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姐,我们刚才讲到哪里了?”叶缺转而又对彤辉道:“我跟风小姐单独谈谈。”
彤辉乖乖地退了出去。
风子菱这才继续道:“叶楼主,我想向贵楼买一份关于龙血的消息,但是贵楼给出的价格实在太高,不知道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璃镜知道风子菱要谈正事儿,所以再大的怒气也只能忍住。
“千机楼的规则制定出来,就是我也是要遵守的。消息的价格,并不是我一个人独断的,鄙楼有专门的精算师。更何况,为了规则,他们连我的消息都敢卖,我也拿他们无法,还请风小姐体谅。”
风子菱也知道千机楼的情况,可性命攸关,她总想试一试,“叶楼主……”
叶缺摆摆手,“风小姐,即使我告诉了你消息,你也拿不到龙血。我想那份价格已经把足够的信息告诉你了。”
风子菱沉默了半晌,最后慢慢地道:“龙血事关子菱的命,再危险我也不怕。若叶楼主肯帮我,我愿意为叶楼主卖命二十年。”
璃镜吃惊地看了一眼风子菱,想不到她会提出这个条件。
叶缺转了转酒杯,却不知为何拿眼看了看璃镜,然后才悠悠地道:“五十年。”
风子菱愣了愣,旋即道:“五十年就五十年。”
璃镜本想劝一劝风子菱,可又想,这是她的命,她的决定,无论如何,自己都该尊重风子菱的想法。
“只是,风小姐的这五十年,我未必能得。”叶缺话音一转。
风子菱吃惊地抬头看了看叶缺。
叶缺却反而看着璃镜,“这还要看贵友能不能帮你。”
“我……”璃镜指了指自己,她不以为叶缺都帮不了的忙,自己能有什么资格。
“或许,璃镜小姐是来看热闹的?”叶缺问道。
这话也问得太刁钻,不过璃镜已经习惯了叶缺的恶毒,“不知叶楼主认为我有什么能帮子菱姐的?”
叶缺转头对风子菱道:“风小姐,我想和璃镜小姐单独谈一谈。”
风子菱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叶缺,又看了看璃镜。她实在不能这样麻烦璃镜。
反而是璃镜转而安慰风子菱,“子菱姐,你先出去吧。”
风子菱出去后,璃镜可不管叶缺同意与否,径直上前与他隔桌相对而坐。首先站久了脚软,而且站着感觉就跟叶缺的丫头似的。
所以璃镜很“傲慢”地坐了下来,还抬了抬下巴。
叶缺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璃镜。
璃镜心里暗骂,这人真是讨厌,最喜欢来这一套,把人看得心里毛毛的,先就弱了气势。璃镜明知叶缺的伎俩,但在那样的眼睛下,却再怎么也撑不出气场来。
“怎么,是怕我刚才把你的事儿说出来?”叶缺缓缓开口。
璃镜抬了抬眼皮子,不吭声,意思是,你想说,我也阻止不了,你爱八婆就八婆好了。
叶缺反而笑了笑,“其实那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指不定你那子菱姐反而更高看你两分。”
璃镜暗忖,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觉得“嫖”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璃镜懒得跟叶缺啰嗦,“不知叶楼主想同我单独说什么事?”
叶缺又不吭声了,只看着璃镜,看得璃镜毛骨悚然,拿眼睛瞪回去,他又才道:“抱歉,璃镜小姐越来越美,在下刚才是看走神儿了。”
这样的赞美以这样吊儿郎当的口吻说出来,实在不像是好话。何况两人还有那样一段,叶缺又强迫过璃镜,让璃镜只想戳瞎他的眼睛。
璃镜“唰”地站起来,觉得叶缺这就是逗着自己玩儿呐,根本不是真心想帮风子菱。
直到璃镜转身走到门口,叶缺才闲闲地开口道:“不知璃镜小姐的祭天魔舞跳得如何?”
璃镜碰到门栓的手轻轻收了回来,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叶缺,“你怎么知道祭天魔舞?”
祭天魔舞记载于花间谷五大天阶辅助战技卷轴里,璃镜也曾学习过。此舞为沟通天地而跳,能巨大增幅辅助技能,只是极难练习,且多用于战队作战。而且还有一个副作用,至少对璃镜而言,是个极大的副总用。
而且璃镜本就没有把治疗辅助当做自己未来的主线,如今学习至爱篇也不过是被迫而为,一旦有高级攻击战技卷轴到手,璃镜还是要走武修道路的,所以璃镜并没有对祭天魔舞花费心思。今日突然听叶缺提起,她甚为惊讶。
须知,这支舞,就是对青玥,璃镜都没提起过。还从为青玥刻录的卷轴里特意剔除了。因为璃镜并不希望今后的花间谷弟子会用到祭天魔舞。
可是,这支舞叶缺是如何知道的?
“你要买这个消息?”叶缺嘴角微翘。
璃镜不再开口。
叶缺继而道:“看来璃镜小姐并没修习这支舞,那贵友的事情我就帮不上忙了。若是璃镜小姐有心,此舞练成时,再来寻我吧。”
璃镜心念一动,难道叶缺是要组织战队去打龙血?想一想也不是不可能,龙是九阶魔兽,谁敢独自直撄其锋?
“若我练成,不知到时该去何处寻你?”璃镜追问。
“十日之内,可去洛水河畔的消闲馆寻我。”
璃镜从彤辉的屋里出来,见风子菱正坐在楼下饮茶,同赛春花居然已经化干戈为玉帛,相聊甚欢,看得璃镜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风子菱见她下楼,同赛春花话别,迎了上去。
两人走出门,璃镜假作嘟嘴道:“子菱姐,你在下面倒聊得欢,你就不担心我啊?”叶缺的名声多败坏呀。
“担心你?”风子菱笑道,“我担心叶楼主还差不多呐。”
“你这什么意思呐?”璃镜这下可不依了,风子菱这是什么眼神呐,居然担心叶缺那个混蛋。
“你不要看叶楼主表面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就以为他是个随便的。”
璃镜暗忖,他难道还不够随便呐?随便得都没有道德底线了。但表面上璃镜还是要问,“哦,为什么呀?”
风子菱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拿手捂嘴而笑,将璃镜拖到一边低声道:“跟你讲个趣事儿,先才你不是听叶楼主说,他的消息他千机楼都敢卖么?”
璃镜点点头,她本以为那是叶缺的托辞,难道还真有其事?
“这可是最近《江湖八卦报》新鲜出炉的消息。”风子菱神秘兮兮地道。
江湖八卦报,后来居上,销售量简直可以比肩兰台谱和百花谱了。《八卦报》讲的都是江湖大佬的绯闻趣事,每月一期,一出来就被一抢而空,璃镜至今也无缘得见,当然也是因为她不热心的缘故。
“最近有人向千机楼买叶楼主的消息,问他究竟都跟哪些人发生过关系。”风子菱八婆兮兮地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独特的说起他人绯闻时的愉悦的快感。
璃镜心想,那还不得列一长串单子啊。
“哦,那千机楼怎么说?”
“千机楼说,他们只能卖叶楼主和多少人发生过关系的消息。你猜这个消息卖了多少钱?”
“多少?”说起钱来,璃镜就有兴趣了。
77
风子菱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千?”璃镜本想说三百块的,但是看风子菱一脸的“你猜啊,你猜啊,你一定猜不到”的表情后,便改了口。
风子菱白了璃镜一眼,“再猜。”
当璃镜猜到三百万的时候,风子菱居然还没点头。
“总不能是三亿吧?”璃镜跳过了三千万,心下觉得若是有人三亿买这个消息,那真是脑子被门挤了。
“就是三亿。”风子菱用力地点点头,生怕璃镜不信似的。
这回璃镜不得不痴呆了。这买消息的人得有多疯狂啊,而千机楼居然也真敢喊价啊,尼玛啊,三个亿睡一晚大陆第一美女都够了。
当然这是璃镜她不懂第一美女的行情。这绝对是污蔑,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引出来的污蔑。
“谁特么这么有钱买的这消息啊,没地儿花可以烧啊?”璃镜再淑女,也要冒脏话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有人可以富有得三个亿买个八卦,有人穷得吃一顿就一穷二白了。
“你怎么不关心,究竟叶楼主有多少个过往啊?”风子菱反而奇怪璃镜的重心不对。
“我更关心谁这么闲,这么有钱。”璃镜有一种仇富到想杀人的冲动。
“是神谕大陆第一谷焚谷出身,骁族义堂堂主赫骁的心上人,江湖第一美人司空绮。”
“啧啧啧。”璃镜这才觉得这出八卦有了点儿看头。司空绮一出道就一直稳坐百花谱第一位,瞧瞧这来头,第一谷出身,兰台谱第一高手的红颜知己,本身还是神谕大陆第一美人。这样的美人随便出手个三亿真不算个啥。
先前她错了,三个亿睡不了第一美人。璃镜诚恳地在心里道歉。
“难道是三角恋?”璃镜八卦道。
风子菱耸耸肩,表示内部详情未知。
“你到底关不关心,叶楼主究竟有几个红颜知己啊?”风子菱想将话题拉回正道。
璃镜看风子菱一直问,只好点了点头,“那究竟有几个啊?”
风子菱双手一拍,“你总算问到正题了。”
璃镜很想翻白眼。
风子菱比了一个“一”的手势。
“一千个?”璃镜不太确定。她本身是不怕将叶缺往最坏了想的,不过这个数字也太惊恐了,就算叶缺能力强大,估计也有些吃不消,所以璃镜不太确定。
风子菱一副“你很逊兼你很色”的表情看着璃镜。
璃镜只觉得风子菱此时此刻真可谓是容光焕发,精神盎然,八卦什么的居然比丹药还有效,这会儿风子菱看起来可丝毫不像中了毒的样子。
“一百?”璃镜看风子菱不赞同的眼光,赶紧改道:“十个?”
“一个,就一个。”风子菱等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揭晓答案。
这个答案太震惊了,实在是太震惊了。璃镜一把握住风子菱的手,“这个消息,司空绮是什么时候买的?”
“据说是一个月前。”风子菱不知为何璃镜会关心这个问题。
璃镜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搞了半天,原来那回她真是采了叶缺的“红丸”,这才让他恼羞成怒,下流无下限的啊?
可是璃镜丝毫不觉得那会是叶缺的第一次,看那熟练程度,可不像。她却不知道,这种事,女人未必会天生就知,但是男人基本还是可以无师自通的。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交流和学习渠道。
其实也怪璃镜本身就是个雏,加之叶缺器物又大,力气也不小,速度更是不慢,所以就给了璃镜一种他经验很丰富的错觉。
当然等璃镜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经验丰富”的时候,她就会有个对比了。
“真的只有一个吗?”璃镜不死心的问,“千机楼会不会说谎?”
“怎么可能,千机楼贩卖消息,名声可是最值钱的东西,怎么会说谎。”风子菱说得对,其他人可以说谎,但是以贩卖消息为生的千机楼不会。与其说谎,他们还不如不接这单生意。
“听说是千机楼先告诉了司空绮这个消息,让司空绮自己评价他们的要价高不高。司空绮当时二话没说就付了钱。”风子菱笑道,“这消息,值,绝对值三个亿。”
“这消息一出,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镜啊。”风子菱意犹未尽地道。但是她还是很奇怪,其他所有知道这消息的女人,甚至男人,第一个问的问题,都是“对方是谁?”
可是璃镜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是以,风子菱觉得她非常奇怪。
“知道对方是谁吗?”璃镜心里跟小鹿乱撞似的,“扑扑扑”,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可不以为那“独一无二的一位”被曝光了有什么好下场。
“哎,这回你可问到点子上了。”风子菱的奇怪之心总算收了回来,觉得璃镜这样子才正常嘛。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知道答案的人又怎么会明知故问呐。风子菱很遗憾地错过了这个答案,就好像当年的居里夫妇与中子的发现擦肩而过。
风子菱拍了拍手,很有戏剧性地表演道:“哎呀,就是这个人,谁也不知道。骁族的赫骁悬赏三十亿买这一位的身份。”
特么,究竟是赫骁暗恋叶缺,还是司空绮暗恋叶缺啊?
“千机楼不知道这则消息吗?”
“不知道啊,反正千机楼不卖。”风子菱颇为遗憾地道。
三十亿啊,连璃镜自己都动心了。
一路走来,风子菱报了不少叶缺的八卦。因为叶缺可是每期必上江湖八卦报的大腕儿。他一个人至少为八卦报贡献了一半的销量。
直到璃镜和风子菱分手,风子菱才喃喃地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叶楼主后来和你说了什么?”她并不想给璃镜压力,所以一直都忍着没问出口。
“哦,没什么,他……”璃镜忽然收住了话,她想到,需要用到祭天魔舞的地方,只怕不是龙潭也是虎|茓了,她虽然想帮风子菱,却不愿意让她承自己的情,毕竟这是自己自愿的,并不是为了要图回报。
“他说他喜欢我。”璃镜开玩笑道。
风子菱知道璃镜是不想告诉自己,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捏了捏璃镜的手心。
一切都在不言中。
作者有话要说:TAT,镜女皇,你好悲催啊,连开这种玩笑,人风子菱都没当一回事。可见,人心里直觉就是你根本不可能是绯闻中心啊。
珰妈:风小姐,面前请问你要如何才相信镜女皇就是缺爷的绯闻女主?
风小姐:呃,至少得有沾了缺爷子孙液的小内内吧。
珰妈:镜女皇,你若要赚到那三十亿,估计阻力不小啊。
镜女皇:原来当初缺德不让人家穿衣服,是连这一招都防到了啊!!!
珰妈:请问镜女皇,缺爷的第一次感觉怎么样啊?你有没有觉得特荣幸,特满意,特感动,特。。。。。。
镜女皇:打住。尼玛,下回特么地不要写处了,真心受不住他存了几十年的存货好不好。
缺爷: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让我当一回处,我犯得着像现在一样受气吗?要是我第一回就把小璃璃勾得湿哒哒、美滋滋的,她还不早就就范儿了啊?她还能当镜女皇?当镜汝奴还差不多。
珰妈:,原来男主女主都反对双处文来着啊,鉴定完毕。
78
祭天魔舞以凌波微步的步伐为基础,但比凌波微步更为繁妙。璃镜修习凌波微步几乎花了三年时间,而祭天魔舞,她却希望能在三日内掌握。因为风子菱等不得了。
祭天魔舞,是沟通天地之灵的媒介,召唤天地间的灵气为己用,旋转挪移,扭转乾坤。
之所以称为魔舞,是因为任何速成的东西在一步一个坑的正道的眼里,那就是魔道。无关正邪,手段而已。
纯灵体的璃镜修炼祭天魔舞,本就如有神助般,何况她还有通天莲。不用费神去想,只要沉入寂静去亲近灵气,祭出五蕴通天莲,随风而舞,随灵而动就可。
思绪沟通天地,通天莲接连天地,被天地主宰,也主宰天地。
天地间灵气交合,蜂拥而来,漫洒而去。独留下心灵的空寂,叫嚣着阴阳混沌。
璃镜舞罢,才明白叶缺所谓的,“就看贵友愿不愿意帮你”这话的含义来。
一夜之间,璃镜的修为从武宗八星跌落至武宗一星。
筋脉混乱,气海不静。
洛水畔的消闲馆,说它是馆,那真是谦虚了,完全够得上山庄的级别。
璃镜走进消闲馆时,里面鸦雀无声,连个领路的人都找不到,偌大的山庄在月色里,显得寂静而阴森。
千柏含翠,万竹修篁,摇曳在风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不知名的脚步声。
璃镜穿过林子,消闲馆的白色纱帘在风里四荡,从缝隙里隐隐可见纱帘背后的洛水。偌大的山庄里只有这一栋建筑。像是庞然怪物的一张嘴,那白色的纱帘就是它的利齿。
璃镜缓缓地推开消闲馆的木门,里面空荡荡一览无余,璃镜立在偌大的空间里,只感觉身为人类的渺小。
叶缺正斜靠在馆内正中唯一的一张软榻上,背对着璃镜,手边是一壶酒,面前是月色下波光冷冽的洛水。
消闲馆临河一侧的槅扇尽数打开,河风吹开拂面的白纱,将凉意送入馆内,璃镜冷得打了个哆嗦。
“祭天魔舞,我,练成了。”璃镜清甜带糯的声音在阔大的空间里显得空灵静渺,听着几乎不像是她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
“哦,那看看吧。”叶缺回头扫了璃镜一眼,淡淡的道,没有兴奋也没有冷漠,只是淡淡的。好像你跳也好,不跳也罢,与他并无关系。若他愿意看,那就是他给你的恩典。
璃镜的心头升起一股不知来历的凉意。想要退缩,却可惜形势比人强,走到这一步,她仿佛没什么回头路可言了。
璃镜慢步走向馆内,顺着叶缺的眼睛往前看过去,从消闲馆打开的槅扇往外,有一条延伸到洛水中的竹铺小径,通往洛水上的一处丈宽汉白玉圆台。
天挂皎月,水映玉台。
不得不说,能在那样的台子上跳舞,也是一种享受。
璃镜没有矫情,她本来就是来跳舞的,然后得到叶缺的认可,然后去取龙血,就是这样简单、直接。
五蕴通天莲从璃镜的眉间祭出,化成无数的花影,飘荡在天地间,围绕在璃镜的周围。
花落人起。
祭天魔舞,沟通天地,攫取灵气,震慑心魂。以每日黄昏、黎明,天地之交时,威力最大。
璃镜跳得很入迷,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将自己当做天地间的一枚星子,在浩瀚的夜空里辉耀。
凌波微步,曼妙迷人;霓裳羽衣,绚丽夺目。
连音乐都仿佛多余,自有天地为琴,星月为弦,以灵气弹动。
跳的人痴迷,看的人也痴迷。
若有观星之人,定能发现消闲馆成了天地灵气的漩涡。
舞毕,璃镜脱力地躺在圆台上,仰望着月空,思想一片空白,任灵气在周身涤荡。
片刻后,璃镜才悠悠地起身,于圆台上凝望叶缺,夜来的河风吹着她的叠纱裙四下飞舞,衬得她如月下牡丹的花蕊般,柔嫩、娇妍。
而通常人在摘花后,对花蕊都喜欢捋出来,食指、拇指对搓,将一簇花心蹂躏得粉碎出汁,然后放在鼻尖,嗅一嗅。
璃镜久久未动,只见叶缺坐直了身子,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这回璃镜没有矫情,她轻轻走过去,将手放到叶缺伸出的掌心里,挨着他坐下来。叶缺为她倒了一杯酒,
“这是扶苏酒。”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女子见到情人,既惊且喜,俏骂情郎。
甚合璃镜的心意。
祭天魔舞中,女神献祭的是自己的身体,来交汇天地之灵。若无献祭,必将反噬。所以,花间谷轻易是绝不会动用祭天魔舞的。
璃镜曾经恶毒地猜测,当初叶离以祭天魔舞支持整支战队的战斗后,不知道是不是要开群ρ大会。
然而祭天魔舞的神奇之处在于,她并不是阴阳修容果那般霸道、自恋的强迫,她只是在舞动里为你诠释生命的奥秘。
阴阳交汇,混沌天成,乃天经地义之自然法则。
你若心存反念,那便是逆天,你也就根本跳不出这一曲祭天魔舞。
璃镜可不愿意境界再降,一下子降回武灵阶段。祭天魔舞也开启了她的胸怀,要顺欲而为,身随意动。
可惜璃镜拙于求爱,饮下一杯扶苏酒后,粉脸俏红,只愣愣地盯着叶缺看。眼里是,“你小子能不能陪大爷我爽一把的意思”。
叶缺将璃镜手里的杯子轻轻拿开,呼吸渐渐逼近璃镜,却又慢得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拒绝。
璃镜只是闭上了双眼,睫毛微颤,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当然这简直就是叶毒舌打击璃镜的最好时机,所以璃镜也有些忐忑。良久没有热吻落下,璃镜的心“咯噔”一声下沉,缓缓睁开眼。
下一刻叶缺已经将她抱起,璃镜反射性地低呼,圈上了叶缺的脖子,怕掉下来。
消闲馆内不知何时已经添了一张软床。
作者有话要说:别催别催啊,如今是保证不了8点更新的,但是每天都要尽力更新的。
双文同更,把珰妈已经逼得神经错乱了。
举例如下。
最近我极度嗜睡,随时随刻都可以打瞌睡。近两日胃口不佳,有些胀气,不消化。珰妈已经神经错乱到,以为尼玛呀,又中啦?好在现在有一种叫做“早早孕试纸”的神器。在我已经想出三十六般手段怎么折磨萌萌的时候,老天再一次站在了我这边。
哎,呀,妈呀,这都是自己吓自己的。
综上所述,谁tm天天有事没事就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啊?果然是神经紧张了。
79
璃镜陷入床榻时,脸再次绯红。她就知道叶缺肯定没安好心,但是她偏偏还是一脚踏入了此坑。
究其缘由,并非她对叶缺有什么心思,只是璃镜对祭天魔舞其实也存了极大的好奇心。当年的叶离,一人独立支撑整个战队,全靠的是这支祭天魔舞。
祭天魔舞的副作用,璃镜也感受到了,她同叶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而且璃镜隐隐地感受到,寻求阴阳交汇的祭天魔舞,对方越是强大,效果越好。
叶缺的心思璃镜不管,反正她存的是利用之心,她只想站得更高,站得更稳。
叶缺的吻热切中带着迫不及待,密密落在璃镜白皙粉嫩的身子上,璃镜模模糊糊感觉到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彼此心甘情愿的一回。
叶缺咬住璃镜的唇道:“气起涌泉,引灵入海。”
璃镜被叶缺伺候得极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半晌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叶缺一掌打在璃镜的粉臀上,用了两分力气,打得璃镜一跳,她才理解过来。所谓双修,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进出运动而已。
璃镜赶紧引导天地灵气由足底涌泉而入,周复全身,汇入气海。
双修讲求有情无欲,心灵空明,也就是俗称的需要脱离低级趣味,但偏偏这种脱离,又需要低级趣味来映衬,又需要彼此连接来沟通阴阳。
璃镜的心灵晋入空明,在身体上难免就有些退缩的反应。
叶缺璃镜抱紧,就跟要揉成一个人似的,勒得璃镜险些喘不过起来,手指划过她的腹部,绕过花苞,轻轻地揉捏着蕊珠。
“别,别……”璃镜觉得身体有火在燃烧,很难保持空明的引灵入体状态,她拿脚踢叶缺。
玉脚却被叶缺一掌握住,他的目光在璃镜花瓣似的脚趾上流连了片刻,然后做出了一个令璃镜脑子“一轰”的举措。
叶缺伏低身子,含住了璃镜的脚趾。
璃镜只觉得心里一紧,下面无法控制地涌出花液,神思悠悠荡荡,不知飘到了何方。
“专心,引灵入体。”叶缺抓了抓璃镜的臀,低哑地道:“别管我做什么。”
其实,在双修上璃镜很庆幸地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导师和对象。
璃镜专心于引灵入体,但身体却需要对方来点燃,她和叶缺本就拥有身体上的最微妙的契合,且叶缺本身又极有耐心地专研她的敏、感带,强忍住自己叫嚣的欲、求而去伺候她的身体。
天地灵气随着叶缺的进入,疯狂地卷入璃镜的体内,疏导、净化着她的筋脉,上一次因祭天魔舞导致的阻滞应声而破。
所谓不破不立,璃镜在享受着身体上极致的欢悦时,修为也恢复到了武宗八星,并一举突破到了武宗九星。
当然这并非是每次跳出祭天魔舞都能有这个功效,实则是璃镜从与叶缺的双修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单单是祭天魔舞并没有这个能耐,因为祭天魔舞的最大作用是战斗时号召天地灵气为己用,而并非一种修炼法则。
灵与肉的结合,让璃镜臻至了极大的快乐。
当璃镜的脑海里放过灿烂烟花之后,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叶缺胸膛躺着汗滴,正覆在她的身上,像是在艰难地忍耐什么。
“呃……”璃镜很想推开叶缺,告诉他,自己的祭天魔舞后遗症已经过去了。不过莫名地,璃镜看着叶缺的脸,就有点儿说不出口。
“你好了?”
叶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璃镜居然听懂了,她点点头。璃镜静静地等待着叶缺翻身起来,然后自己可以感谢一下他的“助人为乐”,当然也要坚决表示绝对没有下一次。
结果叶缺一个猛冲,像出兕凶兽一般肆虐开来,璃镜才被动地承受着冲击。其实她早该察觉的,先前叶缺实在是照顾她,怕她无法专心聚气,根本就是在强制压抑自己的冲动的。
“别……”璃镜的惊呼没有出口,就被叶缺吞入了肚里。她就像一只雪白的玉兔正被追赶上来的狼一口撕咬在身上。
璃镜蹬弹着双腿想要挣扎起身,却被叶缺将双腿下压,作出极其拉筋的姿势,以更好地容纳他。
“叶缺!”璃镜疾呼。叶缺的力道太重,璃镜觉得自己像要散架一般,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木已成舟,璃镜自己也意识到,这时候想要叶缺停下来,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柔声道:“轻些,你轻些呀。”
这样的配合、这样的委屈、这样的低三下四,你总是该温柔些吧,不是不让你吃啊,只是吃慢些、吃温柔些而已,没人要跟你抢,你别跟三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啊。
只可惜叶缺就跟没听见一般,越发地狂放起来。
璃镜“温柔”的指尖抚摸上叶缺的脖子,她努力撑起腰,贴近叶缺,喘着气儿带着哭音道:“轻些呀,我都依着你,都依着你。”
这回璃镜姑娘真可谓是把身姿低到尘埃里了,谁受得住这般摧残啊,识时务者为俊杰。
叶缺停顿了半秒,摸了摸璃镜的脸颊,道:“别说话,我不想伤了你。”
璃镜一时没理解叶缺的意思,直到他狂风暴雨般地袭来,才知道,原来说话也是一种“情趣”。
璃镜被叶缺翻过身子,摁在床上,她死死地咬着被子,只泄漏出一丝因撞击带来的无法避免的□声。
像一只病弱的幼猫一般地哼着。越发激发了凶兽的兽性。
璃镜的纯灵体最终还是没能顶住,直接晕了过去。她再次醒转时,立即感到了下面火辣辣的疼痛,肯定是受伤了,即使花液准备得极为充分,也依然有些伤着了。
璃镜像乌龟一般,眼睛只敢睁开一条缝,想随时可以龟缩入闭眼的状态,她睁开的眼睛刚好对着叶缺即使已经偃旗息鼓但依然傲人的物件上。
璃镜心想,大概真要是天赋秉异之人才受得住这个。自己难道就是这个天赋秉异之人?璃镜很委屈地给自己上了个治疗“春光”,缓解了痛苦。
叶缺察觉到璃镜醒了,低头看了看她,手指摸上她的小腹,璃镜瞬间利刺全开地绷紧了神经,像愤怒地小兽一般,恐惧但是坚定地看着叶缺。
“对不起。”
璃镜以为自己听错了,叶缺居然说了这三个字。
不管是真矫情还是假委屈,璃镜的眼睛一酸,没忍住泪水,这个男人总算知道他有错了吧?!
“下次我尽量温柔些。”叶缺吻了吻璃镜落泪的眼睛。
璃镜的泪水越发流得凶了。她是真心后悔帮风子菱了。下一次,当然会有下一次,既然叶缺提到了祭天魔舞,那就是说要拿到龙血,璃镜必然还要跳一次祭天魔舞。
璃镜紧缩着身子,双腿屈膝并拢抱在胸前,她后悔得要死,风子菱跟她什么关系啊,她犯得着为了她一步一步陷到如斯境地吗?
一开始是真心帮忙,到后来是不好半途而废,再来是祭天魔舞的诱惑,璃镜受着自己私心的引诱,以为可以利用叶缺,却反过来将两个人的关系弄得如此复杂。
“想打退堂鼓?”叶缺何等人物,一下看出了璃镜的退缩。
璃镜没开口,只愣愣地看着叶缺。样子可怜极了,眼睛因为先时过程里的哭泣还红着圈,鼻尖也微微带红,小嘴有些肿亮,脖子上、锁骨上,布满着红痕。
“就这样被我白睡了?”
80
璃镜的指甲瞬间掐入了掌心。眼前这个人还真是深谙“怎么才能更讨人厌”的道理呐。
白睡?当然不,既然牛都滚到池塘里了,你留个尾巴有什么意思。
璃镜很傲然地拿起被单裹住自己,然后挺胸抬头地迈腿下床。很自然、很优雅地红着脸拾起四零八落的衣裳。
“什么时候出发?”璃镜向着叶缺抬了抬下巴。
“现在。”叶缺答道。
因为再没有被单裹体,所以叶缺只好赤、身起床,很大方地在璃镜跟前展示他精瘦而强健的身躯,以及诱人的人鱼线和腹肌。
璃镜像被闪了眼睛似地,赶紧调头。
叶缺那才叫一个自然地在她跟前儿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然后淡淡地扫了璃镜一眼,又淡淡地道:“你不换?”
当然要换。
只是叶缺的态度这样的自然,让璃镜生出一股他们是老夫老妻之感,彼此已经到了赤身nuo体不需避忌的地步。但是天地良心可鉴,璃镜的羞耻心可还是多多的存在的。
还好这回叶缺很绅士地走出了门儿。璃镜才赶紧换了一身。
璃镜跟在叶缺身后,见他招出坐骑,平凡普通的一匹黑马,哪怕毛发乌黑发亮,毫无一丝杂毛,可依然还是一匹马。唯一特别的就是马额正中有一朵白色梅花。
璃镜还以为叶缺这种土豪,怎么也得弄头骚包的神兽当坐骑,才能彰显他的“豪气”。结果居然是这么一匹低调的马。
尽管叶缺的黑马很不符合他那种土豪身份,但是也总是可以鄙视璃镜这种土包子的。
叶缺回头看了看璃镜,眼里是默默的询问,意思是你怎么这么慢?
璃镜有些羞恼地道:“我没坐骑。”当此刻,璃镜在心底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弄一匹帅到爆的坐骑,也好当面“羞涩羞涩”叶缺。
叶缺拉着马缰的手一松,对璃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璃镜迟疑了片刻,还是搭着叶缺的手翻身上马。毕竟时间不等人,她若是有时间在这儿同叶缺唧唧歪歪矫情地闹一阵我不同你共乘的把戏,还不如节省点儿能量去对付传说中的龙。
璃镜已经做好了叶缺也要翻身上马的准备,还特地将身子往前挪了挪。
哪知人家叶楼主根本没这个打算,翻手之间又招出了一匹白马,通身雪白,只眉间有一朵墨色梅花。
璃镜这种土包子哪里知道这一对墨梅映雪宝马的珍贵。如今这神谕大陆上,坐骑虽然已经不再是稀罕物,可是价格依然昂贵。
而且一对堪称完美绝配的情侣坐骑,绝对算得上是稀罕中的稀罕。何况这一对墨梅映雪,马踏飞雪,疾若闪电,等闲的飞行坐骑也比不得它的速度。
人家叶缺的这两匹马,那才叫一个冷艳高贵接地气,低调奢华有内涵呐。以璃镜如今的土豪审美观还领略不到这其中的美好。
叶缺翻身上马,然后以“你想得美”的眼神看了璃镜一眼,将璃镜臊得脸比猴子ρi股还红,这回是真的自作多情了。
叶缺拉了拉缰绳,映雪如箭矢般射出去,墨梅紧跟而上,险些将没有准备的璃镜巅下马去。
事实上,璃镜从没坐过速度如此快的坐骑,奔腾了一个早上,当映雪终于停住脚步时,璃镜以生平最快地速度跳下马,跑到一边儿的树根边开始呕吐。
叶缺则靠在一旁的大树枝上,神色如常,潇洒依旧,一袭白底青竹文袍子,将他衬得跟出门游玩的公子哥儿一般俊雅。
神谕大陆对女子的服饰没有任何规定,但是男子只能着长袍,这是个极其坑爹的设定,但是系统主神的强权面前任何反对都无效。
其实长袍不是不好,关键是这种中国古代传承而来的长袍对男子的身材、气质都极为考验,有人穿出来就是玉树临风,古雅潇洒,有人穿出来就仿佛灯笼椒一般,还是萎蔫的那一种。
璃镜尽管不想承认,但也还是要说叶缺这一站,就是一道瑰丽风景。他身上自有有一种华丽的气质,哪怕穿着再简单,依然可以将周遭之物都化为他的映衬,闪瞎人的眼睛。
璃镜脑子里闪过昨夜叶缺精瘦的腰和有力的腿。真是汗颜,她居然已经脱离了高雅的情趣,看见如竹清雅的男子想的居然是人家袍下的风光。
璃镜心中有鬼地撇开眼睛。
“好些了?”叶缺递给璃镜一瓶泉水。
璃镜道了一声谢,才有机会问出,“就我们两个人去吗?”
叶缺点点头。
美好化为乌有,情趣变作恶趣。璃镜的心底有怒火开始燃烧。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卑鄙了,祭天魔舞是战队作战时方会用到的技能,如今只有他们两人去,他居然骗自己以为必须要跳祭天魔舞。
璃镜只恨自己蠢笨,怎么就信了叶缺这种无耻下流的人。
一路上,璃镜再没同叶缺主动说过话。实力不如人,若真是闹起来那就是自取其辱,何况叶缺也从没正面说过,取得龙血需要她跳祭天魔舞。
夜里,璃镜和叶缺在一处水潭边扎营,燃起篝火。
叶缺打了一只野兔,在篝火上架起铁架,烤着兔腿。身边作料齐备,正低头认真地在兔腿上刷着油,油滴在篝火上,嗞嗞地冒出诱人的香气。
那香气入鼻,即使是璃镜这种不吃荤食的人闻了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璃镜看着叶缺极为熟练地烤着兔腿,煞有介事,仿佛墨提斯城芙蓉烟雨的一等大厨一般。叶缺的手刷着兔腿,动作那等温柔细致,简直同折腾自己时换了个人一般。
璃镜摇摇头,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时不时想起昨夜的荒唐来。
实在是,璃镜姑娘昨夜初尝了甜头。祭天魔舞走的是“愿者上钩”的引诱路线,调动的是人内心深处的自然欲求。而阴阳修容花是直接地改变你体内的化学物质,走的是强你没商量的路线。显然前者的乐趣大多了。
也难怪璃镜会对昨夜念念不忘了,何况昨夜,叶大神表现得实在是温柔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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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缺将兔腿递到璃镜跟前时,她还在神游天外,好在篝火的火光掩盖了璃镜耳根的红晕,也幸好叶大神什么都能,还是不能读心。
璃镜看见兔腿上那只手,手指修长、细瘦,极为灵活,璃镜不由忆起昨晚那双在她身上灵活游走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挪动了一下双腿。
璃镜有些慌乱地接过叶缺手中的兔腿,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当兔肉咬到嘴里时才尝出味道来。
璃镜反射性地立即吐出了兔肉,并很不雅地唾了一声,想将嘴里的残渣尽出。
叶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睛有些危险地细眯。
“不是,我,没有……”璃镜不想这样无礼,她本是无心,但这兔腿确实是叶缺费了极大功夫才烤出来的,身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礼貌的姑娘,她这般举措确实不妥。
璃镜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启齿。这一解释,仿佛自己对他多有心似的,璃镜心底有鬼,判断就失了偏错。
叶缺自主地从璃镜手里抽回兔腿,放在火上烤了烤,喂入了自己的嘴里。
璃镜吃惊地看着他,这可是她吃过的兔腿呀。这样的亲密举措,不次于接吻。甚而比接吻更为亲密,若非相爱到深处的人,谁肯吃对方剩下的东西。
但是叶缺的脸色却极为难看,并不是要同璃镜完暧昧的欲擒故纵的那般神色。
璃镜一时意识到,这位叶楼主果然是玩弄情感的高手。勾引手册里的一张一弛、欲迎还拒的手段玩得极好,分寸拿捏得极妙。
明明是极为厌恶璃镜的行为,却又能在这当中让璃镜升起一丝亲密的暗示来。
若非璃镜的心还离他极远,只怕早就要陷进去,成天的开始猜猜猜,扯着花瓣数着玩“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的游戏了。
“对不起,我只是不食荤腥。”璃镜诚恳地道歉,然后欠了欠身站起来,转身走入黑暗里,去收集自己惯用的花露。
璃镜再回来时,叶缺已经进入了他的帐篷休息。
璃镜松了口气,也自去休息。
她二人一共走了三日,璃镜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叶缺去的方向既不是昔日森林的黑龙潭,也不是焚龙坡和寂静海。
越走,璃镜就越能感受到一股阴冷肃杀之气,这并非普通的肃杀,在这种气场里,连璃镜座下的墨梅都有些寸步难行了。
风刮得璃镜刺骨地疼,天上明明挂着太阳,却奇异地蒙上了一层灰黑色。
到最后,墨梅忽然跪地不起,叶缺下了马,转而对璃镜道,“下来吧,只能自己走了。”
璃镜点点头,跟在叶缺的身后,杀气越发沉重,璃镜的膝盖不自觉地开始弯曲,迈出每一步都要耗费战气。
四周灵气流动凝滞,且稀薄得仿佛高原的氧气。
尽管叶缺宽阔挺直的背脊为璃镜挡住了正面来风,她依然有些顶不住罡风刮骨,若非不肯在叶缺面前认输,璃镜早就倒下了。
膝盖上仿佛坠了千金重的铁饼一般,璃镜再支撑不住,前面的叶缺回头,将手递给她,璃镜看了一眼,将手放入了他的手心。
顿时一股暖流传来,膝盖上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璃镜知道这是叶缺在为她分担压力。他的背上已经打湿了一大片,脸边有汗珠滴下。
再往里走,不停有小型龙卷风刮过,叶缺使出了“千斤坠”,仿佛长长地扎根在土壤中的大树一般,而璃镜就弱了,若非叶缺拉着她,她估计早就被吹到不知哪儿去了。
如今叶缺行在地上,璃镜摇摆在风里,就跟叶缺手里的风筝一般。
行到阵眼处,怪风停下不敢再过来,璃镜才蓬头该娴鼗氐降厣稀r度贝忧つ依锾统鲆幻婢底永矗莸搅Ь蹈啊
原来再美的女人,若是满脸尘土,发丝乱飞,也美不到哪里去。
璃镜是个爱美的俗人。这会儿连倾天的杀气压力也感知不到了,一颗心都系在了镜中人身上。
叶缺实在是太会打击人了。
璃镜看叶缺,虽然他背后透湿,鼻尖有汗滴,但是发型丝毫不乱,面无尘土之色,再反观自己,哎……
璃镜赶紧掏出梳子,顺了顺吹得鸟窝一般的头发,擦了擦黄土满面的脸。这才算看得。
但是璃镜依然怪罪叶缺,这种时候,绅士难道不是应该调过头假装不知道女方的狼狈么,居然还生怕人不知道似的将镜子放到璃镜跟前。
小肚鸡肠,恶嘴毒舌的男人,白瞎了那张脸。
若璃镜是段正淳的康夫人那种人,岂不当场就要被叶缺气得吐血而亡了。
“这儿是万年古战场么?”璃镜尴尬地开始转移话题。这么惊人的杀气,煞气,璃镜忽然就忆起自己看过的这么一个所在来了。
叶缺赞赏地看了看璃镜,点点头,让她心头有丝雀跃。
“可是这儿都是死物,怎么会有龙血?”璃镜不解。
这片地方,连草都不生,目力所及之处全是荒芜。
“或许有,或许没有。你要试试吗?”叶缺给了一个很不负责任的答案。
而璃镜显然没有回头路。虽然很想暴打叶缺一顿,却也只能阿Q一下。
“你站在这儿别动,只需要跳起祭天魔舞,将天地灵气尽数灌入你脚下的这个阵眼便可。中途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停,也不用分神照顾我。”叶缺严肃地看着璃镜。
璃镜点点头,她只是不知道叶缺怎么有那么好的自我感觉,她才不会分神照顾他嘞。
叶缺说完就自行忙去了,璃镜看见他取出五杆玉旗,分白、青、黑、赤、黄五色,以璃镜为五角星正中,分别Сhā在五角星的五个角点。像是璃镜在书上读过的阵法。
阵法这种东西太玄幻,计算又过于繁杂,璃镜自问自己是弄不明白的。而神谕大陆的阵法卷轴极其坑爹,想要学得某种阵法,必须解开卷轴上的数学题。越繁妙的阵法,其解密计算题就越复杂。
不懂微积分、矩阵以及运筹学的人,空间分析能力不强的人,是不用肖想阵法的。
璃镜对叶缺的佩服之心如黄河之水,从天上倾泻而下。女孩子嘛,对数学好的人总是容易崇拜。若非他们前仇太多,指不定璃镜就得开始犯花痴了。
82
叶缺布置好阵法后,取出打神鞭握在手里,若非有这样的神物,便是他也不敢托大地敢来这里。
“开始吧,记住我的话。”叶缺转头对璃镜道。
璃镜祭出五蕴通天莲,花影翻涌,人影偏飞,但是强大如祭天魔舞,在此地要召唤天地灵气也极不容易,灵气仿佛游丝一般从极远的地方流入。
当第一丝灵气汇入时,天上地下响起“桀桀”的笑声,两团黑影不知从何地冒出,直奔璃镜所在的阵眼而来。
叶缺的打神鞭一卷,黑影被断成两截。
就在璃镜庆幸的时候,周遭更多的黑影涌了过来,璃镜看得头皮发麻,“桀桀”的笑声听得人心里发憷。
叶缺已经登入空中,打神鞭流光飞舞,在天地间舞出一圈又一圈的残影,不断在空气里发出“噼啪”的响声。
越来越多的黑气将叶缺整个遮住,他仿佛被吞入了怪兽腹中一般,若非偶尔有黑影扑向璃镜时,打神鞭能迅速地卷走那黑影,璃镜都几乎要以为叶缺已经被分食了。
随着灵气的急剧涌入,天空几乎全被黑暗所遮蔽,天地间唯一的颜色,就是璃镜的一袭洒着晶粉的粉裙,和叶缺的打神鞭留下的闪烁金星碎点。
黑影形成巨大的漩涡,想将叶缺吞噬,璃镜能察知那些黑影,最低的修为也是武灵,武宗更是不计其数。偶尔有强大的能量扫过,那是武尊,再高的璃镜就察知不出来了。
空气里不时飘出一丝血腥味,但是很快就被黑影舔食,并发出一阵美味的感叹,那声音让璃镜毛骨悚然。无数的黑影也想涌向璃镜,但打神鞭在她身边竖起了一道坚实的墙壁。
璃镜虽然没有正面参战,可依然能体会叶缺九死一生的危险,面对如蚁群一般的黑影,璃镜觉得如果换了自己,只怕连白骨都不剩了。
这样的黑雾,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璃镜所召唤的天地灵气并不能供己用,必须全数灌入阵眼,她已经渐有不支,体力也有所不逮,舞步开始变得缓慢。
叶缺还挣扎在无边的黑影里。
全世界仿佛都充满了绝望,璃镜也不知道是什么信念将自己支撑下去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绝非是为了风子菱的性命。
大概是一种信任,也可能是一种赌气,总之,叶缺未倒,璃镜就不许自己躺下。
嘴唇已经咬破,才能振作头晕眼花的身体。就在璃镜以为自己要倒下的时候,叶缺布置的五行吸灵阵开始运转起来。
五枚玉旗腾空而起,在空中顺时针旋转,灵气强行注入璃镜所在的阵心,让她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璃镜本以为叶缺布置的阵法是为了他自己,却不想是他早就料到了自己的不足才设下的,这种赤果果的鄙视强烈的刺激了璃镜。
璃镜咬紧牙关,脑子飞速的转动起来。脚下的阵眼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吸灵气的速度比璃镜的祭天魔舞所能召唤的灵气还快,并且反噬地强行要抽走璃镜的灵气,璃镜如今就好比一个陀螺,被阵眼所抽打控制,不由自主。
若是能再有个人来跳祭天魔舞就好了。
想到这儿,璃镜忽然忆起了自己最强大的功法,分神大法。
对第二相的控制,璃镜如今已经是炉火纯青,但是许久不用了,以至于都有些忘记了。空中的璃镜一分为二,祭天魔舞大盛。
繁花弥漫苍穹,连漫天黑影都遮挡不住那袭粉裙。
黑影渐渐消退,叶缺的身影从黑暗中显露出一角来,雪白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了通红,璃镜心里一紧,怕叶缺支撑不住,自己就惨了。
不过璃镜始终记得叶缺的话,并不敢分神去治疗他,何况她也没这个本事分出一缕战气去相助叶缺。
两个“人”同时舞动祭天魔舞都赶不上那阵眼的吸灵速度,璃镜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吸得干瘪了,不得不冒险使出第三相,虽然控制并不灵敏,但是三“人”同手同脚,还是可以勉力维持的。
终于,地面上有了动静,璃镜所在的阵眼上,土地开始往外裂开,像翻涌的泉眼。璃镜再不能分神,明知道脚下开始崩裂,却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时,叶缺的打神鞭卷上她的腰肢,轻轻一拉,她就落到了叶缺身边。
璃镜来不及看叶缺,就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那泉眼裂得丈宽,一条金龙腾空而起,在空中呼啸盘旋,那些黑影纷纷被吞入龙口,发出“叽叽”的尖叫。
璃镜呆呆地望着天上的龙,龙身不长,不过一丈,鳞甲金光耀眼,体有四爪,足踏祥云,威严皇皇,俨然就是画片里的龙的模样。
到此刻璃镜才知道他们是来救龙的,而不是来杀龙的。
璃镜的肩膀忽然一重,侧头看去,只见叶缺满身血污,神情萎靡地垂头伏在了自己的肩头上,身体的重量全部加在了璃镜身上。
璃镜想去扶他,只听见他低声道:“别动。”
璃镜只好不动,她如今气海内一丝战气也没有,无法为叶缺止血,只感觉到有温湿液体透过衣衫浸在了皮肤上。
叶缺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漫天的黑影瞬间清空,那金龙在天空中盘旋片刻,猛地俯冲而下,璃镜是实在没有力气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金龙冲到自己跟前,险险地只有一拳之隔才停下来。
“妈妈。”
璃镜眼前一黑,眼前这头龙居然会说人话,难怪能称为九阶的存在,只是这“妈妈”是如何而来的?
“爸爸。”
璃镜的眼前更黑了。下巴搁在璃镜肩头的叶缺,“嗯”了一声,算是应了金龙。
那金龙扑闪着萌动的眼睛,一片欢欣鼓舞地原地甩着尾巴,很没有轻重地驼起璃镜和叶缺,开始腾云驾雾地盘旋。
叶缺嘴里的血开始喷涌,却依然温柔地抚摸着龙之逆鳞。
83
“好了好了,放我们下去吧,你得回龙之大陆去。”叶缺低声道。
龙之大陆是个什么,璃镜听都没听过,不过显然小金龙听懂了。不舍地蹭了蹭璃镜的胸。
璃镜赶紧往后一退,背后靠紧了叶缺,叶缺在她耳边道:“把五蕴通天莲召唤出来。”
璃镜心念一动,通天莲从额头祭出,小金龙好奇地看着通天莲,开始围着它打转。
“小金,你试不试能不能激发出通天莲的土行花瓣。”叶缺对小金龙道。
不过片刻叶缺就给小金龙取了个极没有品味的名字,但是璃镜如今可顾不得管这等小事。
小金龙的属性属土,乃是土行龙,所以叶缺才有此一说。虽然小金龙纯白如纸,但是天生的土行神力却是本能,它额间一道金光射出,五蕴通天莲欢呼着飞速旋转,看得璃镜头晕眼花,等通天莲静下来时,已经多了一瓣黄|色花瓣,这就代表五蕴通天莲开启了土行能力。
璃镜没想到此行还有如此收获,爱怜地大着胆子摸了摸小金的额头。小金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小金,如今爸爸妈妈还需要你的一滴血去救人,你可不可以给我们一滴?”叶缺的口里很自然地就吐出了爸爸妈妈几个字,自然得仿佛小金就是他和璃镜生的一般。
璃镜觉得叶缺坏极了,连这么单纯可爱的小盆友都要欺骗。
小金很痛快地出了很多滴血,然后傲娇地舔舔叶缺的手,等待他的赞扬。
“哎呀,我们小金真可爱。”叶缺很上道。
小金大概是急于获得父母的疼爱,静静地停下动作,只见它的额头缓缓地渗出一滴血珠。
“龙之精血!”璃镜惊呼而出。
璃镜万万没料到,这世上真能有人可以得到龙之精血。须知,若是杀掉龙,也只能得到龙血,而龙之精血是龙的本源,每一滴都珍贵万分,且必须是龙心甘情愿的自动祭出才可获得。
小金,还真是纯良啊。
璃镜静静地等着看,不知道小金要把精血交给谁。然而答案是不具有神秘性的,小金将额头搁在叶缺的手心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叶缺看,意思是让他赶紧服用。
龙之精血离体不能超过十息,否则就会失效。而龙之精血的能力是为人改造躯体,形成|人龙之体。从古自今无人得到过龙血,所以人龙之体的具体能力,璃镜也不知道。
璃镜心想小金大概是看叶缺流血流多了才要帮助他吧,可是是不是也太偏心了?
叶缺迅速服下龙之精血,小金很安慰地点了点头,最后才依依不舍地腾空离开了叶缺和璃镜,而且还一步三回头。
璃镜心里有气,已经不大待见小金了。
叶缺转而对璃镜道:“龙之精血对纯灵体无用。你不必怪小金偏心。”
璃镜脸一红,被人看穿了贪婪之心,可真是尴尬。
叶缺虽然服用了龙之精血,却还需要运功吸纳才能起效,如今他和璃镜就是砧板上的两块肉,毫无战斗力,必须立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扶我从小金出来的地方跳下去。”叶缺将身体靠在璃镜的肩上,“黑魔煞很快就要重生。”
璃镜一听赶紧扶了叶缺跳下去,空中大概落了三分钟,两个人落在一个圆台上,四周是黑漆漆的土壤,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像一口井。
圆台是井底,叶缺掏出夜明珠,璃镜才看清楚,圆台上有一架枯骨,看样子,该是一具龙骨。
这可是好东西啊,但是好东西被叶缺眼疾手快地收入了乾坤囊。
“喂,见者有份啊。”璃镜急道。
叶缺不理她,掏出两枚三级魔核晶递给璃镜,“恢复一下灵气,帮我把外伤治好。”
璃镜手里握着魔核晶不动,道:“喂,信不信我杀了你?”现在叶缺手无缚鸡之力,指不定璃镜还真能杀得了他。
璃镜在心里从头到尾捋了捋杀人越货的可行性,觉得有门儿。
“哦,你自己能出得去吗?”叶缺的乾坤囊里因有尽有,居然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十二扇浮雕月令花的屏风,说话时他已经在屏风后了。
璃镜抬头看了看头上小得仿佛一个白点的天空,想了想重力加速度的值,还有下落的时间,嗯,很抱歉的是,还是没能算出他们究竟下落了多少米。
不过璃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别说她出不去,就算是出去了,肯定也逃不掉黑魔煞的蹂躏。
所以璃镜还是乖乖地给叶缺治疗了外伤。
屏风后传来水声,一身臭汗、灰土的璃镜被彻底的鄙视了。
神谕大陆的设定是为了锻炼地球人的生存能力,一切高逼真的模仿现实,所以,身体也是会脏的。
毫无江湖经验,对野营有心理障碍的璃镜姑娘,压根儿就没准备过野营装备。试问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叶大神一般,乾坤囊里还装着木桶和洗澡水的。
璃镜好像知道叶大神的乾坤囊究竟空间有多大啊。
除开屏风后,叶大神还躺在了自带的拔歩床上,床脚的灯台上摆着夜明珠为灯,地上铺着雪白的长毛地毯,将个黑漆漆的“老鼠洞”硬是装点成了华丽丽的古代青楼头牌的闺房。
好吧,这纯粹是璃镜姑娘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实际上这张拔歩床下面铺着一整块静心玉,木头是以梵天木制成,上面刻着璃镜这种包子看不懂的复杂阵法,乃是修行调息疗伤的神器。
夜明珠是叶缺深探海底,剖巨蚌得来的温灵珠。
哪个头牌能大牌到有这样的房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璃镜姑娘很聪慧地抓住了重点,焦急地走到屏风后,“你要在这里常住?”
坐在床上盘腿调息的叶缺没答话,只是眼皮子动了动,看着璃镜的脚。
雪白的地毯上,印着一只璃镜灰黑的脚印。
璃镜很不好意思地收回脚,退到地毯之外。
叶缺闭上了眼睛,答道:“嗯。”
“可是子菱姐还等着龙血救命呐?”风子菱根本等不起的。
叶缺依然闭着眼睛道:“我的伤势颇重,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恢复。”
“可是子菱姐等不了一个月了,我们这么辛苦才拿到龙血,总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啊。”璃镜跟个丫头似地站在屏风边上。
“我并非为龙血而来。”叶缺道。
璃镜愕然。她果然还是太善良,太单纯了。
“我是为了龙之精血。”叶缺大方的承认,然后睁开眼睛,含着轻蔑地看了璃镜一眼,道:“还是你以为我不是暗恋你就是暗恋风子菱?”
璃镜的自尊心被叶缺碾了个粉碎。事实证明,她就是自作多情了,她不得不承认,或多或少她心里是这样想的。而且还觉得比起风子菱,叶缺喜欢自己的几率更大些,相爱相杀才是王道嘛。不是说,男人永远都是男孩,喜欢一个人总是百般刁难她吗?
璃镜也逃脱不了这个思维。
但是如今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了。
叶缺一开始想要的就是龙之精血。否则他何必冒那么大的险来这上古战场。而他需要一个盟友,这个盟友必须是强大的治疗系。因为璃镜的存在不是为了帮助叶缺,而是为了救助龙。
只有龙心甘情愿的祭出龙之精血,他才能成功。
璃镜想了想,还真没想出大陆上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有本事可以如此急速的号召天地灵气。
也就是说,叶缺是非璃镜不可的。
可惜她们还傻傻的送上门,让人敲诈。叶缺还拿走了风子菱的五十年。
所以自己才能那么轻易地得到凤草?叶缺并不急需水晶鲢血,可是璃镜她们是急需凤草的,他却没有坐地起价,这实在不符合他的奸商本性。
而后来叶缺同自己玩暧昧,引诱自己一步一步迈入他设下的圈套。他明知道自己的心结,若是直说,璃镜绝不会帮他,所以才玩了这么一招引君入瓮的把戏。
璃镜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并不表露。“小金是怎么回事?”
叶缺如今也不瞒璃镜了。原来小金就是刚才被叶缺收走的那具龙骨的后代,此处没有足够的灵气让它破壳而出,叶缺才需要璃镜的帮助来辅助小金的出生。
小金出生后第一个同时见到的就是璃镜和叶缺,本能地认了他们为父母。这是叶缺早就预见到的事情。所以当时才会重伤之下也不让璃镜动。
璃镜很感激叶缺给她上的这一课。她本还有些犹豫,但如今是一点儿也不会了。
屏风后面璃镜轻轻地脱了衣裙,运起水行功法清洁了自己,重新换了一套果绿色贴身柔韧细纱制作的长裙。
很飘逸,又不会显得太隆重。
璃镜收拾好自己,才重新绕过屏风走到叶缺的跟前,“子菱姐等不了一个月,你也不想浪费那五十年的卖身费是不是?”
叶缺没动。
璃镜坐到他身边,低声道:“怎样你才肯帮我?”
既是帮璃镜,也是帮风子菱,当然也是帮叶缺。璃镜刚跳过祭天魔舞,她和叶缺二人心知肚明,她需要一场双修,而且根据璃镜第一次并不美好的回忆,双修还将有助于叶缺的伤势快速恢复。
而显然叶缺是在待价而沽。
见识过叶缺厉害手段的璃镜,也不敢强上他,这种人总是留有后路的,哪怕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但底牌实际如何,璃镜是看不透的。
叶缺还是没睁开眼睛,清冷地道:“我对死鱼一样的女人没兴趣。”
璃镜愣了半日才反应过来,“死鱼”是个什么意思。话说她可是纯良少女,之前连小手都没被人牵过,偶尔看一篇被和谐过的言情小黄文,都只敢躲在被窝里打手电筒看。
前几回同叶缺在一起,要么是被强迫,要么是被伺候,在清醒状态下从没发挥过主观能动性,这会儿叶缺赤果果地嫌弃她的技术,这让璃镜情何以堪。
璃镜本想顶撞叶缺几句,问他前几回怎么那么有兴趣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璃镜心里发横,觉得自己没有义务要救风子菱,就算这会儿一时修为倒退,她也可以慢慢修炼回去,只是可惜的是没带多少食物,恐怕在自己修成能跳出这“无底洞”的功法时,早就已经饿死了。
思来想去,好像自己都没有退路。
璃镜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又缓缓的松开。掌心里还留着几个指甲印。
璃镜往叶缺身边挪了挪,将脸凑近他,打算主动地献上香吻。眼睛却忍不住一直往叶缺的下半、身瞟去,当时在芙蓉烟雨,叶缺很容易就“起立”了,一旦起立,那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
但是叶缺此刻是盘腿而坐,袍子掀起来铺在膝盖上,哪怕他天赋再怎么异禀,璃镜也休想看出任何端倪来。
璃镜收回目光,见叶缺没一把推开自己,就大着胆子把嘴唇覆了上去,叶缺的唇出奇的柔软,但是有些微凉。
璃镜姑娘“吻”了很久,叶缺一丝反应都欠奉,看来她期盼的反推到是没戏了。然后璃镜姑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叶缺的唇上舔了舔,无果。
咬了咬,无果。
璃镜萎蔫了,但忽然灵机一动,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略显肉感的小说来。她试探着拿着环住叶缺的脖子,对方没动。
璃镜自觉有戏,撑起身子在叶缺的耳廓上含了含,憋出自己都觉得娇嗲嗲肉麻得要命的声音道:“好哥哥。”
这是肉戏的绝代杀器,对应的是“小妖精”的昵称。
叶大神果然睁开了眼睛,盯着璃镜看。
在璃镜以为他们这是“王八绿豆看对了眼”的时候,叶缺道:“我是独生子。”
璃镜快速地松开了手,真心想打人,情绪失控地低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请注意,这句话是经典的女主女配分界线。
如果问话的是女主,对方就应该回答:“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而叶大神冷艳高贵地吐出几个字来,“不用向你证明。”
璃镜被激怒了。
通常情况下,这时候女人的自尊心有两种表达方式。
第一种是大多人的选择,叫做“姐不干了”。拍拍ρi股走人,宁死不屈,谁要受这个窝囊气啊。
第二种是少部分人,叫做“姐还就不信了”。你越是性、冷淡,姐就越是要把你搞得比火炭还热乎,才能彰显出姐姐的本事。
璃镜性格使然,是迎难而上的后者。
女人天生就会勾引人,只看你愿不愿意开发潜能而已。璃镜很豪放地将自己的领口往肩头拉了拉,露出半边性、感的香肩来。
然后怀着大无畏的精神,一屁、股坐入了叶缺的怀里。
哈,果不其然,被姐逮住了吧,璃镜拨了拨屁、股下面硌人的烧火棍。
可惜璃镜对男人不太了解,即便是他们起立了,也未必就会扑上来。竖起来距离欲、火焚身还有老远老远的距离。
所以叶缺纹丝不动。
璃镜被彻底蔑视了,所以出离了愤怒,站起身,双手一推,就想将叶缺推倒,来个霸王硬上弓。看叶缺一脸苍白,嘴唇上都没有血色,神情委顿,璃镜以为自己可以成功的让他当一次小受。
结果璃镜的手还没摸到叶缺的身体,就被他反控,捏住了手腕上的命脉。叶缺的手指微微用力,璃镜就觉得有针在刺她一般,气海里气流如针。
“有些事不会再有第二次。”叶缺冷冷地道。
璃镜停顿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叶缺的意思,他说的是寒镜海的那一次。
见璃镜没有进一步动静,叶缺才松开了她的手,璃镜赶紧后退一步,她甚至觉得刚才叶缺有杀她的心。她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催的,到现在叶缺伤成这样,她居然还是打不过他。
而且璃镜的战气流动开始阻滞,修为有崩溃的迹象,祭天魔舞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了。
璃镜没有法子了,她都怀疑叶缺是柳下惠附身了,只能认命地仿佛鲜花缺水一般,蔫搭搭地低头道:“你说,你要什么条件?”
璃镜伸好了脖子准备痛痛地被宰一刀。除了五蕴通天莲,其他的璃镜觉得都可以接受。
其实,这一回真是璃镜姑娘大错特错了。她脑子里完全神化了叶缺,当然这完全是受他以前的表现的影响。以至于璃镜根本就丧失了抵抗的想法。
而璃镜不知道的是,这一回叶缺叶大神是真的走到了穷途末路,黔驴技穷了,若是刚才一跳下这平台,她立即推倒叶大神,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
但是璃镜姑娘错失了良机,或许是因为矜持,也或许是因为害怕叶缺。
而接下啦,叶缺与她的种种对话,无一不是在为恢复战斗力争取时间。否则别说反控璃镜了,叶缺就是手都未必能抬起来。
可是即便是现在叶缺有了一丝反击之力,璃镜若肯拼死一战,也未必就不能一树梨花压海棠。
可惜她被叶大神的虚张声势吓破了胆。当初有诸葛亮敢唱空城计,如今有叶大神敢虚张声势,究其成功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平时的表现太牛叉了,以至于让人不敢相信他们也会有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
璃镜小傻蛋还在一边儿万幸,这一次叶大神没有再摆谱,没有再卖弄他的“纯洁”。璃镜表示很欣慰。
叶缺的手指弹了弹,璃镜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件短小的衣服。
“送给我?”璃镜有些不确定。
叶缺若非为了维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形象,一定会忍不住给她一个白眼的。
“是要我穿?”这回璃镜懂了。
璃镜很为难地看了看那块短小的布,最神奇的是,这件衣服居然一点儿也算不上暴露。璃镜其实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比如这是一件胸口扣了两个洞之流的情趣衣服之类的。
璃镜在屏风后换好衣服后,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也不算太穿不出去。这衣裳就像是连体的泳衣一样,比较正常。
红色锦缎质地,穿上去很显身材,是裹胸式泳衣款。唯一特别的是ρi股上,多了一团雪白的毛茸茸的尾巴,但又不是猫咪装的那种长尾巴,属于比较俏皮可爱的球状毛团。脖子上还配有一个独立的白色领结。
璃镜有些忐忑地走出屏风。
叶缺看着璃镜的眼睛里,总算是冒出了一团火。
璃镜看见他手里还握着一个兔耳朵发带。璃镜不敢反抗地接过来系在头上,她这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兔女郎。
是一个活泼可爱、娇俏妩媚的兔女郎。
璃镜心里腹诽,原来叶缺居然是个人兽控,真是重口味。
璃镜低头戴兔耳朵的时候,叶缺已经变盘腿为倒卧,一副既然你需要,你就自己动手,他大爷没耐烦伺候你的意思。
璃镜想了想,骑上叶缺的腰,拿手指勾了勾他系袍子的带子。没反对。那她就不客气了。
当烧火棍狰狞地怒嚎在璃镜眼前的时候,她略微缩了缩。
叶大神闭上了眼睛,一副你爱来不来的模样,大概是在嫌弃璃镜的矫情,一副饥渴心,却又要作出被吓着的清纯样。
显得跟璃镜是个色狼,而他是个大姑娘似的。
其实璃镜真是冤枉,即使是上一回叶大神卖力伺候,璃镜最后也被他的大器搅得活过来死过去的。不怕是不能的。
璃镜对叶缺的态度不以为忤,他闭嘴不言,总比他开口毒言好。
可是轮到要见真章时,璃镜自己的衣服却是个障碍,这种one-piece的衣服,要么就不脱,要么就全脱。璃镜踌躇了半秒,果断觉得还是该趁着叶缺没改变主意之前,先把他用了。
璃镜抬起身子,微微向下坐了点儿。双手搁在在胸前,两个小手掌罩住了自己的粉蕊,有点儿欲盖弥彰之嫌,但是只有这样,璃镜姑娘的矜持感才能略微得到满足,所以她还是自欺欺人地捂住了上面的两点。
璃镜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让人看了越是眼热。
璃镜专注地凝神聚气,引灵入海,气沉下腹,与叶缺的战气形成交流。
璃镜缓缓的上下运动着,累得汗水都出来了,这样悬空的动作太费腰力。璃镜没注意到的是,叶缺浑身僵硬,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任璃镜在上面缓慢的驰骋。这一回,璃镜因为祭天魔舞的关系,彻底的放松后开始有点儿享受着这种动作了。渐渐得了趣味,但是她的敏感点偏浅,所以她只需要稍稍下沉就觉得舒服极了。
而以往,叶缺虽然也照顾她,但泰半时间还是喜欢深冲直撞,弄得璃镜痛并快乐着。
这一回,自己掌握着行动权,璃镜自然要照顾自己。
气海开始恢复平静,经脉的刺痛阻滞感慢慢消退,璃镜渐渐达到顶峰,等她恢复平静后,看叶缺,只见他眉头紧皱,脸色酡红,深有一股“不要来惹我”的气势。
璃镜很安静地从叶缺的身上翻下去,在一旁盘膝打坐,其实她也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在这个过程里也丝毫不忘记要将战气输送到叶缺的体内,助他恢复伤势。
璃镜调息好以后,忐忑地看了看躺得跟僵尸一样的叶缺,心里纳闷他这几日的清心寡欲。
“我,你还需要我帮你恢复伤势吗?”璃镜本着赶紧逃出生天的打算,尽管很不情愿,但是也还是问了叶缺。其实她的祭天魔舞后遗症已经解决,如今只关心风子菱的死活了。
璃镜以为,人命大于天,她也犯不着在这件事上装什么纯洁了。
叶缺没睁眼睛,但是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意思是“你看着办吧。”
璃镜想了想,从乾坤囊里拿了件白色的丝绸短袍穿上,这是花颜给她做的睡袍。既不影响行动,又可以遮一遮肉。
璃镜继续爬到叶缺的身上,凝神聚气,将气海中的战气输入到叶缺的体内,任他吸收转化。
叶缺像是几天没喝水的旅人一般饥、渴地吸着璃镜的战气,导致在二人的接触点,璃镜被气流带来的吸纳感弄得很快就泄了身。
如此再三,璃镜兢兢业业地位叶缺贡献了不少能量。
过得两日,叶缺叶大神总算肯给璃镜一点儿回应了,璃镜本来还想爬上他的腰,结果他冷冷地来了句,“下去。”
璃镜就是再好的修养也要愤怒了,切,稀罕啊,她可是在帮他。
璃镜站起身,穿好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要面对叶缺这种翻脸不认账的态度的,反正是各取所需,话说能免费的上叶大神,也不算吃亏。好歹人家也算是大腕儿,一条绯闻就可以卖出三亿高价的。
虽然璃镜做好了准备,可是也依然觉得叶缺的态度太不可理喻。这当口,要说叶缺看璃镜的眼神是杀人的眼神也不为过。
璃镜也不惧他,直接瞪回去。
“既然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能不能上去,我还赶着回天谕学院,子菱姐还等着龙血救命。”璃镜撇开二人之间的暧昧氛围,直言道。
叶缺没说话,将腰带递给她,让她抓紧了,另一只手拿出了璃镜的七宝真龙匕,华丽丽地在洞壁上扎出一个又一个的坑,带着璃镜上到了地面。
两人才到地面,重生的黑魔煞就像嗅到了最美味的血液一般,蜂拥而至,若非叶缺挡着,璃镜估计自己这会儿也变成黑魔煞了。
好在这一回他们再也没有负担,只是全速逃离,叶缺的伤势没有再加重。
叶缺将璃镜一直送回到天谕学院的外围。这一路上,叶缺都没同璃镜说过任何话,看她的眼神也极其复杂。
璃镜解读不出来。
璃镜当然解读不出来,一是她根本不了解男人这种动物,二是她根本就没在意过叶大神的感受。
其实璃镜真是错怪了叶大神的“不作为”,她还以为是叶缺故意拿乔,为难自己。整个过程他都一动不动,璃镜也觉得很受打击,很扫兴的有木有。好歹哼哼一声,给点儿鼓励也好啊。虽然璃镜承认过去她在下面的时候也是死鱼,可是好歹还配合着“婉转娇吟”了好吧,轮到叶缺的时候,真是连死鱼都不如。
璃镜是完全忘记了人龙之体这回事,而叶缺那时候才刚刚服用了龙之精血。在后面的几天里叶缺其实连手指头都无法弹动的,若非为了压制璃镜,引诱她一步一步上钩,叶缺也不会勉强自己去移动。
这加深了他的伤势,若非有龙之精血的辅助,还有璃镜的协助,几日时间根本就不够叶缺恢复的。
虽然叶缺浑身僵硬,但是感觉神经还是有的。每一次都被璃镜吊在半空里,这女人只图她自己享受,她到了那就到了,哪里管过叶缺的需求。害得叶缺的烧火棍每每都在阴风里竖立不倒,最后憋屈的萎蔫。
若是换另一个男人来,只怕他会极度同情叶缺的遭遇。而且这几日里,这种事情叶缺还反复经历了十几次,足以让圣人都想发火。
叶缺是极度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能保证璃镜完整无缺的回到天谕学院的。
对于风子菱,叶缺也并不想让她死。
璃镜带回了龙血,这让风子菱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即使被药长老狠狠地宰了一刀,也甘之如饴,悬在她头上的剑终于被消失了。
风子归由此更是对璃镜感激万分。
风子菱本就是个活泼开朗的性格,心头大患已解,就开始八卦起来。璃镜已经向她道出了这一路的经历,例如她和叶缺是如何大战黑魔煞救了小金龙的,但是至于其他的事情一字也未提。
“这一路跟着那么个帅哥,有没有擦出一点儿爱的火花啊?”风子菱暧昧的用手肘挤了挤璃镜。
璃镜嘀咕,爱的火花没有,恨的火花就开得灿烂了。“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上的。”璃镜很傲娇地道。
风子菱笑道:“不是吧,叶楼主你都瞧不上,那天下还有什么男人能入你眼啊?”风子菱是不信的。
璃镜耸耸肩,风子菱要怎么想,她就控制不了了。至于未来是不是要找个男人,璃镜还没有规划。
天谕学院的三人赛已经开始了,院长大人体谅风子菱、风子归还有璃镜的特殊情况,特许他们可以延迟比赛。
其实璃镜三人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比赛是一场淘汰制,所以她们并未受到什么特殊待遇,如今一上场就可能遇到劲敌,不比那些赛出了经验和配合默契的队伍,严格说起来她们还小小的吃了亏。
风子归的伤势已经恢复,风子菱的毒也解了,三人组以风子菱为队长去抽签,抽到的是队伍是火龙组。
三人赛的赛制和二人赛不同,不再分为大组进行比赛,全凭运气抽签。如今过了大半个月,留下的都是有实力的队伍。
火龙组,更是其中的翘楚。里面还有璃镜的熟人。
风子菱是个凡是有计划的人,拿到赛签就仔细的研究的对方的情况,“璃镜,火龙组里有你的前任拍档孟廷烨哦。”
璃镜也没想到这么巧,出赛的第一场就遇到了孟廷烨,她和孟廷烨组队那么久,对这个人可以说是极为熟悉的,看来火龙组不好对付。
璃镜对风子菱和风子归细细分析了孟廷烨的战斗力。风子菱又说了另外两个人的情况。
到比赛这日,璃镜依然是一袭裙装上场,风子菱替她选了一件夺人眼球的火红斜肩波浪叠纱裙,若裙摆全铺开来,有直径一丈的圆的大小,风格十分华丽。
璃镜用一个镶白色魔核晶的发梳将头发固定下来,耳朵上戴着同色的梨花簇耳钉。
像是去参加宴会的豪门千金。
风子菱是一袭紫色皮衣的御姐打扮,风子归穿着紫色长袍,还有那么点儿气质。其实不在璃镜跟前,他也是风度翩翩美少年,可惜给璃镜的第一印象太正太,就弱了气势。
火龙组三人全是男子,队长是璃镜知道的人,学院排名第二十的花小溪,名字很娘炮,但是长得却像个大猩猩。映着他的名字很有喜感。
另一个也是学院里有名的人物,排名76的吴恪。
一、两月不见,孟廷烨也是学院前百名的人物了。
因为是熟人,璃镜对着孟廷烨灿烂地笑了笑,孟廷烨瞪了她一眼,撇开了头。
虽然知道孟廷烨这个人的傲娇别扭,可是璃镜以为就冲着他们的最后一战,她努力的护住了孟廷烨,值孟廷烨一个礼貌的回礼也是应该的吧?
璃镜不知道正是因为那一场,孟廷烨狠狠地怪着自己,觉得自己太无用,居然要靠璃镜的牺牲来换取他的一次攻击。
在璃镜面前显得太无能,孟廷烨身为愧疚,又别扭的怪璃镜不懂他的心思,居然以身犯险。
孟廷烨本来心底还有一丝窃喜,以为璃镜对他有那么点儿意思,他已经想好了的,如果璃镜跟他表白,他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好了。
可恶的是事情结束后,这女人就失踪了一样。害得孟廷烨一颗心冰凉冰凉的,大男子主义受了伤。遇到火龙组邀请他,他答应考虑,本来是要去吓一吓璃镜的,结果人家根本没时间见他。
孟廷烨又在最早的时候发过狠话,说过三人赛是绝不会再和璃镜组队的,他一时自尊受挫,就答应了火龙组。
后来又听见璃镜为了风子菱的事情奔走前后,她和风子归的那么点儿暧昧关系传了出来,将个孟廷烨气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这当口再见到璃镜,看她容光焕发,一张脸比以前还要娇妍清丽,就知道她过得极好,再反观自己,这会儿还没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不待见璃镜就可想而知了。
花小溪对璃镜倒是极有好感,一上来就殷勤地对着璃镜作了揖,起身时还眨了眨眼睛,做了个请的姿势。
风子菱对风子归抬了抬下巴,“交给你了哦。”
风子归沉稳地点了点头。就是风子菱不交代,他也饶不了花小溪,还有那个孟廷烨。
孟廷烨是主攻,一上来炮火就向风子归猛力攻过去。
花小溪一个大男人,赖以成名的技能居然是“蝴蝶飞”,听名字就知道是敏捷性战技,负责干扰突袭对手。
风子归和风子菱将璃镜挡在身后,说好了让璃镜先不要动手,有意要试一试她和弟弟的手段,也让风子归在璃镜眼里赚点儿分。
璃镜是最乐意当花瓶的,果然隐在场外。
而孟廷烨他们也仿佛有默契一般,并不绕过来攻击璃镜。他们是大男人,输人不输阵,吴恪也袖手站在一旁。
风子菱使一手长鞭,花小溪本来有些小瞧她,但几次被她绕上手臂,才知道这风氏姐弟里,风子菱只怕修为比风子归还高。
风子菱的火毒一解,就仿佛凤凰重生,光芒大放。
但是花小溪也不是吃素的,化蝶展翅,乃是花纹华丽的毒蝶,一经沾上,风子菱的速度就被减缓,且被禁锢三秒。
孟廷烨和花小溪早已生出默契,一见他击中风子菱,就一记烈焰刀飞过来。
璃镜看得心里一紧,风子归不慌不忙地青木藤出手,将风子菱卷到身边,破了三秒禁锢,风子菱一鞭挥过,击碎了烈焰刀,鞭尾击在了花小溪的臀上,引来场外观看的人一阵哄笑。
花小溪怒火中烧,以蝴蝶快穿,极快地偷袭了风子归和风子菱二人,璃镜知道这是让孟廷烨有足够的时间发出离火焚天。
风子菱从璃镜那儿早得知了孟廷烨的详情,拼着挨了花小溪一击,一鞭打断了孟廷烨的吟唱。风子归的木之战气化为无数细丝,附着在风子菱的长鞭是,不知不觉中就缠上了孟廷烨的双腿。
风子菱一看形势大好,脚尖一点,在风子归肩上借力,腾到空中,狠狠抽了花小溪几鞭。一旁的吴恪再也坐不住,寒雪刀出手,一刀击在风子菱的长鞭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风子归的藤丝聚而成剑,绕过孟廷烨,出人意料的声东击西,从背后击中了花小溪,送他出局。
这时璃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风氏姐弟只怕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先击败花小溪,在风子归的藤丝已经缠上孟廷烨之时,都没想到他会放弃大好机会,反而偷袭花小溪成功。
吴恪出手已经太晚。他不是风子菱的对手,孟廷烨独木难支,红着眼不要命地往风子归身上砸霹雳弹。
风子菱没Сhā手,意思是让他们二人乘机□问题。
但是风子归比孟廷烨先进入天谕学院几年,这一次去冰寂雪原又有收获,孟廷烨输给他也不算冤枉。
倒是璃镜觉得自己小看了风子归。
黯然离场的孟廷烨在场外看到璃镜后,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上去同她打招呼。背影有些萧瑟。
璃镜知道孟廷烨的自尊心有多强,所以也没上去打招呼。只是有些可惜了,当初搭档比赛的时候,还是赛出了一些默契的。
风子归不知何时站到了璃镜的背后道:“他只是一时受了挫折,心情不好,不是故意不理你。”风子归怕璃镜难过。
璃镜回头对他笑笑,心里感激他的贴心,“我去药长老那儿炼药了。”
玄理回春丹,璃镜还要继续炼制,赚一点儿学分算一点儿学分,也是累积经验,璃镜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炼药这门职业的“钱途”。
至于留在璃镜背后的风子归的可怜的小眼神,她直接无视了。
璃镜她们第二场的运气比较差,对手居然是木木她们队。依然是木木和素颜组队,还外加一个排名12位的白清。
木木和白清在天谕学院都是赫赫有名的美人,白清在百花谱上排名第27位。
风氏姐弟都是一脸凝重。
“我觉得我们还是有胜的希望的,我和子归有一招合招‘天地无极’,从没有在人前施展过,我们能从冰寂雪原逃命回来,全靠的这一招。若是成功重创木木也是可以的。”风子菱对璃镜道。
璃镜眼睛一亮。
风子菱又加了一句,“但是需要准备时间,要十五秒。”
好吧,璃镜承认,这个有点儿鸡肋。
“我的性命我自己能护住,也会尽力配合你们。”璃镜在领悟了如何将水波密吸纳的对方战气化为己用后,对自己信心大增。璃镜又将自己可以使用水波密反弹对方攻击的事情告诉了风氏姐弟,他们点了点头,这一招璃镜以前使过,所以他们清楚。
三个人讨论了许久,但是都是纸上谈兵,因为到了场上,只有根据对方的情况随机应变。
木木的“青木之藤”队,对阵璃镜她们的“风之玫瑰”队,有天谕学院的四大美人在场,观看比赛的人想不多都不行。除了璃镜,其他三个都是百花谱上的美女,其吸引力可见一斑。
璃镜来到赛场外时,意外地看到林惊涯居然也在。
林惊涯依然是一袭白衣,毫无繁杂绣花,纯白一片,怀里抱着一柄剑鞘漆黑的三尺长剑,闭目坐在观众席上,周围一丈范围的位置没有一个人敢坐。
这就是天谕学院第一人的威压。
说实话,若换个人来做林惊涯的这副做派,只会让人觉得装x,但在林惊涯身上,大家只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就该白衣翩翩,就该怀抱长剑。
璃镜的脸没来由就红了,想起了幻境里的事情。一会儿又想到,林惊涯怎么会来看她们比赛,璃镜当然不会自恋地以为林惊涯是为了自己。
于是璃镜很自然地想到了木木,难道他是来看木木美人的?璃镜心里不自觉地泛酸,略微察觉了自己的心思。只觉得自己肯定高攀不上林惊涯。
璃镜姑娘哪怕神经再强大,可是在面对人生的第一个暗恋对象时,难免也会有小女生共同的特点。
胡思乱想,吃飞醋。
璃镜毕竟和林惊涯认识,装作没看见肯定是不好的,所以她故作大方地上前喊了一声,“林师兄。”
林惊涯睁开眼睛,见是璃镜,便对她点了点头,还破天荒地翘了翘嘴角。
这一笑如春风温暖塞北,璃镜的心都软了化了,像夏天出了冰箱的冰淇淋,黏黏糊糊甜成一团。
璃镜有些手足无措,连动都不会动了。
林惊涯低声道:“比赛要开始了。”
璃镜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居然看林惊涯看得入了迷。要说林惊涯的这张脸,其实只能算英俊,比起叶缺,那还是有些差距的,但是再配上他独特的清冷气质,那就是要人命的吸引人,璃镜一向迷恋冰山脸的帅哥。
璃镜跟着风子菱走入赛场,她本来是有点儿怵木木的,毕竟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在那里,但是因为林惊涯在场外看着,璃镜就立时有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孤勇之感。
木木依然是一袭青衫,淡雅如仙。
风子菱悄悄在风子归耳边道:“人家是单木属性,你也是单木属性,你还是男人,可别丢脸啊。”
风子归顿时就脸红了。张口想要解释,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只瞥了一眼璃镜,意思是风子菱多虑了。
风氏姐弟和璃镜站成倒品字型,璃镜居后,起手给风氏姐弟都上了一个金光万丈,自从学会祭天魔舞之后,璃镜虽然不跳,但在运纳天地灵气补充战气上更为流畅起来,所以不惧战气耗竭。
白清和素颜一上来就从左右主攻璃镜,有璃镜在,风氏姐弟就难打,木木则起到中心控制作用,起手是捆龙术。
风子归也是木行战气,一招“木潜”,腾挪而过,风子菱的“火舞银蛇”将木木袭来的木丝烧得粉碎。
二人各凭本事刚避过一招,地上藤蔓拔地而起,列成道道木墙,叫人来不及应变。虽然造不成太大伤害,但是已经足以隔绝风氏姐弟和璃镜。
白清忽然从天而降,一把剑直劈璃镜的脑袋而来。原来是木木借她一根木丝借力,腾空而起。
白清是单金行战气,浑身一股肃杀之气,那剑还没到,剑气先就扑面而来,刺得璃镜的脸蛋生疼。
另一侧素颜的掌风也袭腰而来,形成夹击之势,一个从天而降,一个由左而来,璃镜简直是避无可避了。
风子归的心一慌,一根木丝射出,想要拉走璃镜,但才刚刚使出,就被木木的一根木丝击断,进而缠上了手腕。
木木的战技偏向灵活敏捷,速度风子归快上了小半秒。
风子归只能干瞪着眼看着璃镜遇险,风子菱不是风子归,不会关心则乱,一看风子归都救不了璃镜,木墙一时半会儿又压不下去,便回转身一鞭扫向素颜,她和风子归都知道,璃镜是必救的,只要白清和素颜两人一招不能秒掉璃镜,那身为治疗的璃镜就一定不会死。
所以风子菱攻向素颜,目的是就算阻止不了她伤璃镜,也要分了她的心神。让杀招变为虚招。
璃镜是一心要表现自己,在心上人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为此哪怕铤而走险也不惧。爱情果然是绝好的动力,可以极大地激发人的潜力。
璃镜本是个保守主义者,但此刻也成了个赌徒。她本身就对灵气波动敏感,而且“水之镜”凝聚成形,几乎是同时就知道了风子菱的打算。
于是璃镜赌了一注大的,拼着受一剑一掌的重伤,不仅不躲,反而瞬间以分神大法同时给风子菱加持了一个“燃烧吧,火鸟”加成攻击,以及给风子归了一记“顺流直下”,让他可以缠住木木,不让她来救援。
这一招在素颜和白清的眼里,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以为这是璃镜自知必死的反击,两人对视一眼,运气全身的战气,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也不怪她们有这个想法,因为上一次璃镜对阵木木,就是用的硬抗之法。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猎物已经成了捕猎者,虽然木木胜璃镜良多,但是璃镜相信风氏姐弟联手,实力一定强横过白清和素颜,两支队伍可谓是势均力敌,璃镜不再怯战,也没有要必死反击的想法。
“水之镜”极快地变了角度,让素颜的攻击角度以九十度直角袭来,反弹攻击成功,素颜躲避不及,被攻了正着,背后风子菱临时爆发了全身的攻击,以鞭成剑,直刺素颜的背心,白光一闪,风子菱和璃镜联手送了素颜出场。
而璃镜赌对了,白清的攻击比素颜慢了半息,璃镜运足了凌波微步,身子柔若无骨,仿佛游鱼一般贴着白清的剑,以“不可能之扭曲”的角度游走到了白清的身后,躲过了致命一击。
场外的人看着这一幕,都目瞪口呆了,刚才璃镜几乎将自己扭成了麻花蛇,什么叫水蛇腰,这下总叫人领教了。
璃镜的这一身柔功不得不感激阴阳修容花。阴阳修容花对她的身体改造达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这等柔软,哪个男人能不爱死她?
简直就是绝色尤物。
木木一时也惊住了,没想到才第一个照面,就被对方联手送了素颜离场,哪怕最后木木她们胜利了,大概也没什么值得太高兴的了。
风子菱和璃镜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笑意,刚才的联手真是心有灵犀啊。
如今场上,成了三对二的局面。
白清看了看木木,有些内疚,她太轻敌了,以为对璃镜可以手到擒来。木木同她眼神交流了片刻,白清立即回身缠住风子归,木木一招弑神鞭击向风子菱,风子菱哪敢硬接,滑了开去,风氏姐弟同时被逼到了赛场的一角,与璃镜遥遥相对。
木木的身影已经仿佛鬼魅一般飘到了璃镜的跟前,引来场外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才是木木的真实速度啊。”坐在林惊涯身边的张小然忽然感叹道。
在木木奔袭过来的时候,她手里的木卷风便已经逐渐成型,好快的反应速度,大概是素颜刚刚离场,木木就已经下了这个决定,要亲手速度解决璃镜。
璃镜被木木逼到了角落里,无论她从哪个方向想逃开,都快不过木木的速度,以璃镜看来,即使是她用顺流直下加敏捷,全力倍增速度,也逃不开木木,她的速度太过惊人。
躲不过就只好硬拼了。
璃镜的“水之镜”告诉运转开来,在面前形成一个镜面,其实璃镜也一早就算到了此刻,甘心自退角落,背后就是界墙,是最安全的所在,所以她的“水之镜”只需要列在前面,节省了很多战气。
瞬息间,“木之卷”已经攻破水之镜,水之镜仿佛一个棉花球一般,内凹下去,璃镜暗运五蕴通天莲,将水之镜中吸纳的木木的战气转为己用,以补充水之镜。
木木和璃镜近身相看,敏锐地察觉到了璃镜额间的莲花花钿亮了亮,但转瞬即逝,但是这一次璃镜的防御显然出乎了木木的意料,她没想到短短不过两个多月,璃镜的防御会增强这么多,上一次她可是直接被这一招“木卷风”送出了赛场。
这也是为何风子菱姐弟见回援不及,便做好了舍弃璃镜的准备,全力对付白清,也算是为璃镜出口恶气。
木木见木卷风无法突破璃镜的防御,心下一动,已经知道璃镜的防御有吸纳和反弹效果,所以左手忽然一挥,长剑入手,挽起千层剑花。
场外人才知道,木木也是会用剑的,而且剑法极其不错。可近攻,可远攻,简直就是全能,不愧是学院的第五人。
璃镜暗道不好,能量体攻击对她来说没什么可怕的,但是刀剑无穷,她的肉身最是娇弱,所以璃镜身子一滑,庆幸的是风子菱和风子归已经得手,风子归的木丝想璃镜卷来,璃镜赶紧祭出一条木丝,双丝在空中迎面交汇,璃镜借着风子归的力道一拖,迅速躲开了木木的剑。
即使这样,那剑已经刺入了璃镜的胸口三毫米,真是好险好险。
“天地无极!”
在木木还没回转身的一刻,风子菱和风子归的绝杀招开始凝聚,璃镜连给自己上“春光”都没有时间,恨不能天地无极赶紧招呼出来,可恨那十五秒的凝聚时间。
璃镜只好使出全力,祭出“木之牢笼”,企图展缓木木的脚步。
木木何等人也,一柄长剑斩开“木之牢笼”,瞬间突围。
璃镜迅速变招,“逆水行舟”。
“逆水行舟”,是“顺流直下”的反力,也是“顺流直下”的第二招,可以降低对方速度,但是极其耗费战气。
璃镜刚才的“水之镜”已经耗费了大量的战气,还没来得聚气,就又施展了“木之牢笼”,这会儿的“逆水行舟”仅仅只坚持了两秒。
风子菱和风子归居然指望一个治疗,拖住强大的武修木木十五秒,还真是看得起她。
好吧,璃镜做好了,再次牺牲的准备,打算以肉身抵抗,只希望她们的“天地无极”真的能解决木木。
但是风子归显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身子一侧,挡在了璃镜的面前,硬挨了木木的反击。好在“天地无极”已经成型,被风子归送到了风子菱手上,由她进行最后的凝聚,但是攻击力肯定是要打折扣的。
璃镜瞬间为风子归加上一个“金光万丈”,并“流风回雪”速度拉升血量,使得风子归侥幸还留了口气。
天地无极成型,天空上显出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阴阳图。
璃镜的“燃烧吧,火鸟”接着出手,这一切都仅仅发生在瞬间,全靠了分神大法的同时兼顾。
尽管“天地无极”的威力打了折扣,但是有了璃镜的全力加成,也将木木的血量打到了危险度之下。
三人联手,实力强横如木木,也只能饮恨离场。
这一场,璃镜她们的“风之玫瑰”队获胜,成为了最大的黑马。
要知道木木的“青木之藤”队,在赛前,是最被看好的三甲队伍,没想到会在此饮恨。
比赛到现在,三人赛只剩下四只队伍了,分别是凤溪的“凤舞九天”,张小然的“燃烧”,以及学院排名第四的果然的“果然新鲜”。
抽签的结果是,璃镜她们的“风之玫瑰”对阵张小然的“燃烧”,若是胜出,就稳稳的至少是亚军,而失败就和另一只队伍抢夺季军。
三人赛的第一名队伍,可以挑选一门天阶战技,而另外两甲可分别挑选地阶上品和中品的战技卷轴。
所以,比赛到这个时候,大家都红着眼想冲入三甲。璃镜也不例外。她渴望已久的武修战技已经近在眼前了。为这个,她也感激死风氏姐弟了。
张小然有些吊儿郎当,不修边幅,见着璃镜时,吹了个口哨道:“美女,五人组和我组队噻?”
璃镜笑了笑,“打赢了我们再说。”眼睛忍不住往场外林惊涯坐的那个位置瞥了瞥。
和张小然组队的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兰光、兰月。兰花是云裳门门下,专攻治疗,是云裳门除门主羽纱外,风头最劲的女神。云裳门是个很奇怪的地方,稍微厉害一点儿的女人就爱自封女神。
兰月是敏捷性辅助,就好比足球赛场上只负责传球,不负责射门的类型。
张小然坐拥姐妹花,是天谕学院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人渣”。兰氏姐妹都是为他服务的,所以将赛场上的长相普通的张小然烘托得跟太阳一样耀眼。
璃镜看了张小然那张脸,就想揍他。
起手,兰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张小然的身上加持了一个盾牌,一个持续治疗,一个敏捷,一个攻击增幅。张小然还真是国宝级待遇。
璃镜暂时没想用漫天星光隔绝兰光对张小然的辅助,因为她想看看,云裳门的二号人物兰光究竟有什么稀罕的技能。
张小然的战技主攻近攻,可以说是璃镜的天敌,她最怕的就是近攻和实体性武器攻击。水波密可以反弹和吸纳能量战气,对实体性武器效果不大。所以她迅速为己方三人都施了一个“金光万丈”。
张小然和以前比赛的许许多多的人一样,一上场就向璃镜袭来,双手呈爪握,以璃镜的角度看,那简直就是“抓nai手”嘛,真是无耻下流。
璃镜恨不能有黄蓉那种刺猬甲。
转瞬间,张小然的身形居然突破了璃镜前面的风子菱和风子归的联手阻拦,游鱼一般地从地面滑过,再一个鲤鱼打挺,就站到了璃镜的跟前。
当张小然的手指扼上了璃镜的咽喉时,他才惊觉出不对来,因为他明明是扼住了璃镜的,可是手里却是空荡荡的空气。
此时璃镜已经奔袭绕到他的身后去了,“漫天星光”,瞬间切断兰光和张小然的联系。张小然也实在了得,一个人对抗风氏姐弟,居然暂时没有露出败象。
兰月见状就奔向了张小然。兰月的战技非常奇特,叫做“为他人作嫁衣裳”。这也算是另一种辅助功法,以己之身代替彼身,以己之力助为他力。
漫天星光一出,兰月瞬间和张小然汇合,两人手掌一接,风子菱的一鞭明明打在了张小然的身上,他却跟没事人一样。反而是兰月,嘴角开始流血。
张小然的速度倍增,仿佛闪电一般,回击了风子归一掌,直接将风子归轰退了三丈。真不愧是学院的前三甲,攻击力惊人。
而张小然目前的速度加成,即使是璃镜来,也达不到这个效果,兰月的“为他人作嫁衣裳”果然是霸道的功法。兰月的敏捷度极高,以嫁衣功全部转嫁给张小然,只要他们的手掌不相离,张小然就能一直得到这种倍增的速度加长。
对于一个强大的武修来说,速度还要倍增,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有两个张小然在打了。
不过这种拼辅助实力的事情,璃镜还是不怕的。“燃烧吧火鸟”、“顺流直下”、“春光”同时加持在风氏姐弟身上。璃镜如今对分神大法和平镜之态的控制已经可以让加持呈现无缝连接。
于此同时,璃镜还不忘为张小然和兰月都各加了一个“见血封喉”。
这样一去,璃镜的战气哗啦啦就耗掉了三分之一。兰光也不是吃素的,她研究过璃镜的战技,漫天星光一出,她就不再施展治疗功法,她也是治疗,能看出漫天星光对战气的消耗是巨大的,只要她们能熬过这一段时间,张小然有兰月的嫁衣功和自己的全力辅助,赢是肯定的。
璃镜这会儿急需被人“抽打”,她的战气有两种补给方式,一是自然补充,速度相对较慢,二是水波密吸纳对方战气为己用。
所以,璃镜分心而用,以回旋刀密密向兰光飞去,其实攻击力一点儿不大,就是讨人厌。兰光此时在漫天星光下反正不用治疗,便专注地攻击起璃镜来。
璃镜真是感激她了,不仅站起得到了补给,还用水之镜将伤害反弹给了兰光本身,兰光的攻击不强,但是也被自己打得好凄惨。
场外的林惊涯在这一场比赛中,第一次睁开了眼睛。那是在张小然扼住璃镜咽喉的时候。他模糊看到了璃镜本相的绕过张小然的影子。快如鬼神。若是他自己在场中,他也自然未必能看到璃镜本相的闪过。
凌波微步加分神大法这种神技,看来连林惊涯都被震撼了。
痛打落水狗,是风之玫瑰的战略,所以风子菱一鞭子打在了兰光的身上,直接将她送出了场。
“兰光(姐姐)!”看到兰光离场,张小然的攻击突然就爆发了。
其实不是兰光不厉害,实在是兰光遇到了身为治疗,又是治疗克星的璃镜,她的效用就被完全遮掩了。
所以说,当时叶离提起云裳门时,是那样的不屑,这样的门派给花间谷提鞋都不配。
张小然攻击暴增,一掌袭在来不及躲避的风子归的背上,张小然的全力一击,风子归不死都不可能了,可惜璃镜的“回雪流风”也在同时到达,瞬间将风子归的血线拉升,险险地稳在了百分之一以上,不用出局。
璃镜在这种三人赛上,只要队友强横,她几乎就是无敌的,只要她的战气不被耗光。而三人赛耗不光她的战气。只要对方不能秒杀她或者队友,她就能拉起血线。
张小然在强力一攻后,看到风子归居然没有离场,心神一闪,被风子菱偷袭个正着,打开了他和兰月的接触。
兰月的“为他人作嫁衣裳”实在是门很特殊的战技,是以本身的属性点来支撑对方,张小然只要和她有身体接触,就能全面获得兰月的属性点,包括敏捷、攻击、生命等等。
无需兰月的战气,只要兰月活着,而且一直和张小然有接触,张小然就能一直得到这种能力,这嫁衣神功简直就是逆天了。
兰月一离开,璃镜立即以木丝将她拖到半空,兰月回身一剑斩断木丝,可惜已经太迟。
风子归如今虽然已经脆弱不堪,但是拼死一搏,以己身化木藤,缠住了张小然,风子菱的长鞭直射入了张小然的胸膛。风子菱这一击上附加了璃镜全部战气凝聚的“燃烧吧,火鸟”,这才一击得手,秒杀了张小然。
张小然和风子归同时离场。
这是同归于尽的场面。
剩下的兰月几乎就不成为问题了。
如今赢了这一场,璃镜她们就稳稳的进入了三甲,准确的说来,应该是稳稳地收获了亚军。
接下来要面对凤溪带队的“凤舞九天”,璃镜和风氏姐弟都有些没把握,凤溪是天谕学院的二号人物,据说已经触摸到了武尊的边缘,算是半个武尊的存在了。
风之玫瑰的三个人里,风子菱是不服输的,风子归则是不想在璃镜面前认怂,璃镜则是望着那天阶战技流口水。所以三个人也都还算有斗志。
三人赛的决赛场,自然是爆满,观赛席位已经卖到了五十学分一人的天价了。
璃镜穿了一袭火红的一字露肩裙,凤尾层叠,蔓延如火,将璃镜衬得肌肤凝白如脂,越发显出一股娇弱鲜嫩的模样来,像是满山玫瑰里开出的一朵带露白牡丹,娇滴滴风一吹就要落的样子。
而凤溪也是一袭贴身红裙,勾勒出火爆的御姐身段儿,据璃镜目测,至少是D-cup,比璃镜如今的傲然还大上了一圈。
两大美女撞了色,居然分不出高下来。要知道迄今为止,还没有谁能在凤溪面前穿红衣而不逊色的。
她二人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娇嫩鲜艳的花,一个是恣意霸气的酒。全看个人眼缘了。
凤溪的队友是一男一女,也是璃镜曾经见过的,联手之后可以在兰台谱排行八十八位的千夜风和依萱。
要说在天谕学院里,如今最让璃镜佩服的,非凤溪莫属,她也是风子菱的偶像。
凤溪不是天才,她是水、土双属性战气,天赋比起璃镜、风子菱和风子归都来得低。而且还是最坑爹的两种,因为土能克水,两种战气无法互相加成,反而相克,这样的天赋,若放在其他人身上,只怕就混成了废物。
而反观,凤溪,居然成了天谕学院的二号人物,美丽得仿佛凤翔于天,耀眼夺目,即使是如今拥有五蕴通天莲和阴阳修容花的璃镜也无法与之完全匹敌。
比赛一开始,璃镜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对方必然先攻击自己。
璃镜的猜测丝毫没错,在千夜风和依萱一上来双剑合璧直扑风氏姐弟时,她已经落入了凤溪的“土之境”。
土之境里满目苍凉,毫无一丝灵气。只有璃镜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存在。璃镜万万没有料到,凤溪已经触摸到“境”了,据说这是武尊之于武宗的巨大区别,而这个区别就是武宗和武尊之间的鸿沟,有了这条鸿沟,武宗永远也赢不了武尊。
璃镜第一次体会到“境”,这是一种强行的空间割裂。而凤溪的“土之境”是困之境,以土筑城,困于监内。除非璃镜自己找到出路。
土之境里没有光,璃镜也没有祭起自己的幽水兰火,因为她瞬间就想到了“木克土”,恰好她是五行俱全的属性,而五蕴通天莲的木之瓣是最先生出的,经过璃镜的育养,如今已经成熟。
以木克土,吸其精髓。璃镜应该庆幸的是这还不是完整的土之境,至少凤溪还不能深入此空间成为境的全全主人。若是换了林惊涯,他的境就是他的世界,他可在里面自由出入肆掠。
璃镜以五蕴通天莲为木,施展出最最基础的养殖灵药的低级战技“拔苗助长诀”来,这是木行促进植物生长的战技,谁也没想到,璃镜会以最低级的“拔苗助长诀”破了凤溪的“土之境”。
就好像一颗过河的小卒子,将死了对方的帅。
也由此可见,战技不分高低,全看用的是什么人,又在何时何地用而已。
若是换了木木来,不懂“拔苗助长诀”,只怕也不容易在短时间内破开凤溪的“土之境”。
璃镜有两个优势,一是五蕴通天莲吸灵的速度极快极大,有海纳百川之心。二是“拔苗助长诀”刚好可以促进植物生长,这就使得五蕴通天莲对维持“土之境”的战气可以迅速吸纳,从而破了“土之境”。
换了别人,不懂“拔苗助长诀”,即使也如璃镜一般以木克土,却未必可以这么轻松和快速。
尽管璃镜已经以极快的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巧妙地破了凤溪的“土之境”,但是她出来后,风氏姐弟已经被凤溪和千夜风以及依萱联手送出了战场。
“师妹好生厉害,迄今为止,可没有武尊以下的人破得过我的土之境,就是林师兄来了,也未必能如此快速就出来。”凤溪对璃镜充满了欣赏。
璃镜笑了笑,“过奖,过奖。”心里却在嘀咕,不知该决战到底,还是低头认输。璃镜再强大,也敌不过三人联手一击。对方三人如今都是武宗十星,凤溪还是半个武尊,自己才武宗九星,且还是个半灌水,气海只能用出一半来。
璃镜低头认输,退出了赛场。
三人赛,风之玫瑰队,获得了亚军,可以在天谕学院的藏经阁里挑选一本地阶上品战技。
风子菱和风子归都极其满足了,他们本也就没想过能拿到冠军。凤溪的胜利是当之无愧的。
天谕学院的战技卷轴都存放在藏经阁。璃镜上次购买爱恨篇残卷的时候来过一次,里面卷帙浩荡,让人羡慕。
藏经阁呈塔状,越是高阶的战技卷轴就越高层。地阶上品存放在第八层,再上去就是天阶功法了。
地阶上品的卷轴,本身就具有了灵气,根据属性不同,发出了五色光芒,第八层上大约有五十来种卷轴。
璃镜感叹道,怪不得天谕学院能成为大陆三大学院之一,连地阶上品这种外面能拍出天价的卷轴,这里居然有五十几种。
璃镜一进入第八层,那些卷轴像是感应到了人的进入,都飞了起来围绕着璃镜开始打转。这是人选择卷轴,卷轴也选择人。
璃镜是五行战气,又是纯灵体,五十几种卷轴每一个都想往她身上扑,璃镜也很想来者不拒,可惜只能挑选一卷。
璃镜拿手碰了碰其中一卷红色的卷轴,脑子里立即读出了信息,“地炎火”,火行战技,强攻击战技。
又有一卷淡青色卷轴,“风行”,水、土属性战技,敏捷战技。
更有其他各种属性的战技,璃镜挑得眼花缭乱,这个也爱,那个也舍不得,最后想了想,祭出了五蕴通天莲。这种先天神物,对好东西最敏感,璃镜也是存着试一试的心思放出来的。
那五蕴通天莲如今已与璃镜心心相通,在各种卷轴里转了一圈后,落在了一卷淡蓝色的卷轴上。
璃镜招了招手,那卷轴落入手里,脑海里印出“冰焰”二字。看起来是水行功法的变异。像风行、冰行、雷行之类的功法,都是五行功法的衍生,威力强大,但是极难修炼。当然这类卷轴也极为难得。
神谕大陆的一谷、二门、三阁里的千雷阁就是走的雷行战技路线,强大到可以列居六大势力之一,便可想象雷行战技的强大。
璃镜自然信得过五蕴通天莲,便取了这一卷离开。
事后,璃镜发现“冰焰”果然是非常适合自己的战技。冰焰有三招,第一招是冰封,可无视对手,强行封印一秒。听起来有些鸡肋,只有一秒,但是如果你时间把握得精妙,这一秒可是大有用处的。而且无视对手,这才是冰焰能列居地阶上品的原因。
第二招是冰裂,这是冰焰的普通攻击。
第三招叫“冰爆”,运火入冰,威力巨大。古时没有炸药时,裂墙开山用的就是冰水浇石,辅以火烧的方法。而冰爆正是这个原理,极寒成冰,以火爆之。璃镜的幽水兰火威力强大,正好可以加成“冰爆”的威力。
而“冰爆”这一招又分三重,第一重蓝冰,白火,第二重蓝冰,红火,第三重,白冰,蓝火,威力最大,这一重也叫冰焰。释放时,就像冰生出的火焰一般,美丽而危险。
璃镜拿到冰焰后,就迫不及待地想修炼。
但是冰焰的修炼,最初是需要到极寒的冰天雪地,吸纳冰之灵气而成的。好在五五比赛的时间是三个月之后开始,璃镜还有些时间。
璃镜同风氏姐弟说了此事,风氏姐弟也各有收获一卷地阶上品的卷轴,都要闭关。于是五五比赛组人的事情就只能提前解决,这样大家才好安心闭关。
不独璃镜三个人其他三甲的人也是如此想的。
璃镜是默认了,五五比赛肯定也是和风氏姐弟组队。这种外交联络事宜,统统是交给能者多劳的风子菱来办,璃镜被药长老拖去做苦工去了。
当然璃镜心里还是存着一丝私心,期盼着林惊涯能邀请自己组队,但是又觉得他可能看不上自己的战斗力,心就这样忽上忽下的。
然而璃镜没有等来林惊涯,却等来了另一个消息。
凤溪和木木还有白清组了队,邀请璃镜和风子菱参加。若是这个队伍组成,那就是轰动的五朵金花队伍了。五个人里有四个都是百花谱上的美人,璃镜虽然没上,但是看她在二人赛和三人赛里的实力,以及她本身的容貌,没有人怀疑她未来肯定会进入百花谱的。
风子菱有一丝心动了。这个队伍简直就是完美的理想队伍。木木是木行,风子菱是火行,白清是金行,凤溪是土行和水行,这样一来就是五行俱全了,再加上一个擅长治疗辅助的全五行璃镜。
毕竟五人比赛的前三甲的奖励非常诱人,可以获得全国学院比赛的资格外,前三甲的队员还可以进入地火炼狱修炼。这对火行战气的风子菱来说是个无法拒绝的诱惑。
而如果风之玫瑰不解散,风子菱是势必组不了凤溪和木木的,那她们就会是最强的对手。凤溪如今三人赛第一拿到了一卷天阶战技,实力必然突飞猛进,赢她们几乎不可能。
另外还有一队是林惊涯的队伍,那更不用说了,面对他们只能失败。
另一支强劲的队伍,是学院排名第三和第四的张小然、果然带队的。张小然在二人赛时应了木木,成了第一,也拿到了一卷天阶战技,但是三人赛时他并未使用,否则风之玫瑰不一定能赢。
如此算起来,如果风之玫瑰不解散,想进入前三甲的困难太大了。
而亲情并不是让人捆绑起来一起失败,反而是为了对方着想。风子归力劝风子菱和璃镜加入凤溪的队伍。而他也是鸿运当头,林惊涯邀请他组队。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
到此为止,风子菱再也没有犹豫的理由,风子归跟了林惊涯那简直就是得道升天了。
璃镜和风子菱都加入了凤溪如今更名叫做“凤之玫瑰”的队伍。当然璃镜心里还是暗暗地叹了口气,反思自己一定是实力太过逊色,所以林惊涯才没有选择自己。
其实璃镜不知道的是,林惊涯曾经动过心,想邀请璃镜组队。但是在最后一场时,面对凤溪的半个境,璃镜被困,虽然很快突围出来,但是风氏姐弟已经离场,这就说明面对有武尊的情况时,璃镜这个治疗的作用不大。而以她武宗九星的实力还不够看。
尤其是五人赛三甲队伍最后会面对整个大陆的比赛,据林惊涯所知道的消息,其他两大学院都已经有武尊的弟子了。璃镜的实力确实有些逊色。
第二是因为,林惊涯也是个眼睛毒的,他看出了璃镜战气的瓶颈,根本不像个武宗九星该有的战气量,否则当时也不会输在木木的一招木卷风之下。
由此林惊涯才舍弃了璃镜。
风子菱又是凤溪看上的队员,林惊涯没跟她争夺,退而求其次,风子归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但是还需要有人指点。异日,必定是不输给木木的黑马。
林惊涯不知道自己的这种举措,直接刺激了璃镜的神经,让她拼了命地想提高自己的实力,只盼望能在林惊涯的眼里留下让他惊讶的一刻,好叫他后悔今日的选择。
只有这样才能安慰璃镜破碎的玻璃心。她这会儿就跟失恋的感觉是一样的。
接下来闭关的这三个月,璃镜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一定要达到武宗十星的修为,还要完成冰焰的基本修炼。
璃镜思考过,凤溪一上来就对自己使用“土之境”,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璃镜身为治疗辅助在场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修为最低,境能够最大限度的起到作用。这样的半成境,放到风氏姐弟身上,未必可以成功。
但是短短三个月,想将修为更进一层谈何容易,除非有奇遇,否则就只有苦修一条路。
于是璃镜选中了风氏姐弟曾经去过的冰寂雪原作为修行地。那里气候恶劣,最能锻炼人的筋骨和意志,又有助于璃镜修炼冰焰。
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特别值得璃镜高兴的事情,那就是咕噜噜醒了。圆滚滚的身子丝毫没有变化,但是绿色中透出一丝玉光来,假使咕噜噜一动不动,看起来简直就像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咕噜噜一醒来,就缠着璃镜给它喂药汁吃。璃镜好说歹说,哄着他一路到了冰寂雪原。
冰寂雪原是一望无垠的白色,无边无际,让置身其中的人很容易失去目标,迷失方向,在心理上产生巨大的恐惧感。
咕噜噜一到了雪原上,就兴奋得紧,浑身变作一片白色,滚入雪原里,这是最好的保护色,就是璃镜都几乎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咕噜噜了。
璃镜害怕迷路或者遇到高阶魔兽,也不敢深入冰寂雪原,只在边缘上随意挑拣了一处开始打坐。咕噜噜则自己寻乐子去了。
冰寂雪原上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刮一次冰凌罡风,刮风时,狂风怒号,刮到人身上,就像有冰刀在割肉一般。抗衡不了的人,甚至会被刮成一具白骨。
璃镜幕天席地而坐,虽然冷得浑身直哆嗦,不过片刻眉毛处就结了冰,但依然纹丝不动。不停地调用体内战气来抗衡冰寂雪原的寒气。战气无时无刻不在运转,一旦停止就会死人。在这样死循环的修炼下,璃镜的修为进步神速。
而冰焰之法是聚水而凝冰,在冰天雪地中攻击会得到加成,在烈阳火焰里则会消减。
修炼冰焰的最难的一步就是第一步,聚水成冰。人体属火,水行战气一出,凝结的是水,在冰寂雪原上片刻就结成了冰,这却非璃镜所为。
璃镜试了许多次都不得法而入。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的法子倒底对不对。五行法是施展不出冰行战技的。譬如雷法,当年璃镜和千机阁的人接触时,也曾好奇地问过,他们只说是需要在雷电之夜蓄积雷源。
璃镜便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需要蓄积冰源,冰寂雪原上处处是冰,遇热则化,要在人体里蓄积如何可能。
璃镜苦修了一个月也不得法,直到咕噜噜肚子涨得摇摇晃晃地走回来。璃镜一见它就来气,自己这边儿寸进没有,咕噜噜倒是跟在天堂一般似的享受。如今璃镜已经知道咕噜噜的修行之法了,他以吃魔兽的魔核晶来晋阶,但是吃药汁等这些天才地宝是它的爱好,对它的修为也有帮助。
璃镜搓了搓咕噜噜圆滚滚的肚子,“你个小吃货,就顾着吃去了,忘记我在这儿吃苦啦?”
咕噜噜立即摇了摇耳朵,又拍拍肚子,表示自己虽然顾着吃也没有忘记璃镜,跳上璃镜的怀里,拿耳朵为璃镜指了指北边。
璃镜心里一动,咕噜噜这家伙是个人精,它指的地方通常有好东西,上回的幽兰水火也是全靠咕噜噜。
璃镜亲了亲咕噜噜,“算你有良心。”喜得咕噜噜浑身又成了粉红色。
璃镜抱着咕噜噜逆风大约走了半日,被吹得东歪西倒,还遇到了冰熊这样的四阶魔兽,但在咕噜噜很威风的一个呼哨下,冰熊乖乖地让了道。
(修改补字)
璃镜这才意识到,咕噜噜强大的变化,想当年在黄昏森林里遇到三阶魔兽时,咕噜噜还要亲自上场,如今靠威压就能赶走四阶魔兽了。
咕噜噜带璃镜去的地方是一个洞|茓。冰寂雪原上的洞|茓很多,大多数魔兽都喜欢在洞|茓下筑窝,防寒避风,所以人类轻易是不敢去钻洞|茓的。
璃镜是极度信任咕噜噜,所以二话没说就跳进了洞里。洞里只能容一人通过,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久,分支极多,若非咕噜噜引路,璃镜早就迷得七晕八素了。
到后面,洞|茓渐宽,隐隐有怒号声从地底升起,震得人心惊胆战,璃镜吓得有些脚打颤,咕噜噜用耳朵贴了贴她的脸,示意她不必害怕。
到了目的地,璃镜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强大的魔兽,哪知借着咕噜噜的光,却只看到一个巨大洞|茓,璃镜的脚下是一个翻滚着冰花的池子。
璃镜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景,冰花也能翻涌。光是站在这里,璃镜就浑身冻得僵硬,全身战气运转起来,手指也不过刚刚能动的地步。
咕噜噜在璃镜怀里开始叽叽喳喳地闹,它的身子也受不住地半凝固化,好在璃镜立即反应过来咕噜噜的意思,祭出了幽水兰火。
火是冰的克星,幽水兰火近水,但是又是火焰,护在璃镜周围,总算减轻了冰寒的伤害。
璃镜在咕噜噜的指导下,走入冰池,池子呈斜坡形,璃镜是渐渐在往下走。翻涌的冰花刮在她的身上,若非有幽水兰火,璃镜是必死无疑的。
那些看着美丽的冰花简直就是一把把冰刀,遇到幽水兰火,化作水,还没从璃镜身上滴下去就又成了冰。
璃镜的脚底升起一股冰寒之气,她大约察觉出来,这池子底下恐怕有什么极寒之物。待璃镜走到池心时,冰已没顶,璃镜憋着一口气,感到脚下碰到了一个小圆球,她运足战气逼退冰花,弯下腰捧出那圆球,却是一个鸭蛋大小的白玉似的冰球。
可千万别小看这冰球,璃镜本来是以手尖去触碰的,哪知指甲才碰到,就立即冰化碎裂,疼得人钻心。璃镜不敢托大,赶紧以幽兰水火包裹那冰球,拿出池面这成看到它的模样,但幽兰水火以五阶之火都丝毫撼动不了那冰球,只是能微微隔绝寒气而已。
璃镜的脑子里显出一物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冰之精”。
冰之精与雷之精、风之精,并列三大神物。有此三精者,修炼冰行战技、雷行战技和风行战技那简直就是如有神助了。
璃镜此刻亲死咕噜噜的心都有了。
只不够神物也是要命之物,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璃镜手里的幽水兰火开始摇曳起来,有不支之态。
璃镜心里一急,赶紧跃出池子,就地打坐,祭出五蕴通天莲,以木助火,养护幽水兰火。她能不能炼化这颗冰之精,可是全看幽水兰火了。
咕噜噜在璃镜身边巴心巴肝地望着璃镜,这一幕让璃镜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当时它哄自己吃阴阳修容花的一幕。
璃镜内心打了个寒颤,但是又抗拒不了“冰之精”的巨大诱惑,终于还是一口含住了冰之精,以幽水兰火催化,缓缓纳入气海。
气海里的黑晶、粉晶立时暴动起来,就仿佛刚才雪池里翻涌的冰花。
璃镜只觉得自己从内到外所有的血管都冻住了,肌肤上每一个毛孔都冻封住了。还好大脑还能思考,璃镜艰难地引导着有五蕴通天莲辅助的幽水兰火,一处处温暖自己的肌肤。
黑晶、粉晶的暴动终于在“冰之精”的表面上划出了道道痕迹,这让璃镜精神一振,看来冰之精还是可以融化的。
璃镜以种植植物的暖阳诀,蕴入幽水兰火,温水煮青蛙一般悄悄地引导战气凝聚而成的黑晶、粉晶,慢慢融化冰之精。
若非璃镜先天独厚的拥有五蕴通天莲和幽水兰火,看到冰之精她只有逃的份儿。就这样璃镜也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冰之精融为己用,从此气海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之气。
到了最后关头,阴阳修容花也不甘寂寞地跳了出来,借助“冰之精”,为璃镜凝练出冰之肌。
璃镜这下成了货真价实的冰肌玉骨。上回以幽水兰火炼骨,这次以冰之精换肤。整个人如今看起来,肌肤白如莹玉不说,又隐隐透出一丝冰之晶莹剔透来,越发显得吹弹可破,不堪一触。
冰之精入体,璃镜再修炼冰焰,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唯有最后一招“冰爆”,璃镜还欠些火候,仅仅能施展出第一重,但还达不到“冰焰”的效果。
这却并非璃镜不够努力,而是幽水兰火威力不足,无法自冰之精里烧出炙热的蓝色火焰。这是冰之精强而幽水兰火弱的原因。
三个月后,璃镜回到天谕学院时,修为已经晋入武宗十星,“冰焰”也修炼得极为纯熟了。
此时璃镜的心里满足极了,如今即便是再碰上叶缺,她也自认有一拼之力,再不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璃镜正在往与五人赛队伍“凤之玫瑰”的其他四个队友约定的地方去。她是回来得最晚的一个,但也算准时。
凤溪等四人此时都正站在青青茶馆的二楼望着来路,远远地一袭墨绿雪纺纱裙飘来,像一朵蒸腾的云,风姿高洁旷渺。待她飘近,墨绿中一蕊雪肤花貌,将本来黯淡的颜色瞬间就赋予了璀璨,只叫人觉得那墨绿就像天生为她而存在的颜色一般。
璃镜以往的气质多偏向柔美嫩弱,叫人一见就生出一股既想欺负又想怜爱的心思,但多出绮念。如今冰肌玉骨已成,加之修习至恨篇有成,气质里添了一丝自信和浑然天成的气势,叫人既倾心其绝色的娇嫩妩媚又不敢亵渎那高洁。
这般矛盾的容颜,直挠得人的心都酥麻了,男女皆不例外。
璃镜走上楼时,木木笑道:“好像次次见你都有所不同。”
木木这话说得璃镜自己反而有些茫然,人总是这样,天天见到的就察觉不到变化,譬如璃镜自己,就总觉得她和最初时并无变化。
众人也看出了璃镜的茫然,就不再多说。
队长凤溪看到璃镜的时候,就笑了笑,“不错嘛,三个月就从武宗九星升到了武宗十星。”凤溪这样说绝对是赞美,要知道即使是她自己,在九星升十星的时候也用了小半年。
璃镜也笑了笑,“过奖过奖,有一点儿机运在里面。”
如今队伍里所有的人都是武宗十星的修为了,凤溪越发觉得自己要请璃镜加入的决定是正确的。而此次五人赛,所有参赛者无一例外都是武宗十星的修为,而竞技就看个人的领悟和天赋了。
凤溪等人赞叹璃镜的风姿的时候,璃镜看着凤溪、木木、风子菱和白清四个美人,又何尝不是在感叹这队伍的赏心悦目啊。璃镜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和这样的人物组队,成为其中的一员。这可都是百花谱上的人,而且凤溪、木木和白清都在兰台谱之上,风子菱假以时日必然也能上去。
“好了坐吧。”凤溪开口道,她是毋庸置疑的众人心中都承认的队长,“如今离开赛还有半个月,我们彼此还没配合过,我打算借着这半个月大家磨合磨合。”
其他四人都点了点头,“你想怎么磨合?”木木开口道。
“我接了‘天下山庄’的帖子,为他们检验战队的作战力。”凤溪道,“既是给了我们绝佳的磨合机会,还可以顺手赚点儿银子花花。”
“战队?”这个名词璃镜还是第一次听到。
可是再看凤溪他们四个脸上都无惊讶之色,看来都是知道的。璃镜自问如今她也不算江湖菜鸟,对天谕大陆的事情还是颇为关心的,各种江湖报她也会讨钱买一份,但都没看到过什么“战队”的消息。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风子菱道,“如今各大实力都正在组建自己的战队,今后神谕大陆上拼里的都是背后组织的实力,也就是战队,个人的一时英勇都不够看的。资源有限,若想有话语权,如今的小组作战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战队,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大实力组织的军队。”
风子菱这样一说,璃镜就懂了。任何的个人在军队的面前自然就微不足道了。神谕大陆发展至今,抢地盘、抢资源,最后发展到组建军队,这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
只是当前正是个大实力正在筹建军队的时候,各种隐藏实力,就为了异军突起,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天下山庄,璃镜是知道的。近几年崭露头角的一个玩家组建的江湖势力,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既然风子菱都说了战队如今还是保密消息中,凤溪能接到天下山庄委托其测试战队实力的帖子,看来也是有独特背景的人。
至此,璃镜才后知后觉到,估计凤溪、木木和白清后面恐怕都有各自的背景支持,而风子菱如今也算是叶缺的人了,怪不得她能早早的知道战队的事情。
“我觉得学院如今组织两人赛、五人赛这些,除了是为了大陆学院精英赛之外,恐怕也是有组建一支战队的打算。”凤溪道。
璃镜点点头,在刚才听到“战队”这个词后,她也立时想到了这一点,三大学院必然也要组建自己的战队的,否则以后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我的这个提议,大家以为如何?”凤溪征询意见道。
“我没意见,刚好可以试试手,也看看战队是个什么概念。”白清是个直性子,最先表态。
木木和风子菱都同意了,璃镜对于有钱赚的事情向来是不反对的,而且她也对战队好奇极了。花间谷这种门派简直就是战队的必备装备,璃镜已经预见到花间谷辉煌的未来了。
五个人约好了明日出发去“天下山庄”所在地——加修城。
璃镜离开后就去找了青玥,同她商量花间谷收弟子的事情,也把战队的事情告诉了青玥,青玥也同时意识到了这是花间谷崛起的极大机会。
“最近我收到两个弟子,资质很不错,如果不是运气不好混得不成样子,也不会到我们花间谷来,真是让我捡到宝了。谷主,你什么时候见见她们?”青玥期待地看着璃镜。
“也在我们天谕学院吗?”璃镜问。
青玥摇了摇头,但凡天谕学院的学生哪有混得差的,“是看了你的比赛的人介绍来的。”
璃镜想了想,“最近事情还有些多,等我五人赛比完,再看她们吧,借着这次机会我们也好好收些人,但是有一条,都是要背后没有背景的。我不希望是帮其他的实力培养人才,我希望花间谷能自称一股力量,有自己的向心力,真正以花间谷为家的。”
青玥点了点头,正是因为这样,花间谷招人才格外的难,不然以璃镜如今呈现出来的实力,多少人都想入花间谷,但就是这一条卡住了许多人,到现在能入青玥眼睛的也不过两人。
“即使今后有战队需求花间谷的人,我也希望是我们自己能组建一支,这样才能不受欺负。”璃镜抬眼望着不知名的远方。青玥与她同时都想到了花弦月的陨落一幕。
“我知道的。”青玥声音有些嘶哑地道。
次日,璃镜来到学院的出口时,凤溪她们都到了。
“走吧。”凤溪对四人点了点头道。
然后璃镜就看着眼前华丽丽的四只坐骑齐齐出现。
凤溪的坐骑是一头昂首扩胸的黑木鹰,遍体漆黑,羽翅末端有点点金星,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木木的是一只仙鹤,跟她的出尘气质是绝配。
白清的是一头翠羽鸟,毛色翠绿,是飞行时间持久的一种坐骑。
风子菱的最为耀眼,是一头剑龙,虽然叫龙,但是和龙几乎没有关系,但是剑龙有翼,十分凶猛,速度也极快。
四头都是飞行坐骑,将璃镜完完全全地鄙视了。
白清的眼睛瞥了一眼风子菱的剑龙,闪过一丝羡慕,“子菱在哪里猎到这匹坐骑的?”
风子菱笑道:“别人送的。”
璃镜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她和风子菱最熟悉,风子菱以前并没有坐骑,去冰寂雪原的时候都没有。想一想,叶缺实在是个大方的东家,这剑龙,市面上至少也是价值上亿了。
白清不再多问。倒是所有人都看了璃镜一眼,奇怪她怎么还不放出坐骑。
璃镜脸一红,深深为自己混得这般差而汗颜。
“我,我去租学院的坐骑。”璃镜羞愧得都有些结巴了。
其他四个人见璃镜如此,也有些觉得尴尬,是为她们的先富裕起来而尴尬。还是凤溪最后道:“好,我们在加修城的麝月楼集合。”
加修城虽比不上墨提斯城等三大城市的繁荣,但也是极其恢弘大气的。建筑也别有特色,街上都是中古特色的亭台楼阁之风,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加修城被群山环绕,是个极有灵气的所在。
璃镜到达加修城里十分出名的麝月楼时,只看到了木木和白清。
“凤溪去联系天下山庄了,子菱有事出去了,房间给你订好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吧。”木木体贴璃镜道。
璃镜点点头。
傍晚时分,凤溪和风子菱都不见归来,木木和白清约着逛街去了,璃镜则在房间里打坐,是个十足十的修炼狂人,这是笨鸟先飞的勤奋。
到月上中天的时候,璃镜打坐完毕,感觉腹中有一丝饥饿,但乾坤戒里的花蜜收藏已经不多,她想着加修城外到处是山,收集起来应该颇为容易,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城市比乡镇繁荣的地方就在于,三更半夜了路上行走的人依然不少。璃镜本来信步走在出城的道上,欣赏着加修城灯光与星光的辉映美色,但眼前忽然闪过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来。
璃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谁,但脚下已经不自觉地跟了上去。自从习成了“冰焰”,璃镜就有些艺高人胆大了起来。
璃镜跟了片刻,只觉得这人影鬼鬼祟祟,越看越熟悉,但脑子里就是想不起这人是谁来。直到进入山林地带。
璃镜忽然记了起来,这人不就是武志忠吗?
别说各位看官,就是璃镜自己都险些记不起这人了,但是看到他的影子,她的脚步先于脑子就跟了上去。这可真叫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这武志忠正是当初在昔日森林里伙同大湿不哭、潇洒和李勇三个想欺负璃镜的那四个流氓之一。
璃镜本来还发愁,神域大陆如此之大,也不知何年何月能把仇报了,没想到武志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璃镜远远吊在武志忠的身后,看出武志忠的修为并不高,才武灵五星的级别,待他走入山林深了,璃镜正准备上去解决此人,哪知她的身子刚探出去,却被人从背后忽然捂住了嘴巴,狠狠一拽就被提上了旁边的参天大树。
璃镜在上提的瞬间,战气凝聚于手,手掌翻转,“冰裂”堪堪就要印在来人的身上,璃镜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了。
但在那昏迷前的万分之一秒,璃镜已经知道背后“劫持”她的人是谁了。
这一位,那与璃镜才叫一个不是冤家不聚头。
璃镜心里暗恨,怎么每次都要碰上这衰神,回回都要被他破坏好事。
待璃镜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她起身时定神看了看,自己居然是在麝月楼的房间内,正是自己的那一间。
璃镜的后脖子冒气一丝凉意,这叶缺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么?璃镜真怀疑自己未来有没有可以报仇雪恨的一天,看来花间谷的实力必须开始增强,以一己之力,璃镜报仇是无望了。
只是璃镜想不通,为何叶缺会出现在那里,要将自己打晕。唯一可以说通的就是,那武志忠也是叶缺的目标人物,他是怕自己破坏了他的安排。
此时风子菱在外头敲了敲璃镜的门,“璃镜,你起来了吗?”
“哦,起来了。”璃镜赶紧跳下床。开门见到风子菱时,忽然想,昨天风子菱有事外出,是不是就是和叶缺有关。
其实璃镜现在极度纠结这件事。她好心好意、千辛万苦地帮风子菱解了毒,奈何风子菱却卖身给了叶缺,而璃镜与叶缺之间不能说的恩怨,导致她既不能亲近风子菱,如今又不能远离。
“昨晚是我送你回来的,你昨天跟踪的那个人是我们正在查的一桩事情的关键人物,所以……”风子菱一脸的抱歉。
璃镜点点头,不再多问,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越不妙,璃镜自问不是个愿意被好奇心害死的人。能让叶缺亲自出马的事情,肯定简单不了。
“那个武志忠,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风子菱又问。
璃镜点点头,“如果可以,还请最后把他留给我亲自解决。”
风子菱轻声道:“我会同楼主说的。”
璃镜又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风子菱跟在璃镜身后,欲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为女人,其直觉是不容小视的,风子菱虽然不知道璃镜和叶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可以觉察到这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什么极大的过节,彼此都不愿提及对方。
但是这种过节又并非什么想置对方于死地的仇恨。于是风子菱便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段求而不得的爱情故事。
可是看两个人又都不像是为爱而苦的样子,以至于风子菱也想不出原因了。
不过这回的事情夹在叶缺和璃镜之间,风子菱还真觉得有些难做。
到了楼下,凤溪也回来了,“天下山庄那边约好,明日进行测试。”
测试的地点定在加修城的西山。西山的山坳里有一处空旷之地,正适合做测试点。去之前,凤溪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面具,接帖子是匿名而为。
面具都是一样的,是一只火凤凰,凤尾高翘,戴起来格外迷离媚人,五个人本就是风华绝代的美人,戴上面具不仅遮不住美貌,反而别添了神秘的韵味。
璃镜她们到了测试点的时候,天下山庄的“天下战队”已经列队等候了,一共一百人人。所谓的测试,不过是测试这支战队的战阵,一百人不过是其五十分之一的比例。
璃镜知道的时候,还惊讶过能组建战队的组织实力,要养五千人的队伍,还要提供装备、兵器,甚至供应修炼的魔核晶,实在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这天下山庄的主人也不知道是谁,做什么营生,才能经营如此大的战队。江湖只知道天下山庄的崛起,但是他们靠什么而崛起,知道的人却不多。
整装待发的天下战队,皆是一身黑甲,看起来黑压压地一片,状似蝗虫。
待璃镜她们五人出现的时候,战队里出现了短暂的骚动,虽然隔得远了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璃镜直觉那不是好话。
凤溪做了个手势,璃镜她们都停了下来。
“今日测试,说好了是死伤不计,各凭本事。所以,我们也不要手下留情。”凤溪缓缓的道,嘴角的冷笑让璃镜觉得有一丝奇怪。
接着凤溪和风子菱彼此对看了一眼。这一幕让璃镜心里不自主的升起了一丝猜想。为何凤溪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接了天下山庄的帖子。可是看她刚才的表情,并不是为雇主测试的表情,反而有一种不明的敌意在里头。
而为何她会和风子菱彼此有眼神交汇,这让璃镜不得不猜测,凤溪会不会和风子菱是一个势力的?千机阁!如此也就说得通,为何凤溪以水、土双属性的战气而能跻身超级高手之列了,背后有如此强大的势力,也就难怪了。
再想到叶缺,此人惯会利用他人,璃镜是亲身感受过的。
想到这儿,璃镜心里就一阵烦躁,可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不过五人组队比赛之事已成事实,璃镜就像被拴住的蚱蜢,同在一条船上,想下去也不能了。
在璃镜愣神的当口,天下山庄的人已经迎了上来。
“何庄主。”凤溪对来人颔首问好。
璃镜抬眼看了看这位被凤溪唤作何庄主的天下山庄的庄主,只见他一袭白衣,眉眼尾梢带着一股子风流写意,但浑身气势逼人,有一股戾气,让人不喜。
“想不到,凤小姐的队友都是如此佳人,不知可否为我介绍一下?”何熙烈的眼睛扫向凤溪背后的四人,最后眼光在璃镜身上停住。
璃镜仿佛被毒蛇缠住一般,浑身的难受。
“都是无名小卒,哪里敢劳庄主下问。”木木淡淡地拒绝了。
何熙烈的眼里闪过一丝被拒绝的怒意,但一闪而过,不注意根本无法察觉。
“怎么会,凤小姐大名鼎鼎,她的朋友有岂会是无名之辈。”何熙烈道。
看来凤溪的匿名接贴,早被人探知了底细。这也不奇怪,天下山庄毕竟是大势力,这点调查人的本事都没有,那还怎么立足。
凤溪冷冷地道:“我们是来为庄主测试战队的。”
何熙烈脸上的笑意再也绷不住,冷冷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则反身都到一旁,坐在了临时搭建的竹棚之下观战。
对方的战队齐声高喝,气势顿出,仿佛一柄出鞘利剑。
璃镜在心里叹息一声,倒底是自己江湖经验少,不知道人心险恶啊。既然战队是个大实力保守的秘密,那她们作为测试之人,想必就是对方祭刀的第一场血。接帖子的人也得看有没有命享受对方给的报酬。
璃镜懊恼于凤溪居然对自己的队友如此欺骗,而风子菱如果是同伙,也只字不提。
“不用担心,我便是拼死也会保住你们的。”凤溪也知道自己的队友不是傻子,到此时大家都有所猜疑。
“既然是磨合,若没有危险,又怎么能真正磨砺出宝剑来,还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凤溪真诚的道歉。
风子菱在旁边握了握璃镜的手,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璃镜缓缓地抽出手,没出声。
叶缺可能还有后手安排,但璃镜愤怒的不是会不会有事,而是队友的欺骗利用。璃镜这才意识到,这真的是一场不进则退的游戏。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向前,不惜利用欺骗感情,这是一场残酷的生存竞争,而人心都在向坚硬转变。
璃镜反省着自己的天真,她竭力想让自己关心和在乎的人在这一场游戏里存活下去,而别人在乎的却是抛下其他人远远领先的生存。
只是如今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璃镜想着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利用队友,组队不过是为了最后的奖品。
“吼吼。”天下战队的兵器在空中互相碰击,发出慑人的气势来。但是看每个人的修为,大多数不过是武灵六、七星的修为,一百人里有大约十人达到了武宗的级别。
可别小看这些实力,虽然璃镜她们都是武宗十星的修为,但是双拳不敌四手,而且对方有战阵的组合。
其实这样的战队已经让璃镜觉得惊讶了,也是天谕学院位列大陆三大学院之一,所招的弟子都是精英,才有如此多的武宗在里头,而新进的人员也大都是武灵的修为。
若是天下山庄的战队全是武灵级别,这样的队伍也足以横扫四方了。
面对天下战队,凤溪她们很自觉地上前一步将璃镜挡在了身后。璃镜只待何熙烈身边的擂鼓人,擂响那面鼓,就为凤溪等四人加上辅助技能。
鼓声一响,天下战队的人每五人迅速组队,形成尖锥形,以凌厉快速的气势迅速突上前来。
璃镜的手一抬,给前面四人都上了一个“顺流直下”和“金光万丈”。
凤溪则起手就是“土之境”,以她如今的实力,稳稳地困住了天下战队后面的五十人,璃镜站在最末,对战场中的事情看得最清楚,那五十人就跟忽然眼盲了似的,在土之境里徘徊,就是突围不出,可外面的人却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行动。
璃镜本身也经历过土之境。而土之境的威力虽然极大,但是所耗的战气也巨大。不过凤溪这一手大大地减轻了木木她们三人的压力。
璃镜瞬间又为凤溪加了一个“春回大地”,有了璃镜的支持,凤溪的“土之境”就如虎添翼了。
但是战阵也不容小觑,天下山庄的战阵名叫“尖刀”,以快速、尖锐为特点,冲在前面的队伍,瞬间将凤溪等四人以八字形隔绝开来,中间两队直扑璃镜而来。
即便是在闪电的冲刺之间,璃镜也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淫、笑,尖刀阵前头两人的刀剑更是直指璃镜的胸口。
风子菱和木木的长鞭以及长藤立即反向刷了过来,卷向那两队人马,璃镜脚尖一踮,腾空弹起,在那两柄刀上轻轻一点,借力腾到空中,俯瞰下面,天下战队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木木和风子菱的藤和鞭都可以群攻,而白清的琉金剑也可以剑风伤人。凤溪一力支撑“土之境”,一力又左右腾挪,以高速水箭伤人。
璃镜指尖轻轻一点,为凤溪又添了一层“春回大地”,在降落的瞬间将“见血封口”以群攻方式施展开来。
战气立即有些紧张起来。
面对战队的时候,璃镜才发现花间谷战技的彪悍以及对战气的巨大消耗。这是在二人赛和三人赛里几乎没遇到过的情况。璃镜顿时对自己残缺的爱恨篇加深了怨念。
若是璃镜的气海不一分为二,那在对阵战队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无敌。璃镜的心里也闪过要祭出五蕴通天莲的念头,但是她觉得天下山庄这些人明显就心存歹意,若是五蕴通天莲的消息泄露出去,她可就麻烦大了,虽然如今至恨篇略有小成,但也不敢托大。
于是祭天魔舞成了另一个选择,可惜后遗症实在太强。璃镜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千般念头,是不是时候该找个伴侣了,这样祭天魔舞的后遗症也就没什么了。
林惊涯伟岸的身影顿时出现在璃镜的脑海里。当然只是一瞬间而已。璃镜此时落在了地上,迅速后退,凤溪和白清已经回援。
天下战队此时血少的人已经有伤亡,凤溪迅速地缩小了土之境的范围。天下战队的人一出土之境,立即补上了队员的缺口,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也不知对方用了什么指挥手段,天下战队迅速腾挪,再次以八字形冲散了凤溪她们四个,然后瞬间翻转八字,将璃镜一个人团团围住,而凤溪她们则被逼到了对角。
尖刀阵的威力这时候显现了出来,五人一组,刀尖队员是主攻,其余四人是助攻和防守,四人齐齐施展的盾法战技有阵法加成,一时间以凤溪她们的实力都不能瞬间破除。
而这个瞬间,已经足够对方的刀尖队员消灭璃镜了。
若是璃镜只是普普通通的花间谷弟子,恐怕早就香消玉损了,她的水波密对能量型攻击最有效,但是面对近身的实体武器攻击就大打折扣,金光万丈也很厉害,但是扛不住十几人的同时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天下战队已经形成合围,十几柄刀同时刺入璃镜的体内,发出刀背相碰的脆响。
但是璃镜的身体里并没有血流下,人影忽然成空,她已经在凤溪的身后了。
何熙烈看到此处,“唰”地站起身,眼睛里充满了兴奋。
这是璃镜的分神大法。她对自己身为治疗的处境很了解,知道无论遇上哪一只队伍,对方都想先解决自己,所以她一看到天下战队的第二次突击,就敏感到了自己的危险,率先施展了第二相,并收回所有的战气全速为自己加上“顺流直下”,并稍稍催动了一丝五蕴通天莲,通天莲微微闪了闪亮光,让她以目不可及的速度闪到了凤溪的身后。
当此时,璃镜的战气已经有些气竭,脱困后,立即晋入平镜之态,察觉到凤溪的土之境已经有些崩溃之像,刚才她们都不知道璃镜已经到了自己身后,全力回援,都是拼了所有的力气,凤溪更是分出了土之境的维持战气,只为了尽快破掉对方的防御。
璃镜赶紧为凤溪加上“春回大地”,再看四人里实力稍微弱了一点儿的白清和风子菱,给她们上了一个“燃烧吧,火鸟”,至于木木,璃镜实在无力照看了,总还要留一点战气防身。
好在“见血封喉”虽然瞬间威力不大,但是持续掉血,对方又没有治疗,场上就只看着天下战队的人,前一刻还在奋力攻击,身影闪到一半突然就死了。
璃镜可丝毫没有同情他们的心思,刚才十几柄刀刺入她的第二相的时候,对方可没有留手。
此时,场中天下战队的队员已经死亡半数,凤溪收回土之境,正要全力以赴地攻击,就听得场外战鼓轻点。
这是双方约好的停战信号。
天下战队立即收队,这是何熙烈输不起了,再死人可就亏大了,毕竟战队的训练并不容易。
既然对方收了队,凤溪她们就不好赶尽杀绝了,也收了手。
何熙烈走上前来,笑道:“几位姑娘好生厉害,我这战队输得心服口服,亏得他们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骄傲自满,今天多谢几位姑娘了。”
凤溪淡淡地道:“拿钱办事而已。”
何熙烈没想到凤溪这样不给面子,拍了拍手,后面有人送了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是一张紫色晶卡。这种卡是以千万为计量单位的。
凤溪收了卡,口里道:“多谢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稍等。”何熙烈出声阻止,然后看着璃镜道:“不知道这位小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天下战队,条件随便小姐提。”
璃镜想都没想就道:“对不起。”
何熙烈的脸色居然没变。
“走吧。”凤溪在前头转身。
璃镜跟着转身,走出不过五步,背后忽然有战气袭来,速度快得璃镜几乎闪躲不及,她眼前人影一花,凤溪已经挡在了她的跟前。
一支金箭当胸刺入凤溪的胸口,璃镜的“春光”瞬间出手,但依然阻止不了凤溪胸口的血的冒出,箭尖没入半指,被凤溪的土之境挡住,好在伤口不深。若是换了璃镜,她没有土之境可挡,这伤势还真不好说。
因为璃镜她们在场的五个人都看出来了,何熙烈居然也踏入了半步武尊的境界,他的境是金之境,看样子修的是箭境。每个人的境都不一样,比如凤溪的境是土之境,但是主修的是困。
若非凤溪同样有“境”,恐怕还挡不下这箭。虽然凤溪和风子菱都做好了临时应变的准备,但是都没料到何熙烈有此等修为,倒底是托大了。
璃镜本来对凤溪有些不满,但是她此时以身相挡,这一份心意璃镜不得不领。
何熙烈一招得手后,见凤溪居然受伤不重,正想再次出手,但是眼角却扫到突然出现的一个人,顿时收了手。
风子菱、木木和白清眼看凤溪受伤,也要出手,但是被凤溪以手挡住,“不用,我们快走。”
璃镜扶着凤溪,给每个人都加了“顺流直下”,五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何熙烈想追也追不上,当然他也没有精力来追了。
刚才出现的人正是他最得力的手下,负责着天下山庄最主要的业务。
璃镜她们一行回到麝月楼时,凤溪的血已经止住,伤势不算严重。璃镜没想到“境”所造成的伤害,以她的“春光”居然起不到太大的疗效,这对璃镜是个不小的打击。
“今天的事情,对不起大家了。”凤溪忍着疼痛道,尽管她的话没头没尾的,但是璃镜和木木还有白清都明白她的意思。
最后是木木开口道:“只希望这种事情没有下一次。”
凤溪点点头,“不会再有的,其实这一次也是事出有因,可能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的。”然后凤溪回头对风子菱道:“子菱,你今晚和璃镜一起住吧,护着她,我怕万一天下山庄来找麻烦。”
风子菱点点头。
看今天何熙烈当着众人的面都敢迫不及待的出手,璃镜也觉得他们偷袭自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因此也不反对。
夜里孤灯相对时,风子菱数次张嘴相对璃镜说什么,都不知该如何开头。
还是璃镜看她这样觉得难受。先才凤溪为璃镜挡箭时,其实风子菱也有这个打算,只是慢了凤溪一步。
“子菱姐,你什么也别说,我知道你的难处。”风子菱是个重承诺的人,既然她卖给了叶缺五十年,自然要忠于他的事情的。
“璃镜,我……”风子菱内疚地拉住璃镜的手,“我欠你的不知道该如何还?”
璃镜反拍了拍风子菱的手,“子菱姐,你不必放在心上,当初我为你去取龙血,也没损失什么,反而另有所得,你没欠我什么。”
璃镜不愿风子菱一直惦记这事,指不定最后恩变成仇,她也没指望过要风子菱回报。至于欺骗和刚才的奋不顾身,等于两相抵消。
“这一次的事情我不是存心骗你的。”
风子菱此话一出,璃镜的眼睛就亮了亮,这等于她在承认她和凤溪真的是一个势力的,也就是和叶缺有关。
风子菱的话能说到这个地步,璃镜再大的心结也解除了,朋友之间可以互相谅解,只要不欺骗就好。
璃镜对风子菱笑了笑,“好了,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风子菱也笑了,“我知道了。”然后叹息道:“你这样好的姑娘,也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啊?”
璃镜的脑子里又闪过林惊涯的身影,抿嘴一笑,不说话。
第二天,五个人分了钱一同回了天谕学院。璃镜这下可真算得上是小富婆了,这一回分了一千万走,加上花颜和洛可可的店开到了墨提斯城,收益很不错,已经分了璃镜一百来万金币了。
璃镜怀揣着千万金币,寻思着要不要买个坐骑。
回程的路上,璃镜在小镇上,幸运地买到了最后一份《江湖八卦报》。
上面的头条新闻就是,“天下山庄一夜间覆灭”,骁族义堂替天行道,消灭了神谕大陆最最骇人听闻的贩卖人口组织。
看了报道,璃镜才知道,天下山庄的异军突起,完全是靠贩卖女人得来的高收益来扩大实力的。这让璃镜忽然想起了当初她在罗迦城骁族拍卖行看到的那个猫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强迫贩卖的。
其实这件事情璃镜她们也算参与者。当何熙烈正在西山看凤溪她们测试战队的时候,他的最大营生正在被人清扫。
怪不得凤溪和风子菱为了这件事宁愿欺骗队友,也要完成任务。换做是璃镜,她想自己也会这样做的,八卦报上说的那些被卖的女子实在是太悲惨了。
璃镜的心顿时好受了许多。
只是她忽然想到,为何是骁族义堂清扫的天下山庄?风子菱明明是叶缺的人,至于凤溪,如今想来有可能是骁族的人,也可能是叶缺的人,情况不明,但是叶缺必然是和骁族有关系的。
本来千机楼就够难对付了,如今加上一个骁族,璃镜的脑子瞬间就开始痛了。
八卦报翻到第二页,赫然是叶缺的消息。
八卦报开了盘口,赌谁是叶缺夜渡春风的对象。
高居第一名的是大陆第一美人司空绮。下面有反对的,也有赞成的。反对的理由是,如果是司空绮,她怎么会去花三亿去买叶缺倒底有多少个床伴,赫骁也就不必悬赏三十亿了。
而赞成的理由是,正因为是司空绮,她才更好奇叶缺还有没有其他床伴,同时赫骁悬赏,就是为了想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司空绮是不是背叛了自己。
这一出狗血的三角恋,在八卦报上沸沸扬扬的闹了好多期,一直没有结论,当事人更是没有任何表态。
八卦报一共列了十个可疑对象,其中凤溪居然也赫然在目,还有云裳门的羽纱。这十个人基本上就是百花谱的前十名
第二名也是百花谱上的美人,位居第五,名唤琴瑟,璃镜不认识,但是也听说过大名。琴瑟是音谷的人,一张五弦琴,弹得百鸟朝琴,鹤飞蝶舞,听说听过她弹琴的人,三日都回不过神,再也听不进其他任何人的琴声。
但是琴瑟自视甚高,非知音者不弹。迄今为止,听过她琴音的也不过十来人。而叶缺叶楼主是唯一一个受邀进入她音谷做客的人。
期间的绯闻传得活灵活现,讲琴瑟是如何为叶缺独奏一曲,叶缺又是如何陶醉云云。如果大陆第一美人都笼络不住叶缺,那以琴艺独绝闻名的琴瑟美人,自然就成了第二人选。
璃镜以为这是八卦报高看叶缺了,还以为他这种人能懂什么艺术。
璃镜完全是旅途无聊,坐在租来的坐骑上没事儿干才看这些江湖绯闻的。当璃镜的目光扫到最后一排时,只见自己的名字居然也在列,不过她的名字在其他人等里面,以小字标出。
璃镜看到自己名字时,心都漏了半拍。还好,其他人物是指曾经和叶缺同时出现过的女子,那就多了去了,上面列了好几十个人。璃镜在百花谱之外,自然没有受到重视。她一点儿没觉得遗憾,如今还深为没上百花谱而庆幸。
当夜璃镜歇在了一个小村的旅馆里。租来的坐骑实在不给力,又是胆子小得米粒儿大的地面走兽,天一黑就半步都不肯再挪动。
璃镜走进房间,小村里的客舍,基本没有什么设施,屋里一张桌子,一张木板搭的床,再别无他物。
好在璃镜身上所带还算充足,她先将自己的床单被套等取出来铺好。这才慢条斯理地从乾坤囊里拿出香樟木浴桶来,客舍提供井水,璃镜要做的就是运气幽水兰火烧热洗澡。
璃镜绝不肯承认这是跟着叶缺学的,只是觉得是人都要洗澡,自身带一套确实方便,也免得今后再丢丑。
弄好水,璃镜在水里滴了两滴自己配置的润肤香露,空气里渐渐被热水氤氲出一股独特地沁人心脾的香气,可以舒缓人的情绪。
璃镜关好门窗,脱了衣服,满足地喟叹一声,舒舒服服地将头枕在桶沿上泡起澡来,想着若是这会儿有人再给自己按按肩颈,那就真的是不负老天的恩泽了。
正在这当口,璃镜听见自己身后的窗户突然一声脆响,她急速回头,只见到一个人影闪入,再定睛一看,正是穿着一袭白袍的叶缺。
真是阴魂不散,每次的出现的时机都这样猥琐。其实叶大神也有正常出现的时候,只是璃镜故意或者不故意地就选择性忘记了。
璃镜的手交叉挡在胸口,这是洗澡的人在发现有人闯入时下意识的动作。她怒目瞪着叶缺,叶缺脸上有一丝愕然,大约他也没想到璃镜居然在洗澡。
叶缺的手动了动,璃镜和他之间就多了一座三扇绣云崖海水的黄花梨木镂雕屏风。
从月光映出的黑影来看,叶缺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屋子里那张圆桌边上了。
璃镜咬了咬牙,还是得从澡盆里爬起来。只是灯光透过屏风把人影打在上头,虽然看不见具体的什么,但是依然是曲线毕露,惹人遐思。就这么点儿春光,璃镜也是绝不愿意让叶缺看见的。
但璃镜又没有本事在水桶里穿衣裳,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爬起来,取了一件袍子穿上,可没有闲暇功夫穿平日的衣裙了。
璃镜将紫色绸袍的带子紧紧地系了系,这才转出屏风,脸上带着问罪的表情。
“你做贼啊,不走正门儿……”穿窗户,这是后一句。但是璃镜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叶缺手上的那份八卦报,正好翻在第二版,也就是八卦报开盘口赌叶缺那唯一的共度春宵对象是谁的那一版。
叶缺听见璃镜的声音,就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转过头来看她,貌似是在询问她怎么不继续说了。
其实璃镜是忽然想起来,叶缺走窗户不被人看到比走正门是要好一些。
“找我有事?”璃镜不觉得叶缺是故意挑她洗澡的时间来占便宜的,因为更大的便宜早就被人占光了。
叶缺没说话,只盯着璃镜看。
璃镜的头发上和脖子上还有水珠在滴,紫色虽是深色,可是被水洇湿的地方颜色更深,紧贴在胸口,描绘出了一幅让人吞口水的美人出浴图。
当时哪里还有工夫顾得上擦水,璃镜只能假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坐在了叶缺的对面,好歹还有一个桌子挡住半截身子。
然后璃镜缓缓运功,将身上的水汽蒸发。
叶缺的嘴角不明所以地勾了勾。
璃镜最烦他这种阴笑了。
“找我有事?”璃镜再次问道。
叶缺的眼睛往他脚下瞥了瞥,璃镜这才看到他脚下还躺着一个被捆成粽子模样的人,叶缺移了移油灯,璃镜这才看清楚,那人正是武志忠。
璃镜抬起眼皮,看了看叶缺。
叶缺将油灯放回,道:“子菱拜托我的。”
呃,称呼已经从风小姐变成子菱了。璃镜也不知道这叶缺有何魅力,居然将风子菱收买得忠心耿耿。其实在风子菱初初卖身给叶缺的时候,璃镜丝毫不担心风子菱会将叶缺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毕竟璃镜和她的交情、恩情可不一般。
但是叶缺真是好手笔,短短三个月,风子菱就处处以他为先了。
璃镜点点头,又看了看叶缺,意思是,货已经送到,你可以有多远滚多远了。
“上次的事,事出突然,还请原谅我的唐突。”叶缺看了看武志忠,说的是上次打晕璃镜的事情。
璃镜没想到叶缺居然还会道歉。
只是遇到叶缺就没有好事,璃镜不以为自己能有多大脸面可以辛苦叶楼主亲自跑一趟只为送一个武志忠。所以她跟小刺猬一般,全身竖起了刺,警惕地看着叶缺。
“我想我只能专门来一趟,才能表示诚意。”叶缺说得很真诚,看着璃镜的眼睛道:“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人脏了手,需要我帮你解决他吗?”
璃镜反射性地就想摇头,但是她忽然想到要自己下手杀武志忠,看着他的血液从身体流出来,其实丝毫也感觉不到什么复仇的快感,她纯粹只是不希望武志忠这样的人渣再在世上残害其他同胞而已。谁动手都是一样,这种血腥的事情送给叶缺做最好。
璃镜点了点头。
(改错字)
叶缺仿佛满意似地笑了笑。精致的眉眼立即生动了起来,像春风拂过花园,万紫千红开遍。
璃镜心虚地赶紧调开眼睛,心里念道:“阿弥陀佛,j□j,空即是色。”
叶缺仿佛没有察觉到璃镜的异样,眼睛落到桌上的八卦报上,道:“上一次也要多谢你为我疗伤。”
疗伤,多正常的字眼。只可惜疗伤的方式太过香艳。寒夜、村舍、孤灯,容貌绝世,可堪匹配的孤男寡女,对坐灯下,再说这样的话,就难免有些调情的意思了。
只可惜叶缺的神色太过正经,而且璃镜仿佛还能听出一丝咬牙切齿,以至于璃镜不好怀疑他的真实意图。
但是璃镜自己,脸上火烧火燎,抑制不住瑰丽的红色升上脸颊,连白皙的耳垂都嫣红欲滴了。
这种事情,女人实在不能和天生就厚脸皮的男人相论。
璃镜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也不接话,眼睛只能放在报纸上。
半晌后,叶缺的手指在八卦报上点了点,“要不要我们一起分了这三十亿,嗯?”
叶缺的最后一声“嗯”就像呢喃在璃镜的耳边一样。
璃镜跟炸了毛的猴子似的,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叶缺,声音拔高一线带着一丝尖叫:“不要。”
虽然璃镜在穷困潦倒,没有坐骑被鄙视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要赚这三十亿,但是那都是随便想想而已,安慰安慰自己,可从没有打算真去赚。
叶缺的眼光认认真真地在璃镜的脸上扫着,仿佛不会错过任何蛛丝马迹,要直直透视到她的内心去。
璃镜的肌肤玉洁光莹,透过灯光看,仿佛能看到那薄薄的晶莹下的血管,甚至可以听到那血管里血液流淌的美妙声音。
以至于璃镜自己都以快要错觉叶缺可以透过她的肌肤看穿她的心思了。
所以璃镜投降了,“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也绝不会要挟你要封口费的。”璃镜在桌下的腿有些发抖,她心里狂念,“赶紧让这个瘟神走吧,赶紧让这个瘟神走吧。”
叶缺的眼角跳了跳。
璃镜的手撑在桌沿上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发抖了,今晚月黑风高,这厮不会是来杀人灭口的吧,八卦报最近几期都在连载各种叶、赫、司空三角恋的各种版本。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璃镜对此已经深信不疑了。
璃镜望着叶缺的眼睛里,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求饶。“姑娘我前程远大,最大的仇人就在眼前,还没有报仇呐,可不想死。”英雄都可以可伸可曲,璃镜一向是识时务的。
叶缺静了片刻,以一种“你很奇怪”的眼神看看着璃镜道:“你想多了。”
好吧,是璃镜姑娘太八卦了。
叶缺站起身,对璃镜颔颔首,这就是告辞的意思了。
璃镜赶紧站起身,送了叶缺出去,他很轻松地就将武志忠提溜走了。
璃镜若有所思地望着叶缺离开的方向,心里想着叶缺身为千机楼主,又和骁族有理不清的关系,这样的大人物,今夜就只是专程来给自己送武志忠?
璃镜开始努力回忆他们数次见面的原因,前两次算是孽缘,可后面几次完全可以说是叶缺是一步一步引着自己入蛊的,那么这一次又是什么原因?
璃镜百思不得其解,皱了皱眉头。叶缺主动替自己处理武志忠,算来该是卖好,可是他卖好的背后指不定就有见不得人的鬼心思。
璃镜有些懊恼地跺跺脚,早知道就不和凤溪还有风子菱组队比赛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璃镜既然拿不准叶缺的心思,也就懒得再为他费脑子,干脆打坐运功,天亮时分又继续赶路。
璃镜回到天谕学院和凤溪等人汇合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五人赛。
五人赛依然是抽签制,参加的队伍一共有二十来支,但泰半都是来练手的。璃镜她们的对手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林惊涯的那支队伍。
一路走来,璃镜她们这支队伍势如破竹地冲入了冠亚军的争夺。
璃镜的心里又激动又兴奋,赢了就有天阶功法,至于那些宝贝璃镜倒还没那么眼红。
决赛前,五人坐下来议论战术的时候,凤溪侧头看了看木木,“你怎么看?”
相处久了,璃镜才知道木木不仅人长得漂亮,淡雅出尘,仙气十足,而且异常聪慧,所以凤溪有困难都习惯先问她。
木木摇了摇头,“胜算不大。林师兄的剑之境,攻击异常霸道。”
璃镜知道,木木的意思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战术都微不足道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认输,连拼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吗?”凤溪问。
木木没说话。
其他人心里都叹息了一声。
“我想,两年后的大陆全学院比赛,到时候只可能是武尊的天下。”凤溪向往道,“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们是有机会进入地火炼狱修炼的,尤其是子菱,这对你的帮助最大,我们都要争取晋阶武尊,最次要踏入半步武尊。”
凤溪这样说的意思,那就是已经放弃了和林惊涯的比赛。
璃镜看过几场林惊涯的五人赛,那简直是压倒性的胜利,“剑之境”下,剑气肆虐,无所不在,让人无所遁新,听说“境”修到大圆满境界可以笼山罩海,也不知是真是假,可若是那般,真是逆天了。
夜里,璃镜坐在自己的床上盘腿调息,她几乎是没有睡眠时间的,时时刻刻都在修炼。
对于明日的比赛,璃镜比凤溪她们都更有斗志,她本就是个不轻易服输的人,何况还存了一丝私心,想要让林惊涯也要重视自己的实力,璃镜至今还在为五人赛组队的事情耿耿于怀,若是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就不会处处被动了。
璃镜认真思考着自己的不足。最大的弊端在五人赛时,已经显示出来,那就是战气不继,队友的修为高,随之而来战气的消耗也大,璃镜支撑得有些小吃力,若遇上对手实力强悍,她还要分神助队友抵抗,那就更是左支右绌。
譬如林惊涯的“剑之境”下,璃镜自问,如果她的战气可以不受限制,那她就可以无限地拉升队友血条,加强队友的防御和速度,等待逆转的机会,可惜这都是美好的愿望。
而璃镜一直以来都没有进步的还有两点,一个就是她心心念念地截取对方能量为己用;另一个就是“缩地成寸”,缩短队友发大招的时间间隔,有了这一点,那简直可以所向披靡了,璃镜想象着木木的“木卷风”密密麻麻肆虐场内的情况,真是美好啊。
次日,璃镜选了一套粉色的衣裙比赛,象征着她心里那粉红色的泡泡,只是也知道林惊涯肯定看不懂,他就是那种一心修炼的狂人,走坐间都像一柄凌厉的剑。
不过这并不妨碍璃镜单纯的暗恋,这是一种酸酸甜甜述说不了的感觉,璃镜甚而觉得若是她说出来了,也许这样的甜美之感就会消散。
而她更喜欢远远地看着他,在心里幻想着种种情景,那个人以林惊涯的形象出现,但未必就是林惊涯本身。
璃镜也从没想过要向林惊涯表白,因为她同样认为情感会阻碍修为。也不知道这种认知她是打哪儿得来的。
今天除了璃镜之外,凤溪、木木、风子菱,甚至素来低调沉默的白清都认认真真地打扮了一番。五个人齐齐登场,简直亮瞎人的眼睛。
本来这场决赛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不太具有吸引力,一百学分买入场券观看的,都是冲着五大美人来的。
天谕学院的院长也同时在坐,他身边另外坐着一个人,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穿着一袭紫色绣粉蔓藤花的袍子,头上白玉冠,明明是很打眼的装扮,可他就是奇异地低调,你一眼扫过去,就跟看不见这个人一样。
可他明明就坐在那里。
璃镜能察觉到他,完全是因为心里升起的一丝奇异之感,不明所以。
这个人好像叶缺啊,璃镜以为。他怎么会在这儿,同院长又是什么关系,璃镜又开始头疼。
璃镜回头问凤溪道:“院长旁边坐着的那个人是谁啊,好像不是我们学院的?”
凤溪闻言,抬头看了看场外,“不是龙长老吗,没有其他人啊?”
璃镜诧异,再定睛看了看,果然没有人。璃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难道是白日幻象,可也不该是看到叶缺啊?
场上的赛场预备钟声响起时,璃镜赶紧收敛心神。
风子归看到璃镜,冲她笑了笑。
璃镜也微微一笑。昨天风子归来看她和风子菱,风子菱还打趣说对他不会手下留情。
风子归俨然成熟了不少,假装受伤地笑道:“赛场上无姐弟啊。”
风子菱拿手肘撞了撞他,“那有没有心上人啊?”
风子归的脸立即就红了。
下一秒,参赛的人被直接送入赛境。
林惊涯依然是白衣翩翩,面冷如霜。双方的人都没动手,大约除了林惊涯,其他所有人的心弦都绷紧了。
凤溪她们是等着林惊涯挑对手,以为他一上来就会用剑之境,不够显然是她们过高地估计了自己。
林惊涯的手缓缓抬起。
“剑出。”直奔凤溪而来,他不屑于去率先攻击身为治疗辅助的璃镜,这是高手对自己的极度自信。
面对林惊涯的攻击,任何抵挡和防御几乎都是无效的,他的剑气,可以划破长空,无视武宗级别的防御。
璃镜心念一动,几乎是在林惊涯抬手的同时,她的平镜之态已经感知了他的能量波动。面对林惊涯这样级别的对手,不可以有任何侥幸心理。
璃镜几乎是一念间就催动了五蕴通天莲的金之瓣,这是比赛里五蕴通天莲第一次离开璃镜的额头,场上顿时白色的莲花遍布,莲苞盛开为莲花的瞬间,凤溪就已经察觉到了变化。
凤溪自有一套独特的水行战技,这是她两人赛冠军时,得到的天谕学院三本天阶战技之一的“水宗”。其中的“水无痕”是第一招,主要是增加敏捷。
金生水,璃镜以金之瓣催动了全身的战气施展出“顺流直下”,不仅本身又速度加成,同时还对凤溪的水属性有帮助。
所以,林惊涯的“剑出”落空了。
这还是第一次。
剑出之名,其实该叫做剑出无空。快、狠、准,他身法本就急速已极,剑气更是凌厉,没有丝毫花招,简洁到巅毫地落在凤溪头上,居然都被她游鱼似地躲过了。
林惊涯不急不躁地收剑,抬眼看了看空中的白色莲花。
场外的天谕学院院子手都握白了,他自然比其他人见多识广,五蕴通天莲他也只是在传说里看过,不想今日居然能在天谕学院的弟子身上看见。
凤溪在躲过“剑出”后,信心大增,同璃镜对视一眼,彼此已通心意,“土之境”拔地而起,“困!”
凤溪的土之境有三重境界,第一重为“困”,喝令一出,四壁皆封。
林惊涯也躲不开这“土之境”,因为大地皆土,所以“破”字可解,没有躲字可逃。凤溪的土之境才出,林惊涯的剑气已经冲天,将土之境撕开一个裂口。
璃镜大为叹息,她的五蕴通天莲,就是缺少了克金的“火之瓣”,林惊涯的剑虽然是实体武器,但是总归是属于金之属性,火之瓣可以克制他对金行灵气的吸纳,不让他的剑气借外力催生。
而火生土,璃镜也无法帮助凤溪助长土属性。
璃镜大急间,忽然看到了木木,她大喝一声“木墙”,五个人毕竟配合了不少时间了,木木在听到璃镜喊话的一瞬间,“木墙”应声而出,它本就不是什么大招,几乎是瞬发。
木墙叠加在土之境上,本来木克土,但五行通转运行,生由死出,璃镜同时催动五蕴通天莲的水之瓣和木之瓣,施展出拔苗助长诀。只是这一回不是为了破“土之境”,而是强行将土之境扭转成木之境。
以凤溪土之境的境界为基地,木木的木墙在木行战气的增加和水行战气的促生中,立即拔地而起,高耸入云霄。
这之种种不过发生在瞬间,林惊涯的冲霄剑气,被弥天而来的木墙遮挡,黯淡了不少光芒。
只不过此刻,木木、璃镜和凤溪都全力在对付林惊涯,而他的其他四个队友也不是吃素的,白清和风子菱以二敌一,还是有些吃力。
“紧。”
这一刻,凤溪也爆发了,她的土之境本不成熟,施展不出第二重“紧”,但璃镜在她喊出的瞬间就为她催动了土之瓣,
这时的赛场上几乎可以用美丽绝伦来形容了。
五蕴通天莲,就像下凡的花界司神一般,当空绽放,白色、青色、黑色、黄|色花之缎飞绕。
但是绝美下却是惊心动魄的瞬间。
凤溪临场借助璃镜爆发,成功地施展出土之境的“紧”,只见凤溪的“土之境”急速收缩,挤压空间,大有要将林惊涯裹成胶囊之感。
土之境由布满全场的范围收缩到不过半丈时,这时“土木之境”忽然剧烈波动,片刻后仿佛被戳破的皮球般塌陷了下去。
林惊涯的剑气破壁而出,势如骁龙。
还是没能困住他。
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影刚闪出土之境,剑尖指向的就是璃镜了。
根本容不得人有任何思考的机会,林惊涯看起来就像是还在土木之境里时就锁定了璃镜,待他一旦得到自由,一剑“独默”悄无声息地就刺入了璃镜的体内。
谁也聊不到,低调到让人几乎察觉不到波动的“独默”才是林惊涯的杀招之一,攻击强大而悄无声息。
所有人都等着璃镜离场的白光闪过。
只有场外眼力最尖的人这时候才看清楚,璃镜已经站在了林惊涯的身后,喘着大气。
全场都轰动了。
没有人能料到林惊涯破出土木之境的瞬间就已经锁定了璃镜,速度之快,力度之狠,就是凤溪也自认肯定躲不过。
但偏偏璃镜察觉到了,而且施展出凌波微步和第二相,躲了过去。
这样极度的爆发,耗竭了璃镜的战气。但是她就是下一刻就被送出场,她的身影也终将长长久久地留在众人的眼里。
毫无疑问,这一场,表现得最出色的就是璃镜。
璃镜力竭后,被林惊涯的队友一招送出了场。
后来的比赛,几乎就没什么悬念了。
比赛下来,凤溪大为兴奋地找到璃镜,“厉害啊,小镜子,你那花也神了。那时候我简直跟变成两个我一样了。”
璃镜笑了笑,有些担心五蕴通天莲如今人前显露,也不知后来会招惹什么麻烦,可是这样的宝贝,若不能动用,要之也无用,璃镜在修炼冰焰小成后,就已经决定在该动用五蕴通天莲的时候就动用,有时候压力也是动力。
木木跟在凤溪的后头,对璃镜竖起了大拇指。她则是更佩服璃镜临场应变的急智。在凤溪的土之境不能支撑后,居然被她想到了土木之境。
而这一场下来,木木得到的好处最多,她本就是十星巅峰的修为,一直触碰不到境,这才屈居凤溪之下的,可就在场中,借着璃镜的沟通,她的木墙覆在土之境之上时,她瞬间心灵福至,体会到了那最关键的一瞬。
木木自信,接下来她一定能领悟出“木之境”。
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了,不过那是五人赛第一名才激动。璃镜等人就只能巴巴地看着。
风子归赛后第一个就来找璃镜。
璃镜倒没有什么心酸,她是真心高兴风子归能进入一甲队伍,收获一卷天阶战技和一个地阶法宝。
风子菱自然也极高兴,甚至比自己得了第一还高兴,“风子归,你这回可发财了。”
风子归红着脸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悄悄问璃镜,“璃镜,那五件地阶法宝里你喜欢哪一件?”
风子归这样问,不是璃镜自作多情,她几乎可以肯定风子归是要送给自己了。所以她眼珠子转了转,俏皮地道:“都喜欢行不行?”
风子归笑道,“怎么不行,等我下回赢了东西跟他们把这五件都换回来。”
璃镜愣了愣,没想到风子归会这样回答。
“子归,我……”璃镜欲言又止。
但风子归已经读懂了璃镜的意思,他本来红润的脸忽而发白,然后默默地道:“我知道,我懂你的意思。我就是想为你尽一份心。”
璃镜不愿意说什么,“你很好,我配不上你”之类的万精油拒绝之话,只能沉默。
风子归这一回却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璃镜,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就愿意这样默默的喜欢你,哪怕你不回应我,我也就想这样一直继续下去。我不强求你喜欢我,可是请你也不要阻止我继续喜欢你。”
璃镜睁大了眼睛看着风子归,没想到腼腆如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璃镜长这么大就没学会过拒绝人,因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风子归的脸很白,依然不懈地问着:“你还没说你喜欢哪一件法宝呐?”
璃镜低头看了看鞋尖,“那五件法宝是搭配好的,你们五人组队,正好合适,今后大陆全学院精英赛时对手更加厉害,我希望咱们学院的队伍能走到最后,等那时你赢了,再送我好了。”
风子归知道璃镜说的有道理,也知道她是在拒绝,这个好姑娘不愿意占别人一点儿便宜,因而只能点点头。
“可是我实在不放心你,这一场你暴露了五蕴通天莲这样的宝物,你今后护不住怎么办?”风子归是真心实意地为璃镜打算。他丝毫不人主要走治疗辅助路线的璃镜能有什么保护自己的能力。
“五蕴通天莲如今与我血脉相连,别人拿不走的。”璃镜安慰风子归道。
“要不然,你和我姐姐一起加入千机楼吧,让我姐姐时刻护着你。”风子归原本是想自己一直守护璃镜的,可是璃镜拒绝得这样彻底,他就只能指望自己的姐姐了。
璃镜可不想加入什么千机楼,“我不加入千机楼,难道你姐姐就不护着我了?”
风子归赶紧摇头,表示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这样好看,又身怀异宝,我姐姐也不一定能护得住你,我想千机楼应该有这个实力。”
风子归又继续补充道:“你不知道,千机楼的实力惊人得很,我姐姐进去后,叶楼主就送了她一匹坐骑,还有一卷火行天阶战技。”
璃镜眼睛都瞪圆了,叶缺也实在够大方的,那也就是说他修炼的也一定是天阶战技,璃镜今后就是想痛打叶缺一顿,以报前仇,也必须得修炼天阶战技才行了。
不过璃镜对叶缺送这样贵重的东西给风子菱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自己的下属,当然要极力压榨能量了。再说了,风子菱长得这样美艳,还不知道叶缺是不是有其他心思呐。
“反正我不会加入千机楼的。”璃镜坚决摇摇头。
风子归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璃镜居然没有被叶缺那样的人吸引,可又担心她未来的处境。
“好啦,别操心了,院长要宣布奖励了。”璃镜推了推风子归。
果然台上,天谕学院的院长开始讲话,奖励是早就公布了的,璃镜她们第二名依然可以获得一卷地阶高级战技卷轴。等会儿就可以去藏经楼选取。
“这一次我们的奖励有所变化。五人赛前三甲的弟子不仅可以晋入地火炼狱修行一年,参加两年后的大陆全学院精英赛,还额外可以得到咱们学院院长一个时辰的指点。”
在场所有人都轰动了,甚至连林惊涯的脸色都露出了一丝激动。
只是璃镜一个人是傻的,喃喃道:“他不就是院长吗,他怎么这样说?”
风子归很想问,璃镜这几年在学院倒底都干了些啥:“徐院长是执行院长,因为咱们学院真正的院长行踪飘忽,不利于学院的管理,这才请了徐院长做执行院长。”
璃镜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风子归,意思是“你没玩我吧?”
风子归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怪你,很少有人见过院长的。”
璃镜有些尴尬,其实别说真正的院长了,就是这位徐院长,她也只是在入学大典上见过一回。
“大家都这么激动,我们学院的院长应该很厉害吧?是什么修为?”璃镜忍不住问道,毕竟是自己出身的学院,若是院长厉害,自己也与有荣焉嘛。
“不知道。咱们学院的院长极神秘,就是学院的长老也没见过,大概只有徐院长见过。不过在学院课程里有一条,院长单独指导一个时辰,要售卖两万学分,你没看吗?”
璃镜的脑门流下了三行汗,“呃,我只关心天阶战技去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至恨篇当时占据了璃镜所有的视线。
“不过两万学分也太夸张了吧,这岂不是说,我们都平白赚了两万学分?”璃镜有一种被彩票五百万砸到的幸福感,飘飘然,魂兮不附。
风子归见她这样,忍不住笑道:“还是想一想要请院长指点什么吧。”
璃镜直了直腰,这个还用想?她问题在刚才的一瞬间就准备好了。
(修改错字)
接下来是颁奖时间,风子归和林惊涯他们商量了一下,选择了逐风靴,风子归的木系攻击力比不上金系和火系,但是大概和他的姓氏有关,他的敏捷度相当的高,如今加上逐风靴,这走的就是单一擅长流。而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你极端擅长了,这就是一项大本事。
璃镜以为风子归选得不错,与其让各种属性均匀,还不如擅长一项。所以璃镜和风子菱都朝风子归递了个眼神,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而且风子归的运气极好,天谕学院一共有三种天阶战技的卷轴,其中恰好就有木系战技,名为“木鬼”。可以想象,假以时日,风子归的实力必然要提高很大一截。
在徐院长颁完奖之后,他清了清嗓子,道:“现在要通知大家一个新的消息。两年后即将举行的神谕大陆全学院精英赛,由于其他很多门派也想加入,所以改成了神谕大陆精英大赛,由各学院和各大门派一同选送队伍参赛。一谷、二门、三阁均有队伍参加,所以我们的对手强得很呐,盼望大家再接再厉。”
全大陆精英赛可就再也不是天谕学院的囊中之物了。天谕学院位居三大学院之一,他们的队伍在全学院精英赛里的势力也算是最强之列,所以对获胜没有太大压力。
可是如今换成全大陆精英赛,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一谷、二门和三阁是完全不逊色于三大学院的存在。而且还有很多隐世门派,势力不曾显示过,你完全不知他们的底细。
就连兰台谱自己也承认过,他们所排的名单也并不就是最全面的,还有很多人隐藏了实力,虽未上榜,但是也绝不容小觑。
璃镜只觉得心里激动万分。
当然院长的单独指导时间也让人激动万分。
神秘院长的指导顺序是按照名次来排列的,林惊涯他们队是最先的。所以当风子归一脸神往地出来,恨不能立刻扎进修炼室闭关修炼的状态让璃镜更是对院长充满了向往。
要知道,这一回风子归从院长的居处出来,连看到璃镜的时候都在走神,这可是极少见的事情。
璃镜是属于孔融让梨型的亲师友,知礼仪的姑娘,所以让自己这一队的其他四位先去接受了指导,每一个出来的人都一副神叨叨的样子,不言不语直扑修炼室,璃镜就更是对接下来自己将接受的指导充满了向往。
天谕学院院长的院落位于学院所在山峰的山顶处,可众揽周遭的风光,将黄昏森林的美景尽收眼底。
这里有阵法守护,一般情况都是不开放的,如果学生想要去山顶看日升日落,只能去后山。
所以璃镜在天谕学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走上此峰。峰顶参天大树掩映间有一间白石所筑的城堡式样的屋子,和天谕学院的建筑风格很协调。
璃镜怀着朝圣地心态,虔诚地走到门口,按捺住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敲了敲门,朗声道:“弟子璃镜求见院长。”
城堡的门从内“吱呀”一声,缓缓打开,璃镜轻轻走进去。
城堡内空无一物,正当午时,可城堡四周窗户不开,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随着璃镜的进入,天窗开出一个圆孔,一束光芒打在正中形成一个亮斑,那里面放着一个蒲团,想来是给求学弟子坐的。
这样神秘的气氛,越发让璃镜多了一丝对院长的敬畏,轻轻地走到蒲团旁边,盘腿而坐。借着光斑的微光,璃镜隐约看见,在城堡的另一头也盘腿坐着一个人。
挺拔巍峨,气场强大,但看不清身形,只仿佛一团如墨身影,给室内的暗色别添了一团浓墨。
黑暗里那个人道:“你有什么疑问?”
璃镜的心却只觉得神奇,她是纯灵体,对任何修行的人都极为敏感,只要他们身上有灵气存在,可是对于这位院长,璃镜却探查不出丝毫波动,也就是说即使下一次璃镜在外面遇到这位神秘的院长,她也辨识不出。
璃镜不说话,对方也不再言语,直到宝贵的时光流逝了几分钟,璃镜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道:“弟子有三处疑问。第一问,如何才能截取对方的战气为己所用。”
那方的人没有任何迟疑地道:“每个人的战气都有独一无二之处,即使修行同一种武法、战技,也会因人而异,截取对方的战气为己所自有控制是不可能之事。”
“可是我有一种功法水波密,可以吸纳对方的能量为己所用。”璃镜深为疑惑,可是这种吸纳能力太过弱,只能吸收少量。
“吸收战气和吸收能量不能一概而论。战气战技讲究的是对能量的技巧使用,威力强大的战技并不一定耗费巨大的能量。吸纳对方战气的能量时,不仅要耗费自己的战气,同时吸纳的对方战气能量,在转化的过程里也必然存在损失,这是不可更改的。所以你的水波密只能作为护身保命之用,而且耗费战气巨大。”
璃镜此刻才恍然大悟,她一直以为水波密能吸收对方的能量而用是赚了,却没想过自己施展水波密也要巨大的战气来支撑,所以她在五人赛时,才会觉得自己的战气严重不够用。而且只要对方不用战气攻击自己,水波密的吸纳作用就几乎没有。
“那可有办法利用对手的战气?”璃镜不再问为己所用了。
“古语云,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早有明示。”
这话就有些玄奥了,璃镜一时还不能理解,所以皱了皱眉头,低头沉思。
“有一句话是给你一个支点,就可以撑起整个地球。”神秘院长补充道。
这话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惊醒了璃镜。是呀,对方的战气强大,若自己想转而利用,也需要付出相当的战气,这就得不偿失了,可是如何四两拨千斤?杠杆原理!
这就对了,只要你这一方的矩长够长,就可以使小力而提重物。这样简单的道理怎么自己就想不通?璃镜此时真是万分佩服这位院长了,也不知别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你的水之镜是另一种选择,以镜面反射的形式,也可利用对方的攻击,只是对预判的要求非常严格,对反射角度的掌握需要极其熟练才可。”
璃镜猛地点头,没想到这位院长还看过自己的比赛,而且对自己水之镜的优点和缺点,一点就中。
(修改错字)
“弟子的第二个疑问是,我师承花间谷,谷内有一种战技,名为‘缩地成寸’,可以减少队友招式吟唱准备的时间,可是弟子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不知院长可能为弟子解惑?”
璃镜这是把院长当百科全书了,也不想想对方不是花间谷弟子,也没得到过叶离的传承,璃镜尚且不知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
对方果然沉默了一刻钟。在璃镜都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的时候,那一头忽然响起了声音。
“招式的吟唱都是为了战气的蓄积,如果你可以加速对方战气的蓄积速度,想来就可以缩地成寸了。”
“可是怎样才能加速对方战气的蓄积呢?”璃镜赶紧追问,其实她也思考过这个可能性,但就是找不到方法加速对方战气的蓄积。
对方又沉默了小半刻钟,然后道:“你需要施展出和对方同样的五行战气,附着其上,以你的五蕴通天莲强行增加彼此的亲和度,将自己的战气和对方的战气合二为一。我观你的战技,想来花间谷有特有的五行转换法诀,可以自行转换成对方同样的战气,而你又拥有五蕴通天莲,贵谷的缩地成寸,也就只有你能练成。”
可是如果像他说的这样简单,璃镜的缩地成寸就不会止步不前了。
“不过此法有一个至难点。”
一听这话,璃镜的精神就为之一振,这才是重点。
“你的战气一附着上去,就必须形成对方同样的能量结构,否则你就只能被动增强对方的攻击强度,而不能缩短她的攻击准备时间。”
璃镜立时陷入了沉思。难怪,难怪,她数次想施展缩地成寸,结果每一次就只能像普通的辅助技能一般,增加对方的攻击强度,却不能缩短时间,原来关键在这里。
“可是如何才能形成同对方一样的能量结构呢?”璃镜问道。
“要么你修习和对方一样的战技,要么就用心体察,细细感知,熟能生巧,没有捷径可言。你的战气敏感度还不够高,所以无法练成缩地成寸。”
“如何才能提高战气敏感度?”璃镜赶紧追问。
对方又沉默了片刻,才启唇发声。可这一回璃镜瞬间就察知院长的声音好像变了一点儿,低沉缓慢里带上了一丝沙哑,像丝绸一般慢慢滑过你祼、露的肌肤,让人忍不住颤抖。
“这就好比男女之事。若彼此无法向对方敞开胸怀,就只能是单纯的j□j发泄。只有彻底释放,你才能敏锐地察知对方一丝一缕的颤动,并内视自己的每一寸变化。”
这一番话的比喻可谓是形象生动,璃镜一听,就顿时理解了要点。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有些别扭,璃镜不知道是不知自己想多了,总有一种自己被调戏了的感觉。
可是在当下这样的环境,说话的人高高在上的神秘的院长,听他刚才的一番话,璃镜已经打心底佩服他的博闻强识和开放的思维方式,以至于璃镜对他的崇拜到了一种觉得对方绝不可能看得上自己的地步。
璃镜就只能当对方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对于这种男女之事,完全只当天地阴阳交流的自然状态看待,反而是她这等俗人想多了。
只是璃镜的脸还是渐渐灼热起来。
她回忆起,在跳过祭天魔舞之后,同叶缺的那一次酣畅淋漓的释放。
那时候她仿佛能看见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一般,看见他在她体内的每一次研磨,体味着细细点点的摩擦,那样的撩动人的每一寸神经。
而她也能看见自己,每一次对他的紧箍、吞吐、包纳。
璃镜的身子忍不住颤动,险些娇吟出来,幸亏及时回神,才没能出丑。不过她也抓住了院长话里的重点。
那就是敞开自己。如果她心存防备,尚不能将自己的战气敞开,又如何能深入体察对方的能量结构。
至爱篇里,爱能滋润万物,渗透每一个角落,体察对方的心绪,爱本身就是一种释放。所以至爱篇比叶离的武法更为适合花间谷。
璃镜此时也仿佛风子归、风子菱等人一般开始失魂落魄,满脑子都是修炼修炼。
“还有一刻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在璃镜走神了许久后,对方启唇提醒到。
璃镜这才从沉思里惊醒,还有些回不过神,缓缓地才道:“弟子还有一个问题,弟子修习的武法,名为至情诀。分为至爱、至恨两篇,还有一个残篇未得。但是弟子修习至爱至恨两篇后,发现功法不能互融,气海一分为二,修为大减,不知院长可有解法?”
璃镜不知道她的话在对方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波浪。
至情诀,是上古无上法诀,现于古籍里,卷轴却杳无踪影。这位院长在得到了至恨残篇后,放在学院里,压根儿没想过有人那么巧就修习过至爱篇,这也算是缘分了。
“能否让我探视你的气海?”
璃镜迟疑了片刻。让人探视气海,就仿佛女子赤身祼、露在人眼下一般,将所有的优缺点和弱点都无私地呈现在对方的眼底。除非是极信任的人,甚至是爱人,才可能让对方查看自己的气海。所以璃镜的迟疑是很可以理解的。
最后璃镜点了点头。
这样的机会太过难得,璃镜又太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而且她此刻也知道了,这位院长的修为只怕已经可达神通,根本不会觊觎她的任何东西,本身又是天谕学院的院长,想来也不会对自己的弟子不利。
对方就像是自己的长辈,反正又是npc,只怕胡子都花白了,让他探视自己的气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黑暗里,有人在渐渐靠近,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天花上的光斑忽然消失,四周只剩下比墨还要黑的颜色,伸手不见五指,直到脚步声停下,璃镜才知道他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璃镜的手腕。
那种触碰,让璃镜立即缩回了手。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作出被电击了一般的反应,可是那种触感,让璃镜有一种淡淡的熟悉,可就是不知在哪里碰到过。
“对不起,我……”
对方没有说话,璃镜忐忑地想,该不会是自己得罪院长了吧?不过也是,对方明明是好意,可是自己还这样扭扭捏捏,本来就是自己答应的事情。
所以璃镜大着胆子,伸出手,将手放到对方的手心里。
不知为何,璃镜心里划过一丝仿佛自己是在进行一项极为庄严的礼仪,将自己整个地交托给对方,这种感知让黑暗里的璃镜羞红了脸。她只能解释为,大概是院长对修为的透彻理解和见识的广博,让她生出了敬慕之心,这是人之常情。
他的手心很干燥,很暖和,纹路细腻,不像是老人的手,不过老怪物璃镜见多了,青玥不就是三百岁的老怪物么,还不是年轻得跟姑娘似的。
“宁心静气。”对方缓缓道。
璃镜脸更红了,收好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赶紧静下心来。
(修改错字)
对方的一股战气缓缓蔓延入璃镜的经脉,璃镜撤离了所有的战气阻碍,任他通行无阻。现在璃镜知道为何让对方查探气海会给人赤身祼、露的羞耻感了。
那一丝蔓延的战气,就仿佛一支调皮的手一般,轻点在人的敏感处,抚摸着她每一处需要被安慰的地方,挑逗着她的每一寸神经,酥酥麻麻,浑身升起一种莫名的空虚,身子想扭动,暖流汇入下、阴,璃镜气门打开,一时不察j□j出声。
半晌后,璃镜才后知后觉地羞得无地自容,幸亏四周都是黑暗,否则璃镜都只能自刎了。
对方却像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
璃镜打心底升起一种感激之情。为对方的修养而感激。
那股战气依然在继续蔓延,缓缓进入璃镜的腹处气海,在肚脐处停留,缓缓搅动起她那黑色晶体和粉色晶体。二者依然泾渭分明,虽然都在气海里盘旋,却无法交融。
璃镜只觉得腹部越来越热,下面的热流越发激烈,她已经极力压抑,可是浑身还是忍不住发抖,像是要攀登高峰的前兆。璃镜心里吓得跟小兔子见到老虎一般,瑟瑟发抖,乞求道,可千万不要啊,这样被人的战气挑逗一下,都克制不住,那简直像风流荡、妇一般了。
璃镜紧紧收住,咬住下唇,对方的战气缓缓地调动起璃镜的战气,彼此交汇,这样熟悉的感觉,让璃镜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了一个人影,“叶缺。”
这明明是她同叶缺双修时,在龙骨埋藏之地,彼此阴阳交流时的感觉。
璃镜惊讶地叫出声,“呀。”
可就在此时,对方松开了手,让璃镜为此颤抖、酥麻、恼怒、羞涩的感觉顷刻间潮水般退去。
“你的气海并没分成两个部分,只是黑、粉战气之间不能融合,但其间并无阻碍,你缺的是领悟,一通百通。”对方的声音依然那样的平静。
这里面激动、尴尬、难堪,怀着不能为人所知的羞耻想法的人只有璃镜一人。
“领悟?!”璃镜呢喃道。
“时间已到,你可以走了。”
这就仿佛琴声刚到高处,却戛然而止,让人的心半天落不下地,傻傻愣愣地不知所以。
所以当璃镜走出白石门时,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和前面的人别无所差。
不过璃镜的心头是两种思想在拔河。她实在是怀疑里面的人就是叶缺,可他又的的确确是天谕学院的院长,应该是npc才对,那就不会是叶缺了。
除非叶缺是npc。这下璃镜彻底混乱了,按说人和机器应该可以分得很清楚的,可璃镜走到现在,发现那些高智慧的npc,其行为模式简直和人类是一样的,凭感觉是分不出来的。
一时璃镜又想,如果叶缺是npc,那自己岂不是和一串数据流那什么了?数据流什么时候这么先进,也有那样强烈的yuwang了?
不管怎样,璃镜还是偏向叶缺肯定是玩家的这个想法。
话说想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留待后头,真相可能自然就大白了。
在璃镜的十四位同门都接受了独家指导到齐后,徐院长站在他们十五人的跟前,表情严肃地道:“接下来我将会带大家去我们学院的秘中之秘——炼火地狱,请大家珍惜这个机会。在炼火地狱中修行一日,比外界修行十日成效还大。”
璃镜心头一动,那岂不是说在里面修炼的这一年,就好比是十年。
“从炼火地狱初次出现后,这一次将是我们第一次开启炼火地狱之门。至少须由十位武尊共同出力,才可开启炼火地狱之门。但大家知道,我们天谕学院并没有这么多武尊,目前包括林惊涯在内,也只有五位武尊,所以另外五位的力量,是由我们的院长大人独立承担。即使强大如院长,独立承担五方力量,在开启炼火地狱之门时也会受到不少的冲击,甚至受到重伤,所以请诸位务必要珍惜这次机会。今后保护神谕大陆的责任,就拜托你们了。”
炼火地狱名为地狱,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人间若不想变为炼狱,就只能封住炼狱之门,可如今要强行打开,自然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璃镜没想到炼火地狱的入口居然就是山顶院长的那处白石城堡。只是此刻,城堡的屋顶大开,璃镜才发现这里的屋顶是伸缩自如,可以完全收起的。
正午,阳光直射到城堡顶部。在空旷的城堡地板上,有一个大轮盘,共分出是个扇面,需要十位武尊站立其上,对着自己那一份扇面上的天使之灯集聚全身战气运功。
此刻徐院长和林惊涯等五位武尊战于南半,而对面是一个黑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黑袍宽敞得仿佛道具,罩住那人完全看不出身形。只能看出他是个个子极高的人。
璃镜想,这该就是院长大人了。
璃镜她们一众人安安静静地站在徐院长他们本后,面对单独一人承担五盏天使之灯的院长大人。
“开始吧。”那黑袍院长开口道。
那圆轮上的十盏天使之灯瞬间亮起,但火焰昏暗,直到足够的战气入内,它才变得明亮起来。
可是这当口所有人都没去注意什么天使之灯,而是都瞠目结舌地看到对面五份扇面上同时出现了五个一模一样的黑袍金面具男子。
璃镜在心里呐喊,“这是分神大法吗?同时可精微操控五相!”璃镜深有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的自责。
“起。”随着院长大人的一声高喝,那圆轮上的扇面缓缓被拉起,原来这十个扇面,就是十扇门。
门刚打开一个缝,就见冲天的火焰怒嚎着奔涌着相往外冲。
“进去。”
(修改错字)
璃镜她们十五人没有任何犹疑地全数瞬间跳入了那道门,包括林惊涯。
下面仿佛是无底深渊,璃镜在坠落的过程中抬头一看,只见空中飘浮着五个人,全数神情戒备地在全力施展战气,想要封住入口。
可还是有来自炼狱的火焰仿佛舌头一般舔到了他们脚下,难怪当初徐院长会说开门会有反噬,想来这就是反噬了。
只是璃镜再看不到外头的景象,地狱之门在瞬间合拢,她清楚地看到有火舌并未收回,想来是要靠外面那五位尊者解决了。
不过璃镜分神抬头去看上面的人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下一刻她就必须聚集全身的力量来对付炼火地狱的炼火了。
这里被称作地狱,绝不是什么旅游度假区,风景名胜地。璃镜觉得这完全就像是一座活火山的内部。
脚下有岩浆翻涌,赤红的颜色仿佛可以吞噬一切。没人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跑到岩浆里去玩。
所以落在半空中的人各凭本事地努力在空中多停留一刻。璃镜的凌波微步让她在空中乱串,总算能保持缓慢下降。
再看林惊涯和凤溪,稳稳当当的神仙人物似的飘浮在半空,看得璃镜羡慕得要死。另一个风骚华丽的要数张小然了。他在五人赛时果断地抛弃了原先的队伍,投奔了林惊涯,赛后选了羽光翅,这会儿这宝贝正戴在他背上,像个男天使。
不过张小然长相偏男汉纸,带上这翅膀,别提多滑稽了,看得璃镜好像踹他一脚。
木木这会儿就跟水母似的,身体周围布满了木丝,飘浮在空气里,增加空气阻力,减小下降的速度。
当然也有轻身功夫弱的,已经险险地要碰到翻滚的赤色岩浆了。璃镜眼疾手快地一根儿木丝飞去,同时他处的木丝、金丝等也到了,将他险险地拉了起来。
但不管轻身功夫有多好,都有最终要落下去的一刻。所以有使用丝带为武器的同门,垂下丝带去试了试。
在离开岩浆三尺高的地方,那丝带就全部化成了灰烬。
众人摇摇对望,心里都颤了一下。已有反应快的,立即向四周岩壁奔去,以蛮力击碎壁石,挖出个容身的洞|茓来,盘膝运功,抵挡空气里灼热的热浪和炙人筋骨的烫痛。
璃镜没有跟去,如果进炼火地狱就是这样修炼,那她在冰寂雪原去岂不是更方面,何苦来这需要十位尊者共同开启的炼火地狱。
炼火地狱呈一个喇叭状,上小下大,想来那岩浆下的世界才更为广大。
璃镜还在犹豫,咕噜噜从她腰上的袋子里“刺溜”探出个脑袋,身体随着岩浆的颜色变得火红火红的,璃镜对咕噜噜这种变色龙的本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璃镜在凌波微步眼花缭乱的步子里还抽空摸了摸咕噜噜的脑袋,怕它被烫着,虽然知道咕噜噜的本事,可就是忍不住担心这看起来可爱的小东西。
咕噜噜看了看璃镜,“刺溜”一声从璃镜的口袋里向下直射而去,身子化为了一道极细极细的线,快如闪电地没入了岩浆内。
璃镜的惊呼声才卡到喉咙,咕噜噜就不见了。璃镜猛地向下冲去,风子归本就离她不远,可也没看清楚咕噜噜的动作,是以不知璃镜发生了何事,他赶紧也跟着俯冲下去。
风子菱凌空一鞭,将二人在半空卷住,三人捆成一团。
“璃镜,你别冲动。”风子菱拉住璃镜的手,“就算要去这岩浆下探寻,可也得做好准备,我们一起下去,我是全火行战气,这岩浆对我威胁不大,你紧紧跟着我,我护着你。”
风子菱祭起火行防护罩,将璃镜和风子归都笼在防护罩内,三人对视一眼,璃镜又向凤溪、木木和白清点点头,这才向岩浆驰去。
凤溪和木木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白清是金行战气,火克金,下面的修行对她未必好,因此她选择在岩壁上修行。
另外,林惊涯和张小然都跳了下去,十五个人里就这七人不怕死地跳入了岩浆。
全身一没入岩浆,璃镜的眼前就一黑,脑子发晕,等她清醒后站稳,发现风子菱、风子归都不见了踪影,而她面前是一条长得看不见尽头的铁索,不知通往何方,桥下是滚滚烈焰流,有黑红色的鳄鱼头怪物随着热浪一起一伏,嘴巴尖尖、大大,雪白的利齿看得人脚发颤。
璃镜回头一看,见自己所在之地一处岩壁上凸出来的平台,仅能容人,背后是岩壁,没有退路。
璃镜想大概岩浆下有传送阵,她们一进来就被分开了,各自有各自的试炼。
璃镜颤巍巍地走上铁索,心里有些害怕,上空黑乎乎的,只有脚下烈焰流映出的火光可以照明,但此处的烈焰流不同璃镜刚才进入炼火地狱见到的岩浆般汹涌,反而静静地流淌潜伏,微起波澜,像一个巨大的怪兽,更让人心惊。
璃镜为了不害怕,就在心里调侃自己,这一回铁索走下来,她可以去表演走钢丝的杂技了。
要通过这样长的铁索桥,小心翼翼地慢慢挪动那是不可行的,璃镜咬了咬牙,目视前方,瞅准方向,飞速地跑了起来,这远比小心谨慎地挪动来得更稳妥。
只是行到一半时,忽然妖风大作,铁索剧烈的晃悠起来,璃镜万分艰难地才保持了一秒的平衡,就见一张血盆大口从面前忽然袭来,完全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璃镜脑子瞬间空白,而后就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璃镜缓缓地睁开眼睛,一时辨不清自己在哪里。她是不是死了,可这会儿她明明是有意识的,难道是飞船着陆了?
璃镜拥被而起,环顾四周,床顶挂着个鎏金镂空雕缠枝莲的香球,里面有阵阵梅香传来。帐子是鲛纱帐,被子是郁金香缎面,床是紫檀拔歩床,灯是明珠灯。
穿越了?!
cuozi
璃镜侧了侧头,只见屋子正中的圆桌边坐着一个人,穿着黑地镶两指宽金丝绣忍冬纹袍子,腰间挂着一只明黄绣八宝葫芦香囊。
越发觉得是穿越了。
再抬头往上看,叶缺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璃镜大惊,“你怎么在这里?”
“炼火地狱这样的修炼圣地,好不容易开启一回,我怎么能错过机会。”叶缺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好嘛,感情还是没有穿越,恐怕这一屋子的摆设又是叶缺那乾坤袋里的骚包装备。
“是你救了我?”璃镜穿上鞋走下床。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叶缺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谁跟你一夜夫妻了!”璃镜虽然感激叶缺的救命之恩,但也不喜欢他口头上占她便宜。
“你这样说我可太伤心了。”叶缺站起身,走到璃镜身边,一把搂住她。
死皮赖脸,这是璃镜对他的评价。
“谁管你?”璃镜扭开头。
“你不管我,谁管我,这地火炼狱里的时间争分夺秒,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浪费修炼时间?”叶缺从背后搂住璃镜道。
璃镜挣扎了一下,可叶缺的双臂像铁铸的似的,怎么也挣脱不开,她也就歇了心思,脸有些红,“你要修炼就去修炼啊!”
叶缺松开手,“我倒不着急,该着急的人是你。”
璃镜转过头看他,“怎么说?”
“炼火地狱难进难出,除非修为达到武尊级别,才能挣脱炼火地狱的引力,一年后大门开启的时候,你才能飞出去,否则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叶缺的表情很认真。
璃镜几乎没有仔细思考,就相信了他的话,这种地方当然不该是那样容易进来和出去的。璃镜丝毫不觉得奇怪。
“武尊?!”但是要晋阶武尊是谈何容易的事情。修为和顿悟缺一不可。璃镜咬咬牙,她的时间的确紧迫了。
“以你的资质要在短短一年内晋阶武尊,即便是在炼火地狱内,也绝无可能,除非……”叶缺没接着往下说,可璃镜却明白他的意思。
双修,只有双修才能加速修为的晋阶。
璃镜看着叶缺,不知道这人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叶缺好似看懂了璃镜的心思,再度上前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道:“你是要坚持己见,永远呆在这地狱之下,还是要出去,去报仇,昔日森林里那四个欺负你的人渣不是还有三个还在逍遥么?花弦月和叶离对你的殷殷期盼,要重振花间谷,这是你的责任不是么?还有你父母对你的企盼……”
叶缺的每一句话都点在了璃镜的心坎上。
叶缺的唇随着他的话语一点点印在璃镜的脸颊上,脖子上,锁骨上,轻轻褪去璃镜的衣裳。
璃镜忍不住要呻、吟,她的内心不得不承认,叶缺的唇和手调动了她所有的敏感的神经元,她喜欢并享受这种感觉,只是一直以来都羞于承认。她渴望着这双手的抚摸永远也不要停。
“不要抗拒,敞开你的心,静静地去感受,双修之道博大精深,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不堪,这是自然阴阳循环之理,你若连这一关也想不通,就别妄想冲击武尊了。”叶缺的声音低哑中带着大提琴一般的浑厚韵味,璃镜几乎要被这样的声音烧灼了。
但是璃镜的理智还是不肯就此败下阵来,“你为什么帮我?”她可不觉得叶缺会这样好心。
叶缺的所有动作嘎然而至,他将璃镜转过身,面对自己,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说呢?”
璃镜轻易就解读出了叶缺眼里滚滚翻涌的炽热情感是什么,“我……”璃镜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是和司空绮……”璃镜忍不住问。
叶缺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八卦报说的事你也相信?”
璃镜被噎了个半死,叶缺这话说得她好像无聊的市井八婆啊。
“或者说你在吃醋?”叶缺的笑容转大,眼睛弯了起来。
璃镜脸一红,“臭美吧你。”
“帮我把衣服脱掉,我忍不住了。”叶缺拉住璃镜的手,急吼吼地一把撕开了她白色的内裙,将头埋在她引以为傲的雪峰圣沟中。
“你不要这样急……啊——”吼一声几乎是惨叫,叶缺就那样横冲直撞地闯了进去。
璃镜疼得眼泪都掉了,叶缺舔了舔她眼角的泪滴,“别哭,宝贝。”可是身下却丝毫不见怜惜,就仿佛在寒镜海的那段日子。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叶缺在璃镜的身后喘着粗气,哑声问道,顺势掐了掐璃镜雪白的臀、瓣。
璃镜先前疼得厉害,这会儿好歹是适应了,她哭着、怒着,却又忍不住收缩着。
“还记得寒镜海吗?”叶缺含住璃镜的耳垂。
“我想死了这个滋味!”叶缺的声音里有得逞的恣意。
璃镜被他弄得神魂颠倒,思维都慢上了半拍,“你轻些呀——”
回答她的是更猛烈的撞击。
“还不快气守丹田,宁神静气,行周天、转乾坤。”叶缺的声音有些不继。
璃镜这才想起来,他们这是为了双修。
日复一日的颠鸾倒凤,璃镜的修为眼看着蹭蹭地上涨,已经是十星巅峰的修为,离武尊不过是一层纱的距离。
双修的妙用无穷,别人可能几十年都不能跨越的障碍,璃镜轻松就突破了武尊。
这恰好是一年之期。
头顶白光入射,那是地狱之门开启时射入的阳光。
叶缺拉起璃镜的手,两人一同飞了出去。
幸福快乐的日子像飞一般地过着,璃镜与叶缺着实甜蜜恩爱地过了好多年,直到有一日叶缺对璃镜道:“咱们这日子是不是过得有些乏味了?”
璃镜没吭声,不过她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要不我们去玩一玩交换伴侣?”叶缺如是说。
“交换伴侣?!”璃镜惊呼。
是的,交换伴侣。叶缺想要林惊涯的妻子,司空绮,而璃镜也想要她最开始就暗恋的人,林惊涯。
(改错字)
夜里,璃镜站在林惊涯的跟前,轻轻褪去自己纯白的丝袍,满意地看着他目瞪口呆地膜拜自己的身体。
同林惊涯交、欢有一种别外的滋味,他温柔、体贴,不像叶缺一般野蛮、粗鲁。
可是这样的温柔细腻,几年后就让彼此腻味了,璃镜换了下一个伴侣,然后是再下一个。
直到,有一天她意识到,“这不对!”
璃镜开始回忆她过去的种种,男人一个换了一个,这绝不可能是她会做的事情,将感情当做儿戏,将身体当做筹码。这同她最初的修行之路,完全是南辕北辙。
这会是她吗?她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最初是叶缺在引导着她。教她遍尝情、yu的滋味,从此享受起男女之事,再然后是情感的腻味……
放、荡,流浪。
这绝不会是有些保守,有些骄矜,渴求着专一和永恒的自己。
璃镜瞬间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幻境。
在那怪兽袭来的时候,她脑子一片空白,正好让系统趁机筑造了这样一个几乎天衣无缝的幻境。在这里面,仿佛有一个魔鬼似的放大着你的各种欲望,滋养着你内心深处的阴暗种子,他一步一步诱导你,让你毫无察觉地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永远地陷入自己内心的幻境里。
这里的男人都对她倾心膜拜,叶缺、林惊涯……她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不同男人带来的不同交合之感,如此往复,渐渐的快乐被平淡代替,没有痛苦映衬,又怎么显得出快乐的珍贵。
是以,天地间祸福相依,苦乐相辅,阴阳相交……
璃镜感觉到自己的气海那黑晶粉晶之间的泾渭分明处开始有一丝融合。
可是璃镜现在最关键的是该如何突破这重幻境。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璃镜想起自己从幻境里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叶缺,是他一步一步引导自己越陷越深的。幻境本就是根据人内心的一丁点儿欲、望无穷的放大后的世界。
璃镜没想到的是叶缺对自己的影响如此之深。而她内心脆弱的地方居然是由他而起。实在是该防备才好。
到现在,璃镜稍微掌握了一点儿幻境的运行规律,它会根据你的想法扭造出世界来,譬如现在,璃镜想见叶缺了,叶缺就出现了。
但是叶缺出现的方式,是系统根据璃镜脑褶沟深处的深藏记忆扭造出来的,璃镜自己也控制不了。
而且画面极端连续,她想见叶缺的时候,叶缺就恰好在他的消闲馆宴请宾客,庆贺他和他的第四十一任娘子新婚之喜。
璃镜丝毫不觉得奇怪,叶缺在她心里本就是花花公子,才换四十一个老婆,简直不算什么。
夜色里的消闲馆,在明月之下,月笼寒沙,反而将消闲馆的喜气衬得更加隆重。馆内,衣香鬓影,歌舞升平,红男绿女,相拥而抱,埋头厮啃的不是少数。
璃镜这才知道原来在她心底,叶缺就是这么个聚众yin、乱的货。当知道了幻境的规则后,反过来解读幻境,实在是件有趣的事情。
馆内,叶缺并没有陪他的新娇娘,反而斜倚在消闲馆的后门,冷静地看着场内及时行乐的诸人。
叶缺,一袭大红绣金的袍子,原本就冷峻的五官被灯火和红袍别外添加了一丝自然的性、感,像春日傍晚的霞光铺在柔软的春水上,漾起的金红色的碎光,远看像星宿落水,近看却是一根根金针沉沉浮浮秀出的斑斓锦缎。
没有什么能美过自然的美丽的。
璃镜目眩神迷,有些陶醉。
彼时,叶缺已经向璃镜举了举杯子,两个人早前是和平分手,情意依然存在,是以见面时也并没有火药味。
前女友、前男友相隔几十年的再次见面,原本熟悉的人却添加了新鲜的陌生感,让人想起川蜀地区的回锅肉,那比第一次炒可香多了。
蜀中知名的连山回锅肉,肥而不腻、瘦而不绵、略带辣味、咸中有甜、色泽油黄、鲜嫩醇香。
简直说的就是他们这一对嘛。
璃镜走到叶缺的跟前,他笑了笑,对她伸出手,两人旁若无人地携手走到伸入水面的圆台上,在那里璃镜跳过一支祭天魔舞。
旧日回忆跳入脑海,旧时的情意也就浮上了心头。
叶缺带着璃镜在那圆台上,不知怎么走了几步,就见那圆台突然凹陷,两人沉入水底,璃镜才知道这里有暗道,下面别有洞天。
璃镜想了想,决心下一次如果有机会再去那真正的消闲馆圆台,她一定要去看看究竟有没有这个暗道。
水下的屋子,四面都是透明的,水草飘浮,河鱼悠游,屋中的蚌壳灯将屋子弄得像人鱼公主的水下宫殿一般。
屋中偌大一张蚌壳床,上面铺着软绒绒的白色羽绒被褥,叫人一看就想上去滚个两圈。
叶缺修长的手指已经抚上了璃镜像天鹅一般优雅的颈项。
璃镜满眼含笑,手指在叶缺的肚脐处俏皮地划着圈,心里想的却是,这厮果然是缺道德缺良知,新婚之夜啊居然抛弃新娘子和前女友搅在一起,你不该死谁该死啊?
不管这里的叶缺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他在璃镜的脑子都是非一般的强大,所以对付这个叶缺,璃镜不以为自己可以力敌,少不得只能动用女人天生的本钱了。
大丈夫都能屈能伸,璃镜觉得自己也不必矫情。白招黑招,能弄死叶缺的就是好招。
(改错字)
“咦,好像比以前热情多了,你说咱们是不是小别胜新婚啊?”叶缺眉毛高挑地笑看着璃镜那不规矩的手。
“要是不快些,你不怕你外头的小娇妻吃醋啊?”璃镜妩媚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幻境里,欲、望被放大,道德得抹灭,尽情地享受着平日想都不敢想的泯灭良知的刺激。
炼火地狱,名为地狱,乃是刑罚之地。不过有一点儿钓鱼执法的意思,它一步一步引诱你堕落得毫无道德底线,然后再以你的堕落为名进行刑罚,来提供维持炼火地狱运行的能量。
“要不然,下一次咱们复婚吧?”叶缺笑道。
璃镜扭了一把他的操纵杆,嗔了叶缺一眼,“然后让你再拿我交换一次?”
叶缺没回答,薄薄的带着些微凉意的唇吞噬了璃镜柔软得仿佛花之软糕的唇瓣,两个人都轻颤了一下,顷刻间就褪去了璃镜所有的衣衫。
叶缺甚至猴急得连衣裳都没来得及脱完,就进去了。
璃镜的脑子里想了想,怎么会对叶缺有这种猴急的印象?以后面几次看来,他的yuwang虽然强盛,但依然可以慢条斯理地逗弄你。想来想去,只有在寒镜海的初次,回回都是迫不及待地进入和挞伐,这个难道就是猴急?
这一次璃镜是真正地掌握了双修的秘诀,中正平和,持心之道,运五行之无穷。若说璃镜在这场幻境里也不是没有收获的,简直可以说是收获巨大。
璃镜同学通过自己艰苦努力的幻想,居然堪称无师自通地用“按、摩、棒”(虚幻的小叶缺)领悟了双修的真谛,有欲无情。
而且各位看官也看出来了,璃镜姑娘是个在任何时候都不忘要开动脑筋的学霸。
有欲无情才能于关键时刻保持脑子的清醒,气运周天,以修行阴阳。
不过璃镜姑娘再接再励,勇创佳绩,随之还领悟出了有欲无情之吸星大法篇。
双修时,气运周天,阴阳交濡,讲究彼此的战气交流融汇,修行起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自然就事半功倍。
是以,其中,璃镜需敞开自己的气海,而叶缺也得释放他的精气。
正常时,是有吐有哺,你来我往,交互周行,而吸星大法么,顾名思义那就是损人利己,全盘吸纳,有哺无吐。
璃镜缓缓地控制气海的战气流动,形成漩涡之势,由小渐大,譬如龙卷风般连百米高楼都能卷走,璃镜这一番就是要叫叶缺的精气有去无回,且必须要趁他措手不及。
因此璃镜还得想个法子将叶缺弄得神魂颠倒才好。到此刻,璃镜才发现自己这么些年都白活了,完全使不上力。
要说她在这幻境里头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可姿势来来回回就那么一种。根源于璃镜就和叶缺行过此事,属于毫无经验型,闭门造车再厉害也有不足,人无完人,譬如璃镜在这件事上举一反三的能力就差多了,饶是她天赋聪明,没看过百十年前的色戒,也绝对想不出69式。
而对于背入式,璃镜是深恶痛绝的,膝盖疼,撞击之下,又不利于保持平静,气运周天。
璃镜打心底是这样的念头,系统为她制造的想要长久的困住她的幻境自然要思她所思,所以她虽然身经百战,御男无数,但姿势都是简单而统一的,唯一区别就是频率不同。
比如叶缺律、动快,器大,那就是粗鲁。
林惊涯律、动慢,器小,那就是温柔。(惊涯兄: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也有介于粗鲁与温柔中间的,但是区别的特征指标就一个——频率。
所以到此刻,璃镜也想如书里写的那样“使尽十八般武艺,叫男人爬在她身上就下不来了”,但事与愿违,璃镜姑娘至今依然是叶楼主口里的“死鱼一般”的木头美人,连哼哼她都懒得。
因为不管叶缺如何粗鲁,那都是璃镜心底要的,属于可承受之重,允许自由发挥,哼,或不哼。
不过当下,璃镜也不是没有优势的,在她的幻境里,自然要将自己幻想得天上地下少有无双,叫男人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叶缺也不例外,否则不会第一次就沉陷了。
这一回,璃镜难得地哼哼了几声,居然意外地刺激得叶缺发愤图强,用起别人的女友(璃镜)来毫不手软,只当是白捡的豆腐。
璃镜巧妙地吸纳着叶缺的精气,在他最后精关大开,脑闪白光,野兽般怒嚎,飘飘欲仙,一片空白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绞旋起来。
叶缺一阵闷哼,恼怒地瞪了璃镜一眼,这一幕叫两人同时响起了当初在芙蓉烟雨说的那句话。
璃镜心里想,夹不死你也绞死你。
叶缺的精气无法控制地倾泻而入璃镜的体内,璃镜的气海内战气迅速盘旋上升,几乎要冲破气海一般。
叶缺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变得鸡皮鹤发,令人作呕。这自然也是幻境,都怪璃镜姑娘当年看修仙文中的炉鼎系列看多了。
总之,一树梨花压海棠,梨花最后被春雨吹落,野茫茫四下无觅处了。
璃镜猛地睁开眼睛,她眼前是黑红一片,脚下依然是烈焰潜伏,她正站在那铁索上,脚下还是迈步子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甚至连梦也没做过一般。
璃镜心里长长出了口气,她总算勘破了幻境。只是气海中的战气依然在高速盘旋,璃镜思考了片刻就了解了其中关键。
幻境也需要能量才能支撑,譬如当年的花间谷传承之境,那就是叶离的灵魂碎片的能量在支撑。而这一回,璃镜勘破幻境,因祸得福,以吸星大法将支撑幻境的能量吸纳了个干净。
也有其他破法,或凌空一劈,或立地顿悟,但都不伤幻境的根本,唯有璃镜这种发自,本就是吸纳能量之法,叫炼火地狱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却因祸得福。
璃镜不敢托大,立刻坐了下来,静心吸收消化起气海中巨大的能量漩涡。
来自幻境消失的能量,让璃镜的修为再上层楼,短短的时间内,她就已经感受到了十星巅峰即将踏入武尊的玄而又玄的滋味。
就像,就像暗恋一个人,踌躇在表白还是不表白之间。表白后可能被拒绝,可是不表白则永远没有机会却可以长久的拥有幻想。
而璃镜不能意识到的是,每个人冲击武尊的顿悟都是不同的,她修行的是至情诀,所以因情入武,所经历之幻境多以感情为基而筑。
但是璃镜内心的歧途是,将xing和爱分不太清楚,只因这两者都可以给人带来极乐的感觉。
这一次璃镜经历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幻境,让她成功地在心底分出了这二者,而至心于爱,这才算踏入了至情诀的大门。
璃镜收功起身,铁索的另一头不再遥不可见,渐渐清晰地呈现在璃镜的眼前是八条延伸而出的铁索。
你选择一条,那就是你的试炼之地狱,不可反悔,不可多选。这就是命运。
璃镜是在踏上最中间那条路的时候,发现其他七条都消失了后明白过来的。人的一生面对很多岔路,根据你的选择就延伸出了很多的结果,这也是某些平行空间论的人所持有的议论。
不管如何,璃镜在这个空间内,毫无犹豫地选择了中间的一条。纯属个人偏好。
璃镜进入的试炼地狱名叫“冰火两重天”,当璃镜抬头看到试炼殿门上黑匾金字的这五个字时,脑门上必须留下三行汗。
殿门开后,刚好是严冬季节,门后是白茫茫一片贫瘠,刮骨钢刀似的风呼啸着乱窜,连天都被冻白了,璃镜呼吸间鼻腔出来的白气,一秒后就变成了细碎的冰晶簌簌地往下落。
四周没有任何遮蔽空间,更坑爹的是,在这个世界里不许你坐下盘膝调息。你只能一直走,不停的走,像你不断前进的人生。
好在璃镜在冰寂雪原待过,不比这儿严酷但也差不离了,何况她有冰之精在身,倒也不惧。璃镜祭出幽水兰火护体。
“噗”的一声,幽水兰火就灭了,璃镜试了很多次,都似乎无功而返,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里的水行灵气的品级高过幽水兰火。
璃镜的护体战气顷刻就消耗了一小半了,璃镜才领悟为什么这里会叫地狱,而冰寂雪原才叫雪原。
凛冽寒风里居然还藏着冰刀暗器,璃镜不察,连脸上都被割了个小小的口子,裙子已经变成了一缕一缕的,成了流苏型。
简直是极限的考验。不仅要运功抵抗寒冷,还要用凌波微步躲暗箭,更欺负人的是,这里的动物全是蛇!
要说璃镜其实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独独怕蛇。蛇这种冰凉滑腻的蠕动型动物,就算没有毒牙,也足以让人尖叫了。何况璃镜当年在黄昏森林被那金瓜蟒是吓傻了的,那血盆大口和腥臭之气,至今还在璃镜的脑海里。
“冰之锥。”璃镜战斗模式大开,冰之锥脱胎于冰焰的第二招“冰裂”,属于群攻,是璃镜自己根据冰裂琢磨出来的使用方法。
锥以螺旋气劲发出,更为锋利和疾速,所到之处,刺激得黑冰蟒成群结队而来,全都长着血盆大口。
如果不是十星巅峰的修为进来,璃镜只怕早就趴下了,蛇打七寸,璃镜在数次攻击无效,还让黑冰蟒断成几截后,重新生出头来,裂变成2条,4条。
璃镜不得不进入平镜之态,精准地控制冰之锥打入黑冰蟒的七寸,一个时辰后雪原上就腥红一片了。璃镜气喘吁吁地得到了个短暂的喘息机会,黑冰蟒的攻击几乎被打退了。
幸亏没击杀一条黑冰蟒,就可以获得一定点数的战气恢复,不然璃镜再逆天,也只有死路一条。
刹那间,冰天雪地化作火红一片,烈焰从天上滚滚而下,璃镜狼狈的左突右窜,才能避过烈焰,被它碰到的衣角,迅速就碳化了。烈焰越来越多,璃镜就只能跳得越来越快,但烈焰落下后十秒后会消失,就像火箭雨一般。
这不是最难过的事情。
列位可能都知道,在极冷后遇到极热,皮肤就算硬如岩石,也会崩裂。而人就仿佛被五马分尸般,扯裂得疼痛难忍。璃镜的眼角已经开始流血。
璃镜快速祭出冰之精,并五蕴通天莲辅助,但依然收效甚微。炼火地狱的火行灵气,甚至比刚才的水行灵气还要来得纯粹和炽热。
璃镜修为不够,冰之精她能发挥的作用不同,而且火克冰,本来效果就打了折扣,五蕴通天莲又不完全,无法运无穷。
璃镜殆矣。
好在璃镜脑子转得快,居然想到了以毒攻毒,以火克火的法子。
幽水兰火出手,以璃镜为中心形成包围圈,那地狱炼火遇到同类,迟疑了片刻,大约是在思考,这是不是傻子啊,居然自焚。
但幽水兰火本就被璃镜炼化为己用了,操控自如,怎么会噬主,何况,幽水兰火里有水行的温润,可略保璃镜。
但是片刻后,那地狱炼火就仿佛思考透彻了,呼天啸地猛扑过来,幽水兰火眼看就要被地狱炼火同化,璃镜一惊,没想到天地异火还有能吞噬别的异火的能力。
反过来一想,这又岂不正是契机。幽水兰火品阶为五,不算太高,踏入七阶才算高品异火,不知能不能反过来吞噬这明显更高级的地狱炼火。
璃镜心思一动,一不做二不休,以五蕴通天莲的木行运力,全力支持自己的幽水兰火,以漩涡的能量结构,将地狱炼火分成一缕一缕,以喂哺幽水兰火。
璃镜气海内的幽水兰火精源仿佛婴儿般,热切贪婪地吸吮着来自地狱炼火的能量。这边幽水兰火正吃得高兴,一个时辰后就又变成了冰天雪地。
如此反复周行,璃镜在水深火热里穿梭,虽然数次遇险,但都能死里逃生。直到吸收的能量巨大,而武宗武尊之间的那道膜有被强力突破的可能性。
但这也只是可能而已。
无论璃镜憋足了多大的劲儿都无法冲破那看似只有薄薄一层的隔膜。璃镜终于能理解,凤溪、木木辈所受的打击了。
每次都无功而返,却又给你无限希望,让你不能的受挫折,难怪失败后可能会修为倒退。
璃镜试了十来次就偃旗息鼓了,这样硬来不行,就只能智取了。
璃镜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回响起那位神秘院长的话,“你的气海并没分成两个部分,只是黑、粉战气之间不能融合,但其间并无阻碍,你缺的是领悟,一通百通。”对方的声音依然那样的平静。
领悟?
并无阻碍?
璃镜此时心灵福至,刹那间想到,既然院长说她的爱恨战气之间并无阻碍,那是不是意味着都是自己心里的障碍,是自己喂它们画上了一道分界线。因为她觉得爱与恨是两个极端如何能融合?
就好似那个幻境。
清醒时的璃镜,明确地认识到,自己是绝无可能对叶缺动心的,因为她很他初次见面时的种种可恶至极的作为,先入为主就设下了障碍。可是在幻境里,他们二人很自然地就走到了一起,共同分享双修的成果。这在璃镜如今看来也依然是不可思议的。
但既然炼火地狱是试炼之地,而那幻境要么是困住你一生成为心魔,要么是助你脱离束缚,而成就大道。
徐院长也说过,在炼火地狱修炼一年后,对大家突破武尊很有帮助。如今看来,绝不是这儿灵气充足就能帮助大家突破武尊的,而是这些因人而异的幻境,能帮你找出你心底的破绽,助你顿悟。
由此而反推,璃镜心想,难道是她思想的篱笆在爱恨之间竖起了阻碍?虽然璃镜从未经历过爱恨纠葛,但好歹也是听说过和看过肥皂电视剧的。
那么,爱恨篇如此,那武宗和武尊之间的樊篱呢?
璃镜静下心来,不再认为武宗和武尊之间的隔膜是不可冲破的,那该是水到渠成的晋阶。此时,她果然发现气海坚固的樊篱有所松动。
好比大堤决口,洪水汹涌而来,瞬间翻过堤岸。璃镜固有的气海为之混沌颤动起来,眼看就要崩裂。而小腹令人熟悉又痛苦的湿润并灼热缓缓升了起来。
璃镜眼睛猛地一睁,再也不看运气,不仅不能运气,还得反向强行压制修为的晋阶。但是我们曾经说过武宗到武尊是一个极大的分界点,远远高于武灵突破至武宗的需求,突破到武尊,就算是大陆上的强者了,横行一方也不在话下。
这样的能量巨变,璃镜哪里能压制得住。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爆体而亡。璃镜的经脉里开始流淌灼热的火焰流,将她的寸寸筋脉都烧得伤痕累累,若非仅有一点至纯至真的灵气护体,璃镜只怕就此爆体而亡了。
濒临死亡的时候,璃镜的脑海里第一浮现出自己父母的脸庞,心里落泪道,还是辜负了父母的期望。第二便是咕噜噜可爱的小身影。
“咕噜噜。”璃镜爆喝一声,想将所有的能量都借由这一声儿发泄出去。
“吱——”地一声尖叫,咕噜噜圆滚滚的身子从地面穿透而出,一条银丝般的身子慢慢地胀大,最后恢复到原先的水球状。
但身子不再是碧绿,而成了火红色。
璃镜忍住灼伤,焦急地看着咕噜噜痛苦而扭曲的身子,“咕噜噜,你怎么了?”
咕噜噜的耳朵一个劲儿地扑扇自己的身子,仿佛在扇扇子一般,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恰好此时变为冰天雪地之境,咕噜噜猛地扑入雪堆里降温。
璃镜自然看出了咕噜噜的异常,这是被烫到了吧?
璃镜全凭最后一口灵气护体,幸亏这时候变成了冰天雪地,稍微有些缓解,她将咕噜噜扒拉出来,用手一探,好纯净的火行灵气。
再看咕噜噜半透明的身子里好似有一团火光。
“火之精?!”璃镜叫了出来,“哎,咕噜噜你个吃货,这个也敢吃?”
璃镜连忙祭出体内的冰之精,只听得自己体内仿佛有骨裂声,极热之后的极寒,冰之精乃世间万冰之精华,璃镜在这当口哪里抵抗得住,不得不压下去。
正急得不可耐时,又想起了幽水兰火,璃镜如法炮制,以自己体内澎湃难抑的能量压强行暂时压制住火之精,勉力将火之精华分成一缕喂给幽水兰火。幽水兰火经过地狱炼火的加成,品阶已经上升,这时候对付火之精华已经可以勉强试一试了。
这也是璃镜和咕噜噜的造化。
若此时璃镜不是正在突破武尊的关键时刻,恰好有这多余的能量,哪里能压制咕噜噜体内的火之精,而若非有咕噜噜的存在,璃镜的能量也不得地方而倾泻,只能爆体而亡。这也算是他们互救了。
火之精在咕噜噜体内慢慢被炼化,它的身子渐渐变成粉红色,长久地不再变化,也不再抽搐,璃镜就知道咕噜噜已经全好了。而且因祸得福,从此火之精入体,简直可以横行魔兽界了。
而璃镜最大的收获是,幽水兰火的品阶一举跃升至八品,这真是罕见的奇遇。若非地狱炼火的霸道和火之精的滋润,璃镜若想格外收复一个八品异火,那真是不次于痴人说梦了。
璃镜突破武尊的迹象暂时被压制住了,可是气海依然翻腾滚动,稍稍动一动,平衡被打破,她又只能被阴阳修容花给害死。
但是天不绝人路。
这时候,恰好是一年之期到来。
炼火地狱为之震动,上头有人强行开启地狱的封印大门。
璃镜眼前的“冰火两重天”景象忽然一变,她被传送到了烈焰滚滚的岩浆上面。抬头一看凤溪和木木等人也出来了,正往上攀登。
上头有声音传来,“大门在十秒后将重新封闭。”
这时候璃镜一把抱起咕噜噜,展开凌波微步,在岩壁上数点,破空而去,冲出了炼火地狱的大门,总算是重见天日了,璃镜看见蓝天,几乎想哭。
炼火地狱之门瞬间关闭,璃镜敏锐地察觉还少了一个人,“林师兄还没出来!”璃镜惊叫。彼时,大家都忙着从地狱冲出来,哪有心思去查探别人,这时听璃镜喊道,他们才反应过来。
徐院长为难地看了看那位神秘院长,又看了看其他几位武尊。每个人都面色苍白,显然刚才开启地狱之门,已经尽了全力。
天谕学院的院长道:“三月之内,我没有能力再开启一次炼火地狱。”
其他几位武尊也纷纷点头称是,这里头修为差一点的,需要半年才能恢复,所以大家约好半年后再来开启炼火地狱。
若非为了林惊涯是天谕学院不可多得的天才学生,这几位大人物哪里肯再费能力来开启,须知这其后的半年,若有人寻衅滋事,他们就危险了。
尤其是院长,在林惊涯进入炼火地狱后,他一人要承担六位武尊才能达到的能量需求,修为受损更为严重。
璃镜从炼火地狱出来后,修为大增,已经迈入了半步武尊的境界,所差的就是临门一脚,晋阶了。可惜阴阳修容花的恶果让璃镜不得不压抑修为,导致经脉受损,刚才冲出炼火地狱已经是最后一击,如今普通人动动手指头都能戳倒她。
可她的精神敏感度却奇异地增加了许多,璃镜越看越觉得那位院长身上有股极熟悉的气息,其实答案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再看凤溪和木木双双已经踏入了武尊的境界,修为再也看不透。而风氏姐弟和白清看起来也至少是半步武尊的境界了。
璃镜咬咬牙,硬撑着走回自己的房间,连凤溪和木木喊她,她也只是笑笑,表示自己有急事先走了。
其实在炼火地狱时,璃镜想过,出来后就去找林惊涯,看他愿意也好,拒绝也罢,总算是了一桩心事。他愿意就最好,正好解决阴阳修容花的后顾之忧。若不愿意,璃镜也就死了心,考虑找叶缺试试。
有了幻境的提醒,璃镜更不愿意滥交,心想既然和叶缺是既成事实,了不起和他谈判一下今后能不能成为“御用”。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林惊涯拒绝她。但偏偏此刻林惊涯却在地狱下面失踪了,让璃镜又如何甘心破罐子破摔。
璃镜盘膝坐在屋内,调息压抑修为,但日升月落,阴阳交汇之时,乃是吸收灵气的最佳时刻,也是阴阳修容花能力最强大的时刻。
璃镜的脑子又开始模糊起来,完全是凭借本能地走出屋子,往山顶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但就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走。
好在璃镜保持了最后一丝清明,放了咕噜噜去黄昏森林玩,就怕它看到自己最狼狈最无助的一幕。
这个时候璃镜就是想去哈亚镇也没这个能力了,连爬山都显得极其困难。双腿摩擦间,更觉得热意难忍,璃镜松了松衣领,恨不能把全身的衣裳都撕裂开来。她从心底渴望,能有一双大手,可以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抚摸,一遍又一遍抚慰她的焦渴。
璃镜不得不停下来,倒在路边的草地上,她拼了命地克制自己摩擦双腿的欲、望,凝神静气,背了一段英文课文这才缓解了一丝灼热,又起身趔趄着往山上跑。
璃镜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马上就要被本能所占据,而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控制不了,但她不愿意面对那样的后果,璃镜往山顶冲去,刹那间觉得自己还不如跳崖死去,来得干净。
山顶上,有人面向月亮,正背对着璃镜盘膝而坐。
月华流泻在他紫色的袍子上,反射出迷人的光芒来。刹那间,天地为之失色,连清风仿佛都停滞在他的周围恋栈不去。
在璃镜的眼里,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个人影,以及他面前的一轮孤月。
月色撩人。
璃镜几乎是动情地喊了一声,“叶缺。”
那人转过头,看了璃镜一眼,摘下脸上金色的面具,不是叶缺又是谁?
璃镜的脑子瞬间轰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向叶缺的怀里,拉着他的袖子哭道:“叶缺,救救我。”
璃镜的声音似哭似泣,低糜柔婉,想拿脸磨蹭叶缺的胸膛。
结果,叶缺以一指远远地隔开璃镜,“天谕学院弟子众多,你不该找我。”叶缺凉凉地道,那声音仿佛春日冷泉,泠泠而冽洌,冻得璃镜的火热都降低了三分。
璃镜心想,你以为我不想啊?但是按照叶缺以前说的话,璃镜随便找一个人,另一人未必能助她突破,指不定一块儿玩完。璃镜需要一个武尊,或至少半步武尊的双修对象。
林惊涯失踪。张小然和果然据闻是基友,入炼火地狱之前刚刚出柜。而风子归,璃镜因为没有要同他白头偕老的念头,若今次找了他,只怕就孽缘深重,再拔不出来了。
“叶缺,叶缺……”璃镜连撒娇都用上了,她厚着脸皮往叶缺身上挨,“给我,给我。”璃镜的脑海里已经兀自幻想出小叶缺来,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舔。
璃镜也想过用强,只可惜她如今简直跟婴儿一般脆弱,别说用强了,她能支撑着不倒地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我会死的。”璃镜哭求着一脸冷静甚至冷酷的叶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气海已经寸寸崩裂,她几乎能听到那清脆的响声。而心底又仿佛猫爪一般,j□j麻赖,恨不能在地上滚上几圈。
叶缺却还是嫌恶地以一只手指头将璃镜推开,她不支地倒地。
璃镜扑在地上,幸亏她率先以冰之精镇魂,才能不像往昔那般完全被兽、欲控制。璃镜艰难地支撑起上身,咬了咬牙齿,“呲啦”一声将胸口的衣裳撕裂,半遮半掩地露出一对香雪仙桃来。
这是璃镜姑娘勾引男人的极限了。但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又低估了对方的自制力。
其实,皎月铺光,绿茵席地,雪做冰雕的美人儿狼狈地跌坐地上,ru颜飞酡,酥胸起峦,水波潋滟蓄一川春水的盈盈大眼,扑扇着蝶翅一般的羽睫,眼角挂着一滴珍珠,哀靡婉艳地求着你的大肆蹂躏,一双修长的玉洁,毫无瑕疵的腿也因为跌倒而祼、露出来,仿佛花瓣般娇嫩鲜艳的脚趾因为情动而紧紧缩着,勾着你的心为之颤抖。
若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只怕早就扑上来了,估计魅力之大,连药长老都抗拒不了,偏偏欲求强烈的叶缺却纹丝不动。
而且他不仅纹丝不动,连眼睛也不动,璃镜让他看,他就肆无忌惮地吃着水豆腐,无敌地证明了便是你袒胸露ru,他也自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
一个是急惊风,一个是慢郎中
(改错字)
好吧,装可怜看来是行不通了,璃镜仅剩的一点儿脑瓜子高速地运转起来,“你要什么条件?”
璃镜等待着叶缺的大刀落下,卖身五十年她也决心忍了。
但是,但是叶缺只是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就转过了头,意思很明显,你璃镜压根儿没有条件可讲。
璃镜最恨的就是叶缺这样的眼光,在寒境海是这样,在哈亚镇是这样,在龙之墓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只有一次不同,就是消闲馆那次,那次是因为叶缺利用她,有求于她。
璃镜也想过就此死了也算保持了尊严,可是人的死有轻如鸿毛,有重如泰山,璃镜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这样子饥渴而死。
何况她现在压根儿就挪不动步子,恨不能就这样粘在叶缺的身上,哪怕一丝来自男子的阳气,也让她神魂不守。
当此刻,璃镜恨不得把叶缺按倒,像面团一样揉搓他,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可这都是白日梦,而这样的白日梦更加剧了璃镜血液流动的速度。筋脉已经开始焚灼,几近断裂。
璃镜忍不住动手去拉叶缺的脖子,被他一把捉在手腕上。
叶缺的眉头皱了皱,大概是发现了璃镜的情况真是危险到了极点,最后才不情不愿地问:“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璃镜已经听不见叶缺说什么了,眼睛里只有他张合的嘴唇,像一朵盛满了花蜜的花朵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璃镜痴痴迷迷地扑上去,就着叶缺的唇吮吸起来。
就像饿了三天的穷鬼忽然见到香喷喷新鲜出炉的面包,璃镜啃得很卖力,既不愿意松嘴,叶缺的唇被她咬出一道小口子来,这才好不容易在不加重璃镜伤势的情况下推开了她。
这奇差无比的接吻技巧,跟啃骨头似的,让叶缺又皱了皱眉头。
璃镜不依地撅起嘴,又要上来,却被叶缺一指隔开,迅速在她头顶、脑后三处|茓位上点了点,璃镜的脑子瞬间冰凉冷静下来。灵魂仿佛离体一般,再感受不到身体的灼烧。
当然璃镜又不是失忆,她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叶缺又做了什么。
“叫我主人。”
璃镜以为,叶缺的嘴里吐的简直不是人话啊。璃镜不动,而叶缺也没有等待她的反应,继续道:“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必须寸步不离的伺候我。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叶缺补充道,然后带着一丝恶意,“不许穿衣服。”
这是寒境海噩梦的重复,唯一的区别是上一次是被迫,而这一次他要求自己主动。
脱离了身体的低级趣味的璃镜,当即就想发火,却听得叶缺说:“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最多十分钟,璃镜的身体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我可以像风子菱一样,为你效忠五十年。”同样都是救命,璃镜不以为有什么不同,何况上一次救龙可比和她舒舒服服地双修危险多了。
然后璃镜就见叶缺淡扫了一眼她的身体,那意思是你的效忠他并不需要,而他唯一稍微有点儿兴趣的就是她这副身子了。
“一个月够了。”叶缺幽幽地道。
璃镜听得出其中的台词,一个月够他享受够了开始厌倦了。可惜璃镜在幻境里头居然还以为他们至少可以长久十年之上,看来她着实高估了自己。
接下来叶缺打坐调息,吐纳天地灵气,仿佛忘记了时间一般,至于璃镜答应不答应,好似对他根本无所谓。
“我答应你。”韩信还受过j□j之辱呢,何况璃镜这样一个小人物。璃镜以为,多谢历史上出现了韩信这么个人物,方便大家给自己找下台的借口。
叶缺缓缓睁开眼,居高临下地扫了璃镜一眼,挑挑眉。
璃镜再不甘,再难堪,也只能从粉唇里挤出两个字,“主人。”
叶缺的唇角在今晚第一次翘了翘,然后摸了摸璃镜的头,仿佛在说“乖”,当然实际上他是在为她解|茓。可是这时机选得太微妙。
清醒的头脑随着叶缺的动作,迅速离璃镜而去,她本能地环住叶缺的腰,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要,要吃。”
叶缺打了个呼哨,从山腰上飞起一只白色大雕来,这就是他的飞行坐骑了,相比他的为人,这个坐骑算是低调的了。
而骑龙骑凤的都只能算土豪,称不上有品味,可就是这样,目前也没人捕获过龙凤这一类的坐骑。
璃镜被叶缺放到大雕上,面对他而坐,她已经忍不住开始解叶缺的腰带了。她尽管脑子不清楚,可心里本能地就在想,“一个大男人,腰带有必要系得这样紧吗,扯也扯不断,准备用来上吊啊?”
叶缺没理会璃镜的急迫,含住她的唇,喂了一口极阳之气,润泽她的经脉。璃镜食髓知味般,再不肯挪开嘴巴,噘嘴道:“亲亲,亲亲。”
叶缺跟恩赏似地又亲了她一口,不过这次是在脸颊。倒不是叶缺吝啬,实在是璃镜的经脉脆弱得再经不起第二口阳气,必需要她自己吸收转化。
哪怕这时候,叶缺也急得要爆炸了,也不敢提枪入库,那只能让璃镜迅速死去,就好似饿了许多天的人,不能立即吃个死饱,而是只能先喝喝粥,润一润。
由此可见,叶缺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也是有他独特的优点的,换个男人,只怕璃镜早下地见阎王去了。
璃镜攻上不得,转而攻下。她的手探入叶缺的袍底,从男式特制前掏式裤子里将那悍物掏了出来。
引来叶缺一声闷哼。
璃镜的眼里、耳里再没有别物,只有它。
所谓的粗如儿臂真不是夸张,若你觉得那是文学夸大,那只能说你是见识少了。
其实这物,真心难看,可是在此刻璃镜的眼里却是美妙无比。她恨不能匍匐□子去膜拜它,求它,赶紧救救自己。
璃镜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大雕背上扭动了半晌,也调整不好位置,只好又弯下腰,对着那可看却不可食的悍物流口水,伸出手捏了一捏,有一种恨不能捏碎那蛋的恨意。凭什么白搁着,也不给人用啊?!
叶缺看璃镜这副模样,以前再大的怨气也消解了,拨弄那棍子,狠狠地在璃镜趴得极近的脸颊上抽了一鞭。
璃镜疼得应声跌落。
(修改错别字)
话说,璃镜一个不察,跌落雕背,本该花颜失色,惊声尖叫,可惜她现在就跟吃了瑶头丸一样,只觉得下坠云霄的失重感极其美妙,她双手张开,背向地面,有一种飘飘欲仙,乘风而翔的美妙感。
叶缺则是第一次这样狼狈,一手赶紧弄好裤头,一边驱使大雕猛冲而下,又怕璃镜承受不住这种力道,不得不耗费战气,将下落速度控制得和璃镜一样,将她平平稳稳地抱住。
璃镜这会儿还傻乎乎地勾着叶缺的脖子,吃吃地笑起来。
叶缺实在对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妞没什么好脸色。
两个人如今已经到了陆地上,叶缺抱着璃镜走入居所,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璃镜恨不能四手八足地缠住叶缺,叶缺松了松领口,敷衍地俯□子给她渡了一口阳气。
哪知璃镜实在是没有享乐的命,胸口一鼓,嘴角流出一缕血来,简直不敢张口,否则血就滚滚而出了。
叶缺捏住璃镜的手腕一探,皱了皱眉头,扶着璃镜躺下。
“别离开我。”璃镜大约是回光返照,居然恢复了一点儿神识,人之将死,最怕孤独地离去,她忍不住勾住叶缺的衣角,哪怕这个人是她讨厌并痛恨着的叶缺,她也想死之前有个人陪着。
叶缺难得有耐性地在璃镜身边坐下,伏低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不走,你也不会死的。”
璃镜觉得这肯定是安慰她的话,她一定是要死了,叶缺才会这样温柔和有耐心。泪珠一粒一粒,仿佛人鱼泪般晶莹剔透,缓缓滑落。
“我不想死的。”璃镜充满着期盼地望着叶缺。
叶缺在她唇上印了一吻,“等我。”
衣角从璃镜的手指上滑落,璃镜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黑暗的到来。
死亡还没等到,却等到一颗冰凉凉、湿漉漉的珠子。色泽青幽,里面仿佛有灵光闪动,外面氤氲着一层白雾。隔得这么近,一股草木精华直扑璃镜的鼻腔而来。
在经历过冰之精和火之精之后,璃镜第一眼就认出了这颗珠子是“木之精”。
叶缺就仿佛这是颗普通珠子一样,随意地喂入了璃镜的嘴里。璃镜想吐又舍不得,想吞又不敢吞。双颊鼓囊囊的像个胖青蛙,惹得叶缺笑了笑。
“吞吧。”
璃镜闭上眼,狠狠心,吞了进去。虽然知道叶缺对自己看来是要养肥了宰,可这个饲养的代价也太大了。
木之精啊,全大陆唯一的一颗。就这么给自己吃了。
木之精,温润灵泽,是最最柔和的精珠,丝毫不似璃镜吞噬过的冰之精和帮助咕噜噜吞噬过的火之精那样暴烈。
木之精一入体,就开始温养璃镜的奇经八脉,而她体内的五蕴通天莲和阴阳修容花归根结底都是植物,木之精对二者有着巨大的温养作用,就是阴阳修容花这样自恋到极端的狂躁之花,也臣服而谄媚地开始吸收木之精的精华。
璃镜的伤势终于得到了控制。
但是,木之精虽然可贵,阴阳修容花依然不是吃素的。虽然暂时缓解了璃镜的伤势,可是还是需要阴阳交汇才能治疗根本。
璃镜的身子依然滚烫而灼热,双腿想要摩擦来减轻自己的燥热,但是别说动腿了,连脚趾头都动不了。
可是叶缺此刻却已经脱得只剩下亵衣俯身上来,露出性、感地胸膛来,还有璃镜最受不了的八块腹肌在白绫缎衣下若隐若现。
璃镜看着他慢条斯理地从床顶拉下两个玉环来,再慢条斯理地将璃镜的两条腿分别穿入玉环,悬在空中,呈耻辱地雁翅式而打开。
璃镜想张嘴,想怒斥叶缺,做就做,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羞辱人。
只可惜她连嘴唇都控制不了,唯一可控的就是泪珠。璃镜一辈子流的泪恐怕都没有今天多。
叶缺低着头,像是在认真验看他的领土,芳草萋萋凝露,红线嫣嫣含娇,已经是人间至美的景象了,可是叶缺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还是有些不满。
璃镜便眼睁睁地看着他手里拿出她的那把七宝真龙匕来,他伏低身子,轻轻地细致地为璃镜剃去了那丛芳草,七宝真龙匕吹毛断发,剃这么点儿毛简直是大材小用。
芳草西去,渐渐露出璃镜稚子般娇嫩的紧紧闭合的花瓣来。
璃镜心里的怒火随着那一次次落下的刀,简直要冒过头顶了,拼命挣扎着想要动一动,可就是事与愿违。璃镜此刻恨不能对天长啸,再比一个中指。
叶缺收刀后,像打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一样打量起璃镜来,还忍不住那手指碰了碰那颤巍巍的花蕊,那花蕊就跟自己有生命力一般,痉挛起来。
璃镜羞得简直像跳河了,才不过碰一碰,就……
而叶缺却仿佛看不到璃镜的渴望、灼热、焦渴,他自顾自的享受着。
璃镜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恋足癖。叶缺将璃镜的一只腿从玉环里取下,一手握着她洁净无瑕,细腻光洁的玉足,一手轻轻地仿佛抚摸最珍贵的几乎没有传世之作的柴窑瓷器一般,细细恋爱。
末了,还将璃镜的脚趾含入嘴里,细细咂摸,如果璃镜能动,她的汗毛估计都得吓得立起来。
叶缺的吻顺着璃镜的脚趾一直下行到她的腿根,璃镜的眼泪此刻已经将枕头都打湿一大片了。因为身子无法动,下面越发湿润、紧致得厉害,轻轻一点儿响动,就容易颤抖。
但是叶缺的吻也仅仅是到了璃镜的腿根,再没有前进一寸。
最后他双臂支撑着身体,将璃镜压在身下,动手拢了拢她的玉峰,将那旱物放上来比了比。
璃镜在心底大喝,“叶缺你敢!”
可惜叶缺听不见,也或者听见了他也不会管。
但是显然,璃镜自以为可以傲视一周的玉峰,还藏不住那箫管,让叶缺败兴而返,又顺便抽了璃镜一记。
璃镜的下巴被叶缺一捏,嘴就自然张开,她虽然身子不能动,可眼里全是怒火。
叶缺倒是没有硬来,反而伏低身子,在璃镜耳畔道:“还记不记得你上回晋阶武宗的时候,可是含着它不肯放。我本不欲与你,你自己哭着喊着要吃的。”
叶缺像想起什么趣事似的,在璃镜唇上吻了吻,辗转吮、吸,近乎蹂、躏起她嫩弱鲜妍的粉唇来,最后才不甘心似地给璃镜渡入一口阳气,璃镜经脉的僵硬缓缓解开,灵气开始舒展,木之精的精华已经进入了她每一寸经脉。
璃镜就像在太阳下晒了一天的鱼,重新回到了海里,挣扎着起身。叶缺也没为难她,只是帮着她将手握住那吊在空中的玉环。
“握住了,掉下来,我可就不动了。”叶缺在璃镜的背后握住她的皎皎玉峰,作恶地捏了捏那嫩得出汁水的樱桃。
璃镜如今是上不得下不得的局面,顾得了脑袋里的清醒,就顾不了下面的淅沥,璃镜来不及挣扎地选择,叶缺已经扶着她的腰,刺了进去。
“疼……”璃镜蚊子叫一般哼道。
“别说话。”叶缺几乎是咬着牙在璃镜耳边说道。
璃镜此刻的力道根本抵挡不住叶缺的挞伐,玉环在空中来回晃悠,璃镜的身子颠簸得仿佛大浪中的小船。偏偏她还就真不敢放手。
可惜不管叶缺在外头是多有耐心,多么自持,可上只要一进去,永永远远是蛮横地冲撞,璃镜被他紧紧握住腰肢,扭弹不得,不得不回头很可怜地看着叶缺,“你轻些,我受不住。”
“别说话,真的。”叶缺很认真地看了璃镜一眼。
璃镜求饶似地在叶缺的唇上吻了吻,这已经是极其的低三下四,卑微到了尘埃里了。
叶缺轻叹了一声,果真放慢了速度,在近处研磨起来,即使这般,也够璃镜喝上一壶的了,很快就被送上了巅峰。
璃镜的手软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微眯着眼睛,顿了很久才缓过神来,自己原来还在人间。璃镜感激地回过头,看了叶缺一眼,“多谢你,我好了。”
璃镜挣脱叶缺的禁锢,赶紧盘膝而坐,调息运气。武宗和武尊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此刻成了浅浅一道刻痕而已,轻松就夸了过去。
气海飞速重组,里面再也不是结晶,而是雾蒙蒙一团,回归了混沌。
全身上下仿佛都充满了活力和生命力,所有毛孔都洋溢着欢悦,争相感受世间的美好。璃镜沉醉于这样的美妙里不能自拔。
直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扭转,叶缺毫无怜惜地再次入体。
“我还没好,我亲爱的璃璃。”叶缺如是说。
璃镜浑身发抖,深有一种日落后即将进入无边黑暗之感。
叶缺温柔的一声“璃璃”,愣是把璃镜吓出了白毛汗。其中的咬牙切齿,让璃镜不寒而栗,却又觉得想起了什么关键的事情。
“刚才不能动弹的感觉好不好?”叶缺轻轻地温柔地带着丝丝“甜蜜”气息地咬了咬璃镜的耳垂。
璃镜一个激灵,立即想起了那关键点是什么?当初在龙之墓里,叶缺好像也是不能动弹的,那时候璃镜哪里管了叶缺好没好,自己好了就行了。
璃镜决定略过这个话题不提,“刚才你喂我吃的是什么珠子?”这是璃镜“急智”下问出的问题,一出来,她就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巴子,叫你嘴贱。
“哦,那个呀——”在“呀”字“荡气回肠”的长度里,叶缺钉入了璃镜的身体里,“你怎么赔我?”
叶缺把这个“赔”字在舌尖上咬了咬,像是赔偿的赔,又像是陪伴的陪。
璃镜回头张了张嘴。
结果叶缺将食指放在了璃镜的唇瓣上,“嘘——别说话,我不想伤害你。”
夜幕在这一夜仿佛笼罩了许久,太阳就像喝醉了酒似的,歪歪扭扭慢吞吞地才越出地平线,璃镜像膜拜太阳的人一样,伸手想触碰那光芒。
而叶缺则懒懒地从璃镜的身上翻下,嘴角高高翘起,抚摸了一下无力瘫软在床上的璃镜的玉背。其实已经称不上玉背了,上面青青红红地布满了痕迹,腰上无力的搭着一条白被单,叶缺撩了撩被单,露出璃镜被打得通红的玉、臀,刚才的巴掌印还没消呐,微微肿起来。
“是用力了些,早提醒你别出声的。”叶缺作恶地又戳了戳那丰盈。
璃镜闭了闭眼睛,顾不上跟叶缺吵架了,只觉得眼皮子打架。其实,她虽然晋阶了武尊,但是体质特殊,天生的脆弱纯灵体,而叶缺的人龙之体霸道至极,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没几个人拼体修,可以赢过他。
璃镜甚至觉得连那儿都又硬上了一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期间,璃镜数度昏厥,他居然也不乘人之危,毫不吝惜地运气给璃镜恢复神智,其实这种折磨和那打晕了人再泼冷水浇醒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披上了一层温情的外衣而已。
璃镜抬了抬眼皮,扔给了叶缺一个轻蔑的眼神,她觉得她这个眼神是学自叶缺的,而且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感觉。
叶缺笑了笑,这回居然笑出了声,“还以为会弄坏你。”
璃镜微微转了转头,埋入了床榻里。
“唔,没想到木之精还有这等好处。”叶缺摸了摸下巴。
冰肌玉骨,外加木之精滋润出来的柔韧的筋肉,啧啧,真是好想弄坏掉啊,却又妙在她每一次都能刷新你的冲击力道。
“抱你出去晒太阳好不好?”叶缺万分温柔地低头,抱起璃镜。
璃镜眯了眯眼睛,“不是猫。”
没头没脑的一句,叶缺居然也听懂了。他的手搁在璃镜隆起的玉山上,惊喜地道:“好像大了些。”
璃镜不说话。
再向下看,“居然没有了。”
璃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叶缺的手指摸上那微坟的玉苞,光滑洁白,露着一丝粉嫩的颜色,没有了毛发剃过后的留下的芝麻点。
“其实我倒是喜欢自己动手剃。”叶缺又摸了摸下巴。
璃镜拢了拢腿,早就无数次给自己上了“春光”治疗,调动了所有的力气,拉过被单裹住三点,然后爬下叶缺的腿,一拱一拱地往床的深处爬去。
叶缺已经看得眼热,从背后覆了过去。
璃镜回过头,大惊失色地轻呼,“别,不要。”然后加上了一句绵糯得像点着朱砂的白玉年糕一样的话,“求你。”
求你。
这还真不是璃镜的自甘堕落,而是愤怒后的妥协。
昨晚,璃镜的一把水润嗓子都骂得焦干了。从禽、兽开始骂起,到诅咒他折断。从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开始,一直诅咒到他老婆一辈子是处、女。
好吧,璃镜不得不承认,她最后都开始骂娘了,什么龟儿子的土话都骂出来了。向来,普通话骂人就没啥气势。
结果,诸位也看到了,叶缺让她,别出声。
璃镜多番试探,发现这位爷是吃软不吃硬的,好言求饶一番,或可幸免几分钟。
“听说,白虎克夫的。”叶缺挪了挪棍子,放过了璃镜,开始把玩璃镜的秀发,放在鼻尖上嗅了嗅,任它顺手滑落。
克夫就克夫吧。如果他自认是夫,克死也好,如果不是,那也就阿弥陀佛不关他的事了。
大约是璃镜现在动弹不得,逗起来毫无乐趣,叶缺总归是放过了她。
璃镜得以休养生息,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再次洒在她的眼皮子上,才唤醒了她。
璃镜拿手遮了遮阳光,四周瞧了瞧,不见叶缺的踪影,这才大胆起身,四周别无他屋,手上的乾坤戒指也好,乾坤囊也好,尽数失踪,而除了被单略可裹体外,其他连一丝布也找不出。床帘子都没有一个。
屋角一个浮雕缠枝木芙蓉的立柜,璃镜好奇地打开看了看,里面居然挂了满满一柜子的女性睡衣。
标签未除,崭新的。
璃镜对这些睡衣实在太熟悉了,全是花颜送给她的试用装,前阵子花颜情场得意,和星矢哥哥喜结连理,一气之下设计了全新系列的睡衣。
璃镜拿到手后,看了一眼就全部放到乾坤囊的角落里了。
没想到今日却被叶缺翻了出来。
璃镜想了想,多一层保障也是保障,挑了一件最保守的穿上。
雪白的软罗缎子,深v领口,镶着蕾丝小半圆边儿,在玉、峰隆处,因缝合的关系,翘起一个微尖,就像是那硬起的樱桃,惹人暧、昧,裙长只及腿根。
璃镜在一旁的穿衣镜里看了看自己,果断地又把被单紧紧裹住。然后觑着叶缺不在,乾坤囊什么的都不要了,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向屋后的树林跑去,结果绕来绕去,都没找到出路。
璃镜留了心,将被单撕了一条系在树上,果不其然又转回到了原地。
如此三番,璃镜再傻也知道周围布置了阵法。
璃镜懊恼地开始扯头发,让你不好好学立体几何,让你不好好学微积分,让你不好好学线性代数,现在好了吧?
璃镜不肯服输,就不信走不出去了,这是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也是人争一口气。
但事实上,有些事你无能就是无能,再努力也得看你有没有祭出。现下璃镜是进也不能,退也不能,想回到那木屋都不能,最后头顶枯叶,手杵枯枝,被单已经七零八落成了流苏装。
直到日上中天,璃镜才听得头顶一声闷笑,叶缺正坐在树杈上,低头看她的狼狈模样。
“叶缺,快放我出去!”璃镜毫无风度地尖叫。任谁被困了一个上午,撞得头破血流,又饥又渴,也要发飙。
“我要生气啦!”璃镜见叶缺毫无动作,又尖叫着补了一句。
然而这样理所当然的怒气,深有一股子底气在里头,这股底气么,泰半来自于璃镜的猜测,叶缺大约是对她有点儿意思的。
否则就真该见死不救,何况木之精是何其珍贵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拿来救人了?何况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彼此之间总该有些不同。
但是璃镜的这股子底气又不太足,因为叶缺的态度有时候过于冷酷。
但是这并不妨碍璃镜打蛇随棍上,得寸进尺,试探叶缺的底线。
璃镜的话惹得叶缺一声冷笑,忽然就失去了踪影。
日落月升,林子里寒气开始迫人,璃镜已经把逃生路线从向四周寻路发展到了往上飞跃,但是这林子仿佛有魔力一般,她往上跳,树木也往上长,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折腾得累了,璃镜在湿漉漉的地上打坐调息,也顾不得干净与否了。
叶缺是直到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从树叶缝隙间射下来时,才出现的。
若是昨晚他就出现,璃镜的心底大概会有一丝委屈,或许还有几滴不被怜香惜玉的泪珠,带着丝暧、昧男、女之间的赌气。
可是现在不会了。她是那只瞎眼珠子看出叶缺喜欢自己的,璃镜狠狠地自嘲。
“背信弃义之辈,在修行上可不利。”叶缺还是靠坐在同一条枝干上,慵懒地带着丝讽刺地道。
璃镜心平气和地抬起头看了看叶缺,然后低头不理他。继续盘膝修行,巩固刚刚晋升武尊的修为。
叶缺的唇角翘了翘,“哦,有点儿脾气啊。”
璃镜还是不理他,就让他出拳打在棉花上,气死他最好。
然后叶缺显然没气死,又继续道:“知道这林子里除了蚂蚁、蚯蚓之外,还有什么吗?”
蚯蚓这种没有攻击力的软体动物,让璃镜的背微微直了直。
“我还养了一种眼镜王蛇。”
璃镜心里暗自念道:“不怕不怕,在炼火地狱里她不知道杀了多少蛇。”
叶缺见一招不奏效,又继续道:“当然也有些无害的小动物,譬如老鼠之类的。”
璃镜自岿然不动。
却见叶缺的手不知怎么动了动,璃镜前方的大树仿佛长了脚似地开始挪动,露出一条路来,路的另一头,是一群吃得脑满肠肥,肚子比脑袋大多了的尖牙灰鼠,正朝着璃镜咧嘴。
璃镜像炮弹一样地弹起来,“叶缺!”尖叫声响彻云霄。
再彪悍的女汉子也是有弱点的。
叶缺的手动了动,那些老鼠就像闻到了肉味似地,开始顺着通道向璃镜爬来。
“主人!主人!”璃镜毫无形象地想要抱着树爬。
大树又开始挪动,阻止了老鼠的前进。叶缺跳下树来,很绅士地对着璃镜弯了弯腰,又伸出一只手来,“走吧,我的小汝奴。”
“汝奴你妹!”璃镜暗骂。
但同时,璃镜也把自己沾着泥点子的手毫不客气地放入叶缺的掌心里,跟着他左拐右拐地终于走出了林子。
至于问她牵手有没有什么悸动啊害羞啊之类,统统全无,只有咬牙切齿。
待确定离开了林子一丈远时,璃镜狠狠地抽回了手,骂道:“真幼稚。”骂一个男人的最高境界绝不是骂他无耻,那有时候他还以为你跟他调、情呐,可是你骂他幼稚,那就不会产生误会了,谁会喜欢幼稚男啊。
叶缺回头看了璃镜一眼,没生气,笑了笑道:“真邋遢。”
好吧,骂女人邋遢,也算是戳人痛脚了。
叶缺指了指竹屋一侧以天然白石垒砌的温泉池子道:“去洗洗吧。”
璃镜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她自己也想洗一洗。
但是偏偏叶缺加了一句气煞人的话,“听话。”
你若是洗了,那就是真听话了。
璃镜决定大度地不要跟他计较。在看到叶缺不见人影后,璃镜果断地走入了冒着白气的温泉池子,水温刚刚好。
池子面向远山,山坡上是一大片林子,近处是一片碧绿的草地,偶尔点缀着几丛野花,旁边则是一湖碧水,望之心旷神怡。
躺在这儿泡澡,真是一种享受。璃镜的右手边有几个手柄,她不敢乱动,怕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就丢人了。
舒舒服服地泡到手指上的肌肤都皱起来了,璃镜才走出池子,忽然想起,被单都被撕成碎条不能用了,她走进屋子一看,床上只有枕头和床单,璃镜想了想,没有动手扯床单,走到角落的柜子里,挑了两件睡衣,叠着穿在一起,好歹也算是遮住了重点部位。
裹着床单,一看就弱势,一副刚被欺凌完的模样,璃镜自己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何况她也想清楚了,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乖乖地听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叶缺就是天谕学院的院长,璃镜觉得他除了人,渣一点儿外,其实也有其他好处的。
既然他利用自己一逞j□j(唔,大概可以这么说),那自己也何妨利用利用他。璃镜是个现实主义者。
更何况,叶缺有一句是说多了,她不能背信弃义。在那种情况下,叶缺救她,的确是有恩于她的。她当时都做好了要卖身五十年的准备了,何况这区区一个月。如此说起来真是自己小气和矫情了。而且叶缺已经手下留情,允许她穿睡衣,保留最后一点子尊严了。
璃镜收拾好心情,走出竹屋的正门,眼睛为之一亮,碧蓝的湖水倒映着悠悠白云,洁净无瑕,与世无争地出现在璃镜的面前。湖后是一方草甸,远方是树林,背后是远山雪顶,好一个避世的圣地。
叶缺靠坐在放在湖边的矮榻上,身边支着一支鱼竿,他却是背湖而坐,手上正惬意地写写画画。见到璃镜走出来,他向她伸出了欢迎之手,难得是脸上还带着一丝明朗的笑容,再没有怪怪的轻蔑和嘲讽。
璃镜将手放入叶缺的掌心,很乖顺地顺势跌坐在他怀里。
璃镜显然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角色。不是和爱人赌气的小姑娘,而是乖顺而感恩的小汝奴。
事实上,叶缺的态度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前一刻还嘲讽连连,可以让一个女孩子在树林里冷上一夜,虽说璃镜有护体真气,但这个是态度问题,而后一刻就笑容和蔼,这样的突兀,如果不是他有间歇性失忆症,那就是说对方根本不在乎你的情绪,他只管他此刻的心情,你只需要配合就好。
此刻看来,叶缺心情很好。璃镜的眼睛往他搁下的纸上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是数学验算,应该是得出结果了,所以这么高兴吧。
“一点闲暇的爱好而已。”叶缺顺着璃镜的眼光看过去。
璃镜心里前仇旧恨勾起,却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道:“挺高雅的爱好。”你得瑟,你继续得瑟,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叶缺点了点璃镜的鼻子,“怎么,想起不高兴的事了?你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呃,好学的璃镜倒是真想学,可是数学和老鼠并列她人生最憎恨的事物第一名。
(改错字)
“你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这当口璃镜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响了,有些腼腆地道:“能不能把我乾坤囊里的花露给我?”
叶缺没有动,指腹反而暧昧地摸上了璃镜的胸、部下缘。璃镜有一丝不适应这种调、情,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还债,这是还债。
“其实吃花露对你现在并没有好处。”叶缺一边摩挲,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怎么说?”璃镜一把握住叶缺乱动的手。
“根据大陆的规则,我们的属性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定型了,你的纯灵体质早就固定,不需要再吃花露了。虽说花露灵净,但对你的身体并不好,知道这里为什么长不大吗?”叶缺恶意地揉了一把。活像个纨绔流氓。
璃镜才不关心她的胸、部为什么长不大。所以敷衍地嗯了一声。
叶缺却向前直了直身子,卷起璃镜睡裙的下摆,衔住了那雪岭粉果。
璃镜的脸“轰”地一红,虽然交流过那么多次,可是这样赤、果果的大白日室外调、情,还这么劲爆,却是第一次。
“嗯……”不过最让璃镜受不了的是,她的身体居然变得这样敏感,忍不住哼出了声,赶紧推了推叶缺的脑袋:“你接着往下说。”
叶缺的脑袋从璃镜的胸、脯上不情不愿地抬起来,“游戏的设计者为了怕大家在游戏里忘记现实生活,所以增加了三餐的设计。这可不是做摆设的。”
璃镜就说,怎么非要弄个吃饭的环节,真是多事。
“三餐的营养成分,系统都会自动分析,分配到人体上,可以影响体力和生长发育。你看玩家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就是这个原因。花露里含有灵气,却缺少你生长发育所需的能量,你瞧,以阴阳修容花的强大,你现在都还没达到丰腴圆润的地步,就是因为你长期吃花露营养不良的结果。”
“营养不良?!”璃镜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叶缺居然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而且你体力奇差。”关于这一点,两个人都有共识。璃镜的脸上又泛起了恼怒的红晕。想这人说来说去怎么就离不开那一点。
“这双修也就罢了。”叶缺故意顿了顿才道:“若是拼命的时候,你怎么办?而且我看你在比武场里,若是碰上真正的强队,就算最后战气没耗竭,你的身体也撑不住。”
抓住重点了吧,千机阁楼主,这种好资源不用白不用,于是璃镜假装不在意地问:“什么真正的强队,林惊涯师兄他们那一队还不算真正的强队啊?”
叶缺似笑非笑地看了璃镜一眼,简直就是“守口如瓶”的典范。
“不说算了。”璃镜娇嗔道,半真半假地表演着撒娇的绝技。
叶缺将手指放在璃镜的唇瓣中央,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低声道:“鱼上钩了。”
鱼果然上钩了,还是条大鱼。
“今天你运气不错,居然是银斑鱼,这可是这湖里特有的美味。”叶缺兴致盎然地道。
“你是为了这鱼才在这里建竹屋的?”璃镜问道。要说这里也算是风景如画,但大陆上风景如画的地方多了,为何偏偏是此处?
叶缺点了点璃镜的鼻子,“聪明。”
接下来,叶缺极为熟练地杀鱼剖腹,修长的手指极快地飞舞,三、两下就洗净了鱼,从鱼腹上片下一层薄透如纸的巴掌大一块鱼片来递给璃镜。
璃镜接了过来,却不迟疑着没往嘴里送。
叶缺自己也片了一块,丢入了嘴里,露出一种满足的表情。
“银斑鱼的鲜肉没有腥味,入口鲜甜回甘,你试试,而且这里的鱼也是补大脑的。”叶缺多嘴地补了最后一句。
璃镜瞪了他一眼,把鱼肉放入嘴里,果然入他所说的,入口细腻鲜甜,带着股清冷的回甘。
“怎么样?”叶缺像个等待人赞扬的孩子似的,眼睛澄澈见底,干净漂亮得让璃镜不敢直视。
“嗯,还行。”璃镜别扭地道。
叶缺又递了一片给璃镜,璃镜接过来就放入了嘴里。
“等会儿运功清除体内的杂质,也算是一种修炼。”叶缺自己也吃了一片。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居然将一条十来斤重的银斑鱼吃了小半。
接下来叶缺拿出烧烤的家什,将剩下的挨骨的鱼肉搁在铁架上烤,手法娴熟,可以去街边卖烤鱼了。
“这里的肉烤起来更好吃。”叶缺一边洒辣椒面子一边道。
“哎,别洒太多,太辣了,我吃不了的。”璃镜看他洒辣椒面的那股子狠劲,赶紧出声道。
“没关系,我有法子帮你解辣。”叶缺笑道。
最后,璃镜一边啜着嘴吸气,一边又拒绝不了烧烤鱼那扑鼻的香气和麻辣的鲜味。
“都跟你说不要放这么多辣椒面的。”璃镜一边掉眼泪,一边又舍不得放下手里的鱼串,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粉色的唇瓣这会儿被辣椒辣得鲜红透亮。
“我帮你分一半辣。”叶缺欺近身,从璃镜手里抽掉那鱼串,一口堵住璃镜的唇,撬开那贝齿,分享她火辣辣的汁液。
“唔,唔……”璃镜眼睁睁看见叶缺把那鱼串顺手就想扔掉,她拼命地在说,“别扔,别扔……”可惜只听得见口水声。
初次开荤的人就是这样,不过叶缺烤鱼的手艺的确是很不错的。
“唔,你尝起来怎么一股银斑鱼的味道?”叶缺笑着抱紧璃镜,但饶过了她那可怜的嘴唇,再下去恐怕要破了。
“你尝起来才一股油烟味呐。”璃镜不甘示弱地回击。
叶缺好风度地没跟璃镜计较,收拾好东西,继续躺在榻上拿起他的稿纸验算,然后对璃镜道:“你自便。”
璃镜就真坐下来盘腿运功了。叶缺这栋木屋选的地点实在是好,灵气十足,只有灵气汇聚之源才有这样充足而洁净的灵气,也才能养出银斑鱼那样的美味。
璃镜当然不能暴殄天物。
迅速净化起刚才银斑鱼体内的杂质,然后吸收灵气,以增加修为。到日落的时候,璃镜只觉得面前有个什么东西杵着,最后不得不停下调息,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看见叶缺那张脸放大在面前。
“你还真是个修炼狂啊。”叶缺感叹。
璃镜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不怎么修炼就厉害得不得了的人,哪里知道她们这些笨鸟的苦楚。璃镜重新闭上眼睛,不理会叶缺。
“有什么感受?”叶缺继续问。
大概是深山寂寞,这里又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叶缺说话的对象只有自己,是以他才变得这么话痨吧,璃镜如是想。
“没什么感受,气海里面好像没有任何变化。”璃镜觉得是因为跨过武尊后,对修炼的要求有个极大的提高,所以吸收一下午的灵气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叶缺很自来熟地将头搁在璃镜的腿上,躺了下来,双手叠放在腹部,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
“你的林惊涯师兄晋阶武尊后也有许久了,每天修炼,气海也没有任何变化,不过这次他困在炼火地狱之下,想来是另有奇遇,如果能破狱而出,那可能会有丝进步,来年的精英赛,还有一拼的希望。”叶缺闭目养神,但口里不闲。
璃镜本来想一把推开他的手,此时已经化作了温柔的抚摸,顺着叶缺的发根向下,为叶缺顺毛来着。
“嗯,继续……”叶缺舒服地哼道,示意璃镜的手不要停。
璃镜先是被叶缺一句“你的林惊涯师兄”给惊了一下,但看他后来再没有别的表示,也就当他是用词不当了。后面的话璃镜就感兴趣了。
“你的意思是,武尊之后修炼的作用不大了?”
叶缺嗤笑一声,“你想想难道这个大陆的设计者是要培养一批修炼狂、书呆子出来?”
璃镜被叶缺的讽刺给弄得又红了脸。
“修炼狂有什么不好,勤能补拙嘛。”璃镜辩解道。
“勤的确能补拙,但也永远跨越不了那道天才的鸿沟。你瞧当今大陆武尊之上几乎没人,那是因为武尊的晋阶不是完全靠修炼,而是需要机缘和顿悟,二者缺一不可。所以我劝你与其在这儿打坐修炼,还不如培养点儿兴趣爱好,人生漫漫,何其远也。指不定你触类旁通,对修为还有帮助。”
璃镜想了想叶缺的强大,又想了想他的演算稿纸还有阵法,觉得他完全没必要骗自己。于是璃镜同学“不耻下问”地道:“可是我没有什么爱好啊,那,依你看觉得我应该往哪方面培养?”
璃镜同学抚摸叶缺头发的手越发温柔了,还自带了按摩功能。大概是把叶大爷伺候舒坦了,他居然没卖关子地继续道:“你炼药还有点而天赋,可以考虑发展。”
璃镜眼睛一亮,她的确从炼药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其实,双修也可以当兴趣爱好。”叶缺淡淡地补了一句,“而且受益无穷。”
璃镜的嘴角抽了抽,只有色、情、狂才会把双修当爱好吧?
“我的腿麻了。”璃镜漫无表情地对叶缺道,还顺带收回了手。
叶缺直身坐起,转过来看了璃镜一眼,啧啧地道:“还真是现实和无情啊。”
璃镜被叶缺一句点透心思,有些恼羞成怒来,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现实和无情了,才从别人嘴里套出了有用的话,转眼就变了脸。
但是女人天生不爱道歉,错了也要往没错扭三分,于是璃镜只能起身往屋里走。然后又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夜幕降临,她没事儿往屋里走干什么?
这屋里最显眼的就是那张床了。
白色羽缎的超大软床,自顶棚垂下一顶带着一丝天碧色的雾影纱圆帐。
璃镜悄悄走到窗边,从边上往外头望了望,见叶缺并没有跟进来,反而背对着屋子仰面靠在竹榻上,望着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璃镜的心底松了口气,往那床上看了看,前日的凌乱早就收拾得整整洁洁了,任谁看了也不会想到那上头曾经上演过多激烈的“战事”。
璃镜想了想,倒不用显得太做作和矫情,于是仰面倒在软床上,柔软的床榻凹下一个微小的弧度,她拿手往下理了理睡裙。以女神的睡姿躺在床上,仰躺、手自然垂在伸直的腿侧,双手交握在腹部,这样子就是立时放入水晶棺都可以。
璃镜本来猜测,今夜一定是难以入眠之夜,没想到沾床不到五分钟,她就陷入了黑甜的梦想,一夜无梦,好眠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将她的眼皮唤醒。
璃镜感觉到身侧有热气,叶缺什么时候睡到她身边的她都不知道,璃镜不相信自己是这样没有警觉的人,那就只能说明,叶缺的修为比她高深多了。
璃镜微微侧脸借着余光打量起叶缺来。
清晨的阳光洒在叶缺的脸上,为他镶上了一道金边,璃镜才发现,她一直忽视了,叶缺居然有这样一张清俊隽永的脸。他这样睡着,不说话,眉头舒展,唇角含笑,让璃镜几乎是在以膜拜上帝造物的心情在描摹他的每一寸轮廓,感叹上天对他的厚爱。
甚而璃镜心里升起一股,究竟是他好看,还是自己好看的念头,虽然男、女的好看各有不同,但是世间的美还是可以统一来评一评优劣的。
璃镜心里想着他的眉毛粗密,可又不显得粗狂,反而是带着精致优雅的高贵傲慢,璃镜于是连带想起了他挑眉的轻蔑来,真是倒胃口。
再看他的鼻梁,轮廓挺翘,显得整个人多了一分冷傲,却又将五官显得更为立体。璃镜又不免想起他鼻孔喷气的轻蔑来,还是倒胃口。
再看他的唇,略薄而水润,没有很多人惯有的唇纹,是非常漂亮的唇形,可惜配上那样刻薄的毒舌,依然还是那么那么那么的倒尽胃口。
再往下看,叶缺的睡姿居然是如此的男神,也是属于可以立即抬入水晶棺的那种。这样的睡姿据说是说明其主人具有非常强烈的自我意识,淡漠疏离,一颗心是总是关在重重大门之后。听说是很不好接近的人呐。
璃镜还在沉思,就见叶缺的眼睫毛动了动,像j□j的翅膀一般,它一扇,就打开了一扇恶魔的大门。
叶缺转过头,侧过身,以手支头,撑起身子,从上往下俯视璃镜,然后视线不小心就滑落到璃镜晋阶后可以称得上傲然的玉峰上。
要命的睡裙薄、透、漏,连那一丝粉色都遮盖不全。更要命的是,璃镜胸口的粉樱居然在叶缺的目光下立了起来,硬得仿佛小石子般。
叶缺的睫毛闪了闪。
璃镜的心一抖,视线往下一看,先发制人道:“这么容易冲动,平常遮掩起来很费力吧?”
叶缺黑着脸起身,看着璃镜,脑门子上仿佛刻了两个大字一般,“粗俗。”然后不吭声地趿拉了鞋子去了旁边的温泉,
璃镜坐起身,懊恼地用双手蒙住脸颊,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轻佻和粗俗了,怎么能拿那种地方开玩笑。
璃镜的自我检讨一直持续到,叶缺有趿拉着烟灰色软缎脱鞋走回来,路过这张霸占屋中央的床,走到另一头的客厅兼厨房。然后璃镜自己一头扎入了温泉里。
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上岸,璃镜觉得不舒服极了,用火行战气蒸发干了周身的水滴,然后去柜子里重新选了件该死的睡衣穿上。看到睡衣的时候,璃镜难免怀疑起自己的女性魅力来了,怎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穿着连臀都险些遮不住的睡袍躺在king-size的床上,叶缺居然一夜都没反应。
厨房里传出一股杏仁糊的香气来,璃镜赤着脚走了过去,只见叶缺正面对着自己,在料理台上身形微而速地动着,手指更是翻飞得花瓣似的在忙碌。
璃镜见料理台上共架了四口锅,一口陶瓷煲里叶缺一只手正搅动着勺子,杏仁的香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再看三口平底锅上,一口煎着扁嘴鱼,一口正被叶缺手一抖,一块饼就在空中翻了个身,另一口像是炒着滑蛋。
同时掌管四口锅,叶缺居然看起来如闲庭信步般悠然,只两只手快得看不清影子。
叶缺甚至还有空抬头看了看璃镜,朝她支了支下巴,示意她坐到对面去。
四口锅同时关火。叶缺将甜白瓷浮绘青梅的杯碟碗筷摆了两套在桌上,将饭菜一一呈上来。
真正是色香味俱全,看得璃镜胃口大开,即使是她,看到这样的早餐,心情也愉快得不忍找叶缺的茬。
璃镜喝了一口那奶糊,绿豆杏仁燕麦花生味儿的,饼是萝卜丝鸡蛋面饼,滑蛋上浇着微鲜甜辣的汁,还有那煎得酥黄的扁嘴鱼。
另外还有一碟子水果,木瓜被雕成一粒一粒的桃形,很有艺术感。
璃镜愉快地用了早餐,然后奇怪地看了叶缺一眼,他的发丝还有一丝水润,居然没用功法蒸发掉水汽,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居然还保持着这样仿佛还是太平盛世的生活习惯,花费颇多的时间来煮一顿早餐,瞧他的样子是极熟练的,可以排除今日单为讨璃镜欢喜而做的猜想。
叶缺用过早餐,优雅地用洁白的餐巾拭了拭嘴巴,然后起身道:“你洗碗吧。”
很公平,他做饭,璃镜洗碗。
璃镜乖乖地把一对碗碟收拾了放到水槽里,这个厨房就如同现实里一模一样,这让璃镜产生了一丝亲近感,当然璃镜自己本身也罢态度摆得很端正,她是来报恩的。
璃镜规规矩矩地从水龙头里用放出的温泉水洗了一个盘子,各种滑腻,耗时至少三十秒。然后她就果断不淡定了。一个水行功法施展开,就见水流高速地擦刷过杯碟,真是又干净又方便。
璃镜拿手指弹了弹光亮如新的盘子,有用火行功法蒸发了水分,然后就见盘子的中间裂了一道缝。
璃镜愣了愣。这盘子瞧起来挺耐、操的,怎么这么不禁刷。璃镜再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叶缺正躺在竹榻上,一本书搭在脸上,晒阳光浴。
这样的悠闲。
璃镜忽然想起自己高速转动如陀螺的人生,即使是这样也依然只能算中等水平,如果不是有奇遇,只怕还在垫底,凭什么叶缺这样不事辛劳的人居然修为如此高?
璃镜想起叶缺说的话来,显然修炼成狂并不能让人修为进步多快。是不是还会如这盘子一样,被高速冲刷后,反而易裂?
而自然规律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一天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在睡觉,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娱乐,另外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工作。
而游戏的设计者的本意不是要造出修炼狂人,而是要让他们保持着人的习惯。
古语云:欲速则不达。
璃镜忽然有了领悟,收起战气,专心地自然地刷起碗碟来。
“你可以找个爱好。”
“举一反三。”
“顿悟。”
叶缺的话回荡在璃镜的心里,没办法,他的示范效果太好,以至于璃镜不得不相信,也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
只是璃镜现在才回想起来,除了打坐修炼,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做,只除了炼药。这倒不失为一个良好的兴趣爱好。修炼、赚钱、爱好三不误。
何况,叶缺也这么说,璃镜是相信叶缺的判断的。因而她在洗了碗,放好之后,擦干了手走到叶缺的身边,拿起他脸上的书。
大约阳光刺激了他的眼皮,叶缺的睫毛动了动,半眯半睁地打开一线眼皮,璃镜心里头想的却是,原来小扇子睫毛这么可爱啊。
“什么事?”叶缺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璃镜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大腿,赶紧把睡裙下摆往下拉,可是就算是拉裂了,这长度也遮不住叶缺那个角度的视线。
璃镜果断地蹲身,以脸齐平叶缺的头,羞涩而温柔地道:“那个我想炼药,能不能把乾坤囊还给我?”
“哦,厨房吊柜最上层的五彩沥粉碗里。”叶缺懒懒地道,然后从璃镜的手里拿回书,随意地搁在了腹部。
璃镜心想,鬼知道什么叫沥粉碗啊,不过她可以一只一只的找,不能丢了格调。而且,谁没事把个乾坤囊藏碗里啊,璃镜越看叶缺,就觉得越看不透。
乾坤囊到手,璃镜探入瞧了瞧,叶缺什么也没动,除了把她的睡衣拿出来了而已。璃镜的眼睛已经自发地挪动到了她那满满一柜子的衣裙上。
穿,还是不穿,真是个问题。
璃镜清楚的记得叶缺提出的要求,她并不想欠叶缺什么,这一回么既然是他自己提的要求,璃镜就当是等价交换了,因而咬了咬牙,愣是忍着没把衣服拿出来穿。
璃镜把乾坤囊里从叶离那里得来的药方理了理,说实在她还真是没抽出时间来仔细看过,真是罪过罪过,一路都奔着晋阶和比赛去了。
璃镜想的是如今自己的异火已经是八品的幽水炼火了,想来炼药应该是事半功倍,她捉摸着可不可以冲击一下五品炼药师。只是苦于没有五品的丹方。
叶离留下的药方大都是七品以上,璃镜没觉得自己可以一口吃成大胖子,五品炼药师如今在神谕大陆那也是稀缺货。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花间谷创派祖师也有亲民的时候,里头居然有唯一的一张五品药方。璃镜迫不及待地去看它的功用,想着叶离收集的药方肯定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奢华内涵好赚钱的东西。
但是“九转粉樱丸”是什么东东?
璃镜耐心地读了一下说明,然后脸红得跟猴子ρi股一样。这个但凡有点儿经验的都知道,多几次双修后,人体的某些器官颜色会不可逆转深。
而这个游戏的设计人员本着一切向现实靠近的原则,大家多双修几次后也能看到这种变化,虽然木有膜的存在,但是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判断出你的双修数量级。
然后就出现了“九转粉樱丸”这种神器。叶离因为祭天魔舞后遗症的缘故,收集这张药方看起来还真是不奇怪,极端符合逻辑。
不过璃镜是不需要的,五品的九转粉樱丸同阴阳修容花是没得比的。
不过璃镜姑娘不懂这些,她只是奇怪,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样无聊的五品药方,难道会有人无聊到花钱买这种东西?要知道五品丹药可不是地摊货,卖价至少是五十万金币起价,功效好的,拍到上千万也不稀奇。
但是璃镜手头上就只有这一个药方,如果要冲击五品炼药师,也只能靠它了。所以璃镜还是学了这张药方。九转粉樱丸需要九种药材,真不愧是九转啊。
璃镜看了看,这九种药材不算太稀奇,她乾坤囊里收集了其中六种,另外三种比较稀罕,尤其是其中的百年雪莲最珍贵,市场价格大约是三百万一株,而且还不容易买到。
璃镜有些失望地走出竹屋,就见叶缺冷着脸盯着自己,浑身上下一股子寒气。
“就这么喜欢露着大腿穿睡衣?”叶缺淡淡地道。实际上两个人都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璃镜虽然侵、犯过叶缺,但她本质上也还是一个羞涩的姑娘。
而璃镜之所以没有去拿乾坤囊里的衣服穿,说好听点儿是守信用,可那背后的意思就太明白了。女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就算恨不能露全身,也是要装矜持和害羞的,而且说话不算是在情人间简直就是麻辣鲜香的作料。
可如今璃镜这样选择,那就是压根儿没往情人的路上想。
但是叶缺的话还是伤到了璃镜,“你不就喜欢看吗?”璃镜回击。
“你不就喜欢看吗?”璃镜回击。
叶缺微微一愣,眯了眯眼睛,唇角翘了起来,“哦,我的确喜欢看。”然后很放肆地从头到脚打量了璃镜一番,最后将视线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璃镜虽然火冒三丈,但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她为什么总是跟着叶缺的节奏在走,不停的猜测他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自己。
如果问问自己的本心,璃镜的答案是,她绝不愿意叶缺喜欢自己。
首先,璃镜自己并不愿意有感情的牵绊,她要的一直都只是生存,她并不愿意有一天回过头来会后悔自己将时间都浪费在了谈情说爱上,而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其次,璃镜以为被叶缺喜欢上并不是件好事,他这个人诡计多端,甚至可以说不达目的不罢休,身份复杂,就算不是枭雄级别的人物,但也绝不是甘于平淡之人。待在这样的人身边,危险系数简直是呈指数增长的好吧。
最后,璃镜以为,男人长太好了,能力强地位高,这都是让女人短命的特征。成天就想着他会不会出轨了,就算他不会,那也防不住其他女人一波一波的来抢。璃镜自然没这个战斗力。而且男强女弱,一辈子受他的管束,璃镜可不干。
因此璃镜想了想,决定跟叶缺摊牌,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免得他多想,还以为自己喜欢他呢。她只要坚守本心,又何必去管叶缺的喜欢或不喜欢。
想通了这一点,璃镜整个人都轻松了,因而清了清嗓子道:“我这样穿不是为了勾引你,只是你救了我,我答应了你的条件,我这只是在遵守我们的约定。”
叶缺的眉毛挑了挑。
璃镜脸一红,也知道自己有点儿狡辩的意思,“虽然我们的约定是……”璃镜顿了顿,很模糊小声的吐出“不穿衣服”四个字,然后又高声道:“但是,这些睡衣是你从我乾坤囊里取出来的,我很有理由推测你是希望我能穿上,所以我照做了。”
璃镜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叶缺,这一次叶缺居然再没做任何怪表情,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一种让璃镜面红心跳的东西。
两个人对视了三十秒,终于还是璃镜不敌,败下阵来,毕竟女孩子脸皮还是要薄一点儿。
叶缺上前一步,低下头将璃镜的下巴抬起,他的呼吸湿热地喷在璃镜的脸上,让她瑟缩了一下。
但叶缺的手却牢牢地扣着璃镜的下巴,唇挨着唇地低声道:“我很高兴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然后璃镜就感觉到叶缺伸出舌头在她的唇瓣上舔了舔。但在璃镜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退了回去。
叶缺再也没动,璃镜的眼睛则从叶缺的肩膀望过去,漫无目的地寻找着焦点,脸红得猴子ρi股一样,脚趾头都缩紧了。
好吧,尽管璃镜的心如磐石,但也经不住这样的暧昧挑逗。
“有什么需要的吗?”良久后叶缺忽然出声问。
“呃……”璃镜没太明白。
“我是说炼药。”叶缺再次低头看着璃镜。
“哦,缺少几味药材。”璃镜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就见眼前多了一个乾坤囊。
“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收集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
璃镜想了想,没有拒绝。要知道药材虽然珍贵,但绝对比不上练出来的丹药珍贵。说不定,反过来叶缺还该感谢自己帮他把这些药材练成丹药。虽说璃镜如今只是四品炼药师,但是也已经很珍稀了好吧。
这句话之后,两个人仿佛有默契似的各走一边,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璃镜寻了一角,翻开叶缺的乾坤囊,里面是琳琅满目,令人目瞪口呆并且垂涎三尺的各色药材,年份大多在百年以上。璃镜心里想,我的个乖乖啊,叶缺这是洗劫了多少宝地儿啊,璃镜保守估算了一下这些药材的价值,要真拿去卖,少说也得上百亿。
璃镜抬起头偷偷看了看叶缺,叶缺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回头对她笑了笑。
翘起的唇角,越发显得嘴唇薄,都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可偏偏这样的嘴唇最性、感迷人,蛊惑人心。璃镜想起她舔那嘴唇时的触感,一时全身发热,赶紧低下头,继续看乾坤囊。
加上叶缺这里的药材,璃镜炼制九转粉樱丸的药材倒是全部齐了,只是叶缺给的药材年份都很长,璃镜觉得用来炼制粉樱丸这种东西,实在有些浪费。但她手头就这么一张五品药方,也只能忍痛一试了。
璃镜取出自己的火螭鼎,又将要用的九种药材取出来放好,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准备开炉炼药。
叶缺这时却放下了手中写写算算的笔走了过来,
“我帮你摆一个聚灵静心阵怎么样?”叶缺蹲下来看着璃镜。
璃镜缩了缩脖子,有些不习惯对人这么有礼貌,对人这么好心的叶缺,“你请。”
然后璃镜就见叶缺掏出专业工具,像是在精确测量璃镜所处位置对应太阳的角度,然后拿出七枚玉制小旗,踏着方位布下。
“好了,你可以试试。”叶缺的手脚很快,而且璃镜不得不说,在叶缺非常专业地布阵的时候,他身上有一种特别耀眼的光芒。
璃镜点点头,闭上眼睛,再次静心运气,晋入“平镜”之态,这一次比起以往的每一次都来得容易。
璃镜在脑子里又想了一遍炼制九转粉樱丸的细节,然后按着丹方的步骤,将九份药材提炼成药液,这一步对璃镜来说,完全不是难事。
等九份药液按照先后顺序被璃镜放入火螭鼎时,这才是关键时刻。能炼制五品丹药的药材都不是寻常物,这九份药材一入鼎,就开始群雄争霸。
璃镜当初在为风氏姐弟炼制那八药丹方时就已经遇到过这种情况,那时她修为低下,火种也不算高级,所以压制起来极为困难。
但这一回璃镜已经今非昔比,而且借助了叶缺的聚灵静心阵,璃镜对灵气的掌控更为自如,八品幽水炼火一起,九份药材被炙烤得纷纷臣服。
但即使是臣服,那也是被强迫的,只要璃镜有一丝松懈,那些药材就开始争斗,璃镜的脑门已经开始冒汗,丝毫也不敢分神,所以说炼药真是劳心劳力的事情。
炼制一个区区五品丹药,璃镜气海内的战气几乎都要被抽干了,无分黑雾还是粉雾,璃镜的脑子里忽然快速地闪过一个念头,就这么小小的一个分神,眼见着炉鼎已经半成型的丹药出现了微微裂痕。
璃镜赶紧收敛心神,应付最后的紧要关头。丹药成型时,有巨大的能量波动,璃镜需要以己身去平衡这种波动,在感受到药效激发的瞬间聚灵而成。
但是这一次的药效激发并没有璃镜想象的那样简单,也不如以往那般平静。五品丹药成丹时,已经具有丹气,这种丹气对炼药师是巨大的考验,它会反过来反噬炼药师,因为炼药是逆天之道。
当丹药品阶达到七品以上时,还会形成丹雷,很多高阶炼丹师往往都死在丹雷之下,这就是为何七品炼丹师如此之少,七品丹药也如此之少的原因。
丹气成煞,在璃镜激发药效的一瞬间,丹煞成而猛扑璃镜,侵入她的筋骨,璃镜暗道不好,赶紧收回在炼丹炉上的战气护体,好在她身具木之精,丹煞对她的伤害并不大。
丹煞既是杀器,又是补药,璃镜运气如水,将丹煞缓缓围住,再细细地抽取其中的灵气炼化,这五品丹药的丹煞还不算厉害,但璃镜对付起来已经是倾尽了全力,险些被它伤个措手不及,若非有木之精护住筋脉,还真不敢想象后果。
等璃镜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完全炼化了丹煞,火螭鼎里传来了扑鼻的药香。
丹药成时,排除了所有的煞气,而成灵药,这也是为什么这样的丹药能成为五品的原因。只因药材里天生带有的负面煞气都被炼丹师给克制了。
璃镜揭开炉鼎,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三枚粉色的药丸,唯一遗憾的是上头都有一丝裂纹,导致丹药的品阶为五品下等。不过第一次炼制五品丹药就成功了,这已经是璃镜巨大的进步。
但是这个成功来得并不容易,如果没有地阶中品的火螭鼎,没有八品的幽水兰火,她也不是武尊修为的话,又没有木之精护体,她恐怕成不了。
如此想来,璃镜倒是佩服起白水寒了,也不知道以他武宗的修为是怎么成为五品炼丹师的。
(改错字)
璃镜一抬头就看见叶缺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她面前的那鼎药。
“没想到炼药师炼药跟铸剑大师铸剑一样啊,居然要以血祭魂才能炼出上品啊。”叶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璃镜本来还觉得一脸好奇的叶缺还是有一点儿可爱的嘛,可随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人家压根儿就不是好奇,那是赤果果的鄙视好不好。
璃镜好想骂他“好好说话,不作会死啊?”只是苦于没有精力去应付他。
“这是什么丹药?”叶缺捻起一粒粉樱丸,对着阳光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璃镜脸一红,心虚地一把从叶缺手里抢过粉樱丸,赶紧放入玉瓶里。
“打算自用?”叶缺又问。
璃镜脸更红了,反射性地否定,“没打算。”
“哦,我可以帮你把这药丸卖个好价钱,要知道五品丹药的价格差别很大,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识货的,还需要宣传和造势。”
璃镜想了想,其实还真是这个道理,若是别的药丸,她倒可以托付给叶缺,也不白占他便宜,可以给他佣金,但是这个粉樱丸的功效,说出来还真有点儿难以启齿,更何况对象还是叶缺。
叶缺见璃镜如此模样,越发生了逗她的心,“哦,那个炼丹的药材,咱们还是先算算帐吧。”
璃镜这种不愿欠债的性子还真被叶缺吃准了,她撅了撅嘴,以极其快的速度把玉瓶交给了叶缺,“你拿去吧,全归你。”
“你给我,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那也卖不了好价格,说不定还要亏本。”叶缺完全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九转粉樱丸。”璃镜快速地嘟囔了一句。
“九转粉樱丸?”叶缺居然听清楚了,还重复了一遍,“是做什么……”叶缺的话在他看到璃镜红得如胭脂欲滴般的脸后自动消音了。
然后璃镜就听得叶缺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是女人专用的?”
璃镜想了想,大约小受也可能有这个需求,“不知道,也许有的男的也可以用。”
叶缺颇有兴致地又将粉樱丸拿了一粒出来,细细查看,表情严肃,这让“想入非非”的璃镜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什么价值吧,可是我手头只有这一个五品丹方。”璃镜的心思没有过多地纠缠在男、女之事上,她已经开始琢磨起价格来了,若是没市场,那她炼丹的积极性就会差很多,何况炼制五品丹药还如此的危险。
“要看是终生起作用还是暂时。”叶缺道,“如果是终生,仅拿少量去拍卖的话,一粒五千万还是可以的。”
“五千万?”璃镜的眼睛里有启明星在闪烁,会有人钱多得可以拿去烧了吗?所以璃镜明显的不信,“若是你,你会买吗?”
叶缺淡扫了璃镜一眼,“对于这样的稀缺丹药,若是我,一个亿也不会嫌贵。”璃镜刚在心里鄙视了叶缺的财大气粗,就听得他又道:“不过,我倒是不会买,你也没这个需要。”叶缺的眼神在璃镜的胸、脯上逗留了三秒。
璃镜心头一跳,不明白叶缺的意思,他这是露骨调、情的意思么?当然璃镜的确是得天独厚的,有阴阳修容花这种逆天的存在,尽管她已经经历过几次双修,但浑身上下依然最是粉嫩娇弱。
但是叶缺的话,璃镜并不想去明白,心思很快就转移到了钱上,五千万呐,这三粒就是一亿五千万,若卖个十粒,也就是五个亿,真是何愁买不到坐骑了。
因而璃镜追问道:“那你觉得这个丹药炼制多少颗出来比较好?”对于市场估计这一块,谁能权威过千机楼楼主叶缺啊。
“最多不能超过五粒。”叶缺想了想。
“才五粒啊?”璃镜有些失望。
“可以了,这样女人才会趋之若鹜。”拥有了粉樱丸,那简直就是往绝世尤物上又迈进了一步,而且全大陆还就只有五粒,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璃镜是因为本身不需要粉樱丸,再加上心思单纯,从没想过要通过“心有灵犀”之外的方法去吸引男人的注意,当然也就不理解那些风尘尤物对身体的爱护了。
不过五粒就五粒,璃镜打算再开炉炼一鼎,多余的一颗就送给花颜好了,算她的结婚礼物。
璃镜打坐恢复好之后,就又开始准备药材,却被叶缺阻止了。
“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叶缺道,“又打算血祭丹药?”
璃镜挑了挑眉头看叶缺,“那是我第一次炼制五品大药,没有预料到丹煞。”
“你即使预料到了,也控制不住丹煞反噬而吐血的。”叶缺道。
璃镜却不以为然,若换个人说她或许就听了,可这个人偏偏是叶缺,还诸多讽刺,他又不炼药能到还能清楚过自己?何况璃镜也不愿在自己比他擅长的领域里对他认输。
璃镜不说话,只低头准备。叶缺也不是上赶着要怎样的人,也就不再说话,起身回了屋里。
不过事实证明,这一局还是叶缺赢了,璃镜以为自己有了准备,炼药就不会那么凶险了,但丹煞的威力不退反进,璃镜依然是费尽了全力才克制住丹煞,依然被它伤了筋脉。
璃镜疗好伤后,收拾好东西,像乌龟一样挪步到屋里,只见叶缺正躺在床上,双手抱在脑后,闭目休息。
虽然出于自尊璃镜是很不愿意来问叶缺的,但是她心里实在是憋不住,叶缺肯定是看出了她炼药的问题才出声提醒的,结果她不识好人心,还真是自食恶果。
“叶缺。”璃镜轻轻坐在床边,声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
叶缺没动。
“叶楼主、叶大爷、叶大神。”璃镜一叠声地唤道。她以为知错能改,也算是美德,同伤自尊也扯不上太大的关系。何况她不以为自己在求叶缺救自己之后,在他面前还能保留多少自尊。
叶缺的唇角翘了翘,缓缓睁开了眼睛,“嗯。”
“你一直说我炼药吐血的事儿,你是不是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璃镜虚心求教。
“我一个不懂炼药的门外汉能看出什么不对劲?”叶缺反问。
璃镜知道叶缺这是气还没顺,赶紧道:“这世间的道理一通百通,而且叶大爷你智商180,遇事都能举一反三,完全能看出我炼药的不对劲的地方来。刚才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叶大爷你包涵万分。”璃镜这一番文绉绉的唱念做打下来,叶缺的嘴角果然翘得更高了一点儿。
然后璃镜只见叶缺转过身,面对着自己侧躺,以手支头,笑道:“我是包含不了你的,今后还请你多多包含我才是。”
璃镜一个劲儿的点头,叶缺这时候说什么她都点头,等叶缺说过了,她也点过头了,她才后知后觉地琢磨出,这话有歧义啊,包涵、包含什么的。但这时候璃镜只能装傻了,不过看叶缺的表情,显然是“包含”多一点儿的意思。
调、情绝对是暧昧的前兆,璃镜以为还是躲远一点儿好,她可没兴趣陪叶缺玩一场感情游戏。岁月太悠长,什么感情都会褪色,何况这种基于肉、体关系的感情,它不会升华只会堕落,最后叶缺还真有可能要玩换、妻游戏。
于是璃镜假装什么也没听懂,“炼制五品丹药时,我的经历的确是凶险万分的,才会压制不住气血翻涌。以我如今武尊的修为和八品异火也只是险险能成功而已,但是白师兄是武宗,却已经是五品炼丹师了,我想我的确是有地方没想明白,你觉得呢?”璃镜先自呈缺点,来引叶缺指点。
“白师兄?”叶缺挑了挑眉。
“就是小药王,白水寒。”璃镜快速地道。眼睛仿似会说话地在道:“这个不是重点好吧,你赶紧接着我的话往下说啊。”
“那我说说我的意见供你参考吧。”叶缺坐直了身子,十分谦虚地道。
璃镜点点头,等着叶缺继续往下说,结果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他说话,正要出声询问,却见他傲慢地朝自己抬了抬下巴,意思是“皇帝陛下都坐直了说话,你这个听话的太监居然还敢歪着身子?”
璃镜赶紧坐得端端正正的,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就像等着幼稚园老师发糖果一般的规规矩矩。
“我以为你炼丹的时候,好像是把丹药放在了你的对立面,你想的始终是如何去克制它,而不是感应它的召唤。”
这个说得有点儿玄了,怎么召唤?璃镜不解。
“你可以试着去感知药性,顺势而为,这种感觉玄之又玄,除非你亲自去体会,否则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理解。”叶缺道:“譬如我摆阵的时候,都要顺应当时当地的五行运行,不能强行更改,否则效用就会大打折扣,还可能被反噬。”
“那照你这样说,那些灵器上刻着的阵法岂不是没什么用处?”璃镜脑子敏捷地反问。
叶缺瞅了璃镜一眼,眼睛长在头顶上似地道:“那些不过是最低级的阵法,死搬硬套,完全是曲解和侮辱了阵法。”
璃镜张了张嘴,还想说几句,就听叶缺道:“好了,你可以去试一试了。”然后就见他闭上了眼睛,一副不要吵他的样子。
璃镜心想,就冲叶缺这忽冷忽热的性子,也没几个女人受得了他,如果不是他长得还算可以,那简直根本没有女人能看得上他。
璃镜只肯用“还可以”来评价叶缺的相貌。
“可是我不想再练粉樱丸了,太浪费药材了。”璃镜对粉樱丸始终有点儿膈应。
叶缺的睫毛很不耐烦地颤了颤,随手又掏出一个乾坤囊来,递给璃镜。
璃镜打开乾坤囊一看,觉得叶缺这人真是神了,简直就像机器猫一样啊,口袋里啥都有。
璃镜得了东西,也不凡再烦叶缺,自己溜去一边把叶缺乾坤囊里的药方翻了个遍,他的收藏居然不少于叶离送给自己的药方,但品级比叶离的低一些就是了,不过恰好给璃镜用,基本都是五品、六品的药方。
璃镜翻完了药方后,又轻轻地躬身走到叶缺的床前,忐忑地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叶缺不动。璃镜又多使了一分力气,再扯了扯。
“什么事?”叶缺这回的口气里多添了三分无奈。
“那个,你觉得我用哪一张药方练出的丹药会比较值钱?”
叶缺很随意地道:“那个天九丸。”
天九丸!
“真的会有男人买吗?”璃镜不太确定这件事,就好像她不以为会有女人会掏钱买粉樱丸一般,更不确定会有男人掏钱买这种有效时间只能持续一个月,但可以天天金枪不倒,大战九个回合的“天九丸”。
要知道五品丹药可不是大白菜,那价格再差也得几百万,就买一个月的一天九次,也未免太奢侈了。而且哪个女的能受得了一个月的一天九次啊。
“你不要以己推人,你这种人虽然应付不了天九丸,总有人天赋异禀。或者人家是夜御数女呢?”叶缺反问。
璃镜果断地羞红了脸,她万万没想到叶缺这样开放,居然可以面无表情地当着一个女性讨论这种大尺度问题。
“去练吧,越多越好,这种药丸一出,指不定能让粉樱丸卖个更好的价格。”叶缺懒懒地道。
璃镜想了想,觉得炼丹师是种崇高的职业,如今沦落到要练这种“春、药”也未免太堕落了。
“还有别的药丸比较值钱又卖得好的吗?”璃镜直接就放弃了天九丸。
叶缺想了想道:“六品里头有一张‘春风吹又生’,应该还可以,但只能匿名买卖。”
“春风吹又生”,璃镜回忆了一下,刚才她不过是大致浏览了一下乾坤囊的药方,对这一张药方的效果没怎么看,她觉得听名字大概是疗伤丸之类的,这个人总是要受伤的,想来应该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何要匿名。而且六品丹方她目前还炼制不出来。
不过璃镜还是照着叶缺的话把那药方翻出来看了看。这一回璃镜已经羞涩得麻木了。
这大约是一张可以再造男性、器官的药方,效用是增加直径百分之十左右,永久且无副作用。
璃镜心里在呐喊,为什么都是这种药好卖啊,难怪电线杆子上老贴这些广告。
“你不用纠结,若想赚钱只有这些丹药才好卖而且市场广大,其他的药方都是针对特定的人群,价格不好说。待你能炼制七品尊神丹时,自然就不用再炼这些药。”
璃镜想了想觉得叶缺说得极有道理,炼丹师可是个烧钱的行当,她没有资格对药方挑三拣四。“那你拿去卖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说是我炼制的,永远也不许说,千机楼也不许贩卖这则消息。”璃镜讨价还价道。
叶缺扫了一眼璃镜,淡淡地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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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镜在得到叶缺的保证后,就在屋后寻了个地方开炉炼丹,也不敢再劳驾叶缺给她布置聚灵静心阵。
丹方自然是用的天九丸,那个什么春风吹又生是六品丹方,璃镜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应付,不过就算她实力足够炼制六品丹药了,她也绝不会去炼那个春风吹又生,那简直就是祸害人间啊。
璃镜自己是受够了器大活多的罪了,将心比心,并不愿意自己的女同胞也遭这样的罪。
天九丸的药方只需五味药,与九转粉樱丸的九味药比起来,表面上是容易控制多了,但以璃镜对药材的了解,这五味药全是极阳极烈之药,药力激猛,比起粉樱丸的九味药更难控制,而且丹方上也注明了,此药若炼制不得法,出来的药丸呈红色,有极大的副作用,很容易让服用者患马上癫,非死即傻。
只有青碧色的药丸才是无副作用的。而能不能成功炼制出来,就要看炼丹师对丹药的理解和掌控了。
璃镜想了想,觉得若真是以她以前的炼丹方式,估计是绝对炼制不出这天九丸的,这药丸的功效虽然有点儿奇葩,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张丹方对炼丹师而言,是极好的练手丹方。
璃镜收敛了心绪,很快就晋入了平镜之态,努力体会着药材自身的情绪。
而在璃镜的身后,叶缺正透过窗户默默地看着她,前一刻血液流速和心跳还不规律,下一刻就能立即晋入平镜之态,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个傻大姐,就是真正的心地干净而明慧的人。
狡猾精怪的璃镜肯定不是个傻大姐。
以往璃镜炼药时,总是急匆匆恨不能立即将药液炼制好,如今才发现,原来炼丹之中,这炼制药液才是最最关键的。
璃镜最先炼制的是“阳极果”的药液,璃镜体察着阳极果的灵气,静静地释放出自己的战气,两股本源皆是天地灵气的东西,泾渭分明地隔岸相对,怎么也融合不到一起,更不提去体会阳极果的灵气并加以引导了。
璃镜越是着急,那阳极果的灵气就离得越远,好像被吓到似的,你追我赶的,弄得璃镜筋疲力尽,只得放弃,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一丝杂念也无的开始自行修炼。
哪知无心Сhā柳柳成荫,璃镜这一番无欲无求,反而让那阳极果的灵气围绕着她释放出的战气,欢快的盘旋起来。璃镜的战气极为纯净,再加上还有她气海里温育的五蕴通天莲的亲和之气,那阳极果很快就缠绕上了璃镜的战气。
璃镜心念一动,顺着毛地捋着阳极果,它仿似一个调皮的孩子一般被老师引导得乖乖地形成了规律的药液。
璃镜眉头一抬,看来这引导药材的灵气就跟钓鱼的似的,你心底决不能念着我要钓你起来吃了你。
如此将其他四味药材也炼成了药液,还别说,用这个方法事半功倍,倒比以前来得轻松。
璃镜将五份药液依次放入火螭鼎里,运起有幽水炼火,慢慢地激发药液的药性。
这五种药液因都有璃镜的战气为引导,居然相安无事的没有药效的争斗,璃镜牵引自己的战气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缓缓地将五味药液融合为一体。
五味药一融合,顿时激发出浓烈的香气来,带着一股麝的气息,璃镜脑子一晕,眼前忽然浮现出叶缺赤、祼的身躯来,汗滴顺着他的胸膛流下,缓缓溜到他的性、感的腹肌上,再向下……
璃镜这回没喷出鲜血来了,只是鼻血却止不住。阳极而阴弱。
璃镜赶紧收回心神,在丹药将成而药效激发的瞬间,顺利地将天地灵气导入天九丸,丹煞入体,却不凶狠,阴极而阳盛,只勾得人腿根一阵热流淌过。
但这一点儿骚动对见识过也抵抗过阴阳修容花的璃镜来说,真是不算个啥。
趁着手熟,璃镜又接着炼制了几鼎天九丸,如今虽然不敢说炼制五品丹药已经信手拈来,但也基本不会反噬了。而且自从以自己的战气去感应药材的灵性后,成功率也上升了不少。
璃镜收拾好东西,将装了碧绿色天九丸的玉瓶拿去给叶缺。
叶缺此时正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璃镜刚走进去就闻到了米粥新鲜的香气,还有烤鱼的鲜香麻辣。对了今天做的是麻辣烤鱼,让人闻之就食指大动了。
“喏,给你。”璃镜将玉瓶递给叶缺。
叶缺两手不空,示意璃镜把瓶子放在料理台上,口里道:“天九丸的价格可能在五百万到八百万之间,你炼了多少粒?”
这天九丸虽然材料昂贵,但出丹率非常高,一鼎大约有十粒,算是偶尔的失败,璃镜一共得了三十六粒
“大概有三十粒吧,我没数。”璃镜平静地道,只不过她的脸色和语调都太平静了,送礼走后门什么的的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儿。
璃镜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虽然她和叶缺之间有种种恩怨,但她不得不承认,叶缺救了她也帮了她不止一次。尽管如今叶缺可能居心不良,想和她玩一玩暧昧的游戏,但璃镜还是得回报叶缺的慷慨,比如药方、比如药材,实在是太慷慨了,受之有愧。
所以璃镜就想着既然这种丹药在男人的市场上那么受欢迎,那叶缺估计也会喜欢的,就算他不需要用,但他的朋友总是可以用的。何况,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大不了她再炼一炉春风吹又生友情赠送给叶缺及叶缺的小伙伴们就好了。
但是璃镜不是个傻子,你当着男人的面儿送他壮阳的药丸,也太打击人了。而且璃镜是绝不敢在这件事上讽刺叶缺的,就怕男人无赖要在她身上亲自试验他的威风。因此璃镜想来想去,就想出了这种心照不宣的送礼方式。
叶缺得了东西自己不用,送给朋友,也不会掉朋友的面子。璃镜真的觉得自己开启了解语花战斗模式。
叶缺手里的工作全数停下,拿起璃镜的玉瓶摇了摇,“三十六粒。”然后就似笑非笑地看着璃镜道:“哦,怎么,剩下的六粒你不好意思说,是想让我用到你身上么?”
璃镜差点儿没被口水呛到,赶紧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用不着,我想着你可以送你朋友的。”
叶缺笑得眯了眯眼睛,“嗯,这倒也可以。”然后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优雅地在棉布上擦着手道:“你确定我不用这玩意儿就可以满足你?”
璃镜本来还算是个脸皮不薄的人,但是遇到叶缺后,实在敌不住他的豪言浪语,只有脸红的份儿。璃镜咬了咬下唇,想和叶缺说明白:“我们能不能不……”这样说话。
结果璃镜的话没说完就被叶缺打断了,“喝粥吗?”
璃镜呆呆地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只要能不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就好了。米粥的清香盈满了璃镜的口齿间,回味里带着一丝清甜。
“这是什么米做的啊?”璃镜将碗递给叶缺,又要了一碗。
“清灵米做的。”叶缺随口道。
“清灵山庄那个清灵?”清灵山庄以出场各种清灵的材料为生,势力颇为不小,连璃镜都听说过。而清灵米更是他们的镇庄之宝,每年的产量不过千来斤,完全不够吃,据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叶缺点点头。
好吧,璃镜早已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土豪了,但还是有些惊讶。
饭后璃镜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并且没有借助战技,等她走出门的时候,叶缺正在湖边钓鱼。
璃镜则在一边以手支着下巴想事情,离全大陆精英赛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她必须得抓紧了提高战斗力。
缩地成寸璃镜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来让她试炼,至于四两拨千斤,她也没有机会尝试。璃镜不由自主地就把眼神溜到了叶缺的身上。
清俊优雅,天生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势,有一丝痞痞的坏,不过这些都不是璃镜关注的重点,重点是他的战斗力极强,见识极广。
反正这一个月闲着也是闲着,还有二十多天呐,要让璃镜如叶缺这般休闲下来,她是如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她的ρi股后面就像有火在烧似的,催着她努力再努力。
于是璃镜一步一步挪到叶缺的身边,扑闪着可爱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指望他能看在自己这么萌的情况下,友情出演,为自己喂喂招。
“眼睛抽筋?”叶缺回过头看了看璃镜,嘴角微钩。
璃镜在叶缺这儿是吃过苦头的,这个人人如其名,缺廉耻、缺良心、缺同情心,求他,那还真是得去烧烧高香。
“你钓鱼好像很厉害啊?”璃镜跳跃的思维能令人半天摸不着头脑。
“唔。”叶缺不置可否。
“不如来比一比一个时辰内,谁钓的鱼多吧?”璃镜仿佛平白多了三分童真。
“也好。”叶缺点点头。
“既然是比赛是不是要兴点儿彩头?”璃镜一步一步下套。
叶缺微微侧了侧头,“怎么说?”
璃镜这下就图穷匕首见了,“我要是赢了,接下来的这些时日希望叶楼主能帮我喂喂招。”
“哦,那你要是输了呢?”
这个问题璃镜压根儿没考虑过,实在是她体质特殊,纯灵体对世间万物都有吸引力,鱼也不例外。何况璃镜如今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些鱼就是没有鱼饵也愿意上钩。
璃镜讪讪地笑了笑,“这个彩头须得你定才公平。”
叶缺认真地思考了一分钟,然后认真地摇了摇头道,“好像没什么感兴趣的彩头。”
璃镜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但依然尽量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再仔细想一想嘛。”得,撒娇都用上了。
“也好,如果你输了那就给我唱支歌吧。”叶缺又想了想。
璃镜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样简单?
实际上璃镜从没有钓过鱼,但是也有模有样的从叶缺手里接过一模一样的鱼竿,两个人的饵料也用的一样,这样比起来才公平。
璃镜于炼药里已经领悟了钓鱼的真谛,甩好了鱼钩,放好了鱼竿,就自顾自的打坐修炼起来。
还真别说璃镜自信,坐下来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就有鱼来咬饵了。因着她体质的原因,和故意释放出的纯灵战气,她眼前的水面下已经围了一堆的鱼。
璃镜瞅着空往叶缺那边扫了扫,真是可怜,门可罗雀,别说鱼了,鱼星子都见不着一根儿,全到璃镜的碗里来了。
叶缺见璃镜的眼风扫来,冲她一笑,真是百媚生啊,不过璃镜依然是不会手软的。
眼瞅着一个时辰都过了三刻钟了,叶缺那边才寥寥三条鱼,璃镜这边二十三条鱼都有多了。
然后璃镜就见叶缺不疾不徐地拿出一支玉箫来,搁在唇边,清音缓出,初听时丝毫不见奇妙,渐渐地耳朵便再挡不住那婉转舒缓的箫声流入,到后来简直要竖起耳朵去听那低沉悠缓的曲子了,再到后来,璃镜听得入了迷,连上钩的鱼都忘了收了。
一曲终了,璃镜瞧见叶缺跟变魔术似地拿起鱼竿,鱼钩出水,上头吊了一串首尾相连的鱼,少说也得有三十条。
璃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连反应都慢了半拍。
“时间到了,你钓了多少?”叶缺往璃镜的鱼篓里探了探。
两个人数了数,最后璃镜以一条之差的微弱劣势败北。不过她输也输得有风度。
晚上用过了饭,在漫天星光下和满湖的钻石里,璃镜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唱。
叶缺点的歌一点儿也不过分,流行歌曲,朗朗上口。
璃镜自己平时也哼的,不过当她开嗓高唱时,叶缺的脸色变了又变,两个腮帮子颤啊颤的,最终还是没忍住,拍着短榻的扶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璃镜的脸又红又白,跟开染坊似的,恼羞成怒地吼道:“叶缺!”
其实璃镜的嗓音真的不错,清甜里带着一丝绵糯,光是这把嗓子叫男人听了都会心痒。不过她老人家的乐感的确不好,跑调是完全不关嗓子条件的。最关键的是她还丝毫不觉得自己跑调了。
这真是应了一句话,叫做“人无完人”。
大约真的是月亮太会惹祸,这一晚璃镜完全忘记了对叶缺的忌惮,追着撵着地逼他听自己唱歌,岂止是一首,二十首都有了。
连叶缺被她逼得无可奈何,躲到床上拿被子捂着头,璃镜都为他唱了一首,“好宝宝,快睡觉……”
最后叶缺不堪其扰地坐起身,长叹一声道:“行了,明天我就给你喂招,你老人家行行好,饶了我吧。”
璃镜见好就收,扬长而去。
(改错字)
第二天叶缺果然守信,两个人用了早饭后,叶缺将璃镜带到湖边空旷的草地上,给她喂招,充当人形战技发射器。
璃镜依然穿着她那大而繁复的摆裙,“我准备好了,那个,你也不用太顾忌我,就当咱们是在比赛好了。”
叶缺笑了笑,根本没有通知璃镜,就一个弧形刀甩了过来,璃镜口里叫着“喂”表示不满,但水之镜已经开启,刀面和镜面一撞,镜面四分五裂,刀锋已经刮到了璃镜的脸颊上,然后忽然消失不见。
璃镜苍白着脸,大口喘着气,只觉得庆幸万分,能得叶缺喂招,真是捡着宝贝了。攻击彪悍诡谲不说,还能收发自如,让你无生命威胁。
只是璃镜没想到的是,水之镜在这叶缺的攻击下简直比豆腐还脆弱。由此面对比自己强得多的攻击,镜面反射完全就不能做到。
“再来。”璃镜大声道。
同样的弧形刀以螺旋飞转的方式迎面劈向璃镜,璃镜这一次用的是水波密内凹的弹性卸力方式,不仅吸纳了弧形刀的一部分能量,还降低了弧形刀的速度,但防御依然被弧形刀所破。
璃镜低头想了想,“再来。”
这一回弧形刀到的时候,璃镜踏起了凌波微步,与弧形刀通向前进,又卸除了一部分弧形刀的能量,堪堪地承受住了这一击。
璃镜因为成功,脸上带起了一丝红晕,对面的叶缺也翘了翘唇角走过来道:“这回有点儿意思了。”
然后就见叶缺近距离迎面一刀劈向璃镜,这一刀快若闪电,距离又只有一尺,璃镜还没反应过来,这刀就削走了璃镜的半片刘海。
“叶缺!”璃镜在看过自己剩下的半片刘海后,双手叉腰朝着叶缺就展开了河东狮吼模式。
叶缺憋着笑,“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反应居然这么慢。”
璃镜对自己还是有客观评价的,“是你阴险卑鄙好不好,刚才是停战时间知道不知道啊,而且你那样近的距离,速度那么快,这世上有几个人躲得过啊。”这是被熟人捅一刀的节奏啊。
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警察断案肯定这么说。正面近距离被砍,一刀致命,受害者一定是没有防备,作案的应该是她熟悉的人。
“你不是说照比赛的样子给你喂招么,这回的全大陆精英赛,只会比这个险恶。”
叶缺用的是险恶,而不是惊险。璃镜敏感到了这一点,想到这回的奖品应该非常吸引人,大家又不是同门,再也不会顾忌,私底下用阴招也是可能的。
璃镜想至此,也就不再太怪叶缺了。
叶缺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璃镜,弯腰看着她道:“其实你这模样丑乖丑乖的,还不错。”
璃镜咬牙切齿地,什么叫丑乖丑乖啊?!居然跟丑字沾了边。不过璃镜懒得跟叶缺计较,她最关心的不是这个,“那换了是你,你躲得过这一击吗?”
叶缺看着璃镜愣了愣,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答道:“将来或许躲不开。”
璃镜以为那是自然,自己将来修为高了,他自然躲不开。
“你觉得我刚才应该怎么躲过你这一刀?”璃镜继续问。
“四两拨千斤,重在一个拨字。”叶缺答道,“你全力一击攻击我试试。”
璃镜迟疑了片刻,她并不愿意在叶缺面前暴露她所有的实力,比如她除了治疗辅助,其实最想修炼的是武技。
“我一个治疗辅助,攻击你就跟给老虎挠痒痒一样,有什么意思。”璃镜道。
叶缺看着她似笑非笑,嘴角扯起一丝嘲讽之意,但也没再多说,“也好,那你自己揣摩一下吧,我等会儿再给你喂招。”
其实在学院的山顶那次单独指导时,璃镜已经说过了自己修行的是至爱至恨两篇,叶缺是知道她在修炼武技的。不过应当是不知道她的真实实力而已,璃镜在人前并没有施展过。而且防人之心不可无,璃镜并不觉得这样对叶缺有什么错。他不也掩藏了许许多多的秘密么。
璃镜并不为叶缺的心思纠结,专心致志地想起了“拨”字。当对方的攻击来袭,你就好似拨开树枝一样拨开它,这个是很容易理解的,但是根据作用力与反作用力,自身受到的冲击也很大,而且在拨开了对方攻击的同时,容易被对方的力道带着偏离了自己的位置。
璃镜的脑子高速转动,希望能做到真正的四两拨千斤,她脑子里把自己学习过的战技能量结构都捋了一遍,最后还是想到了弹力。
其实璃镜并不需要用多大的力量去拨开对方的攻击,只要让攻击偏离自己,并且自身受到的影响不大就可以了。如果假设自己手里握着一根儿弹簧,拨开对方的同时,力道经过弹簧的伸缩已经减少,自己受到的冲击也就不大了。
想到了这一招,璃镜立马兴冲冲地冲到叶缺的跟前,“我们再试试吧,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叶缺没有难为璃镜,知道这个时候是她思考和试验的关键期,在璃镜话音刚落的刹那,他的弧形刀已经攻到。
璃镜对叶缺这种“卑鄙”的行为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化用了水波密的弹性能量战气来拨开叶缺的弧形刀。而她的冰属性攻击带着天生的缺陷,不够有弹性,所以只能改用水行战气。这让璃镜心里暗想,今后一定要弄一本水行战技来修炼。冰水互化,想来应该威力巨大。
叶缺的弧形刀被拨得堪堪地从璃镜的脸颊飘过。
璃镜抬了抬下巴,笑道:“怎样?”
“悟性不错。”叶缺这句赞美的话说得真心实意,璃镜也看得出来。
“再试试吧。”叶缺为璃镜巩固战果,期间施展了刀、枪、剑、戟等各式能量攻击,但没有一个是五行战技。
晚上两个人休息时,璃镜靠坐在湖边问道:“你的战气属性是哪一种啊?从没见你用过。”
叶缺看了看璃镜,没说话,但眼神已经把要说的信息全部包涵了,璃镜解读出来,是这样的,“你跟我什么关系,我干嘛要告诉你。”
明月珰
接下来的几天,叶缺不辞辛劳地陪着璃镜熟练她的四两拨千斤,简直任劳任怨得连璃镜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恨不能送一面写着“叶大善人”的锦旗给他。
这一日早晨,璃镜一边喝着新鲜的鱼片粥,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还想试一试能不能练成‘缩地成寸’,叶院长。”
叶缺将薄饼抹上特制的果酱递给璃镜笑着道,“我也没想着能瞒得过你。”
璃镜顿时跟被戳破的皮球似的,本来还以为是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结果人家一点儿也不在乎。
“我很好奇,你怎么成为天谕学院的院长的?”这个问题困扰了璃镜许久了。
叶缺优雅地拭了拭嘴巴,啜了一口特制的苦得要命的吉吉果的果汁,才道:“这个游戏内测过,进入内测的人,所有数据都能保存下来。”
璃镜心道,我就知道,不然叶缺怎么可能独领风骚,将众人甩开这样大的差距,连林惊涯那种天才在他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你们内测了多久?”璃镜继续问道。
“时间不够,只测试了一年。”
璃镜挑挑眉,一年虽然不长,但是也很可以了,参与内测的毕竟只有少数人,而资源则无穷多,璃镜的心这下平静了,原来不是自己太差,而是对方作了弊。
璃镜又看了一眼叶缺优雅的姿势,道:“你们家以前很有权有钱吧?”能在地球毁灭前进入内测的少数人,必然是顶级势力中的人物。
叶缺淡淡扫了一眼璃镜,“虽然比你们早进入游戏一年,但再没有其他帮助,而且如今众生平等,大家都是一样的在争取一个生存机会。”叶缺默了默又道:“当然,也许找不到适合的星球,大家都一块儿完蛋。”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是璃镜不想去触碰的东西。“你提前进入游戏和你当上院长也没有必然联系啊?”
“不止是天谕学院的院长是我这种玩家,大陆上很多门派和学院都换了玩家来管理,前提条件是,必须是第一个进入学院或门派的弟子,同时七年内能打赢院长或掌门的就可以接手该势力。”
璃镜听了目瞪口呆地想,自己还在慢悠悠地等待长大的时候,人家居然就那么有理想有追求了,真的是人和人不能比。
“那一谷二门三阁的掌权的都换成了玩家?”璃镜好奇,这些可都是了不起的势力啊。
叶缺看着璃镜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样大的秘密可是能卖不少钱的,璃镜大约也意识到了,不过她只能选择装傻,否则卖了她也不定能还完。
饭后,叶缺为璃镜喂了不下三个时辰的招,但璃镜在“缩地成寸”上一点儿感觉也没找到。在那样短暂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彻底摸清对方的战气能量结构,何况战技还有那么多种。
璃镜自己练到最后都发火了,“不练了,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叶缺倒是好脾气,“缩地成寸这种神技,如果没有门槛,这神谕大陆还能有人是你们对手?”有缩地成寸相助的攻击,就好比,原子弹和氢弹一般,成本低廉,不需耗时装载或运输,指哪儿打哪儿,秒降。
璃镜想了想也是,“可这个要怎么练啊?”
叶缺抬头看了看天色,“该吃晚饭了。”
晚饭璃镜只吃了一点儿就搁下了,满脑子里全是“缩地成寸”,她有种强迫症,那就是不认输。既然缩地成寸这个技能能被创造出来,那也就有人能练成,而陷入叶离应该是练成过的,这一点让不服输的璃镜尤其放不下。
璃镜抬头望着浩瀚的星空,回想叶缺当时说过的话。
战气敏感度。无私地敞开胸怀。
璃镜眼前一亮,是不是说,缩地成寸要求对方毫不隐瞒地让你探索他的气海并战气结构密码,而自己也必须解开自己的顾忌,这样去融合彼此的能量。
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若真是如此,大约也就是叶缺口里的限制了。试问,气海是人最大的隐私,而是最大的弱点所在,那得多亲密的关系对方才能让你毫无阻碍地进入他的气海,尤其是在战斗中。
璃镜这会儿突然不怪叶缺刚才说什么“吃饭了”,他是顾忌她的面子没有当面拒绝而已。
身边有衣物的摩擦声,璃镜侧了侧头,看到叶缺在她身边坐下来,手里两杯酒,递了一个杯给她。
神谕大陆里,璃镜还没喝过酒,她接过来抿了一口,清甜里带着一丝酒味,比果汁还好喝,她拿眼看了看叶缺的杯子,心里疑惑,叶缺居然也喝这种女人酒。
叶缺没说话,又将自己的酒杯递给璃镜,璃镜没有避嫌,也尝了一口,猛地咳了起来,“那个烧刀子大概也就这样吧。”虽然璃镜并没有喝过烧刀子,但是听名字就很霸道,所以她以为最烈的酒就是烧刀子了。
叶缺突然俯身含住璃镜的唇,灵活的舌头在璃镜的口内搜刮了个遍,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还想问我缩地成寸该怎么练吗?”
璃镜被叶缺嘴里的酒气给熏得有些晕眩,心跳得厉害,没听清楚叶缺说的话,“什么练?”
夜色下,璃镜的眼睛迷蒙,肌肤如蜜,红唇似火,便是柳下惠重生也得缴械投降。叶缺揽过璃镜的腰,将她压在身下,含了一口酒,哺给璃镜。
璃镜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叶缺却没有放过她,放肆的舌头依然继续肆掠,抢劫似地吮吸她的津、液。
下面不安分的手,更是从花颜特地设计来方便璃镜比赛时展腿的开衩里伸了进去,压住她的蕊、珠。
力道之重,带着不容拒绝的强迫。璃镜弹了弹腿,想要躲开他,却被他抱得越发紧,直到他挺身而入,才放过了璃镜嘴。
璃镜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野战什么的真心讨厌,背疼,而且身上的男人仿佛会更狂暴。”
“今晚叶缺是喝醉了吗?”璃镜觉得叶缺有点儿半强迫自己,虽然她也觉得很舒服,不过她不知道该放任自己去享受,还是该义正言辞地推开叶缺。不过后者显然不现实,实在是推不开。
璃镜的背因为撞击而越发硌得疼,她嘤、咛出声,“你轻……”
下一刻璃镜的嘴就被叶缺的手捂住了,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声音,两只眼瞪得圆鼓鼓的,“别出声。”叶缺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
“别出声。”叶缺缓缓放开璃镜的嘴。
“叶缺,你这该死的混蛋,我诅咒你下地狱。”璃镜以毕生最快的讲话速度骂出这句话。
“我已经在地狱里了。”叶缺喘息着道。
璃镜眨了眨眼睛,愣了愣。蝴蝶扇翅似地释放出灵动的美来,引得叶缺在她的睫毛上吻了吻。
“《十日谈》看过吗,里面有个教士说,男人身上有个魔鬼,女人身上有个地狱,魔鬼需要被关入地狱里。”叶缺笑着在璃镜耳边低喘,“想一直关着我吗?”
璃镜觉得自己的身心此刻都在被轻、薄,不对,是“重创”。
于是璃镜决定以柔克刚,抬起腰贴向叶缺,“去床上好不好?”
“在这儿先一次好不好?”叶缺也放低了身段。
你妹的,这是软硬不吃的节奏吗?璃镜心里开始骂爹了。
叶缺将她翻了个面,从背后更方便他捂住她的嘴巴行事,“我不想伤着你,别说话,别说话。”
璃镜忍不住哭出声,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如今她大约也琢磨出叶缺不许她说话的道理来了,那会让他更兴奋,但是相对而言,持续时间会短一些。
“你别欺负我,求你。”璃镜很好地扮演了“鸡血”的角色,而叶缺也就真跟打了鸡血一般。
璃镜这下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每一次的撞击都仿佛彗星撞地球一般,毫不留情,璃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会不会死,子宮会不会被戳穿。
等璃镜被叶缺放上床的时候,她的耳垂被叶缺轻轻含在嘴里,听得他道:“让你别说话,你偏要跟我作对。”
“我如果没有治疗技能,我一定会死的。”璃镜控诉道。
“还好你有。”叶缺也觉得万幸。
“你这是在行使你的权利吗,主人?”璃镜不敢再这样和叶缺继续下去,这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她并不愿意和叶缺这样一个能力和控制欲都很强的人有所纠缠。
此前叶缺种种的温柔小意,只会让璃镜觉得每一天都提心吊胆,过得战战兢兢,不知道叶缺最后要出什么幺蛾子,而今天叶缺这样做,反而让璃镜松了口气。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前一刻还是撒娇的控诉,后一刻就是冷冰冰的质问了。
叶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眼神从热烈转变成冰凉,继而枯寂,“不是想练缩地成寸吗,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璃镜低着头不说话,最难堪的事情她已经经历过了,不觉得还有什么困难。
“你的身体我的确喜欢,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一个月已经是我的了,咱们的交换条件里可不包括帮你练成缩地成寸。”叶缺从背后抱着璃镜。
璃镜的身子抖了抖,“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你主动,主动——求、欢。”叶缺清晰而缓慢地道。
“好。”璃镜想也不想就答道。
叶缺从她背后离开,“我还以为你至少会骂我几句,想不到这样轻易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你就这样想成功?”叶缺站起身,阴沉着脸俯视着璃镜。
“是的,我想成功。”璃镜拢了拢衣裳,站起来与叶缺对视,她知道叶缺一直都瞧不起自己,总是无意就会露出轻蔑之情。“所以,今天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其他任何人,我也会答应。”璃镜破罐子破摔地道。
一字一句都往人的心窝里扎。
空气里响起“啪”的一声。璃镜的半边脸肿起了五根手指印。
“出去。”叶缺冷冷地道。
璃镜没吭声,举步往外走,只听见叶缺在背后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应该自爱。”
自爱?璃镜顿了顿。自爱的死去,还是不自爱的活着,这是一个千古难题,古往今来无数人曾经面对过这个选择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并对其负责。死亡也好,受苦也好,都是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璃镜的选择在当初阴阳修容花第一次剧烈发作,在寒镜海的时候,她就已经作了出来,如今想来,再装贞洁烈女也没什么意思。
璃镜在外面的树枝上歇了一夜,这样的生活对于如野草一般长大的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因为最爱她的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再也不会有人把她当做公主来宠爱,所以她必须依靠自己,而她也不愿意死,还要活得好好的,让爸爸妈妈不要担心。
厨房里飘香的早饭再也没有璃镜的份儿,烤鱼和生鱼片自然也和她无缘了,她漫步在林子里,思考着缩地成寸。渴饮花露,饿食花蜜,恢复了旧日的生活。
不过到了晚上,璃镜还是回到了屋里,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半途而废,岂不是白白别人笑话一场。
叶缺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本书,膝边搁着一杯酒,见璃镜进来,也不过略略抬头,就又低了下去。
璃镜平静地以手脱下自己的衣裙,只着了雪白刚过臀的衬裙走过去,环住叶缺的脖子,坐入他的怀里。
灵巧的舌头,一直从叶缺的耳垂逗弄到他的肚脐,下一步眼看就要攻城捋地,却被叶缺一把捉住脸,逼得她直起身与他对视。
“我有些后悔了,当时还不如任由你在我眼前死了算了。”叶缺为璃镜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璃镜回以妩媚的笑容,“你的救命之恩,我会还给你的。现在别说话,只进行我们的交易好吗?”璃镜点住叶缺的唇,不许他再说话。
(改错字)
“别看轻自己。”叶缺的大手抚上璃镜的后脑勺。
璃镜坚固的心防在此刻顿时崩溃,眼泪跟着就流了出来,大有收不住的趋势,被叶缺禁锢在怀里,大哭了一场,最后才抽抽噎噎地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后悔,那时候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想活着,只是想活着,我是不是做错了?”
叶缺拿额头碰了碰璃镜,“你当时的选择并没有错,生命是神圣的,不应该为一些小事就放弃生命。”
璃镜心里就纳闷了,那你怎么看我总是那种眼神。
叶缺又继续道:“你错就错在其后不该破罐子破摔。”
璃镜腾地就从叶缺怀里站了起来,“你说谁是破罐子?!”事实证明,叶缺极会安慰人,璃镜不仅不哭了,还战斗意志旺盛。
叶缺举起双手,叹息一声表示投降认输。搞得璃镜刚提起的气无处发、泄。
“我很乐意帮你练缩地成寸。”叶缺真心实意地道。
璃镜不敢看叶缺的眼睛,她选择来找叶缺交易,也是一时冲动和好强而已,如今想来,如果她真的做了,只怕她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璃镜咬了咬唇,尽管叶缺如此说,无需她付出什么代价,可她就是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收获是不用付出代价的。而璃镜并不愿意向叶缺付出自己的心。
璃镜摇了摇头,“不用了。”
叶缺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璃镜,却还是没能让她改变主意。
第二日,叶缺亲自送璃镜出树林阵,回首时问道:“总觉得那边的山上还少了些什么,有些单调,你觉得该种些什么?”
璃镜想了想,脑子里浮起一个画面来,“我喜欢那片山上种满紫色的小花,山脚下种满白玫瑰,每天清晨站在湖边看着花瓣上满是露珠的白玫瑰,应该很不错吧。”
走出树林后,璃镜回头看着叶缺,“真的不需要我继续履行承诺吗?今后你可不能再用这个来说我。”
叶缺没回答,只道:“我就送你到这里。”
璃镜点点头,见叶缺毫不迟疑地转头又走进了树林,心里添了一丝怅惘,叶缺这样可做大事的人拿得起也放得下,璃镜自问不是对手。虽然惆怅但也不后悔,只是叶缺背影里透出来的孤寂让她一时有些内疚。
不过璃镜旋即又安慰自己,指不定这也是叶缺特意展现出来的,都是手段。世间声色犬马,很快就能将他对她的那么一点点好感取代干净。
璃镜回到天谕学院,第一个找上来的居然不是青玥或者凤溪等人,反而是药长老。
“晋阶武尊了,不错不错。”药长老捋着他那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子笑眯眯地道。
璃镜不说话,她早学会了不接药长老的话,否则肯定要被他痛宰,只有让他自己送上门才能讨价还价。
“最近大陆有一个炼药师大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璃镜心里一动,但是面上丝毫不显,“我不太有时间,要准备接下来的大陆精英赛。”
果然见药长老开始急道:“你懂什么,以为那个大陆精英赛是什么了不起的比赛,这大陆上强者林立,你可别学其他人坐井观天,夜郎自大。我们这个炼药师大赛,丝毫不输给那什么精英赛。”
璃镜是压根儿一个字也不信的。大陆精英赛如今已经成了全大陆热切讨论的话题,八卦报上期期都在报道各路消息,但是谁也没听过什么炼药师大赛。
“当然世俗凡人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也不用知道。这个炼药师大赛是全大陆七品炼药师以上的宗师级别的炼药师弟子赛,消息只会通知这些宗师,再由这些宗师选择自己最有培养潜力的弟子去参赛。”
璃镜不关心这些,“赢了的好处是什么?”
“第一名可以得到一粒通灵大还丹。”药长老道。
“通灵大还丹是干什么用的?”璃镜很好奇。
药长老一副你很逊的样子看着阿雾,“这是全大陆仅有的一颗九品丹药,目前的炼药师里没有一个能炼制出九品以上的丹药。这是上古传下来的的宝贝。”
璃镜吃了一惊,这么牛!“功效是什么啊?”
“服用者可以增加对灵气的敏感度,炼药时可以事半功倍。”
璃镜的心已经快跳到嗓子口了,“灵气敏感度”,这是璃镜现在做梦都在想的东西,如果增加了灵气敏感度,想来或许就可以练成“缩地成寸”了。
璃镜的心里已经千肯万肯的了,不过嘴上依然强硬,“哦,就这个啊,可是以我的实力,肯定赢不了,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长老怎么不去找白师兄啊?”
药长老翻了个白眼,“你白师兄灵性不如你,修为也不如你,即使参赛,问鼎三甲也无望。”
“可是我才只能炼制五品丹药。”璃镜老实交代。
“你别操心这个,只要你同意以我的弟子身份参赛,我自然要给你特训,参赛前肯定能突破六品炼药师。”药长老很有自信。
“那好,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璃镜爽快地答应了。
药长老很高兴璃镜的上道,“好了,你去安排一下,我们后天就出发去特训。”
璃镜点点头,先向青玥交代了一下,然后又去找了凤溪,说了自己要参加炼药师大赛的事情,炼药师大赛是在大陆精英赛的前一个月举办,两者没什么冲突,而且炼药也是一种修炼。
凤溪虽然惋惜不能和璃镜一起配合,增加一点儿比赛时的默契,但是也没有阻止璃镜。
这一回璃镜换了略微简洁的衣裙跟着药长老出外特训,这一次他们去的是全大陆最凶险的森林,日出森林。只要想一想黎明前的黑暗,就知道这森林的可怕了。
日出森林里据说有九阶魔兽的存在,最低的魔兽也是四阶以上,能来这里的人都是强人。里面还住着不下两股强盗。
这日出森林最危险,但物产也最丰富,是炼药师的天堂,也是炼药师的地狱,一路上铺满了炼药师的白骨。
走入日出森林不过两公里的距离,药长老就停下来招呼璃镜休息。
“虽然采药看机缘,但我们炼药师采药不能把一切都依托在虚无缥缈的机缘上,你现在静下心去感受一下药材的灵气波动,有远有近,有强有弱,再告诉我,咱们走哪边。”
璃镜为之咂舌,这也太玄幻了吧,日出森林里这么多药材,那么多波动,她凭空怎么能感觉出来。
“我们要找的是‘蜘蛛草’。”药长老进而要求道,“开始吧,你什么时候感觉到了,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璃镜吃惊得脖子都伸长了,茫茫草海,你要让我感觉出蜘蛛草的方向?璃镜表示很无力,但是药长老可不管这个,这个时候他又显示出了极端吝啬的一面,吝啬得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璃镜闭上眼睛,进入平静之态,能清楚地感受到周遭的药材灵气波动,只能分辨出哪儿的药材多,哪儿的药材少,要清楚地找出附近都有什么草药尚且艰难,更何况还要分辨出蜘蛛草的方向。
璃镜想了想,蜘蛛草是霸王黑寡妇蜘蛛以被她咬掉脑袋的雄蜘蛛的躯干养出来的草,蜘蛛草的毒性也极端怨毒。霸王黑蜘蛛喜欢在蜜汁花附近结网。蜜汁花的香气清甜而带着草莓的香气,璃镜将战气蕴集于鼻尖,倒是有了一小点儿进步。
东、南、西、北仿佛皆有草莓的香气,璃镜不知道是来自于自己的幻想,还是真有草莓的香气飘来。这时候靠的就是灵气的敏感或者直觉了。
璃镜打坐调息,摒弃杂念,努力地想提升平镜之态的质量。可是投映在毫无涟漪的心湖上的声音、气味实在是太多,太杂,很难从千万条信息里筛选出自己想寻找的草莓香气。
璃镜苦苦思索,最后一发狠,决心将所有的信息都挤出去,然后一丝一条的放进平镜之态,这样抽丝剥茧,最后总能找出草莓香气来。
所谓不破不立嘛。
但是要将所有的信息全部摒弃,并非易事,璃镜首先做的便是封闭五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尽数封闭。
不得不说,璃镜姑娘从逻辑出发的推论刚好切入了“破”这一个字。其后仅仅开启鼻识,将自己的五官控制到了极限,灵台进入清明,不仅灵气敏感度增加了,连修为也有所收获,这大概就是叶缺说的,举一反三,于平常的生活里增加修为。
在仅仅开启耳识后,璃镜忽然想到,所谓敏感度增加的方法。太多信息的驳杂,自然就分散了人的注意力,降低了敏感度。然而盲人的耳朵比正常人灵敏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少了视觉的干扰。
璃镜那黑漆漆的灵台平镜里,因为鼻识的开放,香气开始慢慢显现,璃镜努力控制着它们显现的速度。由近及远,在九点钟的方向有一丝明显的草莓香气出现。
璃镜的心里一动,眼前一片星沙坠入气海,这是武尊修为每一次晋级时的象征,璃镜进入了武尊一星的修为。
璃镜缓缓睁开眼睛后,就见药长老笑眯眯地看着她,“不错不错,应该感受到了蜘蛛草的位置吧,居然修为还晋级了,悟性不错。”岂止是不错,药长老几乎想蹦起来了。
“在九点钟方向。”璃镜笑了笑,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我用了多少时间啊,师傅?”
“不长不长,也就七天而已。”
璃镜大吃一惊,没想到一次打坐就这么久,她还以为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药长老扔给璃镜一颗“补力丸”,连吃饭都替璃镜省了。但不知怎么的,璃镜有些怀念叶缺做的每天早晨都不同的早饭。
璃镜把咕噜噜掏出来,也喂了它一粒“补力丸”,咕噜噜嫌弃地吐出来,“呜呜呜”地可怜地扯着璃镜的袖子。
“好啊,小东西居然敢嫌弃我的补力丸,哼。”药长老对咕噜噜这种不尊重他丹药的行为很生气。
“师傅您老人家别生气,咕噜噜只喜欢喝药液。”璃镜摸了摸咕噜噜,从乾坤囊里掏出以前炼制出的药液喂给咕噜噜。咕噜噜一饮而尽,然后咂吧咂吧嘴巴,再也坐不住,开始乱蹦跶,璃镜也不管它,由着它周围去溜达,反正谁走丢,咕噜噜也不会走丢。
“师傅,蜘蛛草附近有霸王黑寡妇守着,我们怎么采药啊?”霸王黑寡妇可是六阶魔兽,璃镜即使已经是武尊了,可也不敢轻撄其锋。
“什么怎么办,找帮手呗。我们炼药师最大的资本就是我们炼药的技能,以此招揽强者做我们的打手,要知道我们的命可宝贵得很,轻易千万别涉险,一百个人里也未必能出一个炼药师。”药长老很自豪。
璃镜是同意药长老的话的,可又想试一试自己的战斗力,她真刀真枪的实战经验不多,这是个缺憾。
“我们去哪里招揽强手啊,师傅?”
药长老掏出一张羊皮卷,手指指着一个地方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一个基地,很多进出日出森林的人都会在这里修整和贩卖得来的东西,也有一些雇佣兵会在这里招揽生意。”
雇佣兵三个字,让璃镜顿时忆起了不愉快的事情,她有些抵触。
基地距离璃镜她们现在的距离还有些远,璃镜并没有将咕噜噜放出去寻路,她将这一次的特训也看做是一次历练,这一次她要做一个武修,而不是治疗辅助。
璃镜取出一个黑色蝴蝶面具戴上,虽说这森林里人不多,但是还是要小心为上,可不想再遇到潇洒和大湿不哭那种人渣。
璃镜和药长老走入一片林立着参天大树的林子,抬眼望去所有的树木的主干都有十人合抱那么大。
璃镜和药长老走了半天,还没走出这片林子,不过璃镜总觉得这林子里有什么东西,才能让树木长得这么大。可这些巨树又是最普通的松树,没有什么价值。
逛累了的咕噜噜这会儿正在璃镜的怀里睡大觉,它老人家现在脾气也大起来了,不肯再挂在璃镜的腰上,要她抱在怀里才肯安静,否则就一路地“咕噜噜”地抱怨。
但咕噜噜这时候圆圆的眼睛忽然一睁,璃镜心里一动,将咕噜噜放到地上,咕噜噜迅速地圆滚滚地滚到了一株松树的根处,蹦蹦跳跳地表示要爬高高。
在璃镜反应过来后,咕噜噜已经化作一条线,绕着树干爬入了巨松茂密的枝干里。
“我去看一看,师傅。”璃镜对药长老道,然后脚在那松树的枝干上一点,运起凌波微步如踏云逐月般,腾上了半空。
药长老毕生的经历都奉献给了炼药,虽然修为也是武尊,但是战技的修炼就很汗颜了,他虽然老脸老皮,但也绝不肯做那抱着树干爬树的可笑的猴子模样。
当璃镜随着咕噜噜爬到离地约一百米的地方,才发现在松树巨大的枝干中间出现了一个空洞,璃镜探头往下一看,黑咕隆咚的,有阴湿的臭味散发出来。
咕噜噜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没有丝毫迟疑地就跳了进去,璃镜就是想阻止也没法。不过她不敢像咕噜噜那样跳下去,以木丝的一头缠绕住自己的腰,一头向上抛,系在了一个较大的枝干上,这才慢慢地下放木丝,进入那黑洞。
(改错字)
璃镜低头只看见黑暗里有星星绿光,让她觉得毛骨悚然,该不会是磷火吧?“咕噜噜。”璃镜叫道。
“叽叽唧唧。”咕噜噜的嗓子就像被什么捏住一般。
璃镜再顾不得自己,飞速地放长木丝,咕噜噜肯定是遇到危险了,待璃镜落地,才发现这棵树的根部几乎全部被掏空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至少有一两百个平米大。
璃镜看到的绿光是一只蛇的眼睛,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绿光美人”。这头绿光美人守护的应该就是正中的一朵正发散着微弱的七彩光芒的灵芝,璃镜立马认了出来,那是七品草药——七色彩芝。
璃镜几乎欣喜若狂,这是炼制驻颜丹所需要的药材,驻颜丹可是个赚钱的大宝贝啊。
巨大的利益在眼前,让璃镜都忘了自己怕蛇这件事了,何况绿光美人的脸看起来也的确不像蛇,它长着一张美女的脸,看起来更恐怖,尤其是美人吐出的猩红信子让璃镜的脚还是忍不住发抖。
隔得这么近,她和药长老居然都没感觉到这朵七色彩芝,看来这些树虽然普通,但却有隔绝的作用。
璃镜没有丝毫迟疑地加入了咕噜噜和绿光美人的战斗。
“冰封。”
绿光美人瞬间被冻僵,只可惜持续时间太短,不过一秒,但也足够咕噜噜从她的嘴里钻了进去。
后来就没璃镜什么事了,她木呆呆地看着绿光美人扭曲着身子,仿佛在闹肚子,不过一会儿就见咕噜噜从绿光美人的腹部切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滚了出来。
绿光美人仿佛被抽去了筋肉一般,只剩下了一张皮似的软软地倒地。
咕噜噜一脸“我厉害吧”的得意样儿跳入璃镜的怀里。有那么一刹那,璃镜觉得咕噜噜简直就是神兽嘛,有这样的帮手,她都不用再修炼武技了。
璃镜小心地将七色彩芝摘下来收好,抱着咕噜噜就着木丝腾上了空中。从树干中出来后,璃镜对药长老没有丝毫的隐瞒。
“小丫头机缘不错啊,我老人家来这么多回,都不知道这儿有七色彩芝。”药长老一副想要又不好意思的模样,璃镜就假装没看见,两个人在这一点上都是葛朗台。
走到药长老说的那个基地时,已经花了三天功夫,璃镜一路也解决了不少想把他们吞入腹部的魔兽,让药长老刮目相看。
不过好几次都是九死一生,所以药长老和璃镜还是决定看看能不能招揽到强者,一路护送他们。
灵怀基地算得上是日出森林里最热闹的基地了,周围地形得天独厚,又没有强大的魔兽在这附近居住,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药长老熟门熟路地带着璃镜去了基地东北角的“佣兵街”,所有灵怀基地愿意承接任务的佣兵或者佣兵团都会派人在这里接待客户。
璃镜才刚走入这条佣兵街,就如雷击一般,直直地看着一个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人就是那四个人渣里的潇洒,当初的潇洒佣兵团的团长。
璃镜心里一动,拉了拉药长老,在他耳边道:“就找那个佣兵团。”璃镜指向潇洒。
潇洒大约也察觉到了美人的视线,尽管璃镜带着面具,可看那身材和露在外面的眼睛,就知道是个美人,所以潇洒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在知道这两人是炼药师后,潇洒就更是热情了,两方很快就达成了协议,璃镜很慷慨大方,答应事后付给潇洒佣兵团一千万金币的酬劳。不过就看他有没有命享受了。
一个美丽又有钱的女人,跟着一个半截子都入土了的毫无战斗力的炼药师老头子,不对她下手实在是对不起自己,所以潇洒很快就集合好了人马,护送璃镜和药长老启程去寻蜘蛛草。
到了晚上,璃镜照例出了帐篷去收集花露。
潇洒和李勇已经暗中观察了她三个晚上了,很平常,没有什么危险,而且这个女人看上去也几乎没有战斗力,看见一只小虫都要跳脚逃跑。
不得不说,璃镜运气很好,李勇还在潇洒佣兵团里,所以她可以一次性解决这两只人渣了。
一路上潇洒和李勇在探璃镜的底,她又何尝不是在探这两个人的底,如今瞧起来,他们应该都是武宗八星左右的水准。在大陆上已经算是个小强了,难怪敢在日出森林里当雇佣兵。
这一夜,璃镜走得格外远,到了一个小湖泊的旁边,取下面具,蹲下、身洗脸。当她再站起来的时候,完全惊艳了身后的两个男人。
月色下,开始弥漫起水雾的湖边,穿着月白叠纱裙的绝色美人,简直是这世上最美的一幕。
潇洒和李勇的色心不仅没有更进一步,反而倒退了一里。只觉得无法亵渎这样清丽绝伦的美人,而且,如此美人,夜里敢单独一个人出来,如果不是实力高绝,那一定是脑子被马踢了。
璃镜朝潇洒和李勇藏身的地方笑了笑,“出来吧,我看到你们了。”
潇洒和李勇对视一眼,这美人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恐慌,反而带着一丝、诱、惑,两人嘴角一翘,该不会是真如他们想的那样,美人是欲、求不满吧?
璃镜向着二人越走越近,脸上的笑容越发妩媚,阴阳修容花使得璃镜的长相偏向于纯真里带着无辜的妩媚,属于楚楚可怜的白莲花那种,偏偏又勾得人心痒痒地想去蹂、躏那股纯洁,潇洒和李勇都看呆了,何曾见过这样的尤物,真是便宜那老头子了。
不过璃镜此刻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对双拳敌四手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她已经安排了咕噜噜在一旁压阵,自己要亲手解决这两个人渣。
璃镜的冰封刚捏在手里,准备给两人来个出其不意,结果她却先被别人“出其不意”了。璃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潇洒和李勇背后走出来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璃镜大声问道。
这其实真的是个巧合,只不过叶缺刚好收到情报,说他要找的人在日出森林一带活动,所以他才会来这里,但是没想到璃镜已经先遇到了他们。
“找他们有些事儿。”叶缺淡淡地道,斜靠在树干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这两个人让我帮你处理吧。”
“不行,我跟他们有私仇。”璃镜拒绝,“我要自己解决。”
叶缺走上前来,拉起璃镜的手,掏出白色的手绢为她擦了擦,“你也不怕脏了手?”
“你要怎么帮我处理?”璃镜问道。
“包君满意。”叶缺笑了笑。
璃镜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叶缺找这两人什么事儿,“他们可不是好人,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如果璃镜姑娘了解变、态是怎么炼成的,那她就绝不会说出怕叶缺手下留情的话。他会让他们知道,能重新投胎都是种幸福。
不过潇洒和李勇可不是待宰羔羊,见这对男女肆无忌惮地讨论怎么处理他们,他们不退反进,先发制人,想宰了这对“狗男女”。佣兵团刀口舔血惯了,从来就没有后退的说法。
不过,很不幸,他们遇到了叶缺。
(改错字)
解决了两个祸害后,璃镜回到了营地,次日,潇洒佣兵团的团员发现队长和副队长都不见了踪迹后,也就同璃镜和药长老商定,不再执行这次任务,且分文不取。
药长老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在璃镜信誓旦旦的保证下,两人最终还是向着蜘蛛草进发了。
奇怪的是,当两人达到目的的时候,一路上居然再也没有遇到过高阶魔兽。这让璃镜有些纳闷儿。不过最奇怪的莫属,有人居然先她们一步解决了霸王黑寡妇,却没有采走蜘蛛草。
药长老笑眯眯地瞧着璃镜,捋着他的山羊胡子道:“小丫头厉害啊,是暗恋你的人干的吧?”
璃镜本来怀疑是叶缺,可听药长老这样一说就赶紧否认,“怎么不是暗恋你的人干的?”
药长老愣了愣,“也是哦,想我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天谕学院一颗校草啊。”
话说到这儿,璃镜也只能笑了。
这其后的几个月,璃镜继续在日出森林被药长老特训,但遇到的魔兽,偶尔也有高阶的,都是她能对付的,其后遇到的魔兽越来越高级,就像是有人特地放出来训练她的似的。
但无可否认,璃镜这几个月里打架的能力有了一个质的飞越。
璃镜和药长老回到天谕学院的日子,正是当初徐院长他们商量过的,半年后再次开启炼火地狱之门,看林惊涯能不能出来。
当然这一次再也不用神秘院长叶缺叶大神辛苦了,凤溪、张小然、木木都已经是武尊修为了,最让璃镜惊讶的是,风子归居然先于风子菱也成了武尊。有这么多高手在,也就不再需要璃镜这种治疗辅助的武尊出手了。
璃镜瞪大了眼睛往炼火地狱的入口看去,众人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人出来,最后还是叶缺道:“我下去看看。”说罢,翻身就跳了下去。
璃镜蹲在入口出,如今心里的滋味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在担心林惊涯能否出来,还是在担心叶缺能不能上岸。
总之就是连吃饭的时间,璃镜也舍不得离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璃镜打盹的那么一小下里,只听得掌声雷鸣,璃镜赶紧睁开眼一看,正是叶缺扶着林惊涯跳了出来。
林惊涯看着倒是没受伤,就是脸色苍白,像是力竭的样子
看着这两人都安全的出来了,璃镜也就放心了,不过她没有上前去探问,因为一个是她暗恋的对象,不好意思上前,另一个是她极力避开的对象,她不想上前。
但是晚上当璃镜抬头看着天上那一弯勾月时,心里又痒痒的,今天可是七夕啊。七夕在天谕学院是个全人类狂欢的日子。
各种表白啊、牵手啊、一步到位啊之类的,漫山遍野都是,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一对野鸳鸯。璃镜以前即使在学院里呆着的时候,也是个学霸,从没关心过这个日子。
但是今天不一样,璃镜希望能让林惊涯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也不知道是渴望他的接纳,还是渴望他的拒绝,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璃镜不希望再被这种情绪纠缠,想要一个了断。
所以璃镜学着大家的样子去后山的并蒂花海,悄悄地趁人不注意地,再不小心踩了三对野鸳鸯后,终于采到了一把并蒂花。
然后璃镜花了三十个学分从学院的情报头子手里买了林惊涯的最新出现点。
“你要不要买院长的最新出现点?”那情报头子贾小毛道,“可以给你个八折,就算你被一个拒绝了,但在另一个那儿还是可以有希望的塞,鸡蛋啊不要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贾小毛如知心姐姐一般劝慰戴着面具的璃镜,心想,连脸都不敢露,这是很没有信心的表现,成功的希望肯定不大。
“徐院长?”璃镜惊呼,这是怎样的重口味,才能对徐院长下手啊。
“啊呸,什么徐院长啊,是神秘院长,你懂的?”贾小毛对璃镜抛了个媚眼,一幅“你好怂”的表情。
“一个NPC也有人喜欢啊?”璃镜装傻地道。
“什么NPC,知道不知道,内部消息,咱们学院的院长其实也是玩家,听说大陆上很多门派的掌门都是玩家呐,哎,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混的,怎么就那么厉害呢。”贾小毛一脸的向往。
璃镜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以为是秘密的消息,如今已经一点儿也不秘密了。
“喂,你到底买不买啊,我可告诉你了,院长的消息已经有八十八个姑娘买了,你要是不赶紧,只怕就被人捷足先登了。”贾小毛竖起眉毛问璃镜。
璃镜摇摇头,“我只要林师兄的。”
贾小毛很同情地看了璃镜一眼,“哎,小姑娘就是不懂事,知道不知道,林师兄那种人一看就知道是禁、欲系,肯定不容易得手,院长大人就不同了,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指不定你就能染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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