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镜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同意贾小毛的看法,不过叶缺瞧着的确比林师兄好染指。
“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璃镜怕贾小毛继续推销叶缺,急吼吼地走了。
贾小毛的消息说的是,林惊涯目前在观日崖练功。去往观日崖要通过一线天和直升天两处险境,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上去。
璃镜想了想,觉得那真是个表白的绝妙地点,如果林惊涯同意,她们就可以一起亲亲我我地看日出,如果不同意,璃镜心想,她要不要来一招你不同意我就要跳崖的把戏。
但不管怎么说,璃镜姑娘,手里拿着一把花,三更半夜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观日崖。
贾小毛的消息的确是童叟无欺。一袭白衣的林惊涯,即使只在一弯勾月下,依然英俊得惊人。璃镜看着他那张冰山脸几乎有些痴了,她从小被小言荼毒,一直喜欢这种冰块脸的男生。
璃镜小心翼翼地靠近,但又怕被林惊涯当作了敌人,所以小声喊道:“林师兄。”
林惊涯本在打坐吸纳灵气,听得璃镜的喊声,才缓缓地带着一丝不耐烦地回过头去,“璃镜师妹。”
“林,林师兄。”璃镜将并蒂花藏在身后,开始结巴起来。
但林惊涯是何等人物,被人表白过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早就见惯了这种经典结巴,所以再次略略皱了皱眉头道:“璃镜师妹,我如今无心于男女情、事,你还是回去吧。”
“噢。”璃镜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表白,就这样被简单粗暴地对待了。
璃镜灰头土脸地从观日崖下来,心里倒没什么沉甸甸的疼之类的,只觉得有些怅惘,可又有些解脱。不过不管什么人,在表白被拒绝后,肯定是高兴不起来的,所以璃镜耷拉着脑袋,一路走一路踢着路上的石头。
最后璃镜踢上了路上的一束花——白玫瑰。也不知道是那个痴情的女子找来的,据璃镜知道,天谕学院附近可没有种白玫瑰的地儿,千里迢迢运来,却扔在了路当中,任人践踏,可见其主人的结局只怕和自己也差不多。
璃镜想了想,一脚踩上那白玫瑰,揉了揉,嗯,感觉有人与自己同呼吸,共命运,不错不错。
在璃镜落寞的身影后,渐渐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一袭紫衣,扫了一眼地上的那束白玫瑰,缓缓地捡了起来,狠狠地砸在了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白玫瑰碎成了粉块,可想见那人的狠绝。
在那袭紫衣后头的路上,正有一群妹子争先恐后地往上跑,“快点儿,快点儿,听说院长就在这儿呐。”
自从表白失败后,璃镜短时间内也不好意思再和林惊涯碰面,恰好药长老说的炼药师大会要开始了,她就跟着药长老启程去了尤苏城。
尤苏城是天谕大陆靠近北海的一个边陲小城,但因其有药师塔,而成为了大陆炼药师的圣地,大陆唯一一个八品炼丹师葛元大师也住在这儿,所以尤苏城是每一个炼药师都要来朝拜的圣地。
而此刻的尤苏城,更是炼药师云集,平素安安静静的街道,因为来自四面八方的炼药师和看热闹的人的涌入,璃镜险些被人踩到脚后跟。
好在药长老还算有点儿面子,通过炼药师协会,终于在城里要到了两间房间,供他和璃镜歇息。
不过,还真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话,璃镜居然在这个客栈里,又遇到了云裳门的羽纱,还有那位卫知诰,跟在羽纱身边,还有一个和她走得很亲近的人,一袭青袍,面色苍白,璃镜嗅了嗅,身上有药香,看来是个炼药师。
“璃镜谷主,真是好巧啊,咱们又碰面了。”羽纱看到璃镜后,笑着上前打招呼。
璃镜此次参赛并未再戴面具,心想着如果能侥幸成名,今后炼出的药也能买个好价钱了。不用受中间商盘剥,自有大把的人上门来求购。
璃镜听羽纱这样说,也笑了笑,“是啊。”
“谷主也是来参加炼药师大赛的么?”羽纱笑道。
璃镜点点头,不想再理睬这个虚伪得令人作呕的女人,可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花间谷和她的实力都还不够资格同云裳门生死对决一场,何况人命在璃镜眼里才是最珍贵的,就算要解决恩怨,璃镜也只想针对羽纱和卫知诰两人而已。
“澜丹也是来参赛的呢。”羽纱捂嘴笑道,拉着那位青袍白面男子,一脸同情和居高临下地看着璃镜。
澜丹是个什么人物,璃镜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倒是璃镜身边的药长老脸色变了变。
待羽纱走后,璃镜问药长老道:“师傅,你认识那个澜丹啊?”
药长老摇了摇头,“但是我听说这位祝澜丹是不世出的炼丹奇才,也是葛元大师的关门弟子。”
葛元大师,璃镜就听过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璃镜立时就对祝澜丹上了心,要知道她的目标可是拿到第一,才能获得她需要的奖品,通灵大还丹。
璃镜和药长老到达的第三天就是炼丹师大赛开始的日子,大赛的举办地点就在药师塔外的广场上。
广场周围搭满了棚子,椅设三层,将广场团团围住,全场座无虚席,而炼药师们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于这广场开炉炼丹。一是怕有人作弊,二也是为了让其他人观摩学习。
广场正面搭了一个高台,铺着红毯,上面坐了五个人,中间那一位须发皆白的就是葛元大师。他身边的一个白发老太婆是药王谷的谷主。而三大学院的炼药师长老也在列,当然就包括了药长老。
在葛元宣布了比赛规则后,这一次一共八十位由其师傅推荐的弟子分作四列入场,璃镜排在第四列。
第一场比试很简单,由五位评委分别拣选一种药材放置于药王谷的“辩药鼎”中。参赛者看不见辩药鼎中的药材,但是可以从辩药鼎顶部的三个孔洞里闻得药味,能猜对其中三种者,就算通过。
这辩药对于参赛的人来说应该都算是简单的,唯一有难度的地方在于五种药材混于一起辨析,这需要费些精神。
璃镜拿到自己的辩药鼎后,也不急着闻,首先是盘膝调息,将杂念尽除,以纯净的平镜之态去感受那五种药材,对于这种技能,如今璃镜在药长老的训练下,已经驾轻就熟了。
璃镜默默地在白纸上写下五种药材的名字。全场与她同时落笔的只有祝澜丹以及药王谷的花卉。花卉是药王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在大陆上的炼药师界也颇有名气。
周围旁观的人见名不见经传的璃镜居然能和祝澜丹和花卉一同完成任务,心里都觉得这位美得让百花失色,只该长胸部不该长脑子的美人,是在蒙题。
十分钟后,葛元宣布停笔,将诸人的答案收集起来,同旁边的四位评论当场验明对错,八十人里有七十人都通过了,但是全部猜对的只有三十人。
第二场比试,也很简单,考的是炼药师的基本功,那就是提炼药液。以能保持药材灵力的百分之六十为通过要求,这个要求不难,但是最难的是限制了时间,十份药材,二十分钟内完成。
下面的人一下就惊呼了起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好吧。
在座的能面不改色的参赛者就没有几个。璃镜赫然在列,实在是得归功于咕噜噜那个大胃王,喝药液的速度,璃镜如果一次一鼎的炼制,根本不可能满足它的需求。
所以每一次璃镜都可以借着给咕噜噜炼制药液的时机,顺便练一练分神大法,一次练十鼎的记录虽然没有,但是五鼎还是马马虎虎可以应付的。
璃镜举了举手,台上的葛元大师示意她开口。
“请问大师,我能不能申请十个药鼎?”
葛元大师转头和其他几位评委商量后,最后点了点头。他们也想看看璃镜有什么能耐居然可以一次操控性十个药鼎。
到如今,璃镜的分神大法,已经可以精微控制三相了。而得益于对叶缺做饭的观摩,璃镜前一段时间暗地里苦苦地练了练指法,想来如今应付十个药鼎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璃镜的分神大法有个缺陷,那就是她得运转凌波微步,凝练出三相来,以分神大法控制,所以就不能如同平日炼丹般打坐了。
比赛的金锣一响,璃镜快速地将十份不同的药材分别放入十个药鼎里,运气凌波微步,仿佛蝴蝶穿花似的在十个药鼎之间穿梭,快得令人根本看不清她的人影来。
璃镜闭上眼睛,飞快地调动起自己的灵气,去感知药材里的灵性,她不由想起叶缺来,这一招还是在当日的天目湖畔,璃镜从叶缺那里学来的。
璃镜在感知到药材里的灵气后,缓缓地以自己的灵气包裹住药材的灵气,防止它在被异火炙烤后,散失掉一部分的灵气。
分神大法最忌分心,璃镜想起叶缺时,差点儿功亏一篑,赶紧收敛心神,继续控制二、三相,熟练地提炼起药液来。
璃镜在提炼结束后,拿起金锤,敲响了身边的金锣,这是表示完成的意思。
台上的五位评委都走到她的跟前,往那十鼎药液看了看,以他们的修为,自然能轻而易举地看出药液灵性的保持度。
璃镜是场内所有人里最先完成的人,耗时不到五分钟,而且也是唯一一个走马穿花似地炼药师,其他人都平静地盘腿而坐,更显得璃镜像个怪胎。
在十分钟后,花卉也敲响了金锣,其后是祝澜丹。
第二场比试结束后,晋级的一共有二十人。当然,其中最受人瞩目的自然是璃镜。大家觉得她才是神了,居然可以不到五分钟就提炼了十份药液,而且据评委评定,药液的灵性保存度都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这简直就是逆天了。
不过璃镜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因为她懂得分神大法,实际上相当于是三个她在一起炼药,如果折算下来,她耗时应该在十五分钟左右。
但是花卉却只用了十分钟,祝澜丹也不过十一分钟。都是璃镜望尘莫及的。在璃镜完成提炼后,她留心看了看花卉和祝澜丹。发现他们都是同时将十份药液一起投入药鼎,而凭借自己的超强控制力,在一个药鼎里分炼十份药材,互不杂融。
这是何等强的炼药能力,璃镜自愧不如。虽然花卉和祝澜丹的药液的灵性保持度只能维持在百分之八十左右,那也是因为在同一个鼎力提炼药液,所必须承受的损失。
所以一方面是大家崇拜地看着璃镜,另一方面是璃镜对他们钦佩有加。
第三场比试是炼丹,是由药王谷提供的五品丹药“冰心丹”的药方和材料,比试者炼出的冰心丹品质在高级以上的,算通过。
冰心丹是销路比较好的一种五品丹药,可以让修炼者宁心静气,尤其是晋阶时,使用效果极佳,一般冲击武尊的人,都会购买冰心丹以备用。
璃镜十分高兴,居然能免费得一张丹药的药方,再也不用去炼制那什么粉樱丸或者天九丸这种东西了。
每个比试者可以领取三份药材,如果三次都炼制失败,则自动离场,而三次成丹的,以最高品质计。
璃镜将药材一一提炼出药液,再按次序注入鼎中,晋入平镜之态,体会药液的灵性,并注入自己的灵气,暗中催动五蕴通天莲,引导药液的灵性融合。
只见璃镜额头上的五蕴通天莲亮了亮,那些药液欢快地围绕着璃镜的灵气而流动,慢慢地融合成一体,璃镜这才运起幽水炼火。
当璃镜手里略带蓝红光芒的幽水炼火一起,立时成了台上评委的焦点,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这是哪一种异火,但是看样子,品阶一定不低。
丹成时,丹煞入体,这个对璃镜是小菜一碟了,因为药材的灵性本就服帖于她,所以形成的丹煞并不大,璃镜将其缓慢消解后,这才敲响了金锣。而她又是第一个炼制完成的人。
至于其他两份药材,璃镜就很不客气地收入囊中了,她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了解的,即使再炼制两次,她的冰心丹的水平应该都是一个品级的。
当璃镜炼制完成时,花卉和祝澜丹都还在苦苦地压制丹煞,当然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时间关系而已。
最后璃镜的丹药被定级为极品,比起上品丹药还要出色。花卉和祝澜丹的丹药都是上品,所以璃镜再一次轰动了全场。而这一次晋级的有八人。
不过这都不值得骄傲,因为接下来的第四场,是个人自由发挥,以炼制出来的丹药谁的品阶最高,谁就是冠军,尽管冠亚季军都有奖励,但是璃镜的目的只有冠军。
个人自由发挥这一节,其实是非常不公平的一环,因为会受到自己药材资源的限制。打个比方说,璃镜可以炼制七品丹药,但是她手头却没有药方,也没有药材,那她就无法炼制出来。
其实这一环,比拼的就是每个人背后的势力。璃镜心想,幸好和药长老出去历练了那么久,也收集到了不少药材。药长老也免费给她提供了几张五品和六品的药方。
但是此刻,璃镜还是不由自主地怀念叶缺那个装满了药材和药方的乾坤囊,在璃镜临走时,她十分有骨气地全部还给了叶缺,并且从来不曾后悔过,这时候也只是怀念而已,太怀念了而已。
璃镜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周围的人群。在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叶缺是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的,即使是看不见他,可他也在默默地看着自己,就好比在日出森林里历练时一般,璃镜觉得,那个霸王黑寡妇一定是叶缺帮她解决掉的。
璃镜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今次不一样,璃镜觉得身边再也没有那股熟悉的气息,茫茫人海里再也没有那个人。虽然有些怅惘,但是璃镜旋即就洒脱地笑了笑,叶缺何等人也,自有数不尽的美女在翘首企盼他,而他总不会在一处停留太久。
就连百花谱第一美人司空绮,不是最终也没能和叶缺共谱恋曲么,虽然璃镜不知道所谓的,司空绮、赫骁以及叶缺之间究竟是个什么三角关系,但是她以为,如果叶缺真心想要和司空绮在一起,那一定是没赫骁什么事的。
别的不说,叶缺就是拿宝贝砸也把美人的心门砸开了,璃镜觉得,若是当初那个湖畔的一月光阴再继续下去,指不定她就被叶缺“富贵能淫”了。
这一次炼丹没有时间限制,只是比试者不能离开赛场而已,所以璃镜盘膝而坐,慢慢地思考要炼什么丹药。她没有炼制过六品丹药,所以事前准备的是一张五品丹药的药方。可是如今看来,这八人都能炼制出五品丹药的上品来,那要靠五品丹药取得冠军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璃镜不得不思考炼制六品丹药的可能性。也只能赌博一次了,如果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炼制五品丹药是肯定不能成功夺冠的。
其实璃镜对炼制六品丹药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但是世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当璃镜准备炼制六品丹药时,她身边的花卉和祝澜丹取出来的药材,仿佛是炼制七品丹药才需要的药材。
璃镜如今经过药长老的训练,对药材极其敏感,不用看,光凭鼻子闻就能知道是什么药材,而且还可以通过灵气去感知。
如果璃镜感知得不错,那花卉和祝澜丹拿出来的药材都是在百年份以上的七品草药,这样的药材拿去炼制六品丹药实在是有些浪费,所以璃镜判定他们是要炼制七品丹药。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胸有成竹,还是如同璃镜一般,只是赌一赌。
璃镜看了一眼药长老,这老头子的神情难得严肃一把,而此刻他的神情简直可以用冷如冰霜来形容了,看来璃镜判断得一点儿都不错。
璃镜想了想,自己的七品丹药药方倒是多,只是材料好像不太齐全。璃镜埋头于自己的乾坤囊,决心仔细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的七品丹药药方,就是那种她手头有全套药材的药方。
七品药方里第一个入眼的就是驻颜丹。而璃镜最近才新得了一味炼制驻颜丹的药材,七色彩芝,只可惜她还缺一味八宝朱果。
璃镜翻了翻乾坤囊,简直是怀疑自己眼花了,为什么在她的乾坤囊的角落里,居然会有另外三份七色彩芝,还有三份八宝朱果。
璃镜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两种药材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动了她的乾坤囊,可是是谁动过?璃镜回忆,这个乾坤囊离开她身边的日子,最近的只有在叶缺的湖畔木屋里。
竟然是叶缺放进去的?
(改错字)
可璃镜立即又想到,不对啊,当初在湖畔时,她数次翻过自己的乾坤囊,并没有多出这两样药材来,那么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两样放入自己的乾坤囊?何况这乾坤囊上还有自己的灵气标记,等闲人怎么能打得开。
咦,也不对,叶缺当时倒是打开了,还拿过自己的睡衣出来。
璃镜觉得脑子里一团谜团,但此刻可不是推测的时候,眼下这个局面,不用也得用了,只好冒险尝试一下七品丹药“驻颜丹”了。
七品丹药,璃镜是向往过的,所以也钻研过,丹成时,会有丹雷降世,一个不小心,炼药师就魂飞湮灭了,不过,璃镜在药长老处知道了,这丹雷其实还真是个好东西。丹雷也是能量体,但凡是能量,那就是宝贝资源,只不过有时候能量太过强大,所以成了灾难。
好比这个丹雷,武修炼体的近战,以丹雷淬体,可以强化筋脉,而炼药师,以丹雷淬丹,可以提升丹药的品阶。但是要利用丹雷这么强悍的能量,等闲人都做不到,所以一般还很少听说炼丹师引雷淬丹的。
自恋如药长老,也不过是借助外力,堪堪抵御过丹雷,还远远达不到冒险利用丹雷的境界。
璃镜自然也不敢自以为是。能炼制出驻颜丹,并抵御住丹雷而不死,就阿弥陀佛了。
璃镜拿出一份驻颜丹的药材,以最专注的精神提炼出来,然后将药液注入药鼎,照常释放出自己的灵气来感应药性,但是,过了五分钟,璃镜也没感受到任何药性。璃镜又催动五蕴通天莲,这回药性倒是有一点儿波动,但是极端桀骜不驯,哪怕是五蕴通天莲也得不到它们的好感。
璃镜想了想,也是,驻颜丹的药材都是七品以上的药材,其中八宝朱果更是八品。凡物里越是强大的越是彼此不服,譬如阴阳修容花对五蕴通天莲,也不是那么服气。
璃镜撤回五蕴通天莲,再次尝试感应药性,结果毫无波动,就好像对方根本不鸟她一般。璃镜觉得自己赤果果的被这些高级药材歧视了。
璃镜转头看了看花卉和祝澜丹,细细感受到他们药鼎内药性的波动和和谐,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璃镜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难在了炼药的初级阶段。
璃镜一直以为自己是纯灵体,又拥有五蕴通天莲那在炼药界就可以所向披靡了,结果没想到会遭遇滑铁卢之战。
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花卉和祝澜丹虽然没有璃镜的这些机缘,但却也有各自的厉害处。否则也不会成为新一辈炼药师里最耀眼的天才了。
花卉是天生对药材就有极大的亲和力,任何药材,包括桀骜不驯的高级药材,对她都很亲近,所以她在炼药一事上,就像开启了外挂一般,顺风顺水。
而祝澜丹因为机缘,拥有目前大陆上第一个九品异火,“阳乌金火”。金克木,在绝对的实力之下,只要低于九品的药材,面对阳乌金火,都只有臣服的份儿。
璃镜现在嫉妒也嫉妒不来别人的能力,只能继续苦思。以睦邻友好的方式交好这些药材的灵性看来是行不通的,于是璃镜问自己,这些高级药材最需要什么?她完全是把这些具有灵性的药材当人在对待。
越是高手,想的越是如何变得更强大,譬如璃镜这般的人。那么这些药材可能也是这样想的,它们也想晋阶,而不愿意沦为人类的鼎中丹。炼药是逆天而为的事情。璃镜想到了这一点,便寻思该如何投其所好,引其上钩,就跟钓鱼的一般,你不放诱饵,那些鱼谁搭理你啊。
药物吸收天地灵气而生长,于是璃镜变自己的战气为诱饵,以供这些药物享用。没想到,还真被她做成了。此时此刻,璃镜是真心实意感谢叶缺的,没有叶缺,她不会去钓鱼,也不会以日常生活之理去思索修为和晋阶。
无疑,当初湖畔生活时,叶缺的话对璃镜影响非常深远。
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连咕噜噜吃了璃镜那么多的药液,都知道投桃报李,这些天生纯灵的药材更是淳朴,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璃镜的示好。
璃镜在感受到这些药材的认可后,心里着实一松,但是她也是极不容易的,几乎耗竭了自己气海内全部的粉雾,这才喂饱了这些饕餮客。
璃镜虽然如今已经摸索出了打破至爱至恨篇之间的隔膜之法,但是还是无法做到融合为一体,粉雾、黑雾虽然混杂,但依然是各有其色,而这些饕餮客只喜欢粉雾这种能源。
所以璃镜修炼的至爱篇也算是得天独厚,可以为这些饕餮客提供食物。而金戈铁马的至恨篇则只能被驱离。
七品丹药其后的炼制,相对而言就顺利得多了,典型的难入和难出,但是过程相对容易。璃镜慢慢地调和着药性,耐着性子将它们一一安抚,各就各位,君臣辅使各司其职。
璃镜费尽心神,甚至祭出了分神大法,一一顾看各个药液,让它们务必各尽其责,眼看着就要铸丹成功,却在融液成丹的一刻,土崩瓦解,那些药材的灵性纷纷逃窜,再不肯帮璃镜。
看台上,努力把山羊眼睁大成了三角眼的药长老看得拳头都握紧了。
璃镜心神一溃,完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
在炼制第二份药材时,璃镜看得越发紧,将分神大法提到了极致,甚至分神五份,一对一地看顾那五样药性,最后依然以失败告终。
此时,璃镜已经耗去了一日一夜。精神极度疲惫。
而此刻,场上暴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天空上忽然乌云密布,“轰隆隆”九天神雷眼看就要降落,是祝澜丹的七品丹药练成了。
这祝澜丹着实不凡,顷刻间祭出他的师傅葛元大师为此次比赛,特地借给他的天阶防御法宝“金刚御雷罩”。听名字就知道了,是专门对付天雷的,乃是炼药师最最向往的法宝。此次炼药师比赛的亚军的奖品就是另一种防御法宝“和光罩”,也是天阶法宝。
毫无疑问,有这样的法宝在手,对祝澜丹来说,七品丹药引来的天雷,虽然抵御起来也比较困难,但是性命无忧,以战气支撑防雨罩到天雷的能量耗尽就是了。
当乌云散尽,晴光重新出现时,祝澜丹的药鼎开启,一股令人体清身健的药香弥漫了广场的每个角落,真是不愧为七品丹药啊。
丹药呈白色。这是七品丹药里下品的表征。如果呈银色,那就是中品,而金丹则为上品。
当广场上的人还沉浸在对祝澜丹的佩服中时,一朵更大的乌云又驾临了广场上空,这一次是花卉的丹药出炉。
(改错字)
当璃镜看到花卉跃身而起,利剑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凛冽寒光后,心底实在有些不是滋味。原本她以为炼药师兼修武的,在这个大陆上恐怕是凤毛麟角,璃镜还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结果今日看到花卉,才知道自己是夜郎自大了。
并且,以璃镜看,花卉的修为只怕也是武尊以上,而且比自己修为高,再看别人的一手剑术,真是叫出神入化,撼天动地。
而更要命的是,花卉容颜绝丽,位居百花谱的二甲位置,可不是要叫全大陆的女人都活不下去么。
花卉的这一手可比先前祝澜丹靠天阶防御罩抵御天雷强多了,看得在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就连竞争对手祝澜丹也一脸深情地看着花卉。
璃镜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己炼丹了,专心致志地看着花卉如何抵御天雷,只见一股激流从花卉的剑尖涌出,向从九天降落的天雷迎头而上,这是何等的气魄,才敢硬抗硬。
这一刻,花卉在风中猎猎作响的衣衫仿佛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颜色,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这个少女,孤注一剑,直指上天,气势动天撼地。连那九天雷神,仿佛也被她的勇气而吓住了,天雷在遇到花卉的剑流后,分化为九股,威力大减。
只听得花卉大喝一声,“斩”,见得她腾空而起,一剑斩在一道分落的雷芒之上,雷芒应声而碎裂成片,再也造不成什么大的损害。
须臾间,花卉已经斩出九剑,将九股天雷尽数抗住,待漫天乌云散尽后,只见花卉的衣衫已经碎裂成条,她险险地依靠着以剑尖点地的剑身才站稳,评委台上的药王谷花婆婆奔了下来,扶住花卉,将一粒丹药塞入她的嘴里,这才示意药王谷的人将花卉扶走。
显然这一战已经耗竭了花卉的所有力量,甚至还受了不小的内伤。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场硬仗,花卉赢得实在是太有气势了,璃镜佩服得不得了。但她想,她如果是花卉却不会去选择如此好看的气势,而会因势利导。
璃镜以为,这样对付丹雷,那完全就是暴殄天物。
当祝澜丹和花卉先后炼制成功七品丹药,并且花卉的七品丹药还是银丹时,还留在场内比赛的人脸上都有一丝灰色。
璃镜也有那么一刹那的灰心,但是很快这样的念头就被抛在了脑后,因为她还有一份药材,所以,这表示她还没有竭尽全力。
璃镜这一次先盘腿调息了一下,并不急着炼丹,而周遭观看比赛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场,因为整个比赛的高、潮都已经过去,而比赛结果也没什么悬念了。
连高台上的评委都开始摆起了龙门阵。
半晌过后,有人炼制出了上品六品丹药,也算是争一争第三名吧,其后有势力不够的参赛者陆续离场,渐渐的广场上居然只剩下了璃镜一人依然留在原地。五位评委倒是很敬业,说好了这一场没有时间限制,所以只要璃镜不走,他们也不会走。
当然这场比试也不会永久地延续下去,因为参赛者的药材总有用尽的一天,而且,你好意思磨磨蹭蹭浪费别人的时间么。
璃镜当然也不好意思,但是她必须再试一试。
璃镜将最后一份驻颜丹的药材注入药鼎,慢慢感受其鼎内药效的波动和融合,在接近成丹的时候,璃镜也不知怎么想的,这一刻她仿佛再也不执着于追求炼丹成功和比赛的结果,其实在她心底,她也觉得自己第一次炼制七品丹药,即使成功,也不会超过花卉的银丹,她现在就是单纯的想试一试,自己能不能炼制出七品丹药而已。
璃镜想起了这枚丹药的名字“驻颜丹”,又想到了它的来历——叶离的赠予。
想到叶离,难免就会想起她的音容笑貌,至今叶离依然是璃镜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韵味都堪称无双。
这样的容颜如果看着她衰老下去,实在是暴殄天物,连上天估计都会不忍,所以才会有这驻颜丹的问世。
忽然,璃镜气机被牵得一动,这一次不再是她去控制丹药的融合,而是丹药想要融合,反过来牵动她的战气。璃镜索性敞开自己的气海,任由这枚丹药自己去索取和引导她自己的战气去补充成丹的能量。
这枚即将出炉的丹药,就好像一个漩涡,迅速地吸纳了璃镜所有的战气去补充能量,天边隐隐传来轰鸣雷声,至此璃镜才敢相信,她炼制成功了。
实际上,璃镜觉得自己恐怕还没有完全摸到炼制七品丹药的门道。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炼制这些高级丹药本就没有什么门道,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这是玄而又玄的东西。
但有一点儿璃镜可以肯定是,越往上走,恐怕今后都是丹药成丹时反过来操控炼丹师,而不是炼丹师强行逆袭去掌控这些天地灵物。
当乌云密布,丹雷降临时,璃镜倒是有心学一把花卉的强悍,来一个霸气的女王姿势,但是奈何周围再也没有一个观众,而且璃镜看着头顶的丹雷,几乎傻了,请问这种五颜六色,气势温和的丹雷,也能叫丹雷吗?
璃镜的“冰封”之印还捏在手指上,没来得及发出,就见那些丹雷欢快地扑向了她的药鼎。
别说璃镜,就是高台上的那五位见多识广的评委都傻眼了。
璃镜还以为自己得天独厚,感天动地,以至于连丹雷都舍不得收自己,结果当她以后再炼制其他七品丹药时,才知道,那完全和她没关系,而是和驻颜丹本身有关系。或者说,这些五色丹雷完全是恋慕美色,而心甘情愿地匍匐驻颜丹的脚下。
所以璃镜所期待的轰轰烈烈的一场“抵御天雷”之战,就这样悄没生息的过去了。当那些已经远离的观众,甚至有些驾着坐骑已经出城很远的观众,在看到乌云飘过,雷鸣渐响的时候,匆匆地再往广场赶时,都没能看到他们期待的一幕大戏。
只看见天空很快放晴,璃镜平平安安地站在广场中央。所有人都大呼,来迟了,虽然炼丹好看,但是抵御天雷这种动作大戏也很令人期待的好伐?
最后大家都翘首以盼地想知道,开鼎后的丹药会是个什么品级。当然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简单的丹雷,在他们还没赶到前,就被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收服的丹雷,想必很不咋地,那丹药的品级自然也就不咋地了。
不过当璃镜缓缓地揭开药鼎,里头圆滚滚躺着一粒金丹后,大家的嘴都可以吞得下一个鹅蛋了。
谁能料到金丹引来的丹雷,会如此不堪?
当然也有人会想,莫不是这位璃镜大美人,在扮猪吃老虎,实际上她的修为厉害到可以逆天了?
但经过逻辑推理,看这位大美人脸不红、气不喘,发丝丝毫不乱,裙摆依然飘然,实在是不像经过一场恶战的模样,所以大家觉得她修为逆天的可能性不大,大概是走了狗屎运吧。
所以尽管璃镜以炼出七品金丹而一举夺冠,但人气依然比不上花卉,事实上太多太多的人认为她是名不副实的,而花卉才是实至名归。
因为花卉孤剑硬抗天雷的那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
因而这一场炼药师大赛,最后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不是璃镜那毫无精彩可言,乏善可陈的炼丹,而是花卉那惊心动魄的一战。
但是璃镜不在乎,她现在的一颗心完全系在了手头这枚通灵大还丹上。
璃镜怕怀璧其罪,同药长老吱了一声,就急吼吼地先把通灵大还丹吃下去再说。当药长老反应过来,璃镜是要在客栈里就炼化通灵大还丹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气得直跺脚,口里骂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性子急。”
但当下药长老也无可奈何,狠了狠心掏了腰包,把他们住的整个院子都包了下来,只希望她能有惊无险地炼化这九品丹药。
九品圣丹一入腹,璃镜就知道遭了,她这就好比小婴儿一口气吃下整颗蛋一般,不被噎死才怪。
但是眼下大错已经铸成,璃镜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样的圣物如腹,她体内的五蕴通天莲、阴阳修容花、冰之精、木之精、幽水炼火都来Сhā一脚,讨要好处,幸亏有这些东西来分流,否则璃镜不被大还丹的丰沛灵气给弄炸了气海才怪。
璃镜急速运转起战气,这才勉强保住了筋脉和气海,也亏得她炼化过这么多的天地神物,否则大还丹一入体,她就已经死了。
但即便是这样,璃镜内视时发现,大还丹也不过堪堪融了一个表层,以她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完全炼化。
但是已经颇有功效。璃镜只觉得灵台瞬间晴明,脑子里冰凉一片,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爆炸开来,但威力却温和而舒服。而对天地灵气的感应更为快捷和敏感了,她甚至可以立即分辨出周遭灵气的属性来。
璃镜这一炼,三天三夜才收功,药长老在叶缺的帮助下,才堪堪打发了多方觊觎大还丹的势力。
没错,各位看官都没看错,的确是叶院长来了。
当然药长老以为叶院长是冲着璃镜也是天谕学院的学生才出手的,但是璃镜却知道不是。
因为当璃镜走出闭关的房间时,叶缺就道明了来意。
“我想买你手中那枚驻颜金丹。”
璃镜不以为叶缺一个大男人会要买那个金丹来驻颜,一般这都是女人的事儿,而璃镜也见识过叶缺对他的女人的大方程度。
而璃镜也自嘲地想,当初在湖畔时,其实叶缺对自己也挺大方的,药方、药材……
但不知为何,璃镜就是不想卖给叶缺。据她所知,大陆上,如今她手头的这一枚驻颜金丹,应该是唯一的一颗。而璃镜直觉地认为,谁最能配得上这枚金丹,自然是那位大陆第一美人,叶缺在江湖八卦报里的三角恋人,司空绮。
“我……”璃镜想了想,她觉得还不如把这金丹送给好友服用呢,譬如花颜、洛可可,或者风子菱也行。
“要求随便你开。”叶缺很认真地道。
趁着这个机会,璃镜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我乾坤囊里的七色彩芝和八宝朱果是你放的么?”
“是。”叶缺点了点头。
“为什么?”璃镜追问。
“我那日翻检你的乾坤囊时,发现你有一张驻颜丹的丹方,而我恰好正需要驻颜丹,所以便把它所需的药材放进了你的乾坤囊,以期有一日你能炼制出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炼出来了,还是金丹。”叶缺道,“哦,对了,都忘记恭喜你。”
叶缺的话里话外,将两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璃镜心里一阵儿憋得紧,却又不明原因。
“既是这样,那这枚金丹本就该是叶楼主你的,我还得多谢你的药材,才帮我赢了这次比赛。”璃镜恭恭敬敬地将装着驻颜金丹的玉瓶递给叶缺。
叶缺开塞看了看,确定是驻颜丹后,这才收入怀里。
璃镜看他行事如此小心,心底越发不是滋味。
“虽说是我提供的药材,但是远远不值你炼出的这枚金丹的价值,你依然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
叶缺说的是要求,而不是价格,这就给了璃镜很大的选择范围。
璃镜想了想,“三十亿,给我三十亿。”
等了良久,璃镜才等来叶缺的一个“好”字,原本她还以为也叶缺是嫌贵。
“三十亿,不算贵。”叶缺道。
璃镜心里泛酸,想到,你自然不会觉得贵了,三十亿就能讨得大美人欢心,于你自然划算。
叶缺拿了金丹后,并未久留,就离开了尤苏城。而在他之后,璃镜又遇到了祝澜丹来向自己购买驻颜金丹。
“实在对不起,祝师兄。”都是炼药师,璃镜称呼祝澜丹一声师兄也不算离谱,这是拉近距离的称呼,“金丹我先一步已经卖给别人了。”
“那,璃镜师妹还能为我再炼制一枚吗,价钱绝不是问题。”祝澜丹表示,他可是绝对的土豪,高级炼药师都是土豪,只除了璃镜,不过想来,她今后也会是土豪的,哦,不对,她已经是了,怀揣三十亿啊。
“师兄,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药材没有了。”璃镜为难地道。七色彩芝和八宝朱果都不是一般的药材,得到也要看机缘。
祝澜丹不得不失望而归,走的时候,尤不死心地问:“可能知道,师妹将驻颜金丹卖给谁了?”
璃镜想了想,这个,叶缺倒是没要求她保密,所以璃镜很不厚道地道:“卖给千机楼的叶楼主了。”
这一则消息很快就轰动了神谕大陆。叶缺的所有红颜知己都开始疯狂的找他。最后还是八卦报帮了叶缺。
八卦报上说,驻颜金丹疑似落在了大陆第一美人司空绮的手里。
紧接着的下一期,八卦报上说,司空美人已经向本刊承认,驻颜金丹她已经服用了。
“簌簌簌”,璃镜几乎能听到芳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不过这些都不关璃镜的事,她怀揣三十亿,首先想的是买一头坐骑,但是她看了好几个拍卖场的图谱,都没有能入眼的。
最后还是从药长老那里临时得来了一个灵感。
璃镜决心自己独自去闯荡日出森林,因为日出森林里有火凤凰一族。那是八阶魔兽,属性为火,璃镜异想天开地希望就算不能驯服火凤凰为坐骑,那她也期盼能让火凤凰帮她将五蕴通天莲的最后一瓣“火之瓣”激发出来,免得让圣物蒙尘。
而且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历练,就算最后在火凤凰处毫无斩获,璃镜也相信自己不会没有收获的。
(改错字)
日出森林,真是个好地方,不讲道德,只讲实力,璃镜戴着面具,硬生生闯过了好几次生死难关。
每一次,璃镜都希望有个人能在最后关头出来救救她,而她也觉得应该有那么一个人,那个曾经在日出森林帮她清扫了所有障碍的人。可是,这一次直到她的脖子都喷出血来了,也没等到人救。
毫无疑问,这一次的日出森林让璃镜的实力和战斗经验增加了一大截。有时候她也难免会想,一个人闯荡实在是太孤独,也太艰难了。难怪人类会是群居动物,会有夫妻的出现。
璃镜带着咕噜噜,由它领路,去寻找火凤凰倒是没走什么弯路,只是越接近火凤凰的栖息地,咕噜噜就越发的精神萎靡,这是高阶魔兽对低阶魔兽的威压,璃镜最后只好又让咕噜噜一边儿玩去,自己一路前行去寻找火凤凰。
火凤凰的领地极大,要在里头找到她却不容易。但是一旦遭遇,那就是性命攸关,所以会走到日出森林这里来的人少之又少。火凤凰性情爆烈,出了名的难缠,哪怕是遇上九阶龙有时候都比遇上她好。谁也不能吃饱了饭撑着来惹这个霸王。
璃镜在火凤凰的领地里这五个山头转了一天了,也没见到火凤凰,晚上只得寻个地方修整,但这个地方必须找个安全的,省得半夜还在梦里时遭遇火凤凰,那就真是gameover了。
所以璃镜决定回到上午她见过的一处巨石旁,至少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璃镜借着月光的光线,走到那处巨石旁时,只见前头有篝火升起,她愣了愣,没想到居然能碰到其他人,到这里来的人只能是为了火凤凰而来,璃镜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前去看看。
毕竟,璃镜虽然实力大增,也没不知天高地厚到以为可以猎到火凤凰为坐骑,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激发五蕴通天莲的最后一瓣——火之瓣。也许大家可以互相合作,胜算更大。
但是璃镜万万没料到,篝火旁坐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她极为熟悉,而另一个,她尽管从没见过,却早就听过她的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八卦报的榜首女王。每次有她的消息,销量都会倍增。
要说,璃镜是怎么认出司空绮的,那真的不难。
人如秋水玉为神,品若梅花香在骨。看她那绝美的容貌和通身的气派,以及万人难及的气质,就知道,为何这人能稳居百花谱的榜首,那真是实至名归的。
最难得的是,司空绮容貌绝丽,眉间一丝妖娆的妩媚,天生就是媚、惑、尤、物,哪怕仅仅是一个眼波流转,也仿佛在你心头挠上了一爪似的。璃镜心想,司空绮最美的大约还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那顾盼流波的风情。
璃镜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欣赏着火光里的美人。
直到背对这她的男人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目光对视,便就各自调开了。
“咦,没想到除了我们两个,这林子里还有人。”司空绮冲璃镜一笑,招了招手道:“小姐若是不嫌弃,要不要一起坐。”
司空绮又转头对叶缺道:“叶大哥,你坐过来,给别人挪个地儿。”
叶缺闻言,果然挪到了对面,同司空绮并肩而坐,璃镜这下也不好再拒绝司空绮的好意。只是心里升起一种前地下情人见正室的荒谬之感。
待璃镜坐下后,司空绮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这位深夜里在林子里独自行走的女子如此的耀眼夺目。
虽然半边脸都被面具遮住,可是已经能看出面具下必然是一张绝色的脸。人如星空下闪着钻石星芒的夜莲一般,墨紫色的裙摆逶迤蔓延,让整片林子仿佛都成了夜莲裙下的流水。
她有一股凝冻时空之美。
璃镜颔首道:“谢谢。”
司空绮笑了笑,“不用。”然后将手中铁钎上烤的兔子递向璃镜,“吃吗?”
璃镜稍微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谢谢。”慢慢地撕起兔肉放入嘴里。
“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是迷路了吗?”司空绮能看出璃镜的修为来,不过才武尊二星的修为,独自到这火之领来,简直就是找死。
璃镜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叶缺,见他完全无视自己,大概是不想让司空绮误会的意思,所以也就乐得假装不认识他,“不是,我是来寻火凤凰的。”
“啊,你也是来猎火凤凰的?”司空绮惊讶地道,觉得璃镜有些异想天开。
璃镜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二人果然是冲着火凤凰来的,“也不是,就是想请她帮个忙。”
司空绮点了点头,“叶大哥是来帮我猎火凤凰当坐骑的,不知道你需要火凤凰帮什么忙,看看我们能不能合作。”
不能合作,那就是竞争对手了。
璃镜可不想他们误会,她是为了五蕴通天莲而来,对于别人,璃镜或许还要隐瞒,但是叶缺对她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她也没必要隐瞒,“我有一朵花,需要火凤凰帮我激发,如果我助你们猎取火凤凰,不知二位在事成后能不能让火凤凰帮我?”
璃镜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司空绮真的驯服了火凤凰为坐骑,那让火凤凰再来帮自己,就是轻而易举的了。这比璃镜以前想过的任何方法都好。
“叶大哥,你觉得呢?”司空绮转头问叶缺。
叶缺淡淡地道:“可以。”
用完了兔子,璃镜进了自己的帐篷里休息,闭目躺着,心底潮涌纷纷,根本不是她表面上那样平静。她一时想,叶缺倒真是个多情种子,为了这个司空绮花三十亿买驻颜丹,现在又涉险陪她来猎火凤凰。要知道,杀火凤凰可能还比猎取她更容易些。
不过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人家愿意当冤大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皆大欢喜。只是不知道哪位赫骁又是个什么角色,可千万别告诉自己,这三人是在玩一妻多夫。
天亮的时候,璃镜走出帐篷,司空绮已经从湖边梳洗回来了,一见一袭紫裙的璃镜立即道:“你这裙子真漂亮,哪个大师的作品?”
如今神谕大陆的服装业已经是巨大的产业了,名牌林立,而司空绮自然是只认大师的。
璃镜倒是很高兴地把花颜的店名告诉了她,若是大陆第一美人都穿她们店的衣裳,璃镜几乎已经可以看见金币漫天飞的美景了。
“走吧。”叶缺一袭青袍,同一身青裙的司空绮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么高调地秀情侣装,璃镜心里暗自猜想,也不知道叶缺在面对司空绮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丝忏愧,就好像自己一般,她对司空绮没来由就有一种心虚的愧疚。
叶缺和司空绮并肩走在前头,时不时还聊上两句,璃镜就跟隐形人一样跟在后面,她内心感觉十分别扭,倒不是心酸啊吃醋什么的。
璃镜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份尴尬极了,她在想,她不认识司空绮就罢了,可是既然认识了,如今又走在一起还会合作,那她隐瞒她和叶缺的过往,同司空绮交朋友,好像从对方的角度看来,自己就会是那种心机很多的讨厌的前地下情人。
但是告诉司空绮吧,又仿佛在给她添堵,或者给这对情人制造麻烦,璃镜真心觉得这境地比一团乱麻还糟糕,她们最好能早些对上火凤凰,各取所需,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走着走着,璃镜也发现,前头那两人不像是盲目地在碰运气,而是朝着某个明确的方向而去的,再看叶缺,每一次遇到岔路时,仿佛都在等司空绮决断。
在璃镜愣神中,前头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好几丈远,司空绮回头喊璃镜道:“璃镜,你不来么?”
璃镜这才赶忙走过去,顺口问道:“司空小姐,你是知道火凤凰在哪里吗?”
司空绮笑了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鼻子天生比别人灵一点儿。”
璃镜心里惊叹,这可不是灵一点儿啊,简直是灵很多点儿,这神域大陆果然是牛人辈出,而且各有各的机缘,比如司空绮,再比如花卉。人家的彪悍都是天生的,叫人嫉妒都没得嫉妒。
有司空绮的鼻子,他们一行很快找到了火凤凰,距离火凤凰千米之外,不用司空绮的鼻子嗅,璃镜也能察知火凤凰的威压了。
叶缺做了个停的手势,璃镜和司空绮都立时收敛了声息,看着叶缺开始布阵。不过这一次他倒没有再拿出那五面旗帜来,而是拿出了六十四水蓝色的珠子。
如果没看错的话,璃镜心想,这六十四粒珠子,应该脱胎于水之精。璃镜心想,也难怪人家叶楼主财大气粗,连火凤凰也敢来招惹,就为了讨妹子喜欢。
阵布成后,叶缺和司空绮对视一眼,默契不言而喻。
然后璃镜才见叶缺转身对自己道:“你还是用至爱篇心法,若小绮有危险,你就帮帮她,最重要的是,当火凤凰浴火重生后,有一段虚弱期,那是驯服她的关键时刻,这个时段,需要你用漫天星光隔绝火凤凰和她身下的火玉之间的联系,行吗?”
璃镜愣了愣,叶缺说这话,像是没有避讳先前就认识自己的意思,但是璃镜此刻也没时间猜他的心思,点了点头道:“我会尽力的。”
叶缺转过身再也没搭理璃镜,司空绮倒是惊讶地看了璃镜一眼,不过目前不是说话的时候,叶缺对司空绮道:“小绮,我过去了。”
“一切小心。”司空绮柔情万千地低声道。
璃镜兀自运转起水波密,不管做什么,保命是最重要的。
叶缺闪身去后,不过片刻,剑光冲天而起,威严肃杀之气迎面而来,璃镜身在千米之外,也能感受到那股剑意。实际上此前璃镜根本不懂什么叫剑意,甚至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在见到叶缺的剑光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剑也有剑意。
而璃镜也惊讶于,原来除了林惊涯之外,叶缺也是用剑的。
叶缺的剑,名唤戮神。
璃镜来不及惊叹,就见一团火光从天而降,这是被叶缺逼入“玄水阵”的火凤凰。
司空绮应声飞身而起,一条白练在空中飞舞如银龙,直缠火凤凰的双翅而去。龙啸如雷,影动如电,以璃镜目前的眼力劲儿判断,司空绮的修为恐怕就算不是武王,也是武尊巅峰。
从花卉开始,璃镜就接二连三地被这一群奇女子所打击,好容易累积的一点儿自信心全给弄没了。
玄水阵里不能用火,而司空绮是单一水属性战气,在玄水阵里如有神助,哪怕和火凤凰的修为差距颇大,但缠住火凤凰却是不难。
璃镜为司空绮上了一个“顺流直下”加快她的敏捷,让她在半空里飞舞越发自如,旋即又给被叶缺戮神一剑伤到的火凤凰上了一个“见血封喉”。
火凤凰在玄水阵里犹如困兽一般,枭叫着盘旋,璃镜这才看清楚这只鸟,就跟火鸡差不多,尾巴上五根长羽,显得疏散,如果不是她的战斗力超群,璃镜还真不能相信这只火鸡就是火凤凰。
司空绮的白练缠了火凤凰不过几秒,就被它挣脱。火凤凰也不愧是神鸟,在场两人,明显角落那边的璃镜才是软柿子,所以它直扑璃镜而来,速度快如闪电。
幸亏璃镜在天谕学院的学院赛里早就学会了,打架里头打架都爱捡软柿子,所以她早就偷偷释放了一根儿木丝在附近的树上,火凤凰扑过来时,璃镜要靠凌波微步发力而闪躲,就会慢上半秒,而她手指一拉木丝,借力而发,堪堪地从火凤凰的利爪下滑过,算是有惊无险。
此时,叶缺也赶了过来,璃镜看到火凤凰背脊上那深深的一道剑伤,就知道叶缺肯定是发了大招,否则绝对不会将火凤凰伤得如此重。
而叶缺也确实是用了“戮神”,才重创了火凤凰,否则以司空绮和璃镜两人,是绝对无法困住火凤凰的。
璃镜立即朝叶缺身上扔了个“春回大地”。
火凤凰对璃镜一击不中,更加愤怒,想不到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居然连区区一个武尊都抓不中。回身又是一个利爪,这次距离太近,璃镜就是有木丝在手,也被火凤凰一爪抓在背后。
璃镜疼得险些没晕过去,火凤凰的爪伤带着火烧的性质,璃镜背上的肌肤立时就翻卷起来。她以“春光”止住伤口的疼痛,却无法治疗爪伤里的火毒。
璃镜这才知道,如果是她一个人前来,那真的是厕所里点灯笼——找死(屎)。
火凤凰见一击而中,飞身向璃镜压来。幸亏背后的叶缺一连施出“杀神十二斩”,火凤凰不得不回身防御,璃镜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小绮。”叶缺冲司空绮喊了一声。
司空绮的白练瞬间收回,变作一柄水剑,喝道:“弱水三千”。直刺火凤凰的眉间一点,那是它的命门。
“起。”
璃镜听得叶缺大喝,只见埋在林间的六十四粒水精珠,腾空而起,在空中汇作一点,射入了刚才司空绮在火凤凰眉间造成的伤口。
其后,璃镜感到背后一股大力将她拉扯,她便和司空绮一起,被叶缺一手抓一个,速速地退开。天空上射出一道惊人的火芒,直冲云霄。
“火凤凰浴火重生了。”司空绮叫道。
浴火重生,是火凤凰的保命技能,没有这个技能,她也无法成为八品神兽。
“快回去。”叶缺的手一推,璃镜借着那股力道,瞬间回到了火凤凰浴火的地方。地上一个大坑,这让璃镜想起了花弦月自爆时的情景。
不过此刻不是分心的时候,璃镜赶紧祭出“漫天星光”,阻绝天地灵气对火凤凰伤势的修复。
璃镜再看司空绮,只见她眉间射出一株碧草,碧草如丝,轻轻地环绕在火凤凰的周边,慢慢地将它抚摸、包裹。
这株碧草,璃镜在神圣植物图鉴里见过,“伏魔草”。
难怪司空绮有自信能驯服火凤凰这样暴烈的魔兽了,有伏魔草在手,天下的魔兽只怕都要臣服在她的手下。
司空绮收服了火凤凰后,满脸笑容地对璃镜道:“今日多亏了璃镜你帮忙。”
璃镜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背后的伤依然痛得要命,她得赶紧找地儿炼一罐冰润膏出来疗伤才行,“我其实没做什么,两位即使没有我的帮助,想来制服火凤凰也不难。”璃镜说的是大实话。
司空绮笑了笑,也不再道谢,“那璃镜你把你的花招出来吧,我让灵灵给你激发。”
灵灵,大概就是司空绮给火凤凰取的名字了。
璃镜也不推辞,招出了五蕴通天莲,悬浮在头顶。
司空绮惊呼道:“五蕴通天莲?!”
璃镜点了点头。
“璃镜你可真是福缘深厚啊,五蕴通天莲这种宝物都被你得到了。”司空绮本来还以为自己有“伏魔草”这已经是世所罕见了,可她万万没料到只在传说里存在的五蕴通天莲原来真的存在。
“麻烦你了。”璃镜伤口疼得不欲多言。
司空绮的眼睛还是盯着五蕴通天莲看,看到这种宝物,说不动心是绝无可能的,不过她还是很有自制力,转身对火凤凰吩咐了几句。
灵灵尽管此刻还很虚弱,但是因为璃镜撤了“漫天星光”后,伤势得以恢复了少许,它有些不情不愿地冲五蕴通天莲射出一道火光。
璃镜就看见,五蕴通天莲所缺少的那一瓣火之瓣缓缓地长了出来。
自此五蕴通天莲才成了完整的通天莲。
璃镜向司空绮和叶缺告辞,拒绝了司空绮邀请她一同回程的好意,像火烧ρi股一般地往她来时路上看到的一处深湖奔去。
(改错字)
璃镜在明秋湖旁找到一个天然洞|茓,洞|茓呈水袋型,颈窄腹广,易守难攻,在这里倒不怕魔兽攻击。
璃镜在洞口倒了些趋避蚊虫的粉末,忍着疼,拿出火螭鼎,开始炼“冰润膏”。她背上的外伤已经别“春光”恢复,但是若有人在她背后,就能看见,肌肤下红肿一片,那是火毒未消造成的。
若要逼出火毒,璃镜需要重新划开伤口,以战气将火毒从伤口逼出,再用敷以冰润膏才能解。
璃镜对自己也算下得了狠心,刚刚将衣襟拉开,露出半个肩头,突然觉得眼前一暗,一个黑影投在她的身上。她抬头一看,叶缺正背着光倚在墙上冲她笑。
“需要帮忙吗?”叶缺问。
“不用。”璃镜冷冷地道。
叶缺就跟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到璃镜的身后蹲下,七宝真龙匕在璃镜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划开了她背后的肌肤,疼得璃镜呲牙咧嘴的。
“喂,你轻些啊。”璃镜叫道,她正准备运功把火毒逼出来,却感到背后一阵冰凉的舒润,是叶缺在为她行气逼毒。
“把膏药给我。”叶缺绕过璃镜的胸侧,伸出手。
璃镜把冰润膏递给叶缺,随口问道:“你怎么找来这儿了?”
“中了火毒当时怎么不说?”叶缺不答反问,手指在璃镜的背上缓缓地涂抹。
璃镜没吭声,她当时为何不说,说了不过徒惹同情,她想要的不过是再无瓜葛。“好了吗?”璃镜问,然后拉了拉衣裳,想要遮住半luo的肩膀。
却被叶缺的手拦住了,“先别穿,小心膏药弄到衣服上,先把这个吃了吧。”
璃镜看见身后的人递过一枚淡蓝色的珠子来,里面波光灵动,正是水之精。如果不是璃镜却信五行精珠的珍贵,她都会以为叶缺是开工厂生产五行珠的了,头一回是木之精,这一回是水之精。
别说,璃镜对这个水之精还真有点儿抵不住它的诱惑,她身具冰之精,而冰以水为基,若再得了水之精,那简直是如虎添翼,璃镜的冰焰肯定能有进一步的突破。
而水之精对花间谷这种治疗辅助系来说,也是最有诱惑力的,璃镜保命功法水波密就是水性战技,而水之温润,对治疗辅助皆有极大的功效。
璃镜咽了咽唾沫,这样精贵的东西,叶缺随随便便就拿出来让她吃,她可不敢下口。看当时叶缺拿水之精来摆阵,就知道这一枚水之精是被他费了许多精神炼制过的法器,要被自己一口吞了,他岂不是亏大了。
“你不是要用水之精摆阵么,让我吞了,你今后用什么?”璃镜问。
“精之珠虽然能别人炼化,但并不会消失,你若需要用到时,还可以重新凝结为珠,只是一旦被人炼化,那就不能再被他人获取而已。”叶缺解释道。
璃镜心想,自己的确是孤陋寡闻了,亏她拥有了冰之精这么久,也没琢磨出这个功效。
“你给我水之精,你要什么?”璃镜转过头问叶缺。
叶缺愣了愣,沉默了半晌,才盯着璃镜的眼睛道:“我要你的心。”
璃镜瞪大了眼睛看着叶缺,“你脑子有毛病啊,水之精再珍贵,也不值得我拿命去换。”
叶缺被璃镜骂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白璃镜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璃镜见叶缺又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才缓缓回过神来,叶缺所谓的“要她的心”的意思,该不会就是那种意思吧?
“你和司空绮……”璃镜暗示叶缺。
“我跟小绮只是好朋友。”叶缺淡淡地道。
璃镜在心底嗤之以鼻,叫得这么亲热,好朋友,谁信啊。
“小绮是赫骁的妻子,他们在月老庙注册过的。这一次我陪她来猎取火凤凰,不过是受赫骁所托,他本来也要来的,只是中途临时有事离开了。”叶缺解释道。
璃镜倒是相信叶缺的话,这种事情骗不了人,有心要查肯定能查到。只是璃镜想不通,叶缺的态度缘何会改变这么大。前一刻还在漠视自己的人,下一刻居然来对自己表白,额,应该是表白吧?璃镜自问。
“谢谢你的厚爱,我想,我不需要你的水之精,我也不愿意把我的心给你。”璃镜很理智地拒绝道。
然后,璃镜又加了一句拒绝人的常用语句,“你这样的人,我配不上。”璃镜觉得,叶缺这种人你最好还是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做不成情人,做不成朋友,但是至少不能成为敌人,否则今后在大陆上不好混。所以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也顺带高度赞扬了一下叶缺这样的人。
“你的确配不上我。”叶缺阴冷地道。
璃镜打了个寒颤,把衣裳拉好,低着头道:“是,我……”璃镜还想把姿态再放低一点儿。
“而我其实也没你以为的那样喜欢你。”叶缺的声音冰凉凉,阴测测,让璃镜不寒而栗。
叶缺抬起璃镜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所以,我也不是那么在乎你的想法。”
璃镜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儿没听懂叶缺的意思。而下一刻,她就被叶缺制住了命门,动弹不得,急得差点儿没破口大骂。
之所以没有开骂,是因为叶缺不顾璃镜的反对,强行把水之精塞入了她的嘴里。
璃镜的嘴巴被叶缺一钳,被迫吞下水之精,狠狠地瞪着他,如果这也叫喜欢的话,那璃镜觉得真爱可以去死了。
然后璃镜听见叶缺在自己耳边低声道:“火凤凰的毒不是那么容易解的,你的膏药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今后还会反复发作的,水之精可解百毒,不用太感谢我。”
璃镜心想,我压根儿就没有感谢你的意思。在她吞服了水之精后,叶缺对她的禁制就解开了,璃镜还没来得及活动一下僵硬的身子,就被叶缺一口含住了耳垂,低声道:“要我帮你炼化水之精吗?”
璃镜低下头,她实在有些拿不准叶缺的意思,但是她可以明显的察觉叶缺的精神力波动极大,仿佛在强行压抑什么,“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意图吗?”
叶缺为璃镜理了理鬓发,在她柔嫩嫣红的唇上啄了一口,“我想要你。”
璃镜受惊地往后退了退,却被叶缺的手强行圈在他怀里,“我想要你,哪怕是用强,也在所不惜。我不在乎你的感受,我只想要你。”
璃镜本来应该很害怕,只是眼前这个人的眼睛里没有戾气,只有悲伤。她居然在叶缺的眼里看到了悲伤,璃镜真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但是男人的悲伤真心不值几个钱,因为在下一刻他就自发地找到了解决悲伤的法子。璃镜感受到自己的额头、眉间、鼻梁、颊畔,密密麻麻地落下湿热的吻来,
璃镜挣脱不得,男人光凭力气就死死压制住了她,何况她如今刚吞了水之精,气海内的战气根本不敢擅用,就这当口叶缺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想那什么,璃镜真是恨不得一剪刀了结了他。
不过好在璃镜有个很忠实的小跟班,在璃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得空气里传来一连串的“咕噜噜”,璃镜的眼前银光一闪,咕噜噜仿佛银线一般射了过来。
然后璃镜又听得“吧唧”一声,咕噜噜那圆滚滚地身子就撞在了叶缺的手掌上。
“咕噜噜!”璃镜心疼地从地上拾起咕噜噜,咕噜噜冲她可怜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果断转身冲叶缺呲牙咧嘴地“咕噜噜”地尖叫。
“哦,这就是你那个宠物啊。”叶缺强行从璃镜的胸口处把咕噜噜摘了出来,“我带它出去逛逛,你赶紧炼化水之精吧。”
璃镜倒是想阻止叶缺,但是她现在根本挪不动步子,水之精再温柔,可那强大的力量也让璃镜承受不住,只能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等璃镜炼化水之精,再次睁开眼睛以后,发现墙边,叶缺和咕噜噜一人一兽玩得实在是太高兴了,咕噜噜嘴里一直发着兴奋的“叽叽咕咕”声,璃镜知道那是咕噜噜心情极好才会发出来的声音。
这无疑让璃镜吃醋了,“咕噜噜!”
咕噜噜回头看了一眼璃镜,“吧唧”地在叶缺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璃镜身边。
璃镜简直不敢相信咕噜噜居然会变节,这才多久的时间啊?
叶缺也不请自来的走了过来,在璃镜面前蹲下,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璃镜便听他道:“好像比以前又水灵了些。”
鉴于叶缺前后的变化太过巨大,璃镜对他不能不深怀防备,前一秒还在司空绮的面前装作大家很不熟的样子,后一秒就涎皮赖脸、动手动脚,璃镜实在有些顶不住。
所以璃镜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收拾好东西,抱起咕噜噜就往外走,干脆对叶缺来个视而不见。
哪知道叶缺也是个妙人儿,居然一点儿不气恼,随后的几日,璃镜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话也不多,逢山开路,遇怪则打,如果璃镜要练练手,他就在一旁观看,结束后外带点评,你别说还特别中肯,璃镜受益匪浅,以至于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用面瘫脸对付叶缺了。
当然也只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而已。
璃镜回到天谕学院,也不搭理叶缺,只道:“我也闭关修炼五蕴通天莲。”
修炼五蕴通天莲璃镜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不过眼看着全大陆精英赛还有两个月就要开赛了,璃镜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何况她也和木木她们约好的,要提前半个月去泰比城汇合。
叶缺点了点头,“那这几天我回千机楼处理点儿事情,等你出关再来接你。”
璃镜这几日对叶缺的自来熟和自说自话已经比较习惯了,她连眼风都懒怠扫他一眼,女人可是很记仇的。别以为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感兴趣的时候就做小伏低,不感兴趣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
五蕴通天莲的修炼,需要璃镜以气海温养,并修炼得五行互生,贯通如意。五蕴通天莲五瓣齐全后,璃镜立即感受到了它的不一样,比如她体内的另一朵阴阳修容花就有了臣服之意,要知道一开始她总是和五蕴通天莲互别苗头的。
并且崭新的五蕴通天莲一运转,璃镜就感觉天地灵气的吸纳更为圆润自如,而且五蕴通天莲本身就有净化灵气中杂质的本事,这让璃镜的修炼速度简直是倍增。
只是不知道要练出叶离所说的五层五瓣五蕴通天莲需要多少的能量。璃镜如今才不过一层五瓣。
由于五蕴通天莲的成型,璃镜气海内的通灵大还丹在五蕴通天莲的作用下,又被璃镜炼化了一层,如今已经从龙眼大小变为了樱桃大小。璃镜很想试一试,这个通灵大还丹的通灵之效。
只不过时不我待,大赛在即,璃镜也没有太多时间来消化通灵大还丹。
当璃镜悄无声息地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就见叶缺斜倚着墙对她一笑,害得璃镜心口噗通一跳。叶缺本来就生得极好,只是天生冷峻,仿佛山尖皑雪,这一笑仿佛日出东海,霞光万丈,有一种别样的情意。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出关?”璃镜瞪了一眼叶缺肩上蹲着的咕噜噜,这小东西居然抛弃了闭关的璃镜,跟着叶缺去千机楼混了一圈。
“我不知道,只是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所以就来这儿等你。”叶缺说得淡然,但是里头的情意真叫缠绵。
璃镜想了想,觉得自己真心不想上八卦报,幸亏自己闭关的地方选得偏僻,不然叶缺往这儿一站,还不知道闹出多少是非呐。璃镜这下也顾不得许多地将叶缺拉到一边,“你是不是打定主意,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啊?”
叶缺笑道:“也不一定,我若是想去哪儿,也可以把你绑去哪儿。”
璃镜听了恨不得一拳打塌叶缺的鼻梁,“我不管,你这张脸太招事儿,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最好能遮一遮,不要让人认出你是千机楼的叶缺来。”璃镜心想,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她要是不耍耍威风,还真是对不住自己。要知道风水轮流转,指不定哪天就轮到他家了,璃镜不想到时候后悔不迭。
叶缺挑了挑眉,“我若是惹来麻烦,我自然会解决。”这意思就是不肯隐姓埋名了。
璃镜没说话,咬了咬下唇,心头气得发慌,谁要是有叶缺这样一个伴侣,还真得被他气死不可。
“你亲我一下,我就戴面具。”叶缺俯下头在璃镜的耳边轻声道。
璃镜听了扭头就走。
叶缺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道:“想不想要坐骑?”
璃镜心里暗恨,居然来这一招。他送那什么女人金麒麟,又送风子菱坐骑,前头还帮司空绮猎了火凤凰,看来他还真喜欢送女人坐骑。不过他叶缺以为她是什么人呐,璃镜还偏偏下定决心这回要当一个“富贵不能淫”的主儿。但是她又不忿叶缺这样说话,便转头一笑道:“好啊,不过九阶以下的坐骑,本姑娘可看不上。”
这就是赤果果的挑衅了,目前神谕大陆上还没有人猎到过九阶坐骑。九阶什么概念呢,当初的小金龙就是九阶,这是大陆上顶级的存在了。
璃镜可不以为叶缺能办得到,就算他实力再强,也不能硬撼九阶魔兽。
“反正还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它,如果你看不上,我们就不猎好不好?”叶缺的态度十分的诚恳,甚至有些屈就璃镜。
璃镜开口就想说“不去”,但是看到叶缺眼里的一丝期盼后,又有些心软,不过话说能被叶缺这样低声下气的对待,实在是虚荣心的一种极大的享受和满足。
璃镜正在踌躇,就被叶缺一把搂住腰肢,看着他从乾坤囊里变出一个黑金色蝴蝶面具来,戴在脸上,气势随之收敛一变,连璃镜都觉得神奇极了,这时候叶缺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似的。面具下只露着一张嘴,薄薄的唇,挂着一丝浅笑,有些妖媚。璃镜心想,真是个祸害。
当璃镜被叶缺搂着正要走的时候,迎头却碰到了青玥。
“青玥长老。”
“谷主。”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打招呼,不过青玥的眼睛没往璃镜看,反而一个劲儿地往叶缺身上招呼。“谷主,这位是……”
璃镜也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向青玥介绍叶缺这个黏着她不放的奸、夫,所以只能在嘴里打哈哈。
叶缺却亲昵地在璃镜脸上亲了一口,“你怎么不跟青玥长老介绍我,璃璃?”
璃镜快被叶缺的“璃璃”两个字给肉麻死了,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人把她和叶缺联系在一块儿,那简直是没有隐私可言。
“长老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跟你说一说花间谷的事儿,如今也招收了不少弟子,咱们总在天谕学院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青玥道。
璃镜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目前实在没有空闲时间,而且被云裳门占去的那处山谷,是花间谷的立派之地,必须要抢回来。
璃镜将青玥长老叫到一边,道:“待这次精英会后,我们再想办法夺回花间谷好吗,长老?”
青玥点点头。
璃镜又问:“上回我送回来的三十亿还够用吗?”
青玥笑着点点头,“够,实在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对了,谷主,那位究竟是谁啊,神秘兮兮的,小孟和风子归哪里你怎么交代啊?”青玥见璃镜和叶缺如此亲密,实在是为前头两个人叹息。
璃镜瞪大了眼睛,没想到npc也这样八卦。
青玥大约也发现自己问多了,旋即一笑,跟璃镜告了辞。
叶缺这才走上前来,在璃镜耳边笑道:“是啊,你怎么跟孟廷烨和风子归交代?”
璃镜瞪了叶缺一眼,他这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会接受他啊。
不过叶缺倒是没有继续追问,“走吧,去看你的坐骑去。”
叶缺放出了自己的飞行坐骑,一只大雕。这是璃镜第二次见叶缺的这头坐骑了,居然还没换,那看来也是不准备换了。
璃镜笑道:“真想不到,有本事帮人猎火凤凰当坐骑的人,自己却用这种不起眼的坐骑。”璃镜很想让自己不要这样酸言酸语地说话,但是她实在忍不住。
“我这个人不爱漂亮,只图实用。”叶缺笑道。
只是这话璃镜越听越别扭,如果说叶缺现在是在追求自己,那他说什么不爱漂亮,是什么意思?实用,这难免让璃镜想歪了。
“哼。”璃镜转头不再理叶缺。
“吃醋了?”叶缺将璃镜扶上雕背,从背后圈着她,然后低头在璃镜耳边道。
璃镜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吃醋,但是她没法不在意百花谱第一美女司空绮,哪怕没有叶缺的存在,或者叶缺和司空绮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会去关注司空绮的。
所以璃镜想了想,转回头看着叶缺道:“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司空绮漂亮?”再理智再脱俗的女人也没法不去比较。
叶缺看着璃镜,她那一湖秋波里满眼都是威胁,“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璃镜道。
“自然是小绮漂亮些。”
璃镜真没想到叶缺这样给自己面子,嘴角上翘的弧度实在是按也按不住,“那真话呢?”
“这个你别问我呀,我的意见不客观。”叶缺亲了亲璃镜的耳缘,“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璃镜的耳朵被叶缺舔得都快掉了,她缩了缩脖子,“你能不能正经说话。”
“唔,你说。”叶缺收回嘴唇,转而双手从璃镜的腋下穿过,一把准确的揉在璃镜的胸上。
“叶缺!你就不懂尊重人吗?”璃镜恼怒道。
结果两个人都愣了愣,只因为璃镜已经感受到身后人热情的起立了,叶缺有些委屈地道:“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尊重?”
璃镜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并且觉得危机四伏,以至于她不得不转换话题,用一种略带忧愁的语调,转头看着叶缺道:“你这样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叶缺良久没说话,最后才缓缓道:“你觉得仅仅只是喜欢,值得我这样不顾自尊低声下气地来缠着你、讨好你吗?”
璃镜的心里生出一丝酸涩来,不是因为自己,反而是为了叶缺,她赶紧暗骂自己,她同情叶缺个毛线啊,男人会说好听的话就跟他们要吃饭一样,那是本能。是为了成功求偶今儿将自己的基因遗传下去的本能。
璃镜的手指轻轻地摸上叶缺的脸颊,“我真不敢相信。”璃镜顿了顿,“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下,你当时可……”璃镜只要一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冰冷,脸色发白。
叶缺也察觉到了璃镜的异常,他握住璃镜的手道,“很抱歉,我不能骗你,当时真的是一场灾难,我本来不是那种会强迫女人的男人。”叶缺说得很艰难。
璃镜当然也知道那时候是自己作死在先,也不能怪叶缺后来的反击,但是那种反击令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所以她至今尤有余悸。
叶缺将璃镜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吻了吻她的指尖,“当时我的伤很重,又急于疗伤。”
璃镜低着头没说话。
“然后,我发现——”叶缺停顿不语。
璃镜抬起头,拿眼询问“怎么不继续说?”
叶缺啄了啄璃镜的红唇,抵着她的鼻尖道:“我发现,我很喜欢你的身子。”
璃镜的手在叶缺的手心里握成了拳头。
叶缺这下就跟决了堤的河似的,再也收不住嘴,“现在想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记忆,我想要就要,你就在我身下,我……”
璃镜已经忍无可忍地一拳招呼在叶缺的鼻梁上了。
叶缺不怒反笑,“你的身子美极了,又白又嫩,我……”
“叶缺!你还说,你……”璃镜简直是忙不停了,顾着嘴上骂他,就顾不上护着自己的清白。
“哦,我又没有告诉过你,其实当时我的伤不用半月就可以痊愈的,我故意拖着……”
这时候璃镜已经出离了愤怒,回身用尽全部的力气把叶缺狠狠往后推了一把,他一个不稳,栽下了雕背。
璃镜在雕背上见到叶缺也有这样狼狈的一天,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古语有云,乐极生悲,上一刻璃镜还在嘲笑叶缺,下一刻叶缺一个呼哨,那大雕就俯冲了下去,璃镜一个没坐稳,从空中跌落下去。
“啊——”尽管璃镜身负绝技,但这变化来得太突然,她忍不住反射性地叫起来,下一刻就落到了叶缺的怀里。
两个人一起从云端跌落,璃镜焦急的心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就这样同叶缺同归于尽也是极不错的,让彼此都留在最美的时刻。
待两人落地后,叶缺狠狠地在璃镜的臀上掐了一把,“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璃镜怒道:“这种亲夫谋杀了也不犯法,你自己掉下来居然还要害我!”
“这就叫夫唱妇随。”叶缺在璃镜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少跟我贫。”璃镜嗔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到和叶缺打情骂俏的地步了,她明明是做好了准备要对他不理不睬,让他知难而退的。
“饿了吗,我给你烤鱼吃。”叶缺像摸小狗似地在璃镜的头上摸了摸。
只是叶缺的态度如此之好,让璃镜觉得自己矫情得有些作死了,只是她心底倒底对当初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两人行到溪边,叶缺赤手捉了几条鱼,架在铁架上翻烤起来,见璃镜郁郁不说话,又随手片了一片生鱼片,抹了芥末递给璃镜。
璃镜一时不查,就着他的手吞入口里,顿时呛得眼泪口水一个劲儿地流,“叶缺,你……”
叶缺见状不对,拔腿就跑,气得璃镜在后头一个劲儿猛追,拾起地上的石头、枯枝就往他身上扔,还一扔一个准儿。有时候明明是扔偏了,却还是能招呼到他身上。
渐渐璃镜自然也发现了叶缺是故意的,停下来喘着气再也不肯跑。
“消气儿了没有?”叶缺回过头来走到璃镜身边。
叶缺这样高傲的人,如今能这样低声下气地来跟自己赔罪,又想法设法地逗乐自己,璃镜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只是她心头一口气难平,要这样原谅叶缺,并同他从此双宿双飞,还真不是她干得出来的事儿。所以只好蛮缠。
“没有,你过来叫我打上十耳光,我才能消气。”璃镜双手叉腰地怒瞪叶缺。
叶缺走上前,凑过脸道:“你真肯消气?”
璃镜万万没料到叶缺居然肯做到如此地步,“不,我改主意了。”她踮起脚尖在叶缺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
叶缺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说得出这样粗俗的话?”
璃镜闻言,也脸色一变,“我本来就是这样粗俗,配不上叶楼主你的高贵。”
两个人大眼瞪着大眼,谁都不肯妥协。
最后还是璃镜先挪开了眼睛,转身就要走。却被叶缺一把捉住手腕,“你是不是觉得,我真心对你,你就可以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璃镜早被叶缺的态度给激怒了,只觉得他所谓的喜欢也不过是儿戏,玩一玩就能丢开手,说到底在炼火地狱的幻境里,两人最后落得情淡换ℚi的结果,给璃镜的印象太深刻了,而她觉得叶缺也就是那样的人。
璃镜这样将叶缺给激翻了脸,自己也觉得难受,有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明明就是她期望的模样,可真发生了,她又失望落寞。璃镜也察觉到自己心底对叶缺的那一丝不同了,心下大惊失色,脸上则显得更冷漠。
“不敢,谁敢在叶楼主头上作威作福,我不被叶楼主吃干抹尽就不错了。”璃镜嘴硬地道,但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叶缺的神色却缓和了不少,“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璃镜看着叶缺正色道:“诚然,我也承认你这样做让我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可是男女之情讲求的是发乎于心,我如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努力修炼,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并不敢有其他想法。”
然后璃镜看着叶缺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道:“而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女人是天下最会撒谎的生物,比起惯会撒谎的男人来说,她们更具有天赋。
叶缺的眼神急急一缩,脸上仿佛瞬间就戴起了面具,显得冷漠高贵起来。
“我先走……”璃镜的“了”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叶缺阻止了。
“不必,我不是那等死缠烂打的人。你若不喜欢见到我,我今后也会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只是今次我答应带你去猎那九阶坐骑,也不会食言。”叶缺冷冷地道。
璃镜哪里还好意思收什么九阶坐骑,“不用了,我就喜欢走路。”璃镜再次说了个大谎话。
叶缺却不理会璃镜的拒绝,“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走吧,也算给咱们做个了结。”
叶缺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璃镜还怎么拒绝,何况在面对心心念念的坐骑的时候,她实在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而且她也说不出自己为何在这件事上优柔寡断,显得这样贪心。她自己都有些讨厌自己了。
叶缺召唤出两头大雕来,璃镜才知道那刚才的同乘一雕根本就是叶缺故意而为的。
两人乘着雕一路南行,彼此毫无交流,落地休息时,叶缺一样地烤鱼,依然先递给璃镜,但是再也不说话,脸色也冷冰冰的。
最后,叶缺带着璃镜落在了一处五花海洋里,虽然繁花灿烂,但周遭的威压却让百鸟为之禁鸣,寂静得仿佛此地的时光被冻住了一般。
还在外围,璃镜就感受到了来自九阶魔兽的威压。
叶缺拉着她藏入一株参天大树的枝叶里,示意璃镜不要说话。
璃镜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两个人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但其间的氛围却冰凉刺骨,叶缺正经得仿佛一座冰山。
璃镜不由得怀疑前几日那个向自己表白的叶缺是不是她臆想出来的。
正当璃镜思绪万千的时候,却见到那下头百花丛里慢悠悠走出一只骄傲地开着屏的绿孔雀来。
璃镜瞬间就知道它是什么了,天下最爱美的九阶神兽——大孔雀王。
142
璃镜敛声屏气地看着大孔雀王从树下走过,反观叶缺却老神在在,没有丝毫的紧张,倒底是段数不同。
璃镜本以为大孔雀王就算发现不了叶缺,但是探知自己还是可以的,毕竟九阶魔兽可不是吃素的,但是大孔雀王居然就抬头往他们藏身之处看了一眼,就翘着尾巴,高傲地继续巡视他的领土而离开了。
璃镜愕然地回头看了一眼叶缺,问道,“他不理我们,”
“以他的骄傲只会以为我们是来瞻仰他的绝世姿容的。”叶缺道,话虽然有些戏谑,但语气却很正经。璃镜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大孔雀王的资料,觉得叶缺说的可能还真是实话。
“走吧。”叶缺纵身下树。
璃镜简直想吼他了,这是逗着她玩吧,就这样拍拍ρi股走人,还带她来开什么眼界。璃镜倒不是怪叶缺不给她猎大孔雀王,毕竟两人非亲非故,这又是九阶魔兽,要死人的。
只是璃镜对大孔雀王一见钟情,倾心不已,他可比火凤凰那火鸡样美多了,是迄今为止璃镜见过的最炫目最拉风最彪悍最美的坐骑,没有之一。
实际上神谕大陆上九阶魔兽也有好几种,但是即便是龙,也没有大孔雀王这种惊人的美丽。
百鸟为之朝贺,百兽为之驱使,百花为之羞涩。
璃镜在心底下了决心,等她修为再过一个台阶,她一定要来试一试大孔雀王。叶缺领着璃镜往来路回去,走了半天,在夜色降临前寻了个溪边巨石前扎营。
两人一路都没人说话,这会儿叶缺倒是开口了,不过不是同璃镜,而是喊了一声,“咕噜噜。”
咕噜噜立即从璃镜特别给它缝制的睡袋里探出了脑袋,一见叶缺的架势,立马狗腿地向叶缺扑了过去,又是亲又是舔的。
璃镜简直不忍目睹,真是个容易变节的小东西。
璃镜也不看这一人一物,径直去了溪边,拿出梳子对水梳头。等她收拾好回来时,眼见着叶缺正拿东西喂咕噜噜。
“天梭果!”璃镜跳到叶缺跟前,“叶缺,你居然拿天梭果喂咕噜噜。”天梭果这种七阶珍品果实,吃了据说生死人肉白骨,乃是炼制尊神丹的主要药材,价格只能用天价来形容。
而咕噜噜又是个大胃王,喂它再多的东西也没什么效果,一阶果实它也吃的,它真心不挑食啊。璃镜心疼得胃都抽筋了。
但是叶缺根本甩都不甩璃镜一眼,咕噜噜更是干脆地别过脸去不看璃镜,只把嘴巴突得老长地向叶缺的手伸去,生怕他不继续喂自己。
璃镜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叶缺喂完了一个天梭果,又拿出一个天梭果来喂咕噜噜。
璃镜心想,别说是咕噜噜了,就是自己,叶缺如果这样喂她,她也肯定变节。说实话,叶缺追求璃镜是真心没有选择对手段。
叶缺他要是一上来就随手砸个三百亿,再把他那一袋子的药方和一袋子的高阶药材送给璃镜,璃镜指不定就从了,而且还会乖得跟小白兔似的。可惜偏偏叶缺要跟璃镜讨论什么真感情,这个还真是璃镜目前最不需要的牵绊,所以他吃瘪了。
叶缺喂完了咕噜噜,拍了拍咕噜噜的ρi股,它就又乐颠颠地咂吧咂吧嘴巴,毫无愧疚地缩回了璃镜身边的睡袋里。叶缺半点眼风没扫璃镜的钻入帐篷睡了。
璃镜自然也不甘示弱,她难道会因此而睡不着,他叶缺喜欢败家,她恨不能他赶紧败完才好。璃镜也气鼓鼓地钻回了帐篷。
这一夜,璃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觉能睡得那么沉,睁开眼睛时已经大天亮。对面叶缺的帐篷依然毫无动静,璃镜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踌躇了不过片刻,就掀开了叶缺帐篷的帘子,里头果然空无一人。
璃镜一把将沉睡的咕噜噜揪起来,戳了戳它的脸蛋儿,“小叛徒带我去找叶缺。”
咕噜噜对着璃镜谄媚地一笑,撅撅ρi股转头往回开始滚动,璃镜跟着咕噜噜往百花深处去,果然看到叶缺正和大孔雀王对峙的局面。
璃镜看着叶缺倒抽一口凉气,璃镜还是第一次见叶缺如此狼狈,哪怕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叶缺身受重伤而短暂昏厥,也没有现在这样狼狈。
此时,叶缺目呲俱裂,两只眼睛的眼角往下滴着血,头发一夜之间尽白。而大孔雀王尾羽金光大盛,有天神降世之威仪,尾羽上的翎眼射出万道金光直入叶缺的眉间。
一人一王都没有动,比拼的是精神力,璃镜就是再着急也无法介入。璃镜心慌意乱,第一次对叶缺能否会赢产生了疑问。而叶缺单独前来的表现,也让璃镜对他此行的信心产生了疑问。
璃镜心里又气又急,这个人也真是,不过是个坐骑,要不要又不会死人,何必拿命去搏。璃镜不知道叶缺这次带自己来看的还是大孔雀王,所以对此并没做功课,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大孔雀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大孔雀王是用精神力控制人的。
璃镜背过身子不看大孔雀王,直接蓄积一记她从没使用过的“冰爆”,如今她还只能发出第一重蓝冰白火。但是此时璃镜的五蕴通天莲已成。
“冰爆。”在璃镜喝出这一声时,五蕴通天莲也从她的眉间射出,在空中环绕成花海,将冰爆的伤害加成一倍。
大孔雀王的精神力本就被叶缺所缠绕,即使能腾出手来对付璃镜,也是力不从心,被璃镜一击,顿时喉头喷出一股鲜血,璃镜感受到周遭精神力场的波动,再看叶缺,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叶缺,你快醒醒!”璃镜大叫道。
实际上璃镜使出这一招“冰爆”是非常危险的,她耗竭了所有的战气,短时间之内毫无自保之力,她之所以这样拼命,也是怕一击的威力若不够,打断不了大孔雀王的精神力场。
叶缺睁开了眼睛,“斩神。”
璃镜反手喂了自己一粒瞬间补充战气的“涸泽丹”。“五蕴通天莲,去。”五蕴通天莲配合五行转灵诀,使得叶缺威力巨大的斩神也得到了至少百分之七十的加成。
“轰”地一声,璃镜身后的大孔雀王应声而倒。
璃镜气喘吁吁,几乎走不动路,由叶缺扶着走到大孔雀王跟前,喃喃道:“咱们赢了?”这也太容易了吧?这可是九阶魔兽啊,就这样倒下了?
143
虽说有五蕴通天莲加成,大孔雀往挨的又是璃镜和叶缺的绝技,但是璃镜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大孔雀王就这样脆弱,”璃镜觉得不可思议。
叶缺略显嘲讽地道,“你的纯灵体虽然厉害,但还不是一样的脆弱不堪。大孔雀王精神力至为强悍,善于制造幻境,便是龙族来了,也只能硬拼精神力,突破幻境而击败他,否则别无他法。”
这样说,璃镜就能理解了。
“你在幻境里遇到了什么,怎么头发会白,”璃镜看着叶缺的满头白发,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他本身长得就俊美绝伦,岩岩如松,卓尔为玉,如今一头银发,别添一丝邪气。俗语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一丝邪气,就仿佛那岁媚丹一般撩拨人。
叶缺扯了扯唇角,“这不是你该关心的,把血滴到这枚锁神链中,戴到大孔雀王脖子上,要快,否则等他恢复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璃镜这下也不敢迟疑,听叶缺的话做了。神谕大陆最为强悍美丽的坐骑入手,不知怎么的,并没让璃镜觉得多高兴。
这样美丽骄傲的大孔雀王从此沦为她人坐骑,即便这人是自己,璃镜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何况刚才他与叶缺大战时,孔雀翎绿芒耀眼,而翎眼散发的金光像是在他的尾羽上又放大了一层金色尾羽一般,整个空中都是他那美得让人窒息的尾羽,这样的美丽,让人不忍亵渎。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最要紧的是,璃镜发现其实自己内心对叶缺并不是那样的无动于衷,而刚才她的意志先于她的理智上救叶缺,也让璃镜觉得恐惧。
而这种恐惧在看到叶缺眼里的无波无动是,就变成了恐慌。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你乘大孔雀王去加缪城应该可以赶得上精英赛。”叶缺淡淡地道。
“我……”璃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声道:“谢谢。”
“不用谢,击败大孔雀王也是我的历练,并非全部为你,何况我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在幻境里我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叶缺依然淡然。
这种平静让璃镜觉得心酸心慌,却不知道为何。
“我喜欢你。”叶缺平静地道。
璃镜听了本该脸红心跳,此刻却觉得心底冰冷一片。
“可是我们不适合。未来的路上我们还会遇到许多的波折,但你不是那个可以和我并肩的人,你会一直猜疑、退缩、躲避,我的心再坚硬,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叶缺为璃镜理了理鬓发,“对不起,再也帮不了你了,你好好活下去。”
璃镜的眼睛已经湿润一片,看着叶缺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正如自己所期望的那般,但是心里的冰凉和空洞却在提醒她的错误。
而后,璃镜所有的精神都投入了大陆精英赛,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悍。只是当璃镜和木木她们赢取了精英赛第三名的时候,江湖八卦报也传出了叶缺的喜讯。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与叶缺在月老跟前注册的成为叶夫人的并不是司空绮,也不是和他有过情史的任何一个人。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百花谱上也无名。
后来璃镜远远的看过一眼,长得只能说还好,清秀有余,但胜在一股气质,从容自信。
璃镜曾经恶毒地猜测他们两人至多能在一起十年已经不错了,八卦报也曾经开盘下注,璃镜当然是赌他们离婚的,结果输得凄凄惨惨。
反而让这两只荣登了神谕大陆神仙眷侣第一名的榜单。
大陆风起云涌,璃镜已经成长为了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并突破了武帝,偶尔也有同叶缺见面的时候,叶缺对她和其他人并无区别,既不故意冷淡,也不亲热。那些往事和经历仿佛都已经烟消云散。
璃镜身边熟悉的人越来越少,随着飞船的能量越来越少,死去的人越来越多,璃镜依然活着,只是已经记不起多少年没笑过了。花间谷被她一手养大,如今已成参天大树。
大陆处处腥风血雨,花间谷依然是春暖花开。因为有璃镜的存在。
直到最后,有一天,幸存者终于在某个和当初的蓝色星球极其相似的星球登陆了。
璃镜贪婪地嗅了一口外界新鲜的空气,和地球大气层的组成几乎无差,入眼是一片绿意,这是旺盛的生命。
新的家园,湛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甘甜的泉水,没有工业,没有污染,甚至,什么也没有,需要的是她们这些幸存者的双手去建立新的世界。
一切是那么美好,又是那样的残忍。
璃镜发现,自己好像错了,而且错得极其离谱。她以为独自一人苦行僧似的修炼,到最后在游戏里站到金字塔的顶端那就是成功,那就是对父母殷切期望的最大回报。
可是璃镜忘记了,幸存者最终的目的是要在现实中开辟出新的家园,新的地球。在这样的荒芜原始的环境下,单靠一个人是无法生存的。从学历史开始,她就知道原始社会都是种族部落。
而在这崭新的陌生星球上,在神谕大陆里结成组织或者部落的人群居而栖,只有她孤单单的仿佛找不到家园。
无论璃镜在游戏里有多强,可在现实里她依然手无缚鸡之力,在刀耕火种,男耕女织的时代里,璃镜觉得自己真有些没用了,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游戏里叶缺花费巨大,四处收集书籍,甚至到最后的手不释卷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从没放弃过人类会寻到新的家园的信心。
璃镜此刻才恍然,其实自己,也许还有大多数人,都在神谕大陆迷失了方向,向着错误的方向奔跑着,再回头时,离正确的点已经太遥远了。
璃镜像幽灵一样游走在部落之间,这些人早在游戏里就建立了深厚的情意,无论璃镜多么的努力,好像都融入不进去。
男人女人,最重要的是将来自地球的基因传播下去,然而先进文明里的一夫一妻早已深入人心,璃镜回忆起过去身边的孟廷烨、风子归、叶缺,一个一个她从没真正在乎过的人的脸从面前闪过,她泪流满面,却再也握不住任何东西。
情感的缺失,孤独的星球,于她来说,这并非什么新的家园,而更像是另一个炼火地狱。
璃镜看着一对一对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男女从面前走过,手里抱着干净甜美的小宝宝,她从心里生出羡慕来,并愿意用余生去换取这样的机会。
这一天,璃镜游走到另一个名为骁族的部落里,在那里她看到一个男人,长相似曾相识却不敢认,倒是他身边那个抱着一个两岁大男孩儿的女人,璃镜印象极为深刻,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那从容的气质。
璃镜痴痴地看着那幸福的一对,泪流满面而不自知,叶缺不经意地抬头,对上璃镜的双眼,眼里有错愕,也有可怜。
也不知叶缺低头对那女子说了句什么,璃镜就见那女子转回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布袋,然后缓缓向璃镜走来。
“虽然不多,但是你拿去吃吧。”那女子温柔地对璃镜笑了笑,笑容干净澄澈,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有满满的同情。
璃镜接过那布袋,转身离开。只是她接过的好像并非是布袋,而是压垮她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生何其哀,死何其轻。
璃镜生平第一次想到了“死”这个字眼。她看不到未来活着的方向,如果只是为了生存,她未必活不下来。但是曾经经历过先进文明的人重新面对只有生存没有生活的命运时,她再也看不到存在的意义。
璃镜不得不承认她失败了,她虽然活了下来,却是一败涂地。
璃镜觉得爸爸妈妈想看的也一定不是她现在这样活着,像一条流浪的小狗。也许她这样死了,就能获得新生,会有投胎吗,或者会有穿越吗,上天会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璃镜不知道该不该赌一个新命运。
但是她手里的刀已经握起了,只需要在脖子下狠狠地一划,所有的苦难就结束了。
锋利的刀锋划在脖子上,发出一阵刺疼,但是这种疼痛反而让人觉得纾解,耳朵忽然出现鸣叫,璃镜不知道是不是死亡前的幻觉。
有人在她耳边急切地呼唤,“璃镜,璃镜!”
璃镜喃喃地道:“别吵,别吵,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耳边又响起了仿佛佛寺钟声一般的声音,“璃镜,璃镜。”
这两声仿佛暮鼓晨钟般敲在璃镜的心上,她愕然地看着手中的刀,有点儿不能理解为何自己会有轻生的念头,她记得她答应过父母,一定要活着,不管怎样都要活着。
为何这时候耳边会突然响起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声音?璃镜心底对此产生了怀疑,尽管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可怕,但她想起这里的叶缺曾经说过,大孔雀王最擅长的是制造幻境,璃镜由衷的希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境。
那么果真如此,她又要怎样破掉这重幻境呢?璃镜努力回想着这一场人生的破绽,她思前想后,只觉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她甚至想不出自己是在哪里进入幻境的。但是,璃镜忽略不了先才她耳边响起的那道救了她命的声音,那样的急切,听着好似叶缺的声音。
但是叶缺明明已经移情别恋,又怎么回来救自己。
璃镜脑子飞速转动着,一遍一遍过滤着发生的一切,如果她找不出破绽,那么她将永远被困在这悲伤的幻境里。
璃镜又想起了叶缺,那个另娶他人,从此视自己为路人的叶缺。他真的轻易就能忘却一段感情,然后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冷眼旁观,甚至用施舍来击垮她最后的精神力么?
不知为何,璃镜的心底生出一股声音道:“他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以璃镜对叶缺的心结,尚且为他的另娶耿耿于怀,那么曾经说过对自己不只是喜欢的叶缺,而且可以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要跟着她的叶缺,真的那么轻易就变心了么、
心底的另一股声音争辩着,男人从来都是喜新厌旧,这没什么稀奇的,叶缺凭什么要任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璃镜又想起了那个叶缺的伴侣,长长久久的伴侣,清秀普通的长相,一无所长,除了会生娃。叶缺最后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思绪纷纷扰扰,浮浮沉沉,谁也说服不了谁,璃镜索性原地盘膝打坐,将所有浮思摒弃,黑暗里,在她的脑海里渐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那双眼睛里带着不被接受的哀伤,和依然满满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情意。
而这双眼睛正是璃镜平日所不敢直视和故意忽视的。
忽然周遭金光四迸,天塌地陷,璃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拿手遮着强光,睁开眼睛,看到满头银丝的叶缺正欣喜地看着她。
他的眼角、耳下都有干涸的血迹,正和璃镜在大孔雀王跟前看见的另一个叶缺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璃镜喃喃道。
叶缺一把拉住璃镜的手,用一种心有余悸的语气道:“你中了大孔雀王的幻境,正拿七宝真龙匕要自杀。”
璃镜看着地上那只毛被拔得精光的秃鸡问道:“大孔雀王呢?”
叶缺狠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秃鸡,“喏。”
璃镜使力掐了掐自己的脸蛋,疼得掉眼泪,“倒底这才是幻境,还是刚才我精力的才是幻境啊?”
叶缺在焦作的担忧卸除后,又恢复了常态,很蔑视地看了一眼璃镜,“你不痛吗,当这儿演盗梦空间呐?”
璃镜笑了笑,这样语气的叶缺才正常嘛,她就说,哪怕叶缺移情别恋,那也肯定要在自己面前来故意气气自己的,哪能那样无动于衷。
“你把它揍成这样的?”璃镜看了看大孔雀王,在大悲大喜后,心情变得格外的放松。
叶缺道:“如果不是你要坐骑,我早就把他揍死了。”
璃镜拍了拍胸脯,不知道这个大孔雀王究竟怎么得罪了叶缺,会让他不顾绅士风度地对之大打出手,最后甚至拔毛泄恨。
“它给你设了一个什么样的幻境,让你这样恼火?”璃镜有一丝好奇。
叶缺看了看璃镜没说话,只道:“你不是要坐骑吗,赶紧收了它吧。”
璃镜嫌弃地看了一眼秃鸡大孔雀王,让她骑这玩意儿出去,她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强大的内心,于是担忧地望着叶缺问道:“它的毛还会再长出来吗?”
叶缺忍不住笑了出来,地上躺着的大孔雀王则很怨念地看了璃镜一眼。
“要怎么收服他?”璃镜问道,她有没有司空绮那种绝技。
“你将自己的血滴在它额心就行了。”
“难道不是用什么锁神链吗?”璃镜问,大孔雀王制造的幻境可是绝对逼真的,所以不至于在这件事上骗璃镜,那么叶缺身上一定是有锁神链的。
“如果大孔雀王不臣服的话,本来是需要锁神链的,不过我想现在不需要了。”叶缺的眼神冰凉凉地扫了一眼大孔雀王。
大孔雀王立即蔫吧地把脖子伸了过来,将额头放在璃镜的跟前。
璃镜就这样“简单”地收了一只九阶魔兽当坐骑。“感觉好像做梦一般。”璃镜呢喃道。
“我只但愿再也不要做梦。”叶缺淡淡道。
此句过后,两人都再没说话,也都直视着前方,显得有些生疏。
璃镜心里有一丝没底,不知道叶缺在幻景里经历了什么,可显然他的情绪和精神都不太好。“你的头发……”
“没事。”叶缺简洁地道,仿佛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璃镜从乾坤囊里拿出花颜设计的淑女才用的手帕,迟疑了片刻,不知道是自己给他擦拭血迹好,还是让他自己动手。
“我自己来。”叶缺从璃镜的手里接过帕子走到一旁的水畔。
等叶缺再走回来后,也没将手帕还给璃镜,只道:“走吧。”
璃镜就跟个小媳妇儿似地走在叶缺的身后,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是要她这样的人在男女一事上主动,好像还真有些开不了口。如果说在幻境里,璃镜以对叶缺的信心突破了幻境的话,那么她现在又有些拿不定了。
实在是叶缺的表现太过冷淡和奇怪,对自己虽然说不上无动于衷,但也属于多看一眼都嫌烦的样子了。
好像那个在她突破幻境时,一脸欣喜欲狂的人不是叶缺本人似的。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走到了日升月落,叶缺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璃镜极端认真地问道:“如果那件事我说我愿意,你是不是就能不计前嫌?”
璃镜抬起头,一开始没能理解叶缺这没头没脑的话,然后才恍然大悟,进而大惊失色。
“要求是你提出来的,你没有权利拒绝,”叶缺凉凉地道。
璃镜简直有些毛骨悚然了,如果叶缺是在为前事请自己原谅的话,那么他这态度也太过冷硬吓人了,璃镜甚至有一种,不是她强迫叶缺做事,而是叶缺在强迫她自己了。
然后璃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叶缺这一路之所以这样奇怪,该不会是一直在思考答应不答应自己那个非分的条件吧,
璃镜还在愣神,就见叶缺已经脱下了衣裳,全身只留着条薄裤了,再然后就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并很不客气地将他脱下的衣裳裤子全数放到了璃镜的怀里。
璃镜就像雕塑一样抱着他的衣裳,看着他缓缓走入冰凉的湖水,湖水渐渐没过他的脚踝、膝盖、大腿、臀、腰。
璃镜很不争气地转过身,擦了擦鼻子里流下的鼻血,真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只是她看到那精瘦的腰和富有弹性的臀时,就难免会想起叶缺在她身上起伏时的勇悍。
不知道是不是幻境里禁、欲过久,璃镜只觉得她全身上下都叫嚣着一种令人觉得羞耻的渴望。
好在流鼻血的事情叶缺因为背对自己而没有发现,璃镜觉得庆幸万分,正出着神,就听后面叶缺道:“愣什么神,把衣裳放到帐篷里啊。”
璃镜这才又一次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何时叶缺已经布下了一座蒙古包似的大帐篷。璃镜根本不敢往后看,怕看到一个祼、男,只“哦”了一声,就匆匆钻入了帐篷。
叶缺随后跟着进来,璃镜才发现,他身上其实已经披了一件黑色的丝绸袍子,胸膛微露,显得格外的性、感。
璃镜觉得自己脸快要烧起来了,把叶缺的衣裳放在衣架上,就想往外走。
叶缺也没阻止她,只自顾自地在帐篷中央立着的四柱古欧式床上趴下,随手除掉了袍子。
叶缺的肤色带着古铜色,璃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脊柱线一路下滑到深处。她只觉得叶缺的掬花没紧张,她自己的倒忍不住缩了缩。
“不是你说的要来吗?”叶缺懒懒地带着嘲讽地看了璃镜一眼,“没器具吗,都在那边搁着,随你高兴挑。”
然后叶缺又凉悠悠地加上一句,“别浪费你仅有的这次机会。”
璃镜听得只想脚底抹油,赶紧跑。她拿眼看了看那边,居然还有小型狼牙棒,叶缺对自己也真够狠得下心的。
这种对自己都可以这么狠的人,璃镜以为,他对别人只可能更狠,她当初不过是笃定了叶缺绝不会答应,才提出那么个强人所难的要求来回绝叶缺的,哪知道人家心理素质实在过硬,而且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时候就是借璃镜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敢上了叶缺,人家这是摆明了有上有还,她又不傻。璃镜依然觉得今夜叶缺的情绪极端不稳,尽管他努力克制着,但是月夜狼变,她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今后有机会再和平地续一续前缘来得安全些。
只可惜璃镜的脚还没窜到门边,就被叶缺从背后揽住了腰。一柄枪稳稳地顶在璃镜的腰上,吓得璃镜根本不敢动弹。
“怎么了,不喜欢狼牙棒吗?”叶缺的手在璃镜的眼前把玩着小型狼牙棒,“嫌小了?”
璃镜一个劲儿地猛摇头。
“你是自动放弃这个权利吗?”叶缺低头含着璃镜的耳垂。
璃镜乖乖地点了点头,她已经感受到叶缺那充满着怒意的牙齿正准备把她的耳垂咬下来下酒了,所以点头一点儿也不敢慢。
“那你是原谅我,从此旧事不再提的意思吗?”
璃镜感觉到叶缺的双手呈合拢式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所谓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璃镜很不争气地屈服于叶缺的“威武”之下,又点了点头。
“喜欢我吗?”叶缺的手带着致命的威胁在璃镜的脖子上紧了紧。
璃镜觉得叶缺有变身鬼畜的可能,脚都要发抖了,叶缺才问完,她就恨不能点了十下头了。
“你不是真心的!”叶缺凉悠悠的语气激得璃镜打了个冷颤。
璃镜不是个傻子,知道今天肯定是如何也逃不掉的,还不如索性大方些,也免得吃苦。
对于吃苦一事,她倒是很有先见之明。
所以璃镜转过身食指在叶缺光、祼的胸口上俏皮地点了点,“那我证明给你看。”
叶缺挑了挑眉,笑了笑,退到了一边的美人榻上。
璃镜实在受不了他那招摇得张牙舞爪的物件,随手抓了一条毛巾扔给他。叶缺也没拒绝,随意地搁在腿上。
璃镜觉得自己又要流鼻血了,这种半遮半掩的风情真让人顶不住。
璃镜闪到屏风后头,试了好几套如今在神谕大陆风行的“花之秘密”内衣,都有些不满意。
“笨,那套大红的最保守的那套蕾丝内衣就行。”璃镜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她诧异地揉了揉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会是还在幻境里吧。
“找谁呐,笨蛋!”这样傲娇的语气终于让璃镜想起了某一人,或者说某一只。
“大孔雀?”璃镜试探道。
“不是我还是谁,赶紧滴,不要浪费时间,耽误我看美男!”大孔雀王很不耐烦地道。
璃镜又羞又气,想着大孔雀王可是雄性啊,自己脱光光岂不是被他看光了?赶紧抓了毛巾裹住自己。
“你遮什么遮,爷对你们这种丑陋的雌性根本不敢兴趣好不好,少自以为是了!”大孔雀王更加不耐了。
孔雀一族,本就是雄性才有最美的羽毛,才会开屏,以大孔雀王对美丽的在乎,自然而然性向选择就有些奇特。不够他既然称王,那天下也就他这么一只雄孔雀王,所以那真是想出柜都没得对象。
璃镜没理会大孔雀王的不耐,反而探出头朝外头的叶缺喊道:“叶缺,怎么才能把大孔雀关黑屋子?”
大孔雀王的语气激怒了璃镜,不耐烦看她,也别想看叶缺。
“璃镜!”大孔雀王怒不可遏地喊道。
“坐骑面板有一个按钮,可以隔绝它的意识。”叶缺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璃镜毫不留情地关了大孔雀的界面,耳根总算清净了。不过大孔雀王还是有点儿品味的,璃镜最终听从他的意见,出了那套传统保守的A字形中国红吊带蕾丝性、感内衣。
(改错字)
两团浑圆包了四分之三,下摆刚好遮住臀部,露出雪白修长的腿,脚上踩了一双三寸高的黑色鱼嘴高跟鞋,露出可爱圆润的大拇指。
璃镜从屏风后走了出去,看也没看叶缺,直接面向叶缺侧躺到了柔软的床上,柔媚地朝叶缺勾了勾小手。
在璃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叶缺就跟风似地刮到了她身上,只听得“呲啦”一声,璃镜身上的性、感内衣就裂成了两半,颤悠悠地挂在肩上。
璃镜真是后悔听从了大孔雀的建议,这种时候对叶缺来说,什么性感内衣,什么丰白圆润那都是浮云,他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一个地方。
璃镜压根儿没想到叶缺会猴急到这个地步,手指上挖了一团清凉的药膏,直接就攻入了堡垒。
“叶缺!”璃镜惊得连连后退。
叶缺却在璃镜的耳边喘息道:“先让我一次,我等会儿再好好伺候你。”
璃镜疯了才让他一次,叶缺的尺寸她可是经历过的,毫无准备的进去,她也就没命看明天的太阳了。璃镜疯也似地拿脚踢打叶缺,而且招招致命,全往他的致命部位攻去。
“好恶毒的女人啊,居然谋杀亲夫。”叶缺捉住璃镜的脚,在她的脚背上吻了吻,然后一把将璃镜往后拖,整个人卡在了她的腿间,将她的双腿固定在自己腰上。
“璃璃,我只进去一半,只进去一半好不好?我忍得太久了。”叶缺的气势由强悍转为乞求,倒让璃镜心软了起来。
叶缺见她的态度开始松动,进而诱惑道:“我只要五分钟,五分钟。”
也活该璃镜姑娘倒霉,她又不是没经历过叶缺,这当口却信了他的鬼话,或者说书上的鬼话。说什么男人忍太久之后的那一次会出得很快。
叶缺感到身下的美人儿反抗的动作稍稍停了停,立马在自己的根上抹了一把药膏,钉了进去。
璃镜大大地抽了口凉气,再然后半晌没都接上气儿。然后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那药膏清凉温润,但是抹上去后,却让她打心底生出一股酥酥麻麻的滋味。
璃镜本是纯灵体,又是炼丹师,对药物更为敏感,“叶缺,你给我用了什么?”璃镜本以为自己是在怒吼,哪知道发出声后却显得绵绵软软,更像是撒娇的软糯。
“好东西。”叶缺笑道。
璃镜这才知道这是遭了叶缺的道儿,他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自己,否则也不会提前准备好这种淫、物。
“璃璃、宝贝,做好让我等了这么久的准备了吗?”叶缺拿出一条棉布,蒙住了璃镜的眼睛。
璃镜没说话,眼睛被蒙住,为她更添了一丝不安,然后璃镜就僵住了,不知道叶缺拿了个什么东西在自己胸脯上划,有些微微的刺疼。那冰凉的东西一直从她的胸脯划拉到她的肚脐,璃镜一个冷颤,猜到了那个,好像是叶缺先头在把玩的微型狼牙棒。
璃镜就知道这东西指不定最后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所以她刚才拔腿就想跑。璃镜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这种时候挣扎只会增加叶缺的兴趣,璃镜打算用“死鱼法则”对付他,但是这样容易被误解为“心甘情愿”,真是纠结。
璃镜努力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只手指轻轻地碰开那狼牙棒,然后怯怯地柔声道:“叶缺,你吓到我了。”
回答璃镜的是一声她自己痛苦的呻、吟,因为叶缺往里又推了推。
“真可怜。”叶缺啧啧地道,言下颇为同情璃镜。
璃镜几乎吓得痉挛起来,那狼牙棒好像滑到两人的接触位置了。叶缺因为璃镜的惊吓而闷哼了一声。
璃镜被他重重一压,听得他在自己耳边喘道:“真可怜,其实第一次的时候,我也惊讶于你这样小,居然可以容纳下我。”
叶缺顿了顿,又往前推了推,“所以,你记恨我是应该的。”
璃镜都想哭了,往后退了退,“没,没,我不记恨你。”
“那你退什么?”叶缺问。
“疼。”这回璃镜真心哭了,因为她退的刹那激恼了叶缺,狠狠地贯、穿了进去。
“从今往后都不许退。”叶缺高高在上地道。
尽管有药物的滋润,璃镜依然疼得抽了口气儿。
雪白的床单上,女孩儿原本雪白的肌肤迅速泛红,浑身上下都晕成了一瓣桃花,乌黑的发丝凌乱地铺散在床上,其中一绺俏皮地晃到了女孩儿的唇畔。她的眼睛上蒙着棉布,下头淌出一滴晶莹的泪来,滑落到床单上,晕湿了一小团。
叶缺看得眼睛都红了,她有着这世上最完美的一对儿蜜、桃,而下头正咬着他的花瓣,像是樱花一样娇嫩、粉艳。
璃镜感觉自己的脸正被人捧起,泪滴被叶缺灵活的舌头舔了去,“璃璃,别哭,别出声。”
璃镜已经抽泣得不行了,她拉下蒙住眼睛的棉布,惊愕地看着叶缺泛红的双眼,和那里面明显的不忍,他额头满是汗滴,手上青筋尽鼓,怎么看都是隐忍到了极点的意思。
叶缺将一个软枕放在璃镜的唇边,璃镜只迟疑了片刻,就咬了上去,然后乖乖地自己又把蒙住眼睛的棉布推到了眼睛上。
“乖女孩儿。”叶缺低头在璃镜的额头轻柔地吻了吻。
这是暴风雨前最宁静的一刻。
之后璃镜只能紧紧抓住床柱,才能略微支撑一下自己的身体,她听着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只觉得自己和这床一样,恐怕下一刻就要散架了。
璃镜晕晕乎乎地上上下下,从波峰到波谷,再回到波峰,几经沉浮,那软枕都被打湿完了,叶缺的“五分钟”还没结束,璃镜喘着气儿地扔开软枕,只觉得自己经了这么一着,什么债都该还清了,“我会死的!”
背后传来叶缺的笑声,“你不会。纯灵体的修复力比普通人强了不少,何况你还是花间谷的继承人。”叶缺顿了顿,退了出去,将璃镜翻了个身面对自己,取下她眼睛上的棉布,再次强势的进入,“怎么弄都不会坏,想想就叫人兴奋。”
147
虽然一时半会儿弄不坏,但是体力不支弄晕过去,还是会悲剧的发生的。
璃镜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叶缺正以手支头,痴痴地看着她,其中满满情意的肉麻程度叫充满了怨气的璃镜都有些发不出火来。
璃镜挪动了一下腿,酸疼到骨子里去了,甚至还有一丝撕裂的疼痛,璃镜猜想自己肯定是被叶缺的蛮力所伤了。昨晚也不知他发什么疯,璃镜一开始或许还只是半真半假地被吓着了,可到后来那是真被吓傻了。
叶缺就跟疯了似地在她里头挞伐,像是要将她击成齑粉,再辅以汤水饮服下去一般。
想至此,璃镜的眼里就难免充盈了怒气,狠狠地瞪了叶缺一眼,他却毫不在意,还静静地看着璃镜,嘴角缓缓翘出一丝温润的笑意。
这还是璃镜第一次在叶缺的脸上看到如此纯粹的带着温情的丝毫没有嘲讽之意的笑容,有一种岁月静好之美,让人心安心暖之真。
“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叶缺低叹道,那叹息轻得仿佛一道羽毛,撩过璃镜的心,不得不说叶缺这话挠到璃镜的痒处了。
璃镜姑娘打小就爱美,在灾难来临之前的幸福时光里,甚至有过“为了美丽顾,一切皆可抛”的任性之言。到了神谕大陆,为竞争所迫,虽然关注的重心转移了,但是迟迟没上百花谱的事儿,依然让她介意到了极点。
璃镜的心里跟灌了甘泉似的一般清甜,而叶缺眼里的痴迷也让他的话显得格外真心,璃镜转了转脚趾头,心想她也许可以原谅叶缺昨晚差点儿把她弄得半身不遂的事儿。
叶缺的眼睛从璃镜的额间流连到眉梢,抚摸过她的眼睑,再溜到她的鼻尖,最后定睛在她的唇瓣上。
其实早在叶缺第一次看到璃镜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姑娘惊人的美丽。尽管阴阳修容花在每一次晋阶时的阴阳交汇后,都或多或少改变了璃镜的一些身体参数,但是对她的脸几乎未曾有过改动。
叶缺觉得无法用静态的词去形容她,她的容颜仿佛流动着最旺盛的生命之光一般,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那一刹那的五蕴通天莲。
璃镜的食指轻轻点在叶缺的唇上,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情话,因为她觉得叶缺给她上的药那药效还没过,一道热流划过她的下腹,让她觉得羞涩难当。
叶缺却一把抓住璃镜的手指,一指一指地吻过去,吻回来,不肯放下。
璃镜的肌肤上迅速泛起一层珠光粉色,她在叶缺变暗的眼眸下提了提被单,“你到底在大孔雀的幻境里经历了什么呀?”
昨夜,璃镜觉得叶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以往身上那股云淡风轻的洒脱,而有一丝魔化的征兆,而这肯定同他经历的幻境有关。璃镜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遭遇能逼得叶缺白了头发,而且目呲尽裂。
叶缺没说话,只在璃镜的掌心印下一记深吻,这是拒绝谈论的意思。
璃镜变了个说法问道:“你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叶缺没回答,只是手滑到了璃镜的背部,轻轻地一揽,将璃镜搂得更紧。
继而璃镜感到自己的腿被叶缺拉着搭到了他的腰上,两个人呈树藤状纠缠,贴得严丝合缝,璃镜听着叶缺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最可怕的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
“幻境会从人最薄弱和恐惧的事情入手,最后逼迫人自杀。但是,你得记住,那不是真实。”叶缺滚烫的吻落在璃镜的额头。
璃镜仰头承受着叶缺的安慰之吻,心头想的却是,难道她内心最恐惧的事情会是叶缺的移情别恋,那么这岂不是意味着……
璃镜瞬间睁大了双眼。
“怎么了?”叶缺看着璃镜的眼里的惊惧,“不用怕,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璃镜本想开玩笑地把自己经历的幻境讲出来以换取叶缺的幻境,不过如今她改变了注意,只觉得若把实情讲出来,指不定今后叶缺会怎么欺负她。
“在我的幻境里,我们寻到了新的适合我们的星球登陆。到了那里我才发现,我在神谕大陆里追求的强大,在新的乐土上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是平时不在乎的人和事,成了关键。我在想,也许我现在选的这条路并不对。”璃镜低声道。
“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有在这里活下来,才有希望找到新的乐土。但是,只要你坚信我们能等到那一天,那么的确是应该做些其他准备的。”叶缺说道。
“那,你相信我们会等到那一天吗?”璃镜抬头看着叶缺。
叶缺捉起璃镜的手,吻了吻,“会的。”
“呃,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学点儿什么种植、狩猎、厨艺和裁缝的生活技能?”璃镜笑道。
叶缺也笑了笑,“裁缝,大概只能靠你了。”
“你是怎么突破大孔雀的幻境的?”璃镜实在是放不开这个问题,她用手捋过一绺叶缺的银发。
“你呢?”叶缺不答反问。
“我?”璃镜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在幻境里听到你喊我了,然后我找到了幻境里的漏洞,它就自己破碎了。”
叶缺愣了愣,吻了吻璃镜的眼睑,“聪明的姑娘,大孔雀的幻境真实无比,你恐怕是第一个找到它的漏洞的人。”
璃镜诧异道:“难道破除幻境的方法不是找到漏洞吗,那你是怎么破除的?”
实际上,叶缺和璃镜是如今神谕大陆唯二的能破除大孔雀王幻境的人,当然历史上的人物除外。但是每个人的方法皆不同。
“我?”叶缺有些乏力地笑了笑,“是大孔雀主动撤除幻境,放我出来的。”
璃镜眼睛都瞪大了,也不知道叶缺在幻境里是如何一个暴力破解法,居然能让大孔雀主动撤招。
“那你是怎么意识到你是在幻境里的呢?”璃镜好奇,如果不是叶缺隔空呼唤她,估计她至今还沉浸在幻境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落入幻境的,但是打从她刚开始看到银发叶缺时,那已经是在幻境里了。
叶缺愣了愣,沉声道:“在它主动撤招之前,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幻境里。”
璃镜除了感叹一个“强大”之外,再没别的形容词。
而明显叶缺的精神有些乏力,有些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的意思。璃镜心想刚才他那么卖力,虽说自己也受苦,但毕竟出人出力的还是叶缺,那么他会累也是可以理解的,因而也不再追问叶缺。
“睡吧,再休息一下,等会儿该轮到我伺候你了。”
璃镜:“……”
(改错字)
璃镜醒过来时,听见耳边有潮汐声,还以为自己是幻觉,可她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头上繁星满天,而前头就是汪洋大海。
“叶缺。”璃镜猛地坐起身。
“醒了,我的公主。”叶缺吻了吻璃镜的额头。
“我们怎么到海边了,”璃镜冷冷地看着海滩上那一片数以万计的蜡烛摆成的心形,以及里面摆设的餐桌。
“大雕送我们过来的。”叶缺扶了璃镜起床,她才看到,自己所在的床的周围也布满了蜡烛,这个心形同餐桌周围的心形相连,被一箭贯穿。
璃镜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叶缺,笑道:“你弄的?”
叶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喜欢吗?”
大海、繁星、烛光晚餐?当然是喜欢的。
在璃镜被叶缺的美酒佳酿灌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攀着叶缺的脖子道:“我不要当公主,我要当女皇。”
然后叶缺就见她欢快地跳上床,踢掉鞋子,把一只洁白如玉,毫无瑕疵的右脚抬到半空道:“喏,女王恩赏你吻一吻她的脚背。”
只是璃镜抬脚的动作,让她身上那袭红得似火的绸缎长裙顺着抬高的腿滑到了大腿根部,而她自己却没意识到这一点儿。心里却别提多得意,多高兴了,因为叶缺果然顺从她的“旨意”,伏在床尾,在她的脚背上轻轻印下一吻。
璃镜满意地想收回脚,却被他一把握住,大拇指就被他含入了嘴里。璃镜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不要。”
只可惜叶缺已经俯身上前,放过了她晶莹得透明的脚趾头,转而从她的脚踝处一点一点吻上来,直至她的大腿根部。
每一吻都仿佛她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一般,带着小心翼翼的眷恋、缠绵,璃镜的身子迅速泛出玫瑰一般的粉嫩红色,身子开始颤抖,娇、吟道:“叶缺。”
“别急,这次我不想伤了你。”叶缺的吻落在璃镜的肚脐处,舌尖在她的肚脐周围打转,悠游不肯离开。璃镜觉得心里像千万只马蚂蚁在爬似的,无力地踢打着腿,再次叫道:“叶缺。”
叶缺的吻已经来到了她的胸口,毫不含糊地一口含住那雪顶晶红,另一只则在他掌心里揉捏得快出水了。
“叶缺,叶缺,别折磨我。”璃镜挺起胸,抱住他的头道。
叶缺笑道,声音带着一丝低沉的嘶哑,“还不知道是谁折磨谁呢。”
璃镜无法满足于叶缺那火热而温柔的吻,她心底升起羞耻的渴望,甚至希望叶缺能如昨夜那般肆无忌惮地对她。但是这样的渴望,即便是她喝醉了,她也知道决不能说出口,否则那以后真是要被他欺负惨了。
叶缺终于失去了耐性,挞伐而入。
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顾着璃镜的娇嫩,到后头被她“嘤嘤”地哭了几声,便再也忍不住地冲、刺起来。
璃镜雪白的tun瓣被他揉捏得通红,趴在床上,呜咽着险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骂道:“叶缺,混蛋,你就是这样伺候我的?”
叶缺俯身在璃镜嫣红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对不起,宝贝儿,你的身子实在是太爱人了。”说话间撞击得更为厉害。
连那海潮都掩盖不住“啪啪”的击打声,羞得璃镜恨不能拿枕头把自己闷死。她转过身,将枕头砸在叶缺的身上,狠狠道:“你怎么不去死?”
叶缺将她的双脚一提,转了个反向,让璃镜面朝自己,顺手将刚才她扔给自己的枕头垫在了她的臀下,又是一阵俯冲。
璃镜被他弄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听得他在自己耳边低声道:“你把我jia死好不好?”
璃镜一把推开他,捂住自己的耳朵道:“下流,你快些行不行,轻点儿,轻点儿……”说到最后时,那舌头仿佛打成了卷,黏黏糯糯地几乎泣不成声。
璃镜被他作弄了好一会儿才罢休。
只是这回,叶缺真算是kua下留情,璃镜难得地没昏死过去,张着嘴喘着气儿像离了水的鱼儿似的。
只是下一刻璃镜意识到叶缺的动作时,赶紧收紧了双腿,“你,你做什么?”
叶缺替璃镜清洗了下面后,正拿舌头伺候着,听璃镜这样问,便道:“真可怜,又红又肿,我替你消消毒。”
璃镜这会儿真是忍无可忍地运起战气,一脚把叶缺踢了下去,探过身俯低身子,指着他说:“你不许上来!”
璃镜的话才落音,胸前两团玉桃就被叶缺抬头含在了嘴里和握在了掌心。
“你居然跟我用是战气了,可别怪我接下来不客气。”叶缺狠狠拍了拍璃镜的tun。
璃镜接下来再多的狠话,都被叶缺吞入了腹中,吃了个干干净净。
到最后,璃镜都被叶缺弄怕了,连“缺爷爷”都喊了出来。叶缺被她气得够呛,作死地弄她,前前后后直到天际发白,璃镜才被暂且放过。
璃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她侧头一看,只见叶缺正坐在床头看她,她只觉得头也疼,脚也疼,胸口也疼,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忍不住又拿枕头扔叶缺。
璃镜扔一个,叶缺就接一个,笑道:“你倒是再叫声爷爷我听听啊。”
璃镜被气笑了,骂道:“你自己满头白发,不是老头子又是什么?”
叶缺骑上璃镜,笑道:“你这是不想去加缪城比赛了是吧?你要不要试一试爷爷我的老当益壮?”
璃镜听了只能甘拜下风,心里暗骂叶缺真是什么不要脸的话都敢说,只不过人在屋檐下,她可不敢再激怒叶缺。
“你要去加缪城吗?”璃镜换了个话题。
叶缺翻身躺在璃镜的身边道:“我现在是妇唱夫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过这之前,咱们还是先去一趟月老殿吧。”
璃镜听了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一丝笑容,嘴上却硬得很,“你想得美,我还没考验过你呢。”
叶缺的笑容里有丝无奈的悲凉,“还要怎样考验呢?”
(改错字)
149
叶缺面临的第一个考验就是如何能不招人眼。因为璃镜觉得他那一头银丝实在太惹眼,而叶缺又非要跟着她去加缪城。
璃镜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坚决不肯和叶缺公开化,看八卦报就知道若是这件事公开出去,她估计就没有隐私了。
叶缺倒是很听话,大概是被璃镜的一声“爷爷”给打击了,昨晚险些没萎掉,“爷爷”和“爷”字,虽然只相差一个字,但功效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璃镜赤脚站在海里感受海浪,听到叶缺喊她时,才转过头去,只见得叶缺白衣素袍,三千烦恼丝尽皆削去,若是点上九个戒巴,那就是无花一样的神僧了。
璃镜呆呆地看着叶缺,心里翻涌着悸动,她从来不知道光着头的叶缺,会是这样一副勾人欲碎的模样,脑子里只反复浮现一个词,“禁忌”。
叶缺冲璃镜一笑,她脑子里的堤防就轰然坍塌,提起裙子,飞也似地冲到叶缺跟前,跳起来用脚圈住他精瘦的腰,在他tun上色、色地捏了一把,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御弟哥哥——”
还好叶缺的下盘稳得住,否则肯定得被璃镜给撞得四脚朝天,他听璃镜这样一叫,浑身一个冷颤,差点儿没把她推出去。
璃镜这会儿就跟八爪鱼似地攀住叶缺不放,咬着唇抵在叶缺的唇瓣上道,既羞且急地道:“御弟哥哥,给我。”说罢,在叶缺的喉结上舔了舔,然后抛了个媚眼。
叶缺哪里受得了璃镜这般作死,反过来将她抛在床上,欺了上去,压得璃镜丝毫不动弹不得,“作死呢?”
璃镜只觉得心里有股火在烧,叶缺的光头亮相,比这世上任何的岁媚丸的威力都来得大,她急急地摸进叶缺的袍下,直奔主题而去。
叶缺一把捉住璃镜捣乱的手,急急吼道:“真作死呢你?”
璃镜直起腰,跪坐起来,环住叶缺的脖子,轻轻在他耳边叹道:“那就作死我吧。”
这话于叶缺,俨然比鸡血功效还大,恨不能直接挺枪而入,但又怕伤着璃镜,还是忍着劲儿挖了一团药膏送入,这才缓着力地推进去。
璃镜早软做一团,化成了一滩水,由着叶缺施为,一路下来只“嘤嘤”地哼着,到畅快时还不忘长叹一声,激得叶缺恨不能将她碾作一张美人皮,卷起来日日带在身上才好。
长长久久后,璃镜才安静起来,喘息着平静心气。那厢叶缺还在不知疲倦地把玩着她胸前两堆雪,璃镜动了动酸软无力地腿,呢喃道:“别闹了,还得赶去加缪城。”
叶缺作恶地在璃镜的大腿根处揉了揉,笑道:“你要我,还是要加缪城?”
璃镜看了看叶缺光洁的脑袋和光洁的脑门,又自发进入了角色扮演,幻想着圣僧为她所勾、引而于床榻之间显露出如此媚色。因此,璃镜没能阻止得了叶缺的再一次攻城拔寨。
后来璃镜无不抱怨地道:“若是今后我变了心,只要你把头发一剃,只怕我就得臣服在你的僧袍底下了。”
叶缺点了点头,“记住了,你爱好还真特别。”
两个人肆无忌惮地疯狂了三天,璃镜才腿软着爬起来,说什么也不让叶缺再得逞,“我和木木她们约定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璃镜急急地抓着衣裳开始穿。
叶缺懒懒地道:“不着急,那只秃毛鸡的速度很不错。”
提起秃毛鸡,璃镜就愤恨了,她好好的一只闪瞎人眼的大孔雀王,如今成了个秃毛,叫她怎么骑出去。
叶缺收到璃镜那哀怨的眼神后,自己也笑了出来,“抱歉,是我的错,早知道你会这样热情,我就不把它拔得那么光了。”
璃镜懒得理叶缺,从乾坤囊里翻出地图来看,指了指迦叶山的方向,“哎呀,如今只好抄近路从迦叶山过了。”
迦叶山是神谕大陆有名的禅宗圣地,等闲人不能靠近,更何况是借山而过了,连从迦叶山头上飞,也会得罪禅宗第一大寺——“今觉寺”。
但如果不从迦叶山过,璃镜就势必要绕过九曲河,那可就远了。
“今觉寺的和尚可不好惹,还是绕路吧,晚就晚一天吧。”叶缺从背后揽住璃镜的腰。
璃镜转身在叶缺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哟,原来叶楼主也怕秃驴啊?”
叶缺摸了摸鼻子道:“毕竟现在也算是半个一家人嘛。”
璃镜看了看叶缺那光秃秃的脑袋,笑道:“无妨,我们花间谷的祖师同今觉寺颇有渊源,我有一枚玉牌,持之可自由进出迦叶山。”
“那多不好意思,打搅别人禅修。”叶缺笑道。
璃镜还以为叶缺在开玩笑,结果直到叶缺死拉硬拽将她抱到大雕背上,死活不让她借路迦叶山时,她才明白,叶缺是认真的在反驳她。
大雕落在加缪城外时,璃镜从雕背上下来,头也没回地就往前走,看也不看叶缺。
“璃镜。”叶缺拽住璃镜的手。
璃镜使力地甩掉,回头怒道:“叶缺,你不要以为我们,我们这样了,你就可以随便安排我的事情。”
“这回是我错了。”叶缺态度诚恳地低头,“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璃镜看了看叶缺低下来的光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叶缺眼睛一亮,“怎么个难饶?”
“你呢,该干嘛干嘛去,想给八卦报增加这一期的绯闻话题也行,只要别跟在我身边就行。”璃镜恨恨地道。不过还在加缪城的郊外,她就已经看到好多人往她们这边偷瞄了。
“璃镜。”叶缺抓住璃镜的手的力道增加了一些。
“你若有事,偷偷来找我就行,不许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璃镜敷衍地亲了一口叶缺。
“我很让你丢脸?”叶缺有些委屈地道。
璃镜赶紧摇头,她可从没有这种想法,“不是,我只是不希望别人提起我的时候,都只会说叶缺的某某某。我不想他们那样议论我。”璃镜认真地看着叶缺。
叶缺在璃镜的额头吻了吻,“嗯,我答应你。不过在精英赛结束后,你得答应我和我去月老殿注册。”
璃镜点点头。
“我晚上来找你,你不能拒绝我。”叶缺见璃镜这样乖,便忍不住得寸进尺。
璃镜的回答是在叶缺的脚背上使力踩了踩,“滚吧你,我得去找木木了,都怪你,害我迟到了一天。”
叶缺亲了亲璃镜的脸蛋,“你先走吧,我看你走。”
(改错字)
150
不得不说,叶缺的肉麻攻势对璃镜很有效,她这个人就是受不得别人对她好,一对她好,她就忍不住心软。
璃镜头也不回地以她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叶缺的视线。
留下叶缺一个人在原地摸了摸下巴,低声道,“小没良心的,跑得可真够快的。”
璃镜在和凤溪她们约定见面的“长春客栈”里找到了木木,她大大的松了口气,她真怕遇到的是凤溪,肯定要被冷脸训一通,木木就和蔼可亲多了。
“对不起啊,木木,我来晚了。”璃镜低头认错,态度良好。
“没事儿,你就是早来一天咱们也练不成。”木木笑道。
“她们人呢?”璃镜好奇凤溪和风子菱、白清去哪儿了。
“今天兰台谱第一高手赫骁和百花谱第一美人司空绮在玄静谷举行离婚大典。”木木淡淡地道。
璃镜嘴里的茶“噗”地一声全喷了出去。“抱歉,抱歉。”璃镜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擦桌子。
“他们……”璃镜不知道该怎么问。
“是有点儿出人意料。”木木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
“有说原因吗?”璃镜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儿心虚,心里深为自己不和叶缺公开的决定击节鼓掌。
“不知道,都等着这一期的江湖八卦报呢。”木木站起身,“你去不去玄静谷,凤溪她们在那儿等我们。”
璃镜这才知道木木是为了等自己才不去看热闹的,“玄静谷远吗?”
“不远,就在加缪城的百里之外。”木木见璃镜面有难色,问道:“你还没弄到坐骑吗?”
璃镜摇摇头,“有坐骑了,就是……”就是大孔雀的羽毛还没长出来,据它自己说,如果没有天材地宝,它的羽毛将会长得非常的缓慢。
最后璃镜还是租了一头鹰,同木木一起去了玄静谷。
此刻的玄静谷真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人满为患,全是冲着这两个大陆第一来的,璃镜没想到这两人结婚的时候挺低调,离个婚却弄得这么高调。
璃镜坐在鹰背上,只能远远地看着玄静谷天台上静静立着的一男一女。
赫骁一袭黑袍,面容沉俊冷肃,是属于璃镜偏爱的那种冷酷型男,司空绮一袭黑纱裙,娉婷而立,美人就是美人,穿什么都好看。两个人都神情冷肃,司空绮显得格外的冷静,看也不看赫骁。
倒是赫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看了司空绮几眼。
璃镜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叶缺的身影,她想估计叶缺心也该虚着。
当玄静谷的上空响起礼炮声时,赫骁和司空绮的手腕上显出了一道彼此牵连的红线,这是在月老殿注册过后,表示夫妻礼成的标志物。
若是离婚,只要去月老殿买慧剑,将其斩断就可以。不过被神圣祝福过的注册婚姻不能单方面斩断,须得两人同时持慧剑斩断才可以。
若是单方面强行离婚,需要去月老殿独闯地狱十八关。
台上的两个人手中的慧剑都亮了出来,璃镜瞧着明显赫骁还有些迟疑,提起剑对司空绮不知说了什么,司空绮只是摇摇头。
最终两人还是同时挥出了慧剑。
下头看的人一阵唏嘘,虽然很多人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来的,可是看到这样一对天作之合的良配就这么分了,还是感触良多。
璃镜对赫骁和司空绮的故事几乎毫不知情,可心底也还是空空的,她想着,如果她有一天和叶缺走到了这一步的话……
璃镜简直不敢想。
人群散去后,璃镜和木木才找到了凤溪她们三个。五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唏嘘。
“想当初多恩爱的一对啊。”凤溪感叹道。
风子菱也点点头。
看来这两个人都是接触过赫骁和司空绮的。
“他们究竟是为什么啊?”白清问道。
没有一个人回答得出来,连小道消息都没有。
“不过有人去千机楼买消息了,但千机楼给出的答案是,不卖。”凤溪道,然后转头看了看风子菱,问道:“你不是在帮叶楼主吗,知道内幕么?”
风子菱摇了摇头。
赫骁和司空绮的话题再进行不下去,凤溪转而看了看璃镜,问道:“你怎么迟了一天?”
璃镜不想撒谎,可又讲不出实话,总不能说是被男色诱惑了吧,只好道:“有点儿事耽搁了。”
凤溪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但是显然有些不高兴,璃镜只能低着头服罪,心里险些没把叶缺那个祸害骂死。
到晚上,璃镜住在客栈里,还以为叶缺要来个偷香窃玉,没想到人家一个晚上人影都没见着,她不由想到,该不会是去安慰美人去了吧?
一大早,凤溪就把五人小队给召唤到一处,拿出了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纸来,“这是此次参赛的队伍。”
“中都的阿瑞斯学院和南极城的复活学院都有三支队伍出赛,阿瑞斯学院有兰台谱排名第二的昌言,复活学院有兰台谱排名第四的闻千重。”凤溪面色沉肃地道。
在座的人听了,表情都一样的严肃。她们在林惊涯的那支队伍已经迟到了败仗,那排名第二的昌言和排名第四的闻千重肯定也能给她们极大的阻力。
“而且,一谷、二门、三阁都各自派出了一支队伍。”凤溪又道,“其中焚谷已经确认了,是由司空绮带队。”
凤溪此话一出,叫包括璃镜在内的四个人都吸了口气。要知道百花谱虽然是以容貌排名,但何尝又不是在以实力排名。司空绮能稳坐第一的宝座,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容貌。
“听说,司空绮是焚谷不世出的天才。”凤溪补了一句。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再也看不到笑容,这一场精英赛的确是全大陆的精英汇集。
“兰台谱和百花谱的主人已经出来说了,在兰台谱和百花谱之外,还隐藏着许多他们没有摸清楚实力的人。”凤溪道:“这一次精英赛之后,估计两个谱都要大换血了。”
前面的几条内容已经让璃镜心惊了,再听到两谱主人说的这番话,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这不由让她想到了叶缺。以叶缺的实力,而游离在兰台谱之外,那么这神谕大陆上还有多少个像叶缺的一样的人?璃镜又想起了当初叶缺受伤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能将他伤得那么重,居然被自己命好的“趁虚而入”了。
凤溪带来的消息,让在场的五个人,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拧紧了眉头,所有来这里比赛的人都向往着前三甲的位置,当然也可以安慰自己,这、是来这里刷实战经验的,但究其内心,还是冲着奖励来的。
璃镜最直接,她毫不犹豫地问道,“那个,精英赛的奖励出来了吗,”
其他三人的眼睛也亮了,饶是木木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眼睛也亮得吓人。
凤溪点了点头,缓缓道:“前三甲的队伍,被允许进入天池,修炼一月。”
天池这个地方在此次精英赛之前无人听闻过,是在这一月才爆出来的,由系统为此次精英赛特别开放的禁地。
从今后天池禁地,二十年开一次,每一次最多只能容纳十五人进入修炼。而天池的作用,据说是有助于武王的突破。
璃镜听凤溪这么一解释就惊呆了,她才刚刚踏入武尊的大门而已,一想到武宗向武尊突破的难度,也就不难想象武王的突破难度得有多大了。如今武尊在神谕大陆已经可做得一方霸主了,那武王简直就可以横着走了。
“一甲队伍,由系统赠送天阶功法一部,天阶法宝一样。二甲队伍是天阶功法一部,地阶法宝一样,三甲是天阶功法一部。”凤溪继续道,“但具体的功法和法宝却要赛后才宣布。不过,大会的裁判团主席说过,绝对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璃镜相信主席所言,这样大阵仗的精英赛,如果没有让人吃惊的奖励,那系统的威信就荡然无存了。
“不过此次比赛的奖励是随机的,三甲队伍的成员将被随机送入尘封洞,具体得到什么全看个人机缘。”凤溪补充道。
尘封洞是万年前道魔大战后,陨落的前辈的功法和法宝的尘封处,万年前那些人最差的都是武王级别,一个人的功法和法宝拿出来已经可以让人疯狂了,更何况是那么多的人。
听到这儿,璃镜的眼睛都要红了,天知道,她想要天阶功法都想疯了。至于找叶缺要功法的这种事儿,璃镜还真没想过。如今想起来,两个人纯粹的感情里如果加上这些,就难免有功利之嫌,这种事么,最好是当事人自觉自愿方好。
不过显然叶缺的觉悟还没达到这个水平,璃镜难免怨怪起叶缺的不解风情来,除了不停的需索外,好像就没见他办过正事儿,以至于让傍上了超级大款的璃镜愣是生不出一丝傍上了大款的感觉。便是一直大孔雀王,都让他拔成了秃毛鸡。
不仅如此,璃镜还有一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连咕噜噜都被叶缺成功拐带跑了。
“可是以我们目前的配合水平,我觉得别说三甲难以企及,恐怕连前十强都进不了。”璃镜实事求是地道。
“嗯。”凤溪点点头,“所以想问一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在座的人都不出声,目光“唰”地全看向了风子菱。
风子菱赶紧摇摇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叶楼主发什么疯,突然就不需要我履行卖身五十年的诺言了,如今我和千机楼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消息让另外四人都吃了一惊,当然也都觉得叶缺是真土豪,白放着风子菱这样的人都不努力压榨剥削她五十年,实在是太土豪了。
现如今璃镜有了一点儿叶缺是内人的感觉,也不由感慨叶缺实在是败家,风子菱是多好的打手啊,可惜,可惜。
“修为在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突然大幅度增加的,不过五人赛是团队赛,不仅看个人的实力,也要看彼此的配合,我建议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白清道。
凤溪点了点头,“还有一个月就是精英赛开赛,至于怎么增加彼此的配合,你们有什么建议?”
木木沉吟了片刻道:“听说修卡镇的地下有一处竞技场,分单人挑战和团队挑战,我们或许可以去练练手。”
“那个竞技场的实力如何?”璃镜问。地下竞技场在神谕大陆有很多处,就像打黑拳一样,是双方以生死相搏,而外围有人下注。但是璃镜她们如今关心的是练手,就要看对方的实力,如果实力不行,去了也是白去。
“修卡镇的竞技场是神谕大陆最大的地下竞技场,黑道榜单的前十位,有五位在那里打过。而且修卡镇离加缪城不远。”木木道。
黑道榜单是有别于兰台谱的一个知者甚少的榜单,榜上有名的都是那些常年混迹黑道的人物,武功修为他们或许不如兰台谱的高手,但要论到两者相遇时,黑道榜单的人物就未必会输,因为狭路相逢,勇者胜,黑道榜单出来的全是不要命的家伙。
“我看可以。”凤溪这是同意了木木的建议。
“不过,进去的队伍必须签生死状,因为那里的没有输赢只有生死。”木木冷静地道。
此话一出,让其他四人都静默了,实力的诱惑再大,但也比不上生命来得珍贵,可困难的是,如果你的实力不增加,即便现在保住了小命,今后也会落后,落后就面临着挨打和淘汰。
“赌不赌?”凤溪问道,她自己伸出了手。
璃镜的血液里大约天生就潜藏着对实力的渴望,即便是现在和叶缺在一起,她也从没曾想过要依靠叶缺,她一直信奉地是人只能依靠自己。而她也不愿意在叶缺身边做一株菟丝花,她有她自己的世界。
璃镜缓慢而坚定地将手盖到了凤溪的手背上。接下来是木木,然后是风子菱,最后是白清。
五个人,五只手,叠放在一起,彼此相视一笑,感觉亲近多了。
修卡镇的地下竞技场和璃镜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一直以为这种地方应该是黑漆漆的像古罗马斗兽场一样的血腥地方,但实际上竞技场的装修华丽精致,竞技场也是豪华配置。若是平时有空,璃镜也丝毫不介意,坐在包间里,靠在丝绒长榻上,点上一杯血腥玛丽,欣赏一场生死斗。
但是换做是璃镜自己签生死状,上场比赛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大概是因为团队的原因,总觉得死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死,好像也就不那么怕了。
第一场比试,其简单程度远远超过璃镜的想象,以至于白浅一个人上场就搞定了。好歹“凤之玫瑰”队,也是大陆三大学院之一的天谕学院的精英队伍。
不过在修卡镇的地下竞技场里,不管你来自于什么地方,来自于什么背景,对于竞技场来说,你都是白纸一张。竞技资格需要一步一步赛出来。
比方说,璃镜她们如今的凤之玫瑰队,拿到的是白星卡,所能面对的对手也只是一星卡级别的。需要积累十分,才能升级到二星卡。而积分的规则是胜一场得一分,输一场扣一分,所以要升级到下一个星级,并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以此类推,其中以五星队伍最为强悍。在修卡镇竞技场这么多年的历史里,也就出过五支五星战队。他们的队徽被高高地贴在竞技赛场的主背景墙上,实在是一种很诱人的荣耀。
由于时间有限,凤之玫瑰队在一日之类,连赢十场,直接晋级成了二星战队。
晚上,璃镜盘腿坐在竞技场老板为战队准备的豪华套房里,静静地修炼。
周遭的空气流动微微波澜,璃镜睁眼一看,就见叶缺坐在了她身边。璃镜心里暗叹一声,倒底是修为差别巨大,等她发现叶缺的到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她旁边了。若是这是敌人,璃镜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潜行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当杀手啊?”璃镜讽刺道。
叶缺搂住璃镜的腰笑道:“也不是不行,但是谁请得起我啊?”
璃镜扭了扭小蛮腰,挣开叶缺的手,站了起来,背过身懒得看他。
“你们胆子不小啊,居然连地下竞技场也敢来,生死状都敢签。”叶缺也不恼,自顾自地去酒柜倒了一杯酒,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唔,这酒还不错。”
璃镜的脸都气红了,她这是哪辈子烧的高香,摊上这么个男人。几天不见踪影不说,连个解释没有,她都签生死状了,他难道不是该一脸担心或者咬牙切齿来训饬一番么?
但是比矫情,璃镜是绝不会输给叶缺的,所以她干脆无视叶缺,自顾自地又运起功来。但是显然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平静。
不得不说,璃镜签下生死状的时候,还曾幻想过叶缺该是怎样一副着急的模样,谁让他不声不响地就消失这么几日。总之在璃镜的幻想里,叶缺肯定是要气急败坏地训饬自己,然后再深情地表述一番,如果她死了的话,他可怎么活的意思。这样一想,璃镜在签生死状的时候就愉快多了,嘴角还泄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得其他四女惊讶万分,直佩服璃镜强大的内心。
但是璃镜万万没想过的是,叶缺居然是这样一副模样。这会儿正在她耳边“啧啧”地道:“这样没效率的修炼,还不如不修炼得好。”
周遭灵气的波动自然逃不过叶缺的眼睛,而璃镜这么一会儿的打坐,确实什么效果也没有,心境不平啊。璃镜听叶缺居然还能这样不疼不痒地讽刺自己,就怒从心头起,索性收腿站起来,冷冷道:“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生气了?”叶缺冷笑一声。
璃镜听着不对,怎么听着像是他在生气一样,璃镜自问她可没搞出弄得别人离婚这样的丑闻来。
“没有。”璃镜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道。
叶缺轻笑道:“那就好。竞技场上没有输赢,只有生死,你若是保持不了一颗平常心,还不如直接抹脖子算了。”
“你不必冷嘲热讽,我的生死不需要你关心。”璃镜抬了抬下巴道。
情人之间吵架的时候,比仇人还要狠心,那简直就是恨不能刀刀都能戳在对方心上。
“我的确没有这个资格。”叶缺收敛了笑容,冷冷道,旋即又自嘲地一笑,“你也的确不在乎我关心不关心。你的生死,自然只有你最有资格抉择。”
话说到这儿,璃镜算是咂摸出一点儿滋味了,敢情叶缺还是计较她签生死状这个事儿的,只是他憋得住,也不咬牙切齿,只是说话太刻薄了点儿。
璃镜看着叶缺的眼睛,叶缺却出人意料地撇开了头。这还是叶缺第一次逃避璃镜的眼睛。
“你休息吧。”叶缺再度冷冷地出声,然后径直走出了门,轻轻为璃镜带上门,仿佛一点儿脾气没有,他只是很平静地离开了璃镜而已。
璃镜气鼓鼓地看着门,她宁愿叶缺是“砰”的一声,大力摔上门,也不愿意他这样。可是毕竟每个女人心里希望的男人,都是一种,那就是即使是她自己错了,他也该先来承认错误才行。
显然叶缺不符合璃镜的心里预期,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璃镜心想,果然被检验过的名言是真理啊。
璃镜心里委屈极了,觉得自己未来生死不知,叶缺还这样对自己,她就觉得委屈,这一委屈,她就直接躺回床上,闭目睡觉去了,她一个劲儿地暗示自己,睡着了,一切就过去了。
璃镜的羊数到第五只的时候,脖子上就感觉多了一只手,正在掐她的脖子。
璃镜一睁眼,就见到叶缺正冷冰冰地看着她,幽幽地道:“我觉得,还不如我自己先杀了你,再制成标本得好。”
153
璃镜本来见叶缺回来,不知道多委屈的,当她脖子上多了一只手的时候,她已经觉得自己眼角有泪意了,可当她听见叶缺这样一说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翘起了唇角道:“你傻啊,我们死了之后,系统会回收尸体的。”白光一闪,就什么也没了,还标本呢。
“我难道不是个傻子?”叶缺的眼里有一丝悲凉。
璃镜最受不了他这种眼神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这种眼神,她还未必肯点头同欺负过她的叶缺在一起哩。
璃镜设身处地地为叶缺想了想,然后低头道:“对不起,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其实她知道叶缺肯定要为她来竞技场生气的,可就像着了魔似的,就喜欢看他为自己着急,为自己生气。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她的确需要进步,而璃镜认为,只有生死刺激才能让她得到突破。
“你知道自己错了,可你就是不会改是不是?”叶缺继续悲凉。
但是眼睛里头的星星却泄露他的心思,璃镜看着他的眼睛,不由想,他眼睛里的情意是如此的明显,她的一切小心思仿佛都是太小气了。
所以,璃镜跪坐起来,主动地亲了亲叶缺的嘴唇,真诚地看着叶缺道:“我只是太想赢得精英赛的冠军了。”
叶缺舔了舔自己被璃镜亲吻过的唇,“我明白。”叶缺自然看得出来璃镜是多么地希望靠她自己的双腿屹立于神谕大陆上,不是靠他,也不是靠任何人。所以,即便他再愤怒,再伤心,到头来还是要回头找她。
“只是我舍不得你这样辛苦。”叶缺的脾气走后,甜言蜜语简直就信手拈来了。
璃镜看着叶缺,眨巴着眼睛,等啊等啊,等着叶缺怎么让她不辛苦,譬如送上点儿作弊工具之类的,说实话,璃镜敢大着胆子签下生死状,未必不是因为有叶缺这个靠山的缘故。
但是璃镜等啊等啊,都没等到叶缺说出她想听的话来,譬如扔个装满了天阶战技卷轴的乾坤囊过来什么的。显然璃镜是高估叶缺了。
但是这种冤大头得对方自愿才行,璃镜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开口。然后下一刻她就听叶缺道:“不过,即使你们从竞技场出去了,要问鼎三甲恐怕也不太现实。”
叶缺实事求是地道。
璃镜一脚踢在叶缺的腿上,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璃镜现在十分怀疑叶缺谈恋爱的情商,她一点儿也不怀疑她迟早得踹了叶缺,重新找个男人。
“哦,那你以为谁有机会,譬如,刚离婚的小绮?”璃镜酸酸地道。
叶缺笑道:“哦,我还以为你不会开口问呢。”
“我问什么了,哼。”璃镜死鸭子嘴硬地道。
“你不是怀疑我在小绮他们婚姻里头Сhā了一脚么?”叶缺嘴角翘起一丝自嘲的笑容道,先才他那么生气,璃镜的怀疑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璃镜赶紧道:“谁怀疑你了,我就是对你没有信心,难道我对自己还能没有信心?”璃镜为求有说服力地挺了挺傲人的胸。
叶缺一把握了上去,狠狠揉了揉,“真没怀疑?”
“没有。”璃镜红着脸道,任由他揉下去,心里羞涩地承认,她实际上是渴望着叶缺的。当然脸上依然是清纯做派。
“真没有?”叶缺的手探入璃镜的里衣里,咬上璃镜的耳垂道。
璃镜只觉得耳畔一阵、酥、痒,笑着躲开道:“好吧,有那么一点点儿,这也是人之常情对吧?”璃镜撅嘴道。
叶缺想了想,剥了璃镜的衣裳道:“好吧,可以有一点儿。”
璃镜歪在叶缺的怀里,阻止了他使坏的手,抬头看着他道:“司空绮和赫骁究竟是为什么啊?”
叶缺没回答,似乎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璃镜能理解,这毕竟是他朋友的隐私,连千机楼都不贩卖消息,但是她实在是好奇,所以不得不动用女朋友的特权。
“告诉我吧。”璃镜在叶缺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叶缺无动于衷。
璃镜又很好心地在叶缺已经肿胀不堪的地方,轻轻握了握,顺带撸了两下,然后眨了眨眼睛,斜挑了一下眼角。
叶缺一把按住璃镜的手,扑上去,狠狠地亲了一口,将璃镜的口腔横扫了一遍,又细致地舔过一遍,直到彼此都喘不过气来,这才放过璃镜。
“是赫骁在外头同别的女人有了首尾。”叶缺道。
纳尼!璃镜想过很多原因,却没想过这一种。大陆第一美人,梵谷第一天才,司空绮居然遭遇了劈腿门!这让璃镜唏嘘不已。
当然背后还有种种的原因,是叶缺不能对璃镜细细说的。比如赫骁和司空绮之间一直就存在矛盾,从叶缺开始,这对夫妻彼此之间就有了罅隙。
赫骁的心理,叶缺其实能理解。心爱的妻子心里头还装着别人,他如何忍得下,那简直就是眼睛里的沙子。但偏偏这沙子还是他哥们儿,而且叶缺也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所以赫骁有气也无处撒。
再然后,罅隙越来越大,彼此留给对方的空间也越来越大,直到铸成了大错,才恍然,原来他心底的人一直是小绮,只可惜一切都再难挽回。
叶缺自己也唏嘘不已,只觉得这两只给他的教育意义颇大。
“你看我的这是什么眼神?”叶缺狠狠地握了一把璃镜的柔软。
“我觉得……”璃镜的话音被叶缺掐落在胸口处。
“说,你继续说。”叶缺柔情蜜意地道。
璃镜白了叶缺一眼,她又不是傻子,“我是觉得,赫骁是不是后悔了呀?”
叶缺诧异地看了看璃镜,“你怎么看出来的?”如果他知道得不差的话,璃镜之前应该是从没见过赫骁的,最多就是那天在离婚大典上见过。
“直觉。”璃镜好不汗颜地答道。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叶缺做了一个抹汗状。
璃镜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推开叶缺意欲探入的手,“你可以回去了。”该生气的生气完了,该解释的解释完了,该好奇的也好奇完了,璃镜觉得她今晚是睡得着了。
“我这样怎么回去?”叶缺抓住璃镜的手探了探自己的裤、裆。
璃镜淘气、傲娇地捏了一把,然后嫌弃道:“我明天有竞技场呢,这可是签了生死状的。”
叶缺一嘴咬上璃镜胸口的粉蕊,口里含糊道:“明天的二星战队,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你就是起不来床,她们也一样会赢。”口里虽然因为吃着东西而含糊,但手上可一点儿不含糊。
璃镜被叶缺tiaojiao了那许多日,身上的敏感、处早被他探了个究竟,所以要抗拒叶缺的亲近实在是件难事儿。
(改错字)
璃镜对叶缺这种精、虫上脑的男人也没有法子,但这些时日来也琢磨出了少许对付他的法子来。何况,今日的事情,说到底,璃镜还是自觉心虚,有些对不住叶缺的。
璃镜的心里可没有她嘴上说的那样对叶缺有信心,而且她在签生死状一事上,的确对不住叶缺。
话说,两个人的感情是需要彼此都去细心浇灌和经营的,璃镜既然投入了感情,赌了这一局,那就实在不想输。
“爷,奴家伺候得好不好?”璃镜嗲声嗲气地道,一边双手环住叶缺的脖子,双腿则圈上了他的腰,身子往上挺了挺。
“别——作——死——”叶缺喘着气儿道,研磨了小一会儿,才入了个头,偏偏又遇到个作死的。
“我的爷,人家伺候得好不好嘛?”璃镜一边挺着身子,让胸前两团玉润光洁的山峰随波荡漾,一边扭着身子往后了缩。
叶缺一把按住璃镜往后逃的臀,简直是被璃镜给气笑了,既要作死,又没那个金刚钻,而且一个人玩角色扮演也玩得那么高兴。
“好,当然好了,要不是你跟个妖精似的,我能撇下我家那黄脸婆来兜搭你?”叶缺把玩住璃镜的玉团,感觉下面又润了些,便又戳、进了一些。
呃,璃镜倒没想到叶缺这么会接戏,而且还能神展开去,便娇滴滴地那手摸了摸叶缺光洁的脑袋,“原来你们和尚也可以娶妻啊?”
叶缺一把捉住璃镜的手,又进了些,“要不我把你的头发剃光了,就在我那寺庙旁的尼姑庵当个尼姑,咱们才好长长久久的来往?”
璃镜喘息着被叶缺上下折腾,她的原意是叫叶缺快些出来,也好休息休息,哪知道叶缺虽然越发兴奋,但因今日与往日的纯粹之欲不同,反而锁了璃镜的阴元,彼此吐纳互补,所以是越战越勇,叫璃镜悔之不迭。
到后头,两个人平静下来,叶缺还捏了捏她的脸蛋道:“哦,原来夫人是喜欢这个。”
“我没有。”璃镜坚决摇头,矢口否认自己的特殊爱好。
“怎么没有,今日进去得格外顺畅,以前都要研磨好一会儿。”
璃镜简直被叶缺的“直言快语”给羞得要钻地洞了,哪知道叶缺又翻身上来,笑道:“师太,你再从一次老衲吧。”
璃镜卯足了劲地一脚向叶缺踢过去。
“这一招你都用了多少回了,一点儿不鲜,乖乖,这是特地送到我口里来的吧?”叶缺捉住璃镜的玉足,含了上去。
“你够了啊,就算明日是二星战队,可谁能保证没有黑马?”璃镜气道。
叶缺俯身拨弄了一下璃镜那脆红的嫩片,有些恶意地笑道:“有些红肿了,叫你先头可着劲儿地作吧。”
“所以你赶紧走吧。”璃镜大红着脸想推开叶缺。
“我替你消消毒?”叶缺自岿然如山,丝毫不动。
“叶缺——”这回璃镜真急了,她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敌不过叶缺的脸皮厚。
“我这是帮你呢,乖孩子。你短时间内修为根本不可能很快提升,唯一的办法就是双修,而且,哪怕是比赛时受了伤,用这个法子疗伤的速度也快些,你不会陌生吧?”叶缺揉了揉璃镜的花、蕊,又研磨了一点儿进去。
璃镜自然是明白双修的好处的,只是觉得有些投机取巧,怕对今后的修为不好,“这样像不像是走邪道啊?”璃镜问。
叶缺嗤笑一声,“你当你是合欢宗,采阳补阴啊,双修这里头的学问可大着了,少用你那不纯洁的脑子想老祖宗的智慧。”
“你难道就多纯洁了,色、魔。”璃镜开始剧烈挣扎,作出一副气弱被强的样子,“我要叫救命了。”
“你还说你不喜欢?”叶缺笑道。
“别这样,求你别这样。”璃镜半真半假地躲着叶缺的挞伐。
似这般,一直到天明,两个人才风停云住,璃镜想也没想地就把被单全部塞入了叶缺的乾坤囊里。只是见叶缺笑得荡漾,她很想装一回娇弱,来个晕倒什么的,只是昨晚被叶缺教了不少双修知识,这会儿只觉得神清气爽,格外有精神。
叶缺见她双颊酡红,越发显得娇艳欲滴,眉宇间的媚色还没消退,但衣服却穿得整整齐齐,包裹得紧紧实实了,还是他亲手挑的裙子,只觉得璃镜此时可爱得不得了,又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她粉嫩含丹的樱唇。
“我晚上来找你?”叶缺问道。
璃镜白了叶缺一眼,不予回答。
倒是璃镜见着凤溪几人时,心里还有些心虚,怕昨夜的动静大了,被她们听见就不妙了。所幸她们的表情都算正常,璃镜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二星战队的比赛,果然如叶缺所料,璃镜都没上场,就被凤溪她们暴力的解决了。凤之玫瑰战队真正的比赛,是在晋级四星战队之后。
“你觉得这儿的四星战队实力如何?”璃镜躺在叶缺的怀里问道。
叶缺把玩着璃镜的手指道:“有两支强队,而且他们很有可能晋级五星战队,不容小觑。”
璃镜转脸面对叶缺,能让叶缺这样说的队伍,想来那是必定很有实力的,“那我们能赢吗?”这下由不得璃镜继续清高了,这可是签了生死状的。
叶缺想了想道:“五五的概率。”
“然后呢?”璃镜继续问。
“什么然后?”叶缺不解地道。
“然后你有什么法子没有,譬如送我点儿天阶功法,天阶法宝之类的护身?”璃镜现在和叶缺说话越来越自然,什么都敢说出口了。
叶缺笑道:“你当天阶的东西都是大白菜啊?”然后转而道:“不过,我手头确实有一件天阶法宝。”
璃镜立即笑颜大开,正准备说谢谢,就听叶缺道:“不过只适合单金战气的白清使用。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璃镜完全没料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局。“可以借给她,不许送给她。”
叶缺亲了亲璃镜的鼻尖,“知道了,小气婆。不过你们当中,白清的修为最低,我想想办法指点指点她吧。”
璃镜咬了咬嘴唇,挽住叶缺的脖子道:“怎么指点,怎么全是便宜她的事儿?”
叶缺看着璃镜一脸的醋劲儿,轻笑道:“那我不便宜她好了。”
璃镜想了想,自己也忍不住笑道:“那你还是便宜她吧。”
(改错字)
当然,璃镜想来想去,也想不通,自己找个男人,怎么都便宜的是自己身边人,便略显郁闷地道:“可是,我真的很想进尘封洞,也很想进天池,怎么办?”
叶缺想了想,“尘封洞要进去也不难,不过要获得里面的东西全凭机缘,便是天阶战技里,也是有鸡肋的。如果你要进去,我可以想想办法。”
璃镜有些瞠目结舌,她这样说,不过是想让叶缺鼓励鼓励她,或者给她也寻点儿好东西支持一下,却没料到,叶缺直接跳过了过程,可以在奖励上作弊。
“那天池呢?”
叶缺略微皱了皱眉头,“天池的开放有时间限制,而且只能容纳十五人。”然后拍了拍璃镜略显僵硬的脸道:“不过你也不用不高兴,世间万物,无奇不有,并不是没有比不上天池的功效的东西。”
璃镜一脚将叶缺踢下床,“我是要赢,我要赢。让你说句鼓励的话就那么难啊?”璃镜其实最想从叶缺口里听到的就是,“你们还是有希望进前三甲”的这样一句话。
叶缺皱了皱眉头,重新上得床来,“我不想骗你。”
“我一定会进前三甲的,叶缺。”璃镜严肃而认真地道。
叶缺吻了吻璃镜的脸蛋,“好,要不来打个赌吧?”
“怎么赌?”璃镜问道。
“就赌你们能不能进前三甲,若是没进,便是我赢,彩头嘛,就是你得和我去月老殿注册,广告天下。”叶缺道。
“那我要是进了呢?”璃镜皱皱鼻子。
叶缺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你要是赢了,到时候还看得起我这个糟糠之夫不?”
璃镜被叶缺惹得发笑,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道:“放心,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不过,我要是赢了,从今往后,你就得叫我一声‘主人’!”
“得,原来在这儿等着呐。”叶缺笑道:“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了染坊。”
“你就说行不行,行不行嘛?”璃镜娇嗔道。
“行,怎么不行,在床上的时候,你让我叫什么都行,叫祖宗都行。”叶缺搂住璃镜的腰道,“祖宗,咱们今晚还双修不双修?”
璃镜闭了闭眼睛,捏兰花指做老佛爷腔调地道:“准了。”
竞技场为了战斗更为刺激,他们的游戏规则是赛前绝不透露你的比赛对手是谁,直到双方都传送到竞技场内,才会知道对方是谁。
“好,让我们有请今天的挑战者五朵金花战队。”场外激|情澎湃的主持人吐沫星子险些把话筒都淹没了。
璃镜每一次听到“五朵金花”都恨不能跌一跤,因为要隐瞒身份,所以凤溪凤大姑娘随便胡诌了一个名字,五朵金花据说极为接地气。
不过如今这“五朵金花”的名字还是取得很实至名归的,璃镜姑娘在赢得了炼药师大赛后,终于一飞冲天,打进了百花谱第十六位的位置。
这一期的百花谱还特地为她这匹黑马做了特别介绍,但上榜理由可以总结成一句话,“七阶炼药师”。
璃镜深深地觉得百花谱势利眼得很,花卉姑娘样貌不如她,炼药水平不如她,但是出身药王谷就可以荣登百花谱第二的位置。所以如今迟迟而到的第十六名,对璃镜来说不次于是一种讽刺。总有一天她要重振花间谷的声威的。
话且说回来,璃镜她们五朵金花,全部一身黑裙,面带金色蝴蝶面具,颇为神秘地登场,赢得了场外无数的口哨声。
“好,接下来有请我们从四星战队名单里随机抽取的战队——虎熊战队。”
场内外顿时沸腾了,倒不是虎熊战队有多厉害,而是虎熊战队人如其名的五个人全部壮得跟熊似的。竞技场内形成的高矮身型的强烈反差,无疑激发了某些人猥琐的念头。
虎熊战队的队长,被璃镜贴上“阿大”标签的黑高个儿上前半步,冲同为队长的凤溪很随意地抱了抱拳,然后眼神就溜到了璃镜的身上。
璃镜自问,今日她真是五个人里穿得最保守的,连脖子都遮了半截。但阿大的眼睛就跟黏在她身上一样。
阿大吞了吞口水,说实话,他看过那么多女人,也上过不少女人,但毫无疑问,都比不上场上这五个,尤其是他正看着的这位。那身段真是叫人吞口水,用高挑火辣来形容实在是太低俗,阿大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词“袅娜”,只觉得那种美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更别提面具下露出的那一小截鸡蛋白一样的肌肤,恨不能立时上前摸上一把。
璃镜被阿大他们几个看得恨不能立时转治疗为攻击,赏他们一顿“冰焰”。
场外头的口哨声此起彼伏,越发助长了虎熊战队的猥琐之气。
璃镜身边的风子菱眼看着就要暴动,亏得璃镜拉了她一把,“别冲动,这一场赢了有五亿入账哩。”
竞技场之所以这么残忍却这么火爆,无疑是背后的经济利益太大的缘故。
对面的,一二三四五也看到了风子菱的动作,那个老五,流里流气地道:“来啊,上来啊,老子等着呢。就你们这小身板儿,老子看你们还不如直接躺到我兄弟几个kua下头来,不然待会儿可别怪老子弄得你们唧唧歪歪。”
场外又是一阵yin笑。
“别说五个亿,就是不给钱老娘也得把他们给废了。”一旁的白清道。
别看白清斯斯文文,璃镜跟她相处久了,才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女汉子。
璃镜冷眼看了看虎熊战队的五人,“对面只有阿大晋了武尊,大概是一星的水平。其他四个都是武宗十星,那个老五,可能是半步武尊。”
身边四个人都侧过头来看着璃镜,凤溪奇道:“你看得这样清楚?”
璃镜显得更无辜地回望凤溪,“呃,你们没看出来?”
凤溪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一点儿,但是没你这么清楚明白。顶多就知道哪个阿大是武尊,其他人是武宗而已。”
璃镜这才知道,原来搞半天,她还是有绝技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看得如此清楚,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不会错。但这个本事,她以前可是没有的。全是在她服用了通灵大还丹后,对灵气更为敏感后,才能精确地看出对方的修为。当然如果对方修为高她太多,她也是看不出来的。
说话间,场上铃声一响,隔在璃镜她们面前的透明罩子被打开,双方这才进入了竞技场的比赛区。
(改错字)
156
尽管对面的虎熊战队嘴上叫嚣得厉害,可真当面对面时,他们也不敢贸贸然出手,毕竟五朵金花虽然是女子战队,可短短几日就能升级为四星战队,这样的队伍,绝对不容小觑。
璃镜起手就给凤溪她们四个上了改进版的“顺流直下”——“疾风”和改进版的“燃烧吧火鸟”——“暴击”。
学院大比后的两年每个人都在进步,璃镜在炼火地狱里也曾苦思过团队赛的治疗辅助技能,否则她也不敢在叶缺的面前夸下海口,说一定要进三甲。这样的技能,璃镜从没在人前使用过,即使叶缺是千机楼楼主,璃镜也有自信,叶缺如今绝对猜不到自己在团队赛里能发挥多大的能量。
“疾风”和“暴击”就如同它们的名字一般,简洁而干练,比起以往花里胡哨的“顺流直下”之类的名字,可谓是干净了不少。
如今“疾风”和“暴击”同样是建立在“五行转灵诀”之上,但是不再是简单的速度加成和攻击加成。因为璃镜觉得,尽管自己有分神大法,但无论如何也不如队友本身对她们的控制更为自如。所以“疾风”和“暴击”如今给她们加上的都是一个总值。
譬如“疾风”,以前的顺流直下,在五蕴通天莲的加成下可以增加队友一倍的速度,但是持续时间15秒。而如今的“疾风”依然是持续时间15秒,但中间可以中断,譬如凤溪,可以自由地决定何时使用这15秒,或者只是使用其中的7秒,待会儿再使用8秒。
如果控制得好,还会迷惑对方,因为她的身形可以忽快忽慢,变化随心,叫人防不胜防。
而同样的增加攻击的“暴击”,则改变成了,给队友三次双倍攻击的增幅,使用随心。如果璃镜再使用上五蕴通天莲,则可增加三次三倍的攻击。
总的说来,“疾风”和“暴击”相当于是将决定权全部给了队友,而对璃镜带来的好处和不便当然也有。好处是,璃镜在给队友加持“疾风”与“暴击”时,不用一次性付出所有的战气,而是对方使用一点儿疾风,她就被抽取一部分战气。这相当于变相地增加了璃镜可用战气的流动量。但不便的是,她随时随地都得保留一点儿战气在气海里,以防队友使用疾风和暴击时,她的战气空缺,而让对方使用不出来,这样会造成误判,而使队友错失攻击良机或者有生命危险。
不过当璃镜对凤溪她们说了“疾风”和“暴击”的功用后,她们四个都摩拳擦掌,一致认为这样改变后,更为实用。
当时凤溪就说过,“大概,今后我们五人里走得最远的将会是璃镜。”因为璃镜没有墨守成规地继承花间谷的绝技,而是总想着怎么使用怎么改变。不过璃镜不得不承认,和叶缺的双修过程,让她受益颇多。
不仅仅是修为的增加,而是她隐约探察出了叶缺的战气使用规则,觉得实用极了。
而对方的虎熊战队,见五朵金花一上场,摆出的阵型就是前四后一,明显是全体保护璃镜一个的意思,瞬间就明白了,璃镜要么是治疗,要么是中场指挥,但不管是哪一个,先切掉是准没错的。
虎熊战队的阿大,一上手就是“泰山压顶”,这是阿大晋级武尊后摸索出来的“境”,他和凤溪虽然都是土属性战气,但是阿大的“泰山压顶”和凤溪的“困之境”就完全不同。
泰山压顶,谁也硬抗不了,大范围攻击,凤溪她们和璃镜都不得不踏空上跳,以躲避“泰山压顶”。
如此队形一乱,对方的老五一个“卷须鞭”袭来,直扫璃镜的下盘。璃镜心里怒火冲天,每次都这样,每次比赛都是先打治疗,她表示无辜得很,而且老五的鞭法太过下流,她恨不能立时冰封他,再赏他一个“冰爆”直接了结了他。
哪知道璃镜心念才动,居然“冰封”真被她使用了出来,老五和他的“卷须鞭”瞬间被冻结三秒。连璃镜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的爱恨篇之间,居然可以转换一点点了,她再接再厉,但是后面的“冰裂”和“冰爆”还是用不出来,但是气海内黑粉战气的适度混合,使用冰封已经不在话下,这真是意外之喜。
在场五人里,璃镜和风子菱合作过许久,算是最有默契的,她速度转头朝风子菱道:“给他,火之栗。”
风子菱瞬间一个攻击翻倍的火之栗甩到老五的身上,璃镜就看着先是被冰封,然后被火爆的熊老五满身被爆得鲜血淋漓,璃镜毫不犹豫地给他加了个“见血封喉”,白清也及时地赏了他一剑。直接将熊老五送上了西天。
这一幕自然看得其他四只熊肝胆俱裂,而其中的熊老大更是再度祭出了“泰山压顶”。
到此刻璃镜才感觉出点儿虎熊战队能跻身四星战队的能力,看来全是靠这位熊老大。先才他施出泰山压顶,压根儿没有尽全力,而此刻的泰山压顶,将竞技场所有的地方都笼罩了,让璃镜她们无处可逃。
而泰山压顶之下,速度骤减百分之五十,攻击力也消减百分之五十,简直就是强悍到让人吐血的技能。
更为过分的是,泰山压顶,对虎熊战队却毫无影响。
凤溪喊道:“木木。”木克土,想让木木以她的境“百花争鸣”来破。璃镜却大叫一声,“太慢,让白清用‘破天剑’。”
木木的“百花争鸣”有吸尽周遭一切灵力的作用,但百花争鸣总有个过程,但璃镜她们的速度和攻击骤降,很容易被攻击。
“好。”白清叫道,凝神而聚,“破天。”
而同一时间,璃镜也祭出了“五蕴通天莲”,“去。”
白清也是刚踏入武尊,她的境便是“破天”,只是境界还不是很稳定,甚至连武尊一星都没达到,不过似乎堪堪过武尊而已。破天取破除一切樊笼之意,开天辟地,威力强悍。
场外的人只见五蕴通天莲幻成无数朵莲花,瞬间加持在“破天”之声,只听得“噗”的一声,熊老大的泰山压顶被瞬间劈做两半,他自己也被反噬。
璃镜等五人瞬间冲向缺口,凤溪和风子菱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顷刻间就将虎熊队剩下的四个人清扫得干干净净了。
连对方求饶认输的机会都不给。
这一战,虽然受熊老大的“泰山压顶”阻挡了一下,但总的说来,对五朵金花来说,实在是很轻松的一战。
不过此战后,五朵金花心狠手辣的名声也就鹊起了,赌注下得越来越大。
(改错字)
157
晚上,璃镜坐在镜前,缓缓地梳着自己的头发。镜子里,叶缺正闲闲地靠在门边,抄着手道:“你明天比赛,要不要束一束胸,也不嫌颠得慌?”
璃镜握着梳子的手一紧,然后再轻轻地松开,不理会叶缺的怪声怪气。
叶缺走过来从背后搂住璃镜,握住两团玉润,咬着她的脖子道:“真想切下来,放我兜里装着。”
“爱拿拿去吧,我也不稀罕。”璃镜放下梳子。
“行,今天没带刀,我用咬的吧?”叶缺张口就咬上去。
“哎。”璃镜被咬疼了,“发什么疯啊?”
叶缺紧紧掐住璃镜的腰,心里有气也吐不出来,说来说去也不是璃镜的错。“你下回比赛记得束胸,还有,对方要是有所冒犯,不要轻易弄死了,留下来让我慢慢玩。”
璃镜错愕地看着叶缺,“就像武志忠那样,你把他们怎么了?”璃镜十分好奇。
“我怕说了你吃不下饭。”叶缺很体贴地对璃镜道,“今天真是太便宜他们几个了。”叶缺的脸一直黑着,显然还没绕过那弯。
亏得璃镜还一心等着叶缺点评和夸奖自己在赛场上的表现呢,“今天我们表现得怎么样?”
“就赢了个四肢发达的虎熊,还是五个武尊,期间还被那黑狗熊的泰山压顶逼得手忙脚乱,你想让我怎么点评?”叶缺不无讽刺地道。
璃镜一脚向叶缺的命根子踢过去,又被他一把捉住,“啧啧”地道:“说了你多少次了,傻子都知道改了,你还不吸取教训,要不要我去猎一头狐狸,把它脑花给你补一补?”
“叶缺!”璃镜一口咬在叶缺刻薄的嘴上。
叶缺翻过身将璃镜压在身下,在她的脸上、鼻子上、嘴巴上又咬又啃,还一边道:“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然后喘着气儿道:“明天记得束胸。”紧接着就狠着心研磨了进去。
璃镜被欺负得惨了,自然没理会叶缺的无理要求,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天比赛,他晚上来时的表情都很难看,动作也稍微激烈了些。
尽管修卡镇竞技场是目前大陆最大的竞技场,但其水平依然赶不上精英赛良多,璃镜她们很容易地就拿到了八连胜。
到这天四星战队的第九场比赛,璃镜她们一面对对手时,就立刻体会到了对方的不一样。
全武尊队伍,同样一袭黑袍,带着面具。
隔离罩里,璃镜轻声道:“看来遇到和我们想法一样的队伍了。”
其他四人都点了点头。
凤溪问道:“看得出实力吗?”
“左边两个是武尊三星,右边是三个武尊二星。”璃镜又看了看,“第一个是……”璃镜顿了顿,“真奇怪,他的战气属性明明是白色的金行,但里头又夹杂着紫色,像是……”
“是千雷阁。”木木道。
“但是后面四人都是纯金行战气,没有夹杂紫色。”璃镜补充道。
璃镜说完这句话,五个人都惊异地互看了一眼,神谕大陆顶尖势力之一的千雷阁真是名符其实,外头纯属性战气的人都如凤毛麟角一般,而他们居然一出手就是五个纯金行战气。
凤溪解释道:“那不奇怪,即使是千雷阁,能感知到雷行战气的人也是千里挑一。他们阁中有秘法,可以使人的战气变异,但成功的几率很小。”
所以排头的那个一定是千雷阁的精英弟子。但是看他们还需要出来磨砺,风子菱道:“而且他们恐怕还不是千雷阁派出的种子队。”
五人相视一眼,眼里都是同样的凝重。
且不提千雷阁的种子队会如何厉害,光是这支名叫“五个火枪手”的队伍,其实力已经强过她们一大截。如今她们当中,璃镜和凤溪的修为算是最高的,武尊二星。而木木、风子菱都是武尊一星,白清才是武尊入门级别。
璃镜侧头看了看白清,还以为自己没看清楚,又侧了侧头,“你换了剑?”这一声也引来其她三人的注视。
白清冲璃镜笑了笑,“赛完了,给你们说。”
现在自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对方的实力本身就强,而且璃镜她们这边的木木在对方全金行队伍的面前几乎是没有用武之地的,金克木,会导致木木对他们的伤害锐减。这是单属性战气的致命弱点。
五个人互看一眼,都没有想出好的法子。
璃镜想了想,这可是签了生死状的比赛,咬了咬牙道:“那就只能打个出其不意了。”
“怎么说?”凤溪问道。
璃镜低声说了几句,凤溪和木木都点了点头,风子菱和白清也同意。
隔离罩一开启,双方互相行礼后,本该都一动不动地站着,抓紧时间评估对方的实力。但是因为璃镜的关系,五朵金花并没有这个需要。
所以一上来,凤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祭出了“困之境”,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的一号。
这样贸贸然出手是大忌,何况凤溪的实力还低于枪手一号,哪怕是境界对境界,她也只有输的份儿,所以对付见凤溪袭来,丝毫不见慌张,嘴角还牵出了一丝嘲讽之意。
其实凤溪心里也没底儿,毕竟她的境是“土之境”,而土生金,对付金、雷属性很快就能破境而出。只因为璃镜说她有法子,能让她的土之境多支撑一些时间。
而比赛前,璃镜要求凤溪全力信任她,不要阻止她的任何行为。
凤溪的“土之境”刚一成型,她就感到一个人正强横地侵入她的土之境,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人还是璃镜。
凤溪的念头在转瞬间变了无数,最终还是撤消了一切抵抗。璃镜的火行战气,得以顺利进入土之境,形成了一片火海。
土之境里原本信心满满的枪手一号,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之色。他绝对没料到,一个人的境界还能被第二人操纵,还可以这样使用。
其实这完全是璃镜的灵机一动。土生金的道理,璃镜也知道。凤溪的土之境即使有璃镜帮助提供战气来支撑,也维持不了多久。所以,璃镜自然就想到了火克金。
璃镜立刻就想到了当初她想练“缩地成寸”时,叶缺给她想的法子,让对方完全开放战气的秘密,而她的灵气敏感度如今也有了大幅度提升,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也不需要去探测凤溪战气的秘密,她所需要的,只是侵入凤溪的“土之境”。
璃镜会的火行战技里,掌握得最扎实的肯定是“燃烧吧火鸟”,否则她也不会在这个的基础上创造了“暴击”。但是燃烧吧火鸟是辅助技能,能增幅对方的攻击,说白了,用的原理就是以璃镜的战气去支持对方的攻击。
璃镜于是灵机一动,逆向施展“燃烧吧火鸟”,当然功效不可能是抽取枪手一号的战气去支撑土之境,但是却可以恰好克制,枪手一号以凤溪的“土”去支持他的“金”。而且在“燃烧吧火鸟”的困境里,他的金属性战气的伤害幅度会减低,值得璃镜庆幸的是,一号的雷属性战气不是他的主攻方向。
璃镜丝毫不敢大意,第一时间就祭出了五蕴通天莲,短时间内,凤溪都不会有战气耗竭的危险。
而另一边,更让火枪手们想不到的是,木木这个纯木属性战气的人居然一上来就一挑三,她的木行战气虽然对他们损害不大,但是她的“木之境”——百花争鸣,也很有名头,那就是可以大量吸收周遭灵气来支持百花的迅速绽放,既有困住对方的功效,又有使对方得不到灵气补给的能力,非常强大。
场外的人只看见,千树万树繁华开,那三人利器不停地斩开“百花争鸣”,但也需要一段时间。
而凤溪、木木为之节约出来的时间,都是为了集五人之力,对付对方的一个人,火枪手二号,武尊三星。
凤溪喝道:“水无痕。”
木木喝道:“弑神鞭。”
风子菱喝道:“火舞银龙。”
白清喝道:“破天剑。”
四个绝招全部都用上了璃镜的“暴击”加成,以及五蕴通天莲的加持。
而与这四招同时发生的是,火枪手二号一上场就发现了璃镜的特殊位置,他们打的主意也是首先对付璃镜。所以他是直接扑向璃镜而来的。
尽管中途凤溪她们向他出手,他也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决定先把场上这个看起来处于中心位置,且能力不弱的治疗给杀了。至于他,凤溪和木木的攻击力早就被她们各自的境给分薄了,而风子菱和白清显然还不够看。
璃镜此时根本没法子腾出任何的精力来保护自己,她必须全力帮助凤溪和木木支撑境。因为此刻凤溪和木木都把境的阵眼位置全数交给了璃镜,她们则是全力以赴对对付二号,这绝对是二号所料不到的。
璃镜并不需要去运转凤溪和木木的境界,她只要用以她能亲和任何灵气的纯灵体和极端敏感的灵气,并且还有逆天的“五行转灵诀”,就能暂时接管她们的境界,维持住形态和功能。
当然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璃镜再也分不出心神去闪躲,她必须维持住“平镜之态”。
枪手二号的一招“劈山蹈海”直接击中璃镜,璃镜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一看就是受了不小的伤。但多亏她身上还有“水之镜”,反弹和吸收了一部分伤害,所以还能撑住不倒下。
不过再看枪手二号,此刻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相信很快系统就会回收他的尸体。
还困在“土之境”里的一号并不知道这个情况,而另外的三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不可一世的二号居然就挂了。
璃镜迅速给自己套了一个“春光”,强压下内伤,将凤溪和木木的境都还给了她们,并撤离了对木木的支撑。
白清此刻已经绕到了五号的身后,轻轻松松将剑刺入了他的体内。
这一幕更是谁也料不到的,只有向璃镜讨要“全速速度增幅”的白清和璃镜两人心知肚明。
璃镜一看白清居然如此“阴险”,丝毫不受二号躺尸的影响,迅速开始了屠杀模式,就知道她肯定是受过叶缺的指点了。
白清的这一招是绝对的出其不意,谁能想到大家都还在惊叹于二号居然死了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了第二招。连对方的五号都还在“目呲俱裂”的状态,就又over了。
而这头凤溪的境再也支持不住,一号终于破空而出。
“好,好得很。我要你们血债血偿。”一号怒喝道,一道紫龙直接向璃镜扑来。
璃镜经历的战斗也不少了,她就知道对方一出手肯定要招呼自己,所以已经以“凌波微步”绕开,原地停留的是她的分神而已。
“万雷穿心!”枪手一号喝道。
凤溪一把将璃镜拉到自己的身后,“小心。”
这是枪手一号的“雷之境”。
万雷之下,毫无躲藏之处,这是雷的霸道,幸亏它的攻击范围没有当初的“泰山压顶”来得大,不然整个竞技场都成了他的屠宰场了。
可是身陷万雷之中的凤溪和璃镜就没那么幸运了,璃镜祭出“金光万丈”也只能抵挡半秒而已。这还是凤溪拼命替她抵挡的结果。
任何防御在“万雷穿心”之下仿佛都不管用。只能拼命硬了。
“你用水无痕。”璃镜叫道。
“水无痕”是凤溪的天阶战技,可以杀人于无痕,且威力强大。这种出招时无声无息,而杀伤力强大的战技,简直就是暗杀的必备技能。但是凤溪还是没搞懂,为何这时候要用水无痕。
当然本着互相信任的原则,凤溪毫无迟疑地祭出了水无痕。
“冰封。”
璃镜的冰行战技,如果直接冰封雷箭,收效慢不说,还非常耗费战气,她目前几乎没这个能力,但是凤溪的战气对她而言,那就跟是自己的一般,她只需要略作改变,就能让凤溪最强大的“水之痕”全数冻结,耗费战气十分少。
万雷穿心还在继续下,但是璃镜和凤溪合作的“冰封”一次又一次降低了破冰而入的雷箭的攻击力。
那头风子菱她们三人已经对付完了另外两人,与璃镜和凤溪合围了枪手一号。
“我认输。”枪手一号迅速收手。
生死竞技的竞技场里的确可以认输,但是得以钱买命。这一场,竞技场主人给出的彩头,五十亿,必须由认输的一方来出。
这可是五十亿啊,璃镜肉痛,当然如果是她,她也得这样,再怎么也比不上命值钱。
158
尽管这一战胜得艰难,也多少有点儿运气在里头,但毕竟是胜了,而且算得上是以弱胜强,五朵金花那就别提多高兴了。
“你的伤怎么样?”风子菱担心地看着璃镜。
“还好。”原本是有点儿严重,璃镜强撑着只是不想她们担心,晚上等叶缺来了,双修疗伤的效果应该可以恢复个八、九不离十。
“对了,怎么忽然换了剑?”凤溪想起比赛前白清的话。
白清笑了笑,“说起来真叫人不敢相信,那天在街上突然碰到了院长,院长听说我也参加了精英赛,就顺手送了我一把剑。”
其他的人心里都在嘀咕,这也太顺手了吧。
璃镜想的却是,不是说好了是借的么,怎么就成了送的,真是个美色当前,就只会败家的败家子。
璃镜回到房里的时候,叶缺已经坐在床沿上了。
璃镜看见叶缺的时候,不仅没有扑上去求安慰求怜惜,反而往后退就想跑出门。
“跑啊,你明天不是还有竞技场吗,干脆这会儿就去竞技场外头等着好了,也不对,还是出去看看月亮和星星吧,估计以后想看也看不着了。”叶缺阴阳怪气地道。
璃镜就知道她不仅得不得安慰不说,铁定要被叶缺讽刺一顿。
璃镜谄媚兮兮地笑着靠近叶缺,“人家今天都受伤了,你不仅不安慰我,还这样说我?”璃镜拉了拉叶缺的袖子。
叶缺甩开璃镜的手,转了个方向。
“今天的事情也实在不怪我啊,竞技场上人家攻击我,我也没办法啊。你知道的,治疗总是最容易受伤的那个嘛。”璃镜避重就轻地道。
“继续说。”叶缺干脆躺到床上,好整以暇地将双手垫在脑后,看着璃镜。
璃镜就知道今晚肯定不容易过关,也不再理会叶缺,转身进了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一身黑色蕾丝露背齐b短睡裙。在床前背朝着叶缺,扭了扭了臀,然后再侧过身,弯腰作出撩开肩带的模样。
璃镜少得可怜的招数都要使完了,后头的人还不见扑上来。她就知道,如果男人和同一个女人做多了,这个女人对他的吸引力就会降低许多。
璃镜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了看叶缺,叶缺脸色如冰地原地躺着,连平日可以瞬间起立的宝贝这会儿也蔫搭着。
璃镜心道,这下可真不好办了。
“哦,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看见女人不穿衣服就会扑上去的男人?”叶缺冷笑道。
看叶缺真怒了,璃镜也不敢撩、拨虎须,借战气逼出了一口鲜血,瞧着真是可怜极了,璃镜自己从镜子里看着,都觉得真是又可怜又楚楚动人。
“哟,厉害了,还点了吐血技能了。”叶缺嘲讽道。
璃镜捂了捂胸口,“叶缺,我是真的心口疼。”她也不作了,干脆上床盖了被子睡觉。
叶缺简直拿璃镜没有办法,气了半天恨不能干脆自己杀了她得了,最后还是探上璃镜的胸口,帮她揉了揉,又把了把她的脉,幸亏伤得不算厉害,她的经脉又受过木之精加强。
“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说不安慰我,反而冷言冷语,还咒我死。”璃镜嘟起嘴傲娇地埋怨。
“我是咒你死吗,我这是在咒我死。”叶缺在璃镜的雪臀上抓了一把。
璃镜听了不乐意了,总算也理解了一点儿叶缺的心情了,手探到叶缺的袍子下,捉住那已经抬头的昂长,“陛下,今晚翻谁的牌子啊?”
叶缺真是被璃镜逗笑了,“今儿十五,朕得去皇后宫里。”
“陛下什么时候弄死那贱人啊,人家也想住坤宁宫呢。”璃镜翻身骑上叶缺的腰,抱着他的脖子撒娇。
“好歹她也是朕的结发之妻,弄死她,朕先弄死你吧。”叶缺掐住璃镜的腰,揉了揉她的蕊珠,咬着璃镜的耳朵道:“就你一摸就出水,这点儿倒比朕那皇后强。”
璃镜本来玩得好好的,结果被叶缺这样一说,又觉得有些羞恼,“那你倒是去找她啊。”璃镜不乐意伺候,翻过身就想下床。
结果被叶缺趁机从后面压了上去,蛮横地顶了进去。
璃镜贪婪地吸收着来自叶缺的战气。叶缺还在后头笑话她,“慢点儿,慢点儿,都给你,瞧你这张贪吃的小嘴儿。”说话间还作恶地捏了捏璃镜嫩得仿佛桃花瓣似的嫣红。
璃镜只剩下“嘤嘤”的抽泣声,叶缺的气到底还是全撒在她身上了,作死地弄她。最后璃镜哭道:“等晋了五星战队,我就劝她们不要再赛竞技场了,我可再受不了。”
叶缺亲了亲璃镜的脸蛋儿,“乖女孩儿,你早这样说,朕回头就把皇后给弄死好不好?”
璃镜用一声抽气儿回答了叶缺。
到完事儿,璃镜才搂着叶缺的脖子道:“你也太狠了,我都用了两回春光。”
叶缺掐了一把璃镜胸前的小白兔,“我算什么狠,你不是狠得连对方用了大招都不躲不让的吗?怎么我才这么弄你一下,你就嚎上了?”
“我那是没有办法啊,凤溪和木木的境都压在我身上呢。”璃镜道。
叶缺将璃镜抱到怀里,“说起来,你也真是傻大胆。可是做人,遇事都要留三分余地,你若一分余地也不留给自己,万一他也突然出暴击呢,你岂不是哭也来不及了?”
“可是我若留了余地,就根本支撑不了凤溪和木木的境,我也是没有办法。”璃镜自己也很苦恼。
“若是精英赛,到了后面的比赛,你就算是不留余地,也没有机会赢。可不会每个队都像那五个火枪手一样没经验。”叶缺很无奈地抚了抚额头,“明天的比赛,你可千万给自己留点儿余地认输。”
“输的钱我帮你出。”叶缺又补上一句。
璃镜拧了一把叶缺的腰,“有没有内幕消息?”
“没有。”
第二天,当璃镜红光满面地出现在凤溪她们面前时,连木木都忍不住道:“到底是炼药师啊,伤那么重一个晚上就好了。”
璃镜脸一红,只能笑过去。
竞技场上隔离罩另一侧的队伍,真可以用花样美男来形容。
叶缺,算是迄今为止璃镜见过的最帅的男人了。但是眼前的五个男人分开来说虽然都比不上叶缺,可合起来之后,绝对是满足了所有女人的幻想。连叶缺都做不到这一点。
有蓄着胡子的成熟精英男,有唇红齿白的正太男,有英俊潇洒的风流男,有狂拽酷霸的冰山男,还有冷淡疏离的禁欲男。
饶是璃镜现在名花有主,也忍不住心动,甚而多了一丝禁忌的刺激感。
凤溪说得更干脆,“一人挑一个吧。”
风子菱最积极,“我要那个正太男。”她舔了舔舌头,一副女王虐蚩奴的模样。
白清这个女汉子也不甘示弱,“我要那个风流男。”她双手抱拳,关节按得“咯咯”响。
凤溪看了看木木,木木道:“精英男吧。”
璃镜赶紧摇头表示:“我是治疗,顶不住的。”
凤溪只好叹息道:“那冰山男和禁欲男都归我吧,正好是我的菜。”
璃镜向凤溪作了个揖,这两个恰好是她最顶不住的,“五个全是清一色的武尊二星,冰山、禁欲、风流、精英和正太,分别是水、火、木、金、土单属性战气。”
这个配置绝了,简直是完美搭配。
隔离罩一打开,双方互相行礼后,对面五个花美男的眼光都在璃镜身上扫了一眼,璃镜不由自主地微微低了低下巴,理了理鬓发夹到耳朵后。尽管知道对方只是在评估自己的实力,或者还在想等下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但是在美男的注视下,还是忍不住秀了秀姿色。
风流男冲璃镜她们五个人都笑了笑,小正太也笑得露牙露齿的,精英男含蓄地点了点头,另外两个是怎么酷怎么来。
“这是美男计吧?”白清叹道,“这样帅的男人弄死了不太好吧,要不下手轻点儿?”
“呵,这就怜香惜玉了啊,那他待会儿弄死你,我们是不是不用帮忙?”凤溪毒舌道。
白清很淫、贱地笑了笑,“那就看他怎么弄了?”
“你不是暗恋院长的么,怎么,变心了?”风子菱笑道。
“院长那种高岭之花,我这等小屁民还是别惦记了。”白清笑道,“我喜欢风流多情的情哥哥。”
璃镜做了个呕吐的姿势,然后道:“其实院长说不定也是风流多情的情哥哥。”
白清瞪大了眼睛看着璃镜,“怎么可能?院长大人不知道多严肃,肯定是禁欲男。呃,说不定还是千年老处男,技术锉得吓人。”
璃镜被口水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严肃点儿。”凤溪道。
对面的花美男极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让五朵金花先出手。
“千万别手下留情,他们这种生物活着就是祸害女性同胞的。”璃镜轻声道。
“你跟男人有仇?”风子菱好奇地看着璃镜。
璃镜摇摇头,她跟男人当然没有仇,可是她就是有预感,如果她们不狠狠修理这五个花美男,今晚她估计又得面对叶缺的冷脸和无情的嘲讽了。
在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五个女的太不靠谱,生死场上还在闲聊的时候,凤溪和木木则出其不意地以雷电之势开始了攻击。
木木的百花争鸣,可以算得上是五朵金花的杀手锏了,对方在没有辅助的情况下,战气的补给就很成问题,五朵金花就算是打不赢,熬也可以熬死对方。
凤溪这一次没有使用土之境,上手就是“迷墙”。迷墙也算是凤溪的绝学之一,攻击能力不强,但是顾名思义就是在场上制造出迷宫通道,对方困在迷墙中,虽然不影响攻击,但是会影响他们的视线和攻击速度。
璃镜看了之后非常受启发,这种战技,有时候比强大攻击来得更为有效。不过凤溪的迷墙有一个缺陷,那就是队友也会受到限制。
好在璃镜的辅助技能可以无视迷墙,凭感觉就能直接套在队友的身上。
凤溪在迷墙里游刃有余,以一对二也不落下风。倒是璃镜身上就像被安了追踪器一样,其他三个花美男,鬼一样地就出现在了她身后。
“小心。”木木在那边看了,简直是目呲尽裂。
只可惜风流男已经一掌打在了璃镜的背上,“可惜了身材这样的好的美人。”风流男在璃镜的耳边道。
木木一个木鞭,打开精英男向璃镜攻去的剑,风子菱也缠上了小正太。
白清一剑向风流男攻去,就见风流男粘着璃镜,一起向旁边飞去。白清再攻,连木木和风子菱也放弃了对手,急急扑向风流男,可是风流男就是死活不放开璃镜。
五朵金花有约定,如果谁真的遇上了生命威胁,可以随时喊认输,输钱是小,输命为大。
“我们认……”风子菱急疯了,眼看璃镜的脸色越来越白。
“不用。”璃镜好容易憋出一声。
然后大家就看到,风流男扭曲着身子,一个劲儿地想脱离璃镜的身子。
璃镜心想,自己这下可是牺牲大了,今晚肯定要被叶缺弄死,所以她越发狠了心要收拾风流男。
“什么情况?”白清都看愣了,她一剑朝风流男看过去,风流男居然不躲不闪,还一手抓过来握住她的剑尖,血滴滴答答地流下去,他死活不松手。
白清这才惊恐地发现,她的战气正迅速流失。
原来当风流男的蚀木掌打在璃镜的身上时,她的水之镜应声而裂,她也知道命险也,急急将“春回大地”逆行施展,又从叶缺那儿领悟过四两拨千斤的道理,她的身子又比任何人都柔软,像春藤一般,硬是在背上扭曲出了常人所无法达成的弧度,卸掉了一部分攻击力。
璃镜没事儿就爱琢磨能量结构,她自己的春回大地自然早就被她吃透,她恨透了那些人上场就欺负她,想逆施这一招很久了。
风流男的手就像被璃镜黏在了背上一般,战气急速地流失,白清向他袭去的时候,他是没奈何才抱着璃镜一起的,结果璃镜更是夸张地以身子为吸盘,将风流男死死地吸在了身上。
接触面积一大,风流男的战气很快就要见底,看白清袭来,他灵机一动,才想着以剑传导能量。
白清也不是傻子,二话不说,立即扔了剑。
木木一个木刺刺过去,风流男赶紧求饶,“别杀我,你舍得杀我这样的?”
璃镜心想,你杀我的时候可没留情,一把捞过白清的剑,反手就刺入了风流男的胸口,也亏得她和叶缺经常双修,身手已经被他训练得非常灵活了。
风流男一死,小正太和精英男大喝一声,迅速合二为一,双剑合璧,“情意绵绵。”
这会儿大家才知道,搞半天这两人一攻一受,根本就是gay,还亏得场外那么多女人迷恋他们。
情意虽然绵绵,但是速度却是风驰电掣,挽剑成河,顿时场上就成了剑河,无数把情意小剑飞速盘旋。
白清大喝一声,“来得好。”
“破兵。”白清已经拿回了她的流光剑。剑似流光,一分万毫,将情意小剑团团捆住,这是蚂蚁吃大象。
“龙神鞭。”
“火凤舞。”
木木和风子菱腾升而起,空中顿显龙凤呈祥的美景,木又生火,龙神,火凤,猛地扑向情意绵绵。
而凤溪那头却险象环生,璃镜祭出五蕴通天莲,她和凤溪早已配合默契,“水无痕。”
水无痕伤人无痕。
“冰封。”
瞬间将冰山男和禁欲男冻住,木木和风子菱回身一击,龙飞凤舞根本没袭向情意绵绵,反而全部招呼在了冰山和禁欲的身上。
两人应声而倒。
情意绵绵两个眼看着补救不能,只能高喊,“我们认输。”他们怎么也料不到,这几个女人这样阴险。
这就是璃镜她们苦心要磨合的默契。
(改错字)
160
晚上璃镜躺在床上,不停地把玩手里的晶卡,说实话,这一次的竞技场让她们五个都赚了个盆满钵满,难怪这么多人不要命也要来打竞技场。璃镜如今可以称得上是货真价实的小富婆了。
五星战队的勋章到手后,璃镜和凤溪她们就一致同意不再参加竞技场,而要调整到最佳状态去迎接还有十来天就要开始的精英赛。
木木和风子菱从“情意绵绵”里得到启发,她们一个是木属性,一个是火属性,木生火,所以想合修一套组合战技。
璃镜则是看到凤溪的迷墙后,对自己的战技发展又有了新方向,而且她还寻思着,不知道叶缺能不能给她做几个一次性使用的傻瓜阵法,意思就是不需要他这个懂阵法的人也能使用。
璃镜这样一沉思,时间就跟流水似地淌了过去。等璃镜抬头望了望窗外,月亮已经升到正空时,才惊觉叶缺今夜居然没出现。
璃镜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叶缺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虽说叶缺强悍,可毕竟他如今精神力受损,何况当初璃镜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身受重伤。
这个念头一旦在心头闪现,就怎么也再按捺不下去。璃镜心里头跟着了火似的,虽说以前最恨的时候,也恨不能叶缺能被人五马分尸才好。但如今,她的心就跟针刺着一般疼,饶是她再努力地护着自己的心,也还是扛不住,“心生外向”。
璃镜再也坐不住,可又想叶缺那样聪明能耐,受了一次伤想来就会有防备,应该不至于落入危险之境。她又怕叶缺来了找不到她。
就这样纠结着,眼看月亮都要落山了,璃镜实在坐不住,起身出了门。
深夜里,修卡镇的大街上出乎璃镜意外的热闹。食肆酒坊,宾客盈门,笑声喧天。璃镜把修卡镇跑完了,都没看到叶缺的身影。
修卡镇一共十三个乞丐,璃镜也都施舍遍了,全摇头表示没见过千机楼主。
璃镜的一颗心顿时沉入了水底,天亮的时候才回到客栈,和凤溪她们打了声招呼,自己坐秃毛鸡去了加缪城。大城市里,都设有千机楼的分支。
璃镜一路上也顾不上那些同样有飞行坐骑的人一脸好奇地指着她的秃毛鸡惊叫,“快看,居然还有人坐拔了毛的火鸡。”
大孔雀王简直恨不能怒发冲冠,只可惜他身上现在还只有薄薄一层绒毛,他扭着身子,死活想要再钻回坐骑囊内,“不许扭,再扭,信不信我重新拔光你的毛。”璃镜手里举出一个眉夹来,大孔雀顿时蔫吧了。
加缪城的千机楼很傲娇地拒绝了璃镜要买他们楼主行踪的交易,很客气地将她请了出去。
璃镜这才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只顾着谈恋爱了,也没顾上要求叶缺给她弄个千机楼MVP的待遇,让千机楼对她开放所有的消息。
就在璃镜垂头丧气之际,她无意中买了一份江湖八卦报。
江湖八卦报如今新鲜了,从系统处买到了拍照功能,如今可以上彩图了。更是从周刊变成了日刊,以他们的热销程度来看,变成半日刊都指日可待。
今日的头版头条就是,“千机楼主夜会失婚佳人,是否好事将近?”
占了半幅版面的高清图片里是黄昏时一处湖边,男人正替女人擦着脸上的泪,虽然人物隔得很远,但是叶缺和司空绮都是辨识度极高的人,任谁看了这幅图也不会错认。
璃镜将八卦报扔在脚下,狠狠跺了几脚才算泄愤,她一个晚上没睡,为叶缺提心吊胆,他却在夜会佳人。璃镜觉得自己也真够可怜的,她就是失了平常心的蠢女人。
亏她还自认理亏,一边想着叶缺吃醋的嘴脸,一边陶醉,璃镜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璃镜倒是有心找叶缺理论两句,可你也得找得到人才行啊。
此时此刻,璃镜才体会到,叶缺找她,可以说是举手之劳,而她找叶缺,那就是大海捞针,如果有一日叶缺要走,她估计也就只有望背流泪的份儿。
璃镜一共在加缪城等了叶缺三日,也没见叶缺出现过。本来她看到八卦报的新闻后,也并不真当回事,叶缺和司空绮本身就是朋友,一张照片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但是叶缺三日都不出现,璃镜就只能将其归结于自己对叶缺也不过是可有可无,想起来就逗弄一下的宠物了。
只不过别人当她是宠物,她确实要当自己是主人的,璃镜在加缪城遇到青玥长老后,把自己手里刚赚来的晶卡交给了青玥。
“青玥长老,花间谷怎么样了?”璃镜问道。
青玥道:“新收的弟子我都考察过了,有几个很不错的苗子,谷主有时间可以带一带她们。只是我们总寄居在天谕学院也不是个办法。”
璃镜点点头,“这时候,云裳门的重心也都在精英赛上,这个时候倒是可以趁机夺回花间谷,只是我们夺回来之后,守得住吗?”
青玥赶紧道:“能。以前的花间谷,人满打满算也不过咱们几个人,自然守不住,可如今不同了,我也知道光靠治疗战技不能护住花间谷,所以我招人的时候也招了武修。咱们花间谷历代祖师留下了不少攻击战技,不一定就比那些门派差。”
“啊,都在哪里?”璃镜自己都不清楚花间谷有攻击战技。
“都藏在密室里。”青玥道。
璃镜想起,花间谷被占领,也不知道密室会不会被洗劫。
“谷主,如今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如何开启密室,你放心,云裳门就算是占了花间谷也是空入宝山。”青玥很有自信。“而且,只要我们夺回了花间谷,如今有这样多的弟子,防护大阵也可以撑起来了。”
璃镜点点头,她相信一个上古大派,叶离又是那样的能人,花间谷不可能没有任何防护的。只是前辈再能耐恐怕也没鲜果,花间谷最后会凋零得只有几个弟子,连护谷大阵都不够人来支撑。
“青玥长老,那我们回花间谷看看,如果有机会,我们就夺回来。”璃镜道。
“可是精英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青玥有些迟疑。
“没关系。如今都有坐骑,七、八日足够来回了。我在加缪城看到了羽纱和卫知诰,云裳门精英都在这里,真是我们夺回花间谷的绝好时机。”璃镜道。
“好,我这就去召集弟子。”青玥道。
璃镜点了点头,“我先去花间谷外等你们。”璃镜既是去打探消息的,也是怕秃毛鸡在熟人面前显露,太丢脸了。
(改错字)
161
秃毛鸡虽然现在丑了点儿,但是它的速度着实是快,而且为了尽量的少丢人现眼,它简直是卯足了劲地飞奔。
璃镜悄悄在花间谷的外围降落,挑了一棵大树藏身,静静地看着花间谷的动静。璃镜吃喝都在花间谷,一天下来完全没看到里头有人进出的模样。
其实也可以理解,花间谷在羽纱她们手上,那就只是个山谷,资源也不丰富,离大城也远,补给都不方便。她们掘地三尺都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自然也就对花间谷不上心了。驻扎在花间谷的,如今都是云裳门的外围弟子。
不过尽管这样,璃镜也不敢轻举妄动。生命只有一次,再小心也不为过。
第二天青玥带着花间谷的弟子就赶到了。
“我这两天观察,每天早晨都有送菜的车过来,我们可以跟着混进去。”璃镜对青玥她们道。
“谷主,我先跟你进去,我可以去开护谷大阵,这样即使云裳门的援军到了,我们也不怕。”青玥道。
“不能让她们有援军。”璃镜一锤定音,那就是要屠谷的意思。也不是她心狠,而是当年羽纱她们就是这样做的。况且援军到了,以花间谷现在的实力可经不起消耗。
“今天早晨我跟着送菜的车已经进去看了看,护谷大阵已经被她们破坏,但是里面的人不多,也就四、五十个,其中有三十个都是武修,修为在武灵、武宗之间,最厉害的是一个武宗十星,不足为虑。”璃镜道。实际上当她入谷看了之后,才发现羽纱还真没将她们花间谷放在眼里,这无疑更是触怒了璃镜。
花间谷外,云裳门的送菜车一来,就被璃镜她们拦截了,直接灭了个干净,不过留下了车夫。
青玥在后面看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璃镜,那种杀伐果决之气,简直不像是外貌看起来柔弱娇美的璃镜会有的。在青玥眼里,璃镜一直是以治疗的姿态出现的。
璃镜大约也知道自己可能让青玥吃惊了,“青玥长老,今后就让我来守卫花间谷吧。”璃镜想过,精英赛后她就要常驻花间谷,把这里经营好,就好像她的家一样。
璃镜把大家装入油桶里,或者藏到菜筐里,马车下也躲了人,很顺利地进了花间谷。
“小王,今天给我们送什么好吃的来了?”厨房的人出来接菜。
被喊做小王的车夫还没来得及求救,就见璃镜在背后结果了那个人。小王看着璃镜,第一次领会到什么叫貌如天仙,心如毒蝎。
“别杀我。”小王“咚”地就跪了下去。
可惜璃镜丝毫也没手软,直接了结了小王。
“谷主。”青玥有些不忍地道。
璃镜回头看着青玥,以及花间谷的弟子,“今日不这样对他们,那么来日云裳门的援军到了,她们会不会对我们留情,青玥长老?”
青玥说不出话来,故地重游,花弦月自爆的那个坑还没有填平,那一天她们花间谷险些就灭亡了。
但是青玥看璃镜非常的不对劲儿,她拉住璃镜往一边道:“谷主,我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太对劲。”
璃镜没吭声,她也察觉到自己可能将她和叶缺之间的矛盾导致的情绪而迁怒别人了,但是这种迁怒偏偏又合情合理,璃镜理智上觉得,杀人灭口,尽量给花间谷争取时间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青玥拿出一面镜子递给璃镜,璃镜不解她的意思,不过还是照了照,镜子里她眼睛里的血红还未消退,看起来就像修罗一般。
璃镜手一抖,镜子落地应声而碎,“怎么会这样?”
青玥也说不出原因,只能道:“谷主,你休息一下吧。”
璃镜摇了摇头,她就不信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用,长老,你赶紧带10个弟子去开启谷内的防护大阵,外面的护谷大阵已经被云裳门破了,最迟明天他们就会发现异常,我们不能浪费时间。至于谷内的残渣余孽,还是交给我吧。”
璃镜今日的至恨篇用得格外的顺手,甚至连“冰焰”的第二重蓝冰红火也施展了出来。当云裳门的弟子被屠杀殆尽时,她居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这下就是璃镜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
爱恨篇的心法,璃镜本来就缺了一部分,很容易就会误入歧途,进而走火入魔,只是她一直施用的是至爱篇,又正是恋爱甜蜜时,所以并不曾察觉,但今时今日,情海翻波,又刚好面对的是仇人,璃镜的情绪得不到控制,很容易就因爱入魔。她本是纯灵气,最容易招惹天地间的浑浊之气。
“花间谷有一处泉水最能定神,谷主我领你去。”青玥在开启了谷内的护谷大阵后,将善后事宜都交给了司徒羽媛和柯舒,急急来寻璃镜。
璃镜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点了点头。青玥划着小舟将璃镜送到花间谷的碧波湖上,在湖心偏右一丈二尺的地方,让璃镜下船。
“谷主,这也是我们花间谷的秘密,碧波湖百亩之地,唯有这里下头有一股冷泉,也不知是如何来的,在这里的水下一丈三尺的地方打坐,可宁神安魂。”青玥道。
璃镜不得不感叹,烂船还有三斤钉,花间谷显然比烂船高级多了。
璃镜沉入水下,顿时感到这里灵气逼人,谁能想到籍籍无名的碧波湖里会有这样一处神奇的地方。
璃镜发现自己一直无法晋入平镜之态,心乱了,想要再平静,谈何容易。倒是青玥那边,她在花间谷做了三百年的长老,见识和手段丝毫不缺,安排了弟子轮班支持护谷大阵,又对此次参与夺回花间谷的弟子进行了论功行赏。将司徒羽媛和柯舒提为大师姐和二师姐,连同青玥长老一起组成了三人执法堂。
花间谷是仿照天谕学院的规则,并不限制弟子修行别的地方的战技,而花间谷的战技,则需要用门派贡献点来换取。门派贡献点的获取方式有固定规则,但并不是靠天谕学院的那种竞争机制,而是鼓励弟子为门派做贡献。
若遇到现有规则没有思考到的地方,比如此次夺回花间谷之役,就由执法堂来商定奖励多少贡献点。
花间谷如今的这种松散而由有序的制度让如今花间谷的门人觉得如鱼得水,没有其他大派的那种盛气凌人和严苛的阶级制度。
璃镜的意思是,要让大家都有自己是花间谷主人的意识,让青玥和司徒羽媛还有柯舒经常领着弟子去做任务。
在璃镜强行封闭至恨篇的黑晶而出关后,还在花间谷开了一次讲堂,将自己对凌波微步和水波密的感受毫不藏私地同她们进行了分享。这在别的门派更是不可能的,谁都恨不能别人比自己差。
璃镜的这一举动,为她赢得了不少爱戴,当然主要的还是她的理论的确新颖实用,让一众弟子很佩服她的悟性和能力。
眼看着精英赛开赛在即,璃镜还是拼了老命似地闭关给花间谷的弟子炼制了不少辅助修炼的丹药。
有实力这样强大而又毫不藏私的谷主,又是大陆最有前途的炼丹师,又有花间谷丰富的资源,以及天阶武法和战技在向她们招手,花间谷如今的六十几名弟子,全部都死心塌地地留在了花间谷。
“谷主,后日就是精英赛了,你看你何时启程?”青玥问道。
“青玥长老,我想去‘退思洞’待一晚上,明日再走。”退思洞是璃镜给花间谷新建的秘境取的名字。洞内是花间谷历代祖师收藏的武法和战技,包括武修的各类战技。
但是退思洞,虽然名洞,可任何人都猜不到它在哪里。
连璃镜都佩服当年叶离的想法,花间谷的密室居然就在花间谷内这一丛丛的花心内。可是如果没有秘法催动,谁也无法取出这些花心内的战技卷轴。
何况花间谷繁花亿万,你又如何知道哪一株内有卷轴。
璃镜在花间谷的后方禁地,足足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带了司徒羽媛和柯舒一起前往加缪城,后两者虽未参加精英赛,但璃镜以为这样的比赛对她们的修行一定会有极大的帮助,因此征求了二人的意见后,便带了她们同行。
璃镜的秃毛鸡总算是长出一层薄羽了,看起来虽然还是有些奇怪,但是已经从丑变成了另类。
司徒羽媛私下里对柯舒说,“谷主的坐骑真另类啊,也不知是什么种类,飞得好快。”
大孔雀王向着司徒羽媛的仙鹤猛地一个俯冲,仙鹤就栽地上了。
至此,璃镜在司徒羽媛和柯舒眼里的形象就更高大了。
上灯时分,璃镜才和花间谷双姝抵达加缪城,当璃镜把凤溪、木木等介绍给司徒和柯舒的时候,两个人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全是百花谱前二十的绝色美人有木有,实力还如此强大。而且她们两个在天谕学院待过,对凤溪和木木都是超级崇拜的。
“明天只是抽签,今晚去喝酒吧,来个赛前热身?”白清提议。
“我没意见。”璃镜笑道。
七个女人一路叽叽喳喳地去了和悦楼,加缪城最出名的酒楼。
“咦,璃镜的酒量看来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呀。”凤溪笑道,“比子菱还厉害啊。”
一桌七壶酒,其中四壶都是璃镜喝掉的。“还好。”璃镜笑一笑,“来,为天生我材必有用干一杯。”
几个人正是酒酣之际,和悦楼内传来了一阵骚动,璃镜转头一看,就见一袭紫袍的叶缺走上了楼。
如今在和悦楼里喝酒的人都是神谕大陆的精英人物,其中认识叶缺的也不少,见他上来,都有打招呼。
“楼主。”风子菱出声唤叶缺。
叶缺的眼睛往风子菱她们几个扫来,璃镜和叶缺对视一眼,很快就调开了,其中既有赌气的成分,当然也有她不希望将彼此关系公诸于众的成分。
“子菱也在。”叶缺走到风子菱她们这一桌。
“你约了人在这儿?”凤溪问叶缺,听语气,两人可能还颇熟。
“没有。”叶缺道,“介不介意一起?”
“无上欢迎。”连木木都出声道。
叶缺刚想坐下,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叶缺。”
和悦楼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叫住叶缺的人正是大陆第一美人司空绮。
司空绮快步走到叶缺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叶缺脸色一变,冲在座的人点了点头,或者说是向璃镜点了点头,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头也没回地就跟着司空绮走了。
(改错字)
162
璃镜看着并肩离开的两人,心里并没有什么酸涩醋意,而是一种茫茫然的状态,有一种事情果然如她意料般的平静。
白清道:“八卦报上前些日子说咱们的第一美人和叶楼主好事将近,看来不是什么捕风捉影嘛。”
风子菱笑道:“第一美人看得也够紧的,叶楼主才跟咱们五朵金花说句话,她就来了。”
“叶楼主这种美色,也就第一美人hold住,换了我们,还不成天得担心野花香啊。”凤溪也八卦道。
木木淡淡地道:“叶楼主这种男人确实不适合找来做男人。”
白清撞了撞璃镜的肩膀,“你怎么不说话?”
璃镜心头一虚,喝了一杯酒想掩饰情绪,然后“呵呵”道:“你们说得都对。”
“你想找个什么模样的,璃镜?”白清自从和璃镜混熟以后,就各种话多,“你这样的大美人,怎么都没见个追求者?”
“怎么没有?”风子菱第一个不依,“你少带坏璃镜啊,这姑娘纯洁着呢。”
璃镜被风子菱的话一呛,她好像和纯洁也搭不上什么边儿。
“听说赫骁最近正使着劲儿想把第一美人追回去。”凤溪继续八卦。
璃镜哀叹一声,“就没点儿新八卦吗,八卦报成天报道这三个人累不累。”璃镜抱怨。
“听说叶缺有个神秘情人。八卦报前不久透了一点儿消息,不过后来就不见报道了,这可不一般,肯定是拿了封口费。”凤溪又道,她简直像是包打听。
“闹腾得凶的都是假的,那天那个照片指不定是第一美人自己找人报的料,我看那个神秘情人肯定是司空美人的劲敌。”木木颔首道。
“不好说,谁比得上司空美人啊,又美又艳。”白清撇嘴道,司空绮的美如火玫瑰一般,艳丽张狂,妖娆妩媚。
“谁说的,我看我们小镜子比她还漂亮。”凤溪突然把头凑到璃镜的面前,“嗯,凑近了看更漂亮,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白清也凑了上来。
璃镜脸突地就红了。
“怪不得刚才叶楼主看了好几眼啊。你可礐aoold住啊,要是没有一颗坚硬的心脏和打遍所有女人无敌手的能耐,还是别去抢这个风头。”凤溪拍了拍璃镜的肩膀。
“还是去祖庙烧柱香保佑怎么明天抽个上上签吧。”璃镜生硬地转换话题。她心底却懊恼万分,怎么别人都看得清形势,就她脑袋发热,居然心存侥幸地淌了叶缺这浑水。
第二日,凤溪作为凤之玫瑰的队长一大早就去精英赛组委会抽签。
璃镜她们几个在外围等待。
“璃镜。”有人在背后喊。
璃镜回过头去一看,来人不是风子归又是谁。
风子菱也听见了,回头对着风子归就是一个毛栗子,“没看见你老姐啊?”
风子归抱着头不好意思地向璃镜笑了笑。
风子菱把风子归提溜到璃镜跟前,“瞧,我弟弟,标准的耙耳朵。”
“哦——”其他三人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看着璃镜和风子归。
风子归耳根子都红了,只有璃镜怕伤了风子归,在一边儿干着急,可是别人又什么都没说。
晚上,风子归单独约璃镜吃饭,璃镜想了想还是毅然赴约。这姑娘不比叶缺,跟人没分手之前,只觉得单独跟男人吃饭,感到十分心虚。
“这里的菜只能算一般,可是茶是用露水泡的,酒是用花蜜酿的,还有几个菜是用花瓣做的,我想你可能会喜欢。”风子归有些害羞地道。
璃镜点点头,说实话她有点儿想念叶缺的烤鱼和生鱼片了,他其他的菜也做得好,尤其嗜辣,一旦璃镜被辣得哇哇叫,叶缺就上来占便宜,美名其曰地帮她解辣。
一顿饭用下来,风子归害羞,璃镜内敛,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要分开的时候,风子归终于鼓起了勇气,“璃镜,如果这次我能进入精英赛的前三甲,你能不能答应做我的妻子?”
“抱歉。”璃镜今晚答应赴约,其实也就是在等这一刻,她并不愿意风子归继续对她抱有期望,尽管以前也说清楚过,但是显然风子归把那时的失败归结为他的实力弱小了。
此话一出,风子归的脸色一白,“璃镜,我……”
“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璃镜缓缓道,她在拒绝人的时候奉行冷酷到底的原则,免得更伤害对方。
风子归惨淡地笑了笑,“能知道他是谁吗?”
璃镜没开口。
“还能继续做朋友吗?”风子归问,见璃镜不回答,又急急道:“我不会再有其他心思的。”
璃镜点点头。在璃镜转身之际,风子归忽然上前搂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想抱抱你,我想了很久很久了。”
璃镜感到自己的脖子里滑入一滴水,本待挣扎的身子又安静了下来,任由风子归抱着。
良久后,风子归才松开手,“谢谢。我会再找一个比你还好的姑娘。”
璃镜眼睛一酸,落下泪来,她知道这是风子归在向她告别,其实如果没有叶缺,璃镜并不介意和风子归在一起,他让人很温暖。
黄昏时,抽签的结果和比赛排序的单子就张贴在加缪城各处的张榜栏上了。璃镜同风子归告别后,顺便看了看,“蓝枫?”璃镜对这支凤之玫瑰的第一个对手十分陌生,也不知道是好运气还是坏运气。
不过凤之玫瑰的第一场比赛是排在后天。
“蓝枫是阿瑞斯学院的第三名队伍。”叶缺的声音在璃镜的耳边响起。阿瑞斯学院同天谕学院齐名,同列神谕大陆三大学院。
璃镜平静地转头看着叶缺,再多的情绪好像都在等待里消耗殆尽,担心、焦急、酸涩、茫然、生疏。
两个本来最最亲密的人,璃镜居然觉得彼此相对而无话可说,她甚至连问一问叶缺的力气都没有。
“哦。”璃镜随意地应答了一声。
“你去千机楼打听过我的消息?”叶缺笑着道,“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周到,今后千机楼我的行踪全部向你敞开。”
“不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也需要自己的空间。”璃镜不愿意去负担过多的情感。
163
叶缺听了后没再吭声。
璃镜低着头不敢看叶缺的眼睛,“你别跟着我了,我回客栈等你。”璃镜见叶缺还是没吭声,只好又补充道:“我不想上八卦报。”璃镜可不想再作为神秘情人之类的被讨论了。
叶缺的脸冷得简直可以称得上僵硬了,可惜璃镜不敢看,加快脚步走了,留下的叶缺并没追上去,这让璃镜多少松了口气,天知道这加缪城有多少双眼睛在等八卦啊。
璃镜在加缪城欲盖弥彰地兜兜转转,随便买了点儿小首饰之类的,这才回到客栈。
叶缺已经在座了,不过房间里没有开灯,他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璃镜深吸一口气这才走进去,也不想开灯,不想看叶缺的冷脸。
璃镜心里自嘲,连对方的脸都不敢看,恋人当到这个份儿上,也够心酸的了。
璃镜在黑暗里摸索着椅子坐下,叶缺一直没说话,最后还是璃镜忍不住开口道:“你的精神力恢复得好些了吗?”
叶缺没回答。
璃镜有些腻味了伺候叶缺这种大爷,一不顺心就给你摆脸色,要你各种讨好。“我有一张丹方,有助于恢复精神力,就是差两味药材,你若是有空可以让人去寻一寻。”
这回终于没冷场了,璃镜只听叶缺道:“若是我精神力恢复了,你是不是就觉得两不亏欠,大道很宽,可以各走一边了?”
璃镜被叶缺噎得说不话来,但是不可否认,叶缺说出了她的部分想法。
此后两人都再没说话,璃镜等得都要睡着了,才听叶缺道:“我跟小绮之间什么也没有,八卦报是捕风捉影,断章取义。”
璃镜其实从没怀疑过叶缺和司空绮,如果这两人要有什么的话,早就可以有的,也不用等到现在,以叶缺的性子,若是喜欢司空绮,怎么可能让给赫骁。
“我相信你。”璃镜轻声道。
叶缺也被璃镜的这一句给噎着了,不知道该高兴她的大度还是高兴她对自己的信任。
两个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璃镜心里头内流满面地想跟叶缺交换一下位置,她想去床上躺着,这样坐着睡实在不舒服。
就在璃镜快要不耐烦之际,叶缺大跨步地走到她跟前,以极端克制的温柔的声音道:“不问问我这半个月去哪里了吗?”
璃镜道:“没必要。”她是真觉得没必要,男人事后交代行踪,就跟行凶后自首一样,虽然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但是依然有罪。
“没——必——要——吗?”叶缺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在往外蹦。
璃镜丝毫不受恐吓,反而温柔地拉住叶缺的手低声问:“叶缺,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合适吗?”
叶缺的手抖了抖。
璃镜继续道:“我觉得有些累,好像每次都会吵架、冷战。我们能不能只做朋友?”璃镜不愿意和叶缺这样争吵下去,将仅有的一点儿情分都磨灭干净。
“是不是如果每一次遇到问题,你就会退缩?”叶缺周身的气势一松,有一种无奈的疲惫感。“但是你在修行上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退缩不是你的性格。”
璃镜想了想,觉得修行是只要你付出了就会有回报,可是爱情并不是这样,她疲于应付叶缺的种种冷脸和时不时的失踪以及各种绯闻。
“可能是喜欢得不够多吧。”璃镜道。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直刺叶缺的心,可是璃镜觉得她已经是相当仁慈了,那天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从千机楼走出来的,只觉得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
“怎么,心里还惦记着林惊涯?即使被人拒绝了,还是一往情深?”叶缺忽然笑道。
璃镜大吃一惊,不知道叶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旋即又反应过来,他是千机楼主,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他,和这种人在一起真累,你各种情形都瞒不过他,但他的行踪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璃镜没有急着否认。
“或者你移情别恋,喜欢上风子归了?”叶缺冷笑道。
璃镜心头一股火冒起来,怒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那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有没有给过我安全感?”叶缺争锋相对道。
璃镜简直要被叶缺气笑了,前两天五朵金花的人都在说,谁跟叶缺在一起谁就没安全感,现在倒像是搞反了似的。她自问,洁身自爱,感情专一,都不知道叶缺是哪里没有安全感了。
“既然这样,不如……”璃镜还没说完,就被叶缺把话封在了嘴里,她拼命的摇头,这厮居然又来这一招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把戏,她要是就这样放过他,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叶缺并没有进一步行动,退后一步道:“不要在气头上说这种话。”
璃镜在一个人守在花间谷外的时候就想清楚想明白了。
“我想分手。”璃镜轻声道。
“你是认真的吗?有些话说出来就是覆水难收,我总不能连马都不如?”叶缺依然笑着道。
璃镜的眼泪瞬间就滚了出来,投入叶缺的怀里,搂住他的腰哭得撕心裂肺,她大概有些明白风子归当时拥抱她时的感受了。
叶缺回搂住璃镜,像是恨不能将她重新化作自己的肋骨。
璃镜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轻地唤着,“宝贝。”
璃镜顿时生出一分不舍来,想着叶缺将来或许会搂着另一个人叫宝贝,而她将再也没有资格享受这个怀抱。
只是,不适合终究是不适合。叶缺无法满足她的期望,就像她也无法满足他的期望一般。
“对不起,我还是想分手。”璃镜从叶缺的怀里抽身离开。
叶缺的手僵了僵,良久才挤出一丝带着哽咽的声音道:“我真想抽你。”
璃镜笑道:“那你轻点儿。”
当然叶缺没有动手抽她,璃镜目送着叶缺出去并关上房门,耳边还想着他的话。
他说,璃镜你真心狠。
后来,他还说,当日的不辞而别是因为赫骁受了重伤,他必须坐镇骁族,而赫骁是昨天才恢复神智的,那也是司空绮赶到聚芳园喊住他的原因。
其实璃镜早就知道叶缺必然是有一个极好的原因的,可是对叶缺老说,他觉得他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可对璃镜来说,她也有选择不等的权利。
"164"
叶缺走后,璃镜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地跌坐在地上,抱着腿头埋在膝盖间靠着门就过了一夜。
其实璃镜也不知道自己和叶缺就这样分手到底对不对,她心里舍不得,可看到他时却控制不住自己嘴巴上说出来的话,只想激怒他,看他失去平静,她就像尝到了报复的甜蜜一般。
直到叶缺毅然决然地离开时,有那么一刹那璃镜想过要出声挽留,可旋即又想起两人相处的过程,好像她对他只有身体上的吸引,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冷战、吵闹,感情浓时,短时间这样吵闹,也许是一种情绪,可是当情转淡时,她会不会在叶缺心里留下可怖的印象?
璃镜简直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而她也不愿叶缺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有所变化,就这样分手,她至少还可以安慰自己,叶缺对她总是会保留一两分情意的。
那一夜璃镜浑浑噩噩地想了许多,眼泪把眼睛都泡肿了。直到早晨有人来敲门,璃镜才回过神来,她赶紧给自己上了一个春光,消除了些红肿。
璃镜打开门还以为是五朵金花里的一个,哪知道来人却是叶缺。
璃镜的心猛地一跳,带着控制不住的狂喜。尽管分手的时候说得那般决绝,可是如果叶缺还是放低了身段回来找她,这样自尊上的满足刹那间让璃镜觉得叶缺也许不是不可以原谅的。
叶缺没说话,只是把手一伸,咕噜噜在他手里滚了一圈,就扑到了璃镜的身上,“吧唧”地亲了她一口。
璃镜的脸一白,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她当着叶缺的面关上门。门外很快就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
璃镜的眼泪滴在咕噜噜的脸上,小东西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她。
璃镜想了想,只觉得这样也好,彻底断了自己本就该果断掐断的剩下的几缕情丝。
璃镜喂了咕噜噜一些药汁,收拾了心神,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中,现在对她最重要的便是马上就要开始的比赛。
璃镜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仿佛灰蒙蒙一片,无喜无悲,久久不曾动过的黑粉晶石之间的隔膜忽然有一丝松动,她的心一动,忽然有了顿悟。
璃镜的爱恨篇一直不完整,甚至有走火入魔之兆,所以璃镜这次才会狠下心不惜同叶缺决裂,她不想毁了自己。璃镜对找到爱恨篇的另一部分残篇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她习惯于依靠自己,所以一心想自己将缺失部分的心法补上。
今日爱恨隔膜的松动,让璃镜想到,若是无爱无恨,那么爱恨之间的界限是否就会消失?
璃镜晋入平镜之态,这一回出乎意料的容易,她不由想难道真被她料中了,爱恨篇还真是要让人看破红尘才能融汇?
璃镜心思一动,隔绝一切杂念,气海里的粉晶和黑晶,那颜色以璃镜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地消退,最后尽数化作灰晶,之间的隔膜自然消除殆尽。
璃镜心头大喜,她寻求了多日的突破居然来得如此容易,她试了试辅助战技和攻击战技的转换,完全可以挥洒自如。而且如今气海归一,她的修为虽然依然是武尊二星,可比起别的武尊二星修为来说,战气的蓄积能力却高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能在大战前有这样的收获,璃镜简直喜不自禁,她想着上帝果然是给人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户。
至于叶缺,璃镜只能尽量不去想,她相信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同中都阿瑞斯学院的“蓝枫”比赛的前一天,凤溪终于搞到了蓝枫的资料,“呃,我看这回大赛赚得最多的不是最后的三甲,而是千机楼,贩卖消息的就是赚钱。”凤溪感叹道。
白清在那儿搓手道,“叶楼主,求包养。”
璃镜淡淡一笑,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一般。
“好了,说正事,蓝枫的队长蓝昊是武尊二星的修为,他老婆枫叶红出自云裳门,纯治疗辅助,另外三人是武尊一星的修为,圣石是土、火属性战气,姜仁是单水战气,沈伟是水、木属性。不过最值得咱们要注意的是枫叶红的境,听说她的境可以隔绝对方的治疗辅助,不亚于你的漫天星光。”凤溪道。
“对哦,璃镜,你晋入武尊后的境是什么?”白清好奇地问道,她从没见过璃镜使用她的境。
璃镜道:“我的境还没有完善,所以一直没使用过。”
凤溪和木木都侧头看了看璃镜,按说晋入武尊后境就应该形成了,不过形成得越晚的境威力会越强,想不到璃镜都武尊二星了,居然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境。
实际上璃镜在晋入武尊时的确领悟了她的境,可她并不满意那个境界,所以一直在修改完善。这可是她的杀手锏。
凤之玫瑰和蓝枫比赛的当天,观战的人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毕竟他们都是三大学院的三甲队伍,属于高水平的竞赛,也有其他队伍过来观摩他们的比赛风格和探查实力的。
不过璃镜以为,看八卦的人估计更多。观赛席上赫骁和司空绮赫然在座,彼此显得颇为亲密,赫骁的手一直揽在司空绮的腰上。这一幕碎了无数少男少女的心。
璃镜将注意力转到赛场上,云裳门的第三把交椅枫叶红,一袭火红的紧身衣裙,把火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枫叶红的容貌属于艳丽火辣型,眼角还有一颗黑痣,越发显得火辣撩人。如果不是有璃镜在的话,估计枫叶红会成为整个赛场上最引人注意的人,是让她肯露肉哩。胸前两个雪白的半圆,璃镜怀疑轻轻一抖,估计红樱桃就得跳出来。
枫叶红朝璃镜挑衅地一笑,一脸的轻蔑,眼睛却又忍不住围着璃镜打转。
璃镜扫了一眼枫叶红,就转过了头,这一招“鄙视”她是跟叶缺学的,那是丝毫不将枫叶红放在眼里的意思。
倒是场外的花颜和洛可可一直朝璃镜比加油的手势,让她忍不住一笑。花颜和洛可可极有生意头脑,知道这回精英赛是她们最重要的商机,所以也从罗迦城赶了过来。
昨天晚上,花颜和洛可可就神秘兮兮地来找了璃镜,送了她一套衣服和首饰。“我都打听到了,明天枫叶红穿的是薇薇安这一季的红裙。我也给你做了一套,穿在你身上保准胜过她,替我们‘花璃洛’打响招牌。”
璃镜自然欣然允诺,花璃洛也有她的股份。
花颜设计的红裙依然是走的是公主仙女风,裙摆复杂精致,层层叠叠铺洒开来仿佛红色火焰海一般。说实话这裙子实在不适合用来比赛,但是好在璃镜身子够软够灵活。
这回的红裙是一字露肩灯笼袖的设计,璃镜肌肤的冰莹如玉衬着火红的衣裙,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睛。
璃镜的容貌和气质因为阴阳修容花的修改,略微显得和她的本性有些差异,她的容貌精致绝丽,但是偏向柔嫩鲜弱,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走出一条“绝世白莲花”的风光大道。
或许枫叶红祼、露的半个胸脯和一条长腿能在第一时间抓住人的眼球,但却再也留不住人的第二眼。
整个赛场就跟璃镜个人的T台秀一样,最过分的是,在她如此繁忙的时候,昨天晚上,花颜和洛可可还居然把她弄去培训了一会儿台步。洛可可还教会了璃镜如何不经意地抚摸头饰、耳坠,以加深人对她饰品的印象。
“你今天是来比赛的还是来走秀的?”白清忍不住嘲笑璃镜道。
璃镜朝场外新鲜的小伙子们柔柔一笑,嘴角微动嗲声嗲气地回答白清道:“比赛、赚钱两不误嘛。”
“你昨天受了什么刺激,要开始走这种影后路线?”白清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璃镜。
璃镜的眼角抽了抽,决心不理会白清。
双方行礼后,钟声一响,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枫叶红起手就用她的境——“静”,笼罩了整个赛场,璃镜试了试,的确无法突破她的“静”而给队友辅助增幅,再看枫叶红嘴角志得意满的笑容,想来她身为治疗,战气的补给不用愁,那这个“静”大概可以一直持续到她被送出赛场为止。
璃镜心想,这云裳门还真是阴魂不散,同行就是这么的讨人厌。想来当年叶离也是同样讨厌她的那些同行吧。不过几万年下来,花间谷能在治疗辅助系里一枝独秀,那可都是淘汰了对手才得来的。
云裳门不过百年历史,就想来叫阵,可真要掂量一点儿。
璃镜就像花瓶一般站在场上一动不动,看着枫叶红在场上不停的吟唱,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把乾坤囊里的茶具拿出来,煮上一壶茶好好看戏。可惜一进赛场,乾坤囊就自动被封锁,这是防止作弊。
凤溪她们见璃镜如此,心里都觉得她是被枫叶红的“静”给封住了,所以第一个就想解决枫叶红。
璃镜对着项链上的内部通讯器道:“别攻击枫叶红。”
内部通讯器是这次精英赛的标配,这是为了更好地发挥各队的配合,以决出最优秀的队伍,所以组委会给每个队伍都配备了内部通讯器,只有她们五人能听到这个通讯器里的话。
凤溪她们虽然不解,可也立即放弃了攻击枫叶红。这个谜题直到她们接近对方时,才理解为什么璃镜不让她们攻击枫叶红。
枫叶红给她的所有队友都上了速度增幅和攻击增幅的辅助,而当凤溪她们靠近对方一丈距离时,对方的辅助增幅就自动转移到她们身上了。也就是说,枫叶红不停地吟唱,实际上是在给凤溪她们进行辅助,这世上还有比对方的治疗居然在给自己奶更爽的事情?
三个回合过后,蓝昊就意识到问题不对了,明明对方的治疗被枫叶红所限制,但明显他的对手速度和攻击都有一个增幅,而他却没有体会到枫叶红给他的辅助。
枫叶红大概也察觉到了问题,一张雪白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场外看得更清楚的观众更是忍不住爆笑。
“你……”枫叶红气得跳脚,“蓝昊,快给我杀了她。”枫叶红在无奈中不得不收回她所向披靡的“静”。本以为这回可以好好羞辱一下来自花间谷的璃镜,哪知道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璃镜在枫叶红撤离了“静”后,立即接手一个“漫天星光”将枫叶红彻底封死。转手给了凤溪她们四人“疾风”和“暴击”。
比赛的形势瞬间就扭转了。蓝昊自然看出了这一切都是璃镜在搞鬼,刚才他们没对付璃镜,那是觉得她在“静”之下就是个花瓶,不值得动手,但现在蓝昊给沈伟施了个眼色,沈伟一个错身,闪过白清,不再同她缠斗,一系列的“水刀”直接砍向璃镜。
而此时圣石也放弃了风子菱转过来同时对付璃镜。
璃镜自从气海归一后,信心大增,连凌波微步运用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了,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她在通讯器里让风子菱她们不必管她,赶紧去对付其他二人。
璃镜自己祭出“水之镜”,看准了水刀的袭来方向,以反射和四两拨千斤之法,将沈伟的水刀悉数送给了圣石。
这个动作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操作难度极大,对空间判位能力要求极高,她必须同时考虑水刀的入射、反射,还有考虑圣石的位置和沈伟的位置。
沈伟和圣石没见过璃镜这样的治疗,居然还能如此自保,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枫叶红喊道:“别用能量刃,近身攻击她。”
近身攻击可是璃镜的弱点,她这薄弱身板,一碰就碎。
圣石和沈伟相视一眼,瞬间施展心法,想要前后夹击璃镜,沈伟更是一时被璃镜的胸部所惑,一双手直抓而来。
“哈哈,好不好摸?”璃镜的笑声从沈伟的身后传来。
沈伟一惊,再看自己的手却是控制不住地抓在了圣石的胸口处,力道之大,差点儿把圣石的心给挖了出来。
“见血封喉。”璃镜及时地送了个状态给圣石。
另一头木木和白清联手解决了姜仁,转头看璃镜玩得正欢,便毫不犹豫地扑向了蓝昊。
蓝昊的实力最多就同木木在伯仲间,如今以一敌四,压根儿就不是对手。
这一场凤之玫瑰可谓胜得相当轻松,璃镜更是一战扬名。简直成了美貌和智慧的化身,而且还是单身。
(改错字了哦)
"165"
尽管璃镜在饱受刺激后,行为有些脱轨,但她还是不习惯那种众星捧月的生活,相对而言凤溪和木木就自在多了。
璃镜扯了个幌子,独自回了客栈,她敛声屏气地打开门,一屋子的黑暗,她的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这样可笑地在期盼什么。
璃镜告诉自己,她不后悔,叶缺这样轻易地就可以接受分手,说起来对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感情,长痛不如短痛,璃镜再一次告诉自己,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的情伤。
凤之玫瑰的下一场比赛还没有定出来,因为第一轮比赛要持续半个月,直到第一轮比赛的结果出来后才第二次抽签。
璃镜给凤溪她们打了个招呼就开始闭关修炼,如今的时间可是寸土寸金。璃镜的气海刚刚统一,她正需要适应。
璃镜盘腿调息,开始吸纳天地灵气,不过气海里的灰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璃镜开始时并不以为奇怪,毕竟武尊之后,吸纳天地灵气增加修为是十分缓慢的。不过以如今璃镜对灵气的敏感度,哪怕灵气的增加极少,她也应该有察觉。
但是璃镜闭关了十天,也不见灰晶有任何变化,气海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丝毫活力,灰晶也有些暗淡无光,没有当初的粉、黑晶体来得耀眼莹亮。起初璃镜以为这是气海合一后的自然现象,但如今她不得不产生了一丝怀疑和忧虑。
不仅气海如此,连带通灵大还丹的转换也停止了,五蕴通天莲的生长也停止了,本来正在冒出第二重的新花瓣,但这些时日也停滞不前。
璃镜心头一颤,再无法保持平镜之态,索性干脆退出了闭关状态。
璃镜去前头取了自己的信件,都是来自花间谷青玥长老的。她拆开信,里头满满的花间谷的琐碎事情,青玥长老仿佛一点儿不嫌写信麻烦似的。
最后一封信让璃镜的手抖了抖。信里头青玥说千机楼主受她的委托,帮花间谷重新修复了护谷大阵不说,而且还优化了大阵的开启模式,再也不需要弟子轮班支撑,只需要注入战气后就可以自动运行。
青玥在信里头高度赞扬了璃镜的高瞻远瞩,并且顺带提到,云裳门组织了一次反攻,刚巧叶楼主正在花间谷内,就帮她们顺手料理了,并通知了璃镜卫知诰已死的消息。
最后,青玥表示了一点儿对经济的担忧,不知道璃镜是付了多少钱才请动了千机楼主。
璃镜将最后一封信反复看了三遍才放下,心里头涌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但是她并没为此觉得满意,她讨厌叶缺动不动就对她指手画脚,冷言嘲讽,而这一次叶缺私下帮花间谷做事,璃镜知道他在示好,可是这种示好也有暗示她主动去低头的意思。
在感情里,璃镜的观念一向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有人要低头,而她并不愿意做这个人。
璃镜受气海里一丝气机牵引,探视了一下,只见灰晶的一个角落微微泛起了一丝粉红的颜色,她心头一禀,该不会真是如她所想吧?
至情诀的爱恨篇以爱恨为基础,当初她和叶缺爱恨纠缠的时候,修为进展迅猛,她一度以为是双修的原因,如今探寻起来,恐怕同爱恨篇也脱不了关系。
再看那死气沉沉,任何灵气进去都吸收不了的灰晶,如果这时候有一面镜子在璃镜眼前,她就会发现她的脸色也跟灰晶差不多了。
如果璃镜最后能和叶缺复合,她希望是纯粹的因为喜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需要。这要是被叶缺发现了原因,估计还得分,璃镜自嘲地笑了笑,她不是不知道叶缺要什么,只是总是在犹豫该不该付出。
璃镜的心里百味杂陈,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了。如果不和叶缺复合,那她可能将从此毫无寸进,永远地留在武尊二星的修为上,然后湮灭。
但是璃镜不甘心,凭什么她的感情要受这些外力的摆布,不过在她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心里也知道她的天平早已经倾斜。能和叶缺复合,多美妙的事情,而且修为也能继续进步,这样一石二鸟,鱼与熊掌兼得的美事儿,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可是,璃镜就是觉得自己的心荒凉一片,她所寻求的有一日能与叶缺比肩的梦想恐怕再难企及。
璃镜呆愣着在房间里流了好久的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傻瓜一样,却是有苦难言,因为每一步路都是她自己走出来的。
“璃镜在吗?”白清在外头敲门喊道。
“在。”璃镜收拾好心情,打开门。
“去不去千机楼的宴会?”白清兴高采烈地挥着手上的请帖。
“宴会?”璃镜愣了愣,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是啊,集体狂欢嘛,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全城的精英都在啊,千机楼找我们开辟生意,我们找千机楼打听消息,看今天能不能从叶楼主那儿弄个八折金卡。”白清双手合十在胸口望天道:“但愿老天今晚开恩赐我个帅哥。”
璃镜白清逗笑了,“不是很多人追你吗,你还在乞求帅哥?”
“那不一样啊,今天来的可是精英中的精英,我一定要泡一个。去不去做头发?”白清问道,“你头发这么好,去弄一头栗色卷发,保准迷死所有人,把司空美人给比下去。”
璃镜心虚地道:“不去了,闭关刚好有一些进展。”
“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日子过得也太像苦行僧了,一点儿乐趣没有。走吧,这几天可有好多帅哥跟我打听你的消息了,瞧瞧……”白清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美发券,“打听消息的人送的,不用白不用,你不去,我可就不好意思去了。”
“凤溪她们呢?”璃镜问道。
“都有安排啦,你以为都像我们两个光棍啊?”白清翻了个白眼。
璃镜愣了愣,发现自己还真不够关心队友,甚至还不够八卦,“她们都有男人了,子菱姐也有了?”
“子菱姐还在倒追中,凤溪正在甜蜜,木木让人嫉妒,就我们两个傻瓜还呆着。”白清摸了摸鼻子信誓旦旦地道:“今晚我一定要找一个。”
白清生拉硬拽地把璃镜拖到美发店,听说璃镜有“御用”服装设计师,又拖着璃镜去找了花颜和洛可可,很豪气地置了不少裙子,又霸道地替璃镜选了一款斜肩祼色雪纺纱鱼尾蛋糕裙,这一身实在太挑身材和气质,普通的人连试都不敢试,璃镜一穿上身,就叫人挪不开眼。
璃镜跟着白清到了宴会厅时,才的的确确是一场真正的夜宴,而不是她想象中的情报买卖场合。红男绿女,衣香鬓影,音乐、香槟、乐队,一样不缺,而且个个都有舞伴。
璃镜有些怯场,她实在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璃镜一进去就眼尖地看见了木木,她身边还有一个高个子的帅气男人,璃镜悄声问白清道:“那个是木木的男朋友?”
“那是星期一。”白清拉了璃镜走过去。
“星期一?难道还有星期二?”璃镜笑道,觉得这男人的名字真怪。
“从一到七,一天一个。”白清说道,不像开玩笑。
“你是说……”璃镜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方向。
“所以才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嘛。”白清笑着捂了捂嘴,“你可别跟木木说我这样骂她啊。不过你不得不佩服啊,从老大到老七,都被她调、教得服服帖帖的,从来不争风吃醋。”
璃镜看着木木温如仙的面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真是叫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
不过要说木木有本事脚踏七只船,璃镜是绝对相信的。
璃镜和白清同木木打了招呼,她大大方方地介绍了星期一,星期一冲璃镜她们笑了笑,就任劳任怨地替女士拿吃的去了。
“第二轮的抽签出来了吗?”璃镜问道,她最近因为修为瓶颈的事情,一直有些恍恍惚惚。
“嗯,下一场是对千雷阁的种子队。”木木皱了皱眉头,显然千雷阁的种子队十分的棘手,“如果胜了这一场,就可以进入万千境。”
“万千境?”璃镜就跟土包子似的。
木木正要细说,就听见宴会厅里掌声雷动,是千机楼主叶缺出现了。“明天再跟你细说吧。”木木侧头道。
“挽着叶楼主手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挺漂亮的嘛。”白清问道。
“是音谷的琴瑟。”星期一开口道,还是男人对美人有研究。
琴瑟在百花谱排名第五,曾经是八卦报猜测的和叶缺发生过关系的神秘女子的热门人选之一。其实以琴瑟的容貌,晋入百花谱的前三甲都可以,只是音谷的的势力稍微弱了些。不过这回琴瑟带队的音谷种子队,也是精英赛的热门队伍之一。
璃镜看了一眼这对场上攫取了所有人注意力的一对,不得不承认,看着还挺相配的,琴瑟脸上的笑容自信满满,璃镜仰起头缓缓喝下杯里的酒。她的心有些麻木地疼痛,想努力抽身做个旁观者。
而事实上她如今也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璃镜自嘲地笑了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气海,灰蒙蒙一片,没有任何生气。
叶缺嘴角噙笑地同在场熟悉的人寒暄,璃镜转过身不敢再看,她的心揪着揪着地疼,只有亲身经历后,才会发现想象都不如现实来得可怕,而她也实在高估了自己。
“璃镜。”风子归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璃镜强撑出笑脸道:“子归。”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跟我过去和林师兄打打招呼吧。”风子归看到璃镜的时候,就仿佛上回被拒绝的事从没发生过一般。
不知为何,璃镜看着他就有些想掉泪,风子归的好是独一无二的,她和他在一起只觉得舒服、安心,璃镜就像溺水的人在抓救命稻草一般,想象着自己同风子归在一起的情景,可惜气海毫无动静。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风子归担心地看着璃镜。
璃镜深吸了一口气,不愿意再拖累风子归,“没有啊,不是说去跟林师兄打招呼么。”
若是放在过去,璃镜肯定是没脸去跟林惊涯打招呼的,她可没有风子归那样的宽容,可以自如地面对拒绝过自己的意中人。
不过如今璃镜迫切地想知道林惊涯能不能唤醒她的气海,这可是她头一个暗恋过的人。
“林师兄。”璃镜轻轻唤道,心头还是有一丝忐忑的。
林惊涯转过头,冲璃镜疏离地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冰山面瘫,一如既往地符合璃镜的口味,冰山男一旦转成柔情攻,那就是千年不变的忠犬呀,璃镜一直喜欢林惊涯这种口味的。
只可惜气海依然平静如初,连心跳都几乎没什么变化。
璃镜了无生趣地走到花园里,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心里想着回花间谷一趟,不知道在花间谷的古籍里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她需要重新修炼一门武法,天谕学院也得回去一次,那儿的图书馆古籍也多。
璃镜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道爸爸妈妈化作了哪一颗,看到现在的她会不会失望。璃镜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觉得夜露有些凉了才起身,抬头就见叶缺正倚在她对面的树下看着她。
璃镜站起身,朝叶缺走过去,她手心里满满是汗,可脸上依然平静淡然,“好久不见。”
叶缺笑了笑,没说话。
“青玥长老给我来信说了你帮花间谷重建大阵的事。”璃镜道:“谢谢你。”
叶缺笑了笑,“不用。当时我们还是亲密的关系,那时候没能陪你去,我很抱歉,这回就当是我的补偿好了。”
璃镜觉得自己的心像停止了跳动一般,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过来,“不管怎样,我依然感谢你。如果,如果以后有什么能帮你的地方,我会偿还你这个人情的。”
叶缺笑了笑,没再说话。
璃镜略微站了站,感觉到叶缺再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便冲他点了点头,算是告辞。
璃镜刚转过身,就听见叶缺道:“谈完了?”
璃镜顿了顿,还以为叶缺是在跟自己说话,回过头去,却见琴瑟正从花园那头走过来,叶缺向她伸了伸手,琴瑟笑了笑将手放入叶缺的手里。
两个人手牵着手从璃镜的眼前走过。
璃镜笑了笑,忽然想不明白,为何被叶离评价得那么高,连花间谷的天阶功法都无法撼动的至情诀,会有这样致命弱点。难道修炼至情诀的人就不能分手,一分手修为就再无法寸进?
也或者是她命运多舛,偏偏喜欢上了叶缺,如今再想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好像对象有点儿太难找了。
(改错字)
"166"
璃镜重新回到宴会厅,看着场上翩翩起舞的一对对男女,惊讶地发现叶缺的舞姿居然很不错,琴瑟的裙摆在灯光下划出一道美丽的曲线。璃镜的心里酸酸涩涩却没有太大的嫉恨,她放弃的人就没有资格再要回来。
璃镜吞了一口气,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的心一紧,什么时候她的警觉性如此差了,居然要让人拍了肩膀才发现。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白清在璃镜的身边坐下,“要不是不知道你,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哩。”
“没有帅哥过来搭讪,就只好一个人喝酒啊。”璃镜笑道。
“还搭讪哩,你没发现你周围已经形成了直径一丈的真空圈了?”白清笑道。
璃镜侧头看了看,她旁边还真没人坐。
“咦,怎么回事?”璃镜自己也不理解。
“你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惹我必死八个大字。”
“有那么夸张吗?”璃镜自嘲道。
“你比我说的还夸张。”白清悄悄地凑近璃镜道:“你到底是被谁甩了,这么大怨念?”
璃镜愣了愣,“我看起来很像是被甩了么?”
白清老老实实地道:“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被甩了。”
璃镜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岂不是叶缺肯定也看得出,那他和她岂不是成了仙草和黄花菜的对比,璃镜暗恨自己的无用,她还以为她装得极好欸。
“妹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难道还不好找?”白清安慰璃镜道。
“什么妹子,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大好不好?”璃镜道,进入神谕大陆时年龄设置都是一样的。
“你一看就比我嫩好不好?”白清瞥了璃镜一眼。“走,我给你介绍个新认识的帅哥,阿瑞斯学院五人赛第一名的队长,兰台谱排行第二。怎么样姐姐够舍得吧,这么牛叉的男人都让给你。”
不得不说白清实在是很够义气。璃镜抬头望了望白清指的那个男人,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还是冰山酷男,属于璃镜喜欢的菜,不过她叹息了一声道:“你自己享用吧,我消化不了。”
璃镜如今满心满眼都被突破至情诀的瓶颈给占住了。“哦,对了,我们下一轮的比赛还有多久?”
“排在三天之后。”白清道。
“唔,那我先回去闭关了,这几天不用叫我。”璃镜放下手中的酒杯。她一贯奉行笨鸟先行的策略。
璃镜是在比赛的前一天出关的,气海依然毫无寸进,她头发都要愁白了。
“千雷阁的种子队,实力非常强大,队长是赵坚,据说他的战气属性,已经基本是雷属性了,而且有传言说,兰台谱下一回更新榜单,他一定能进前五。赵坚是武尊四星的修为。”凤溪介绍道。
“哇。”包括璃镜在内的其他四朵金花都惊叹道。
“另外四人,杨一是单火属性,赵康是单水属性,石广是单土属性,单明宝是单木属性。”凤溪继续道。
“哇。”四声齐齐的惊叹。
千雷阁的种子队看来金木水火土都齐全了,而且赵坚还是由金入雷,璃镜的心里都开始发颤了。
“他们什么修为?”璃镜问道。
“都是武尊二星。”凤溪道。
五朵金花都静默了片刻。
“可是这一战我们必须赢。赢了的队伍可以进入万千境试炼。”凤溪道。
这是璃镜第二次听到万千境了。
“万千境是独立于神谕大陆的次级存在,据说那里是魔兽的天堂,遍地都是天材地宝。里面危机重重,但是危机也是机会,根据组委会预测,进去的人出来后至少都可以增加两星修为。”凤溪都有些控制不住激动地道。
对于武尊来说,两星的修为可能意味着几十年的苦修,而万千境有如此奇特的功效,实在让人不得不垂涎。
“所以我们必须要赢。”凤溪强硬地道,“木木,你和子菱的合身技能如何了?”
木木笑了笑,“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
“白清,你的流光剑修炼得如何了?”白清的流光剑便是叶缺送给她的天阶宝剑,而且还自带了一套强悍的武技,若能修炼成功,白清就可以成为神谕大陆,金字塔顶尖的人物。
“还行,这一次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速影流光。”白清自信满满地笑道。
凤溪朝璃镜笑了笑,眼里满是信任,璃镜可从没让她失望过,每一次都是惊艳。
只有璃镜自己知道,恐怕她以后不仅不会让人惊艳,还会拖队友的后腿。
赛场外,赵坚的女友抱着他长吻了三分钟,直到身后观赛席上狼音四起,两人这才难舍难分地分开了嘴。都说x欲未得到纾解,可以极大地刺激男性的兽性,赛前来上这么一出戏,想来杨坚得胜的心又坚实了三分。
璃镜一反常态地穿了一袭黑色的叠纱裙,保守的立领设计,上身是略微透视的蕾丝刺绣,露出雪白的双臂,有一种黑寡妇的典雅和冷酷,衬着她娇嫩鲜妍的容颜,有一种凄离的神秘,叫人心为之j□j,又怜惜她的楚楚。
连对面的五个对手都有些不忍心第一个出手对付的人是她。
花颜在场外打了个响指,“真是令人惊讶,本来不是多出彩的设计。”花颜其实并不多满意璃镜身上的那套衣裙,但璃镜坚持要穿,她也没办法,却没想到被她穿出来会这样惊艳。
“赵坚。”
“杨一。”
“赵康。”
“石广。”
“单明宝。”
千雷阁的对手非常绅士,一上来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璃镜在白清之后道:“璃镜。”
赵坚看着她笑了笑,“很美的名字。”
璃镜礼节性地笑了笑,没说话。
先礼后兵的重点其实还是在一个“兵”字。
“电闪雷鸣。”
赵坚的境名唤“电闪雷鸣”,笼罩了整个赛场上空,连场外的人都能感受到赛场内雷电的威力。
“风雨如晦。”这是赵康的境,在赵坚的境里,大雨如注。真不愧是两兄弟,连境都如此配合,而且可以叠加。
如今整个赛场都成了千雷阁种子队的内庭了。
璃镜看了看赵氏兄弟的境,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念头。
“百花争鸣。”木木的这个境算是釜底抽薪,要耗竭周围所有的灵气来源,毕竟电闪雷鸣这种装x的境,一定需要强大的战气做支撑。
“艳阳高照。”这是风子菱的境,只可惜在祭出的一刹那,就被“电闪雷鸣”和“风雨如晦”压迫在了一个角落里,不过“艳阳高照”和“百花争鸣”相辅相成,可以促进百花争鸣对灵气的耗竭。
不过开场两个境的比赛,凤之玫瑰显然已经落了下风。
(第一次捉虫)
"167"
电闪雷鸣,风雨如晦和艳阳高照这种气象形的境,不似当初的泰山压顶那样可以强行破除,十分的难对付。唯一化解的方式就是对方无力支撑境,或者对方出局。
境,说白了就是自己的地盘,谁的地盘谁做主,谁的境在赛场上占据了统治地位,谁就有了本土作战的优势。
以凤溪的强悍在赵坚的“电闪雷鸣”里强行祭出的“困”,也不过堪堪地困住了石广而已。
凤之玫瑰一开局就几乎已经落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赵坚的战气看起来非常充足,即使没有外界灵气的支撑,他的电闪雷鸣的持续时间,也够用来对付凤之玫瑰了。
千雷阁最著名的战技是天阶战技——千雷。顾名思义,那就是万千雷涌,砸落在地上,电闪雷鸣外加“千雷”,赛场上瞬间就成了修罗地狱。
凤溪她们简直无法躲避开千雷的攻击,毕竟赛场的大小有限,在野外她们还可以逃跑,在赛场上可不行。
“五蕴通天莲。”璃镜祭出单重的通天莲,治愈效果增加一倍,光是使用“春光”就已经让她有些应接不暇了,如果不是她的治疗效果强悍,只怕凤溪她们早就遍体鳞伤了。
赵坚他们似乎并不急着获取胜利的果实,反而存着一丝猫戏老鼠的心态,逗着五朵金花,璃镜她们无疑也看出了这一点。
不过赵康的“风雨如晦”更为阴险,黑色的雨滴滴在伤口上,让人灼烧似地疼,璃镜因为有水之镜护身,凌波微步早已运用得妙到巅毫,所以不曾受伤,但是凤溪她们一向以攻击为主要修炼方向,自然不如璃镜这种治疗的防御技能高,所以无不挂彩,疼痛难忍。
璃镜的春光虽然能解除她们表面的伤害,但是风雨如晦,就是跗骨之蛆一般,可以深入骨髓。
“小心,风雨如晦的雨滴可能有毒素。”凤溪惊呼,“而且是麻醉毒素。”
风子菱她们心中一片冰凉,想不到千雷阁的种子队强悍如斯。
璃镜心中一横,在通讯器里道:“凤溪、木木你们全力拖延住他们,白清,准备你的‘流光’”
流光,名字非常好听,剑如流光,璀璨夺目,威力更是一等一的惊人,而且此剑一旦祭出,震天撼地,剑影连发,如同流水般,唯一的缺憾就是准备时间过长,且中途不能被人打断,且也剑如其名,一旦施展流光,全身的战气也会如水般流光,以白清如今的修为,施展一次流光就能耗竭她所有的战气。
因此在此阶段来说,流光这个技能是非常鸡肋的,但随着白清修为的提高,流光则会成为最彪悍的屠杀武器。攻击范围广,攻击强度高。
“好。”白清应道。风子菱挥鞭缠住攻击白清的杨一,凤溪和木木将白清和璃镜隔绝在人墙外。
“打断她。”赵坚喝道,他是个十分有眼力的人,一看白清退出包围圈,她手上的流光剑突然剑光大盛,立即察觉到那是天阶武器,眼睛一红,即使他如今修为这般高,也没得到过天阶武器。
赵坚、赵康、杨一、单明宝立刻一拥而上,要打断白清的吟唱。
“凤溪你们退开。”璃镜冷静地道。
凤溪她们一愣,她们一旦退开,这几乎等于是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清放在对手的跟前,不过彼此之间的信任还是让她们立刻退了开去。
反正都是输,拼一拼也是好的。
扑向白清而去的四人,在这一瞬间都没察觉到在电闪雷鸣的上空,出现了一片神秘安静的星空,璃镜名之为“通灵”。
“流光。”璃镜喝道。
这下轮到白清傻眼了,流光难道不是她的技能么,怎么却是璃镜在喊,而更让白清傻眼的是,流光这种逆天战技,什么时候跟自来水似的可以一开就来了。
须知到目前为止,神谕大陆上所有的绝招,必定有一个相对较长的准备时间,否则那就太无敌了。
但是白清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在指挥了,流光根本无需准备,就倾泻而出。赛场上再看不到电闪雷鸣,入眼的全是一道道流光剑影。
流光瞬间贯穿了单明宝的身体,他瞬间出局,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赵坚、赵康和杨一反应速度快些,躲过了流光的致命一击,没被击中要害,但也全部受了伤。
“不要乱,她的流光支持不了多久。”赵坚喊道。
赵坚的确有见识,这样的大范围攻击战技,攻击强度可以直接秒杀单明宝,可见必定极为耗费战气,持续不了多久,而流光原本的持续时间只有五秒。他们吃亏就吃亏在没有料到,流光的准备时间几乎为零。
“白清,继续流光。”璃镜在通讯器里再次冷静地道。
白清一僵,她哪里还有战气支撑流光,不过就在这一刹那里,她就发现自己的战气迅速地恢复了一半。璃镜的春回大地本来不可能瞬间恢复白清一半的战气的,不过她以“通灵”为桥,直接将自己的战气输送给了白清。
璃镜身具五行战气,又有五行转灵诀,战气可以自由输送给白清,而不会被排斥。
“流光。”白清喝道。
这下轮到赵坚傻眼了,他没想到短短一秒之内,白清再次祭出了流光。
而且白清在这一局,一共连续祭出了三次流光,看得场外的人都轰动了,直呼这不可能,肯定是游戏bug。这样强大的技能怎么可能这样没有限制的施展。
很快场上就只剩下赵坚一个人了。风雨如晦自然湮灭,连还没发挥过作用的石广都被送出了局。
赵坚虽然多处负伤,但武尊四星的修为的确可以藐视凤溪她们,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支撑电闪雷鸣,还可以牵制凤溪她们。
“是我小瞧了你。”赵坚向璃镜猛扑过去,他脑子转动得飞快,立即就敏感地察觉到,当时的流光肯定和这个队伍的治疗有关,他当初没把璃镜她们遭遇过的五个火枪手的话放在心里。
五个火枪手正是璃镜她们在竞技场里碰到的千雷阁的第三甲队伍,他们是赵坚的手下败将,赵坚素来自视甚高,当然不把他们的话放在耳里,而且也歧视璃镜她们是女性,这才吃了这么大的亏。
不过饶是这样,凤之玫瑰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白清已经毫无战气,沦落到一边打酱油了,凤溪和木木还有风子菱受风雨如晦的侵蚀,这会儿也是强撑着在比赛,还要狼狈的躲避千雷。
而璃镜在为白清注入了两次战气后,战气也基本上见底了,赵坚向她袭来时,她根本来不及闪躲,也没想过闪躲,她也看出凤溪她们的情况不对了,可惜她再也用不出春光来,她还要留着战气支撑“通灵”。
赵坚一掌打在璃镜的胸口,璃镜喷了一口血,春回大地瞬间逆向施展,赵坚的手就好像长在了璃镜的胸口上似的,幸亏没覆盖在女性的饱满上。
“凤溪。”璃镜只能简短的喊出这一个名字。
“水无痕。”
“神龙鞭。”
“凤凰涅槃。”
凤溪、木木和风子菱全部祭出了自己最强的绝招。赵坚心头一紧,可惜手掌甩不开璃镜,他瞬间抽出靴筒里的匕首,猛地扎入璃镜的心口。
璃镜的纯灵体最是脆弱,春回大地顿时消失。
“通灵。”璃镜的心口冒出一股鲜血,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让凤溪她们的绝招瞬间祭出,直接将赵坚送出局。
同时璃镜也被一道光送出了赛场。
观众席静默一片,谁也没想到这一局居然会是凤之玫瑰胜利,而治疗居然可以强悍如斯。花间谷的声威顿时上升到了无人可以企及的高度。
“你傻啊,居然拼着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去……”白清红着眼睛看着璃镜。赛场虽然能保住参赛者的最后一丝活气,但是并不能防止他们受伤,有些伤甚至是终生的。遇到阴毒的对手,若是击碎了你的气海,你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璃镜苍白着一张脸道:“我可是下了十亿,赌我们赢。你知道盘口是多少吗,一比二十。”这一下璃镜就赢了两百亿。
“你还真是钻钱眼里去了。”白清忍不住笑道。
“这下养活自己是不愁了,还可以包、养一个小白脸。”璃镜笑了笑,可惜扯动了伤口,疼得眉头一皱。
“你好好养伤吧,咱们可以去万千境了,时间是一个月以后,你可千万养好了,别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风子菱道。
“这回的伤有点儿重,我想回学院去找药长老给我炼点儿药。”璃镜道。
“也好,反正最近没什么事儿。”凤溪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有坐骑,它飞得很快的。”璃镜摇头道。
“可是你伤成这样,万一遇到对头呢?”木木关心道。
璃镜摸了摸怀里的咕噜噜,这小东西打从叶缺那儿回来后,璃镜就发现它的一双眼睛染上了一层金色,居然出现了当初在大孔雀王和小金龙身上才有的威压感,估计当个打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事儿,这世上速度能赶上我的坐骑的可没几个。”璃镜笑道,坐骑空间里的大孔雀王臭屁地展开了羽毛,它如今尾羽长出了巴掌长了,总算脱离了秃毛鸡的名字。“何况司徒羽媛和柯舒也会跟我去学院,你们不用担心。”
凤溪这才点了点头。
其实璃镜回去找药长老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急于寻找至情诀的突破点。
璃镜抱着咕噜噜缓缓地往城外走,她和司徒羽媛她们约在那儿见面,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对面而来的叶缺,璃镜愣了愣,手上的咕噜噜就已经很没有义气地扑到了叶缺的怀里。
叶缺笑着戳了戳咕噜噜圆嘟嘟的脸颊,抬眼看向璃镜。
璃镜的气海一阵翻腾,她连忙强行压下气海的翻涌,她的伤势本就是被她强行压下的,气海可不能折腾。璃镜的伤势究竟如何,她自己最清楚,一点儿也没告诉凤溪她们。
赵坚打她的那一掌是用了全力的,千雷阁的“碎雷掌”差点儿震碎了她的心脉,如果不是当初叶缺的木之精强化了她的经脉,估计这会儿已经重伤不治了。但饶是这样,碎雷掌还是震伤了她的气海。
璃镜的喉头涌出一丝血腥味儿,她的眼睛一酸,看见叶缺,她就想掉泪,哪怕她受伤后最疼时,她也没想过掉眼泪,这会儿却忍不住红了眼。
璃镜连忙拿手背挡在嘴上,抹去了嘴角的猩红,轻声喊道:“咕噜噜。”
咕噜噜赖在叶缺怀里不肯走,叶缺走上前,将咕噜噜放到璃镜的手里。这还是分手后两个人第一次靠得这样近。
“伤得这样重怎么不在床上休息?”叶缺问。
“不碍事。”璃镜笑了笑,她很满意自己的平静,比她想象的还做得好些,然后诧异地看着叶缺递到她眼前的一个玉瓶。
璃镜光用鼻子闻,已经知道这是七品疗伤圣药“三转凝元丹”了,这个丹药,连碎了的气海都可以修补回来,可以说价值连城。
“太贵重了。”璃镜摇了摇头,摸了摸咕噜噜的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璃镜。”
璃镜听见背后的叶缺喊她,她的脚不仅没停,反而更快速地离开。
“叶楼主,看什么看得那样入迷?”琴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道。
叶缺将手里的玉瓶收入乾坤囊,看了一眼琴瑟道:“和好了?”
琴瑟将手挽上叶缺的手臂,“和好了,不过若是叶楼主愿意假戏真做,我也可以立刻把他甩了。”
叶缺从手臂上抓下琴瑟的手,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琴瑟嘟嘴娇嗔道:“叶楼主也太狠心了。”
“留着回去对你家的昌言撒娇吧,对我没用。”叶缺冷冷地道。若是有人听到这段对话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想不到音谷的琴瑟居然和阿瑞斯学院的兰台谱排名第二的昌言是一对。
“哼,稀罕。”琴瑟冷了脸道:“表哥,我真希望有一天你能被某个女人治得死死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神气。”琴瑟跺跺脚。
叶缺没说话。
(改错字)
"168"
璃镜回到天谕学院后,付了一大笔银子给药长老,就一头扎进了图书馆的海洋。花间谷的藏书室她也进去苦读了一阵子。
只可惜功夫还是负了有心人,璃镜在里头没有找到至情诀的只言片语,也没有想出什么法子来逆转气海的变化。
璃镜从图书馆出来去寻药长老,这老头摸着山羊胡子笑眯眯地道:“小镜子啊。”
璃镜忍不住抖了抖,这老头一套近乎就没好事。
“听说你要去万千境,真是后生可畏啊,来,来,长老我这儿有好东西给你。”药长老朝璃镜招了招手。
“不用,好东西长老自己留着用啊,晚辈无功不受禄。”璃镜迈开腿想跑。
“万千境里可是有药祖的府邸哦。哎呀,可惜我去不了,这地图留在我手里真是鸡肋啊。”药长老夸张地拎着一张一看就很古旧的羊皮卷。
药祖,璃镜是知道的,神谕大陆神一样的存在啊,唯一一个能炼制出十品丹药的人,修为更是臻至武圣级别。
“怎么卖?”璃镜是万分了解药长老的,这羊皮卷他要是能白送人那简直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药长老摸了摸山羊胡子,“哎呀呀,小镜子,谈钱多伤感情啊,这样吧,两百亿怎么样?”
璃镜抬腿就走,两百亿,她就是卖身都赚不了那么钱。
“哎,听说药祖的府邸里存着迄今为止大陆唯一的一颗十品丹药,生死人肉白骨啊,而且对修炼者更是有无穷的好处,哎呀呀,药祖的药圃里天材地宝无数,哎哟哟,可惜了,有人没那个远见啊。”药长老就跟卖狗皮膏药的人一样。
璃镜转过身,将还没揣热的晶卡扔给了药长老,“拿来。”
药长老把羊皮卷小心翼翼地交给璃镜,“呃,不过听说药祖的府邸有九品神兽护卫。”
璃镜听了想掐死药长老的心都有了。
两百亿就换了这么个鸡肋。
璃镜赶回加缪城时,去万千境的三十支队伍都已经集结在加缪城的加缪女神神庙里了。
神庙的祭坛是天圆地方的设计,高高的圆台上,组委会的主席阿瑞斯学院的院长正在讲话。
璃镜悄悄走到凤溪她们身边,不敢说话。
台上的老人缓慢地道:“万千境是漂浮于神谕大陆上独立存在的空间,这一次神庙的大祭司算到它的入口刚好飘浮到加缪城上空。这是大家的机缘,请一定好好珍惜。万千境里重重叠叠无数个界面,大家进去后也不知会随机传送到那个界面,所以这是个人的试炼,我们想选出最强的队伍,也想选出最强的精英。万千境里危险重重,请各位一定多加小心。”
璃镜傻了眼,她本来还想联合凤溪她们去找药祖的府邸,现在才知道是随机传送,那她的羊皮卷岂不是白买了?药长老这个奸商,璃镜恨不能一刀剁了他。
“万千境的光门将在加缪城停留三个月,请大家务必要在三个月以内出来。现在请大祭司替我们开启光门。”阿瑞斯学院的院长道。
加缪女神神殿的大祭司率领四十九位白袍祭祀走上祭坛,开始吟唱没人能听懂的咒语,据说可以沟通天地。
刹那间,天上光芒大盛,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起。”大祭司一声高唱。
站在圆台之下方台之上的璃镜等一百五十人,迅速腾空而起。
光芒灼得人眼睛都暂时失明了,待璃镜睁开眼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一个山坳里,对面山上有百丈瀑布奔涌而下,山谷里有鸟雀的鸣叫,只是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璃镜双手合拢在嘴边,大喊道:“喂,有人吗?”
山谷传来它的回音,“有人吗?”
璃镜在确定没人后,寻了棵树靠坐着,拿出药长老给的羊皮卷来研究。在赶路的时候璃镜也研究过,当时完全没看懂,上头就像行政区划一样,然后在北边的一小块桃形地上点了个红点,想来应该就是目的地了。
不过现在地图上又多出了一个红点来,璃镜想了想,自言自语地道:“这红点该不会就是我吧?”
璃镜猛地跳起来,这下可好了,两百亿花得也不算冤枉嘛。
根据地图显示,璃镜现在的位置是扶山境,而地图上的行政区划应该就是不同的境,境与境之间,璃镜猜测应该有传送点,而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向北的传送点。
璃镜感叹,万千境还真像个迷宫。
扶山境不算小,但璃镜有大孔雀王这种神奇的坐骑,不到三个小时就飞抵了北边的传送点。
璃镜按照地图的指示,用了七天便到了药祖府邸所在的药玄境。
药玄境从天上看下去,是一个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山脉的大境,比起她最初到的扶山境,可能大了五倍有余。
若是没有地图的指示,璃镜即使到了药玄境,恐怕也找不到药祖的府邸。
璃镜落在药玄境北端的一处山脉上,羊皮卷的精度不高,上头的境太多了,以至于药祖的府邸在药玄境就只是在北边的一个红点点,没有任何提醒,周围也没有标志性的山或者水。
好在璃镜跟着药长老历练那会儿,早已学会了听风辨气,既然药长老说药祖的药圃里天材地宝很多,那她就专寻药材味儿重的地方就好。
璃镜把咕噜噜放出来,“乖乖,去找找药祖的药圃,找到了给你吃好吃的。”璃镜摸了摸咕噜噜的脑袋,诱之以利。这只不明生物自从被叶缺养了一段时间后,普通的药汁和丹药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最近吃了璃镜不少的好东西。
咕噜噜“咕噜噜”地欢呼了一声,就如闪电般射了出去。
璃镜收拾好心神,在周围选了一棵最高的大树,飞上树梢盘腿而坐,静静地感受周遭空气里传送的信息。
璃镜如今对灵气敏感得紧,她的境就是“通灵”,她一直没办法练成缩地成寸,最后旁观过他人的境,明白了境就是自己的世界,所以她灵感忽至,她的境以五蕴通天莲为辅,以自己的纯灵体通灵为主体,她又有通灵大还丹,而且也摸到了一丝缩地成寸的门径,由此构筑了她的境。
“通灵”成星空,上面的每一颗星星都是她的眼睛,可以探查出队友所施展招式的能量运用的每一个细节,从而引导她的战气去加速她们绝招的释放。
在璃镜自己的世界里,她就好似造物主一般,缩地成寸学来也就事半功倍。
只从领悟了“通灵”后,璃镜对灵气的敏感度更是上了一层楼,很快就察觉出山脉东北向的山腹处药材的灵气最盛,哪怕不是药祖的府邸,那儿肯定也有灵药出世。
璃镜飞奔到山腹处,将周围搜了个遍,都不见任何灵药,别说灵药,连普通药材都没有,璃镜不相信自己会感应错,又来回搜了好几次,依然无果。
咕噜噜也不见踪影。
璃镜想了想,将羊皮卷掏了出来,却见上头目的地的红点变成了绿点,明显就是找到了的意思。
璃镜心头大定,既然能确定没找错地方,那就不着急了。
璃镜喝了一点儿花露,休息了一下,这才又埋下头一寸一寸地搜寻起来,不停地用石头敲击山壁的石头,里头居然是实心的。
璃镜一直忙到月上中天,还没找到入口,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又选了棵树上去打算睡一觉,刚睡下,就看见月光照在对面山崖上的一块光壁上,光壁上的光反射到她所在的山腹上的一块石头上。
璃镜跳起来,不管多没微小的几率她也不能错过,这块石头她白天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她这会儿又反复检查,也没有问题,还可以抱起来拿走。
璃镜叹息一声,又将羊皮卷拿出来翻阅,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她无意间将羊皮卷放在了石头上,对面的月光反射到她的羊皮卷上,山腹处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座竹屋。
璃镜心头一喜,没想到药祖的府邸之门居然是这样开启的。璃镜走进竹屋,她的身影便随着竹屋消失在山腹上,这时候如果有人来,也绝不会发现任何异样。
(改错字)
""
璃镜一走进竹屋,就闻到了里头浓郁的药香,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再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竹屋,赫然是别有洞天。
绿草茵茵,山涧潺潺,蝶飞莺舞,柳绿桃红,阳光洒在清浅的小溪上,碎成了一地的金子,而璃镜则挪不开眼的看着溪水对面一处小丘上的那株红色樱果。
天宝雪樱果,九品药材,服用者修为可大增,消除一切暗伤。最后一条最是让人心动,神谕大陆上奉行的是强者为尊的规则,每个人都是打架打大的,连璃镜也不例外。虽然每一次的伤都治好了,但是或多或少在身体里都会留下损伤的痕迹,这些暗伤,积少成多后,会影响将来的晋阶。
璃镜心里暗自可惜,天宝雪樱果,一株双果,但果子是一前一后生长,必须第一颗成熟了,第二颗果实才会显露。
璃镜看到的天宝雪樱果此时只有一颗成熟的果实,下一颗要三年后才会成熟。而如果璃镜这时候摘掉了雪樱果,第二颗雪樱果就不会再生长。到下一次天宝雪樱果开花结果,需要再等三百年。
璃镜心里头挣扎了许久,是摘还是不摘,摘了就是自己的,不摘那三年后肯定没自己的份儿。璃镜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下得了手,这样的宝贝,如果不让第二颗雪樱果生长出来,实在是件憾事。
璃镜没再理会天宝雪樱果,绕过前头的小路,往中心地带走去,那儿有一座院落。
璃镜推门进去,走到堂屋里,只见里头简简单单一个蒲团,上头盘膝坐着一架雪白的骷髅,骷髅不仅不吓人,反而像是一件艺术品一般,那骨头好像是用玉雕的,温润光洁。最为奇怪的是,骷髅的胸腔里有一团绿莹莹的火。
璃镜眼睛刷地就睁大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九品异火碧玉莲心火,最适合炼药,比璃镜的幽水炼火更为适合炼制丹药。
璃镜不得不大胆猜测,这骷髅该不会就是药祖本人吧?可是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坐在这儿,实在没有武圣的范儿,连陷阱都没有一个,让人轻易就进来了,璃镜又觉得配不上药祖身份的高大上。
不过璃镜一向敬老尊贤,否则就药长老那样的狗都不理的人能对她这样和蔼?璃镜朝着药祖的“遗体”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当然也是存了一点儿看药祖能不能看在她恭敬的份上给点儿好处的意思。
懂礼貌的孩子一向有肉吃,璃镜刚刚抬起头,就见药祖胸腔内的那团碧玉莲心火向她手心飘来。
璃镜欣喜地看着那莲心火飘落在自己掌心,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等福气,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碧玉莲心火一下就钻进了自己的掌心,顺着经脉一路奔到气海,以极其狂暴的能量将她的幽水炼火赶到了一边。
幽水炼火好歹也是八品异火,哪里是任人宰割的主儿,迅速地发起了反攻,璃镜的气海就成了两团火的战场。
璃镜低咒一声,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赶紧坐下来调息,将冰之精和水之精调出来想压制住这两团鬼火,本来水之精和冰之精这种天材地宝,实力并不输给九品的碧玉莲心火,只可惜碧玉莲心火处在暴动之中,水之精和冰之精的能量又被璃镜用了些,所以一时难以匹敌。
而且璃镜实在是小瞧了药祖的碧玉莲心火,这是九品异火没错,可是跟了药祖那么多年,吸收了无数药材的精华灵气,眼看着就要问鼎十品,只可惜药祖却在这个时候坐化了,所以碧玉莲心火心头憋着的气一直都没找到地儿撒,今日好不容易遇到过居然敢反抗的,它怎么能不暴虐一番来发泄。璃镜若是体内没有木之精在护卫她的经脉,可能她这会儿都烧成一段一段的了。
这当口璃镜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企图运用战气来压制这两团鬼火,结果碧玉莲心火欢呼一声,来得正好,便将璃镜输送的战气全部燃烧成了它的能量,璃镜只觉得一阵剧痛,气海好像碎裂了。
璃镜控制不住地四肢抽搐,她苦笑地想,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难看的姿势死去,在大脑变成空白前的一刹那,她的眼前浮现出叶缺的笑容来,并不灿烂,只是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嘲讽和轻蔑,璃镜的眼角落下一滴泪珠。
当璃镜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还在那个堂屋里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重生了,重生在当下。璃镜急急地探察了一下自己的气海,里头混混沌沌的一片灰色,通灵大还丹不见了,冰之精、木之精,幽水炼火都不见了,唯有一簇温柔的碧绿小火苗。
璃镜心思一动,碧玉莲心火就出现在了掌心里,不过难得的是火心闪耀一丝碧绿带微蓝的光,想来幽水炼火还是留下了一点儿痕迹的。
璃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这一劫的,不过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坏事,她能感觉到消失的通灵大还丹和冰之精、木之精仿佛都融为了一体,这应该是碧玉莲心火的功效,将这些互不肯低头的傲娇宝贝烧成了一堆。
而璃镜额间的五蕴通天莲则从一重变成了两重,璃镜欢呼一声,这完全是走大运了,可惜的是修为依然没有变化,但是灰晶比以前亮了些,璃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璃镜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堂屋里有四道门。一曰丹房,一曰药圃,一曰药方,一曰虚无。
璃镜脑子里瞬间想起药长老说的十品丹药,她抬脚就想往里走,却听得后面有声音道:“你确定?”
璃镜险些被吓得尖叫,她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往后看,真的看见一个飘在半空中的青袍男人,璃镜放心了,那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有缺半个下巴之类的血腥。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管,这四扇门内都有阵法,你只能选择一个门进去,然后就将被传送出药祖府,而且将再也找不进来。所以,我劝你三思而后行。”那人冷冷地嘲讽道,不知怎么的,这人让璃镜想起了叶缺,有那么一点儿相同的味道。
“这四扇门有什么讲究?”璃镜问道,她猜测着青袍男人应该是药祖府的守护灵。
“丹房内有一颗十品丹药,药圃内有万株八品以上药材,药方里有药祖毕生收集的药方,至于虚无么,虚无里你可以看到另外三扇门里所有的东西,但是却一样也拿不到。你选好了吗?”
璃镜是个贪心鬼,鱼和熊掌她都想要,只觉得这四扇门最古怪的就是虚无了,寻思里头会不会有什么奇遇,至于其他三扇门显然结局是注定的,唯有虚无,还有点儿刺激。
“我选虚无。”璃镜道。
“愚蠢。”那青袍男子轻蔑地笑道。
(修改bug和错别字)
"170"
“三万两千年来,在你前头进入药祖府的有七人,其中四人都跟你一样贪婪,自以为选择虚无就能有别的奇迹,可以三样全得,你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吗?”青袍男子倨傲地问。
璃镜抬眼看了看这个讨人厌的男人,没说话。
“他们最后全都是两手空空的出去的,虚无就是虚无,愚蠢的女人。”青袍男子的下巴朝“虚无”的房门一抬,“进去吧,不要妄想能强力抢夺,龙神会一直盯着你的。”
璃镜推开“虚无”的大门,里面什么也没有,却可以清晰地看见“丹房”、“药圃”、“药方”三个门内的东西。
丹房内的架子上搁着“三转凝魂丹”、“九转增阳丹”、“乾元换骨丹”等等八品高阶丹药,连璃镜都看得红了眼睛,而里头更是让人手痒的是“圣皇丹”,圣皇丹可以提高人晋阶武皇的几率三成,这个丹药,几乎是所有武尊级别的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璃镜心里滴着泪地转头去看药圃,她觉得自己真是得给药祖跪了,忘尘花、丹阳草、玉蟾雪莲、七玉灵芝,还有十品温神育灵草,其对精神力有绝佳的效用,璃镜想起叶缺的伤,心里暗恨自己选什么虚无。
再看“药方”,林林种种不下千余个药方,有洗筋伐髓的,有起死回生的,有温养育神的,有辅助晋阶的,璃镜最明白一张药方的诞生需要耗费多少的精力,所以药方的重要性简直不言而喻。
璃镜的眼泪下雨似地往肚子里淌,肠子都悔青了,背后还有青袍男人在火上浇油,“愚蠢。”
璃镜转过头去狠狠地瞪向青袍男人雾煦,恨不能刺他一剑,不过还没付诸行动,就听得后面有一个饱含了深情的声音道:“妈妈。”
下一刻璃镜就被一条金色的龙给缠住了全身,“妈妈,妈妈。”小金龙欢呼地喊道。
“小金?”璃镜压根儿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小金。
小金想把头埋到妈妈温柔的胸膛里,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呼啸而来的一颗水球弹到了肚皮上,疼得往旁边一滚。
“咕噜噜!”璃镜惊呼。
咕噜噜“吧唧”一声贴在璃镜的胸上,像保卫领地的老虎一样呲牙咧嘴地瞪着小金龙。
“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小金重新扑上来。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在说话上弱了一点儿,只会“咕噜噜”。
两个小东西,一条金龙,一个水球,就在璃镜跟前疯狂地打了起来。璃镜和青袍男人都看傻了眼。
“居然能和龙神打成平手。”青袍男人感叹。
璃镜却在惊叫,“咕噜噜,小金,别打了,自己人,自己人。”
最后咕噜噜和小金相持不下,两双眼睛彼此无声地交流了一下后,都缩到了璃镜的怀里,叫她左拥右抱,好生为难,“好重,你们快下来。”璃镜喘着气道。
小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讨好地看着璃镜道:“妈妈,爸爸呢?”
璃镜脚下一滑差点儿没摔倒,她寻思着要不要告诉小金爸爸妈妈没在一起了,不过看这孩子纯洁的眼神,她实在说不出口,“爸爸没来。”
“小金想爸爸了,你们怎么都不来看我?”小金很委屈。
“万千境我们进不来,这一次是机缘巧合呢,小金怎么会在这里?”璃镜想不通小金怎么成了青袍男子口里的龙神,它总不可能也在这儿待了三万多年塞,也不可能是药长老口里的守护神兽。
“哦,黑金叔叔追求粉红姑姑去了,让我帮他守一守药祖府。”小金摇摇尾巴道,“妈妈想要什么、妈妈要什么小金帮你拿。”
这下轮到说“愚蠢”的青袍男子脚下一滑了,“龙神,你同药祖签订了契约,怎么可以监守自盗?”
这话说得小金眼神一暗,很霸气地道:“妈妈要。”意思是,妈妈要的,你就得给。咕噜噜也应声道:“咕噜噜。”意思是不给就抢。
璃镜的脸上淌下了激动的泪水,果然还是生孩子好,有宝宝的感觉真好。
青袍男子不得不妥协道:“好,但是那也得跟其他人的规矩一样,每一个房间里,你只能随机选一样东西。”
小金看了看璃镜,璃镜点了点头,能有三样东西她已经满足了,差点儿就虽入宝山,空手而回了。
小金领着璃镜走入丹房,里头忽然变成漆黑一团,无数的丹药飞在璃镜的上空,仿佛星河一般。
“你可以选一粒。”青袍男子道:“友情提示一句,那颗十品丹药还在哦,从没被人选中过。”
璃镜的手一挥,在空中抓了一颗灰不溜丢毫不起眼的小丸子,看得青袍男子鼓大了眼睛,“你怎么选中的?”
璃镜想了想道:“随便选的,这就是那颗十品丹药?”璃镜的拇指和食指夹住那小丸子,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特别的,怪不得没人能选中。
“妈妈好厉害。”小金龙欢呼道,咕噜噜也“咕噜噜,咕噜噜”地叫。
青袍男人还在发呆。
璃镜抬脚就想往外走,青袍男子出声道:“别出去。这颗丹药炼成已经三万多年,丹房里有特殊的阵法可以保持它的药效不失,你一旦带它离开,它就会化为虚无。你在这里服用吧。”
璃镜没想到青袍男子会提醒自己,感激地朝他笑了笑。
“小金给妈妈护法。”小金龙乖乖地蹲在一边,咕噜噜则坐在另一侧。
“这颗丹药叫十全大补丸。”青袍男子道。
真是土豪的名字,璃镜心想,越是牛叉的东西就越是传统,十全大补丸挺好的。
璃镜吞服了十全大补丸后,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挨痛的准备,这种高级货进了肚子,通常都要迫害一次她的气海,璃镜已经习惯了。
只是她枯燥地坐等了半个小时,肚子里依然没有反应,又过了半小时还是没有反应,璃镜不得不抬头期期艾艾地看了看青袍男子,“是不是过期了?”
雾煦觉得眼前的女人简直神了,消化了碧玉莲心火不说,居然还是龙神小金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老妈,伸手一抓就选中了十全大补丸,然后吃下去居然屁事儿没有,这还让他这种辛辛苦苦打怪升级才混成男神的人还活不活?
“十全大补丸绝对没有过期,你修炼的什么功法?”雾煦最恨这种不劳而获的女人。
“至情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璃镜抬头看着这个眼睛突然变红,激动得嘴巴都有些歪了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至情诀。”
“至情诀,至情诀,华久朝是你什么人,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璃镜看着傲娇面瘫男雾煦忽然变身马王爷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我不认识什么华久朝。”
“不可能,那你的至情诀来自哪里,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至情诀,那就是华久朝。”雾煦激动地吼道。
“我在一个玉简里找到至情诀残篇的。”璃镜老老实实地把自己获得至情诀爱恨篇的经过都说了。
“你是说,至情诀依然是残篇,你也没找到最终章?”雾煦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璃镜点点头。
雾煦忽然一把捏住璃镜的命门,“没错,的确是至情诀。”他松开手后,璃镜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强大,她刚才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久朝,久朝你究竟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雾煦忽然抱头流泪,璃镜被他的一惊一乍给弄得简直不敢喘气。
“你身具至情诀,这世上如果还有人能找到久朝的话,那人就一定是你。你只要答应我找到久朝后,将她的信息传给我,药祖府的东西你随便拿,我还另外送你一样宝贝。”雾煦在痛哭后,热切地看着璃镜。
璃镜怀疑自己如果拒绝的话,一定会被他撕成碎片,所以她只能点点头,“你和华久朝是什么关系?”璃镜也是女人,女人天生对别人狗血悲剧的情感故事感兴趣。
“久朝是我的妻子。”雾煦仿佛陷入了回忆,他虽然不再开口,但是璃镜从他脸上已经读出了悔恨难当,心想不外乎几个故事,比如他出轨后才发现华久朝是真爱,或者华久朝被他的毒舌气跑后,他才悔恨?或者华久朝以为他不爱她,跑了后,雾煦才发现那就是真爱?
在雾煦陷入回忆的时候,小金和咕噜噜已经欢呼地带着璃镜去药圃搜刮了一番。
“那颗合欢养性果对你最有用,可和你体内的阴阳修容花相辅相成。”雾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璃镜的身后。
合欢养性果,一听就不是好名字,璃镜已经被阴阳修容花害惨了,可不想再弄个合欢什么的。
“阴阳修容只改变你的表体,而且效果霸道,对你的身体破坏极大,你幸亏到了这儿,你若是不服用合欢养性果,待你日后晋阶,哪怕有男人同你交、合,也未必能救得了你的性命。”雾煦道,“想来到目前为止和你交、合的男人修为比你高太多,所以才能压下你体内阴阳修容花的霸道。”
璃镜见雾煦越说越准,不由就信了九分,“多谢前辈指点。”
“我不是指点你,我只是不想你死那么早,你必须替我找到久朝。”雾煦冷冷地道。
合欢养性果入腹,气海好像依然没有任何波动,璃镜如今只觉得自己就仿佛死水一潭。
药方里头,璃镜找到了一张八品孕神丹的丹方,以十品温神育灵草入药,恰好药祖的药圃里丹方所需的药材都有,而这里灵气最为纯净,又有药祖的祖鼎,璃镜想了想,决心越阶试一试能不能炼制孕神丹。
自从上次炼制七品驻颜丹后她炼药的水平算是有了质的飞跃,八品丹药的炼制要诀在药祖府的藏书室里也有记载,雾煦除了倨傲了一点儿,但也算是在不遗余力的帮助璃镜。藏书室就是他带她去的。
孕神丹炼制的过程,璃镜几乎没什么困难,最难的是丹煞反噬和抵御丹雷。上一回璃镜炼制驻颜丹的时候,阴差阳错让丹雷匍匐在了驻颜丹的脚下,而这回的八品丹雷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璃镜小心引导战气慢慢地化解了丹煞的反噬,这对炼药师来说简直就是大补之物,可惜璃镜的气海死气一片,毫无波动。
孕神丹出炉时,八品丹雷如期而至,比之千雷阁那什么千雷,真是不知胜出多少倍,璃镜连忙祭出水之镜,丹雷击顶,便是强悍如小金和咕噜噜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丹雷就仿佛精确制导的导弹一样,专攻璃镜,一击不成第二击又来。
璃镜想起药祖要诀里说的“雷淬”。以丹雷淬炼丹药,需要炼药师放开一切抵御,用精神力包裹丹药,要有万死不辞之心,哪怕精神力被丹雷击散也在所不惜。
早说过炼丹本就是逆天而行,就同铸剑一般,都需要炼制者以命相博,所以越是高阶的炼药师越难找,哪怕找到了对方也不一定愿意冒险替你炼制丹药。
璃镜咬了咬牙,以她目前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抵抗八品丹雷,如果不是药祖的要诀里头写了这么一条,她也不会冒险越阶炼制八品丹药。炼药师的精神力比一般人都强大,璃镜在服用了通灵大还丹后,精神力的强度和敏感度都前所未有地得到了加强。
璃镜狠了狠心,放弃了所有抵御,所有的精神力都用来包裹新出炉的孕神丹了,丹雷刹那间就击在了孕神丹上,为了防止孕神丹破裂,所以雷击造成的一切损害都由炼药师的精神力承受。
璃镜这才发现气海碎了的疼痛,比起被雷一丝一丝地轰击你的神经来说,简直只能算是渣渣。
璃镜想起叶缺嘴角微挑的笑容,她想她欠他的,总是要一点一点的还。不过好像想起叶缺时的心痛,居然缓解了雷击的疼痛,真不知是好是坏,但璃镜还是撑过了丹雷的轰击。
雾煦一改初时瞧不起璃镜的样子,惊叹道:“你居然敢冒险使用丹淬法,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该赞扬你神经比牛筋还粗,还是说你愚不可及。”
璃镜的头发都被雷击得竖了起来,半边脸都焦黑了,全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昏倒前只有一句,“装好。”把炼好的孕神丹装好。
离开药祖府时,雾煦信守承诺地送了璃镜一个大宝贝,息土盘,息土盘配合小金的龙涎,可以毫无副作用的催生药物的生长,三年才能成熟的第二颗天宝雪樱果,在息土里三个月就能长出来。
小金闹着要跟璃镜出万千境去找爸爸,雾煦被他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帮它值守一段时间,前提是璃镜务必要尽心尽力去寻找华久朝的下落。
璃镜拿了人家这么多好处,自然是满口答应。
(改错字)-
"171"
璃镜刚踏出药祖府,坐骑系统里的大孔雀就开始闹腾了,“我感应到这周围有可以催生我羽毛的东西。”
璃镜将大孔雀放了出来,他扑腾、扑腾地就飞上了半空,璃镜连忙喊道:“喂,你去哪儿?”真是个不听话的坐骑,少不得她得念一段紧箍咒才行。
“这几天你先走着,我去找了东西就来找你。”大孔雀一点儿没有身为人坐骑的意识,璃镜知道这货为了美什么也干得出,她要是不放他出去,他后面铁定要闹情绪。
小金和咕噜噜在璃镜身后打得一团糟糕,璃镜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是相爱相杀,打完以后又哥两好的勾肩搭背,咕噜噜甚至就蹲在小金的头上。
因为大孔雀擅离职守的原因,小金很欢乐地将璃镜拱上了背,带着她漫山遍野的撒欢,颠得璃镜狂吐不止,果然是货比货得扔,璃镜开始思念大孔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药祖府的时候,璃镜把自己的运气都用光了,在其后的两个月里,璃镜在万千境里居然再没遇到任何的奇遇,但好在有咕噜噜这个探测仪,她还是采集了不少药材,种入息土盘里,也算是一个安慰奖吧。
三个月满后,直到璃镜即将踏上回归神谕大陆的传送阵时,大孔雀才姗姗来迟,一路不忘华丽地显摆自己重新长好的尾羽,绿光闪闪,后头跟了一群山鸡、孔雀之流的魔兽,但是大孔雀王依然很摇曳地挺着肚子走他的老板歩,丝毫不理会后头的粉丝。
璃镜是低调惯了的人,当初大孔雀王还是秃毛鸡的时候,虽然嫌弃他丑,但是好歹还能坐一下,但如今以大孔雀的这副骚包模样,璃镜直接将他收入了坐骑系统,寻思着改天还是去弄一匹低调的坐骑为好,比如尖嘴雕之类的。
“小金,现在我们要去神域大陆了,那里可没有龙神,你这样出去会吓坏人的。”璃镜欺骗小孩地道。
小金眨巴眨巴眼睛,“那我要怎么办,妈妈?”
“你能不能缩成咕噜噜那样小,比它更小就最好了。”璃镜异想天开地道,这样就可以把小金装进兜兜里,低调做人了。
“这个简单。”小金立马“嚯”地一声,变成了巴掌大小,蹲在璃镜的手心里,细声细气地道:“妈妈,这样行不行?”
“太行了。”璃镜拿起小金就想放兜兜里。
“妈妈,妈妈,我什么也看不见啦。”小金委屈地道。
璃镜看了看挂在自己腰上充当水囊的咕噜噜,最后把小金捉了出来,把他的尾巴当簪子,Сhā到了自己的头发上。
金龙发簪,真是不要太奢侈了。
璃镜踏出传送阵的时候,好几个人盯着她头上的金龙发簪看,大概是在奇怪,怎么发簪上那两颗黑珠子转得那么灵活,而且还会点头。
璃镜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耳朵好像灵敏了不少,居然能听到那几个女的在商量要不要上来问问自己,这发簪是哪里买的,实在是又炫丽又可爱。
璃镜冲她们笑了笑,然后直接回了和凤溪她们约定碰面的客栈,才一进去就被风子菱一个热情的拥抱给抱住了。
“太好了,大家都还健在。”白清道。
“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还健在。”凤溪敲了敲白清的脑袋。
璃镜奇怪于怎么大家都这样高兴,跟捡着200亿似的,直到她从重逢的喜悦里平静下来才发现她们大概比捡到200亿还值得高兴。
“凤溪,你现在修为是多少星了?”璃镜惊讶地问,高于自己三星的范畴,她就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的修为了。可是在去万千境之前,凤溪还只是武尊二星而已。
凤溪抿嘴笑着,也不说话,只用手比了一个六。
璃镜夸张地倒退了一大步,“不是吧!”
再看木木,她也轻松地比了一个六,风子菱和白清都是武尊五星了。唯独璃镜还在武尊二星踏步,她的脸色一白,忽然想到,如果凤溪她们都有奇遇修为增加了这么多,那其他对手呢,想必也差不了哪里去,那她如今岂不是在拖全队的后退了?
凤溪她们大概在喜悦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开口,怕刺激了璃镜,毕竟同为队友,她们都有奇遇,唯独璃镜没有,所以非常内疚刚才她们的炫耀。
“璃镜,没关系的,我们的修为增加这么快也未必是好事,而且指不定你以后会有其他奇遇呢?”风子菱开口道。
璃镜摇了摇头,“我不在意这个,我只是想可能其他队伍的人都有奇遇,可我还在原地踏步,不进则退,接下来的比赛,我……”璃镜的心里非常难受,“我,我可能要拖大家的后腿了。”
凤溪走过来抱着璃镜道:“傻丫头,我还以为你是在意自己没奇遇呢,上一次我们和千雷阁种子队比赛的时候,如果没有你,我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万千境,接下来的比赛,只要我们都尽力了,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一种收获。何况,我相信你的实力,无论何时,你都不会是拖后腿的人。你的通灵,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惊才绝艳呐。”
“是啊,以后千万别再说什么拖后腿的话了。”木木走过来也抱了抱璃镜。
风子菱和白清也拥了上来,五个姑娘抱做了一团。“好,我会努力的,绝不会拖后腿。”璃镜的眼角忍不住滴了一滴泪。
“好了,下一次抽签是十天以后,这几日我和木木会去打探消息的,你们该怎么修炼就怎么修炼。”凤溪道。
“行,不过我在万千境里餐风露宿,一顿饱饭都没吃过,还差点儿嗝儿屁,我得先去吃一顿好的,璃镜走吧,姐姐请你。”白清一把揽住璃镜的肩膀。
“好啊。”璃镜知道白清是怕自己心里还有芥蒂,这是带自己出去发泄呢。
果不其然,两个人到了酒馆,白清就一个劲儿地劝酒,“来,有什么不痛快的,喝了酒以后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哭出来,然后就把一切都忘掉,继续努力,干杯!”白清仰头一饮而尽。
璃镜看着用碗喝酒的白清,心想,倒底是自己来买醉,还是白清来买醉啊?
“你,是不是失恋了?”这是璃镜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白清抬起头,脸上真的挂着两行泪,“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原来都是真的。这回我亲眼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很亲密的在一起。”
“他劈腿!”璃镜义愤填膺地低呼,这种渣男就该被切JJ。
“不是,我暗恋了他好久,呜呜呜,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白清“哇”地就哭了出来,然后就疯也似地跑了出去。
璃镜立即就想追出去,结果被店小二拦着付酒钱,等璃镜跑出去的时候哪里还看得见白清的人。
璃镜站在十字路口焦急地张望,可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对面转角缓缓地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女人,瞬间就让璃镜鼓大了眼睛。
原来这个女人真的存在!
"172"
璃镜木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往另一个方向转去,她想也没想地抬脚就跟了上去。
璃镜完全没想到大孔雀王的幻境里那个最后成为叶缺妻子的女人居然真的存在。或者说璃镜的潜意识里并不希望这个女人存在,可是大孔雀的幻境就是基于现实构造的,那么这个女人自然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必定同叶缺认识。
璃镜的心砰砰直跳,做小偷似地飞上右侧的屋顶,一路跟踪着那个穿着杏色衣裙的女人直到她走进一间客栈。
璃镜看见她走进房间,自己发呆地坐在屋顶上看月亮,她好奇死了这个女人和叶缺的关系,却又为难于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跟踪她,万一她去见叶缺呢?这么多个月过去了,叶缺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了?
璃镜就这样枯守在客栈的屋顶上,不多时,却见楼下有一个身影走过,穿着一袭青衫,背上背着药篓,往城外的方向去。
璃镜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就是刚才的杏衣女子,她又猫了腰跟上去,见她出城后径直往树林里走去,也不采药,到了树林深处,这才召唤了坐骑出来。
璃镜的眼睛一眯,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女人的坐骑同叶缺的那只雕长得一模一样,如今要说这两人没奸、情都无人肯信了。
璃镜下意识就像召唤出大孔雀,可想了想它实在太过华丽,而她又还没来得及去重新买一个坐骑,只好苦命地踏起“凌波微步”,咬紧牙关地在地上奔着。
好在那女子的大雕骑得不快,闲庭信步似的,即使有人看见她,也不会在意这样普通的组合。
璃镜跑得脚都要软了,才见那女子下了坐骑,绕进一片树林。璃镜尾随而去,一进树林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林子里有阵法,而且让璃镜颇为熟悉,正是当初湖畔竹屋后头的树林里的那种阵法。
璃镜咬了咬嘴唇,想不到叶缺真在这里。亏得当时叶缺送她出林子时,璃镜心里已经默默记住了那脱阵的步法,当初是为了怕还有下次万一又被困住,想不到这回却是在这里用上了。
璃镜知道叶缺的厉害,也不敢跟得太近,只远远地选了一棵树,飞身上去,掩住身影。
璃镜从树叶的缝隙里果然看到了叶缺的身影,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山谷里的一处木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是世风日下,璃镜愤愤地想,她拔了一片树叶放在嘴里泄愤地嚼着,树叶苦涩的汁液还没有她心底的苦汁来得苦。
到最后璃镜自己想起来都忍不住嘲笑自己,她这会儿蹲在这里喝西北风做什么,她和叶缺早就没关系了,提出这个要求的还是她自己,现在又来跟踪叶缺的新情人,蹲在外头喝风,人家却在里头亲亲热热。
璃镜的眼睛酸了又酸,使劲儿地撑着不肯眨眼睛,一眨眼睛泪水就会掉下来,她既怨自己低贱,明明分手了还惦记别人,又恨叶缺变心太快,一时又想起自己寸步难进的修为,璃镜几乎忍不住呜咽出声,忙用手捂了嘴,闪身就往外飞去,过了这一夜,她也就再不用惦记任何人了。
璃镜捂着嘴巴,在林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才能确定,自己又被困在林子里了,可是她刚才明明是按照这个步伐走进来的。
璃镜心里暗道不好,迅速地擦干了眼泪,转过身去。
璃镜只见,叶缺穿着一袭青袍,瞧着倒和刚才的那个女人像是情侣装,这会儿正抄着手,身子斜靠在另一头的一株树上,冷冷地瞧着自己。
璃镜想了想,还是朝叶缺走了过去,再难堪也不得不面对,谁让她数学不好,走不出迷阵。
璃镜停在离叶缺两丈远的地方,心里微微一疼,叶缺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以璃镜对他的熟悉,不用探查他的命门,也能看出叶缺恐怕受了不轻的伤,周遭再也没有当初让人感到喘不过气的威压来。
“爸爸,爸爸。”璃镜还没动,小金龙在睡醒后一眼见到叶缺就扑了上去。
“小金。”璃镜惊呼出声,只见小金龙恢复了庞大的体型猛地向叶缺压过去。
叶缺果然被小金压在了肚子底下,过一会儿,空气里传来叶缺的笑声,璃镜才松了口气。
“爸爸,爸爸,你不是说过要来看我吗,你和妈妈怎么一直不来看我?”小金的大眼里蓄满了泪水。
咕噜噜可不管这些,ρi股一撅,居然大力地顶开了小金,吧唧一声贴在叶缺的胸口,又是蹭又是跳,“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这热乎劲儿,可比对璃镜还好些。
璃镜看着这一幕,心头大喜,她怎么就忘了小金这一茬了,这下总算有借口可以解释她为何在此地了。
叶缺没搭理璃镜,同小金和咕噜噜闹了一会儿,这才拍了拍小金和咕噜噜的头,“去那边玩一会儿,我和你们妈妈有话说。”
璃镜的脸一僵,她一点儿都不想和叶缺私下谈话。
“我知道,爸爸和妈妈要玩亲亲。”小金龙叫道。
璃镜的脑门立即流下了三条黑线,特么谁教会小金龙这个词的?那头小金龙已经欢快地奔了过来,“妈妈,妈妈,把大孔雀也放出来,不然它要偷看你们玩亲亲。”
大孔雀一把捉住璃镜的手,死活不肯松,“我不去,我不去,我才不要跟小屁孩玩。”
璃镜被大孔雀拉得差点儿跌倒,咕噜噜射了过来,“吧唧”一声贴在大孔雀的脸上,小金乘机抓了大孔雀的尾巴,两小齐心协力地把大孔雀弄走了。
“跟踪锦萱过来的?”叶缺挑了挑眉问道,口吻轻松得仿佛璃镜不过是个不太熟的熟人。
“嗯。”璃镜点了点头。
叶缺转身往木屋走去,璃镜犹豫了一下,她半点不想在那个叫做锦萱的女人待过的地方待,立时就想招了大孔雀,让她带着自己从山的另一半走。
只是这样落荒而逃,璃镜觉得自己肯定得憋出病来,何况她还有东西要给叶缺。
璃镜站在木屋的门边,并不往里走,她讨厌里头残留的那股香气,其实究竟有没有这股香气还另说。璃镜看了一眼屋里桌上的两只茶杯,然后便挪开了眼。
叶缺见璃镜不进来,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173"
“为什么跟踪锦萱?”叶缺问。
璃镜只觉得叶缺的问句里充满了防备和恶意,仿佛生怕自己吃了他的心上人似的。
“不为什么,我无意对她不利,你不必担心。”璃镜冷冷地道,转过身不再理会叶缺,直接召唤了大孔雀到身边,连小金龙和咕噜噜这两个小叛徒也不要了,直接上了大孔雀的背。
大孔雀早被那两只幼稚到没有边的祸害给弄烦了,载着璃镜飞速地向山的另一边飞去。可惜刚到山谷的边上,地上的大树忽然就疯长开来,直Сhā云霄。
不过这些树长得再高也有极限,大孔雀尖叫一声,向上猛冲,只听“当”的一声,大孔雀的头就撞在了透明的防御罩上,眼冒金星,差点儿没向下栽倒。
如果大孔雀还是当初的九阶神兽,这防御罩可能还奈何不了他,可惜任何魔兽一旦成为坐骑,实力都会被极大的削减,所以大孔雀王只能仰天长叹。
璃镜不得不重新返回木屋,“叶缺,你……”个混蛋。后面三个字还没骂出来,璃镜就冲到了背对着自己的叶缺面前,只见他嘴角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坐吧。”叶缺站直身子,没事儿人一样擦了擦嘴角,向璃镜做了个请的动作。
璃镜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坐到了叶缺的对面,从乾坤囊里掏出了装孕神丹的玉瓶,却怎么也拿不出去,只能握在掌心里。
“放我出去。”璃镜看着叶缺道。
“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闯进来的吗?”叶缺不答反问,望着璃镜的眼睛隐隐含笑。
这份笑容越发让璃镜心头怒火翻滚,叶缺仿佛一切都那样笃定,笃定了她会这样失败地还惦记着他,所以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丝毫不顾及她的想法,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我不过是误闯而已。”璃镜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你敢说你看到林子里阵法的时候,会不知道我就在里头?”
叶缺的一句话将璃镜问得哑口无言。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让我猜猜。”
璃镜只听得叶缺继续道:“你跟踪锦萱到此,发现山谷里的人是我的时候,原本以你的性子本该掉头就走,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可是你还是走了进来,这是不是说明,你心里还在意我?”
璃镜听了冷冷道:“你脸皮真厚,你也说了,我是跟踪锦萱而来,自然是要打探个清楚明白,她见的是不是你都不重要。”
叶缺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璃镜说的话似的,“锦萱为什么对你那么重要?”
璃镜又哑口无言了。
“这个我们暂且不提。既然你说要打探个清楚明白,怎么见了我和她之后反而躲得远远的,我不信你离得那么远还能听到任何话?”
璃镜不答。
叶缺又自言自语道:“哦,自然是怕我发现。”
璃镜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还说什么。
“为什么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还是要进来?你在林子外头等着不就好了?还是说你非要亲眼看着里头的人是我,也非要看着我和锦萱是如何相处的,又相处了多久?”
叶缺的一句又一句问话,将璃镜逼得退无可退。
“或者说,其实你本就是在等着我发现你。”叶缺缓缓地道。
这一句击垮了璃镜的防线,她颤抖着手,恨不能扇叶缺一耳光,叫他不许再往下说。
“为什么不进来找我,以咱们从前的关系,你若是想知道锦萱的任何事我也不会隐瞒,何况千机楼对外贩卖任何消息,自然包括锦萱的消息,你又不是没有钱。”
璃镜浑身微微发抖,只能靠着紧握手里的玉瓶来发泄自己的力气。
“是了,咱们现在毫无关系,你觉得自己再没有资格来当面质问我,所以只能一个人偷偷地哭是不是?”叶缺伸手想摩挲璃镜的眼角。
璃镜扭过头,连否认都没有底气,刚才叶缺出现时,她甚至都没发现他,她实在是哭得太伤心了。璃镜自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挺过了这一次羞辱,以后她就再不会重蹈覆辙,也就能在心底把所有的感情就断得干干净净了。
“璃镜……”叶缺低唤着她的名字,又想伸手来捉她的手,璃镜将手往后背了背。
叶缺眼里的笑容不再,“那么再来说说你为什么跟踪锦萱,你和她之前并不认识,缘何会跟踪她?”
璃镜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她?”
叶缺看了看璃镜,才缓缓道:“你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我自然都知道。锦萱的足迹从没到过你去过的地方,你又怎么会认识她。”
璃镜答不出话来。
“可是你一见到锦萱就跟踪了她,这说明你不仅认识她,而且她必然有让你介怀的地方,可能还是和我有关,否则你也不会贸贸然地走进树林。因为你太想知道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是不是?”
璃镜不答。
“我实在想不出来你究竟在哪里见过锦萱,即便是琴瑟,你也不曾在意过,也不曾问过一句,怎么锦萱就能让你这样失态?”叶缺像是在问璃镜,又像是在问自己。
璃镜咬了咬下唇。
“所以我不得不猜测,你是不是在幻境里见过锦萱。我认识锦萱,而你以前并不认识她,所以我想你应当是在当初我们共同对付大孔雀王时,在那个幻境里见过锦萱对不对?”
璃镜努力克制着自己心底的震惊,不肯给叶缺半分提示。
“锦萱的性子纯善温良,绝不会同你有什么大得不得了的过节,那么幻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那样在意她?”
璃镜受不了再听叶缺分析下去,站起身就想往外走,却听叶缺道:“在你的幻境里,最后我是不是和锦萱在一起?”
璃镜猛然回头,甚至怀疑叶缺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幻境。
叶缺却牢牢地看着璃镜,仔细地仿佛不愿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似的,“哦,原来真是被我猜中了。”
“璃璃,幻境里你最后为何要自戕?”叶缺缓慢地道,连称呼也换了。
璃镜没回答,也不知怎么回答,在那个幻境里,叶缺自然占了一部分原因,可还有许多其他的原因,她累了,倦了,只想躺在妈妈的怀里。
“为什么你宁肯为我死,却不愿意说一句我想听的话?”
“谁愿意为你死了,你不要自作多情。”璃镜气得发抖。
“哦,那你手里是什么?”叶缺道,探身过来,在璃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她手里拿走了孕神丹。
叶缺把孕神丹从玉瓶里倒出来,对着光看了看,“孕神丹,八品丹药。”然后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药效如此浓郁,想来刚炼成不久,是不是,璃璃?”
璃镜又变成了哑巴。
“八品丹雷以你目前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抵御,自己的雷劫只有自己化解,别人也无法替你抵挡,你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是九死一生是不是,你明知道自己无法抵御八品丹雷,为什么还要炼孕神丹,璃璃?”
璃镜流着泪轻轻道:“因为这是我欠你的。我跟踪锦萱,看她那样小心翼翼地躲避眼线,心里就觉得不妥了,跟着她进来果然发现你受伤了,我不得不想,如果你精神力没受伤这一次是不是就不会伤得这样重,所以我一直没走,所以我才会哭。我不想欠你的,叶楼主,孕神丹,就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心狠的女人。”叶缺如是说。
璃镜在心底说,这世上,也再没有比你更残忍的男人。
“把阵法解开。”璃镜擦干了眼泪。
“在我们和好之前,我不会放你出去的。”叶缺看着璃镜的眼睛道。
璃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和好?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有和他和好的意思的?就算以前有,可是今天这样被叶缺一层一层地剥掉自尊后,璃镜只会觉得她当初和他分开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我凭什么要和你和好?”璃镜冷笑道。
“我放开过你一次,璃璃。可是我也对自己说,只要你有一点点,一点点在乎我,我就再也不会放手。”
璃镜和叶缺隔桌相对,不知怎么的她心底忍不住泛出一丝笑意来,叶缺这样,哪里像是在求爱,根本就像是在和他杀父仇人谈判一样,步步紧逼,寸寸不让,恨不能她恼羞成怒一死了之才好。
叶缺走过来,拉住璃镜的手道:“我知道我的态度有些问题,可是璃璃,如果我不这样说,你恐怕永远不会正视你对我的心意,是不是?”
璃镜努力地想抽回手,却奈何不得叶缺,手指在扫过他的脉搏后,心头忽然一惊,反手握了过去,叶缺也不阻拦,璃镜将自己的战气输入,只见叶缺的气海简直就像一块冰裂的玻璃,这时候只要轻轻地一戳,他的气海就会崩溃,整个人就会化作一道光,不复存在。
难怪这个山谷的防御度这样高,如果璃镜没看错的话,只怕就在刚才,叶缺居然还不要命地使用了战气,原因不言而喻,自然是为了发起那个笼罩在上空的防御罩,大孔雀的攻击也不是那么好抵御的。
“你疯了。”璃镜喃喃道。
“没有,我如果不把你留下来,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让你听我说话了是不是?”
璃镜不得不承认叶缺说得对,她在心底早已判了他的死刑。
“锦萱出自神农谷,不擅长炼丹,却擅长救命。我这次请她来就是想请她替我疗伤。”叶缺道,“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对她也没有任何企图,璃璃,大孔雀王的幻境是以你的意志构建的,而不是以我的意思。”
璃镜看着叶缺,不懂他的意思。
“在我认识的所有女人里,只有锦萱最符合你的要求,她温柔坚强,独立自信,可又不算太美,在你的潜意识里,我喜欢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对不对?”叶缺看了看璃镜,继续道:“所以大孔雀王才会选择她去构建那个幻境。”
“我很感激你,在你的心底,原来我并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叶缺笑了笑。
璃镜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不好色,谁好色?
“不过我得承认,我是一个颜控。”
璃镜被叶缺恶心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学小女生说什么颜控。
“我喜欢的人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虽然她又狠心,又任性,又淘气,只会惹我伤心,可都丝毫无损于她的美貌。”叶缺道。
璃镜觉得叶缺刚才残忍地剥开她的盔甲时让她受不住,这会儿说甜言蜜语时,她也受不住。
“所以,你完全不用介意锦萱。”叶缺道。
“上一次的确是我不好,我有太多的机会告诉你一声,可我却选了最不该的一条道。”
璃镜略微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叶缺是在说那次竞技场后一句话不说就失踪半月的事情。
叶缺微微自嘲地笑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是那样小气的一个人。我受不了你和任何男人接触,多看他们一眼,我就恨不能剁了他们,璃璃。我当时只是想你再多在乎我一点,多想一点我的感受,在处理这件事上,我既不成熟,也不理智,所以你要同我分手,我也理解,后来我想过,如果换作是你这样做,我估计我找到你以后,一定会把你做成标本一直带在身边的。”
“你真恐怖。”璃镜忍不住道。
“你能不能原谅我,璃璃?”叶缺问。
璃镜不答。
“在你把我调、教得这样好之后,你就甘心把我让给下一任?”叶缺笑道。
“谁调、教你了?”混蛋!“哦,你说得那样好听,原来还有下一任啊,你不是说我是世上最美的人吗,那你哪里再去找个第一美人来当下一任?”璃镜愤愤道。
“说得也是,所以不管你丢下我多少次,我都会回来找你的。”叶缺摸上璃镜的手道。
“你不是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不会连马都不如么?”璃镜抽回自己的手。
“的确不如马,根本就是禽兽不如。”叶缺厚着脸皮,搂上璃镜的腰道。
话都让叶缺说完了,璃镜简直无话可说,可是就这样原谅他,她真是不甘心,要知道先才他说的话那样不留余地,简直是把她剥、光了放在太阳下暴晒,璃镜可受不。
见璃镜不说话,叶缺也不再逼她,换了话题道:“你从万千境出来,怎么修为一点儿没涨?”
璃镜的心一紧,她都忘记这件事了,忙地内视了一下自己的气海,灰色的晶体现在已经虽然蒙上了一层粉光,可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依然是死气沉沉,难道是她想错了,即使是和叶缺复合,也无法再逆转气海的变化?
“都怪你!”璃镜忍不住抱怨道。
“怎么说?”叶缺亲了亲璃镜的脸颊。
这人一旦给了他一点儿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璃镜拿食指戳着叶缺的额头,逼他退后了一点,“喏,你自己看吧。”璃镜将手腕递给叶缺。
叶缺摸上璃镜的命门,良久后才放开,皱了皱眉头道:“气海毫无波澜,应该是你的功法出了问题。能具体跟我说说么?”
对这件事,璃镜早就想找人倾诉了,对象是叶缺,她就更是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叶缺听完,似笑非笑,也不开口,但眼里绝对没有笑容。
璃镜心头一紧,知道这人肯定又要说风凉话,她这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男人。
“所以即使我们复合,你的气海也只是蒙上了一层粉光而已?”叶缺问道。
璃镜点了点头。
“其他男人有这个效果吗?”叶缺问。
“叶缺!”璃镜怒道。
叶缺搂上璃镜的腰道:“既然是至情诀,又不是爱恨诀,我想你得往至情二字上想想,你的气海合二为一,是好事也是坏事,坏在如今无法增加修为,可好在如果你一旦突破这个樊篱,今后就再也没有能限制你的东西了。”
璃镜嘟嘟嘴,“你说得倒容易。”
叶缺啄了啄璃镜的樱唇道:“大概是咱们缠绵得还不够,不如咱们去床上聊一会儿,说不定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璃镜啐了叶缺一口,“大色鬼。”
叶缺笑着啃了一口璃镜的脖子,“待会儿叫你知道什么才叫大色鬼。我们把小金叫进来,跟他说,爸爸妈妈和好了好不好?”
璃镜不语。
叶缺将她的手拉着放在自己的腹部,“我可是极有节操的人,不是我的女人,我是不会跟她双修的。你当年强要了我,现在就想不认账?”
璃镜简直被叶缺的无赖的话说得羞也羞死了,结结巴巴地道:“谁,谁什么你了,明明是你,是你无耻下流,混蛋流氓……”璃镜努力地在想类似的形容词。
“好好,我无耻下流,流氓混蛋,可是我又想重演寒镜海了怎么办,璃璃?”叶缺咬着璃镜的耳朵道。
(改错字)
"174"
璃镜对叶缺这种好了伤疤立即就要吃肉的性子十分不感冒,几句甜言蜜语一说,就想欺负人,只是叶缺如今气海伤得那样重,璃镜又拒绝不得,不过她心底依然对锦萱待过的地方很介意,尽管她明知道这种介意一点儿根据也没有,叶缺的话她也相信,可就是过不了心中那一关,一想起幻境里他们两个居然有一腿,璃镜就各种不舒服。
“叫大孔雀送我们去镜湖好不好,那儿的防御比这里严。”叶缺搂着璃镜的腰,在她耳畔吐着热气道。
璃镜的脖子又热又痒,可是要叫她说一声“嗯”,她又实在脸红得说不出,弄得她跟叶缺一样急似的。
镜湖就是璃镜和叶缺待了小一个月的那个地方,这一次她在大孔雀的背上再看到镜湖的时候,几乎已经认不出来那个地方了。碧绿的草地,白色的玫瑰,紫色的玫瑰,山谷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气,飘渺无垠,沁人心脾又不至于浓郁得让人腻味。
“这个玫瑰种是我在覃和山找来的种子,花朵漂亮不说,花期也最长。你觉得怎么样?”叶缺亲着璃镜的脖子道。
璃镜没说话,她被眼前的美景给震撼得说不出任何语言来。
雪山、芳草,白色和紫色玫瑰上滚着晶莹的露珠,还有各色蝴蝶和蜜蜂在期间穿梭。镜湖像一面镜子一样倒映着同样的景色,水上水下合拢成了一个完美的童话世界,还有湖畔的小竹屋。
小金龙和咕噜噜早就欢呼着冲到了花丛里,璃镜叫了一声,“咕噜噜,小金。”她担心咕噜噜它们弄坏了花丛,在璃镜姑娘的心里,这一片花甸已经成了她的梦中王国。
“不用担心,小金的龙涎对这些玫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咱们待会儿可以去弄点儿花瓣来做玫瑰酱,我再炸两个玫瑰饼给你吃。”叶缺搂了璃镜往屋里走。
“你和锦萱的坐骑为何一模一样?”璃镜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叶缺哪里能告诉璃镜,因为当初刚好弄到两颗雕蛋,顺手就送了锦萱,“尖嘴雕都长这模样。”
璃镜斜睨了叶缺一眼,不理他的鬼话,“你今后不许坐你那只雕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叶缺的脚往后头一踢,就关上了门。
璃镜惊呼一声,“你快放我下来,你现在这幅脆皮,我用手指戳一戳你,你就倒了。”
叶缺笑道:“你戳一戳试试。”
璃镜心头一动,反手摸上叶缺的命门,河东狮吼道:“叶缺,你居然骗我!”
叶缺的手已经摸入了璃镜的衣裳,笑着道:“真可怜,这么久没让我摸,都缩水了。”
璃镜一把推开叶缺,他的气海根本没有伤得那么严重,刚才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花招,居然让自己以为他气海全破裂了。
叶缺的脚轻轻一勾,就把璃镜绊倒在自己身上,含了她的唇再不许她说话,手已经熟门熟路地往下头摸去。
璃镜拿腿踢他,叶缺只道:“祖宗,我的小祖宗,你先让了我这回,我待会儿好好补偿你。”
也只有璃镜心软才信了这骗子,他哪里补偿她了,三回都是只顾自己享乐,“你气海受伤,不是要双修吗,你就只图自己舒服了。”璃镜气呼呼地拧了一把叶缺的腰。
叶缺却认真而严肃地道:“第一回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第二回我又试了试,第三回我才能肯定,你是不是又用了什么果子?”
璃镜一下就想起了那个“合欢养性果”,眼里却故作迷茫地道:“你说什么?”
叶缺在璃镜耳边道:“里头像生了无数张嘴似的,怎么就那么好,你没发现我时间没以前长了吗?”
璃镜红着脸,不想跟叶缺讨论这个问题,“是你自己不行了吧,居然还怪我。”
“我哪里是在怪你,我这是赞你呢,我今儿恐怕得死在你身上了。”叶缺又忍不住摸了上去。
“你想得美。”璃镜踢开叶缺,裹了床单就往外跑,只是才跑了两、三步就被叶缺捉住抱了起来,两个人一起跌入温泉池子里。
璃镜银铃似的笑声响在空气里,伴着叶缺的朗笑。
两个人弄得池水四溅,璃镜喘息着连腿都迈不动了,只能任由叶缺为所欲为,“你还有完没完了?”
“没完,璃璃,你怎么生得这样好,我怎么都不够。”叶缺又往里戳了戳,“你看,吸得我多紧,璃璃。”
璃镜真是恨死了合欢养性果了,“我们明天再,再,好不好?”璃镜的脸上分不清哪些是水珠,哪些是泪珠。
璃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床,醒来时,叶缺已经在外头煎着他的玫瑰饼了,璃镜披了袍子走出去,他的手就揽了过来。
“怎么也不上个春光?”叶缺皱着眉头看着璃镜红肿的细处。
“你还有完没完,我倒底有没有隐私啊?”璃镜愤愤道,拍开叶缺的魔爪,“我就不上春光。”璃镜心想,她上春光那还不等于是自虐啊,充、气娃娃都没她这样累的。
因为实在是太勤了,叶缺的伤五天后就已经无碍,璃镜又替他护法,让叶缺用了孕神丹,两个人一人一颗服用了天宝雪樱果,连璃镜这样纯净的体质,都排出了不少淤血,但是效果是显著的,身体细微处的不畅都被清理顺畅了。
叶缺摸了摸璃镜的耳垂,“割下来可以炸玫瑰饼了。”
璃镜横了叶缺一眼,他最近痴迷于将她做成大餐,吞吃入腹。
不过安静愉悦的时光过得实在太快,璃镜还有后头的比赛,叶缺坐在璃镜身后,死死地掐着她的腰,“继续隐瞒咱们的关系可以,不过得先去月老庙。”
璃镜闹着不去,只可惜大孔雀实在是怕了那个拔他毛的生物,私心又爱慕帅哥,也不顾璃镜这个主人的意志,直接去了月老庙。
璃镜看着小指上只有她和叶缺两人能看见的红线,心头一万匹马在奔腾,“你逼着我按手印,月老庙居然都敢给你红绳?”
难道男婚女嫁,不应该遵循自愿自主的原则?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强买强卖了?
叶缺心情高兴得脸都笑出花来了,时不时扯一下小指上的红线,看着另一端璃镜的小指头微微一动,他心头就满满的溢出幸福来。
璃镜之所以没有强烈反对来月老庙,那是因为她以为月老会为她主持公道,结果叶缺当着月老的面绑住她,月老居然乐呵呵地当什么都没看到。
“叶缺,你说,你是不是又作了弊?”璃镜掐上叶缺的脖子问。
“没有。”叶缺快速地道。
因为回答得过于迅速,以至于璃镜根本不信他的话,只是事情已成定局,只能怪自己太好骗了。
璃镜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不过就是陪白清出去喝了一场酒,回去时怎么就已经成了已婚妇女。
175
“气色不错啊,粉粉嫩嫩的,都滴得出水来了,失踪这么久应该是找滋润去了吧?”白清见着璃镜就色、色地笑道。
璃镜摸了摸脸,难道有这么明显?
“抽签的结果出来了吗?”璃镜顾左言右。
“下一场三十进十五,我们的对手是云裳门。”凤溪道。
“哈哈,真是冤家路窄,挺好。”璃镜恨不能明天就能开始比赛。
“听说云裳门出了一个极厉害的人,是羽纱的新姘头,来历还没打听出来。”凤溪又道,“比赛定在后天。”
当天晚上,千机楼就有人给璃镜送信过来,里头有云裳门这支队伍的详细资料,另有叶缺的一封信。
“宝贝,因有要事离城,归期不定,会一直想你。”
璃镜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封简短的书信,叶缺是一如既往地扮神秘,连她问他是何人伤了他,他也说自己这次若真进了三甲,他再告诉自己。
璃镜自嘲道,好歹叶缺学会先吱一声了,虽然吱声和没吱声区别也不大,不过是人都有缺点,总要互相包容才行。
璃镜收好信,又想叶缺的要事该不会是和伤他的人有关吧,也不知道有多为危险,否则他决不至于连自己的比赛都不看。一时璃镜心底又涌起一股担心。
千机楼送来的消息,让璃镜大吃一惊,绝没有想到羽纱的新姘头会是大湿不哭,当初在昔日森林里最初伤害她的那个杂碎。
想来大湿不哭能成为羽纱的新一任情人,大概是很有些能耐的,可能有什么奇遇。毕竟,羽纱是出了名的只喜欢最强悍的男人,她连卫知诰都放弃了,可见大湿不哭的武力值很强劲。据千机楼的消息说,大湿不哭最后进入了唐门。
让唐门是神谕大陆三大门之一,和第一谷梵谷齐名,难怪能成为羽纱的新情人。
璃镜将资料交给了凤溪,白清在一旁赞道:“哇,资料这么详尽,璃镜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啊,富婆啊,你是不是被包养了?”
其他两人都冲着璃镜笑,璃镜既不想说出叶缺的名字,又不想骗她们,只能保持沉默,好在她们也不逼问,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保住的秘密。
不过璃镜之所以不想曝光叶缺,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减少麻烦,想想也知道,如果被人知道,她估计就得当熊猫了,还得接受来自无数个女人的无礼的挑剔。
“天哪,天哪。”风子菱从门外跑进来,手里抓着一份八卦报,“叶缺,结婚啦!”
“什么?”连木木这种一贯风轻云淡的人都跳了起来,抢过风子菱头里的那份报纸,“哪天结婚的呀,跟谁呀?”
“这里头什么都没写嘛,连女方是谁都不知道。”白清凑过头去看道。
“璃镜,你不好奇啊?”凤溪怪异地看了璃镜一眼。
璃镜姑娘素来不擅长演戏,听了这话才赶紧也凑过头去,见报纸上只说月老庙透出消息说叶缺已经于前几日喜结连理,其他就再没有细节了,璃镜松了口大气。
“吼吼,这得伤碎多少姑娘的心啊。”凤溪感叹道,“不过也好,全民情人结婚了,也省得大家瞎惦记,现在其他男人又有市场啰。”
“真佩服这姑娘,这颗心得多强大啊,才敢嫁给叶楼主,估计每天至少得打发十二拨小三才能天黑吧?”白清道。
“不会,估计这个真的是真爱,否则也不会结婚了,这消息能透出来,估计也有千机楼的默许呢,不然月老庙的消息就那么好查啊?”木木淡定地道。
璃镜是当局者迷,听了木木的话才反应过来,很可能是叶缺故意放出的消息,而且这么巧他今天就出城了,估计是躲她呢。想到这儿,璃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恨不能赏叶缺一对熊猫眼。
“好羡慕,好多钱啊,好多丹药、好多法宝啊,这姑娘也太嫉妒死人了吧。”白清眼放桃心。
“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啊?”凤溪道:“应该不是琴瑟,前两天有说她和昌言在一起。”
“也不是咱们的第一美人,没见人比赛,赫骁次次都到场啊。”白清道。
“你说呢,璃镜?”木木开口道。
璃镜干瘪瘪地拉了一句,“说不定,是咱们都认识的。”
风子菱道:“我猜也是,不然哪儿能凭空冒出个优秀得可以俘获叶楼主的人啊。”
白清道:“那可不一定,越牛叉的男人品味越怪,指不定那人出来以后,跌破你们的眼镜,是个欧巴桑呢,人叶楼主可能就是恋母呢,说不清啊。”
璃镜一口水呛在喉咙上,心想白清这是跟她有多大仇呢?
“那样我就平衡了。”凤溪和木木都点头道。
到晚上,璃镜正打坐修炼,一条黑影就从窗户上溜了进来,技艺十分熟练,想来是惯犯了。
璃镜闭着眼睛的睫毛颤了颤,没睁开。
“璃璃,你气完了没有?”叶缺可怜兮兮的声音在璃镜耳边响起。
璃镜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是在装可怜,敢做不敢当的臭男人。
“不是出城去了,归期未定吗?”璃镜还是不看叶缺。
空气里传来叶缺的闷声坏笑,璃镜“唰”地睁开眼睛,扑到叶缺的身上,又是啃他,又是咬他,真是用力咬的,牙印子深得不得了,隐隐都透出了红色。
“哎哟,你属狗的啊。”叶缺顺势仰躺在床上。
“就咬你,叫你泄露消息,叫你先斩后奏,叫你讨厌,叫你混蛋……”璃镜骑在叶缺的身上,拿他的弑神鞭抽他。可怜堂堂地阶法宝,居然成了闺房乐趣。
“我把衣服脱了好不好,这样你再抽更解气一些。”叶缺说话间就开始动手脱衣裳。
“臭流氓。”璃镜扔开手里的弑神鞭。
叶缺翻身起来抱着璃镜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都知道我成了已婚男士,你今后免得酸得牙疼。”
“谁说我会酸得牙疼,我求之不得呢。”璃镜嘴硬道,可是她自己都越说越觉得不信,到最后自己先笑了起来,翻身骑在叶缺的腰上,揪着他还没来得及脱完的衣襟道:“好吧,我就是牙疼,今后不许你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不许你送她们这个,送她们那个,你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全都是你的,全都是你的,这个也全都是你的。”叶缺挺了挺腰。
只听“呲啦”一声,璃镜再低头看自己,她身上价值不菲的“花璃洛”裙子就成了烂布裙,雪白的胸脯一跳而出。
叶缺的双手已经合拢了上去,一口含了一只玉圆,嘴里忙个不停还不忘漏点儿时间出来道:“我最爱看她们跳出来的那一瞬间,向冲着我奔来似的,又热情又奔放,又yin荡。”
璃镜恨不能给叶缺一耳光,叫他今后再敢说这些下流的话。
“今晚全都给你好不好,璃璃,宝贝,我的宝贝。”叶缺直接冲了进去。
璃镜疼得皱了皱眉头,“叶缺,你混蛋。”连前、戏都不做就冲了进来。
叶缺这会儿才开始补救,含着璃镜的耳垂一吞一吐的,手探到结合处,揉弄那水润的小珠子,“璃璃,你不知道你有多好,我根本忍不住。”
借口、狡辩!
璃镜一边流泪一边骂道,这身子越发敏、感起来,又疼,又痒,又麻,又酥,璃镜所有的情绪汇集在一起,就只能哭泣了。哭着神魂颠倒,哭着割地求饶。
“璃璃,璃璃……”叶缺仿佛爱极了叫璃镜的名字,一声接一声的,永不疲惫。
“你真好。”叶缺还不忘感叹道。
“好极了。”叶缺呓语似的道:“可千万别被我弄坏了。”
叶缺一边怜惜地用拇指拭去璃镜眼角的泪滴,一边疯狂地挞伐,上半身的温柔深情和下半身的野蛮粗鲁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叫璃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合欢养性果叫璃镜越发敏感,越发脆弱,颤抖着身子,委屈的哭泣,像一个有柔性的玻璃做成的人儿似的,让人疯狂地想戳碎了她。
“救救我,救救我。”璃镜挺起腰,攀援着叶缺的手臂。
“对,对,再挺高一些。”叶缺就势托起璃镜的臀。
璃镜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去,稚嫩鲜妍的细处叫他辗转腾挪,抽、刺、揉、捏,终于忍不住痉挛了起来。
“怎么不等等我?”肇事者居然还无辜地一巴掌拍在她雪白幼嫩的臀上。
璃镜一个气堵在喉头,险些憋死过去。
“咚咚。”两声在门外响起,“璃镜,你在吗?”
“是,白清。”璃镜一下回过神来,做着口型对叶缺道。
“别理她。”叶缺无声的说。
“不行,她刚失恋,我怕她想不开。”璃镜撒谎,白清才不会想不开,她就是恶意地想惩罚叶缺吃不饱。
叶缺看了看他还强硬无比的灼、热,眼里流出乞求,“璃璃。”
“璃镜,在吗,我听见有人说话。”白清继续拍门。
“在。”璃镜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叶缺踢下床去,这是典型的吃干抹尽后拍拍ρi股的表现,“去浴室里躲着。”璃镜无声地道:“你不知道白清喝醉了酒有多可怕。”
璃镜不顾叶缺的反抗,连着他的衣服一起,将他送进了浴室。自己飞速地套了衣服,将披散的头发顺了顺,做出一副睡下后被白清叫起的模样开了门。
176
“璃镜,你怎么这么慢。”一开门,璃镜就被白清身上的酒味给熏得倒退了一大步。
“你究竟喝了多少啊?”璃镜赶紧上去扶着白清顺着门框往下滑的身子。
“璃镜,还是你好,你真香,要不咱们两个凑合着过吧,听说女人和女人做ai,更能体贴对方。”白清抱着璃镜道。
浴室里传来“啪啦”两声响动。
“什么,什么声音?”白清睁开迷迷茫茫的眼睛道。
“呃,大概是老鼠吧。”璃镜扯了一个极不可信的理由,而脑子被酒精侵蚀的白清居然信了。
“璃镜你会忠诚于我吗?”白清拉着璃镜的手问。
璃镜看着浴室打开的门,以及门上斜靠着的叶缺,幸亏白清背对着浴室,否则璃镜估计得脑袋疼了。
璃镜冲叶缺挥挥手,示意让他进去,结果叶老爷倨傲地抄手站着,以委屈的眼神看着她,顺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当然是抹白清的脖子。
“你也要抛弃我了,就跟那个臭男人一样,睡过了,起来拍拍ρi股就走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假装不认识我?”白清打着酒嗝哭道。
这是什么情况,璃镜没有搞清楚状况,“是你暗恋的那个男人?”
“我暗恋个屁,那种渣男,我真是瞎了眼了,璃镜我跟你说哦。”白清又拉住璃镜的手。
叶缺已经走到了白清的身后,一个手刀就要落下,璃镜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朝叶缺瞪了一眼。
“不许她碰你。”叶缺在白清身后向璃镜做着口型。
“我跟你说哦,那个渣男也就是床技好点儿,对,就是这样,不然我才不会这样想他。”白清继续道,“他的技术肯定能排神谕大陆的前三,如果兰台谱出个技术榜的话,哈哈。”白清神经兮兮地道。
“他在床上能叫你欲、生、欲、死。”白清恨恨地道,“他就是个花花公子,大种马,人渣,坏蛋。”
璃镜拍着白清的头低声安慰道:“嗯,坏蛋。”
“我想忘了他,璃镜。”白清的眼角淌着泪道。
“好,忘了他。”璃镜的声音轻柔得仿佛情人的呓语,又好像天上绵绵的云朵一般,里头满满都是水汽,有着出乎意料的安慰效果。
“嗯,我想我得去吧床技排名第一的男神给睡了,这样我就能忘掉他了。”白清像个孩子般天真地望着璃镜,“你说对不对?”
璃镜点点头,“对。”
“你说,叶大神怎么才肯跟我睡觉?他的技术肯定棒极了。”
璃镜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白清后头的叶缺,面部表情总算由阴转晴,唇角翘起了迷人的弧度。
“你是说千机楼主叶缺吗?”璃镜不肯定地问。
“就是他,就是他,璃镜你去跟他说,让他跟我睡一觉。”白清乞求道。
璃镜安抚着白清道:“你怎么能肯定他技术好,万一他就是个,唔,是条死鱼呢?”实际上在璃镜的心里,叶缺的技术真可谓是差到了极点,而且一点儿也不耐心,一点儿也不体贴,只会要个不停。
叶缺瞪着眼,对着璃镜比了个掐脖子的动作。
“怎么可能,你看看他那腰线和翘臀,哎哟,必须的电动马达,那样的线条,怎么可能技术不好?”白清不服地道。
叶缺看向白清的眼神温和了不少,悠悠地在她后头坐下,正大光明地听着女儿家的私房话。
“这个和技术没有必然联系吧?”璃镜开始和醉酒的人辩论。
“怎么没有,必须有,叶大神的技术怎么可以不好,他一定是最最温柔的情人,最最体贴的情人,会用最温柔的声音让你悸动,会用柔软的嘴唇吻遍你的全身,会……”白清的声音越来越梦幻。
璃镜很想摇醒白清,告诉她,叶缺那个臭流氓才不会做这些,他只会不顾一切地在你身体里俯冲,温柔、体贴个屁,璃镜想说脏话了。
“可是我还是好想他。”白清哭道。
璃镜慢了半刻才反应过来白清想的还是那个渣男,璃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白清,要知道她自己失恋的时候,也只会偷偷的躲到一边,独自舔舐着伤口。
“我怎么办,璃镜,我怎么办,璃镜,我感觉我快要死了。”白清握着璃镜的手无助地问。
尽管如今是这样的快乐,可是璃镜还是被白清勾起了伤心事,眼睛也不由湿润了起来,“咱们凤之玫瑰组队去刷他,抓到他后,废掉他的修为,把他用一根铁链子一直拴在你身边,好不好?”这是璃镜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你说叶楼主的技术好不好,璃镜?”白清此刻毫无逻辑性,也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可是这句话无疑问到了关键处。
叶缺坐直了身子,含笑看着璃镜。
璃镜不想昧着良心说谎,只能含糊地“唔”了一声。
“他老婆一定幸福极了,你说她这会儿是不是在喊,不要停,不要停……”白清傻傻地道。
璃镜简直要被白清的神逻辑给搞疯了,一个手刀击在白清的脖子上,白清应声而倒,璃镜讪讪地对着叶缺道:“明天还要比赛。”
叶缺似笑非笑地看着璃镜。
“你把她抱回去。”璃镜对叶缺道。
“你让我抱其他女人?”叶缺瞪着璃镜道。
璃镜无奈地橫了叶缺一眼,决心自己把白清抱起来。
叶缺上前一步道:“还是我来吧,你今后离她远点儿。”叶大神还在计较白清最初说的要和璃镜好的话。
璃镜刚躺回床上,叶缺就回来了,一下压在她身上,恶狠狠地道:“刚才白清问你的话,你为什么支支吾吾?”
“什么话?”璃镜装傻道,手指在叶缺的胸口画着圈。
“少跟我装糊涂,我技术好不好,我技术好不好?”叶缺在璃镜的腿根处重重地顶了几下。
璃镜扯过叶缺的耳朵,在他耳畔低低道:“不好,太大了。”
璃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末了,叶大神还不忘道:“看在你明天要比赛的份上。”
177
双修后的璃镜神清气爽地立于比赛场上,一袭雪纺的白色衣裙,瞬间秒杀了惯来爱在男人面前装小清新的羽纱。
大湿不哭的眼睛简直像是黏在了璃镜的身上一般,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十分面善,可一时又想不起哪里见过,按说这样的美人他没道理会忘记的。
实际上璃镜的容貌和最初在昔日森林里变化并不大,变的是人的气质和装扮而已,可若是有两张照片对比来看的话,可能璃镜自己也会惊讶于她的变化。
岁月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大湿不哭那让人恶心的眼神。
璃镜只恨比赛场上没法杀人,否则她真想将大湿不哭剁成肉酱。
羽纱也是一袭白纱,不过同璃镜通常对战,看起来就从高贵地白莲花被衬成了大白菜。不过羽纱好歹做了很多年云裳门的掌门人,虚伪和做作真是手到擒来,哪怕心里恨璃镜恨得吐血,脸上依然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哦,手下败将咱们又见面了。”羽纱笑着道:“这一次可没有花弦月自爆来救你了。”
璃镜对着羽纱只说了一句,“八卦报的狗仔都会读唇语。”
羽纱的笑容立即变得僵硬无比,甚至不敢扭头去看场外有没有八卦报的狗仔,不过很不信的是,八卦报怎么可能错过精英赛这种奸、情满满的地方。这几日他们曝光─夜情都曝光到没有版面了,如果不是大咖,根本都上不了八卦报。
当然叶缺叶大神依然占据着头版头条,璃镜这会儿还记得早晨那份新鲜出炉的被一抢而光的八卦报。真是佩服那些神通广大的八卦狗仔,居然能拍到一张模模糊糊的叶缺横抱着醉酒的白清的照片。
经过认真比对,八卦报一百二十万分确定,那男人必然是叶缺,那女人则是白清。
白清今天早晨差点儿都没出到门,险些错过比赛。璃镜在屋顶上听着白清可怜兮兮地喊“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喝醉了。”璃镜的心里没来由地春花怒放,有人背黑锅的感觉真好。谁让白清昨晚耍酒疯害她被叶缺教训了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惨无人道,各种酷刑。
凤之玫瑰的五个女人谁也没把“吃软饭”的羽纱看在眼里,如果女人也能用吃软饭来形容的话。
“昨天该不会真的是叶大神把我抱回房间去的吧?”白清神经兮兮地问,“我特么居然睡得跟死猪一样啊,大神啊,公主抱啊,天哪。”白清以手扶额。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璃镜心虚地抢先开口。
“早晨起来有没有觉得腰酸腿疼,某处红肿?”木木问。果然是拥有七个男人的女人才会问出的彪悍问题。
白清想了想,摇摇头。
“那没戏,估计是叶大神突发好心。”风子菱道。
“为什么那么多喝醉酒的女人,偏偏就抱了我,你们说他会不会是突然被我吸引了?”白清梦幻地道。
“发烧了吧?”凤溪摸上白清的额头。
白清可怜兮兮地望着璃镜,“璃镜,我只记得我昨天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你说,我怎么会被叶大神抱回去。”
白清的这句话迅速让其他三人把火力集中在了璃镜的身上。
“我不知道啊,你昨天喝醉了,说要去睡神谕大陆床技最好的男人,呃,就是叶大神,可能是你离开后,就去找他了吧。”璃镜觉得自己说谎说得真流畅。
“是这样吗?”白清又拍了拍脑袋,“哦,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来着。”
璃镜点了点头,大松一口气。
“床技最好的男人怎么会是叶大神,拜托,叶大神至始至终就只睡过一个女人好不好,技术怎么会好?”凤溪道。
璃镜深以为然。
“最好的应该是骁族的利堂堂主吧,那个花花大种马。”木木开口道。
白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堪,再也不说话。
璃镜她们立即意识到了问题,“那个,还是先比赛吧。”璃镜弱弱地道。
对面被忽视的云裳门,一个个脸色都十分难看,连羽纱都有些绷不住笑容了,唯有大湿不哭脸上一丝不耐也没有,他的眼光从璃镜开始,由胸部至臀部全扫了一遍,然后是凤溪,最后到白清,一脸的享受。
“好想杀了他。”凤溪道。
“Metoo。”璃镜拽了句英文,感觉比“我也是”更有气势。
比赛开始后,羽纱的治疗能力对璃镜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漫天星光就隔绝了她的治疗,璃镜觉得羽纱在场上唯一的能力,大概就是用发、情的眼神去鼓励她的每一个队友吧。
“天罗地网。”
“暴雨梨花。”
“孔雀翎。”
“霹雳弹。”
大湿不哭一上手就是四个大招,漫天都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唐门暗器,或者该叫明器。
“闭住呼吸,有毒。”璃镜在通讯器里喊道。
这会儿璃镜有些理解为何以羽纱那种修为居然能带着队伍闯入三十强了,那完全是因为大湿不哭在这些华丽的“明器”之后,无声无息地释放了无臭无味的“观音无泪”。
观音无泪,水行战技,含有剧毒,一旦观音无泪在赛场上弥散开,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对方了。
而璃镜她们唯一取胜的方法就是在憋不住呼吸之前,击败对方五人。
羽纱在一旁喝茶看戏,眼里满是得意,中了观音无泪的人,即使出了赛场,也会留下终生的后遗症。
璃镜恨羽纱恨得要死,却不愿意便宜了她,所以早就准备了大礼送她,风子菱的无影鞭上早就抹了璃镜辛辛苦苦熬制出来的毒药,唯一的功效就是,腐蚀肌肤无药可愈,但并不伤人性命。
风子菱的无影鞭像羽纱的脸射去,羽纱惊呼一声,大叫:“哥哥。”
不过大湿不哭现在可顾不上羽纱了,即使是顾得上,他也更愿意去趁机去吃一吃白衣女神的豆腐。
对于大湿不哭来说,这个比赛完全就是他的个人赛,羽纱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她的床技不错。
“通灵。”璃镜祭出五蕴通天莲,整个人升到半空中,以柔美的身姿划出完美的曲线,既然大湿不哭这么喜欢看,璃镜当然要让他看个够。
“流光。”白清喝道。
“水无痕。”凤溪喝道。
“龙飞凤舞。”木木和风子菱喝道。
两轮绝招后,场上就只剩下大湿不哭一个人了。
“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对付他。”璃镜道:“观音无泪对我无用。”纯灵体虽然招邪,可也有一样好处,那就是百毒不侵。
大湿不哭擦了擦嘴角的血,狰狞地道:“哦,大美人想单独跟我玩玩,哥哥一定奉陪到底,包你爽。”
璃镜没有理会大湿不哭,漠然地给双手套上白色手套,然后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狼牙鞭,狼牙鞭不知道长什么模样不要紧,想一想狼牙棒,就知道造型了。
“冰封。”璃镜喝道,她最喜欢水行属性的敌人了,真是送上门的制冰机。
观音无泪在空中凝结成一滴一滴的泪珠,成了观音有泪。
“通灵。”“冰焰。”
冰焰并不伤人,只是剥光了大湿不哭的所有衣裳,并将他削成了光头。
大湿不哭本就身受重伤,一身的本事全靠暗器,这会儿赤、条条站在场上,连头发都被人剃了,哪里还有地方可藏暗器。
“这么想看哥哥的祼、体,你早说啊,你说了,我脱给你看就是了。”大湿不哭淫、笑道:“小贱人,我记得你了,当年的昔日森林没干死你,今天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你。”
璃镜丝毫不为所动,“这么多年,你们四个人一直是我前进的动力呢,我无数次幻想过要怎么收拾你,今日总算可以实现了。”
璃镜甩了甩狼牙鞭,在空气里发出“啪啦”的响声,轻轻笑道:“你准备好了吗?”
大湿不哭完全没想到当初那个只能被动被欺负的女人居然变成了这样肆无忌惮的女魔头,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就在精英赛的比赛场上,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当着亿万的观众,用一根狼牙鞭破了后、庭的处。
因为这极其残酷,极其血腥,极其没有下限和节操的一幕,璃镜迅速从百花谱的第十六位滑落成寂寂无闻的路人甲。
不过在八卦报上,璃镜却打败了永远占据头版头条的叶大神,被八卦报封王。
至此,璃镜为数颇多的追求者转眼就烟消云散,只恨自己的腿不够长,跑不快。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2周年快乐,mua~~
178
璃镜没敢看叶缺,尽管她对自己做的事情并不后悔,可面对叶缺时她依然有些汗颜。只是,璃镜心底最深处的暴戾在对付大湿不哭时她实在再也控制不住。天知道,大湿不哭祸害了多少女子,这种人渣居然还进了唐门。
他不是最喜欢淫、虐吗,就让他也尝尝那滋味,璃镜如是想。女人顾忌自己的名声,顾忌自己的善良,往往对这些卑劣的人渣给予人道处理。璃镜可不这样认为,她宁愿自己从此声名狼藉,也要给大湿不哭留下深刻教训,要让他下辈子投胎做人都再不敢玩弄女人。
“怎么不敢抬头看我?”叶缺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响起,显得飘渺如隔云端,像高高在上的神祗。
“或者说你觉得你做错了?”叶缺又问。
“我才没有!”璃镜抬起头,直视叶缺,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也同样会那样做。
“那不就结了。”叶缺笑道,在璃镜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是认同和安慰的亲吻,格外的熨帖人的心。
“我,我不是怕万一今后我们,别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会,会拿这件事说闲话嘛。”璃镜难得地撒娇道。
叶缺将璃镜抱入怀里笑道:“哦,原来璃璃也有打算要公开我们的关系啊,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天了。”
叶缺的话又酸又涩,听得璃镜不由笑出声,摸了摸他的脸颊道:“只怕你现在反而不希望我公开咱们的关系呢。”
“是啊,这会儿要是公开,八卦报估计得关心我的掬花了。”叶缺作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璃镜的脸立即红得滴血,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完全没有往任何龌蹉的地方想,纯粹是打击报复,可如今被叶缺这样说出来,璃镜瞬间有了女人羞涩的自觉,也多少有一丝懊悔了。她也琢磨出了一点儿叶缺的不痛快,若是叶缺用鞭子去惩罚一个女人,估计璃镜自己会暴走的。
璃镜圈住叶缺的脖子道:“对不起,好像我只会一次又一次的伤你的心。”璃镜低下头,眼里有一丝悲伤。
“没关系,只要你事后说几句好话,它就会痊愈的。”叶缺将璃镜的手搁在自己胸口,“而且你进步非常大,居然会主动承认错误了。”
璃镜横了叶缺一眼,这人不讽刺自己就会死啊?
“那它痊愈了没有啊?”璃镜翻身跨坐在叶缺身上,面对着他。
叶缺不语。
“那我替你舔一舔,它就会好得快些。”璃镜俯□,将叶缺按向桌沿,撕开他的衣裳,灵巧的舌尖卷上叶缺胸口的茱萸,居然是粉色的,格外的可人。
只是璃镜一边轻咬着,却一边忍不住流泪,到最后泪如雨流,再制止不住,璃镜慌忙地从叶缺的腿上推开,捂着嘴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个对不起,不迭地说出口,叶缺将璃镜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道:“没有,璃璃,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恨自己为何不能早点儿认识你,一开始,我就该去佳木村守着我的姑娘,对不起,对不起。”
两个人静静地抱在一起,都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最后两人对视,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来。
“是啊,都怪你,你怎么不早点儿认识我,保护我。”璃镜怨怪道。
叶缺笑着亲了亲璃镜的脸颊。
璃镜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圈着叶缺的脖子道:“你说当时我不对你用岁媚丸,我能成事吗?”
“你觉得呢?”叶缺反问。
璃镜嘿嘿一笑,“叶大神当然是冰清玉洁,高不可攀啦。”
“起初我以为是你捡了个大便宜,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捡了个大便宜。”叶缺笑道。
璃镜笑道:“白清说得不对。兰台谱要是出技术榜你肯定是百名之外,不过要是出花言巧语榜你一定是第一。”
“是甜言蜜语榜。”叶缺敲了敲璃镜的脑袋。
次日,璃镜起床遇到白清她们,看见她时都笑得一脸古怪,璃镜只得大叫道:“不许笑。”
白清猴上前来笑道:“我本来失恋得都快死了,结果昨天被你给治愈了,镜女皇。”
“白清!”璃镜恼羞成怒道。
“哎哟,也不知道未来的镜皇夫得多大胆子才敢娶你啊?”白清不怕死地继续道。
“要你来担心。”璃镜皱皱鼻子就要出门。
木木拉住璃镜的袖子道:“别出去,一堆人等着看你呢。”
璃镜懊恼地退回去,只得拿叶缺寻欢作乐,打发时光,叶大神自然是乐得比中了六、合、彩还高兴。
这日十五进八的比赛抽签,凤溪让白清去抽签,这女人真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走了狗屎运地居然抽中了空签,让凤之玫瑰直接晋级八强。
不过在八强抽签里,璃镜她们却抽中了琴瑟带队的音谷种子队,这是一支三甲呼声极高的队伍。
晚上璃镜见着偷会情人的叶缺,冲他笑道:“怎么办,这次要对上你的小情人呢,你是希望我们赢还是希望她赢?”
“自然是希望小情人赢。”叶缺毫不迟疑地答道。
“叶缺!你今晚休想上我的床。”璃镜双手叉腰道。
“哎,你们这些女人就爱用不许上、床来吓唬男人。”叶缺懒懒地道。
“那你说有没有用?”璃镜凑近叶缺的耳朵,极端轻柔地道。
“有,怎么没有,作用大了,就这个法子最好。”叶缺一把将璃镜搂入怀里。
“音谷进入三甲的希望真的很大么?”璃镜问道。
叶缺想了想才道:“音谷以琴音制敌,你在天谕学院时已经遇到过一次琴音制敌的,不过音谷的琴技和他们可绝不在一个层次上。我想,你们若要赢,那就一定不要让琴瑟开始弹琴。”
璃镜点了点头,又道:“你好像从没解释过琴瑟跟你什么关系呢,你可是当着我的面牵过她的手哟,不怕我吃醋,砍掉你小情人的手啊?”
“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就是想气气你。”叶缺坦诚道。
“幼稚!”璃镜骂道。
叶缺笑道:“幼稚也是一种难得的体会嘛。”
璃镜心想,叶大神的脸皮大概也是一种天阶法宝哩。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