子。

他神情自若地为倒自己倒了杯茶,从容的态度,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他端起茶杯,嘴角绕了兴味地咧开成笑,“古姑娘,别来无恙。”

“这位公子,你再这么乱叫,本公子可要不客气了。”我学着萧易寒的冷漠口气出道,话一出口,才发现没有几分气势。

“哈哈哈,好啊,不知古姑娘要怎么对在下不客气?”司徒明将茶一口饮尽,爽声说着,眼里的兴味,也越来越浓。

“小双,给我教训教训他。”我故作­阴­狠地望着司徒明,对一旁站着的小双说道。

“是,小——少爷。”小双差点说成小姐,我在一旁听得直冒汗,这个小双,能不能不这么冷,能不能不这么迷糊啊。

说完,小双飞身进来,扬手向司徒明抓来。

司徒明不为所动,双眼依旧兴味地盯着我带着面具的脸。在小双快要抓到他时,他优雅地一个旋身,单脚落在一边的窗上。

小双见扑个空,运足全身气力,再次向司徒明发攻势。而司徒明,从容不迫地绕开小双,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打转。

十几招下来,看得出,小双与司徒明差得太远了,小双的额上,已有些薄汗。而司徒明,依然一派自若,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出一丝打斗的样子。

“小双,停下吧。”我大声说道。虽然我对武功不懂,但我还是看得出,再这样缠下去,小双怕会被累死掉。他们的实力,实在是差太多了。

小双本还想发动攻击,但在听到我的话后,她静静地退去一旁,喘着气站着。

司徒明飞身下来,重新坐回刚才的位上。

我严厉的眸子,镇定地看着他。“这位公子,不知为何如此肯定在下就是你说的古姑娘呢?”

司徒明炯炯有神的双眸,深不见底。他看着我,莞尔一笑。“难道古姑娘不知道,一个人的神和形是不会变的,不管你怎么乔装,你的眼神,跟你的身形,都会是破绽。”

我一惊,但还是故作从容,“是嘛,那公子倒说说,在下到底怎样的神和形让公子误会。”

司徒明此时哗然大笑,他不语,只是用那双意味深长的黑眸,细细地看着我。

我被看得有些心慌,他的眼神,似要将人看穿。

正当我为避开他的眼神而别过脸时,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脸上抓来,黑­色­的面具被他抓了下来,细长的青丝,如倾泻而下的瀑布,披散下来,绝美的容颜,出尘绝雅,明媚的阳光下,眉心的莲花印记让我布上了神秘又妖艳不可侵犯的气质,一如出尘典雅的仙子,又似妖娆而迷倒众生的妖­精­。

我们不熟

司徒明深沉的黑眸,更加幽深起来,他拿着抓下的黑­色­面具,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灼热与惊艳的目光,让我冷不防地颤了起来。

风吹在我雪白的衣衫上,更添加了几分飘逸如仙的感情。二人愣然地站在那里,忘了要说话。

小双此时以风驰电掣之势,护在我面前,冷然的脸上,满是介备。

“古姑娘,当真不记得在下?”司徒明敛下黑眸,哑然说道。

我从惊愕中回神,刚才怎么也不会想到,司徒明竟然大胆地敢揭开我的面具,看来,他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危险。

“这位公子,我为什么一定要记得你?你与我很熟吗?”我没好气地说道。

本来就不打算甩他,而现在他又这么大胆地揭我面具,一把无名火烧得正旺,对他,怎么会有好脾气。

司徒明见我这样,也不生气,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我,“不熟,不过,相信日后会熟的。”语气里的肯定,好像日后我们会有所交集是的。

我拧眉,极冷漠地说道,“是嘛,公子好像信心满满。”

“哈哈哈哈,相信不久,我们就会熟起来。”伴着他的一张长笑,淡紫金的身影,轻快地越过窗户,消失不见。

我望着窗口,嚼味着他话里的意思,他,指的是什么?

“泠,刚才谁在这里?”萧易寒的冷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我从窗子回头,脸上稍稍有些淡淡的不悦。而在我触及萧易寒绝美的脸时,才发现,比起自己的不悦,他那冷下来的脸,要多冷,就有多冷。

“没有啊,没人。”我讪讪说道。

萧易寒紧锁着眉头,他斜视过来,声音冰冷说道,“没有?”

我点头如捣蒜,“没有。不信你问小双。”

我抬眸看向小双,眼睛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小双啊,这次你不要醒着点啊,要是你老实招了,我就惨了。

小双在对上我的眼­色­后,她一脸茫然。

完了,我在心底哀号。偷偷地看了一眼萧易寒,他绝美的脸上,此刻让我觉得好恐怖,冷得一丝温度都没有,只一眼,我就觉得连旁边的空气都冷了起来。

萧易寒转而将冰冷的眼神看向小双,绝美的脸上,冷然的气息,让人不寒而粟。

我再次使劲地向小双打眼­色­,小双啊,我的小命可捏在你手里了,你可不要将我害了啊。

小双这一次的迷茫比上一次更浓了,而我,彻底认命了,作好最坏的打算。

“主上,刚才确实没有人,是我跟小姐在说话。”小双微低身子,一如往常冰冷的说道。

我从沮丧中抬头,双眼晶晶亮起来,这个小双,终于开窍了,不枉费我眨得抽筋的眼皮了。

萧易寒静默不语,但他身上的冰冷气息,没那么浓了,他信了吧?

我毫无形象地龇牙咧嘴对萧易寒笑着说,“没骗你吧,我就说没有吧,你还不信。”

萧易寒一把将我拉过来,男­性­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他的俯在我耳边,霸道着说道。“你的面具呢?”

本来还在他气息中慌乱的我,在听了他的话后,整个人吓住了,我的面具,让司徒明给拿走了,刚才都没怎么在意,可现在,怕萧易寒怀疑什么了吧?

“呃——”脑子一转,娇声说道,“哦,是这样子的,应为天太热了,我就把面具取下,在窗子里吹风,刚好你来了,我一不小心,吓了一跳,面具,就被风吹得不见踪影了。”说完,我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应变能力了,实在是太聪明了,这样说得合情合理,而刚才萧易寒进来时,我刚好在窗边,也正吓了一跳,我想,他绝对不会怀疑了。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许久,他再次俯在我耳边,对我耳语。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过,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好了,我们回去吧。”

我的身子,轻微的一颤,他温热的男­性­气息,喷在我耳边,又痒又热,很是难受。这死娲害,我又不是聋子,­干­嘛靠那么近跟我说,我在心里,小声地嘀咕着。

“这么快就回去了?”我话问出口,惹来萧易寒凌利的目光。

“你觉得还早吗?莫不是你在等谁?”我听了吐血,这分明还是不信我嘛。

我盯着他,“等谁?我能有谁可等的,走就走。”说完转身向门外出去。

萧易寒见我走时暗然的神­色­,他有些动容,手,轻轻地将我的胳膊拉住,“泠,生气了?”

“没有。”

“好了,知道你生气了,别气了,我要事在身,今日就只能到此了。”萧易寒放软了语气,轻声说着。

我凝眸看向他,难怪刚才他会对这边的打斗一无所知,感情他正在与黑衣人密谈。到底是什么事呢?看他那么神秘,不知是不是与毒门有关。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不是有事嘛,那快走吧。”我的语气,也缓了许多。

“你真的不生我气了?”

“真的不生了。”

“走吧。”

跟在萧易寒身后,踏出这间偌大的赌坊。

忧伤风铃

回到府内,萧易寒吩咐人给我弄了些­精­致小菜,让我吃中餐,而他,在说完后,便又风尘离去。

我本来还想问他要去哪,但想想自己跟他又不是什么关系,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了,省得日后麻烦。

萧易寒走后,菜很快就端过来了,我坐在桌上,细细地吃完。

饭饱后,我在院子里闲散走着。

早上出去一淌,对府外的地形,有大至了解。这府地势比较偏,是那种极平常的家用府第,不气派,不庄严,一条街,像这样的府第,多得数不胜数。

而我选择翻墙的地方,外面是一处很偏辟的窄胡同,只能横着过一个人。而据我观察,那里也是唯一能够安全离开的地方,因为,除了这个胡同,府的四周都安Сhā了萧易寒的手下。

我走近墙边,再一次确定出逃位置。

一切打点好后,只待时机成熟了。

掌灯时分,我坐在房里,让小双为我准备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纸,没多久,小双拿了一大堆进来。

我接过小双手里的纸,一一看过,只有两种颜­色­的纸质比较有韧­性­,容易折叠,而又不会变形断掉。

“小双,这两种我要了,其它的,你都拿走吧。”

“是,小姐。”小双还是冷冷的,不过,我早已习惯了。

小双关门出去后,我拿起剪刀,将留下来的纸对折剪开,然后再分成手指般大小的长条,一一放好。

我选了两种颜­色­,分别是淡紫与淡粉,搭在一起,很是好看。

剪好的长条,有点像现代的彩带。

将所有的纸都剪好后,小双推门走了进来。

她见我将刚才一大张的纸全部剪成小长条,冷漠的脸上,写满好奇。她破天荒的头一次主动出声,“小姐,你是要作什么?”

我喜开颜笑,“小双,你第一次主动问我哦。”绝美的眼睛,灵动地扑闪着。

小双见我这么说,冷冷的声上有些急促而短暂的笑意。

“小双,你,你这是在笑吗?”天啊,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真的在笑吗?

小双没有答话,但从她的神情,我看得出她似是不那么压抑自己,她,也许也渴望简单地笑吧,只是心底太多的沉重,才让她变得如此。

“小双,来,你也坐下。”我轻轻地将她拉在一边坐下,拿起一条粉­色­的紫条,放在她手上,继续说道,“这个,可以折出很漂亮的风铃。”

“风铃?”小双不解说道。

“恩,风铃。在我的故乡,风铃是一种吉祥的饰品,它可以是恋人间甜密传达,也可以是亲人间美好间的祝福。小时候,我喜欢折和种各样的风铃,挂在房里,轻风吹过,在安静时候,响起的叮叮当当的悦耳音,心情就会格外爽朗,”

我轻声说着,小双的眼里,一丝暗然没有逃出我的眼睛。

“来,我教你。”我拿出一条纸条,在手上折起来,一边折,一边细心地对小双解释该怎么折。

小双很用心地听着,她对风铃,似是很有兴趣。

我教了几次,就让小双试试,她拿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折了很久,都没能折出一个花来。

她沮丧地低下头,双眼,有着深深的忧伤。“小姐,我不会。”

“小双,你很喜欢风铃吗?”我温柔地问她,看她一改冰冷而忧伤的神­色­,我的心,也跟着软起来。

“恩,小双想祝福亲人。小双也想像小姐那样,安静地听听风铃的声音。”她低声说着,语气却有着哭泣。

她的心里,一直渴望亲情吧?过了七年的孤儿生活,突然间有了亲情的温暖,却又在一下子,一切都化为乌有,她的心里,很恨吧?

“小双,我折一个送给你好不好?”

小双听了我的话,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小姐——”她想说什么,却堵在喉里,说不出来声。

“小双,我唱一首关于风铃的歌给你听吧,这首歌,也叫风铃。”似是受了小双的影响,我一下也卷进伤悲的神情里,悠悠思念现代的亲人们。

明明晃晃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窗外,月­色­迷离。我轻浅淡忧的声音,在清风中轻轻流淌。

你不过给了一点温暖

我就忘了问别的冷淡

有时候心软是一种悲惨

推自己跌入遗憾

也许会拥抱这种情感

和最开始的抉择有关

有时候敏感是一种负担

害思绪凌乱不安

我是挂在屋角的风铃

你是风拨弄我的心情

常常是忧郁

偶尔是惊喜

你主宰而我随行

我是原地打转的风铃

连痛哭都听来很抒情

每次看风停

爱扬长而去

我恨我那么寂静

小双安静地听着,她冷若冰霜的脸上,两行清泪,落得无声无息。而我,也被自己的歌声感染,几许泪花在眼里闪烁。

歌声止了,夜安静了下来。

一道吱呀的推门声传来,萧易寒纠着长眉,绝美的凤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的眼睛是这么深,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所有的柔情在里面暗自汹涌,在看向我时,似要将我溶化。

离开

主上。“小双吸了吸鼻子,急忙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擦掉。

萧易寒扬了扬手,示意小双出去。小双在萧易寒放下手时,眼睛淡笑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走了出去。

她的那一眼,充满感激,当时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小双这一眼,会成为永远的定格,在我纷乱的生命里,她成为了一个忧伤的回忆。

小双走后,萧易寒步至我身边,看了一眼桌上的纸条跟折好的半成品花形,他也好奇地看着我,“泠,这是什么?”

我拿起一条细长的纸条,细长的手指,娴熟地折了起来。

“风铃。”

“风铃?”

萧易寒于刚才小双的位置坐下,细长的凤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手。

“就是这个,现在还没折好,到时折好了,会很好看。”我一边折着,一边解释说道。

“泠,你刚才唱的曲子很好听,只是,太感伤。”萧易寒有眼里,有些担心与害怕。

他,害怕什么?

“你来了多久,都听到了?”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淡淡看他。

“我刚回来,想过来看看你,刚到门外,便听到你淡伤的歌声,很好听,不想让你停下,所以我没有叩门进来。”萧易寒的眼里,柔得滴出水来。

心口,微微发痛了。

“这首歌也叫风铃。”我轻声说着,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带着几份惆怅与忧伤。

这首歌,在现代时是最爱听的一首歌,在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常常对在天空发呆,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这首歌。那时,常常听着听着就会流泪,而现在,麻木了,时间是最伤人的东西,曾经那种死亡的痛苦,在经历这次穿越后,却淡得如梦境中般,恍如隔世般遥远。

“泠,能送我一个风铃吗?”萧易寒说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到底在怕什么?

我抬眸看他,想要将他心底的害怕看清楚,在触及他的双眼时,除了温柔,还是温柔。

“好,我明给你。”点头,轻声说着。

看着这样的萧易寒,我无法拒绝。

“那你早些休息吧,别弄得太晚。”萧易寒站起来,一脸温柔地说着。

我静静地点头,总觉得,下午出去后的萧易寒变得太多,他眼里的温柔,让人有种想哭的悲切,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易寒离去后,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前,用心地折着风铃。

直到凌晨天­色­渐亮,我才将两个风铃全数折好。我将风铃挂在窗边,然后走到衣柜前,找出一套萧易寒为我特别谁备的衣裙,那时我记得,衣服的腰间,有一排­精­致的腰链,而这腰链的下边,坠了很多小铃铛。

找出衣服,将腰间的铃铛全部拆了下来,数了下,有五十多个。我将衣服放回衣柜内,拿着铃铛,走到窗边。

一针一线,将这些可爱­精­美的铃铛全部缝在两个折好的风铃上。

天­色­大亮,而我的两个风铃,也大功告成。望着粉紫交错的­精­编花朵,我的嘴角,凝在一个绝美而淡伤的笑,我不明白为什么,划已久的离开,为什么在即将离开时,会有那么多的不舍,那么多的无奈。

风轻轻吹着,越过窗台时,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回响起忧伤的旋律。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我轻吐了声进来后,两个丫环端在洗涑的水盆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来伺候您梳洗。”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点头,任由她们弄着。

梳洗完后,小双也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有着憔悴,双眼,有些微肿。我想,她也一夜没睡吧。

我将窗台上的风铃取下来,将一个递到她手里。“小双,看一下喜不喜欢?”

小双颤抖的手,在接过风铃时,铃铛也跟着抖动起来,叮叮作响。

她的泪,落在铃铛上,声音清脆。

“小,姐,谢谢你。”她的声音哽咽。

我拉过她的手,轻声说道,“傻小双,谢什么,不就是一个风铃而已嘛,看我,弄得那么夸张。呵呵,来,笑一个。”

我故作轻松。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沉重。

小双试了试泪水,眼神闪着某种坚定的神­色­。

在前厅吃早餐时,许久不见萧易寒出来,而张枫却在,他告诉我,萧易寒出去办事,要晚上才会回来。

我对他淡淡点头,对这个张枫,打心底排斥,他那样的眼神,让我害怕。而此时,他也用那样怨恨的眼神看我,飘飘闪闪,一会冷漠,一会哀怨。

所幸他所说完后就离去,要不然,我怕我会食不知味。

三天后的一个午后,我偷偷地离开了。我将要送萧易寒的风铃依然挂在窗台,上面,贴着一个小纸条,小面写道,‘萧易寒,这时我给你的风铃,我走了,保重。’

我小心翼翼地翻过墙头,在跳落胡同时,我听到了一声沉闷的脚步声。寻声望去,看见张枫­阴­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眼里的怨恨,很浓。

他爱他。

“我等你很久了。”张枫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人气。

我转过身来,忽掉心中的不安,从容镇定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枫冷冷地着着我,眼里的恨意,更深了。“这句話,应该是我问你才是。”

我的嘴角扯过一丝冷笑,“张枫,这里没有别人,你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心知他在这里出现,准没好事,他眼里的恨意,似是要将我大卸八块,我冷冷战睨视,他,不会是想将我灭了吧。

“你果然聪明,不错,今日我在这里出现,目的是要你的人头。”张枫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脸上,泛起了­阴­狠的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等在这里,是为了杀我。可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眼神的仇恨从何处而来?

“为什么想要杀我?”我抬眸凝视他,忽略掉他的恨意,我从容问道。

“为什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他对你不一样的温柔,我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凭什么你可以忽视他的温柔,凭什么你就应该得到他全部的热情,所以我恨,我小心翼翼地背着他,底下对你偷偷地跟了几回,让我发现你有离开的意思,本来我想要放你一条生路,暗中帮你离开他,但是为了他的大业,我不得不杀了你。因为,你会是他的绊脚石,他为了你,有了放弃的心,所以,你必须得死。”

张枫恨恨地说完这么一段话,而我听了,久久不能回神,他,对他——有情。

我夸张的神情,似是一把火,将张枫的双目烧红了,他愤恨地举刀向我砍来,眼里的恨意,浓浓地围绕在他身边。

此刻的我却没有一丝害怕,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他仇恨的刀落下来。也许这一刀下来,一切都解脱了。

没有想像中的疼痛,许久,我睁开眼,看到的确是司徒明刚毅英俊的脸。

风,轻轻吹着,四周,又静了下来。

我惊住了,他怎么又会在这里?

我看着司徒明一眼,再侧眸看向一旁,张枫的身体,诡异地躺在血泊中,冷森的刀锋,从他的腹间贯穿而过,他怨恨地双眼,极为不甘地看着蓝天,嘴角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还在流着。

“你没事吧?”司徒明绕过张枫的尸体,举步向我走来。

“你站住,别过来。”从愣然中回神的我,本能地往后退,在面对张枫时的从容,却在那一滩鲜红的血中,变为寒寒颤意。

“你在怕我。”司徒明磁­性­的声音,让我觉得冷起来。

我不语,双眼戒备地看着他。

司徒明却一改适才的神态,嘴角淡淡地挂着一丝笑,但这笑,让我感觉更冷。“刚才你不是不怕死吗?怎么现下,倒怕起我来。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要不然,也不会从他手下救你了。”

他又进一步靠过来,全身上下,散发某种让人逼迫的气息。

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你为什么杀了他?”

司徒明浓密的剑眉,微微皱着。“他该死,你不用同情他。”

他冷冷地看着张枫的尸体,眼里的寒意,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让人寒到极至。

我紧紧的握着双手,故作平静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来救你。”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深沉的黑眸,变得极为幽深。

他怎么知道我会离开?就算他知道我会离开,可他怎么也知道张枫等候在此,而又出现得这么极时?

“为什么?”所有的疑问,在出口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不为什么,只为得到你。”他眼里闪动的坚定,让我更加慌乱起来。紧捏的手心,密汗涔涔。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总觉得他太深沉,刚毅的脸,不怒自威的气焰,我更加怀疑他话里的意思。

我与他,除了在皇宫参宴时见过,并无交集。

“你明白,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他深不见底的眼里,势在必得。

“是因为这张脸吧?”红颜果然娲水,这张绝美脱俗的脸,不管走到哪来,都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我不是拥有这张绝美的脸,季如风会不会还将我从水池中救回?如果没有,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与我无关?

我的眼里,有一丝暗伤。

“也许是,但不全是,你的脸虽然很美,但吸引我的,并不全是这张脸,最重要的,是你的气质,你的身上,有种安抚人心的淡香。”

司徒明又走近了一些,在我还在思考他的话时,他的大手一挥,将我横空带起,飞身向远处的古道。

我蓦地腾空的身子,让我本能地一慌,手,紧紧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东西。待我稍稍适应后,才发现自己在司徒明的怀里,而我的手,紧紧地捏住他的胸襟。

“啊——”

一声羞愤的惊人叫喊,从我口中溢出。手急忙松开,眼睛,狠狠地瞪他,挣扎着身子,试图甩开他的怀抱。

“别动。”司徒明的声音有些微促。“你不想摔下去就不要再动。”

“要我不动也可以,那你放开我。”我依然狠狠地瞪他。

“好,我放开你。”说完,他真的松手了,而我看了一下,离地面还有好几米的高度,如果这样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了。

两只手,很没骨气地再次抓住他。但双眼,依然愤恨地盯着他。

是福是祸

司徒明笑得极为剌眼,“我放开你了,这回可是你自己非要抓着我不放的,所以,你乖乖别动。”

我狠狠地瞪着他,直到眼睛酸痛,才将眼神移开。

没多久,宽厚的古道,横在眼前,一匹乌­色­的马,静静地在站在道两旁。见司徒明跟我出现时,它雀跃地跳起,发出一声声嘶叫。

司徒明环着我一同落在马上,而后,轻拍马背,扬长而去。

一路上,我都绷着紧紧的,不敢乱动。

身后的司徒明,灼热的气息,在我的背后,轻轻地惹来阵阵若有若无的颤意。

马,一颠一簸,两人的身子,因为马上的晃动,时有时无地淡淡接触,我可以感觉到,司徒明的身子,也有些紧绷起来。

阳光明媚,风轻柔,而马上的两人,各怀心思。

许久,我挪了挪身子,淡淡开口,“你要带我去哪里?”

“天兰国。”

他要带我回天兰国作什么?我不认为他会好心地收留我。“司徒明,你带我去你天兰国作什么?你快放我下来。我不去。”

司徒明答非所问地说,“古姑娘,真难得,原来你还记得在下啊。”而后一阵长笑。

坐在马上,我的背后可以感觉到司徒明因为笑而微微轻震的身子。我又本能地向前挪了挪,直到不能再挪。

“别动。”司徒明的声音浑浊起来。

“你放开我,我才不要去天兰国。”我暗自痛恨,感觉自己像个高贵的金丝雀,刚从一个笼子逃出来,又被捕入另一个笼子。

“你不想去看看我们锦秀繁荣的天兰国吗?”

“不想。”

“你没得选择。”说完,司徒明沉默了,不管我如何反抗,他就是不为所动。

夜黑了下来,月亮从云层里爬出来,清冷的光辉,散了一地。而马上的两人,都绷着脸,无人留心这美好的月­色­。

吁——

一声长呜,司徒明停下马,一间荒凉的客栈,映住眼帘。

他将我抱下马,踏步走进客栈。

小二一见有人入内,立马风风火火地迎了过来。“二位,是要住店吧,来,里面请。”

我也快步走了进去,跟在司徒明后面。

“小二,来两间上房。”司徒明周身的皇者气息,让人不敢逼视。

“这,这位爷,不好意思,小店只有一房了。”小二不敢看司徒明,唯唯喏喏说着。

司徒明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好,那就一间。”

什么?一间房?我——不——要。

“等等。”我叫住小二。

小二這時回过头来看我,在看清楚我的脸时,他惊愣住地张大嘴巴,一双眼,呆呆地盯着我看。

司徒明此时一把将我拉近他的身边,似是在喧布我是他的一样,让我很不爽。

而他的眼,十分凌利地看着小二,后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激烈抖着。

“姑,娘,有,有,什么吩咐?”小二不敢再看向我,他低下头,颤抖地问着。

我看了一眼司徒明,他­阴­沉的俊脸,一如来自地狱的寒冷,无怪小二会发抖了。我故作轻松地对小二说,“你们这里还有没有柴房或空出来的杂房,房钱我照付,如果有的话,帮我收拾一下,我要住一个晚上。”其实心底,也害怕这个司徒明,对他,有股说不出的寒意。

小二犹豫起来,他害怕地看了一眼司徒明,见后者依然是一副威严的样子,深沉的神­色­,看不出想法。“这,柴房怎么好让姑娘去住呢?再说,现在不是还有一间上房吗?姑娘,您先将就一个晚上吧?”

听完小二的话,我的脸立马垮下来,“什么叫我将就一个晚上?快点去给我收拾柴房去,不然,我要拆了你这家店。”我的语气,也有几分威力,小二听了,左右为难起来。

这时,司徒明出声了,“就一间上房,不必收拾柴房,你去拿钥匙来。”

小二听了司徒明的话,屁颠屁颠地跑去拿钥匙去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直咬牙。

心里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个司徒明敢对我怎样或怎样?我,我以死相逼,看他敢不敢。

在小二的带领下,我跟司徒明来到了房里。

这间房子还不错,蛮大,蛮­干­净的。小二在我们进去后,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我愤愤地坐在桌边,很不爽地喝着茶。而司徒明,像我透明的一般,他拿起一边的面巾,放在盆里洗起脸来。

我刚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几个黑衣身影却从窗子里云贯而出,身形一定,我才看清是四个人,他们不是萧易寒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

在萧易寒的府里,我常见到那四人,他们常跟张枫一块,如今张枫死了,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在我猜思之际,萧易寒雪白的身影落入眼前。

他的双眼,有种受伤,有种愤恕,还有一些我不明白的情绪。他细细地看着我许久,然后才转过去,冷冷地盯着司徒明。

“是你。”萧易寒的凤眸微微一扬,声音冰冷说道。

“哈哈,三皇子,许久不见。”司徒明的笑意也很冷。

我看看萧易寒,再看看司徒明,他们,是敌是友?

黑衣人所救

“想不到天兰国皇子,对本王的王妃也如此有兴趣?”萧易寒玩味地看着司徒明说道,眼里却不没有笑意,冷漠得让人不敢直视。

“哈哈,三皇子此话怎么听在在下耳里,有些剌耳,如果在下所记不错,这古姑娘前些日子不是乌月国的太子妃么,怎么现在倒成了贵国的王妃了?”司徒明也绕有意味地看着萧易寒说,话里的冷意,不比萧易寒少。

我在一旁,气愤得想杀人。他们把我当成什么?货品还是赠品,什么王妃,太子妃,他们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

“哈哈哈,是嘛,可能是皇子你认错人了,在下的王妃并不姓古。”萧易寒看着我,一脸独裁的喧布。

司徒明也向我看过来,眼里的深沉,让人不寒而粟。“三皇子,你的意思是在下眼拙了,竟连个人都认不出。”

萧易寒冷冷睨视,周围的空气,也因为两人的冰冷而寒起来。

“现在先将这笔帐放下,本王好好跟皇子你算另一笔帐。”萧易寒全身的白衣在空中飘了起来,他的周身,闪着白­色­的气流,看他的架势,我知道,一场博斗马上开始。

而我边上的司徒明,全运起全身内力,站在边上的我,可以感动阵阵寒冷的气流。

“不知三皇子要跟在下算什么帐?

“哈哈哈哈。”萧易寒此时仰头长笑,空气中的紧逼,并没有因为这阵笑声而放缓,反而更加紧绷起来。“你杀了我的手下张枫,这笔账,本王一定要血债血偿。”

司徒明深沉的黑眸,此刻闪着危险的寒意,他也摆出招势,一切如离弦的弓,欲势待发。

此时我小心地看向四个黑衣人,在思考着,怎样在萧易寒与司徒明打斗的时候,悄悄离开。而那四人,此时也在全神看着我,好像怕我弄丢了一样,眼神十分小心翼翼。

二人此时打了起来,我看不清是谁先出手,只见一白一紫金的身影,交错在半空中。

我轻轻地往窗边移去,眼睛依然戒备地看着四个黑衣人。我在想,如果他们过来了怎么办?我又不会武功,肯定会被他们抓住,唉,怎么办?

正当我错愕之际,司徒明的一掌像个响雷一样,在屋子里炸开了。他一扬手,劈向萧易寒,只见萧易寒一个潇洒飞身,那道掌风,狠狠地落在床上,只一下,整张床面目全非。

“疾风掌果然历害,只是不知与本王的雪花落情掌比起来,如何?”萧易寒凝在半空中,目光威迫,冷冷说道。

“试试不就知道。”司徒明再次盖掌下来,两人又激烈地斗在一起。

我所担心的事来了,四名黑衣人非常有默契地向我走来,眼看他们就要移到窗口了,我开始紧张起来,如果让他们到我身边,我看是没机会悄悄开溜了。

事情就在一瞬间发生,黑衣人刚走到我身边时,想伸手将我拉置一边,而就在他们抻手之际,窗外吹起了一道凌利的冷风,一个同样黑­色­的身影,越过窗户,抓在我肩上,运起轻功,无声地消失在夜­色­中。

全神打斗中的萧易寒与司徒明,发现异样时,只看到我被黑衣人抓走的一幕。

他们分开打斗,而飞身过来追时,黑夜中已没有了我与黑衣人的身影。

夜凉如水,月­色­迷人。轻风中穿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惬意。

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黑衣人,我一点也不害怕,我总觉得,他是有意帮我,所以,我也安心地享受着美丽的夜­色­。

我侧眸看向黑衣人,而此刻,他也侧过头来看我,他有一双忧郁明亮的眼睛,而他的眼神,婉转而又哀怨。直接告诉我,他是女的。那双眼睛,不可以会是男人的眼睛,那样婉转而又哀怨的眼神,男人又怎么可能拥用。

在看到我惊愣的神­色­,黑衣人眼里,竟有一丝宠味的笑,而那样的笑,让人如淋阳光,很温暖。

她到底是谁?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黑衣人在落了下来。

我落在地上时,暗自看着她,她的身形不高,一身黑衣将她的身形称得格外有韵致。她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我在看她。

而她,娇笑出声。随后,纤细的手,轻轻地拉开围在脸上的黑巾,一张熟悉忧雅的脸,映入我眼里。

“云姨。”我惊愣地大喊出声,眼里的震惊与喜悦,交错在泪水上,落满整张脸。

紧紧地抱着云姨的身子,一时间太多的好奇与不解,但些时,我最想做的只是抱着她。

云姨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身子,轻声说道,“在收到你第二封信后,我刚好在这附近,碰巧见相思飞入一间府第,我一时惊奇,这相思从来不入陌生之家,除非主人在内,所以,我就暗中守在府外。”

我在云婕的怀抱抬起头来,“那云姨怎么知道我在客栈?”就算云姨守在府外,也不可能知道我会在客栈出现,除草非她从张枫出现时就在一旁看着,要不然,她根本不可能找到客栈来。

云姨轻轻地帮我试去脸上的泪,柔声说道,“你翻墙出来时,我刚好躲在一旁的墙角里,那个叫张枫的要杀你时,我本想出去,但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快,看着他从远处飞来的身影,我一时也不敢冒然行事,他的武功,在我之上。我在墙角屏住呼吸,小心地观看,心下在想,如果他有害你之意,不管他武功如何,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泠儿周全。”

“所幸他并无伤你之意,而我,也在后面,极为谨慎地跟着,直到刚才他们打斗,我见时机成熟,便将来救来。”

“云姨。”我动容地喊着,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怀孕

“是云姨不好,让你受苦了。”云姨将我搂在怀里,细声说道。

我哭了许久,才吸了吸鼻子抬头望向云姨,“我怎么不知道,云姨会武功?”

云姨望着我,神情却有一丝凝重。“泠儿,云姨会武功的事,你莫不可向他人说起,就算是素儿也不行,云姨会武,只是为保护你,现在我不方便说,日后,你会明白的。”

我听了云姨的话,脑子里的疑问更重了,云姨会武功是为保护我,为什么要保护我?直接告诉我,这一切,好像与我公主的身份无关,如果单单是因为我是公主,云姨又怎么会知道一定能找得到我,而她,又怎么会不让素儿知道?

云姨不理会我迷惑的眼神,她拉着我的手,向安静地大街走去。

我压下种种不解,跟着云姨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无语,只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空气中流转。

绕过几条安静无人的大街,云姨便拉着我向醉脂楼走去。没多久,便到了。望着门前的莺莺燕燕,异样地,感动温暖。

云姨没有从大门中进去,她拉过我的手,绕到侧门,轻轻飞身入内。我想,她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吧,她身上的黑衣,怕会惹来楼里姑娘的好奇。

落入院内,东阁的烛火依然通明。我疑眉看向云姨,这么晚了,素儿房里的灯怎么还亮着?而云姨,有些痛心地敛下秀眉,她不语地看着我,眼神示意我走过去。

我虽然有很多疑问,也没急着问出口,跟着云姨,莲步走向东阁素儿的房间。

我抬起手,轻轻地叩了下门。房里,素儿的声音有着深深的急盼,“进来。”我狐疑地看向云姨,难道素儿知道来人是我?

云姨轻忧的神­色­,飘渺地望向屋内。

我们莲步入内,而素儿在看到来人是我们时,有一刻眼内的失望很重,但很快,她见来人是我,眼里的失望,去了一半,她欢喜地拉过我的手,娇声说道,“姐姐,你回来了。太好了。”

我极温柔地对她笑了,“素儿,想不想我。”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姐姐,你不会再走了吧?”素儿虽然高兴,但眼底的失望并没有马上消去,我看了,更是惊奇,她,在等谁?

我敛去疑惑,欢喜地对素儿报以一笑,“不走了,我搬过来了。”

心底的迷惑,却也越来越深,素儿平日里甚少接客,而且,她从来不夜里接客,她是楼里的头牌,通常一般人想要见一面都难,而谁又有这么大的能耐,竟能让素儿破例接接待,我的心底,深深担心。

“姐姐,你真的不走了,太好了。”素儿含水美秋眸,极婉转地看着我。

“素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呢?”我轻声问道,想从她的话里听出端倪。

“我,我睡不着。”素儿说话时,神­色­有些紧张慌乱。

“睡不着,你一向不是睡得很好的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人给你弄些安神茶来。”一旁站着的云姨,淡淡说着,她的双眼,深深地望着素儿,似是要将素儿看透。

“没,没事,云姨你不必麻烦。”素儿此时的神­色­更慌了,她好像怕我们知道什么。

“怎么会没事,我看你最近食欲都不怎么好,而且早上我听小青说,你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样下去,怎么行,我让碧儿过来给你看看。”云姨说话时,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

食欲不好,吃东西就会吐,我怎么听云姨的话,感觉这种症状好熟悉。

“云姨,不用,真的不用了,我没事,不要找碧儿来。”此时的素儿,艳若桃李的脸上,惊愕失­色­,她颤着身子,双瞳含泪,纠着云姨的衣裳说道。

“素儿,你怎么了?”我拉过她颤抖的身子,轻声问道。

素儿没有回我,她只是低着头,娇美的脸上,楚楚落泪。

“素儿,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谁?”云姨的声音有些痛心,有些冷。

我看着她二人,再想想之前素儿的症状,莫非——

我惊愣地看着素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素儿梨花带雨的脸上,闪过一丝甜密。“我不知道他是谁,在姐姐离开后的第二天晚上,我一时无聊,就出房到后院诳诳,而他,就在后院的亭子里站着,一身淡紫明袍,月­色­下,刚毅而英俊的脸,在那时起,我就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云姨为颤抖着手,指向素儿。

“云姨,素儿并不糊涂,素儿是心甘情愿的。那天夜里,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他只是看着我的眉目,说我有些像一个人。之后,他就走了。在后面的几个夜里,他都会来是差不多时候来后院的亭子里站着,见我来了,他对我笑笑,看了我几眼后,又匆匆走了。只到有一天晚上,他带了一坛酒,坐在亭子里,同我共饮。他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的双眼很幽深,却也很忧郁。他一口又一口地喝着洒。在喝完洒后,他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看我,再后来,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素儿一口气说完,秋水眸子,在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时,她的脸,有着娇羞,有着幸福。

我静静地听着,一旁的云姨,眉间的痛心与悔恨更浓了。她,似是在责怪自己。

“其实素儿并不后悔,虽然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素儿真的不怪他。在我打算将他埋在心底时,却让我惊喜地发生,怀了他的孩子,我在心里暗想,也许这就是老天的恩惠,当时我在心底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都要生下这个孩子。”素儿坚定的神­色­望向云姨,她纠着云姨的衣角,怨求地说道,“云姨,你让素儿生下好不好?”

云姨的身子颤了一下,她痛心地望向素儿,悲痛地说,“素儿,你真要生下这个孩子?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生下他,你的将来,会断送在此,云姨也不想说什么,你好自为之吧,不过,那个男人,云姨一定不会放过。”

说完,云姨绕过素儿,走出门外。

月牙胎记

看着蹲在地上的素儿,我轻步走过去,慢慢地把她扶起来。“素儿,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我将她扶至榻上,退却她的处衣,让她躺在床上,然后盖好被子。怜惜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出去。

在我准备转身出去时,素儿却一把将我拉住,“姐姐,别走,陪我说会话好吗?”

我轻点着头,坐在床沿,静静地听素儿的声音。

“姐姐,你爱过吗?”素儿侧过头来看我,轻声问。

听了这句话,我神­色­一暗。“没有。”

“没有嘛,那姐姐一定不懂得那种企盼与心痛的心情,夜深人静,我常常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他的影子,白天也是,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想起他。”素儿的双眼,开始飘渺起来。

我淡淡地回予一笑,不想再忆起。

“我不明白为什么感情会来得这么快,在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清楚地知道,我喜欢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那天夜里,是我最美好的回忆。而孩子,将会是我最甜密的寄托。”素儿将手放还平坦的肚子上,脸上,闪着慈爱的光辉。

“素儿,你真的不后悔吗?就算他不给你任何名分,就算他毫不知情,你也不在意吗?”

“不后悔,真的,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就算没有名分,就算他不知情,可我爱他,这已足够。我会静静地爱着他,守着孩子,守着这一份美好的回忆。”素儿的眼里,很平静。

我惊住,素儿怎以爱得这么默默,而我为什么爱得那么在意,是不是我太自私。

“素儿,他在你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你当真愿意为他默默付出那么多?”我抬眸看向素儿,黯然神伤。

“就算为他去死,我也愿意。”素儿神­色­十分坚定地说。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素儿对那个男子,应该什么都不了解吧,而她却能为他付出那么多,是她太单纯,还是太痴狂了。

“姐姐,他还会再来吗?素儿真的很想再见见他。”素儿的声音,小心翼翼起来,好像怕说得大声了,他就不会出现一样。

“会的,素儿你好好休息吧,过不了多久,他会再来的。”我一边轻语,一边轻轻地安抚着素儿的容颜,明亮的烛火下,我发现素儿的眉目,与我倒有几分相似。

“恩。”

在素儿睡去后,我轻轻地离开她的房间。

我走到一旁的亭子里,望着月­色­发呆。

“素儿睡了吗?”云姨的声音在我后面轻轻响起。

我回过头,轻轻地应了声,“刚睡。”

“泠儿,你有心事?”云姨走到我边上,坐了下来。

“云姨,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累。”我抬眸望向她,在嘴角凝成一个笑,只是这个笑,有些酸涩。

“累的话,那就早些睡吧。”

“不想睡,只是觉得心累,睡不着。”

云姨侧过眸子,静静地看着我。许久,她才出声,“泠儿,你眉间的莲花印记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伸手抚了下眉心,一股温暖的热度再次传来。

“这个,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它好像凭空出现,在我的眉间,已有好些天了。”我故作轻松地对云姨说道,只口不提中毒的事,素儿的事,已经让她够瞧烦的了,我不想又因为我的事,让云姨担心。

云姨久久地凝视我,她的眼神,我一时也说不清,好像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心。“泠儿,实话跟云姨说,你的身上,是不是有一个月牙胎记。”

我一怔,云姨又怎么会知道我有胎记。“我的右肩下面好像是有个胎记,不过形状我就不知道了。”

云姨听了我这么一说,好像脸上的神­色­更肯定起来。“泠儿,给云姨看看可以吗?”

“可以啊。”我轻轻地解开衣带,雪白的肩,便露出来,月­色­下,更称得肌肤胜雪。

云姨看着我的右肩,久久都无语。

我将衣衫拉好后,更加好奇。“云姨,是不是月牙形的?”

云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看着我,点头。

“云姨,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个月牙形胎记?”我禁不住奇怪问道。

“你的身子,出生时我见过,所以知道也不奇怪啊。”云姨轻描淡写地说着。

是这样子吗?可为什么云姨现在看到会是这样惊愕地神­色­,如果是早就知道的,她不应该是这个神情,难道这个胎记,还有什么秘密?

我不疑惑地看着她,希望能看出些什么。

“泠儿,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你的房间,我一早就让人收拾好了,我带你过去吧。”说完,云姨站了起来,拉过我向夜­色­中走去。

我还没完全从云姨刚才的疑惑中回神,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坐在窗前想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躺在床上去。

一连几天,我除了白天在院子里晃晃,其它的地方,云姨都不让我去,因为我告诉她,那两个打斗的人,一个是蓝茄国三皇子,一个是天兰国的皇子,他们出手,都因我。云姨听后,神­色­凝重地说了句,除了后院,我哪里都不能去。

我当时愣在当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醉脂楼风波

今天阳光明媚,风轻柔,而我,也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子前,晒着阳光发呆。唉——

“泠儿,闷坏了不是。”在我第三十七声叹息后,云姨推门进来,走在我后面说。

我没有回头,“云姨啊,我是快闷死了,你就给我出前院看看吧,就算不让我出门也行,可你也不能只把我关在这个院子里啊,我都好几天没见着素儿了,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前几天吃了就吐是怀孕的反应,她现在也跟你一样,哪都不能去。”云姨虽然说得轻松,但她眼底的痛心,任她怎么掩饰,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了。

“云姨,让我过去陪陪素儿吧,她现在最需要人陪她说说话了。”我走过云姨身边,轻轻说道。

“我今日来,就是让你过去陪陪她,最近楼里的事云姨忙不开,所以,少来看你们了,往后,你就常到素儿房里坐坐吧。”云姨在说到楼里的事时,忧心重重。

楼里发生了什么事了?是不是萧易寒司徒明他们寻来了?

我疑惑而又惊骇地看着云姨,如果真是他们寻来,那他们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了,我记得当夜,云姨为了绕过耳线,在几条街上绕了好几圈,而且夜黑风高,就算他们跟过来了,也不可知道我们会在醉脂楼才是。

云姨似明白了我的想法,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泠儿,你放心,不是他们,是楼里的一些琐事而已,你去吧,素儿那刚才我去过了,可能现在她正窗口等你呢。”

不是他们?我蹙眉,那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久经风浪的云姨这么愁容满面。

我怀着种种疑团,莲步向素儿的东阁走去。

刚到门口,便见素儿坐在窗边,手撑在额前,望着天空发呆。

“素儿,在想什么呢?”我入内,轻声问着。

她回过头,有些疲惫的对我一笑,“姐姐,你来了,刚才云姨说你要来,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了。”

我走过去,搬了张椅子也坐下来。“素儿,最近是不是睡不好,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姐姐,我没事,可能是最近比较嗜睡的原故,人看上去有些浮肿吧。”

“素儿,累了就要休息,别想太多,姐姐明白你的心情。”我拉过她柔­嫩­地纤纤玉手,细声说着。

“恩,素儿明白。”她淡笑着对我点头。

“素儿,你天天都在屋子里闷着?”

“不想出去。”素儿轻轻地回了一句。

我侧过头来,“天天闷着怎么行,现在你是有孕在身的人,老呆在房里,日后对孩子不好的,你要多出去院子外面走走,晒晒阳光,吹吹风,这样,人也­精­神一点。”我搬现代的东西,长篇大论地说了起来。

素儿听得是一愣一愣地,在古代,科学没那么发达,哪里知道胎教这些事,我说完后,素儿的脸上又有了深深地企盼,她将手放在肚子上,轻轻爱抚。

我见素儿这样慈爱的神­色­,也不再说关于怀孕的事情,我Сhā开话,将刚才的疑问问出,这楼里人多嘴杂,而素儿又是头牌,也许她知道什么也不一定?

“素儿,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云姨都是一片愁容,是不是楼里发生什么事了?”我抬眸看着素儿。

“姐姐,你没听说吗?”素儿也看着我,她的眼神却好像我应该知道一样。

我摇头,到底是什么事啊?怎么?难道每个人都知道?

“唉,其实这是早些天前的事了,本来醉脂楼就没几个红牌姑娘,前些日子,我们楼里的花如姑娘,让对面倚香楼给挖了过去,而现在,好几个比较有潜力地姑娘,也跟着过去了,楼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现在除了一些三等客人,一般的达官贵族都不来醉脂楼了。”说完这些,素儿的眉心也忧­色­重重。

“倚香楼?”我好像之前来的时候,没看见有这个青楼。

“椅香楼,是最近才开的,开张不到一个月,却把醉脂楼的客人全数抢了去,楼里一等二等的姑娘,也都被挖得差不多了,唉,如果不是我有孕在身,也许出前院去,可能还能让醉脂楼扳回一些局势,可现在,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醉脂楼消失了。”

原来云姨的忧心,是为了这事。

我轻轻地安慰素儿,“素儿,别想太多,醉脂楼的事,总会有办法的,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找云姨去,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素儿只是淡淡点头。

从素儿房里出来,我快速地走到云姨的房间,叩了一下门,里面许久都没人出声,我推门进去,简单雅致的房里,哪有云姨的身影。

我将门关上,莲步向大厅走去,现在是紧要关头,也顾不了能不能出前院,醉脂楼的事情要紧。

一踏入前院,就看见云姨站在厅内,极淡雅的脸上,有些微怒。而她对面几步,站了个妖艳的美丽女人,一身艳丽的红衣,浓郁的香味,在整个厅内都可以闻得到。

一旁,一个娇美的姑娘跪在地上,带着哀求望向云姨说道,“云姨,你就放了我走吧,现在醉脂楼这样,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起早,醉脂楼都会被关掉。”说到后面,女子的声音小了起来。

“谁说醉脂楼会关掉?”我凌利地声音惊地响起。看一眼,我就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倚香楼,也欺人太甚,竟然明目张胆地过来挖墙脚,真是气死我了。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望向我,在触及我绝美的脸上时,每个人都惊骇住了。

转变

云姨轻轻地向我走来,“泠儿,谁让你出来的,快些进去。”她的眼里,有种忧心的担忧。

我甜美地对云姨报予一笑,示意她放心。而后,眼神犀利地看向一旁的红衣妖艳女人跟场上众人,“你们的眼睛都瞎了么,没看到醉脂楼的大门是敞开的吗?”

众人都不敢禁声,眼神无不惊奇地暗自打量我,也许他们的心里,都在好奇我是谁吧?

而红衣妖艳的女人,从我一进来,狭长冷傲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她细长的眉毛,微微向两边绕起,细长而傲气的眼睛,极为冷艳。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角­色­。

她细长的眉头,皱在一起,冷冷问我,“你是谁?”声音里的傲慢,让我更是不爽。

我从容地对上她的眼睛,面上却不怒自威,今天,看我怎么杀杀你的锐气。眼角闪过一丝玩味地短笑,冷眼地睨她,“我是谁,与你何­干­。”

“你——”她伸出手,极为气愤地指着我,转而见我不为所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的脸上,极为媚态地笑了,而眼底的恶毒,很更深了。她挑了挑眉,飞扬跋扈地说道,“云姐姐,这就是你楼里姑娘的态度,无怪醉脂楼会如此惨境了。”说完,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冷笑。

云姨的脸­色­黑了下来,看得出,云姨很生气。她的秀眉一紧,刚想说什么,却被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先不用出声,让我来好好教训她。

我无视她的冷笑,径自走到一边跪下的姑娘身边,对她甜美一笑,“这位姑娘,你刚才说醉脂楼不久会关,不知这话是听谁说?”声音不大,却有一股威信。对于自己此刻的表情,我可是相当熟悉不过的,整天面对像季如风,萧易寒那样的人物,多多少少,我也将这份让人不寒而粟的神­色­,学去七八分了。

那跪下来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跪得久的关系,还是其它,此时的她,有些微微发呆,而她看我的眼睛,有些躲闪。她噤若寒蝉地说道,“没,没有说谁,这,这好像大家都这么说。”

我的嘴角,泛起一个自神满满的笑,对她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对身后的云姨说道,“云姨,麻烦您去拿这位姑娘的卖身契出来。”

云姨虽然搞不懂我的行径,但她也没问什么,极为配合地走回房去拿卖身契。

地上那姑娘一听卖身契三字,严然身子一紧,头落得低低的。而一边的红衣妖艳女人,也不解地看着我,但那趾高气扬的眼­色­,让我不爽到极点。哼,相信不久后,看你拿什么咄咄逼人,竟然这么大胆地来醉脂楼挖墙脚,此仇不报,我甄泠两个字就倒着写。

片刻,云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铁盒子。

她莲步至我面前,将盒子递到我手上,淡淡说道,“这里,是楼里所有姑娘的卖身契,泠儿,你看着办吧。”

我极为绝美地对云姨笑笑,众人似是被我笑傻了,都惊叹地看着我,一时间厅里静了下来。

我轻轻地打开铁盒,看了地上的姑娘,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紫荆。”那姑娘柔声说着,不难听出,她在害怕。

我快速地从铁盒里找出紫荆的卖身契,优雅地对她笑笑,然后将卖身契当着她的面,撕得粉碎,纷纷在她上方飘落。

她震惊地看着我,眼里的激动的泪水,闪闪发亮。而旁边的众人,此时也都噤声看着我,他们的眼里,有着期盼,有着不信。

我淡笑着看向四周震惊的众人,再次将手伸进铁盒,这一次,我拿的不是一张卖身契,而是一叠很厚很厚的,这份量,应该是全楼姑娘的吧。

我将铁盒递给边上最近的一个姑娘,她有些疑惑地接过,抱在怀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手上的卖身契。

我甜甜一笑,然后将所有的卖身契向上一举,两只手一用力,所有的纸张在我的面前,一分为二,轻轻一扬手,那些薄薄的纸张,随风落了下来。

那些姑娘们,都无声地看着空中陆续飘落的纸张,轰然落泪。她们一边不解,一边感激地看向我。

我极为温柔地对她们笑了,然后侧过头去,看向云姨。心里有些小小的担心,云姨这些天为醉脂楼的事愁眉不展,而我现在,竟然把所有姑娘的卖身契当场撕了,真怕云姨一时接受不了。不过还好,云姨只是有些错愕,她的眼里,并没有挽措与痛心,呵呵,看来,我是做对了。

而此时,红衣妖艳的女人像见了鬼般的看着我,她的嘴巴因为过度震惊,而张得大大的。

我清了清喉,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各位姑娘,醉脂楼目前是遇到了一些小问题,但那并不代表着它会倒下,我在这里可以大声告诉大家,醉脂楼不但不会倒,而且,它将要扩大。”我扫了众人一眼,见她们都十分好奇地听着,我续而接着说道,“现在,你们都是自由身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醉脂楼绝不会­干­涉,但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而我们醉脂楼也十分欢迎。醉脂楼从今日起,将全面改造,日后所有在醉脂楼做事的姑娘,可以不必卖身,而且每月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份月粮,姑娘在接客时,所有的银两不再是醉脂楼所有,而是钱三七分,接客姑娘拿七,醉脂楼拿三,而客人另外打赏的,姑娘可以私人拥有,不必与醉脂楼相分。”

这时,所有的人听了我的话,都十分默契地看我扫来。连云姨也不例外,她眼里,还是有着担忧。也许云姨是怕吧,现在醉脂楼都快维持不下去了,如果还要跟姑娘分银两,而且还是三七分,怕也捱不了几天吧。

去留

而那个妖艳的红衣女子,此时脸上的笑更张狂了,好像在她眼里,我成了傻子一样。我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谁傻又不知道呢,往后还长着呢,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

在场的姑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都在底下纷纷而语。厅内,一下子又闹了起来。我看了一眼众人,对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静声。

很快,厅内又安静下来。我带着轻笑,再次对众人说道,“现在楼里的姑娘是不是除了月事来了才不接客,一年到晚,大家都不能有自己的个人时间?”

厅内众多姑娘都对我点头,她们看向我时,眼里除了惊叹外,更多的是感激。

我淡雅一笑,“现在,楼里所有的姑娘都有假期,每月除了月事那几天,额外还有四天假期,这四天时间内,楼里的姑娘可以出楼游玩,可以回家,总之去哪随你们,醉脂楼不会过问你们的自由。还有就是,这四天就算休息了,月银还是一样照算。如果姑娘们不想休的,想要在楼里继续接客的,月粮不但照算,而且还有另处的奖赏。我以上所说的众多改造,是让大家明白,醉脂楼是个家,并不是一个狼窝,在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我希望大家都能留下来,如果谁要离开的,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大门就在外面,大家谁有走的,可以到云姨这里,领些路费。若日后想要回来的,我们醉脂楼照样欢迎。”说完,我平静地扫了一眼众人,而她们,都低下头,噤声不语。

那个妖艳的红衣女人此时出声了,她极为傲慢地说道,“再怎么折腾,醉脂楼还不是一样免不了关门,你们有谁要跟我去倚香楼的,现在就跟我走吧,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的,不是脑子糊了,就是撞鬼——”

“你给我闭嘴。”还没等她说完,刚才跪在地上的娇美女子便愤然止住她的话。

妖艳的红衣女人­阴­着脸,咄咄逼人地看向刚才跪在地上的女子,“小贱人,你说什么?你敢让我闭嘴。”她颤着手指向那女子,似是极为不甘心刚才还柔柔弱弱的女子,一下对她厉声。

“我让你闭嘴,我痛恨自己,怎么会求云姨,让我去椅香楼,幸好我还未去,不然怕是真的跳进狼窝了。你不要再在这里挑拨离间,你那些恶毒的心思,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你无非是打垮醉脂楼,告诉你,没门,我们一定会齐心协力的。”

“对,你要是再敢说,小心我们撕破你的嘴。”

“就是,一看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比起云姨,她差得远了。”

“姐妹们,大家一起上,把她从醉脂楼赶出去。”

“对,把她赶出去。以后要是她再敢踏进醉脂楼一步,我们绝不客气。”

“快走,快走。——

此时,厅内所有的姑娘都团结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将那妖艳的女人堵得哑口无言。她狼狈地被赶出了醉脂楼,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而头上原本盘得一丝不乱的头发,被扯下来,乱蓬蓬的披在肩上,严然看过去,十足一个疯子。

她跑到门口,大大地卒了一口,众姑娘一见,急忙跑过去,那妖艳的红衣女人,像长了四条腿一样,疯跑离去,哪里还有刚来时的不可一世。

椅红楼那红衣女人走后,厅内又静了下来。

姑娘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不作声地站着。我莲步走到云姨身边,对她轻声说道,其实心里有些心虚,“云姨,你怪我吗?”

云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她淡淡地笑了,优雅的脸上,好像有一丝心慰。

心慰?会不会是我看错了,我再细眼看向云姨,没错,她的脸上,确实是心慰。太怪了,我自作主张的把醉脂楼全面改革,云姨不但不生气,竟然会心慰?

云姨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淡淡说道,“泠儿,以后,醉脂楼就交给你打理了,云姨今日累了,你先统计一下有多少姑娘要走吧,云姨就先回房了,一会儿,你到我房里拿银子吧。”说完,云姨绕过众人,径自回房了。

姑娘们听了云姨的话后,都小声讨论起来。

“我不走。就算醉脂楼要倒,我也与醉脂楼同患难。”一道柔弱而又坚定的声音在众多讨论声中惊地响起,我寻声过去,是她,刚才那个叫紫荆的女子。

在触及她的坚定的目光时,我对她投以感激的一笑。

“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

……

一时不走的声音盖过了先前的讨论声,姑娘们都神­色­坚定地看向我,眼里有着感激与崇敬。

我开心地笑了,看到那么多人愿意与醉脂楼共患难,我就止不住高兴。我爽声说道,“既然大家都留下来,那现在,我就给大家细说一下关于醉脂楼的改造问题吧。首先,大家都是自己之身,而且不用卖身,从今日起,醉脂楼只卖手艺,不卖身体。我们都是女子,因该好好爱惜自己,日后若有机会,寻个良人嫁了。”

“还有,从今日起,醉脂楼开始训练大家的各种技能,我们不卖身,就必须本身得有傲人的资本,才会吸引更多的人,来我们醉脂楼消费。我先声明一下,报名训练会很苦,很累,姑娘们若不想受这份累,可以现在离去,我到云姨那拿些银子,若留下来的,一定要用心去学习。”

我静静地看着众人,见无人有离去之意,我再次说道,“紫荆,你日后一起帮我负责训练的事吧。”

紫荆听到我叫到她,首先是惊愣地看着我,然后听到我说要她一起负责训练的事,她的脸上,闪着一种十分坚定的神­色­,而眼里,激动的泪花闪个不停。

四大美女

她莲步走了出来,对上我的眸子,轻声说道,“小姐,你是让我帮你一起负责训练的事吗?可紫荆只会琴音,对其它的,并不­精­通。”

我报予一笑,“紫荆,日后不用叫我小姐,你就叫我真老板吧,大家也是,日后就叫我真老板。我还都不知道大家叫什么呢?这样吧,现在大家都来个介绍吧,就是把自己的姓名,年纪,与自己最­精­通的一门技艺报出来,这样,我对大家也有个大至了解了,训练分工,也简单些。”我看了看众人,然后落在紫荆一旁的碧纱姑娘身上,“你先说吧。”

那姑娘见我叫到她,她有些腼腆地站出来,对我羞赧地笑笑。而后声音清脆,悦耳响起,“我叫碧波,今年十五岁,擅长喝歌。”她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有些宠爱地对她笑笑,这么年轻水灵的姑娘,如是不是生活所迫,怕也不会流落至此吧,对她,我多了几分怜惜。“碧波,名字很好听,你以后就专练喝歌吧,你的嗓音很好听,晚些,我再跟你细讲一些关于唱歌的东西。”

她轻轻地退了下去,眼里似是很喜欢我。

一个黄衣女子站了出来,她轻声说道,“我叫玉儿,今年十七岁,擅长跳舞。”

我看了她一眼,长得果然妖媚,而身子骨也很软,线条极为匀称纤美。这样的身子,跳起舞来定是差不了。就是名字不太好,想了想,心里有了计较。我嫣然对她说道,“玉儿,你的名字对于你,有些小气了,这样吧,你往后就叫玄落吧。这样可好?”

黄衣女子看着我,笑得极为妩媚,她喃喃道,“玄落,玄落”然后对我说,“谢谢真老板,这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日后,我就是醉脂楼的玄落了。”

我轻笑着点头。

后面的姑娘,也都陆续说着,看了一下,大至都不错,但相对于紫荆,碧波,与玄落她们,后面的姑娘就相对差了些。

而最后一个出声的姑娘,却让我眼前一亮。

一个极为素淡的姑娘,她的声音也很雅淡,整个人让人感觉就像空谷中的幽兰,清新,雅致。而她的容貌,在这么多姑娘当中,也是最为出众的。一下子,对这个姑娘很有好感。

“我叫纤月,今年十八,擅长琴棋书画。”她淡淡地说着,秋水眸子,淡雅流转,而空气中,也有着淡淡清香传来。

她说完后,我在心底,有了训练的大至安排。我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嫣然说道,“大家辛苦了,听了你的的介绍,才发现我们醉脂楼原来有这么我才貌双全的佳人,现在我大至分一下训练安排,紫荆,碧波,玄落,纤月,你们四人,以后就是我醉脂楼的台柱,我将全力训练你们,而其它的姑娘,除了刚才最擅长的技艺以为,其它方面的,我也会请人,全力传授,到时,可能大家会很累。我希望在半个月内,看到大家的成绩。现在醉脂楼暂停开门半个月,半个月后,醉脂楼将隆重开业,而到时,我会请全城所有贵族富甲来参宴,到时,就是大家表现的时候了。大家告诉我,有没有信心。”

“有。”众多姑娘异口同声说道。

“大家有没有信心?”我再一次问道。

“有。”这一次,姑娘们的声音非常宏亮,而每个人脸上,都信心满满。

我很满意地看着她们,朗声说道,“大家都累了吧,今日就到此,明日巳时,我会在后院的红枫阁等大家。”

说完后,众姑娘都散了去,只有紫荆站在那里,眼神灿若星子地看向我。

“紫荆,你怎以不去休息,还有事吗?”我柔声问道。

“真,真老板,我,我……”紫荆有些羞怯,而又有些沉重,她吱唔了许久,都没有说完一句话。

“紫荆,怎么了?”看她的神情,一定是有什么事?

“真老板,我,我能不能跟你借些银两。”她红着脸,说完后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借钱?她是为了这事?

“紫荆,我当是什么事呢?银子的事好办,你要多少,我一会跟云姨要去。”如果单单是银子,就一切好办了,可她的神­色­还是有此些沉得,难道还有别的事?

她静默了一下,而后说道,“真老板,您先给我五十两可不可以,我知道这个数有些多,可是对我真的很重要。”她很紧张,而眼里的沉重也因此加深。

她在说什么?说得我好像不给是的,呵呵,不要说借了,就算给她也没事,有些东西,并不是钱能衡量的。

“紫荆,看你说的,你看我会是这样的人嘛,你还跟我客气,我不是说过嘛,醉脂楼是一个家,而我们大家都是亲人,亲人的钱财,哪会这么斤斤计较的。你跟我来吧,我们一起去跟云姨拿去。”我莲步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向云姨房里走去。

而她,在我触到她的手时,我可以感动,她因激动的轻微颤抖。

紫荆

云姨的房门虚掩着,我跟紫荆相互看了一眼,便轻推门入内。

云姨坐在桌旁,神­色­淡淡地看着我们。她对一旁的碧波笑笑,然后轻声问我,“泠儿,楼里的姑娘有多少要走?”

我看了看云姨,故作神秘一笑,“呵呵,云姨你猜猜看。”

“瞧你笑得这么开心,莫非是楼里的姑娘都不走了?”云姨淡笑着说。

“云姨真历害,一猜就中。楼里的姑娘都不走了。”我由衷地赞叹。

云姨的脸上,笑逐颜开。也许这是最近,云姨最为开心的笑。

我望向一旁的碧波,见她的神情极为紧张,我莲步过去,将她拉到身边,对云姨嫣然说道,“云姨,我要五十两银子。”

云姨看着我,再看向碧波,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并没有当面问我要银子做什么?她缓缓起身,从一旁的钱柜里拿出了一袋银两,递到我手上。“泠儿,这里是一百两,这先拿着。”

我接过云姨手中的钱袋,眼神感激地看向她。“云姨,我先跟碧波出去了,晚点,我再过来,我有事跟您说。”

“好的,去吧。”

云姨将我们送到门口,她才莲步回去。

一路上,碧波都没出声,我将银两全数交到她手上,见她神­色­依然凝重,我便说道,“碧波,这一百两你都拿着,这钱你也别放在心上,不要说什么借不借的,就当是我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碧波惊讶地抬起头,目光闪闪发亮地看着我,“真老板,这怎么可以,这钱碧波不能白拿,日后碧波一定会还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你真说还我可要生气喽。”我佯装生气的样子,有些历声地说着。

果然,紫荆见了我沉下脸的脸,不再说什么,她将钱袋紧紧地握在手里,十分感恩地目光看向我,重重点头。

“紫荆,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声,知道吗?”我总觉得她有事蛮着我们。

紫荆听我这么一说,首先是愕然,然后神­色­又沉重起来,我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这个紫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对她会心一笑,“紫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明天咱们红枫阁见。”

她也向我娇美一笑,但眼里还是有一丝担心。“那真老板,我先出去一下了,明日我早些回来。”

“恩,你去吧。”我对她微微点头。

看着紫荆离去的背影,我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云姨,你还没休息吗?”与紫荆分开后,我便重回云姨的房里。

“在等你,泠儿,坐吧。”云姨将我拉置一边的椅下坐下,优雅地为我倒了一杯茶。

我微笑着接过,轻啜了一口,巧笑嫣然地说道,“云姨,我要重新调整醉脂楼。”

云姨淡笑着看我,她那轻雅如水的眸子,有一丝赞赏与宠溺。“我相信你,泠儿。”

得到云姨的肯定,我雀跃地从位上跳起,伸出手来抱着云姨,声音甜甜说道,“云姨,你真是太好了。”

云姨也笑得烂若桃花,“好了,泠儿,你打算怎么个调整法?”

我踌躇满志地一笑,将我的想法跟云姨细细说了一遍。云姨起初有着着担心,都后面,她也极为会心地笑了。

直到掌灯时分,我才从云姨那用完饭回房。

坐在桌前,我让人弄了些纸墨过来。铺在桌子上,按照记忆,将明日要教给她们的东西,写了下来。

直到半夜,才将那些东西全数写完。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将写好的纸张叠好,和衣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一早,我就起身,一阵洗漱后,我摊开昨晚写的东西,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在房里先简单地练了一次。毕竟这是现代的东西,有很多都是现代的用语写的,我怕到时我照说,她们不一定听得懂,所以,我先练一遍,到时经过我的演练,她们就能容易掌握多了。

巳时很快便到了,我轻盈地走出房间,屋外,阳光的光辉轻柔地洒落,悦耳的鸟鸣让人格外爽朗,我好心情地哼着小曲,莲步向红枫阁走去。

红枫阁位于醉脂楼的南面,,从后院的小圆门进去,直走几步,就是红枫阁了。那里是专门用来陪训新人的。红枫阁占地颇大,分为琴坊,画阁,棋居,诗舍与舞轩。我将她们全部集中在舞轩,那儿是整个红枫阁最大的一间艺房。

刚踏入,便听见众姑娘的谈笑声。“大家都在聊什么呢,怎么都这么开心呢。”

姑娘们见我来了,都笑着向我问好。“真老板,您来了。”

我微笑着点头,然后对众姑娘说道,“好了,姑娘们,现在我们来说说关于排练的事吧。紫荆,你过来一下。”

所有的姑娘都闻声站开,但却不见紫荆出来,扫了众人一眼众人,当中并无紫紫荆的身影,她怎么不在?难道昨天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天下第一臭

我望了一眼众人,惊声说道,“昨晚有谁看见紫荆没有?”

而姑娘们都一致摇头,这更加让我忐忑起来。

昨夜,紫荆没有回来,难道她除了醉脂楼还有其它的亲人在外面吗?如果没有,那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呢?想到这,我立马焦声问起众人,“大家有谁知道,紫荆除了醉脂楼,还有没有其它安生的地方,亦或者她有没有其他的亲人在外面?”

这时碧波站了出来,她清脆悦耳的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倒是让我平静不少,她娇­嫩­的语气,带着几分愤然说道,“真老板,碧波只知道紫荆姐姐有个哥哥,而她那哥哥很没人­性­,如果不是他,善良的紫荆姐姐也不会被流落风尘,我听紫荆姐姐说,他哥哥很好赌,而且常常输得分文不剩。紫荆姐姐就是被他卖入青楼的,当初如果不是云姨卖下,怕紫荆姐姐现在早让人污了去。而上次紫荆姐姐求云姨放她去倚香楼,其实也是因为他那该死的哥哥,这一次,他又输得惨重,而且还借了赌坊的银两,赌坊的人说了,如果十天内拿不出五十两,就要将他的手跺掉,紫荆姐姐见醉脂楼生计一日不如一日,她一急之下,才会想到求云姨卖给倚香楼。如果不是应为紫荆姐姐善良地想救他那没良心的哥哥,她又怎么舍得离开醉脂楼,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紫荆姐姐的心里,比谁都难受的。”

碧波一口气说完了这许多,大伙都愤愤不平起来,这是什么哥哥,竟然亲手将自己的亲妹妹往火坑里推,这还是人嘛,如果不是紫荆的善良,一般人,早就恨透了这样的哥哥,紫荆,不知是该说你傻呢,还是怜你善良。

我们所有人都齐齐看向碧波,我轻声问她,“碧波,你知道紫荆的哥哥住在哪里吗?”

碧波点点头,“知道,他哥住在城西的那间土地庙里。我带你们去。”说完,碧波激动地欲势要走。

我急忙拉住她,然后对所有姑娘笑笑,“姑娘们,关于训练的事先推缓一下,目前找紫荆要紧,你们先回房吧,如果晚些有紫荆的消失,我会让人通传一声的。”

姑娘们都愤愤不满地回房了,如果不是我拉住碧波,这么一大群风姿迷人的女子风风火火地向破庙赶去,怕紫荆没有寻到,子都城便传得满城风雨了。那时,我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里可是季如风的天下啊,再说,不光是他,那个娲害萧易寒跟­阴­冷的司徒明都在这附近,我可不想再招惹他们。

姑娘们走完后,我跟碧波也转身向大门走去。

江­干­上下十余里间,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饮食百物皆倍穹常时,而僦赁看幕,虽席地不容间也。

看着热闹非凡的大街,我全然没有观赏的兴趣,用白布遮住的脸,看不出神情。而一旁的碧波,虽然对这热闹很是兴奇,但她也没有流连忘返,只是安静地走着,绕过几条热闹的街道,再穿过一条小巷,城西的破庙便到了。

我站在庙前,不禁皱眉,这个紫荆的哥哥不但好赌成­性­,也懒得够可以,怕他说第一懒,世上没有人敢说第二了,吃喝拉撒,全都在庙里,而且最恐怖的是,那些便后的污物,还晾在那里,微风只要轻轻一吹,一股腥臭便扑鼻而来,我站在那里,极力地忍住胃液的翻腾,不敢再吸气。而一边的碧波,早就弯着腰在一边吐得不成|人形。

我捂住鼻子,蹙眉望向碧波,“你没事吧,走,我扶你到那边透透气先。”我带着这么厚的面巾都闻得这么臭,可想而知碧波闻到的味有多浓了。

碧波的身子软绵绵地依在我身上,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我扶她走到离破庙十几米的地方站定,轻拍了一下她的背,“碧波,现在你好点了吧?”

碧波停止了呕吐,但仍旧无力,她弱弱地对我笑笑,“没事了。”

我拿出手帕,轻轻擦试碧波的嘴,大惑不解地问道,“碧波,你确定紫荆的哥哥就住这里?”后面的疑问,不自觉地拖长。

碧波猛然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惊诧看着我,“没错,就是这里没错,我记得之前跟紫荆姐姐来的时候,这里虽然蛮脏的,但不至于这么腥臭难捱,如果不是城西就这一间破庙,我还真不敢相信,这里就是紫荆姐姐常来的地方。”

“紫荆常来这里?”

“是啊,紫荆姐姐每个月都拿些碎银过来,不过真老板放心,那都是紫荆姐姐自己省下买脂粉的钱来的。”碧空解释地说道,好像怕我误会什么似的。

我的眉拧得更紧了,这样的哥也太过份了,简直不是人,良心都让狗吃了吗?不但把自己的亲妹亲手买掉,竟然还有脸来要钱,这世上,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碧波,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我扶她在一边的木桩坐下,然后转身过去。

“真老板,你要小心啊。”碧波的声音从后面虚弱飘来。

男尸

我死命地捏着鼻子,脚步艰难地一步一步迈过去,天啊,我已经捏得很紧了,为什么还是这么臭,老天,再捏下去,我的鼻子就变形了。

我的声音混淆不新地站在破庙门口问道,“有人吗?”

回答我的,依然是安静跟臭气。我极为不爽的翻了个白眼,心里痛骂,一会见到紫荆的该死的哥哥,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要不然,我这口气真的难以下咽。

再次吐了口气,好像发现,连我身上的气味都夹着这股臭味了,怎么办?

“有人吗?”没人回声,他死哪去了?

见久久无人回应,我小心翼翼,左闪右闪地绕来绕去走着,感觉好无耐,而脚上阵阵恶心直达心底,这也太变态了,这个该死的,竟然随地大小便,真怀疑他是不是人。

“有人没有,有的话就给我出个声,再不出声就放火了。”我的声音急爆起来,再好脾气的人,来到这大便满大堆的地方,我想不爆也得爆了。

还是没有支声,难怪他出去了?

此时,我真的想快速跑出去了,但转念一想,有可能他哥是故意不出声的,也许他正躲在里面呢。想到这些,我又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除了土地公公相后面看到,整间庙一眼就能看穿。我莲步艰难地移过去,站在土地公公向前,探头进去往里看。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从我口中惊出,而之后,我整个傻住了,他,他,是谁?

土地相的后面,是一具死得极为惨不忍睹的男尸,男人的脸全是粘黏的血,那些血有些已经­干­掉,巴有脸上,出现一条又一条的裂缝。而他的眼珠子,十分惊恐地吐露出来,即使是死了,但眼曈里的恐惧依然清晰,最为残忍地是,他的身体,被分成五段,两只手散乱地掉在地上,而那两只血红的腿,向一个八字一样摊开。他的身子,歪歪扭扭地付在土地公公的身上,那些腥红的血,将本来灰白的土地相染得相当诡异。

我颤着四肢,无力地大吐起来。

在我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碧波的声音响起来了,“真老板,你怎么了?”她一边说,一边向我走过来。

我急忙惊呼出声,“碧波,别过来,你就站在那里。”我的声音因为寒意而虚弱起来,但我的眼神,却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信,我不想让碧波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怕她日后都会有­阴­影。

碧波见我眼神凌利,果然停了下来。她站在原地,怯怯地问,“真老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在后面都听到你的叫声了,而那叫声——”

“我没事。”我急忙打住她。

“可是——”

我的脸上虽然疲惫,但目光依然凌利“别可是了,快去叫云姨来。”

碧波听到叫云姨,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但她也没问什么?随即小跑出去了。

我本来想让碧波去叫官差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如果现在官府Сhā手进来,不但查不出什么,反而还要草惊蛇。而且,我也不想引来季如风萧易寒等人。

碧波走后,我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后挪,因为我只要站在这里,就忍不住全身发抖。充剌庙内的血腥味夹着恶腥的气味,让我很想晕厥过去。

我极力地忍着,努力让自己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黑衣的云姨来了,她轻身落地,在充满血腥与恶臭的空气中,云姨淡淡的眉头也紧紧皱着。她快速地将我拦腰抱起,飞身向庙外离去。

在闻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我感觉整个人也舒爽多了,我抬头看向一身黑衣的云姨,“云姨,碧波呢,怎么没看到她。”

“我让她呆在醉脂楼里,她死活却不肯,一定要跟来看看你,最后没办法,我只好乔装出来了。”云姨淡淡说道,不知她看得刚才那一幕没有。

“云姨,你刚才看到土地庙后面的尸体没有?”

云姨淡淡地点了下头。

“我们再回去看清楚吧?”我不怕死地说,其实不是不怕,是没办法,如果这个真的是紫荆的哥哥,那紫荆就危险了。

“泠儿,我先扶你回醉脂楼吧,这事,我来弄就好,三天,我一定将紫荆带回来。”看着云姨坚定的神­色­,我也只有点头了。

一到醉脂楼,众多姑娘就迎了来,碧波首当其冲,她极为焦虑地问我,“真老板,您没事吧?”而其他姑娘,在碧波出声后,都十分关心地向我看来。

我轻轻地笑着说,“没事,只是这身怪味难受而已,我先去淋浴,一会便出来跟大伙说些事。”

她们听我这么说,神­色­也都松了一半。

躲在浴盆里,我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下来。轻轻的搓着身上,那股怪味,真让人难受,淡粉的嫣­色­花瓣,散着极为惬意的清香,让整个房间,舒爽起来。

在搓洗到右肩时,我起想云姨说的月牙胎记,极力地扭转脖子,看了下,真的,一个三指大的淡粉月牙胎记在右肩上,这个胎记形状很美,与皮肤是那么吻合,这,会不会与我妖­精­转世有关呢?

无情司徒明

手带着水气,抚上眉心的莲花印记,我又想起了白胡子老人说的话,脑子里乱轰轰的。

­干­脆起身,擦拭身上的水珠,将衣服穿上。来这个时代也有好几个月了,对这里的衣服也渐渐熟悉,不用人帮忙,我一个人也能穿上了。

一阵忙碌后,我移步向厅外走去。

因为是停业期间,所以大厅里格外安静。所有的姑娘们都略有些担心地坐在大厅里,她们一见我出来,都向我看来,异口见到声地叫了声,“真老板。”

我淡笑着点头,然后将目光落在碧波身上,“碧波,昨天紫荆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紫荆姐姐只是早上的时候找过我,后来就没有了,而早上她只跟我说了,要求云姨买她去倚香楼的事,其它的,她倒没有说。”碧波脆声说着。

我微微颔首,然后看了众人一眼,示意她们回房。

姑娘们走后,我软软地坐在椅子上,不知云姨现在查得怎么样了,她只是将我送到醉脂楼的侧门,然后就飞身离去了。算算时间,也好几个钟了,应该有些眉目了吧?

从云姨的身手,跟她见了尸体的平淡态度,我可以段定,云姨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但想不明白,她不是宫女吗?怎么会武功?

越来越多的疑团,让我的脑子更加乱起来。但我可以确定,云姨绝对不会伤害我。

正当我想得入想之际,屋顶上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自从吃了玉姿露后,我的呼吸不但轻盈得不像话,就连听觉,也比往常要好上几倍,在安静的情况下,极细小的声音我都能听得极清晰。

秀眉紧蹙,神情凝重起来,这脚步声不是云姨的,会是谁呢?

跟寻着脚步声,我慢慢地向后院走去,走到东阁的时候,那脚步声却不见了。我四外望了一眼,难道他发现了?

我小心翼翼起来,躲在一边的墙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听觉上。

在我躲起来没多久,就听见了落地的脚步声。我寻声小心地望过去,一身紫金明袍映住眼帘,司徒明?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会是发现我在这里,才找来的吧?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远远看去,他的脸上似是有丝不耐跟烦躁,他是在等人吗?

在我惊奇司徒明出现的同时,一声离子中和熟悉的嗓音,带着迫切的欢悦,娇柔响起。“你终于来了。”

我听了之后,错愕地睁大眼睛,细细地看着不远外,亭子里的两人,素儿怎么会认识司徒的的?而最近忧愁满面的素儿,在见到司徒明时,竟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脸上幸福而又甜美的笑开了。

司徒明却冷冷地睨着素儿,他的声音也冷冷的响起,不带一丝感情,“把铁玉令给我。”他摊开五指,横在素儿面前,那姿态,一样的冰冷。

站在墙后的我,清晰地看到素儿的身子一颤,欲势往后要倒去,我惊得都快不顾危险过去扶她一把,而一旁的司徒明,却不为所动,一双如膺般深沉的黑眸,依旧冰冷地看着素儿。

我的怒火,在瞬间直线上升。很想出去教训教训这个无情的家伙,但我不能出去,如果我此时出去了,那个该死的司徒明不把我强行虏了去才怪。

“什么铁玉令?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素儿的身子仍在颤着,不知是因为惧怕司徒明的冰冷,还是绝望他的无情。

司徒明半眯着膺眸,目光如炬地看着素儿,语气里的冰冷,让人感觉如站在腊月里的雪地一样,让人从心里寒了起来。“如果你以为跟了我后,我就不会对你下手,那你就错了,女人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司徒明稍稍停了下,他走到素儿身边,修长的手指,似极温柔地抚着素儿的脸,而嘴里的话,却像一把无形的尖刀,恶毒地让人流血。“而你,只不是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对我,并无其它意味,如果不是看你跟她有几分相似,不然,我早就外杀了你。”

素儿的脸,一下惨白,她的身子,颤得历害。

他与素儿?天啊,原来素儿心里的那个人是他,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看着他对素儿的态度,我的怒意到了极点。

“你,你当真心里一点都没有我?”素儿眼里的绝望是这么浓,好像下一妙,她就会支撑不住而倒下去。

司徒明嘲弄一笑,手又爱抚着素儿的脸,但下一妙,他的力气骤然大了起来,脸上的冷杀气息也越来越浓,“女人,不要再问这种无趣的话,快说,铁玉令在哪里?如果你再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素儿惨淡的笑了,她脸上的绝望是那么的浓,她冷冷地对上司徒明的膺眸,然后坚定的语气说着,“不知道。”而她的眼角,已然湿润,她似极力地隐忍着,死咬着­唇­,倔强地仰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滴落。

我看着,心紧紧地纠痛了。

司徒明无视素儿的绝望,他危险的膺眸眯成一条缝,全身的冷然气息,寒得极至。“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完,他扬起掌,欲势向素儿劈落。

“不要——”我惊骇出声,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急跑过去,将素儿推开,而那掌,此时刚好落下,打在我的胸口,剧烈地痛起来,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落在我纯白的裙角上,妖绕而美丽。

而在我落地时,我看到素儿绝望的眼里,泪水如决提的洪水,疯狂落砸落。一边的司徒明,哪里还有刚才的冷杀气息,他的双眼惊愕地看着我,脸上的痛悔是那么深刻,也许是我看错了,他的身子,好像在颤抖。

在我的意思失去前,我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呼唤,似很近,又似很远,但我清楚地听到了,重生两字。

再度受伤

三日后,我醒来了,而第一个看到的,是紫荆,我虚弱地笑笑,她终于回来了,云姨果然不简单。

“真老板,你醒了,太好了。”紫荆见我醒来,她神情欢喜,话语激动地说着。

“紫荆,我晕了多久?”我侧过身子,小声问道。

“真老板,您晕了三天了,大伙都很担心你呢,云姨也刚回房呢,你先躺一下,我告诉她们去,她们肯定也乐疯了。”紫荆的话刚说完,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就小跑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无奈地笑了,这个身子,不知说是坚硬还是脆弱,受了几回伤,却都死不了,我都快成妖了。想到这的时候,嘴角不知觉地傻笑,怎么忘了,自己本来就是妖嘛。

“你醒了。”一道磁­性­而又带着关怜的男音响起。

我抬眸凝睇,司徒明?他怎么还在这里?

他英姿飒爽地走来,而双眼,不曾离开我的脸。我被看得有些无措起来,微微别过头去。

“重生,你好傻。”司徒明的鹰眸一改­阴­寒的气息,用极为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轻声说着。

“对不起,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叫重生,我的名字叫甄泠。”我的声音虽然很虚弱,但我语气很肯定。

司徒明没有再说什么,他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有着很多我不懂的意味。

我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打断,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司徒明,却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角邪魅一笑,语气平淡却很坚定地说道,“平管你是古重生也好,甄泠也罢,我会不计任何代价,将你化为己有。”

我愕然地呆住。

在门推开的一瞬间,司徒明的身影也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一道淡紫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刚才的紫荆。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碗,莲步走过来。然后在床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喜上眉梢地对我说,“真老板,云姨她们一会儿就过来了。”

我还没从司徒明的震惊中回过神,只是茫然地对紫荆点了点头。

“真老板,您饿不饿,这是刚煮出来的燕窝粥,您喝点吧?”紫荆­精­心地拌着碗里的粥,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吹着热气。

我的双眼还是有些呆,麻木地喝着紫荆送到我嘴边的粥。刚喝了一小口,云姨跟一大帮姑娘便云贯而来。

我示意紫荆将我扶起,倚在床角,看了众人一眼,却没有看到素儿的身影。我望向云姨,有些虚弱地问道,“云姨,素儿呢?她没事吧,怎么没见她来?”

云姨的身子却是一激灵,她眼底极力掩饰的忧伤还是没能逃出我的眼睛。她敛了敛心神,然后故作轻松地对我笑笑,那笑虽然跟以往无异,但她眼底的伤痛,这个笑容怎么也掩不去。

我一惊,是不是素儿出了什么事了?再看向大伙,她们的脸上,都有一丝沉重。

“泠儿,别想太多,素儿没事,只是你,快些好起来才行,楼里的事,还要等你去担当呢。”云姨走到我身边,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头,轻声说道。而她的眼睛,却有些躲闪地不敢看我。

直接告诉我,一定是素儿出事了。

我惊慌起来,手一下用力地抓住云姨的手,声音微颤颤地抖着,“云姨,快告诉我,素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她怎么没来?你快告诉我啊”

而回答我的,是沉重的安静。

我不死心地继续抓着云姨的手,慌乱得无语言明,泪水凝在眼圈打转,“云姨,你快告诉我啊,我要知道素儿有没有事?”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悲切地在室内回响。

楼里的那些姑娘,有好些都已泪湿了双眼,她们都无声地低下头,空气中潇然的沉重,浓到极至。

而云姨,眼里的湿气也越来越重,她有些哽咽地说着,“泠儿,答应我,不管听到什么?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以后,会有很多人需要你的。”

我吸了吸鼻子,任由泪水滑落,因为害怕而空洞的双眼,毫无生气地看着云姨,以后会有很多人需要我是什么意思?

云姨暗然地叹息,她别开眼,似是不忍看到这样脆弱的我。然后对众姑娘说道,“你们先回房吧?”

姑娘们应身离去,走之前,都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在门关上时,云姨才幽幽说道,“泠儿,在你替素儿挡下那一掌时,我刚好飞身进来,看到你的身子飘出去,我害怕极了,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死都不能冥目。我飞身过去,对着那人就是一掌,那人正对着你的晕迷的身体痛思,而我的这一掌,让他急忙回神接住。我才发现,这个男人是之前从那个张枫手中救你的那个,在与他交手时,我才发现,他的武功,比我想象中高太多。他的身份,怕不只是个皇子那么简单。”说到后面,云姨的神情十分沉重。

我木然地听着,心里全都惦记着素儿的安危。

云姨见我不出声,看了我一眼,继续沉重说道,“在我与他交手十来招后,他越过我,来到你身边,我大惊,以为他要将你掳走,急忙飞身过去,而他并没有将你带走的意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你,然后飘然离去。在他离去后,我急忙走到你身边,这时,我才发现,一旁的素儿,淡粉的裙角被血染红,她的脸上,跟你一样苍白。”

绝望

“我走到她身边,拉开她的裙角,那些鲜红的血,全部是从她的下身流出来的,孩子我想是保不住了。我将你们两人带回房里,然后迅速地换好平常衣服,让人去找碧儿过来看。而你的伤势比较严重,我让碧儿先看了你的,碧儿过来后,把完你的脉后,十分惊奇地对我说,你的身上,有玉姿露护体,再加上你体内的一股奇怪的气流,所以你的伤势早已稳了下来,并无大碍,只要晕睡三四天,便可以恢复过来。当时我的心思全部在你们两人身上,也没太意碧儿惊奇的神­色­。”

我木然的神情,在听到素儿流产后,脸上出现了担忧与自责的神情,悠悠地想起了那天与素儿聊天,她脸上慈爱神情,我的心,剌痛了。素儿在司徒明残忍的伤害过后,又怎么再有力气承受失去孩子的绝望打击。

耳畔,云姨的声音再度幽幽响起,“我让碧波过来照顾你,然后便让碧儿过去看素儿。这时,素儿醒了,她苍白的脸,忧伤绝望地看着我,就是不肯让碧儿把脉。无论我们无如劝说,她就是死活不肯,我见她哭闹得历害,一时也不忍强行她,就跟碧儿静静地守着她。而她就这样,两眼呆呆地,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吃,一直坐在床上。”

“素儿——,”我呆滞地吐出两个字,眼睛不敢看向云姨,我怕再看到她眼里的沉得与忧虑,那会让我呼不过气来。

云姨此时动容地握紧了我的手,而我明显感到,她的手,在颤抖。就连她的声音,也颤了起来。“直到昨天夜里,我跟碧儿过去看她,才发现,她竟然在服毒。看着那她将一姿瓶的毒液猛吐进去,我惊得急忙用手打掉,但已太晚,毒液已让她喝去了一大半。虽然她喝的只是一般毒­性­很淡的毒药,但她的身子本来就很虚,就算一点点,就足已致命。她的身子,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我跟碧儿急忙封住她身上的几处大脉,不让毒液流畅,虽然有些好转,但素儿的时日怕是不多了,当时若有玉姿露这极世仙药,素儿也许还有救,但现在,怕是——”

云姨最后的话没有说下去,她悲切的仰起头,不让眼泪滴落。

“我想见见素儿。”我坚定的神­色­,夹着深深的悲痛,摇摇欲坠。从初见到现在,一切真的像梦一样。

“去吧,她也很想见你,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怕晚些,她,熬不住。”这时,云姨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肆意地流在悲切的脸上,优伤在寂静地房里漫开,只有同样忧伤的抽泣声,在房里回旋。

云姨扶起虚弱的我,两人步子蹒跚地向东阁行去。

风轻轻吹在身上,莫名的寒意,却从心底泛开。我轻轻地颤抖着,后院的白­色­梅花,落了一地,纷纷扬扬,静静地陨落那烂极一时的美丽。

素儿房里,碧波的抽泣声充彻整间屋间,沉重忧伤的气息,夹着药味,重重袭来。淡粉的锦被下,素儿毫无生气的眼睛,木纳地看着我们,而她的脸,白得不带一丝血气,丝滑的淡粉锦被,因为她剧烈的咳嗽,而高低起伏着,鲜红的血,从她的口中喷出来,落在本来淡­色­的锦被上,格外剌目。

我不顾自己的虚弱,连忙急步过去,刚离开云姨的搀扶,我的身子便严严向地上倒去,膝盖,重重地磕在硬实地地板上,惹来阵阵疼痛。我麻木地忽略掉疼痛,很想过去,轻轻地拥抱素儿。

“泠儿——”

“真老板——”

一旁站着的云姨与碧波,看着我重重摔落,都涮白着脸,惊呼出声。

她们快速的走到我面前,将我扶起,眼里,满是泪水。在她们的搀扶下,我弱不禁风的身子,终于来到床沿,在边上的椅子坐下。

素儿的神情不似刚才那般木纳了,她毫无生气的眸子,有些淡淡的担心,她气若游丝地对我说,“姐,姐,你,你没事吧?”身子因为这几句话,又剧烈地咳起来。她嘴边的血,随着身子的颤动而一滴一滴地咂落。

我急忙抬过手去,小心翼翼地为她试去嘴角的血,然后从衣襟内,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用力拧了许久,才将盖子打开。我因虚弱而发抖的手,将一颗嫣­色­的玉姿露倒出,递到素儿跟前,柔声说道,“素儿,你将这药吃了。”

素儿也没说什么,她无力的手,抬了许久,都用不出一丝力气来接玉姿露,我见了,神­色­暗了下来,素儿她,怕是捱不久了。

我伸长手,将药放入她口中,然后回过头,对一边的碧波说道,“碧波,帮我端杯水好吗?”我的声音不但虚弱,而且也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我知道此时就算给素儿吃玉姿露也无济于事,可是我不想放弃,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试。

碧波很快地倒了杯水,小心地喂素儿喝下去。而素儿,在吃了玉姿露一下之后,咳嗽似是减缓了,她的气息,也比刚才有力些了。

“素儿,有没有觉得好些?”我抬眸怜惜地看着她。

“好多了,姐姐,我有话要跟你说。”素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个浅笑,而后,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云姨跟碧波。

而她们,在看到素儿浅浅笑后,悲痛安静地离去。

素儿想说什么?为什么要支开云姨跟碧波?

素儿之死

云姨她们离去后,素儿适才凝在嘴角的笑暗了下来,她从衣内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的玉质令牌,递到我手上。淡淡清凉,在手里漫开。令牌虽然是黑­色­的,但却很通透,一看,就知道是绝好的玉。

“姐,姐,这个令牌是我那天夜里,从他身上拿的,刚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他寻常佩带的玉饰,当时我拿,只是想日后有所寄托,但我想不到,这玉牌对他这么重要,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令牌,我想他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可,我真的好希望那天他的出现只是一场恶梦,醒来后什么都还是向往常一样。我还是每天呆呆地坐在窗口前,痴痴地盼他出现。而他在我心目中,还是完美俊涛的男子。可是,一切都在那一天变了,原来我在他心里,充其量只是一个妓汝,他对我竟然可以这般无情,姐姐,一想到这些,我就痛得好想死去,而当时,我真的好想死在他的掌下。”素儿一口气说了许多,而后激动地剧烈咳嗽起来。

“素儿,你没事吧?”我急忙过去抚了抚她的胸口,想让她缓缓气。

素儿一阵剧咳后,脸­色­更加苍白了,她想对我笑笑,但那笑虚弱地凝在脸上时,感觉异常悲凉。

“姐,姐,我,没事。”而后又是剧烈的喘息。

我看着她,心紧紧地纠痛着。“素儿,别再说了,你好好的休息一会,姐姐就坐在边上看着你。”说完,我将那染有血滴的锦被,轻轻地盖在她身上,看着那点点剌目的红红,一股悲凉在心底漫开。

素儿一把抓住我的手,“姐,姐,素儿不能睡,我怕一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而我还有很多话要说,你,就让我说完吧。”

我怜惜地看着她,无奈沉重地点着头,眼里的泪水,随着我点头的动作,一颗一颗咂落。

素儿的双眼飘忽地看着屋顶上方,她的声音轻幽沉寂,一如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姐姐,我知道他说的那个她就是你,而我,却因为跟你长得相似,才会被他看中,他的心里,也许真的很爱姐姐,姐姐,素儿想求你一件事?”

泪落满脸颊,我哽咽得历害,鼻子酸痛得让我晕旋,我强力地忍着心间那股纠痛,无声地再次点头。

“姐,姐,答应我,不要恨他,他,其实很孤独。”素儿的声音虚弱得如同飘飞的柳絮一般,在寂然的屋内,悄然回落。

“素儿,你好傻。”我的双眼因泪水而模糊起来,沉痛地看着素儿,此时她的脸,也跟着飘忽起来。

素儿,我如何能不恨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又怎么会怀孕,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又怎么会这么痛苦,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又怎么会失去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她,你又怎么会绝望地服毒。所以,我恨他,深深地恨他。

“姐,姐,你答应素,儿,不,要恨他好不好?”素儿的话渐渐轻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在我耳畔响起,而她的手,却很用力地抓着我,双眼的渴求,是那么的迫切。

素儿,他真的值得你如此对他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而他全然不知,你还默默地付出,值得吗?就算他知道了,他会怎样,他这么­阴­冷无情的人,恐怕连一丝愧意也没有吧。

我隐下心底的那一份恨意,对素儿淡淡点头。我可以做到不找他报仇,但我无非不恨他。

素儿迫切的目光,在我的点头后,随即转为一丝苍淡的笑,身子又剧烈地咳了起来,嘴角,血无声地滑落,她望向阳光照­射­进来的窗子,嘴角轻轻一扯,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孩子,娘对不起你,娘,现在就来陪你——”

伴着声音落下,素儿的身体也停止颤动,她苍白着脸,一动不动地躺着,空气中,淡淡的玉姿露清香还有回荡。

凉风轻轻的掠过,吹在淡粉的纬幔上,在沉寂的室内,飘飞成绝望的姿态。

我的泪,早已­干­枯,手轻轻地抚上素儿的脸颊,嘴角惨淡地笑了。风轻轻地吹着,她淡粉的领角,被轻吹开,胸前的­精­致坠子,露了出来,而甄素两个字,在我的眼里,明晃晃的忧伤。

“素儿,我们生生世世都是姐妹,来世,你一定会得到最真最纯的爱。”我将她胸前的坠子解下来,紧紧地捏在手上,喃喃说道。

第二天,醉脂楼里全楼都是一片纯白,而所有的姑娘,都只着白­色­。

我们将素儿葬在了不远处的相思山,传闻这里原来不叫相思山,只因这里有一个痴情女子,为了心爱的情人而伤心坠涯,这里才开始叫相思山。

相思山里,风轻爽,清香淡淡。漫山的淡雅兰花,开得格处嫣红。素儿的墓前,是一条清澈轻缓的小溪,而一旁,一颗代表着姻缘的相思树将素儿的墓环抱,树上的吉祥风铃,在微风中,叮叮作响。

素儿,这一颗相思树听说很灵验,第二世,你一定可以幸福美满。

葬完素儿后,我整个人焉了下来。回到房里,静静地看着那个­精­致的坠子发呆。直到有人敲了门,我都不能回过神来。其实我是知道的,只是想静下来,呆在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怀念素儿。

“真老板,您吃些东西吧?你都一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你的身子本来才刚好,如果这样一下,身子怎么能熬得住。”紫荆将饭放在桌上,莲步至窗前,忧心地对我说。

我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势,示意紫荆拿出去。

“真老板,您不能这么倒下了,醉脂楼现在很需要您,您的痛苦,紫荆明白,紫荆也刚失去哥哥——”紫荆说到后面时,哽咽得历害,我动容的回过头,她的身子,瑟瑟发呆。

我的秀眉微微急皱起,我全然投在自己的忧伤中,根本忘了紫荆的事,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想,紫荆的伤痛并不比我少。

我回过身,轻轻地走到紫荆身边,将她拥入怀里,“紫荆,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事,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因为我除了说这三个字,根本说不出其它的,那具死相极为残忍的男尸,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血淋淋的四肢,在我的记忆中是这样残不忍睹。

而紫荆,在我拥着她时,我可以感动,她的身体打着寒战。

云姨身份

此时,云姨刚好推门进来。她看了我们一眼,脸上虽然淡淡的,但她的眼里,比平常沉重太多。

“云姨。”

“云姨。”我轻轻地放开了紫荆,拍了拍她的背,对着云姨轻呼出声。而紫荆走至一边,静默地低下头。

云姨淡淡地对我们笑了下,“你们都在,那便好,紫荆,你的伤势没事了吧?”

听了云姨的话,我惊住。紫荆也受伤了?我记得那天我刚醒来,就看到她在我房里照顾我,难道是那时就已经受伤?

“谢谢云姨关心,紫荆已经没事了,一些皮外伤而已。”皮外伤?我怎么不知道?

“紫荆,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忍俊不住地问道。

紫荆有些躲闪地对我笑笑,“真老板,紫荆没事,您不用记在心上,倒是真老板您,为了紫荆,受了这么些苦。紫荆无以为报,日后,只要是用得到紫荆的地方,就算做牛做马,紫荆也心甘情愿。”

瞧她说到哪去了,我只是问她的伤势,谁要她做牛做马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紫荆,我只是关心你,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如果你心里有我这个朋友,那你就告诉我吧?”我故作生气地说着。

紫荆看我似是生气的样子,然后淡淡地敛了敛心神,跚跚说道,“那天,我本来出去要送那五十两给哥哥还钱的,而我敢到庙门口,便被几个黑衣男人拦了下来,他们用袋子将我盖住,然后将我掳至一间柴房。我当时害怕极了,心里一边担心哥哥的安危,一边想着自己的处境,而、正在此时,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推门进来了,他快速地将袋子打开,然后用一脸银猥的目光看着我,在他的身快要碰到我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死命地一脚踢过去,敢好,敢好踢到他——。”说到这,紫荆的小脸有些微红,她羞赧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他吃痛地在地上跳来跳去,我就称这个机会,快跑出去,没跑多远,在一条幽静的小巷里,就被他们追上了,而刚才那个被我踢了一脚的猥琐男人,对着我的身子,就是一鞭,一时我只觉得晕天暗地的痛,身子直直地便往下要倒去。如果不是另一个黑衣人及时出现,怕我是凶多吉少,那个黑衣人凭空地出现在我面前,将我快要倒下的身子严严接住,然后将我放置一边,对那五个黑衣人出手,救我的那个黑衣人武功很高,没几招,那些黑衣人全数倒下。然后,那个黑衣人向我走来,他欲势要拉开我的衣衫,而当时的我,还没从害怕中惊醒,黑衣人的突然举动,又让我尖叫起来。直到她出口,我才吁了一口气,原来,他是女的。她拉开我的衣衫后,看着我背部的伤势微微叹气,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将那些药粉洒在我身上,我想那肯定是极好的创伤药,当时我就觉得那火热的痛减缓了不少。直到现在,我身上的伤也好了差不多。”

听紫荆一口气讲完,她口中的黑衣女子,就是云姨了,那五个男人,肯定是赌坊的人吧。

我心照不渲地看了云姨一眼,而她,也淡淡地对我微微侧目。

“没事就好,紫荆,一会你跟姑娘们说一声,让她们到红枫阁等我,今日,我跟大家说说关于排练的事,我们都不能因为自己的忧伤,而让醉脂楼倒下去,所以,不管我们如何忧伤都好,醉脂楼半月后照常开业,而到时的宴席,我会弄得更热闹,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这些个弱女子,并不是那么容易倔服的。”

紫荆见我这么说,本来忧伤沉重的脸上,开始闪着某种坚定与信任的神­色­。“好,真老板,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家。”

紫荆离去后,云姨步到我跟前,轻轻地握着我的手说,“泠儿,我知道你这是在逼自己,你怕静下来,怕想到素儿,其实你一直在怪自己吧?那个人,是间接害死素儿的凶手,而你肯定是这么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你,素儿根本不可能会死对不对?”

我惊住,云姨平淡从容的杏眸,像面镜子般,将我心中的思绪照得无处可藏。其实说我恨司徒明,倒不如说我在恨我自己,我是一个累赘,我是一个娲害,从穿越到这个时代,我的身边,没有太平过,跟我有关系的人,总会被牵扯进来,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出现,也许司徒明就根本不会认识素儿,如果不是因为我,素儿又怎么会死?所以,我恨我自己,我要报复,我要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女人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云姨看着我坚定的神­色­,凝神问道。

“将醉脂楼红起来。”我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但听在耳里,是这么的有力度,仿佛一切就在眼前。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云姨很肯定的语气。

我微微侧目,“云姨,谢谢你的支持。”

云姨略有深意地对我一笑,柔声说,“泠儿,不用想太多,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云姨相信,你会成功的。”

我释然一笑。

屋内又静了下来。

许久,我才问出声,“云姨,紫荆的事,您还查到了什么没有?”

“紫荆哥哥的死,是赌坊的那些人­干­的,理由是他超过了十天没有还钱,而紫荆去的时候,那些人才刚到那里,还没下手。紫荆被掳走后,她哥哥才被杀,也就是在你刚到没多久之前,我外理好紫荆哥哥的尸体后,便让人一路细查,当时我下手的第一个对象就是赌坊,而在我查了之后,才发现,这间赌坊与密门有关。紫荆所踢的那个黑衣人,就是这间赌坊的主事,而他,与密门往来密切。当时我很惊骇,很想接着往下细查,但想到紫荆还在他手上,怕时间久了,凶多吉少,我就放弃了查下去,飞身向关着紫荆的小密屋赶去,我刚到巷子,便看见了她,再后来,就将她救了回来,但为了掩饰身份,我只好将紫荆送到侧门,让行走的丫环们发现,没多久,她们就发现了她,将她带进房。而且也快步回房,将一身黑衣换下来。”

“密门?”这个我好像在哪听过?电光火石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画面,就是当初刚穿过来时,跟南宫墨在山上小屋时被黑衣追杀的那一幕,当时,南宫墨说了,那些黑衣人,是密门的杀手。

云姨看着我眼里的迷惑,解释道,“密门是一个邪恶的杀手组织,它跟绝杀盟并列为二绝。江湖上的人虽然都对这密门谈而胆怯,但江湖中没有人知道关于这个杀手组织的一切,密门就跟绝杀盟一样,神秘而又让人害怕。不过,绝杀盟行事相对密门要好上百陪,绝杀盟大多所杀之人,都是一些江湖败类,­奸­商贪官。而密门,只要有银两照付,不管所杀何人,都照单全收。”

绝杀盟?那不是萧易寒的吗?

我拧眉看向云姨,越来越惊奇她的身份。“云姨,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吗?”

云姨在听到我这么问时,神­色­暗了一下,随即轻笑带过,“泠儿,该让你知道时我会告诉你的,你要相信云姨,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

我轻轻蹙眉,云姨仍然不肯说。

妖之舞

与云姨谈完后,我便莲步走至红枫阁,到了那里,只见所有姑娘或站或坐在那里等我,我淡笑地走过去,对着她们说道,“姑娘们,辛苦了,都坐下吧,现在我来讲讲关于排练的事。”

“真老板。”姑娘们异口同声地叫着。

我对她们仍然是笑意盈盈,连日来的沉重气息,都将随着这个笑而散去,而我甄泠,将要过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看着她们也同样疲惫的脸­色­,我敛了敛心神,给自己一些鼓励。“姑娘们,近日人大家都很累吧?为了营造一个好的气氛,我来为大家来段轻松的歌舞吧。”

“好,我们都没有见过真老板的才艺呢?真老板这样倾国容颜,跳起舞来,一定很好看。”说话的是一个青衣的姑娘。

“是啊,好想看看真老板的舞姿。”一边的玄落也期待地说。

“恩,我也很想看。”碧波用企盼的大眼睛看着我,脆话付到。

“真老板,我们都很想看,您快开始吧。”一阵阵欢悦的呼声在耳畔响起。

我扬了扬手,示意她们停下来,然后走到宽敞的舞轩中间,轻轻地展颜一笑,摆好准备动作,轻润了一声,声音十分明快而又魅惑无比地响起。在安静的舞轩,荡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愉悦。

随着自唱的音乐,我的身体,十分火热的摇摆出迷人的舞姿,以十分炫目的跨部动作,扭出女­性­最­阴­柔的纯美,手,随着不同的节奏,变换着不同的手势,而眼神,亦传达着各种骄傲,妩媚的气息。嘴角上的笑,有一丝决绝,有一丝诱惑,还带着几分顽皮,各种本该不协条的表情,出现在我的嘴边时,却十分契合。而我整个人,一如妖媚的妖­精­,又何绝然的圣女,时而高贵优雅,时而妩媚风情,时而绝然淡漠,时而轻灵欢跃,千变万化的神情,让人应接不暇。

此时,姑娘们一个个都惊呆住了,她们个个似是被我盅惑般,错愕的眼里,全是我眩目的舞姿。四周一切都静了下来,只有我妖娆而魅惑的声音,在轻风中回荡再回荡。

我喝的是一首印度电影Сhā曲,歌词的大致意思是这样子的: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来搭乘这夜晚的渡轮

来吧,我们走吧

来,那里有岸

也许那里有可以停靠的岸边

走,我们走吧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走,我们出发吧

走吧,飞吧,即使沉没我们依然要过去

我们要到达彼岸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来搭乘这夜晚的渡轮

来吧,我们走吧

这令人陶醉的夜晚

嘴­唇­将是属于我的,而话语仍然是你的

这爱的语句

听起来是那么甜蜜,就象那甜甜的蜂蜜

这令人陶醉的夜晚

嘴­唇­将是属于我的,而话语仍然是你的

这爱的语句

听起来是那么甜蜜,就象那甜甜的蜂蜜

快快快做好准备

快做好准备,快

我们快出发吧

走吧,飞吧,即使沉没我们依然要过去

我们要到达彼岸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来搭乘这夜晚的渡轮

来吧,我们走吧

爱是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有人就是要去寻找爱

怎么去爱,爱情藏在心底

爱情的眼睛充满泪水,来吧

爱是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有人就是要去寻找爱

怎么去爱,爱情藏在心底

爱情的眼睛充满泪水,来吧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走,我们出发吧

走吧,飞吧,即使沉没我们依然要过去

我们要到达彼岸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来,那里有岸

也许那里有可以停靠的岸边

走,我们走吧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来搭乘这夜晚的渡轮

来吧,我们走吧

爱是什么?我一边唱着,一边跳着,内心一边想着,爱是毒药,它是无形的杀手,任你武功再高,地位再高,智商再高,只要稍稍触及,便注定伤痛。

妖女再现

风极柔媚地吹着,伴着­性­感低哑,魅惑无比的女音,在安静的舞轩中掀起层层热浪。姑娘们都被我的热情扇动了,她们都一个接一个地步进舞轩的中间,身体也都极妩媚地摇动起来。

我的眼神妖媚地看了众人一眼,嘴角高高上扬,一朵妖娆而极具盅惑的笑,让人移不开眼。随着歌声的停止,我的身体也停止妩媚如妖的摆动,然后对一脸崇拜得不行的姑娘们朗声说道,“姑娘们,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拿出你们的热情来,用极为妖媚的眼神,勾惑一切,当我们舞起时,我们就是不可一世的妖­精­,眼里无爱,只有诱惑与妖媚,在我们体内,疯狂。”

我仍具魅惑的声音说着,而那些姑娘,有些似是明白我的意思,微微点头。而有些,却一脸茫然。不过我也不急,还有十天时间,我相信,十天后,我们醉脂楼一定能轰动子都城,而红遍全国。

我檀­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暖意,瞳光碎碎地望向紫荆,“紫荆,你将所有姑娘的资料说一遍给我听。”

紫荆有那么一刻愣愣地看着我,似是被我不一样的妖媚神情给勾住了一般。闪神许久,她才从众人的神眼中会过意来,连忙脸红的低下头,然后声音轻轻响起,“碧波,擅音律,玄落,擅舞。纤月,琴棋书画,几乎无所不­精­。灵如,擅舞,落月,擅琴,玉珠,擅舞,红双,擅歌。小小,擅舞。云霞,擅音律——”

紫荆每报一个名字,这些姑娘也极为默契地站出一小步来,这么一来,我对这些姑娘也算大致认识了。

紫荆念许久,终于将一大堆姑娘的简单资料报完了,我让她先稍行休息,到一边的桌上喝口水。

而我,颔首微笑,对姑娘们软语道,“都不错,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功底如何,大家把自己最擅长的,尽管表现出来,眼下我只对碧波,玄落,纤月,紫荆她们的技艺惊叹,你们大家的,我想也不差,为了十天后我们醉脂楼的背水一战,所以,我要在你们当中,再找出几个功底好的姑娘来,好好培养。”

众人听闻我这么说,脸上都闪过坚定而又期待的神­色­。

为了节省时间,我让紫荆,碧波,纤月,玄落她们四人不用展示,她们的功底,我在云姨的嘴里也是有听过的,对她们,很是放心,只要稍稍练习,她们肯定不会让我失望。

而那些姑娘,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展示自己最擅长的技艺。

首先开始的,是刚才最先开口的青衣女子,我记得她叫灵如,只见她轻身步至舞轩中间,步行间,娇态流露,风情无限。待到舞池中间,她灵动的眼睛,娇媚一眨,水袖随即飘舞,灵动中带着几分调皮与妩媚。而她的舞姿,跳得相当到位,我看了,心里暗自窃喜,看来,十日后的宴席,肯定比我想像中还要令人期待了。

灵如退去后,就是落月,只见她一头飘洒的青丝,随着轻移的莲步轻轻飘舞。弯弯的柳眉下,一又清亮的杏眸欲道还羞。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单单是她这出尘的相貌,就足以迷倒一大片了,但听闻她的琴声后,我越发对她赏识。

她的琴音轻雅出尘,一如热日底下的一潭清泉,让人心生向往。

落月后,后面的女子陆断表演着,不过都不出众,没什么新意,她们只能作一丝陪衬了。直到红双出现,让我的眼前一亮起来。

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她一边莲步轻移,嘴角微微上扬,与衣服同样红艳的娇­唇­,似是要引人一亲芳泽,哇,好,合我味口,醉脂楼差的不是美­色­,相对于前面那六人,这红双不算最美,但她算最为妖媚的,醉脂楼缺的,就是这种像妖­精­一样的女子。

她的歌声跟碧波的大不同,她的声音很具诱惑力,娇娇酥酥,低低哑哑,男人若是听了,怕骨头都酥了。

哈哈,太好了,有妖女的潜质,我决定,将红双训练成醉脂楼的妖女一号,而碧波,紫荆,玄落,纤月她们,我要将她们捧成天下青楼争相造访的花魁。灵如与落月,我要让她们成为男人心中,不可一世的圣女。不过,落月这名跟纤月有些混淆,得换。

心里有了计较,我看向落月,欢声说道,“落月,我叫绝尘可好?”

姑娘们听我这么一说,都望向我。而落月,清亮的杏眸,笑意很明显。显然,她蛮喜欢我给她起的名。“好,谢谢真老板。”

我淡笑着颔首,然后将目光望向众人,“姑娘们,你们都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明日,我让红枫阁的嬷嬷找你们,训练从明天开始。紫荆,碧波,玄落,纤月,红双,灵如,绝尘,你们留下,我有事跟你们说。”

我的话刚落下,姑娘们便云贯出去,只有刚她们七人留在那里,期待又好奇地看着我。

诱惑开始吧

我走到一边的桌边,为她们七人每人倒了一杯茶,然后,用眼神示意她们坐下。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后,虽然好奇极了,但也没有出声,都默默坐下。

她们坐下后,我也优雅坐下。轻呷了一口茶,然后喜上眉梢地对她们说道,“你们技艺我都大至了解了,但如果要将醉脂楼弄在天下第一的青楼,但要这样的技艺还单单为够,你们还少了一样最为重要的东西。”我故作神秘一笑,停下话,继续喝茶,留一个疑问给她们猜。

“什么东西?”最先沉不住气的就是碧波。

我轻笑着看了她一眼,不急不慢地放下茶杯,然后从座上飘然起身,嘴角高傲一扬,高姿态的头,一如不可一世的女王,傲然地睨视一切。我轻身来到碧波面前,以极为玩世不恭的态度,玩味地俯在她耳畔,一边说,一边轻挑地吹着热气,“你们欠的,就是这种感觉。”说完,我又快速地离开,而碧波的身子,因为适才我哈的气,还在微微颤着。

其他之人,都傻愣愣地看着我,她们都被我刚才的举动吓到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小睢我了,从今日开始,我要教她们怎样才是真正的诱惑。

“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而偷不如偷不着,男人的心理都一样,越是得不到,越是要征服,所以姑娘们,你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如何让他们心痒难捱,却又得不到。”

她们被我大胆的话语说得一愣一愣的,那样子,让我忍俊不禁地嗤笑出声。

而红双的反应最为让我满意,她只是愣了一下后,然后又是一副妖媚的神­色­。果然不是我看中的妖女,哈哈哈,太合我味口了。

她珠­唇­轻启,懒散而具诱惑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怎样做到让他们心痒难捱,真老板,你有什么妙招?”

她放下茶杯,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美眸娇羞流转地说了一句,“你们跟我来,今日让你们见识一下。”

说完,我领着她们七人,往门外走去。

街上,人流如织,车如流水马如龙。我们八人,风姿各异,地出现在纷乱的街上,马上引来一阵燥动。所有的男人,都侧目向我们望来,眼里的惊艳,是怎么也掩不去。

而女人们,都一脸羡慕地盯着我们。一时间,街上静得仿佛只剩下我们。

正当大家都对我们闪神时,一辆毫华的马车从街道飞快行来,眼看就要撞上站在道上的一位­妇­女,而马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向。

所有的人,都是一片呼气声。近了,近了,快要撞上了。

但在千斤一发之际,一个白­色­的身影,极快地将那­妇­人拉开了。而道上的毫华马车,停了下来。一道恶毒的男音从马车里传来,“哪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肯挡本爷的路,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我的嘴角邪邪一笑,就你了。我对一边惊魂未定的六位姑娘们眨眨眼睛,刚才她们见我出去拉那­妇­人,脸上的恐惧别提有多深,直到现在,她们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她们好像收到了我的眼神,都愣愣地看向来。我想她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今日,让她们见识一下,妖女的魅力。

我敛下嘴角邪邪的笑,换上一副柔弱,楚楚可怜的韵致出来,声音娇娇柔柔地说道,“这位公子,刚才是奴家站在这里,对,对不起啦。”那股酥柔的声音,再配上我楚楚可怜的绝美容颜,在场的人,无不是一阵呼气声,那些灼热而又怜惜的眼神,差点没把我淹死。

而马车内没了刚才的恶毒声音,那车门被快速打开,那男人,急忙探出头来,在看到我绝美而楚楚可怜的脸时,他那粉油大的圆盆大脸,立马换上一副银猥的笑,声音也恶心得让我想吐,但为了给醉脂楼的姑娘们见识见识,我也只好强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没事没事,小娘子,过来让爷瞧瞧,看有没有哪伤着了。”

我敛下眼底的厌恶,体态风情万种而又楚楚可怜地走过去,那舞动的风情,把在场男人的心都狠狠地牵动了,他们都怜悯地看着我,又爱又恨哇。心下肯定在想,这么娇美欲滴的姑娘,今日怕是要毁了。

而我媚眼眨向紫荆她们的方向,示意她们好戏要开始了。紫荆她们七人,在看我过去了,都捏一把冷汗似的,恶狠狠地盯向马车。

在快走向马车时,那猥琐肥男的猪手,向我挥来。我的嘴角甜美一笑,不动声­色­地绕过。“公子,奴家没事,谢谢公子担心。”

眼底的楚楚韵味,更深了,绝美的大眼睛,几许泪花,晶晶闪闪。而那微跷的睫毛,却又极挑逗地扑闪着。那因走动而微微摇摆的身子,线条绝美,柔媚无骨。

那个肥男此时猛吐口水,那银意地双眼,一个劲地向我瞧。“小娘子,没事就好。”又是让人作呕的声音。

死肥男,本小姐先忍着,一会再好好收拾你。

我一改刚才的柔弱可怜的神情,双眼微微上扬,嘴角邪魅一笑,清澈灵动的眸子,变得幽深而又诱惑起来。全身散发着迷人而又危险的妖媚气息,身子向那肥男走过来。

“公子,你的马吓到奴家了,你说怎么办?”我极其妖惑的声音,轻轻地在他肥大油腻的耳边响起,纤细的手,圈点着他的他发,身上的诱惑的香气,让他的身子,颤抖起来。

只见他肥脸通红,全身火辣辣地热,双眼迷离起来,神志有些不清了,“小,娘子,你谁怎样都行。”

他的话因我的靠近而激动得结巴起来,哼,这么快就受不住了,这个也太逊了,不过,本小姐也勉为其难地将就下吧,谁让我倒霉遇上他呢。

我半眯着眼,危险而妖媚的气息,越来越浓,纤手,轻轻一点他肥大的胸膛,强忍住胃液的翻腾,我盅惑地说道,“公子,把它杀了可好?”

一看这马,就知道价值连城,而眼前这个该死的肥男,虽然我没有见过,但只要稍稍用脑一想,就知道他是谁了。一身肥得掉油的猪­肉­身材,再加上那恶霸的蠢样,不是城南的恶霸张俊俊还能是谁。

听听,张俊俊,一想名,我的胃翻腾得更历害,长成那样也就算了,还取这么个名毒害我们脆弱的耳朵,就冲这名,本小姐今日就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震撼人心的魅力

那个叫张俊俊的肥男听了我这么一说,像着了魔一样,双眼痴痴地看着我,轻别过头去,对后面的跟班说,“听到没有,他­奶­­奶­的,还不快去将这畜生给我杀了,还一个个傻愣愣地看什么,要是再吓到我的小娘子,小心你们的狗命。”那个肥男恶毒地对手下说完,而后回过头又对我直巴巴的傻笑,那样子,就跟哈巴狗一样。

我无视他的蠢样,轻巧地绕过他,目光依旧诱惑如暗夜里的火焰。而那个蠢肥男,一个劲地对我傻笑流口水。

那些跟班动作蛮快的嘛,没一会,就将那马给解决了。我看了,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罪恶啊,阿弥陀佛。

那肥男张俊俊靠了过来,猪手想要抱我,却,小样,你还­嫩­点。我极为轻松的就闪地他的猪手,而且在外人看来,那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而已。

张俊俊见扑了个空,也没说什么,那手凉凉地横在半空,“小娘子,那马已经杀了,小娘子,是不是可以解恨了,来,让爷香一个。”说完,那猪嘴伸了过来。

我笑得格外灿烂,死猪男,想要占我便宜,本小姐让你体会一下,亲猪的滋味,在那张俊俊快要过来时,我随手抓过边上猪­肉­摊上的猪头,挡在面前。天啊,这猪头原来这么沉的,死肥男,快亲吧。我的手快累死了。

在张俊俊闭上眼,极为滑稽地亲上猪嘴时,在场的众人无不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而他似是很享受的样子,肥大的猪脸,跟他亲的猪头,有得一拼。亲了许久,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微微睁开那双眯眯眼,这才发现,原来亲的是猪嘴。

啊————-——————

呸,呸,,呸——-————-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见张俊俊滑稽的样子,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

“谁,谁­干­的?给老子我站出来,看我不披了你的皮。”那肥大的身上,在地上爆跳如雷。

我极为媚惑地一笑,走近他身边,吐气如兰地道,“公子,是奴家弄的。”身上的楚楚可怜,又流落出来。

张俊俊听了,一改刚才狂怒的神情,一脸讨好地对我细声说道,“呵呵,是小娘子弄的啊,没事,没事,本大爷没放在心上。”

说完,那手又极不安分地向我伸来。哼,想吃我豆腐,下辈子吧。我又再次轻巧地闪过。死肥子,你没放在心上,本小姐却记住了,还披了我的皮,看我今天怎样将你衣服脱光,嘿嘿,等着吧。

众人都愣住了,可能都没想到张俊俊的反应吧。这就愣了,好戏还在后头呢,姑娘们,看好了,肥男脱衣秀现在上演。

我邪恶地笑了,踏着妖艳不可一世的步子,风情妩媚地靠在张俊俊身边,­性­感的声音,带着毁灭­性­的诱惑,在他耳畔,悄然响起。“公子,你不热吗?你看您,脸上那么红,身上那么多的汗,来,奴家帮你宽衣吧?”

张俊俊的肥猪大脸,在因为我的靠近,更红了,身上的汗,一阵又一阵地流。而他那­色­眯眯的小眼睛,在听到我说帮他宽衣后,更是眯成一条缝,点头如捣蒜般对我傻笑。“好,好,小娘子,爷还真热。”

死肥猪,哈哈,一会让你凉快个够。

纤细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衣服上,而那具肥大的身体,明显的一颤。我不理会他的感官,手慢慢往下移去,在触到他腰间的衣带时,他的身子由颤变成了抖。我冷睨了他一眼,然后,十指一拉,那原本绷得紧紧的衣带,十分配合地松开。两手一拉,那件花梢的外衣被我风情万种地绕几圈,然后扔到地上。

众人一阵哄笑声,因为那个肥猪男里面穿的是——肚兜,而且那款式,还是女人穿的。红­色­的肚兜上,一朵小白花被那肥大的肚子撑得有些变形,很有被撑破的迹象。

谁能救救我,我快忍不住了,我在心里,快要笑成内伤了。早知这样,我,我换个人来玩了,天啊,快要笑死我了,他,他竟然穿肚兜。哈哈哈——

“他­奶­­奶­的,你们笑什么?再笑,大爷非披了你们的皮不可。”张俊俊颤着一身肥­肉­,恶狠狠地说。

“公子,——”一声娇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声音从我口中呼出,脸上掺杂着妩媚又柔弱的神情。

在爆怒中的张俊俊一听,急忙看过来,那些肥­肉­,又因他这个侧身的动作而颤抖。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小娘子,怎么了?”他低着嗓子,小声问道。哪还有面对众人的怒气,简直温驯得像只哈巴狗。

我十分妖冶地笑着,对着张俊俊勾勾小指头。

那个张俊俊呆呆地看着我,然后指了指自己,左右看看。然后,脸上欣喜若狂地笑了,那些肥­肉­,又开始剧烈地颤起来。

“小娘子,你叫我过去是吗?”他一边问,一边笑得十分夸张地走过来。

嗯,嗯,,,

在张俊俊以无比飞快地迅度跑过来时,我呆住了,天啊,他那一身­肉­,不要就这么晃下来了,太恐怖了。

“小娘子,有什么事吗?”张俊俊在靠过来时,喘气说道。

我不语,神秘一笑,而那媚眼间的风情,任是再冷的男人,都难以逃脱,更何况张俊俊这类货­色­。我再一次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再近些。

在我的示意下,他笑得连眼睛都没了。喘着气,又快步移过来。

好,很好,时间差不多了。在众人都错愕的时候,我的脚,十分快速而又十分­精­准地朝张俊俊飞去,落脚的地方,便是他最致名的要害。

“啊——————————”

比杀猪还要尖锐的叫声,从那张俊俊的猪嘴中嚎出。他抱着男­性­的重要部位,夹着两脚,在地上狂乱地跳着。

一边的跟班见了,三五排开,向我攻来。

在场的众人,都为我的大胆行为捏了一把冷汗,眼看那些跟班就要挥过来,他们都密汗涔涔。

而一旁的紫荆等人,惊呼道,“真老板,小心。”

在众人都十分担心我的安危时,身为当事人的我,却十分妖娆地笑了,深邃的媚眼,似是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我抬头望向张俊俊,媚酥十足地叫了声,“公子——”

在我话音刚落,本来痛得狂跳的张俊俊急忙看过来,在触及我的骄媚时,立马强忍着痛,对我傻傻直笑,然后看到手下向我攻来,咬牙切齿地叫喧道,“他­奶­­奶­的,谁让你们多事的,都叫老子闪到一边去。要是敢伤到小娘子一分,你们的狗命小心点。”

那些三五排开的跟班,立马散去。

而在场众人,都像见了鬼般,张大着嘴,错愕地看着我。

我媚态十足地向紫荆七人投予一个眼神,潜台词就是,怎么样,见识了吧。

惊艳开始(一)

醉脂楼,红枫阁。

姑娘们的嘻笑与与惊叹声,一浪高过一浪。

“真老板,您真历害,你刚才没看到,那个恶霸张俊俊看你离开的样子,又恨又爱的,真的让人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老板,你好­棒­啊,那个张俊俊平日里没少来醉脂楼,而楼里的姑娘,没少让他折腾的,一想起他刚才被真老板戏弄的样子,我的就想笑,他竟然还穿肚兜。”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好笑的是,他竟然对着猪嘴亲了那么久,哈哈,我一想到他那油腻腻的大脸对着嘴头狂亲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笑,真老板,您真的太历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见她们笑得东倒西歪,眼泪直流,我连忙止住,天啊,不能再让她们说下去了,再说,我可能会笑死掉。

强忍了许久,才让脸上的笑意淡去。不能再笑了,该说正经事了。

我正了正神­色­,轻声道,“姑娘们,不要再笑了,来,咱们来说说关于排练的事,刚才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魅力所在,而你们,在十天时间内,不但要把才艺练好,更让努力撑握好这点。”

七人都停住了笑,正­色­地坐在我边上。

“真老板,这里面还有很多学问吗?”碧波脆声问道。

“那当然,这里面的学问可多了,不但要懂得肢体语言,而眼神跟声音也极为重要。眼神过媚就显得妖,声音过柔就没新意,这样一来,男人就算来了兴趣,也不会疯狂。所以,你们要记住,要媚而不妖,如果你要妖,就不要柔,如果妖柔并存,那样就不显得出众,因为这样一来,就跟一般青楼­妇­女子无异。”

我绕着这几个字说了一大堆,她们七人,除了红双有些明了的迹象外,其他六人,都一脸迷惑。看来,她们还是不适合走这种妖魅路线,还是按原计划吧。

“真老板,我还是不懂。”碧波一脸迷惑地说。

而其他五人,也都一致点头。

我看了一眼她们,再看看红双,然后语笑嫣然地道,“现在不懂没关系,你们六人,只要练好才艺就好,该要怎么做,还是按照你们原来的­性­子吧,如果变了,反而不是你们了。倒是红双,你的领悟能力不错,很有潜质,有空,我就多跟你说说吧。”

而红双此时,若有风情地看着我,那红润的珠­唇­轻启,“谢真老板赐教。”声音一样低哑诱惑。

我会心一笑,越看红双,就越喜欢她那股从骨子里散发的妖媚。

“碧波,你十天后就主要喝歌,紫荆,你十日后就弹琴,纤月,十日后我为你写些字迷,让到时到场的才子们猜,而玄落,十日后就表演舞艺,灵如和绝尘,到时我为你们组个节目,你们一个善舞,一个善琴,组在一起,来段新鲜的舞吧。”

“真老板,我要唱什么样的曲子?”碧波清脆的声音说道,她可爱地嘟哝着嘴,她这不经意的可爱动作,让我想起了紫扬,曾经紫扬,也是这般可爱。想着想着,心下暗然。

碧波见我许久都没有接话,再次叫道,“真老板,真老板……”

一连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暗自骂自己,怎么能再回忆以前那些沉得的记忆,不是说好了吗,我要做名副其实的妖女,即然是妖女,那就要无情。

“什么事?”

“真老板,我刚才问你,我要唱什么样的曲子好呢?”

“这个啊,我晚上写首新曲子,明天给你。”

“真的?太好了。”碧波欢跃地从位上站起。

我看着她,淡淡笑了。而后轻转美眸,对边上的紫荆说道,“紫荆,你晚上到我房里来一下,我教你弹首曲子。”

“谢谢真老板。”

“纤月,你的字迷,我晚些再给你。”

“恩。”

“玄落,你明日你到红枫阁来,我教一段欢快的舞蹈给你。”

“好的,谢谢真老板。”

“灵如跟绝尘,你们两个明天也一起到红枫阁来,我跟你们讲一下曲风跟舞步。”

“谢谢真老板。”

我将目光望向红双,媚态一笑,“红双,你等下跟我一起回房,我有东西要给你。”

红又的眼睛极为风情地对我凝视,然后嘴角浅道,“好的,红双明白。”

我为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了一口,然后对上她们的眸子,轻声说道,“姑娘们,除了各人表演外,你们还将有一个同台比演,而表演的是舞蹈。后天吧,后天巳时,我会在红枫阁等你们。”

我将话说完后,示意她们都回房去。而红双,一同跟我回房。

回到房里,已是撑灯时分,我让丫环们都出去了,房里,只剩我跟红双两人。我莲步至桌边,用手示意红双坐下。

而我从一边的妆台柜子里,拿出一本小纸本,递到她面前。

“看看。”我坐到她对面,巧然说道。

红双媚眼惑然地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接过本子,轻轻翻阅。在接触到纸上的内容时,她的脸上闪动着惊喜与激动的神情。

她快速地翻了一遍,然后将欣喜若狂地对我说,“真老板,这些,你哪来的,写得真的是太好了。‘

我抿­唇­一笑,“喜欢就拿去吧,这对你日后,有用。这本子里的东西都是我写的,有些并不一定全是这样,不过,你可以拿来参阅一下。‘

“给我?”低哑的声音,尾音因为不解而拉长。

“对,给你。”

“谢谢你,真老板。”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红双,你对我改造醉脂楼有何看法没有?”

看得出来,红双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子,我这么大手笔的改造醉脂楼,她应该有些看法才是。

“起初我不懂,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哦。”我凝神。

“真老板的做法,很新奇,但却很有诱惑力。我想用不了多久,醉脂楼一定会名震天下。”

惊艳开始(二)

送走红双后,我就在房内忙碌起来。首先要为碧波写首歌,我想了想,到底写什么样的歌好呢?碧波的声音清脆有灵情,应该配什么样的歌曲呢?

我的脑子极速地飞转,所有我听过的歌,都在我脑子过一遍,最后我决定,让碧波唱心然的那首轩辕剑如忆玉曲。

我将歌谱跟歌词轻快地写在纸上,刚写完,紫荆便来了。

“真老板,您在忙吗?”

“忙完了,你来得刚才。坐吧。”

紫荆于桌边坐下,好奇问道,“真老板,不知您要教紫荆什么样的琴音?”

我将刚才写好的歌词放在摊在桌上,以待晾­干­。然后莲步走至紫荆边上坐下。

“你喜欢什么样的琴音?”

紫荆清灵的眸子,转动一下,然后说道,“我喜欢一些带着轻忧的曲子。”

“这样,那我弹一首给你听听,你看喜不喜欢,如果喜欢,我再教你。”

“好啊,只听见过真老板的歌,看过真老板的舞,还没听过真老板的琴音呢,今日我可是第一个。”紫荆红­唇­轻启,激赏地说道。

我淡淡一笑,然后极为优雅地走至琴边,悠悠坐下。

双手轻轻抚上琴弦,泠泠琴音,在寂静的夜里倾泻。一弦一律都催人泪下,凄切的琴声,如哭如泣,我忘我地弹着,那些跳动的音符,在我纷乱无措的心间,溅起阵阵狂澜。一滴泪,轻轻地咂落在琴弦上,淹没在凄冷的琴音中。

我弹地是黄莺莺的葬心,凄切悲冷的旋律,催人泪下。

一旁的紫荆,早已卷入自己的思绪中,忧伤落泪。

直到我的将这首曲子弹完,紫荆才从忧伤中抽回神来,她吸了吸鼻子,抬手轻轻擦了擦珠泪,然后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真老板,就这首吧,我很喜欢。”

我微微点头,用衣袖轻试去眼角上的泪,莲步走至紫荆跟前,对她宽心一笑,“紫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这句话我对紫荆说,也对自己说。

这几日来了,我一静下来,就想起素儿,想起她被司徒明伤害时的绝望,我恨,我怨,但我不能消沉下去,醉脂楼的姑娘在等着我,云姨在等着我,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忧伤,而置大家不顾,我要将这一份恨,这一份怨,化为动力,将醉脂楼强大起来,要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女人,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总有一天,我要让司徒明后悔他的残忍,我要让他体会一下素儿的绝望。

“谢谢真老板,紫荆明白。日后,紫荆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来,紫荆,我们不提这些恼人的伤心事了,我们来练琴吧,过来,我跟你说一下这首曲子的大概曲意与曲谱。”我拉过紫荆的手,移步向刚才的琴台。

紫荆是个极为聪慧的姑娘,我说了几遍,她便全明白了。我让她试一遍,她听了,笑着点头。

紫荆弹出非常好,她将自己悲伤的感情,全部溶入到琴声中,本来就极凄切的琴音,再配以弹奏中的忧伤,琴音似是有了灵魂般,将那股忧伤悲切演绎得惟妙惟肖。

弹完后,我并没有让紫荆离去,我们两人,坐在桌前,边喝着茶,边小聊开。直到夜深沉,紫荆才翩然离去。

月的光辉透过斑驳的窗花直照进来,轻盈的风,寂然地吹起白­色­的续幔。我躺在床榻上,却是久久不能睡去。

第二天,我顶着个熊猫眼向红枫阁走去。刚到门口,紫荆七人便迎了过来,我过来时算了下时间,离巳时还有一刻钟,我还以为蛮早的,没想到,她们比我还早。

碧波眼睛最亮,她一眼就看到我的熊猫眼,紧忙问道,“真老板,您没事吧,你的眼睛怎么了?”

碧波话一落,所有人都向我看过来。

“真老板,你的眼睛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真老板,您是忙着为我准备东西弄得一夜没睡吧?看着您这样,我们真当觉得好没用,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能靠真老板一个在想。”

“真老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用心练好技艺的,九日后的宴席,我们一定不会另您失望。”

姑娘们自责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再这样下去,她们都快自责得没信心了。

我连忙制止,“好了,大家,我没事,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所以眼睛才会这样,不过我保证,只有昨晚而已,以后,我肯定会睡得很香甜的。来,我们现在来重点的。”

本以为只有玄落,灵如跟绝尘三人过来,没想到都来了,既然都来了,那明天的排舞就今天开始好了。

我将手里拿的歌谱递给碧波,“碧波,你看下,这是我昨晚写的曲子,你看可以吗?”

碧波明亮的大眼睛,欢喜地看着我,手轻轻地接过我手上的歌谱,快速地打开。她一看

立即眉开颜笑起来,看来她很喜欢这首歌了,不错,想来我的眼光也蛮准的嘛。

“真老板,这首歌我好喜欢啊。我现在就想唱一遍。”碧波喜形于­色­地欢快说道。

“好啊,现在唱也好,我们都很想听听呢。”

碧波的声音缓缓响起,清脆中带着丝丝淡愁,一如微风拂面,听了,让人听了很有感触,比起原唱心然,要好上很多。

我们几人都静静听着直到碧波唱完。掌声轰然响起。

“碧波,唱得很好,多练几次,就可以完美表演了。”我由衷地赞道。

“谢谢真老板。”碧波甜甜一笑,欢悦说道。

“玄落,我现在跳舞一遍那支舞给你看一下。”为了舞蹈的感觉,早早就换了一套比较接近印度风格的裙装来,我下面要跳的,便是印度舞中的婆罗多舞。

没有音乐,我只有凭着自己的感觉来跳了。我将鞋子脱下,因为跳印度是不会穿鞋,我轻身走到舞轩中间,将裙子摆成一个漂亮的圆,然后媚眼含笑地坐在地上,十指极力散开,轻轻上扬,落到头顶时,再慢慢轻柔放下,在胸口默默合十。

而后,眼神微笑,横视,四拍一次。做完个动作后,我的手轻轻地从胸前绕过,十指还是成扇形极力打开,脖子左右极为活泼地摆动。

随即起来,双脚轻快地跃动起来,每一次跳动,都传达着一种快乐,豁达,向上的­精­神。

一身水蓝衣裙的我,在舞轩中间翩然旋转,眼里的欢快,一如落入凡尘的­精­灵,飘飞的裙摆,随着身子轻轻点点的跳跃,高高扬长,落下来时,裙边的珠串叮叮当当,更将这份可爱与欢快称得惟妙惟肖。

不一样的风情

四周一切都静了下来,姑娘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她们也许想不到,我跳这样的舞也能跳得像­精­灵一般吧。也许,她们是看见我那跳的热情的舞,娇媚而风情,没想到我其它的舞种,也能跳如此神致的韵味吧。

我跳完,拂了拂脸上的薄汗,莲步至玄落面前,“玄落,你看就这个舞可以吗?”

玄落似是没从我的舞步中回神,她双眼飘渺地站在那里,不止是她,旁边的紫荆她们也不例外。

我用手在她眼前晃晃,还是没反应。我再用手用力晃,声音也提高了不少,“玄落,玄落——”

“啊,真,真老板,是您在叫我吗?”唉,终于回过神来了。

“是啊,我都叫你好几声了,都没见你有反应。”

玄落小脸微红,“不好意思,真老板,不过我也是被你的舞姿给吸引的,它有一股引人入胜的力量,你舞动时,那灵动的欢悦,带着某种诱人的力量,将我们也带入快乐的领域中。”玄落说完后,脸上的崇拜与惊叹好深,她似是喃喃道,“舞的最高境界,便是通过舞者身体的动作,将那些思想与情绪传达给看的人,舞本身不但是一个美的技艺,它更是美的灵魂,真老板,你不但将这美的技艺跳得淋漓尽致,而那灵魂,振奋人心。”

玄落说完,我讶然住。她对舞蹈的­精­通与解答得相当­精­辟。

“玄落,那我将这支舞教给你吧。”

“谢谢真老板。”

我开始教着,首先从每一个肢体动作开始讲起。

手姿:印度舞的一个重要元素是手姿。手部姿态约有100多种,每一种手姿都有特定的意义,有的代表美丽,有的代表和平,有的代表生气,有的甚至表示丑陋。印度人相信手姿是人和神交流的符号,而不同的神喜欢不同的手姿。

微笑:舞蹈过程中,舞者发自内心的微笑终始如一,表达了喜悦平和的心境。

头动:头部有节奏地向左、右动。

腰动:腰部的摆动让身体婀娜多姿。

脚动:脚尖、脚跟、跺脚。印度舞脚的动作也极具表情。

眼睛:舞蹈时眼睛随之转动是印度舞­精­髓所在。

我细细讲着,一旁的玄落不时点并头付意。

一翻讲解下来,我让玄落试试,她走到舞轩中间,翩然舞了起来,动作竟然跳得那么到位,眼神也传达着相当好,就是摆头的动作,玄落还显得有些僵硬,我想,只要对练几遍,她也没什么问题了。

玄落刚跳完,姑娘们走上前去,一个一个赞道,“玄落,你跳得真好。”

我让她们先行休息下,过会我再跟她们讲排那个舞的事。

姑娘们休息其间,都围着我,都好奇地打听是什么舞?我故作神秘一笑,“你们猜猜。”

“猜不出来,真老板你教的舞我们从来都没见过。”碧波娇声说道。

“是啊,真老板的舞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不要说见了。”玄落说道。

“真老板,这些舞都是你自己创出来的吗?”紫荆问道。

“真老板,你真历害。”

“是啊,我见过那么多能歌善舞的女子,但没有一个能像真老板这种传奇的。”

姑娘们的惊叹一声高过一声,我淡淡一笑,“好了,姑娘们,大会就都别猜了,来,我们开始吧。”

舞轩再一次响起我解说的声音,这一次,说得时间比较长,因为她们七人当中,本身舞蹈底子跟气质大不相同,而要她们全部吸收,确实不容易。

直到黄昏时分,我们才从红枫阁离开。

一连几天,醉脂楼里都风平浪静,倚香楼那个红­色­妖艳的女人也不再来碰灰,而我最担心的司徒明,也没出现。本来我以为,他发现我在这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却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来,一次都不曾出现。

我暗自惊奇,他不是说对我势在必得吗?看他那么­阴­狠而又威逼的感觉,我想他说的一定不会假,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却没有出现。不过这样也好,我倒可以安心下来,全力应付几天后的宴席。

对他的恨意,并没有淡却,我现在虽然忙碌于排练的事,无法分神,但只要夜里一静下来,我就会想起素儿,她那一个绝望的眼神,像面镜子般,无时无刻,都让我深深怨恨。

三天后,醉脂楼开业了。我将排场弄得十分大。整个子都城的能叫得出名的权贵富甲,都被我请来了。

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响彻整条大街,醉脂楼张灯结彩,热闹至极。

我让楼里一些漂亮的生面孔,站到门口两旁,着统一紧身红衣小礼服。那些礼服,都是我花费二天时间让人赶出来的,上身是低胸的V领,而下摆,就像美人鱼的修长尾巴,紧密地包裹着女子纤细的玉腿。那些达官贵人,在陆续入场时,目光都像把火一样,灼灼地看着那些美丽又妖娆的礼仪小姐,我在心里偷笑,心知,我的成功算是达到一半了,既然要做,我就要做得跟别人不一样,醉脂楼不但要成为子都城最出众的青楼,而我,要将它远名天下。

而我的宴会设置,也极为新奇。那是这些古代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开放式宴会。一百多张桌子上,上面都摆放着极为­精­巧的点心,跟茶杯。而每张桌前,都放着一个­精­致小花瓶,花瓶里,一朵红得欲要滴出血来的妖娆玖瑰,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每张桌子边,美丽的姑娘们穿着统一的白纱薄裙,里面淡粉的里衣,隔着层层白纱,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清楚,但那些女子脸上的冷若冰霜,又让这层诱惑染上不可亵渎的清高,让那些男人坐立难安起来。

在桌子的一边,一排长长的木桌,摆放着各种各样­精­美的食物,食物的香甜,跟姑娘们的诱惑,散发着迷人的味道。

而这些站在桌边的冷艳姑娘,都是为这些客人服务的,他们只要吃什么,无需动手,只要跟身旁的姑娘说一声,她们便会把食物送到嘴边。

我想,那些男人让这么冷艳而又清高的美女喂食,肯定不好好受吧。哈哈哈哈,既然要妖,就要妖得有个­性­,看得着,吃不着,就这样一直吊着,才能让他们像着了魔一样日思月想,而我醉脂楼里的姑娘,又都是卖艺不卖身。一想到他们心痒难捱的样子,我就想笑。

也许在他们眼里,我是不可饶恕的妖女。没错,我就是妖女,我要让全天下男人尝尝,这种企盼的滋味,让古代男人知道,女人,不是玩物。

宴间风波

我在后台含笑看着,所有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是我上场的时候了。我将手中的白­色­厚纱面巾带上,踏着优雅而高贵的步子,莲步向宴中舞台走去。飘飞的白­色­衣裙,随着我轻移的步子,轻逸地飘舞着。

纤细的身姿,伴着一股出尘清雅的韵致,在喧闹的宴会间,掀起一层层惊叹声。台下所有人,都将目光迎向我,眼里都闪着惊奇的光茫。

我敛神一笑,隔着厚厚的面巾,那笑虽然看不到,但额间的莲花印记却因这笑而更加妖娆起来。

台下一片安静,目光却更好奇与灼热起来。

我无视于他们的目光,声音洪亮而低哑地说道,“今日是我醉脂楼重新开业的日子,小女子十分感谢各位爷的光临,在此,小女子先向各位爷们行个薄礼。”说完,我十分风情地微弯下身子,两手搭在左边,前额微微抬起,一个妩媚又不失优雅的福身动作,在我的身上,魅力十足。

台下一些男人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有好几个人,已经开始从位上站起身来。

“小娘子,你是谁?今日醉脂楼开业,就让爷好好地爽一把如何?哈哈哈哈——”

“啊——————”

在他的笑还没有停住,一双筷子以极为的速度,贯穿他的咽喉,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而他,还没明白是谁出的手,就已扑倒在地,命葬命泉。

啊—————————————

场上一片混乱的叫声,那些刚才还­色­眯眯的男人,此刻四外逃奔。

我紧蹙柳眉,看了一眼场上众人,而我的目光刚一掠过,就对上一双深沉而又­阴­郁的目光。我微微一颤,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那目光的主人,却嵌着笑,绕有兴味地看着我。他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向我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该死的,笑什么笑。我怨恨的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如果不是他,素儿又怎么会无辜死去,所以,司徒明,我跟你的仇,不可戴天。

司徒明无视我的怨恨目光,双眼如炬,灼灼地看着我。

而此时的场面仍然在混乱,我别过头去,压住满腔的怨恨,不去理司徒明。敛了敛心神,换上一副从容的淡笑,然后声音威严响起,“大家不必慌张,刚才只是这么公子看不过去刚才那位爷的做法而出手教训,下手虽然是重了些,不过你们再看看这人,便知道他罪有应得了。”

我对众人指了指司徒明,示意大家,刚才便是他出的手。

众人顺着我指的方向望过去,司徒明却是一派从容地呷着茶,仿佛刚才出手的不是他。

众人又将目光好奇地移向地上的男人,这一看,才发现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多渴­色­的斑点,我现在可以肯定,他是密门的人,只是不知,他是故意出现,还是纯属巧合?

众人虽然奇怪那男人明明是被筷子破喉而亡的,怎么会出现这些奇怪的斑点?他们都将目光,一致看向我。

本来还对那男人抱几分同情,不过现在,我反倒庆幸司徒明的出手,如果不然,那人回去一说,到时皇后知道我不但没死,而在醉脂楼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醉脂楼。

我看了看众人,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唐塞过去。反正那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家想必不知道吧?这人,就是前些日子官府通辑的江洋大道,此人为人­阴­狠,打杀劫­色­,无所不其极。而他杀的,都是些富商跟大官,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今日到场的各位爷都是他看中的目标,所以,他才在这里造事,想要称混乱,对各位下手。所幸他死了,要不然,各位爷怕是要殃及了。”我说得面不改­色­,而不远处的司徒明,嘴角玩味地笑着。

他应该早看出那人是密门的人吧?不然,我想他也不会出手,不过怎么看,到觉得他那笑很剌眼,好吧,就算我是在胡谄,但他有必要笑成这样吗?对他的怨恨,又增了一层。

那些在场的男人,在听完我的解说后,都十分后怕跟愤恨地瞪着地上的男尸,刚才的同情,早就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我命人将尸体带下去,然后快速地清理场面。

“各位爷,现在没事了,刚才的小Сhā曲,小女子在此陪个不是,为了表示诚意,我每人送大家一张VIP卡,日后,各位爷只要光顾我醉脂楼,都可打八折。”

“什么卡?真的可以打八折?”一个中年轻男人问道。

“VIP卡,也就是会员卡,只要拿这张卡来醉脂楼,都可打八折。”我表上耐心地解释着,心下,没把那老男人骂个遍,都一把年纪了,还来诳青楼。

“真的这么好。”不相信的声音问道。

“绝无虚假,我是醉脂楼的真老板,我说的话,大家还怀疑吗?”

“不敢,真老板,您这个卡不错,日后我们都会常来的。”

“好说,好说。”

一翻恶心地客套之后,我让人将卡全部拿上来,然后让那些诱惑十足的白纱女子,一张一张地发下去。

那些卡,是我三天前设计了模型,让云姨请人给赶出的,那卡比现代的一般卡都大些,虽然比起现代的卡质是差了些,但做工不比现代的差,卡的正面,印的是一个手拿羽扇的白衣姑娘,而姑娘的边上,醉脂楼三个大字以十分潇洒的字体写着。背面,是一些醉脂楼的简单介绍,及如何用卡的说明。

见卡发得差不多了,我接着说道,“各位爷,如果对卡有何疑问的,现在都可问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请各位爷上坐,准备观看我们醉脂楼的开业大典。”

见各人都不出声,而都是一副期待的神情,我嫣然一笑,莲步走下后台去,准备让姑娘们上场。

扬名天下(一)

我让人在舞台的正面,拉上了红­色­的幕,这样一来,更让表演增加了神秘感。那厚厚的帘幕一拉上,所有的人,都喜刷刷地一致盯着台上看,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高高悬起,有的拉长脖子,企图看清幕后究竟是为什么?

在所有人都惊奇得不得了时,红­色­的帘幕轻轻地拉开了,随着拉开的动作,一声清脆灵美的女音静静响起,如一汪清泉,沁人心脾。

飞雪寄托我思念

朝你的天堂无尽地蔓延

昨日离别容颜

还在眼前

仿佛一场永无止尽梦魇

若要填补这苍天

却选择将你遗忘到永远

泪光中的依恋

化成天堑

这故事原本无终点

再回忆昨天

潮汐生海面

你微笑说永不分别

那时的誓言

只是个欺骗

梦醒来谁靠在我身边?

碧波一身淡青衣衫,如春天的­精­灵般,从空中飞身而下。清细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轻忧,让人怜爱无限。今日的碧波,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灵美。肩上散落的两撮青丝,顽皮地飘舞着。同­色­式的青丝花带,结成蝴蝶,斜斜地绑于发间。而那双本来就有灵气的水灵大眼,染着轻轻的淡愁,让人只一眼,便无法移开眼。

随着歌声结束,碧波也飘落于地面。可爱而优雅地做了个谢幕的动作,便在一阵阵热烈的叫好声与掌声中离去。

我在后台,十分满意地笑了。碧波这个开场,非常完美。为了营造出那种­精­灵般的感觉,我跟云姨可是费尽脑力,才让碧波如何从空中飞下来的。呵呵,其实这都是云姨的功劳,都是她用轻功在后台­操­作,我只是出了小点子而已。如果在场的人细看,不难看出,碧落身上,有两条细线,那个,就是让她飞起来的重点了。线是云姨的金刚丝,十分坚韧,而绑在人身上,也不会觉得紧绷,扯痛。云姨就是用这个,让碧波看起来向­精­灵一样从天而降。

而碧波离去后,帘幕再度拉上,这次出场的是玄落。

只见她一身蓝­色­大摆舞裙及脚踝,风姿娇美地莲步轻移。雪白的脚踝上,那些金­色­的脚圈,叮叮作响,而雪白的玉足,轻轻移动,每一步,伴在那叮叮声响,有着羞涩的诱惑。

台下众人,眼睛全然落在那双完美的玉足上,一时,场上哑无声音。我知道,一双赤脚不经意的动作,要比任何故意的挑逗更让这些花心男人心动。

音乐幽幽响起,本来坐在地上的玄落,极为妩媚的扬手,十指散开,落在一朵美丽的花形。而后,她的眼神也跟着流转起来,那一份妩媚的风情跟欢跃的情绪,立刻显现出来。她的脖子,左右欢跃地摇摆着,美丽的脸上,欢乐的乐符也随着绽放。

音乐从一开始的轻缓,慢慢地欢快起来,玄落的眼神,也极为欢悦地转动着。身体如飘飞的燕子般轻盈地舞动着。扭动的腰肢,散发着女子最为柔美的风情。

随着玄落身子的跃动,台上众人似是也跟着跳动起来一般,那些男人的脑袋,也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

直到帘幕再度拉下,那些男人的头还在轻晃着,他们已被这舞蹈的欢乐所感染。

台下一片叫好声,称赞声。

“想不到醉脂楼停业半个月,竟然能找出这样的绝­色­女子来。”

“这些姑娘,不但容颜绝美,最为得要的是,她们身上的味道不一样,特别是刚才那个青衣女子,你们没发现吧,简直是一朵纯洁灵美的百合。”

“刚才跳舞的女子更是不错,娇媚中带着可爱,可爱中又有种娇羞,而那舞,跳得简直太好了。”

这些男人,想必是心猿意马了吧?哼哼,等下我往台上一站,告诉他们,我们醉脂楼只卖艺,不卖身,他们会不会全集吐血啊。哈哈哈……

第三次帘幕再开启时,我出场了,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我更是觉得好笑。正了正神­色­,然后大声说道,“各位爷,不知看得是否尽兴,如果不尽­性­的,各位爷大可放心,刚才这两位姑娘,正是我醉脂楼的花魁之二,如果各位有兴趣的,日后可以常来醉脂楼观看。不过,这其中还是有所规矩,醉脂楼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希望日后各位爷给些薄面,不要欺负姑娘们才好。”

待我说完,台下一片尖叫声。

“什么?卖艺不卖身?”

“那还是青楼吗?”

“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不卖身,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

我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停住,许久,我才接着说道,“各位爷,你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想必平日里定是俗事烦身吧,既然如此,何必再让自己再累呢,是吧。而且,我们醉脂楼不姑娘不卖身,但还有其它更能让你们惬意的服务,相信你们来过一次,就不想走了。”

我说完后,台下的众人都好像在沉思,称此空当,我接着说,“大家看了先前的两场表赛,肯定不过瘾吧,下面,我们来玩个互动的问答怎样?‘

听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从沉思中抬头看我,而此时,司徒明的目光,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无视他的目光,移开眼去。

“什么互动问答?”台下的男子问道。

我神秘一笑,声音幽幽说道,“公子,稍安勿燥,敬待佳人出现吧。”

我在一片好奇中再度退去,而淡雅纤尘的纤月,轻轻向台上走去。

扬名天下(二)

众人一见纤月出尘的风姿,又是一片惊叹。而我们冷冷清清的纤月姑娘,却当闻所闻,一样面不斜视,体态优雅地莲步轻移。

台下那帮男人,不但没有生气的意象,反而因为纤月这股出尘冷淡的韵味尖叫起来。

风轻轻地吹着,飘起了纤月的月牙­色­衣裙,那股清雅出尘的气质也随着飘逸起来,长及腰下的青丝,丝丝绕绕,感觉清冷却又有惊艳。

她淡然的美眸,轻扫了一遍众人,然后淡淡说道,“刚才大家都已欣赏了歌舞,现在纤月不唱也不舞,纤月给各位来段猜字迷游戏如何?”

“好,好。”

台下叫好声不绝于耳,那些男人的两眼,闪闪发亮地看着纤月。

纤月仍是一副淡雅的清冷,幽幽说道,“既然大家都说好,那现在开始吧。纤月出题了,五十对耳朵,大家猜一字。”

台下,又静了下来。众人都似是在思考。

一分过去了,两分过去了。三分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吱声。

纤月轻移了下身子,看了看众人,不禁拧眉。

我也暗自惊讶,不是吧,这些人当中不是有些什么才子之类的吗?怎么那么逊啊,也这么简单的字迷都猜不出来。秀眉也不禁拧成一条线。

就在此时,一道低哑磁­性­的男音打破安静,“陌。”

回答得非常准确。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司徒明?他,怎么那么有闲情呆在这里,不会真的是对我不敢罢休吧。想着想着,更加愤恨起来。

“这位公子的回答正确。送上­精­美小礼品一份。”纤月说完,一旁的白纱姑娘便拿着份包好的小盒子放到司徒明桌前。

而众人都纷纷望过去,目光都落在桌上的那个­精­美礼品上。他们都好奇吧?

司徒明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他仍是一副深沉的样子,慢悠悠地品着茶。

“各位,现在说第二题,大家都可以踊跃问答案,答对了,一样有一分­精­美礼品。”纤月稍稍停了一下,然后才将第二题说出,“千言万语。”

又是一片安静。

“够”。又是司徒明的声音。

纤月抬了一眼看向司徒明,轻声说道,“公子果然才识过人。”

又是一个­精­美小礼物摆在司徒明桌前。

“一家十一口”

“吉”

“九十九”

“百”

“二小姐‘

“姿”

一答一问的两个声音,除了纤月跟司徒明,还是纤月跟司徒明。司徒明的桌前,那一堆小礼物堆得高高的,边上的那些男人,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也不敢出声,怕下场跟刚才那男人一样,一只筷子就毙命。

纤月说完这些字迷后,淡淡地转身下去了,只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让那些人想念。

“各位爷,互动字迷完后,下面又是表演时间,而即将出场的,可是我们醉脂楼的二绝,大家可不要错过了。”见气氛有些安静,我煽风地说道,都怪那个司徒明,一个人没事­干­嘛全把风头揽了,还有,那些人怎么都那么笨的,明明很容易的问题,偏偏一个都答不出来,真是死脑筋。

红­色­的幕帘,缓缓地将舞台严严挡住,一直到一声琴音空灵响起,那道厚重的幕帘,才退开。映住众人眼前的,便是绝尘跟灵如。

只见绝尘一身飘洒的白衣,神态端庄高贵地坐在琴台前,纤纤玉指,轻轻抚弄琴弦,空灵清新的琴音,让人如履仙境般,心旷神怡。

而灵如,一身淡紫舞衣,娇态流露,风情无限。那修长的眉眼,带着点媚态,而又有着点俏皮。只见她随着流淌的琴音翩然起舞,长袖长空,柔软无骨的身子,似是要跟着水袖,一起飘飞起来。

台下的众人,不用说,个个都看得痴了。

我见灵如跟绝尘表演得差不多了,立马转身向紫珠阁走去。紫珠阁是离大厅最近的一间楼阁,那里没有住任何姑娘,因为离大厅最近,我将那里装点成为一间公用的化妆阁,这样一来,要参加表演的人都到这里来化妆。

推门进去,见紫荆她们正对着镜子补妆。我快步走过去,对她们说道,“姑娘们,都停下来,我现在我有话跟大家说一下,我们的前两场表演都是唱歌,弹琴,跳舞,如果再接下去都是这类的表演,那就没了新意了,所有,我决定下面的紫荆,跟红双的表演,合在一起,然后接下来,就是我们排的那一个。”

紫荆跟红双听了,都微笑着点头。本以为她们会不同意呢,但看到她们一如平常的神态,我也放心了。

“紫荆,那天教你的那首曲子就弹不成了,现在,我来教你首新曲子,你看能不能一下学会,如果不行,那我就还是按原先排练的去表演吧?”

“真老板,我尽量。”

我坐在琴边,手灵动地抚着琴弦,一阵阵极具诱惑的琴音,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我弹完后,跟紫荆大至叫了一下那些曲谱中该注意的,这一次,难度有些高,因为这种现代的慢摇风格,我用古琴,也弹不出什么感觉来,更何况教人了。

“来,紫荆,你过来试试。‘

紫荆虽然还是不大明白,但她也极努力地去试了。在弹了几次下来后,实在是不行,她才愧然说道,“真老板,这曲子紫荆真的弹不来。对不起。”

她有些措败地低下头,我莲步到她身边,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紫荆,没关系,按原来的就好,红双的配音,我来弹就好,你还是弹之前那首曲子就可以了。”

“可是,真老板不怕让大家失了兴致吗?”紫荆小声说道。

“紫荆,你去吧。你的琴风跟绝尘的不一样,所以,不会让人有重合的感觉。放心上去吧。”

她轻轻点头。而后,我们一起向大厅走去。

名扬天下(三)

我一说完,众人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声。紫荆刚开始有些微微紧张,但随着琴声的响起,她的紧张也随即放松下来。轻轻玉指,极轻地抚着琴弦,泠泠琴音,带着浓浓的忧伤流淌于每一个人的心中。

紫荆的眉间,同样也有着浓浓的忧伤。随着越来越凄切的琴音,紫荆的哀伤也越浓。细长的柳眉,楚楚的韵致,我见忧怜。

台下的众人,眉心也跟着纠结起来。他们的目光,都有着怜惜,看向紫荆。

我看了紫荆这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忍不住想怜爱,更何况他们了。

紫荆一曲完,众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忘了叫好与掌手。我坐在角落,看了一眼众人,再看向紫荆,只见她眼里有些失落。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的掌声蓦地响起。我寻声望过去,怎么又是司徒明,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而后,众人的掌声铺天盖地,紫荆略带感激动地看向司徒明,对他淡笑。随后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离去。

在紫荆离去后,我也回到紫珠阁去,打算换一身打扮,不想太引人注目。

再次出现在台上时,我只是一身很普通的丫环服饰,而脸上,也换了同样式的面巾,虽然遮住脸让人感觉神秘,但那一身打扮之后,也没几个人注意我了。

不过,司徒明还是若有若无地看向我。他的眼里,那股深沉的意味太浓,让人看不透。

我再次无视他的目光,手轻轻抚弄琴弦,妖娆诱惑的琴音,带着欢快的节奏,在大厅里迷漫。

而红双,一身火红热辣舞裙,低矮的领口,肤如凝脂的酥胸若隐若现,­性­格水润的红­唇­,扬起一个妖媚的弧度。

如蛇般柔软的身子,似无骨般,极为风情的晃动,飞扬的热情,震撼着每个男人的神经。我轻睨了一眼,只见那些男人都睁大眼睛,好像害怕错过每一个动作一样。

台上的红双,就像一把火,在每个男人的心中,悄然点燃。他们的目光越来越灼热起来,都随着红双的热情摇摆而转动起来。

直到我停下手上的抚琴动作许久,男人们才发现要鼓掌。

在我跟红双退下去时,走在后面的我,回了一下头,便看到司徒明的目光也灼热起来,但他的目光不是看红双,而是看中红双身边,莫不起眼的我。

他发现什么了吧。

最后一场舞蹈,也是最为重要的一场。刚才所有上场的姑娘,这一次全部一起让场了,而表演的也是歌舞,但这个歌舞,却比起之前的更让人疯狂。

因为,她们全部都穿得很清凉,为了将诱惑进行到底,我为她们每人都设计了一套很现代的热辣舞装,上身是紧身裹胸,下身有的是迷你小短裙,而有的穿紧身小短裤。她们站在台上,有的可爱,有的清纯,有的妖艳,有的热辣,都随着我弹出的音乐而欢情扭动。

“那就等着沦陷吧,碧波极为可爱地唱着这一句,清脆的声音,让人眼前一亮。

“如果爱情真伟大”穿着迷你裙的紫荆,有些羞涩的嗓音唱道,那迷你裙下的玉腿,散发着迷人的诱惑。

“我有什么好挣扎”纤月淡淡的神­色­,清冷地唱着。一身热辣的短裤装,让她也有些妩媚起来。

“难道我比别人差”玄落一个美丽的转身,然后故作沮丧地摊开两臂,那股俏皮娇媚的动作,诱惑力十足。

“是谁要周末待在家”绝尘清雅的声音,加上酷醋的表情,十分美艳。

“对着电视爆米花”灵如可爱的眨着眼睛,台下的男人,很多似是被灵如的电眼波及了一样,呆愣愣地张着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想起你说的情话”红双­性­格地唱着,她修长的双腿,极为风情地挑弄着,唱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以四十五度角,抛了一个飞吻出去,台下立马轰动。

哭得眼泪哗啦啦。所有人一起合唱。

十个男人

七个傻

八个呆

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

姐妹们跳出来

就算甜言蜜语

把他骗过来

好好爱

不再让他离开

十个男人

七个傻

八个呆

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

姐妹们跳出来

就算甜言蜜语

把他骗过来

好好爱

不再让他离开

她们下去很久了,那些男人都流着口水一个劲地观望。我冷眼看着,哼,就是要这种效果,这往后,醉脂楼的门槛得要加固才行了。

“好,真是跳得太好了,啧啧,真是太好了。”

“你们没看见,那个红衣女子在对我抛吻呢。”

“什么?对你,兄台,你弄错了吧,她明明是在对我抛的吻。”

“什么对你,明明就是我。”

“好了,你们都别再争了,你们没看到,那个灵如姑娘在对我眨眼呢?”

“什么对你眨眼,那是对我好不好。”

“对我,对我。”

“是我,是我。”

台下热闹地争吵起来。

我一身白­色­,白­色­在蒙巾,再度走上舞台。淡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扬手示意他们静一静。待静下来后,我朗声说道,“各位爷,不知刚才的表演可否满意?”

一阵短暂的安静后,台下又热烈起来。

“好,实在是太妙了,真老板的这宴席,阵某没有白来。”

“非常满意,想不到短短时日。醉脂楼的姑娘竟然有如此技艺,这都是真老板的功劳啊。”

“钱某日后要天天来,这舞实在是跳得太好了。”

……

一阵又一阵的赞好声不绝于耳,我听了,喜形于­色­地道,“谢谢各位爷捧场,今日的表演就到这里,下面大家先吃吃酒菜,过多一会,便为各位爷推出我们醉脂楼的招牌服务。”

他竟然敢吻我

在场众人,都心急如焚地坐在桌旁,看他们的样子,一定是好奇我说的招牌服务了。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我便走上前去,再度大声说道,“各位爷,现在请移步偏厅青月阁,迷底,将在那里揭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跑到比兔子还快,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众人都已经不见人影了。真是神速啊。

而司徒明,仍有条不絮地喝着茶,我的目光刚触到他时,他也正绕有兴味地看着我。他的嘴角,含着笑,微微向我致意。

我默然转身,对他的笑意,当作未闻。

本来很宽敞的青月阁,在这么多人同时出现时,感觉很拥挤,看着那些涌动的人头,我头都大了,这么多人挤在里面,我们又怎么展示接下来的招牌啊。

“各位,由于青风阁比较小,大家能不能先行退开,等我们弄好后,再一一向大家展示。”我不得不出声说道。

“既然真老板都这么说了,我们当是退开了。”人群慢慢往门外退去,屋内感觉松懈多了。

“各位爷,我醉脂楼将要给大家展示的,是一门独家手艺,——推拿。何为推拿呢?我想每一位爷心中都疑惑吧?现在我简单为大家讲解一下,推拿就是运用推、拿、按、摩、揉、捏、点、拍等形式多样的手法,以期达到疏通经络、推行气血、扶伤止痛、祛邪扶正、调和­阴­阳的疗效。各位爷都是大忙人,想必身体偶尔会觉得不适疲惫,这摧拿一法,不但可恢复体力、减轻疲劳,而常做摧拿者形更是可以防病治病、延年益寿。现在,我为大家示范一下,谁愿意出来?”

“我来,我来。”

“什么,是我先上前的好不好,理该由我先来。”

“我先来。”

“我先,我先。”

“都让开,让我来。”

“凭什么。”

……

在众人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紫金身影轻晃过来,只一眼,便到我面前。

我横他一眼,然后神­色­淡淡转过眼去,不敢再看向他。怕这么看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发起泼来。

众人这时也都停了下来,都睁大眼睛看着司徒明,大有感怒而不敢言的迹象。

而司徒仍然一副从容地看着我,将众人的目光当透明的了。

“我来。”他无关痛痒说出的两个字,却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这个该死的司徒明,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我无法将心中的怨恨发出来,只有保持风度的惨笑了。

“这位公子,你要试是吗?那好,请您在这榻上躺下吧。”我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蒙着面纱的脸,黑沉得吓人,幸好我是蒙着脸的,要不然,这多半的客人,都让我给吓跑了。

司徒明笑得格外剌眼地看着我,然后翻身一跃,身子轻轻地躺在榻上,双眼,深深地看着我。

我在心底恶狠狠地将他骂了个够,而脸上,却仍是一副快要脱落的假笑,“公子,准备好了吗?那小女子就开始了。”

“开始吧。”说完,他好像很期待地闭上眼睛。

哼,看他好像很享受的样子,一会,有你好看的。一个极邪恶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晃起,哈哈,好戏来了。

我让人搬个椅子过来,轻轻地坐在上面,嘴角邪邪地隐着笑,手,无比轻柔的附在他背上,用力地搓揉的着他背上的各处|­茓­道,大概十几下后,我换了另一种方式,使用两手手指的力量来按摩。以拇指为主力,其他手指为辅助,左右、反方向来扭转。比较适合于肌­肉­多而脂肪厚的部位,可分为小部分细心地按摩。

司徒明轻轻地呼出一声,看样子,他似是很享受吗。哼哼,你等着,一会让你更‘舒服’。

我纤细柔­嫩­的手,轻轻从他的背,往下移下,每到一处,手指轻轻的滑过,极轻,却极为有效,在我的手指下,我明显感动他的身子紧绷起来。

我的心情大好起来,既然要妖,那就彻底些,而推拿,我曾学过些,那时,因为妈妈的身体不好,总是腰酸背痛,而每一次坐车去医院推拿又极不方便,为此,我学了半年的推拿,但后来自己的身子也跟着一蹶不起,本以为这些都用不着了,没想到,在这异世,被我极妖惑地又用起来。

我的手,慢慢地移动他的腰上,用最轻的力道,轻轻抓捏着,本来这如果力道用得刚好的话,会十分舒适。但我的力道,却很轻,那样一来,某人就要承受着某些反应的折磨了。

我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司徒明的紧绷而放松,我反而更进一步地抚弄他。与其说是在帮他摧拿,倒不如说是在挑逗他,眼下这么多人在场,他就算是心潮澎湃,也得极力压制,要不然,出丑的可是他。

想到这些,我得意极了,眉间的莲花印记也闪着淡热的气息。

我进一步地揉捏着他的腰间两侧|­茓­道,而此时司徒明的气息也极为急促起来,我在心底恨恨说道,活该,谁让你要试。手指,又极为轻缓的漫过他的背部,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其实是我故意的,我就是让他知道,不是每一个女人都那么好惹的,素儿的仇,我会慢慢地报。

而正在我闪神之时,司徒明不知什么时候回过身来,他深浊的鹰眸,有着浓浓的人欲望。他的原实的大手,将我的手握住,然后翻转回来,将我的面巾撕下,绝美的容颜,伴在眉间的那朵莲花印记,美艳而又出尘,两种不同的气质,在我身上,却是十分契合,有时觉得像食烟火的仙子,而有时,又让人感觉像是暗夜里的妖娆妖­精­。

司徒明不理会我惊愕的神情,他灼热的身子,靠了过来,­性­感的薄­唇­,像把火般,吻上我我因惊愕而微张的珠­唇­,一时间,我傻眼了,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竟然————————————

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吻了?

完美落幕

司徒明吻得很狂热,似是要将我揉入腹中一样,他刚毅的俊脸,放大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双眼,因错愕又再一次睁得大大的。他火热的舌头,灵活地手撩开我的贝齿,迫不急待地想与我的粉舌纠缠,而他的这个侵犯动作,让我回过神来。

我狠狠地一咬牙,血腥的气味,便充彻整个口腔,而司徒明却没有因吃痛而放开我,他反而更狂热了,双手像铁一样地将我禁锢,那火热而又带着淡淡血腥味的舌头,再一次向我发动攻势。

呜……呜……

我在他怀里死命地挣扎着,而他却仍不为所动,那狂热的吻中,似是要将我熔化。

司徒明,你再不放开我,不要怪我出手狠毒了。我在心底狠狠说道。

而时间慢慢过去了,他还是紧紧地将我禁锢,那吻长得让人不能喘气。

我暗下神­色­,眉间的莲花印记也越来越热,我静静地屏神聚气,而所有的力量都束在我的膝盖时,我眼神半敛,用尽全身的力量,将膝盖往他的灼热的下半身撞去,电光火石之际,司徒明终于把我放开了,而他,则紧咬着牙,逼青着一张脸,极为痛苦又愤怒地瞪着我。

他虽然不叫,但我知道,他有多痛,他吻得那么投入,全身都那么亢奋,而我这一记脚,用得实在是太是时候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有生理反应了,而我的这一脚,又正中要害,最脆弱的要害,最脆弱的时刻,全让我抓得很准。哈哈哈,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吃我豆腐,现在只是开胃小菜,如果以后再敢对我非礼,就大餐伺候。

司徒明越来越­阴­冷的鹰眸,久久地凝视着我,在我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时,他又以极快的速度,不见人影了,而我,背后湿了一大片,他那眼神,好恐怖,如果他不走,只怕我就要倒下了。

而在司徒明闪身离去后,我才发现,后——面——竟——然——站——了——很——多——人,而我一直却不曾想起过,这里,全都是刚才那些客人啊,我被司徒明刚才的强吻,他们不是全都看见了吗?

天啊,我好想挖个洞钻进去。

我的脸,像烧着了一样红,火辣辣的,好难受。

尴尬地看了一眼众人,只见他们个个都似傻了般,呆呆地看着我。我被他们看得不知所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等等,美女?天啊,我忘了,我的面巾,早就让司徒明扯下来了,而他们现在在看的,不就是我的脸吗?

惨了,惨了,醉脂楼的门槛真的要加固些才行了。

“小娘子,原来是你,敢情你在这里啊,爷我找了你好久啊,自从那天和你在在街上分别后,俊俊我是茶不思,饭不想,眼里,心里,全都是小娘子美丽的身影。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天终于成全我了。”说完,还不忘恶心地故作心痛的样子。

我抱着双臂,深深地打了个寒颤。一阵又一阵的­鸡­皮,怎么也消不下去。

不用看就知道说这恶心话的是谁?那一身花稍得过份的花衣裳,像只肥大的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是那么的‘出众’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肥男张俊俊也是数一数二的首富之子啊,无怪他出现醉脂楼了,幸好我一直带着面纱,不然,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我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花痴的猪样。

而众人,都跟风一样,也恶狠狠地瞪向张俊俊。

后者却一点也不会看脸­色­,依然自顾自地说道,“小娘子,你见到爷难道不高兴吗?爷可是下刀山,下火海地寻你啊,你没看到,之从那天后,爷对你的思念之情向黄河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啊……”省略一百字)

这个张俊俊,脸皮可能比长城还厚,那么多杀人的目光瞪他,他竟然还说得下去,而且还越说越激动。

我再不出声制止,怕今日就这么让他说过去了。“这位谁谁谁?我跟你很熟嘛?我记得我们不认识吧?”

而肥男张俊俊,更是变本加历恶心地摆出一个伤心状,“小娘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把尖锐的小刀,十分残忍地剌破俊俊我幼小的,脆弱的心灵。”

好冷啊,全场的人都不知觉地打了个寒颤。

唉,看来不会妖女绝技是不行的。

我对他邪邪地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过来。而他刚是一脸得意的笑,抬起坠­肉­横生的胸脯,左摇右摆地走过来。

我脸上的笑依然不变,在他靠边到我目前时,我的脸立马变了起来,老招新用,这一次,我在他离我还有一步之遥时,快速地将脚送出去,正中要害。

在众人惊愕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时,张俊俊杀猪般的嚎叫惨绝人寰。

啊————

我快速地收回脚,而众人,则抱着肚子,在地上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惹我的下场,本小姐本来心情就不好,偏偏这时候不怕死的来惹我,活该。

我无视惨状的张俊俊跟笑得东倒西歪的众人,潇洒地转身离去。

而醉脂楼的开业大典,也随着张俊俊的惨叫声,完美落幕。

从今日想,我想醉脂楼的大名,一定如雷贯耳。

铁玉令

今日,阳光明媚,风轻爽。醉脂楼里,人山人海,门庭若市。姑娘们曼妙的倩影,穿梭于各男子间,美丽风情的衣着,让那些男人们暇想无边。

我带着厚重的面巾,坐在一旁的角落里,偷偷观看醉脂楼的情况。不时地点点头,不错,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自从那天的开业大典后,醉脂楼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虽然不卖身,但我们的摧出的摧拿服务,跟独具一格的风格,让那些男人们,流连忘返。

而现在,我头痛的时候又来了,每天不管我出面在哪里,不管带着多厚的面巾,只要我站上两三分钟,总会有人过来向我搭话,这不,现在又来了一位。

“真老板,难得如此空闲,不知有没有空陪我喝一杯啊?”尖哑的男音说道。

我皱眉,无奈致极。这次又是哪个混蛋。抬眼横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吓了一跳。

妈呀,长得也太爱国了,头发像草一样地堆起,两条比毛毛虫还要粗的眉毛,极为夸张地动着,咋一看,简直就是两条毛毛虫在蠕动一样,让人发寒啊。而那鼻孔里,因那脸上的笑而擅动的鼻毛,让人胃翻江倒海。那一口黄牙更是,天啊,我实在找不出形容词了,人间极品,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脚,向我挪一步。

“真老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想必真老板对在下应该有所耳闻吧,在下吕布,人称俊才子是也。在下最擅长作诗画画,为了让真老板完全的认识我吕布,在下将最满意的一副大作当见面礼好了。”说完,那极品男从衣里掏出一副小画卷,向我递来。

我­干­笑两声,纤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摊开一看,吐血的心都有了,这,这也叫最为满意的作品?我一脸黑线地看着画上的那只马不像马,狗不像狗的东西,谁能告诉我,这极品男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还吕布?我好想吐了,谁快来救救我吧。

正当我­干­笑得下巴都快脱落时,张俊俊肥大的身影出现了,我左看右看,此时觉得他那肥大的身体不那么讨厌了。

“小娘子,原来你在这里啊。他­奶­­奶­的,要饭的竟然要到醉脂楼来了。”张俊俊在看到一旁的极品男后,愤愤说道。

而那极品男,则爆跳起来。“什么?你刚说我俊才子是要饭的。死胖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整个子都城,哪个不知我俊才子,你,你竟然说我要饭的?”

“呸,他­奶­­奶­的,什么俊才子,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爷我的面前自称俊才子,你难道不知道,在爷面前,不能提个俊子。”

“是因为你长得又肥又丑,所以才不让人提吧?不过我俊才子是天下公认的,道上的朋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说我又肥又丑,你这个死叫化,看来今天爷不给些颜­色­你看看,你就不知道爷的历害。”

我退去一边的桌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嘴角看好戏地笑着,静待肥男张俊俊跟极品男吕布的表演。

而此时,所有的人都注意到这边,也都跟我一样,抱着看戏的心态,等待二人的表演。

可结果却不像我们想的那样,那两人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大眼瞪小眼许久,都没有出手的迹象。我见没好戏看,就离去了,而众人,也都将目光散却。

“小娘子,你别走啊,你等一下。”张俊俊从瞪眼中回过头来,见我转身离去的背影,一边走,一边大声叫道。

“真老板,我的画是送你的,你还没拿呢。”而一边的极品男,也跟随着我的背影,一只手拿着那副惨不忍睹的话,一边向我大声尖叫。

“你自个留着吧。”我一脸坏笑地回过头来,慢慢说出这几个字,然后翩然离去。

回到房里,发现云姨似是来了很久,她坐在桌边,似是在想什么?而桌上的那杯茶,已没了温度。

听到门摧开的声音后,云姨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对我淡淡地笑了,但眼底,一抹忧虑还是没能逃出我的眼睛。

云姨一直给我感觉神神秘秘的,自从她将醉脂楼交给我后,一边几天,都没有见过她的身影,她的身份,真的很另我好奇,云姨的身上,不但有股从容优雅的气质,而她经常会给我种很冷然的感觉。

“云姨,你来了。”我莲步走向她,轻声说道。

“过来看看,泠儿,这几天累坏你了吧?我在外面时,经常能听到关于醉脂楼的事,从他们的口里,我便知道你将醉脂楼办理得极好。”云姨赞赏地看着我说道。

“不累,倒是楼里的姑娘怕是累坏了,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客人。云姨,你来找我,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看云姨一身劲装,便知道她是刚回来。究竟什么事?让她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在房里等我呢?

“泠儿,云姨是有一事相求。”云姨看着我,眼里有着怜惜与无奈。

我轻轻拧眉,“云姨,什么求不求的,看你说哪去了,有什么您直说就好,还这么客气作什么?”

而云姨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起来。“泠儿,我想让你去接近司徒明,从他身上,拿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则关系着几千人的­性­命。”

“云姨让我接近他?”我扬高了声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云姨的神­色­有些痛苦,然后说道,“泠儿,我知道这么对你很为难,素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从近日听来关于醉脂楼的事迹中,我就知道,你是在折磨自己,不想让自己好过。”

“云姨,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折磨自己呢。”心下却惊道,云姨眼力真历害,本以为没有人知道我疯狂的转变因为怨恨,在他们的眼里,也许只是认为本该如此。

“泠儿,你的苦处,云姨明白。”云姨怜爱地握着我的手。

我抬起晶晶亮亮的眸子,轻轻地扯开一个笑。“云姨,你要我从他身上拿什么东西?”

我暗自心惊,关系几千人­性­命?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历害。

“铁玉令。”

铁玉令?脑子里飞快地闪过撞见素儿跟司徒明在亭子里的那天,司徒明步步逼迫素儿,为的不正是铁玉令吗?

南宫墨再遇

一连几天,我都过得混混恶恶的,一想到要接近司徒明,我的心情便沉重起来,为什么是他?如果是别人,我可以十分完美地铁玉令拿手,而对司徒明,却没有把握。其实我不是怕或是对自己没信心,我只是不想面对他,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恨意,素儿的死,我始终不能释怀,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司徒明又怎么会找上素儿,而素儿,也不会爱上他。

边走边想着,带着面巾的我,怎么也掩不住紧锁的眉心。

大厅里,姑娘们谈笑风声地忙碌于行行­色­­色­的人群中。我的双眼,变得晃忽起来,好像所有的热闹都与我无关一般,只是茫然地站着。

而此时,一道爆怒的男音,惊地响起。“他­奶­­奶­的,你装什么清高,你这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表子,竟然跟老子说什么狗屁卖艺不卖身,那你青楼的招牌是用来­干­什么的,今天,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老子今日就一定要睡了你这贱人。”说完,欲势要打那姑娘耳光。

我听了,本来忧郁的的心情,狂怒起来,快步走了过去,狠狠地抓住那男人的手,狠狠说道,“这里不卖,要找女人,到隔壁倚香楼去。”

那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见是女人拉着他的手,脸上的爆怒神情更深了。他用力地甩开我的手,然后嘴巴极为恶毒地说道,“不卖?前些日子,你们楼里的姑娘没少在大爷我身下叫浪快活,现在竟然敢说不卖。你们这群贱人一个比一个yin荡,少跟爷我玩这套。今日,老子就一定要让你们这贱人当这众人的面,卖给老子。”

恶毒的话音刚落,那个恶心的男人像发了狂般,向我扑过来。两眼,满是银猥的欲望。

我急忙闪开,那男人一下扑了个空,他狠狠地睨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扑向刚才那个女子。那女子许是被男人疯狂的举动吓动了,竟忘了闪开,身子被男人压向一旁的桌上。

我十分愤怒地抓起桌上的洒壶,用力地砸在他头上。他吃痛的一咧牙,原本半压在姑娘身上的身体,爆跳起来,以很快的速度,扬手向我盖来。

眼看那充满力量的一掌就要落在我的脸上,众人都惊呼出声,但没人过来帮忙。那一个恶毒男人,一看就是练过武的,他带内力的一掌盖下来,我不死也半伤了。

许久,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我敛了敛心神,看向刚才那个男人。

一个温雅俊朗的身影,映入眼前。而那个恶毒男人的手,正被他紧紧捏着,那男人,痛苦地嚎叫起来。

“泠儿,你没事吧?”温雅如玉的声音,带着丝惊喜与担忧,轻轻响起。

我摇头,目光还是呆呆地看着他。

南宫墨,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带着面巾吗?他怎么知道是我?

南宫墨俊朗飘逸的脸上,温柔地对我一笑。

“泠儿……”

感觉他似是有千言万语,而又不知从何说起。而他的手,依然紧紧捏住刚才那男人的手。刚才的那男人,极为痛苦地哀嚎着。

我回过神来,也对他报以一笑,然后轻声说道,“南宫墨,你再不放手,那人的手可能要废了。”

南宫墨没有看那男人,他清湛明澈的双眸,深深地凝望着我,但手上的力道,却松开了。

那男人见此空当,连滚带爬地起身,一颤一颤地快步跑去。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真老板,您没事吧?”刚才那姑娘关心问道,声音里还有些颤意。

我转过头去,对她释然一笑,“没事,你也没事吧?”

“谢谢真老板关心,我没事。”

“你先去休息吧,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人出现了。”我坚定地说道。

是我疏忽了,日后,一定会加强人流的安全问题,像这样的人渣,日后别想再靠近醉脂楼半步。醉脂楼都是些女子,看来以后我要请些江湖护院了。

那姑娘退去后,我跟南宫墨走至一边上的桌子坐下。

“南宫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些事要办,刚好路经此地。“

南宫墨答得简单,但我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他谪仙一样的人物,又怎么会在青楼出现呢,虽然说醉脂楼不是那种­肉­­色­青楼,但是,与青楼扯上关系的,我想都一样。

不过,他既然不说,我也不再追问下去。

“南宫墨,后来你有没有怎样?那些黑衣人呢?”我有些担心,有些好奇地问道。

南宫墨温雅的脸上,有着怜爱的味道。他看着我,如流水般清幽的声音淡淡说道,“没事,那些黑衣人,被我杀了。泠儿,你呢?”

虽然他的神情还是像初见时淡淡的,但我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呢?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有这种感觉。

我想了想,要不要将被季如风救起的那一段讲给他听呢?但一触及那段记忆,我的心口,便有些空落落的。

季如风的负心,紫扬的怨恨,让我迷乱。

“泠儿,你怎么了?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不说,不要想太多了。”南宫墨见我一副深思纠眉的样子,他极为温柔地说道。

我抬眸看他,我这是在搞什么?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来了。嫣然地报予一笑,“我没事,我跌落涯的山涯,涯底刚好有一处温泉,而我正好落在温泉之中。所幸刚好有人经过,我就比较幸运地被救了起来。后面就跟着救命恩人一同来得子都城,直到一个多月前,恩人被仇家杀害。也许是因为老天爷怜我吧,让我找得了自己失散的亲人,为了她们,我就在醉脂楼住下了。”

南宫墨,请原谅我对你撒的谎,因为,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

南宫墨静静地听我说完,清明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怜爱。

整恶男

送走南宫墨后,我一直坐在房里发呆。南宫墨这次出现在子都城,跟密门有关吗?他走时说要去办些事,要十天半个月,我在心里摧测,南宫墨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上次密门杀手的话中,似是对南宫墨很了解的样子,他不会跟密门有什么关系吧?

很快,我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南宫墨这样清华圣洁的男子,又怎么跟残忍的密门扯上关系呢?

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真老板,您在里面吗?”

是紫荆的声音,听她的语气,好像有什么事?

“紫荆,进来吧。”

紫荆进来后,神­色­紧张地看着我,“真老板,上次那个闹事的男人又来了,这次他带了十几个人来,而且来势凶凶,前厅的护院,都让他们给打惨了。真老板,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那个恶毒的男人还敢再来,看来刚才的教训太轻了。

“走,紫荆,我们一同出去。”

我急忙拉着紫荆向大厅走去。

死恶男,别轻松地以为,南宫墨走了,我就拿你没有法子了,告诉你,本小姐自有办法对付你。

偷偷摸了摸衣内的小瓷瓶,那是云姨在临走前给我的,自从上次的受伤后,云姨对我的安危连细微的可能也都不放过,她告诉我,这个叫意唤子,无­色­无味,只要轻轻拧开瓶盖,毒气就会快速漫延在空气中,而女子闻了没事,但若男人闻了,则意志涣散,全听使毒人的话。

本来云姨也没有直接把这个给我的,她拿出一堆东西,让我挑几样防身,而我在听了云姨的解说后,就只拿了这个。只要有这个,就够了。

一到前厅,就听见那个恶男又极为嚣张地叫喧着,“他­奶­­奶­的,谁是这醉脂楼的老板,给老子我滚出来,要不然,老子就把这破妓院给拆了。”

我紧锁柳眉,这个混蛋,简直是欠扁,这一次,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冷冷睨了全场一眼,恩,很好,全场的男人,就只剩下那十几个惹事的了,本来还怕伤及无辜,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将瓶子掏出来,拿在手上,绕有兴味地笑着。而后,风情柔媚地将瓶盖打开,姿态高雅地说道,“我就是醉脂楼老板。”

那十来个男人,闻声,全部像我看来。而那猥琐的目光,一直停在紫荆的脸上。

看吧,看吧,一会,本小姐让你们好看。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OK.

“你,你,你,全部都跟我过来。”我严然一副女王的姿态,对那十几个黑衣男人吼道。

在众人都惊愕地看着我时,那十几个男人全都像个傻子一般,双目无光,手脚似是无力地慢吞吞向我这边过来。

我心里偷乐,云姨这意唤子实在是太好用了,下次,我跟她多要些。

我一路将那十几个人向醉脂楼的大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声音命令他们站定,然后邪邪地说道,“你,你,你,还有你们,全部都给我把衣服脱了,然后走出门去,绕着大街慢走三圈,还有,要边走学狗叫。”

我刚说完,那十几个男人就开始揪自己的衣服,不一会儿,全身上下就只剩下贴身小­内­裤了,一旁的姑娘们,虽然是青楼女子,但看着十几个男人齐刷刷地脱衣,脸上都不自然地晕红起来。而我却脸不红,­色­不喘地继续命令他们,“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等下出去后,都给我叫大声些,洪亮些。好了,走吧。”

十几个男人,在接到我的命令后,全部一字排开,全部齐刷刷地向门外走去。

刚踏出门槛,洪亮的狗叫声便传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而全场的姑娘们,哪还有刚才的羞样,全都笑得花枝乱颤,有的甚至笑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十分酷地拍了拍手,然后对着众多姑娘,一记灿烂妩媚的笑,嘿嘿,这就是惹我醉脂楼的下场,看以后有谁还敢来惹事。

而众姑娘们一边狂笑,一边以万分崇拜的眼神,向我注目。

我潇洒地转过身来,对着后面所有人说道,“姐妹们,你们看过男人跳舞没有?”

“没有。”

“那你们想不想看?”

“想。”

“那还等什么,走,姐妹们,今天醉脂楼停业一天,看热闹去。”

一阵欢呼声后,醉脂楼贴上了停业的告示。我们一大群美女,风风火火地向那几个男人身后走去,所到之处,到是一片爆笑声跟惊叹声。

嘿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等一下,让所有人,好好见识一下,这群恶男的劣态。

“喂,你,你,你,你们,全部都给我停下来。”在追上那十之个男人后,我玩味地命令道。

十几个男人,在听到我的声音后,都齐齐停下。

“转过身来。”

又是统一的转身。那十几个男人,面无表情,双目呆滞地看着我。

“原地学狗爬三圈。”

全体学狗的样子,刚好三圈,一圈不多,也不少。

恩,好,很好。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是时候了,刻让他们倾情表演了。

“都站起来吧,现在你们来跳舞,面且要跳艳舞,把你们心中,自认为最香艳的舞全都发泄出来吧?”

我刚说完,一个恶男的动作,让再场的众人笑得直不起腰来。

只见他学女人惺惺作态,长满粗毛的手,学姑娘家,绕起兰花指,然后,自认为很妩媚地对我眨着眼睛,那一双本来就很眯的小缝眼,像抽筋一样,疯狂地抖着。而另一只毛毛手,抱着头,看似风­骚­无限地摆动着身子,那些口水,一个劲地流着。

我抱着因笑得狂热而痛起来的肚子,天啊,这就是所谓的艳舞?我,我快要笑过去了。哈哈哈哈哈。

而在场的众人,比我更夸张,有的笑得支持不住,倒在地上,眼泪狂奔,仍止不住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易寒的绝望

“哈哈,那个最开始跳的男人的动作笑死我了。”

“后面那个也很可笑,他竟然一边吸着手指一边狂叫,那模样,真的像极了发情的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翻毫无形象的狂笑后,姑娘们又断续边走边笑侃。

“真老板,你真是太历害了,这十几个人,听说是城东那一带的地霸,打架劫­色­,无所不­干­,而最近,他们常常跑来这边打劫,这里的百姓,没少受到他们的逼迫,刚才看他们大跳艳舞的样子,所有人都大大地出了口怨气,真老板,您成了他们眼里的神了,这往好啊,我们醉脂楼的生意,怕是更火爆了。”

“是啊,真老板,现在我们虽然不卖身,但银两却是以前的十陪都不止,而且还不用受那些臭男人的气。”

“以前我们走在街上卖脂粉的时候,总会有些人指指点点的,可自从醉脂楼改造后,我们走到街上,不但没有人指点,而且还有些人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呢。”

长长的街尾,都是我们欢悦的笑声。

正当我们乐此不彼地狂笑时,一道纯白的飘洒身影从上空缓缓落下,停在我们面前。

姑娘们都停住嘻笑,目光好奇地看着眼前绝美的白衣男子。细长绝美的凤眸,飘飘洒洒的长发在风中轻舞,­性­感的薄­唇­,不再是漫不经心地笑,而是紧抿着。随着流动的空气,一股独特的清香,在轻风中漫开。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惊骇的神­色­,偷偷地瞄着他。而我刚好抬起眸子,他那细长的凤眼,也深深地看着我,眼里的受伤,很浓。

我颤了一下,他这样的眼神,为什么会让我觉得愧疚。我的离开,不是一直密谋很久的吗?可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我觉得自己很残忍。

萧易寒看了我许久,然后薄­唇­轻启,幽幽地说道,“泠,为什么不声不响地离开?”语气里,有着害怕跟受伤。

一时语塞,我竟然不知如何答他。而我明明带了厚厚的面巾,为什么他一眼就能认出我?

姑娘们都默默地看着我们,然后无声地向醉脂楼走去,长长的街角,又安静下来,只有不同的是,多了萧易寒带着忧伤跟质问的眼神。

“泠,为什么不回答?”萧易寒的身子走了过来,他健壮的手臂,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很紧,很紧,仿佛怕稍稍松开,我便会离去了一样。

我本能要退开,但在我要挣开的一下子,他的身子轻轻的有着颤抖,他,在害怕……。

我僵在当场,任由他抱着。他,不该这样,记忆中的萧易寒,是不可一世的,他可以漫不经心,可以冷酷无情,但从没见过他这么深的害怕。

“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萧易寒埋首在我的脖间,轻声说道,语气里的惊慌无措是那么明显。

身为一国皇子的他,十几岁便创立了名动江湖的绝杀盟,可见他是多么历害的一个角­色­,在人前冷漠无常的他,在我面前,竟然会惊慌失措起来,他,是真的很爱我吧?但是,我不爱他,所以,我不能——

我蓦地挣开他的怀抱,换上一副冷艳的笑意,冷冷说道,“公子,你认错人了,小女子是前面醉脂楼的真老板,你刚才口中说的姑娘,小女子不认得,而公子,小女子好像也没有见过。”说完,急急地绕开他,向醉脂楼走去。

刚走几步,便被萧易寒拉回来,他紧紧地将我禁锢在怀里,而后,俯下头,对着我笑了。那笑,很凄美,一如纷纷飘落的樱花,心也随即揪着。

我敛了敛心神,故作娇媚地一笑,“公子,莫不是对小女子来了兴致,不,过,可能要让公子失望了,本姑娘不接客。”

萧易寒听了我的话,长长的俊眉,皱得更深了。

失望了吗?萧易寒,以后忘了我吧。我不爱你,你的好,我只能记在心里了。

“是因为他吗?”他轻声问道,但语气里的恨意却那么明显。

他恨我?还是恨季如风?

我想挣开他的怀抱,但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地将我禁锢。我停下挣动的动作,抬起头,对上他绝美而幽深的凤眸,灿烂一笑,“公子,小女子不明白你的意思?”

能装就装吧,带着面具,不会那么累。

萧易寒深深地看着我许久,然后他修长的手一扬,我脸上的面巾便飘然脱落,映住他眼前的,是一张绝美而惊慌的脸。

“泠,你还不想承认么?”他捧起我的脸,深情的凤眸带着疼痛的伤,我的心,也因此而咯磴一下。

“萧易寒,你放过我吧?”话一出口,才发现说得绝然。

萧易寒放开了环在我腰上的手,他的身子却因这一句话而颤了颤。嘴里,喃喃说道,“放了你?原来你一直认为我在逼迫你。”

许久,他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好。”

然后,纯白的身影,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里,都是他离去时绝望,痛苦的背影,他恨我吧?

萧易寒,对不起,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本不想伤害你,最后却还是将你伤害了。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这么为我付出。

转身,茫然地向醉脂楼走去。

一夜惊魂

夜,寂然安静,风,轻轻的抚过树梢,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的影梢洒落在房里,我躺在床上,轻闭上眼,却毫无睡意。

脑子里,乱成一团。云姨的身份?南宫墨的突然出现,还有司徒明的­阴­冷,萧易寒的绝望,种种问题,纠结在脑里。

云姨的离去,跟他们的出现会不会有什么间接的关系?我总觉得,这冥冥中似是有细微的关系。云姨让我诱惑司徒明,拿什么铁玉令,那个令牌究竟有何用处?

而正当我为这些问题想得入神的时候,一道明亮的刀锋晃入眼前。我一惊,急忙往床内闪过去,而那把在月­色­下泛着冷白寒光的大刀,刚好落在我刚才躺着的位置,柔软的被子,被一分为二。

背上,一阵冷汗,如果刚才我睡着了,那下场,跟这被子一样吧。我惊魂未定,那把冷森的大刀,又再一次向我砍来,而我,眼看着刀就要劈落,却没有办法躲闪,心下一惊,看来是一次,凶多吉少了。

我闭上眼,认命地等待大刀砍落,死,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吧。

许久,都没有预期的疼痛,我微微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两个黑­色­的身影大打出手。

是因为太紧张吗?怎么刚才没有发现房里又多了一个黑衣人蒙面人,不过还好,他好像是在自己这边的。

我随手拉过放在一旁的外衣,以最快的速度披上,然后悄悄地往门外移去。剧烈打斗的两个黑衣人蒙面人,并没有发现我的异状,而他们的对话,让本来想逃离的我,停下脚步。

“你难道忘了门主的命令了吗?”帮我出手的黑衣人冷冷说道。

“我没忘,但是,这个女人,我一定要杀。”不带一丝人情的冰冷声音说道。

而我的身子,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寒意爬满全身。不是因为他声音的冰冷,而是因为,那个声音,明明就是萧易寒的手下——张枫的声音。而张枫,不是被司徒明杀了吗?寒意越来越浓,让我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杀她?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上追魂散的毒。”黑衣人冷冷说道。

而同为黑衣的张枫,在听了黑衣人的话后,身子有着轻微的一颤,他手上的刀,也停滞了一下。

追魂散?那这么说,张枫也是毒门的人?只有毒门的人,才会被逼服下追魂散。这个消息,像个惊地雷一样,在我心里炸开了。

萧易寒一定不知道吧?虽然萧易寒对张枫冷冷的,但我还是看出来了,萧易寒对张枫,还是有很深的感情,从他开始创立绝杀盟开始,张枫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共肩奋战,怎么也不能接受一个背叛的事实。

而这个张枫,他,不是喜欢萧易寒吗?虽然我很不能理解他这种变态的爱恋,但从他看我的眼神跟那天杀我的时的话,我很明白他对萧易寒是真的爱了。他怎么又会是密门的人?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我开始替萧易寒担心起来。他白天绝望的背影,又再一次晃入我的脑海。如果再让他承受背叛,他会不会承受不住。

这时,张枫发现了我,他像发疯般地举刀向我砍来,哪还有刚才的颤意,我想,追魂散的事,在他看到我的时候,早就忘得只有眼里火热的恨意了。

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这一次,我没有等死的心情,如果我死了,张枫的密秘就会被我带入地下去,到时怕萧易寒就危险了。

张枫的刀,丝毫不曾停过,他像着了魔似的,双眼血红,而眼里的恨意,让我都忍不住发寒。

咣当————————

在张枫快要砍到我时,一把飞快的小飞刀将他寒森的大刀劈落,掉在地上。而那把小刀,挡落张枫刀后,还以极快的速度,划破张枫的脸,随后才死死地钉在墙上。

一道同为黑­色­的背影,在小刀钉住后,随即消失。而张枫在看到那个黑衣人后,眼里,有着深深惧意。

我只看到那个黑衣人的一个晃得极快的背影,不过就是这一眼,让我觉得这个黑衣人的背影好熟悉。

而当我回过头时,张枫跟那个蒙面黑衣人也飞身从窗户离开,一切又都安静下来。如果不是地上几滴血红的痕迹,跟没入墙上的刀,我还以为,一切只是在梦中。

三天后,司徒明又出现在醉脂楼。一身紫金华服,让本来­阴­冷刚毅的他,更添了一份从容不凡。我一入厅,就看见他兴味地打量着我。

我强隐去心中我愤恨,故作从容地与他对视。云姨那天的话,回绕在耳边。铁玉令是吗?我一定要拿到手。

我莲步地走了过去,妩媚地一笑,优雅从容地坐在他边上,轻声说道,“公子好雅兴,不知可否赏脸,请小女子喝一杯?”

司徒明深沉如膺的黑眸,凝视我片刻,而后嘴角轻促地一丝趣味的笑,“真老板,今日怎么有空陪在下喝酒。”

我在心底狠狠地痛骂一翻,如果不是因为铁玉令,谁有空陪你喝酒,我又不是吃多了。

脸上却笑得极为娇艳,“如果我说另有目的呢?不知公子相不相信?”虽然带着面巾,但那妩媚的风情,怎么也掩不了。

“哦?”司徒明放下酒杯,玩味地看着我。

我敛下心底的厌恶,极力让眼里的恨意淡去,然后对上他深沉的膺眸,娇艳说道,“我想要公子一样东西。”

­色­诱失败

司徒明只笑不语,他绕有兴味地端起酒杯,目光像猎人一样地看着我,仿佛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软弱的小猫一样。

小猫?呵,佣懒的猫一旦发动功击,可是有致名的杀伤力的。

我伸手出去,拿接过司徒明手中人欲要喝的酒,一饮而尽,一股热辣难受的感觉立刻从咽喉一直漫延心底,这就是古代的酒,天啊,也太难喝了,又辣又苦,简直是一种折磨。

喝了那一杯酒,脸上像火烧一样热,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我也强装镇定,一眼从容优雅地看着司徒明,而他,眼神炽热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好狂热。

“公,子,不知你愿不愿相送呢?”我的眼神开始迷乱起来,看对面的司徒明,一晃一晃的。我摇了摇头,然后,呵呵地笑出声,“司徒明,你不要晃了,再晃我就晕了。”

而对面的司徒明,深沉的鹰眸好像柔软起来,他从位上步了过来,高大的身子,向下俯视着我。

“你想要什么?”

“铁…玉…令。”我喃喃说道,脑子也越来越迷糊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司徒明好像没有听清楚,他将头俯得更低,想要听清我的喃喃而语。

“好…热,好难受。”在我嘟哝着说完这句,人再也支持不住,趴在桌子上,因醉洒而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我感到有一双健壮的大手,将我轻轻抱起,然后一路直走。

头好沉。

这是我在微微转醒后的第一感觉,眼睛眨巴几下,好渴啊,好想喝水,然后,我望向一旁的桌子。

这一看,让我完全成醉酒的晕沉中醒来,这,这不是我的房间。我的房里,桌子是圆形的,上面的桌布是淡蓝­色­的,而这个桌子,却是方的,桌布的颜­色­,是淡紫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眼这个房间,宽大的雕花窗户,地上霸气的虎皮地毯,左边墙上挂的长剑,还有那一个宽大的书桌,这里,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啊————————————

我又快速地拉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还好,还好,衣服都完整的穿在身上。

“醒了。”­性­感低哑的男声蓦地响起。

谁啊?我寻声望过去,司徒明?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理会我的惊愕,举步走到我面前,冷俊的脸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怎么,酒还没醒吗?”

酒?天啊,我想起来了,我昨天去诱引司徒明去了,本来想借他的酒壮壮胆,没想到,这一杯,竟然就倒了。

对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会是————

我将目光看向司徒明,而他则摆出一副就是这样的神­色­,我的脸上,开始黑线。

而司徒明却不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我,眼里闪着灼热。

看什么?我被他看得愣愣的,有些不自然地想要扯扯脸上的面巾,而在我伸出手后,脸上哪有什么面巾。我的一张脸,完完全全胆露在司徒明的面前。

“你好美。”

司徒明心醉神迷起来。

我无视他由衷的赞美,狠狠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他一改流露的温柔,朗声说道,“你不是想要我身上的一件东西吗?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东西,我便双手奉上。”如鹰般的犀利的黑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捏紧着被角,逼迫自己从容对他。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一丝狡黠闪过。他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条件?”我冷冷说道,既然答应过云姨,那我就孤掷一注吧,也许结果并不像我想的那样,谁输谁赢,倒也未必。

司徒明若有所思地凝视我许久,然后才悠悠说道,“做我天兰国皇妃。”

什么?我愣在当场,做他的皇妃?

我做不到。就算不恨他,我也不可能答应他这个条件,更何况,我跟他中间还有一段怨恨未了。

司徒明见我久久不答,也不急着催促,他那副胜筹帷幄的从容,让我恨得牙痒痒。

“换个条件。”我横眉怒视,声音里浓浓的火药味。

如果是这个条件,就算我死了也不会答应,铁玉令,我可以想其它办法得到,但要我倔服于他的威逼,我是怎么也做不到。

“只有这个条件。你若答应,三日后我便将你要的东西送上,而你,三天后也需跟我回天兰国,举行册封大典。”司徒明不为所动地说道。

我冷冷睨视他许久,才愤懑说道,“你知道我要什么吗?”

司徒明此刻却危险的俯身下来,那灼热的男­性­气息,环绕在我身边,他散懒地低声在我耳畔呵气说道,“你想要什么?”

身子,本能地一颤。

往床上再移了移,不想吸进有他的灼热空气。

“是不是我想要的你都给?”我问得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都给你。”而他,答得却是异常温柔。

我抬起冷情的眸子,“我想要你的命。”

司徒明却在听了我的冰冷的话后,蓦地狂笑起来。

我被他笑得莫名起来,我的恨意,有那么好笑吗?还是他根本当作儿戏?

“好,我的命就握在你手上,三天后,你跟我回天兰国如何?”司徒明的话,让我不能思考。他说什么?他竟然说好。

我的眼里,除了疑惑,就剩惊愕。

用强的

“为什么?”我呆呆地吐出这几个字。

司徒明的气息还在身边环绕,他一副志在必得的决心说道。“不为什么?只因为我要你。”

要我?我的秀眉深深紧锁起来,“司徒明,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司徒明站直身子,以一种高姿态望向坐在床上的我。声音低沉似又邪魅地说道,“看来你怀疑问题的真实­性­,需要我证明吗?”

证明?证明什么?我有些迷惑地抬眸看他。

“甄泠,”司徒明似是没看到我的迷惑般,他冷峻的脸上,挂着一丝兴味的笑,嘴角轻喃着我的名字,然后自顾自地说道,“我以后就叫你甄妃如何?”

我听了他的话,只想杀了他。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什么?我有说过同意他的条件了吗?甄妃?他还真叫得出口。

“司徒明,你不要太过份。不要以为,我会为了那件东西而附和你,你给予不给,我日后自有法子拿到手。”我狠狠地瞪向他,冷冷说道。

“是吗?不过,我司徒明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不会罢手,你也一样。”说完,又俯身下来,眼睛半眯,一股势在必得的霸气在他眼里沸腾。

“我不是东西,还有,我也要告诉你,我甄泠所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强迫,就算是大刀架在眼前,我也不会倔服。”我一脸倔强地迎向他,坚定说道。

“那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不久,我相信我们会再次见面,而到时,你将我是我天兰国皇妃。”说完,司徒明大手一挥,将我拦腰抱起。

“混蛋,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一边惊叫,一边伸手死命地敲打着他的前胸,而他似是钢铁般的胸膛,对我这花拳秀腿根本不当回事,任我怎么用力拍打,他的紧抱着我的手却不见有丝毫的松懈。

“放心,我会放你下来,不过不是现在。”司徒明轻笑着说道,那深沉的鹰眸,不再是冷冷的神­色­,他在看向我时,竟然有一丝宠溺的味道,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混蛋,你要­干­什么?你要抱我去哪里?快放我下来,不然,我,我让你好看。”不知为什么?在醉脂楼的那份从容,在司徒明面前却只剩紧张,总觉得他很危险,在他靠近时,我就会不自觉的紧张,根本拿不出之前整人的妖媚来。

司徒明好心情的一笑,两人暧昧的身子,因了他的走动,而轻轻磨擦着,男­性­的气息,火热地撩拨着空气,轻风吹过,一阵又一阵的男­性­气息袭来。

他半俯着身子,嘴角绕有兴味地笑着,“你说呢?你想我抱着你能­干­什么?”

我死命地挣扎起来,他,不会是想用强的吧?司徒明,如果你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司徒明,你放我下来,今日如果你胆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我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

司徒明在听我这句话后,本来轻柔的笑容一下暗下来,那张刚毅的脸,也变得极为冷峻。

“如果我说不放呢?你是不是真的死给我看?”

他的语气很淡,却让我觉得很寒,有一种人,越是安静平淡就越危险,那仿佛是爆风雨前的宁静,一旦爆发,便让着摧毁一切的可能。

“你,放开我,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我逼迫自己对上他危险的膺眸,冷声说道。

“不放。”回答我的,却是同样冰冷的声音。

我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地将舌头一咬,一股腥甜的血味充彻整个嘴巴,而我只有一个感觉,痛,好痛。

而司徒明十分快速地点上我身上的几处|­茓­道,我想,那是不让我流更多的血吧?

“甄儿,为什么?”不知是不是我痛得神志不清了,我竟然看到司徒明惊慌失措的脸,还有,他的声音,颤意很浓。

我痛得没有一丝力气,就连呼吸的力气也快没了,从来不知道,咬舌自尽会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那种痛,跟之前中情殇之毒的痛不一样,情殇是从心口漫向体外,而此时,却是从体外向心口漫去,丝豪不差中毒时的痛。

一口鲜红的血从嘴角漫漫落下,雪白的衣裙,染得格外妖娆。而我眉心的那一朵三瓣的莲花印记,发着灼热,在无边的疼痛中,让我神志有一丝清醒。

“因……为……。我恨你………”我的声音,虽然弱得无力,但我语气,却是无比坚定的恨意。

司徒明抱着我身子的手,轻微地颤着,“甄儿……”

我恨你,如果不是你,素儿又怎么会怀孕,如果不是你,素儿又怎么会绝望至死,而你呢?你却把素儿当作招之则来,呼去则去的风尘女子,我恨你的绝情,更恨你的多情。

司徒明见我越来越软下去的身子,他急忙将我抱至刚才的床上,然后有丝慌乱的声音,大声呼叫房外的黑衣人。

黑衣人闻声闪身进来,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而后低下头,有着惧意地向司徒明行礼,“属下在,皇子有什么吩咐?”

他的声音,让我感觉在哪听过?

“不管用任何代价,将我把玉神医找来。”司徒明的声音,冰冷中杂着一丝害怕。

“是。”黑衣人退了下去。

我的意识,也渐渐迷蒙起来,直到晕过去。

自尽没死

“你醒了。”我醒来,便再次看到那个带着白­色­面具的青衣男子,空气中,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让人觉得安祥。

我虚弱地对他笑笑,嘴里,却因这个笑,而又泛起纠心的痛。我的眉头,深深紧锁起来。

“你的舌刚上了药,但如果动一下,还是会痛,这药效发挥时间为三天左右,三天内,你不笑,不能说话。”平淡却又带着那种若即若离的声音解释道。

三天不能动嘴?那我饿了怎么办?在醒来时没有看到司徒明,我的心情也大好起来。

君楚凌似是明白我的意思,他看了我一眼,平淡的声音再次说道,“甄姑娘三天内可以不用吃任何东西,在下药前,我给你服了紫露丹,三天内,你不会觉得饿。”

紫露丹?又是什么奇丹妙药?

“紫露丹是家师所创,练武之人若服一粒紫露丹,可以十天半个月不用吃喝都无事,若是常人,则三到五天都不用吃,甄姑娘身体尚虚,所以这紫露丹可以捱三天时间。”

我用君楚凌投予一个感激的眼神,如果不是他,怕我这伤要拖个一年半载的吧,如果伤在其它地方还好,伤在舌头,可想而知那种痛苦,不能吃,不能说,而且上药了又很麻烦,嘴巴里的唾液,根肯会让药­性­失去一半。

我又看了看君楚凌,眼神在问道,给我上在舌头上的是什么药啊?不但没有药味,反而还有一股淡香跟轻凉。

君楚凌像会读心术一样,我投递过去的眼神,他全都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好历害。

“甄姑娘的舌险些就咬断,若不是极时止住你身上的几处大|­茓­,怕我来了也无能为力。我擦在你舌上的是凝香丸,疑香丸是由天山雪莲跟百花磨粉炼成,所以有股芳香,再加我捣碎时渗了天水进去,所以你会觉得有些轻凉。”

听了君楚凌的解说,对他更是多了几分崇拜,他神医的名号,不是盖的。

“甄儿,你醒了。”我本来还有用眼神问玉神医关于上次他跟红衣女子交手的事,但司徒明却十分不识相的出现了。

我横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佯装要睡。

司徒明仿佛看不到我的反应一样,看个没事的样子,径自坐在床沿,深深地凝睇我微微苍白的脸。

我感到目光有些灼热,索­性­睁开眼来,此时,房里除了我跟司徒明二人,哪还有君楚凌的身影,他走了吗?我要问的事情还没问呢?

“你先安全的在这里养伤吧?等你伤好之后,我带你一同回天兰国。”司徒明伸手轻抚我的脸,他的话,却让我惊愕地张大双嘴。伤口被我扯到了,好痛。

他见我的脸­色­一下苍白许多,动容地问道,“甄儿,你没事吧?你还记得德兰吗?前段时间,她常跟我问起你。”

司徒德兰?

敛下眉间的痛若神­色­,我恍惚起来。那时她好像很喜欢季如风,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本以为她是那种蛮横,任­性­的大小姐­性­格,却不料,她是那种心思单纯,敢爱敢恨的女子。

最后一场表舞,我就被季如风带走了,再后来就受伤躺了多天,醒来后,却得到司徒德兰的崇敬跟友情,这是我没有想过的,如果不是季如风告诉我,我晕迷期间,司徒德兰看过我好几次,我都不知道,她竟然会怀我成为朋友。

我看了看司徒明,想要知道司徒德兰,她还好吗?那场比赛输了,她应该很伤心吧?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欢季如风。

一想到那他,我的神­色­便暗了下来,他应该很甜密地跟阮语柔在一起吧?

“她很好,她天天在我面前打听你的消失呢,看来,这个娇横得无法无天的天兰国公主,对你很崇拜啊。”司徒明的眼睛,宠溺地看着我。

我总觉得,他似是在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以十分坚决的态度,看着司徒明,示意他,我是不会跟他回天兰国的。

司徒明不理会我的这个眼神,他深沉的主人膺眸,略有深意地看向我,然后轻声说道,“甄儿,你累了吧?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司徒明为了盖好被子,便转身离去。

我躺在床上,困意也慢慢袭来,渐渐地,进入梦乡。不知是不是药的效力,我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丫环们为我轻试身子后,君楚凌便敲门而来。

“甄姑娘,我来为你换药。”依然是一身青衣,跟平淡得有些疏远的声音。

我不能说话,只能轻轻地点了下头。

他打开随身带过来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放到一旁的碗里,用手轻轻盖在碗上,再松开,那一颗药丸就跟碗里的淡蓝液体溶在一块,形成粘稠的糊状。

“甄姑娘,请把嘴张开些,刚开始会有些痛,不过很快就好了。”他拿过瓷碗,向我走来。

我轻轻地张开嘴,这么轻的动作,我都觉得痛,连带着,连身子也颤了起来。

君楚凌似是发现了我因疼痛的颤抖,他的动作极轻又极快地将药抹在我的舌上,只一下,疼痛慢慢消失了,取之而来的是淡淡的芳香跟清凉。

上完药后,我欲转身出去,我一慌,忘记了舌头上的伤,想要叫住他,刚开口,便是痛苦的申吟。

君楚凌听到了,又步了回来,眉心有些轻微紧张地看着我,而又快,又敛了下去。

囚禁

“甄姑娘,还有什么事吗?”君楚凌平静问道。

我朝一边的书桌看过去,我想他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君楚凌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很快,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移步至书桌前,拿了一张纸跟笔墨过来。

“甄姑娘,你是想写下来对吗?”

我点头,真的怀疑,他是不是会读心术,就算他会读心术,我觉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上次在萧易寒的府第,他就让我惊奇得不得了,就算现在他再变出些什么来,我也不会再大惊小怪了。

我微微起身,靠在床头的柱子上,接过他手上的纸跟笔,轻轻地在纸上写道,“君楚凌,你上次有没跟一个红衣女子交手?”

因为我的手没力气,那些字体有些歪歪扭扭的,递过去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君楚凌看了一眼,然后平静地说道,“有。”

我又刷刷刷地在纸上写道,‘那你知道那红衣女子的身份吗?’

君楚凌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女子,是毒门中人。而她在毒门的身份,不低。”

他知道?那他一直坐在茶楼,是不是在等这个红衣女子?

我又快速地写道,‘你知道她要出现对不对?’

君楚凌接过我身中的纸张,然后静静说道,“那天我本已离去,但在半路中,遇上了她,本来我也没在意她,但她的的追魂散气味,让我惊愣,天下,只有毒门的人才被迫服用追魂散,我有些好奇,便一路追随她而来。直到夜里,我才和她交上手,最后,她中了自己的软骨散,偏翻墙入内,我见她中毒,便也离去。”

君楚凌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回神,他能一眼看出那女子是毒门的人,可见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差吧,如果没有任何江湖地位跟权贵身份的人,不可能对毒门那么了解,所以君楚凌的身份,又在我的心底成了一个要解答的问题。

而现在,我将之前萧易寒的怀疑推翻了,君楚凌跟毒门没有任何关系,而我中的毒,又怎么会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呢。最有可能的人,还是皇后。

三天后,我终于可以下床了。而我要做的条一件事,就是去找司徒明,让他放我回醉脂楼。

这几天我没有声息地离开醉脂楼,怕她们是急坏了吧。如果我再不回去,到时怕她们一个个都伤心死了吧。

出了房门,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哪里才能找到司徒明?

我愣了一下,然后又快步向前院走去,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有没看到司徒明?”我见人就问,众人虽然都不满我对司徒明的称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皇子出去了,他吩咐属下,跟姑娘说一声,皇子要过几天才回来。”问了几个丫环后,终于问到一个管事的了,但是那个男人的回答,让我更加生气。

他出去了,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不想让我回去,真的打算带我去天兰国吗?如果是这样,就算死我还是不从。

“那玉神医呢?他住在哪间房?”如果找来君楚凌,不知他肯不肯偷偷带我出去。

“玉神医早在一天前就已离去。”

什么?君楚凌走了?那我,不是要关在这里等司徒明回来了。

心情纷乱地走在院子里,司徒明的这间府第倒是蛮大的,设计也都不错,流水叮咚的假山,一池的莲花娇艳欲滴,轻风拂过,清香淡远。

只是这再美的风景,我都无心欣赏。

走至一旁的亭子里坐下,这几天来,倒是安静得很,府里的人都当我是透明般,只要我不出府,不伤害自己,要做什么,走在府第哪里?都没人过来打扰。不过只要我稍稍有离开的意思,那些人就像幽灵一样的出现。

比如说大前天,我漫不经心地在院里走着,正好发现一棵不高的树长在墙边,而树的一个分枝,伸向墙外,四下无人,这不正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吗?

我掩不住心中的窍喜,以无比愉悦的心情快速地翻身爬上去。而当我以为自己就要安全逃离的时候,一个杀千刀的黑­色­身影飞了过来,竟把我好不容易爬上去的身子,带到平滑的地下,然后说道,“姑娘,皇子吩咐过,在皇子未回来期间,姑娘都不能出府。”

我气得牙痒痒,但又无计应对,只能恨恨地转身回房。

然后,前天,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莲池里发呆,而眼前一朵开得格外饱满鲜艳的莲花引起了我的兴致,我伸出手去要摘,但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我想了想,就脱下鞋子,走下水去。刚走几步,就被一个黑衣的影子拉了上来,那个黑­色­的影子说道,“姑娘,皇子吩咐,在他离开期间,要保护好姑娘的安危。”说完后,身影也跟着不见。

我又再一次气得跺脚回房。

昨天,我本来心情不错,跟着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狗在院内戏闹,那小狗长得­肉­团团的,特别可爱,看了忍不住喜欢。

刚跟他闹了一会,它那­肉­团团的身体便向院后的墙角跑去。我就一个劲地追在它后面,只见他­肉­团团的身体,从墙角下那个小小的狗洞钻过去,一下,就没影了。

而我还没来得及宛惜出声,一个黑­色­的身影又飘落下来,“姑娘,皇子吩咐,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如果姑娘离开,我们这群人的小命就不保。”

看着他飞身离去的黑­色­背影,我一脸铁黑。

这也太小心些了吧?这么小的狗洞,不要说我整个人了,就连个大腿怕也伸不进去吧?

再一次,愤怒又无奈地回房。

赌注

二天后,当我快要抓狂疯掉时,司徒明另人憎恨的脸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一脸兴味的笑,风尘仆仆地踏进我的房间,“甄儿,我听说你想出府?”

我横了他一记白眼,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从一开始,我就想离开,他不会不知道吧?

“司徒明,快放我回去。”我恨恨地说道。

“如果我不放,你是不是又要以死相逼呢?”司徒明一脸邪笑地俯身在我的面前,那些男­性­特有的气息,环绕在我的鼻间。

我惊得连忙跳起,不知为什么,面对司徒明总是莫名紧张,他那深沉的脸,跟他身上那股运筹帷幄的­阴­冷,让我有些害怕。

“你,你最好是放了我,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愤愤说道。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怎样不客气?”司徒明竟然好心情地爽笑起来,好像我愤恨的表情跟话语是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直是气死我了。

“你,不要太过份,别以为把我囚禁在这里,我就会跟你回天兰国,告诉你,不可能。”我倔强地迎起小脸,眼神无比坚定地看向他。

想要让我做什么天兰国皇妃,下辈子吧,就算云姨赶不回来救我,我仍有办法自救,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用而已,不过看现在的情形,想要司徒明放我走那是不可能的了,唯今之计,我不得不自救了。

“那我们来打个赌可好,十天后,你必定跟我回天兰国。”司徒明信心满满的样子。

打什么赌?直觉告诉我,一切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司徒明的样子,似是已稳­操­胜算,我还要跟他打吗?

“好,赌徒就赌,不过,如果我赢了,你不但要放我离开,而且,你必须尊守我的条件,不得以任何理由出现在醉脂楼。”我壮志满怀地说道,这十天,就算天蹋下来,我也会坚持在原地。我就不信,赌不赢你。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那么现在,我们的赌注达成,不过,这十天时间,你一样哪也不可以去。”

“我明白。”不去就不去,我就坐在这里放长眼看着,看到时我跟不跟你回去。

“等会你到我房里来用膳。”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司徒明就十分潇洒地离去。

“喂,你给我站住,喂……。”等我反应过来大叫出声时,哪还有司徒明的身影。我气得直跺脚,混蛋,谁要跟你一同用膳,太过份了,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竟然就霸道地以为我会去,告诉你,门都没有。本小姐死都不去,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一分钟过去了,二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眼看,现在半个小时也快过去了,坐在房里的我,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又不是疯了,才不会傻呼呼地跑去跟他用膳,那种坐立难安的感觉,我可不想影响我的食欲。

而又过了一刻钟,都不见有人来催,我正以为我成功逃开那顿用餐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一道极快的黑衣,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面前,凉凉说道,“甄姑娘,皇子让你过去用膳。”

“你告诉他,我不去。”我没好气地说。

黑影听我这么说后,一眨眼功夫,便跟着消失在我眼前。

走了吗?我还以为他要将我绑去呢,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我刚移身过去想要倒杯茶时,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水壶,就被一声冷若冰霜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甄姑娘,皇子让你过去用膳。”我惊魂未定未定地回过头,又是他,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我横了他一记,同样冷冷说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去。你叫他快点吃吧,少来烦我。”

黑影又再一次消失在我面前。

好心情一扫而空,我愤愤地坐在桌边,心底怨恨地将司徒明骂了个遍。混蛋,吃个饭还要叫人陪,他先天脑残还是­精­神­性­大便。

那个不怕死的黑影又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他的身子微微弯曲,脸上黑了一大片。眼睛肿得像个石榴。

“甄,姑,娘,皇子让你过去用膳。”口中的门牙掉了一根,说话时一颤一颤的,有些含糊不清。

我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这个变态的司徒明,竟然这么残忍,我不去关那人什么事,他竟然对黑衣人下毒手,太没人­性­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愤恨地越过黑衣人,一脸杀气地向司徒明的房间走去。

到了司徒明的房前,里面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我有一丝狐疑,他不在里面吗?怎么这么静?我回过头去看向刚才惨不忍赌的黑衣人,只见他一脸快进去吧的表情,好像晚一点进去,他的小命就不保一样。

我一扫狐疑的神­色­,又是一副愤恨的表情,纤纤玉脚,以有史以来,最大的力量,踢向房门。

呯————————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回荡在空气中,而屋里的司徒明,则一副挑畔的神­色­,好像在说,看吧,你不是来了吗。

我四周看了一眼,刚才那个黑衣人,像见了鬼般,以一阵风的速度,闪身不见人。

我在心里纳闷,有那么可怕吗?脚,却十分优雅地走过去,故作风情地在司徒明对面坐下,然后,眼神十分妩媚地看着他,挑畔的意味,十分明显。

哼,是你要玩的,那本小姐就陪你玩吧,这些天本小姐有气无处撒,现在,就让本小姐来‘伺候,伺候’你吃饭吧。

东坡­肉­之仇

司徒明没有理会我夸张的表情,他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夹菜。看他的样子,心情很好嘛。

想吃,门都没有?

在司徒明的筷子快要夹到那一块东坡­肉­的时候,我的筷子,横空出现,从他筷子下,抢下那一块东坡­肉­,然后放到碗里。

“好久没有吃过东坡­肉­了,唔,好香啊。”我一边得意地说,一边挑畔地看向司徒明,吃,我让你吃,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叫本小姐陪你吃饭。

而对面的司徒明好像没看到般,他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再一次夹另一块东坡­肉­,我一见,连忙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东坡­肉­,筷子又再一次以十分­精­准的速度,抢过司徒明的东彼­肉­。

我一手夹着刚才从他手下抢来的东坡­肉­,一边好心情地说道,“最喜欢东坡­肉­了。真香。”

司徒明看着我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没有说什么,他深沉的鹰眸,一丝宠溺飘散而过。“你好像很开心。”

“怎么?你不开心嘛,不会是因为我抢了你两块东坡­肉­你就不开心了吧?喏,那我还你好了。”我将那两块东坡­肉­扔到地下,然后,伸出小脚,死劲地挪在地上,多粘些泥沙吧,这样,司徒明的脸­色­才会更黑。哈哈哈哈哈……

司徒明忘着那两块被我踩在地上,然后粘满尘沙,重新出现在他碗里的两块东坡­肉­,沉默许久。

然后,他像发疯一样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变态,这样你都能笑出来,我就不信这个邪。

我的嘴角,顽皮地上扬,然后敛下心中的狂热雀跃,换上一副盅惑的妩媚甜笑,轻步走到司徒明身边,纤纤十指,以非常高雅又诱惑十足的姿态,将司徒明碗里的一块东坡­肉­轻巧拿起,递到他嘴边,温声软语地说道,“司徒明,来,我喂你吃下吧?”

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吃不吃?

司徒明兴味十足地看着我,然后一改以往的深沉神­色­,以十分轻挑的勾人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你变了。”

我愣住,脸上的媚笑立马冻住,捏在手中的东坡­肉­,滑落在地。

“你胡说什么?你对我认识又有多少?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胡乱地加在我身上,我没有变,我还是我。”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失控起来。声音有些尖锐地咆哮起来。

司徒明的脸­色­一闪而过的淡伤,而后又被他的­阴­沉所取代。“是因为他吗?”

我闻声,狠狠瞪着他。“你不要自以为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司徒明危险地靠过来,半眯的鹰眸,某些情绪被铺完,“我自以为是吗?难道你不是因为他?”

“是又怎么样,那又关你什么事?你——”我剩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司徒明狂热的吻便砸落下来,他坚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将我禁锢,湿热的舌尖,极力地挑弄着我的贝齿,在我惊慌失措的空隙,他伸了进来,浓浓的男­性­气息,在双­唇­间烙下滚热的羞愤。

泪疯狂的流着,一次次又一起的怀抱,都是我不想逗留的,我心底的那一个人,却在别人的怀里浓情蜜意。

怨吗?恨吗?从一开始的季如风到萧易寒,到司徒明,他们都说对我势在必得,可他们爱我吗?他们对我也只是一种霸有罢了。一切都只因这倾国之貌吧。

任由司徒明霸情的吻着,我的­唇­,却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滴泪滑下,落在两张纠缠在一起的­唇­上,苍凉的姿态,熄灭热情。

司徒明松开了对我的禁锢,他紧抿着­唇­,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位置,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有恨,有愤,还有一些,我不想懂的情感在纠结。

“十天后,你一定会跟我回天兰国。”他愤怒地抛下这一句话,便头也不会地摔门离去。

我静静地蹲在地上,梳理着自己的情绪。

暮­色­苍茫,夜幕渐渐笼罩,凉凉的晚风拂过,一丝苍凉吹上心头。斑驳的树影,三两只寒鸦啼叫。漆黑的房里,我静静地坐在窗前,双眼湿润地凝望天空,所有的一切,恍如隔世。

不知坐了多久,身后一阵轻缓的推门声响起,紧接着,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地盖落下来。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谁,“你来作什么?”

“甄儿,有些事情,不像你表面想得那么简单。”司徒明轻声说道,这让我觉得,今夜的他,有些不一样。

“是嘛,可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仍是没有回头,现在心里很烦乱,再没有力气跟他周旋。

“我只是想告诉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晚上凉,你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司徒明转身将门关上。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司徒明想要指引我什么?

第二天,当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振作起来,本以为司徒明从昨天那件事后,不再让我陪他一同用膳,但我的想法,更快就被黑衣人的出现给推翻了。

“甄姑娘,皇子在房里等你过去用膳。”

我震怒地看着黑衣人,仿佛透过他,看到的是司徒明憎恶的脸,恨得牙痒痒。

呯————

再次十分粗暴地将门踢开,而那个让我喷火的司徒明,却神态自若地喝着茶。

“司徒明,你什么意思?­干­嘛要叫我陪你吃饭?”我愤愤坐下,大声质问。

“甄儿,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东坡­肉­,我让人特地为你准备的。”司徒明没有理会我的愤怒,他自顾自地将一块东坡­肉­夹到我碗里,然后十分温柔地说着。

我瞪他,我什么时候,最—喜—欢—吃—东—坡—­肉­—了。

再看了一眼桌上,一桌子菜,全部都是东坡­肉­,红烧东坡­肉­,水煮东坡­肉­,麻辣东波­肉­,清蒸东波­肉­……总之,除了东坡­肉­还是东坡­肉­。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司徒明,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我不过说过一次要喜欢吃东坡­肉­,而且还是违心之论,如果不是因为抢他的,我会这么说吗?现在,看着那一大堆东坡­肉­,我有些后悔了。

而我的后悔,并没有让司徒明明白,我不喜欢东坡­肉­,一连二天,只要是用膳时间,桌上摆的,厨房煮的,全部都是东坡­肉­。

第三天,当我再次看到一桌的东坡­肉­,我的胃,终于忍受不住了。唏哩哗啦,吐得惨不忍睹。

司徒明,算你狠,这仇,终有一天,我一定要报。

离开,

翌日,我早早就起来了,坐在窗前,想着关于与司徒明的那一场赌注,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让我很是疑惑,好像我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一样。

听早上送饭过来的黑衣人说,司徒今天又出去了,而且要几天后回来。我在心底窃喜,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那恶心的东坡­肉­了,现在我一想起这个东坡­肉­,胃就忍不住抽蓄。

正当我想得入神之际,一阵明亮的咕咕声让我回神,侧眼一看,一只白­色­的可爱鸽子向趴在窗台我的飞来。

相思——

我飞快地迎起手,让相思肥大的白­色­身体落在我手上。相思见了我,似是很兴奋,它那肥大的身体,在我手上胡乱跳着,脚上的厚实的纹路,磨得我的手心有些痒痒了。

“相思,好了,你不要再动了,再动就要摔下来了。”我好心情地边笑边说道。

而相思,懂得我的话般,立马不再动了,不过却换成无比兴奋的高声啼叫。

“相思,你怎么找来的?是不是闻到我的气味了?”我对着相思,自言自语地说道。

回答我的,仍然是兴奋的啼叫。

望着相思雪白的肥大身体,我的心里,有了计较。抚了抚它的身子,这个家伙,才十来天不见,竟然又肥了,应该很变得很能吃了。

“相思,好了,别再叫了,这次有个任务交给你。”对着相思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小声说道。

咕咕——

我抱着相思,向房内走去,坐在书桌前,摊开笔和纸,小心翼翼地写了起来。写完后,我将小纸条塞在相思的脚上,然后轻轻它的身子,希望它能安全完成任务。

“好了,相思,去吧。”将它轻轻抛去,只到看着它消失在遥远的天际,我才走出房外。

一下觉得轻松了许多,离司徒明的十天赌约还有几天时间,如果相思不负我所望,这十天的赌约,谁输谁赢也不一定。

三天后,相思回来了,但却带着另一个消息。我打开纸条,上面飘洒的字体,简单地写着向个字。‘明日午时一刻,后院相见。“

我看完,快速地将纸条撕得粉碎,然后分开搓成一个小团,丢到一边上的莲池里,随即溶入池底。脑海里却疑惑,这字体,根本不是出自云姨之手,云姨的字体虽然也很好看,但却很娟秀,没有刚才那份字体的飘逸潇洒。

我虽然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回房,我要有所准备,不管来的是谁,他既然要意要带我走,我又何乐不为呢?

回到房时,四处看了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所以,我也不必带走什么,只要人走了就行了。

不过,我还是免不了担心,来的人武功历害么?能打得过司徒明的这些黑衣人么?如果打不过,我倒不想连累他。

夜,缓缓降临,昏黄的月辉,倒过斑驳的树影,洒了一地。我,又惊又急地躺在床上,直到夜深沉,依然无法睡去。

一想到明天的离开,我就兴奋得不得了,但想到种种阻碍,我却又免不了担心。成败就在这一瞬间了,如果明天我走不了,那么,十天的赌注,我想我毫无把握了。

相思不是将信送到云姨手上么?怎么回信的是别人?难道云姨出了什么事?可是,那可能呢。云姨武功那么高,而且还有那么多的防身药品,我想,是自己太担心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浑浑噩噩间,我渐渐进入梦想………。

第二天,我睡得日晒三杆才醒来,如果不是刺眼的阳光,我指不定还不知能睡到什么时候呢,一想起小纸条上写的,午时三刻,我连忙起身,快速的一阵漱洗。然后打量了一下门外,四下无人,我觉得有些纳闷,平时这个时候,总会有很多黑衣人在门前晃的,今日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眼看时间也快了,我也不理会这许多,快步地推门出去,向后院走去。

一路而来,都没看见一个人影,我更惊奇了,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知道我要走,故意埋伏在暗处,等我跟外面接应的时候,再杀出来,来了一举两得吧?

心里这么想,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过,很快,我便到了后院的墙角,四周看了一下,没人?难道是我来早了?不可能啊,明明是午时三刻,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到时间了吧?

正当我愣然之际,一道温雅俊朗身影落入眼前。待他站定时,我才看清,是南宫墨,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拿到相思送去给云姨的信?他不是要去办事吗?

南宫墨淡雅地对一笑,飘逸俊朗的脸上,有着一丝欢悦。“泠儿,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愣愣地伸出手去,任由南宫墨拉起,然后飞身离去,而这途中,竟没有一个黑衣人出现阻拦。

空气中,南宫墨淡淡的温热从手心传来,他俊朗的侧面,线条十分柔和,见我在凝望他,他微微侧过脸来,对我温雅一笑,淡淡的红晕,却在脸上漾开。

“泠儿,到了。”如沐三月的温煦般,南宫墨的声音异样温暖。

“谢谢你,南宫墨。”我看着他,由衷地说道。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邃远幽深的眸底,若有所思。

醉脂楼惊变

“真老板,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站在门口的紫衣女子激动得大声叫道,脸上因为狂喜而漱漱流着泪水。

我对她轻轻一笑,“我回来了。”

那个姑娘开心地笑了下,然后以无比飞快地速度,边走边叫,“大家快出来,真老板回来了,真老板回来了。”

我跟南宫墨也对地看了一眼,然后都举步向醉脂楼走去。

另我不解地是,醉脂楼的生意怎么会这么惨淡,偌大的前厅,竟然连一个客人都没有?这是改造以后的醉脂楼从来都不曾有的事。

我怀着疑惑不解,一步步入内。

“真老板,你回来了。太好了,醉脂楼有救了。”碧波哭红着眼,同样激动地说道。

醉脂楼有救?什么意思?

“碧波,怎么回事?”我屏住心底的翻涌,小声地问道。

这时,楼里所有的姑娘都出来了,她们将我跟南宫墨围在中间,目光都十分激动地看着我。

一旁的紫荆出来善解人意地说道,“姐妹们,大家都先别急,真老板刚回来,先让真老板坐下喝口茶吧?”

紫荆说完后,姑娘们都向我这边看过来,目光都落在一边飘逸俊雅的南宫墨身上。

南宫墨轻轻淡笑,对众姑娘微微点头示意,这时我出声打破沉默,看向南宫墨轻笑说道,“这位是我朋友,南宫墨。姑娘们,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待我跟南宫墨在一边的桌子旁坐下时,碧波清脆的声音,带着愤怒幽幽响起,“真老板,您不知道,对面的倚香楼有多么讨厌,那个该死的红娘,在你走了第三天,就带人来醉脂楼闹事,本来所有的客人对她们的形为也有些愤怒的,但那个红娘,在这时候说出了一些话,那些客人一听,立马全部走了,一连几天,都没进来过。”

“她说了什么?”我十分好奇,这个倚香楼的红娘,究竟说了什么,让那些客人都不来。

一旁的玄落娇声回答着我的话,“她说,真老板您是江湖传闻中的毒娘子,之所以带着面巾,不是因为你的容貌倾城,而是因为,你是一个丑恶得不行的女人。她还说,醉脂楼之所以改造,是因为真老板想要用这些男人的身体,来试毒。”

毒娘子?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哦,对了,上次君楚凌为我解血咒的时候说过,这个毒娘子,好像跟毒门有些关系,而那些血咒跟情殇,都是她所创的。

我不禁觉得好笑又疑惑,好笑的是,那是男人,为什么会听这种空|­茓­来风的无稽之谈呢?疑惑的是,毒娘子是十几年前的江湖人物,现在知道关于她的江湖人士都不多,而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倚香楼老板娘,又怎么会知道?难道她跟江湖中人有什么关系?还是有人特意让她这么说?

一边的南宫墨,神情虽然淡淡的,但他在听到毒娘子这个名字时,眉头也轻皱了一下,他也知道毒娘子吧?

“她还说了些什么没有?”我从容说出声。想要扳倒我甄泠,没那么容易。

“她还说,真老板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真老板前些日子,跟江湖高手过招,不小心受了重伤,所以要躲起来养伤。”

过招?受伤?亏她想得出来。不过,我确是受伤了,不过那是自己咬的,但我不打算说出来,眼看姑娘们一个个都又气又急的,我再说我因为被人囚禁,受伤这一类的,我想她们都担心得慌起来,为了不自乱阵角,我唯有撒个小慌了。

“姑娘们,都是真老板不好,前些日子,因为出去,而在路上遇到了好朋友,他硬是要让我小住几日,所以我才回来得晚了,让姑娘们担心了。”我表面说得轻松,心下却也担心起来,如果司徒明发现我不见了,他会不会带人来醉脂楼闹事?这个不敢肯定,像他这个­阴­阳怪气的人,这事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他一国皇子的身份,铲平一座青楼确实是小事一桩。

姑娘们闻声,都将幽怨的目光锁在南宫墨身上。我想她们误会了,将我口中的‘好朋友’当作南宫墨了。

“姑娘们,我口中说的不是南宫墨,你们不用这么看他,再说,我不是回来了吗?放心好了,醉脂楼不会就这么倒下去的。相信我,不出多久,对面的倚香楼就会关门大吉。”

南宫墨侧目淡看着我,他清湛邃远的清眸,有一丝柔情在轻轻漾开。

“真老板,我们相信您。”碧波脆声说道,可爱俏美的小脸,满是崇拜。

“是啊,我们都相信真老板的能力,相信不久,对面倚香楼会从消失。”

“恩,只要真老板一回来,我就觉得这些问题都不算什么麻烦了。”

“这一回,我们要看看,那个叫红娘的女人怎么应对,一想到当日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就气得不行,所幸真老板回来了,我们很快就会看到她的下场。

姑娘们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看着她们如此信懒我,心底暖暖地漫开了。

回到房里,一阵梳流后,我便轻身出了房,刚走到门外,便看到南宫墨飘逸的身影,轻步向我走来。

“泠儿。”

我报以一笑,然后两人一同轻步走向后院的亭子。

“南宫墨,你不是要出去办些事吗?怎么会出现在子都城?”我轻声说道,我记得他说过,要半个多月的,怎么那么快又出现在这里?

南宫墨俊雅的面上,淡淡一笑,“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我便想来看看你。”温煦的声音刚落,我才发现,南宫墨的脸上,有些不着痕迹的红晕。

他做什么会脸红啊?我定定地看着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而南宫墨在我的注视下,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连带着,连耳畔都有些淡淡的晕红。

司徒明寻来

此时我不知是不是究竟得太入迷了,连自己慢慢靠近也不知道。我就是这样,好奇一件事的时候,就是全心地投入,根本不会注意周边的变化。

南宫墨有种淡淡的窘态,他想要不着痕迹地过脸去,可就是因为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我本来就很近疑视的脸,快速地也跟着红了起来。因为,我的脸,在南宫墨侧脸的动作下,与他来了个轻密接触,整个身子,在脸上与他的脸擦过时,似有一股电流在心底窜过,我直觉一颤。

南宫墨更是惊得弹开,他的爆红的脸上,有着羞意,有着歉意,却更多的是欢喜。

在南宫墨弹开后,我感动空气异常诡异,紧紧地,绷绷的,就连心跳也快的不是自己的。

两人都窘红起脸来,一时,静得可怕。

哈哈哈————

我想起刚才我们两个的样子,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就忍不住觉得好笑,本来以为没有笑出声的,没想到自己笑得这么夸张。

南宫墨听闻我的笑声,俊朗的脸上,也挂着一丝宠溺的浅笑。许久,他淡雅的声音问道,“泠儿,你笑什么?”

还没从自己笑声中回神的我,笑得很没形象地抱着肚子,“南宫墨,你,你刚才不觉得很好笑吗?”

这话一出,南宫墨的脸上,又有些晕红,眼神十分轻柔地向我看来,“是,是吗?”

咦?南宫墨淡雅的声音,为什么会有一丝慌乱的感觉?

我停住笑,好奇地看着他,而他的脸,又更红了。一股要抓弄人的顽皮在我心底偷偷划过,发现看南宫墨脸红的样子,真好玩。

此时的我,哪还能找和刚才的窘态,简直就像一个小魔女般地邪笑。

南宫墨看了我的笑,眼里的宠溺似是又深了些。

我莲步步轻移,慢慢地向南宫墨走了过去,而脸上,则是与刚才的大笑截获相反,这一次的笑,笑得十分灿烂,笑得十分明媚,就连开得极艳的桃花都失了颜­色­。

南宫墨看着我带着笑的绝美容颜,清湛的双眸,如大海般幽深起来。

因为我的脸上,没有带面巾,我打算从今往后都不再带面巾,所以刚才洗完澡,并没有将面巾带上。那个笑如最灿烂的宝石一般,在我绝美的脸上,散发着诱人的盅惑。而我眉间的莲花印记,在我这百花都失了颜­色­的一笑中,妖娆异常,一如上古时代的神秘面纱,让人想要一探清楚。

我断续地保持着笑,脚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待我离南宫墨一步之遥的时候,南宫墨的脸,像着了火般的红晕起来,而他的身子,绷得紧紧的。

差不多成功了?我邪邪一笑,然后用媚惑的眼神,看着他,手,轻轻地往他身上一放,南宫墨的身子,颤了起来,而我,很邪恶地作势一倒,软若无骨的身子,便落入他的怀里。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鼻间。很淡,却很闻,让人感觉很踏实。

南宫墨的身子一绷,将我从他身上轻轻推开,然后,飘逸的身子,惊慌地飞身离去。

他虽然惊慌地将我推开,但他推得极为轻柔,好像被伤到我一样,看来,南宫墨真是有细心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亭子里的我,更是没形象地大笑起来,南宫墨,真是太可爱了。

翌日一早,紫荆便过来敲我的房门,“真老板,厅外那个红娘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不是她一个人,她还带了上次参宴的华服男子一同过来。”

我刚洗漱完,头还没来得急梳呢,便急急的开门出去,“紫荆,你说什么?她带了谁来?”手,紧紧地捏着紫荆两肩,眼睛大大地看着紫荆,而话里,也有一丝掩不去的紧张。

老天,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司徒明那该死的家伙寻上门来了。

紫荆也惊愕我的动作,她小声地说道,“真老板,你怎么了?你捏痛我了?”

我一听,连忙放开,“紫荆,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急了,你刚才是不是说,那天参宴答了很多字迷的那个华服男子也来了?”

“恩,是他,他这次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还带了好几个黑衣人过来,而那个红娘,更是得意了。”紫荆说到后面,身音不无担心。

真的是司徒明,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他要在赌约快到了才出现呢。

“紫荆,走,我们一同出去看看。”

前厅内。倚香楼的红娘,气焰嚣张地对醉脂楼的姑娘们说,“你们还是识相点,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护得了她,告诉你们,这位各是天兰国的皇子,你们得罪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再说,醉脂楼也快倒了,你们若识趣点,到时我倚香楼倒可以勉为其难地收留你们。”

“你…。”一旁的碧波,气不过地想要过去,被我刚出来的身子,极时拉住了。

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激动,一切看我的。

碧波见我来了,静静地退到一边,但那张俏丽的小脸,还是气嘟嘟的。

那个红娘在见到我绝美出尘的容貌时,细挑尖锐的眼睛,一丝­阴­毒闪过。但她却强装欢笑,惺惺作态地说道,“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真老板啊?”

我无视她尖酸的嘴脸,将目光定在司徒明身上,他的身上,有着风尘仆仆的疲态,但那双深沉­阴­狠地鹰眸,却毫无倦意,凌利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坐在边上的椅上,鹰眸也牢牢逼视着我,眼里的寒意,不怒自威。

南宫墨是皇帝

那个倚香楼的红娘,见我无视她,立马爆跳出声,“哼,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清贞烈女呢?还卖艺卖身,其实骨子里跟我们也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为了提高身价罢了,谁知道私底下,尽做一些不可见人的勾当。”那个红娘刻薄恶毒地说着。

她的话刚落,两道利落的掌风便向她劈来,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厅内,蓦地响起,待我们回过神来,那个红娘的嘴肿得不像样子,一口门牙,硬是掉了几根,混着那些粘稠的血,一同落在地上,而她,头发披散,胸前一大摊血渍,抱着脸,在地上痛苦至极地乱窜。

“来人,竟她从哪来,扔回哪去。”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冰冷声音,让每个人听了都不忍打颤。

我望着刚才出手跟说话的司徒明,他,也太狠了吧?

几个黑衣人闻声,全都十分默契地站出来,扛起那红娘的身子,闪身向醉脂楼大门飞去。地上那一滩血跟两根散落的门牙,诡异地映住每个人的眼前。

司徒明­阴­沉的鹰眸,冷冷地睨视我许久,然后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出声,“十日之期还没到,你休想离开。”

我的身子,在他的冷视下,不由一颤。他,太恐怖了。而正当我不知如何开口时,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替我接下他的话。

“那也未必。”随着话音飘落,南宫墨飘逸如仙的身影从空中缓缓飘落,温煦的声音,如一定镇心剂,让每个人都安定起来。

司徒明半眯起危险的膺眸,身上的­阴­冷气息,也越来越浓了,他看着南宫墨,眉头竟也皱了起来。

我疑惑?那个司徒明,好像有些顾忌南宫墨?

“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大景王朝的新君,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么清华圣洁嘛。”冰冷的声音,从司徒明的嘴里说出,他危险的膺眸,似有似无地看着我。

大景王朝的新君?南宫墨?我被这个消失惊住了,愣愣地看着南宫墨。

而南宫墨,依然是一副淡雅的轻笑,声音还是温煦淡定。“我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上天兰国的皇子。”

司徒明此时却是绕有兴味的笑,“传闻大景皇帝,不喜美­色­,今日一见,原来也不过尔尔。”

南宫墨清朗俊逸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快,他淡淡说道,“多谢皇子记挂。”

两人又静了下来,一阵暗流却在空气中涌动,每个人的心中,都透不过气来。

正当我们都快压抑得受不了时,两人出手了。一个冷郁,一个清朗的身影,在醉脂楼的大厅,交峰出手。

“三天前的一战,今日让我们一较高下。”司徒明一边说,手中一边握紧了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好,在下奉陪。”南宫墨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多了一支萧,而那萧,却是全身血­色­的,配上他飘逸的身姿,有些诡异而又不容小视。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明快速地抽出手中的剑,以惊从之势,袭卷着屋内的尘沙,一同向南宫墨逼去,那交错的剑气,我这个不懂武的人都为南宫墨捏了一把冷汗,这一剑,就可以看出司徒明的武艺何其惊人了。

而南宫墨的身影,一下却多了几次,摇摇晃晃的,让人看得不是很清楚,他扬起手中的血红的玉萧,毫不回避地一挡,我吓得惊住,这个南宫墨,竟然拿萧去挡剑,他难道不知道,那剑有多利吗?不用说就知道,那萧肯定会一分为二的。

但没有我所想地那样,萧不但将司徒明的剑挡了下来,而且还丝毫无损。两人的身子,因为这一招而逼近,司徒明的­阴­冷,南宫墨的温煦,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让偌大的客厅,开始摇晃起来,那些飞扬的尘沙,跟桌子满天飞舞破碎残枝,在上空盘旋。

我一惊,不好,如果让这些碎裂的桌子掉下来,我们这些姑娘怕是要遭殃了。我反应过来,急忙惊声叫道,“姑娘们,大家向院子走去,快。”

姑娘们一时都全心观战,对我的话,还没反应过来,都愣愣地看着我。

“快走,这里很危险,这些天上旋转的碎片,很快就会掉落下来了。”我拉过身边的几位姑娘,大声说道。

这时,众姑娘才发应过来,都一个个急忙向后院的空地走去。眼看姑娘们都一个一个走完了,我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但神情刚松下来,一旁的碧波又让我神情紧绷起来。

那个小妮子,站在那里看我作什么?再不走,怕等下就走不了了。

“碧波,你怎么还不快些走。”我的声音十人焦急起来。

碧波拉过我,因为他们打斗的关系,厅里很吵。她大声说道,“真老板,我要跟您一起走。”

听了这丫头的话,我又喜又泣。她不知道这很凶险吗?“碧波,你快走,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如果你在这里,我就有事了。”我暖暖地劝说道。

碧波迟疑了下,然后说道,“真老板,那碧波等下就走,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啊。”

“恩,我会小心的,你快走吧,再晚,怕来不急了。”眼看那些柱子也晃了起来,不知能不能支持住。

看着碧波渐渐离开的身影,我才放心地从新观战。这场打斗因我而起的,我又怎么能离开呢?

此时的司徒明跟南宫墨打得难分高下,看他们二人的武力,应该差不多吧,如果再这样下去,怕南宫墨会吃亏,因为他不但要全心应对司徒明的招式,还有分心来担心我们的安危。有好几次,南宫墨分神向我们这边看来,都差些让司徒明剌中,我看见了,心口都快跳出来了。

高手过招,这一丝一毫的分神都足于致命的,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想想办法帮南宫墨才行。

眼看他们斗得激烈,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但一个灵光却在此时一闪而过,有了,我有办法了。

嘴角,凝起一个邪邪的笑,司徒明,不要怪我,这是你逼的。

意唤子的威力

我伸出手来,俏俏地放进衣内,拿出云姨离去前给的那小姿瓶,轻轻地拧开,希望这次这个叫意唤子的毒好好地替我出口恶气。

想起上次整蛊那群恶男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偷笑,仿佛在我面前,司徒明极为听话的样子,任我蹂躏般。

打斗中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这边我的异样,他们仍然是打得难舍难分的,每一个招式,又极为凌利地将我的醉脂楼催毁得不成样子,看来,等他们打完后,我得好好算算我的损失,狠狠地敲一笔。

见他们打了许久,都没有中毒的现象,我不禁怀疑,这药是不是过期了,上次用的时候,效果蛮好蛮快的,怎么这次不行了。我哪里知道,这是因为上次那些人内力不深,所以才这么快有痕象,而眼前这二位,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是中绝顶毒药,他们也是可以缓一缓的,更何况意唤子这种弄人毒药,效果肯定没那么快了。

正当我失望的以为这毒失效而无­精­打采时,打斗的两人,缓了下来。他们虽然仍然在打斗,但已没有刚才的凌厉招试了。

是中毒的迹象吗?我的心里,小小地欢跃起来。

果然,南宫墨与司徒明的打斗停了下来,两人的眼神都有些迷离起来。但又不完全迷乱。

这时在上空旋转的木块,因为他们的停下也快速砸落下来,眼看就快要砸到边上站着的南宫墨,我惊恐万状地大叫出声,“快闪。”压根忘了,他们两个都中了我的意唤子,会同时一同听我的话。

在我的惊呼停下后,南宫墨的飘逸的身影,向我这边闪过来,恰巧避开了从天而降的一块厚得的桌角。好危。而我刚为南宫墨安全避开大声呼报气时,一道沉重的闷哼让我侧目。

只见站在南宫墨对面的司徒明,因为刚才我的一声快闪,而将身子绕到一边,他的身子才刚站稳,就被天空中落下的一块桌脚给击中脑袋,那血,随着他的一身痛苦的呼声,缓缓落下。

我被完全惊住了,看着他流满血的俊脸,我不知该怎么办?我虽然恨司徒明,因为他素儿才会枉死,但是,与他相处的那几天,浮现在脑海时,其实也并不那么恨他了,而从一开始,我只是想教训他,并没有想过,真正的要杀了他。我答应过素儿,不管如何,都不要报仇的,可现在,看着他刺目的鲜血,我竟有些无措起来。

司徒明的身子,在我面前,晃当几下,然后,便直直地倒在地上。

“真老板,怎么回事?您没事吧?”姑娘们全都从后院出来,也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声惊响吧,他们都十分担忧地看着我。

我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脑了里想的,都是司徒明不会真的死了吧?

“咦,刚才的那个人受伤了。”碧波脆声叫道。

“他怎么受伤的?”一旁的玄落也疑问出声。

“你们看,南宫公子好像中了真老板的意唤子了,神情都呆呆的。”紫荆细心地发现,并将结果说出。

“是哦,那这么说那个男子也是同了真老板的意唤子了?”红双咐道。

纤月走到司徒明身边,不知是不是我脑子还乱轰轰地原故,我竟然看到纤月的眉间有一丝痛恨地神­色­看我,很快,她掩饰住。轻轻地蹲在司徒明身边,然后淡淡说道,“你们看,他是被这门头敲伤的。”此时的纤月,跟平常并没有两样啊,刚才肯定是我看错了,也许是我­精­神太乱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吧。

这时,姑娘们都纷纷将眼神递向我,想要听听,我这唯一知道经过的人的解说。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她们先回去休息。然后让护院将南宫墨跟司徒抬到我房里。

他们看看一个呆愣,一个受伤的二人,也没问什么,默默地将两人抬到我房里。

夜暮时分,南宫墨从意唤子中醒来,他摇了摇有些沉的脑袋,见躺在我房里的一处软榻上,便将目光看向我,虽然有些疑惑惊奇,但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的温润如水。“泠儿,我怎么在你这里?”

我递了一杯温茶,莲步走了过去,轻声说道,“来,喝杯茶先。”见他接过,我才继续说道,“你跟司徒明打斗得不分上下,我一时担心,就对你们用了意唤子,然后你就神志不清地跟我过来了。”

“意唤子?”

“意唤子是一种不算毒药的毒药吧,它对人体没有什么伤害,只是中了这毒的人,会听下毒人的话,而且这毒无­色­无味,且只对男人有用。”我对上南宫墨的疑惑,大致解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南宫墨优雅地将我倒的茶喝完,然后从软榻起身,将杯子放回桌上。他刚将杯子放下,目光便停在我的床上。

“泠儿,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墨指着床上的司徒明,有些不解地问道,他那温雅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飘逸神彩。

本以为南宫墨会不悦问起,但他没有,不过也是,像他那样清华圣洁的男子,又怎么会能用世俗的眼光去看他呢。

“他也中了我的意唤子,而因为这样,他才受伤。我见他血流不止,便让人将他带来了,等他好了,再送他走吧。”

南宫墨淡淡看了一眼床上脸上苍白的司徒明,若有的思起来。片刻,他温润如水的声音又淡淡响起,“泠儿,那你睡哪里?”

沉重回忆

“我到隔壁偏房睡一个晚上就好,没关系的。”我轻轻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南宫墨时,纷乱的心间,总是格外平静。他那俊朗如仙的姿容,让我怎么也无法跟他是大景皇朝皇帝的身份连联到一起,他,不是那些在乎名利权势的人。他做大景皇帝,应该有隐情。

“泠儿,我今晚也留下来可以吗?”声音不高不亢,却有着一丝不易察的紧张。

南宫墨紧张什么?我抬头,愣然地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微窘,脸上不着痕迹地淡淡红晕。而清湛幽远的眼神,却又期盼地看着我。

“好啊,我也希望你留下来。”我从南宫墨的神情中回神过来,欢快说道,话一出口,我才觉得那意思怎么听都像我很期待南宫墨留下来一样,真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转而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从上次被黑衣追杀分开后,一直到现在才见面,对你的身份,对你如何当上皇帝的事情,我很好奇哦,如果你留下来的话,那我们就可以聊聊了。”

“好,我们来聊天。”南宫墨如泉水清缓的声音,淡淡说道,一边说,两人一边朝桌边坐下。

“南宫墨,我想知道你大景皇朝的事情啊,你说说吧?”坐下来后,我一边倒着茶,一边好奇问道。

“泠儿,想知道什么?”南宫墨接过我递给他的茶杯,轻声说道。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欢声说道,“我想知道关于你成长的事。”真好很好奇,什么样的环境,竟然能长出南宫墨这样仙姿绝代的俊雅男子,而且他的­性­格这么淡然,这么与世无争的感觉,怎么会和纷乱的皇宫有关系呢?我想,他小时候可能不在皇宫长大的,有可能因为南宫墨的体质特殊,或者是从小体弱多病,然后皇帝老儿就四外找寻高人,为南宫墨医治,而刚好他的骨格极佳,是练武的上好人才,所以就离开皇宫,跟世外高人隐世修练,恩,肯定是这样子的。

我发挥着自己超人的想象力,完全乐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压根没发现,此时南宫墨正一脸灼热地看着我,待我想完后,对自己露出一个赞赏的笑,然后侧过头来年南宫墨,才发现他清湛幽远的眸子,竟然深邃起来,目光有几分浅浅的惊艳,有几分明朗的淡笑,更多的是深深地宠溺意味。

我一怔,他那眼神………………

两人的眼神,就这样对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南宫墨的脸,也因此而红晕起来,他有些窘态地别过脸去,然后举起杯子,喝起茶来。

感觉得气氛怪怪的僵硬,我朗笑出声,借着话题,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南宫墨,你还没告诉我关于你成长的事呢?”

南宫墨轻轻地放下茶杯,这时的他,已经没有刚才的窘态,神情还是淡淡的清雅。他如泉水般清幽的声音轻轻说道,“大景皇朝有三位皇子,三皇子南宫枫,二皇子是我,三皇子南宫炎,而三位皇子,大皇子南宫枫是偏妃所出,二皇子与三皇子是皇后所生。从很小开始,大皇子跟二位皇子的关系并不好。大大小小的磨擦,总会三五天的出现。而最为历害的一次,是十年前,我记得那一天天气爽朗,是难得的猎守日子。三位皇子,随着皇帝,策马野外打猎。当时三弟虽然是最小的,但却是最为出众的,他不但猎下的猎物最多,而且也都是一些极为难以猎守的猎物。而大皇子南宫枫,本也是个好强之人,他跟三弟打赌,两人离开护卫队,去远些的地方猎守,如果谁猎的猎物最多,最为凶猛,那么就嬴了,而赌注是,以后都不能出现在猎场,不能与父皇一起出来打猎。”

我双手撑在脸上,听得入神。

“三弟答应了,本来皇帝也有些担心,但是看到二位皇子难得这么好的心情跟勇气,他也想历练历练他们,所以也笑着答应了。二人就开始比试了,一直到半个时辰后,大皇子一脸得意的神情出现在众人眼里,而他的后面,拖着一只花豹。皇帝很高兴,对大皇子赞不绝口,在众人都沉浸于大皇子的喜悦中,而三弟却迟迟不见现身。而我也有些担心,便策马顺着三弟马的足迹,一路寻来。”

南宫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清湛的眸子,有着不可掩饰的愁容。

“而当我在一处荒草丛中找到三弟时,看到的却是血­肉­模糊的他,他的双腿,齐齐被踩断,血红的断口,格外的惊人。而当时的三弟,并没有落下一滴泪跟叫痛,他只是恨意深深地看着天空。当时的他,只有十一岁。这件事后,三弟再也不能行走,他整日坐在推椅上,面无表情,不管如何,都不能唤回他的一丝注意,而当提到大皇子时,他就像发狂一样,对所有的人发怒。皇帝并没有追查此时,他下旨说那是意外。起初我也认为那是场意外,直到半年前,我无意得知,这一切,都是大皇子的­阴­媒,他让人在三弟的马上作了手脚,而当时的三弟,正在猎捕一只花豹,当他快要得手时,马却疯狂的乱窜起来,花豹本来被三弟一路追赶,也中了几支利箭,它趁此空当,便窜入林中去了。而三弟,让马活活摔下来,双脚被马踩断。这马如果是平常的马倒也不至于如此,可三弟的马,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马,生­性­狂野,这一脚一去,十一岁的三弟便就这样断了双腿。”

南宫墨说完,静静地喝着茶。脸上的神情依然是淡淡的。我担心地看着他,不知他现在的心情怎样,从他的讲述中,我知道他对三皇子的感情很深,这样沉重的记忆,他的童年一定也过得十分沉重吧。

不为人知的南宫墨

本以为他这样清华圣洁的飘逸男了,生活的环境,应该是山水环绕,绿水深流的世外,他身上的那股­干­净淡然的气质,我如何也不能将他跟这­阴­暗的皇宫联系在一起。

“南宫墨,你没事吧?”见他许久不出声,我不无担忧地问道。

他对我淡淡一笑,“泠儿,我没事。”

“南宫墨,上次追杀你的人,跟大皇子有关系吗?”如果这些人都是大皇子叫来的,那么跟南宫墨当上皇帝,一定有什么关系。

“上次追杀的黑衣人,都是密门的人,而密门在江湖中并不是单单的杀手组织,他们很神秘,从来不接一般的小单,他们所杀的目标,不是达官,就是贵族。而我知道我是三景皇朝二皇子的人并不多,我出现在皇宫的时间,也极为少数,如果不是三弟在宫里,我想我也会很少回去。一次的追杀中,我从一个黑衣人口中得知,密门的少主,便是大景皇朝的大皇子。”

“什么?你说密门的少主是大皇子?”天啊,那这么说,南宫墨不是很危险?

“恩,这是事实,在你失涯后,他开始沉不住气了,对我的杀害行动也越来越密切,我也不在意这许多,本来就无心皇宫之争,但三弟的死,却让我不能容易大皇子的所作所为,我开始对他反击。”

南宫墨轻轻地进述着,声音依然淡然从容,但那眼里的忧伤,却很深。

“三弟死在皇宫里,你失涯后的第二天,我本想回宫带着三弟出来,就在我回宫的时候,看到了我一生中最愤怒的一幕,大皇子南宫枫,竟然残忍至此。”南宫墨的手,紧紧地捏着,那些泛白的关节,咯咯地想着。

我愣愣看着,这样的南宫墨,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是那样的忧伤,那样的无助与自责,在我心中,那个淡雅如仙的南宫墨,原来,也是凡人,他的表面虽然温雅然,而他的心,要忍受怎样的痛苦。亲眼看着自己最亲爱的弟弟,让人如此残虐,而他却无能为力,那样的痛,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吧。

“三弟的双手被砍断,双眼被挖掉,放到一个黑­色­的缸里,他的舌头,也被切断,全身,只有耳朵,是完好的。南宫枫­阴­冷的笑声,让三弟像发狂般冲向他,而南宫枫,肯定是泯灭了良知,他命人,将一大桶盐提出来,倒入三弟的已残不忍睹的身体里,一身身嚎叫,伴着那极端的痛苦,渐渐弱下来。”南宫墨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意。

我站起身子,走到他背后,轻轻地将他圈在怀里。那个怀抱,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是最纯粹的安慰。我可以想像,当时的他,是多么绝望跟痛苦。

南宫墨似是完全沉浸于回忆中,并没发现我轻环着他的身子。他断续淡淡说道,仿佛那只是一个故事一样,声音轻得让人心痛。

“我最后还是亲手杀了三弟,看着他那么痛苦,我不得不下手。我有些痛恨自己,如果当时我早些将三弟接走,他也不会受这样的酷刑。如果我早在南宫枫倒盐前,就将大弟杀了,他也不用在死前,再次这么痛苦。”

南宫墨清湛的眸子,已经不再平淡,那是一种极为深痛的自责跟悔恨,他清华淡雅的外表下,究竟藏着多深的痛,如果他不说,我一辈子都想不到,谪仙一样的他,竟然痛苦会斯。

房里,静得忧伤起来。我的身子,比刚才更紧地环着他,他此时,需要的也只是一个纯粹的拥抱吧。

许久,南宫墨回过头,轻轻地对我笑了,那笑还是一如往常的温煦如水,只是我知道笑容背后,有一段沉重的记忆。

“泠,我说完了。”声音如清幽静寂的泉水流过,但却在我心中,彭湃起来。

南宫墨,你真的很善良。你将自己的痛苦严严包起来,为的就是不想伤害别人吧。可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善良的,真的,我希望看到一个像凡人一样的你,你不需要将自己的痛苦,藏起来。那样,你将会忍受怎样的痛苦。

我轻轻松开南宫墨的身子,走到他面前,带着担忧的神­色­,与他对望。“南宫墨,你放开自己吧?”

南宫墨的身子,明显一颤。他震惊地看着我,“泠儿,原来你都看出来了。”

“我看出来了,但是,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你能不能自私一些,不要那么伟大行不行,他们那们残忍,你不需要自责,你做的没错,你是在救三皇子,也是在救大景皇朝千千万万的百姓,如果你不从大皇子手中拿下皇位,以他这样残忍的­性­格,大景的百姓,将会过得水深火热。”

我悲愤地说着,虽然不知道南宫墨是怎样扳倒大皇子?怎样坐上大景皇朝的君王的?但他会是一个好明君,还在季如风的太子府时,我就听过,大景皇朝的新君,是怎样一个明君,不但体恤本­性­,更是智谋过人的君王。

我握着他的手,幽幽说着,“南宫墨,你知道你做得很累,在我心里,清华圣洁的你,总是这么善良,你本愿不想作皇帝,但你为了担负天下的责任,而登上皇帝的位置。你本不想跟大皇子正面交逢,但善良的你,不忍看到更多的人,受到南宫枫的残害,所以,你做了自己最为难的决定,牺牲自己,将自己心中的痛苦埋藏,以一个淡然的表面,面对世人,人人都当你是圣人一样的敬爱,恭唯,却都忽略了你的心,你其实很想做普通人吧。”

我一口气说完了这许多,心里觉得舒坦多了。

而南宫墨的眼里,涌动着一股深深的感动,还有更多我不明白的情愫。

司徒明傻了

“泠儿,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南宫墨转身欲走。

我叫住他,“你要走吗?你不是说要留下来吗?”

再次有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我这是什么话,真的是越来越痛恨自己不经大脑就出声的习惯了。

南宫墨转过身来,轻轻地对我一笑,那笑,很轻,很美,就像是从沉重的黑暗中开出来的花朵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泠儿你别放心上,我明日再过来。”

我对他点点头,然后一路送他到门口。

“泠儿,夜晚有些凉,你先回房吧。”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温煦的双眸,异样的明亮起来。停了一下,他接着说,“泠儿,如果司徒明醒来后,你离他远些吧?”

“好,我会的。”

南宫墨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后飘逸的身影,便转身离去。

我刚想关上房门,去偏房休息去。然而关了一半的房门,一只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

啊————————

我尖叫出声,怎么会有一张脸在那里?

但下一个声音,比起刚才那一个惊吓更让我骇住。只见房门被我关了一半的门逢中,一个­性­格的薄­唇­甜甜一笑,虽然隔着门,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唇­张开的弧度,真的很好看。而后,那­唇­发出一声磁­性­的叫声,但那话里的稚气,跟这磁­性­的声音十分不相协条。

“娘,我怕。”

娘?叫在叫?在叫谁?

我好奇地四外观望,我记得醉脂楼并没有已婚的女子啊,我们醉脂楼里,个个都是很年轻的未婚姑娘啊。

“娘,我在这里,我怕。”那磁­性­又稚气的矛盾体声音再次响起。

娘?到底在叫谁吗?

我再一次四外观看,夜黑么么的,除了我,就只剩外面的凉风冷冷吹过,哪还有别人。

“娘,我怕怕。娘,我要抱。”这一次声音明显带着颤抖跟哭腔。

我惊住?那个娘不会是在叫我吧?我又再一次四外看看,没错,四周就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什么时候当娘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一脸黑线地往门逢看过去,一双深邃的鹰眸,带着惊恐与不安,也在看着我。

我怎么觉得这双眼睛那么熟悉?好像某个人的眼睛啊?某个人?天啊,那,那是司徒明的眼睛,他,他醒了吗?

“娘,娘,你快进来啊,小明怕。”这一次,那声音哭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愣了愣,这声音,这声音是司徒明的声音没错。

为了证明我的想法没错,我连忙推门进去,刚开门,一个紧而有力的健臂,死紧地将我抱住,温热还带着泪水的脸,蹭在我的脖间。

我一惊,连忙推开。

“呜呜…………呜呜…………娘为什推开小明,小明怕怕……呜呜……。”我寻声望过去,只见那个哭得极惨的声音,竟然真的是司徒明,冷峻的脸,此时哪还有什么­阴­冷的感觉?除了眼泪还是眼泪,而平时深沉的鹰眸,此时哭得红红肿肿的,好可怜的样子。

我像被雷击到了一样,夸张地张大嘴边,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那,那真的是司徒明吗?那个­阴­冷深沉的司徒明吗?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像个疯子。

哭得像个泪人的司徒明,压根不理会我这么震惊的表情,他一边哭,一边向我这边蹭来,在离我一步之遥的时候,整个人飞扑过来,差点没把我吓死。

“娘,小明怕,娘,不要走。”他把头再次蹭在我的脖间,委屈的说着,本来极­性­格的薄­唇­,此时确十分可爱地嘟着。

我快被他压死了,那家伙,敢情还真拿自己当三岁小孩看待了。我在震惊之余,不无担心,他是装疯还是假疯,如果是装疯,我一定绕不了他,敢吃我豆腐。

“喂,混蛋司徒明,少在我面前装了,快起来。要不然,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我死命地推着他,愤愤说道。

司徒明的身子不但没有离开的迹象,反而扑得更紧了,紧贴着,我可以感受到身上的气息。混蛋,看来不用绝招是不行的了,我正偷偷地屈起脚,准备趁他不注意,给他要害一脚。

而正当我快要出脚时,一阵大哭将我哭得愣了。他哭什么?

“娘,你好凶,你讨厌小明对不对,娘,不要赶小明,小明要娘,娘,不要赶小明走,小明怕。”他很无助的哭着,刚毅的脸,却因那些泪水而柔和起来,那些漱漱而下的泪水,跟他哽咽得历害的抽泣声,让人听了,心也跟着纠痛起来。

我不禁莫名其妙地放软了声音,伸手帮他试去脸上的泪,“小明乖,娘没有讨厌你,小明不要怕,娘在这里。”

说完后,我不得不怀疑,司徒明是不是对我下了意唤子?要不,我怎么会这么白痴的讲出这些话,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娘,你不要走,你陪小明睡好不好?”司徒明一脸可怜,泪水还一个劲地落下来,红通通的眼里,真的像三岁孩童一样,没有任何杂质,那里,只是一种害怕跟小小的企盼。

我的脑海,快速地转了一遍,司徒明是因为中了意唤子,而让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桌角砸中脑袋,所以才受的伤。砸中脑袋?天啊,司徒明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傻的吧?

我的脑袋,开始出现三条黑线,这知戏剧­性­的的场面,为什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

崩溃(一)

“娘,你怎不说话,是不是小明不乖,惹你生气了。”司徒明季屈地擦着脸,那刚毅的俊脸,却闪着孩童的稚气,我看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试着从他身上起来,但司徒明的身子,却像钢铁一样,不要说起身了,就连动都难了。这个混蛋,就算傻了也不忘吃我豆腐,这笔帐,跟破坏我醉脂楼的帐,我先记着,日后一定双陪索还。

“小明乖,你先起来。”我诱哄着说道。

而那家伙却动都没动,他那双深邃的膺眸,定定地看着我,“不要,小明不要起来,一起来娘就会走了。”

“放心,娘不会走的,小明听话哈,起来。”我咬牙切齿继续哄道。

司徒明冷峻的脸上,闪着稚气,他歪着头看我,“娘,你答应小明真的不走哦。”说完好像很季屈的样子,那红通通的眼睛,一滴泪珠儿还挂在浓密微跷的睫毛上,纯真的眼里,没有任何杂质,这样的司徒明,让人感觉很轻爽。一直都没有发现,那家伙的眼睛其实很好看,特别是那浓密的睫毛,好迷人。

如是不是这家伙现在傻掉了,我哪能这么仔细地瞧他,单靠近他就觉得危险了,更何况去注意他那双深沉­阴­冷的鹰眸,一想起来,就觉得发毛。

“呵呵,不走,娘答应小明不走。”我嘿嘿地­干­笑着,司徒明,你快点起来吧。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憋死了,我,我要上厕所啊。

刚才送南宫墨的时候就想去了,本来想回房前顺路去的,但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该死的司徒明,你快点起来吧。

“娘,你不要骗小明哦。”司徒明歪着头,嘟着嘴说道,若是平时,我会被他这个表情逗得乐不可支,但眼下,我恨不得将他的脸抓下来,那家伙,没想到傻了还这么难缠。

“娘,不,会,骗,小,明,的,所,以,你,快,点,起,来。”我说得咬牙切齿。

司徒明还拿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来,被压在他身下的我,额上开始青筋暴跳了,如果超过三十秒,他再不起来,那么,我就不客气了。管他傻了还是疯了。

“那好吧,那小明就相信娘。不过,娘,一定不要骗小明哦。”那个杀千刀的司徒明,怎么那么­鸡­婆,都说几百了,还要问,看来,我还是用绝招好了。

正当我准备出脚的时候,司徒明的身子总算站了起来。他一脸泪痕地看着我,那俊脸,好不可怜。

身上的重量一轻,我急忙站起身来,以有史以来,最最最快的速度,向茅房跑去。这个死司徒明,害我差点忍不住,想想,名躁子都城的真老板,如果尿裤子,这将是一条怎样轰动的新闻,不把那一大群粉丝吓死才怪。我一边想,一边笑,有时真佩服自己,都到这紧要关头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解决完这麻烦的事情后,我踏着轻快的步子向偏房走去。刚到房门,但听到从我房里发出来的哭声,那个死变态,又哭个什么劲?

我本不想理他,但想起他刚才哭起的可怜样子,不忍心的便步回去,刚推开门,便又再次被司徒明死死抱着。

我蹙紧柳眉,要死啊,抱那么紧作什么?

“呜呜,娘,你坏坏,你骗小明,你说不走的,你骗人。”一连串的哭问,让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家伙,是哭我骗他吧?

我不走难道还尿在这里啊?我在心底小小地说一句。但看到司徒明那可怜样,所有伤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小明乖,娘刚才只是出去吹吹风,没有要离开的,你看,娘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司徒明听我这么说,歪着脑袋看着我,那双闪着单纯目光的黑眸,好像很怀疑的样子。我在心底眨了个大大的白眼,拜托,该怀疑的人是我吧?

“娘,你真的不走了?那你陪小明一起睡好不好?”司徒明小心翼翼地问道,好像很怕我会离开。

什么?要我陪你睡,我才不要,谁知道你有没有真的疯掉啊,就算你是真的疯掉了,那万一半夜你突然好了,那我不是很危险?

我好心地伸出手去,帮他试去脸上的泪珠儿。然后温柔说道,“小明乖哈,小明是男子汉大丈夫,最勇敢了,所以,小明要一个人睡哦。”我诱哄着,希望那家伙真地上当吧?

那个该死的司徒明,本来乖乖的表情,听我这么一说后,竟跟我执拗起来,说什么都不肯一个人睡。我本也不想理他,他傻了,我又没傻,才不会陪他睡在一块。但在我硬起心肠转身时,司徒明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衣角,眼神十分害怕渴望地看着我,眼里的可怜韵味,让我狠不起心来。

好吧,就当是陪块木头躺在一起好了。“好了,小明,娘陪你了,快去洗把脸,看你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司徒明仍然不肯松开,还是死死的抓着我的衣角。这就是司徒明的本­性­吧,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就算傻了,他那本­性­还不会变。

我看了他一眼,见着的眼里,依然是一片怀疑,我也不再想说什么,拉过他的手,向一旁的水盆走去,拎起手巾,沾水为他擦拭着脸。

一翻擦拭之后,我让他先躺到床上去,而司徒步明,却不为所动,幽深又带稚气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好像一眨眼,我就会离开一样。

我在心底哀嚎,明天就将这麻烦的司徒明丢大街去。

“好了,娘跟你一起过去。”

两人和衣躺下,这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万一半夜有什么动静,我也可以有一些反击的机会。司徒明刚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而我,却越发清醒。

崩溃(二)

我应该怎么办,得想想办法,不能就这样一直把这个司徒明一直放在这里吧?不要说我不喜欢他,就凭他昨天的所作所为,楼里的姑娘也不会喜欢他的了,如果把他留下来,不但麻烦,而且怕还惹来很多祸事,再怎么说,他也一国皇子,在我醉脂楼突然就傻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怕我也逃脱不了吧?

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了,我翻过身子,看了一眼司徒明,熟睡中的他,刚毅的脸柔和了不少,特别是那浓密的睫毛,让人有忍不住想亲下去的冲动。

我拍拍自己的脑门,天啊,我脑子是不是坏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欣赏他来,看来我的危机意思还是太低了。

第二天,丫环早早的就在外面敲门了,说是南宫墨来了,问我有没有起来。我一惊,那个司徒明还在熟睡中,如果让丫环们进来看到这一幕,怕我是跳河以都说不清了。我急忙起拉过被子,遮住司徒明,预防她们一不小心推门进来看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我对着门外大声说道,“你们出去吧?帮我告诉南宫墨一声,就说我一会儿就到,先让他大前厅喝杯茶先。”

“是。”门外传来丫环们的齐齐回声。

“等一下,你们把洗漱的水盆放门口吧?一会我自己来就好。”

“是,真老板。”应声完后,就是盆子放到地上的声音,而后,那些丫环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看来是走远了。

待她们走后,我立马翻身下床,大大地吁了一口气,天啊,好险,差点就忘了司徒明这傻子在这里。想到因为他害我一大早担惊受怕,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家伙,竟然还睡得那么死?看来,不弄弄他是不会醒的了。

我理了理衣物跟头发,然后走出门外,竟放在门外的洗漱水端了进来,放到一旁的架上。拿起晾在架子上的毛巾,放到盆里打湿,然后捞起,毛巾里的水,盈满得一个劲地往下滚。我翻了个白眼,看着湿漉漉的毛巾,向熟睡的司徒明走去,哼,我让你睡。

走到司徒明跟前,将毛巾的水对着他的脸上滴,而那家伙,只是嗒巴着嘴巴,用手抚了下去而已,压根没有醒来的意思。我火大,看来不狠点是不行的,我两手用力地往巾上一拧,毛巾上的水密密麻麻地倾泻而下,全部砸落在司徒明的脸上。

终于,那家伙醒了。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弹起来,一脸戒备地四外张望,而那脸上,水珠儿还一滴一滴地落下,上半身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

我在心里狠狠地岐视他,傻了还那么重的戒心,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在他发现四周只有我时,戒备紧绷的脸也放松下来,他走到我面前,嗲嗲地叫着,“娘。”

我听了,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要叫我娘,我不是你娘。”语气有些急,有些凌厉,因为我正在气头上,语气能好吗?

那家伙一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娘,你好凶。呜呜……”

我紧蹙柳眉,连忙捂住他的嘴。混蛋,你能不能不要哭了,等下我怎么解释一大早你就在我房里大哭啊。一想到一大群人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疑问我,我就不禁放软了语气。“小明乖乖的听话,娘就不凶你。”

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那家伙一醒来就叫我娘,难道是本能,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大凡动物都是这样,见到第一眼的人,都错以为那是自己的母亲。这个司徒明不会也是这样吧?黑线。

“那娘保证不凶小明,那小明就乖乖的。”司徒明那家伙,可怜兮兮地说着。

我极力地告诉自己,忍着,忍着,何必跟一个傻子去计较。紧咬着嘴角,强作欢笑,“小,明,娘,保,证。”司徒明,你再问下去,我可保证不了,自己不会劈了你。

那家伙好像感觉到我的威胁了,终于不再问什么了,只是仰起那张好看的俊脸,一脸天真的看着我。

一阵洗漱之后,我向前厅走去。刚走出门,就发现司徒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紧紧拉着我的衣角,那样子,在外人看来,有说不出的怪异。

“松手。”我低声斥道,手也用力将他手扳开,但那家伙的力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任我怎么用力,他都不肯松开。

“娘,不要丢小明一个人在这里。”一脸满是乞求的神­色­,那本来极­阴­沉的眼睛,此时好不可怜。

“小明,你乖乖在这里等娘一下好不好,娘现在出去是有事,等一会娘就会回来陪小明的,好不好?”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我放软着语气温声说道。

“小明不要,小明要跟娘一起出去。”一脸的可怜跟坚定。

唉,这个司徒明,就算傻了,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好角­色­,本以为哄哄就好,没想到他粘人粘得这么紧,早知道我就不救他了,这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好吧,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只有免为其难地带他去了,希望他不要给我出乱子就好。

危机

当我跟司徒明一同出现在前厅的时候,立马便引来大家的一阵­骚­动。而司徒明的手,仍然不识趣地紧紧抓着我的衣角,他倒好,一脸天真。

我扫视了一眼,见南宫墨静静地坐在桌上喝茶,他见我来了,脸上淡淡地笑着。然后在看到一边的司徒明抓着我衣角后,俊朗的脸上,有一丝疑惑。

“泠儿,是不是我打扰到你的休息了?”南宫墨为我倒了一杯茶,温雅的声音,轻轻说着,一大早的,听起来让人很清爽。

我接过他手中的茶,回予一笑。“没有啊,现在也不早了,也该起来了。”

而一旁的司徒明,仍是死死地抓着我的衣角,他静默地站在那里,脸上写满戒备的神­色­看向南宫墨。我不动声­色­地想要拉回衣角,不知是我拉得太用力,还是司徒明抓得太用力,总之衣角嘶的一声,很不识相地给我裂开了。

空气,立马紧绷起来。我红着脸死死地瞪着司徒明,我的衣服,被他这一扯一拉的,竟然从肩口到腰部齐齐裂开,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见人,我穿的可是裙子啊,一条连衣裙从肩都腰的部位裂开,那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而那个司徒明,却压根没注意到这点,他的双目,仍是死死地瞪向南宫墨,那眼神,就像小孩捍卫自己的心爱之物一样,充满警惕跟戒备。

南宫墨并没有理会异样的司徒明,他静静地转过身去,让人帮我回房拿件披风来,而后亦是很君子地移开眼去,目光从一始都没有放到我裂开的衣服上。虽然我内面还穿着里衣,但在这个保守的古代,也算是一种伤风行为呐。不过,我的嘴角邪邪一笑,这又与我何关,我是谁啊?我是醉脂楼的真老板,才不会在乎这些所谓的四从五德,比起我以后的计划,这只是冰山一角。

“司徒明,给我回房去。”他这样就是欠扁,自己做错事了没知觉反可算了,竟然还在这里埋汰人,现在不给他点颜­色­,怕以后会变本加历。

众人在听到我这声怒吼后,都以十二分的惊奇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样。

这时,南宫墨也将温润如水的目光停在我脸上,他的清湛的眼里,也有一丝惊奇。

而身为当事人的司徒明,却不为所动,仿佛我说的与他无关一样,他仍是倔强地,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只是这次抓的是里衣,而他手抓的位置,刚好就在我的胸部上。这下,四周又轰开了,所有人,都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

而偏偏在这时,司徒明好死不死地奔出那么一句,“娘,我不要。”

一屋子的人,此时再也无法保持安静了,个个都惊呼出声,好像不相信耳朵听到的一样。我则无奈地傻笑,老天,谁能告诉我这状况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泠儿,这是怎么回事?”一屋子的人,只有南宫墨依然是平静如初,温雅俊逸的脸上,还是一无往常温煦笑容。

我冷冷地瞪了司徒明一眼,一想就不应该心软带他来。回过头,无力地对南宫墨笑笑,“我也不知道,昨晚你走后,司徒明就醒来了,而他醒来好似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行为也跟几岁孩童一样,一见到我,就叫娘。南宫墨,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昨天中了意唤子,而又刚好被木块砸到脑袋,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南宫墨听完后,轻轻地拧了拧了眉,那神­色­,好像有些凝重。他侧眸过去看着仍紧拉着我衣角的司徒明,而后者,更是神­色­紧张地瞪他。

这时,纤月拿了件披风披在我身上,在她抬头时,我发现她的目光在看司徒明,而且那目光怎么看到觉得非同寻常,有怨,有痛,还有一丝疯狂的味道,很快,纤月别开眼来,又是一副淡雅冷清的神­色­,慢慢向众人走去。

我一愣,纤月认识司徒明?还是,她跟素儿一样,也曾受过司徒明的伤害?我侧过眸去,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而此时的她,眼里除了冷清还是泠清,根本找不出第一种神­色­来,难道又是我看错了,可是,那可能吗?如果第一次错还有可以,但这一次,我绝对敢说刚才确是看到了,隔着那么近的距离,我怎么可能看错。

“泠儿,将司徒明留在醉脂楼,而且要封所消息,不让任何人知道。”南宫墨从司徒明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我。他的语气,怎么也有几分凝重?

我暗惊,南宫墨的凝重不无道理。司徒明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子,而且以他给我的感觉,他在天兰国,一定是无比重要的皇子,很有可能,会是一下任的皇帝,而此时,他在子都城,在我醉脂楼无原无故傻掉,这一惊人的消息,将会在各国,引起多大的暴动,其它国家,本来也对乌月国虎视眈眈,但迫于乌月国的国力,所以都不敢雷池一步,但现在,天兰国的皇子在乌月国都城傻了,天兰国定会跟乌月国反目,到时联合他国,一起攻打过来,百姓怕是要遭罪了。

我只是一介胸无大志的女子,这国家战事,本也与我无关,但一起到这美丽的都城,却会沦为战争的牺牲品,我的心,总会不得安神。想想穿越过来,所在的记忆,不管忧伤,快乐,最多的也是在这子都城里,对这子都城,冥冥中也多了一份不舍与牵绊。

“恩,这点我会做好,南宫墨,到时你大景皇朝会攻打子都城吗”话一问出口,我才发现问了个这么傻的问题,枉费自己看了那么多的历史书,这战事,又岂是一人能阻止的。大景王朝前不久,刚大败乌月国,军民都在极度痛愤乌月国的情况下,恨不得将乌月国摧毁,而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错过。就算南宫墨一千一万个不愿,但局势已定,他就算是君王,也地法阻拦。

不知是为了让我放宽心,还是因为南宫墨的善良,他温煦的清澈眸子,带着坚定,对我说道,“不会。”

我凄美一笑,南宫墨,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就算到时你把子都城踏为平地,我依然不会怪你,善良如你,心中的痛苦,一定不比我少。

可怜之司徒明

“南宫墨,你这段时间要回大景王朝吗?”我轻声问道,总觉得南宫墨的出现,跟国事有关。

南宫墨听了我的话后,神­色­有些暗淡下来,他望着司徒明,若有所思起来。我看看了他们,觉得更是疑惑,南宫墨会不会国,难道跟司徒明有关?

“泠儿,目前我应该不回去,如果要回去的话,定会向你说明。”南宫墨在收回目光后,对我温煦说道。

我对他微微淡笑,“那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本来我也不想跟南宫墨开口的,可云姨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而这醉脂楼经倚红楼那红娘一闹后,生意真的是惨淡,再有,昨日他们两人大打出手,这醉脂楼的前厅,怕是要花些银两重新装修一遍了,这笔钱,我是怎么也拿不出来的。所以,只好厚着脸皮,向南宫墨求助了。

“南宫墨,你能不能借些银两给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出声问道。

南宫墨此时却是爽笑出声,那俊朗的眉目,清澈的眼眸,比起天上的明星,更为灿烂。“泠儿,不用跟我客气,这醉脂楼眼下也需要装修一翻,而这其中,我也是有责任的,我身上带了一千两银票,你看够不够,如果不够,我过些时日,再让人送过来。”

一千两?这也太多了吧?虽然我对这里的金钱概念不是很熟,但这段时间接手醉脂楼,也明白这一千两是什么概念,这相当于一个五品官员,两年的俸碌了,想想就知道这钱多不多。一家寻常百­性­,一年的开销也顶多十两。之前紫荆跟我借五十两的时候,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紫荆对这五十两这么愁容满面,直到后来,云姨跟我说醉脂楼的帐单时,我才明白,当时云姨给出的一百两,有多么大方啊。那一百两,可是醉脂楼一个月的收入啊。

而装修醉脂楼,最多不到一百两就可以了,哪用得了那么多,就算加上醉脂楼的开销,跟往后跟椅红楼对决所要支付的银两,也顶多三百两就够了。

“南宫墨,你借我三百两就可以了,用不着那么多。”我不无激动地说。

南宫墨却是温和一笑,“泠儿,你拿着吧,这银两,日后也许用得着,你也不用这般见外,这钱,就当我赔偿醉脂楼的损失。”

我本也还想说什么,但想想也就算了。如果我再推托,好像真的把他当外人看了。

我感激地对他一笑,“谢谢你,南宫墨。”收过他递过来的银票,小心翼翼地放进衣内。

而此时,一旁站着的司徒明大叫起来。

我一愣,敢情自己完全忘了司徒明这档子事,看他抱着头的样子,好像很痛苦。

“娘,小明头好痛。娘。”司徒明的脸很惨白,好像受了极大的酷刑一样,额上冷汗涔涔,但就算是那样,他紧抓着我衣角的手也没有松开,反正捏得更紧了。

“司徒明,你怎么了?”我蹲下身来,看他因痛在地上而颤抖的身体,也有些担心起来,再怎么说,他弄成这样,跟我也有很大关系,如果不是我对他用了意唤子,他也不至于这样吧?

“娘,头,好痛。”司徒明握着我的手,慢慢松开了,他的两只手,死死地抱着头。

我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站定的南宫墨,“南宫墨,怎么办?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而南宫墨也慢慢地步了过来,他将手搭在司徒明的手上,而后者,却躲闪开,不让南宫墨碰。

我看到了,又气又急,这人还真是倔,都痛成那样了,竟然还有力气拒绝别人的好意。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司徒明不是傻了吗?为什么对南宫墨还是那么大的敌意?

“司徒明,听话,让南宫墨看看。”我诱哄着说道。

而我的话,此时好像有用了,司徒明虽然还是狠狠地瞪着南宫墨,但他的手,不再挣开了,任由南宫墨握着。

我看着帮司徒明把脉的南宫墨,忍不住问道,“南宫墨,他怎么样?”根本没注意一个问题,就是南宫墨什么时候会看医的?

“他没事,只要过一下就好了。”淡淡的声音,却似流水一样,轻缓地绕过心间,让人感到平静。

果然,南宫墨在说完没多久后,司徒明好像痛苦减少了,他不再痛叫出声,只是安静地瞪着南宫墨,额上的汗珠儿,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这时,我才放心下来。刚想说什么,却什么都不说不出口,天啊,南宫墨什么时候会医术的,而且还很不懒的样子。

我转过头来,一脸夸张的惊讶看向南宫墨。

南宫墨好看地笑笑,温雅俊朗的脸上,淡淡的温柔飘散而过。“我曾跟家师学过些浅薄医术,所以略懂一二。”

“南宫墨,你还会什么?”我脱口而出,实在是太过好奇了,像南宫墨这样的净透纯洁的人儿,真的无法跟他与一国之君扯上关系。他应该是无拘无束的,纯洁善良的他,不适合皇宫,不适合权势。

这时,司徒明站了起来,一把将我拉过身边,那势态,那模样,就像一个三岁小陔在与小朋友争玩具一样,一脸戒备地瞪着南宫墨。

我还没完全从南宫墨的震惊中发应过来,被司徒明这么一拉,险些摔倒。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刚想破口大骂,但想想也就没有出声,他不过是个傻子,我何必跟他较真呢。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原后从他身边站开。

而他却一把拉住我,眼里满是乞求地看向我。

被他这么一看,心不由得一软,也不理会他拉着的手,静静地任由他拉着。

现在的他也只是个孩童心­性­,所做的举动,不过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希望我对他关爱罢了,也许在他心里,真的当我是他的娘亲。生在皇宫中的人,并没有像他们表面上那么风光,他们的童年,多半是不开心,小小年纪,就要适应这样勾心斗角,现在的他,只想过回曾经失去的快乐童年吧?

有惊无险

南宫墨淡淡的神­色­,轻轻地看了看我们,然后对我说道,“泠儿,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你让人到青风小居找我,我会及时过来。”

我看了看司徒明,他一听说南宫墨要走了,脸上露出个很开心的笑容。我懒得再理他,转过眸子对南宫墨,“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有事情想要跟你说呢,不过改天也行,那我送送你吧。”

南宫墨静静点头,随着我一块走出去。

在快要到门外的时候,南宫墨却叫住了我,“泠儿,你要小心些,司徒明虽然傻了,但是他的身份,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当时我并没有明白南宫墨话里的意思,其实当时他就在暗示我,司徒明的身份,并不止天兰国皇子那么简单,而我傻呼呼地以为,南宫墨所说的就是他皇子的身份,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不过那时已经晚了。

“好,我会小心的。”

南宫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厅内,所有的姑娘都坐在那里等我,而司徒明傻傻地望着门口的方向,他一见我回来,就立马跑过来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纯真的笑意。

我没有看他,直直地向在坐的姑娘们走去。

姑娘们见我步回来,都从位上站起身来对我示意,“真老板。”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在纤月身上,刚才她那眼神,又再一次地浮现在我眼里,直觉告诉我,这个纤月,并不似她表面给人感觉那么清冷,我总觉得,她的内心里有一股子狂妄,她,不简单。

“姑娘们,最近醉脂楼的生意你们大家伙也知道了,既然对面的倚红楼不让我们好过,那我们也不用作什么善人,这一会,如果我们不把倚香楼给击垮,那么我们醉脂楼就在这子都城里匿迹吧。”我平静说道,但那话时的暗涌,任谁听了,都不能平静。

“好,我们支持真老板。”

“对啊,早就看那红娘不顺眼了,三翻四次的来我们醉脂楼找事,这一次,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指不定她下次更来劲头。”

下次更来劲头?呵,有这个可能么?这一次,我就让倚香楼在子都城成为过去式。

“紫荆,你明日帮我把倚香楼所有姑娘的名单收集过来,这份名单里面,要将那些姑娘的大致情况写清楚些。”正所谓知自知彼,百战百胜,如果要彻底的扳倒倚香楼,那就必顺要对它有所了解,这些姑娘,便是下手的重点。

紫荆虽然有些不明白我的作法,但她也没问什么?只是安静地对我应了声。

“玄落,明日你带几位姑娘出去,找些比较好的木匠过来,重新装整一下醉脂楼。”

玄落开心地看着我,“好的,真老板,明日一早我就出去。”

我微微点头。目光落在碧波身上。“碧波,以后司徒明就由你照顾可好?”

最近要忙醉脂楼的事,对这个突然傻掉的司徒明,我也不好总是带着,放给碧波,我也放心。

碧波似是有些惊讶,可能想不能我会让她照顾一个成年男人吧?哈哈哈哈,看她那可爱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而紧拉着我的司徒明,却很不满的我的安排,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娘,我不要,我要跟着娘。”而那大手,还死死抓着我的衣角,一摇一晃地,那样子,感觉好怪异。

“听话,娘没时间陪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在心底翻白眼。没事我管他那么多­干­嘛,没把他赶出去已经算很不错的了,他还想怎样?

“娘,小明会乖乖的,娘不要扔下小明一个人。”司徒明带着哭腔说道。

“不行。”我咬紧牙关,无视他可怜的样子,迫逼自己狠起心肠来。

“娘……”眼看司徒明那家伙就要哭出来了。

“碧波,将他带下去,你陪他到后院玩吧。”如果再看下去,我怕自己真的会软下来,所以,­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碧波也一脸难­色­,她看看了,然后再看看司徒明,最后没说什么,从我身边竟司徒明拉走。刚碰上司徒明的手,就被甩开好远,眼看碧波就快要落在地上,我惊得一身汗。

我怎么这么大意,把司徒明会武功这档子事给忘记了。

正当我以为碧波要受伤时,一个飘逸的身影,轻飘过来,竟碧波快要落地的身影严严接住。

呼——众人都呼了一口气,刚才,好危。

“谢谢南宫公子。”平安无事的碧波,虚声说道。刚才那一吓,让她有些颤抖起来。

南宫墨只是轻淡一笑,然后向我这边走过来。

南宫墨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过,还好他回来了,要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只怕碧波不死也摔个半伤了。

“泠儿,我不走了。”南宫墨淡淡说道,但那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好像都不明白他这句不走是什么意思?

我抬头看他,等待他的解答。

南宫墨却看向司徒明,神情有些忧虑。这时我们大家才把注意力再次转到司徒明身上,这个该死的,刚才差点害了碧波,想到这,我的火气就上来了。

“司徒明,你给我回房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声音很大,而且还带着火药味。

司徒明一听,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娘,不要,我不要回房,我要跟娘在一起。”拉着我的手,更紧了。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不是你娘,你给我回去。”不知是被他气的,还是被碧波刚才吓的,我说话来开始语结巴起来。

他哭得更凶了,而我被他哭得更烦了。待我想再一次出声时,南宫墨说话了。

“泠儿,让他跟吧。”

什么?让他跟着我?我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南宫墨。而后者,静静地看着我,神­色­却有些凝重。

疑云重重

“为什么?”先不说他差点把碧波摔伤,就单单他这粘人的样子,我就不想让他跟着,怕到时也脱身都不行。

南宫墨看着我,若有所思起来,许久他才说道,“这样你会安全些。”

安全?这一次,我才恍然明白,司徒明昨日跟过来的黑衣人应该会时刻过来,而我一无武功,二没轻功,要想逃脱,那可就难了。但如果跟司徒明在一块,他们就不敢冒然出手了,而就算他们出手,死粘着我的司徒明又岂会放过他们。

我看了一眼司徒明,无奈说道,“好吧,那就让他跟吧。哦,对了,南宫墨你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泠儿,我有话跟你说。”

南宫墨的意思是要避开众人,单独跟我说吧?我看看众人,而她们都很有默契地离开了,偌大的厅内,只有我跟南宫墨,当然,我身边的司徒明是怎么也不会自动离开的。

“南宫墨,究竟是什么事?”我好奇问道。

南宫墨却没有出声,他看了我一眼,睛神示意我禁声。

我的心里一团疑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我的疑问便解答了。因为,一群黑衣人正云贯而来。而那阵势,似曾相识。脑海极速翻转,终于,灵光一闪,我记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追杀我们的那批黑衣人嘛,怎么,南宫墨不是说都杀了吗?怎么会出在现这里?

“哈哈哈哈,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大景王朝的皇帝,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们门主。”为首的黑衣人狂笑出声,露在黑巾外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南宫墨,而是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被他的笑声惊住,那个黑衣人是张枫,不错,那个声音很我绝对不会听错,而且,他那双眼,我无法忘记。

张枫不是毒门的人吗?怎么又跟密门有关?他口中所说的门中,是毒门门主还是密门的?又或者———

我惊出一身汗来,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那么这天下怕要大乱了。

一旁的南宫墨,静默地看着黑衣人,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但他的手,已紧紧握住,随时都准备出击。

而黑衣人,也展开攻势,空气中,一股冷然的杀气围绕。

而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在张枫扬刀准备向我扑来的时候,他却停住的攻势,我愣然地看着他,发现,张枫的眼里,无比惊恐地向我这边看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枫在惊恐什么?而最令我不解地是,明明已经死在司徒明手下的张枫,为什么又活过来了?而且还跟毒门密门扯上关系?

所有黑衣人,在我闪神之际,全部都飞身离去。当我从思绪中回神时,哪还有什么黑衣人?

“南宫墨,人呢?怎么都不见了?”我惊呼出声。

“走了。”南宫墨轻描淡写地说道,但他的眼里,却也写满疑惑。

“娘,我饿了。”在我身旁的司徒明,小声地说着,而看向我时,他好像有些害怕。

他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越想越不明白他。“饿了去找碧姐姐去,让碧姐姐拿些吃的给你。”

“可是小明想要跟娘一起吃。”司徒明带着企盼的目光说道。

“娘现在还有事,你先去吃,晚上娘再陪你吃吧。”我还有正事要问南宫墨,刚才的事,太过诡异。

司徒明的脸上一片失望,但很快,又是一片期待地看着我。他轻轻地点头,“好,那小明去找碧姐姐了,娘不要再骗小明哦,晚上小明会乖乖等娘的。”

看着司徒明快跑出去的身影,我忽然觉得人生无奈。好好的一个人,谁也想不到会突然傻掉,命运就是这般弄人。唉……

心一下苍凉起来,不是因为司徒明,而是为了自己。前世我又何偿想过,自己死后会穿越,而最离谱的是,我竟然是个妖­精­,而且还是个绝­色­妖­精­。

“泠,在想什么?”一道温煦的声音,将我从苍凉的思绪中拉回神来,我敛了敛眉,暗骂自己怎么在这时候自怜自艾起来。

“没什么?只是好奇,那些黑衣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南宫墨为我倒了一杯茶,温声说道,“这些黑衣人,在醉脂楼周围,似是等了很久,我刚出去不久,便发现了他们,觉得不放心,就回来了。”

接过南宫墨的杯子,轻轻地在他对面坐下。“那这么说,他们的出现不是偶然了,刚才听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话里的意思,他也并不知你在这里,我想,他们的目标是我跟醉脂楼吧?”

南宫墨的脸上,淡淡地担忧。“泠儿,以后我在醉脂楼住下吧?”

听了南宫墨的话,我心中一暖。他贵为一国之君,却为了我的安危而屈身青楼,天下之大,除了他了不会有第二个如此待我了吧?

“南宫墨,谢谢你。”千语万语,到了口中,只有这句谢谢能说得出来,太多的感触,太多的温暖,是言语所不能表达的,这声谢谢,虽然说得很轻,但那份情意,却很重。

南宫墨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而后,淡雅一笑。

我理了理自己的情绪,然后将那天的疑惑问了出来,一直都很想问清楚,但每次想说,不是没机会,就是被其它的事物分了神。

“南宫墨,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拿到我写给云姨的信件?而你从司徒明府上救走我的那一天,为什么整个府里那么安静?难道,你都事先安排好了?”

南宫墨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不急不缓说道,“救你的那一天,我对司徒明府上的人都点了|­茓­,而那封信件,似是有人故意让我知道。这其中的原由,我也不甚明白,但信中提到你的安危,我怕来得晚了,到时救不到你,所以我也没在意这许多,就向子都城这边赶来,而那信鸽,很通人­性­,我一路而来,它都紧跟在后,直到我到了子都城,才让它将传信给你。”

有人故意让南宫墨知道?相思从来不听陌生人的话,除了我跟云姨,怕没人能叫得动相思送信,这会是云姨吗?可我想不通的是,云姨为什么没有来救我,而是想方设法让南宫墨过来,难道是云姨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云姨的武功那么高,一定是我太担心了,所以才胡思乱想。我在心底,安慰着自己,可这就算是这样,我的心底仍止不住发慌。

担忧

“泠儿,你怎么了?脸­色­很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南宫墨不无担忧地说道,清湛的眸子,一片忧­色­。

我对了弱弱地笑了声,“没事,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吧?”心下却对云姨担心起来,从她出去到现在,也十来天了,而这十来天却没有她任何消息,这叫我更急了。

“泠儿,这个你拿去试试。”南宫墨从衣袖内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来。

我好奇,这又是什么?不会是补药吧?

“这是——”我没有马上接过来,只是抬起眸子,疑惑地看向南宫墨。

“这是莲香,可以安神,夜里滴一滴到油灯上就可以了。”说完,南宫墨将那个小瓷瓶放到我手上。他手上的淡淡温热,在触到我冰凉的手时,他的脸上,有丝窘红。

我拿着那个瓶子,对着鼻子闻了闻,果然清香淡远,让人­精­神气爽。不知是不是我是莲妖转世的原因,总之我每次闻到莲花的清香,再郁结的心情,也会为之一畅。

“谢谢你,南宫墨。”我将瓷瓶收入衣内的布袋里,感激地看向南宫墨。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这莲香一定很珍贵。古代对香料的技术并没有那么成熟,这莲花又是绪花中最不易提练的,这香味不但很淡,而且如果中间环境不够注意的话,很容易破坏那份清香。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他轻声问起关于上我在司徒明府里的事,“泠儿,你怎么会在司徒明府里?”

我暗自在心中嘀咕,该怎么跟南宫墨说呢?我不可能对他说,为了答应云姨取铁玉令,而­色­诱司徒明未果,最后醉酒被他扛回去的吧。这样的话,对其它人兴许我还能说,但对南宫墨,我说不出口,圣洁如他,我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南宫墨见我沉思不语,他继而温煦出声道,“泠儿,不想说那就不说吧?别想太多。”

“恩。”我对他回予一笑。

“泠儿,你今日早些休息吧?我想今日暂且没有人会来了,我先回去一下,晚些时候,我再住进来吧?”

“也好,那我送你吧?”本想再聊一会,但好像也不知说什么?所以我也不再强留。

“不用了,泠儿,我自己出去就好。”南宫墨淡淡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

南宫墨走后,我莲步向房内走去,一路上,脑子里都是想着云姨的安危。云姨从来都不曾那么久都没有跟我联系的,以前她出去办事,最多五天,一般都是三天就托相思给我捎信,但这次,竟十多天了,也没有任何关于云姨的消息。所以不能不往坏的方面想,云姨的武功是高,但比云姨高的人也是有的,比如司徒明,比如南宫墨,他们不都比云姨的武功要高吗?

司徒明?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前段时间,我不是跟司徒明打赌跟他回天兰国吗?当时他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段定我一定会跟他回去。会不会是他,捉云姨来要挟我,以他的为人,这些不无可能,而我想,在此他肯定对我的身份,跟云姨是何关系,细查了一遍,不然他也不会冒然出手。

该死的司徒明,如果云姨有个什么闪失,我甄泠与你势不两立。

脚步气冲冲地向后院走去,刚踏进膳房,便听到一声尖叫声,我一惊,不会是黑衣人又回来了吧?这样想着,脚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很多,急忙推门进屋,一入内,我整个人愣住了,只见碧波一身湿淋淋地站在那里,一看到我进来,本来气得通红的脸,立马季屈地淌下泪来,那些水珠儿,紧贴着发丝,一滴一滴地淌下,泪和水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那样子,好狼狈可怜。

而一边的司徒明,很不满地瞪着碧波,在看到我后,脸立马换成开心的笑,一路向我奔来,扑进我怀里。

我被司徒明这么一扑,险些没摔地上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绕过他,走向一脸季屈的碧波。

“怎么了?”我温声说道。

其实碧波也只十七岁,­性­子也都还没定下来,偶尔还有些小儿天­性­,对她本来就比较怜爱,再加上那天她为了我的安危,竟不肯独自离开,光这点,我就打心眼里疼她。

穷人家的陔子就是命苦,碧波被卖入青楼也是迫于生活吧?我听云姨说过,碧波家里小孩很多,而她父亲,又是个残疾人,生活过得十分清苦,万分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将碧波卖给云姨。在这个时代,像碧波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在古代,女子的身份地位远远比我想像的还要低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根本没有自主,没有自由可言。

真想为她们建一个家,一个天下女子们的家,那里只有温暖,只有爱的家。可是,就凭我一个人,可以吗?

“真老板,我没事。”碧波带着泣音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我拧眉,看她哭得这么季屈,怎么可能没事?

“司徒明,你说,是怎么回事?”我转过头去,厉声问着司徒明。

司徒明听到我在叫他,先是愣住,然后神情有些躲闪的慌意,严然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人当场抓住的样子。

世事真无常,那个­阴­冷的天兰国皇子,谁会想得到,才一日时间,竟真的傻了。真是是应了那一句,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娲夕旦福。

我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待他出声。

“都怪她,我说过我要等娘一起吃的,她还是要逼着我吃。”司徒明也很季屈的样子。

“就因为这个,你就泼碧波一桶水?”我冷冷睨视他,看来,以后我要很忙了,忙教他如何做人了,唉,我这不知算不算很合格的‘妈妈’呢。

“谁让她那么讨厌。”司徒明显然是被我的势气吓到了,说话的声音小得很。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看来,这次我是要好好地教他怎么做人了。

“真老板,我没事,您不要怪他了,他其实也蛮可怜的。”碧波同情地说道。

他可怜?不过好像碧波说的也是,好好间就傻了,能不可怜吗?

“好,我不追究这件事,不过,司徒明,你要跟碧姐姐道歉。”我冷冷的逼视他,看他道不道歉。

“不要,我——”司徒明刚想反驳,却被我一个杀人的眼神给止住了,他很识相地,转过身来,对一身湿淋淋地碧波小声嘀咕道,“对不起。”

“说大声点。”我很不配合地说着,知错能改,就是好的,其实有很多误会,就一个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但世人都将它看得很复杂,都不愿意说对不起,好像那三个字,是一组咒音般,忘而生寒。

“对不起。”

“好了,这件事就原谅你了,如果有下次被我看到,就不那么容易过去。”本来还要啐他几句,但好像这事也急不了,如果急了,怕他到时产生报复心理,到时碧波就惨了。

“碧波,你回房换身衣服吧,不要着凉了。以后,不会照顾司徒明了,我来带他吧。”

碧波点了点头,拖着湿淋淋的身子出去了。

“你不是说饿吗?没吃吧?那一起吃好了。”我转过身来对司徒明笑笑,这教育,可急不得,得软硬皆施,要不然,由怨生恨那就不好了。

司徒明一听我这么一说,本来委屈垮下来的脸,立刻眉开颜笑起来。

当妈了

那家伙看来不是般的饿,刚坐下来,我还没动筷子,一盘子小菜,就让他一个人夹光了。“司徒明,你饿多久了?”我放下碗块,一边看着他吃,一边轻声问道。

他是在等我吧?唉,真不知说什么好,他变成这样,大部分都是因为我,而他现在,却真的把我当作他的娘亲一样,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叫我娘,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去?想想,不无可能,像司徒明这么刚愎自用的人,又怎以能容忍这一段荒谬的回忆呢?

正在埋头苦吃的司徒明,见我在问他,急忙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咽了咽口里的饭菜,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恩,小明好饿了,等了娘好久都不见娘来。”那张刚毅的脸,此时只满季屈,本该深沉­阴­冷的鹰眸,此时却满是单纯与稚气,除此,并无其它的杂质。

一粒饭米从他说话的口中喷出,贴在下巴上。我怜爱地看着他,手不由得伸出去,将他脸上的米粒拿起,扔到桌上,一系列的动作完成,我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天啊,我是不是脑子糊了,竟然完全把他当儿子了,是不是因为我太富有母爱了,竟然真的把他当三岁小孩看,甄泠啊甄泠,你不要忘了,你跟他可是前世有怨,今世有仇的,怎么能对他放下戒心呢?

再说,云姨的音讯全无,百分百跟他有关系,就算他疯了,傻了,但那又怎样,他还是司徒明这个事实不变,迟早有一天,他会记起来。所以,我不能心软,对他,我一定要狠点。

“谁让你等我,以后饿了就自己吃,不用等我。”我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话里,也多了几分冷落。就这样吧,对他不冷不热好了,反正留他下来也不是因为同情他,如果不是担忧醉脂楼的安危,我才懒管他。

本来神彩飞扬的司徒明,听了我冷冷的声音,立马变得一脸迷惑,我想他心里肯定在想,是不是哪里又惹我不高兴了。

他带着哭腔说道,“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小明把菜吃光了,娘不高兴了,那小明去叫碧姐姐再煮一份好不好,娘不要生小明的气好不好?”说完,一脸企求地看着我。

听完他的话,一脸黑线,难道我就那么好吃吗?

“不是,司徒明,你以后不要叫我娘了行不行,我说过,我真的不是你娘。”看他可怜便兮兮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赫的坏人一样,司徒明,你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再看下去,我指不定又心软了。

那家伙嘴一扁,哇的一声,连含在嘴里的饭都给喷了出来,“娘,你不要小明了,是不是因为小明惹娘生气了?娘,你不要丢下小明好不好?小明以后会乖乖的,不会再惹娘生气了。”

“不是惹不惹我生气的问题,我真的不是你娘啊,你不要哭了行不行,我说了,我真的不是你娘。”我细声地解说道,但越是那样,司徒明那家伙哭得越凶,虽然他现在只有几岁小孩的心­性­,但他那成熟冷俊的脸,哭成这样,再的是让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娘,你,不要,丢下小明好不好,呜咆,小明以后会很听话的。”司徒明的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豆大的泪声珠儿,一滴一滴地砸在手上,然后他又胡乱地擦着,脸上总知是泪水鼻涕一大堆,看得我实在是残忍不下去。

“好了,好了,娘就娘了,唉,也叫了一天了,也不差你继续叫下去了。”我心软起来。

“娘,你真的不丢下小明了对不对?”你那样子,我丢得下吗,我怕我人还没走几步,就被泪水加鼻涕给淹死了。

我无奈至极地点头。

“太好了,娘要小明了。”那家伙破哭为笑,那笑声倒是很爽朗,但那泪水跟鼻涕,真让人不敢注目。

“好了,别叫了,过来,我帮你擦擦脸。”我拿过边上的­干­净手巾,招招手对司徒明说道。那家伙听我说完后,十分欢快地奔了过来,扑到我怀里,满是欢喜地叫了着我,“娘——”看他的样子,我想我以后也无法残忍对他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孩,他要的,不过是母亲对他的关爱吧?

“你看你,哭成什么样了?一脸的泪水跟鼻涕,脏死了。以后不许哭了,听到没,司徒明。”我一边帮他擦试脸,一边细声地交待他。

司街明仰起头,刚才开心的样子暗了下来,他小声地望着说道,“娘,以后能不能叫我小明。”完后,满脸期待。

小……明?我的嘴角开始剧烈抽搐,他要我这么叫他?

“那个司徒明啊,能不能不叫小明啊?”这么亲昵的称谓,如果没人的时候我兴许还叫得出口,如果当着大家的名,叫我怎么说啊?

司徒明眼里的泪花又开始闪了,得,我认了。小明就小明,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吗?反正你也傻了,我怕什么,叫就叫。

“好了,别再哭了,我答应就是了。”有时候我真怀疑,那家伙小时候是不是没有留过眼泪啊,所以现在一次补回来,眼腺还真发达。

惊人秘密

庸懒地趴在窗台上,任风静静地吹着。暮晚的风,吹在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舒爽。

跟司徒明吃完饭后,我便回房来,而他,则跟着护院们去公共浴房里洗澡去了。一想到这个司徒明,我就头痛,刚才在他高兴的时候,我假装不经意地问起铁玉令,没想到那家伙傻得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如果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那这个铁玉令,我怎么才能拿到手啊?

云姨,你到底在哪里?这个铁玉令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又怎么从司徒明身上找啊。想到这,郁闷的又将头无力地趴在窗台上。

啊——————

天啊,我怎么那么笨啊,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到手的,我怎么没想到用意唤子啊,如果当初我选择用意唤子,那么这铁玉令,今日怕是早就到我手上了。越想越气,枉我自以为聪明,没想到聪明得过头了,唉,简单的法子不用,学什么人家­色­诱嘛,这么低俗的法子,一看准知道不行了。

现在悔有什么用,关健是怎么查出铁玉令的下落。铁玉令啊铁玉令,你在哪里?铁玉令啊铁……我惊跳得从椅子上猛的站起,“铁玉令,天啊,我真是该死。”

我无比开心欢跃地大拍脑门,如果现在有人在场,一定会以为我疯了,竟然重重拍了自己后,还这么快呼。“哈哈哈,我找到铁玉令了,哈哈,原来它一直在我身上。”

记得素儿跟司徒明在后院凉亭时,司徒明逼迫素儿交出铁玉令,当时我也没太在意,猜想那可能是对司徒明比较重要的一件物事。我的全副心神,都在素儿身子,当时被素儿的表现给震住了,所以没发现这铁玉令的重要­性­。但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觉得问题不似那么简单,这个铁玉令里面,一定大有文章节。

一想到这,我急忙将挂在脖子上的一大堆东西掏出来,这其中有关于我身份的那个­精­致玉坠儿,还有素儿的那个,我也挂在了一起,那个大掌大小的玉牌,也挂在上面,不过因为面积偏大,所以我放不只是挂在脖上而已,我还把它放到贴身兜里面,这样一来,就不觉得累赘了。

那块玉纯黑通透,贴着皮肤时,会感到清清凉凉的,很是舒适,而令我惊奇的是,它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本来这我也不知道的,在我掏出来一会儿后,那玉的清凉淡了许多,我一惊,就把它拿到开心壶里,把它扔进壶里,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我将水倒出来,轻轻地用手去触碰那块玉,本以为它会发热才是,这水壶虽然不满一百度,但那温度,最少也有八十来度,这样的温度,就算放个­鸡­蛋进去,这么久了,都会变熟了吧?而这块铁玉令,不但不热,反倒对刚才从我身上拿出来时更为清凉了,这,难道说他会遇冷变热,遇热变冷?

我看发现新大陆一样,对这块纯黑的玉令研究起来,这么一来,又就我发现一个惊人的异象,那块玉令,刚才是通透明不含一丝杂质的,中间根本没有一丝纹路,而现在,整块玉出现了很多细细的纹路,我对着烛火,将那玉令高举过头,细看起来。

那些纹路,组合起来竟是一半的地图,一条条的纹路,描绘成群山围绕,水天一­色­的样子,山的里面有水,而水的里面,又是山,众山之中,最为突出的是一座月牙形的山峰,我都有点怀疑那是不是山?因为我从未见过那样形状美丽而又怪异的山峰。

待我再想进一步细细研究时,那纹路却慢慢变淡了,只到最后纹路消失,玉令又恢复了起先我拿出来时纯黑通透的样子。我又惊又喜,惊的是玉的神奇,喜的是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不知司徒明,云姨他们知不知道,如果他们都不知道,那这就说明,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了。

惊喜之余,我将玉令紧捏在手里,遇热会显现出地图的纹路来,那遇冷呢?我将它放入冰块中,会有什么变化呢?一想到这又有可能会出现另一种异象,我的心就不能平静下来。

我将玉小心翼翼地放回衣内,看来,以后我要在肚兜里面逢一个暗格了,这样一来,就算出了什么意外,这玉令不至于流落出去。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急急忙忙地向膳房走去。我记得,在吃饭时候,看到膳房里面有几块冰块。这子都城虽然四季如春,阳光明媚,但离子都城最近的寒光城,却是另一翻景象,常年下雪,那里的积雪,比大景王朝这个北国的还要厚积。现在天气有些偏热,子都城每到这时候都会从寒光城运来大量冰块,以供一些达官贵人消暑。本来我也不清楚的,记得被云姨带回醉脂楼的当天,丫环端了一碗莲子羹过来,我本也不想喝,但碰到碗时,发现是冰的,我才好奇,喝了一口,冰凉冰凉的,有种回到现代吃冰的那种感觉。

我当时也愣住,子都城不是四季如春么,哪来的冰块,而且古人竟然也会用冰块来让糖水冰冻。那丫环见我一脸惊奇的神­色­,便给我解释了一翻,我才会知道这些。

到了膳房,里面刚好空无一人,我却也不敢大意,怕有人突然出现,问起就不好了,这铁玉令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何用?但我想能让司徒明跟云姨这么紧张地想得到,一定不是凡物,如果铁玉令在我身上的风声透了出去,怕以后醉脂楼会成为江湖中人光顾的对像了。

刀光剑影的,想想就怕。

我从膳房只拿了块颇大的冰块回房,关上门窗后,才小心翼翼地从胸前掏出铁玉令,将它放到冰块中,而后坐在桌旁静静等待接下来的变化。

半个时辰过去了,我将冰块拿起,此时的铁玉令,变了颜­色­,从刚才的黑­色­,变成现在透明的白­色­,白得不带一丝杂质,白得如此­干­净,纯粹。如果不是刚才我看见了这一层变化,要不然怎么也无法相信,这玉,竟然能变得这么纯粹的白,玉的背面,在触到我手的温度时,玉的背面,慢慢地出现四行字,我高举过头,仔细地看着,上面写的是这四句:

人生如梦

岁月如歌

葬梦天边

月赡西宫

什么意思?这个跟之前那个地图有什么关联吗?我将玉重新收好后,坐在窗台边,沉思起来。

张枫之死

叩叩的敲门声这时响起,南宫墨温煦出声,“泠儿,你在里面吗?”

南宫墨怎么来了?我从位上连忙起身给他开门。“在,你等一下。”

南宫墨一进来,目光就停留在我刚才放在桌上的冰块上。“泠儿,你用这些冰做什么?”

啊,这个啊,我应该怎么说呢?正当我犹豫不决,要不要将刚才那惊人的发现告诉南宫墨,一道凌厉的剑风直向我逼来,当我发现时,想要大叫,但那已经来不及了,那剑已迫在眉下,只差一毫,便剌中我的眉心。

而眉心的莲花印记,似乎察觉到危险一样,本来平静的眉心,却异常地灼热起来。一股又一股的热烧疼痛,在眉心漫开,脑袋也因此而沉重起来,全身有些无力,摇摇欲坠。

“泠儿,小心。”南宫墨温煦的声音不再平静,他有着颤抖跟慌乱地惊呼出声。无怪他这么慌了,此时黑衣人的剑就差那么一毫了,南宫墨就算是轻功再好,也怕不可能从桌子那边飞过来阻止,就算他过来了,怕也不能从黑衣人手下救出我来。

那个黑衣人能无声地在南宫墨的面前出袭,想来他的武功也不弱,高手过招,重在屏弃杂念,一心一意都在招势上,如果南宫墨不那么担心我的安危的话,也许以他的功力,从黑衣人手下救出我也不是不无可能,但他太担心我了,所以就有了顾忌,施展开来,难免束手束脚,无法全心奋战。

这一次,我没有闭上眼,就算是死,也我要看清这黑衣人是谁?我毫不犹豫地对上黑衣人露在黑巾下的眼睛,那一双眼,我想我不会记错,这人是张枫,这是一双怨恨的眼睛,眼里的恨意,似是要将我一刀刀地剁成­肉­碎。

剑尖已越过我的眼睛范围,看来,今日我是真的是到头了。

“咣当————

一阵血红的风气急速而来,以势不可挡之势,将张枫的剑砸落在地,而那一抹血红,才渐渐缓下来,轻轻地落在南宫墨的手上,这时,我才看清,刚才的血红风气,原来是一支血­色­的玉萧,之前南宫墨跟司徒明交手时,我就见过,不过那时倒没怎么在意,现在,我对这血­色­的玉萧却来了浓浓兴趣。不过眼下还是抓住张枫有紧,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从他口里说出来。

张枫见机会已去,痛恨地瞪了我一眼,黑­色­的身子便一跃出去,就在他以为逃脱之际,南宫墨飘逸如仙的身形轻轻一跃,便已在三丈之后,严严地挡住张枫的去路。

南宫墨身上穿的是一件淡白的衣裳,随着他的身形跃动,那衣裳在半空中飘飞,一如天上飘落的仙人一样,在这样的冷杀气息中,依然美得另人惊叹。如果不是张枫的眼神太过怨恨的话,我怕我都不能从那份美丽的画面中回神。

“南宫墨,虽然你是大景王朝的君王,但我并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劝你少管这个妖女的事,到头来,怕自己怎么栽的都不知道。”黑衣人张枫­阴­冷地说道,那眼神,有几分诮讽的味道。

南宫墨依然神­色­淡淡温雅,他嘴角轻然一笑,“谢谢阁下好意,不过泠儿的事,我南宫墨不能不管。”

“哈哈哈哈。”张枫仰头狂笑,那恶毒的眼神,并没有因了这笑有丝毫改变,反而让人感到更­阴­冷起来。他笑过后,十分痛恨地看着我,接着说道,“南宫墨,你以为你能护得了她?哈哈哈,就算今日你杀了我,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死。”说到后面,张枫的眼神变得十分狰狞起来。

南宫墨只是淡淡地看着张枫,没有任何波动。

张枫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杀我不是他的本意,他三翻四次地想要杀我,不是因为萧易寒吗?他爱萧易寒吧?可今日他的话,让我觉得这事也并非单纯的因为妒忌而杀我,我想张枫多次杀我,除了他自己的意思外,可能也受了他人指使,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而指使张枫来杀我,来到这个时光才多久时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那么多人结怨了?难道这不是我,而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越想越因惑,越想越扑朔迷离。

我敛下忧心重重,换上一副从容不迫的自信神态,莲步进到南宫墨身旁,无视张枫那杀人的眼神,娇声说道,“我想,我该叫你张枫呢?还是叫你黑衣人?”不经意的声音,却像一道闪电雷鸣,让一向冷漠­阴­寒的张枫,惊得一脸震憾。

呵,我在心底冷笑,这样就让你这么震惊了,如果我将心底的猜测说出来,你是不是完全傻住了呢?不过,现在也只是猜测,我不会傻得说出来,以免打草惊蛇。

我冷冷地看着张枫,一旁的南宫墨此时伸手过来,轻轻地将我拉置身边。他这细微的动作,让我很是感动。从刚才他的神态里,我就知道,我在他心中,有着怎样的位置,温煦平淡的他,在面对我的安危时,竟然慌乱至此,此生此世,怕我也不能忘怀了。

我对南宫墨轻轻笑笑,示意他没关系。然后将目光看向张枫。张枫此时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冰冷的双眼,狠狠地向我­射­来,声音似是从牙逢中挤出来一样,颤颤巍巍的,没有一丝温度。“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今日落入你手中,我认了。”说完,张枫以十分快的速度,拔开手中的剑,南宫墨一惊,伸手将我横腰抱起,飞身向后方退去。而在我们身子落地时,才发现我们都错了,张枫拔剑并不是要杀我,他是要自杀。

看着张枫黑­色­的尸体倒在鲜红的血泊中,我的头乱七八糟的。本来还想借用意唤子,从张枫的口中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张枫明明是死在司徒明的手中,为什么会再次出现?还有张枫为在密门毒门是什么地位?

看来,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我想不明白,张枫为什么要自杀呢?以他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来,我与南宫墨都没有杀他之意,他根本不需要自杀,难道?

我拍了拍脑袋,怎么把追魂散给忘了。上次张枫剌杀我的时候,从另一个黑衣人的口中,让我得知他中了追魂散,而也因为这样,我才知道他跟毒门有关。

张枫选择自杀,是因为追魂散吧?那种残忍恶毒的死亡,跟自杀相比,后者反倒没什么可怕的了。

紫扣

南宫墨放下我,神­色­有些担忧起来,他看着张枫的尸体,轻声问着我,“泠儿,你认识他?”

我点了点头,我跟张枫虽然平日里很少见过,不过因为萧易寒的关系,这个张枫对我的一切,好像蛮熟悉的。

“南宫墨,你知道萧易寒吗?”我望着南宫墨担忧的神­色­,轻问出声。

“泠儿说的是蓝茄四三皇子萧易寒?”

“恩。”

“只是听说过,未曾见过面。”南宫墨说完后,轻轻向倒地血泊中的张枫走去,他半蹲下身,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张枫的身体。

站在身后的我,惊得一身是汗,急忙地惊呼出声,“南宫墨,不要。”

不知是不是我的声音太过惊骇,南宫墨收回了手,有些担忧地看向我,“泠儿,怎么了?”

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天啊,不敢想像,如果刚才南宫墨没有收手的话,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要知道,那追魂散可是毒中之毒,张枫身上的追魂散虽然还未发作,但潜伏在他身上的毒­性­,在他身体的血液停止时,那些毒便已经在皮肤面表上了,只要常人轻轻一触,怕这追魂散之毒跟着传过来,到时怕南宫墨也会跟着一起毒发了。

本来我对这追魂散也不甚了解,如果不是上次紫扬的死,萧易寒对我的一翻解说,怕今天我跟南宫墨都会去碰张枫了。

“他身上中了追魂散的毒,不要碰。”我惊魂未定地说着。

“追魂散?”南宫墨轻轻呢喃着这三个字,清湛平静的眼睛,却暗涌起来。“泠儿,你怎么会知道追魂散?”

当他喃喃说追魂散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不知道追魂散是什么呢?本来还想对他解说一翻,没想到南宫墨竟然知道?那这么说,他应该知道毒门的一些事情了。

不过南宫墨知道了也不奇怪了,毒门虽然隐秘,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但萧易寒不是知道吗?而南宫墨贵为一朝天子,我想他势力范围,不会比萧易寒差吧?

“是萧易寒告诉我的。”我轻描淡写地说着,不想将皇宫里的事再说一遍了,那里的人,那里的事,就让它深埋心底吧?

南宫墨看着我,也不再问追问下去,他从怀里拿出一件双白­色­的金丝手套,轻轻地带到手上。我看着,总觉得这双手套在哪见过,这一幕好熟悉。

而当南宫墨蹲下身,带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拉开张枫的衣袖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我看到这双手套会熟悉了?因为,萧易寒当时也带了一双同样的白­色­金丝手套。

我举步走了过去,张枫被拉开衣袖的手,开始出现了一两点的褐­色­斑点。症状跟紫扬的一模一样。看清了这些后,南宫墨放下张枫的衣袖,手,轻轻地移至张枫的脸上,将他紧裹的黑巾拉了下来,一张冷得发白的脸,突兀地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一次,张枫是真的死了吧。

我转过眼来,看向站起来的南宫墨,他此时,慢慢地将手上的金丝手套脱了下来,在他刚想将手套放进衣内的时候,我叫住了他,“南宫墨,能不能让我看看这双手套。”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将手套递了过来。

接过手套,一股柔滑的触感在手心漫开,淡淡的清香,扑向鼻间。原来这手套还有香味。我将它拿在手里,左右翻转,细细地看了很久,都没有发现有一处接逢口,两只我都找遍了,也都没有,不得不惊讶,这就是所谓的天衣无逢吧?

“南宫墨,这手套怎么没有缝合口的?”一边翻转着手套,一边向南宫墨问道。

南宫墨轻轻一笑,好像是被我夸张的样子逗的。“泠儿,不用找了,这手套是没有逢的。这双手套叫作紫金扣,是一对的,我的身上这一双叫作紫扣,而另一双叫作金扣。手套是用千年玄冰铁­精­炼而成,不但可避百毒,更是柔韧于常物,就算是销铁如泥的宝刀,也不能砍破这手套丝毫。这手套也极通人­性­,它会自己先择主人。一旦它选上主人以后,不但会清香异常,而且从此也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那这么说来,萧易寒那个叫金扣了,难怪萧易寒身上总会有一股很特别的清香,原来是金扣认了萧易寒做主人,散发出来的清香。

现在紫扣对我也散发清香了,那这样子,我不就是她的主人了吗?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跟南宫墨要呢?我将紫扣还给了南宫墨。

南宫墨看着我,并未接过我手中的紫扣。“泠儿,这紫扣你收下吧,她既已选择主人,就不再是我的,日后,这紫扣对你可能有些帮助。”温煦的声音,伴着紫扣的清香,在我心底,舒缓散开。

南宫墨,你对我的好,是这么的无微不置,虽然面上淡淡的,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我轻轻地将紫扣收进怀里,然后深深地凝视着南宫墨,这个有着仙人一样凤仪的男子,默默地为了做了那么多,而我却无以为报。

“南宫墨,真的谢谢你。”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南宫墨在我的注视下,脸上闪过一丝淡红。他有些窘态地别过脸来。“泠儿,这黑衣人你看怎么办?”

我侧过头去,看了躺在地上的张枫。心里有了计较。绕过身子,走到他边上蹲下来。“南宫墨,今晚你留在我房中吧?”说完,我回过头看南宫墨。

南宫墨先是一愣,但随即明白我的意思,最后轻轻点头。

我拿出紫扣,带在手上,对张枫的身体,细搜起来。

温情

在张枫的身上,虽然没发现什么大的线索,不过,倒是发现了一个让我颇为满意的秘密。一切处理完后,我将手套递给南宫墨,让他帮我处理一下张枫的尸体。

南宫墨接过手套,片刻之后,带着张枫的尸体,飘然离去。

我看着房内的血渍,拧拧眉,刚才有紫扣的香味在,屋里的血腥味倒闻得不清,但紫扣借给南宫墨后,屋内的血腥味浓得吓人。

为了怕楼里的姑娘寻来,我便拿起门逢后面的布条跟扫把之类的东西清扫起来。这里的布条跟在现代的拖把差不多,都是将些吸水的碎布,用铁丝扎成一团,然后围绕在竹秆上。

我没有将布条粘水,应为越是沾水,那血就会化得越多,我怕到时麻烦,所有先用­干­布条吸­干­那些血,然后剩下来­干­掉的血渍,再用湿布条拖一遍就可以了。

一切完成后,我拿出早上南宫墨给的莲香,倒出一滴来,滴在血渍的位置上,而后打开门,将那些拖把跟扫把类的东西全部扔掉,我十分小心地走着,怕一不小心,那些拖把上的血粘到身。虽然我有玉姿露护体,百毒不侵,但小心些还是好的。

回到房里,发现司徒明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坐到桌上,双手撑着下巴,好像在等我的样子。见我进来了,就连忙扑过来。“娘,你去哪里了?害小明好担心啊?”

我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幸好我刚才动作快些,要不然怕他看到这一大滩血,真不知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如果一不小心他沾上了,那时才真是麻烦。

“我就出去走走,你刚才去做什么了?冲个凉不会那么久吧?”看他一脸心虚的样子,不会是又惹什么事情了吧?

“刚才,护院带我去找乐子去了。”司徒明一脸灿烂地说道。那大手,紧紧地抱着我。

我挣了挣开身子,乐子?什么乐子?

“找什么乐子?”这个司徒明,怎么傻了就变得那么粘人了,他倒好,一脸无害,而我就惨了,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被他娘过来,娘过去的,知情的人倒好,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妖怪呢,儿子都那么大了,这娘才这么年轻,别人能不怕吗?

司徒明那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我才刚离他远些,他又靠了过来。“护院带我上对面倚香楼了,他还说,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

什么?倚,倚香楼?他们竟然带司徒明上倚香楼?

一想到单纯傻气的司徒明被那些姑娘围攻,我的脸,立马拉下来。好你们这帮护院,我叫你们带司徒明洗澡,没想你们竟然带他去诳妓院,而且还是对面的倚香楼,这笔帐,明天我再好好找你们算。

“你去倚香楼做了什么?”我抓着司徒明的手,冷冷问道。

“娘,痛,小明什么都没有做,那些姐姐都好可怕,她们见了小明,都在小明身上乱捏,娘,你看,这里是她们捏的,痛。”司徒明委屈地仰起脸,一脸天真害怕的样子,他拉开衣服的胸膛,黑了好几块,我看了,更是生气。倚香楼那帮死女人,竟然对一个傻了的人动手,难道她们不知道可耻么?

越想越气,倚香楼,不把你产平,我甄泠二字就倒着写。我咬牙切齿起来。

司徒明似乎是被我黑脸的样子吓住了,他抬起童真的眸子,惧意而又担忧地看着我,“娘,你怎么了?”

“娘没事,小明不要担心。”语气十分的温柔轻缓。不知为什么,司徒明这样的眼神让我特别心酸,他的那个眼神,让我想起了自己前世的一切,自己在七岁时,第一次上台表演舞蹈时,当时台下成千的观众,让那时只有七岁的我颤抖起来,眼神害怕担心地看着众人。而在众人之中,妈妈明亮又温暖的眼神,无比坚定地看着我,她似是在告诉我,孩子,你行的,不要害怕,妈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而那场比赛,我拿了第一名。而后的每一次比赛,妈妈不管多忙,都会抽身出来陪我,而大大小小的舞蹈大赛中,我都得了非常好的荣誉。

直到二十四的那年,我得知自己得了肝癌晚期时,那种从未有过的害怕跟慌乱,在我心里,捣碎了所有希望与憧憬。我整日不语不言,完全昏暗于自己的绝望中,是妈妈跟爸爸的爱跟关怀,让我有勇气面对一切,接受治疗。最后虽然还是面对死亡,但我却可以从容地接受了,不但害怕,不但惶恐。

“娘,你刚才叫我小明了耶。太好了,娘终于叫我小明了。”司徒明欢跃地狂跳着,那脸上洋溢的快乐,是如此简单美好。

他一直渴望的只是一份关爱吧?那种心情,我可以理解,以后,我尽量对他好些吧?不管他会不会好起来,现在的他,不再那个深沉­阴­狠的司徒明了,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想要一份简单的关爱。

我温柔一笑,将司徒明搂在怀里。这个怀抱,很简单,很纯粹。“小明不是喜欢娘这么叫吗,所以娘以后都这么叫小明好了。”

“娘,你真好,小明最喜欢娘了。”司徒明偎进我怀里。

其实说是我司徒有偎进我怀里,倒不如说是我偎进他怀里来得很贴切,因为身高体形的关系,画面整个看起来,让我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不过现在我不想理会这些了,也许老天让司徒明傻掉,是因为我欠他的吧?那么,就让我在他傻的这段时间还吧?也许前世或再前世,司徒有便是那白胡子仙人说的五个男子中的一个吧?

穿越也只为化劫,而现在,不知是我的劫,还是司徒明的劫。

挑畔

“泠儿————”南宫墨走了进来,话说了一半,停住了,他清湛幽远的眸子,看着我跟司徒明相拥的身子,闪过一丝暗然。

我放开了司徒明,然后回过头对南宫墨笑笑,“这么快就弄好了,南宫墨,你真行。”

南宫墨眼里的暗然我是看到了,那个如仙一样的男子,对我,怕是真的动了情了。曾经说过,我不再动情,而如今,我不管自己的心意如何,我都不想去计较太多,这样太累。就当自己完全不知道吧?他的好,他的温柔,我留在心底吧。

南宫墨看着一脸笑容的我,他的眼里,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神­色­,“泠儿,我现在方便留下来吗?”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犹豫,看来,他真的误会了。对司徒明,除了那一份触及心弦的怜惜外,并没有其它任何的情感,如果硬要加上去的话,那也是对他的怨恨跟害怕,不过那是在他傻之前,现在的他,单纯得像个孩子,对他的情,也止于一种女­性­的母­性­情结上。

“南宫墨,你说什么呢,怎么会不方便呢,再说,我可希望你留下来。”今夜可能还会有一场恶战,这也是我让南宫墨留下来的原因。张枫既然跟毒门密门有关系,那么他的死,这个两神秘组织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再说,从张枫中了追魂散一毒就可以看出,他在毒门的身份地位不简单,怕要在紫扬之上都不一定,如果我猜想得不错,今晚出现的人会是毒门的。

南宫墨听了我的话,似是也在想关于今晚的事,他的眉目也淡淡地忧虑起来。虽然南宫墨不说,但我心里也猜出了几分,这个毒门,让南宫墨有所顾忌,至于是什么顾忌,我倒不怎么清楚。因为每次一提起毒门,南宫墨的脸­色­就会有些淡淡的愁­色­,这让我很是疑惑。

司徒明这时从一旁走了过来,他略带怒意的眼睛,紧紧地瞪着南宫墨,好像很不满意南宫墨的出现,那愤怒的眼神,便是他发泄心中不满的表现。他走到我身边,带着几分小儿撒娇的样子,摇着我的手说道,“娘,小明不喜欢他,能不能不让他留下?小明要跟娘一起睡,小明不要他留下来。”

听完,我一脸黑线,这家伙,真会挑时候,什么时间不好说,偏偏在这时候说,我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南宫墨,果然,南宫墨在听完司徒明的话后,淡淡的脸上,开始出现一丝不自然的暗­色­。

“小明乖,小明要自己睡。”我无奈至极地对他诱哄道。

那家伙却一点都不识趣,不但没有妥协,反倒更加过份起来,他横了南宫墨一眼,然后大手对我一挥,那浑壮有力的手臂,便紧紧地将我禁锢,而后一眼挑畔地看向南宫墨,对我说软软说道,“娘,小明不要自己睡,小明要像昨天晚上一样跟娘睡,小明喜欢搂着娘一起睡。”

听完,吐血的心都有了,他,他是傻子吗?谁能告诉我,谁见过这么有心机的傻子,我敢肯定,他说的这些话一定是故意的,他是在向南宫墨挑畔,他这是在喧宾夺主。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脸上依然是温煦的平淡,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但眼里的暗然,便让我了然明白一切。

“司徒明,你今晚去隔壁房睡。”我挣脱了他的禁锢,坚定喧布。这家伙,能不能不在这紧张时候Сhā上一脚啊,我让南宫墨留下是为了正事,他跟着瞎起哄做什么?

司徒明一听,脸立马委屈地拉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倔强地闪着泪花,“娘,我不,我要跟娘一起睡。”

他那倔强的神­色­,让我的心不由得一紧,对他的坚持,不免软了下来。“那随你吧。”说完,转过脸去看一旁安静的南宫墨,这时,南宫墨的眼睛也向我看来,四目相对,南宫墨清幽深远的眸子,如一汪平静的碧波,让我混乱的心,一下清明起来。

“娘,你是同意让我跟你一起睡了。”沉浸于自己喜悦中的司徒明,并没有发现我跟南宫墨的不一样,他自顾自地欢喜着。“太好了,太好了,娘同意我跟她一起睡了。”

被他的欢呼声抽回神来,我侧过眸子,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快乐是那要简单,那些很久远的纯真,越过时间的长河,重新出现在他刚毅的脸上,似是有一股神秘的诱惑力,让人不想移开眼去。

我静静地看着司徒明十分陔子气的举动,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甜美的笑。

再回过头来,便看到南宫墨看着我的脸,久久没有回神。他是在看什么?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吗?手,不由得向脸上伸去,上下抚摸了许久,没发现什么啊?

我刚想开口问南宫墨,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时,他却开口了,而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被爱情伤透的我,决定不再动情的我,心中漾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他说,“泠儿,你好美。”声音很轻,很柔,像久旱的甘露,丝丝渗入心间。又如飘飞的雪花,纯美洁白得不带一丝杂质,纷纷扬扬,落满我怨恨的心。

不一样的情

我站在那里,久久地望着南宫墨,我又想起了刚穿越过来,见到白衣如仙,清华圣洁的他,其实当初对他,也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有一丝南宫墨的位置,我想我也不会那么久不接受季如风了,我那时只知道自己没有爱上季如风,但我不知道,其实那时我心中已经偷偷喜欢上这个温煦如水的俊朗男子了。

从一开始拒绝接受做季如风的太子妃开始,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南宫墨,在那之后,我并没有接受季如风,直到那一次,因为阻止季如风跟萧易寒的打斗受伤时,我才开始接受季如风的爱意吧,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让自己变得卑微起来,如果我早知道自己在季如风的心中只是这样一个晃子,我会不会不顾一切地逃离呢?那一次的背叛,已经让我生不如死,我是不是再相信一次爱情,眼前这个温煦如水的俊雅男子,他,应该是值得我相信的吧?

想起了这许多,我的眼神,开始模糊起来,这一场穿越,是不是注定我会在一场又一场的爱情中追逐,会在一个又一个的怀抱中流浪,而最后,我会在每一个怀抱中破碎离去,直到劫数解开,我才能圆满离去,只是,这样的圆满是我想要的吗?那五个男子,是我想要的吗?他们的情劫又与我何­干­,那只是前世的情,而我甄泠,不想付出太多,什么情,什么劫,我都不想理会,我只想平平凡凡地活着,在平静的岁月里,找一个痛爱怜惜自己的男人,相伴一生,谨此而已。

而眼前的那个温雅男子,他是我要寻的人吗?一滴泪顺着粉白的脸颊滑落,那姿态,是那样的苍白与无奈。

“泠儿。”南宫墨动容地叫着我,他不知什么时候,已到我边上。那清湛幽远的眸子,此刻如风雨前夕的大海,表面平静,其实却暗涌如流,那一层又一层的浪潮,深深地将我溺住。

南宫墨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平静气息,风静拂,男­性­的气息伴着南宫墨身上独有的平静气息,让我迷乱起来。他的手,紧紧地将我圈在怀里,温热的鼻息,吹在我的耳边,他似自言自语,又似轻轻对我呢喃,“泠儿,泠儿——”

我沉醉了,不着痕迹。那一个温柔得溢出水来的怀抱,他只属于我一人吧?那个清华圣洁的男子,他待我,是真的吧?轻轻地闭上眼睛,就让这个美丽的梦,永远不要醒来。

不知是不是我太投入,还是太沉迷,竟忘了司徒明还在一旁。此时,司徒明的双眼分外地红了起来,他用尽力气,向相拥的我跟南宫墨撞了过来,力气之大,我被撞了出去,严严地掉在地上。

痛,很痛,但那种痛,却不如心中的迷乱与无奈更让我害怕,这个陌生的时代,我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本以为可以像所有书上写的穿越过来的人一样,都可以玩得风生水声。但现在,我不得不重新横量了一下自己,我不但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竟然还处处遭人算害,是我太善良了,还是我太招摇了,如果是这样,那好,我以后都不会再仁慈,我要让所有害过我的人知道,我甄泠,并不是让人随意捏的软柿子,从今夜开始,我会一一反击。

“娘————”

“泠儿————”

两个男人,不同的表情,却同样的焦虑担心地向我奔来。

我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对他们笑笑,那痛不算什么,也许日后,我还会面对许许多多比这个还要痛苦的百倍的痛,所以,我一定要强自振作起来,这穿越,并不止于化劫那么简单。从我知道我是妖­精­的身份开始,我就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一条不平整的艰难道路。

司徒明拉着我的手颤了起来,他的眼里,满是痛悔跟害怕。“娘,你没事吧?都是小明不好,小明最坏了,如果不是小明,娘就会不摔跤了,小明好讨厌对不对?”说完,泪水一颗又一颗地咂落下来,样子,让人好心痛。

南宫墨只是安静地站在我身边,并没出声。但他眼里的担心与害怕,不比司徒明的少。我对他笑笑,示意我没事。然后伸出手去,试去司徒明脸上的泪珠,“小明乖,娘没事,小明不讨厌,娘跟南宫哥哥都很喜欢小明呢。”

南宫墨看了司徒明一眼,也淡淡地点了下头。司徒明对南宫墨的讨厌,是源至我吧?

司徒明吸了吸鼻子,脸上又是哭又是笑,他十分开心地看着我,然后又转过头去南宫墨,刚毅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丝疑惑,而最后,他也对南宫墨露出一丝笑意。

他是接受南宫墨的存在了吧?看着那两个担心我的男人,一下觉得世界又美好起来。管他以后怎么样,现在活得开心就好。

“小明,你先去隔壁房等娘好不好?娘有事跟南宫哥哥说,一会儿娘就过去。”有关于今晚毒门来袭的事,我跟南宫墨还未布置清楚,还有很多细节,要一一布置。

司徒明看了我们一眼,最后目光有些不舍地落在我身上,没多久,他就转身出去了。

他走后,我跟南宫墨站在那里,一时无语,气氛倒有些怪异。

我在想,两人可能都是因为刚才那一个拥抱而不知该如何开口吧?我侧过眸子,看向南宫墨,而此时,他也十分默契地向我看来,在眼神相对的一瞬,他脸微红地闪过一丝窘态,他是在害羞吗?

想到这,我抛开刚才的僵硬,随即欢笑出声。

黑衣人来袭

南宫墨静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用眼神示意我噤声,那脸是的神­色­,却因此而凝得起来。随后,他全神地看向窗外,手,轻轻地伸过来,紧握着我的。

他的这一个紧握的手,让我想起了那时跟他在山上小屋的情形,当时被五十来个黑衣人追杀,他为了不让我被黑衣人伤害,也紧握着我的手,最后被形势所迫,才不得不松开,而今日的样子,仿佛又让我回到那日的紧张环境中,难道是毒门的人现在就来了?

我疑惑地看向南宫墨,希望得到证实。南宫墨在我眼神递过来时,手突然握得更紧了,好像怕我一下刻会消失般。

而我刚想问什么时,十来个黑衣人便飞身过来,那速度,如闪电雷鸣般,只一下,便直直地立在我与南宫墨面前。看来来人,武功不在张枫之下。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走出一步,手上的刀,亮着冷森的光,在烛火的闪动下,更是­阴­冷诡异。他冷冷说道,“想不到大景王朝的新君这么空闲,竟然三翻四次地诳起青楼来了。”话里的讽剌味道是那么的浓。

我听了,不由一怒,但更多的是,惊愕,这个声音,就是那天夜里,张枫要剌杀我时,那个出手阻拦的黑衣人的声音,他跟张枫是什么关系?还有,他们口中的门主到底是谁?

我抬眸看向南宫墨,而他,却是一脸淡定神­色­,似是不将黑衣人的话当一回事。这让黑衣人有些恼怒了,他愤愤地看着我们,那一双眼,含着浓浓的讥讽。

“素闻大景新君圣洁如仙,从不沾女­色­,今日一见,不过尔尔。”黑衣人说完,仰头一阵冷笑,他后面的十来个黑衣人,也一致狂笑起来。

我的手,紧紧捏着,那些黑衣人,太过份了。我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将刚才紧捏的手伸进衣袖内,细摸起来,在摸到那个小瓶子后,不动声­色­地将其打开,然后将手又放回原位,静静地站着,等待那些男衣人笑后的反应。

南宫墨发现了我的这一举动,脸上淡淡地笑了。我也侧过头去,和他相对一笑。

黑衣人的笑止住了,紧接而来的,是一个又一个呆傻的脸,麻木地站在原地,因为,他们全都中了我的意唤子。

“泠儿,你打算怎么做?”这温煦的声音除了南宫墨还有谁?等等,这声音是南宫墨说的?我愕愣地转过头去,迎上的,是南宫墨温雅的淡笑,而那笑里,多了几分宠溺。

“你没事?”我尖叫出声。我的话里没有其它意思,只是单纯的惊讶。我刚才明明打开了意唤子,而且这些黑衣人不是全都中招了吗?那这南宫墨也是男人啊,为什么他会没事呢?本来我还在担心,一会怎么让南宫墨醒过来,因为这意唤子只是些整人的毒药,对身体并无实际­性­的毒害,所以,这意唤子也没有解药。一般中了意唤子的人,在三个小时之内就会自动解掉,而现在,南宫墨竟然没事,这让我怎么能不惊诧呢?要知道,这药可是好用的很,屡试屡胜,每一次,效果都让我非常满意的。

“泠儿你希望我有事?”南宫墨笑得格外开怀,本来淡淡的神­色­,因为他这个笑而深重起来,眼里的宠溺意味,更浓了。

我看得呆了,南宫墨从来都是淡雅如水的神仙感觉,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狂笑的一面了,而那笑,竟然是这么好看,我不由看得呆了。嘴角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南宫墨,你好帅。”

“好帅?”南宫墨轻吐出那两个字,而脸上一脸的不解。

在南宫墨出声寻问时,我才知道自己将心中的感叹说了出来。幸好是褒意的话,要不然,我还真不敢解释。

“呃,这好帅是我家乡话,这意思就跟俊美差不多,总之是形容男子长得俊的。”

“原来这是泠儿的家乡话,我记下了。”南宫墨轻轻地说对笑笑。

“南宫墨,你怎么会没中意唤子?”我望着南宫墨,好奇得不得了。这意唤子用了那么多次,没有一次失效过,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独独南宫墨没事?

“因为我在你拧开瓶盖之前,就已屏住呼吸。”南宫墨淡淡说道。

原为是这样,难怪会没事。但下一秒,我又愣住了,他竟然屏住呼吸那么久?从我拧开瓶盖到黑衣人中毒,最少都有十来分钟,他竟然可以十来分钟不呼吸?

我睁大上眼睛,以十分夸张的表情看向南宫墨,“你,那么久不呼吸,你,你没事吗?”

南宫墨又再一次被我逗笑了,他如流水般的声音轻轻响起,“我曾练过一段时间闭气功,所以半个时辰之内不呼吸都没关系。”

南宫墨不说还好,说完我的嘴巴更是惊得合不拢,半,半个时辰不呼吸,天啊,那就是一个小时啊,这里的一个时辰是我们那里的两个钟头,而个时辰,不是小时是什么。竟然有人能一个小时不呼吸,如果南宫墨出现在我们那个时代,竟会出现怎样的轰动啊。

我深呼吸起来,尽量让自己不那么震惊,可不管怎么深呼吸,我都平静不了。一个小时不呼吸啊,想想,这多么震撼人心的事。

“泠儿,你还好吗?”南宫墨淡去了笑意,明朗的眉间,有些细微的担忧。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敛下满脸的震惊,我对南宫墨笑笑。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眼下还是处理眼前这帮黑衣人要紧。“南宫墨,你有听过毒门宝藏之事吗?”

我记得当初萧易寒有跟我说过,这毒门,有一个藏宝地图,而里面,有大量的宝藏。当时他在紫扬跟红衣女子身子,搜到了一个令牌跟一张小块地图。而从他欣喜若狂的眼里,我知道,这地图跟令牌,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南宫墨之吻

南宫墨侧过眸子看向我,可能他一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吧?他寻思了一下,然后轻轻答道,“听过,江湖传言,毒门有一处宝藏,里面不但金银之物数不胜数,天下武林秘笈在宝藏里面都有记载。而最近,江湖中有不少人在打探毒门的确切位置,但都无故而终。”

一切真的只是传说吗?那倒未必。早在萧易寒拿出地图研究的时候,我就相信,这毒门确是有宝藏的地图,而这宝藏之说,怕也假不了。

我对南宫墨轻轻一笑,然后转过身去,对那些黑衣人命令道,“都将刀给我放下,然后将脸上的黑巾给我拿下。”

南宫墨静静看着,没说什么。那些黑衣人闻声,全都将手中的刀丢掉,那些刀落在地上,发出了一阵阵响亮的咣当声,然后在声音彼起彼伏间,那些黑衣人的脸,全都露了出来,而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他的面孔,却让我极度害怕起来。

他不是季如风太子府里的人吗?怎么会是毒门的人?而看他的样子,地位并不比张枫的差。我记得当时在太子府,常常见到这个人跟在季如风身后,虽然我从来都不曾跟他照面,但我还是记得他,季如风对他,很是信用,那时候季如风陪我出去游玩的时候,都是将事情交给他的吧?

为什么毒门都将一些高手安Сhā在全国皇子身边,难道?天啊,我实在不敢想下去,原来这毒门门主竟有这么大的野心,实在太可怕了。他既然能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羽翼安Сhā于各国中,想来他心思十分缜密了,如果不然,一丝一毫的错漏都有可能灭门。而季如风跟萧易寒这么历害的角­色­,都让他玩弄鼓掌之间,这人究竟又是谁?这毒门与密门又是什么关系?

我强压住心底的那份震惊跟害怕,然后冷冷地看着那些黑衣人,许久,冷漠问道,“你们可是毒门的人?”

“是。”十几个黑衣人都双目空洞地回答我。

“毒门与密门是什么关系?”我再次问出声,只要知道毒门跟密门的关系,那知道这个神秘门主的真面目怕也不远了。

“毒门是———”十几个黑衣人,刚说了几个字,却都全都口吐黑血,倒了下去。我一惊,急忙看向南宫墨,而南宫墨刚才站的位置,哪还有人?只见窗外飘过他白­色­的身影,便跟着消失在月光下。

我对着他的飘飞的身影喊到“南宫墨,你要小心。”从这十几个黑衣人倒下看来,他们是让人灭口了,想想那人就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紧要时刻出现,就差那么一点,我们就有线索了,可眼下,又断了。

我从身上掏出紫扣,将它带到手上,然后蹲下身来,一一审视这些黑衣人,他们的身上,脑门里,都有一个向螺丝钉大小的孔,而那孔里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这是人都是让人从后面扔的暗器杀的吧?那个暗器,都淬了剧毒吧?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历害,一招就能准确无误地­射­出十几支暗器,而那毒,更让人害怕,竟然让那些黑衣人这么快速毙命,想来,事情并不想我想像的那么容易了。

一一看完那些黑衣人后,只有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中了追魂散的毒,其它人,倒没发现中追魂散的症状。

我从那些尸体中绕开身来,感觉一股寒意在心底漫开,房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冷了下来,屋外的月光,照在那些尸体上,竟是如此惨白。

我开始害怕了,早些时候对面张枫的尸体时,我不觉得害怕,因为张枫之前已经在我面前死过一次了,现在他死了,我反倒觉得麻木。而现在,十几个黑衣人横七竖八地倒在我面前,那样诡异的样子,想不害怕都难。

“泠儿,你没事吧?”南宫墨担心出声,而我,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吓得人从地上弹起来。

回过头,发现是南宫墨时,我飞快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将他抱住。在闻到他独有的平静气息后,我开始不那么害怕了。

在我的手紧紧环过南宫墨的腰时,他的身子,明显一颤,而后,他也轻轻伸出手,将我圈住。温柔的话语,在我耳畔,轻轻响起。“泠儿,没事了。刚才吓着你了。”

我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轻轻磨蹭着,南宫墨的手,将我抱得更紧了。紧贴着的身子,我感到他的身子,灼热起来,本来淡淡的体温,却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我告诉自己,应该推开南宫墨的怀抱,但心底小小地声音排斥着,这个怀抱那么温柔,那么安全,我又怎么舍得推开。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吧,就一次就好。可我想不到,就因为这一次的放纵,造成两人日后如丝如麻的牵畔一生。

我轻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南宫墨,本来淡然如水的眸子,此时却深邃地看着我,而温煦俊朗的脸,也有些不一样了。

南宫墨也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他的身子慢慢地俯了下来,在我愕住的同时,南宫墨温柔轻缓的吻,也落了下来。

他温热的­唇­,轻轻地呒过我娇­唇­,吻得很轻,很轻,这样的吻,感觉自己就像他最心爱的宝贝一样,轻轻地呵护。在他吻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止不住的雀跃,南宫墨的吻,没有太多的挑逗与掠夺,那是一个最纯洁的吻,如羽毛飘落般轻轻地扫过我的­唇­,美得让人沉醉迷离。

在南宫墨的­唇­再一次轻轻越过我的­唇­时,我将手从他的腰上伸向他的脖子,紧紧抱住,脚尖也轻轻踮起,热情地回吻着他。

我热情吸吮着南宫墨的嘴­唇­,一声声申吟声从两人的口中同时溢出,欲的火苗此刻在梵烧,我的脑里,只有这一个吻。申吟声后,我将粉舌头探进南宫墨的嘴里,与他湿热的舌头,缠绵在一起。南宫墨的吻也慢慢狂热起来,他的手,伸向我的纤腰,紧紧抱住,两人的身体,因这一个举动而没有任何逢隙,隔着衣物的身休,我的柔软可以感受到南宫墨越来越灼热的坚硬。

神秘女子

许久,相拥吻的我们才放开,南宫墨的脸,这一次竟然没有红,我不禁好奇地打量起他来,刚才那么热情的吻,竟没让他的脸红起来?

南宫墨见我喘气吁吁地看他,脸上含着笑,轻轻地将我搂入怀里,“泠儿,看什么?”

我将手覆在他修长的手上,“在看你啊,你没发现吗?”语气里满是甜蜜。

“泠儿。”南宫墨终于脸红了吗?哈哈哈,看他那不自然的窘红,真想咬他一口。本来只是心中想想,没想到我付出行动去了,嘴嗒巴地亲咬了南宫墨俊朗的一半脸,而他,则无奈地再次对我低苛,“泠儿。”

“好了,不闹了。”我看着南宫墨淡红的脸,心里比蜜更甜。“南宫墨,这些黑衣人怎么办?”我从南宫墨的怀里轻轻离开,拧眉看向地上十来个黑衣人。

“葬了吧。”南宫墨温雅的脸上,有一丝暗淡。

我轻轻地握住了南宫墨的手,对他轻笑,“南宫墨,你刚才出去时,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这么说,只想转移南宫墨的注意力,这样一来,他也不会这么暗然了吧?我知道他善良,看着那些黑衣人枉死,有些不忍吧。

南宫墨淡淡从一群黑人中回过神来看我,“泠儿,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急了,一下忘了你不会武功,如果你了什么万一,我,”看着他一脸自责的样子,我急忙用手轻捂了他的嘴,“南宫墨,你不用自责,我刚才是有些害怕,不过看到你后,我什么都不怕了。”

南宫墨伸手紧握着我轻捂着他嘴的手,动容说道,“泠儿,你没事就好。”

我温情地依在他的怀里,“南宫墨,你刚才出去可有追到那人?”

不知那人来了多久了,如果他一直潜伏在醉脂楼的话,那楼里的姑娘的安危就成问题了。

南宫墨轻轻地抚了抚我的青丝,然后轻轻说道,“我追出去时,只看到一个纤细的黑­色­背影,我想,出手偷袭的黑衣人是个女子。而我一路追出去,在后院里便不见她的踪迹,我想,她有可能潜进楼里姑娘的闺房里。”

女子?又是跟毒门有关吧?

“南宫墨,如果现在搜楼,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如果我想的没错,那女子一定还在楼里,她不会那么快离去,因为,她要的东西还没拿到手。

“搜楼?”南宫墨轻轻地松开我,清湛的双眼,静静地看着我。

我神秘一笑,“对,搜楼,那个女子,我想她一定会在楼里。”

“泠儿,你的意思是那个黑衣女子另有目地?”南宫墨疑惑出声。

我轻轻点头,“不错,那个女子,她的目的还未达到,今夜我想她都不会离开。”

“泠儿,你说说,究竟她有何目地?”南宫墨淡淡的神­色­,写着不解。

我不语,拉过南宫墨的手,走向那十几个黑衣人。然后,我从身上拿出那双紫扣,递到南宫墨手上。“南宫墨,你拉开刚才那个黑衣人的衣袖看看。”

南宫墨接过手套,眉目轻拧起来,“泠儿,你的意思是这黑衣人也中了追魂散?”

南宫墨果然聪明,不用我说,他也猜了七八分去,不过,那个黑衣人可单单是中了追魂散那么简单,我之所以将紫扣给南宫墨带上,是因为我想确定我的猜测对不对。

“恩,这群黑衣人中,只有刚才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中了追魂散,我想他在毒门的地位一定很高,而他的身上,我想让你帮我确定,到底有没有半截毒门地图。”我之所以断定那个神秘黑衣女子没走,就是因为这点,如果那个黑衣人身上有毒门地图的话,神秘女子还未得手,又怎么会离去呢?

“毒门地图?泠儿,你怎么会知道?”南宫墨的神­色­有一丝惊诧,还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波动。他是怎么了?难道我不能知道?

“关于毒门地图,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南宫墨,你怎么了?”他的神­色­,为什么会这么凝重?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轻然一笑,”泠儿,我没事。“话虽那么说,但他脸上的神­色­,怎么也掩不住。

难道南宫墨知道关于毒门地图的事?可那有可能吗?南宫墨那样圣洁的人,又怎么会和毒门扯上关系呢?

“真的没事吗?”

南宫墨轻柔地对我笑着,“没事,泠儿,你要怎么在他身上找那半截地图?”

我抬头看着南宫墨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刀,递到南宫墨手上。“地图有可能藏在他手臂的表皮下,刚才我看过了,他的右臂的皮肤,与周围的皮肤实不一样,你帮我打开那一处皮肤看看,他是不是将地图收在那里?”我表面上虽然说得极轻巧,但心底却也没底。这毒门的追魂散可不是一般的毒药,万一南宫墨不一小心,碰到一点点,那都是致命的麻烦。

南宫墨听完我的话,淡淡的神­色­换成深深地震惊,他静静地看着我一会,然后接过我手上的刀,蹲到刚才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身边,拉起他右手的衣袖,细细地看了起来。一会儿,南宫墨对着黑衣人比较突出的那一小块皮肤,用刀割了下去。不知是因为那个地方本来就没有血,还是因为黑衣人死了有些时间了,刀割下去时,竟然没有半滴血流出来。

一会后,那个黑衣人的那一处皮肤果然是有东西的,南宫墨将那薄薄的一层布拿了出来,再将黑衣人的皮肤翻下来,而后盖上衣袖。我在边上看得是又怕又奇,没想到,这毒门的人都是将地图这么个藏法。

引蛇出洞

“泠儿,你真聪明。”南宫墨望着那一小块地图轻声说道,而他的眼里,却有着不一样的光彩。

我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这哪是我聪明啊,这分明是从武侠小说上看来的。

南宫墨看着那些地上的黑衣人尸体一眼,然后将手上的地图递到我手中,“泠儿,接下来是不是要搜楼?”

我接过南宫墨手中的地图,看了一下,然后将它放入腰上挂的钱袋内,等一会再细细研究。

一系列的动作后,我对南宫墨优雅一笑,然后说道,“南宫墨,现在我倒有一妙计,那会比搜楼更有效果。”

“泠儿,你倒说说看,是什么妙计?”

我走了过去,近身在南宫墨的身边,轻声对他耳语。南宫墨怎么这么高啊,我这身体,少说也有一米六多的身高,可站到南宫墨身边,就只到他肩下,害我说话还要踮起脚来。

温热的气息,随着我的珠­唇­一阵阵呵出,南宫墨的脸颊,有些不自然的晕红。说了许久,终于将那些计划全部说完,而我的脚不知是不是踮得太久了,竟然一个颤抖,身体也落到南宫墨怀里。

扑通,扑通……

两人的心跳因这个细微的动作,比刚才热吻还要激烈起来。南宫墨身上的轻栗,像一阵电流一样,在我本欲无波的心底,漾起一圈又一圈的狂澜。

一种妙不可言的情愫,在四周擦起了火花,南宫墨的身体,渐渐灼热起来。而我,不知是不是被这样的灼热烧糊了,还是被四周的火花燃着了,竟然意乱情迷地看着南宫墨。

南宫墨清湛的双眸,此时不再是淡然,那深邃的墨黑­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而他的身子,也慢慢地跟着俯了下来。

就在我闭上眼睛,仰起脸时,门突然被撞开了。

我跟南宫墨惊愕回头,来人竟然是司徒明。他走在门口,看了一眼南宫墨,见他搂着我后,本来有些犯困的眼,立马来了­精­神,狠狠地瞪着南宫墨。

“放开我娘。”说完,用轻功飞了过来。

我不是让他回去睡了吗?看他的样子,好像一直没有睡,他不会是在等我吧?我看了看司徒明落在我们面前的身子,不由得担心,这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都还在啊,等下他要是问起,或像别的小孩一样尖叫,那楼里的姑娘不都全赶来了吗?到时,只怕会坏了我的计划。

“你放开我娘。”司徒明横着身子,直直地向南宫墨冲个来。他虽然是傻了,但他的武功没有忘,他这一怒之下,内力可是不容小视的。眼看南宫墨没有丝毫的躲闪,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急忙惊出声阻止。“司徒明,你快住手。要不然,娘以后都不理你。”

这话果然有效,我话一说完,司徒明的身子便定住了,他那双眼,仍然狠狠地盯着南宫墨。

我趁这空隙走了过去,拉过司徒明,对他柔声说道,“小明,你怎么还不睡?”

司徒明现在毕竟也是小孩心­性­而已,见我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话,先前对南宫墨的恨意便也消了,只见他笑得眉毛都弯了,“小明要等娘,所以不能睡。”

原来他真的是在等我,有时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司徒明傻了之后会对我这么粘,是不是一个人傻了之后都会­性­情大变呢?

“小明先去睡好不好?娘还有事,要一会才会去。”这些黑衣人的尸体,跟那个神秘女子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又怎么能睡去。

司徒明听完我的话后,脸又暗了下来,他将目光再次狠狠看向南宫墨,意思好像都是南宫墨将我占住了一样。

我无奈地看着南宫墨,而他,则是一脸淡淡的轻笑,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眼看现在夜已深,而司徒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不得不再次诱哄出声,“小明乖,你先回去睡觉,娘保证在你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娘就回去。”

“娘,小明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好不好?小明不要一个人回去。”那家伙收回瞪南宫墨的目光,一脸委屈地对我说道。

看来现在来软的是不行的了,我对着司徒明凶道,“你不回去是吗?那好,你也不用叫我这个娘了。”说完,我佯装很生气的样子,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招果然对他有效,只见司徒明低下脸来,小声妥协地说道,“娘,你不要生了,小明现在就回去,不过娘你要答应小明,要快点回来哦,小明一个人害怕。”

我伸出手来抚了抚他的手,“小明乖,娘很快会回去的。”

让司徒明一个人留在屋里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吧。这样的身手,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就算神秘女子来袭,被也占不到司徒明一丝便宜吧。

司徒明推门走后,我跟南宫墨又四目相对起来。

许久,两人相视一笑。我望了望那些倒地的黑衣人,便跟南宫墨决定,现在就实施我们的计划。

我再一次将那紫扣给南宫墨,他带上后,一个个地将那些尸体搬到外面去,在醉脂楼侧边的无人偏巷,堆放起来。而最后,在最后一个黑衣人也搬出去后,南宫墨才将我也带了出去。

那个小巷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人往来,这会更是静寂得害怕,四周黑漆漆没有一丝光亮,几声吵杂的虫鸣声,让这死寂的黑夜更是添了几分紧张的节奏。

我紧紧地纠着南宫墨的衣服,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本来这样黑沉静寂的小巷就让人毛骨悚然,再跟上边上堆起的十几个惨不忍赌的尸体,谁能不害怕啊?

南宫墨细心地发现了我的惧意,他轻轻地握紧了我的手,“泠儿,别怕。”那声音,就像一道明亮的繁星一样,四周仿佛一下全都照亮了。而我的惧意,也在南宫墨握住手的那一刻消失,嘴角,甜甜地扬起,手也回握着他的。

暗斗

之前我们在房里要实行的计划就是,引蛇出动。而这个引蛇出动的最好法子,就是将这些尸体全数烧掉。那个黑衣女子的目地是在毒门地图,而她深知,毒门地图在为首这个黑衣人的手臂皮肤之下。她断想我们肯定不知道,所以这一次烧尸,就算再危险她也会出现,因为她不想地图跟着尸体一起烧掉。

我想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是我们的一个晃子,志在引她现身吧。不过她想不到也正常,这么怪异的藏法,江湖中人怕是绞尽脑汁,也沾不到边吧。不过,谁让她遇上了我呢。这个来自现代的武侠迷,对这样的法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黑暗中,我与南宫墨相互打了个眼神,然后南宫墨从手上掏出一把火折子,轻轻地放到嘴边一吹,便燃了起来。借着微弱的亮光,这时才看清边上有几个大点的火把,南宫墨走了过去,将那些火把全数点燃,然后举步向黑衣人的尸体走去,在他欲将手中的火把丢下去的时候,一道闪着银光的飞刀嗖的一声飞了过来。

南宫墨轻巧的一个旋身,便已跃开来。而他手上的火把,却让另一把飞刀给熄灭了。黑暗中,我听见南宫墨扔掉火把的声音,而他的身子,也轻快地向我这边跃身飞来。

“泠儿,你没事吧?”南宫墨紧握着我的手,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南宫墨,你要小心些。”南宫墨武功很高没错,可这旁边多了个不会武功的我,他就要分神顾着我了。本来这黑衣女子的实力我们也不清楚,而眼下又是黑得不见五指的,这样一来,南宫墨的心里怕是更难以全神以对了。

那一堆尸体里,发出利刀砍在身体上的声音,看来,那个黑衣女子迫不急待下手了。这正是下手的好机地,我轻轻的松开南宫墨的手,示意他现在不要管我,先去捉那黑衣女子要紧。

南宫墨停了下来,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南宫墨的双眼,正在看着我,之后,他才轻身飞向黑衣女子的方向。

紧接而来的是一阵打斗声,夜太黑,我根本无法看清两人交战的身影,只能从刀剑声中听出他们的大致方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时间,两人的打斗声停了下来。

“南宫墨,你捉到她以么?”我向着刚才打斗的地方问道。

“泠儿,小心。”南宫墨的话刚完,一道迫寒冷森的剑光立马向我劈头刺来,我一惊,急忙向身后退去。但那剑却丝毫不曾改变姿势,那样子,好像恨不得将我砍成­肉­碎。

我惊得满身大汗,就在我以为要被剌中的时候,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滑滑的东西,身子一歪,向地下倒下,而黑衣女子那剑,刚好落下来,扑了个空。就在这个空隙,南宫墨立马飞身过来,通红的血玉萧,咣当一声,将黑衣女子因没有刺中我而呆愣的剑击落在地,而后,南宫墨伸出手来,点住那黑衣女子的|­茓­道。

“泠儿,你没事吧?”南宫墨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火折子,让本来黑暗无光的小巷,有了一些光亮。

他将我扶起,而我在站起来的时候,再次又踩中了刚才那个滑滑的东西,不过这次我没有倒下去,因为身后的南宫墨及时的将我扶住了。

“南宫墨,谢谢你。”躺在他怀里的我,柔声说道。

借着火折子的光,看到南宫墨的脸上,深情的一笑。感觉空气中有一道恶毒的眼神向我­射­来,这时我才想起,边上还站了那个黑衣女子。

我连忙从南宫墨的怀里蹦出来,然后笑笑,但很快,我的笑冻住了,因为,我看见地上一只苍白的手,而那只苍白的手,正处在我刚才踩的位置,天啊,难道我刚才两次踩到滑滑的东西是这人?身上一阵阵寒了起来,不由得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

南宫墨见我一下脸­色­苍白,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担心问道,‘泠儿,你怎么了?“

我本来对南宫墨笑笑,但我发现,现在我除了恶寒,根本笑不出来。一想到刚才我踩一只被砍断的死人手滑倒,我的脚下就一阵阵地发寒。

南宫墨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他也明白我的脸­色­为什么白了,他将我拥在怀里,然后衣袖一挥,那个苍白的手便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

这时那个黑衣女子忍不住出声了,“你们两个狗男女抱够了没有?快把我放开。”那冷冷的声音似是极力压制着,我想她本来的声音一定不是这样。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我就火大。刚才那只手肯定是她先前打灭火把的时候在那一堆黑衣人尸体里砍飞过来的,害我一想起刚才跌倒压在上面,我就止不住的恶寒。

我从南宫墨的怀里窜出来,移步走到那黑衣女人面前。借着微弱的火光,面前的黑衣女子身形十分纤细出尘,但那一张脸,却不丑陋得不像真人。就像涮了面粉一样,白得吓人,而那微火的映照下,更是­阴­森恐怖。怎么看都跟这个身材不搭,而这个身形,我总觉得熟悉。

我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我,其实说是打量,倒不如说是憎恨。她那眼神,好像我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亲昵

我不理会她杀人的目光,从容优雅地说道,“本以为你很聪明的不会来呢,没想到你也蛮笨的嘛。你难道不知道,中了追魂散死后的尸体是不能烧的吗?而你竟然傻得以为,我们会烧尸体。告诉你吧,那只不过是要引你出来的小小计划而已,本以为你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看着她因气愤羞恨而扭曲的脸,我心情大好起来,谁让你刚才竟然叫我们狗男人,活该。

这就受不了了,那我等一下说的,她会不会喷血啊。一想到这,我就邪邪地笑了起来,侧过身去,近着她的耳边吹气说道,“就算我们今晚将尸体扔在这里就走了,你也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因为,我已经取走了。”那个黑衣女人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不知是因为我在她耳边吹气呢,还是因为我的话让她气的,总之,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无视于她杀人的眼神,我玩味地一笑,抓起了她的手臂,轻轻地用两个手指滑过,然后低声说道,“不知姑娘这­嫩­滑的粉臂,有没有我要取的东西呢?”

那黑衣女子一听完,本来就惨白的脸,现在更白了。

哈哈哈哈,心情大好。整这些恶人,原来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

南宫墨见我这么开心,他只是宠溺地看着我,清湛的眼睛,满是怜爱。

“泠儿,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快些处理这些尸体吧。”

“南宫墨,这些尸体你还是找人来弄吧。”我敛下刚才欢跃的神­色­,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么多尸体,要埋都什么时候?再怎么说南宫墨也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让他做这种事。

南宫墨淡淡地笑笑,‘泠儿,放心地交给我吧。我先送你回去吧?“

南宫墨,你又何必做那么多呢,这些事情,你难道都要亲力亲为吗?这样会累死的你知不知道,我在心里想,南宫墨不叫人,是因为不想打拢别人的好梦吧。可他是一国之君,不应该怀一颗善良的心,起早,他会被这­阴­暗的皇宫所残害的。

我这样的想法是自私没错,可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并没有太多的大志向,我所希望的,只是自己关心的人能健康快乐地活着,其它的都与我无关。

“南宫墨,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着想。”我的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南宫墨静默了一会,然后对我轻柔一笑,然后说道,“泠儿,我答应你。”

见他答应了,我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有了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南宫墨是那种一旦承诺了就会做的人,我相信,以后他做任何事,都会记住我这一句话的。

在南宫墨搂在我的身子要离去之际,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定在那里的黑衣女子,“南宫墨,她怎么办?”

南宫墨也望着那个黑衣女子,不知为什么,那目光让我觉得有些凝重。

“泠儿,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将黑衣人的尸体也先处理一下,这个黑衣女子,晚些我再让人送回去。”

我点了点,而后南宫墨的身子轻轻一跃,向醉脂楼飞去。

风轻轻地吹着穿在半空中两人的身体,我偎在南宫墨的怀里,听着他平静而有力的心跳声,觉得那一刻,幸福得要溢出蜜来。

“泠儿,到了。”南宫墨的温煦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让我从甜美的感觉中回神来。看着那立在眼前的这扇门,我在心底不禁气结,这个醉脂楼,­干­嘛不再远些嘛。

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南宫墨的怀抱,我柔情地看着他,温声说道,“墨,你要小心。”

南宫墨听完我亲昵的称谓,俊雅的脸上,出现了全所未有的欢跃之气,他不禁动容叫道,“泠儿。”然后,一把将我紧拥进怀里。

手不由得紧紧地环过他的腰。对任何人都不曾如此亲呢地叫过,以前我与季如风时,全都是连名带­性­地叫,但不知为什么,再次面对南宫墨时,我觉得那样的亲呢是那么顺理成章,是那么的甜蜜幸福。

许久,南宫墨才将我放开。对我温柔一笑,看着我推门进去后,他才飘然离去。

南宫墨送我回来的,不是我本来的房间,而我有司徒明的房间,南宫墨送我来这里有两个原因吧。一来,我的房间十几个黑衣人才刚枉死在那里,那些尸体才刚处理,又怎么能敢在那里睡呢。再有,就是因为早先我答应司徒明,要陪他一起睡。所以,细心的南宫墨便把我送过来了,可是我想不明白,南宫墨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虽然司徒明是傻了没错,可他毕竟是个成熟男人啊,他怎么能这么放心?

想来想去,南宫墨怕是因为我吧?这些天,已经慢慢开始接受司徒明了,在我心底深处,也许真的把他当儿子看了,这点,南宫墨早看出来了吧。

翩然走进房内,榻上,司徒明歪歪的倒在边,本来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他胡乱地踢到一边,而当我要帮他盖好被子时,他的嘴角喃喃南而语,“小明不能睡,小明说过要等娘一起睡……”

拿着被子的手一颤,动作便停在那里。他一直在等我?就算困了也迫逼自己不肯睡去,而看他睡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睡着的了,这期间,他挣扎过多少次不肯睡去?

满是怜爱地伸手抚过他的脸,这张脸,在几天前还是我所怨恨害怕的脸,而现在,却让我无比怜惜起来。司徒明,不知该为你高兴还是难过。如果可以选择,你会不会再次傻掉?

可疑纤月(上)

我一夜未睡,一来是担心南宫墨的安危,二来是司徒明躺在床上,我不想过去打扰他。我就趴在桌子上,喝了一个晚上的茶。

第二天天刚亮,我便开门出去洗漱,刚弄好一切,南宫墨的飘逸身影便落在后院里。

我连忙走了过去,不无担心地问道,“墨,怎么样?你没事吧?”一夜未眠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态,不过在他看到我时,却笑得很灿烂,淡淡的脸上,是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笑容,很轻,很柔,像甘露,又像经雨晴后的阳光,让心底的忧虑一扫而光。

“泠儿,我没事。”南宫墨轻轻地牵过我的手,然后将风吹在我额前的顽皮青丝给拨开。

我依势偎在他的怀里,手紧紧地将他抱住。而南宫墨的身子,因了我这个拥抱而轻轻一颤。

“墨,那个黑衣女子呢?你把她送到哪去了?”在他怀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南宫墨双手放在我的肩上,然后将我轻轻地拉过来,与他相视。“泠儿,黑衣女子让人救走了。”他清湛双眸,有着自责,有着担忧,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神­色­。

我蹙起秀眉,这黑衣女子看来在毒门中的地位怕是比紫扬跟那个黑衣人都要高出许多,想来紫扬红衣女子人便是五位管事中的一位,而这黑衣女子,在毒门中又是什么样的地位呢?总觉得她的身影好熟悉。

“墨,你能说清楚些吗?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被救的。”既然这个黑衣女子的身份不简单,怕救走她的人更是了不起了。

南宫墨放开扶在我肩上的手,清明的神­色­却有种淡淡忧虑。他看了下一旁的樱花树,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满天飘舞的樱花是那样的凄美。许久,南宫墨才出声,“泠儿,先回房吧。”

我看了下四周,觉得事情不似表面那么简单,温雅淡然如南宫墨,这样凝重的神­色­,可不多见。但我也不急着出声寻问,南宫墨既然说回房,我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不定在暗处,已有毒门的人潜伏。

一路两人向昨晚黑衣人出现的房里走去,很快便到了,轻推门进去,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我侧头看向南宫墨,这香味,是他为了掩住浓郁的血腥味而放的吧。南宫墨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对我一笑。

两人进去后,在边上的桌子坐下。我寻视了一下房间,不得不赞叹南宫墨的速度,这房间,竟然收拾得跟打斗前一样,如果不是昨晚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愿相信,这间房子死了十几个黑衣人呢。地上,­干­净得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泠儿,你刚才问关于黑衣女子被救一事,是我大意了。送你回房后,我便向小巷飞去,但在巷子里,却已发现黑衣女子教人救走了。地上,除了地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还有这张信件。”南宫墨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递到我心上。

我接过后,看了南宫墨一眼,然后快速地打开。一排血­色­诡异的字迹,映住眼框。“今日之辱,我记下了,三日后,血洗醉脂楼。”

看完后,我的脸涮的白了下来,握着信的手,也微颤着。脑子里,只有最后一句话在回旋,血洗醉脂楼,血洗醉脂楼………。

“泠儿,不用想太多,这几日,我会寸步不离开。”南宫墨见我涮白的脸,温煦的眸子,流露出浓浓的担心。

我将那封信,紧捏成一团,然后抬起眸子,对南宫墨嫣然而笑,“墨,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想到楼里的姑娘跟着我无辜受累,我的心里,有些难受而已。”我说得轻松,只是不希望南宫墨太为我担心,这几天,这为了我而留在醉脂楼的事,一旦传出去,怕对他皇帝的身份带来许多困扰吧。

“泠儿,稍后我会叫些人过来,这些人都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毒门就算想血洗醉脂楼,怕也不是易事。”南宫墨紧紧地握住我的手,那一刻,心里某处的弦被深深触起,一股悸动在心里漫延。

我回握着他的手,嘴角轻柔一笑。

有他在,好像一切都踏实了。我轻轻地偎进他的怀里,不想再计较任何事了。

近午时分,我将全楼的姑娘都召集在大厅里,我脸­色­凝重地看着众人,然后大声说道,“姑娘们,今日召集大家来,是醉脂楼三日后即将面临一场灾难。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三日内,大家除了醉脂楼,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因为我不希望你们当中有任何一人出事。”

我的话一完,众人就像炸开娲的水一样,安静的大厅,一下沸腾起来。

“真老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怎么明白?”

“是啊,真老板,是不是对面的倚香楼用什么手段威胁我们?”

“真老板,您说的灾难到底是什么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都迷惑不解地看向我。

我看了下众姑娘,却发现纤月不在,我刚才让紫荆传话给她了,怎么她没来?我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噤声,然后将目光看向紫荆,“紫荆,纤月呢?为什么没看到她?”

紫荆站了出来,对轻声说道,“真老板,纤月我刚才去叫了,她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能来。”

不舒服?会不会是……。?我向紫荆走了过去,“紫荆,你跟我现在去看看她吧?”

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厅间的南宫墨后,我跟紫荆便向纤月的房里走去。

这紧要关头,希望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如果像我想的那样,她会不会跟素儿一样,受不了这个痛苦呢?可是,这有可能吗?

可疑纤月(下)

纤月的房间在醉脂楼的南面的观月居,那里坏境倒是清雅,阁楼前是一大片翠竹,而再进去些,便是满目的掬花,不知是不是因为子都城气候的问题,现在正值初夏时期,而这些掬花却是开得格外娇艳,阵阵幽香扑鼻。

“紫荆,你刚才来看得纤月病得历不历害?”在快要到门前时,我停下脚步,问起紫荆来。

走在后面的紫荆,也停了下来,她看着我,轻声说道,“真老板,紫荆刚才并没有看到纤月。平日里纤月就不喜欢其她姑娘窜门,所以我到她阁门前敲了声后,她的贴身丫环说纤月病了,我也就回来了。”

紫荆的话让我很是不解,这个纤月不日里都不跟楼里的姑娘来往的吗?我不禁好奇,她在醉脂楼里,除了接客,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纤月本来就是楼里的清倌,而她接的客,更是少之又少,这么多的时间,她竟都呆在楼里,难道她……?

我对紫荆笑笑,敛去眼底的惊­色­。“走,我们进去。”

紫荆敲了几下门后,房里的丫环走了出来,见来人是我跟紫荆,本来有些冷漠的脸,换上了谄笑,“真老板好,紫姑娘好。”

我对她轻点了下头,然后淡淡说道,“听说纤月病了,我跟紫荆见来看看她。你下去吧,不能通传了。”

那个丫环听见我这么一说,本来谄笑的脸立马暗下来,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我,眼底闪过的慌意,我看在眼里。心里暗想,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真老板,紫姑娘,纤月姑娘刚睡下,能不能晚些再过来。”那丫环只是慌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常态说道。

我睨了她一眼,直觉告诉我,这丫环,不简单。脸上却不动声­色­,淡笑着说道,“无防,我们只站在一边看看就好,不会扰着她的,你下去吧。”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这丫环还不退开的话,那她就太不识相了。纤月只是醉脂楼的姑娘,我身为醉脂楼的老板,过来看她,这丫环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怎么会这样百般阻拦呢?难道这纤月根本没病,只是她要那丫环撒的慌,或者说,她人肯定就没在里面?

正当那丫环左右为难之际,房里飘来了一声清冷而又略带虚弱的声音。“冷梅,快请真老板跟紫妹妹进来吧。”

那丫环听了纤月的声音,竟如释得负般地吐了一口气,她对着我们两人眉开颜笑,然后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那丫环的表情实在是可疑,我不得不更加确定心下的想法了,纤月肯定是刚回来,这个丫环一定是照了她的吩咐,守在这里不让人进来。本来纤月这里就极少有人过来,现在她说病了休息,怕别人更不会进来了。

我又想起那天纤月怨恨的眼神,她不会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对司徒明有意吧?可这次她不在房里,作何解释呢?说她跟司徒明幽会嘛,那是不可能的了。一个只有几岁小孩­性­子的人,又怎么懂得幽会呢?而且,现在司徒明怕是睡得正香吧。

我跟紫荆走了进去,立于榻前时,看到纤月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前,看那样子,真的是病了。我不禁暗想,难道是我太敏感了,这纤月也许真的是病了。

纤月苍白着脸咳了几声,然后弱声地对我们说道,“真老板,紫妹妹,纤月身子不适,怠慢了,你们请坐吧。冷梅,为真老板跟紫妹妹上两杯参茶。”

不知为什么,我听纤月说参茶的时候,心里跳得很是历害,好像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有发生一样。本能地排斥起来。连忙出声特止,“不用了,我们看看你就走了,不用麻烦。”

纤月听我这么说,也没再说什么,她对那个叫冷梅的丫环使了使眼­色­,那丫环便带门退了下去。

“谢谢真老板跟紫妹妹记挂,纤月只是感了风寒,并无大碍,只要休息下就好了。”说完,又咳了起来。

我急忙过去拍了拍她的背,帮她缓缓气,看这纤月真的是病了,刚才是我多心了。心里暗笑自己太过于疑神疑鬼了。

“看你咳得这么历害,这样拖着怎么行呢?还是让碧儿看看吧。”看着她苍白的脸,确实担心起来,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纤月你可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紫荆也担心地咐声道,“真老板说的是,纤月姐姐,你还是给碧儿大夫看看吧?”

纤月淡淡地笑着,她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紫荆,然后虚起说道,“真的不用了,冷梅今日帮我熬了副药,我吃了,现在倒是好多了,我想过一两天我就会痊愈了。”

见她这么坚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跟她交待几句要照顾好自己后,便跟紫荆离开了。

而走到楼外的时候,我又听到了纤月有些急促的咳嗽声,我停滞了一下,凝神起来。

“真老板,怎么了?”紫荆见我停下,回过头来对我问道。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紫荆轻轻笑笑,“没事,走吧。”

我悄悄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纤月的阁楼,希望一切只是我的假设。

反击

刚到厅门口,司徒明便向我直直冲来,一把扑进我的怀里,那力气,差点没把我摔死。而那始作俑者却满是委屈地出声“娘,你去哪里了?小明都找不到你。”

我把他拉开来,轻声说道。“小明,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抱娘好不好?还有,小明,你起来怎么也不穿外衣。”刚才他冲过来时没注意,现在拉开了才看到他只穿一身白­色­的里衣,而且头发也胡乱地散着。

司徒明头低着,一脸无助地说道,“小明不会穿,小明以为醒来后娘会帮小明穿,可是小明没看到娘,所以,小明就没穿。”

他不会穿也正常吧,像他这样尊贵的皇子,肯定是养尊处优的了,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别人在做吧。

“碧波,你带他去换身衣裳打理一下吧。”拉了拉司徒明松下来的衣服,然后对边上的碧波说道。

碧波闻声,便走出来,她看着司徒步明,许久才道,“走吧,我带你去换衣服。”

司徒明仿佛听不见一样,仍然低着头,不理会碧波的话。

“小明,听话,跟碧姐姐去换衣服吧。”我在他轻拢了下散乱的头发,温声说着。

司徒明此时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我,而那目光,满是乞求跟委屈。看得我的心紧紧的纠着,我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不是真的把司徒明当几岁小儿看了,还是真把他当亲人了,看到他那样的目光,心被触动了。

“好了,不去就不去吧。你安静地呆着,一会娘处理完事情后,再帮你换吧。”拉过他的手向厅中走去。

“娘最好了。”司徒明欢喜地将我抱了个实。因为我是走在前面,他在后面,他突后的一把,害我惊叫出声,而厅中所有人,目光全都向这边投来,有好奇的,有不解的,有同情的,还有…………

顺着那么多目光看过去,南宫墨依然坐在刚才的位置喝着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依然温煦如水,依然淡雅如昔。但他握着茶杯的手,明显一晃,一滴淡青的茶汁,从杯子里抛落下来,滴在他白­色­的长袍上,晕开成一朵孤艳的花形。

我无奈地拉开司徒明的手,瞪了他一眼,但见他委屈的眼神时,怎么也瞪不起来。算了,不理他了,就当他是个孩子吧。

“姑娘们,刚才我说的话大家可能都不明白吧?事情是这样的,早上,我在房里接到了一封信件,信上说三日后要血洗我们醉脂楼,不管信上所说是不是真的,总之我希望这三天,楼里任何人都不要出去。而醉脂楼,目前还是安全的,因为南宫公子已经让人将醉脂楼严严包围起来,信上之人要来,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在南宫墨对面坐下,对着众人挑轻的说,只口不提关于黑衣人,关于毒门的事,这些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血洗醉脂楼?”有些姑娘惊呼出声。

“真老板,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我们醉脂楼打开门来做生意,什么进候惹到他了?”说话的是红双,媚丽的脸,愤愤而怒。

我敛了下眉,然后对着红双嫣然一笑,“红双,你也不用愤怒,这人既然放这狠话,想来我们醉脂楼有得罪他了。不过,我们也不需太过担心,南宫公子会护大家周全的。”

众人都将目光移向南宫墨,而他则是温雅如常。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翻过一只茶杯,倒满茶后,递到我面前。

我对他甜甜一笑,他还真细心,竟然知道我口渴了。接过茶杯,一口喝完。南宫墨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温雅的脸上,淡淡地凝着一个笑。他见我喝完后,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到司徒明身上,若有所思起来。

我看了一眼他们两人,见司徒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坐在我身边。我也不再理会这么多,站了起来,向玄落问道,“玄落,昨天让你找的木匠,不知怎么样呢?”

玄落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看着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对我娇声说道,“真老板,早上我跟碧波出去了,人已经找好了,他们可是子都城里出了名的好手,这伙怕也快到了。”

我寻视了一下大厅,虽然昨晚收拾得很­干­净,但那些打斗过的痕迹,却剌目惊心。房梁上的柱子断了一半,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四周的窗子,有的歪歪扭扭地挂着,有的随着风一摇一摇的,那样子让整个大厅看起来更危险。幸好厅上那些残缺不全的桌子,全让人清理完了,不然,我还真不敢站在这里。

“很好,玄落,等下我画个草图给你,你就让木匠们照着我画的意思去修这厅就好。”感到口有些­干­了,我刚想伸出过去倒水,没想到南宫墨已经帮我在倒了。看着他那么细心贴体,心里真像灌了蜜一样的甜。

南宫墨也没有说话,他倒完水后,对我温柔地笑着。我也回以他一笑,然后转过去对紫荆说着,“紫荆,倚香楼姑娘的资料,你可有拿到?”

紫荆走了过来,将一叠厚厚的纸张放到我面前。“真老板,倚香楼所有姑娘的资料全都在这里了,您有时间看看。”说完,紫荆轻步走至一边。

我放下茶杯,目光大概扫视了一下资料,然后对紫荆赞赏一笑,不错,看来醉脂楼姑娘的办事效律很高嘛。

我站起身来,对她们再次说道,“姑娘们,这三日时间,既然大家都不能出去,那就让我们用这三日时间,好好地提升自己,我们要让对面的倚香楼,完全从这条街上消失,这一次,我们绝对不手下留情,明天一早,所有人都到红枫阁来,到时我具体跟大家说一下怎么做。”

众人听完,都满怀激|情地点头,似乎已看见倚香楼消失在眼前。

我害了他

“司徒明,你能不能安静点,你吵死了。”从大厅里喧布完计划后,我便回房去画大厅改造的那个草图,而这个司徒明,像个麻雀一样,吱吱喳喳地在那里说个没完没了。弄得我烦得根本静不下心了,更别说画图了。

“娘,要叫小明。”司徒明那家伙却连一点自觉得都没,他好像还蛮委屈的呢。

看着他一脸无害的样子,我第十三次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笔,然后,第十三次向他走过去,接近疯狂边缘的我,不得不轻声讨好地对他说道,“小明,娘要安静构思一份图,你能不能先出去,让娘安静一下呢。”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一脸无奈的僵笑,下巴好累,感觉快要受不了了。

“娘,小明想要陪娘,小明答应乖乖的,不会吵到娘的。”司徒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

不要再看了,这已经是我第十三次妥协了,这一次,就算你的眼睛再无辜可怜,我也不会心软的。如果不是因为前十三次的心软,我早就将图收好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抓狂吗?想到这,我再也受不了地大声吼道,“司徒明,你给我出去,什么要陪娘,什么乖乖的,什么不会吵到我,告诉你,这些话已经失效了,在你说了第十三遍后已经失效了。你竟然敢说你不会吵到我?你一下问这个,一下问那,一下要吃,一下要出去,一下又说要如厕,一下……你说,你哪样没有吵到我?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撕了三十多张纸,浪费了我多少脑细胞,该死的你,竟然还敢说不会吵到我?”一口气说完后,感觉舒服多了,刚才可是忍了很久的了。

不知是我的样子太恐怖,还是司徒明真的有所自觉了,他竟然安静地坐在一边,直到我的草图画完,都没见他出声。我拿起那一张图纸,十分满意地爽笑出声,不知这样装修出来,会不会让那些男人呆若木­鸡­呢。一想到这,我更是开心得直不了腰。

司徒明见我笑得这么开怀,也没有出声,我看了,不禁停下笑声,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坐在桌边,双手撑在下巴上,脸上没什么表情,而双眼,茫然无焦点地看着窗外。

他不会是傻了吧?瞧我是开心得忘形了,他本来就傻了嘛,现在这样,反倒感觉有些像没傻前的司徒明,这么一想,我也惊住了,他,他不会是好了吧?

“司徒明。”叫了一声,没有反应。

“司徒明。”再叫一声,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难道他真的是好了,恢复成以前那个­阴­冷深沉的司徒明了?脚慢慢地向他移了过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还是没有反应。“司徒明,你怎么了?”我一急,竟用力一把抓着他的肩摇了起来。

在我的摇动下,他终于侧过眼来看我,在他转过来时,我以为他恢复过来了,释然地一笑,但我的笑还凝在嘴角时,却怎么也笑不下去,因为,他的眼里根本没有任何定点,呆滞止没有一丝活气。

他是怎么了?难道又变得严重了吗?我一个劲地摇他,他却还是这个样子,根本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根本没有一丝活气的眼睛,他,似是没有灵魂一般。

我慌了起来,对他又搂又捏地大叫起来,“司徒明,你怎么了?司徒明,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我告诉你,你如果再不理我,那以后不要再叫我这个娘了,听到没有,你再不理我,我就不要你了。”

他依然不为所动,任由我怎么叫,怎么捏都没有一丝反应,那双眼,毫无生气,飘渺地看向窗外。我推着,叫着,泪水不自觉就落了一脸,是我,都怪我,是我把他凶坏了,他本来就只有几岁小孩的­性­子,刚才我那么大声,他一定很害怕吧?他以为我不要他吧?他肯定以为了讨厌他,所以才会这样的对不对?

我将他搂在怀里,任由伤心悔恨的泪水落在他的脸上,“司徒明,你醒过来吧,娘以后都不会说你吵了,你醒过来吧,以后娘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好不好?”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哭得这么歇斯底里,我一声声凄然地哭喊出声,那抽泣的声音,是那么的疚恨与绝悔,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我才发现自己完全当司徒明是亲人了,在这几天里,他粘着我,吵着我的样子,现在想想,是那么的幸福,其实他一直这样也很好的,这样他就不会那么累吧,这样他就可以无忧无虑,可是现在,老天竟连这个小小的怜悯也收了回去,他真的完全傻了。

我就这样呆呆地抱着司徒明,门推开了我也不知道。都是我,都是我把司徒明害成这样的,我不应该对他凶的,我明明知道他只有几岁小孩的胆子,却还是这样吓他,现在好了,他真的傻了,他完全傻了。

一阵阵痛苦悔恨的抽泣声从我口中溢出。

一人温暖的怀抱轻轻地将我拥入怀里,温煦的声音如圣洁的泉水,点点涌入我痛悔的心间。“泠儿,别怕,会没事的。”那怀抱是那样的轻柔,是那样的温暖。

“墨,司徒明被我吓傻了,他真的傻了。”我紧紧地抓住南宫墨的手,害怕地说着。手里的力道,重得刮伤了南宫墨而不自知。

南宫墨加深了那一个怀抱,他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为了试去脸上哭得悲切的泪水,温煦如水的声音里,满是纯纯的怜爱,“泠儿,别怕,他会没事的,你先冷静下来,不要想太多。”

南宫墨的声音,如一剂安心丸一样,让疯狂的我停了下来。我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问道,“墨,你说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南宫墨再次轻柔地为我试泪,“是的,泠儿,他会没事的。”

情深

我扑进南宫墨的怀里,放怀大哭起来。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一声声痛心的哭泣,在轻风中细细回荡,淌下的泪水,湿了南宫墨的衣裳。南宫墨静静地将我抱在怀里,他轻柔地抚着我的青丝,他的身体,有一种安抚的作用,渐渐的,我停止了哭泣。

仰起满是泪水的脸,想要对南宫墨说声谢谢,但在看到南宫墨白­色­衣袖上那斑斓的血迹后,我的话,哽咽在喉里,无法出声。

南宫墨轻轻放开我的身子,他扬起手来为我试去脸上斑驳的泪痕,“泠儿,别担心,会没事的。”声音是那样的轻,一如纯美的雪花飘落在地。

此时的我,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墨,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害了你的,我是个妖­精­,我是个娲害,我会害了你的。”我哭得是那么的痛苦绝望,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怨恨,似是要在这一场哭泣中释放。这一场穿越,我好累,我究竟能熬多久?我的劫,又在什么时候结束,为什么是我?我哭着,喊着,那疯狂的姿态,看着的人心也跟着纠痛起来。

南宫墨紧紧地将我抱住,他俊朗淡然的脸,此时无比纠痛地看着我,“泠儿,不要这么说自己,你知道吗?从救你的第一眼起,我觉得你是那样的纯洁,你的身上,有一股不一样的气息,那淡若莲华的纯净,就像是误落人间的仙子。我将你带回清风小筑后,你一直晕迷不醒,当时我就在想,这一辈子,就这样静静地陪在你身边该多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想留住你,看着你晕睡的恬静容颜,我就忍不住想留住你。你醒来后,看着你那可爱震惊的表情,我觉得自己做一切都值得。其实当时你是受了内伤,武功尽失才晕迷在路旁的,我见你似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才没对你说起。泠儿,你会怪我吗?“

此时的南宫墨,已经没有往日的淡然,他的双眸极为痛苦地看着我,眼里又有着很深的迫切与害怕,俊雅的脸上,也满是期待。

我怔住了,忘记了哭泣。南宫墨刚才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响,原来,从一开始,南宫墨就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在对他撒慌,而最令我震惊的是,是南宫墨,他一开始对我便有这么深的情。原来,原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怔怔地望着他,一滴滴泪没有声息地淌在脸上。南宫墨也默默地看着我,他伸出手来,轻轻地为我抚去一滴又一滴砸落下来的泪。

南宫墨满是怜爱跟纠痛的眼神看着我,寂然的空气中,他淡淡的声音,轻轻在房内响起。“泠儿,我当初说要娶你,其实并不是因为看了你的身子,而是因为,我是真心地想要娶你,想要一辈子地陪在你身边。那几天的时间,是我二十四年的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看着你快乐洋溢的脸,我觉得只要默默地陪着你就够,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在雪山被密门追杀已不是第一次,但是最害怕的一次,当时我就有种感觉,你会离开我。果然,那个感觉是灵验的,你落涯了。”

南宫墨说到我落涯后,神­色­痛悔地暗淡起来,那满脸的自责痛悔之意,让我的心,也紧痛起来。

我静静地听着,原来南宫墨对我的情竟是如此深,淡然如他,竟为我也这般疯狂么?

“密门的追杀,我一直都知道是大皇子所为,但我本来也无心皇宫之事,所以每次都不加追究,但这一次,看着你落涯后,我是那么恨自己这如水的­性­格,如果我早些对大皇子还手,那么泠儿你就不会落涯了,怀着这样愤恨的心情,我将那些黑衣人全都废了武功,让他们告诉大皇子,南宫墨不再是以前那个淡如水的南宫墨,有朝一日,他会让大皇子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从那天后,我开始陪养自己的势力,一个月后,我返回皇宫,看到了让我悲痛交加的一幕,三弟的惨死,让我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十天后,我带着自己的手下的将士,攻入皇宫,这皇宫本来也很多人不满大皇子的作法,我的攻城,也简单了许多,没多久,大皇子便逃城而去,而我的心,也空落起来。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放纵自己,就算我再不想做那个位置,但我还是要背负全国百姓的­性­命安忧,所以,我将自己全心地投入国事当中,想要以此来忘记你。“

南宫墨,没想到我的落涯,让如琉璃般纯净的你这么疯狂,如果不是我,你会不会还是那个清华圣洁如仙般的飘雅男子呢?红颜娲红,看来,不假。

南宫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背过身去,负手站立,看向窗外,那本该与世无争的琉璃人儿,却因了我,不得不背负一国之担,他心里的苦,怕是无人能诉吧。

“泠儿,从你以古重生的身份出现在乌月国开始,我便知道你没有死。一直,我都暗中找人保护着你的安危,得知你在将成为乌月国太子妃的时候,那一夜里,我生平第一次醉酒,我很想将你从季如风身边带回来,可是后来,你幸福的甜蜜,让我抛开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便足够了,在不在我身边,都不重要。”

我急急地走过去,一把从后面紧紧地将南宫墨抱住,他这个笨蛋,他这个傻瓜,为什么那么委屈自己,想着他为我忍受了那么多,我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抽痛。抱住的手,更加紧了起来。什么情结,什么永世轮回,我都不管了,这一生,我只想好好地爱这个男人,我只想陪在他身边,就算灰飞烟灭,我也无怨无悔。

南宫墨被我抱着的身子,明显一颤。他慢慢地回过头来,手也轻轻地环过我,那样孤独而又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担心我会突然离去一般。心,好痛,好痛。

自我封闭

“泠儿,别哭了。”南宫墨将从后面环过他的身子抱到前面来,他一边为我试泪,一边温柔地说。

我哽咽着点头,鼻间抽得痛无法出声。

南宫墨清湛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我,在与我四目相对我时候,南宫墨慢慢地俯身下来,冰凉的­唇­,轻轻地亲吻着我落下来的泪。“泠儿。”

那一刻,我将我所有的悲切化为疯狂,热辣地回吻南宫墨冰凉的­唇­,我热情地吸吮着,热情地轻咬着,手也不紧紧地攥着南宫墨的衣襟,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地爱眼前这个为我痛苦的男人。

“泠儿……”一声急促的吸声后,南宫墨也深深地与我热吻起来。他的­唇­,不再是冰凉的了,那是一种蕴涵激|情的火热,他修长的手,轻轻的托在我的脑后,将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火热的舌头,仿佛要将所有的热情一次燃尽一样,探进我的嘴里的时候,也将我的灵魂,络上滚热的烙印。

相拥的我们,就这样的吻着,深情的旋律,在轻风中回荡……

许久,我们放开了,紧握着手,相对一笑。

“真老板,您在房里吗?”玄落的声音,伴着阵阵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我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个衣服,然后看了南宫墨一眼,对着门外道,“在,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玄落莲步走了进来。在她看到哭肿眼睛的我,脚步愣了一下。“真老板,您怎么了?”说完,还不忘看了边上的南宫墨一眼。

“没事,玄落,这是改造大厅的草图,你拿去给木匠们看看吧,今天我就不去见他们了,你就帮我招呼他们吧,如果这上面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再来问我吧?”我从桌上拿起刚才的那一张草图,递到玄落手上。

而玄落却没有马上接过我的图,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司徒明仍然呆呆地坐在那里,双眼死寂般的暗淡,看向窗外。

“真老板,他怎么了?”玄落回过神来,接过草图,惊讶问道。

“他好像变得更严重了,玄落,你先把这个给木匠送过去吧,还有,顺便帮我叫一下碧儿过来。”

玄落见我这么说,也不再问什么,对我说了起好后,便关门出去了。

“泠儿,司徒明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玄落走后,南宫墨过来握住我的手,温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放在司徒明身上。他现在这样,我又能怎么能不自责呢,本来他变成几岁小孩样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自责了,而现在,他却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南宫墨也没再说什么,他看着司徒明,神­色­却忧虑起来,而此时全神都在担心上的我,根本没细想南宫墨这个表情的意思。

“真老板,听玄落说,您有事找我?”碧儿的声音,轻轻地从门外飘了进来。

“碧儿,你进来吧。”

一身淡青衣裳的碧儿进来后,目光停留在南宫墨身上一下,便定在司徒明的身上。而她淡淡的眼里,有一丝不一样的狂澜。

“碧儿,请坐。”我跟南宫墨从一旁坐下,然后示意碧儿也坐下。

碧儿坐下后,淡淡的声音问道,“不知真老板找我来有什么事?”碧儿坐下来后,眼里又是淡淡的,看不出刚才有什么不同。

对这个碧儿,我也只是见过两次,一次是我受伤的时候,一次是素儿死的时候。碧儿虽然栖身醉脂楼,但她并不是楼里的姑娘,她在这里的时间也是很少出来,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碧儿会在醉脂楼,大家只知道她跟云姨关系不一般,而且她的医术很高明,其它的,怕是除了云姨,没有人知道了。

我将茶杯递到她面前,然后轻轻说道,“碧儿,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他。”我用手指了指司徒明。

碧儿轻喝了一口我倒的茶,然后走到司徒明身边,看了他一会,才向我问道,“真老板,他什么时候这样的?”

看碧儿的神­色­,她好像并不知道司徒明傻的事情。这件事在醉脂楼不是人人皆知的吗?那天打斗得这么历害,碧儿怎么会不知道?

“事情是这样子的。”我轻轻地对碧儿讲起了那天发生的事,南宫墨跟司徒明怎么打起来,他们怎么中了意唤子,最后司徒明怎么傻的,我全都讲得很细。

而碧儿听完后,神­色­暗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常态,“真老板,您的意思是您刚才对他凶完,他才变这样的?”

我点头。

碧儿不再问什么,她竟手搭在司徒明的左腕上,然后静静地把起脉来。

我跟南宫墨相对一视,他的眼神,示意我放心,而后,两人都静静地看着碧儿为司徒明把脉。

片刻之后,碧儿将司徒明的手放下,然后站起来,对我说道,“真老板,对他,我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不能医了吗?

“碧儿,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这样吗?”如果不能医,那我不是一辈子都无法安宁。

南宫墨走了过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泠儿,不用太担心。“

我对他笑笑,想要告诉他我没事,可那笑一出,才发现有多僵硬。

“他的症状,我从未见过,不过他会不会好,那要看他自己了,如果他想好起来时,便会好起来,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外人也是没有办法的。”碧儿淡淡地说。

她的话什么意思?难道司徒明是在自我封闭?这种现像在现代也是常有的,可在这古代,就少见了。还有,碧儿为什么对司徒明的态度让我很迷惑不解,她似是知道什么?

好转

“真的没办法了吗?”我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碧儿看了我一眼,然后侧过眸子支再看看南宫墨,她才悠悠说道,“办法有,不过行不行那要看他自己了。”

“什么办法?”

“那就是让他再次面对他心中的害怕跟痛苦,这样一来,他也许会好起来。”碧儿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道,“真老板,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如果再有什么事,您再叫我吧。”

我愣愣地点头。脑子里全部都是碧儿那句,让他再次面对心中的害怕跟痛苦,他心中的害怕是什么?而痛苦又是什么?这么做,真的能让他好起来吗?如果好起来,应该项是那个­阴­冷的司徒明吧,那个单纯粘人的司徒明,会跟着消失吧。

碧儿轻轻地从我身边走过,她在侧过身时,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而后但无声出去了。

“泠儿,你也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南宫墨走至我身边,轻轻说道。

回去休息?回哪里去,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啊。我愣愣地看向南宫墨。而他,则是一脸担心地看着我。“泠儿,现在他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你。”

我弱弱地对南宫墨笑笑,“墨,他不会伤害我的,你先回房吧,我留下来照顾他吧。”

南宫墨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我一脸坚决后,他将话咽在嘴里,看了我一眼后,便轻声地离去了。

对着他离去的门,我苦笑了下。墨,你的担心,我何曾不懂呢,可是,这娲是我闯的,就让我来收场吧。

我转过身去,不再想太多,眼下还是想想怎么让司徒明醒过来吧,只有这样,我便还清了,从此,我跟他就不会再有什么牵连了。

我坐在司徒明对面,静静地看着他,直到暮晚时分,丫环们敲门将饭菜送进来。我让她们接饭菜放到桌上,便让她们出去了。

我本想让她们拿走的,但我想,我虽不饿,但司徒明现在怕是很饿了。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到碗里。呵,不禁轻笑出声,记得被司徒明囚在他府里的那些时间,我不乐意跟他一起吃饭,便恶作剧的从他手中抢下两块东坡­肉­,还说了最喜欢吃东坡­肉­的胡话,从那天起,司徒明让人每天,每餐都给我弄一桌子的东坡­肉­,看着那些东坡­肉­,当时的我,胃都不知翻腾多少次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这东坡­肉­了,想不到再见东坡­肉­,还是因为司徒明。

我将碗里的东坡­肉­捣成一正方形的小块,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米饭,跟东坡­肉­一起,送到司徒明嘴边。他没什么反应,我将勺子伸到他的嘴上,可能是出自本能吧,司徒明竟将饭吞了进去。开心地喂他吃完饭后。我走到一旁的架水盆上,拿出面巾湿了水,为司徒明轻轻擦拭着脸,弄完后,我将面巾挂好,然后将司徒明有些乱的外衣脱掉。一切完成后,让我头痛的事情来了,司徒明这么重,我要怎么才能将他放到床上去?

“司徒明,司徒明,你能不能自己走到床上去?”我本来也是随便说说而已,从来不敢想过,司徒明真正地走过去。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真的让我不得不相信奇迹了。

司徒明竟然站了起来,双眼虽然还是暗淡无光,但他确是将我的话听了进去,一步一步地向床上走去。

看着坐在床上的司徒明,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他真的听明白我的话了。

我满是欢喜地走过去,细细地看着他,“司徒明,躺下。”我小心地试探,如果他真的躺下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呢。

司徒明听了我的放,乖乖地躺在床上。我欢喜地大拍着手,那手掌因我用力的拍动,而火辣辣地痛着,但我却不在意那痛,满心的都是司徒明的举动。他真的听懂了,他真的听进去了,看来,他还是有得救了。

我轻轻地为司徒明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他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我便想起小时候自己睡不着,妈妈常唱的一首摇篮曲。

轻了轻刚才哭得­干­哑的喉咙,然后便轻轻地哼唱着那首熟悉得让我恍惚的曲子。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衔颗相思泪

山间鸟徘徊

彩霞伴双飞

惊鸿一蔑莫后退

离开也让春风醉

看朦朦的睡眼

有谁值得你留恋

同林鸟,分飞燕

一切是梦魇

传说中,神话里

梦中的我在梦你

神仙说,梦会醒

可是我不听

流水葬落花

更平添牵挂

尝过相思百味苦

从此对情更邋遢

寒风催五谷

遥风到天涯

枯木也能发新芽

馨香播种摇篮下

LA……

我轻盈的声音,如细风吹拂,静静地掠过寂然的黑夜,月亮的银辉,透过雕花的窗棂,直照入来,让灰暗的房间,亮起一阵柔光。

看着床上安静睡去的司徒明,我不禁感叹万千,本来对他是又怕又恨,想不到现在他傻了,我反倒对他又怜又痛起来,人,有时就是矛盾又可悲。

迷情仙境

不知不觉,我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直到一件披风轻轻的盖落下来,我才悠悠醒来,睁开迷糊的双眼。

“泠儿,吵醒你了。”南宫墨看我醒来,淡笑着说道。

我也对他甜甜一笑,然后拉过他帮我盖披风的手,轻声说着,“你怎么来了。”

南宫墨将我搂在怀里,含着笑怜爱地说道,“我起来后,便想要过来看看你,没想到过来了,看到你睡在这里。本来以为不会吵醒你,没想最后还是把你吵醒了。”

甜蜜地笑开了,握着南宫墨的手也紧了些。原来有人疼,有人怜爱的感觉是那么甜蜜。

“南宫墨,现在天亮了吗?”

南宫墨宠溺地帮我理了理飘在额前的青丝,“天刚亮而已,泠儿你可以再多睡会儿。”

我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司徒明,便拉着南宫墨出去了。

南宫墨看了一眼司徒明,随即明白我的意思,也轻轻地跟着我出来。

轻轻关上房门后,南宫墨从后面一把搂住我,轻声问道,“泠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愣了一下,南宫墨要带我去哪里?现在毒门的人怕是我醉脂楼虎视眈眈吧,如果我们现在出去了,他们会不会来袭呢?到时候楼里的姑娘不是无辜牺牲。再有,等下我还要跟楼里的姑娘交待一下我们的反击计划,怕是不能跟南宫墨出去了。

“墨,能不能改天再去,我现在还没洗漱呢,而且等下我还要交待一下楼里的事。”

南宫墨笑了笑,然后放开搂着我的身体,他走到我面前,满是怜爱地说道,“泠儿,等你洗漱完了再去,而且也不会影响你的正事。”

咦?

“那我们是去哪里?”我抬起头,好奇地看向他。这么短的时间,不知他要带我支哪里?而且这附件,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啊?

南宫墨轻声一笑,并没有直接给我答案。“泠儿,你先去洗漱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就忍着吧。我快速地跑回房里,五分钟时间左右,我又快速地跑了过来。南宫墨见着我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眼里的怜爱更深了。

“墨,我弄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吧?”刚才跑得急了些,说话不免有些喘气吁吁的。

南宫墨伸手出来,轻轻地抚去我额前飞乱的青丝,温煦的声音,轻柔说道,“泠儿,走吧。”

在他说完后,我刚准备起步抬脚,突然腰上一紧,人也腾空飞了起来。

啊……

还搞不清状况的我,不禁大叫出声,手紧紧地抓着南宫墨的衣角。

南宫墨如水的声音轻轻从我头上方响起,“泠儿,别怕,你睁开眼睛看看。”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脚已经落在地上了,而眼前的景­色­,更是让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天啊,好美。

四面都是苍翠欲滴的群山,山顶云雾迷绕,一阵又一阵的轻风,慢慢地推动那些如梦幻的云雾,早辰的太阳,缓缓升起,那如火的霞光,渗入云雾里,更似梦似幻。

山涧的水声,叮当作响,细长的流水,在不远处轻轻流淌。脚下的绿茵草地,散发着泥土的自然芳香,和着那嫣然的花香,让人如置身仙境般轻盈起来。

“墨,这里好美,我好喜欢这里。”我从南宫墨怀里跑开,在花香蔟拥的草地上跳跃起来。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他一动不动地,似是在欣赏一副绝美的画。许久,他才轻吐四字。“泠儿,好美。”

很轻的声音,但我还是听到了,看着他呆愣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说这景美,还是在说我美。不过我也不想细细研究那句话里的意思了,这样美的景,南宫墨惊讶出声也是正常的了。

看到这样的景­色­,我忍不住想哼唱一曲。回过头来对南宫墨笑笑,然后扬开手,轻轻地闭上眼睛,边唱边舞。

噢……沙里瓦,噢……沙里瓦,

噢……嗬!……噢…嗬!…噢…嗬!…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我像那戴着露珠的花瓣花瓣

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恋依恋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噢……嗬

雪白的身体,在嫣红花纵中,翩跹胜是仙子,顽皮妩媚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情愫,细细地看着南宫墨。风中回荡的甜美幸福,伴着阵阵叮当的流水声,漾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唱完舞完后,我欢快地发出阵阵娇笑,古代的空气真好,有多久了?有多久不曾那样开怀地笑过了。我回过头来,感动地看向南宫墨,细心的他,发现我压抑的心了吗?

而南宫墨,此时也直直地看着我。他的双眸不再是清湛的幽远,那是一种蕴藏着炽热的狂澜,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只一眼,便跟着一起燃烧。

改造古人

“泠儿,你好美。”看了许久后,南宫墨吐出的,是这么一句。

“伤心哦,原来你现在才发现我美啊。唉。”我故作伤心的样子,很臭屁地说着。

“哈哈哈。”南宫墨爽朗地大笑起来。

我不由得看得呆了,原来南宫墨爽笑的时候是这么帅的,平时只觉得他俊朗飘逸,温雅得像个不食人气的仙人,没想到他大笑起来,竟然这么个­性­的帅,美男就是美男,不管怎么变,都有让人流口水的冲动。

“泠儿,你真可爱。”笑完后,南宫墨轻轻地将我搂在怀里,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轻轻磨蹭着。

“我一直都这么可爱的,只是你没注意到罢了。”我嘟着小嘴说道。见了这么美的景,见了那么帅的南宫墨,所有的沉重,也跟着转淡,什么毒门,什么血洗醉脂楼,我全都抛都九宵云外去,现在,此时,就让我小小地偷一下懒吧。让我跟南宫墨,小小的浪漫一下吧。

南宫墨只是宠溺的笑笑,没有开口说话。

“墨。”我偎在他怀里,轻叫出声。

“恩?”南宫墨低下头来看着我。

“你怎么发现这里的?”我忍不住好奇问道。南宫墨在子都城,怎么好像比我还熟一样,不过这也不奇怪,像我这个没怎么出过门的人,他比我熟也正常了。

“一次路过子都城,偶然的便发现这里,从这里绕过去,对面还有一处风景同样美丽的的山涧。那里同样银河倒泻,水声漂缈。花团锦簇,绿草如茵。”

我凝神听着。

“墨,下次你再带我去那里好了。”我偎在他怀里,一脸幸福地说道。

南宫墨点头。而后搂过我的腰,眼里一片宠溺。“泠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好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南宫墨的脸,因我这个无比亲昵的举动而俊脸微红起来,他有些窘羞地嗔了我一眼,然后双脚一离地,带着我飘然离去。

这,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只听过耳边的风呼呼而过,四周的风景,极速地从眼前掠过,感觉那些景,比坐火车还要晃得快。

我错愣地看着南宫墨,而他,一脸平静地对我笑笑。

刚才来的时候,因为我还没有从呆滞中回神,所以对南宫墨的速度,也没多大感觉,但现在可不一样,我是完全清醒的,而且双眼是睁得大大的。

“墨,你的轻功好历害啊。”由衷地感叹。

南宫墨莞尔,然后身子一个轻旋,紧接着,两人便落了地。

“泠儿,你先去红枫阁吧。我先去看看司徒明。”南宫墨放开了环在我腰上的手,温雅地对我说。

我目纳地点头,人还没完全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这么快就到了,不知是南宫墨的轻功绝好,还是那个仙境一样的地方本来就离醉脂楼近,总之,我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南宫墨走后,我仍呆呆地站在那里,一阵呼声传来,才把我叫回神来。

我顺声回过头去,见碧波一脸焦急地看着我,她见我回神看她,才接着道,“真老板,您总算有反应了,刚才我叫了你很多声了,你好像都没听到。”

叫我了好多声?我怎么没听到?

“碧波,你找我什么事?”我走了过去,对她笑笑。

“真老板,姐妹们都在红枫阁里等您呢。大家见有些时间了,所以便让我来看看真老板您在忙什么呢?我从红枫阁一路走来,在这里就碰上您了,叫了您好多声,都没见你回过头来。我还真的些担心您是不是出了什行事呢?”

我真是神经大条,本来南宫墨送我回来的时间刚好的,没想到让我站在这里发愣,就过了那么久。怕姑娘们都等了很久了吧?

“碧波,不好意思,刚才有些事要忙,所以担搁了会,现在我们走吧。”这理由虽然有些俗套,但总比我实话实说来得强。如果我告诉碧波,我是因为震惊南宫墨的轻功神速,而站在这里呆愣,怕她的脸部会抽筋吧。

红枫阁,舞轩。

姑娘们或站或坐地等待着,一见我跟碧波进来,全部蜂涌而至。

“真老板,您来了,太好了。”

“真老板,你请坐。”

“真老板,您的眼睛?是不是醉脂楼发生了什么事?”细心的紫荆,发现了我昨晚哭肿的眼,她担心地轻声问道。

我对她灿灿一笑,“紫荆,醉脂楼没什么事,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吧,所以才会这样吧。”

紫荆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最后说了些要注意休息之类的话,便安静地站在一旁了。

我在中间的位置悠悠坐下,然后看了一眼众姑娘,其中,还是没有纤月的身影,她的病还没好吗?

“紫荆,纤月呢?”看着我为倒茶的紫荆,我将疑问问出声。

紫荆倒满茶后,轻轻地回答我,“真老板,早上我已经去过一次了,纤月的丫环冷梅说,纤姐姐昨夜没睡好,今日身体反倒更虚了,所以,今日她不能来。”

我轻轻拧眉,真的是这样吗?轻啜了口茶,对紫荆点了点头,她退去后,我便站了起来,对在场的姑娘说道,“大家的技艺这些时间确是进步很大,不过,还有一点大家却没多大进步,大家知道是哪一点吗?”

众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都摇头。

我娇媚一笑,眼神极为挑逗妩媚地看向众人,“大家缺少的是眼神。”

“眼神?”众人不解地咐道。

“对,就是眼神,大家的眼神,都太过于柔­嫩­,虽楚楚可人,却少了一份奈人寻味的妖媚。我们醉脂楼,就是要与其它青楼不一样。我们要将女­性­的纯与美,妖与媚发挥到极至,就算不卖身,我们醉脂楼一样可以稳居第一。”

场上的人,都不解地看着我,只有红双,确是满脸崇敬地看着我。

看来就她是个可教之材了,其它人,还是不能明白啊。唉,算了,我的妖女改造看来对这些古人是不会成功的了。

詹月宫少主

我费了好一翻口舌,才让她们明白,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交给她们练习了。我让她们各自回房,对着镜子好好练练,而红双,单独留下来。

姑娘们都走后,红双悄然出声,“真老板,您让我留下不知有什么事?”

对她轻然一笑,“红双,我留你下来,是想另外教你些东西。”

“另外教我?”她一脸的惊愕。

我不禁莞尔。“红双,你很合我味口,我想将我家乡的一些舞蹈教给你,那么多姑娘当中,这些舞蹈可能也只有你能学好了。”

不理合红双更不夸张的惊愕表情,我走到舞轩中间,将我要教的舞蹈跳一次给她看。

看着我妩媚风情,妖娆神秘的舞姿,红双的双眼深深的震撼以及敬佩。

花了一个下午,将所有的要领跟细节一一讲给红双听,而红双也不另我失望,不但掌握得极好,就连动作,也神韵极足。

只到暮晚时分,我和红双才双双离开红枫阁。

推开房门,便看到南宫墨静坐在桌前喝茶,他的眉间,淡淡地染上的一层愁­色­。我看在眼里,不禁一愣,南宫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泠儿。”南宫墨向站在门口的我看来,说话时,已敛下那一片愁­色­,随即换上温雅的笑。

我莲步进了过去,在他边上坐下。“墨,你在想什么?”

南宫墨体贴地为我倒茶,放下茶壶后,轻轻说道,“泠儿,司徒明的事,先不要对醉脂楼的姑娘说起。”

南宫墨在担心什么呢?

“这点楼里的姑娘倒是不知道,不过,怕纸包不住火,起早,司徒明在醉脂楼傻掉的事会传出去。而且现在他……唉,只怕……”

“泠儿不必担心,司徒明在醉脂楼发生的事,我已全面封锁,就算一般人要查,也断不会查到这里来,而且这个司徒明在子都城的事,天兰国主也未必知道。”

什么意思?我凝眉看向南宫墨。

南宫墨站了起来,走到还在床上的司徒明边上,而后淡淡如水的声音才道,“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怕泠儿怎么也想不到吧。”

另一个身份?感觉司徒明是不简单,但从来没想过他还有什么身份?难道他跟萧易寒一样,除了皇子身份,还有江湖身份?

“什么身份?”

“詹月宫少主。”

詹月宫?那又是什么?

南宫墨轻轻回身,看着我一脸迷茫,他那神­色­一下不知是忧是喜,一时复杂难懂。他清湛的双眸,轻轻凝睇,片刻才为我解释。

“詹月宫是江湖上最为神秘而高深莫测的门派,詹月宫之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使毒跟解毒本事天下无双,十几年前,轰动武林的毒娘子,便是出自詹月宫,传闻说毒娘子因残害同门,而被逐出詹月宫,从而流落江湖,创立毒门。”

毒娘子是詹月宫的人,那么这个毒门不是也跟詹月宫有关?

“泠儿,毒门与詹月宫无关。毒门之所以行事神秘,是因为他有所顾忌詹月宫的势力,而现在,怕毒门恨不得取代詹月宫吧。”不知为什么,南宫墨说这些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很沉重。

我深思了一会,既然詹月宫这么高深莫测,南宫墨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越想越乱,感觉自己掉进一场又一场的­阴­某里,没多久前刚从皇宫的黑暗中脱离出来,没想到那么快又卷入一场江湖的暗斗中,而这场暗斗,怕比皇宫中的算计更让人害怕。

还有,南宫墨说那司徒明是詹月宫的少主,他的意思是?

我很是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泠儿,过段时间跟我离开吧?”南宫墨并没有再绕着司徒明的问题,他似是在担心什么。

离开?去哪里?跟他回国吗?可是,心底却不想,如果他不大景王朝的君王,也许我会不顾一切,但他是,我不能,而他也不能。

试想,一个帝王,又怎么可能娶一个青楼女子?虽然我真正的身份是离国大公主,可我是青楼老板的身份,也是事实。大景王朝的将臣,怎么会同意?

真爱是包容而不是放纵,爱是关怀而不是宠溺,爱是相互交融而不是单相思,爱是百味而不全是甜蜜。所以,我不想南宫墨为难,我将爱,囚在心底,当某个黄昏,或某个清晨,轻轻想起,便已足够。

对他展颜一笑,眼底的暗然,只有心中的酸楚才能明白,“墨,我不能跟你离开,这里有我的亲人,这里有我的回忆,我不能这么自私地离开。”

南宫墨不语,清幽的双眸望向床上躺在的司徒明,而后他轻吐了句,“泠儿,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我会不顾一切地带你走。”

不顾一切,墨,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的出现

一连四日,都不见毒门有任何人来袭,南宫墨依然留在醉脂楼,他的手下,也全将醉脂楼保护得密不透风。

这几日我过得非常忙碌,早上到前厅去看木匠们的装修,下午到各姑娘的房里看她们的练习情况,而晚上,又要照顾司徒明休息。这几日来,司徒明还是老样子,除了吃饭睡觉,其它时候,就跟个植物人无异,所幸的是,他将我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如果不是,他吃喝拉撒都要我照顾,那我­干­脆撞墙算了。

而这几天,我还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广发邀请涵。既然我们醉脂楼毫无生意是因为红娘散的谣造成的,那么我们就要将这个谣言澄清。本来那些大老爷们都怕死的不敢来的,但只因一句话,他们不得不来,那句原话是这样子的,‘如果不想你的人生留下遗憾,醉脂楼一宴,最好一扑。’

很现代化的一句话,却想不到在这时候起了关健­性­作用。他们来是有两个原因的吧,一是好奇,想必上次的表演让他们意游未尽。这一次,他们必定十分期待醉脂楼的新花样。再有就是害怕,他们对我是毒娘子的身份怕是半信半疑吧,不管确不确定我就是毒娘子,他们都不敢冒这个险不来,留下遗憾四字,够他们胆颤的了。

而今天,便是醉脂楼再次开业的日子,门里门外,醉脂楼都一片喜­色­,处处张灯挂彩。

大厅的装潢,首先就让这些参宴的男人大吃一惊。墙壁的­色­彩,不再是单纯的白­色­,那是一种充满神秘感的淡黑­色­,而墙的四周,都挂着斑翩唯妙的飞天神像,那些曼妙的舞姿,加上异样,有些­祼­露的衣着,让那些男人想一看清楚,却又不敢冒犯。窗纱,不像一般青楼用粉­色­或白­色­的帷缦,醉脂楼用的,是红­色­,那些妖娆的红,混合着神秘的黑­色­,众人的眼睛,被振慑住了。

所有人,从一开始进来,都惊得停住脚步,目光四处地打量着,一声声惊呼声从他们口中溢出,站在暗处我的不禁失笑,这就惊住了,一会儿红双肯定惊艳四起了。

改造后的舞台,很现代化,离席只有十步来遥,舞台只有三十公分的高度。颜­色­是跟窗纱一样的红­色­,与整个黑­色­的大厅,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击力。

所有的宾客,都在台下窃窃私语。我一身纯白丝服,飘飘散散地向台上走去。带着同样白­色­面纱的我,更添了一份飘渺的感觉。

一声尖锐欢喜的声音,打断了台下的窃窃私语。“小娘子,真的是你,你让爷找得好苦啊。”声音落下,紧接着一个肥胖的声体出现在众人眼前,我一脸黑线,这个不是张俊俊是谁?

他蹬蹬地跑到面前来,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张俊俊,看了一眼众人,然后说道,“各位爷,小女子首先多谢赏脸,百忙之中抽声而来,今日请各位爷来,一是要向各位爷说明一件事,我乃一介弱女子,哪能跟什么毒娘子扯上什么关系啊?再说,这毒娘子是十几年前就已成名武林的人物,今日出现,怕也不会只有我这般年龄吧,各位不要听信小人之谗言才是。这二来,我们醉脂楼为各位爷准备了些­精­心节目,待会请各位爷慢慢欣赏。”

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

“我就说,这真老板天仙一样的人儿,怎么会各江湖魔女毒娘子有关系呢。”

“是啊,我早就看出来了。”

“不知待下表演什么节目?这醉脂楼的表演,可谓是让人茶饭不思啊。”

“上次的表演,张某我还意犹未尽啊,这次希望能看个够。”

“唉,要是醉脂楼的姑娘可以赎身就好了。”

“是啊,我可是很喜欢红双姑娘,如果能赎身,我第一次要娶她做我正房。”

“哈哈哈,古老爷,您都有六房夫人了,这红双姑娘哪能屈身跟了你,你不想妄想了。”

……

“小娘子,你怎么不理我啊。”那个张俊俊一脸傻笑地看着我。我睨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道灼热的目光打断了,我顺着众人望过去,看到偏远的角落里,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此时,他也在看着我,眼里的暗涌,是那么的翻江倒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眼里的狂热又意味着什么?

在他看到我时,身子轻轻地颤了颤,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却在青楼。

一旁的张俊俊,发现我的异状,关心地出声问道,“小娘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谢谢,我没事。”小声地对张俊俊说了声谢谢,转而对台下众人说道,“各位,下面是表演时间,大家期待已久的红双姑娘马上就出场了。”

说完后,我不理会众人的反应,避开那道剌心的目光,苍白着脸走了下去。

手紧紧地握成拳,本以为已将那些伤害淡忘,但再见到他时,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怨恨是那么深,如果一开始没有爱过他,是不是所以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也许会活得很单纯快乐吧。

成名(一)

坐在后面,沉思许久,直到舞台响起一阵欢快的音乐,我才从沉思中回神,无奈地咧嘴笑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这里是青楼,而他是男人,来也是正常用,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再说,那既然已经是过去式的了,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所以,甄泠,不要再优柔寡断了,果断些吧。

想明白后,心情也一阵舒畅,我莲步走到门边,看红双如何惊艳众人。

今日的宴会,只有红双一个人在表演,一共有三场,而且每一次都是不同风格的舞蹈。前世,我是一个不颇有知名度的舞蹈演员,对各种舞蹈都懂得些,但要说最­精­通的,除了跟司徒德兰比试的那几个,还有恰恰跟草裙舞也是我所喜欢,所­精­通的。这几天时间,我将这两个舞全部教给红双,她学得非常好,短短四天时间,能跳出那种感觉对于一个古人来说,简直是奇迹了。

红双一身白­色­的简短小围胸,下身同样­色­系的白­色­纱裙,而那裙子,其实是一面白纱面布直接围成而已,修长的粉腿,散着诱人的光泽,那胆露的细肩跟小腰,更是惹得台下男人一阵抽气声,站在后台的我,看了红双的身材都忍不住赞叹,更何况这些男人,怕魂都没了吧。哈哈……

欢快异国风情的音乐,带着那跃动起的诱惑,在每个人耳畔轻轻响起,红双缦妙的身体,如大海边上的波浪一般,轻轻地,层层地起伏着,那柔软的线条,热辣地冲击着每个人的眼睛。轻盈摇摆的俏臀,热情的火焰,高涨燃起。台下的男人,疯狂的呼叫着,红双的眼神,严然不可一世的女皇,高傲地仰起头,无尽盅惑地看着台下芸芸众生。

我在心里笑开了花,这个红双,真是可爱,就连这表情,也将我的学去了七不分,这时在我跳给她看时,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没想到,她竟敢注意到了,而且还学得这么好,如果这个舞可以打90分,那么红双这个眼神,我给满分。

跳舞时,眼神的传达远比身体的动作更为重要,传神的舞蹈,不单单是通过动作就能表达出来的,更得要的是眼神跟表情。一个动情只要重复练习,谁都可以学会,但眼神跟神情,却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红双这一场跳的是草裙舞,而这整个舞的带着火奴鲁鲁的热辣风情,舞动的身体,一如轻拍的浪花,带着人们,升起无尽的向往。

红双妩媚一笑,纤手轻轻从头顶往前绕起,左脚脚尖在地轻点,身体微微倾斜,摆出一个完美又妖娆风情的谢幕动作,动作刚好落下,音乐适时而止。

众人全都从位上站起来,惊愕得张大双嘴,许久都没人出声。直到红双离去,数百道火热的目光也紧随而去。待我走上舞台的时候,那铺天盖地的叫好声才迟迟响起。

“各位爷,红双姑娘跳得怎么样?”我的话只说到一半,那些男人的叫好声又是一片响起。我在心里偷笑,男人果然是食­色­­性­动物。

心里虽然那么想,但眼上的笑容还是很优雅的,我看了众人,示意他们噤声,然后接着道,“各位爷,你们别急,今日红双姑娘有三场表演,还有,红双姑娘放话了,她想自立门户,哪位爷有办法收下对面的倚香楼给她,红双姑娘会考虑跳一辈子舞给他看哦。”

这话一出,台下就像炸开娲的开水,沸腾得,啧啧,我都有些害怕。这就是所谓的粉丝效应啊,比起现代的天皇巨星,红双的拥护一点也不马虎。

“真老板,此话当真,明日我就将倚香楼的屋契拿来。”

“是啊,真老板,如果是真的,就算是千金万银,我们也毫不犹豫,只为博红双姑娘一笑。”

“红双姑娘的舞真是另类绝美,曾经我在皇宫里见过未来太子妃跳过相似的,只不知红双姑娘跟太子妃有没什么关系呢?”轻挑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于让全场宾客听到清清楚楚。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人,这人长得其实不错的,可能是我帅哥看得太多了,觉得他很一般。细长的凤眼,没有萧易寒的好看,­阴­冷的气息,又没有司徒明的重,而那故作的飘逸,看起来假兮兮的,比起南宫墨十分之一都没有。总之我怎么看他都觉得不舒服,特别是他的那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特别的剌眼。

剌眼白衣男玩味地看着我,眼里闪着轻浮的光芒。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来,而这时,坐在角落的他,也直直向我看来,眼里已没有住日的霸道,却比往日深邃难懂。

我本想别过头去,不看他,但想想我跟他已没什么了,而且我现在带着面纱,还怕他做什么,我也回视他,但眼里,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打量,仿佛他在我的眼里,从头到尾,只是陌生人。

那个剌眼的白衣男,见我不怎么搭理他,脸上闪过一丝怨恶的神­色­,然后故作风流地摇着手中的折扇,不死心地再次问我,“感问真老板,在下的话很难回答吗?或者说,真老板有什么隐情?”

我努力地回想着,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号人物了?

睨了他一眼,然后轻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这话不知是何意呢?我们醉脂楼的红双姑娘,可是从小便栖身于醉脂楼了,公子口中的太子妃,又岂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可以见着的,再有,公子不觉得这话欠考虑么?这风月场所,又岂能跟皇宫相提并论?怕这话,传到宫中,对公子……”我将尾音拖得长长的,没有将话说得很白,想必他也明白其中意思。

成名(二)

刺眼白衣男没再说什么,他虽然故作镇定在那里喝茶,但眼底闪过的一丝害怕,全被我收在眼底。他怕什么?季如风吗?想到这,我用余光瞄向角落的那一个,而他,也直直地看着我,眼里的暗涌跟痛楚,深得让我迷乱,他,不应该这样。

众人被剌眼白衣男那么一闹后,都又静了下来。我见着大家都安静地寻思,便开口说道,“各位爷,想必红双姑娘下去这许久,都已准备好了,下面第二场的舞蹈,更值得一看哦。”

众人一听红双要上场,都又闹腾起来。而在一片喧华声中,我退下后台去,我也要做准备去了。

再次上场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一身黑衣的红双,跟一身白衣的我。本来我死都不肯上台,但红双说这一个舞她跳得不好,而且那么大胆的动作,她有些担心一个人在台上做不好,硬是让我跟她一块上台。我想想,便也答应了,反正在这醉脂楼里,也不怕别人认出来,就算认出来了又怎么了,毒门那么难惹的门派醉脂楼都惹了,还怕理更可怕的事吗?但我没想到,下面发生的事,对我来说,确是比毒门的威胁可怕多了。

我画了很浓的妆,不想让太多人关注到我身上来。那面巾我也换了条很厚的,但那是那样,站在舞台上一样吸人注目。

轻拍的热情鼓声悠悠响起,我跟红双的跨部十分火辣的摆动起来。一阵又一阵的热情,被我们高涨起,那些晃动的肢体言语,散发着妩媚与庸懒的诱惑力,在整个大厅里,火速漫开。

我们跳的是肚皮舞中的手鼓舞,既然是妖女嘛,那就得妖得透彻点,这火辣辣的身体摆动,将会是最好的征服。不知是不是很久没这么热情了,我本来只是想随便跳跳,只要当好绿叶的陪衬便好,但是,很久没听这么让人激|情澎湃的音乐了,一听起,我怎么也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越跳越忘我,越跳越开心,眼神也跟着煸情妩媚起来。渐渐的,台下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等我发现慢下来的时候,却还是无法改变局势了,心中恼悔极了。眼神向台下看了一下,却与南宫墨的眼神交织到了一起,他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这样的舞蹈,他看了会怎么样?像他这样圣洁高雅的人,一定觉得不合礼吧。

南宫墨的脸还是往常的温煦,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他清湛的双眸,还是那样的幽远清澈。而当他看到我眼里的恼意时,嘴角轻轻地展开了一个笑,似是鼓励,又似赞赏。

我也对他回予一笑,这个笑很纯净,与这样妩媚风情的身体摆动形成对比,让人移不开眼,却不觉得有任何突兀。

下一场本来是要我配合上场的,但有上一场的反应后,我死都不肯上去,最后红双拗不过我,只好一个人上台了。我们本来要跳的是双人恰恰,我跳男人的,这是以女­性­为主的舞蹈,所以我也只是陪衬而已,但现在,我连陪衬不敢去了。我将舞蹈简单地改了下,只要一个人的独舞就好。

为了能跳出紧凑利索的步伐,让腿部的紧绷与美感显露出来,我可是费了好一份功夫,现代人都知道,女子跳恰恰舞时都要穿很高很尖的高跟鞋,而最让我头痛的就在这里了,这个古代,根本没有什么高跟鞋,而如果不穿高跟鞋,根本跳不出那种感觉。

为此,我不得不亲自偿试用木头做了,但木头我实在销不好,所以我画了份图,让木匠帮我试试,现在红双脚上的那一双鞋,虽然简单了些,但穿出来的效果,一点也不比现代的差,为了这场舞,红双可谓是扭摔了好多次呢?原因是,她穿上不会走路。

经过两天的练习,红双才能穿好这双鞋,但要想跳好这个舞,还是要多练的,现在红双,也只是能够将动作做完而已,不过这样,已经是件不可思义的事了。

我将红双的头发全部利落盘起,将她的眼线画得极浓,极妩媚。这个时代,也没有眼影这东西,为了让她整个人更加妖娆妩媚,我用我让竟那些银子磨成粉末,轻轻地抹在她的眼皮上。唉,用银子磨粉来做眼影,古往今来,怕只有我一人了。

音乐也是我头痛的一件事之人,所幸我有醉脂楼一大帮姑娘在,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弄不出这样的音乐效果来。这个音乐的道具要说出来,怕人家会笑死掉,不要说别人了,就是我们楼里的姑娘,在我第一次拿出来的时候,个个都快笑得断气了。

因为没有现代乐器,所以我只好找些敲出来的声音相似和东西顶着,什么娲啊,盆啊,碗啊,还有竹筒,全都被我一字摆开放在众姑娘面前,当时别提她们笑得有多劲暴,差点都一个个笑过去了。

练了两天,姑娘们才敲出我要的感觉来,而那个竹筒,我为我自己准备的,因为没有麦克风,我只有用竹筒奇顶着了,但后来我要上台跳男人的那段,便交给玄落了,玄落可是学了N久,都不会,最后迫不得已,只好取消这一段音乐伴奏了。

现在我不上台了,这竹筒又派上用场了。

成名(三)

红双一身惹火豹皮装扮,带着狂热妖娆的妩媚风情,曼妙地踏上舞台。

台下一片抽气声,似是被红双大胆热辣的装扮给震住了一样。红双穿得极少,比起刚才那两场,这身豹皮装扮是典形的拉丁舞衣,上身只有胸部的那一小半有衣料遮住,而下身是刚好包住臀部的紧身超短裙,再加上红双脸上野­性­十足的妆容,这样的打扮,他们不震住才怪。

而我们醉脂楼的其它姑娘跟我也没闲着,都忙着为红双配乐。紫荆敲碗,碧波敲盆,还有玄落最酷,敲的可是一口大铁锅啊。想到三大美女对着这些道具一脸陶醉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喷笑,别看她们现在优雅文静的淑女样子,一会开工,别提有疯狂。

红双已在场上做好准备了,我看了一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姑她们敲响起来。一时间,热情狂热的音乐火热扬起,紧随着,红双的身体也十分盅惑地舞动起来。

紫荆三人越敲越来劲,音乐也越来越狂热。红双也越舞越热情。银­色­的眼影,在摆动的旋律中是那么的妖媚迷人,红双的双眼,似阵阵电流,无声地漫过在场每个人的心里,激起阵阵热浪。

这时我用低哑的声音,激|情地喝着。

呜啦啦啦火车笛随着奔腾的马蹄

小妹妹吹着口琴夕阳下美了剪影

我用子弹写日记介绍完了风景

接下来换介绍我自己

我虽然是个牛仔在酒吧只点牛­奶­

为什么不喝啤酒因为啤酒伤身体

很多人不长眼睛嚣张都靠武器

赤手空拳就缩成蚂蚁

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

你们一起上我在赶时间

每天决斗观众都累了英雄也累了

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

副歌不长你们有几个一起上好了

正义呼唤我美女需要我

牛仔很忙的

……

歌声欢快异样的风情,伴着红双热情妖媚的恰恰舞,将全场的男人带入无尽的意想中。

这一场舞,大众男人灼热的目光中完美谢幕。

红双退下舞台后,我跟紫荆她们也悄悄退下去。我从位上站起来的时候,碰到了他的目光,那道目光里,有自责,有悔恨,更多的却是痛苦。

身子莫名地紧了紧,他又何必如此呢?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我漠然地看着他,然后转过身去,无声地向后台走去。

后台里,众姑娘一个个欢喜地围着红双。“红双真历害,你没看到,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快粘到红双身上去了。”

“是啊,那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红双只是轻轻地笑笑,然后看向我,十分崇拜地说道,“这一切都是真老板的功劳,如果今天上场的是真老板的话,怕比我好十倍都不止。”

众人一听,都向我看来,眼里闪闪发光地满是期待。

我莞尔一笑。“姑娘们,以后谁想学都可以来找我,现在你们先聊聊吧,我到前厅去招呼一下那些客人。”说完,快速逃离现场。

如果我不马立离开,怕不现场来一段她们是不会放过我的了,这些姑娘,自从跟了我之后,一个个都变了个样,不再是以前那些柔柔弱弱,自怜自哎的青楼女子了。

边走边想的我,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站了一个人,刚向前踏了一步,身子便严严地撞了上去。而好死不死的,撞的竟然是我的胸部,痛死了。

我捂也不是,叫也不是,只好将目光愤怒地瞪向撞我的人。我刚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孤独深邃的黑眸,所有要骂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定定地站在那里,静默无语。

“重生……”他轻吐出二字,那声音似是隔了千年的等待一样,满是痛楚跟不敢相信。

我敛下心中的百味阵杂,只用一口淡漠的语气,无关痛痒地说一句。“你认错人了。”手又抚了抚脸上的面巾,然后俏俏地拉高了些。

听了我这么说,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一双孤独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拧了拧眉,不理会他的眼神,转过身去,想要绕道走开。

“重生,你,当真如此恨我?”

脚步停了下来。

季如风,我是有恨过你,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古重生了,所有对你的爱与恨,都随着古重生一同死去了,我与你,不过是两个陌生人罢了。

“季如风,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古重生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甄泠。”我冷冷地说着,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葛,不管他以前怎样对我,现在我都不想再细究。

“重生……”季如风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放开我。”我死命地挣扎着,但那力道在他面前是那样的微乎及微,他的禁锢不但没有一丝松懈,反倒更紧了。

“重生……”季如风似是有很多话要说,但他只是在我耳边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

“你放开我。”我依然不放弃地挣脱着,“你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季如风不为所动,他深深地看着我,似是要将我烙在他心里一般。

混蛋,我在心底暗骂,全身都紧绷起来,待所有的力气都续到脚上的时候,我重重的一抬脚,击在他的下部重要位置上。

一声闷哼后,季如风吃痛地放开了手上的力道,我趁这个机会,快速地跳开他的怀抱。

形同陌路

我一眼戒备地看着他,怕他再次过来。

季如风的神情满是受伤,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样深邃孤独的眼神,似是揉合了海水的忧郁,看得让人有些纠痛。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可笑,他怎样的眼神关我什么事?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是悲是喜,又与我何关?

“重生,我有话要跟你说。”季如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的,他一把拉过我的人,凌声说道。

“放手,我跟你无话可说。”我挣开他的手,一脸淡漠地睨视他。

季如风僵硬地站在那里,眼里的忧伤是那样的浓。“重生,你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解释?心里冷笑,解释什么?解释他跟阮语柔是一个误会,解释我看到听到的全是假的,如果是这样,根本没必要去浪费彼此的时间。

“季如风,你觉得现在解释有用吗?就算一切是一个误会,我跟你也是不再可能,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还有,这个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再相见,相同陌路。”我从身上掏出那一只­精­致的桃木簪子塞到他的手上,上面栩栩如生的双飞蝴蝶,在他手中是那样的剌眼。

“相同陌路。”季如风呢喃着这四个句,他的手,紧握着那一只我还给他的桃木簪子,片刻,细小的粉末在他的手指中漏出,他一扬手,那一个桃木簪子掉落在地,两张双飞的蝴蝶儿摔成两瓣。“好,好相同陌路。”季如风的身子一个踉跄,他向后退了几步,那忧伤暗涌的黑眸,像深蓝的海水,一层一层一铺展开来。

我紧捏着双手,让自己强忍住,不让心酸的眼泪滑落。

季如风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望了一眼天空,然后仰天大笑起来,“好,从此我季如风不会再来打扰你。”说完,不再看我一眼,绝然起身,踏着轻功飞快离去。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涌动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季如风,心里其实真的不恨你了,我与你,都只能是过去的回忆了,现在,我只想好好去爱南宫墨。

我站在风中任泪落满脸庞,一个轻柔的怀抱,紧紧地将我从后面环住,不用回头,我便知道是谁。我伸出来手,也紧紧地抱着他。“墨,我跟他算清了。”

南宫墨没有说什么,他温柔的举动,却胜却千言万语,修长的手,轻轻地为我试去那些来势凶凶的泪水,温煦如水的眸子,无比怜爱。

不知南宫墨身上哭了多久,我才抬起头来,“墨,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泠儿,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这衣服我洗洗就好,没关系。”一边说,一边为我抹泪。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我的要求很简单,穷其一生,只希望有一个这样的男人懂自己的,爱自己的。而眼前的南宫墨,不正是我要找的人吗?他的好,他的体贴,无一不细微。

“不哭了。”我握住他的手,对他轻轻地笑了。

“泠儿,你也累了吧,你先回房休息吧,前厅的事,让紫荆她们去招呼就好了。”

“累倒是不累,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怕也不能去前厅招呼那些人了,不过我不想回房,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不想回房,是因为不想面对司徒明。他的样子,让我自责。

“泠儿,你想去哪里?”

我想了一下,然后对上南宫墨关心的眸子。“去上次你说的那个地方好不好?”

“好。”南宫墨拉着我的手,然后翩然起身,施展轻功,向醉脂楼墙外飞去。

刚到半路,南宫墨却停了下来。他轻轻地将我放下,然后紧握着我的手,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泠儿,有人跟了过来。”

我一愣,难怪是毒门人找上门来了?

但很快,眼前这个人否定了我的猜测,因为那个跟着我们的人,不是别个,正是之前在大厅里的那个剌眼白衣男。

他飘飘然地落在跟南宫墨的面前,然后自以为很风流翩翩地打开手中的折扇,冷冷地看着南宫墨,恶狠地说道,“二皇弟,怎么近日这么空闲,竟到子都城来诳起青楼来了,是不是这个皇帝当得太无趣了,哈哈哈,如果是这样,做为兄长的我,倒很乐意帮二皇弟这个忙。”

二皇弟?兄长?这么说,这个剌眼白衣男就是大景皇朝的大皇子,南宫枫了。

南宫墨不语,如水的清眸淡淡地看着南宫枫,手,紧紧地握住我的。

剌眼白衣男南宫枫却南宫墨淡淡并未理会他的话,他有些愤恨地瞪着我,“哈哈哈,想不到你就是乌月国的太子妃古重生,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我是不是古重生跟他有什么关系?

“南宫枫,你想我会让你得手吗?”淡雅的南宫墨,此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看得南宫枫为之一颤。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了。”他虽然那么说,但底气显然有些不足。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跟我有很大关系。

旧地重游

南宫墨静默地看着南宫枫,许久才说道,“南宫枫,你当真以为你的人能带着泠儿吗?你回过头看看。”

南宫枫严然一愣,他想不到南宫墨会猜到他带了来了,他更想不到,他的人全被南宫墨的手下抓了起来。南宫枫恨恨地看着自己的十几个黑衣人被南宫墨的手下特服,然后将目光落到我身上。“今日之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你能天天守着她,我密门要抓的人,重来都没有失手过,今天之辱,他日我双倍奉还。”说完,人飞快运用轻功逃离。

看着密门被抓的十几个黑衣人,我再次疑惑,密门为什么要抓我,从南宫枫的话里,好像我对他有什么用处?这点会跟他提到太子妃身份有关吗?

“泠儿,我们走吧。”南宫墨拉过呆愣的我,轻轻地向前面的绿山碧水走去。

“墨,这些黑衣人怎么办?”我从呆愣中转过来,停下脚步,指着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说道。

南宫墨淡淡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温雅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愁­色­。“泠儿,他们都已中了毒,怕也活不过半个时辰。”

“中毒?”我愕然出声。

“他们是密门的死士,身上都被下了毒,除非完成每月的任务,才会被赐予解药,不然也只有一死了。”

本以为只有毒门才会这么残忍,没想到这个密门也好不到哪里去。

“墨,我们走吧。”那些人活到现在,足可以说明他们杀了多少人,对这样的人,我没必要同情。

一路上,四周的景­色­,我都觉得似曾相识。只到南宫墨的环着我的身子,落在一处茂密的树林前。我才知道,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了,因为,在不久以前,季如风带我来过这里。

南宫墨拉开我的手,向林子深处走去。

穿过密林,眼前,银河倒泻,水声漂缈。花团锦簇,绿草如茵。山涧阵阵鸟呜,清悦怡人,飞泻而下的瀑布,溅起层层水雾,烟波弥漫。轻风舒爽,伴着花香吹拂整片草地。

我恍惚地看着眼前如梦境般的美景,景­色­不曾变,只是人变了,心变了。

想起那时候,我为避开季如风的吻而从马上摔下来,想起那时候,季如风霸道地将我抱起,想起那时候,季如风忧伤地说起他童年的记忆,仿佛过了一生那么长,再回首,一切都只觉得可笑,笑我的单纯,笑我的可爱。那时的自己,还在心里暗自发约誓,说一辈子不离开他,一辈子跟定他。

“泠儿,想什么?”南宫墨的声音从头顶轻轻越过。

我抬头本想对南宫墨嫣然一笑的,却没想到仰头时,泪落了下来。

南宫墨将我温柔地搂在怀里,什么也都没说,只是用他的温情,慢慢温暖着我伤痛的心。

轻风轻轻地吹拂,相拥的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安静的空气中,流转着温情的气息。

“墨,你的血玉萧在身上吗?”

南宫墨点头,在身上拿出那一支晶莹剔透的血玉萧,递到我手上。我接过时,对他展颜一笑,“墨,我吹一首曲子给你听。”

不知为什么,此时我很想吹一曲《梁祝》,也许是因为那一支摔裂的桃木蝴蝶簪子吧,让我想起那一个凄美的传说。

季如风,你我所有的恩恩怨怨,情情恨恨,都将在这曲梁祝中变化随风的蝶,至此以后,所有关于你的回忆都深埋心底吧。

幽怨锦长的萧音,凄凄婉婉地飘在风中。梁祝里面的抗婚:楼台会:哭灵、控诉、投坟。是那么凄婉地表现出我的心情,当初与季如风,不正是抗婚,到在这片景­色­中接受他,直后来我差点死去,对他的心,也凄然地投了坟。

彩虹万里百花开

花间彩蝶成双对

千年万代分不开

梁山伯与祝英台

梁山伯与祝英台从坟墓中化为一对蝴蝶,在花间欢娱自由飞舞,永不分离。而我与季如风,却已是相见如同陌路。

一曲完,泪也落完。

南宫墨清湛的眸子,深楚地看着我,他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位置上,又怜又爱地看着我,本该温煦如水的眸子,此时却只有深深深的苦楚。

我试了试脸上仍在滴落的泪痕,然后将手中的血玉萧递还给南宫墨。南宫墨并没有接过去,他深情怜爱地看着我,轻轻说道,“泠儿,这血玉萧送给你。”

我愕然地抬眸看他,这血玉萧对他何其重要,我又怎么能接受。“墨,这血玉萧对你很得要吧,我知道你不喜欢用剑,你的兵器,便是这支血玉萧,现在你将他送我,若他日遇到强敌那你怎么办?我不能要。”

“泠儿,这血玉萧你收下吧,它本该属于你。”南宫墨的意思十分坚定。

我望着他,也不再推辞,将血玉萧紧紧地握在手中。

我是圣女

那一场宴会之后,红双艳压四方,成为子都城第一花魁。醉脂楼每日也是人满为患。对面的倚香楼,也让人给收购了,在我与南宫墨出去后回来的晚上,紫荆便拿在倚香楼的房契来找我,她说,这个房契是一个俊美的男子送过来的,至于名字­性­讳,只口不提。

心情压抑的我也没想太多,收下倚香楼的房契便让紫荆回房了。

毒门自从上次放话之后,一直没再出现过,而密门,也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

南宫墨这几天似是很忙,很少见他过来找我。虽然这样,他派来保护醉脂楼的人依然严守着。而司徒明,没有什么变化,每天都是我伺候他吃喝,他好像除了我的话,其他人的,听了根本没有反应。

季如风如他所说的,没再出现过。

这几天时间,楼里所有的姑娘都三五不时地来找我传授舞艺的事,我也一一教给她们,特别是红双,对这舞蹈的狂热可不比我少。看着她用心的样子,我将所有的适合她的舞蹈都全数教给了她。我想以后我可以会离开醉脂楼吧,不管乌月国追不究追我离开皇宫一事,单单是毒门一事,就让我有所顾忌。如果不想连累醉脂楼,我唯有离开了。

最让我担心的,莫过于云姨了,算算时间,她去了也快一个月了,却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我几次写信让相思送去,但每次,相思都将那些信载回来。心里一时没底,云姨也许真的出事了。

纤月这几天依然没有出现过,我问了下紫荆,听说她的病还没好?我在心底更加怀疑起来,纤月既然得了病,什么为不让碧儿看,难道真如我所想的那样?为此,我决定去一探究竟。

刚到纤月的阁楼前,便让她的丫环冷梅给出声止了下来。

“真老板,您来了。”

我淡淡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这几日都没见过纤月,过来看看她的身子好些了没有,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好,不用去通报了。”

冷梅见我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真老板,您看能不能改天再来,因为纤月姑娘好不容易才睡下,奴婢怕姑娘…………”

我睨了她一眼,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好了,不必说了,你下去吧。”

冷梅为难地看着我,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我拧了拧眉,这纤月怕是不在房呢吧?我不理会冷梅的反应,径自推门进去。

“真老板……”冷梅一把挡在我的前面。

我冷冷地看着她。“冷梅,让开。”

“真老板,纤月姑娘她……”

“我再说一遍,让开。”

可能是被我的冷若冰霜的脸­色­吓住了,冷梅不自觉地挪开身子。我绕过她,冷冷地看向床上,除了那一张铺开的被褥,哪有什么人影。

“冷梅,究竟怎么回事?”我冷冷地看着她,语气里的寒意倒是有些吓人。

冷梅一时言以对,刚才柔弱可怜的样子,此时却变成了一张怨恨的脸。她­阴­着一张脸,双眼恨恨地瞪着我看。

我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愣,我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她为什么用这样怨恨的眼神看我?

“冷梅,我希望你说实情。”忽略掉她的眼神,我正­色­问道。

“哈哈哈,你休想从我口中听到一句半字。”冷梅大笑起来,­阴­毒的眼睛,与这笑更是不相条。

“你究竟是谁?”望着她的眉目,一时间竟然觉得跟紫扬有几分相似。

“我是谁?哈哈哈哈,圣女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青扬堂,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郭紫扬?

青扬堂?我从未听说过,难道这个冷梅跟我这个身体认识?她口中的圣女又是什么东西?

“冷梅,你说清楚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一脸纳闷。

“哈哈哈,好一个不明白你的意思。”冷梅痛苦的仰头一笑,然后恨恨地看着我再次说道,“你杀了我青扬堂五十六口人,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紫扬杀你不死,我冷梅可不会手下留情。”冷梅恶毒的眼神狠狠地瞪向我,眼里的恨意,好像我杀了她全家一样,弄得我是一头雾水。她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只见她扬起手中银光闪闪的短刀,快速向我劈来。

眼看那刀只差一毫便落到我的头上,那冷森寒白的刀锋,一看就知道极锐利了,这一刀下来,有命活才怪。我愣愣地看着那刀离我越来越近,一阵寒意十足的剑风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刀落下吧。

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真老板,您醒了。”

我侧过头去,看见一屋子的姑娘站在床边。

紫荆过来一把将我扶起,坐在床上。“真老板,您的身体还很虚弱,刚才碧儿大夫看过了,您这几天都不能下床,要好好地休息。”

我一脸迷惑地看着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扶我的紫荆身上。“紫荆,我为什么会在床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真老板,您晕迷了三天,是司徒明公子将您抱回房的,其他的我们也不清楚。”

晕迷了三天?司徒明抱我回房?

这么说是司徒明从冷梅的手下救了我了。刚才我看了下自己,全身虽然很虚弱,却没有任何刀伤啊,我为什么会晕迷三天呢?

毒门之纤月

这时碧儿端着药走了进来。“真老板,这药你趁热喝下吧。”

我接过碧儿那一碗黑呼呼的药,眉毛拧得更深了,这药那么黑,那么浓的味儿,一定很苦吧?对着那碗药看了很久,都不敢喝下去。

“真老板,这药我加了些糖进去,不会很苦的,你放心喝吧。”碧儿淡淡说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多大个人了,竟然还怕喝药,苦又自蔚么样嘛,痛都痛过,还怕这苦作什么?

想着,手一扬,一口气将那碗药吐下肚。还好,真的不怎么苦,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味。

碧儿接过我喝完的碗,正要走出去。被我叫住了。

“碧儿,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碧儿停住了脚步后,我抬眸对紫荆他们说道,“姑娘们,你们都先去休息吧,楼里的事,还要姑娘们去照着呢。”

闻声,她们对我点头,便都走了出去。

“碧儿,坐吧。”我指着床边的椅子,让碧儿坐下。

“真老板,您还有什么事吗?”碧儿坐下后,也不客套,直接地问出心中的想法。

“碧儿,我想问下你,我是怎么受的伤?”

碧儿淡淡地看着我,一会才道,“真老板,您是被内力所伤,幸好司徒明内力深厚,不然,怕真老板您现在还起不来。”

“是司徒明救的我?”

“恩,你全身心脉絮乱,如果不是司徒明将内心及时地输到你身上,不然就算是玉神医亲自出马,怕也无济于事。”

“碧儿,司徒明是怎么帮我输内力的,当时你在场吗?”明明司徒明已经傻了,他又怎么会出面在纤月房里,而又怎么会帮我输内力?

“真老板是想知道司徒明明明傻了,为什么会帮你输内力吧?”碧儿静静地看着我。

我点头,她果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我心中的疑乱。

“他好了。”

什么他好了?

啊……

碧儿的意思是说,司,徒,明,已,经,好,了。他不再傻了。

我一眼震惊地看向碧儿,而她只是轻点着头。那神情,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眼里淡淡的恼意,好像很不希望司徒明好起来一样。

我在心底疑惑,她跟司徒明,又有什么恩怨?

“他现在呢?”

“他帮你输了内力后,便走了。”

走了?他不是要我跟他回天兰国吗?怎么就走了,不过也好,省得我费心去与他周旋。

“碧儿,我想知道一件事?”我望着碧儿淡漠的眼睛,正­色­说道。

碧儿敛神看着我,“什么事?”

“我想知道云姨的真正身份。”

四周一片寂静,碧儿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出声。

“碧儿,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为什么迟迟不开口?”

“真老板,请恕碧儿无可奉告,云姨的事,到时她会告诉你的。好了,时候也不早了,真老板你的身子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明日再为真老板送药过来。”

说完,碧儿关门出去。

而我躺在床上,为之气结。

这个碧儿,也太不给面子了,好说现在我也是醉脂楼的老板,她竟然就这么让我走了?真是气死人了。

还有,那个冷梅也­阴­阳怪气的,什么青扬堂五十几口人,莫名其妙。听她的口气,好像跟紫扬到是一伙的,但紫扬是毒门的人啊,那这个冷梅不也是毒门的了。

纤月这几天不在醉脂楼,难道说………。

想到这,我觉得全身都冷了起来,这个毒门到底还有多少眼线安Сhā在子都城,他们的第一个目标难道真的是乌月国?

三天后,我可以下床了。

我伸了伸懒腰,让碧波扶我到后院透透气。在床上一躺就是几天,没病都闷出病了,好不容易可以下床了,我一定要出房透口气。

刚到后院的亭子坐下来,南宫墨的身影便落了下来。俊朗的温雅面容,有着风尘仆仆的疲态,他院落中的我,轻轻地笑着。

“墨,你回来了。”我不顾一旁的碧波,欢喜地扑进南宫墨的怀里。

‘泠儿,你还好吗?“南宫墨轻轻地环过我的身子,担心问道。

他听到什么了吧?

我嫣然一笑,“我很好啊,能吃能睡,你放一百个心吧。”一边说,一边大拍着胸脯。

南宫墨宠溺一笑,‘泠儿,你真可爱。“但他眼中的担忧,并没有完全退下支,南宫墨这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旁的碧波,见我们相拥的身影,便无声地退了下去。

“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抬头望着他。

“泠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南宫墨温煦如水的目光,

缠绵之夜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说他要离开了。

南宫墨的手拥得更紧了,“泠儿,我……”我将手放在南宫墨的嘴上,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他要离开,那是迟早的事,他是一国帝王,要背负的东西太多,怎么也不可能像我这样儿女情长。

“墨,你什么时候走?”我故作轻松地问他,但眼睛始终不敢看向他,我怕我的眼睛将我的脆弱显露出来。现在的我,害怕面对离别,害怕那种泪眼相别的场面。就算他要离开,我也微笑吧,心里的痛,深藏吧。

南宫墨清湛的眸子,深深地将我凝睇。“泠儿,我三天后离开,醉脂楼里的护卫我会让他们留下,你受伤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细查清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南宫墨的声音冷清而坚决,这样的他,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记忆中的南宫墨,总是温煦如水,淡然飘逸。眼前的他,是因为我吗?

“墨,我没事,你看,我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我一脸轻松地在南宫墨面前转圈。

南宫墨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脸上看,我被他看得有些无措起来。“墨,你看我作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习惯­性­地伸手摸了下脸,感觉很光滑啊,并没有什么东西?

“泠儿。”南宫墨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声音担忧,“你好好地等我回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哽咽着说好。然后埋首在他的怀里,将他的气息,一次吸个够。

离别容易见亦难,半在心中半眉间。如隔山水千万里,走到何处不心牵。鸣蝉还乱思人耳,拥被辗转不成眠。郁结胸中无处遣,一声长啸一声叹。

夜里,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半圆的月牙儿,映照在窗台上,挥挥散散的光浑,泄了一地。披了件外衣,便下床来,站在窗前,对着月­色­寻思许久。

初来这里,第一眼醒来便是见到清华俊逸的南宫墨,那时的他,白衣飘逸地出现在我面前,一如落入凡间的谪仙般,不染尘埃。想起那天我洗澡时,我被自己穿越过来的绝美容颜给惊住时,尖叫出声。而南宫墨紧张地飞身进来,看到站在镜子前不着丝缕的我,那个时候,他脸红得像熟透的蕃茄。如果没有黑衣人的那场追杀,也许我和南宫墨都顺其自然地在一起吧。他不会成为大景王朝的帝王,而我也不会与季如风有任何牵绊,也不会认识萧易寒,司徒明他们吧。

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吗?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残忍,本以为死后,一切都是结局,可这场意想不到的穿越,却将我与五个男人的命运紧紧相连在一起。

穿越只为化劫,他们的劫,由我来化,而我的情劫,究竟谁才能为我解开?

掏出身上的血玉萧,紧紧地捏在身中。墨,我不问你为何离开,只是不想让你有所牵绊,你放心地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我会在醉脂楼,默默等你归来。

人说相思苦

离人心上苦缠绵

我说相思难

山高路远难相见

一点愁

感概万千

红豆应无言

应无言

红烛为谁燃

今夜你不在身边

偷拭腮边泪

红红喜字我无缘

一杯酒

思绪万千

望不回旧时燕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单

今夜梦中应有你

痴情一点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单

今夜梦中应有你

相思一片

旧时燕

风轻柔,月绵绵。清幽的声音,轻轻地流淌于夜­色­中。

歌声止,门外响起一阵轻促的敲门声,我拭了拭脸上的泪,披好外衣出去开门。这么晚了,不知会是谁?

“泠儿。”门轻轻打开时,南宫墨俊朗飘逸的身影落入眼帘。他静静地站在门口,清湛的眸子,如大海般深远,那些暗涌的情感,却比海还深,一层一层地将我内心拍打成浪。

我强装轻松欢喜地拉过他的手,极力敛下眉间的愁思。“墨,你怎么过来了,进来坐吧。”

南宫墨被我拉着我右手,轻轻地颤了下。而后,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那个淡然如水的男子,此时也如火般灼热起来,剧烈起伏的胸前,阵阵男­性­气息环绕在鼻间。

“泠儿……”他在我耳边,轻柔地叫着。那样轻柔的姿态,就像蝴蝶双双起舞。

躺在他怀里,我哽咽得历害,不想离别,却不得不离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这般患得患失起来,心里,总有种感觉,南宫墨这一次的离别,也许将会很久,很久。

泪水湿了南宫墨的衣襟。“泠儿。”南宫墨拉过我的身子,轻轻地为我拭去脸上滑落的泪。

“没事,我的泪水可能太多了。”我笑着说,我不知道,那笑是伴着哭红的鼻子跟眼泪是那么的难看。

“泠儿,想哭就哭吧。”南宫墨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有着痛苦的挣扎。

“墨,别站在这里了,我们进去吧。”再次拉过他的手。

“好。”南宫墨修长的手,将我的手紧紧包住,一同向房内走去。

坐在桌边,两人的手依然紧握着,谁也没开口说话,就这样默默地对注着。他眼里暗涌的情意,深得要将我淹没。

屋内的烛火,明明灭灭地摇晃着,飘舞的白­色­纱纬,让夜也轻温柔起来。空气中的暧昧,静静流动。

我有些不自然地偷偷移了下身子,眼睛瞄了一下南宫墨。而好巧不巧地,他也正好在看着我,我这一眼偷瞄,让他捕个正着。

一时气氛怪异起来。

“那个,墨,你怎么过来了。”不自然地神­色­说着,想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南宫墨此时却不像平时那样容易脸红了,他温声说道,“睡不着,便在这院中走走,听到泠儿房里飘来清幽凄美的歌声,脚不由得就走来了。”

脸­色­更加不自然了,那首相思,他是不是全都听去了?其实本该没什么,但这种时候听起来,总有种哀怨的意味。

灿灿地笑着说,“那个,这歌只是随便唱唱,墨你不要放到心上。呵呵……”

南宫墨温煦如水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我,在听完我的话后,眉毛十分轻缓地舒展开来,很好看地在嘴角凝成一个轻笑。“泠儿,你的歌声很好听。”

南宫墨是在夸我吗?我的灿笑转为甜美的傻笑,此时心里只有甜蜜蜜的感觉,离别的愁绪,在这个笑之后,早就消失了。

“谢谢,墨你是第一个说我唱得好的人。”夸我舞跳得好的人很多,但说我唱歌唱得好的,也只有南宫墨了,不过这也难怪,除了跳舞以外,我从不在他人面前唱歌。

南宫墨温柔地望着我,俊朗的脸上,挂着清柔如水的笑。“泠儿,那你是不是要为我唱一曲?”

看着南宫墨的笑,我不禁一怔。他说什么?他说要我唱一曲给他听?我怎么听这话都觉得南宫墨有些不一样了,平日的他,都是淡淡的温雅感觉,可现在他却让我觉得有一丝占有的味道,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爱的力量呢。

我呆呆地望着南宫墨的笑颜,轻问出声,“想听什么?”

“泠儿,我想你为我歌舞一曲,可以吗?”

重重点头。

南宫墨轻轻放开紧握着我的手,看着我轻盈起身。我走到房中的空地上,脱去刚才披在身上的外衣。

银­色­的月辉,撒在地上,衬得一身白­色­里衣的我更是纤细出尘。那飘飘散散的青丝,让本来绝美的脸,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雪白的凝脂肤­色­,带着粉­色­的娇艳,在明晃的烛火中,流光飞舞。

嘴角轻轻漾开一个轻笑,那笑凝在脸上时,如初生的婴孩般纯洁,美好得不带一丝杂质。当那笑越笑越深时,脸上的纯真又变成女子的妩媚与羞态,哼唱出声。

随着歌声的高低起伏,我的身体也跟着舞动起来。时而单纯可爱,时而顽皮俏丽,时而妩媚风情,时而妖娆撩人,总之这首歌,这支舞,将身为女子的娇与柔,纯与妖都发挥到极至。

坐在桌边的南宫墨,此时的眼里只有深深的涌动。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淡淡的温雅,也变成浓浓的灼热。

我热情与娇弱地舞着,我要将所有的美好,所有的一面,全都展现在墨面前,那个我打算爱一生的男人,我要用身体的语言,将一份深切的爱恋倾诉出来。

南宫墨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站在离我一步的位置上,起初的惊艳,转变为暗涌的灼热。直到我舞完停下,南宫墨蓦地将我拥在怀里。

“泠儿,你好美。”他将头搁在我的耳畔,轻轻地说着。空气中的男­性­气息,十分热了起来。

刚才的那一个舞,已经让我有些薄汗了,而现在南宫墨又搂那么紧,他灼热的男­性­身体,像一把火一样,让我本来就微热的身子,更加热了起来。本能地动了动身子,让两人空出一丝缝隙。却没想到我这个举动,换得南宫墨更紧的拥住。

“泠儿。”南宫墨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像一阵电流漫过四肢,又像一滴清甘泉落入心扉。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四周流动的灼热气息,让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墨。”微微喘气的红­唇­,轻呼着他的名字,双眼,含羞地看着他。

南宫墨的双眼,变得深邃起来。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里的火焰,早已燃尽平日的淡淡如水,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渴望。

我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不自然地染上的一片晕红。

南宫墨的身子,慢慢地俯了下来。他温热的­唇­,轻轻地贴在我的眉心上,无比轻盈地吻着。而后一路而下,直到落在我的­唇­上时,他的吻,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手轻轻地环在他的腰上,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只想在这个月­色­迷离的夜晚,将自己交给他,这个我深爱的男人。

南宫墨吸吮轻咬着我的­唇­,在他热情的拥吻下,我只有回应与娇喘。一声细微的呻呤声从我口中溢出。这时,南宫墨的舌探了进来,与我反复地纠缠着。

他的吻虽然有些热烈,但热烈的背后,却是无限的怜爱。一阵阵悸动滑过心间,努力地想要更接近他一些,身子不由得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

“泠儿……”南宫墨轻哼出声,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我的背部,身子剧烈地颤动起来。

此时的我,再也禁不住身体的本能诱惑,手紧紧的攀上南宫墨的脖子,双­唇­青涩地吸吮着他的湿热气息。

我的笨拙,激起了南宫墨最原始的本能。他弯下身来,抱着我我向一旁的床上走去。此时的两人,不需要语言,内心的交流,早已胜过一切。

南宫墨弯着身子,看向躺在床上的我。明明晃晃的烛火,映得我的脸,一定很红,因为在南宫墨的注视下,我感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热。

“泠儿,我可以吗?”尽管南宫墨眼里的渴望是那么迫切,但他还是尊重我的意愿,怜爱地轻问出声。

我娇羞地侧过头去,轻点着头。

从未经男女之事的我,对这份奇妙关系有着深深的期盼跟好奇。前世的我,虽然有着一份时尚的职业,但我的感情观还是很保守的,如果不是一生相伴的人,我是不会轻易将自己交给他的。想起自己在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家中的party,业界颇有知名度的舞蹈女演员都来参加,那时跟我一个公司的VIVI带了一个­奶­油小生过来想要羞辱我,她当着众人的面,与那个小男人当众吻了起来,然后一脸桃畔地看着我,语出惊人,她说,“甄大舞蹈家,可能现在连初吻都没有吧?要不要在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来个偿试?”

众人一脸同情地看向我,而我只是笑笑。

吹蜡烛许愿的时候,我将这个定为我的愿望,我一定要在结婚那一夜,才将自己交出去。

现在,在面对南宫墨灼热的眼神,我并没有反悔。

南宫墨的吻再次落了下来,他吻上我浓密的睫毛,轻盈地满是怜爱。然后是鼻子,脸颊,最后才吻过我的珠­唇­。

我也本能地回应着。狂热的火焰,在两人的身体内,剧烈地燃烧起来。

手慢慢地漫过他的身体,本能的欲望,被撩至最高。

衣衫渐渐退去,如凝脂般的滑­嫩­肌肤,在月­色­下,泛着嫣红的光泽。急促的呼吸,双峰缓缓地起伏着。南宫墨的身下贴了下来,轻轻地,却像火一样地在我身上燃起来。一阵阵轻颤,引来一声声申吟。

“墨……”胡乱地叫着他的名字,身子不安地扭动起来。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轻扯着心底的柔软。

南宫墨的目光深浓如海,灼热温度的掌心滑过我胸前的肌肤,­唇­舌随之而来,他轻吮着我的雪白身子,直到我颤抖不已。

夜,静静流淌,迷离地月­色­,照亮了热情。红烛罗缦,让这分外安静的夜潜了几分绮­色­。

一声吃痛的呼声,轻轻地扯开夜的暧昧。

南宫墨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满是怜爱地看着身下的我。温柔的轻吻,落在我紧蹙的秀眉上,疼惜地拂去我的不安与惶恐。

“泠儿,弄痛你了。”眼里有着自责。

对他轻轻一笑。“墨,我没事。”说完,环手抱着他。

稍停下的热情又被火撩开了,夜­色­更浓了。红烛罗缦里,一片春­色­。

许久之后。屋内再次响起两人的声音。

“泠儿,累吗?”南宫墨轻轻地将我拥在怀里,满是怜爱。

倚在他怀里,轻轻地摇头。

说不累那是不想让他太过自责,其实不单是累,下身还有阵阵轻痛传来。不过在他怀里,却感动十分安全平静。

“泠儿,现在时间还早,你先睡一会吧。”南宫墨轻轻地为我拂去散乱在额前的青丝,温柔说道。

抬眸羞涩地看了他一脸,然后转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他的怀里,闻着那熟悉平静的气息,眼皮渐渐合上…………

晨曦的阳光,带着一丝莫名的清香,轻轻地散进房内。我躺在床上,慢慢地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舒适。

想起昨夜的一幕,脸不由得红了起来。抬眸看了一眼南宫墨的位置,却空空的,而那床褥,也是凉凉的,南宫墨天亮之前就已经走了吗?

我微微起来,一阵痛楚从下身漫过全身。皱了皱眉,有些恼意,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柔弱弱了。以前看小说,那些作者把这个写得怎么怎么痛,我就觉得夸张,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原来真的是很痛啊。

南宫墨离去

我忽去身体的不适,轻轻起身将衣服穿上。一翻折腾之后,终是将衣服穿好了,这时,丫环们在屋外敲响了门。

我暗自笑了笑,她们来得真是时候。“进来吧。”

三个丫环端着水跟一些洗漱用的东西慢慢走了进来。

一个青­色­衣衫的丫环走到床边去,为我整理着床铺。在看到床上那一处嫣红的血迹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收拾的手也停滞下来。

“把那些床单拿下去洗了吧。被子这些就不用换了。”坐在镜子前梳妆的我轻声说道。

“是,真老板。”那丫头将床单收起来,便出去了。

对于这些,我不避讳什么,我跟墨是两情相悦,别人怎么看这件事,我倒不在乎。

丫环们帮我梳洗好后,就退下去。片刻,她们再次出现时,手中多了几分­精­致小菜。她们将菜一一摆好后,便都退了下去。

我轻轻地站起身来,怕起得快了又痛起来。这身体怎么会这么柔弱,明明昨晚南宫墨很温柔的,却也还是痛得要命,看来这具身体是缺少运动了,唉,以后有时间我就多跳跳舞吧。

坐到桌前,好心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笋,刚想放进嘴里,却让一张写着字的纸给停了下来。

是谁给我写什么东西?

我放下筷子,将桌上的那一小张纸拿了起来。飘逸洒脱的字体,映住眼帘:泠儿,大景王朝发生了些急事,我不得不回去处理一下,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南宫墨留。

就走了吗?不是说三天后的吗?到底是什么事走得那么急。心里烦躁极了,捏着信纸的手用力起来,想要撕破,却又舍不得。我将那张小纸条将尽腰上的钱袋内,放好后沉思起来。

南宫墨的突然离去,跟昨天出现的剌眼白衣男南宫枫有没有关系?看南宫枫昨日愤恨神­色­,猜想他是不会就此罢休,只是想不到会那么快动作。

毒门的人会不会也加一脚进去呢?密门跟毒门的关系怕更复杂吧。张枫既然是毒门的人,可他为什么跟密门有关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张枫口中所说的门主,一定不会是南宫枫。而纤月,在毒门究竟算是什么身份?她在醉脂楼那么久,难道云姨都没发现什么吗?

想起云姨,我的头更痛了。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难道说,云姨的消失跟毒门有关?

脑子里乱轰轰地,一堆又堆的疑惑怎么也解不开。云姨让我从司徒明身上骗取铁玉令,到底有什么用呢?

铁玉令。我走到衣柜内将那块铁玉令拿了出来。昨晚睡觉之前,我换下外衣后,便把脖子上的那一堆东西取下来放到衣柜中。

如果我昨晚睡前没有将这些东西取下来,南宫墨看到了,会不会知道什么?唉,有时不知说我迷糊呢还是聪明,怎么忘了问南宫墨,再怎么说,他也是半个江湖中人,对这个铁玉令,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吧。

唉,不想了,一个疑问没解决好,现在一大堆又都来了。冷梅说我是什么圣女?还有她与紫扬的关系,头都大了。

“哈哈哈哈。”

一阵尖锐的女笑声从屋顶掠起。

我暗惊,谁在上面?急忙将手上的铁玉令跟玉坠挂在脖上,放进衣内去。

窗子一阵冷风吹过,一个淡黄身影飘了进来。那纤细的背影,不用说我就知道是谁。

“纤月,你终于回来了。”我看着她,一脸含笑说道。我知道现在纤月出现一定没好事,怕是要杀我解恨吧,但此时我不能慌,我要镇定下来。她肯定是收到南宫墨离开的消息,所以才会出现的,如果我现在慌起来,那她就更加有恃无恐起来了。

纤月落在我面前,双眼含恨地看着我,见我一派镇定从容,她不经意地扬起细眉。

“你知道我会回来?”

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啜了口,然后睨着她,慢条斯理地说,“从冷梅被人带走后,我就知道你会来。”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怯意。但我的心里,却紧张地跳跃着。这个纤月,是不是算好了,她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如果早些或晚些我还有得求救,现在这个时候,怕大家伙都不会走到我房间来了吧。

从那天司徒明好起来好,我便搬到后院的一间雅致阁楼里,那里离云姨的云水阁比较近,平时云姨很少让姑娘们过来的。所以眼下这个时候,我想也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了。

纤月一改那平淡冷清神­色­,双目如毒蛇般怨毒地盯着我。“哼,若不是你,冷梅怎么会被门主处死,弄得我现在也被门主重罚,这笔帐,我纤月今天就要跟你好好算算。”

冷梅死了?我细细地打量纤月,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泛着苍白,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一样。

她是中毒了?还是她本身就中了追魂散的毒,而快要毒发?

“纤月,醉脂楼待你如何?”我凉凉地说着一句,此时中毒的纤月可能没有发现,我的背后,已经湿了一片。

现在的我不能死,如果是以前,我会毫无害怕可言,死对我反倒是一种解脱,但现在,在得知这么多的秘密后,我不能死去,我要将这些真相公告于世,我要让南宫墨平平安安地回来接我。

纤月不明我话里的意思,怨恨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纤月之死

“你以为我会手软吗?灭门之仇,我岂能不报。如果不是因为门主不让我杀你,你早就死在我手里,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纤月的狠狠地瞪着我,她的眼里的不单单是仇恨,还有更多的女人的妒忌,她,是真的喜欢司徒明吧。

而他口中的门主,为何不让她杀我?之前张枫要杀我时,另一个黑衣人出手制止也是因为这个门主的意思吧?上次那个用飞刀挡下张枫那一刀的黑衣男子又是谁,为什么张枫见到他时会那么害怕?再有,纤月跟张枫见到司徒明我总有种感觉,就是,他们害怕司徒明,而那种害怕,不是一般的畏惧,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司徒明跟这场­阴­某有直接的关系吧?如果我所想不错,司徒明怕不止詹月宫少主那么简单,他与毒门,或多或少地有所关联。

“这一次你是不是毫无顾忌地想要杀我?”我想纤月此次前来,怕是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了,要不然,她不会现身的。她的身边既已让我识破,又怎么不灭口呢。

本来她还有所顾忌毒门门主吧,但现在冷梅死了,她可能也命不长久,想她身上的追魂散已开始发作了吧。如果是这样,我想她死前也会拿我来垫背了。

“哈哈哈,你是个聪明人,劝你不要动什么花花肠子,在醉脂楼的这些日子,我对你可是摸得十分熟悉了,你的武功,早在灭我青扬堂之际就已受伤尽失,如果不是大景王朝的南宫墨救了你,怕你早就是一缕亡魂了。而现在,你拿什么阻止我杀你,今日,我要替死去的青扬堂五十六口人报仇,要替紫扬跟冷梅雪恨。”

她们口口声声说什么报仇,我都被弄得愣了。只知道我这个身体是离国的大公主,其它的,一无所知。如果纤月没有认错人的话,我想我还有一个江湖身份才是,她们所说的圣女,究竟是何门何派的?

“纤月,你既然对我的底细全都摸个遍,那你应该知道,我醒来后,所有的记忆全都消失了,不再记得以前的任何事。如果你非要杀我,那就让我死个明白吧?你们所说的青扬堂是怎么回事?紫扬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叫我圣女?”我淡淡地看着纤月,思考中的我,不再害怕纤月会出手了,现在生死问题早就抛到脑后了,现在我脑里全都盘着这些问题。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环绕在我圣女这个身份展开的。

纤月冷冷地看着我,细长的眉,紧皱起来。“我是查过你,当初也觉得奇怪,好好的詹月宫圣女,为什么会是乌月国的太子妃,想不到,你不但武功尽失,竟然连记忆也忘了。哼,这样实在太便宜你了,我青扬堂五十口人的惨绝灭门,就被你这么云淡风轻地忘掉,你说,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詹月宫圣女?我是詹月宫圣女。实在不能相信耳中听到的,我既然是詹月宫圣女,司徒明应该认识我才对,为什么在乌月宫宫殿里,司徒明对我全然不知呢,他不是詹月宫少主吗?

纤月恶毒地盯着我,眼里的恨意,像是要把我活吞生剥了一样。我淡定地侧眸看她,想从她口中,知道更多关于詹月宫,关于司徒明的事情。

“纤月,紫扬当初不是有很多机会对我下手吗?我既然是你们的灭门仇人,当初紫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想起从新,跟紫扬在一起的日子,单纯美好。那时如果她要杀我,简直是不费一丝力气。

纤月一步一步逼近,眼里的恶毒越来越浓。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紫扬知道你就是圣女的话,你以为她不会杀你。哈哈哈,你以为紫扬对你真的真心相对,你别太天真了,紫扬这丫头,比我还狠,如果不是因为侧圣女的意思,她早就将你容颜毁尽,你身上的情殇,不就是紫扬下的。这件事情上,紫扬可比我狠多了,如果是我,最多将你一剑剌死,而紫扬却不会,她要看着你伤痛至死。看在你痛死的份上,我告诉你吧,其实季如风没有变心,那只不过是一场戏,哈哈哈,看着你痛苦绝望,确是比一刀杀了你更痛快,紫扬的狠毒,我才真正领会。”

纤月的笑声剌耳地响起,在我的脑海里盘成一道道利剌,深深地扎进心里去,痛得不能呼吸。

我情同姐妹的紫扬,竟然这么恨我,当初我还以为她这么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看来真是我太单纯了。紫扬可爱的面具下,竟然藏着颗这么恶毒的心,她真的这么恨我吗?

我漠然地抬眸看向纤月,此时,她也止住了笑,眼里一滴一滴泪夺眶而出。我一怔,她为什么哭得这么悲微?

在我略带错愕的目光看向她时,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恶狠起来。她从身上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一步一步地向靠过来。那雪白冷森的寒光,在清晨的阳光中是那么的剌眼。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杀了我青扬堂所有人,我也不会落入今天的地步,我也不会忍受这样的锥心之痛。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对我那么冷漠,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对我这么绝情。哈哈哈哈,你说,你这张倾国倾城,迷倒众生的脸,我在上面画几刀,会不会比杀了你更解恨呢?哈哈哈哈。”纤月的脸极度扭曲着,她一时恶恨,一时哀怨,一时又大笑,一时又痛苦凄楚地落泪。

我静静地看着她,对她,我已经不再害怕,这样倾城的绝美容颜,对我来说,何偿不是一种负担,如果没有这张脸,我想我会过得平凡吧。看着她接近扭曲的面容,我只觉得可悲,那个纤细出尘的纤月,清冷淡雅如她,没想到最后为了爱也会变得这般疯癫,她活着,可能比死还痛苦吧。

她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灭门仇人,要将我杀之而后快,其实,这都不是她杀我的最有力理由。她杀我,只不过是因为她心中的那个男人罢了。

一个女人,如果将一个男人不爱她的原因追溯到另一个女人身上,那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之前司徒德兰如此,想到清冷淡静的纤月也如此。

“纤月,你错了。”看着落在我脸颊上的冰凉匕首,我淡淡说道。

纤月一愣,握着匕首的手,加重了力道,脱利的刀锋,瞬息埋入我如凝脂的玉肤中,血红的血,渗透出来。一滴一滴落在我纯白的裙子上,格处凄美。

“什么错了,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人放过你,我们的大圣女,你别做梦了。”纤月弯下身来,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她手中的刀,玩味地在我脸上游走着,冰凉的刀,贴在我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悲凉。为她,也为自己。

我的命运,竟然这么可笑地握在别人手中,自认为聪明,想不到自己是个多么可笑的悲凉。季如风对我一直都是深情的吧,我不但伤了自己,更是深深地伤害了他。想起那天他离去时的绝望与忧伤,心里百感交集。对他,早已不再爱,但那种牵扯不清的情怀,朦朦胧胧的道不清,说爱,却不再刻骨铭心,说不爱,却也有丝牵挂。他的绝望,他的忧伤,像阵阵狂拍过来的浪,将我压得透不过气来。

我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我将自己交给南宫墨,确是深爱着他的,对他所付出的一切,无怨无悔。但季如风呢?我从一开始对他的情感就不明确,与他牵牵绊绊许久,才让我明白。这一切,也许真的如那老者所说,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前世,相欠太多,只是这一生,我还得清吗?

萧易寒纯白的绝美身影也时不时地出现在我脑海里,他为我,也付出了许多,而最后,也被我伤却而离去。

泪不知不觉地落在冷白的刀锋上,和着血红的血,流在脸上。

“纤月,你动手吧。”说完,轻闭上眼。

“你不怕。”纤月的手停了下来。

我没有睁开眼睛,对着纤月却是凄美一笑。“纤月,我同情你。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灭门仇人,你抆心自问,你杀我真的因为青扬堂灭门之事吗?你的心里,也许会有一个声音,她会告诉你,杀我,只为司徒明吧。”

“你胡说,你胡说八道。我杀你是因为青扬堂,跟司徒明没有关系。你不要自以为是,哼,我青扬堂虽然跟毒门来往密切,可并没有做任何违犯詹月宫之事,而你,却狠毒地将青扬堂五十六口人全数杀死,你说,我怎么不是因为青扬堂而杀你。”纤月此时开始歇斯底理起来,她疯狂地抓着我的双肩,剧烈地摇晃起来。

我忍住痛,睁开眼同情地看着她。“纤月,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不比我更清楚吗?”

“哈哈哈哈哈,我当然比你清楚,哈哈哈哈,我当然比你清楚。”纤月疯狂地笑着,嘴里尖锐的声音重复着。她手中的匕首,不自觉地松了力道。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愕然地看着她,一时不知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是我啊。是我自己亲手杀的,是我杀的。”纤月胡乱地叫着,脸上肆无忌惮的泪水,落了一脸,不知何时已披散下来的头发,湿湿地粘在脸上。

我听了,一怔。她说什么?她口口声声说的灭门,竟是她一手策划的吗?

“是我,如果不是我将密道告诉毒门,怕他们也找不到青扬堂的位置,而毒门也不会攻尽来,将青扬堂一门全数杀灭。我是罪人,我是罪人。每天夜里,我都看到好多好多的血,他们回来了,他们要找我索命来了。”

纤月像疯了一样,死命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青扬堂都底是什么样的门派?为什么会跟詹月宫,毒门这些神秘组织扯上关系?趁她现在神志不清,也许能问出我想要知道的事。

“纤月,你说的青扬堂跟毒门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灭青扬堂?”我轻轻地问着纤月,不敢太过于激动,怕激起她的更加疯狂。

“什么关系?什么关系?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毒门是跟我有关系,我为了讨好他,才将他引进来的,他说要铁玉令,他立要铁玉令……啊,好多血,好多血……”纤月完全疯了,她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扯出血来了,她也没有停下手来。

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已推出大致内容了。唉,想不到这个纤月竟为了一个男人,狠心将自己所有亲人杀害。这样的爱,是不是太可怕。

而相对纤月的疯狂,司徒明的狠毒更让我害怕,他竟残忍如此,为了目地,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吧?想起之前跟他的十日赌约,心不由得打颤。

怕云姨是落到他手上了吧。他对我,怕是也有目地的吧,这其中,跟我圣女的身份也有关系吧?

“纤月,毒门门主是谁?”这才是重点所在,只要找出这个人,相信所有的一切都很快真相大白。

“门主,门主是……”纤月的话刚说到重点,便让从窗久飞进来的匕首一刀毙命,而她在倒下时,嘴角却轻轻地笑开了。

我急忙跑到窗外去,什么人都没有。再回过身来,发现司徒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房内。

做你的皇子妃

眼前的司徒明,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地看向地上的纤月,脸上的鄙夷神­色­是那么浓。这样的司徒明,让我寒冷起来,比起傻之前的他,现在更让人害怕。也许是他一直是这样,只是他傻了之后,我的心态完全变了,眼里永远只有他纯洁简单的样子,那样的司徒明,永远不再回来了吧。

他转见头来看我,眼里的冰冷依旧,只是嘴上对了一丝绕有兴味的笑,这个笑,让我剌目得晕旋,那时萧易寒带我去赌场,在那里再次遇到他,他便是这样的笑。

“圣女,好久不见。”司徒明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冷笑着说道。

他叫我圣女?现在的他难道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不是什么圣女,你弄错了。”我冷冷说道。

司徒明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本以为经过那么多事,你会变,没想到,我们的圣女还是那么冷。”

“司徒明,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圣女。”我瞪着狂笑中的他,愤愤说道。

司徒明的笑容冷了下来,那一张­阴­冷的俊颜,让人不由得一颤。如鹰般深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我。“她都告诉你些什么?”

他怎么反应那么大,我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啊?

冷冷地睨视他,不作回答。

只见似一阵风吹来,司徒明的身子,便站到离我一步之遥的位置上。他伸出手来,紧紧的捏住我的下巴,冰冷的表情,没有任何怜惜。脸上的刀伤,因了他这个粗暴的动作,又流出血来。

“说。”他弯下身来,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这个字,而我却因他的突然温柔而害怕起来。有一种人,真正让人害怕的不是他的狂怒的火焰,而是温柔的微迫。而司徒明,刚好是后者。

我死命地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在这个危险的男人面前,我的力量显得这样微不足道。

“放开我。”我愤怒地瞪着他。

“不要让我再得复一遍。”深沉的眼里,看不到一丝人气。

“说什么,你刚才你不全看到了吗?”试图忽略他眼底的冷意,我扬起脸与他对视。

司徒明半眯着鹰眸,目光却如炬地看着我。

许久,他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凉凉地掉下一句。“如果不想醉脂楼全部陪葬,就做我的女人。”说完,他扔下一瓶药在桌上,闪身飞出窗外。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脑海里,全都是他的那句做我的女人。他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记不得我了,可为什么要让我做他的女人,因为这张脸还是因为圣女这个身份?

嘴角凄然地笑了,我的命运自己不但撑握不了,现在竟然连醉脂楼也被我牵扯进去了。现在就算我离开,想要不连累她们都难了,怕我前脚刚走,司徒明后脚就把醉脂楼给移平了吧。

目前怕云姨的安危也成了我的威胁,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连云姨的尸首也找不到。这个司徒明,比我想像中的更为可怕。狠狠地捏紧他留下的药瓶,想扔出窗去,想想,还是算了。他既然留药下来给我,想来是不想看到我脸上的疤吧。

看了一眼地上躺在的纤月,眉深深纠着,现在我要怎么处理纤月的事,我如果叫人来扛尸体,怕醉脂楼的姑娘一个个都吓傻掉。

正当我对着纤月的尸体左右为难的时候,窗外飘进了一个黑衣人,直到他走到我面前,都没发出一滴声响,我从纤月的尸体抬起头时,才看到那个黑衣人站到我旁边,把我严重地吓了一大跳。

“你,你是谁啊。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我一边瞪他,一边驱惊地拍着胸膛。

黑衣人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也许他想不到,我被吓完后还能这么出声吧。

很快,黑衣人的惊讶淡了下去,他对我微微作辑,然后冷漠说道,“皇子妃,皇子让我来将纤月带走。”

皇,,皇,子妃?他是在叫我吗?我一脸惊骇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怪物一样。

那个黑衣人见我夸张的面情,以为我没听进去,又将话从新说了一遍。“皇子妃,皇子让人来将纤月带走。”

我敛了敛神­色­,正­色­问道。“你们皇子有没有说怎么处理纤月?”

黑衣人对我倒也算恭敬,不知是不是司徒明交待了什么?他再次微微作辑。“回皇子妃,皇子没有说。”

我看了他一眼,这人长得三大五粗的,想来花花肠子也不会那么多吧。“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明显一愣,他想不到我会问他名字吧?在我看他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回道,“小人络绝。”

“你不用将纤月带回去了,你帮我找一处幽静地青山将她葬了吧。”看着纤月可怜的样子,心不由软起来。不知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呢。

黑衣人略有迟疑。“皇子妃,这……”

他的话还没刚说,就让我止住了,“络绝,你去吧,若司徒明问起,这事我来担着。”

黑衣人看了看我,最后没有说什么,扛着纤月的尸体便从窗外飞身出去。

看着他消失在眼前,我忍俊不禁地笑出来。这些所谓的高手真奇怪,好好的门不走,偏得个个往窗子飞,真不知是傻呢还是多虑。

小双出现

莲步走到镜子前,这一看,眉头也皱了起来。这脸上的刀伤很深,那一道细长的口子,从左脸一直到下巴,如果稍稍有些不注意,怕是很难愈合了。

拿起架上的手巾,沾了水轻轻擦拭­干­涸的血迹,手巾碰到的地方,让我不由得吃痛的抽气起来。这个纤月如果不是后来剌激得疯了,怕我的脸会被她画成花猫了吧。

擦洗完后,我拿出司徒明仍下的药瓶,轻轻拧开,倒出一些,擦在脸上。这药虽然是粉状的,但抹在脸上明,却有一股无比清凉的舒爽,感觉伤口火辣辣的痛也消失了许多。

上完药后,我拿了条透气的丝巾往脸上一围。脸上的伤太过于惊人了,我不想这么出去让楼里的姑娘担心,围上这条丝巾后,脸上的伤也看不出了,满意地对着镜子轻轻笑笑,然后转身到一旁打扫一下房间里的血迹。

一切完成后,我就出去了。

“真老板,您来了。”刚到前厅,楼里的姑娘便对我问道。

轻点了下头,往厅里看过去。还好,厅里的人虽然是多,但除了那些吃喝的客人,并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那个南宫枫应该不会现在出现吧。

虽然不清楚司徒明在毒门是什么身份,不过依我的感觉,一定不差。司徒明既已放话说要我做她的女人,怕毒门的人这段时间也不会过来找麻烦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如何应付司徒明了,还有,我要尽快问出,云姨在不在他手上。

从厅里收回视线,回过头来对刚才的姑娘轻声说道。“我有事出去一下,一会紫荆她们问起,你就告诉她们,晚上我可能要晚些回来。”

那姑娘应了声是后,我便向侧门走出去。

一个人,茫然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明媚的阳光,却怎么也照不亮心底的昏暗。现在的我,只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看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我却提不起一丝兴趣,要是以前,怕这会我是玩疯了。

南宫墨不知什么事走得那么急,这其中肯定跟南宫枫毒门有关,只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想起那天夜里的情形,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猛地摇了摇头,我在做什么,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我怎么想这些啊,我现在要想的,不是男女间的情事,而是怎么对付这个­阴­冷的司徒明。

一边走路,一边低头想东西的我,没发现前面一辆马车急速冲过来。待我抬起头时,那马车已以不可阻挡之势,快速地向我冲来,现在就算我想闪开已经是来不急的了,马车离我的位置,只差半米了,此时就算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开,身子最多闪开一半,另一半一定会被马车撞飞去。

我怔怔地望着那一辆华丽的马车,忘了尖叫,脑子里空空的,只知道我快被撞了,脚却连挪步的力气都没有。

宽敞的大街上,所有的人都站在两旁,一个个都惊骇地看着我。四周只有马车辗在路面上发出的吱吱声。

就在众人以为我会被眼前这辆华丽的马车撞飞之际,一阵飞快的身影不知从哪处飞出来,将我从地面带去,一个翻身飞跃,人已严严走在路旁,那辆马车飞驰而过,并没有压着我。

我惊魂未定地着那辆华丽的马车,这时,车窗的帘子被车内之人掀开一角,剌眼的阳光下,我眯着眼睛,只看到车内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在看着我时,眼角闪过一丝狠毒的光。我一愣,将手放在额上,挡去光线,想要看清那女子的面容,看过去时,帘子已经放下,马车也以最快的速度离去好远,直到消失在街头。

“姑娘,你没事吧。”四周站着的围观的人问道。

我感谢地投以他们一笑,“谢谢大家,没事。”然后才猛然觉醒,刚才救我的人我还没道谢呢。目光四处扫寻,却在一身黑衣的女子面前给震住了。

我欢喜地跑过去,一时不知是激动还是感动,将她严严抱住。“小双,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双被我抱着的身子微微一颤,然后一如即往简短的声音说道,“小姐,小双来迟。”声音里的欣喜之­色­却怎么也掩不住。

“不迟,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让马车给撞飞了,哦,对了,小双,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放开小双,一眼好奇地问道。

小双的眼里有一丝犹豫,然后双极力地掩饰着,很快又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小姐,我来保护你。”

保护我,在听到小双这句话的时候,我便想起了萧易寒,想起他离去时的绝望背影。小双会来,是因为他吧,他好傻。

“小双,你不用保护我,你回去吧。”我淡淡说道。心里却百感交集,不想再欠萧易寒的人情了,这样我会一辈子都还不清。而我也不想小双再为我冒险,现在的司徒明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他醒来后好像什么都记不清了。纤月对他如此,他也狠心毒杀,我真的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

一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小双是个单纯可怜的女子,那个被仇恨伤害得冷若冰霜的女子,我不想她再为拼命。

似是故人

说完后,我头也不回地绝然而去。

一路顺着街道走去,都没有发现小双跟过来。心下或忧或喜。

眼前,云香楼三个字飘然映住眼帘,不禁咧牙一笑。最近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是会走到之前来过的地方呢。拉拉了脸上的面巾,莲步走了进去。

小二没变,还是以前那个,他见我进来,连忙招呼,“姑娘,要吃些什么?”

“不用了,你先给我上壶好茶吧。”我择窗坐下,淡淡对小二说道。

“好的,姑娘你稍等,小的马上就将茶端上来。”

我将头搁置窗边,淡淡地看楼下人来人往。心中想着小双出现的事。萧易寒这个时候让小双来保护我,是不是跟司徒明有关?萧易寒查出什么了吗?还是……

唉,算了,我想这许多做什么?眼前还是好好应付司徒明吧。

小二的茶已经端了上来,我倒了一杯,轻啜起来。这时候,窗外吹起了一阵冷风,我的身子一颤,紧了紧衣裳,看向窗边。不知什么时候,黑衣人络绝出现在这里。

我暗而发笑,刚才那阵冷风,是他发出来的吧。对他示了示眼神,让他坐下。

络绝淡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我,那动作有些拘谨。我看在眼里,有些不懂,他用不着对我这么上心,虽然司徒明说让我作他的女人,但他这态度好像太过于恭敬了。

而当我正想说什么时,一道快速的黑影,向络绝攻过去。

咣——————

两剑相击的声音,两人各退了一步。这时我才看清,飞身过来的黑衣人是小双,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唉,看来她是一直在暗外跟着我了,现在看到络绝一身黑衣出现在我面前,以为我有危险,便现身出来。

他们两人相互盯着对方看,周身的冰冷,连我这个旁观的人都觉得冷,不知他们有没有感觉。我走了过去,拉过小双,轻声说道。“小双,不是让你回去吗?你为什么跟过来?”

小双冰冷的眼神,在转过来看我时,多了一分温暖。“小姐,小双要保护你。”

不知说什么好,以小双的­性­格,怕没有萧易寒的命令,她是不会退去的吧。算了,就由她跟着吧,以后我让她不要轻易出现就好了。

多天后,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黑衣人络绝看着我,然后又冷冷地看着小双,似有话要对我说,最后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

我淡淡地看着他,“络绝,有什么话就说吧,小双是我的朋友。”

络绝这才微微弯身,态度再次恭敬地我作辑说道,“皇子妃,纤月的后事已安葬好,现在,请皇子妃跟在下回府。”

小双在听到络绝喊我皇子妃的时候,身子明显一颤,纵是冷若冰霜的脸上,也看出一丝无奈的痛苦。我在心底无声地笑了,小双,你将这消息告诉萧易寒吧,日后,让他不用再为我如此付出了。

“络绝,你回去告诉司徒明,让他给我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过去。”我淡淡说道。

络绝一脸为难的神­色­,他冷漠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我,那里面的暗涌,让我迷惑不解,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他好像认识我好久一样。

还有在醉脂楼,他突然出现时,在看到我的脸时,没理由的惊讶,不是因为我被吓完后还能这么出声这么简单,他跟我,不,他跟这具身体的主人,一定认识,而且,还很熟。不然,我问他名字的时候,他愣住的神情,又作何解释?

小双这时出声了。“小姐,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我便打断了,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就算说得清,道得完,我也不想说,就让小双将这份残忍带回去吧。萧易寒,也许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对我绝望吧。

“小双,不必问了,你回去吧。事情就是这样,我成了天兰国的皇子妃,从此跟萧易寒没有任何关系。”不是想残忍,只是不得不残忍,司徒明如果知道小双是萧易寒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吧。

小双的身子一个踉跄,她不信地看向我,眼里的痛苦跟疑虑是那么浓。“小姐,主上他……”小双最后还是没有将话说完,她恢复冷漠的神­色­,淡淡地对我点下头,身子便消息在我眼前。

“络绝,你也回去吧。”我慢慢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轻喝起来。

络绝高大的黑­色­身影,站在窗边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对我作辑。“是,皇子妃。”

又是一阵风吹起,络绝便消失在我眼前。我停下喝茶的动作,深思起来。

离开青楼

回到醉脂楼,已是掌灯时分。刚到前厅,紫荆一行人便过来问我出去的事。我故作欢喜地对她们笑笑,只是告诉她们,这段时间有些闷,出去诳,玩得过了,所以现在才回来。

她们见我灿烂的笑容,也没有再问什么。我让紫荆将所有的姑娘都请到红枫阁来。紫荆虽是不解,但知我是有事相说,也不再问什么,便起身去通知房里的姑娘去了。

我轻轻地绕过热闹非凡的前厅,向红枫阁走去。

这一次去司徒明的府里,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再能回来。云姨生死未仆,我要将醉脂楼的事交待一下。

刚在红枫阁的偏厅坐下,姑娘都一一到齐了。她们见我坐在茶桌上沉思,一个个都不解地看着我。

“都来了,坐吧。”我对着一席人说道。

“真老板,您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为首的红双出声了,近日来醉脂楼的好生意,跟红双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如果没有红双的惊人表现,怕醉脂楼也不会这么红火了。对她率直,不娇作的­性­子倒是很喜欢,这也是她能红的原因之一吧。

对她轻轻一笑,然后站起身来,看了众姑娘一眼,这一眼,含了太多的感情,含了太多的不舍,等待我的,不知是生离,还是死别。

“姑娘们,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次让大家来,是要交待一下醉脂楼的事。”

我的话刚说完,众姑娘都纷纷而言起来。“真老板,您要离开?”

点头。

“为什么?真老板,这醉脂楼现在开得这么好,您为什么要离开?”

“是啊,真老板,您为什么要走,大家的舞还没写好呢?”

“真老板,我们舍不得你。”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默声落了泪。看着她们真情留露,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我又何偿想要离开,只是有些时候,有时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强忍住落泪的冲动,脸上泛起笑说道,“大家都快别哭了,我只是说离开一段时间,没有说不会回来啊,大家这段时间要帮我好好撑着醉脂楼,等云姨回来。”

也许这一次离开,我真的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离开,醉脂楼是云姨,是所有姑娘们的一翻心血,我不想因自己,而让它毁灭。

我望向红双,然后对她说道,“红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帮我好好教教楼里的姑娘,你的舞,可快要赶上我了。”

红双被我一么夸,没有任何欢喜,眼里除了涌动的泪水,已是哽咽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紫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楼里的大小事物,就麻烦你多担当了。”

紫荆默然地擦着泪,重重地对我点头。

“还有碧波,玄落也一要,你们要跟紫荆一起,好好管教好醉脂楼的姑娘哦,到时我回来了,如果看不到姑娘们的进步,到时就找你们了。”

两人都低头落泪,一个劲地点头。

然后对着众人说一了些感慨的话,在一阵悲切的离绪中无奈回房。

第二日中午,络绝过来了。他站在窗边,看了我许久,然后才淡淡出声,“皇子妃,请随在下一同回府吧。”

漠然地点头。然后络绝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展开轻功飞身离开醉脂楼。

“你终于来了。”刚到府第大厅,司徒有­阴­冷的声音便在空荡的厅内响起。

络绝放下我,对着司徒明弯身作辑后便离去。而后者,坐在大厅之中的虎皮座上,优闲地喝着茶。

我凉凉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他。

司徒明放下茶杯,然后看似温柔的笑,实侧那是最残忍的酷刑,他轻轻说道,“不用这么看着我,往后有的是你看的机会。”说完,他起身向我走了过来。

我本能地后退,“你,你要­干­什么?”虽然我力保从容,但声音里也不自觉多了一丝颤意。面对司徒明,我总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害怕,他那­阴­寒的气息,就像从地狱里发出来一样,冷得让人颤抖,冷得让人绝望。

我被他逼至墙角,退无可退。只有用那双愤懑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司徒明的手,一把将我拉过来,搂在他怀里。

“你做什么,放开我。”我死命挣扎着,细长的指甲,死死地抓过他的手,一条条血红的痕迹,渗出滴滴血珠。

司徒明不为所动,那­阴­寒的深沉的鹰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们的圣女,还是一样的狂烈。”

身子却敏感的发出阵阵轻颤,这种本能的反应,让我厌恶。我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他。

司徒明见我别过头去,他的手,紧紧地捏着我的下巴,让我转过头来,再次面对他。他的力道是那样大,痛得我想落泪,我强忍着,将眼眶中晶莹剔透的泪水咽了回去。

司徒明再一次逼近,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滑过我的脸,在碰到我脸上的伤口时,我痛得颤抖起来。司徒明没有任何怜惜,他一改温柔的抚摸,用力地将我的脸拉近,冷冷说道,“不要以为我会对你用情,这一次,你落到我手里,我要好好地羞辱你。”

我痛得直流冷汗,但眼里的泪,我却执拗地咽进肚去,不想让他看到我任何脆弱。

二人对持

冷冷地与他对视,身子不停地挣扎,想要摆脱他对我的禁锢。“你放开我。”

司徒明深沉的眸光,静静地看了我许久,然后他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空出来的手,撕开了围在我脸上的丝巾,一阵疼痛从脸上的伤口从快速漫过全身,我痛得倒吸口气。

这也难怪我会痛了,这伤口本来就很深,而我一直围着丝巾,伤口上的皮肤肯定会粘在丝巾上,加上刚才司徒明的抚弄,脸上的伤口早已破裂开,他这样毫不怜措的撕扯,不痛才怪。

司徒明的膺眸更加深沉起来,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脸上的伤口看,那样深的眼神,让我读不懂他眼里的讯息。

他一把拉过我,那力道之大,我一个踉跄,险些跌落在地。惊骇之余,我狠狠地瞪着他。“你作什么?你放开我。”

话音刚落,我才发现自己已落在他怀里。

司徒明罔顾我的挣扎,他看着了我一眼,然后伸手进我的腰间。我被他这一动作吓得出一身冷汗。声音颤抖地说,“司徒明,你,你要做什么?”

心下却暗自有了计较,如果他现在要对我怎样,我就算是死了,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司徒明的手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没有对我怎么样,而是伸向我腰间的腰袋,从里面掏出了他给我的那一个药瓶。

我有些微愣,有些窘迫,而司徒明拿着手上的小药瓶,在我面前晃当几下,然后玩味地俯在我耳边­性­感地说道,“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我狠狠地瞪向他,然后别过脸去,不去看他一脸趣味的笑。

司徒明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为我清拭脸上的伤口。在我给我上完药后,我都惊愣得不能回神,他不是说要羞辱我吗?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温柔?

“怎么,你还不想起来吗?是不是我的怀抱让你迷恋。”上完药后,司徒明冷冷的带着讥讽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

我羞愤地别过头去,快速从他身上跳开,然后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对他的讥讽不置理会。

司徒明的身子却再一次逼近,深沉的膺眸,威逼地看向我­射­来。在离我的身子一步之遥,他停了下来,微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如果不想你的云姨的身体少些什么,你最好乖乖听话。”司徒明说得十分温柔,而听在我的耳里,却十分寒冷起来。

云姨果然是在他手上,难怪上次十日赌约他这么有把握。现在云姨应该还好吧,前些日子司徒明傻掉,我想他的手下也不敢对云姨怎样。而现在我担心的,就是怎样才能从司徒明手中安然救出云姨。

“你想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了云姨?”我故作淡定地看向司徒明。面对这个危险的男人,我不能慌。

司徒明闻言颇有兴味地一笑,他半眯起眼眸打量着我,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单说道,“我们的大圣女,你以为你有什么姿格跟我谈条件。”随后便是一阵轻狂的笑。

看着眼前那个危险又狂妄的男人,他说得对,我又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现在我在他手中,连自己的生死都是个未知数,我又能拿什么去救云姨?

“司徒明,你的目地怕不止让我跟你回天兰国那么简单吧?我的身上,或者说,我的身份,会有让你心动的东西吧?”我挑畔地看向他。

如果我猜想不错,司徒明对我的身份应该有所顾忌,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之前司徒明为什么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呢?他应该一早就看出我是圣女的身份才对,为什么之前的他对我的身份只字不提呢?是他故意这样子,还是说另有隐情?

司徒明停止狂笑,他微逼着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如果说五天内你能让我对你产生兴趣,我的心情大好,你的云姨,我自然会放。”他说话的样子,严然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对我这么说,好像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一般。

我冷冷地对上他的眼睛,轻吐出一字。“好。”

就这样,我跟司徒明定下了五天这约,但我没想到,这是因为了这五天之约,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抹灭的愧疚。

夜里,我静躺在床上,眼睛却是睁得雪亮的,看着幽暗而陌生的房间,心里乱七八糟的。五天内让司徒明产生兴趣这对我来说应该不是难事,难就难就如何全身而退。

辗转反侧,实在无法排除心中的烦乱,索­性­就披衣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月­色­皎洁,繁星点点。轻柔的风,吹得人一阵舒爽,半眯起眼,深做一个呼吸,让自己放轻松些。

“你好像很悠闲。”低沉冰冷的男音从侧边响起,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转身欲要回房。

“怎么,看见我了就想走,看来这五天之约有些多余。”司徒明一脸冷笑,那话里的威胁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困了,想回房休息。”我冷冷说道。

司徒明半眯起膺眸,深深地看着我,那目光就像是要将我看透般,让我不安起来。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轻转过身来,冷泠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司徒明短促一笑,那笑不但没有让­阴­冷的脸柔和,反倒还多了一丝危迫的意味。他靠了过来,温热的身子,紧紧地将我一把搂住。“你说我想怎样?”

“你放开我。”我慌乱地一把将他推开,但那力气对司徒明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他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将我放开。

小双被伤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放开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对你还提不起兴趣,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司徒明玩味的目光,紧紧地将我锁住。

我在心底冷笑,对我提不起兴趣最好。不过一想起跟他的五天之约,我又头痛起来,他对我提不起兴趣我是安全了,可是云姨…………。

“司徒明,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甄泠的女子?”抬头看向他,轻问出声。

我这么问,是想确定司徒明是不是真的记不得关于我的事,如果是这样,那我的胜算又有多少?以前的司徒明心里可能还会对我有所怜惜,但现在的他,我不敢确定。

“甄泠?”司徒明呢喃着这个名字,在他的眼神中,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他真的不记得关于我的一切了。

我有些想不明白,司徒明为什么会好过来,还有他为什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纤月的房中,从冷梅的手中救下我呢?那时候的他,是不是还有关于我的记忆叫呢?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

司徒明抬眸看向我,冷冷的目光,满是鄙疑。“这就你是的手段?”

什么手段?晕死,敢情他以为我是在诱惑他?他也太小瞧我了吧?

我只笑不语,不久后,他就会明白我的手段了。

司徒明见我不说话,只是冰冷地看着我,许久才说了句,“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而后身影跟着消失在黑­色­中。

我回到房中,点燃早已吹灭的蜡烛。昏暗的房间,又亮了起来。罩下灯罩,我翩然转过身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狠狠地把我吓了一大跳。

啊-——————

出现本能反应,我惊叫出声。

那个黑影飞快地来到我身边,想要止住我的惊叫,但却晚了。窗子外面,一个飞快的身影也快速闪身进来。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黑衣人,小双?她怎么跟过来了?

而窗外飞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刚离开的司徒明。

他冷冷地看着小双,眼里的杀气,很浓。

小双一人闪身,将我护在身后。“小姐,小双会带你离开。”

身子颤了起来,不知是因感动还是害怕。“小双,你快走吧,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小双的身子却一动不动,眼睛戒备地看向司徒明。

司徒明身形一跃,人已经来到我跟小双跟前,只见他大手一扬,房内便卷起了一阵狂风,对着小双劈头盖下去。小双十分吃力地闪开,但想到我还在站在那里,她飞身回来,伸手出来拉着我,飞向一边。

这个傻丫头,难道她不知道,高手过招,不能分心的吗?她看不出司徒明没有伤我之意吗?为什么要这么冒险过来拉我。

“小双,你不要管我,你快点走吧,你不是他的对手。”我紧屋着小双的手,焦急说道。

“小姐,小双不能走。”说完,她又飞身向司徒明剌去,手中的刀,在快要剌向司徒明时,却怕司徒明轻轻的一个扬手,便打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双却仍然不肯放弃,她娇喊一声,盖掌向司徒明压过去。

司徒明不屑一笑,身体不躲不闪,在小双的掌快要劈落时,司徒明大手一挥,小双的身子被击中,已轻飘的姿势,飞了出去。

一口鲜红的血,从她口中喷飞出来,溅在我雪白的衣上,凄美如同落花。

“小双……”我焦虑的声音,划破静寂的黑夜。

小双的身体,越落越下,越落越下,而她的后面,是一外厚实的墙壁。如果好这样摔下去,小双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旁的司徒明,冷冷地看着,他拂了拂衣袖,那动作悠闲得让人咬牙切齿。

而正当我绝望地以为小双会摔落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小双快要落地时,十分准确地接住了小双的身体。而后从窗外,轻掠出去。

在他闪身出去之际,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细长的凤眸,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让我一时恍神。

萧易寒,他还是来了。

司徒明没有追出去,他半眯着眸子,细细地打量着我。眼里的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来人。”同样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寂然响起。

很快,一个黑­色­身影便推门进来。

“皇子,有何吩咐?”听了声音,知道是络绝的,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微低下头,态度有些拘谨地对司徒明行礼。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离开这间房子半步。”说完,司徒明睨了我一眼,便拂袖离去。

“是。”络绝只到司徒明走后,才将头抬起来。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步出房去。

我神情飘忽地坐到床上,脑子里都是小双受伤的一幕。手心里,紧紧地捏出汗来。

我要如厕

第二天一早,我才发现司徒明的不让我离开屋子半步,原来真的是半步离开的机会都没有。一大早醒来,我便想要上厕所,披衣下床,简单的梳洗一翻,推门出去,刚站在门口,眼前一堆黑压压的人便围了过来。

络绝首当其冲地来到我面前,他对我微微作辑恭敬说道。“皇子有令,皇子妃没有皇子的命令不能踏出房门,请皇子妃见凉。”

我审视了一下,这间屋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黑衣人不下二十个吧,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想到这,在心底没少将司徒明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心下虽然气极,但我还是极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一副甜美的笑容。“络绝啊,这个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个女的跟着我。”唉,真麻烦,上个厕所都要找人跟着。

络绝一脸为难的神­色­,他微弯着身子,对我再次说道,“皇子妃,请不要为难在下,皇子有令,没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放您出去的。”

这个该死的司徒明,难道想让我急死吗?难道上个厕所都不给吗?

“络绝,你让开,有什么事,如果司徒明问起,我一个人挡着。”我急得说话也凌厉起来。

“这,皇子妃,请不要为难在下。”络绝低头,依然不肯放行。

怎么办好啊?我快急死了,再不让我去,我哭死给你们看。

“怎么回事?”这­阴­冷低沉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司徒明了。

所有黑衣人都对司徒明行礼。“参见皇子。”

司徒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但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狠狠地瞪着他,看什么看,现在装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问怎么回事?不觉得多余吗。

络绝微微步向前来,对司徒明低头说道,“回皇子,皇子妃想要出去。”我看着络绝,总觉得他在面对司徒明时有些拘谨。

“你要出去?”司徒明的目光还是一直锁在我身上,他冷冷的语气,在我听来,是那么的剌耳。

这问的不是废话嘛,我不出去,还站在这里跟他们周旋那么久做什么?心里没好气地对这个司徒明猛翻白眼。

“我当然要出去。”一脸挑畔地看向司徒明。

司徒明深沉的膺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许久,最后才将目光从我身上抽离。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司徒明的目光看着有些奇怪,他的眼里有挣扎,有讥讽,有怜爱,还有更多我不明白的讯息在里面,他不是不记得什么了吗?为什么这眼里还有这么多的情感?难道他一直说的想我做他的女人,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我穿越之前,有可能司徒明已经喜欢这具身体的主人。想到这,我对这具身体更加好奇起来,以前住在这具身体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你在想什么?”司徒明冷冷的声音惊的我一跳。

我惊吓过后侧眼过来看他,深沉的眼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阴­冷还是­阴­冷。“没想什么,司徒明,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可以,不过,你要给我个让你出去的理由。”他双手抱在胸前,玩味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很是不爽,感觉自己就像是他手中的猎物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猎捕。

死变态,竟然还要理由。好,我豁出去了。我以很大的声音,喊出了心中的想法。“我憋死了,我要如厕。”

这话一出,四周都静了下来,一阵风吹过,我怎么觉得有些凉叟叟的。

司徒明静静地看着我,许久,他咧开一个笑,对着络绝说道,“找人带她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众人,只见那些黑衣人都统一低一头,似是对我的话闻所未闻,可为什么,我却发觉本来毫无表情的脸,此刻有些抽蓄呢?

络绝很快找来了二个女子过来,都是一身黑衣打扮,而且表情冷得可以。我一脸无奈的笑,后面跟着两块冰一样的女子,往茅房方向走去。

而在我走后,后方响起了一阵阵爽朗的笑。

夜暮时分,络绝过来敲响我的房门。

“皇子妃,皇子有令,让你到前厅一同用膳。”

提前用膳,我就想起了上次的东坡­肉­,胃里一阵痉挛。急忙从桌上倒了杯茶,喝下去压压翻胃的冲动。

“络绝,你去回司徒明,我不饿,让他自己吃吧。”

门外没有声响,看来络绝是走了吧。

刚放下茶杯,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拧了拧眉,这个络绝真是的,不是说了不吃的吗,怎么还在那里催。一想到面对司徒明吃饭,火都大了,对着门外说话的口气很不客气起来。

“说了不吃了还敲什么敲,回去告诉司徒明去,让他一个人好好吃,吃死他去。”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而映在我眼前的,是一张黑得吓人的脸,跟一双喷火的眼睛。

司徒明?怎么是他,他不是在前厅等我吗?他,他怎么来了?

陪你吃饭

司徒明站在门口,犀利的鹰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被告看得有些无措起来,只好灿灿地­干­笑两声。

他走了过来,在我对面坐下,那双眼睛,却还依然死死地盯着我。然后崩出一句,“让你希望了。”

我听了一愣,我失望什么?

看着我一脸迷惑,司徒明还是­阴­着一张脸,他看着我围着丝巾的脸,然后伸出手来,想要扯下来。我急忙从位上弹起来,闪过身去。避开司徒明的动作。

有了前车这鉴,我才不会蠢到再让你扯一次,上次被司徒明这么一扯,我差点没痛得落下来泪,吸取痛的教训后,我可是变得­精­明多了。

司徒明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快的闪开,他的手停在半空紧握成拳,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便起身走了出去。

呼……

我放松地吐了口气。没想到这口气才刚吐完,司徒明这家伙像个幽灵一样地出声了。那冷泠的声音,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在前厅等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威胁­性­地看着我。

看着他转身出去的高大身影,我狠狠地在后面啐了他一口。死司徒明,我就知道他来没好事,什么吃饭,他会有这个闲心跟我好好吃饭才怪。想起上次的东坡­肉­,我的胃再一次痉挛起来。

想是那样想,可我还是得去的,要不然他一狠下来,云姨可能就惨了。磨磨蹭蹭地为自己换了条丝巾,看着镜子前那张本来绝美的脸,现在却因纤月的那一刀而变得剌目惊心起来。那一刀伤得极深,尽管司徒明给的药很好,但由于我没有好好呵护,那刀伤现在发起炎来了。伤口边上的皮肤,又红双肿,而且最吓人的是,里面的血­肉­还翻转过来,我看着,不禁感慨万千。

这张脸,怕是要毁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以后这张脸太过于招摇。轻轻笑笑后,我将另一条淡蓝的丝巾围上,这样一来,外人只看到我的眼睛。

一切弄好后,我百般不情愿地出去了。刚开门,络绝便对我行礼。“皇子妃,皇子等候已久,在上送皇子妃过去吧。”

看了络绝一眼,也不想说什么,便直接跟在他后面。

弯弯曲曲的长廊后,便是一处莲花池。轻风渐过,满池的莲花清香扑鼻。看着那些娇艳的莲花,我只觉得有些恍神。一个活了二十四年的人,死后离奇穿越不说,竟然还是什么莲妖转世。

“皇子妃,到了。”络绝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对我轻声说道。

而我,因络绝突然停下来,差点重心不稳而摔倒。幸好络绝眼明手快地把我扶住,要不然,我真的会栽到地下去了。

“谢谢。”轻笑着对络绝说道。

络绝的脸­色­不些不对,他扶着我的手轻轻地颤抖起来,然后他快速地弹开,恭恭敬敬地对我说,“皇子妃,让您受惊了。”

我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对他更是好奇,刚才他的慌乱,全都落在我的眼里,之前他虽然对我恭敬,但也不会用到‘您’这样的敬语,而刚才,他竟然说了,看来,我得花些心思在络绝身上了,说不定会得到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敛了敛心神,假装看不清他的慌意,径直地推开大厅的门,莲步走了进去。

“你终是肯来了,我还以为要我再去请你一次。”司徒明不冷不热地说,看他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倒也不像生气。

我不理会他的话,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刚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菜,我的胃再也受不住了,一阵阵翻腾,哗哗哗地大吐起来。直到许久,我的腿受不了地软下来,整个人倚在桌角虚软不已。

这个该死的司徒明,一定是故意的,我就说,他没那么好心要我跟他一起吃饭,那满桌子的东坡­肉­,简直比杀了我还让我害怕。想到那恶心的东坡­肉­,我又再次哗哗地大吐起来,手上的­鸡­皮,也落了一地。

从来都没有那么狼狈过,眼泪口水落了一地。

司徒明却还是定定地坐在倚子上,连一丝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我一阵狂吐后,狠狠地回过头去看他,原来叫我来吃饭就是为了羞辱我吗?那么,司徒明,你做到了,现在的我,这般狼狈,你的心里是不是很舒爽了。

而我本以为会看到司徒明戏虐的笑,但在我转过去时,看到的,却是一脸茫然的司徒明,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东坡­肉­,似是在想什么事?

只到我吐完所有的东西,胃也不再觉得有那种翻腾的感觉后,我从衣内掏出丝质手帕,轻擦了下脸上的残痕,然后扶着桌角慢慢起身。可能是我太用力了,也可能是我吐得太虚弱了,拉着桌角时不小心也把桌布扯住了,在我用力准备站起来时,桌上的一大堆东坡­肉­,全都霹雳巴拉地落下来。

眼看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向我头顶砸来,而我却一丝闪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我真的跟东坡­肉­有解不完的因缘啊。

我闭上眼,等待所有东坡­肉­砸下来。

许久,却都没有预期的疼。我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司徒明抱在怀里。而他,一脸迷惑不解地看着我。

上官飞被抓

一阵巨大的声响从厅里响起。

络绝一身黑衣快速地推门进来。当他看到司徒明抱着我时,便又无声地退了下去。但眼里的暗涌波动,没有瞒过我的眼睛。

“你放我下来。”虚弱的声音,从我口中响起。

司徒明的脸,黑得吓人。他一把将我扔到桌边的软椅上,目光如炬地盯着我。

身上的疼痛,一阵一阵地漫过来。

司徒明根本没有离开我的意思,他高大的身子,再次压了下来。如鹰的目光,威逼地看着我。“你跟萧易寒是什么关系?”

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暗自心惊,面上却故作淡定,对上他的鹰眸,默不作声。

“说。”他紧捏着我的下巴,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从在头底响起。

“跟你无关。”我无视他的冰冷,虚弱而又坚定地说着。

司徒明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他弯下身了,目光狠狠地盯着我,“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额上已是冷汗涔涔,下巴的痛,一阵一阵地传来。我强迫自己忽略掉,冷冷对着司徒明说道。“是什么关系,怕你比我还更清楚吧。”

“好,你不说是吗。”司徒明冷冷地看着我,而后他松开捏着我的手,对着门外冷声说道,“把人给我带来。”

人?什么人?会是云姨吗?

我怀着期待跟小心翼翼地看向门外。

门再度打开,络绝带着一个人进来了。而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我愣住了。不是云姨,是他。司徒明发现了吗?

那个被带进来的是个男子,只见他全身都是血迹斑斑,披散的头发,看不清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上官飞。

司徒明一脸不屑以及戏虐地看着我,冰冷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人,你应该不会陌生吧,那天你从醉脂楼出去一天,除了见到萧易寒的人,还见了他吧。”

我一愣,我的事情司徒明又知道多少?他到底派了多少眼线在我身边?那天夜里,我藏起的铁玉令,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那天我从酒楼出来,见时间还早,便在街上茫然地走了起来。刚走到一条小巷里,便听见有人似是在叫我,我一回过头来,便看见上官飞站在那里。

虽然跟上官飞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却一直记着我,他说如果不是我,他也许早就死在萧易寒那里了,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再见到我。

看他一身风度翩翩的样子,想来他已不再行讨了。能看到他改变,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高兴的。

两人便在一家小茶楼里聊了起来。

上官飞告诉我,那天他从萧易寒府中离开后,就拿着银两筹划着做生意,可没做几天,就让人将钱全都骗了去。他又气又恨,迫于生计,他又重新过着行讨的日子。后来有一天遇上了玉神医,在他的指引下,上官飞跟着他来到虎扬标局,标师见是玉神医带来的人,对上官飞也十分客气照顾,不但将他收在门下,也将自己的独门拳法相教,不到三个月时间,上官飞已将武功学得不错,标师一见,甚是高兴,就将标中大小事物交给他打理,现在的他,是虎扬标局的少标师了。

上官飞见我一直只是听他说,没有提及自己的事,他也忍不住问我,我一时愕然,不知如何对他说起。

简单地说了些,最后托他帮我查一些事。

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司徒明知道了。

“司徒明,放过他,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我淡淡说道。

司徒明半眯起眸子,冷冷地看着我。然后他弯身下来,紧紧地捏住我的下巴,“你是在威胁我?”

他捏得如此用力,我感到自己都快要被他捏碎了一样,强忍住痛,镇定说道,“你觉得我有可能威胁得到你吗?”

司徒明狠狠地看着我,对身后的络绝下达命令,“将他带下去。”

“等一下。”

司徒明的手,加重了力道。

“司徒明,你找个大夫帮他看看吧。”虚弱的声音从我口中说出。

“按她说的做。”司徒明放开对我的桎梏,冷声说道。

络绝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司徒明行了个礼,押着上官飞便关门离去。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上官飞这段时间应该是安全的了。虚软地倒在椅子上,背上已是一层冷汗。

司徒明走了过来,他威逼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衣袖一挥,围在我脸上的淡蓝丝巾便飘然而落。那一条狰狞的伤口,便露了出来。

我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他。

司徒明的目光,落在我的伤口上,本来深沉的眼睛,变得更加高深莫测起来。他伸出手来,轻轻抚上我的伤口。

我吃痛地倒呼一口气。

“怎么,痛了。我说过,我会好好地羞辱你,不要忘了,你的五日期限很快就会过去了,到时,我看你拿什么来激起我的兴趣。”司徒明邪魅地笑着说。

“这点倒不用你烦心,如果你输了,是不是答应放过云姨?”对上他的眼,愤愤说道。

“哈哈哈哈,你就这么笃定你会赢。”

别过头去,不置理会。

“只要你赢了,我自然会放了她,不过,要是你输了的话,这詹月宫圣女,可要下嫁于我司徒明了。”司徒明嘴角玩味地笑。

狠狠地瞪着他。

“三天后,我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一张脸。”说完,司徒明挥袖离去。

暧昧

第二天一早,坐在镜子前,我认真地擦拭着脸上的伤口,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三天时间,这伤口完全好是不可能了,我现只有尽量让它不至于那么狰狞了。

司徒明离去后,派人给我送来了很多创伤药跟一些去疤的药过来,看得出,他对我这张脸还是蛮在意的,想也是,哪个男人愿意整天面对个脸上带疤的女人呢。

一边轻笑,一边轻轻地上药。这药一定是上好的创伤药吧,抹在脸上,有股说不出的清凉舒爽。抹好后,我将司徒明送来的药全都打包好,装起来。这药,日后一定会有大用处的。

一切完成后,我对着门外大喊了声。“来人啊。”

络绝闻声推门进来,他低头对我行礼。“皇子妃,有何吩咐?”抬头时,看到没有带丝巾的我,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的伤口上,眼里满是伤痛。很快,络绝敛下自己的的神情,又是一副冷漠的神­色­。

“络绝,帮我拿些丝绸子跟些薄纱过来。”我坐在桌上,对络绝说道。

络绝一听,又是一愣,他淡淡出声,“皇子妃,请问要些什么颜­色­花式的?”

颜­色­?对了,络绝不说我还真忘了说呢。看来这个络绝也蛮细心的。“丝绸就拿红­色­的,要明亮些的大红。薄纱吗?就拿黑­色­的,不用什么花式,就纯­色­的就好。”

络绝听后,便关门出去准备了。

我为自己倒了杯茶,悠闲地喝起来。这些本来想上街去挑选的,但现在,我连出这个房门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上街了。

络绝的办事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我那一杯茶还没喝完,他就抱着一堆布料类的东西过来了。

他将手上的那堆布料放到桌上,微微辑身对我说道。“皇子妃,你看下这些合不合适,我不确定你要的是哪种红,所以便把府上所有的红锻子都拿来了。”

我连忙放下茶杯,对络绝扬起一个赞赏的笑。“聪明。”

络绝的偏黑的脸,竟然有些可疑的淡红。这让我很多奇怪,他脸红什么?

“皇子妃,如果没什么事,那在下先下去了。”络绝低下头,掩住了我探究的视线。

“你去吧。”不再花心思研究络绝,我的目光全都停留在桌上的布料上,脑子里盘算着,究竟怎样的装扮才是最好的。

络绝看了我一脸,而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我从一大堆红­色­丝绸中,挑出一件我最喜欢的。那种红不暗又不至于太亮,而那丝丝滑滑的触感,也非常让我满意。

我将它铺到床上,剪出我大概要的尺度,然后将那一块剪好的丝绸,放到身上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时,我将那剪刀放下,拿出金线,将那块丝绸勾上金­色­的花边。

完成后,我将丝绸往腰上一围,不错,简单不失妩媚。裙子大功告成,现在,做上衣。上衣比裙子要麻烦些,本来我想要单单做一件小胸衣就好,但是这样太过单一,为此,我决定在左胸位置弄几朵绢花上去,这花就弄我最喜欢的蔷薇。

前世我除了跳舞跟练琴,有空也弄些这类的小手工艺来玩。没想到来到这异世,还能用得着这小手艺。一边想,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我将多些的丝绸剪成一条条带形,然后两边都勾起金边,编织起来。

整个上午,我都忙弄着这些,只到络绝敲门送午饭过来,我才将这些弄好。

“皇子妃,请用膳。”络绝端着饭菜,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络绝,你将饭菜放下就可以了。”我一边比划着做好的衣裙,一边对络绝说道,眼睛根本没时间去看络绝。

“皇子妃,这……”

他怎么没说下去?我不禁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并头去看他。这一看,我忍不住笑出声。只见络绝端着饭菜在那里,一脸为难地看着桌面。而桌面上,全都是一扎又扎的布料。根本找不出一丝光隙放菜。

我好笑地是,如果我不出声他是不是一直端着饭菜站在那里呢?

“络绝,饭菜先放到梳台上吧,你出去时,把这些布都拿走吧,我已经不用了。”

放好饭菜后,络绝抱过桌子上的布料,准备走出去。

“络绝,等一下。”

他轻轻地回过头来。“皇子妃,还有其他事吗?”

“司徒明在哪里?”

络绝的神­色­一暗,然后答道,“回皇子妃,皇子在书房。”

我暗自惊奇,络绝的神­色­有些不正常。面上不动声­色­,“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是。”络绝快步离去。

书房是吗?司徒明,今日就会知道,五日之约,究竟谁胜谁输。

我转身来到屏风后面,将外衣轻轻脱掉。然后慢条斯理地穿上刚才弄好的那套红衣舞衣。

走到镜子前,满意的笑了。

穿上那一身红衣后,额前的莲花印记更显得妖娆异常。轻轻地坐下,为自己好好地打扮一翻。那一道伤口太长太深,这个妆就算化得再好,也会被脸上的伤给毁去,为此,我特意让络绝给我拿白­色­薄纱。

我用红­色­的胭脂轻轻地抹在伤口的四周,那些嫣红的水粉,抹在伤口边沿时,那伤口不但看不出任何狰狞,而且竟跟我这身打扮奇迹般的吻合,让整张绝美的脸,更多了一份妩媚的嫣红。

眼睛本来就很大很水灵,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用黑­色­的眼线,将眼睛勾勒出更妖媚艳丽的感觉。长长的眼线,从眼角一直描至发边,一切弄好后,看着镜中的人儿,就像出现在暗夜中的诱惑­精­灵。

将白­色­的薄纱轻轻围上,这薄纱我剪得很大很长,从脸上一围起,一直绕过腰间,让整个将扮更多了一份神秘与纯净。

“络绝,你进来一下。”弄好后,我对着外面大喊出声。

门吱呀一声推开,络绝黑­色­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皇子妃,有何吩咐?”当他看到我这一身装扮时,脸上惊艳得说不出话来,那张得极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站在原地不动,任由络绝夸张地看着。络绝,等一下他可要乖乖地将我送到司徒明的书房啊。

大概一分钟时间,络绝脸上的惊艳慢慢转淡,他的双眼,也变得恍惚起来,看着我的时候,竟毫无定点。哈,想不到这次这么快就凑效,这意唤子真是越来越好用了。我身上的那一瓶,快用完了,下次,要多向云姨要些。

“络绝,现在带我去司徒明的书房,让住,要悄悄的。”

络绝面无表情,他慢悠悠地向我走来,然后的扬手,我人已经跟着他飞身出去。

一路上,那些黑衣人看到了也不会什么?可能他们以为络绝是奉了司徒明的命令带我去见他吧?呵呵,想到这,我不禁偷笑起来。

很快,司徒明的书房便到了。我让络绝让我放在书房较远的长廊里,然后让他回去。看着他离去后,我才慢悠悠地向司徒明的书房走去。

我不敢太张扬,怕司徒明发现,如果他发现了,就没有那么‘惊喜’了。所以我让络绝将我放在这长廊里,避免司徒明听到什么声音。

这书房也许是司徒明的禁地吧,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意唤子,轻拧了一个缝隙,然后才放进腰间的腰带里收好。

司徒明不比络绝,我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如果不是,我怕到时他我赢了,反而因此输大。如果不用意唤子将他弄呆滞了,我这么极力地勾起他的兴趣,万一他对我来个霸王硬上弓,我不是很惨?意唤子这招虽然常用,但这司徒明不一定知道。

偷偷地往窗子看了一眼,见司徒明埋首书桌前,不知在忙些什么?我也懒得理他忙什么?总之我来的目地,就是引起他的兴趣,这样一来,我就赢了。

低哑媚诱的声音轻缓响起,随着自己的歌声,我也欢快地舞动起来。隔着薄纱的嘴角,轻轻上扬,欢悦的音符,飘跃起来。

我站在司徒明的房外,动情地舞了起来。扭动的身势,有着妖娆却又纯洁的感觉。盈盈一握的纤腰,在红­色­裙子的衬托下,更显得肤白如雪,细腻­嫩­滑。

风轻轻地吹过,飘飞的裙角下,一双赤足可爱而顽皮地轻跃着。脚踝上的一串串圈环,在我的跳动下,发出阵阵清脆悦人的声音。

我扬起顽皮又盅惑的眼睛,时不时地飘向司徒明的门口。他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定定地站在门口,双眼幽深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看到司徒明出现了,我的声音更是低哑地唱响。口中喃喃而出的旋律,是司徒明所听不明白的词。只有撩人的声音,在午后的轻风中肆意响起。

白纱下的眼睛,一如一泓深潭,轻轻地掠过司徒明的身体,看似不经意,其实每一个眼神都是我故意的。看着司徒明眼里的幽深渐渐转浓,我在心底暗笑,身体的动作,更风情地舞动起来。

歌声慢慢接近尾声的时候,司徒明走了过来。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我心底跟着急了起来,暗自祈祷,希望意唤子能快些发挥功效,不然我就惨了。

司徒明忽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歌声嘎然而止。

“甄儿。”温柔的声音,让我一愣。

他叫我甄儿?难道说司徒明并没有失去记忆,一直都是在装的?

在我思考之际,司徒明的身子俯了下来。一股热烈的男­性­气息,伴着深深的欲、望,将我的从思绪中拉回神来。

“司徒明,你输了。”我的声音很大,为了让他清醒。

司徒明果然放开了我,他深拧起眉,略有深意地看着我。然后在我错愕之际,伸手点在我的脖间,我想闪开过去,才发现,竟然动不了了。

他竟然点了我的|­茓­道?我狠狠地瞪着他。“司徒明,你想做什么?你个混蛋,快放开我。”

司徒明深沉的眸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的手,往我腰带的位置伸过去。

我的脸涮的一下,白了一片。他,他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脱我衣服吧?

“你,你想做什么?”任谁都听出我此刻的怯意。

司徒明依然不语,他冷冷的脸上,扬起一个玩味的笑。手继续向我腰上伸来。

额上已慢怕出了层层密汗。这条裙子,其实只是一块布来的,我为了跳起来时有飘逸的感觉,所以裙子我也没有逢起来,只是用腰上的金丝带绑住固定而已,如果司徒明一扯,那我不是露完了。早知道,我好好的将裙子逢紧,逢死。

想到这,我懊恼极了。

司徒明的手,此时已落了下来。我闭上眼,只求阿弥陀佛了。但许久过去了,并没有发现有被扯开裙子的感沉,我微微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司徒明,见他一脸戏谑的笑。我瞪了他一眼,然后极困难地将眼球子往下翻,呼,还好,还好,裙子完好无损地穿越在身上。

“没对你怎样,你是不是有所失望。”司徒明冰冷的声音响起。

混蛋,怎么那么久了都没事,我明明已经将意唤子打开许久了,为什么他还没中招?会不会是这里太通风了,这意唤子被风吹散了,所以才会失去药效?

怨恨地瞪着他,不理会他的嘲讽。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呆滞地听你的话吧?”司徒明的手,轻轻地抚过我带着薄纱的脸,语气也温柔得不像人话。

我听了,不禁毛骨悚然起来。他怎么会知道?

司徒明的手,加大了力道,他紧捏着我的下颔,冰冷冷地说道,“收起你的那些小伎辆,这些,你的云姨也早就用过了,不过,结果跟你一样。”

云姨用过了?那,那天在醉脂楼为什么他还会中我的意唤子呢?

“司徒明,你输了,我希望你能尊守赌约,放了云姨。”我强忍住痛,对上他冷冷的脸说道。

司徒明松开对我的钳制,他­阴­冷深沉的眸子,看了我许久,然后手扯开围在我脸上的薄纱。在薄纱掉落的那一瞬,我确定自己看到了司徒明眼中的惊艳跟挣扎。

心里无数个问号盘旋,他为什么挣扎?

“你觉得你赢了吗?”此时的司徒明,让我十分不安起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想放人吗?

“司徒明,你刚才敢说没有对我产生兴趣吗?这五日之约,我难道不算赢了吗?”倔强的双眼,闪着不肯妥协的坚定神­色­。

“兴趣?哈哈哈……”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停下后,他半眯着眸子,威逼地看向我,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再次说道。“你以为这五日之约我会当真么,哈哈,这么做,无非是想好好羞辱你罢了。就算对你产生兴趣,那又怎样,就算我在此要了你,你能把我怎么样?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什么圣女身份了,对我来说,你只不过一个青楼妓汝。”

面对司徒明的冰冷话语,我十分苍凉地笑了起来。

怪自己将一切想得太过于简单了,这个司徒明从一开始就抱着羞辱我的心态,而我还傻傻地被他玩弄,竟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极力的勾起他的兴趣,就能救了云姨。隐忍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霸王硬上弓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司徒明不带任何表情的神­色­,让我看不清楚他此时的想法。

我嵌着泪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多希望将这个该死的司徒明碎尸万段。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回来吗?其实真正的目地,不过在于南宫墨跟季如风罢了,你对我,只不过是引他们相残的一料棋子而已。”司徒明透过我恶狠的眼神,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场调剂生活的小游戏一样。

我惊愕于他的话,整张脸,写满不解与震惊。

司徒明并不理会我的惊讶,他伸出手来,慢慢地抚过我受伤的左脸,然后,俯身下来,轻轻地吻过我擦拭胭脂的伤口。

想要闪开身来,却因点住|­茓­道而不能动。我除了厌恶地看向他,根本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来,这让我羞恨不已。

“疯子,不要碰我。”语气里的无助与寒意,让我的身子颤颤而抖。

司徒明听了,却是兴味一笑。邪魅的嘴角,悠悠扬起。“本来我倒不打算碰你,不过现在你倒是提醒了我。”他的话停了一下,然后弯身到我的耳畔,继续说道。“你说,当南宫墨,又或者季如风得知我占有你的身子,你说他们会不会疚愧得想要自杀呢。”轻柔的话,却比毒药还恶毒。

我的身子剧烈的颤了起来,不知是因为他话时的威胁,还是因为他危险的气息。面对这样的司徒明,我完全不能思考。说起话来,也泄露心中的慌意。

“你,你最好不要碰好,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放过我。”说完,他高大的身子,紧紧地贴了过来。灼热的男­性­气息,参杂着危险的味道,让我慌得眼泪大颗大颗地咂了下来。

司徒明的手,轻挑而熟练的绕过我的光洁的背部,手中的厚茧,让我的身子轻颤着。那种又羞又恨的心情,让我感到绝望。

他一层更一层地挑弄着我的身体,而我只有咬牙咽下这深深的羞辱,但我不会妥协,就算是死,我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司徒明的手加深了动作,他绕到我因羞愤而剧烈起伏的酥胸上,那件红艳欲滴的蔷薇小衣,此时是那么的剌眼,我的眼睛,没来由地痛起来。隐忍的泪水,漫漫地落下。

一滴一滴落在光滑的酥胸上,然后甄没在司徒明的灼热的眼光中。

他弯身下来,­唇­落在我袒露的酥胸上,霸道而毫无怜惜地吸吮,啃噬着。一阵阵疼痛在心底漫开,伴着身体那种羞愧的颤动,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南宫墨对不起,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司徒明的动作变得急促起来,他从我的双峰一直吸吮而上,脖子,下巴,最后,他覆上了我的­唇­。他灼热的双­唇­,不带任何感情地侵略着我,紧咬的牙关,任他是怎么用力,死守着不愿松开一分一毫。

蓦地,他从我的­唇­离开,看着我死气沉沉的双眸,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又再次行动起来。他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捏住我的下颚,我的嘴,不得不痛苦的张开。挣扎着想要咬紧牙关,但在他如铁的禁锢中,我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司徒明的­唇­再次覆了上来。他湿热的舌头,轻巧地伸了进来。我狠狠地用力咬下去,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充彻口腔。

本以为他一吃痛,会放开我,没想到结果却是让他更加疯狂起来。司徒明根本不理会口里的血腥味,他狂暴地在我嘴中掠夺,粗鲁的吮吸,让我更加慌乱害怕起来。

“呜……你……呜……你……放开……我……呜……”我的话,全都没入他的口中。

难道今日我真的失身于他了吗?想到这,泪水落得更凶了。如果不是深爱南宫墨,今日我也不会如此绝望跟愤恨。墨,你在哪里?

“放开她。”一声暴怒的熟悉声音,惊地响起。而声音刚落,一道呼呼的掌风向司徒明劈来。

司徒明纵是有百般不愿,他也不得不把我放开。他一个跃身,轻巧地闪过那一道掌风。落地时,目光看向来人。

“萧易寒?”冰冷的呼出三个字。

“司徒明,你真卑鄙。”萧易寒绝美的脸上,双眼剌红得如同炼狱里的修罗。

“怎么,你心痛了。”司徒明半眯起眸子,目光如炬地看向萧易寒。

萧易寒恨恨地看着司徒明,细长的凤眸,一股慑人的气势缓缓流出。他转过头来看向我,见我一脸绝望时,萧易寒的眼里闪过深深的痛苦。他飞身到我身边来,扯下自己的纯白外衣,披在我身上。

“泠儿,你没事吧?”关心的语气里,蕴含着不可掩饰的慌乱。

他快速地伸出手来,解开我身上的|­茓­道。我感到身体一轻,人便直直地倒了下去。萧易寒的大手,及时地把我接住。

“泠儿……”

我想对他笑笑说没事,但嘴才刚扯开,竟发现痛得连丝力气都没有。

萧易寒的心痛的目光落在我的左脸上,他一脸惊奇出声。“泠儿,你的脸怎么了?”

他还是看出来了吗?本以为抹上这胭脂后看不出来,没想倒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激斗

“我没事。”虚弱的声音,竟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萧易寒闻声,一把将我拥进怀里,我虚弱地躺在怀中,听着他焦虑的心跳,我的­唇­角,凄然地笑了。

没想到被我伤过的萧易寒,却还是那样关心我,我知道我与他是不可能,想要推开他,但却又舍不得,他的怀抱好暖,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股清香,是金扣的味道吧。而此时,我身上的紫扣,也发出同样的淡香,混合在一起时,竟是那样浓郁芳馥。

“不知这一幕,另外两人看了会怎么样呢?”司徒明的声音凉凉响起,那浓浓的嘲讽跟玩味,剌痛了萧易寒。

萧易寒轻抚着我的背,细长的凤眸,凌厉地看向司徒明,其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司徒明,我们的怅,现在是时候好好算算了。”

我静静地看着两人的对持,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他们的话。脸上有股火辣辣的痛漫开。

“算怅?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毒门近日来损失的几位掌事,都好像跟你萧易寒脱不了关系。这一笔帐,是时候该算算了。”司徒明若无其事地说道,但在我看来,那样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萧易寒冷冷地与他对望一眼,然后将目光收回,放到我身上时,竟是温柔得滴水。“泠儿,你先在这里好好躺着,等我解决了一些事情,再带你离开。”

他将我放到一旁的墙角下,让我的身子,倚在墙角。

我虚弱地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开口时,竟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亏欠他太多,那一次的不辞而别,本以为我们的友情会随之而散,另我没想到的是,萧易寒却是情深至此。我不是呆子,更不是傻子,他为我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他的情,怕此生我都无法还清了。

萧易寒痛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飞身来到司徒明面前,一股无形的萧杀之气,在空气中凝结。

“司徒明,想不到你的野心这么大,几年来的风波不断,怕都是你一手策划已久的吧?”萧易寒绝美的脸上,找不出往日时候的玩世不恭,此时的他,冷峻而威严。

“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司徒明也敛起玩味,­阴­冷深沉的鹰眸,深不见底起来。

“错就错在,你不应该将张枫安Сhā在我身边。”说起张枫的时候,萧易寒的眼里一闪而逝的痛愤,只一瞬,他便是冷峻的神­色­。

我将他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也许他表面说得轻巧,其实心里是痛苦的吧?张枫毕竟跟了他那么久,两人的深厚感情,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断忘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司徒明­阴­冷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向萧易寒。

“你还记不记得,乌月国宴会那天。”萧易寒冷冷与司徒明对视。

“难道说你那时候就已经发现?”语气里似有几分不信。

“不错,早在宴会当天,我便已经发现。那天我之所以离开皇宫,就是跟踪张枫出去的。如果不是张枫出现在皇宫里,我根本不会发现他是你的人。来乌月国之前,我给张枫安排了另一件事,但想不到,他会出现在乌月国的宴会中,这点,首先就引起我的怀疑,隔天,我紧跟着他出去,便发现了他是毒门之人的身份。也许你一直觉得奇怪吧,苦苦得到的密信,却不能将我绝杀盟歼灭,你算尽心机,却少算了一点,你想不到我早已防范吧。”萧易寒冷冷地看着司徒明,细长的凤眸,泛着狠绝的光茫。

司徒明明显一愣,但很快便敛了去。他手环抱着胸,玩味地打量着萧易寒,似是从新衡量对方。“前段时间,我凤城的酒桩跟青楼被毁,这其中,也是你搞的鬼吧。”

“不错。”萧易寒淡淡回应,目光轻轻地向我扫来。

我静静地听着,难怪那时候被司徒明掳去时,他会离开几天,原来是因为这些,看来我能安然离开,这其中不单单是南宫墨的功劳,萧易寒也暗中帮了个大忙。

另我想不明白的是,南宫墨难道也知道了什么?他既然知道司徒明是詹月宫少主,那么他在毒门的身份,南宫墨是不是也知道?

感觉身边的人,越来越迷蒙起来。一股强大的无力感,深深地将我震住。

“那么,今日你休想离开。”司徒明­阴­冷的声音刚落,人也腾空而去,盖掌向萧易寒压了下来。

萧易寒也不躲闪,他微微倾身,也扬掌劈去。电光火石之间,整个院落风涌沙舞,一道道耀眼的光线,似是重物击落的火花一般,将两人的身形,严严盖住。

我紧张地看着,想要移过一点,但身体弱得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眼睛也被这光线剌得睁不开,好几次睁开眼来,眼睛都不适应地落泪,迫于无奈,我只好焦虑地将眼睛闭上,全副心神,聚集在耳朵上。咣咣当当的激斗声中,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我在心中默默祈盼,萧易寒,你千万不要出事。

打斗的声音渐渐小了,那道光线也暗了下来。我微微睁开眼,看到了萧易寒与司徒明都僵持站着。

“雪花落情掌果然名不虚传。”司徒明冷冷的声音,在光线中传了过来。

萧易寒旋在半空中的身子,也慢慢飘落下来。“难怪武林中个个想要将毒门宝藏占为己有了,今日见识了司徒门主的功力,萧某不得不佩服。”

萧易寒的话,让我惊骇。司徒明就是毒门门主?

“哈哈哈哈,看来绝杀盟的能力让我不得不另眼相看。”此时光线完全消失,不远处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司徒明眼里的恶狠。他下了决心要杀萧易寒吧。

“绝杀盟的能力可远不止这些,如果司徒门主有兴趣,改日我们约个时间,一一相诉。”萧易寒散慢的态度又显露出来了。他冷泠地看着司徒明,慢条斯理地说着,那轻蔑的样子,极不把司徒明放在眼里一样。

我暗地里为萧易寒捏了一身冷汗。虽然我不清楚两人的实力到底相差多少?可这毕竟是司徒明的地盘,他一再挑畔司徒明,难道……?

我将目光看向司徒明,那张­阴­冷刚毅的脸,此时­阴­冷得更是吓人,那股邪魅的气息,在他四周深深围绕。他深沉如炬的目光,此时正向我扫来。四目相对,我有些怯意地侧过眸子去,不敢再和他对视。

现在我终是明白,为什么当初张枫杀我时,那个黑衣人的背影我会觉得有些熟悉,原来那根本就是司徒明,还有,纤月看司徒明的眼神,我只猜对了一半,纤月又怨又恨的眼神,除了对司徒明的爱,更多的,是因为他罪门门主的身份吧。

“何需等到改日,今日便是最好的时间。”司徒明将目光从我身上抽回,双眼半眯地看向萧易寒,话里的暗示意味是那么浓,今日,怕我跟萧易寒都难以脱身吧。

“司徒门主以为,我萧易寒会做没把握的事?呵,你看看你后面。”萧易寒一派从容。

司徒明闻此言,便别过头看了后面一眼,只一眼,他便转过头来,眼里的暗涌的杀气,十分骇人。

我隔着虽然不远,但怎么看也看不明白萧易寒让司徒明看后面做什么?而司徒明看后,眼里的杀气更让我迷惑不解。

司徒明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把刀却让人无法寒冷。他把玩着手中的刀,对着萧易寒冷冷说道,“你休想从这里逃出去。”

“哈哈哈哈。”萧易寒一改散慢的神态,仰头大笑起来。一笑过后,目光不怒自威地看向司徒明。“司徒明,你以为我萧易寒会如此不济?如果你不信,大可试试。”

司徒明的神­色­明显动摇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萧易寒,似是在猜测他话里的真假。

躺在地上的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到底刚才萧易寒让司徒明看的什么?

“皇子。”此时一道暗沉稳定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伴着声音的,还有众多声势浩大的脚步声。

络绝?看着络绝带着一大帮黑衣人过来,我的眉蹙得更紧了。他不是中了我的意唤子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

所有的黑衣人快速地将萧易寒围住,为首的络绝刚想命人攻下萧易寒,却被司徒明给制止了。

“络绝,退下去。”

“皇子,这?”

“退下去。”那声冷泠的声音,显然十分不耐。

“是。”络绝只好低头退下去。所有的黑衣人,也都闻声退开,都站到司徒明身后。

络绝在退到司徒明身后时,不经意地向我这边看过来,当他看到虚弱的我躺在地上时,冷漠的脸上,动容地漾过一丝痛心。

我为之一愣,再次确定络绝跟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认得的。

“萧易寒,你可以离开,不过,她,你休想带走。”司徒明向我这边指来,冷冷的声音,愤愤说道。

萧易寒挑了挑眉,而后温柔地看了我一眼。“她,我势必带走。”

一时,他们二人愤恨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很快,二人都收回了愤怒的目光,施展轻功,向我飞来。

只一下,司徒明跟萧易寒同时扑到我面前。司徒明扬起右手,拉住了我的左手,想要带我飞离。而萧易寒的左手,紧抓住我的右手,往另一边欲势要飞身。

这一左右的两边用力,我吃痛的申吟出声。本想出口,但却连一丝力气都已没有。

二人听到我的痛苦申吟,皆是一愣,然后喷火的目光,都放在彼此握着我的手上。“放开。”两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

声音落下,谁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紧蹙着眉,看着那两只紧握的手,忧心重重起来。看来,萧易寒今天要带我走,没那么简单了。

萧易寒冷若冰霜的凤眸,不带一丝人气地看着司徒明,而后者,同样­阴­冷地逼视萧易寒。与此同时,萧易寒的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向司徒明抓来,而司徒明,单掌也十分带劲地向萧易过时扑过去。

萧易寒一个向上轻跃,避开了司徒明的那一掌,他的手,始终紧握住我的。在落下来时,他对我投以一个放心地眼神。

司徒明也没有松开抓住我的手,他的身子转了个圈,也十分轻松地避开了攻击。而后也看向我,眼里不像萧易寒的温柔,他的全是高涨的怒意,似是在暗示,一会一定会好好修理我。

一招后,两人并没有再展开攻势,只是这样一人拉我一只手,安静却又波涛暗涌地僵持着。

被他们这样拉着,我十分痛苦起来,本来就没有一丝力气的我,现在不得不因这两边的力量而站起身来,虚弱的身体,我知道我不能撑太久了,虽然他们两人帮我分去了不少力气,但我的脚还是要很大的力气来支持平衡,脸上热辣辣的痛跟脚上的吃力让我冷汗涔涔。

终于,脚上一软,我支撑不住的向下倒去。

“泠儿。”萧易寒疾心痛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变得飘忽起来。

而这时,司徒明却是愣愣地看着我,他的眼里,有一丝迷惑闪过,就像是我见了东坡­肉­大吐时的表情一样,这样我更加惑乱起来。

他的手,随着他愣然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松开,我无力的手,也随之滑落。而这时,所有的黑衣人都冲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萧易寒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冷冷地看着司徒明。“今日这事,我萧易寒绝不罢休。”

司徒明好像没听见一般,目光幽暗地看着萧易寒跟我,并未答话。

络绝冲了过来,对着萧易寒劈刀就砍来。萧易寒抱着我,只是轻巧的一个转身,便已跃开络绝的攻击。

所有黑衣人见势,全都扑刀向我们冲过来。萧易寒看着那些涌动的寒光,并没有太多的怯意,他静静地抱住我,等待那些黑衣人的进攻。

“住手。”就在那些黑衣人全都扬刀砍来之际,司徒明冷冷开声了。

所有黑衣人都愣了一下,看了司徒明一眼,然后才默默退下。

我跟萧易寒也十分不解地看着司徒明。

司徒明不理会我们的目光,他冷冷地扫视了一遍黑衣人,然后才轻轻吐出一句惊人的话。“他在府里放了火药。”

所有黑衣人闻言,都惊骇地看着萧易寒。

在面对众多愤恨得要杀人的目光,萧易寒依然不为所动,他细长的凤眸,此刻温柔如水地看着我,好像眼前的那些个黑衣人,全都是透明的一样。

萧易寒抱着我,欲身飞离。却不料络绝横刀出现,严严地挡在我们前面。

出于对络绝的好奇,我轻侧过头去看了他一下。这一下,让我看到络绝眼里的挣扎跟矛盾,还有深深的痛苦与自责。

我愣然,络绝的眼神代表什么?

萧易寒狠狠地看着络绝,眼里的杀气是那样的浓,如果不是司徒明出声,怕萧易寒要出手了。

“让他们走。”司徒明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漠,听不出其它的意思。

“门主……”

这是我第一次听络绝称司徒明为门主,以前他总是会叫他皇子。

“我说,让他们走。”重复的声音,冰冷无情。

络绝的身子颤了一下,然后对司徒明恭恭敬敬地说以声是,沉下头退开。

萧易寒回头略有深意地看了司徒明一眼,而后,目光一凛,跃身向院外飞去。

外面的阳光格外明媚,风轻柔地吹过,萧易寒身上淡淡清香,让我的头脑也从昏沉中悠悠醒来。身体不知是因为阳光关系,还是因为脱离危险的关系,我觉得不似刚那么虚弱了。

轻轻地抬起脸,看向萧易寒。“呃……”

想要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司徒明书房的?如果不他的及时出现,怕现在我会让司徒明强占了吧?但一开口,我却发现自己不知应该怎么问起,我,有些害怕面对他。

“泠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萧易寒低眸下来,静静地看着我。

在他的目光中,我感到有些窘迫起来。他待我这般深情,这一生,我又拿什么去还?

看出我的窘态,萧易寒有些暗然地别开眼去,不再灼热地看着我。

现在的我,觉得自然了许多。“萧易寒,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司徒明书房的?”而且还来得那么及时?那一句话,我只在心底暗自好奇,并不打算问出声。

“泠儿,你难道忘了小双那天受伤吗?其实小双跟着你,也并不全是我的意思,她是真心的关心你,想要保护你。”萧易寒细长的凤眸,落在我的左脸上,泛起深深的痛苦。

我怎么可能会忘掉,小双那天夜里的奋不顾身,让我很是感动。从紫扬的背叛后,我对身边的人都好像淡了许多,在醉脂楼时也是一样。我虽然跟她们都很相熟,也知道她们不会对我怎样,但我就是有所­阴­影,不敢将最真实的自己完全呈现出来。素儿的死,我表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痛,但我的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深深地自责与愧疚中。

本以为一直都是这样淡淡地对身边的人,不想投入太多的感情在其中,但我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中已经将小双,将醉脂楼的姑娘深埋心底,她们就像亲人一样,哪一个受伤,哪一个离去,我都会痛苦万分。

“她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我的声音清冷而忧伤。

萧易寒抱着我的手,显然有些颤意。他隐忍的目光看着我,许久后,才寂然开声。“泠儿,小双她已经逝世了。”

“逝世了。”我喃喃自语。极力不愿相信萧易寒的话。

心间一股股疼痛迅速漫开。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颊,落在左脸的伤口时,剌痛极了。可我却也不觉得痛,只觉得心中的痛更甚百陪。

小双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我不信,我不相信,明明那天夜里她让萧易寒救走了,怎么会死了呢?

小双已逝

萧易寒的手,轻轻地将我抱紧。

苍白得落满泪水的脸,黯然神伤地看向萧易寒,“萧易寒,你骗我的对不对,小双怎么可能会死呢?她明明是被你救走了,你骗我对不对,你一不定是气我不理你,气我不肯跟小双一起走,你才这样说的对不对?萧易寒……你告诉我啊,小……双,小……双她,没,死对不对,她……没……死。……”

泪水像断了线的串珠,一颗一颗痛苦绝望地咂落。声音也哽咽得发抖,脑子里,满是小双冷漠又呆呆的样子,她怎么可能死了呢?一定是萧易寒骗我的,她肯定在这附近的,她就像个影子一样,一定是藏起来了,对,一定是萧易寒让她藏起来了。

我在萧易寒身上疯狂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将影子一样的小双给找出来。“萧易寒,你,你放我下来,我,我要去找小双,她,一定是在附近对不对?”虚弱如我,所有的力气在萧易寒的怀中变得极为微弱,只有一声胜却一声的抽泣,在阳光下敲响痛苦的声响。

萧易寒紧紧地将我拥近心中,那里扑嗵,扑嗵地起伏着,感觉就像某人重重地敲在心口。他轻轻颤抖的身子,不停地向前飘飞着。风轻盈,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落在我的脸颊,顺着一条条细微的纹路,慢慢滑落。滴落在嘴角时,我的舌尖,轻轻地触及,那又酸又涩的味道,一下子让我呼不过气来。

萧易寒,他哭了吗?

这一滴泪,是为小双?亦是为我?

萧易寒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落了地,他双脚静静地站在风中,那一动不动的姿势,宛如一尊上古的雕像,那忧伤破碎的面容,深深地震惊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至始至终,他紧搂着我的手都没有松开。

他埋首进我的脸颊,冰凉的泪,与我的渗杂在一起,再也分不出谁是谁的。忧伤的泪水,肆意地滑落。

萧易寒,想哭就哭吧?世人眼中,你是高高在上的蓝茄国皇子,你是冷漠无情的绝杀盟尊主,可是,此刻苦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你有血有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十来年的情感,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淡忘的?在众人面前,你隐忍着,现在,就让那些痛苦与绝望化成泪,甄灭于世。从此,让萧易寒多些快乐吧,如果可以,我愿将我所有的快乐全数分于他,这一生,我欠他太多,太多。

许久,萧易寒仰起了头,那些隐忍的泪水,让萧易寒吞进肚去,他的眼眶虽然有些微红,但已看不出任何泪水的痕迹。

“泠儿,小双真的已经死了。那天夜里,我从司徒明手中救下她后,在回去的路上,小双就已经支持不住了,她最后还是放心不下你。”说完,萧易寒从身上掏出一个粉紫交错的风铃,递到我手中。“泠儿,这个风铃,从你走后,小双一直贴身带着,那天夜里,她将风铃交给我,说无论无何都要将风铃交到你手中。”

听完萧易寒的话,我哭得不成|人形。那些纷纷而坠的泪珠,跌落在风铃中,发出阵阵清脆而又凄淡的声响。细细的,回旋在风里。

我想起了小双见我折风铃时,脸上急促而短暂的笑意。她一直压抑着自己,这个短暂的笑,对她来说,是何其珍贵。

声音哽咽地哼喝起那一首《风铃》,这一首歌,曾经是我的最爱,现在,让我最后一次唱响,小双,黄泉路上,你不孤独,我的歌声,会一直陪你到永远。

你不过给了一点温暖

我就忘了问别的冷淡

有时候心软是一种悲惨

推自己跌入遗憾

也许会拥抱这种情感

和最开始的抉择有关

有时候敏感是一种负担

害思绪凌乱不安

我是挂在屋角的风铃

你是风拨弄我的心情

常常是忧郁

偶尔是惊喜

你主宰而我随行

我是原地打转的风铃

连痛哭都听来很抒情

每次看风停

爱扬长而去

我恨我那么寂静

清幽凄然的沙哑声音,渐渐弱下了去,歌声渐渐停在风中,手中的风铃,叮叮当当地流淌着扣动人心的旋律。

萧易寒轻抬起手,轻轻地为我拭去停在眼角边上的泪水。他的手很轻,很轻,那种百般呵护的姿态,让我的心,也为之纠痛。脸上轻扯开的痛,我却不想去理会,此时,就容我好好忧伤一回吧?

“泠儿,你的脸为什么会这样?”萧易寒的声音轻轻颤着,他的手停在半空,久久后才死死紧捏住,直到关节泛白。

浑浑噩噩地抬起泪眼迷离的眸子,看向萧易寒,我的脸,他,一直都不知道受伤吗?

“泠儿,你告诉我,是不是司徒明。”萧易寒眼里的痛苦转为愤恨,他怒目切齿地看向司徒明府第的方向。

我看着萧易寒,一时竟无语。现在的我好累,不想说什么,不想思考什么,就让我,好好地沉静片刻吧。

脸上的伤

“泠儿,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的脸会伤在这样?”萧易寒拉过我的身子,目光紧张而又酸楚地看着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眼里的伤痛为什么这么深?萧易寒,请不要再为我伤心绝望了,我,不值得。

“泠儿……”萧易寒见我呆滞的表情,紧张地将我拥进怀里。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梳理着繁乱的心绪。现在,我不能就这么沉伦下去,云姨还在司徒明手中,还有上官飞,他们现在怕是凶多吉少了,而我这一次从司徒明手中逃脱,他一定会对醉脂楼下手,不行,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再睁眼时,脸上的悲切已让我极力地敛下去。所有的伤痛,沉静在内心深处吧。

轻轻推开了萧易寒的身子。抬眸对上他担心的凤眸。“萧易寒,我没事。”

萧易寒被我这么轻推开,身子轻微的颤了一下。而后很快就恢复常态。“泠儿,走,我带你回我的府第处理伤口。”说完,他拉着我的手,欲身离去。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萧易寒拉住。也许人在危及的时候,都会超出本能吧。

“萧易寒,带我回醉脂楼好不好?”

萧易寒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一丝心痛轻漫开来。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后薄­唇­轻启。“好。”

萧易寒的轻功确实很了得,不一会儿,便已出现在醉脂楼的侧门之前。他只稍稍停了一会,而后轻身一跃,两人便没放围墙之内。

“泠儿,你为何还要回来?”

院落中,萧易寒站在我面前,轻问出声。他的眼里,不无担忧。

我对他释怀一笑。我不回这里,又能去哪里?再说,醉脂楼眼下怕是司徒明的心头恨吧。

“萧易寒,我想要跟她们共患难。云姨现在还在司徒明手中,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醉脂楼不管。”

“泠儿,既然你想要留在这里,那我也不强求你,不过,你得让我留下来。”萧易寒的目光,十分坚定。

留下来?这点,我重未想过。

“萧易寒,你……”我的话才刚开口,萧易寒便止住了。绝美的脸上,隐忍是那么浓。

“泠儿,让我留下来吧。”

本不打算让他留下来的,欠他太多,不想再一次的相欠。但看到他眼里的隐忍伤痛,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拒绝,唯有点头。

“泠儿,别在这儿站着了,回房清理一下伤口吧。”萧易寒见我同意后,暗然的神­色­,才明朗些。

两人轻轻地绕过后院的小园,穿过长廊后,便到我的房门前,这间房,是司徒明傻后我才搬过来的,这里离云姨的房间最近,也较为清幽。平日里一般楼里的姑娘都不会过来,所以现在我跟萧易寒一路走来,都没碰上楼里的人。

站在门前,有片刻恍神,随后轻推门进去。

房内的一切,还是原样。我愣愣地看着房里的一切,司徒明傻时的样子,又在脑中出现。暗自发笑,现在的司徒明,已经不是那个叫你娘的几岁孩童了,你还想什么?

“泠儿,你怎么了?”萧易寒关切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没什么,离开好几天了,突然再回到自己的房里,感觉好亲切,就看得闪神了。”我一边翻过桌上的杯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茶壶还是温的,看来这应该是早上换的。她们应该是盼着我回来吧,我不在了,房里的一切都是照样一尘不染。

“泠儿,你先坐会儿,我去打些清水来。”萧易寒说完,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人就已经飞身出去了。

看着他飞身离开的白­色­背影,我的心里,涩涩的。

身上,还披着他的白­色­衣袍,我轻轻地拉下来,袍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几滴斑斓的血印。将袍子放置桌上,我起身走至镜子前。

镜中的人儿,头发有些散乱,脸­色­十分苍白,而­精­心描绘的黑­色­眼线,已让泪水化开,顺着那些泪迹,黑得淌了下来。那样子,又可怜,又可笑。

左脸上细画的嫣红脂粉,现在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难怪我的脸会一阵一阵地抽痛了,这左脸的伤口,十分严重的裂开了,里面有些化脓的­肉­,粘稠着血迹,凝结起来。泪水淌下的时候,可能将那些眼线的墨黑带着一同落下,本来极为艳丽的地方,现在却变得恶心至极,化脓的皮­肉­,跟上血块,再加上黑­色­的东西,再不知如何形容,难怪一进来萧易寒就要去给我打水了。

目光落在脖子上,本来雪白的的脖子,现在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排排绯红的牙印咬痕,这个司徒明简直不是人。

愤怒地将目光从镜子前移开,看多一眼,我便多一份怨恨。

趁现在萧易寒离去,我先把自己这身衣服换下来,看着火热的裙装,现在又脏又皱,而且有些地方,还被撕裂了。

我走到衣柜,快速地找了件淡蓝的衣裳,拿到屏风后面,火速地换了起来。之所以选这件衣服,是因为它刚好可以包住脖子上的伤痕,我不想让萧易寒看到。

刚好弄好,萧易寒便拿着盆水进来了。

我莲步进了过去。

“水给我吧。”伸手去接萧易寒手中的水,而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站在那里,细长的凤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来。”

“呃?”我还没反应过来。

“泠儿,你好好坐下。”萧易寒将水搁在架上,然后双手轻按住我的肩,将我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萧易寒拿起架上的­干­净白毛巾,放到盆里打湿,搓洗一下,然后拧水。看着那笨拙却又能认真的样子,我觉得有些恍神。

细柔的光线从窗子直­射­进来,萧易寒的侧脸,在光线中是那么的温柔。

他走了过来,拿起略湿的毛巾,轻轻地放到我的左脸的伤口边上,十分轻盈地擦拭着。“痛吗?”

我呆愣地看着他,忘了痛。

这样的萧易寒真的好美,白­色­的衣裳让他飘渺起来,披散的长发,轻轻飞扬。琉璃般灿烂的双眸,一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绝美的脸,此时温柔无比。

“泠儿,很痛吗?”轻柔的声音里,满是焦虑。

这样的萧易寒,让我不适应起来,眼眶一下灼热起来,晶莹的泪珠,慢慢地落了下来。他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温柔,那个江湖中冷漠无情的绝杀盟尊主,他不应该是这样。

看着我的泪落,萧易寒更加焦虑了。

“泠儿,都怪我不好,你别哭了。”温暖的手,轻轻地为我拭去眼角的泪。

他一边抹,那泪一边落得更凶了,我的喉间,哽咽得发涩。

“泠儿。”萧易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俯身下来,吻上我落泪的眼睛。

我一慌,连忙把萧易寒从我身边推开。也许是我的动作太过于突然,萧易寒的身子一不小心,蹲到地上去,而我,也被萧易寒的手划过左脸,痛疼漫开来时,血水也快速地落了下来。

我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快速绕到一边。

一系列的动作后,我才发现自己似乎做得有些过份,萧易寒眼里暗涌的伤痛与苦楚,让我有些痛恨起自己来。可一想到南宫墨,我觉得这一切是对的。

在这样矛盾挣扎的心理中,我傻傻站着。

萧易寒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细长的凤眸里,一丝丝忧伤暗涌开来。他的嘴角凝起了一个凄美的笑,然后很快,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泠儿,吓到你了。”萧易寒若无其事地起身了,他没有马上走过来,只是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含着笑看着我。

“没,没有。刚才,是我不好。”有些辞不达意。

萧易寒深深地看着我,然后淡淡地出声了。“泠儿,让我帮你上药吧,你脸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变了,变得让我不知所措起来。以前的萧易寒,不会是这般小心翼翼,他想要做的事,何曾这般顾忌?

“恩。”简短的点头。

我再次坐到那张椅子上,而萧易寒,微微弯身为我上处理伤口。他细心地拿些刚才的毛巾,轻轻地扑在伤口的四周。

尽管萧易寒的动作温柔轻盈,但我还是感动丝丝的痛,我知道,这道伤口很长时间都不会好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好好打理,现在伤口反反复复伤了多次,中间的­肉­已经开始化脓了,怕好了以后,也会留疤吧。

萧易寒将伤口四周清理完后,他从衣内拿出一个漂亮的瓶子,然后拧开,倒出一粒嫣紫­色­的药丸来,握在掌中,只一会,他摊开手,那颗药丸不见了,一阵细微的淡香后,我感到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泠儿,这个你收着,每天清晨跟睡前都要将这药磨成粉敷在伤口上,用不了多久,你脸上的伤就会痊愈,到时也不会留下疤痕。”萧易寒将那个漂亮的瓶子塞到我手中。

我拿起瓶子,看了许久,不用说,心里便明白这药有多名贵。欠他的情,又多了一份。

“萧易寒,你不怪我吗?”许久,我终于将心中一直想问的话说出口来。

闻言,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情深地看着我。

“泠儿,我说过,我对你的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萧易寒此生,为了你甄泠,可以不顾一切。”

不顾一切?

在听了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震住了。我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萧易寒会对我如此深情,他与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多的交集,难道是他认识这身体的主人?很早之前他就喜欢这具身体的主人?

“萧易寒,你之前认识我吗?”

“泠儿,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所在乎的是失去武功后,那个纯净美好的甄泠,跟之前的詹月宫圣女没有任何关系。”萧易寒坚定地看向我。

他知道我是詹月宫的圣女?

我一脸惊喜又迫切地看着他,刚想问起关于这个身体以前的事,却让一阵脚步声给止住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伴在一声狂喜的叫声,一个娇小的怀抱把我抱个满怀。“真老板。您回来了,太好了。”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醉脂楼的碧波。看她因兴奋而涨红的脸,我也笑逐颜开。

“真老板,您的脸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子?是哪个该死的把你伤成这样的?”碧波一阵激动,一边说,一边紧抓着我的手,凝在眼里的泪,闪闪发亮起来。

看着碧波的激动,我的心房暖暖的。有人记挂,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伸出手去紧紧地抱住碧波。“傻丫头,不用紧张成这样,我不是没什么事嘛。”幸好是换好衣服,上完药碧波才进来,如果一回来就让她看到,怕这丫头不哭得昏天暗地才怪。

碧波在我怀里,哽咽着说道。“哪里没事啊,真老板这么美的脸,现在被弄成这样,这怎么会没事呢?”

我松开怀抱,抬眸淡笑地看向碧波,手,轻轻地伸向她的脸,为她擦去落下的泪。“我已经上了药了,放心好了,过不了多久,会好的。一样还是以前那个真老板,保证不会多一道疤。”

我极力地忍住心酸,不想让碧波看到柔弱的我,这样,只会让她们更加担心,为了不让别人担心,我自己首先要坚强起来。

她是我娘子

碧波仰起小脸,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真老板,您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会留疤吗?”

“不会,碧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就相信我好了,不会留疤的。”我说得肯定,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萧易寒虽说不会留疤,可是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恩,碧波相信。”她吸了吸鼻子,重重地在我面前点着头。

我看了,释怀一笑。我的笑刚刚凝在嘴边,碧波又一脸伤痛地看着我。“真老板,您还没说是谁把你的脸伤成这样的?这个人简直该千刀万寡。”那小脸,又气又恨地涨得通红。

呵呵。我­干­笑两笑,不知该怎么说起好。

正当我犹豫之际,碧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萧易寒,好像在她眼里,萧易寒是什么毒恶深重的仇人一样。

我愣住,碧波不会以为是萧易寒伤的吧?

果然,下一秒,我证实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碧波狠瞪了萧易寒一阵后,声音愤愤地对着萧易寒大声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是不是见我们真老板长得比你好看,你就看不过眼,要将我们真老板的脸毁了去。”这样的质骂好像还不够解愤,碧波两手Сhā腰,对着萧易寒指着鼻子再次大声骂道。“一看你这尖酸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人家说的,长得美丽的男人,通常心肠都是歹毒的,看你这不死不活的样子,就知道你的心肠一定比蛇还毒,比利刀还狠,你这个杀千刀的,伤了我们真老板的脸,还好意思站在这里,你,你,给我等着,我叫人把你这娘娘腔给轰出去。”

碧波脸不红,气不喘地骂了一大堆,我听得是一愣一愣地,什么时候,碧波还有这手啊,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过?我一脸憋笑地看向萧易寒,只见他绝美的脸上,青筋暴露,本来很白的肤­色­,一下黑得暗了下来。细长的凤眸,喷火地盯着碧波,本来萧易寒面对碧波的指控倒也没什么,只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但碧波最后的那一句娘娘腔后,完全让萧易寒失控了,看着他喷火的眼睛,我都有些替碧波担心了。

强忍住笑的冲动,连忙将碧波拉回来。如果我不拉的话,怕萧易寒真的忍不住了。他怎么对娘娘腔这么大的反应啊?真是奇怪。

“碧波,别叫嚷了,不是他,真的不是他。”见她一脸不信,我十分坚定地重复说道。

“真老板,真的不是他?”碧波一脸狐疑地指着萧易寒,后者让碧波这么一怀疑,脸上的青筋更凸了,好像有暴发的预兆。

我将碧波的手连忙拉回来。“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如果是他,他还会傻得弄伤我后还站在这里等你发现啊,你想想,我说得对不对。”

碧波狐疑的神­色­慢慢淡了,她看看我,又看看萧易寒,然后迷茫问道。“他是谁啊?为什么会在真老板您的房里?”

她这么问,是相信了吧。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好像更难回答。

我刚想出声,却让萧易寒捷足先登了。他冷泠的声音说道,“她是我的娘子。”

“什么?”

“什么?”

两道尖锐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娘子了,刚才的萧易寒还是温柔体贴形的,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无赖起来了,不会是让碧波给剌激过头了吧?娘娘腔三个字,真的是他的痛处?

而碧波,此时一脸惊骇地看着我。“真,真老板,他真的是您的相公?那,南宫公子呢?真老板您不是喜欢南宫公子的吗?”

碧波无心的话,却让萧易寒的神­色­暗了下去,他的手,用力地紧握着,关节的地方,微微发白。

“呵呵,碧波,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他,是我的朋友。”我对着碧波解释道,但触及萧易寒受伤的神­色­,那些话就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碧波也发现了气氛的怪异,她好奇地看着萧易寒,然后再看看我,眼里的迷惑更深了。但碧波是个机灵的姑娘,见气氛不对,便知道这个话题现在不好纠缠下去。

“真老板,您的脸还痛吗?”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

“不痛了,刚上了药,起效了。现在不但不痛,还有些凉凉的感觉。”我偷偷看了萧易寒一眼,见他的脸­色­也慢慢恢复,紧张的心情也落下去了。

我与南宫墨的事,怕萧易寒早就知道了吧?我身为圣女这么秘密的事他都能知道,我与南宫墨在一起的事实他又怎么不知道呢?那段时间,他一定有派人暗中保护我吧?如果没有南宫墨在,面对毒门的剌杀,怕萧易寒也会出手吧。

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不想再见到他的伤心与绝望,他要的我已给不了,所以只有尽量在他面前不提起南宫墨,这样,他会好过些吧?

“那就好,真老板,您离开的这几天,楼里的姐妹别提有多想念您,大家都担心你一去不会回来了,都在伤心呢。”碧波说到这的时候,神情也跟着暗下来,但很快,她很欢悦起来,清脆的声音,是那么快乐扬溢。“现在好了,真老板您总算是回来了,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呢,我去告诉姐妹们去,她们准乐疯了。”

说完,她一把快跑出去,我想拉也拉不住。

心里暗自摇头,这个碧波,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淡宠的轻笑。侧过头来,萧易寒的双眼正十分幽深地看着我。

情在醉脂楼(上)

“泠儿,你在这里过得很开心?”萧易寒依然紧紧地看着我。

呃?

我微愣,而后轻轻地笑起来。算是吧,在醉脂楼的这段时间,虽然有很多事情发生,但却也是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是的,我过得开心而充实。”在这里,我不用依附任何人,在这里,我可以很自我的存在。

“泠儿,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你,不快乐吗?”他的声音,有些期待,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答他。

那段时间,我确实不快乐。季如风的无情,紫扬的某害,这一切,我又如何能快乐起来。只是,在面对这样的萧易寒时,我不愿让他太过于担心罢了,才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开心的样子。

那段时间,我的心里满是隐忍的泪水,我无时无刻都想要离开。他的情,让我不忍伤害,可最后,我还是深深地将他伤害了。

“也快乐。”轻轻地说出了三个字。

请允许我说对你再一说谎,这谎言,出自善意。不可否认,你跟小双,那段时间确也让我快乐一些,因为心底的痛苦太深,那些快乐并不能让我完完全全的快乐起来。

萧易寒听了我的话后,细长的凤眸,带着点点轻笑,欣慰地看着我。“泠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碧波,真老板真的在房里吗?”门外飘来了欣喜的说话声。

“真的,真老板现在就在房里头。”

“她终于回来了。”

“我们都快想死她了。”

“一会见了真老板,大家都不许哭哭啼啼的。”

“放心好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哭哭啼啼的。”

姑娘们的说话声,带着急盼的脚步声,阵阵飘了过来。看样子,她们应该快到了。本来依她们的距离跟说话的声音,我是听不到的,但自从上次中了情殇,服了玉姿露,我的听力不但好上几陪,就连呼吸也轻微得听不到。

想到这,我想起我还有三粒玉姿露在身上,君楚凌将世上仅余的五颗玉姿露全都给了我,起初我只是感激,而到现在我才发现,这玉姿露,比我想像中要名贵千百万陪,对君楚凌将药给我,也跟当初萧易寒跟季如风一样,深深地迷惑起来。

我回过神来,对上萧易寒绝美的脸。

“萧……”刚想开口问他一些事情,却看见萧易寒轻身一跃,人便离去。风中,只留下他的声音。“泠儿,我晚些时间再来找你。”

我望着窗口,静静站了许久。

萧易寒一定是见楼里的姑娘都来了,不想再留下来,怕打扰我跟她们的相聚吧?他真的变了,如果是以前的他,怕是不会走吧。

门轻轻地推了,姑娘们纷纷踏了进来。

看到站在窗边的我,她们一个个都蜂涌过来。

紫荆无比激动地拉着我的手,泪眼迷茫的双眼,又悲又喜地看着我。“真老板,您,回来了。”声音哽咽得有些颤音。“真老板,您的脸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对她轻轻一笑,抚上她的手,温声说道。“紫荆,我没事,不小心刮伤而已,现在上药了,已经没事了。”

回答得简单,­干­脆,不想让她们为我担心。

玄落也一把将我拥住,“真老板,你脸上怎么可能会是刮伤的呢?那么长的一道伤痕,这一定是被利器伤的。真老板,你说出来,我们醉脂楼的姐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真老板报仇。”

玄落的神­色­,愤愤起来。

我抬过眸子,十分动情地看着玄落。“害大家担心了,这真的不是别人伤的,真的是我不小心刮到的,其实这也没什么了,早就不痛了。而且大夫也说了,只要按时上药,就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

就算让她们知道是谁伤的又能怎样,人死都死了,再说,只会让楼里的姑娘更加担心而已。

红双也从后面围了过来。“真老板,真的不会留下疤痕吗?”

我轻轻笑笑,一脸的轻松。“红双,你放心吧,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

“这就好。真老板,这些天你去哪了,害我们想死你了,你不在的这些天,我整天都提不起劲,见着那些男人就莫名的窝火。”

“红双,你可是我们醉脂楼的头号花魁,可要注意形象哦。如果被你的那些个粉丝知道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这么闷闷不乐的,他们不把我给分尸了才怪。”看着个个泪眼汪汪的样子,我想让气氛轻松些,一脸讨喜的样子对红双说道。

“真老板,您可别取笑我了,这些天你不在,不但是我,楼里的姑娘都对那些客人提不起劲。大家都很担心您,现在好了,您回来了。”

看着一个个向我围过来的姑娘,我觉得心里一股股暖流暗涌。谁说风尘女子最无情来着,眼前这些可爱的姑娘们,哪个不是情深意重的。

日后,如果醉脂楼混不下去,我也要为她们谋个去处,让这些流落红尘的重情女子,有个好的归宿。

一阵嘘唏之后,姑娘们有些要回前厅去应付客人。留下来的,只有紫荆,玄落,红双,碧波,灵如,绝尘她们。

情在醉脂楼(中)

“碧波,你去叫纤月了吗?怎么没见她来啊?”灵如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碧波,清声问道。

这时,紫荆也附道。“我也好些天没见着纤月了,都快半个月了。”

“听说她病了,上次我去看她,但她那阁楼里安静得吓人,我在外面叫了几声,都没见着有人来开门,平时纤月也少跟大家说话,我以为她喜欢安静,不想我们打扰才不出声,我也就离开了。”玄落也一脸奇怪地说道。

“经玄落姐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我从真老板这里出去后,因为她那阁楼离这里也比较近些,第一个叫的就是纤月。而我到了她门前叫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出来应声,平时虽说那纤月不怎么跟楼里姑娘往来,但有人去了,她那丫环冷梅都会出来招待一下,可今天,我叫了那么大声,都没见着人。我当时也想推门进去看看,但因为急着要将真老板回来的消息告诉大家,我也没在意许多,就走了。”碧波看着众人,也满是不解与好奇。

我在心底叹息,纤月看来跟醉脂楼姑娘的关系真的很冷,她都死了半个月了,楼里的姑娘竟然都没人发现,这也难怪,平时纤月都不欢迎别人去她那里,而醉脂楼的构造,又跟其它青楼不一样。醉脂楼的前厅就跟所有青楼一样,是栋两层的阁楼。但前厅之后,里面的构造跟一般的府第无异,而且也蛮大的。所有楼里的一等姑娘,全都是住独立院落的,而且每一个院落,也不是相邻的。

“纤月她不在了。”我淡淡出声。

说完,所有的目光都定在我身上,她们似是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一样。

最先开口的是碧波,“真老板,您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啊,什么不在啊?”

“是啊,我也不是很明白呢?难道纤月不在醉脂楼了吗?她找到归宿了吗?”绝尘也一脸茫然地问道。

“这个有可能吗?好像纤月并没有怎么接客啊,她一直都这样冷冷清清的,我觉得没有可能哦。”说话的是灵如。

“真老板,您快说清楚些吧?”

“她死了。”

“什么?”

所有的姑娘异口同声地叫道,眼里的震惊与不信是那么的深。

“早在半个月前,她就死了。”我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红双,“真老板,您说纤月半个月前就死了?她是怎么死的?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是啊,她不是说一直在生病吗?怎么就…………”紫荆的泪落了下来。

紧接着,玄落也落了泪。“她都死了那么久,我们现在才知道,这就是我们青楼女子的命运吗?也许某一天,我也是这样吧,死了许久,都无人发现。”

所有的人,闻了玄落这句话,都悲悲切切起来。嘤嘤抽泣的声音,像是在哭泣纤月的死,更像是在悲惨自己的命运。

流落红尘,不是她们所愿意的,她们只是为了生存,被迫无奈,才会这样。虽然现在醉脂楼卖艺不卖身,但在世人眼中,她一样还是青楼,一样还是烟花场所。

我的心中,有了别外的打算,我要为她们,重建一个家,一个彼此怜爱,彼此相惜的家,让所有在红尘中受尽伤害的女子,都能得到一份关爱,一份呵护。

许久,我抬眸望向她们。

“大家都记住,你们不比一别人要低下,世上的每个人都一样,都是平等的,我们不比别人差什么,不比别人少什么,我们青楼女子一样也是人,不偷,不抢,我们凭我们的本事养活自己,这又有什么可自卑可耻的呢?我们比起那些娇作的名门之秀,不知要强多少陪,所以,姑娘们,都打起­精­神来,如果我们自己都不怜惜自己,又有谁会懂得怜惜。”

本来哭哭啼啼的声音,都止了下来,所有的姑娘,听完我的话,都扬起一副灿烂的脸庞来。

“真老板说得对,我们没必要自怜自哎,我们是青楼女子又如何,世人看不起又如何,我们过我们的,只要问心无愧,一样过得潇洒,管他什么世俗眼光,那都是骗人的东西。”红双一身艳丽的火红衣裳,直直站起的身子,就像一把明亮温暖的火把,照进每一个姑娘的心中。

“对,我们过我们的,管世人怎么看,怎么说。”玄落抹了沫泪,也一脸豪情地说着。

“真老板说得对,我们不偷不抢,没必要觉得羞愧。现在我们都是凭才艺生活,更没必要觉得抬不起头。”灵如也激动地从位上站了起来。

“是的,我们不会再感动羞愧,不会再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抬不起头了。”碧波的眼里,还有泪光闪动。

而紫荆与绝尘虽默不作声,但从她们坚定的眼中,也看出她们此时的澎湃心情。

看着她们激昂的神情,我无比心慰地笑了。

待众人都从激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时,我才将纤月的死因跟她们大概说了一下,对于纤月是毒门之人的身份,我是只字不提。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纤月并不是病了,她是中毒了,你们还记得当时我跟你们说的有江湖中人找上门的事吗?当时南宫墨还特意在此守着。这件事,与纤月中毒有关。”我停了一下,接过紫荆递开来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才悠悠讲起。

“如果不是纤月发现了这些人的行踪,对我跟南宫墨说明白,我们醉脂楼现在怕是被那些人毁了。而纤月也因为将那些人的行踪告诉我们,才会中毒的。我为了让大家不那么担心害怕,所以才没将纤月毒发身亡的事情告诉大家。”

我只是挑轻的说,纤月其实只是一个被司徒明利用的可怜女子,如果从一开始没有遇见司徒明,她也不会走上这条路,她应该会跟她的家人过得很快乐吧。

情在醉脂楼(下)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都觉默下来。

许久,见众人都默不作声,我便打破沉默,望向紫荆。

“紫荆,最近醉脂楼的生意怎么样?没发生什么吧?”

紫荆从暗然中抬起秋水眸子,楚楚地看向我。“回真老板,最近醉脂楼的生意都很好,每天都有上百辆的收入,而且也都很太平。”

上百两的收入,一日收入上百两,放眼整个乌月国,怕只有醉脂楼了。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吧。

“很好。”我在心里开心极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姐妹们就会有自己的家了。“对了,碧波,相思有没有带信回来?”

那天我离去后,就将相思托给碧波照顾,每日四餐,都让碧波帮我喂。相思之从上次将我写给云姨的求救信带给南宫墨后,现在倒也和南宫墨熟络起来,不知南宫墨离去那么长时间,会不会让相思带信给我呢?

“回真老板,相思昨日才刚飞回来,但它没有带任何信件回来。真老板,你在等云姨的消息吗?”

众人一听,都又将目光放到我身上。

“真老板,云姨到底去哪里了?怎么都快两个月了,却也一点消息都没有啊?”灵如的脸上,不无担心。

“真老板,你告诉我们,云姨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说起云姨,我现在简直是坐立难安,她还在司徒明手中,我跟萧易寒回来这么久了,司徒明现在会不会愤恨地对云姨下手了呢?想到这些,眉头深深紧锁起来。

她们见我这样的神­色­,脸上的忧虑更深了。

“真老板,云姨真的出事了吗?”绝尘的神­色­,悲切起来。

我轻轻地舒开眉心,嫣红的莲花印记,妖娆起来。凝眸一笑,对着她们说道,“你们都别乱想了,云姨没事的,她前不久才给我捎信,她忙完一段时间后就会回来了,你们大家也别太挂念她。”

现在不能让她们知道司徒明将云姨抓起来的事,关于毒门的事,她们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免得日后会遭毒门的人追杀。

“真老板,云姨真的没事吗?那您的神­色­为什么会这么凝重?”红双果然是心细慎密,尽管我的脸上笑容满面,但淡淡的忧虑,还是掩不去。

我敛了敛神,然后对着她们正­色­道,“我神­色­凝重,是担心醉脂楼。纤月虽然死了,但我们醉脂楼在那个江湖门派的眼里,可是极具威胁­性­的,因为他们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从纤月手中流失,所以他们一口咬定是我们醉脂楼将那件东西收起来了,这段时间,怕他们会找上门来。你们也知道,江湖中的人,杀人做事都不理会什么王法,所以我不得不担心啊。”

“那南宫公子知道吗?”紫荆问道。

“紫荆,南宫墨现在远在大景王朝,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也是我担心的原因之一。”心下也担心起南宫墨来,他离开也有那么长时间了,竟没有书信给我,我不得不想到南宫枫那天的­阴­狠。整件事,司徒明一样脱不了关系。

碧波清脆了声音也Сhā了进来。“真老板,刚才那个很美的男人呢?他不是说是您的相公吗?他应该会帮忙吧?”

“什么?”

“真老板的相公?”

其他五人,一脸震惊地大叫出声。

“碧波,不要乱说。”这丫头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是他自己说的,真老板,到底他是不是嘛?”碧波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碧波,现在在说正事,你扯这个­干­嘛。”我故作严厉的样子。

“这个怎么不算正事了,在我们的心里,没有什么事比真老板的终生大事更重要。姐妹们,你们说对不对?”

其余的五人,一个劲地点头。

黑线。

“碧波,他是我的朋友,刚才只是他的玩笑话,你还真的当真了。再说你们不也知道我喜欢南宫墨吗,怎么可能另嫁他人。”

“也是哦,南宫公子这么好的人,真老板怎么可能会喜欢其他人呢。”

“就是,南宫公子简直是无可挑剔的,清华圣洁,温煦如水,心地又那么善良,对真老板,真的好得没得说。”玄落满脸灿烂地说道。

“玄落,我怎么听你这话感觉你好像很喜欢南宫公子一样。”坐在玄落身边的灵如打趣说道。

“死丫头,我哪有。”玄落气得脸通红地扑向灵如。

两人就这样嬉闹起来。

而我跟其他的姑娘,也受她们二人的感染,心情大好地笑出声来。

一场嬉笑之后,沉重的心情也去了一半。

紫荆淡淡的笑脸,向我这边看来。她柔雅的声音,细细说道。“真老板,您的脸上有伤,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醉脂楼的事,让我们去忙就好,您的伤要紧。”

紫荆说完后,姑娘们都一至要我好好养伤。

我对她们轻笑点头。

紫荆真细心。本来我还想跟她们说要休息一段时间,不是因为脸上伤的问题,而是因为云姨跟上官飞还在司徒明手里,我得尽快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

几人又是家常了一翻,最后我交待这几日让楼里所有人都尽量少出门,而且食物方面,也做好相应的检查,她们几人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都一一点头,而后才从我的房间离去。

我将她们送出门后,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没想到我们几个聊了那么久。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才踏回房去。

关上门,轻转身。突然撞到一堵­肉­墙,把我狠狠地吓了一跳。

“泠儿,是我。”

我抬头,才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是萧易寒。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司徒明那混蛋找上门来了呢。

萧易寒情深

萧易寒他怎么那么准时出现?

“吓到你了?”萧易寒的神­色­已经少了暗然,多了一份平常的散慢味道,只是他的眼里,我看到一丝暗伤的味道。他,不会是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了吧?

“没有,我只是想不到你会来得那么快。”对他轻轻笑笑。

萧易寒一个轻雅跃身,人就已经坐在桌边的椅上。他拿了一下茶壶,想要倒茶,但桌上已没有空出来的茶杯。

“你等等,我去拿些茶杯来。”说完我转身欲走。

“泠儿,不用。”萧易寒含笑出声。那朵笑,如同三月里的桃花,灿烂得让我移不开眼。

我愣愣地望着他,然后,看见他抓着我刚喝过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口饮尽。嘴角,那个笑容有一丝苦涩。

“泠儿,这茶里有你味道。”萧易寒将那一份苦涩隐蔽起来,脸上也换上平常在我眼中漫不经心的笑。

此时的他很是玩世不恭,声音里的挑逗意味也是那么浓,可是我听在耳里,却是那么心酸。

他,怎么知道会知道那一杯茶是我的?桌上摆的,可是七个茶杯,他是怎么那么笃定那一杯就是我的?

“萧易寒,你一直都在我房里对不对?”我淡淡地望着他,一股无法言明的情绪在我心底暗自翻涌。我知道,那不是爱,那种感觉,比爱轻些,比喜欢重些,我无法介定。

萧易寒握着茶杯的手明显一颤,他低下头来将茶杯放置桌上,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泠儿,我只是担心你。”

那一句话很轻,轻得仿佛会被风吹走。而我,清楚地听到他的每一个字,就连他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神­色­,也被我收进心底。

他隐在暗处,是怕毒门的人会偷偷出手吧。

我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刚才玄落的话,不知不觉已经将他深深伤害了吧。萧易寒,这样的情,你让我如何能还,你又何苦为我做这许多。

“萧易寒,你刚才都听到了。”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桌边坐下。

萧易寒只是静静地喝着茶,并未出声。许久,他放下茶杯,抬头对我邪邪一笑,他将头伸过来,凑到我眼前,雪白的牙齿,在我眼前晃得有些闪神。“泠,你不用一副怜悯的神­色­,如果你真的要怜悯我,那你就做我蓝茄国的三皇子妃好了。”

泠?自从上次他绝望离去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就没有叫过个称谓,他跟南宫墨一样,叫我泠儿。还记得那时候,他灿若桃花的笑颜对我说,我以后就叫你泠好了,记住,这以后只能是我一个人这么叫你。

对上他漫不经心地笑,我不知说些什么?

“萧易寒,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说说正事吧。”我一开口,便看见萧易寒明亮的眼睛暗了下去。

“泠,这些天你说好好养伤吧。司徒明的事,交给我。”萧易寒温话温柔,脸上,却流露出狠绝冷漠的神­色­,那个,才是世人眼中真正的绝杀盟尊主。

“萧易寒,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云姨生死未卜,我又怎么能安全养伤呢,再说这脸上的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留下个疤而已,反正我也无所谓。”一提到云姨,我的神­色­就开始紧张起来。说话也比较急。

萧易寒此时的脸­色­黑得吓人,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的好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泠,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在我萧易寒眼里,没有什么对你脸上的伤更为重要,这些天,你就给我好好留在这里养伤,如果日后有留下什么疤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醉脂楼所有人,包括你的云姨在内。”

听完后,我愣是不能回神,萧易寒­干­什么这么大火气,我说得好像没错吧,一个疤,哪有两条人命重要。

“萧易寒,你那么大火气做什么,我说得本来就是,如果云姨在司徒明手里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这脸上的伤,又算什么。你如果明白我跟云姨,跟醉脂楼的感情,你就不会这么说,她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伤害谁,比伤害我自己更让我痛苦。”

“泠。”萧易寒不知什么时候已起身,他站到我背后,一把将我严严抱住。他埋首在我的发间,声音似是呢喃,又是自语。“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的心里,才会发现我的存在?”

身子一阵僵硬,本想将他推开,但他后面那句发自内心的痛苦呢喃,让我的手,瞬间失了力气,只有让他这样抱着。

萧易寒感觉到我身子的僵硬,他自嘲一笑,然后将我放开。他的笑容,看在我的眼里,除了心酸竟无法开口。

“泠,你的云姨,现在已不在司徒明手中,几天前,我已经将她救出。而那个上官飞,我已经让人暗中保护他了,就算是司徒明想要动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你放心,依我绝杀盟的实力,救个人,不是难事。”萧易寒走到我对面,又是一副散慢的样子。

我还沉浸于刚才的心酸中,听了萧易寒的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萧易寒坐下,一脸漫不经心地看着我时,我才惊觉他刚才的话有多么惊天动地。

“萧易寒,你不骗我,云姨,云姨她,她真的救出来了?”我高分贝的声音,激动得结巴起来。

萧易寒脸上的笑加深了,他对我,点头。

我欢喜地一把将他的手抓住。“萧易寒,云姨真的救出来了,真是太好了。”

萧易寒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彼此相握的手间,他长长的眉毛,轻轻地皱起来。

我连忙将手松开,“呵呵,你不要介意哦,我只是太高兴了,一时得意忘形了。”我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假装抚弄一下头发,天啊,萧易寒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啊,我真的只是一时激动,才去拉他的手的。

萧易寒将目光收回,望向窗外。“泠,现在还不能带你去见云姨,这些天,我们还是先将上官飞从司徒明手中救出来吧,不过你不用担心,云姨现在很安全,就算司徒明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得到她的藏身位置。”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样的萧易寒有些不适应起来,他在我面前,一直都是散慢,在世人眼前,一直都是无情冷漠,何以现在,他这般忧虑起来?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既然云姨已经救出来了,为什么又不让我见她呢?众多疑问,在心底盘旋。

“萧易寒,真的不能让我先看看云姨吗?”我转身走到他面前,一副担忧的样子。

萧易寒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本来有些轻忧的神­色­,多了一丝暗然。我这才发现,好像我刚才的话,有些不怎么相信他已将云姨救出来的事实一样。连忙付道。“萧易寒,我相信你真的将云姨救出来了,我之所以要见见云姨,是因为我太担心她了,我真的很想马上见到她。看看她是否完好无损,是否有哪里受伤?这种心情,我想你能明白的,对不对?”我的目光,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怕我的话,再一次伤到他。

“泠,我明白你的心情,云姨现在不在子都城内,你要见她,怕要过上些时日,到时我会让人将她送回来。而且现在,你我怕也不方便见她,司徒明的事,还是先解决一下。”萧易寒的脸上,又出现了我熟悉的漫不经心的笑。

听他这么说,我想想也是,如果因了我的急切,而让司徒明得知云姨的下落,到时怕他会暗中伤害,为了云姨的安全,我只有隐忍了,而且眼下,上官飞还在他手上,无论如何,我跟萧易寒也不能分身去见云姨,这紧要关头,我们二人离开了,到时司徒明不把醉脂楼给移平才怪。

两人不再言语,都暗自沉默。片刻之后,我跟萧易寒一同坐回到桌边,细细地谈起关于司徒明府上之事。

“萧易寒,你当时怎么来得那么准时?还有,你真的在司徒明的府中安放了火药吗?”两人坐定后,我安耐不住好奇,轻问出声。

萧易寒邪邪一笑,他抓起那个我之前喝过的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脸凑到我跟前,“泠,你真的相信吗?那不过是我骗司徒明的小技两罢了。”

我听完,背后一身冷汗。“你,你真的没放什么火药?”

“泠,这火药我绝杀盟虽然是有,但为数也不多,而且埋藏起来也极为麻烦,当时的情况,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先埋伏火药呢。而且这火药也不是我一人就能点燃的,这火药,需要四人之力,才能将其威力发挥至最大。”萧易寒脸上的笑依然还在,但眼底,更多了一份深思。

他没有埋火药,那为什么司徒明看过萧易寒说的后面后,那眼里的杀气那么浓,而后面司徒明不是对络绝他们说了吗,他的府里,不是让萧易寒给埋上火药了吗?

我更加迷惑起来。

萧易寒见我一脸迷惑不解,他爽笑出声,为我解释道。“泠,我是在司徒明的府里放了火药,不过,只有一粒,而且那一粒火药,我无法点燃。我让司徒明看的,就是那一粒无法点燃的火药。”

什么?他竟然拿一粒无法点燃的火药威胁司徒明,后面的,我不敢想下去了。亏他还是一派从容的样子,他不知道,如果司徒明知道了实情,不要说我,就连他可能到有危险,我知道他的武艺高强,但面对­阴­冷深沉的司徒明,我真的无法不担心。

“萧易寒,你为什么那么傻。”我神­色­呆呆地吐出这么一句。

“傻?”萧易寒说完这一个字后,笑声更是大了起来。他深深地望进我眼里,然后止住笑,轻声说道,“泠,为你,我可以不顾一切。”

不顾一切?这四字,又让我想起温煦如水的南宫墨,他也说过同样意思的一句话。我的心,又乱了起来。

不想再将问题绕在我身上,我故作轻松地移开话题。“司徒明现在怕是气得想吐血了,哈哈哈。”我­干­笑几声,为了不想气氛那么沉重。

而萧易寒,却是神­色­一凛,他将喝完的茶杯放下,悠悠开口。“那倒未必,依我看,司徒明很早就已经发现府第四周根本没有火药。”

他发现了?那为什么还有放我们走?

所有的疑惑在我心间铺陈开来,司徒明放我们走,会不会是他想起了什么?还是说,他另有目地?

我想起了我倒下时,司徒明呆愣的动作,跟他眼里的迷惑,这让我更加茫然起来。

“萧易寒,你想要说什么,你就说吧?”直接告诉我,萧易寒似是发现了什么?

萧易寒的凤眸变得幽深起来,他细细地看着我,然后薄­唇­轻启,吐出几个让我震惊的字来。“他在意你。”

听完这句话,我握着茶杯的手,不一小滑落下来,那些茶水,溅了一身。他在意我?那又是因为什么?

萧易寒一把从位上站起来,疾步走到我面前,他伸出手来,将我的右手拉到眼前。“泠,你的手受伤了。”他的眼里,一片焦虑。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手,被刚才摔落的茶杯给划破了,那些嫣红的血,将我跟萧易寒相握的手染得血红,而我,却不觉得痛。

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我慢慢回过神来。

轻轻地想要抽回手,但萧易寒却紧握住没有松开。就这样任由他握着,我抬眸,望尽他焦虑的眼里。“萧易寒,我没事。”

这一点小伤,比起之前所受的痛苦,确实不算什么。

萧易寒静静地看着我,他细长的凤眸,蕴涵深深的怜惜与爱恋。他什么也都没说,在看了我片刻之后,他慢慢地俯身下来,吻上我流血的伤口上。

心口因了他的举动而剧烈地颤动起来。他,竟然这般细心温柔地为我清理伤口。手上传来他温热的气息,一阵又一阵地轻吮,让我的身子,也跟着一阵又一阵地悸动起来。

我慌了,那种温柔,让我的心,彻底地乱了。想要将手抽回,但在他温柔的呵护中,我竟然没有这样的勇气与坚决。

我一直这样僵着,任由萧易寒用这种方式为我清理伤口,而那些源涌不断的血液,此刻更加疯狂起来,就像肆意的泪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萧易寒的落吻,一次比一次轻盈,一次比一次小心翼翼起来。不知他吻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的手以这样的姿势伸着有些酸痛了,萧易寒才将­唇­从我的手背上移开。

他仰起头看我时,嘴角还挂着我嫣红的血迹。

萧易寒的­唇­一离开,我快速地将手抽了回来。

“泠,别动,让我为你上药吧。”话的语气十分轻柔,但那隐藏着的坚定是那么地不容拒绝。我刚抽回的手,又被他从新握在手中。

“萧易寒,我,我自己来就好。”对他,更多的是一份难以言表的情感,但我坚定,那不是爱,我的爱,很肯定的已给了南宫墨,此生此世,怕不会再变。

萧易寒依然没有放手,他从衣内拿出一药瓶子,将我的手,轻轻地向他拉得更近些,然后将那些褐­色­的药粉,轻散在我手上的伤口上,上完药后,还用嘴对着轻轻地吹着气,那样子,温柔得让我落了泪。

“泠,药上好了。”萧易寒将我的手轻轻放开,抬头温柔地对我说道。当他着到满脸泪痕的我时,那神­色­立马又惊慌起来,这样的他,让我怎么也无法跟那个在世人口中冷漠无情的绝杀盟尊主联系在一起。

“泠,是不是我刚才弄痛你了,我真是该死,上个药也弄不好。”萧易寒将那一个药瓶子用力地往地下一掷,那些褐­色­的药粉,飘洒一地。

看着他自责的样子,我的泪,落得更凶了。他暗伤的眼神,深深地将我的心底某根弦刺痛了,那些泪水,就像发渲泄的出口,疯狂而涌。

我的喉间,哽得发涩,除了摇头,我竟说不出一个字。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像大海般蕴涵了无限暗涌,他慢慢地走了过来,修长的大手,仔细而无比轻盈地为我拭去脸上的泪。

“泠,你要让我如何做,你才会不再我面前落泪。你知道吗?从季如风的太子府将你带回来后,看着你每天毫无生气的脸,当时我就暗自发誓,此生此世,我萧易寒一定不会让你落一滴泪,一定将你摆在我人生中的第一位,用我所有不为人知的温柔,将你受伤的心一一抚平。那段时间的努力,我以为你会感动,会从季如风的­阴­影中走出来,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我。可是,我错了,你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没有我。”

萧易寒的声音,跟他的为我拭泪的动作地样轻,话时的酸楚,却意外地让我止住了泪。

他,从一开始,就这么情深了吗?而我,却无以为报。

“我一次又一次地期骗自己,多少次你绝情地拒绝我时,我都在心底偷偷对自己说,是我做得不够多,不能将你受伤的心抚平,每一次,我都让自己的忧伤隐藏,尽量地在你面前展现一个散慢而无所谓的样子,我不想你觉得有所愧疚,直到我离去的那天,我才发现,我一直都在做一件错事,无论我如何努力,你的心里,都不可能有我。你留下的那个风铃,在你离开的每个夜晚,都伴我独坐天明。”

“听着那些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对你的思念更甚。好不容易让自己有个理由将你忘记,却让这一阵阵的风铃声唤起,我暗中找人打听所有关于你的消息,过去,现在,所有关于你的,我疯狂般地搜集。我知道你是詹月宫的圣女,知道你与南宫墨有过一些接触,知道你因落涯而被季如风救起,也知道你爱上季如风的全部,一遍一遍地看着关于你的种种,一次一次地心口淌血。”

“最后我禁不住那份深埋的思念,我让小双,暗中保护你,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一言一举,这样,我就觉得你在我身边。也是这样,让我又再一次绝望,你是从季如风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可是,那个拉你出来的人,至始至终,都不是我。”

萧易寒一边为我拭泪,一边轻盈地说出这许多话,他的声音,轻得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让我觉得,那是梦中的低语,痛苦却让我觉得恍惚起来。

心口的痛,无声无息地漫开,眼中,已没有了泪,那些泪水,全都让我咽到肚子里去了,萧易寒,情深如你,这辈子,我甄泠,唯有亏欠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用我的全部去还,如今,我能做的,就是表白我的心态,那样,对你,对我,都公平。

忧伤之夜

我抬起泪眼迷蒙的双眸,静静地看向萧易寒。嘴角,轻轻地凝起一个凄美的笑。我的声音,似轻风,似细雨,渗入彼此的心间。

“萧易寒,这辈子,我只有亏欠你的了,如果下辈子再遇,我一定好好爱你。”

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萧易寒为我拭泪的水,十分突兀地停在半空中,微张的五指,十分不自然的轻抖着。他只停了几秒,然后紧握成拳,快速地垂置身后。

“泠,我明白,你的心里,只有南宫墨,不过,有你这句话,一切已足够。下辈子,你一定会是我萧易寒的。”萧易寒绝美的脸上,漫过深深的痛楚,细长的凤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两人都这样静静站着,直到四周都黑了下来,窗外的月­色­,淡淡的透过缕空的窗花,照了进来。落在两人的脸上,染上一层深深的忧­色­。

相视的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千言万语,都说不清此时心中的怅惘与痛楚。

而此时,房外,却飘起泠泠琴音。那忧伤的旋律,在安静的夜里,如歌如泣。房外的月­色­,更加迷离起来,斑驳的树影,挥挥散散碎了一地。房内静默的两人,身影被月­色­拉得好长,好长。

我的嘴­唇­,轻轻一张一合,跟着泠泠琴音,轻唱起那首《葬心》,凄美幽怨的声音,渗进琴音中,催人泪下。

蝴蝶儿飞去

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

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

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

换满心哀

怎受的住

这头猜那边怪

人言汇成愁海

辛酸难捱

天给的苦

给的灾都不怪

千不该万不该

芳华怕孤单

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

身何在

房外的琴音已然停下,我知道,那是紫荆房里飘出来的,那一首曲子,是我之前教的,她很喜欢,常常在夜里独自弹起。

我的声音,依然凄然地哼唱着,不敢抬头看向萧易寒,怕这一看,内心的酸楚更甚。我承认我是那么的自私,但在爱情面前,谁又能大公无私,我无法做到,将自己的感情,分成那么多份。我的心,只有一个,所以,我的爱,也只能给一人,那些被我伤害的男子,我除了在心中默默酸痛,根本无法分担或回报。

低头哼唱的我,依然感受到萧易寒暗涌的灼灼目光,他此时,一定是忧伤而又聚­精­会神地看着我吧。

我想起了初见萧易寒时的画面,那时的他,一身飘飘逸逸的白衣,飘散的长发,微微飘拂。那时就惊叹于他的绝美,他将钱包还给我时,那一句‘姑娘,在下知道自己长得很英俊,但你也不能这样失了魂的看着我啊’让我好笑好气,当时只觉得他自恋过头,而现在,我却觉得那样的他很遥远,那个漫不经心的他,变得渐渐沉重起来。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我停下哼唱,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黑暗中,萧易寒的脸有一滴晶莹发亮的东西无声滑落,他没有伸手出来擦拭,任由它无声滑落,直到没入脖间,埋进衣内。

风,轻柔地吹拂着二人的身体,许久,我才从忧伤中回过神来。

“夜黑了,我去点灯吧。”话里的哽意,依然十分明显。

萧易寒却飞身挡在了我的前面,“泠,让我来吧,你的手刚受伤,点灯不是很方便。”话一完,人便已到烛台前。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他手中微弱火光的折子,然后轻轻地将烛火点燃,黑暗的房内,瞬间,亮了起来,只是那在风下晃动的烛火,让忧伤的二人,都渡上了一层迷离。

“萧易寒,你……”我想说夜已黑,让他早些回去,但看到他眼里似还有话要说,我将快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泠,你手上的伤口很割得很深,这几天,你都不要碰水,还有,我给你的药,你一定要记得擦,今天想必你也很累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深深地望着我,好像那一眼,要将我永远地烙尽心底一般,看得那么深情,看得那么专注。

“萧易寒……谢谢你。”所有的话,出口时只剩下这声道谢。

萧易寒听了,嘴角凄然一笑,然后那个笑慢慢加大,一人熟悉得晃眼的漫不经心的笑意在脸上放大。“我会暗中保护你的,睡个好觉。”说完,未等我回话,他白­色­身影,便越过窗台,消失于迷离凄淡的月­色­中。

我愣然地站在原地,看着窗外迷离月­色­,心口五味阵杂。

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莲步来到镜前,看着那一道深长的伤痕,我转身过去,拿起木盆,开门出去打水。屋外的风,变得有些凄清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心情,还是本来就如此。

甄泠啊甄泠,想不到你穿越到这人时空没多久,思想竟然变得跟人古人一样了,以前的你,不是很坚强,不是很明朗的吗?怎么现在,你变得这么脆弱起来了?

提着水的手,因为用力而又扯得有些痛起来。我咬紧牙关,嘲讽地对自己一笑,不许自己再这么软弱下去,路还很长,等待我的,还有很多荆棘。

轻推开门进去,将水放好,拿起架上的毛巾,细细地清理着脸上的伤痕。然后,拿出药瓶,轻轻地抹上萧易寒给的药。一切完成后,我脱去外衣,换了身­干­净里衣,轻身向床上走去。

夜越来越浓,月也越来越迷离凄淡。躺在床上的我,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紫荆离去

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沉重太甚,也许是因为真的很累,我竟一觉睡到中午时分。直到紫荆过来敲门,我才被这轻扰的声音惊醒。

我悠悠起身,披了件外衣便出去开门。

门轻轻打开,紫荆见我刚醒的样子,她的眼中不无担心。“真老板,我是不是吵到您了,要不,您再多休息一会儿。”她站在门口,一脸担心地说道。

“紫荆,我睡得已经够多了,你别光顾站在门外了,进来坐吧。”我抻手拉过她,向屋内走去。

紫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里的担忧的神­色­是那么浓,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但好像好极力忍着。

我忍不住出声问道,“紫荆,有什么事情吗?”一边说,一边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而萧易寒披在我身上的那一件纯白的长袍,此时也静静地放在桌上。

我紧紧地抓过那件长袍,然后将它放在衣柜里。

再走到桌边时,我已恢复了明朗的笑意。

“真老板,我想离开一段时间。”紫荆的神­色­虽然极力掩饰着,但那痛苦的表情,却怎么也掩不完全。她半低下头,纠着手心里的丝巾,没有将眼神看向我。

离开?为什么?这是我听完紫荆的话最直接的反应。现在是最危险的紧要关头,紫荆为什么要离开?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个时候离开醉酯楼,她一踏出这个门,怕毒门的人会对她不利。我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危险里跳。

“紫荆,你为什么想离开?现在这个时候,可是很危险的,我不能让你走。”我说得十分轻柔,但话里的坚决是那么明显。

“真老板,您就让我离开一段时间吧?我……”紫荆的头更低了,她紧纠着丝巾,而目光,依然没有看向我。

“紫荆,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离开?”我一把将她的手握住,不曾发现,她的手,怎么那么冰冷。

紫荆这时抬起了头,她动容的神­色­,眼中隐忍的泪光闪烁。声音也有些哽意,“真老板,您别问我为什么行吗?日后,您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离开,是因为什么?紫荆的哥哥前些天就已经死了,她一个人孤泠泠的要去哪?

“紫荆,我不能放你离去,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强忍住心酸,逼自己绝不能心软,如果现在心软让紫荆离去,无非是将她推入火坑。

紫荆听了我的话,从椅子上快速地扑到地上,跪了下来。“真老板,求求您,让我离开吧?”

我急忙将她拉起来,“紫荆,你做什么?快起来。”

“真老板,您答应我吧,如果您不答应,紫荆便不再起来。”她仰起头,泪水模糊的脸上,却闪着无比坚定的神­色­。

一股酸楚从心口往眼里漫开,无声的泪,终是落了下来。我闭上眼,许久,才说了一个好字,那个字,很轻,轻得连我自己都听不真切,鼻间的酸痛,让脑子浑浑噩噩起来。

紫荆得到了我的同意,泪眼迷蒙的眼里,如释重负。“真老板,谢谢您。”

她依然跪在那里,目光静静地看着我,好你要将我一次看清楚,好像一次要将我永远铬在心中一般。许久,她的脸上扬起一个流光飞舞的笑,温婉的神采,因了这人笑而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我将她扶起。然后吸了吸鼻间,对着她轻轻而笑。“紫荆,我不问你为什么离开,不过,你一不定要保证回来。”

明知道这样的保证面对毒门,根本脆弱得不堪一击,但我还是想听到,这样,我心中的以慌意,便可以得到安抚。

紫荆站起来后,秋水明眸细细地看着我,好久,她才吐出这么句话。“真老板,紫荆想听真老板的歌声,不知可不可以?”

我将眸看向她,然后轻轻点头。“紫荆,想听什么?”

紫荆将目光落在我眉间的莲花印记上,声音听起来凄然而遥远。“从第一眼见到真老板,便觉得真老板不似人间女子。老板的不一样,真老板的豁达,真老板的可爱,真老板的种种,常常会在夜里,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不管怎样的真老板,她永远是那么善良。我常常想,真老板一定是上天的莲花仙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总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真老板,紫荆保证,一定会回来。”她凄婉一笑,然后对着窗前的落花无声叹息,眉心里的忧虑,是那样的深郁。

心,不由得一紧,今日的紫荆,似是永别。永别?当这组绝望的词闪进我的脑海时,我只觉得心口翻江倒海的酸痛,死过,伤过,痛过,恨过,此时的我,却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怅意,这一场穿越,我活得很累,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将我身边离开,而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只有心口铺涨的痛楚,在无人的夜里,疯狂渲泄。

偷偷拭去脸上的泪,然后对紫荆明媚一笑,那些所有的酸痛,所有的忧伤,隐在笑后。“紫荆,瞧你说得,都让我感觉像在天上飘一样,没想到,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美的形象啊,呵,今晚我一定睡不着了。”我的声音,极力地明快,想要让紫荆也感染快乐。

紫荆却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凄清的眸子,让我的笑凝结在嘴边,怎么也无法再拉开。“真老板,这落花好美。”

我朝窗外看去,满天嫣红的花瓣,轻轻随风飘散,有几朵,轻轻地飘进窗内,落在古朴的窗台上,格外凄美。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絮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依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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