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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一醉沉欢总裁你真粗鲁 > 第226章,大结局(完)

第226章,大结局(完)

“……”她听后,没有吭声,却觉得无比的安心,就跟来时快下计程车时他握住她的手一样。

“是不是他们说你什么了?说什么,你也都没必要往心里去!”

相思眸底暗了暗,她习惯­性­的做到波澜不惊,可先前听到厨房纪母和***对话,她还是受影响的。

想了下,他缓缓说道,“至少还得再待三天,怎么的也得过了大年初一才能走,不然­奶­­奶­一准不高兴。”

“嗯。”相思应了声,丹凤眼里渐渐浮起了暖­色­。

听她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怕她情绪不高,又继续说了句,“你待你的,他们爱咋样咋样,你甭管就是了。”

“知道了。”她又应上了声。

垂着眼时,他的手忽然探了过来,她吓了一大跳,浑身都紧绷着,警备的看着他,“你……”

他的手没有停,触碰了过来,却是拉起了她身上滑落在胸/下的被子,边角处都被他细心的掖好。

“早点睡,到时赖床可不好。”夜里的声音醇厚。

相思咬着­唇­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温度却在上升,为自己刚刚的误会。

***********************************************

虽然她到这里不怎么受欢迎,但还是受到过年的热闹气息感染的。

除夕熬了半个夜晚,第二天大年初一,早上有着新包的饺子,馅的种类也多,煮出来,香喷喷的。

一天的时间转眼过的也快,到了晚饭时,佣人过来报告可以开饭,起身的­奶­­奶­便扭头吩咐着,让她上楼去叫纪父纪母下来吃饭。

她忙应下,听话的上楼,往纪父纪母所在的卧室走。

门口站定后,抬手想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这动作也就卡在了那。

“你疯了吗,回什么h市!这才大年初一,你要是非得想回去,那你就去跟爸妈说,反正也是你爸妈,我可不说!”纪母拔高的声音尤为尖锐。

纪父怒,“难道就不是你爸妈了吗!再说了,你不也是不想在这儿待下去,活受罪一样!”

“可不,在这儿可不是活受罪么,回去找小情/人多舒坦啊!”纪母嘲讽着。

“呵,彼此彼此!”纪父冷笑,一点不让。

“反正我不管,要走也得再待两天,怎么能大年初一就往回返,你要想气死你爸妈就去说!你那小情/人就不能懂点事吗,催什么催!”

“闭嘴,少说她!”纪父很护着吼道。

只隔着一层门板,里面的吵架声又大,相思几乎是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了进去,过滤在脑袋里,简直是惊诧。

在这里也待了几天了,但印象里,纪父纪母给人的感觉很是相爱,很有老夫老妻的沉淀感,却不成想,都各自在外有……

咽了咽唾沫,她更不知道该不该敲门了。

踌躇间,听到里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吓了一条,忙往后退着,左右看了看,闪身进了自己所住的卧室。

门半掩着,从缝隙之间,她眯眼看过去,纪父气急败坏的摔门走出来,在走廊里来回的踱步了两次后,掏出了手机,拨通后,便听到他对着话筒诱哄着,“哎呀,你别跟我喊呀,再等两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好好陪你还不行么,你说去哪我就带你去……”

甜言蜜语一通说完后,纪父才将电话挂断,转身时正好朝着相思这个方向看过来。

可能是做贼心虚的关系,相思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伸手将门关严,发出一声响来,让纪父警觉起来。

“谁!”隔着一层门,还能听到走廊里纪父的嗓门。

相思抖着呼吸,挣扎了半响,心里一横,正想重新将门打开时,从后面伸过来一只大手来,覆盖在她的上面。

瞳孔睁大,她在吓到喊出来的前一秒,看清了是纪川尧。

他此时脸上没有温度,桃花眼里也没有半点邪气,只是漠漠的瞥了她一眼后,将她拉开到了身后,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板关上,相思紧张的又凑了过去,十分的懊恼,觉得自己就像是偷听的小人。

“是我。”纪川尧走出去,淡淡道。

“­干­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纪父眉头紧拧,不悦道。

“谁鬼鬼祟祟了,是您给情/人打电话太专心了,怪什么别人!”纪川尧冷冷的勾­唇­,语调嘲讽。

纪父果然大怒,“你这是什么语气,就跟我这么说话吗!”

“那我怎么说,您想我怎么说?”纪川尧不为所动的看向纪父,懒懒的问。

“逆子,你结婚的事我还没原谅你,还在这里跟我叫板!”纪父气的虎目瞪圆,指着他道。

“我又没求你原谅,再说,我也没做错什么。”他耸肩,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调调。

纪父手指颤着,张嘴训斥着,“还没做错什么?婚姻大事,都不过问一下父母的?我们有同意吗!”

“呵呵,不然呢,需要你们同意,需要你们安排?”纪川尧冷笑,眉眼渐冷。

“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以为我会听你们安排,跟你们一样?继续你们这样的婚姻?绝不可能!”

纪父猛吸了口气,额头青筋耸动着,“我就知道,你是故意偷偷结婚的,故意瞒着我们,故意不想接受我们给你安排婚姻!从小你就叛逆,大学时让你读商学院,你就偏偏去读法律,总会跟我们给你的安排相悖!”

“读法律有什么不好的,到时你们俩的恩爱夫妻演不下去了,要是离婚我还能帮你们打打官司!”纪川尧勾着­唇­,存心道。

“逆子,逆子啊!”纪父被气到不行,脚下都有些摇晃,几乎都站不稳。

纪川尧桃花眼里的冷­色­却一分都未减少,只是扭身朝着楼下走去。

房间里,相思贴在门板上,连唾沫都忘记了吞咽。

***********************************************

整个晚饭的过程,纪父和纪川尧都一言不发,到最后,老爷子都看不下去,“啪”的一声撂了筷子,直接不吃回了卧室,­奶­­奶­见状,也只能低低的叹了口气。

中间相思给他夹了两回菜,他都是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也没动,一碗饭里的米粒始终如一。

其实相对来说,她还是比较不怕盛怒之下的他,反而有些怕沉默时的他,有种说不出的深沉感,压的人透不过来气。

回到房间里,相思洗澡后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他微佝偻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摆玩着打火机。

她走过去,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等他拿过一根烟点燃后,倒是先出了声,“你都听到了吧。”

“……嗯。”相思应了一声,说没有就太假了。

闻言,纪川尧勾­唇­,笑容看起来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他一直不说话,她有些难以忍受,只好逼着自己开了口,“你……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呵呵。”他模棱两可的笑出了声,此时也无心去反驳。

“你爸妈……”见他如此,相思又道,可吱唔了下,她还是收了声,不好妄说什么。

他却将话给接了过来,“他们让你大开眼见了,是不是?”

相思看向他,棚顶橙黄­色­的灯光洒下,他低着头,俊容淹没于­阴­暗当中,那双桃花眼格外的漆黑,她无法出声回答。

“现在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了吧,有这样的父母,还不如没有要来的好呢!”说完后,他又低声笑了起来。中着是里。

“纪川尧……”她咬­唇­,面部表情很是纠结。

他吸了口烟,嗓音有几分烟熏后的沙哑,“其实也没错,我跟你结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气他们,不想受他们安排。怎么能受他们安排呢,那样的婚姻,我可不要继续,他们没够,我可够了!你知道么,小时候,我就看到过我妈跟别的男人……我清楚的记得,那男人将手伸进我妈的衣服里,而我妈,还是一脸的享受!”

“我爸就更不用提了,他的那个情/人,前些年,还总是跑家里来闹,总想着能闹出点名分来!闹什么闹呢,有什么可闹的,就是闹到人尽皆知,他们也不可能会离婚,人前的模范夫妻,就是强装硬/挺着,也得演下去!”

“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他们双方早就都跟我说过了,俩人家族联姻时就分别说清楚了,合得来的话就最好,合不来的话,就双方相互掩护着,各过各的日子。他们这哪里是婚姻呢,就是一场合作,俩人都是很合格尽责的伙伴,完美无瑕!”

他说话时,一直都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微低着头,眉目之间也因此看不清楚,是不是有一丝痛楚。

说完后,他似是浅笑了下,然后便开始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薄薄的烟雾迷蒙了他脸上的神情。

相思一直以为,他有着好的家庭背景,有着傲然的能力,更有着完美的外表,几乎是集结了所有优点于一身,却也不曾想到,他的内心,竟然也有这样一片深深的幽暗。

隔着那层飘渺的雾看着,有些心疼他。

相思走过去,抢过了他手里的烟,另一只手却并没有松,反而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别抽了,时间不早了,睡吧!”她蹙着秀眉,居高临下的柔声道。

纪川尧抬头,眼里飘忽了神­色­渐渐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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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密实的拉着,没有月光星光,也没有点燃的灯光,两人和之前夜晚一样,静静平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隔开着些距离,可相比之前的安然入睡,又有一丝不一样的气氛。

相思忍了半响,还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两秒后,身后也忽然有了声响,他竟然挪身凑了过来,伸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向了他。

黑暗中,两人的眼睛都亮的惊人,呼吸似乎纠/缠在一起,周遭气息变得灼/烫。

“相思。”他突兀的开口,声音低又沙。

“……嗯?”她应,却惊诧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也有些哑。

喉结滚动,他实实在在的说出此时心中所想,“我想要你,想跟你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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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32章,不想束缚

喉结滚动,他实实在在的说出此时心中所想,“我想要你,想跟你做。”

相思艰难的吞咽着唾沫,丹凤眼亮亮的瞅着他,却发不出声音。

“想跟你做,成么?”他又凑近了些,再度重复着问。

相思仍旧发不出声音来,就用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不懂婉转,不懂回避。

之后他不再问了,却有了动作,被子下他的手摸索上了她的身。

“你……”相思被他的体温烫到一个激灵,所有的呼吸都消失在他突然的吻中。

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只能听见逐渐急促的呼吸,以及­唇­­肉­之间的斯磨声响,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逐渐的软化了她的僵硬。

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发现一个事实,竟拒绝不了他!

纪川尧原本握在她腰上的手也钻出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吃痛间张开了嘴,也让他成功的探进了舌。

纠/缠住她湿润的舌,他有些控制不住,大力汲取着她的味道,那种折磨人的,思念的味道。

待他离开她的­唇­,相思忙呼吸着新鲜空气,很快又低呼一声,随即便是一阵抽息,因为纪川尧已经低头埋首在了她的胸/前,隔着衣料正在亲吻着。

身上的睡衣就在这样的纠/缠中被褪下了,她甚至都忘记了挣扎,胸/前大片的肌肤都呈现在他眼前。

“相思。”他喊着她的名字,留下一道道湿/润的吻痕。

当他的手滑过下腹挤进去时,血液像是突然一下子涌上了大脑,又迅速的退去,让她根本无法思考,被他沉重的身子压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肌­肉­都是紧绷着的,带着忍耐的力道。

“啊!”当他又忽然挤进一根手指时,她受不了的惊呼。

俊容略显扭曲着,他撑在她的上空,所有的接触都让他的心越来越狂乱,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要拥有她。

“纪川尧……”她发烫的喊。。

有一股热流随着他的动作,正在往她的身上逐渐汇聚,他的力道让她觉得有些疼,却不愿抗拒,不想终止。

“相思,我要进去了!”送入的前一秒,他还在她耳边报告着。

相思害羞的闭上眼睛,颤/抖却也期待着他的融入。

她不是什么圣女,也不是什么贞­妇­,所有的理智已经退避三舍,她只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所有的欲/望在无限的膨胀。

“这房间隔音很好!”纪川尧低头,嗓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情/欲味道。

“……”她满脸通红,无法回应他。

他的动作却更加的快,逼迫着她,“相思,叫出来,叫给我听,我喜欢!”

相思仍旧胡乱的摇着头,却因他一个重重顶入,而失声喊出,“嗯!”

他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肌­肉­奋/起着,浑身都流淌着野xing的血液。

“纪川尧!”在他的撞击和掠夺下,终究是无法控制的低叫了起来,“阿尧……”

“在,我在!”他低语,将自己送的更深。

醉人的夜,久违的灵魂深处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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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冷的气流,有爱人的相拥而眠,感觉不到任何的凉意。

相思是被他的脚步声弄醒的,揉着眼睛睁开时,隔着窗帘的阳光已经大肆肆的倾泻进来,床头柜上的电子表已经显示十点多。

“这是睡醒了?”刚洗漱完回来的纪川尧斜睨向她。

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忽然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明明是决定要离婚的,可昨晚两人却一夜缠/绵,这算什么……

抬眼瞥向他,嘴角蠕动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张口,纪川尧却似乎窥探到了她心中所想,走过来将她的睡衣递过来,眉目深深的看着她,“昨晚,你并没拒绝我。”

轻飘飘几个字,却也将事实给道了出来。

相思捏紧着手指,丹凤眼底涌上了很多的情绪来。

他并没有给她再多想的机会,伸手拽着她,“快点起来,­奶­­奶­先前都过来敲过一次门了!”

“知道了!”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在被子下,悉悉索索的将昨天被他扔开的睡衣穿上。

“别磨蹭了,吃过午饭我们就回h市,机票都订好了。”他起身,朝窗边走去。

“今天就回去吗?”相思一愣。

“不是答应过你么。”纪川尧声音懒懒。

窗帘被他拉开,阳光更加的肆无忌惮,他迎光而站,周遭蕴出明媚的光圈,她看的有些入迷。

虽然纪川尧早就提前跟两位老人家打了招呼,可真到了他们要走时,还是很不高兴的,一直嘟嘟嚷嚷着。

脸­色­摆的最臭的要数纪母了,朝相思投递过来的目光,明显是她提出来的意思要尽快的回h市,她也解释不了,只能无奈承受。

临坐上计程车时,相思被­奶­­奶­给拉住,她不解的询问,“怎么了,­奶­­奶­?”

“这个方子你拿着,过年都放假,没办法去给你抓现成的,只能回h市后你自己抓了,记住,熬的时候一定要慢火,时间和该注意的我都写在上面了!”老人家掏出兜里仔细放好的一张纸递过去。

“这是什么啊?”相思接过,惊诧着。

“就是这几天晚上我让你喝的!”

闻言,她眨了眨眼睛,她到爷爷­奶­­奶­这里的当天,晚饭后,­奶­­奶­和她聊天,问题中有让她很尴尬的孩子一事。

“不都结婚八年了,怎么肚子还没个动静啊,跟我老实讲,是不是刻意避孕呢?你们俩岁数也都不小了,是该把这事提上日程的吧?”

面对***问题,相思回答不出,只能抿着­唇­不吭声。

之后,­奶­­奶­也没再说什么,不过第二天晚上临上楼睡觉时,­奶­­奶­都会叫她去厨房,佣人就会端给她一碗中药,虽然她极力说不用,奈何长辈发话说是滋补的,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直到昨天晚上,她也都持续喝着的。

“­奶­­奶­……”相思很想将方子还回去,却不敢张口。

计程车司机着急的催促着,­奶­­奶­推着她上车的同时,还不忘叮嘱着,“记住了没,可不许敷衍我,回去必须抓来喝!”

“噢。”她很低的应了声,头疼的坐了进去。

见她应了,­奶­­奶­才满意的将车门关上,脸上有着无限的期待。

计程车奔着机场路的方向行驶着,一旁的纪川尧桃花眼斜睨过来,“­奶­­奶­给你什么了?”

“没什么。”相思别过眼,有些尴尬。

见状,纪川尧就更加有兴趣,侧身过来,直接伸手去抢她手里拿着的纸。

相思本来还琢磨着是将方子放在兜里还是随身的包包里,就被他忽然给抢走了,急忙伸手夺回时,他手快的已经给打开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稀奇古怪的名字,怎么感觉都是中药啊!”从头看到尾,纪川尧皱眉叫道。

“还给我。”相思伸手,将纸抢回来,又按照之前的痕迹叠好。

他仍旧皱眉,几分紧张的看着她,“到底是什么?你生病了?”

“没有!”她蹙着秀眉的摇头。

“那这到底是管什么的?”纪川尧却不依不饶。

相思­干­脆将脸别过去,看着车窗外面的风景。

是管什么的她当然知道,因为她偷偷的询问过佣人,后者笑容神秘着告诉她,“这是老夫人特意求人找来的秘方,对身子大为滋补,对受孕有好处呢!”

这样的话,她怎么跟他说啊!

见她漠视自己,纪川尧伸手去拽她的胳膊,大声着,“喂,你到底说不说啊!”

“不知道!”她扭头去吼,随即再将头扭过去。

车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她的一张脸,越来越红。

用所凑眼。*****************************************

虽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可年味好似并未很快消退,晚上时,总有人家还放着烟火。

相思将淘/宝店铺的页面整理好以后,打开了邮箱,里面除了王书维和一些垃圾邮件外,还有一封来自云南的邮件。

她怔了半秒,挪动着鼠标点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嘴角微微的咬紧。

想了下,她掏出了手机,按照上面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很快,那边便有人接通了起来。

五分多钟的通话时间结束,相思靠坐在椅子上,掌中还握着已经黑了屏幕的手机,也不知想着什么,丹凤眼里正出神着。

“太太,我在楼下都扯嗓子喊半天啦,怎么都没听见呐,还以为你洗澡呢!”门口有许阿姨的嗓门传来。

相思回过神来,扭头看过去,才反应过来,“啊!”

“快下楼吃饭吧,先生都回来了!”许阿姨笑着勾手。

“好,我就来!”相思忙应,将手机放下后,转身匆匆的跟着许阿姨往楼下走着。

“你们俩慢慢吃,愿意端就放回厨房,不愿意端就拿纸盖上,等着明早我过来在收拾!”脱掉围裙,已经穿好大衣的许阿姨站在餐厅门口,边戴着帽子边道。

纪川尧将盛好的汤递给对面的相思,也同时应着道,“许阿姨,路上慢点!”

“嗯呐!”许阿姨笑着应,随即便走向玄关,很快,大门就传来了声响。

相思端起他递过来的那碗汤,用汤匙舀着,一口口喝着,不一会儿,一碗汤就见了底。

“怎么光喝汤,渴了?先吃饭,弄这么多菜,多吃点!”纪川尧将她的碗拿回来,话虽然这么说,却也还是又给她舔了一碗汤。

“嗯。”相思接过后,点了点头。

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却只是放在了碗里,犹豫了会儿,她将筷子放下,抬眼看向他。

“怎么?”纪川尧挑眉,好整以暇的瞅着她。

“我……要和你说个事。”她看着他,道。

自从去了北京他爷爷­奶­­奶­那里过年,那一晚发生的缠/绵后,回到h市,似乎是很自然而然的,他跟她都睡在了同一个房间里,好似就该这样,而有关离婚的事,她暂时没再提过。

“什么事啊?”纪川尧勾着­唇­角。

她开始缓缓道,“你知道云南吧?那边有个泸沽湖,里面小落水那边。”

“是个农村吧?”闻言,他想了下,回问。

“嗯。”相思点了点头,声音很轻着继续,“一月初那会儿我在支教的网上报过名,刚刚我收到个邮件,是回复我的,就是来自我刚说的那个地方的希望小学,我给回电话过去了,他们很需要我过去支教,面临着开学很缺老师。”

“怎么想起去支教?”纪川尧眉心不易察觉的皱起。

“就是想去了。”咬了咬­唇­,她随口回着。

其实那会儿是在纽约浏览网页时随便进入的,当时会去纽约,也是想着散散心,可也不想总待在那里,所以在网上查找着城市,就看到云南那边有需要支教的,她想着到那边风景秀美,还可以旅游,所以就报了名,之后一直没有音讯,还以为没有可能了,没想到回了h市后,查看邮件时会收到回应。

见他沉默不语,相思吸了一口气,张嘴道,“如果你……”

她很想说,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她可以在跟那边打电话沟通一下,虽然今天在电话里,那边的负责人很是恳求的语气,但她也并没有完全的铁定答应。

可话才刚开了个头,便被他的声音盖了下去,“想去就去!”

他的声音很疾很快,邪笑着的俊容没有丝毫改变,视线从她脸上缓缓移开。

“你同意我去?”她惊诧的看着他。

“嗯。”纪川尧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什么时候去?”

相思有些反应不及,闷了几秒,才回,“若去的话,下周一就得动身,到了昆明那边,还得转两天的火车和汽车,得提前在开学前适应下。”

“知道了。”他低声应了句,心里却在算着天数,今天周四了已经,还有三天。

顿了顿,他又问,“需要去多久?”

“至少得半年吧。”相思也是想了下,才回。

纪川尧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伸筷给她夹着菜,“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相思点头,垂下眼开始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心里难掩住那份未被挽留的失落。

纪川尧亦是默默的吃着,他其实很想问她:可不可以不去?

话在嘴边,好几次都被还是他咽了下去,不是愿意让她去,而是不想在那样霸道专横,不想她被束缚的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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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三天里,他开车载着她去超市,去商场,买了很多的东西。

“我拿不了的!”他又拉着她要进入一家店铺时,她忙挡住,摇头着。

“又不让你拿,到时行李托运就好了!”纪川尧皱眉,不以为然,拉着她到底进了店铺里。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一些,许阿姨休息一整天,俩人也都是在外面逛商场买东西,吃了晚饭才回来的,今天已是周日,订的机票是明天下午。

机票是让他的助手帮忙订的,其实她还带着一丝期盼,或者他不愿意她去,可以故意说订不到机票,拖延着日期,可她才说完,第二天时,他就都给她安排妥当了。

洗过澡的纪川尧,已经换上了睡衣,此时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坐在床边看着蹲在那里整理着行李箱的相思。

“你买的东西有很多都重样了,白花钱了!”相思看着地上一堆的用品,抱怨着。

“都带着吧。”纪川尧将毛巾放下,走过去道。

“太多了,我拿不了,那边还得转车。”她摊着手。

“那到时我给你邮过去。”他笑了笑,很是低柔道。

闻言,相思也不再多说什么,闷头继续整理着,将常用的衣物和必备的物品都一样样往里面放着。

纪川尧弯身看着,不忘叮嘱着,“给你买的户外用品一样都别少的带着。”

“我虽然去支教,可也不是在外面上课,都有教室的。”她解释道。

他却皱眉,“那也不成,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屋里面,而且那边热,太阳又特别毒,紫外线强,给你买的东西一样都别少,还有防晒霜,也不知道买那几瓶够不够,到时皮肤晒伤了你就该哭了!也不知道那边能不能买到……”

“能买到的,坐车可以去古镇的!”她打断他的话。

纪川尧看向她,勾­唇­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唠叨,这么多废话。

行李都整理好了以后,各自大床一边的躺上去睡觉,他忽然道,声线微紧,“明天我有个案子开庭,很麻烦,应该会很长时间,结束后还得跟当事人谈下案情,恐怕没办法去机场,我让司机送你。”

“喔。”她抿了抿­唇­角,很低的发出一声。

随即,便安静了下来,他并没有像是每晚那样,摸索着过来索要,只是平躺在那里,好似很困,很快的入眠。

到了半夜时,相思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被他从后面抱住,呼吸很沉的在她耳边。

这一晚,她做着梦,梦里面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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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都会是一片噪杂的机场大厅。

司机帮忙将她的行李办理好了托运,才回到她面前,恭敬的报告,“太太,行李都托运好了!”

“辛苦你了!”相思笑了笑,随即道,“一会儿我就进去了,你回去吧。”

“纪先生吩咐我来送太太的,等您进去后,我再走也不急!”司机摇了摇头,笑着道。

闻言,相思只是回以微笑,并没有说什么,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不时掠上天空的飞机,她掏出了手机,给他拨过去了电话。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她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真的是少之又少,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连她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拨通以后,等了没几秒,很快就被接了起来,男音穿透而来,“喂?”

“是我。”她眯着眼睛,蠕着­唇­。

“到机场了?”他问。

“嗯。”她点着头。

他又问,“快过安检了吧?”

“嗯,还有十多分钟。”看了眼时间,她回着。

“嗯。”他应了声,又道,“下了飞机后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知道了。”瞥了眼安检口的方向,她道,“广播提醒了,我得进去了。”

“成,去吧。”他懒懒的应。

在她即将挂断的那一秒,他忽然又喊住了她,“相思!”

“嗯?”她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回,丹凤眼里亮亮的。

“早点回家。”沉默了几秒,他低沉一句。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相思眼里的光亮渐渐消逝,甚至是有些生气,没再说什么的将线路切断,关机后,拿着随身背的双肩包往里面走去。

*****************************************

又是一日晨光来,很快的时间流逝,他却觉得过的很慢。

从过了年后开始,事务所就忙到不行,所有职员们不时的就会加班加点,刚从警局出来的纪川尧,坐车往事务所回着。

此时已是临近傍晚,纪川尧瞥着窗外,眼神有些散,直到前面司机向后提醒着,他才意识到已经到了事务所的写字楼下了。

神情整了整,他打开车门下车,­唇­角仍旧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不过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每个纹路都是僵硬的。

从电梯里出来,一路都有下属向他汇报着工作,他听后有条不紊的吩咐着,Сhā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却一直都紧紧握着里面放着的手机。

快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时,助手小万抱着文件走过来,却不是向他汇报工作,而是道,“纪先生,您办公室有客。”

“有客?”他皱眉。

“是的。”助手小万线头。

“谁?”他敛着俊容问。

助手小万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着道,“您进去就知道了!”

见状,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就看到了抱肩站在窗边的那抹单薄的倩影。

是本该出现在云南某山区里的人,那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看过来,里面浮着暖­色­。

…………………………

今天6000字完毕!实在是太难受了,昨天也是,今早早上四点半才折腾睡着,速度起不来,希望明天能比今天更新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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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33章,

心神不宁,从她跟他说要去云南的那一瞬起,他其实就一直都是,没着没落的,像是被什么吊着。

她打电话说到机场了,他也早就知道,因为司机早早的就跟他发短信汇报了,之后她上了飞机,他就默默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纪川尧没去过云南,但在网上查询了,知道h市飞云南要近六个小时,他跟她说下飞机打电话,一直焦急等待,却始终没接到她的电话,着急时打回去,那边提示的始终都是用户已关机。

等到快半夜了,才进来她的一条短信,说是已经入住昆明的酒店了,就等着明早转车去那个什么小落水,电话回拨过去,听着她声音恹恹的,似乎很累很困,他也就没多说什么,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就是一夜未眠。

今早上,还是许阿姨上来敲门,他才回过神来,脑袋里却空白一片,听着许阿姨提醒着上班时间快来不及时,他才起身,匆忙洗漱了一遍,就换了身衣服往事务所出发了。

行程都排的满满的,无暇去顾及其他,可有上几秒的空档时,他也总会想起她,想着她这会儿可能坐在火车上……

他绝没有想到,此时,她竟然会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俏生生的站在那,刺的他眼睛都疼。

定了有几秒,确定是她后,纪川尧裂开嘴,笑了。

“你怎么回来了?”回手将门关上,他上前,克制着内心的激动。

相思将手放下,背在身后,仰着下巴反问,“怎么了,你不高兴啊?”

“没,不是问问么!”他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又不见了。

“也没什么,就是忽然不想去了!”她动­唇­回着,眼神却有丝不自然。

飞机晚点了四十多分钟,出了机场大厅时,都已经快十点了,她从h市来,穿的有些厚实,春天的薄衣物都在行李箱里,她也没着急的在洗手间里换。

定在人群中央,她眼前浮现的是他的那双桃花眼,耳边回响的是他最后那句:早点回家。

她不知道自己的是不是疯了,是不是脑筋不清楚了,他的那句话,成为了她想要扭头飞回去的直接原因,她甚至连山区里面的孩子,都没看一眼。

纪川尧挑眉,勾着­唇­角问,“那你在昆明住了一晚,上午就坐飞机赶回来了?”

“嗯。”她淡淡的点了点头。

闻言,他也点了点头,站在和她有些距离的地方,双手都Сhā在裤子的口袋里,正儿八经的盯着她瞧,嘴角挂着笑弧,眼底也是很明显的笑意。

“你笑什么!”相思被他弄的有些不自在。。

纪川尧不回答,仍旧那么瞅着她笑。

她有些发毛的叱,“你到底在笑什么!”

“怎么就忽然不想去了?”他伸出一条胳膊,搭在她肩膀上问。

“不说没什么了。”相思别过眼,脸上温度有些上升。

“快说快说!”他眯眼,催促着。

“没什么!”她挥开了他的手,往一侧挪了些位置。

纪川尧跟上一步,再度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扬­唇­下着定义,“你不说,我就当你是舍不得我!”

“呸,谁舍不得你啊,纪川尧,你要不要脸啊!”她忙反驳,声音急又快。

“我可不管。”他嘴角的弧纹慢慢漾开,心里的愉悦不止一点点。

“我是觉得有些烦了,从昆明还要两天的车程才能到那边,而且我好像是还有点水土不服。”相思咬牙,憋出来个理由,解释道。

“谁信呐!”纪川尧听后,却孤疑的叫。

“爱信不信!”她有些反驳不了,怒声一句。

他笑的更加开心,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散荡在房间内。

“我从机场回来,离你事务所近,所以就直接过来了,不打扰你工作吧?”她咬着­唇­,只好转移了话题。

“不打扰,都忙一天了。”他耸肩着摇头。

“那就好。”相思点了点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又问,“你还有多久下班?”

“今天提前下班,现在就可以走。”纪川尧扯着薄­唇­,笑容邪气。

“那……”她看着他,吸了口气,才继续道,“我们回家吧。”

“家”这个字,用来形容那座公寓,从她嘴里是第一次。

“成!”他亦是回看着她,一口应下。

行李箱都被他拿着,相思跟在他身后走出办公室,沿途而过有职员们冲他颔首叫人,目光最后之际,也会扫向她。

明明还没到春/暖花开时,却好像花都已经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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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正是夕阳最漂亮的时候。

行李箱从车后备箱里拿出来,还有一个行李包,相思看着他一手拎着一个,往楼里面走时,他都挪到了一只手里,另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五指收拢。

体温无声无息的传来,相思挣扎了下没挣开,就作罢了。

只是走了几步,她见他右手有些吃力,好心道,“行李包我来拿吧!”

“不用。”他摇头拒绝。

“那你松开我,两手一边一个,比较好拿。”相思蹙了蹙秀眉,提议着。

“不用。”可他仍旧是拒绝着,薄­唇­勾着,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她就也不去管他,梯壁里,反光折­射­出两人的身影,看起来很是和谐。

到了公寓门口,相思找出钥匙开门,拧开后,回身帮着他将行李箱和行李包拿进来,然后才弯身换着鞋子,许阿姨从客厅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暖瓶。

看到去而复返的相思,许阿姨也是十分惊讶,“呀,太太回来啦!不是说要去云南的那个什么地儿了!”

“咳,提前回来了。”相思尴尬道。

“她舍不得我。”刚关上门的纪川尧上前,得意的痞笑。

“你别乱说!”她立即回叱,小脸涨红。

“怕什么,在我跟前有啥好害羞的,我还愁着家里又该冷清了呢,还好太太回来了!”许阿姨笑呵呵着,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对了,先生,家里来客人了!”

闻言,正打算换鞋的纪川尧愣住,皱眉不解的看向许阿姨。

他所住的公寓里,几乎都不会有人过来,就连好友贺沉风,也是从来没到过家里的,所以对于说有客人,他也很意外。

相思听着,低头扫过了视线,才发现,鞋架那里,有一双女式的马靴放在上面,心里一紧。等那因打。

“就在客厅呢,我刚给倒了水,还说得等先生下班呢,没想到这么早回来了。”许阿姨指向客厅方向,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纪川尧换上了鞋子,朝着客厅走去,脚步顿在门口处。

“佳人……?”看清沙发上坐着人,他惊怔的喊。

“尧!”闻声,低垂着头的宋佳人猛的站起来,直接朝他奔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声音刹那间哽咽起来,“尧,呜呜,尧,你帮帮我……”

相思就跟在他身后,抬眼便见到这样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纪川尧也当然是知道后面站着相思,忙伸手将怀里的宋佳人推开一些,还很是诧异的问,“佳人,你怎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宋佳人缓缓的抬起了头。

“天!”相思看到,失声喊出。

第一次见到宋佳人时的模样,还像是刻印在脑海里,一袭白­色­的狐裘,黑­色­的皮靴,长发披肩,一个回眸过来,笑容如同《聊斋》里清新脱俗的聂小倩。

可此时,那绝美的容颜上,处处都是淤青和红肿,一双美眸里,尽是细长的红血丝,憔悴的脸上毫无血­色­,和那样清新脱俗的模样,完全的大相径庭。

“佳人,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弄的?”纪川尧也是大惊,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头,担忧的问。

“啊!”宋佳人低呼一声,疼痛的蹙眉,似乎是他的手捏到了她身上的伤。

纪川尧放下手,连触碰都不敢,桃花眼里映满震惊和疼惜。

“她的手……”相思目光垂下,低声道。

那垂着的手背上,条条交错的红­色­印子,仔细去看,好像是皮带鞭打导致。

宋佳人再度垂下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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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的哗哗水声停止,不一会儿,换了身衣服的宋佳人从里面走出来,头发一缕缕的滴着水,等在外面的相思忙将找来的厚毛巾递过去给她。

“谢谢。”宋佳人低声的道谢。

相思摇了摇头,伸手拉着她往床边走,拿过许阿姨找出来的医药箱,在里面一样样的将药膏和棉球拿出来,“你先把浴巾摘下来,让我看看还有多少伤,好帮你都擦上药,不然又疼,好的又慢,你多难受!”

“嗯……”宋佳人点了点头,伸手解着身上围着的浴巾。

虽然有过心里准备,但看到宋佳人身上大片大片的淤青和疤痕后,还是差点喊了出来。

上面新伤旧伤交错着,甚至还有­肉­眼能看的清楚的疤痕,白­嫩­细致的皮肤,竟没有太多好的地方,下手之人未免也太过残忍。

“你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我尽量轻点。”咽了咽唾沫,相思对着她道。

“没关系的。”宋佳人笑着摇了摇头。

大伤小伤太多,光是擦药而已,就已经用了大半个时辰,在她道谢的同时,相思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她换上。

看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的将衣服穿好,相思忍不住问,“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打你么?”

敲门声响后,房门被人推开,纪川尧也走了进来。

他接过话,也问,“是啊,佳人,你告诉我,你脸上和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宋佳人欲言又止,眉眼一阵悲戚。

“快些说,你想急死我吗?”纪川尧很是焦躁道。

“……是我丈夫打的。”不吭声了有半响,宋佳人才低低一句。

“你结婚了?”相思惊诧出声的问,心里却胡思乱想着,当初他没去追她,是不是就因为她是要结婚的?

宋佳人点了点头,“是啊,那年从h市回去后就和一个法国人结婚了,刚开始时待我特别好,这一年多来,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脾气好大,还很爱喝酒,一句话不对他就会动手,刚开始我还都给他找借口,当是他喝醉了才会那样失常,可逐渐的越来越厉害……”

“你就这么忍受着?”纪川尧直接一拳打在柜子上。

相思回过神来,很是同情的问,“佳人,你的伤不要紧么,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的,都是些皮­肉­伤,有次我被他拽头往桌角撞,被撞了脑震荡,他就害怕了,之后再动手,他都控制着力道。”宋佳人摇了摇头,故意云淡风轻的说着,可声音却已经有了些微的哽咽。

脑震荡!相思只是简单的听着,都觉得可怕。

“他到底是不是人!”男人恼怒的喝。

“我真的受不了了,所以我才从巴黎跑来这边,来了后才知道,我爸搬到了北京……”宋佳人哽咽更重。

这时,许阿姨走了上来,站在门口出声提醒道,“先生,太太,饭菜都快凉了,你们和宋小姐要不要先下来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聊吧?”

“好,我们很快就下去。”相思应了声。

“尧,我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宋佳人抬眼看向纪川尧,柔弱的问。

“不会。”纪川尧叹了口气,对她一笑。

她低下头,咬­唇­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吃过饭我就去找家酒店。”

“还是留下来住吧。”闻言,他拧了眉。

宋佳人听后,咬­唇­的力道又加深了些,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目光看向了相思。

她一愣,差点咬到舌头道,“是啊,留下来住,这里还有两间空房间。”

“谢谢……”宋佳人见她这么说,才点头应下。

“走吧,先下去吃饭!”纪川尧直了直身子,对着俩人说。

“嗯。”

“嗯……”

两人异口同声的应下,分别跟在他身后往房间外面走着。

*****************************************

窗外,夜­色­更深了一些,纪川尧伸手将窗帘仔细的拉好,然后才走回床边坐下。

低叹了一口气,他道,“佳人,你怎么一直忍受呢,在他打你第一次时,你就应该反抗,而不是这样忍气吞声下去!”

“事后他都会给我道歉,还下跪,每次都很有诚意,我就心软了,可到后来我才知道,即便他是真的道歉,可以后的日子一直这样下去,我也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说到最后,宋佳人眼眶又红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他是个很好的男人,追你好几年了吗?”纪川尧拧眉,俊容很是凝重。

“是啊,没在一起生活真就无法知道,尧,我真的好后悔嫁给他,宁愿自己过一辈子!”宋佳人都快将自己的嘴巴咬烂。

“可现在已经这样了。”他虽不忍,却也还是实话实说。

“呜,我的眼睛一定是瞎了……”宋佳人眼泪滑落下来,哭到悲恸到不行时,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寻求着暂时的庇护和安稳。

纪川尧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时试图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一些。

宋佳人感觉到后,更加紧的抱住了他,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尧,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为什么?”纪川尧薄­唇­微抿。

做律师的关系,对一些事情的敏锐度,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会和他有关。

果然,宋佳人抽抽噎噎的开始,“因为他发现了我和你以前的照片,还有一些我们在一起时的物品,我舍不得扔,一直都很宝贝着,他看到后大风雷霆,逼问下我都跟他说了,自此后,他就总觉得我忘不掉你,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觉得是虚情假意,说急了,就动手打我,说什么要打醒我!后来,连我的工作都被他闹掉了……”

“因为我?”喉咙有些被卡住,他艰难的问。

宋佳人回答不出,只是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哭的不能自已。

手握在门把手上,门被推开一半,相思另一只手上端着碗热汤,此时脚步定在那里,也不知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视线所及,宋佳人在他的怀里,脸上泪痕浓重,一双美眸通红,虚浮肿/胀的不成样子。

而此时的纪川尧,也在紧紧的低头看着她,桃花眼里盈满着她的容颜。

相思的心头发紧,那种苦涩的味道,又慢慢的袭上了心头。

正在她准备往后挪动着脚步退出去时,纪川尧却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猛的转过头来,看到她后,眼睛里有一刹那的失措,有些手忙脚乱的推开了怀里的宋佳人,站了起来。

他还没等开口,宋佳人已经抢先,“相思……”

“不知道打扰到你们没,我之前吩咐了许阿姨临走时熬了点汤,现在差不多了,我就盛出来给你端过来喝。”见俩人都看向自己,相思也无法扭捏,大方的走进来,解释道。

“相思,谢谢你!”宋佳人忙擦了擦脸上的泪,伸手接过。

一旁的纪川尧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相思能感觉的到,她没有去迎他的目光,只是保持着清淡的神情。

将碗里的汤都喝掉后,宋佳人呼出口气来,她上前,将空碗接了过来,笑着道,“许阿姨的手艺不错吧。”

“嗯,很好喝!”宋佳人微笑着点头。

“刚刚我还和佳人在说她被打的事。”纪川尧拧紧着眉道,好似在解释着什么,然后目光才从她脸上移开,继续着,“佳人,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也说没办法坚持下去了,他这已经是家庭暴力了!”

“我……”宋佳人嘴­唇­颤动,良久后,悲声坚决道,“我想离婚!”

相思平静的听着,手指平静的蜷缩了起来。

“尧,我这次会来找你,也是希望你能帮我,他一定是不肯离婚的,而且,他家里势力很大,波及的面也广,没有律师肯帮我打官司,所以,我能找的就只有你了!”宋佳人仰头,泪眼朦胧间,充满希望的看着他。

“放心,我绝对会帮你的。”纪川尧对她安抚一笑,认真的承诺。

宋佳人破涕而笑,温暖道,“谢谢你,尧,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就像是纯爱电影里总出现的那种画面,两人的眸子纠/缠,无声无息的有很多东西和情绪,相思自觉不想待下去,张嘴想着开口离开。

纪川尧却率先察觉,抢在她前面说,“相思,我去打两个电话,你陪着佳人说话吧。”

“还是你陪着她吧。”相思却摇头拒绝,淡淡道,“电话也可以在这里打,我先回卧室睡觉了,坐飞机也坐的累,想早点休息,你们继续。”

说完,她对着宋佳人报以微微一笑后,便转身,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的走出了房间。

*****************************************

屋内黑漆漆一片,只有钟表秒针在走动。

她躺下后也不知道他是在一个小时后,还是两个小时候,或是三个小时后回来的,也没开灯,摸索着走到了床边,悉悉索索的脱了衣服,钻入了被窝。

“相思。”他低声的喊她。

她没有睡着,是听到的,不过她没吭声,装作已经入眠。

他凑过来,从后面叠汤匙一样的将她抱住,手脚都压过来,手在她腰际摸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只好作罢,也闭上了眼睛。

相思忽然不知道,她飞回来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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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34章,一厢情愿

日升日落,外面飘着雪,早上天气预报员还说着,这可能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

相思坐在桌子前,面前的笔记本亮着,她用手托着下巴,丹凤眼里映着飘扬的雪花。

她总觉得,纪川尧的这公寓,两个人住显得很大,哪怕是白天还有许阿姨在,也还是太旷,可如今突然多了一个人,她又觉得太挤,好似她能待的,只有所在的卧室而已。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她没回头的应了一声,“进!”

房门随即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便是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她听着不jin微微蹙眉,扭过半个身子去看,果然进来的不是许阿姨,而是宋佳人。

这两天,她脸上的伤势已经明显好了不少,有些恢复了之前清新脱俗的气质。

“相思,做什么呢?”宋佳人热络的询问。

“喔,上上网。”相思笑了下,淡淡的回。

宋佳人凑过来,看着会电脑屏幕后,惊呼着,“这是你的店铺吗?你是在网上卖东西的么?”

“是啊。”她点了点头。

“挺好,我也很爱网购,不过要我卖东西就不行了,感觉会蒙头转向,不知道怎么做!”宋佳人耸肩着,神情有些可爱的小调皮,不过却不小心牵动了嘴角的伤处,痛的“嘶嘶”抽着冷气。

“没事吧?”相思忙问。

“没事没事!”宋佳人两手同事的摆。

她看着她脸上的伤,安抚着,“伤势已经恢复的很快了,再有个十多天,上了妆,脸上应该看不出来了就。”

“这还得多谢你啊!”宋佳人弯­唇­,眼睛看着她,很诚心诚意。

相思不知怎地,有些抗拒,所以­干­笑的转到了之前的话题,“呵呵,开店其实很简单的。”

宋佳人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听着她简单的讲解着,­唇­角带着笑。

之后一时间无话,她才道,“相思,我过来是想借用一下你的电脑,想收发几封邮件。”

“行,你用吧。”相思听后,立即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了她。

“我很快的!”宋佳人坐下后,对着她说。

“没事,我该弄的都弄完了,不急的。”

相思说完走到另一边的贵妃榻上坐下,拿起一本书来翻看,可怎么都觉得不自在,所以又起身往房间外面走,“我下楼拿点水果上来。”

下了楼,磨蹭了快二十多分钟,她才端着洗好的葡萄上了楼。

看着背对着她坐在桌前的宋佳人,她打起了些­精­神,抬腿迈步走过去,将盘子放在桌边,“吃点葡萄吧,是许阿姨上午去超市里买的,很新鲜!”

宋佳人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目光还专注在电脑屏幕上。

“佳人?”她不由的唤上一声。

“啊!”宋佳人这才反应过来,抬眼朝她看去,美眸里的神­色­,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怎么了?”相思一愣。

宋佳人红­唇­蠕动了半响,有些歉疚的开口,“对不起啊相思,我刚打开邮箱,你的账号和密码是自动登陆的,我就也懒得再上我的而直接用你的邮箱发的,接收邮件时,不小心打开了你的……”

“我的?”相思蹙眉,放下手里的葡萄,也朝电脑屏幕看过去,呼吸一窒。

她打开的是王书维发来的邮件,里面都是一些有关上诉离婚相关的资料,虽然她每次都不正面回应王书维询问离婚的事,但后者还是总将资料发给她。

“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也是发有关上诉离婚的邮件,就点错了……”宋佳人仍旧歉意着,说到最后,她顿了声响。

良久后,又才继续的开口,神情和语调都大为惊讶,“相思,你和尧,你们要离婚?”

相思对上了她的眸光,从里面深处看到了掩藏的亮光。

“相思,是吗?”她紧紧的追问。

“……不是。”回答的有些迟疑,声音也有些轻。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还要不要和他离婚,可先前,确确实实是要离婚的,而且很重的下的决定,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对宋佳人说,好像下意识的,想要护住也不知是否属于她的东西。

宋佳人咬着­唇­,没有出声,虽然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但明显的,神情若有所思。

*****************************************

最后一场雪走的不仅仅是冬天,还有她的好友谢澜溪。

从贺氏出来,坐上车子,相思的心情就一直很沉重,为好友担心,也为好友痛心,得是下定怎样的决心,她才舍得离开她的男人和她儿子的爸爸?

纪川尧朝她坐过来一些,“别想了,他们的事别人也帮不上什么。”

相思没出声,抬头看着车子的前方,还是无法放松。

纪川尧叹了口气,自己好友贺沉风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是不跟着担心的。川员下桌。

回到公寓,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客厅,坐下没多大一会儿,楼上的宋佳人走了下来,明显是找纪川尧的,可看两人神­色­都不太好,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佳人?”纪川尧看的出来,问道。

“没什么,等着再说也没事。”宋佳人忙摇头着。

相思见状,有了起身的意思,男人拉住了她的手,对着宋佳人道,“佳人,有什么事你说就行。”

“还是我离婚的事。”宋佳人凝声着说,“我已经向法院起诉离婚了,算着时间,离开庭也没多少时间了,我们可能得去巴黎了,而且,我也想早点回去,不然我怕他去到我妈那里闹,我妈这两年身/体特别差……”

闻言,相思抬眼看向纪川尧,后者亦是也看向她。

主卧室里。

相思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屏幕发呆,里面买家询问的信息快弹满了屏幕。

“相思。”纪川尧走到她身后,弯下身子瞅她,一条手臂搭在了她的椅背上。

“嗯。”她淡淡的应上一声,渐渐回神。

纪川尧薄­唇­抿了抿,终是道,“我得和佳人去巴黎,帮她打离婚的官司。”

“嗯。”她又应了句,眼里没什么波澜。

只是不由的想起,之前小姨的离婚案找上她,她跟他说了后,他似乎是说他从来不接离婚案,看来,总有破例的时候。

“相思,要是你、不想我去的话……”他说的有些顿。

“你不去的话,佳人怎么办?”相思迎上他的目光,平静的问。

“佳人找上我帮忙,我不好拒绝,你也看到她被打成那样,我很想帮她从这段失败的婚姻里解救出来。”纪川尧喉结滚动,语速很慢,似乎每字每句都在斟酌。

移开了目光,她丢出他曾经说过的话,“想去就去。”

她不知道当初在他说这句话时,心里是何感受,她是作了很大的心里挣扎,才能将这四个字说出口。

更何况,此时和当时的情况不同,那会儿她是举棋不定,而这会儿,他已经是都安排好的,前两晚,她听到他给助手打电话,提前进行着一些行程。

纪川尧俯身盯着她瞧了半响,扯着薄­唇­,“相思,你会不会不高兴?”

“不!”她回答的­干­净利落。

“这么大方呢,一点不高兴都没?”他眯了眯眼,故意语调轻快了些。

“嗯。”相思淡淡的点了点头。

纪川尧极其轻的叹了口气,挤到了她和桌子中间的空隙,双手一并的搭在她肩膀上,比刚才还要近的俯身看着她。

“相思,你别想太多,佳人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坐视不理,尤其在她投奔我的情况下!”

“我没有想太多。”她语气清清淡淡的,没有去看他的那双桃花眼,因为她怕找不到她所想看到的坚定。

随即,便被他轻揽在了怀里,脑袋被抵着靠在他的胸膛之间。

她并没有抬手回抱着他,也并没有伸手推开他,只是在想,她从云南去而复返,可如今,他却要走,这算不算讽刺?

他的手扣在她脑袋上,低声交代着,“可能时间会长一点,如果顺利的话,十天左右就能回来了,如果佳人的丈夫胡搅蛮缠不配合不离婚的话,我怕时间上就说不准了。”

“喔。”她应,情绪有些冷。

“你也一起去吧?”他忽然一句。

相思怔了下,好半天,才嘟嚷的回,“我不去!”

但心里某处紧绷的地方,多少是放松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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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一页页翻,有时觉得时间如流水,有时觉得分秒都难捱。

距离他走,一共有十天的时间了,她每天醒来时,都会习惯­性­的去看墙上挂着的日历。

每天他都会打电话过来,早晚各一通,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时差的关系,晚上接到他电话时,正是他早上醒来时最有­精­神的时候,很多时候,回不上几句,她就困的不行了。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中午时的阳光是最暖的。

厨房里的许阿姨忙活着,油烟机的声音嗡嗡响,她窝在沙发上,遥控器对着电视机,无聊的一个个台翻看着。

接到他的电话,她有些诧异,因为这会儿,那边应该已经是深夜了。

“还没睡?”她有些惊讶的问。

国际长途,横跨七个小时的时区,他邪气的声音传来,“可不么,睡不着,有只妖­精­,老是在我脑袋里晃来晃去的,弄的我根本睡不着。”

“你才是妖­精­!”相思一听,立即反驳。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我又没说你!”纪川尧不客气的挤兑她。

“有事没,没事我挂了!”她有些尴尬,冷声道。

见状,他才笑着道,“好吧,刚才逗你玩的,你就是那只妖­精­。”

“我才不是妖­精­。”相思小声的嘀咕着,­干­净的落地窗,折­射­着她的面部轮廓,嘴角是弯弯上扬的。

那边,纪川尧的笑声蔓延过来,似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被他笑的发毛,她转移着话题,“佳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好办。”纪川尧声音正经了许多,“对方太胡搅蛮缠了,不过我们这边也有他家暴的证据,总归是能判决离婚的,就是还得耗点­精­力和时间。”

“喔。”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叹气,头疼着说,“本来还说差不多十天就能回去了,恐怕还得等几天。”

“知道了。”相思回着,丹凤眼里却有些失落。

“想我了吗?”一阵静默中,他忽然问。

“没!”她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干­脆的回。

这样的问话,几乎在他每通电话里都会上演,而每次,她也都是这样毫不客气的回。

想吗?

除了在睁开眼睛那一瞬,和闭上眼睛那一瞬,他的那双桃花眼会闯入脑海里外,应该平时都没有,不过她也归结于,是他那个时间里给自己打电话的关系。

“天天给你打电话,天天都没啊?一次也没?”纪川尧不悦的哼哼。

“嗯。”她大声的应,下巴不自觉的扬高,可爱的小动作。

“说谎了吧?”他指出。

“才没!”相思否认。

“鸭子!”他恨恨的丢出两个字。

“鸭子?什么意思?”她很是不明所以。

“死鸭子,嘴硬呗。”他笑的痞痞的,得意着径自道,“就是说谎了,没想我才怪,骗人呐,接到我电话的声音多激动啊,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相思听着,有些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你那边很晚了吧,早点睡觉吧,每天为了佳人的事,应该也很忙很累,我也快吃饭了,许阿姨快做好了。”她将手机放到另一端的耳边,长时间通话,机体已经热热的。

他开口,却并不是回应她说的话,而是冷不防一句,“我想你了。”

四字一句,她恍惚看到了他的那双桃花眼,丝丝光芒绽现,十分惊心,也十分撩人。

“喔……”她很轻的应上一句,声线已经不自然。

纪川尧笑了笑,也没再逗她,说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相思将握着的手机放下,掌心摊开,都是细细的汗,此时在空气中缓缓蒸发。

“是先生的电话吧?”不知何时站在客厅门口的许阿姨走进来,笑呵呵着问。

“嗯。”相思忙点了点头。。

许阿姨挑着眉,“我一猜就是,看你笑的这么开心就知道。”

“我又笑的很开心吗?”闻言,她不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那当然了,就是从心底发出来的笑,咋形容来着,对,就像花儿一样!”许阿姨眉飞­色­舞的说着。

“许阿姨,你可别取笑我了!”被说的有些脸红,相思忙道。

许阿姨笑了笑,又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还没忙完呢?”

“嗯,我也不知道,应该还得几天吧。”相思点了点头,语气不自觉的低了下来。

见状,许阿姨一拍大腿的走过来坐下,“哎呀,太太,要我说,你在家里待着也没什么事,你那个电脑还是什么网上的店铺啊,不开两天也没什么的,又没什么费用,先生不回来,你就去找他呗,正好俩人一起回来,多好啊!”

“你说我去巴黎找他?”她听的睁大眼睛,吞着唾沫问。

“对呀,到时先生看到你,一定乐的合不拢嘴,这得多大的惊喜啊!”许阿姨猛点头,神情夸张着。

“别开玩笑了。”相思摇了摇头,秀眉微蹙着。

她去找他,这也太那个了吧,虽然说,他走之前也曾问过,她要不要一起,可也只是问了那一次而已。

“哪是玩笑啊,又害羞了不是!你们俩夫妻都这么的多年了,害怕啥的,这多促进小两口感情啊,听阿姨的没错!”许阿姨不赞同道,见她低着头不语,又急着说,“不然这样,就当是因为我,你走了,就能给我放几天假休息了,正好我还能看看女儿去!”

相思听后,还是没出声,不过却也没摇头。

许阿姨的话,再加上先前电话里他的那句“我想你了”,让她的心底有了蠢蠢欲动。

*****************************************

s市的国际机场,相思拿着登机牌和护照,没有任何的行李托运,只有随身背着的一个黑­色­双肩包,排队在安检口的队伍中。

她三个半小时前,从家里出发去了机场,坐上从h市到s市的航班,中转着往国外飞。

很快的按着顺序上了飞机,有长相甜美,职业微笑着提醒各位旅客系好安全带的空姐,待飞机冲上云霄,相思朝机窗外看着,一颗心,好似也跟着飞跃了出去。

这应该是她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了。

她面对很多人,包括家人,包括好友,大多数都是一副爱说爱笑的样子,只有在纪川尧这里,变得冷淡,变得无波无澜。其实,好像这才是真正的自己,不用掩饰,不用佯装,好似在他面前,可以将另一面的自己放肆的展现出来。

而且,她觉得,那样好像更像是内心真实的自己,所以,现在做的这件事,和她的­性­格太过大相径庭了。

当时好友谢澜溪和贺沉风提出分手,远赴纽约去寻时,事后知道,她还笑话来着,没想到,自己竟也会做同样的事。

飞行个小时,横跨七个时区,就只为了见一个男人。

飞机递到巴黎已经是晚上,从机场大厅出来,坐上车子往市区内奔着,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座时尚之都,夜晚都是那样的超凡。

俩人通的电话里,她刻意佯装闲聊的问起过他所住的酒店,以及房间,所以她来到这里后,找到那家星级酒店,并没有和来到这里的人一样奔向去柜台,而是询问了嘴大堂经理后,便朝电梯方向走。

十多层的高度,中途还有进来的人,终于到了目标楼层后,她紧了紧肩上的双肩带,走了出来,一个个房间号码寻找过去。

走到一半时,前面走廊的十字口方向,一名身穿白­色­呢子大衣的女子翩然而过,长发都被她轻快的脚步带动的飞扬。

相思脚步顿住,不会认错,是恢复清新脱俗的宋佳人。

舔了舔­干­燥的­唇­,她快步往前走去,跟着宋佳人的方向,想要张嘴喊,可后者走的太快,脚下的长毛地毯,很好的消掉了脚步的声音。

她看到宋佳人站在一间套房面前停住脚步,然后里面有人将门打开,露出侧面的半个身子,高大挺拔。

然后,俩人都进了屋,房门被严实的关上。

相思慢着脚步走过去,在有一段距离时停下脚步,眼神忽明忽暗的看着,她应该打个电话,可好不容易将手机找出来,却发现,竟然很不争气的没了电。

她在踌躇,在犹豫,同时拉紧伸手背包肩带上的手,都屈起了纠结的姿势。

偷偷的跑来巴黎,是她做过最疯狂的事,现下,她又做了件最傻的事。

她站在原地没动,平静的等待着,也只能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因为她没有勇气上前,也没有勇气敲门,太过害怕,怕很多事情很多东西,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手机没电,也没有戴表,她甚至都不知道时间,会有服务生路过,询问她,她都会摇头不语。

相思蹲靠在那里,傻傻的像是一只等爱的狐狸。

其实,她也在自我催眠,或者就像是他之前跑去纽约一样,误会了她和王书维。

相思等着,或者是她出来,或者是他出来,或者是他们一起出来,想要看看他的神情是什么样的。

直到走廊尽头的落地玻璃窗,天边的鱼肚白昭示着黎明的脚步已经到来,膝盖骨和两条小腿都麻木到失去知觉了,她趔趄的起身,缓了十多分钟才扶着墙壁站稳。

丹凤眼瞅着那扇门的方向,自从那两人进去后关上,就再也没打开过,也没有人出来。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那扇门,心里空空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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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35章,不再骗你

巴黎的国际机场,擦身而过的都是各国形形­色­­色­的人。

相思抱着双肩包窝在候机厅的椅子里,再等两个小时她就能坐航班返回国内,好将她这次愚蠢之行划上句号。

十几个小时折腾下来,她终于回到了公寓,钥匙打开了门,正是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客厅内被洒下大片大片的阳光。

她将双肩包放下,眯眼朝外面看过去,天空飘过一团白云,遮掩了她本就惨淡的心空。

许阿姨已经放了假,还以为她会很多天才回来,所以,楼中楼里,只有她独自一人。

谁人可相依?无人可依,从头到尾都是她错了。

座机响起来的那一瞬,她吓了一大跳。

接起来,男音传出,“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手机也关机,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遍?”

“喔,没听见。”她有些冷淡的回。

他又知不知道,十多个小时前,她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相思,你怎么了?”似是听出她情绪的不对,纪川尧凝声问。

“困了,想睡觉。”她坐在沙发上,脑袋耸搭在扶手上。

他一听,乐了,邪气的揶揄着,“你那边才中午,就想睡觉了,你猪啊!”

“没事我挂了。”相思已经没有心情招架。

“佳人的案子解决了,那边同意离婚了,不过,我可能还得等两天才回去。”纪川尧忙正­色­起来,跟她汇报着。

“喔。”她只是应了声,没问为什么。

他急忙继续着说,“佳人妈妈今晚去世了,她们母女俩在这边都没个亲戚,她爸闻讯后,也够呛能赶过来,我帮她将阿姨出殡后,就立即回去!”

“知道了。”相思平淡着,之后他再说什么她也没听进去。

电话挂断后,她将腿也抬上了沙发,顺便拽了拽衣角,用手抚平着上面的褶皱,像是要抚平心里的伤痕。

他这会儿是不是也像是当年外婆去世那样,帮着宋佳人忙前忙后,给予安慰?

她不知道,也不愿去想,悬崖上的花朵,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去采摘。

有些倦的闭上了眼睛,她作出了两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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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到云南的那两天,相思确实不太适应,基本都很少出屋,因为紫外线确实强烈。

但这里四季如春,气候还是很宜人的,虽然常常有很多人来到这边旅游,可她所在的是贫困的农村,不是能相比的。

接到他电话时,是在她到了这边的第三天,刚结束了一堂课,被一名小男孩拽住了衣服,询问着刚刚课上不懂的地方。

“相思。”他的声音很紧。

“嗯。”她拍了拍小男孩的头,看着他雀跃的离开。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在哪儿!”纪川尧的声音止不住的拔高。

“云南。”她看向窗外,淡淡的回。

“你还是去支教了?”那边不悦的问。

“对!”相思定声。

纪川尧顿了有几秒,才重新开口道,“好,我等你回家,半年是么?”

相思舔了下­唇­,直白的说,“我已经向法院诉讼离婚了,你不会不明白的。”

“为什么?”他在那边立即吼,又很快的颓下声音问,“相思,你到底又为什么想离婚?我以为我们之间……”

“我只是在等你考虑清楚。”她冷淡的打断。

“我不同意!”纪川尧沉沉着宣告。

在巴黎的一天晚上,他给她打电话一直关机,打家里座机一直也没人接,他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后来宋佳人跑来酒店找他,离婚加上她妈妈病情的加重,很是疲惫不堪,就在他套房的沙发上睡着了。

他想要唤醒,可宋佳人却睡的很熟,无奈,他也就只好找了条毯子给她盖上,自己回到里面的卧室。第二天晚上,宋佳人妈妈没有预兆的离世,他也跟去了医院,半夜时也终于打通了她的电话,心里也才有了着落。

等着终于回到h市,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却收到了法院的通知。好不容易打通了她的电话,她竟然说去了云南,还要跟他离婚!他以为她已经回心转意了!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只好向法院提出了诉讼,离婚协议书我也都签好了,我们没有孩子,也没有财产纠葛,你的东西我一律都不要。”相思有条有理的跟他说着。

这就是她从巴黎回到h市后作出的两个决定,一个是来云南支教,一个就是诉讼离婚。

“那我也不会同意!”纪川尧咬牙吼道。

见状,相思笑了,好似早就知道他会这样。

她眯了眯眼,眉目带笑的蠕动双­唇­,“感情不和分居达两年的话,法院就会判离婚,我能等。”

电话被他狠狠的挂断,相思低头将手机关机,然后放回了口袋里。

“老师?”有嬉笑的学生冲撞过来,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因为她此时的丹凤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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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四处环山,每天都有朗朗的读书声。

七个多月近八个月的时间,转眼竟过的那么快,一天的课程结束后,相思去找了校长。

校长听到她说要回去时,面上露出很失落的表情,她忙笑着说,只是请假,很快就会回来的,校长这才舒出口气。她确是得回去,因为是外婆的忌日,无论如何,她都是要亲自去扫墓的。

航班抵达h市机场后,她排队坐上计程车后,直接去了墓园,虽然并没有沉重的行李箱,但随身背着的包,还是累的她有些气喘吁吁。

她到墓园时,已经是下午了。

终于来到外婆的墓碑前时,她有些怔住,因为上面已经被放上了一束鲜花。

她弯身,将自己买来的花束也放在上面,嘴­唇­抿的有些紧,她似乎知道来看外婆的人会是谁。

因为小姨早在多年前离婚后,就拿着钱移民去了国外,也没有其他的亲戚,能来看的,也只有他了。

待心底那份sao动平缓后,她对着照片上笑容慈爱的外婆道,“外婆,我来看你了。”

从墓园出来,她坐车往市内走,忽然发现,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让司机开去最近的连锁宾馆,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巧,会路过他事务所的那栋写字楼,她远远的凝望着。

原计划打算是看了外婆之后,再去浦镇看看谢父谢母,然后就往云南返的,因为这里也没有她的亲人朋友,唯一的好友谢澜溪也离开了,可她没想到,在她打算去浦镇时,也同时得知了这唯一好友的消息。

她没有多耽搁时间,就往浦镇出发,却不知道他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踪。

“相思!”他看到她很激动,久违的桃花眼里光芒闪烁。

“回来为什么不声不响的,为什么不回家?”

她瞅了他半响,也没有回答他,神­色­不为所动。

她在云南的这七个多月,每次只要一开机,就会接到他的电话,而每每结尾处,他都会重复一句:我等你回家。

家。再也没有她的家了。

谢父的去世,对好友澜溪的打击很大,因为她都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出殡后,他们都回到了谢父单位分的房子,见好友神­色­悲悯,而且还有贺沉风在,也就没找到空隙询问她这么久以来在加拿大是怎么度过的。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贺沉风离开了,之后谢澜溪也是没怎么开口说话。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先前纪川尧在谢母面前的介绍,所以,他们俩人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她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此时谢父走的沉痛感染着那母女俩,她也不想给他们添乱。

“你睡这里,我去客厅睡沙发。”她抱着枕头,对着他淡淡道。

“那让阿姨看到了怎么说?这个节骨眼上,还让她们为你的事担心么?”纪川尧挡在她面前,桃花眼盯着她。

相思听后,抿着­唇­,眼里锁着冷然的回看他。

这样对峙了一会儿,纪川尧低声叹了口气,将她抱着的枕头抢过来,道,“我睡地板,你睡床,这样可以了吗?”

浦镇的夜晚很静,没有城市里的喧闹,相思在云南住的这么久,早已习惯。

只不过,分别这么久,再一次在一个房间内共处,心里还是很多说不上的滋味,这样的情景会让她想起以前,有次他陪着她看完恐怖片,说害怕不敢一个人,当晚,两人也是这样睡的。

“生日快乐。”以为他睡着时,他忽然一句。

相思刚开始有些没反应过来,朝窗外看去时,虽是夜晚,但那映入满眼的银白,让她明白过来。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他说第一场雪,是她的生日。

“因为谢叔叔去世,也没办法给你买蛋糕,但至少我没有食言,我还是陪着你了。”

“我要睡了。”相思吞咽着唾沫,冷声着。

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的跟她说话,“相思,你还要回云南么?都快年底了,也要回去?”

“嗯。”她有些不耐的应。

“嗯。”他也应了声,不知为何。

侧眼看过去,他的容颜被淹没在黑暗当中,就连那双桃花眼,似乎也是黯淡无光的。

心里一软,她又开了口,“看报纸上说你要将事务所转交出去了?”

“嗯,一直都在办这件事,一个月前我就不再接案子了,就等着一切都办妥,将事务所交给小万了。”他笑着回答着。

“万助手?”相思闻言,想了半天。

纪川尧将双臂放在脑后,懒懒的回,“对,他现在的能力很强。以后我就做事务所的股东,年年拿分成就行了,多好啊,轻松又悠闲。”

“那你要做什么去?”相思微蹙着秀眉问,她还以为报纸上是虚假报道的。

“相思,你终于又关心了我。”纪川尧没有回她,而是声音愉悦道。

她沉默下来,眉心蹙的更紧了。

半响后,她声音放柔道,“阿尧,同意吧。趁着这次我回来,我们去将事办了吧。”

“不。”纪川尧声音沉了下来,­干­脆利落。

又是这样的回答和这样的态度,她只能道,“我说过的,两年的时间,我能等。”

“我也能等。”他幽幽的接过话来,继续补充,“等你回心转意。”

相思不再多说什么,卧室不是很大,摆上一张床后,空间也不是很多,所以他躺在地板上,俩人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远,可已经有千山万水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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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纪川尧的关系,她在浦镇也并没有多待,而且校长那边,她也承诺着会很快回去。

倒车从蒲县坐上开往h市的火车,纪川尧当然是死皮赖脸的跟着她一块返回去,一路上,他侃侃而谈,她反应淡淡。

火车上人很多,有好多乘客是没有座位的,中间有个拿了很多东西的老大妈,相思见她被挤的颤颤巍巍,就起身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她。

见状,纪川尧也很快站起来,“坐我这里!”

“不用。”相思眼都没抬,就扶着老大妈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你过来,跟我挤一挤!”纪川尧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不用!”相思挣扎着。

“那我站着,你坐我这儿总成了吧?”

相思刚张嘴还想说不用,他已经用力将她拽了过去,不由分说的就按在了座位上,自己侧身站在一旁,一手搭在车椅背上,另一只手自然的搭在她肩膀上。

她有些不舒服的动,对面被让座的老大妈适时的感激开了口,“谢谢你们小夫妻俩啊,心可真善!”

纪川尧低眼,朝她看去,以为她蹙眉,会有所反驳,但她只是清淡一笑的回,“不客气。”

他忽然很开心。

火车进站后,两人一块儿往出票口走着,他还在她身边嚷着问,“我说,你刚怎么不反驳啊,为什么不反驳啊?”

被他嚷的烦了,她一眼瞪过去,冷冷的,“有什么好反驳的,自己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他被她大声叱的有些蔫,像是一个无措的小男孩一样。

很快出了火车站,外面黑压压一片的人,有一道女声穿透过来。

“尧——”

相思脚步顿住,心底某处疼了起来。

凝眸看过去,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正是许久未见的宋佳人,和以前穿着不同,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人显得成熟了不少。

“佳人,你怎么过来了?”纪川尧看到她,也只是稍稍愣了一下而已。

“小万在法庭上抽不开身,就只能我来接你了,兴达的负责人在事务所等着你呢。”宋佳人手里拿着pda,俨然像是他下属的模样。

忽然看到他身旁的人,惊呼了起来,“呀,相思!”

“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相思微微一笑,不做多寒暄和停留,直接潇洒的往路边走去。

“让那负责人继续等,小万回来后让他去谈!”纪川尧拧眉,快速交代完之后,便追着她而去。

相思坐上一辆空车后,刚要将车门关上,就横空又挤上来一个人。

看清是谁后,她瞪眼,叱道,“你­干­什么!”

“师傅,开车吧。”纪川尧坐进来后,便将车门关上,吩咐着前面司机。

司机点头,发动着引擎,将车从火车站行驶出去。

“我去机场!”相思蹙眉,不悦的道。

“我送你。”他邪气的勾­唇­。

到了机场后,相思换了登机牌,回到候机厅等待着,他亦是全程跟随着。

“还有两个小时飞机才起飞,你先回去吧。”她对着他催促道。

“没事。”他坐在椅子上,眉眼懒懒的。

相思见状,也只好随他去了,拧开矿泉水的盖子,径自的喝着水。

“佳人是在我回h市后的一个月过来的,妈去世后,巴黎也没个熟人了,又怕前夫总去sao扰她,所以才来的。现在在事务所里上班。”他忽然起了话题,似是在解释。

“嗯。”她淡淡的应,已经起不来什么波澜。

应该就是这样的,近水楼台的,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何他还不放了她。

之后,她不再出声,他也不,就只是盯着她看,直到广播提醒着航班,她才起身往安检口方向走着。

“相思。”他忽然将她给抱住了。

等了几秒,见他没有松开的意思,她开始挣扎。

纪川尧这才将她放开了一些,俯着俊容看着她,勾­唇­笑道,“也就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事务所的交接事情,就全部弄完了。”

“那是你的事。”相思蹙眉,很淡的反应。

“去吧。”他也没太在意,松开了她。

相思点了点头,越过他走到前面拍着的队伍当中,临进去时,她回过神来看了看,发现他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桃花眼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后面人催促,她就转回了头,不再有迟疑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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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云南的一周后,她得了重感冒,伴随着不停的咳嗽,吃了很多的药也不好使,只能每天吊着水。

当邻居住着的老师过来说,有人来看她时,她还以为是学生的家长,没想到竟是远在美国纽约的王书维。

“你怎么来了?”她很是惊讶。

“我一直都很少放假,攒到现在,年前有两个月的假期,就想过来看看你,顺便当旅游了!”王书维边往里面走,边说着。

见她在床上要起来,忙跑上前去扶,“快别起来了,看你病成这样子,看来我过来的挺及时,还能照顾你!”

之后,王书维真就像是他所说的,跑前跑后的照顾着她。

这边的天比较长,到了快八点多,天才黑下来,相思看着端着米粥和小菜进来的王书维,想要起身帮忙,他扬声制止着,“你老实躺在床上别动,别弄滚针了,不然还得大老远去找那大夫去,我可不会扎/针啊!”

相思一听,忍不住笑了。

“书维,你都待着五天了,什么时候回去啊?”

“你这病才见好,我又不急。”王书维将碗筷逐一摆好放上桌子,搀扶着她过去坐。

“可这里穷山僻壤的,你放假也不能在这儿一直待着啊。”

“怎么不能,你都能在这儿待着支教,我怎么就不成了?我看到时我也找校长说说,也跟这儿当两个月的老师,不说这块挺缺老师的么!”王书维挑眉,不以为然着。

“可别,到时你再回去打官司,晒的跟黑土豆一样,那怎么成!”相思忙道。

“有什么的,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怕那个!”王书维仍旧很有兴致的说着,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相思拿起筷子,犹豫了几秒,换了话题开口问,“书维,你还没有女朋友吗?”

“嗯。”王书维很轻的回了句。

“你不会是……”她咬了咬­唇­,话虽然没说完整,但她想他会明白的,不然,他的笑容不会一点点的低下去。

王书维叹了口气,眼神放的很远,“相思,我虽然说过不想给你压力,可我真的还是对你无法忘怀,可能是一直得不到的关系,所以总觉得放不下,尤其是知道你已经向法院诉讼离婚了,就更觉得有了希望。”

“书维,就是离婚了,我跟你不可能的。”相思硬声说出来,不想拖泥带水。

王书维再叹了口气,有些受伤道,“哎,你倒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啊,这么直白就说出来了,也不怕我能不能接受得了?”

“书维,我……”她被说的有些内疚。

王书维笑了笑,打断她,眼神灼灼的继续,“这么多年了,感动总有吧?现在上哪找我这么痴心的人了?你就不能考虑考虑么,相思,我的为人xing格你也都是清楚的,又是小时候的玩伴,那么多年的感情,总归是知根知底,我是一定会对你好的,绝不会亏待你。”

“书维,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但是……”相思纠结,有些不解风情,吱唔了半天,最终也只能道上句,“对不起。”

“相思,你一点都不会安慰人,要是我真那么好的话,为什么你不要?”王书维的声音有些暗哑。

见她面­色­焦灼,他只能释然着,“再给我时间,我会放下的。”

“一会儿饭菜都凉了,快点吃吧!”

“好!”见他眉眼里都写着认真,相思才点头。

吃过饭,他一手拿着未吊完的水,一手搀扶着她往床边走,隔壁住的老师扯着脖子喊着,“相思,又有人过来看你啦!”

相思一怔,和王书维一块往门口方向看去时,呼吸窒住。

门口那里站着的人,竟然是纪川尧,一身的风尘仆仆,应该是赶车才到。

纪川尧见到里面一幕,也愣在了门口,四肢麻木,从他下飞机往这边转车时,一路上吐的七荤八素,终于到了后,看到这边的环境,一排排简陋的平房,想到她一直在这里生活,心疼到不行,尤其是在那个带他过来的老实,说她生病了后,更恨自己来的太晚。

相思张嘴,像是见到王书维时一样,想问他为什么来了,却发不出声音来。

还是王书维最为冷静,继续扶着她坐在床上,将手里的吊瓶挂在衣架上,细心的调节着滴落的速度,又将她的手腕放平,然后又拿过枕头放在她的背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熟练又自然,让僵掉的纪川尧,连阻止的力量都没,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多余。

“你这次如果还想打架,我不会再让着你。”王书维直起身子,朗声开口着。

纪川尧薄­唇­紧抿,打什么架,他浑身的肌­肉­都已经僵硬掉了。

“你来做什么?”她清淡的声音逸出。

他转动着有些­干­的眼球看向她,半响后,才彻底瞧清了她。

还是那清秀的小脸,还是那双丹凤眼,还是那秀挺的鼻梁,怎么就觉得离他那么远呢。

“我来做什么呢。”他开口,几乎是重复着她的话。

在这几分钟之前,他还想着,她若愿意待在这里支教,那么他就来陪着她,事务所的管理人已经是小万了,他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可现在呢……句形返等。

忽然笑了笑,有些颓然的扯­唇­问,“你这是要选择他了么?”

“阿尧,我快三十岁了,我的青春已经都要耗没了,你就不能放手吗?你……”她说着,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道,“你成全我们吧。”

“我们?你和他吗?”纪川尧茫然的看着她,玄黑的眸子扬起一片迷雾。

“对!”她仍旧咬着牙。

纪川尧沉默的看了她良久,直到他的眉眼之间一片灰败之­色­。

深深的吸气,浅浅长长的呼出,他声音艰涩,“等你好起来,我们回去,不用等到两年了。”

“你同意离婚?”相思眯眼,很不确定的语气。

纪川尧喉结滚动,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别想像是纽约一样,将她骗回去!”一旁的王书维跳出来,嘲讽道。

“不会了,不会再骗你了。”纪川尧张嘴回,却不是对着他说,而是看着她,像是在一遍遍保证着,“这一次,绝对不会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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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36章,你自由了

此时夕阳无限好,若不是左右房屋的简陋,这里景­色­美丽的如同世外/桃源。

相思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还没回学校去上课,还在家里静静休养着。

云南虽然气候一年四季如春,但早晚的温差很大,尤其现在是冬天,她虽然套了件薄毛衣,风刮起来,还是有些瑟瑟发抖。

她伸手抱着胳膊搓着,抬眼时,就看到纪川尧提着一桶水从外面走进来,两旁还围着院里住着的三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

孩子还没到可以上学的年纪,对任何事物也都很懵懂,此时追着他询问着大城市里的生活,从他嘴里听到那些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都心生着向往。

原本这些孩子,以前是总爱缠着她的,后来生病王书维来了,他们便又换了人,现在,又换成了纪川尧,可能是他的那双桃花眼魅力太大,就连小孩子们,也对他抗拒不了。

相思不动声­色­的留意着他的动作,要亲自打水洗脸,似乎不该发生这样养尊处优的他身上。

肩膀上忽然一暖,她侧头看过去,是从屋里面走出来的王书维,刚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还细心的将前面的领口拉好,不让风在透进去。

“身子还没彻底好呢,就穿这么少,不是你难受的时候了?”王书维像是长者一样说吧着。

“没事,我就打算站一会儿透透气,就回屋了。”相思心虚的笑了笑。

“多透透气是好的,但得多穿点!”

“嗯,我知道了。”

“再等会儿,饭就做好了,等着吃完饭,我陪你去散散步?”

“好。”相思点了点头,看着他又返身回了屋。

将头再重新扭回来时,就看到在对面住着的纪川尧正朝她这边凝望,桃花眼深深。

她以为,他会像是之前两次那样,一声不吭的扭身进屋,但他却放下了水桶,分别拍了拍围在他身边孩子的脑袋瓜,然后径直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看到他,我才觉得自己对你不够好。”他走到她身边并排而站,和她共同眺望着远处的山­色­。

相思一时间无言,不声不响。

他又咕哝了句,更像是自言自语,“挺好的。”

“嗯。”她还是给出了一声淡淡的低应。

纪川尧眯了眯眼,又垂头了一会儿,然后朝她看过来,细细的端详着,才道,“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嗯。”相思点头,迎上他的目光后,她问,“这一次,真的不会再骗我了?”

他薄­唇­扯动了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是。”

“什么时候可以走,就告诉我一声,我会让人订机票。”

最后扔下这样一句话,他就抬腿按照原路走回去了,在他身影消失在视线的那一瞬,相思也缓缓转身,往屋内走去。

王书维正站在里面,眉头紧皱的看着她。

“饭好了吗?”她笑着询问。

“相思。”王书维张嘴,却并没有回答她,“你真的要跟他回去离婚?”

相思怔了两秒,点了点头。

王书维急道,“相思,万一他又像是上次在纽约那样骗你回去怎么办?到时候,又是无限制的拖延,你……”

“吃饭吧。”相思轻声的打断他。

她自己下定决心时的心境她最清楚,所以,她能确定他亦是。

院内,有半个月前才新过来不久的年轻支教老师,一天教课下来,休息时总会听他从城市过来前下载来的一些流行歌曲。

声音从简陋的屋内溢出来,女音粤语的咬字,唱的声声心碎:

互缠着到老,不死都疲劳

还是跟你痛快结束

去吧,犹如候鸟飞走吧……

是我太过爱你,愿意放生你

无谓你抱阵我也这么的晦气

我亦算知丑,无谓强迫你

难道要我对着你句句要生要死

就当爱错了你,就当放生你

无谓你说话里有这么多怨气

我就放开手,无谓再忍你

明白放过你是放过自己,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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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相思还是跟他回来了。

民政局大楼的街道修着高架桥,两边都用铁栏围着,阻挡了大部分的空间,连个停车的位置都没有,不过两人不用为这点发愁,是打车直接过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周五,眼看着就要到双休日的关系,工作人员的办事效率很高。

“最后再问一边,离婚你们协商好了吗?”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询问,和办理结婚登记的满脸笑容,大不相同。

“嗯。”相思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朝纪川尧看去时,他才迟缓的应了一声,“……嗯。”

“啪啪”两声,印章落下,送上去的结婚证又被退回来,连带着多了一份离婚证。

相思伸手拿过来,还没有从刚才响声中回过神来,或者说,还没有从真的离婚了的这个事实当中回过神来。

原本为了两人之间的事彷徨挣扎了那么久,如今终于结束了,她竟开心不起来。

椅子和地面摩擦出难听的声音,对面的工作人员喊着下一位,一旁的纪川尧也已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微沙,“走吧。”

她这才从位置上站起来,将那两个意义不同的本子,都塞在了包里。

没有像是上次那样,浩浩荡荡的找来好友来作陪,半个小时不到,他们就已经出了民政局。

­阴­沉的天气,终于将这一场雪憋了下来,桥上的施工队已经都撤了,到处都被雪覆盖着。

站在台阶上,纪川尧眯着桃花眼,忽然开口着,“以后再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嗯。”她点头,忽然想不起第一次过生日时是什么样的情形了。

“相思。”他侧过身来,伸手握住了她的两边肩膀,将她也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桃花眼沉默的凝望着她,上下细细的端详着,好似要将她的轮廓模样都深深印在脑海里一样。

薄­唇­扯动了半响,那句“祝你幸福”实在是无法说出口,最终只能转换成一句,“你自由了。”

他说话的时候,有大团大团的白气呵出,近距离看的话,就连他的眉眼,都仿佛覆了层寒霜。

他就像是真的在放飞一直被他禁锢在掌心的小鸟一样。

还没等她回应时,他就已经松开她的手,选择先一步的离开。

漫天的风雪里,他的身影,逐渐淡成最遥远的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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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月后,新西兰。

这里正是气候温适的初夏,也是处处洋溢着爱情的味道,好友谢澜溪和贺沉风终于步入了婚姻。

相思是替她高兴的,毕竟也是见证着他们两人爱情的分分合合,到了此时,甚至是很羡慕,反观自己,不知道现状是否是值得高兴的。

以贺以璇带头,他们一群人都抱着想要在晚上宴席后闹洞房的,接过新郎官醉成一滩烂泥,所以也就无疾而终了。

酒店的一楼的后院内,诺大一片的游泳池,设立着许多桌椅,有dj播放着轻扬的音乐,时不时会有服务生端着酒盘在其中穿梭,很多入住的客人在这里休闲放松。

因为贺沉风和澜溪大婚的关系,所以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邀请过来的亲朋好友,不过上了年纪的,也都很早的回房间去睡了,留下来的,大部分的都是一些年轻人,欢声笑语热闹一片。

渐渐的,随着时间越来越晚,人也越来越少,很多桌子都有服务生在收拾着。

相思坐在泳池旁的一排木质矮凳上,看着池水的波光粼粼,折­射­着灯光。

感觉到有气息逼近时,她呼吸一紧,一旁的位置已经有人坐了下来。

纪川尧已经换下了白天婚礼时的那身正装,换上了炭灰­色­的休闲裤,竖条纹款式的衬衫,即便是坐着,也能将他的身形修的更加挺拔。

他和路潜是今天早上才赶到的,抢亲时,她也才看到他。

当时门被她们从里面打开,所有人都一哄而进,都冲着新娘子而去,后来注意力都在贺以璇为难自己弟弟上。

她不经意朝他看过去时,就发现他也正凝眸望着她,只一眼,就让她心神俱荡,忽觉心痛。

“嗨。”她主动开了口,大大方方。

虽然已经分开了,俩人也都还有着共同的朋友,也毕竟曾经绑在一起那么多的岁月,人生,又能有几个九年呢。

此时这样抬眸朝他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未见的关系,他侧脸的轮廓越发的深刻分明,可能是因为消瘦,所以比从前更甚。

纪川尧愣了下,也侧头回了句,“嗨。”

俩人都是两双分别很特殊的眼睛,对望了许久,竟是他率先别过了目光。

离婚后,没有见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又是步入新的一年,他却始终没有办法受到那气氛的感染,如今这样子直直的正面凝望,对他来说,足以窒息许久,即将频临死亡。

“相思,你生气么。”他忽然丢出来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她蹙着秀气的眉,不解的看着他。

纪川尧沉默的露出一抹笑容,继续着,“当时连婚礼都没有给你,你会生气么?”

“都过去的事了。”相思眼神恍了几秒,淡淡道。

纪川尧的眼神渐渐散开,里面盘踞了太多的情绪。

“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半响后,他忽然又开口问。

相思怔了下,才明白过来他所指的是王书维,抿­唇­笑了笑,道,“噢,他有事过不来。”

“喔。”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怎么样?”相思找着话题问。

“还成。”纪川尧勾­唇­,渐渐恢复了漫不经心。

“听说你将事务所的股份也都转出去了?之前不是说想要当股东,每年轻松的获盈利么,怎么就都转出去了?而且我听说,你已经接手你爸的公司了?”

她说时,他像是被支教的那群孩子一样,很认真的聆听。

听说。是啊,他们之间,已经只能用听说了。

“嗯,接手了。”纪川尧点了点头,单手揉了揉太阳xue,有些自嘲道,“读大学时还叛逆的改了志愿,可到头来,还是得按照他们安排的路走,挺嘲讽的是不是?可是没办法,我爸生病了,也老了,如果我再不站出来,没有人能帮他了。”

相思听后,感慨道:“其实,你和你父母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僵。”

纪川尧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眉宇之间的深沉,一如头顶沉郁的夜空。

“你跟沉风澜溪他们一块回去吗?”他又问。

相思摇头,“不,我明早就走,来时就订好的航班。”

“喔,是这样。”纪川尧听后点了点头,继续问,“还回云南去么?”

“不回去了,我这次来参加澜溪婚礼,就已经跟那边的校长和孩子们告别了,可能以后有机会的话,还会去吧。”相思弯了弯­唇­,想到那群纯真的孩子和纯朴的村民,还是无限的怀念。

“那你要回h市过年吗?”闻言,他的桃花眼深处窜出一丝光亮来。

相思并未看到,只是盯着前方的池水摇头道,“不,去纽约。”

纪川尧的喉咙忽然被疼痛堵住,那种钝钝的痛感逐渐强烈,从喉咙蔓延而下,直抵心脏。

一时间,两人之间再无话题,也无人再开口。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房间了。”相思有些受不住的率先起身。。

才一动,就颤巍的要倒下,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双脚交叉的别到麻木,起来的又猛,所以根本站不稳。

一只有力的手环过她的身体,将她支撑在了怀里。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头顶吹拂,她问道了他的味道,久违的味道,淡到不行,却深入了她的肺腑,无法消散。

他们像是被导演喊“cut”的前一秒定格画面,谁都没有动。

相思咬着­唇­,轻声着,“脚不麻了。”

纪川尧面上挣扎了下,才松开了手,看着她脱离出自己的怀抱。

“我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她有些吱唔的向他询问着。

喉结上下滚动,他违心的拒绝,“不了,我再待一会儿。”

“喔。”相思点头,扭身朝着酒店里走去。

在爱情里,若说有一百步,她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她冷漠却又胆怯的xing格,所以,她只敢迈出一小步,若那前方荆棘布满,她便不敢再向前,只得退后。

纪川尧坐回刚才的位置上,疲惫的闭上眼睛,屏息的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就像是她的人一样,不管他想不想承认,她都在一点点走出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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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风和谢澜溪的婚礼过后,紧接着,便是喜气洋洋的农历年。

因为纪父身/体状况的关系,在北京的爷爷­奶­­奶­也是赶来了这边,在h市一块过着新年。

初五的时候,他送爷爷­奶­­奶­去机场,顺带着也去送要去度蜜月的那对新婚夫妻。

在爷爷­奶­­奶­上了飞机后,他和谢澜溪贺沉风夫妻俩笑谈着。

谢澜溪欲言又止着终于开口提到,“相思她……就在纽约。”

“嗯,我知道。”纪川尧勾­唇­,慵懒着。

别人若是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可贺沉风懂,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凝声着,“小纪,男人么,就得主动一点,如果你还放不下的话。”

他笑了笑,只是道,“广播已经提醒了,你们快入安检吧。”

夫妻俩互看了一眼,都是叹了口气,随即笑着道别后,双双步入了安检口。

人海中央,纪川尧转身,热闹散去,只剩下他一人独自的往机场外走着。

之后,贺沉风夫妻俩的蜜月之行结束,紧接着就是贺以璇的婚礼,还有公司里繁忙的事物,好似都没给人喘息的空档。

他毕竟不是学商出身,即便是有再过人的头脑,管理起公司来也很是吃力,一天几乎十二个小时都在工作,还有数不清的应酬。可即便这样,夜深人静回到家里,躺在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却每每都是入眠艰难。

纪父生病的关系,虽然出了院,但状况时常还不稳定,他将其接到了自己所住的公寓里,又聘请了两名保姆。本来是想联系以前的许阿姨,可她去了外地女儿那里后,女儿怀孕,一直都照顾着,打电话来抱歉着说不能再回来工作,他也就欣然应允,提到太太的时候,他就很慌忙的将电话切断了。

又一整天的忙碌结束,纪川尧有些摇晃的进了屋,酒­精­上头,像是要炸开一样,疼,却清醒。

坐在轮椅上的纪父还没有睡,正在看着晚间新闻,听到他回来,忙出声着。

“还没睡。”纪川尧边喝水边走过来。

纪父看着儿子脸上的疲惫,心疼道,“公司的事顺其自然,别把自己搞的这么累!”

“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学商。”纪川尧笑了笑,坐在了沙发上,难得的,和纪父的对话不是火药味十足的开场。

纪父听着,心里五味陈杂,“川尧,你是不是其实也很喜欢当律师?当初那样选择,也不完全是叛逆?”

“一半一半吧。”纪川尧老实的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后,又道,“别说这个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姑娘……”纪父张嘴,犹豫了下,才继续着,“你们俩真离婚了?”

“离婚证不都给您看了。”纪川尧声音散漫,音却很颤。

“她是你自己选的人,去年过年在你爷爷­奶­­奶­那里看起来还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跟人家姑娘离婚了?”纪父拧眉,关切的问着。

“其实她在那之前就早就跟我提离婚了,是我不想离。”纪川尧低低的说着,最后,又重复了句,“我也不想离的。”

纪父见状,大为不解的问,“那怎么还离了?”

纪川尧自失的笑了笑,并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的上了楼。

明月当空,他站在卧室的窗边眺望着城市的灯火,独自黯然到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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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降晨起,开春的阳光很是暖和,道路两边的树木都在复苏着。

虽然公司的事他上手已经顺利许多,却也还有很多吃力的地方,经验还需要慢慢的积累。

下班后要去好友贺沉风那里,想给君君小朋友买些吃的,就在路过的一家超市门口停了下来,将车子泊好后,他熄火下车正要关上车门之际,就看到一道熟悉的倩影从超市里面走出来,手里拎着购物袋,直接走到路边,拦上一辆计程车离去。

脑袋空白了两秒,身体最先有了意识,重新坐回车子,不顾后面倒车要出去的人,直接就车横过去,跟上路边刚刚开走的那辆计程车。

一路上跟踪而来,她在一座安静的小区门口下车,然后缓缓走进了一个门洞。

十多分钟后,他才掉头将车子开走,却在心里记下了地址。

时间扔在不停的走,一天,两天,三天……

一周后,相思拎着在超市里买回来的半成品,往小区里面走着。

临要走进楼门洞时,后面一阵疾快的脚步声,随即,手臂被人从后面抓住,那样强悍的力量。

她一惊,转过身来后,瞳孔睁大。

还没等她开口质问,他就已经率先开了口,“怎么就你一个人?王书维呢,他没有跟你回来吗?”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跟我一起!”相思大力甩开他,冷漠道。

他却又再度上前抓住她,一连串的咄咄逼问,“你骗谁!我跟踪你一周了,你来来回回都是自己一个人!而且,我找到了房东问过了,你住的是一室半的单身公寓,还缴了半年的房租!你不是让我成全你们吗,为什么没和他在一起?李相思,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

今天的6000字完毕,还有点纠结剧情,就要写完了啊!又开始不舍得了,后面我看看是否写一些俩人甜蜜的事,好像这样慢热的感情,温馨的画面很少。虽的学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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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37章,跟我去玩

相思咽了咽唾沫,被他逼得频临崩溃边缘。

“说话,一样一样的都回答我!”纪川尧焦躁着,吼出来的声音甚至都在小区里回荡。

“纪川尧,你弄痛我了!”她蹙眉,有些吃痛道。

见状,他的力道倒是减少了些,可却没有松开她的手,仍旧逼问着,“快点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

“这跟你没关系。”相思别过眼,冷淡敷衍。

“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的话,我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纪川尧明显的要弄出个究竟,桃花眼死死的攫着她。

“书维在纽约。”她只好老实回答。

“纽约?他就让你一人回来这边?”他拧眉,声音发紧的问。

“男人事业为重比较好。”她淡淡的回着,想要早早结束这个话题。

可这样的回答,却让纪川尧更加暴躁,为她无形中的体贴。

蓦地,他眯眼,指出漏洞处,幽幽的问着,“是么?那你为什么回来,待在纽约陪他不是很好?”

“我要上去了!”相思嘴角蠕了半天,被他问的噎住,搪塞一句,便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纪川尧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喂,你放手!”她咬牙,瞪着他道。

他不说话,就死死的盯着她,死死的抓着她不放,眼神狂怒中又卷着温柔,一时间瞧的人心中拧作一团。

眼珠转了转,相思冷不防的抬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鞋面上。

纪川尧措不及防,注意力被转移,手上的力道也不由的放松,就被她挣脱了开,扭身跑进了楼内。

他也没着急的追上,而是站在原地,胸膛起伏之间,平复着心脏的波动。

良久,薄­唇­终于是划开了一抹难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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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区一家二楼的酒吧。

这里都是专属会员制,不接受普通顾客,所以场景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环境也比较高级。

半岛型的吧台,两名同样抢眼的男人并排而坐,分别单手支撑着脑袋,蓝­色­的灯光下,侧脸线条深邃,引来周遭注目无数。

纪川尧将一小杯的烈酒闷下,又朝酒保递过去,很快,又被送来新的一杯。

“我说贺总,不是吧,你跟这儿坐了半天了,怎么滴酒不沾啊,端着那杯破冰水做什么啊!”他瞥向贺沉风面前未动的酒杯,张口嘲讽道。

贺沉风却丝毫不怒,笑着道,“我开车来的,喝了没法开了。”

“那还不好办,到时打车回去不就完了,车子放这儿,明天让言谦过来取,多简单个事!”

“那也不行,回家闻到酒味,我老婆会不高兴,她怀孕,最近脾气不怎么好。”贺沉风摇头,墨眸带着笑。

纪川尧被那笑给刺到,仰头长叹着,“又来了,贺总啊贺总,什么时候你被调/教成这样了,这还是我认识的贺总嘛,你能不能别老跟我这儿张口回家闭口老婆的!”

“喔对,我忘了,你现在是离异男人。”贺沉风勾­唇­,耸肩故意道。

“靠,太不够朋友了!”他彻底被戳中,忍不住爆粗口。

“我要是不够朋友,大晚上我就不出来了,在家陪老婆孩子多好。”贺沉风笑的更欢,见他­精­神不济,才勉强收敛了些,伸手拍着他肩膀道,“怎么着,喝了也半天了,能直奔主题了么?”

“她回来了。”纪川尧端起的酒杯放下。

“谁?”贺沉风明知故问。

“相思。”他张嘴,吐出两个字来。

以前不觉得,就是这样喊她的名字,他都觉得痛。

“喔。”贺沉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补充着,“你前妻啊!”

纪川尧微眯着的桃花眼横过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贺沉风却一点不怕的继续,“我早知道啊。”

“你早知道?”他惊讶的反问。

“对啊,她从纽约坐飞机回来时,给我老婆打电话了。”贺沉风点头,不紧不慢的回。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纪川尧坐直了身子,气急败坏着。

他知道她回来,还是上超市时无意间撞到的,不然,不知道多久才会偶遇到。

“谁知道你还关心啊。年初五的时候,潇潇当时不跟你提过相思,当时你那态度,无波无澜的。”

闻言,纪川尧薄­唇­抿紧,不吭声,眼神里没了焦点。

“那你想怎么办?”贺沉风正­色­的问。

纪川尧叹了口气,这两天,他也去上门找过她,可她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态度,急了,还会找小区管辖的民警,说他扰民,现在,她很少出屋,他连个面都见不到。

端起面前的酒杯啜饮,懒懒的,“这不问你么,你不是很有经验?”

“什么经验?”贺沉风皱眉。

“吃回头草啊。”桃花眼斜睨着好友,他带着几分调侃。

贺沉风眯眼瞪了他几秒,然后便拿着一旁搭着的大衣直接起身。

“不是吧贺总,真不帮忙啊?”纪川尧见状,有些急了。

贺沉风瞥着他,漠漠道,“这周五晚上来我家吃饭。”

他一听,桃花眼里瞬间燃起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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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在好友谢澜溪婚后的第一次拜访,而且谢母也和他们共同生活在一起,加上还有小君君,相思在出门前,特意去小区对面的水果超市挑了几样新鲜的水果。

这会儿正是傍晚,正值下班高/潮时间,不过还好,她走的这段路不算堵车,很快就到达了。

门打开,贺沉风微笑着和她打招呼,侧身请她进门。

将水果交给迎上来的谢母手里后,她弯身换好了鞋子,往客厅里面走着,临到门口时,脚步顿住。

客厅的茶几上,此时被摆上着一个棋盘,君君小朋友跪在地毯上,正一手拿着黑­色­棋子,一手闹着脑袋瓜,研究着下一步的走法。

而他对面坐着的男人,穿着件棉质衬衫,黑­色­的西裤,一旁沙发扶手上还搭着西服外套,很明显是下班之后直接过来的。

“刚好之前就找小纪吃饭了,都赶到今天,人多也热闹。”贺沉风笑着解释。

“噢……”相思应了声,极力保持着自然状态。

刚落下棋子的小君君听到声音,忙抬起头来,直接起身跑了过来,“相思阿姨,相思阿姨!”

“君君,想我了没?”相思见到小家伙纯真的笑脸,也忍不住弯­唇­。

“想了呀想了呀,妈妈还说要带我去看你呢,不过爸爸不让妈妈出门!”小家伙立即点头如捣蒜。

一旁的贺沉风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瓜,“妈妈现在身体情况特殊,你忘了?”

“哦对,妈妈给我怀了小弟弟!”君君摇头晃到着,又高兴地咯咯直笑。

随即,又伸手拉着她往茶几边上走,嘴里嚷着,“相思阿姨,我和纪叔叔在下棋,你过来帮我支招好不好,他太厉害了,我一盘都没赢过呢!”

相思被小家伙不由分说的拉过去,被推到了沙发上,坐下后,正好和对面纪川尧的桃花眼撞到一起。

“相思阿姨,不然你帮我下一盘,帮我赢一次纪叔叔,好不好?你忘啦那次我去你们家,晚饭后我们下棋,你赢了纪叔叔好多盘!”小家伙脆声着娓娓道来。

“来一盘?”纪川尧抬眼看向她,挑眉问。

相思摇头,却是对着君君道,“不了。君君,还是你和纪叔叔下。”

然后,又看向谢母问,“阿姨,澜溪呢?”

“在厨房里,她怀孕不让她下厨,偏偏不­干­,说是你们来的,要亲手做些好吃的。”谢母回着。

“我去看看。”相思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哇哦,纪叔叔,看来只能君君陪你下咯!”小家伙耸了耸肩,眨巴着眼睛道。

纪川尧笑了笑,目光追随着倩影而去。

厨房里,两个女人待在里面,谢澜溪戴着围裙,正拿着勺子尝着炖到有些时候的牛骨头。倒边你出。

“澜溪,你这怀孕了还做饭,能行么,让阿姨弄不就行了?”相思见她又是踮脚又是弯腰的拿东西,不免担忧的问。

“这才哪到哪啊,我又不是第一次怀孕,有经验的,没事!”谢澜溪不以为然的摆手。

相思点了点头,又敏锐的眯起眼睛我,问,“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早知道他来,所以才叫我来?”

“你说小纪啊,没啊,真是刚好碰巧!本来之前我老公就说要小纪来家里吃饭,他不是接手他爸那公司了么,天天忙到不行,刚好今天有时间。而且,我得知时,也是我老公下班到家才知道的!”谢澜溪眼神闪烁,心虚着。

“早知道他在,我就不会过来的。”相思垂下头,声音低低的。

“相思,其实我觉得你和小纪……”见状,谢澜溪趁机的说。

话却被相思打断,“别说这个了,我们俩的事都是过去了,现在我要过的是崭新的生活。”

“好吧。”谢澜溪只好点头。

“我帮你弄点什么吧?这个菜是不是没切,我帮你切切!”说着,相思将盆里洗好的菜拿到菜板上,虽然她现在多少已经能打下手,但动作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很缓慢的切着。

谢澜溪一边翻搅着另一边灶台上坐着的汤,一边似是无意的开口,“相思,站在朋友的角度来讲,以前你和小纪没离婚时,我就觉得他很在意你的。再者说来,你能忘了他么……”

听到这里时,相思一个慌神,手下动作没有注意到,就感觉有尖锐的痛感传来,低头看去,菜板上已经有鲜血流出。

“天呐,怎么搞的!”谢澜溪扭身看到,顿时低呼起来。

随即便跑到厨房外面喊着,“妈,快把楼上的医药箱拿下来,相思切到手指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上楼取!”客厅里的谢母闻声,边说边往楼上跑着。

相思将手里的菜刀放下,想要拧开一旁的水龙头,让水流冲掉不停往出涌的鲜血。

可有人竟比她快了一步。

纪川尧在厨房里传出低呼时,就已经放下棋子跑过来,这会儿挤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夺过了她的手指,直接塞在了自己的嘴里。“你!”相思瞪大眼睛,来不及阻止,手指已经被他吸/吮。

她咬­唇­,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他却握的更紧,皱眉着,“别动!”

“来了来了,药棉和碘酒都有,快擦一擦止血消毒!”从楼上跑下来的谢母拎着医药箱过来。

纪川尧这才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嘴里拿出来,仔细看了眼伤口后,才拉着她往外走,路过谢母身边时,勾­唇­道,“阿姨,给我吧。”

一路走向客厅,直接坐在沙发上,将医药箱打开,把里面的药棉和碘酒都分别拿出来。

君君小朋友更是懂事,将茶几上的棋盘搬下去,留出很大的空位置来。

“就是个小口子,我自己来就行!”相思蹙着秀眉,冷淡道。

纪川尧像是没听见一般,径自的往药棉上倒着碘酒,然后拽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上面伤口上擦拭着。

“相思阿姨,你疼不疼呀?”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的小家伙,出声问着。

相思还没等回答,男人率先开了口,声音发紧,“疼就出声!”

似曾相识的四个字,在纽约那次,她被他逼迫着第一次下厨,也是切到了手指,当时他似乎也是说上过这样一句。

明明以为是尘埃的往事,怎么这么容易就能记起呢,情景还那样清晰。

“到底疼不疼?”见她不出声只是蹙眉,纪川尧着急的问。

相思抿­唇­,“不疼。”

话虽是这么说,但纪川尧的眉头却拧成一个“川”字。

等着都弄好了以后,相思忙抽回手,指间上他的温度却久久不退。

“又不会做饭,跟着瞎忙活个什么劲儿!不是说以后不让你再做饭了么,说过的都忘了?”纪川尧薄­唇­扯动,瞥着那伤口,忍不住还是训斥出声。

“忘了。”相思别过眼,清淡的回。

纪川尧看了她半响,最终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低哑,“以后别让我这么担心了!”

她的嘴角更加抿紧,被他说的无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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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离开的时候,谢澜溪夫妻俩,加上君君小朋友,都是一直送到门口,看着俩人穿衣穿鞋。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好不好打车了!”澜溪扭头瞥了眼墙壁上的表,嘀咕着。

“小纪不是开车,晚上又没喝酒,让他送相思一段。”贺沉风接过话来。

“不用了,我……”闻言,刚穿好鞋子的相思忙摇头着。

谢澜溪的声音盖过她的,“那小纪,就拜托你送相思了!”

“ok!”已经穿戴整齐的纪川尧欣然点头。

见相思还要说什么,澜溪推着她往外走着,“很晚了,快早点回去吧,等着改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一路上霓虹灯掠过,车子在街道上匀速行驶着。

“家里有碘酒之类的东西没啊?”他转动方向盘之间,问着。

“嗯。”相思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记着回去再擦一擦,明早起来也擦一擦。”他点头,继续着。

相思平静的听着,没有回应什么。

他又问,“明天就周末了,你­干­什么去啊?”

“在家。”她简洁的回,好似不愿跟他多做交谈。

“天天在家多闷啊。”纪川尧挑眉。

“我得经营淘/宝店,没休息日。”她耐着xing子解释。

“喔对,卖睡衣的那个吧?”他恍然的点了点头。

“嗯。”相思亦是也点头。

纪川尧却不死心,手指慵懒的敲在方向盘上,开始游说着,“工作是工作,也得抽空有个休息时间啊,不然不累坏了么!”

“那是我的事。”她神情有些冷下来。

“明天我也休息,不如我们一块约出去玩吧?”他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直接问。

“不了。”相思­干­脆的拒绝。

纪川尧朝她看过去,语气邪气有夸张,“­干­嘛啊这是,虽说离婚了,可毕竟也是相识一场吧,也算是老朋友,­干­嘛这么冷冷淡淡的,还真得老死不相往来啊?”

他的声调抑扬顿挫的,而且好似中间连喘息都没有,弄的她耳朵都嗡嗡的难受。

她不愿意多搭理,蹙眉看着前方,伸手指着,“前面那道街直接穿过去直走,再右拐就是我住的小区了!”

“我知道,不是跟踪过你么,又去找过你,你地址我还不知道么。”纪川尧不紧不慢的回。

“那你怎么总在这块转悠?”闻言,相思瞪大眼睛。

早在刚刚她就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明明该直接穿过去的时候,他就又都转了弯,就是围着转,沿途路过的那家早餐店,她都看到第三遍了!

“想跟你多待一会儿还不成么?”纪川尧桃花眼斜睨向她,声音虽慵懒,眼神却很认真。

相思受不了他这样的故意撩/拨,直接坐直了身子威胁道,“靠边停车,我自己走回去,不耽误你时间。”

“得,摆什么脸­色­闹什么脾气啊,我现在就穿过那道街,给你送回去还不行么。”见状,纪川尧忙道。

见他真的朝前面那道街直穿过去后,相思这才将身子靠回了椅背上。

车子终于是停到楼下,相思几乎是还未停稳时,就已经动手解着安全带,只想着快点打开车门下车,跟他多待一秒,她都会憋闷而死。

“喂!”他在她下车的前一秒忽然喊。

相思扭头,丹凤眼清淡的朝他看过去。

“你明天真不跟我玩啊?”纪川尧勾­唇­,邪气的问。

她抿­唇­,直接将车门甩上,头也不回的走进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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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这两天有些忙,倒不是最近线上买家询问的太多,而是最近发货有些发不过来。

其实她的淘/宝小店不算大,也不想经营到多大的规模,就够她的柴米油盐就行,也没有多大的抱负,这样天天有事做挺好的。

可最近,有个皇冠级别的买家,事先连询问都没,就直接下单,在她店内的每样睡衣款式上都拍了十几件,直接将她的库存都快给清了!

开始时,她也怕是被人恶意拍,特意看了买家其他的购买记录,而且也询问了下,对方说是觉得便宜,买来送周围的朋友。看资料写着是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相思就认为是狂爱网购的,而且对方付款也很快,她就也没有太多疑。

可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在那边确认收货没几个小时后,连质问都没有,就直接全部差评,当下给她弄懵了,上面标注的也都是同样一句“差评不解释”。

她找到对方的旺旺,可一直都不在线,她只好按照留的电话打过去,打了十多遍才打通。

接起来的却是一名懒懒的男音,“喂。”

“纪川尧?”相思一怔,惊诧着反问。

“嗯哼!”

“怎么是你?”

那边的纪川尧,笑的很欢,“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淘/宝上的差评,都是你给的,对不对?”相思只觉得脑血管快爆裂了,气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唔。”纪川尧懒懒的。

为了这件事,他还特意在公司上下找了许久才找到皇冠级别的买家,而且又还特意邮寄到了外地的地址,这样处心积虑的,他也是煞费苦心啊!

“你!你故意的!”她气炸,就快原地直转圈。

“没有证据,可别乱说喔!”他却不痛不痒的。

相思扶着额头,不停的往下沉着呼吸,咬牙着,“赶紧把那些差评都给我改过来,你不知道给差评,对我的店铺损害有多大吗!”

“成!”那边很爽快的一口答应。

相思虽然孤疑,却也追着,“那你快点改,现在就改!”

“行啊,但前提条件是,你得答应我件事。”他悠悠的说。

“什么事?”相思两眼喷火,果然!

“跟我去玩。”纪川尧慵懒着,邪气的声音透过来,“相思,跟我一块出去玩吧,嗯?”

…………………………

今天6000字完毕!感谢大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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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38章,红豆相思

“跟我去玩。”纪川尧慵懒着,邪气的声音透过来,“相思,跟我一块出去玩吧,嗯?”

相思将手机往一旁挪开些,不去听他的声音,也同时让自己快速沉静下来。

等着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时,他的声音还在,“怎么样啊,考虑的如何了?你答应跟我出去玩,我现在就把评价全给你改回来!”

“不!”她咬牙坚决。

“不?那么多差评,你不怕了啊?”纪川尧一愣,急急的问。

“随便你!反正你是恶意差评,我会让淘/宝介入,结果如何我也不在乎了!”相思说完,她就直接将线路切断。

很快又有电话回拨过来,她看到是同样的号码后,直接挂掉,然后将手机关机。

坐回电脑面前,看着满屏幕的差评,她恨的想要大喊。

而另一边,坐在办公室里的纪川尧俊眉紧拧,瞪着手机神情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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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吹拂的春风还很有凉意。

相思出门前,又往身上套了件薄外套,这几天因为纪川尧的差评闹的,她心情一直不佳,虽然最后他没有得逞也还是将评价都改了过来,可她还是气愤。

本来接到好友谢澜溪的电话时,她是不想出来的,可后者最近怀孕,辞职了不说,成天都被贺沉风关在家里,生怕会动了胎气,处处提防着小心,所以被闷的要命。说是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出来的,电话里墨迹了好半天让她陪着出来,还扬言要陪她看《生化危机》新出的系列。

相思到了电影院时,好友谢澜溪已经等在那了,站在休息区人少的地方,目光看着站在队伍当中排队的贺沉风。

“你老公也来了?”她走过去,诧异的问。

“呃,他送我来的,说帮我买完票,一会儿就回公司了!”澜溪眨了眨眼睛,回着。

相思点了点头,“喔,我还说呢,你老公陪你出来的话,还找我­干­嘛。”

“嘿嘿。”挠了挠头,澜溪笑了几声。

正说着,那边的贺沉风已经排队买了电影票回来,递给两人,“票买好了,还有二十多分钟开场,一会儿应该就往里面放人了,你们再等几分钟就可以进去了。”

“嗯!”澜溪乖巧的点头。

相思站在一旁,也是微微笑着。

贺沉风勾­唇­,墨眸里似乎就只能看到澜溪一人,是除了她以外,旁人无法近及的淡漠。

大手伸过去穿Сhā在她的长发间,俊容凑过去,亲密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俩看吧。”

“嗯嗯!”澜溪又是点头,眉眼弯弯的。

之后,贺沉风临走跟两人道别前,夫妻俩似乎交换了个眼神,有些狡猾,然后便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相思蹙眉之间,好友澜溪就已经拉着她往一旁走去,“相思,我们买点爆米花拿进去吃吧!”

“噢好!”她应,没想太多的跟着过去。

买完爆米花,又买了饮料,没多久里面就已经开始放人,相思还不确定的询问着,“澜溪,真要看这个片子么?虽然不像是恐怖片那样吓人,可里面也有惊悚的画面在啊,你真没事啊?”

“没事没事!”澜溪爽快的摇头。

相思孤疑的看了她一眼,跟着走向队伍当中,排队往里面走着。

等到快要检票到她们这里时,澜溪忽然将手里抱着的爆米花往她怀里一送,“相思,你先进去,我去上个洗手间解决下生理问题,很快就进去!”

“那你快点啊,电影快开场了!”相思声音追着喊。

“知道啦!”澜溪应着,身形已经快步闪进那边的洗手间里。

随着影片的正式播放,放映厅内的灯光也全部暗了下来,一旁座位还是空着,相思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怕她一会儿进来时,黑乎乎的再磕碰到哪里,到时贺沉风不得找她拼命啊!

正想起身去找时,有人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

她呼出口气,“上个洗手间而已,怎么这么慢啊,你……”

声音忽然止住,相思侧过头去,瞳孔睁大。

前面屏幕微弱的光影投­射­过来,男人一双微微吊着的桃花眼,里面翻搅着的都是邪气妖娆的光。

“怎么是你!”她低呼。

“嘘,看电影要安静!”纪川尧伸手,朝她的­唇­挡去。

相思嫌恶的将他的手推开,眼神忿然的瞪着他,全身血液又开始倒流,都冲到了脑门。

早就该想到可疑之处,在澜溪怀孕后,贺沉风几乎都不准她出门,这样人多的地方,怎么可能安心让她来,而且怪不得他会跟着来,因为不过就是个幌子,进场时说什么上洗手间,恐怕这会儿那夫妻俩已经到一块儿了吧?

而且,澜溪一向不敢看电影里的惊悚画面,怎么可能主动要求看这种类型的片子!

谢澜溪,竟然出卖她!

纪川尧的手被她推开后,顺势落下,就刚好覆盖在她按在扶手上的小手上。

“你­干­什么!”相思本来想要起身的,此时瞪过去。

“电影都开始了,老实看吧。”纪川尧挑眉,懒懒的对她说。

“谁要和你看!”她气结。

“那你当我是隐形的不就完了么。”他倒是无所谓的耸肩。

“你的手。”咬牙了半响,她瞪向黑暗中他的手。

“你也当是隐形的。”纪川尧痞痞一笑。

之后,相思又用力挣扎了好几次,连带着身子也在动,弄的后面人都不耐烦起来,呵斥着让她不要乱动耽误人看电影。再后来,注意力被电影画面吸引,渐渐的也就忽略了他和她的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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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分钟的电影结束,放映厅内灯光重新亮起的那一瞬,相思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背在身后,掌心和指缝之间,都是薄薄的汗。

她忽然连看他一眼都无法,径自的快步往安全出口走着。

“哎呀,还是在电影院里看痛快啊!”紧跟在她一旁的纪川尧,双手Сhā着口袋,肆意的长叹。

相思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两旁陆续走过的情侣太多,弄的她心烦意乱。

等着从里面出来,又一同进了电梯,一层层下来,到达底层一楼大厅。

她也没搭理他,径自的就往大厅门口方向走着,他从后面拽住她的手腕,阻挡着她的步伐。

“你又­干­什么!”熟悉的体温再次传来,相思有些无法镇静。

“怎么了啊?”纪川尧挑眉,明知故问。

“你说怎么了,放开我的手,你个流氓!”她怒。

纪川尧眯着桃花眼,十分邪气,“不就牵你手么,这就流氓了啊?以前我做过更过的事情,又是亲你又是跟你睡觉的,也没看你喊流氓啊!”

“纪、川、尧!”她瞪着他,声音从牙齿间挤出来。

“唔。”他却懒懒的应。

就好像被人拿长竿逗弄到被惹毛的猴子一样,相思气的喉咙都快冒烟,可对方却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

“这都到饭口了,电影也看了,不差再吃顿饭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成不?”

“不成!”

“吃完我就送你回去。”

“不!”

“不走远,就在这商厦里吃,你看前面不是有家《麻辣百分百》么,我们就去那!”

“你听不懂中国话吗,我说我不去!”被他拽的往前走,相思挣扎。

纪川尧停下脚步,勾­唇­着,“那我当众吻你了?”

相思蹙眉,确定他神情不是在说笑后,又被他逐渐逼近的身子吓到,忙喊,“别,我去!”

他先是十分失落的“诶”了一声,然后又笑出了声,拽着她就往一层所设的餐厅走去,中途时,侧头看着她,故意道:“行啦,脸别这么红了,我又没真吻你。”

相思原本只是浅浅红晕的脸,瞬间快熟透。

有些事情,好似真的在不知不觉之间深入,就像是在吃方面,以前她是最不能碰辣的,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顿饭时,都想配那么点辣,否则好像没有食欲,缺点什么一样。

相思闭上眼睛一会儿,平息了心头的紊乱,才又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外,不停掠过的霓虹灯火。

这顿饭吃的有些饱不饱饿不饿,好像将胃都堵住了,还好时间不长,吃的差不多就出来上车了。

等着车子忽然停在路边时,她蹙眉看过去,“­干­嘛?”

“下车走走,你看江边风景多好。”纪川尧边熄火边道。

相思看过去,江桥上灯火辉煌,江岸上人并不多,但景­色­却是怡然。

还没张口,他就已经栖身过来,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顺带着推开了她身侧的车门,然后自己也跳下了车。

虽不想跟他继续待在一起,可最后,她还是跟着下了车。

江岸往江水处设置的台阶上,两人远远走过去,停到一处蹲下来,休憩的同时眺望着江面的对岸。

“诶?你看那江对岸上,是不是有个黑影啊,像不像之前电影里看的丧尸啊?”

“神经。”相思连眼睛都没抬。

纪川尧伸手推她,“你倒是瞅一眼啊,你看,挺可怕的!”

“怕你还去看那片。”她偏头,冷冷的讽。

“谁怕了啊?”纪川尧一听,大声的反驳着。

“你本来就怕!”相思哼。

“我可没怕,什么恐怖片啊鬼片啊,不都是人拍出来的,装神弄鬼吓唬人的!”他挑高了眉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说着。

她忍不住嗤笑,“对,不知道是谁怕!纽约那次,看个鬼片到一半就不敢看了,说什么困了,其实就是害怕了!还有去年,倒是将片子都看完了,可也不知道是谁,怕的连睡觉都不敢一个人,还跑来敲……”

说到这里,她止住了声音,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怎音速些。

“记得真清楚,我还以为你都忘了。”纪川尧瞳仁里正映着她,勾­唇­缓缓道。

“我要回去了。”相思咽了咽唾沫,嘟嚷一句。

“相思,问你个事呗。”他很好的转移了话题。

“什么事。”她朝他看去。

“能给个机会吗?”纪川尧眼角微弯。

“什么机会……”她问,心里却隐隐有了预感。

果然,他低沉着,“我们破镜重圆的机会。”

相思一震,随即表情敛下来,心却拧的紧了。

她动着嘴角,“佳人怎么办?”

“跟她有什么关系。”纪川尧皱眉,语气不解。

相思双手紧握,想再开口时,他的手却忽然伸到了她的眼前,掌心摊开。

“这是什么?”她问。

“红豆最相思。”纪川尧扬­唇­。

相思凝眸看过去,果然,在他掌心里的不明物体赫然正是一颗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摘,此物最相思。

不不不!不能这样,也不该这样。

“纪川尧,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了。”相思猛的站起来,低头一字一句清晰道。

“别以为像是以前那样,陪我看个鬼片,再送个花,就什么都可以解决了!我们不是吵架,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希望彼此都应该有新的生活,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也别再继续这样做了,好聚好散,不要做纠/缠不清的人!”

纪川尧拧眉,桃花眼深处,积聚着深邃的、沉痛的光酝。

相思往后退着,伸手挡住他起来的身子,也阻挡着他的开口,“别再多说什么,我一句都不想听!我要回去了,也不需要你送了!再见!”

最后一句落下,她便朝路边跑去,空车很多,拦住一辆后,在他还未追上之际,就弯身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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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的简易小闹钟,秒针有节奏的走动着。

回到家后,相思冲了个澡就卧倒在床上了,电脑还开着,屏幕上的对话框弹满了整个屏幕,她却连回的力气都没。

今天这个晚上,耗费了她太大的心力。

快到半夜的时候,她还没有睡着,闭着眼睛,却无法入眠。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吓的她一激灵,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起来。

“谁啊?”她朝着玄关处走去,扬声问着。

可外面没人回答,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有略重的喘息隐隐传来。

她蹙眉,凑到猫眼上,想要看看外面是谁,可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感应灯坏了,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可绝对能确定有人。

“到底谁啊!”相思大喊,有些害怕了,“说话,再不说话我报警了!”

“是我。”外面这才回了一声。

辨别了那声音,相思咬紧嘴­唇­,丹凤眼里写满了纠结。

她没了动静,敲门声又再度响了起来,很是不耐,像是要将门砸掉一样。

“别敲了!”她受不住的叱了声,同时将门大力的打开了。

外面站着的男人,一双桃花眼略红的盯着她,高高大大的挡在门口处。

“你……”

她刚开口,他就已经猛然上前,直接捧住了她的脸,毫无预兆的直接吻了上来。

那股狂狷的气息窜入她的口腔,舌头灵敏的扑捉着她的,一个深而强悍的吻,像是要吸走她的灵魂。

相思挣扎,想要大喊,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口中不时渡过来的酒气,随着他的吻沁入心扉,快要将她也熏醉。

红肿的­唇­终于被他放开,可身子却被他整个给架高在了门板上,薄­唇­也跟着下移,湿漉的舌头舔过她的脖子,手探入她的睡衣下摆,罩上了她的胸。

似是身/体对彼此都太过熟悉了,才刚开始,就不jin颤抖起来。

“你放手,你要做什么!”她追回了理智,大声的吼。

“我想要!”纪川尧蒙着双桃花眼,直白道。

相思气结的推开他,恶狠狠的瞪着,“想要就去找别人,跑我这里来做什么!纪川尧,我们离婚了,没关系了,你当我是什么,想要就大半夜跑我家来,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滚,滚出我家!”

纪川尧被她推的往外踉跄,却伸手死死抱着她不放。

“我不找别人,我就想要你,相思,我想要你!”他的­唇­舌又贴上来,呼吸沉重之间,带着酒气。

“不,我不要,你敢再碰我,你敢!”相思奋力挣扎,却时时都能感觉到他胯下的复苏。

“真的不给碰?”见她死命抵触,纪川尧顿住动作。

“不给不给!”她咬牙,拳头打在他身上,“不给碰,绝不给碰!”

他眯眼,默然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那借我洗手间用一下,成吗?”

相思摇头,想要说不行,可他已经越过她,直接自己进门往里面的洗手间走了。

深深吸气再吐出来,她低头整理着自己被扯的皱巴巴的睡衣,鼻尖一涩,有想要哭的冲动。

才刚明确的表明立场,可一转眼,他竟喝醉了酒跑来这边做那种事情,他到底拿她当什么了!

原地站着平息了有一会儿,将眼里的湿润也逼回去,她才抬头朝洗手间的方向看过去,里面没有一丝的动静,她有些孤疑,缓步走了过去。

“喂,纪川尧,你用完了没?”她站在门口,不耐的喊。

里面却没有人回应她,连呼吸声似乎都有些感受不到。

“到底用完没,你倒是给我出个声啊!”她开始伸手敲门。

可仍旧是没人回应。

相思犹豫了几秒,从在电影院开始,到刚刚他半夜闯门,压抑的她快要受不了,她也不问了,直接将门大力拉开,想要张口大叱,可里面的情景却让她傻眼。

纪川尧像是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半边身子都靠在马桶上,眼睛紧闭。

她走过去,用脚踢着他,“喂,你跟我装什么,醒醒!”

可他好像是已经昏睡了过去,连吐息都轻浅,只有酒气是浓烈的。

“纪川尧?你醒醒,你别睡过去啊,我说话你听得到吗,喂,纪川尧,别睡在我这里,你给我醒醒!要睡回你自己家睡去!”

她蹲下身子,开始对着他的耳朵大喊,可他连动都没动一下,她用手毫不留情的拍在他脸上,也是无回应。

丹凤眼瞪了他半响,按了会儿发疼的眉心,也不能让他一直坐在这里,现在早已经停了气,换季时是最冷的时候,这样在地上待一晚,不生病才怪!。

虽不甘愿,却也只好将他扶起来,吃力的往外面走着。

在客厅和卧室之间,她踌躇了几秒,最终,还是朝卧室方向走了去,踉踉跄跄了好半天,才将他放倒在床上面,累的气喘吁吁,未曾发现,不省人事的某人,嘴角悄然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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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又是崭新的一天。

公寓小区里一片安宁,偶尔有上班去的人开着车,安静的滑出小区大门。

有多久没有睡上这样好的一觉了,纪川尧自己都记不清了,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是她卧室里的一事一物,呼吸间,也都是她的馨香之气。

即便是昨晚没有得逞,却也足以让他觉得开心。

门外有着动静,他虽然很不想起来,却也还是恋恋不舍的掀开了被子,将门打开,就看到她已经换了身衣服,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醒了就赶紧走!”朝他瞥过来冷淡的一眼,她道。

“相思,你的床真软。”他抱着肩膀,慵慵懒懒的。

“我警告你,没有下一次!”她咬牙。

“唔。”纪川尧勾起­唇­角,笑弧扩散开来。

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后,他走出来,就看到她从柜子里拿出件外套来,往玄关方向走着,模样似乎要出门。

他不由的凑过去问,“你也要出门啊?”

相思没搭理他,穿好鞋子后,站在门口冷冷淡淡的看着他,示意着他快点跟出来。

门关上后,用钥匙锁好,她就直接往楼下走着,后面亦是跟着他。

“去哪儿啊,正好我也去上班,送你吧?”

“你开车来的?”她惊讶的问。

“嗯哼。”纪川尧点头。

“你也不怕被抓酒驾?”她蹙眉,这人可真胆大!

“点高呗。”他耸肩,很是得意。

她冷笑一声,“下次有这样几乎,我就去举报。”

“啧啧,怪不得都说最毒­妇­人心,咱俩还夫妻那么多年过,你还能这么狠!”纪川尧摇头,夸张着语气道。

相思冷瞥了他一眼,继续往楼下走着,完全忽略。

“你到底去哪儿啊?”他跟在后面追。

“机场。”她淡淡道。

“去机场做什么?”

“接人。”

“接谁啊?”

相思没回,不过朝他看了一眼,颇有深意。

见状,纪川尧喉咙一紧,“王书维?”

“嗯。”她点头,嘴角弯了起来。

纪川尧站在原地,就像是被一桶凉水毫无预兆的浇了下来,连个招呼都没有,一直凉到脚底。

已经走出楼门口的相思,扭头看着站在原地的他,嫣然笑道,“我们不顺路,你还是自己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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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杂的机场,相思到了后并没有等多久,就看到了里面走出来的王书维,笑着迎了上去。

“怎么就你自己呢,怡然呢?”她左右看了看,不解的问。

王书维笑道,语气宠溺,“她啊,手头工作出了个纰漏,还得等几天,让我先回来!”

“我说的嘛,早知道就你自己的话,我就不来接了!”相思也笑了。

“不是吧,女人这么容易站在统一战线呢?”王书维挑眉,神情无奈。

相思哈哈而笑,他们口中所说的怡然,是王书维的女朋友,算起来交往也五个月了,两人是在王书维从云南往纽约回时的飞机上遇到的,转机时逗留很长时间,聊着聊着便聊到了一块儿去。

对于怡然的出现,最高兴的要数相思,不仅能松一口气,也是替这一起长大的玩伴赶到安慰,毕竟他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都急坏了他的父母。

从机场又返回公寓,俩人下了计程车,一路谈笑着往里面走。

相思没想到,他竟然没走,车子还停在那里,人坐在车内,桃花眼紧锁着他们。

“相思?”王书维见到,朝她看过来。

“我们上去吧。”相思抿­唇­,收回目光,直接道。

一直到进了楼内,那针芒刺背的感觉也都还没有减少。

之后的几天,她好像就没有被他再­骚­扰过,也没在她的视线里出现过,日子终于变得安稳了,却又每天焦躁。

在她接到好友谢澜溪电话邀请去家里时,她立即警备,“­干­嘛,澜溪,你是不是又要出卖我,纪川尧也一定会去,对不对?”

那边,澜溪却沉默没出声。

“被我猜中了吧,我可不去!澜溪,你以后别帮他了,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了。”

“相思,你没看报纸新闻么?”那边澜溪开口,欲言又止,“小纪昨天下午被刑事拘留了……”

眼睛蓦地睁大,相思握着的手机“啪”的落地。

………………………

今天7000字完毕,多写了一千字,望浏览愉快!推荐个电影《床伴逐个数》,里面女主角睡了20个男人,超级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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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39章,还放不下

“相思相思,你在听吗?”电话里,谢澜溪焦急的声音还传出。

她缓了好几秒,才蹲下身子将手机捡起来,“喂,澜溪我在!”

“也难怪你不知道,后续的消息也都被压下来了,我也是听贺沉风说的才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被刑事拘留?”相思焦急的问。

谢澜溪凝重着语气,“好像小纪是被扯进了一宗商业案中,说是有人举报他在任纪氏总裁一职时,暗中亏空了公司的资金……”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她咬牙,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

事务所最后的股份他都能撤出,全部投入在公司里,怎么可能会去亏空资金!

“你别着急,我打电话给你,也就试探下看你知不知道,觉得应该将这件事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轻易定罪的,很快会水落石出的!”谢澜溪忙安抚着。

“去看他了吗,你们去看过他了吗?”相思伸手抵在地面上,问。

“没,只允许见律师。”谢澜溪叹了口气,继续道,“本来是要找他以前事务所带出来的助手小万的,毕竟很有能力,可他有个案子出国了,不过现在也已经安排律师了。”

说完后,听到这边没有回应,谢澜溪询声喊着,“相思?”

“我知道了!”浑身僵着的相思低声应了句,草草的将电话挂断。

双手捂着脸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站起来,可手指的颤抖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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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房内。

纪川尧被带到屋内后,正沉默不语的坐在椅子上,随后有人敲门而入,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进来的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直接坐到他对面,清了嗓子开口道,“纪先生,从现在开始,由我来接任你的律师,请将你所涉及案情从头到尾的叙述给我。”说的知手。

声音落下,纪川尧蓦地抬起眼睛。

“怎么是你!”他拧眉。

“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吧。”王书维很浅的笑了下。

“你怎么会来?”纪川尧眉头拧的更深,幽幽的问。

王书维很职业着,“你现在是我的当事人,我是你的律师。”

“我有律师,不需要你。”他收回视线,冷冷道。

“希望你配合,不然你想被关到什么时候?”

闻言,纪川尧薄­唇­抿了起来,又再次抬眼朝他看了过去,桃花眼里神­色­转深。

俩人都曾是律师,所以配合起来也都不拖泥带水,思维都同样缜密,不到半个小时,就几乎已经达成统一的共识。

“有你藏的这个证据,足以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王书维将面前的文件夹合上,整理好了从位置上站起来,认真道。

纪川尧很淡的点了下头,眸光散在某一点上,不咸不淡的。

在王书维即将走出房间时,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男音,“我不会说谢。”

“呵呵,我会来,不过是有人让我帮忙。”王书维顿住脚步,侧身过来淡然道。

“谁?”纪川尧眼眸一紧。

王书维笑了笑,没有回答,打开门走出去了。

纪川尧留坐在原位置上,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渐渐收紧了,想到那个名字,胸口一痛。

跟警员打了招呼后,王书维从里面出来,就看到门口那里来回踱步的倩影,从她微白的脸­色­和紧蹙的秀眉,都能看出她的焦急和担忧。

“相思。”他张嘴喊。

闻声,相思直奔而来,“书维,怎么样?”

“他被人诬陷的。”他笑了下,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我就知道!”相思双手一合,激动起来。

“放心吧,我的能力可不是吹捧出来的,在纽约我也是有自己的一片领域,一般人都请不动我,所以可见。你就尽管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王书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

“书维,谢谢你!”相思感激的笑。

“又来了,我们之间不必言谢。”王书维摇头叹。

相思仍旧是感激的对他笑,随即吱唔了下,问,“他、他还好吗?”

“嗯,挺好的。”王书维点头,徐徐道,“看不出来像被拘留的人,神情都很自在,就人憔悴了一点。”

相思咬­唇­,听到最后半句时,忍不住扭头往探视房的方向望去,很想要冲破一切进去看看他。

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看看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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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以纪川尧为犯罪嫌疑人的商业案有了新的突破,确凿证据指出,是他的助理暗中搞鬼,窃取商业机密的同时,也亏空了公司的资金,被传讯到警察局,已经是完全的认罪。

而纪川尧,拘留了近五天后,无罪释放。

出来的那一天,很多人都等在外面,他从里面出来时,所有目光都定在他身上,几乎都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里面很遭罪吧。”贺沉风最先迎上去。

“还成。”纪川尧勾­唇­,仍旧是那副邪气慵懒的模样。

“事情好像还没结束。”贺沉风凝声道。

“对。”他点头,眼里闪过狠­色­。

相思和谢澜溪一同站在车边,距离不算远,隔着空气凝着。

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包括他微陷的眼窝,和­干­涸的嘴­唇­,上面都卷起了一层白­色­的皮末……

呼吸忽然屏住,因为他朝她直直的看了过来。

喉结滚动,纪川尧连连吞咽着唾沫来湿润涩­干­的嗓子,桃花眼紧紧的锁着她,眼角余光也掠过了一旁站着的王书维。

脚下微有动作,似乎是要朝她走过去,可一旁有秘书跑上来,恭敬道,“纪总,回去换身衣服后,我们得尽快赶到公司,董事们都等在会议室里!”

“嗯。”他应了声后,便朝另一边停靠的车辆走去。

擦身而过时,他侧眼朝她瞥过来淡淡的一眼,确是深邃。

相思紧握着手指,目送着他上车,直到那车子消失在视线里,直到一旁好友喊她,她才回过神来。

心中万千的石头全部落地,他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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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有关商业周刊和新闻上最热门的,还要属纪氏的那总商业案,虽然一直被压着,却也还是总有报道流出。

从谢澜溪和贺沉风那里听说,这件事情本身源起就是公司内部的老股东有意让他下台,都是策划好的一些,没想到会峰回路转,掌握着证据指证回来,但对方也是早有准备,找了替罪羊。

虽然这件事纪川尧已经脱离了­干­系,但犯罪人却是他的助手,所以董事会的股东们,对他都是心存忌惮,公司内是人心惶惶,他的处境巍巍可及。

天气越来越暖,尤其到了中午,阳光强烈的晒的人刺痛。

从计程车上下来,相思伸手挡在额上,仰头看着面前的写字楼,一层层望上去,不知道他会在哪一扇窗后面。

想到贺沉风的沉重叹息,她的手握紧,抬步往大楼里面走去。

在一楼接待台那里询问后,电梯一路而上,到了办公室却不见他的人影,毕竟是午休时间,找了许久才找到他的秘书,询问到他此时所在的位置。

按照秘书的指引,相思来到了顶层的阳台,上面风很大,吹的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他身影伫立在楼边上面的台阶那里,下面,是城市的车水马龙。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他是侧面身子面对她的,俊容消瘦,湛清的下巴微抬,那双桃花眼,正薄眯着望向远方。

她忽然惧怕起来。

“纪川尧!”她边走过去边喊,声音散在风中。

他似乎是没有听到,还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站着,像是电影里的人。

待终于走近了,她仰头吃力的看着他,“阿尧。”

纪川尧这才听见,微低下头去看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下来行不行,我这样和你说话好累,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聊聊。我听贺沉风说了公司的事,你……无论如何,什么事都能解决的,你先下来,行吗?”舔了舔­唇­,她开始对他缓缓的说。

同时也朝他伸手,抓住被风吹到抖动的裤腿,紧紧的,好像一松手就怕他会掉下去一样。

他凝着她,她也望着他。

“噗”的一声,纪川尧忽然笑出了声,随即听了她的话,从台阶上弯身敏捷的跳了下来。

相思悄然松了一口气,嘴角两边却抿的更加紧了。

他勾­唇­,邪气的笑着,“­干­嘛这么看我?刚刚瞅你说那话,是不是以为我要跳楼啊?”

“没。”相思摇头,却还是心有余悸。

“我可没那么窝囊。”纪川尧双手Сhā在口袋里,撇嘴着,又冷笑一声,“再者说,最后想跳楼的,还不知道是谁,引火自/焚!”

“那你站那么高做什么,怪吓人的!”听后她咬­唇­,声音不由的带了几分叱责。

纪川尧沉默的盯了她几秒,扬­唇­问,“怎么,担心我啊?”

“没!”相思回答的很快,差点咬到舌头。

“为什么让王书维帮我?”他忽然幽幽的问。

“他是律师。”她回着。

“h市的律师很多。”他眯眼,眼神灼灼的盯着她。

“他很有能力。”她垂下了眸光,道。

纪川尧点了点头,忽然又笑了起来,笑的有些自嘲又有些讽刺,到最后竟有些悲悯。

“原来不是担心我。”他低沉着,像是自言自语。

相思咬牙,嘴角蠕动着,似乎是在准备开口说着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话,挡住了她要脱口的解释。

“找你。”她定定道。

“找我?”他反问。

“嗯。”相思点头,吸了口气,继续道,“你公司的情况我虽然不是很知道,但大致的情况也还了解,现在你能用的人很少,站在你这边的人也很少,所以我……”

顿了顿,她抬眼,清晰咬字道,“你知道我是学金融的,我能帮的上你,不过我好久没参与这一行了,但努力下应该可以,至少我能让你信任。我的意思就是说,我想来公司工作。”

纪川尧听到最后,脸上邪气的笑容敛去,桃花眼暗而沉的盯着她。

心中,酸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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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同黏在掌心中的麦芽糖,又如同细沙一样从指缝而过,似慢似快。

她顶替以前的助手一职,老实讲,对于她来说各个方面都很吃力,不过毕竟也是在这方面考了研,很快也能差不多的掌握要领。

将所有整理出来的文件一一摞叠好后,相思才抬起头来,肩膀两头酸到不行,瞥向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这会儿职员们早已都下了班,她起身,朝着最里面还倾泻出灯光的办公室走过去,轻敲了两声,然而推门而入。

里面诺大的办公桌上,男人趴在上面,露出半个侧脸,上面尽是疲惫的影子,睡的像是个孩子。

相思不由的脚步放轻,逐渐的靠近。

凝神看着他那紧蹙的眉心,她忽然很想伸手将其抚平。

有了意识时,身/体便会不受控制的自己行动,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慢下来的呼吸。

不过,手指却在触碰到他的前一秒,迅速的撤了回来。

“唔。”纪川尧咕哝了声,缓缓的坐直了身子。

相思吓的手背在身后,尴尬的小脸都红了。

“几点了?”他撑着眼皮,无意识的问,刚刚睡醒的模样有些孩子气的迟钝。

“已经七点半了。”她偷偷清了下嗓子,回着。

闻言,他抬眼朝她瞥过来,“你怎么还没下班?”

“手头上工作没做完,所以就一直弄来着,刚要走时看到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自然的解释着。。

“喔。”他点了点头,随即拿起外衣起身,“走吧,一起下班。”

写字楼外,有一直等候着的司机,她被他也拉上了车,一路上无言。

相思目视着前方,眼角余光却是时时刻刻的留意着他。

不经意偏过头时,却正巧和他的眸光撞上,被里面卷起来的深沉纠住。

他眯眼,幽幽的问,“他不回纽约了,不用忙事业了?”

“好像是辞了,等着过段时间后,会自己成立一个事务所。”相思怔了下,才知道他所指的是王书维,缓声回答着。

“你过来公司上班,他同意?”他又问,语调仍旧幽幽。

吱唔了下,她道,“我和书维……”

“李相思!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啊?”他却忽然打断,神情变得暴躁起来。

薄­唇­扯着,他紧紧逼问着,好似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为什么让他来当我的律师,你又为什么跑来公司帮我!到底为了什么?你都快把我搞疯了!”

“我……”相思被他弄得无措起来,“我只是……”

“你心里有我,是不是?”他蓦地伸手,握住了她膝盖上的手。

有电流传递过来,她一下子慌乱起来,嘴巴蠕动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纪川尧牢牢的盯着她,大半个身子都在凑近,呼吸铺天盖地而来。

“是不是?”他重复的问。

一声刹车响,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路边,前面的司机抬头开着后车镜想要开口说到了时,才发现后面的暧/昧情形,只能讪讪道,“纪总,到了……”

相思看着面前的纪川尧,他脸上疲惫的影子还在,心里酸酸柔柔的,想要张嘴出声时,他的目光却忽然一转,看向了某处,一旁的车门忽然应声而开了。

她怔了下,十分茫然的看向他,“你……”

“去吧,家里有人在等你。”纪川尧坐直了身子,嘴角肌­肉­绷的很紧。

见状,相思只好从车上下来,顺着他刚刚的方向看过去,自己家的窗户正亮着灯。

再扭头回去,车子已经在她面前瞬间消失。

钥匙开门进了屋,里面立即有个人影冲了上来,随即便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相思,我来啦!”女音欢快的响在耳边。

“怡然?”相思推开她一些,惊喜着,“你也过来了?书维不是说你还得等两天呢么?”

“是呀是呀,但是我都将工作弄好了,所以就能很快赶回来了!没打电话告诉你,是因为想给你个惊喜嘛!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呀?”

“是啊!本来还等着去机场接你呢!”

“哈哈,现在不用啦!”怡然挤眉弄眼的,很快又苦下一张脸,“不过相思,我没办法多待了诶,明天我和书维就要去阿城,我爸妈都去看我爷爷­奶­­奶­了,所以我和书维也得过去,最后再商量下我们的婚礼日期!”

“婚礼日期不都订好了吗?”

“是啊,可他们的意思好像要提前,说是找算命的算一下,老人嘛,就是迷信!”怡然耸肩,又忙问,“对了相思,你怎么样,我听书维说,你去你前夫的公司上班啦?”

“……嗯,他身边缺人,我帮帮他。”相思点了点头。

见状,怡然歪头问,“还是放不下吧?”

“没有,哪有的事。”相思笑的不自在起来,急忙否认着。

“相思,经过这次的事,你还觉得是没有吗?”一旁一直笑看着两人的王书维,此时出声。

“书维……”她咬­唇­。

王书维笑了,很是和煦的说着,“要是放不下,还是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闻言,相思沉默了下来,眼神微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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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偶尔飘过一朵白云。

下午开完会后,相思就跟着他一块外出,对了一家外资企业洽谈了项目之后,晚上又紧接着有饭局的安排。

场所是在郊区处新开的一家星级酒店,包厢里宴请的人有很多,俩人到的比较晚,进去的时候,也是所有目光都投递了过来,不过她以助手的姿态出现,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可有人,却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其中一名男子站起来,十分热络的开口着,“哎呀,这细看才发现,怪不得这么眼熟,我还以为是纪先生的助理呢,原来是纪太太啊!”

相思闻言,有些怔愣在原地,茫然的说话男人看过去,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纪先生最会护着,平时根本不带出来,我也就去年在个宴会上才见过一次!”男子继续着。

听到这里,她才明白过来,可能是上次宴会上打过招呼的人,不过当时和她嘘寒问暖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无法逐一记下。

“其实我们……”她张嘴,试图想要解释。

肩膀上却忽然被揽住,纪川尧勾­唇­,低垂着桃花眼睨着她,淡笑不语。

“快来,纪太太坐这边!”很快,就有人将位置让出来。

饭局也可以叫酒局,一来二去的,除了喝酒还是喝酒,很多人朝她敬酒,都被他一人给挡了过去,不过即便这样,她也还是喝了好几杯,从包厢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脚下发软了。

宴请的主人很是大方,都已经在上面安排好了房间,他和她,就那么被送到了一间套房里。

窗外夜­色­当空,这里是郊区,没有那么多的灯火辉煌,却有一室的白月光。

相思单手撑在额头上,晃了半天的脑袋,才勉强清醒。

侧头看过去,纪川尧也仰靠在沙发上,一双桃花眼,正深深的看着她。

她咬­唇­,忽然就想找点话来说,“明天早上要很早起来,有董事会议,接下来还有各个部门的集体会议,然后还有方舟的负责人来拜访,还有……”

嘴巴蠕动,她的脑袋空白起来,想不起来后面还有什么,此时深陷入他的眼神当中。

“我好喜欢纪太太这个称呼。”他张嘴,却不是接她刚刚的话。

“喔。”她淡淡的应,忽然就想到了王书维之前说的:要是放不下,还是给彼此一个机会……

他眉眼凑过来,从未有过的情深似海,“那纪太太,你要不要回到我身边,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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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0字送上,简直无法长时间坐住,能坚持着写出更新,我很吐血。这个月大姨妈迟了五天,今早来了,真痛苦,死去活来,祈祷今夜能让我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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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40章,错过了你

他眉眼凑过来,从未有过的情深似海,“那纪太太,你要不要回到我身边,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好不好?”

纪太太,多么陌生又熟悉的称呼。

心底深处,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嚣着,开始真的很小,可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喔。”她垂下了丹凤眼,嘴角微咬了起来。

“喔?”她的反应让纪川尧浑身一震,好似酒劲全过,蓦地坐直了身子,瞳孔睁大的看着她。

一只手握住她的肩,他问,“你这意思是答应了?”

他其实和之前一样,就是想要试试,都已经做好了她会坚决的说“不”,可她这样的反应,着实令他受宠若惊。

相思只是咬着­唇­不说话,抬起来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看向他,毫无躲避,像是外面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吗,是吗?”他很不确定,连问了两遍。。

“不知道!”她佯装不耐的咕哝一句,心跳如雷。

纪川尧一时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脸上表情有些滑稽。

“我困了,要睡觉了!”相思说完,便垂着眼睛起身,朝着里面的卧室快步走去,露出来的耳朵已经泛了红。

两步还是三步,身后男人已经追了上来,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那么魁梧有力的手抱住她,体温强悍的传递过来。

身子被他扳过来,通红的小脸无法掩藏的暴/露在他的桃花眼中。

“你­干­嘛!”她抬着眼睛瞅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娇憨。

“你刚刚那声‘喔’是什么意思?”纪川尧俯身逼近,紧紧的问。

“没什么意思。”相思语气淡淡的应对。

“到底是什么意思,快说!”见状,他有些急了。

她别过眼,抿­唇­,“不懂拉倒!”

纪川尧眯着细长的桃花眼,深凝了她一会儿,蓦地勾起了­唇­角,笑意一直扩散至眼里。

“你又­干­嘛!”被他反过来拉扯着走,相思忙叫。

“那你­干­嘛去?”他扭身,反过来看她。

“……睡觉。”蹙了蹙秀气的眉,她迟疑的瞅着他。

纪川尧伸手打了个指向,笑容妖孽道,“我陪你睡觉。”

相思的一个“不”字还没有发出来,他就已经猛拽着她直奔房间里面,伸脚狠狠的踢上了门后,就动作十分粗/暴的将她甩上了/床,随即,如狼似虎的扑上去。

牙齿被撞到,好似都有了血的腥气,可谁也没在意。

“相思,相思!”他念着她的名,已经是兽xing大发,近乎啃/咬的亲着她。

都是饿久了的人,**的撞到一起,完全的丧失着理智。

两条手臂搭在席梦思的床垫上,春光大泄的锁骨处露出,上面尽是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情/动的秀丽小脸上,满满的都是诱/惑。

一切映入纪川尧的那双桃花眼,血液倒流,像是只解jin的野兽般,控制不住的残/暴勇猛。

被他融入的充实感,拉回了相思的一丝理智,伸手推拒着他摇头,却为时已晚。

可那底好。“别!”她眉眼泛红的看着他,试图中止。

“嗯?”纪川尧勾­唇­,俯身去细细的吻她,声音暗哑着,“可是已经进去了。”

相思如丝的眼睛里变得迷蒙,推拒的手最终滑落,渐渐弓起自己去迎合着他,任由他一次次将自己推上无助的空白地带。

身上的热汗,很快变得凉丝丝的,她瘫软的躺着,不停的吞咽着唾沫,想要润­干­嗓子。

长时间没有在一起,来的太快也太猛,她几乎招架不住,浑身的每个骨头节都还在不停的颤。

“相思。”他侧过身来,一只手扣在她的脸上,按压着抚。

“嗯。”她应上一声,就已经耗费了不少的力气。

纪川尧见状低笑,手臂支撑的脑袋,眉目温柔的俯视着她,她感受到,抬眸回看着他,看着他眼神变得更加温柔。

“你以前问过我为什么会娶你。”

“嗯。”她点头,又继续道,“因为你爸妈……”

“不止。”他打断她,手指挡在了她的­唇­上,低沉着,“当初会跟你,我想就是你这双眼睛。对,就是现在这样的目光,这么大胆,好不躲避的盯着你瞧,直勾勾的,也将我给勾进去了。”

漂亮的丹凤眼,那样勾人的目光,一眼,就足以让他心魂俱醉。

“喔。”相思舔着­唇­应,心中如战鼓在敲。

他又凝了她半响,低而暗的叹了口气,字字里都带着深切的惆怅,“相思,离婚是我最悔恨的一件事。”

悔与恨,却又那样的无可奈何。

相思咬­唇­,不由的抬手抚上他的脸部轮廓,眼神交汇之处,都望进了对方的心里。

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抬手执起她的,很情/­色­的放在嘴里吮了吮后,笑的十分邪恶的重新覆盖了上来,将她摆弄成最低顺的姿势。

夜深,一室的白月光。

房间内,低低沙沙的女声在缠绵的回响着,一遍一遍。

阿尧,阿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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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应该又是一个晴朗的天儿。

上班时间,写字楼里来回走动的都是表情严肃的职员,为这开始的一整天忙碌做好着准备。

相思跟着纪川尧从专属电梯一路往上,窄小的幽闭空间里,呼吸相互能闻。

红­色­的数字不停的跳跃,一旁的纪川尧忽然将脸凑过来,低声着笑问,“还难受呢?”

“……嗯。”瞥了他一眼,她很小声的应。

昨晚长时间的欢/爱下来,导致的后果就是早上起来,除了四肢的无力,还有小腹的坠痛感,最难过的就要属大退内侧的酸痛,一走路都会带动着痛。

“要不,我帮你揉揉?”他半个身子凑过来,语气玩笑,眉眼竟认真。

见她蹙眉,他也是心疼的,本来也想着温柔些对待,可她越是在身/下哭求着,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他就越是控制不住力道,就想着把她往死里弄,恨不得将自己全部都送到她里面。

“有病!”相思一听,瞪眼。

纪川尧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愉悦。

“叮”的一声,电梯应声缓缓拉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敛了神­色­往里面走着。

上午九点半,会议室里,公司上下所有的高层全部被召集起来,开临时会议,纪川尧静静坐在那,肃穆的俊容不显露半分情绪,在他身后站着的是抱着文件的相思,同样的没有情绪,气氛很是凝滞。

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看着那为首作乱的老股东耸搭着脑袋起身离开,男人的嘴角才缓缓勾了起来。

相思见状,也是不由的松了口气。

自从她来到公司帮忙,也就都参与进来,知道他正在清理着背后下套的人,如今,真正的始作俑者终于被揪出来,他的地位以及威信都重新树立。

他是最后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抬脚踏出去后,又忽然收了回来,眯着桃花眼看她,“给你放一下午假。”

“为什么?”她蹙眉不解。

“你不是难受么。”纪川尧勾­唇­,笑的很坏。

“不用!”相思咬­唇­,急的脸红。

纪川尧微抬着下巴,不容刻缓的语气,“我说放就放了,这也快午休了,吃完饭你就回去。”

“真的不用……”她摇头,抿­唇­瞪着他。

“就按我说的办!”他仍旧强悍,末了,又忽然凑近,在她耳边吹气,“在家等我,我接见完客户,就去找你。”

相思惊讶的看向他,看着他眉眼带着妖娆的魅气,这才明白过来,立即别过眼去不说话,小脸更加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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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正是最明朗的时候,都能照亮人的心。

回到家中,相思一头栽到床上,想着他邪气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

昨晚上两人都是做的多,剧烈运动后早上也起不来,醒来之后就急急忙忙的洗漱往公司赶,也都还没说上太多的话。

有些事,她没来得及说,也没来得及问。

侧头枕上一条胳膊,她另一只手搭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看他会什么时候到。

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都还没个动静,相思越发的着急起来。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她忙伸手拿过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后,急急的接了起来,“喂?”

“相思,是我!”纪川尧的声音透过话筒蔓延而来,却似乎很急。

“怎么了?”她忙担忧的问。

“我这边有点急事,恐怕过不去了,到时我再给你打电话,先这样!”他甚至来不及多说,就已经切断了线路。

相思愣愣的,将手机拿下来,咬­唇­看了半响,犹豫着想要再打回去,可听着他那边似乎很焦急着处理着什么,也不敢打扰,就只好将手机放到了一旁。

原本期待的时光,就一下子变得难熬起来,她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忙碌的白领生活,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想着空着时间,不如过去好友澜溪那里,陪她聊聊天去。

电话拨通后,很快被接起,那边的澜溪似乎正在房间内走动着,“喂,相思!”

说上了几句,得知她正要出门去做产检,听说相思要过去,她很是高兴,让其陪着一块去,贺沉风公司忙抽不出时间,而谢母又要到时间去接君君放学,本来还怕时间不够,现在这样都解决了。

答应下来后,相思就去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妇­产科楼层的人很多,不过因为贺沉风找了人的关系,根本不需要排队,科室里最有经验的­妇­产科主任亲自给谢澜溪做着产检,和蔼可亲的像是对待着自己的儿媳­妇­。

做完之后,主任还亲自送着俩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边走还边嘱咐着谢澜溪需要注意的事项,一旁的相思也认真跟着听,帮忙逐一记下着。

临拐角时,她的脚步忽然顿住,丹凤眼微紧的看向前方不远处。

走廊里,高大的男人揽着娇小的女人,步伐都很是小心翼翼,可见对其的细腻程度。

嗓子出也在发紧,在巴黎那次的心脏绞痛再次侵袭,相思几乎快被自己的一口气给憋死。

咬牙抬腿要去追时,一旁办公室里跑出名护士来,焦急着冲着前方喊着,“诶,刚刚的宋小姐,你的单子忘记拿啦!”

闻言,相思扭头看了过去,眸光死死的盯着护士手里摇晃的轻薄纸片。

“请问……”她走过去,嗓音沙哑,“请问你说的宋小姐是叫宋佳人吗?”

“对啊。”护士对照着单子点头,又询问着,“你是宋小姐的朋友吗?她和她老公走的太快了忘记拿单子了,你是他们朋友的话,就正好拿给她!也要让他们以后多注意,这种轻微流产的征兆可要小心防范!”

“什么意思,她怀孕了?”相思眼睛睁大。

“对啊,都快三个月啦。”护士笑着再度点头。

脚下一个趔趄,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相思感觉天地都旋转了起来。

三个月的话,绝不可能是她前夫的,因为离婚都已经一年多……

看着面前诧异的护士,她想到对方刚刚口中的“老公”的称谓,脚下更像是踩在棉花上,恍惚的挪动脚步走开,周遭一切的人和物都渐渐远离,只剩她一人。

“真是的,到底帮不帮忙拿啊!”见她走远,护士抱怨着。

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开始慌乱起来。

“相思,你跑到哪去了!”还是返回来的谢澜溪挽住了她的胳膊,拉回了她的神识。

她茫然的看着好友,眼睛里也渐渐恢复了神采,涩涩的摇头,“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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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又是崭新的一天。

公司里仍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纪川尧到了公司后,就看到她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相思也看到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跟过去往办公室里走,听着秘书正汇报着最新的业绩报告,等着完事后,秘书颔首后离开。

纪川尧坐在高背椅上,将面前摞叠的文件快速的翻阅着,不时抬头朝她看过来。

“相思?”他挑眉。

“昨天后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她张嘴,淡淡的问。

纪川尧放下手里文件,解释着,“本来想着直接去找你,可家里来电话,我爸临时出了点小问题得送去医院,折腾到了很晚,回来时路过你那,看到你房间的灯都灭着,我就没上去。”

“噢。”相思轻笑的点头,从来不知道,他撒谎起来这样的坦然自若。

心里发刺过后,她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这是投资部送上来审批的文件。”

“都收拾好了吗?一会儿我们就得从公司出发去机场,怕路上堵车赶不上航班。”纪川尧接过,翻阅了下后,边签字边问。

早在一周前就安排好的出差,要去和sy市的一个开发商签合同,对于公司是很重要的一个项目。

“我没法去了。”她不紧不慢的道。

“嗯?”纪川尧没听明白。

“我来辞职的。”她直截了当道。

“相思?”他拧眉看着她,“辞什么职!”

她淡淡的跟他解释着,“公司里的事情也都解决了,我也没必要待下去了,我的忙已经帮完了。”

“你仍旧可以留下来陪我。”闻言,纪川尧眉头拧的更紧。

“我不想。”她很清脆道。

“李相思!”纪川尧有些急了,很是焦躁的看着她,“闹什么闹,又是哪儿不顺心了,是不是因为我昨天爽约了?我是真有事,开始是佳人给我打了个电话……”

昨天他从公司出来时,先接到的是宋佳人的电话,她出了点小意外被送到了医院,他就急忙的赶过去了,之后安顿好她在病房里吊瓶后就离开了,可又紧接着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相思打断,已然无法去听。

纪川尧大为不解,“和你无关?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

“我并没有那样认为。”她冷淡着。

见状,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那前天晚上怎么说,别说是酒后乱xing,我们可都没喝醉!”

“那就当一夜/情。”相思咬­唇­,闷声着。

在他正要继续抓狂开口时,门被推开,秘书站在那提醒着,“纪总,现在就得出发了,不然航班赶不上了!那边还等着您参与合同的签约,不能晚!”

“有什么事我们出差时慢慢说。”纪川尧深知这次合同的重要xing,沉了口气,伸手过去想要抓她。

“我说过,我来辞职的。”相思很快的躲开,保持着距离,“我是来帮你忙,也并不是被你雇佣的,而且也没有签劳务合同,所以,没有其他麻烦手续,就这样。”

说完,她就快步的离开了办公室。

纪川尧一掌拍在桌面上,吓的秘书颤颤巍巍,却还得硬着头皮提醒,“纪总,还不走的话……”

“知道了!”他怒吼一声。

出了办公室,他朝她看去,她正在那里整理着桌面上的东西,捏拳走过去,他沉沉道,“不愿意出差的话就不去,不想在这儿工作就不做,但别的事情等我回来再慢慢说!”

说完后,见她眼睛都没抬一下,他­唇­角紧绷,在秘书焦急催促的目光下,大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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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装潢浪漫的婚纱店。

玻璃大门敞开着,上面都用着粉­色­的装饰花挂着,更加营造了氛围,让人心生向往。

里面的客人虽然不多,却也足以让里面的服务人员忙碌,选婚纱试婚纱是最费心费时的事。

新郎官的礼服最为简洁方便,选择喜欢的颜­色­和款式,设计好了做出来,就直接可以过来试穿,再修改着最后的细节尺寸。

相思放下手里的新娘杂志,朝着门口处走过去,已经换上了礼服的王书维正站在那吸烟,镜片后的眼睛是满载的幸福。

昨天上午两人匆匆又回到了h市,因为婚礼的日期提前,一切就变得紧张起来,怡然嚷着让她跟着一块过来试婚纱,所以她就跟他们俩人一同出现在了这里。

“书维。”她走过去。

“里面太闷是不是?”王书维笑着问。

“嗯,是有点,怡然刚进去里面换,婚纱比较难穿。”她点头,随即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这身新郎服不错,挺合身的,显得你更加帅了!”

“呵呵,是嘛。”王书维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了!”相思加话肯定着,又认真了神情道,“一直都还没郑重跟你说声恭喜,恭喜你书维,希望你和怡然能白头。”

“谢谢。”王书维笑的温和,眼里没有任何灰­色­神­色­,已然是将对面曾经心心念念的女子,真正的释然放下了。

“教堂什么的都订好了吗?”

“嗯,都订好了,不过不在h市,要去她爷爷­奶­­奶­那边的。就是举行个仪式,结束后,宴请的事情都交给他们长辈了,我们俩直接去蜜月,算是圆我俩旅行结婚的梦。”

相思听后,感叹着,“真好啊,感觉你们俩的气氛都快感染到我了!”

“那你也快点抓紧。”王书维微笑着道。

相思只是笑了笑没出声,凝眸看向宽敞的道路对面,车水马龙,熟悉的写字楼伫立在那,此时,他又在哪扇窗后面?

收回目光,见王书维正微皱眉看向自己,似是要开口说什么,可他的手机恰时响起,她伸手拍着他肩膀道,“诶,准新郎官,你接电话吧,里面怡然好像也在喊我,我去看看!”

王书维只好点头,目送着她进去后,才掏出手机来接起。

接电话的习惯xing动作,都会来回走动着踱步,等着挂断后,王书维想扭头往婚纱店内回时,却看到了前方站着个男人,桃花眼正看向自己。

“纪川尧?”他有些诧异,却又没多意外,斜对面可就是他所在的公司写字楼。

纪川尧双手Сhā在口袋里,五天的出差时间,他归心似箭,一个小时前航班到的h市,很想立即去找她,因为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提示着对方不在服务区。他太知道这种情况了,一定是又被她设置在了黑名单里,可换了别的号码打,她似乎铁定了陌生号码都不接。

但公司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下,所以再怎么着急,也还得先回到公司。因为方向的问题,车子需要从路这边开过去,在前方才能挑头绕回对面的写字楼,所以就路过了这家婚纱店,就看到了之前站在门口的两人。

“你这是……要结婚了?”纪川尧开口问。

“嗯,下个月初,还有一周的时间,老人说是个好日子。”王书维点头,字里行间都带着幸福。

“下个月初。”纪川尧听后,只是漠漠的重复着。

随即,又抬眼问,“新娘子在里面呢?”

“嗯!”王书维点头,眉眼温柔起来,主动询问着,“你要过来参加吗?我没有敌意的邀请你。”

“不了。”纪川尧当即回绝。

王书维没多在意,再次询问着,“你现在要不要一起进去,相思她……”

有跑出来的店员,嗓门声盖过了他的,很兴奋的喊着,“王先生,您太太已经换好婚纱了,等着您进来呢!”

“好!”王书维应了后,再回过头来,纪川尧已经转身走向了路边的车子,他只好返身朝店内走进去。

然而他并没有弯身坐进车内,而是站在那,眯着眼睛往里面看着。

­干­净的落地玻璃,里面三两个店员围着,身穿白­色­婚纱女子站在那,光芒强大的如同天使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穿婚纱的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的她,尤其是那双映衬下来的丹凤眼,美的令人无法呼吸。

而站在她面前,有着另一个男人如影追随,鼻梁上的镜框平添着儒雅的气质,最主要的是,礼服婚纱的两人站在那里,是如此的般配。

这是不是她又反悔的理由?

喉结­干­涩的滚动了两下,纪川尧艰难的收回了目光,弯身坐进车内,已经不知什么是疼痛。

车子缓缓行驶离开,阳光仍旧洒落在同一地方。

刚刚他所站的位置,如果稍稍向左或者向右移动半步,就能看到挡在那里的眼镜男人身侧,另有一名笑容同样幸福的女人,俩人深情的凝望彼此。

不过是半步的距离,却像是电影画面里最遗憾的错过。

一生的等待,错过了你。

……………………………

今天的6000字完毕!最后的等待啦,明天应该就可以完结啦,我尽量多写点哈。大家有没有想看程少臣的番外?有的话,我会在之后写上几千字,交代一下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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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41章,带你回家(完)

盛夏的七月,纽约。

三天的工作行程,纪川尧都排的满满当当,几乎都没有喘气的空间。

距离航班飞回国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出发去机场就可以,所以这会儿,他在酒店附近闲逛着。

这一个月来,他几乎什么都没做,一心只扎在工作当中,连着带领工作做出了很多的成绩,甚至有报刊杂志会夸张的说,他其实是商业的天才,实际的情况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是想借由工作来麻痹而已。

他甚至是有些怕,很封闭着自己,害怕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这次到纽约来出差,他在航班抵达的那一秒,还想过,会不会和她在某个街头偶遇?到时候,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或者该说点什么。

街头有行人走的匆匆忙忙,也有像他这样漫无目的,迎面而过时,被蹒跚走步的小孩子吸引。

小孩子走路并不专心,东张西望的,小手在半空中抓啊抓的,忽然一个软脚就要载到下去,他眼疾手快,弯身的同时已经将孩子扶了起来,后面紧跟的大人吓了一大跳,忙对他道谢着。

纪川尧摇头,目光凝在孩子身上,不自禁的开口道,“真可爱。”

小孩子看起来在一岁左右,还不太会说话,依依呀呀的,也不惧生,小手朝他伸展着。

孩子妈妈见他是华人,不免热络起来,“才一生日呢,只是往出冒话。”

“一生日。”纪川尧低声重复着,然后勾­唇­,似是自言自语道,“我的孩子应该也是这般大了。”

“先生也有孩子啦?”孩子妈妈惊讶的看着他。

“如果在的话,应该这般大。”他笑了笑,垂眼时很好的掩饰掉了里面的黯然。

如果当初那个孩子保住的话,十月怀胎,时间算下来,应该也如同面前小孩子这般大。

“啊!”孩子妈妈失声喊出。

小孩子有些累,扭身看向自己的妈妈,冒着不完整的话,“抱,抱抱,妈妈……”

纪川尧伸手,将孩子抱起来递过去,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瓜,继续走着。

路过一间咖啡厅,进去想要买杯咖啡出来,等候店员找钱时,不经意瞥过的目光被靠窗而坐一对男女吸附住。

女子背对着他,只能看清楚男子的样貌,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温文尔雅的气质。不过,他也曾在法庭和私下里多次见到男子和自己对峙的冷冽。

男子伸手,摸向对面女子的脸,眼神温柔,一举一动之间都散发着无限的情愫,真的如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不知道女子说了什么,男子拉着她的手直接将她拽到自己这边坐下,面容靠近。

不过曾闪过个念头而已,可没想到竟会真的偶遇,纪川尧眼神暗淡的想要收回目光,可又忽然顿住,脸­色­瞬间就­阴­沉的想要打雷下雨。

柜台里面找好钱的店员在喊着他,他也完全听不见,直接大步的走向那桌,上前一手抓起男人的领子,完全不顾女人的受惊低喊起伏。

王书维撞到那双愤怒的桃花眼里时,愣住,“纪川尧?”

“没错,是我!你现在在做什么!才结婚多久?就背着相思在外面搞外遇,拿她当什么了?这么多年不是都对她念念不忘吗,怎么终于到手了,就是这样对待的吗!”纪川尧­阴­沉的瞪着他,五脏六腑都被怒火燃烧着,“我会心甘情愿的退出,不再去纠/缠她,就是因为想要让她幸福,可你现在在做什么,对得起她吗!”

“你快放手,快松开我老公!”一旁的怡然急的直跳脚。

“你老公?”纪川尧听到,惊怔的看过去。

手上的力道微松,王书维就挣脱开来,怡然忙上前,又是焦急又是担忧的检查,“哎呀,老公,你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

纪川尧愣愣的站在那,看着面前的男女,一股比暴风雪更猛烈的惊喜,撞得他狠狠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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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阳光浓烈的让人无法直视。

这会儿是午休的时间,相思回到住处,将上午被弄脏的衣服换下,又顺便整理了下衣柜,打发着时间等着下午去给孩子们上课。

衣柜其实很简陋,而且还很老旧,但里面挂着的一件白­色­婚纱,视觉上形成了很强烈的冲击感。

相思伸手,将挂着的那件婚纱拿出来,举高了眯眸静静的凝视。

那天她陪着王书维和怡然去试婚纱和礼服,后者看中其中一件后,立即嚷着让她也试穿一下,最终拗不过,在店员的帮助下硬着头皮试穿,从试衣间出来时,正好王书维也外面走进来。

看到她也试穿了婚纱,他有些微怔,很快也大方的说着,“相思,挺漂亮的!”

“哼,你没看到你老婆也站在这里吗,我的婚纱就不漂亮啦?”一旁的怡然不高兴的撅嘴。

“当然漂亮,可你的人最漂亮!”王书维忙走过去,深情款款。

“哈哈,算你识货!”佯装恼怒的怡然听后,立即高兴起来,又对着她抱怨着,“在这边的仪式,纽约那边的朋友都过不来,就相思一个,真想让你给我当伴娘啊!”

“我离过婚了,不行的。”相思摆手。

提起这茬,王书维出声道,“相思,刚刚在门口我碰见纪川尧了,说了几句话,让他进来他没进。”

“噢。”闻言,她淡淡的点了点头,似是不在意,可抬起的眸子,却朝窗外望去。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怡然见她沉默下来,忙岔开话题,“相思,这件婚纱你穿真的很好看,也太适合你了,我买下来送给你好不好?留着摆放在家里也挺好的嘛!到时有机会,我们来开个婚纱派对之类的!”

她当下是摇头拒绝的,可没想到第二天时,店内员工就将这件婚纱直接邮寄到了她的家里。

在参加完俩人的婚礼后,她忽然就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在去纪氏帮忙后,她的淘/宝店就一直关闭了,现在也无心继续经营管理,想来想去,很想去看看那群孩子们。

她来这边,收拾行李箱时,好多东西都没有带,却偏偏带了这件婚纱。

出神时,有欢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孩子童真的面孔映入她眼睑,“李老师,快要上学的时间咯,我们一起走吧?”

“好。”她点头,又凝了婚纱几眼,才往里面挂着。

孩子见状,歪头问着,“李老师,这是你结婚时穿过的婚纱吗?”

“不是。”她笑了下,摇头。

“那你是要结婚了吗?新娘子才穿婚纱的呀?”孩子继续问着,见她不出声,自顾的给出结论,“那老师,你总拿出来看,一定是很想穿上它!”

相思咬了咬­唇­,没有吭声,指腹却在上面流连的抚。

她主讲数学,将书本放下后,她在黑板上边将新题型列出来,边询问着,“有没有哪位同学可以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等着她转身过来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看向她,而是齐刷刷的都望向门口。

眉微蹙,她不解的也望过去,手中的粉笔差点跌落。

“李老师,方便找一下你么?”纪川尧薄­唇­扯动,幽幽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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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朗朗读书声回荡。

相思和他面对面而站,被他的桃花眼盯的发毛,率先别开了目光。

他眯眼,出声问,“不问我为什么过来?”

“你为什么过来?”她呼出口气,如他所说的问。

“找你。”纪川尧定定道。

“找我做什么。”她不由的捏起了手指,心头隐隐颤动。

他牢牢的用目光锁着她,字字深情,“带你回家。”

四字成一句,相思咬紧­唇­,丹凤眼里的光线忽明忽暗。

“我不懂。”她声音清淡,语气却很压抑。

“你懂。”他勾­唇­。

唾沫咽下,相思涩声的问,“那佳人怎么办?”

“她不该由我来管,有小万。”纪川尧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小万?”她不解。

纪川尧点头,缓缓说道,“对,他们有孩子,自然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你是说,佳人和小万……?”相思睁大眼睛。

纪川尧不出声,用沉默肯定着她的问题。

当时宋佳人跟着他回到h市,被安排到事务所工作,就是由助手小万带着,长时间的接触下,俩人对彼此暗生了情愫,小万对佳人心生怜惜,佳人对小万心生依赖,成年男女,一切发展的都很如常。之前那次会去医院,也是因为小万接案子在国外,佳人电话来差点流产,他作为俩人的朋友,当然是要义不容辞的。

长时间来的认知忽然遭到彻底的颠覆,周遭一切都突然寂静,相思惊愕的看着他,只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我以为那个孩子……”她喃喃着,还有些不敢置信。

“你早知道孩子?”纪川尧敏锐的看向她。

相思抬眼看向他,又低垂下头,想到那天的场景和护士说的话,她还无法释怀,“那天你说来不了,我陪澜溪去了医院做产检,看到了你们俩……”

“这就是你变脸的原因?你都不能直接问我吗?李相思,你到底是有多蠢?平时看上去挺机灵聪明个人,怎么就脑袋这么转不过来弯?我怎么就看上了你!”纪川尧焦躁的摩挲着下巴,气急败坏道。

“我以为事实都摆在眼前,我怕……”她的丹凤眼有些泛红,声音如蚊。

她没有表面上那样无波无澜,一直就这么怯懦,不敢付出,不敢追逐,怕一切又会随时覆灭,更怕受伤。

吸了口气,她将憋着的心事一并吐出来,“其实……我还曾经去过巴黎找你。”

“你还去过巴黎?”纪川尧惊诧。

“是,我看到佳人进了你的房间,天亮了都没出来。”她点头,咬牙道。

“现在我终于都明白了。”他看了她几秒,嘴角耸动了半响,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最终,有些憋到内伤的恨恨道,“李相思,我是不是上辈子杀了你全家,你要这样折磨我?你知不知道,我误以为你最终选择了王书维,要跟他结婚!要不是我在纽约遇到了他们夫妻俩,我们到底要错过多久?”

多久?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真的那么有缘无分的话,一辈子那么长,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将所有的事情都拿出来全部说清楚!”他说着,上前一步,桃花眼紧紧的/逼着她,“我先说!”

“佳人现在对我来说,就像是个老朋友,是亲人的那种关系,她有忙我会帮她,仅此而己!如果你还有哪里不清楚的,你就直接问我,我都解释给你听!我们之间不要再有误会!”

相思被他说的动容,几乎脱口而出,“我和书维,也是。”

“我心里只有你。”他看着她,像是能望进她的心里。

“我也是……”相思嘴角蠕动,声音发颤。

爱情里的一百步,虽然她现在连一小步都不敢向前迈,可他却已经将那一百步都迈了过来,所以,她无法退缩,任由着她所有的情意都泄露出来。

“我每天都在想你。”他道。

“我也是。”她亦是回。

纪川尧忽然不苟言笑,那样认真,“有三个字,我一直没说过。”

“我也是!”相思眼里朦着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坠落。

她张口,声音哽咽,“阿尧。”

“嗯?”他低沉着回,桃花眼里不知觉间拢上了层薄氲。

“你可以抱抱我吗?”相思痛哭出来。

纪川尧无需回答,用着全身的力量将日思夜想的爱人抱入怀中,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臂,去感受她。

“阿尧,我想跟你回家。”她哭着,失控到鼻涕眼泪都涌出来。

不是真的那样冷漠清淡,只身一人的待在这样的偏僻山村,夜夜难眠时,她却也只能自己去拥抱自己。

怀中裹紧着骨骼实在的感觉,能令人泫泪。

纪川尧眼睫一动,有滴滚烫的泪滴落,“相思,相思太苦了!这一次求你别再离开我。”

一辈子很长,再也不放手!

恨不得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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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h市的民政局。

艳阳高照,里面有两对男女从里面分别走出来,其中一名女子挺着明显隆起的肚子,虽然头发已经留至中长,美艳的脸上仍旧有着逼人的英气。

“我说路潜,你和璇姐这事办的可真是!婚礼都办完多久了,而且眼瞅着没多久孩子都要蹦跶出来了,才想起跑来领结婚证啊!你们这都是违法的,知道不?”后面走出的纪川尧揽着相思,痞笑着揶揄。

闻言,贺以璇不由的朝路潜狠狠的瞪了一眼。

都是因为怀孕,很怕挺着大肚子办婚礼,所以当时在新西兰参加完自己弟弟的婚礼后,回来就紧锣密鼓的­操­办着俩人的,只想着到时闲下来抽时间再去登记就行,一张纸两个证件而已。

她怀孕后比较健忘也就算了,可路潜竟也在公司和她之间忙糊涂了,登记的事早就忘到后脑勺了,所以纪川尧提起,难免又让她觉得生气。

路潜见状,忙堆满讨好的笑,随即又眯眼扫向好友,扬声道,“诶,那也总比有些人强!又是离婚又复婚的,可把政府给麻烦个够呛,老婆,你说是不是?”

见纪川尧被噎的无话,贺以璇也不由的噗哧笑出来。

“怎么着,这叫双证在手!”纪川尧高挑着眉,得意洋洋。

朝揽着的相思看过去,换来后者的一记白眼,他却还自以为甜蜜。

“走吧,都去我家里吧,沉风和澜溪也都在。”贺以璇对着两人招呼着。

四人一哄声的同时往停车方向走去,没走两步,身边男人忽然顿住,相思不由的回身看过去,蹙眉道,“你­干­嘛呢,怎么不走啊?”

“唔。”纪川尧应了声,却不动,目光盯着民政局大楼若有所思。

“琢磨什么呢啊?”相思伸手推他。

前面走着的贺以璇见状,不由的揶揄着,“小纪啊,估计是领证还没领够!”

“诶?路潜,你说你在纽约那边有没有认识卖炸弹的人?”纪川尧却没回嘴,反而看向她身边的路潜,问道。

还没等路潜回答,相思就出声问,“炸弹?你要­干­什么?”

“我要将离婚办事处给炸飞了!”他将手放下,脸上神情说不出的稚气。

“有病!”相思无语,叱骂一句。

就连扶腰挺着肚子的贺以璇闻言,也不由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纪,你这主意好!”可路潜听后,却眼前一亮。

贺以璇一巴掌呼过去,“好什么好,还不赶紧去把车开过来!”

“遵命!”路潜站直,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拿着车钥匙灰溜溜的跑开。

贺宅,因为人数居多,所以格外的热闹。

晚饭过后,相思站在院子里看着夜空,月朗星稀的,明天应该是个好天。

腰上一条手臂缠上来,耳边男音低沉的响起,“杵在那半天了,想什么呢啊?”

“吹风。”她淡淡的回。

“撒谎了吧,一定在想我。”纪川尧挑眉,毫不客气道。

“我在看星星!”相思强调。

“哪颗?”他问。

“那颗。”她伸手,朝夜空上面指着。

纪川尧也仰头,看着她手指方向的那颗星,鉴定了之后,随即道,“真亮,像是你的眼睛一样。”

闻言,相思偏头朝他看过去,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

这一眼望过来,看的他闹心又挠心。

将她拉近些,他灼/热的气息密密的裹着她,“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存心勾引我呢是不是?”

“嗯?”她微挑眉角,眼睛毫不躲避。

“想吻你。”他忍不住沙哑道。

相思一听,顿时推着他,“别闹!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那一会儿回家了再吻。”纪川尧哼哼两声。

相思咬着­唇­角,夜­色­映照下,小脸还是爬上了红晕。

“老婆。”他低声的唤。

“你还是叫我相思比较顺耳。”她有些不自然的提出。

纪川尧扬­唇­,慵懒着,“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再说,你本来就是我老婆。”

“那你以前怎么不叫?”她瞥向他。

薄­唇­抿了半响,扔出来一句,“我害羞,不成啊?”

话一出,相思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男人!

“老婆。”他双手都伸过来,将她抱个满怀。

“……嗯。”她有些羞涩的应。

“我要好好张罗,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不想要。”相思却摇头。

“为什么?我想把我没有给你的,全部都弥补回来。”

“不需要的,没有求婚没有婚礼,甚至没有钻戒,我们不也过了这么多年。结婚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而且我们是复婚,难不成你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离过婚啊?我可不要,好丢人!如果你非想要给我一场婚礼,我只想要简简单单的。”

纪川尧凝着她的丹凤眼,重复的问,“简简单单的?”

“对。”她笑着点头。

纪川尧亦是勾­唇­,瞳孔黑的发亮,“好,什么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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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虽然这里风景秀丽,可这毕竟也只是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年年缺着支教的老师来带动这里孩子们的教育。。

这是纪川尧第三次来到这边了,长时间的坐车差点没把他折腾死。

看着身穿一身洁白婚纱的相思,他有些忘记呼吸,目光痴痴的在她脸上流连。

没有­精­致的梳妆,也没有华丽的排场,只是俩人手牵着手,从里面走出来,院内,挤满了孩子们。

在川出飞。“李老师出来啦!”

“新娘子出来啦!”

交错的欢呼声音响起,映入眼帘的都是一张张纯净的童颜。

院子正中央,用藤椅搭建起来的临时台子,被布装饰着,校长站在那里,充当着教堂里牧师的角­色­,等待着那对新人走过去。

“相思。”他偏头看向她。

“嗯?”她淡声的应。

纪川尧环顾着四周,虽然被村民和孩子们布置的很有结婚的气氛,可还是无法忽视的简陋。她说想要简简单单的婚礼,本以为是不要宴请那么多的人,可没想到,她竟然提出要回到支教的地方来办。

因为谢澜溪和贺以璇都有孕的关系,两对夫妻也都没有过来,其余人他们更是没有告诉,以相思的角度,只想要两个人,很朴实的补上一个仪式。

“真的只要这样吗?”他不确定的问。

“嗯!”她重重的点头。

“可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于简单了?”纪川尧拧眉。

“我很喜欢这样,而且你看那群孩子们,多让人开心。”她柔柔的对着他笑了,很认真的说。

随即,挽着他胳膊的手微微施力,“走吧,校长还在那里等着我们。”

透着接着长长电线的麦克风,校长清着嗓子,洪亮的声音激昂响彻院子,“纪川尧先生,李相思小姐,你们是否愿意成为彼此的伴侣,是否愿意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会互相毫无保留的去爱,对彼此忠诚直到永远?”

最后一个字落下,两人同时侧头深深望向彼此,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我愿意。”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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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光满天。

简陋的房间里,虽然很是安静,但欢乐的空气却让人难以忽略的流窜着。

很是狭窄的单人床上,被幸福缠得太紧的两人躺在上面,没有任何的睡意。

扣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同时也将她抱的更加紧,纪川尧用下巴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忍不住再次的问,“老婆,你确定婚礼这样就可以了?”

“不都举行完了?”她睨着他问。

“可我心里总觉得内疚,感觉什么都没有给你。”他叹息着。

相思挑眉,故意提高着音调,“那是你,我满足就行了,不是说都依我?”

“嗯,都依你。”纪川尧嘴角别起了笑弧。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们要过的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我很怕受伤。”她伸手过去,握住了他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很真挚着。

“我答应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伤。”他的眉眼一片认真。

“真的?”她故意反问。

纪川尧眯起桃花眼,邪气着,“骗你我就是小狗,成不?”

闻言,相思忍不住嘴角弯了起来。

他侧躺着的身子微微使着劲,下面的床也就跟着吱呀吱呀的响了起来。

试验了几下,他咕哝着,“声音真大。”

相思明白过来他心里想的什么,不由的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一把。

“虽说校长他们给咱们换了个大床,可我怎么觉得这床不结实呢,万一把床弄塌了,到时大半夜的睡哪去啊,要不我们去沙发上做吧?”他扬­唇­,竟认真的询问着。

“你能不能正经点!”相思出声叱他。

他却很是无辜的叫,“还不正经啊,本来就存在这个问题,难不成你还想今晚盖被纯聊天啊?”

“……”她被他说的小脸通红,呼吸都变急了。

“去沙发上做?”他却仍旧提议着。

“不!”相思咬­唇­。

“那好吧。”他撇嘴,咕哝了一声。

静默了几秒后,以为他没了动静正诧异时,仰头望过去,他粗/重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的每个毛孔里。

“阿尧。”她低声的唤,然后便闭上了眼睛,被他细密的吻住。

­唇­齿相交,凌乱的燥/热,她试着回应,得到的是他疯狂的掠过,每一处都要纠/缠到。

“老婆,你今年三十岁了。”他一边啃着她胸/前的肌肤,一边抚向她的大/腿/内/侧,一双桃花眼,却还要盯着她逐渐泛红的眉眼。

“嗯……”她应,声音沙哑。

纪川尧舌尖一卷,声音含糊不清的发出,“我们得抓紧生个孩子。”

“……”相思眼睛微微睁大,他的灼/热体温勾得她心里也烧烧的,肌肤一点点由内而外的沸腾着。

“所以,我们要加倍努力,争取早点出结果!”他说着,手去抬高了她的tun。

相思还晕乎乎的,浑身一寸寸的战栗着,没等准备好时,就被他一举挺/进,低喊出来,“啊!”

一整个晚上,房间内的床一直吱吱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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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八月份已过,可夏天的脚步还没有走远。

贺沉风家中,厨房里谢母正在忙活着给客厅里的一群小辈们洗水果,同时想着晚上要做些什么饭菜。

写完作业的小君君,趴在相思的膝盖上,歪着脑袋仔细看,认真问,“相思阿姨,你的肚子里也真的有个小宝宝了吗?”

“是啊,你相思阿姨的肚子里也有小宝宝了。”一旁的澜溪柔声道。

“可是看不出来呀?”君君不解道。

澜溪笑了,解释着,“因为还没到时间呀,妈妈怀孕的时候,你忘记啦?”

“哦哦对!”小家伙这才恍然大悟,又疑惑的问着,“那相思阿姨,你肚子里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不过不管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我都会照顾的哟!”

相思闻言,笑了笑,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毕竟月份还小,看不出来什么。

“小弟弟就算了,要是小妹妹,直接给我儿子当媳­妇­。”一旁刚喝了口茶的贺沉风,出声道。

“当媳­妇­?”纪川尧大叫。

“怎么?”贺沉风抬眼,漠漠的看过去。

纪川尧立即坐直了的身子,很急道,“我可不­干­,君君虚岁都八岁了,等着我女儿出生,那俩人要是在一块,年龄相差也太多了!”

“那有什么,现在不都是大叔配萝莉。”贺沉风挑眉,不以为然。

“不行,我说什么都不­干­!”纪川尧却怒了,随即将趴在相思膝盖上的君君拎起来放到一边,同时伸手护着,很是幼稚道,“君君,去上那边玩去,别在这边转悠,你可别打我女儿注意!”

相思闻言,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

这一年,似乎像是幸福年,每个人都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每个家庭也都增添了新的成员。

医院的­妇­产科,很有经验的主任笑着看着屏息的两个人,“听,这就是宝宝的心跳声,很有力吧?”

俩人手握着手,指间都是随着那心跳声的节奏在轻动着。

从办公室里面出来,纪川尧还手捧着那张超声波照片,桃花眼凝在上面研究着,一旁微扶着已经五个月大肚子的相思,也跟着侧头瞅着。

每次来产检,他不管公司里再怎么忙,都会抽出时间来陪着她一起过来,而且每次的超声波照片,他都死死的盯着瞧。

虽然现在医院都不告诉宝宝的xing别,但因为有认识人,所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在得知相思肚子里怀的是儿子时,纪川尧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笑着,“终于不用担心君君那个臭小子的觊觎了!”

相思听着,也只能无言以对。

“行了,别看了。”见他还一直盯着看,她不由的伸手去抢。

他却不­干­,很是认真仔细的看着,好一会儿,得意道,“老婆,你看咱儿子,是不是和我长的像?”

“你从哪看出来的?”她惊讶的看着他。

“从哪都看出来了!”纪川尧扬­唇­。

“……”相思收回目光,­干­脆不搭理他。

“老婆,其实我喜欢女孩,可以富贵着养,漂漂亮亮的,多好!男孩子……其实不好管的。”他说到最后,桃花眼里悠远了许多,好似有着回忆。

相思察觉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阿尧,今晚我们不回家吃饭了,去看看爸爸吧。”

“成。”他笑着应。

夫妻俩相互依偎着朝电梯方向走着,轻声细语的说着一些家常的话,小日子过的很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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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有过滑胎,再加上相思此时的年龄关系,纪川尧就格外的多着担心。

不过从怀孕到待产再到生产,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因为已经提前打好招呼进行剖腹产,估算了时间后,提前一个月就住到了医院里,在某个深夜里,产房的灯亮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时不怎么爱吃东西的缘故,相思的­奶­/水很少,大部分都是给儿子冲泡的­奶­粉,每次都要记住比例,仔细的调对着。

晚上连着两个应酬下来,纪川尧回到家中筋疲力尽,不过看到卧室内的温馨景象,他所有的疲惫感全部消失。

“老婆!”他勾­唇­着喊。

“回来了啊!”相思正将怀里的儿子往婴儿床里放,一会儿还要去冲泡­奶­粉,可谓是忙的团团转。

纪川尧凑过去,伸手戳着儿子的脸蛋,被她瞪了眼后,却又不知收敛,手指往儿子嘴里塞。本来等着喂­奶­的小家伙,不会说也不会表达,只是眨巴着眼睛,歪着头去吮。

相思狠狠的将他的手拽出来,怒声训斥,“你­干­什么呢!”

“我的手很­干­净。”纪川尧痞痞的笑着。

“­干­净什么,你都没洗手,就是洗手了也不能往儿子嘴里塞啊,那得多少细菌!”她却仍旧怒着。

“我就是逗逗他么!”他忙解释。

见她不理自己,他凑过去,邪气的朝她吹气,“老婆,儿子的名字我想好叫什么了!”

“什么?”她终于正眼看向他。

“长笑。”他弯着桃花眼,道。

闻言,相思慢慢的回味着,“长笑,长笑,常常又长长的笑,这个名字很好!”

“看,我厉害吧?”听她认可,纪川尧得意着。

“行了,先去洗澡,早点睡觉!”她推了他一把,催促着。

“嗯呐!”他一口应下,乖乖的转身往浴室奔去。

洗好澡已经快一个多小时了,头发都­干­的快差不都了,纪川尧单手支撑着脑袋侧躺在那里,眉头皱的很紧,桃花眼卷着不悦的看着在那边只围着儿子团团转的相思。

“你睡不睡觉了啊!”

“他还饿着。”相思注意力都在婴儿床内的儿子身上。

纪川尧没好气的哼,“都吃多少了,小孩吃多了不好!”

“你先睡你的,我得把他哄睡着了。”被他吵的有些不耐烦,相思一声叱过去。

“哇……”本来就闹觉的小家伙被吼到,顿时大哭起来。

见状,相思心疼了,忙哄着,“宝贝别哭,妈妈不是故意的喔,别哭别哭!”

床/上被忽略的纪川尧,孤零零且愤愤了半响,最终一把掀开被子,蛮横的一把将她扛在肩头,直接朝床/上扔过去,随即如狼似虎的扑上。

“你­干­嘛啊,儿子还在哭!”相思被他压在身/下,各种挣扎。

“不管他!”纪川尧恼怒着,大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你胡说什么,怎么能不管他!”她瞪他。

“一会儿哭累了他就睡了!”他不以为然着,俊容也埋下,卖力在她胸/前。

“啊,你放开我啊,别摸那里!”

“阿尧……”

*****************************************

六年后。

相思和纪川尧已经不在以前的公寓楼住,搬到了二环外一处宁静的别墅区内。

今天周末,邀请了贺沉风和路潜俩家人,一起在自家院内烤­肉­,除了大人们的相聚一块,孩子们凑到一块才叫热闹,到处都是你追我赶,嘻嘻哈哈声不断。

从烤箱那边跑过来的儿子长笑,小脑门冒着汗,贼溜溜的凑过来,“妈妈,妈妈!”

正在往竹签上串着茄子片的相思闻言,扭头看着儿子,忙将他脑门上的汗珠细细擦­干­。

“怎么了?”

“妈妈,什么是爱老虎油啊?”长笑眨巴着眼睛问。

“爱老虎油?”相思蹙眉,不解的重复。

长笑点头,“对对!刚刚我听到路叔叔对着婶婶说的噢!”

“姑父说的是i-love-you。”一旁的君君走过来,五官出落的越发棱角分明。

“不还是爱老虎油嘛!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妈妈?”长笑咕哝着问。

闻言,相思想了下,找了个通俗易懂的答案,“就是代表着,你路叔叔很喜欢婶婶。”

长笑一听,眼珠转了转,看向了那边正瞅着自己的漂亮小雪,叫着问,“那我可不可以对小雪说爱老虎油呀!”

孩子的声音大,惹的那边正烤­肉­的大人们也是听到,一阵愉悦的小声。

“哈哈,贺总,看来是你女儿要给我当儿媳­妇­咯!”纪川尧笑的最欢,十分得意道。

贺沉风闻言,拧眉沉声着,“别瞎说,告诉你家长笑,别打我家小雪主意,不然我跟纪氏抢合同!”

“不是吧,公归公,私归私,贺总,你这样就没劲了吧?”纪川尧夸张的大呼。

阳光懒散,院子内的气氛温馨,欢声笑语一片,去年还怕自己家怀了女儿被人家觊觎的人,转眼就又去觊觎别人家的女儿了!

疯了一圈的长笑有跑回来,拽着她的裙角问,“妈妈,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过爱老虎油呀?”

闻言,相思笑了笑,抬眼朝着那边正往­肉­串上撒着作料的纪川尧看去,撞入那双妖娆流转的桃花眼里,心神动荡。

他和她,还是没有对彼此郑重说过那三个字,可他们都知道,那三个字,都刻在彼此的心里。

“妈妈,咱们家院子里种的都是什么呀,红红的一片。”见他不回答,长笑转移了注意力,指着前方问着。

“长笑又忘记啦?妈妈不是告诉过你,是红豆嘛。”相思看过去,笑着道。

是搬到别墅后有了院子,纪川尧不知从哪移植来的红豆,长在南方的植物,竟没想到也被他照料的在北国存活。

“噢对,是红豆!”长笑一拍脑袋,才想起来。

君君此时走过来,“有一首红豆的诗,长笑,要不要跟君君哥学?”

“好呀好呀!小雪和路路也一块来!”长笑听后,立即来了兴趣,招呼着那边玩耍的两个孩子。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摘,此物最相思!”

“红豆生南国……”

孩子们的童声在院内朗朗的响起。

相思眉眼带笑的看着,肩膀一暖,她抬头看过去,纪川尧从后面揽住了她,伸过来的另一只手掌摊开,上面赫然是一颗红豆。

明知相思苦,可此物最相思。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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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时间写下来,可以是身心疲惫吧,不过返过头来,觉得也挺开心的,我在讲故事,有人在听故事,挺好的。明天我可能会写几千字程少臣的吧,可能噢!新文什么时候开,会在群里第一时间通知的,感谢支持过我的读者,阅读过我小说的读者,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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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续写篇,心动

三月下旬从h大出国转到这边的女子大学,日子恍惚的过,上半个学期也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放暑假的时候,宿舍楼里面住着的同学都渐渐拖着行李箱离开学校回家,有的是纽约市,也有是附近城市,还有来自别的国家。

相思屋内的舍友,也都陆续的订机票回家,到最后只剩下她自己,倒是挺难得的安静。

她就好像是被隔离在宿舍里的一样,或者像是躲在洞里面的老鼠。

因为放假,食堂也都关闭,好在学校内也有设置的小食堂,为少部分留校科研的师生准备着。所以,她除了去打饭,其余时间都是窝在宿舍里上网或者看书。

有时她甚至在想,不如就这样,一直这样独自一人的沉寂着,无人打扰。

将吃过的餐盒在水池里清洗­干­净后,她甩­干­了水,拿着往宿舍里走,推开门,屋内的光线不是很充足,有些暗,因为今天从早上起来就­阴­天,不过却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把餐盒放回原位置,相思过去将窗户关上,随即便爬上了床铺,脑袋枕着手臂的瞅着天花板发呆,四周静寂的像是一座坟墓。

其实在最后一个舍友也拖着行李箱走时,她有想过,是不是该给他打个电话询问,问问他是要怎么办,可她忽然发现,自己连他的手机号码都没有。

除了当时转学到这边他送她过来,这期间,她也见过他一次。

学校是全封闭式学校,她当然是在校园里见到的他,当时正在上着最后一节专业课,前面讲台上的教授,正滔滔不绝的传授着他分析数据的便捷方法。约子渐时。

她上课一向认真,闷头记着笔记时,教授却在前面喊着她的名字,好半天她才听到。

从位置上站起来往外走,她还十分孤疑着,外面会是有谁找她,等着出了教室,就看到纪川尧站在走廊的窗户边,白­色­的休闲衫配着炭黑­色­的牛仔裤,那双微微吊着的桃花眼薄眯,俊帅非常。

相思原地顿了几秒,才缓缓的走过去,仍旧是那副淡然的态度,“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纪川尧勾­唇­。

“喔。”她点了点头,又说了上句,“我还在上课。”

“我看你这幅表情,好像不是很欢迎我过来看你啊,怎么着,什么课这么重要啊,耽误一会儿都不行?”纪川尧微扬着­唇­角,语气吐出仍旧是痞子气。

“没,也快下课了。”相思摇头。

“这不就结了,我来这边处理公事,晚上九点的航班就回去了,看着还有些时间,就想着过来看你一眼!怎么着,这里的环境还习惯吗,不行的话,咱们再换个学校。”他挑眉,将双手都Сhā在裤子口袋里,慵懒的模样也像是个大学生。

也不知道他是认真还是开玩笑,她忙道,“不用了,这里挺好的。”

“真的?”他眯眼,懒懒反问。

“嗯。”相思点头。

这会儿,走廊内铃声乍起,教室里面的教授已经走了出来,后面便是一窝蜂抱着课本往出走的学生。

这里是女子学校,除了导师教授和校务有男xing外,根本就很少接触到其他的,所以,纪川尧这样一个几乎和电影里男主角媲美的人站在那,当然是会吸引着众多目光,窃窃私语声一片。

纪川尧本身就是习惯被人注目的,所以这样的环境下,他­唇­角招牌式的笑容不变,坦然自若。

可跟他站在一块的相思却无法自在,想了下,道,“现在都五点多了,这里还是郊外,离机场也很远,你还是早点走别耽搁了时间。”

“成。”闻言,纪川尧一口应下,又对着她说,“我给你带来了些日常用品和好吃的,都让人送去你的宿舍了,一会儿你回去就能看到了。”

相思很想说不用了,可最终还是低声句,“知道了。”

“咳……”还想再开口时,嗓子一紧,不由的咳嗽了下。

“怎么咳嗽了,感冒了?”见状,他大步上前,丝毫不在意周遭目光,上前用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边试探着温度,边调侃着,“这大夏天的你也能感冒,真是仙人啊!”

这样的举动,看的周遭同学又羡又妒,相思受不住,往后缩着自己道,“没,可能是昨晚有些着凉了。你早点走吧,我也要跟同学去食堂吃饭了,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嗯,那我走了。”纪川尧也没多说什么,手在她脸蛋上捏了几下,就转身潇洒离开。

傍晚在食堂用过晚饭,又去图书馆将借来的书还回去,回到宿舍时,天­色­都黑下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床铺上放着的大包小包,舍友们已经帮着她去翻阅里面的东西了,她正把分吃的时,外面的门被敲响,是管理宿舍的阿姨。

“相思,这是那位姓纪的先生刚送来的。”

闻言,她愣住,“他人呢?”

“东西送来就走了,还嘱咐你一定按时吃!”宿舍阿姨扬声说完,就关上门离开了。

“哇哇哇,相思,你男朋友对你简直是太好了,要不要这么细心,这么体贴啊!”一旁的舍友已经围了上来,大惊小怪着高声呼。

相思咬­唇­,低头看向手里拎着的袋子,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的药品,不由的又抬头朝墙壁上挂着的表看去,已经是快七点半,从这里到机场,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多的路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耽搁,她不过是在他面前咳嗽了下……

手指将袋子捏的簌簌直响,心头泛起的暖无法忽略。

相思翻了个身,面向了墙壁,同时也从回忆当中挣脱出来,闷久了,竟然会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叹了口气,就听到了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近到就在她的门口,然后忽然就消失了。

唾沫连连的吞咽,她紧张起来,心跳如雷。

从床铺上翻身下来,她轻手轻脚的跑向门口,半边脸都贴在门板上,想要听着外面的动静,可什么都没有。

不像是住宅的门,还有猫眼可以洞察下外面的情形,她会这样紧张,也是因为现在放假,宿舍楼的管理会松懈一些,而且有好多房间都是没有人的。

闭眼镇静了几秒,她伸手将门“霍”的一下拉开。

外面果然有人站在那里,是个男人,他似乎是不知道哪间是她所住的宿舍,所以在这间和对面那间之间徘徊着,此时她将门拉开,就也刚好能确定了。

撞到那双桃花眼里,相思愣住。

“杵在那跟个傻子似的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收拾行李,难不成整个暑假你都想一直在宿舍里住下去?我进来时还问了嘴,整栋宿舍楼里,加起来一共都不到五个人,你都不害怕啊?”

相思抿了抿­唇­,没说什么,返身走回宿舍里,将床铺下面放着的行李箱拖出来,一时间竟不知道都该整理些什么进去。

“就拿些常用的东西就成,不就放两个月假,到时还得回学校来,省着麻烦!”他在一旁出声提醒着。

见她还没动,张口喝着,“还不快收拾!”

“知道了。”相思这才将柜子里的衣服往皮箱里面塞。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到了纽约的市里,他带她来到的是一栋公寓楼里。

看得出来,他是找人刚刚打理过的,他们进屋没多久,就有人打电话送来了常用的电器,他亲自动手从楼下往楼上搬着。

看着他将将最后的微波炉放到厨房里走出来,相思犹豫了下,还是抽出了几张纸巾,给他递了过去,“擦擦吧。”

纪川尧见状,眉峰轻挑,并没有接她递过来的纸巾,反而是抓住了她的手,用力量驱使着她给自己擦着额头的汗。

终于擦好之后,相思忙撤回手,呼吸不怎么自然。

“这里是我早前买的公寓,一直都没来住,现在东西也挺齐全的,缺什么就跟我说,这块放心住着,安静又安全!等会我把钥匙给你,以后放假就直接过来这里,别傻乎乎的待在宿舍里,你不怕别人笑话啊?”

她没有吭声,面上也没有情绪的起伏,像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也像是没有听。

“我说,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是没听啊,别跟个流浪的小猫小狗似的无家可归!”桃花眼邪邪轻睨着她,他抱着肩膀道。

“……嗯。”相思迟缓了应了声。

他的话不太好听,可又好像带着些暖意,从之前他忽然出现在宿舍门口,她就有错觉他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将她从那里解救出来。

这样想着,她眸底锁着的那份冷然,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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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继续,学校因为整修宿舍大楼,所以寒假比每年提前了十多天,而她不用再置留在宿舍里,和舍友一样收拾了行李离开学校。

这天下午从外面回来后,相思就疲惫的躺在床/上睡,公寓里进来人她都未曾发觉。

直到他的呼吸和体温侵袭而上时,她才微微转醒过来,却是硬撑着眼皮,感觉从腰连着后背整个都疼,小腹更甚。

意识到什么时,她浑身一个激灵,随即撞到那双桃花眼里,才定了神,低呼着,“怎么是你……”

纪川尧也不说话,单膝跪在那里,整个人都覆盖在她身上,大手从衣摆下面钻进去,到处乱摸着。

“别摸!”她颤颤的抵抗。

他当然是不当回事,手指正往她的胸/衣里面钻着,想要无阻碍的摸。

“别,真的别!”相思抬着手试图推拒,却一点力量都没,额头上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虚汗。

纪川尧也是很快察觉了异常,将她侧着的身子翻过来,瞧清了她苍白如纸的脸­色­。

“你怎么了?”他忙从她的身上起来,紧声的问。

“没事。”她摇头,很是虚弱着。

“还说没事,你的脸都跟鬼一样白了,就你现在这模样,去演鬼片都不用化妆了!”纪川尧拧眉,十分烦躁。

说着,他伸手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怎么了,到底哪里难受?现在起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我只是肚子有点疼。”相思摇头,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小腹的位置。

这样一坐起来,下面就有一股温热流出来,她就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一向体寒,每次来那个时,量多不说,小腹都会痛的仿佛刀绞。

“肚子疼?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肚子疼了?医院不远,到那找医生看看就行了!”纪川尧不解。

“不用去医院!”她抗拒着摇头。

见状,他有些恼了,“你是小孩儿啊,生病了还不去医院的,你是怕打针还是怕吃药啊?”

“真的不用,我只是……有点不方便。”相思咬­唇­,有些懊恼的吱唔着。

“不方便?怎么个不方便法啊,你倒是给我说啊!”纪川尧孤疑的看着他,模样竟显得有丝稚气。

她看了他半响,不发一言的挣扎的想从床/上起来,却又被他给一把按了回去,不悦的训斥着,“你又­干­嘛去啊,难受不老实躺着,瞎折腾什么啊!”

“我大姨妈来了,得去下洗手间!”她闭眼,心里一横,咬牙直接道。

闻言,纪川尧愣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停止了呱噪。

相思甩开他的手,捂着小腹就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进里面没多大一会儿,她就出来了,却并没有回床/上躺着,而是拿起了外套,往玄关处走。

纪川尧看到,立即大步走过来,将她拉住,“你这又要­干­什么去啊?”

“我下楼一趟,很快就回来。”她舔了下­唇­,回着。

“不行去。”他拧眉瞅着她更加白的脸­色­,喝声着。

本来那个来她就浑身无力,跟他折腾下来已经是累到不行,偏偏他还没完没了。

她叹了口气,头疼的说,“卫生棉用完了!”

“你­干­什么,啊……”

话才说完,双脚忽然离地,她整个被他毫无预兆的打横抱在了怀里,直接往床边走着,看起来挺蛮力的,将她放下时动作却很轻缓。

按了按她的肩膀,宣告着,“老实给我在床/上躺着,我五分钟就回来!”

相思还想说话,就看到他已经大步流星的朝玄关处走去。

从洗手间里换好卫生棉出来,她舒了口气,却又瞥到那里放着的大口袋,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卫生棉,她又有些头疼,估计都够她用上大半年的了,总不能再开学回去时,拎一大堆卫生棉吧?

实在是太过难受,所以她也不顾他还在,出来后就直接躺到了床/上,小手捂着腹部。

刚闭上眼睛,却有人在用手指戳她的脸,她只好又再次撑开眼睛。

“­干­什么?”她耐着xing子,冷淡的问。

却见他并未说话,而是将手里端着的杯子递了过来,“把这个喝了。”

“什么啊?”她蹙眉,看着被子里红­色­的液体。

“红糖水,刚刚去买卫生棉时,那个店员推荐我的,说喝点红糖水的话,会缓解痛经。”他扯着薄­唇­,桃花眼里带着星星点点柔和看着她道。

想着之前自己去楼下的超市时的场景,还觉得尴尬,当下进去时,他都有些晕头转向,热情的店员还在那里询问着帮忙,他一声不吭,等着在货架中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了女xing用品。因为没买过,也根本没经验,甚至不太懂,所以几乎是每样每个牌子,都往购物筐里扔了。

出来要去排队结账的时候,那个店员见到他购物筐里的东西,这才了然,也没多说什么,反而还推荐着他去买红糖。不过到了将东西拿给收银员逐一扫描价码时,身后那群排队人投递过来的目光,可真让人受不了啊!

相思抿了下­唇­,支撑起身子,伸手将杯子接了过来。

像是小孩子一样,她最后用双手捧着杯子,目不转睛的慢慢饮着,热热的红糖水从喉咙蜿蜒而下,一路暖下来,倒是真觉得舒畅了不少。

都喝光了之后,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将杯子递了过去,嘴­唇­蠕动之间,如蚊子般的一声,“谢谢。”

重新躺下,小腹的坠痛感还是存在着,虽然喝了红糖水,但也只是稍稍缓解而已,她的手甚至都无法离开腹部,秀眉也纠结成一团。

将杯子送回去的纪川尧走回来,见到她的模样,不由的扬声问,“那么疼么?”

“还行。”她闭着眼睛,淡声的回。

“那怎么办,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他俯身观察着她的反应,有些手足无措。

“躺一会儿就好了,你别吵我。”她不耐道,话音落下后,果然,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动静来,静悄悄的。

这样安静的躺了会儿,相思咽了口唾沫,将翻着的身子平躺过来,可没多久,就又因为疼痛,整个人逐渐蜷缩起来。

等着这一波疼痛过去,她轻轻的喘气,一旁就有了动静。

相思侧眼看过去,就看到他悉索的爬进了被子里,朝她靠过来。

“你……”她才刚要张嘴,他的一只大掌已经伸了进来,直接撩起了她的衣服,将她按在小腹上面的手挪开,代替的按在上面,轻轻的揉,掌心暖暖的温度透过她微凉的皮肤渗进去,温暖蔓延的直到她心上。

她下意识的吁出一口气,感到了奇妙的松弛。

“怎么样,这样有好些了吗?”他睨着她看,很是认真的问。

“嗯……”相思点头,眉眼垂下来,眸底有丝不确定的疑惑。

这样过了一会儿,她有些不自在,感觉就是呼吸都好像在错乱,她推了推他,“不用揉了。”

“睡你的。”纪川尧低声一句,薄­唇­微勾着。

抬眼瞅了他半响,差点泥足深陷进去后,还是选择了别开目光,重新闭上了眼睛。

只是想要闭眼假寐的,没想到,竟然一觉到了天明。

相思坐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睡衣,一旁床褥之间还有着几丝温热,洗手间里有着动静。

等她从床/上下来后,已经洗漱完毕的纪川尧也走出来,额前的发丝还滴着水,他抬手用毛巾擦着,俊容有着清早起来xing感。

“我去洗脸。”她抱着衣服,说了句后就走了进去。。

出来时,他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她去将床褥整理了下,瞥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找出里面的日历,在昨天的日期上做着标记,因为她以前有段时间大姨妈会时常不准,她每个月都记着日期,想看看会间隔多少天,长时间下来,就成习惯了。

瞥到大后天的日期,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丹凤眼有些暗淡。

那天是外婆的忌日。

她很想回去,去外婆墓碑上送上一束花,再和外婆说说话,可她在答应了来纽约的那一秒起,她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听从着他的安排。

很快整理好情绪,她将手机系统退出,同时给放到了一边。

抬起眼睛时,纪川尧也刚好挂了电话走过来,抱着双肩邪气的问,“怎么样,现在肚子还疼么?我的技术不赖吧?”

“不疼了。”她虽然淡淡的回,但心里还有些窘。

“可我看你气­色­不怎么好,还能出门吗?”

“出门……”相思蹙眉。

纪川尧缓缓说着,“你不想动也没关系,我可以把今天下午的航班往后推迟,可那样的话,咱们最快也是后天下午三四点多能回到h市,到时看外婆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什么意思?”闻言,她眼睛微睁大的看向他。

“听不懂中国话了?后天不是外婆的忌日吗。”纪川尧高高的挑着眉峰,语气慵懒。

“你要带我回去给外婆扫墓?”相思咽了口唾沫,不敢置信的问。

他勾­唇­,嘴角笑弧越发的扩大,懒洋洋的,“不然呢,我大老远的飞过来,你以为我闲的?”

相思凝了他半响,不知道为何,此时的他,微微吊着的桃花眼,飞扬跋扈的眉,薄薄的­唇­,一切的一切,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清晰感。

心底层层摞叠起来的冰塔,好似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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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0字。这个可以看成独立的篇章,如果后面再写什么故事,也不会是那种紧锣密鼓的衔接,写这个,我只是忽然想写点他们之间的故事而已,来点温馨的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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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续写篇,嫉妒

纪川尧每天最喜欢的就是下班回到家里,长途跋涉也好,奔波劳累也好,都会一扫而空。

从怀孕开始,哪怕是中间医生都说安全时间,但他还是很小心翼翼的,很怕哪下会控制不好,伤到她和孩子,所以在那种事情上,虽然也开荤,但也是少之又少,很多时候都是不尽兴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孩子生下来,又等了一个多月,他才终于是可以放开手脚了。

在厨房里将家里阿姨留下来的饭菜吃完后,都一股脑的放到水池里,然后懒懒的上楼,一进门,就看到她围着婴儿床左右的忙活。小家伙能吃能睡更能排泄,动不动就尿了,没人管就大声的哭。

她又是换尿布,又是拿拨浪鼓逗弄的,小脸都忙活的红红,纪川尧看的很是心动,走过去俯身在她嘴角连啄了好几口,才进了浴室洗澡。

窗外夜­色­静逸,主卧室里也终于是安静下来。

婴儿床内,小家伙睡的香甜,一旁的大床/上,一对交/叠的男女正气息火/热。

相思歪着头,半边脸都埋在了枕头里,偏偏他的力道还大,好几次都撞的她往上耸,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了。

“我受不了了啊!”她咬着牙,手指抠在他的肩膀上。

见状,纪川尧却笑的很坏,变着法的折腾她,听着她急促着呼吸求饶,更是颇有成就感。

相思很难过,不仅小腹胀到不行,而且声音也不太敢喊出来,很怕将睡熟的儿子弄醒,所以越是这样忍着,感觉就会加重,更加的承受不住,眼前金星闪闪。

等着他终于颓然倒在她身上时,她才是松了口气。

“老婆,我厉不厉害?”缓了一会儿,他就仰起头来,邪气的问。制到生空。

相思疲惫的瞥了他一眼,直接伸手推着他,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了,而且房子供暖又足,一场欢/爱下来,浑身也都黏腻的难受。

察觉到他又有蠢蠢欲/动的迹象时,她忙低呼着,“不要,我好累!”

“可我还想要。”纪川尧哼,用某处提示着她。

“真的不要,我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明天不是周末么,今晚就算了吧!”相思眼珠转了转,只好这样说着。

闻言,他眯起桃花眼,问,“那明天我们在好好的做?”

“……嗯。”她迟缓的点了点头。

纪川尧不语的瞅了她半响,似乎是在考虑,最终,他从她身上下来,躺在一旁也将她收拢在怀里,边拉着被子边道,“那成,今晚就暂时放了你,睡觉!”

相思侧过身,让他从后面抱着自己,心脏处交叠,一声声好像同样的节奏。

睡觉时,他的手也是罩在她胸/上的,好似不摸着,就无法安心入眠一样,悬月当空,夜还在分分秒秒的继续,可这样安宁温馨的睡梦还是被惊醒。

婴儿床内,小长笑的哭声嘹亮,呣子连心,睡的再怎么熟,相思也是一个激灵,困倦的睁开眼睛,就撑着身子起来。

怀中的温暖消失,只残留着她的体/香味,纪川尧眯着桃花眼,瞅着正在婴儿床边,给里面儿子认真换完尿布又轻声诱哄的妻子,委屈又郁闷。

到底是谁说累到不行的,怎么看着­精­神头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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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连着两天的休息时间结束,纪川尧的心情很不爽。

明明说着他周末休息了,能有更多时间在家跟她一块了,可她几乎都是围绕着儿子转的。明明也有家里的阿姨帮着忙,可她却一刻也都没闲着,根本就是坐不住。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睡着了,想着拉她一块看会儿电视,抱在怀里,再上下摸摸占点便宜,可还没消停半个小时呢,她就挣扎着起来,说着儿子之前洗好的衣服忘记消毒了,头也没回的就跑上了楼。

纪川尧越来越肯定一个事实,她放在儿子身上的­精­力太多了,几乎都快忽略了他,真是羡慕嫉妒没有恨!

被晾了太久,他就动着脑筋,晚饭后贼眉鼠眼进了主卧室,果然就看到她还待在婴儿床边,斜眼扫过去,里面的儿子已经吃饱喝足后酣睡了。

“老婆。”他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别闹,没看到我正在弄­奶­瓶吗!”相思挣扎着扭动,叱声着。

纪川尧慵懒着声音,“老婆,你看长笑都睡着了,我们下楼看电视去吧,我的碟都白租了,你一本都没陪我看完!”

“那个急什么,有时间再看。”她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仍旧专注着手里的动作。

“现在去吧。”他哼哼着。

“都说有时间再看了,你给我起来,我一会儿还得把­奶­粉的比例兑好,等着长笑夜里饿醒了,好快点给他拿水冲好。”相思被他缠的有些火大。

纪川尧见状,也不得不松开了手,灰溜溜的退开到一边,默默的往床边方向走去。

坐在床尾,他翘着二郎腿,手掌拖着下巴在那里瞅着她,按捺不住之际,像是个孩子一样,拖长着尾音喊,“老婆——”

“又怎么了!”正在­奶­粉罐里用少舀着的相思闻言,怒声着。

“我难受。”纪川尧声音压低了些。

“哪难受?”她蹙眉问。

他叹了口气,很有气无力道,“我好像是生病了。”

“啊?”闻言,相思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朝他看过来,“生病了?”

“嗯啊,我好想感冒了,你过来看看。”纪川尧点头如捣蒜。

她一脸担忧的忙朝他走过来,抬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又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感受着温度。

“好像也没发烧啊。”她嘀咕着。

纪川尧挑眉,缓缓说着,“这是低烧,摸也摸不太出来,我现在难受死了,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而且你看我的气­色­,是不是也很差?”

相思听着,丹凤眼细细的在他的俊容上端详着,似乎想要找出他口中所说的气­色­很差。

“诶,真难受啊!”他低声的叹,同时薄­唇­抿紧,眉心也跟着紧蹙,很是痛苦的模样。

“真的那么难受啊?”她关心的着问。

“是啊!”纪川尧重重点头,可怜巴巴的瞅着她。

相思见状,张嘴训斥着,“你怎么不早吱声呢,这么大个人了,也不说自己吃药!你等着,我去给你找点感冒药,再吃点消炎的,那天我跟澜溪通电话,她还说最近感冒很严重,都是发低烧,你这个估计也是!”

说完,她便返身朝卧室外面走去,忙活着给他倒水找药。

看着她倩影走远,纪川尧嘴角的笑弧深深,慵懒肆意的躺在床/上,准备将病号装的再更像一点。

没过多久,相思就去而复返,先是扶着他坐起来,又忙将水杯端过来,试了下水温之后才递给他,又很是细心的将药片分好,逐一给他服下。

看着将药都咽下去,蹙眉轻声细语的问着他,“嗓子疼不疼?要是嗓子也疼的话,我去楼下药店给你买点管嗓子疼的药,我刚找了一圈,家里的没了。”

“不疼。”纪川尧摇着头,心里一阵欣喜。

“那也多喝点水吧,我把水壶也拿来了,多喝两杯。”她边往杯子里倒水,边嘱咐着。

“嗯,知道了老婆!”纪川尧点头,像是听话的孩子。

她仍继续说着,“看看一会儿药效上来还难受不,要是难受就去医院打一针,来的快,省的熬着。”

“嗯嗯!”他眼睛亮亮的点头。

随即又朝她伸手过去,伸手抱住她的腰,将俊容整个都埋在她的胸/脯之间,­奶­香气传来,他舒服的直叹气,“老婆,你陪我躺一会儿吧,我有点困了,今晚上咱们也早点睡觉!”

相思低头瞅着他,目光在他的俊容上看,眉眼之间还有着一片担忧。

纪川尧也不动声­色­的回瞅着她,不时的还俊眉微皱,好表现出他这个病号被折磨的痛苦,心里暗暗盘算着,一会儿应该会很抱歉的跟他说:老公,对不起噢,最近光顾着儿子了,把你忽略了!

可她张了嘴,说的却不是他心中所想,而是低喊了声,“呀,不行!”

“怎么了?”他皱眉不解着。。

相思也不多说,就拽着他下床,“你快点,拿着枕头快走,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到底怎么了啊!”纪川尧一头雾水。

“你生病了啊!”她强调。

“对啊。”他眨巴着眼睛。

她急匆匆的催促着,“所以你得赶紧离开这间屋子啊!生病了有病菌,你还在这屋里待着不是得传染给长笑了吗,赶紧出去,快快!”

纪川尧有些傻眼,“老婆,没那么严重吧?”

“别墨迹了,赶紧出去!今晚你不能在这屋睡了!”相思却不管,将枕头往他怀里一送。

“啊?”他急了,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那老婆,你跟我去客房睡?”

“长笑怎么办,半夜哭了,哪有个人照看,你自己去客房睡!”她毫无余地的拒绝。

纪川尧被她推着往卧室外走,抵在门口处不动,扯­唇­着,“老婆,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好像不难受也不低烧了,不信你再摸摸!”

“那也不行,不难受可能是这会儿药效上来了。”相思摇头,态度很坚决。

“老婆——”他拉长着尾音,张着手臂抱她。

她却躲开,嫌弃着,“别抱我了,再把病菌传染给我,一会儿我还要看儿子的!”

“砰”的一声,门板被关上,抱着枕头的纪川尧原地瞪了半响,最终也只能转身朝对面的客卧走去。

将灯的开关打开,客卧里虽然长时间没人住,但也收拾的一尘不染,可处处都看着空荡荡的。

纪川尧走过去,将枕头扔在上面,随即掀开被子爬进去,抬着眼睛瞅着天花板发呆,根本没有困意。

微微侧身,却什么都抱不到,只有清凉的空气。

啊啊啊!他想要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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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吃过晚饭,阿姨已经下班回家,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响着,相思正在里面冲着澡,而他搬着椅子坐在婴儿床边,这个时间由他来照看正睁着亮亮眼睛玩手的儿子。

浴室的门都是整面玻璃设计的,虽然看不到里面情景,可灯光打着,隐隐约约还是有轮廓的。

从怀孕后,她的胸/部就变得比以前丰/润,身材好似也一点没有改变,甚至比以前看着更令人心痒,虽然她的­奶­/水不多,儿子很少会吃,可每次被他撞见了,都是心猿意马的。

此时想着她正在里面洗澡,纪川尧的心里就像是有只猫爪在轻轻的挠,很想冲进去。

可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还得在这看着儿子,他忽然有些后悔让她这么早怀孕了,或者应该再等两年,可又害怕随着年纪的增长,怀孕对她的身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哎!

桃花眼微垂,瞅着生龙活虎的儿子,小脸粉­嫩­­嫩­的,伸着手指蹭上去,温温软软的特别滑­嫩­,明明是让人喜欢不得了的,可这会儿,他却提不起来爱意。

眉头微皱,他很是吃味的瞪着儿子,脑袋不停的转,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将相思的注意力从儿子身上分散。

“喂,你想什么呢!”肩膀被推了下,是洗好澡出来的相思,正蹙着秀气的眉瞅他。

相思嘴角微抿,神情有丝忧虑,因为她刚刚打开门走出来时,就看到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儿子在瞧,这倒是没什么,只是他的眼神让她有种不妙的感觉。

“唔,没什么。”纪川尧从椅子上站起来,将位置让给她。

闻言,她还很是孤疑的瞅着他。

纪川尧拖着手肘在那里抚摸着下巴,目光在她和儿子脸上来回的梭巡,表情若有所思。

“你到底想什么呢啊!”相思还是有不好的预感,不由的再问。

被她这么声调一拔高,他脑袋里也忽然灵光一闪。

“老婆!”他惊喜的叫。

“你小声点,看把长笑都给吓到了,都不笑了!”相思瞪他一眼,心疼的去抓儿子的手哄着。

纪川尧也拿过一旁的拨浪鼓,在儿子面前摇着,桃花眼却瞅着她,“老婆,长笑都三个月了,你总待在家里,不闷吗?”

“还行吧。”她淡淡的回。

她几乎天天都待在家里,除了偶尔出门去超市一趟,也都是给儿子买些­奶­粉之类的东西,好似有时候,确实是会有些感觉到闷。

“那你没想着­干­点啥?像是工作之类的?”他继续跟着问。

相思这才听明白过来,“噢,你说这个啊,我是打算来着,琢磨着把淘/宝店再重新开张。”

“弄那个­干­嘛啊!”纪川尧低呼,继续着,“天天对着电脑,而且还得去外地进货,到时候你能忍着两三天见不到儿子啊?”

“那你说怎么办。”闻言,她也蹙眉起来。

他眼里闪过窃喜,正中下怀的说着,“好办啊,来我公司上班呗。”

“还去你公司?”相思有些抗拒。

“咋了,我公司哪不好啊,工作环境还是待遇的,d和哪比不是极好的啊?再说你是学金融的,专业又对口,也还在公司里工作过,什么事情都好上手,这不挺好的么,最重要的是,咱俩能在一块,你还能帮我!”

听着他的话,相思陷入沉思起来,觉得他似乎说的有些道理。

她有些担心道,“去你公司上班的话,会不会有些公私不分了?”

“怎么会!之前你又不是没去工作过!”纪川尧低呼。

“可那时候我们离婚了。”相思幽幽的看着他道。

他一听,有些不高兴的哼,“别提这茬成不,我现在是选择xing失忆,我们离婚的那段我是想不起来了!你就去你的,有什么好怕的,我是公司的总裁,谁敢有异议,我炒他鱿鱼我!”

闻言,相思直抿嘴,就怕他这样!

暗自想了一会儿,她对着他道,“要去你公司上班也行,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成。”纪川尧一口答应,只要她能去公司上班,朝夕相处着,啥条件他能不答应啊!

“不能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相思严肃的对着他说。

“那是为什么啊,再说,总有发现的时候。”他不解的看着她。

相思表情很坚决着,“那就再说,反正你不准说我是你太太!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去了。”

“行,小事一桩么!”纪川尧眯了眯眼,还是答应了下来。

相思也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心里想着去上班的事,手上去将婴儿床里的儿子抱出来,低声逗弄着哄。

纪川尧抱着肩膀在那懒懒的看着,桃花眼凝着自己的儿子,嘴角弯起了很邪气的笑容,心里的如意小算盘暗暗打着。

哼,到时候,他一白天都能跟她在一起!

…………………………

今天的更新完毕,还打算写个阿尧的独白,因为番外几乎都是以相思的角度来写,所以想要写下他的独白。其余的,大家想看什么,可以在留言板或者群里告诉我,我尽量的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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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续写篇,幸福

“李小姐,麻烦倒杯咖啡进来。”

桌上的内线响起,相思只好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匆匆去了茶水间,不一会儿,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纪川尧工作起来是另一番模样,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表情认真且严肃,穿着的是早上她刚给他找出来的深紫­色­衬衫,衬的他越发的面冠如玉。

在她步伐站定在办公桌的前一秒,他抬起头来,嘴角勾起轻弧。

“纪总,您的咖啡。”她抿了抿­唇­,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到他面前,语气有几分隐忍的味道。

“­干­嘛,送个咖啡也不情愿啊?”纪川尧眯眼。

“没,分内的事。”相思蹙眉,嘴上很迁就的回着。

一上午到现在了,来来回回她都进出办公室六七趟了,不是送杯咖啡,就是复印个东西的,很明显的就是故意的。

“相思,你过来。”他拖着下巴,朝她招手。

“做什么?”她不情愿的看着他。

“我想抱抱你。”纪川尧薄­唇­轻扯,咕哝着。

相思瞪眼,低呼着,“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叫你来办公室的么,快过来!”他却轻佻着语气,尾音甚至带着些撒娇。

她哪里受得了,丹凤眼里尽是不耐烦,直接丢出一句,“我先出去了。”

“等等!”他忙喊,随即起身绕过办公桌,“把这个文件下午时给市场部的蔡经理。”

“好,我知道了。”相思低头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夹,应上一句。

可才接过来,手却被他覆盖上去,不由的蹙眉,“纪总……”

“嗯?”纪川尧俯身凑过去,呼息喷薄在她的脖颈上。

相思一颤,眼瞅着他就要吻上来,顿时低喊,“纪川尧!”

“相思,你是我老婆,我们亲/热有什么的!”纪川尧理所当然的说着。

“可这是在公司,让人看见怎么办?”她咬牙。

“有什么怎么办的,你是我老婆,我是抱还是亲,谁能管得了啊!”他耸着肩膀,一副谁都不需惧的模样。

“别忘了我们说过的,我来公司上班,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纪川尧两条手臂都朝她揽过去,无赖的贴近,声音促狭,“老婆,你今早撩/拨了我,到现在我还难受呢。”

相思睁大眼睛,小脸有些微红,眼看着他要将自己抱起,忙奋力挣扎着。

“叩叩叩”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她进来时只是随手带了下门,所以没太关严,外面的秘书见状直接顺着缝隙探身走了进来。

相思眼疾手快的挣脱出来,神­色­尴尬着,“纪总,文件我会交给蔡经理的,我先出去了!”

说完,便抱着手里的文件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

“纪总,这是之前您要的季度报表,我们……”秘书手里也抱着一堆文件,边说边往办公桌上放着。

一抬头,却见纪川尧脸­色­十分不好的样子,而且看过来的那眼神像跟自己有仇一样,不由的一抖,心里紧张又害怕的琢磨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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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职员们都会一股脑的涌去餐厅,纪氏在这方面的待遇也很是不错,请来的厨师做饭虽不是大厨,却也很有家常味,让人吃着很香。

因为之前她去投资部转交一些资料,所以耽搁的有些晚,到了餐厅打完饭,大多数的位置都已经被占满了,正梭巡着时,靠窗户那边有人喊她,“李助理,这边!”

相思闻声看过去,笑了下,想了想还是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喊她的人是市场部上个月才被聘请过来的总经理,年轻有为的三十多岁男人,双硕士学位,听说当时人事部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他挖过来,当时还搞了欢迎会。

因为最近有个案子是直接和市场部打交道的,所以有过接触后,两人也还算得上熟悉。

“安经理。”她拉开椅子坐上去,打着招呼。

安经理本身是名很健谈的人,一顿午餐下来,虽不谈及工作上的事,却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气氛。

吃过饭后,因为下午有会议召开,所以他也是要上去顶层,俩人刚好顺路一起做着电梯,红­色­数字变换着往上跳。

中间时,安经理有跟她提起自己的妻女,相思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聊起孩子了,话匣子就像是打开了一样。说到高兴处,安经理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相册,凑过去用手划动着屏幕给她看女儿的照片。

“安经理,你女儿真的是太可爱了!”

“是很可爱,我每天都想快点下班,好回家陪我女儿!”

“真是个好爸爸。”相思由衷的道,又指着道,“你看这张,她撅嘴不高兴的小模样,可真真让人不喜欢都难啊!”

安经理因女儿被夸奖,脸上神采飞扬的,“你还没看那张呢,等我给你找出来,我跟她妈逗她说不要她了,吓的她哭到不行……”

相思­唇­角弯着,很是兴奋的看着,在电梯/门“叮”的一声拉开后走出,都还没移开目光。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一道男音,凉凉的飘了过来。

两人这才惊醒,安经理忙颔首着,“纪总!”

“纪总……”相思亦是跟着颔首,秀眉微蹙。。

纪川尧桃花眼薄眯起来,在两人脸上各自扫了一遍,薄­唇­抿的很紧,很是冷峻的吩咐着,“赶紧去做准备,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就开了!”

“是。”相思忙应,咬­唇­朝着自己办公桌方向走去,背后的目光却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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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凑的工作结束,下班后,她照例从写字楼出来,然后再绕到侧门那里,走向那里停着的辆私家车,弯身坐进去。

这会儿是下班的高峰时间段,所以车辆比较堵,行驶的速度也不快。

相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正将包里面的东西都倒在腿上,然后重新整理着逐样在往里面放,偶尔抬眼看着两旁的路况,等着下了高架桥之后,交通变得畅快了不少。

“我们一会儿从友谊路过去时,在超市停一下吧,长笑的­奶­瓶有个被摔裂了,再去买一个回来,顺便再买点海鲜吃吧,你前天不是吵着要是螃蟹么。”她将包的拉链拉好,开口说着。

纪川尧也没有吭声,好似很专注的在开着车,桃花眼直视着前方。

等着又行驶了一段路,相思看着车窗外,惊讶着,“前面变道停车啊!”

可纪川尧却像是没有听见,径自的直行开着,也没有在前面停车场停车的意思。

“不去超市了吗?在往前继续走就没有超市了啊?”她扭头不解的看着他,见他不语,蹙眉着,“阿尧?”

他这才偏过头朝她淡淡的瞥过来一眼,不紧不慢的应,“唔。”

半边脸都转过来时,相思这才发现异常,他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好像在生着什么闷气一样,眉眼之间都沉着。

“阿尧,你怎么了?”她轻声的问。

“没。”纪川尧声音没有起伏着。

相思蹙了蹙眉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想着等明天或者哪天下班时路过超市时再说,或者周末约上好友谢澜溪一块逛,也挺好的。

车子一路开到了小区内,入了车库后,相思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可一只脚都踩在了地面上,身旁的男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好似没有下车的打算。

“怎么不下车?”她不解的问。

纪川尧没有回答,搭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正在收紧着,眼神幽幽的朝她看过来。

“你不会是在跟我生气吧?”见他这种态度,相思试探的问着。

“哼。”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来。

“哼?”她很是无辜,也没有惹到他的地方啊!

“哼!”他仍旧哼声。

“你哼哼什么啊,到底生什么气啊?”相思有些不耐烦了。

纪川尧看向她,薄­唇­扯动着,“你跟那个安经理是怎么回事,有说有笑的,听说你们俩中午还一块吃的饭?”

“噢,这件事啊!”她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这样­阴­阳怪气的!

“你什么态度啊?不知道你自己的已婚身份啊!”见状,纪川尧高挑起眉毛。

相思哭笑不得的瞅着他,“什么跟什么啊,别跟我说你吃醋了?安经理他是有家室的人啊,我跟他能有什么啊!”

“那可不一定,你对他没什么,保不准他对你有什么想法。”他撇嘴,又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再说了,结婚有家室怎么了,就是这样的人才爱搞外遇,你看着他没什么的,没准他心里早就有心思了!你难道没有跟他说你结婚了吗?”

“我说了啊。”她无奈着。

“那这人就更不正常了!你看他对你的殷勤杨,把你给逗的跟朵花儿一样!”

“我们是在聊他的女儿,他给我看的也是手机上他女儿的照片,你都想哪去了!神经!”相思很是无语,随即推开车门就下了车,见他还不动,只好放软了语气,“阿尧,安经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行了,别琢磨这个了,赶紧下车我们上楼去。”

纪川尧不情愿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边甩车门边说着,“就算是他对你没动歪心思,万一哪天别人有呢!我看我明天就对外公布你是我太太好了,灭了其他人的念想!”

“不行!”她立即否决。

“我不管!”纪川尧沉声着。

“那我就辞职不­干­了!”相思抿­唇­直接道,说完就扭身。

纪川尧愤愤瞪了她半响,也只能跟在她身后往车库外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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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写字楼里会议室的楼层里亮着灯,里面的职员们正加班加点着。

最近有个比较大的项目,所以一些部门的高层都被留下来开会,商讨着细节,相思作为纪川尧的助理,也是要留下来一起的。

时间过的很快,等着终于结束时,已经快九点,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着疲惫。

纪川尧撑着手臂站在会议桌前,桃花眼微弯着扫向众人,随即笑着勾­唇­,“我看今天大家太累了,傍晚时虽然也叫了外卖,不过这会儿时间也过挺久了,不如我来请客,安排大家去吃点东西,再放松一下,怎么样?”

“那敢情好啊!”

“谢谢纪总!”

boss请客,哪有人会拒绝的道理,所以会议室里立即激动的响应起来。

相思闻言,嘴角动了动,也还是没有说什么,虽然她不太想跟着去,但大伙几乎没有人缺席,她也就不想搞特殊化。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一所娱乐会馆,将车子停好后,相思跟着纪川尧最后走进去,门口处职员们都在那里等着,然后一窝蜂的都涌进去。

在前台咨询了下,就立即有服务人员走过来,很职业的带领着他们去楼上的包厢,众人都很是兴奋着。

相思眼角余光朝纪川尧瞥过去时,发现他眼底藏着一抹狡黠,也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嘴角还是高高上翘的。

因为只在二楼,所以就直接走的楼梯,上到一半时,就有往楼下走的人迎上来,“哎呀,这不是纪先生嘛!”

“呵呵,真巧啊!”纪川尧伸手过去,客气的回握。

“纪先生这是带下面员工过来啊?可真是好老板啊!”对方称赞着,随即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就落在了相思的身上,笑的更加热络,“这不是纪太太嘛,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啊,是纪太太?”职员们傻掉。

对方却还高扬着声调,“可不,你们怎么连老板娘都不认识呢!”

相思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头脑发晕了,在众人惊怔投递过来的目光下,讪讪的回着笑,力求镇定。

寒暄了几句之后,对方才离开,纪川尧伸手朝她虚揽了一下,不算是很亲密的动作,可此时看在众人眼里,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都是各种交换了个眼神。

相思头疼的扶着额头,被这些人知道了还不算是很可怕,职场内也是最兴八卦的,估计明天等她去上班时,纪氏上下就连打扫的阿姨都不会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一旁的男人见状,忍着嘴角的上扬,凑过来眨着那双邪气的桃花眼,“哎,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相思狠狠的一眼瞪过去。

“这可不是我说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立即很无辜的耸肩,撇清着。

见状,相思真是无奈到了极点,心里却又想要笑。

这男人,怎么这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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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细水长流的过,转眼间长笑都到了一生日,蹒跚的学会走路。因为怀孕时都保持着低调,满月酒也都只是叫了亲朋好友预备了三桌而已,到了一生日时,更是谁都没喊。

车子在餐厅门口停稳时,相思还在低头摆弄着纸袋里的照片,是刚刚路过照相馆时取回来的,上面都是儿子生日当天照的。

长笑这个名字起的很好,他从生下来就一直都很爱笑,她越看越爱不释手。

“老婆,我们先进去吃饭,等着到里面你再慢慢看。”他伸手过来替她将安全带解开,趁机又摸了她脸一下。

相思也不跟他计较,跟着他一块从车上下来,往餐厅里面走着,从早上时他就墨迹着要在外面吃,因为之前好几次她都没答应,下班就想回家看儿子,所以怕他不高兴,才应下来。

被服务员引领着往电梯方向走时,相思还忍不住继续看着,边看还边对着他抱怨道,“阿尧,你看长笑的眼睛,长的越来越像你了!”

“像我还不好啊?”闻言,纪川尧夸张的呼着。

“好什么啊,一双桃花眼,花心!”相思瞥了他一眼,故意哼哼。

“哪来的歪理邪说啊,桃花眼就一定得花心啊!”他一定,立即辩解着。

两人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吵闹着走进了电梯,正当电、梯/门合上的时,又忽然缓缓的拉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烫着一头最新流行的蛋卷发,漂亮又妩媚。

“呀,川尧!竟然是你呀!”女子看到他,一双狐媚的双眼顿时迸发光彩。

“是。”纪川尧微微皱眉。

相思心里陡然一沉,敛起了神情。

“真巧啊,没想到你也来这家餐厅吃饭啊!”女子一脸的不依,娇声的抱怨着,“我们都好多年未见了,都在一个城市,你也不说找我了,可真是的!”

“呵呵。”纪川尧漠漠的笑了笑。

“这家餐厅挺不错的,我好多朋友都是这里的回头客,早知道会碰到你的话,我早就过来了!”女子抑扬顿挫的低呼着。

“我也是第一次来,听说不错,所以带我太太过来看看。”纪川尧闻言,慵慵懒懒的回,伸手揽在了相思的肩膀上。

“哟,原来太太在呢啊,我还真没看到!”女子这才看向她。

“你好。”相思淡淡的看过去,不紧不慢的说着,心里却在冷哼,她这么大个活人杵在这都半天了,能是才看到?

“你好。”女子也回了句,随即又抱着肩膀,语气不可思议着,“川尧,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呀!”

“都结婚十多年了,老夫老妻了。”一旁的相思声音清淡的回着。

女子一听,神­色­变了变,又很快笑着道,“我开玩笑啦,之前川尧不是对媒体公开过他隐婚么!”

“噢,是开玩笑啊。”相思不咸不淡的笑了笑。

“哎,我是还忘不了川尧,所以才故意的呢!”女子挑眉,故意暧/昧道。

“那也难怪了,他是挺优秀的,这么多年了,我比谁都清楚。”相思闻言,也没有任何恼意,嘴角笑容也恰到好处,“刚刚抱怨阿尧没找你,这还不好办,有时间的话你随时都可以来家里做客,我们很欢迎有客常来的。”

没有太过捍卫的语气,可平平淡淡之间,却已经将她给比了下去,女子面­色­尴尬到不行。

“呵呵,有机会的吧。”丢下这么一句,恰好电梯到了,女子就扭着腰肢率先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相思也是肩膀用力,顺带着甩开了他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大步往里面的大厅走着。是内腾茶。

“老婆,我们做靠窗户的位置好不好?”纪川尧忙屁颠屁颠的跟上。

“随便!”相思嫌恶的道。

他凑过去,低声吐气着,“老婆,你生气的样子好漂亮!”

“呵,还说不花心!”她有些被惹毛,怒目而对。

“我跟你发誓,我都记不得她姓什么叫什么了!”纪川尧急忙的解释着。

相思冷哼,“记不得有什么关系,反正好过上过床就够了!”

“我真没!”他连连滚动着喉结。

“没?”相思挑眉,明显的不信,“那时候某人的女伴也不止她一个吧!”

纪川尧舔了舔­唇­,吱唔了半天,才低声说着,“刚结婚那会儿,我虽然身边女伴没断,可我一次都没跟他们上/床过,我可以发毒誓!”

相思眯了眯眼,仔细的盯着他,好似在确定着他所说的话是不是假话。

“老婆——”他委屈的伸手想要去抚她的眉心。

相思抓过他的手,直接咬了上去,听着他痛的“嘶嘶”直抽冷气,心里的恶气才是勉强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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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白云朵朵。

二环外一处高级别墅的小区内,相思和纪川尧在一座小型别墅里四处转着,售楼小姐正热情洋溢的介绍着。

“阿尧,我们真要买啊?”相思拉了拉他的手。

“看了几座,你不也觉得现在的这个好么?”纪川尧勾­唇­。

“可我觉得,我们现在住的公寓也不错。”她抿­唇­,又踌躇了。

纪川尧笑了笑,说着,“那个上班太不方便了,街道总堵车,这边虽然远一点,可走桥比较快,而且以后儿子上学也方便,这边有个好的小学和初中。”

随即又朝着售楼小姐问着,“小姐,这些房间隔音怎么样?”

“都是经过特别处理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呢!”售楼小姐立即热情回着。

“你问这个­干­嘛?”她蹙眉不解的问。

纪川尧凑近她,压低着声音道,眼神促狭,“以后长笑得跟我们分开住,总不能半夜时把他吵醒了吧?”

“你这人!”闻言,相思脸有些红,低声的叱。

“办理手续需要的材料我都给你带来了,随时可以落户。”纪川尧抬眼对着售楼小姐道。

“好的,房证上是只写纪太太的名字,对吧?”

“对!”

“阿尧?”相思诧异的看向他,“为什么写我的,这都是你的钱,应该写你的名字啊!”

“你的我的,不都一样么。”纪川尧笑的很慵懒,然后牵起她的手,“一会儿弄完了,晚上去爸妈那里吃饭,爸说找我们有事。”

相思点了点头,心里一阵幸福。

晚上去了纪家那边,饭后客厅里,纪父拿出来个厚厚的文件袋,然后笑着递给她,“这是我手里纪氏的股份,我一分为二,给你和长笑一人一份,川尧没份!别拒绝,给你的你就收着,你是个好姑娘,我这样安排,也是给你日后做个保证!”

“爸爸……”相思愣住。

“拿着吧。”纪父笑了笑,就连一旁曾对她冷眼的纪母,也是没有任何反对情绪。

不说她给纪家添了孙子,就是从她和儿子复婚,再到去公司里帮忙,将一切的动荡都归宁了平静,而且相处下来,纪父也是从心里接受了这个儿媳­妇­,更愿当做女儿一样。

长辈举了半天,相思只好诚惶诚恐的接了过来,沉甸甸的,触上去的手有些抖。

离开时,坐上车子后,她还是心里难安的,所以扭头看向发动车子的纪川尧说着,“阿尧,我觉得这个股份我不能收,给长笑就可以了,我的那份应该是你的!”

“爸给你的,你放心拿着就好了。”纪川尧毫不在意的说着。

“可是……”相思咬­唇­,摇着头。

“相思,其实这么安排是我跟爸商量的,也大部分是我的意思。”纪川尧放下车钥匙,伸手将她的手抓了过来包裹着。

“你的意思?”她惊怔的看着他,反应不及。

“嗯。”他点了点头,情深且很是认真的说着,“我答应过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如果有天我真的对不起你了,到时我也活该一无所有。”

“阿尧……”相思扑到他的怀里,声音颤的像是下一秒就要飘起来。

那么疼痛的一段路走过来,仍旧庆幸,是他让她这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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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7000字更新完毕。估计还有两三章左右就不写了,把温馨写太多了,估计也会腻,所以不多不少时正好吧。很感激大家还追着读,谢谢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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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续写篇,独白

结婚证,纪川尧连父母的都没有见过,也只是在电影里出现的镜头中和偶尔浏览网页时,大概知道是什么模样。

还记得当时在民政局出来后,他没有载她,只是独自开着车离开,中间在一个红­色­信号灯停下时,他随手将扔在一旁的结婚证拿在手里看。

翻开来,里面贴着他们的照片,红­色­为底,乍看起来倒是挺自然,可若细细研究,就能发现两人对着镜头的僵硬,上面加盖着婚姻登记专用的钢印。

薄­唇­轻微的勾起,面上是无谓的玩世不恭。

都说结婚是人这一辈子最大的事情,可他却这样匆匆决定了,还是跟一个并不了解的女人。

其实她被反诬陷盗窃伤人的案件并没有他所说的那样严重,她是清白的,只要证据齐全。可她真的是吓坏了,更何况,她没有钱也没有背景,弱弱的小女子一个,怎么可能和对方抗衡,毕竟现在的冤案那么多。

在这样的人生大事面前,她答应下来后,他对她才真正染起了兴趣。

纪川尧从小就出生在优越的家庭里,父母双方都是各自有背景的家世,结合在一起更是锦上添花。更何况他是独子,在被人眼里是拥有着最完美一切,可往往现实却不是那样。

小的时候他还不太懂,总觉得自己的爸妈和别人的不一样,渐渐长大了,也才将一切都看透。虽然表面上他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可环境却使得他的内心渐渐冰冷。

结婚,他当然不会听从他们的安排,他的人生需要自己掌控。那样失败的婚姻,又要像是戏子一样对外演戏,他们怎么可能要将自己走过的路再延续到自己的身上?

会选择她,除了这一点外,似乎还总有些别的什么。自过还网。

或许就是那双很漂亮的丹凤眼,瞧着你的时候总是直勾勾的,不知躲闪不知回避,那样的放肆大胆,又那样的冷淡疏离,冥冥之中似乎就被悄然吸引着。

从领到结婚证的那天起,他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不外乎是他帮了她,她也隐xing的帮了自己而已,也没有任何感情的基础,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哪有那种十年生死两茫茫的爱情?

接下来的接触,看着她被逼吃辣,明明不能却强忍着,不温不火的,好似怎么样都没关系。

可越是这样,他就觉得越是被挑衅。连着两次他都差点要了她,第一次时她剧烈反抗的用台灯砸了他,事后多年,近看时那道浅浅的疤痕仍旧清晰。

第二次,当时他只是想要驯服她,可不知觉间自身都已经情/动,浑身都叫嚣着想要挺/入她身体里的渴望。

其实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什么类型的都有,在床/事上不乏也有这样欲擒故纵的,可都是为了挣扎助兴,没多久便像是只顺从的猫咪,主动着诱/惑。所以在她又是抗拒时,他也以为她是如此,可她却哭了。

女人的眼泪他见过的挺多,大多数都是无动于衷,可单单面对她的,他却实在没办法继续。

可能是她不像是其他女人那样娇滴滴,即便是哭还欲语还休的。她的那双丹凤眼里,空空洞洞的,眼泪都流的无声无息,让你心脏都跟着憋闷起来。

最终他也还是没有做,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而且都是心甘情愿,他又何必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不过是结婚证上挂名的妻子而已。

可接下来的事,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在她无意识的缠着他一遍遍要的时候,他完全的兽xing大发,根本无法顾忌她是初次,像是被下药的人是他一样,无法餍足的在她体/内驰聘。

经过那一晚,他在她的紧/致里**,是别人无法带给他的极致。

刚开始时他还没有意识到那一点,带着女伴曾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表现的也是可圈可点,完完全全的不怒不闹,如同未见过不相识的陌生人,可他却不怎么是滋味。

当连续几天,女伴邀请他晚上留下来时,他眯着桃花眼,看着对方毫无羞耻心的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用呼之欲出的胸/部蹭着自己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有断时间都没有和人上过床。

接下来一切就很自然,他懒懒的享受着对方的主动,等着那只柔/­嫩­无骨的手滑到他的胯/下时,他不受控制的抓住了。

“川尧,怎么了嗯?”女伴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比他还要情/动。

他瞅了她半响,喉结上下滚动,幽幽的吐出了句,“去将灯关了。”

“哎呀,你可真坏!”女伴见状,娇声笑了起来,吐着更加腻人的声音。

看着她从自己身上起来,小碎步的跑到门口将灯的开关灭掉,然后再大步的跑回来,热情似火般的投怀送抱。他化被动为主动的将其压在身/下,她的双/腿自发的绕到了他的腰后,身子磨着他,好似一秒都已经等待不了。

好友贺沉风曾说过的不止一次,女人么,关了灯都他/妈的一个样。可黑暗当中,他看着女伴眼里的媚­色­,却想起的都是那双亮亮的丹凤眼。

接到他给相思安排家教的家长打来的电话,他似乎才是松了口气,借此理由中断了和女伴继续做下去的事,起身穿好了衣服,便匆匆的离开。

直到去学校找了她,直到掌下触到她的体温,直到再一次进入她的身/体,他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他有多么满足且怀念她!

而且,每当他在他身/下时,他似乎还想要她更多的东西,却说不清那些是什么。

阿尧。

这是她在初次时,他让她喊自己名字时,不知怎么就喊出来的称谓。除了外婆,从没有别人这样叫过他。

因为成长的家庭环境,父母都是各自有着事业,成天的四处飞,爷爷­奶­­奶­都居住在北京,所以从小照看他的,一直都是外婆。

他最喜欢最依赖的人也是外婆,只有跟外婆在一块时,他才真正的放松,真正的开心。外婆出身大家闺秀,印象里,她总会穿着旧时的旗袍,在北方冬天里披着毛毯,面容祥和的陪着他读书识字。

可是好景不长,在他高三毕业的那一年,她就因病去世了,那段是高考最累最煎熬的一年,他常常都待在医院里复习功课,在外婆偶尔醒过来时,和她轻声细语的聊上几句。

所以,他懂得相思对于相依为命的外婆的相同情感,也所以,他在得知她的外婆去世时,放下一切匆匆的赶了回来。

之后再回到北京,照例在爷爷***家里迎接着除夕夜,却连连的走神,好几次­奶­­奶­问他话时,他都未曾听到。

心里想的都是她,外婆离世,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要怎么办,是否会是那样缩着自己,无波且无澜看着窗外烟火绚烂,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却头顶着重重的乌云?

内心挣扎了许久,他还是在爷爷***动气下,头也不回的在除夕夜开车赶了回来,那时的他,还不明白其实这就是一种牵挂。

王书维的出现,令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阻挡下,却还是有几分害怕失去的感觉,哪怕是禁锢,他也不要她属于别人。好像潜意识里,从两人在那张纸上签字的瞬间起,她就该是他的,不准别人有一点的觊觎。

这样一路走来,纪川尧都以为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直到那个流掉的孩子,以及她提出来的离婚。

那是他活了那么久的人生里,第一次觉得慌。

哪怕是最爱的外婆死去时,他只是觉得悲恸,人死不能复生,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慌的之余,竟还有怕!

原来,是他一直不愿承认,这世上竟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左右他的心。

终于将离婚的事缓下来,他试图做着改变,让这段婚姻继续下去,想要和她重新开始,可她却不快乐。

从昆明飞回h市,不算长也不算短的六个小时,回到公寓里,他独自坐在床头处,低头俯身,动作很熟练的将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拉开,掀开上面摞叠的物品,把最下面压着的红­色­证件抽出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亮度不高的台灯,灯光细腻的散开,他坐的位置导致他的脸部有一半是隐没在光影之中的。

一整个晚上,他都保持着那一个姿势,低垂的俊容盯着上面红­色­为底的照片,微微吊着的桃花眼无神的散着,里面袒露的都是深入骨髓的痛楚。

这样一直到天明,外面是­阴­沉的天,应该会是下上一场雪,也应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曾说,每年的第一场雪,是她的生日。

纪川尧忽然想到了有次他的生日,当时她还在纽约读书,前一晚他航班抵达,照例的直接去了她那里,也不开灯,等着门外有钥匙开门的声响时,他走再走上去,在她进门的同时直接将她按在墙壁上,狠狠的一个吻下去。

第二天可能是他接电话时那边的声音大了些,她似乎听到了那边在客套的祝他生日快乐。白天忙完,晚上快半夜了才回来,边开门还边电话里交代着公事,竟没想到她没睡。

客厅里电视打着,重播着剧情推进很快的欧美电视剧,她抱着个靠垫窝在那里,听到声音朝他看过来,眼神有着刚醒时的迟钝,不复平常那样冷淡。。

“过生日还是要吃面的吧?”她抿着­唇­,低声的。

“现在这个时候上哪弄面,再说这都快十二点了,等着找到个开门的面馆,生日也就过了!”他解着衬衫的扣子,很是无所谓的说完,就走进了浴室。

只是简单的冲了个澡,因为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和这边海外公司洽谈法律顾问的事,一些细节总达不成共识。

等着他挂断电话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身去,就看到她手里端着盒泡好的方便面走过来,腾起来的水蒸气将她的小脸熏的红扑扑的,有些傻气。

“吃面吧。”她好似有些拘谨的说。

之后他坐在沙发上,弯身吃着放在茶几上的方便面。而她拿着遥控器翻转着台,眼角余光不时的朝他瞥过来。

她似乎是意外,他的生日竟会如此平静的度过,和他本身张扬的xing格相悖,静的只有他们两个。

桃花眼薄眯的望着外面的天­色­,他很难过,以后的生日没办法陪她一起过了。

离婚后,分分秒秒都好像浑浑噩噩,那是用什么言语都描绘不出来的,是五脏六腑都渗出来的痛。

也正是因为这样,失而复得时的将她抱入怀里,他真是恨不得一夜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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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万的boss。】

事务所上上下下都称他为小万,因为他姓万,年纪又不大,而且这样的称呼也很亲近。

他的学历只是那种遍地都是,花钱就给证件的成人大专,专业是法律,他很想成为一名律师。可这样的实力根本不行,但却遇到了纪川尧,这给他的梦想Сhā上了翅膀。

从法庭出来,坐上副驾驶后,小万就觉得身旁老板的心情很差,虽然刚刚的官司赢的很漂亮。

车子开的有些猛了,在一个信号灯时险些刹车不足,压出了斑马线很大的一块,有名过道的孕­妇­吓了一跳。

纪川尧忙打开车门下去,很低声的道歉着,随后回来,眉眼却更加暗沉起来。

“小纪哥……”私底下小万都这么称呼他。

小万是知道纪川尧如此的根本原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些事情也都是知晓,最近医院­妇­产科的病房,是让他最痛苦的地方。

“嗯。”纪川尧淡淡的应了声,盯着红灯倒数的秒数。

小万犹豫了下,还是出声安抚着,“孩子的事,你也别太伤心了,还会有的!”

“还有有么。”纪川尧听后,淡淡的反问。

“是啊,这还不容易,这次意外已经发生了,就别去想了,再要就好了!”他忙点头。

“呵呵。”纪川尧哑然失笑,顿了良久好,才很低的说着,“恐怕她不会再怀了。”

小万看着神情悲痛的老板兼兄长,已是因律师行业而能言善辩的他,却说不出太安抚的话来,只能低低的一声长叹息。

信号灯转变后,车子继续行驶了一段路,不知道纪川尧忽然看到了什么,就在这样单行的道路上,不顾他在一旁惊诧的询问,直接调转了车头。

返回来开的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家店铺面前,是家婴儿用品店,橱窗里是孩童的模特,身上和周遭都摆放着服装和用品。

他跟着纪川尧后面进到了里面,立即就有导购员很是热情的迎上来。

可导购员询问了半天,纪川尧都是不发一言,只是在逐个柜台之间穿梭着,目光在那些婴儿用品上停留着,偶尔会拿起洗澡放的小鸭子,轻轻的抚/摸。

“先生,请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导购员锲而不舍的跟上。

闻言,纪川尧朝导购员看过去,沉默了下来。

“还不知道。”小万见状,忙帮着随口回上句。

“那可以都选黄­色­或者草绿­色­,男孩女孩都能用!”导购员听后,热情的介绍着。

“黄­色­或者草绿­色­么?”纪川尧听后,幽幽的反问。

“嗯!”导购员笑着点头。

这样在店里面转了半个多小时,纪川尧手里拎着的购物筐内有很多样东西,都是按照导购员介绍的黄­色­或者草绿­色­,在收银台结账时,他还很认真的逐一看着,嘴角挂着薄薄的弧光。

离开时,导购员仍旧保持着热情,将店里的名片递给了他,笑着欢迎他下次再光临。

“谢谢。”纪川尧低声的开口,嗓音有些哑。

回到了事务所,在地下的停车场把车泊好,解开安全带要下车之际,纪川尧却忽然朝他看过来,“小万。”

“在。”小万立即应,同时伸手将后面车座上放着的婴儿用品拿起来。

“刚刚买来的那些东西。”纪川尧也看向他手里的东西,薄­唇­抿的很紧道,“你拿去吧,看看家里亲戚谁能用得上,不然也浪费了。”

“为什么啊,小纪哥,你可以留着的!”他有些急道。

“没必要的,反正也用不上。”纪川尧笑了下,眼底的­阴­影斑驳不清。

下了车,他还拎着婴儿用品迟缓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纪川尧朝着电梯方向走着,步伐还那么慵懒,却浑身都散发着灰败的气息。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板,看着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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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相依】

专家都指出,泡澡可以促进新陈代谢,让水分子尽情的在皮肤上跳跃,然后穿透全身,让每个毛细孔充分扩张开来、尽情呼吸,进而达到身心舒缓的效果。

相思也是在饭后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好像一整天的工作疲惫都能消除。

四十多分钟后,她擦­干­自己再将睡衣换上,又把浴室里收拾­干­净后,便朝着走廊最里面那间的书房走去,门半掩着,里面的灯光倾泻出来不少。

她边走着,边嘴角弯弯,想着儿子在里面认真做功课的模样。

只是等她到了门口,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从外面张望进去,里面却不仅仅是儿子一人,还有儿子他爸也坐在书桌边上,大半个身子挡住视线,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相思推开门走进去,以为是他在辅导着儿子写作业,可走近了才发现,父子俩竟然在那种剪刀剪纸玩。

“长笑!”她沉下一口气,声音却还是拔高着。

“啊,妈妈!”长笑听到声音,立即吓的睁大眼睛,又慌又怕的瞅着她。

“我不是让你做作业吗,说好了等妈妈洗完澡之后过来检查,你却给我在这里剪纸玩?”

长笑眨巴着眼睛瞅着她,随即又看向爸爸。

纪川尧立即挺身而出,“你这么凶是­干­嘛啊!明天不是周末嘛,又不是今天做不完作业就不成了!”

“你少来,今天晚上做完了,休息日不才能更好的放松吗,而且,明天不是说好去澜溪家里吗?”相思瞪了他一眼,随即催促着儿子,“长笑,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赶紧做作业!”

长笑的小嘴巴微抿了抿,不太情愿的慢着动作,向着爸爸眼神求救。

“没事儿子,继续剪,爸给你撑腰!”纪川尧拍着胸脯道。

“纪川尧!”相思低喊。

“别喊别喊,我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纪川尧夸张的呼着,随即便半推半抱的带她离了书房,“你就让长笑弄吧,明天不是去沉风那么,他这不抓紧剪出个玫瑰花来,到时想送给小雪呢!你这当妈的,不帮忙也就算了,­精­神上也得支持啊,再说了,休息两天呢,后天再做作业也一样!”

等着她胳膊腿被放开,人已经被弄到了卧室,不由的怒道,“你这是什么教育方式啊,没看到谁家孩子的爸,不教儿子功课,竟教一些追女孩子的事,他才刚上一年级!”

“一年级怎么了,小时候看好了就得拿下,不然以后有难度!”纪川尧挑眉,理所当然着。

相思简直无语,挣扎着就要冲出卧室,阻止着儿子弄那些没有用的,好专心功课。

可纪川尧却抱着她不撒手,控制不住了,直接咬着她的­唇­吻上去,激/烈的斯磨之后,扔到床/上用武力解决。

身/体交/缠之间,他耸动的同时舔着她的耳垂,“老婆,咱们幸福,也得考虑儿子的幸福!”

“谁跟你幸福!啊……”她不屑的哼,后面还要反驳的话都被他猛然的一个深顶,全部变换为媚人的娇/吟/声。

俯在她身上的男人,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动作,用实际行动宣告着他的爱与幸福。

天有多么长,地有多么久。

我们终于不用一个人,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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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6000字更新完毕,仍旧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望浏览愉快,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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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续写篇,竹马(上)

没有白云朵朵,天空湛蓝。

下课铃声欢快的响起,不仅是站在讲台上的贺映雪松了口气,下面的一杆学生也是。

她所读的是h市的理工大学,在国内都很有名气,而且男多女少,所以在她优异成绩的前提下,毕业那年就被留校做老师,这也是她刚任职的第一个学期。

回到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下,和其他老师一起朝着校园外走,沿途而过,绿树成荫。

这个时间里,有很多大学生在往外汹涌着,校门口那里,一名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那,衬衫两边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麦­色­肌/肤,线条比他身后的法拉利还要拉风。

“哎呀小雪,你男朋友又来接你啦!可真帅!”一旁的是她的同事兼朋友米米,夸张的低呼着。

“别乱说啊!他不是我男朋友呃!”映雪急忙否认着。

不过她却得承认一点,纪长笑真的很帅,尤其那一双继承了叔叔纪川尧的桃花眼,尽管是这样不动声­色­的凝望,也会让人觉得他是在眉目传情,从额头至下巴,勾勒出的都是完美的线条。

“切,骗谁呀!”米米撇嘴的哼。

映雪急的有些脸红,“真的不是啦,他是我弟弟!”

“弟弟,我怎么没听过你有个弟弟啊,不是有个哥哥吗?”米米孤疑的瞅着她。

“呃,没有血缘关系啦,是我妈妈朋友的儿子,我们一起长大的!”

“噢噢噢,青梅竹马哟!”米米听后,反而误会的更深。

映雪无奈,只好一摊手,“跟你说不清了,我先走了,下午没课时办公室再聊!”

随即,她便扔下米米朝着纪长笑跑了过去,完全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坐上车子,映雪低头认真的系着安全带,一旁的纪长笑在发动车子时,就听到她问着,“长笑,明天周末你­干­什么去?”

“要去机场接个外地来的客户。”纪长笑想了下,道。

“周末还不休息啊!那你几点去?”

“十一点的航班。”

“怎么了?”

映雪暗暗在心里算了下时间,打了个指向,“那还好,时间还来得及,明天你九点半来家里接我一下!放心,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行。”纪长笑也没多问,点了点头。

随即又勾­唇­问,“刚刚和人聊什么呢,老远就看你挤眉弄眼的!”

“没什么,有点小误会而已!”映雪笑眯眯道。

“跟我说说,是什么误会?”纪长笑扬眉,来了兴趣。

“其实也没什么啦,每天中午我们一块吃饭,我同事误以为你是我男朋友,我跟她解释你是我弟弟来着!”映雪耸肩,很是无谓的说着。

纪氏离学校很近,所以一般没什么特殊情况,两人都是一块吃午饭的。

“什么弟弟啊!”闻言,纪长笑不易察觉的皱眉。

映雪眯眼,不乐意的指出,“喂,我本身就比你大,不是弟弟是什么!”

“不就大三个半月么。”纪长笑声音微沉。

“哼,那也是比你大!”映雪得意的扬­唇­,心情大好的欣赏着沿途掠过的景­色­。

一旁的纪长笑薄­唇­紧抿,似是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可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用力到骨节泛了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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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周末休息日到来,纪长笑的车子刚停在门口吗,还未等熄火,就看到她从里面跑出来,一溜烟的就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打扮成这样,还化妆了?”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解的问着。少快理气。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啊?”映雪闻言,有些紧张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脸。

“没,挺好看的。”纪长笑眸子微眯,里面的光有些深。

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到膝盖上面,两条小腿纤细又笔直,上了妆的关系,整个人看上去有种细腻的美丽。

正对着挡光板上面的小镜子照着的映雪并未发现,而是用手指将有些凌乱的发丝顺好,不确定的问着,“真的吗?”

“嗯!”他点头,视线有些转移不开。

闻言,映雪一阵欣喜,秀气的眉都上扬了起来。

“啊,我们快出发,不然时间来不及了,而且你好要去机场接客户的!”她急急忙忙说完后,系着安全带时又在补上句,“先给我送到经纬街那边!”

纪长笑这才缓过神来,动作有些慢的发动了车子,一路上,眼角余光不时往身旁瞥着,嘴角微勾。

等着车子到了目的地,看到那里站着等待的男人时,他所有的神情都敛了下来。

按住了着急下车的映雪,他语气不悦的问,“你这是约的他?”

“是啦!”映雪讪笑的点头。

“那为什么还要我来接你!我有那么闲,得给你当免费的司机?”纪长笑忽然暴躁。。

“顺路嘛,而且,我跟我爸妈说是和你出来,我还不想让他们知道!”映雪眨巴着眼睛,又急忙的推开车门,“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下车了,拜拜喔拜拜!”

可能是要见恋人的心情太过愉快,她的尾音都扬起,欢快的像是只蓝蝴蝶一样的飞奔过去。

倒车镜里,她跑到男人面前,不知说了什么,两人朝着对面街道走着,那牵起的手,以及她脸上羞涩的笑,都让纪长笑的眼眸里,染起了冰封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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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在空,风清凉。

纪长笑家别墅的大院子里,藤编的椅子上,俩人并排而坐,也不知是赏月,还是发呆。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映雪用肩膀撞了撞他。

“唔。”他敷衍了声,面上不动声­色­。

“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中午时都不找我去吃饭了,上次还说的那家日本料理,到现在都还没吃到呢!”映雪开始抱怨着。

“你有时间跟我去?”纪长笑却冷抿了­唇­,漠漠反问。

周一时给她打过电话,她却说有约,之后,他就再也没去找过她,她也有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他都只是以公司忙的借口回了。

映雪被堵的有些吱唔,羞窘一句,“当然有了。”

纪长笑手指握了握拳,最后又松开,转开了话题,“你怎么惹贺叔叔了,看他从到我家就没和你说话。”

“别提了,我交男朋友的事情,还是被他知道了!”映雪头疼着。

“怎么知道的?”他眯眼。

映雪看了他一眼,耸搭着脑袋解释着,“今天他送我回家,特意只让他送到了小区门口,可没想到,正好我爸从外面开车回来,就给撞上了!”

“你不会撒谎么。”他幽幽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们两个在……”映雪咬着­唇­,又吱唔了起来。

“在什么?”见状,纪长笑心里一沉,紧声问着。

敌不过他眼神的/逼视,映雪咬牙道,“接吻啦!”

“接吻?”他重复,声音拔高。

“……嗯。”她鸵鸟一般的将脑袋低下,脸红红的。

“他亲你了?”喉结滚动,纪长笑沉声追问着,“怎么亲的?”

“这有什么怎么亲啊!”映雪低呼,眉眼之间竟是小女人的羞涩。

纪长笑却丝毫不放弃,详细的问,“是轻吻,还是他把舌头伸进去了?”

“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唔!”她抬起头来瞅着他,咬­唇­咕哝着,可后面的话全部戛然而止。

眼睛睁大,映雪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着,可惊慌之余,还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舌在自己的嘴巴里乱窜着,口水过渡。

这不仅仅是她的第一次舌吻,其实也是初吻。刚刚没有表达清楚,男友情动,先是轻吻了她的额头和鼻尖,准备下移至嘴­唇­时,刚好贺沉风的车喇叭按过来,就终止了后面的一切。

等着被他放开时,映雪的舌根都麻了,他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她嘴角的晶亮。

“告诉我,他是这样吻你的吗?”纪长笑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哑着嗓子问,眼眸里是她从未见到过的炙/热。

“你你你——”她却叫起来,颤声指着他。

最终,她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捂着­唇­跑开了。

那天的整个夜晚,映雪在翻来覆去难眠的夜里,都是他嘴巴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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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闪耀,纸醉金迷的夜。

映雪不是第一次来pub这种地方,以前自己的哥哥和纪长笑都曾带她来过,处处都被他们保护的很好。

坐在酒吧椅上,她眼睛四处看着,这里的环境和她之前去的不同,更加狂热,两边的舞台上,都有着穿着暴/露的女人跳着钢管舞,那身姿和眼神,都令人脸红。

“李牧,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好了。”她凑过去,对着男友提议着。

“来都来了,而且你看多热闹啊,走,我们去跳舞!”男友却很兴奋着,拉着她就往舞池里面走着。

映雪欲言又止,见男友高兴,很怕会扫他的兴,只好跟着他一块往里面走着。

震耳欲聋的音乐,流转的光都是暧/昧的,周遭的人都疯狂的摇头扭动,不时的都会有身/体的碰撞,对面男友的眼神也是那种带着几丝邪/恶的。

没过五分钟,她就有些受不了,冲着男友耳朵大声吼着说去洗手间,便匆匆跑出了舞池。

从洗手间出来,她边甩着手上的水珠,边往吧台方向走着,路过的拐角处,有一对男女身影交叠着正在接吻,­唇­­肉­之间发出清晰的斯磨声音。

她看过去,眼角就忽然一跳。

男人侧脸的轮廓她看了二十多年,是在熟悉不过的。

此时他很专心致志的和怀里的女人接吻,缠/绵之间,甚至都能看到探进的舌,就像是那个晚上他吻自己一样。

其实自从那晚后,两人好像见面的次数变得少了,之间有什么东西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更确切的说,很多时候她都是有心避着他的,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

映雪直勾勾的看着,有种想要上前打断的冲动,没等她脚下有意识时,他发现了她,抬眼看了过来。

也只是看过来一眼而已,并没有终止动作,仍旧继续着。

映雪艰难的挪动了步伐,灯光洒下,她心里没由来的难过。

回到吧台边上,刚坐稳,一旁早就跳舞回来的男友将一杯酒放到了她面前,“小雪,你上个洗手间怎么这么半天,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进去找你了!”

“没什么。”她声音没有起伏的回。

“怎么啦,咋这么不高兴呢?”男友笑呵呵的关心问。

“没事。”她提不起­精­神的回,脑袋里反反复复的都是刚刚看到的那个画面。

尤其是两人­唇­舌的纠缠,让她心里很是发刺。

“没事就好,来,喝杯酒!”男友将她面前的酒杯又推了推。

“我不会喝酒……”映雪摇头。

“不怕,这是我特意给你点的!没什么酒­精­浓度,不会喝酒的也能喝,喝吧!”

映雪咬­唇­,盯了面前的酒杯半响,还是伸手拿了起来,心里的凌乱让她有种想要靠酒­精­麻痹的冲动。也是因为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思绪当中,并未发现男友眼里有着异常的兴奋。

杯子凑到­唇­边,手微扬,正要喝时却被人中途打断,她惊诧的抬头,就看到那双很桃花的眼眸里有着­阴­沉的怒。

“砰!”

她还来不及反应,一旁的男友被他一个漂亮的勾拳,就打在了地上,重重的一声响,引得周遭­骚­/动无数。

“你­干­什么啊!”映雪跳下了酒吧椅。

纪长笑却没回答,伸手又一拳打在男友脸上,阻止了他的出声谩骂。

“长笑,你怎么打人呢!”

“他欠揍。”纪长笑活动着手骨节,语气还是怒着的。

映雪一听,大呼着叱,“什么欠揍,我看你才欠揍,你太过分了!”

“他在你酒里下了药。”纪长笑抿­唇­,一把端起她刚刚的酒杯。

举高了在灯光下,酒杯最下面还未融化完全的白­色­固体便清晰可见。

映雪傻眼,“呃!”

一路追着他跑出了pub外,等着追上时,她的眼神却缓了缓。

出租车停在那里,他跟着刚刚接吻的女人很亲密的站着,她显得有些突兀。

嘴­唇­蠕动,她低声的说着,“长笑,抱歉啊,是我错怪你了……”

“喔。”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瞥向一旁朝他依偎的女人,映雪咬牙,匆匆说了句再见就往另一个路边跑去了,脚步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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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好似格外的迷人。

映雪趴在他的背上,两条手臂交叠在他的胸前,随着他的每一步,下巴微微的点。

pub门口,她离开后他还是追了上来,因为她很没出息的崴了脚,在无人理的情况下,还是他将她扶了起来,叫了辆计程车送她回来。

从小区门口到里面所住大楼的一段路,映雪忽然私心的希望,再长一点。

“怎么没听说你交女朋友了啊?”她在他背上问。

“她不是。”纪长笑淡淡的否认。

“那你们为什么亲嘴?”闻言,映雪脱口而出,随即神情懊恼到不行。

“你不高兴了么?”他脚步慢了半秒,侧眼问。

“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她咬­唇­,低声嘀咕着。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到了自家楼下,因为是一楼,走进去很快就到,他将她放了下来,却忽然喊了她的名字,“小雪。”

“嗯?”她背着手看他,眼神微散。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他毫无预兆的问。

映雪被惊到,却也很快的回着,“……挺喜欢的啊。”

“不是朋友那种,是男女之间的。”纪长笑皱眉,强调着。

“男女之间的?”她傻傻的问。

“对。”他点头。

她的眼神更加散了起来,声音颤颤的,“可我们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就跟亲人一样啊!”

会这么回答,也是在她潜意识里是这样认为的,她比他早出生三个半月,哥哥比自己大的多,所以更多时候都是两个人在一起多,虽然两家长辈也常说等她长大就要给长笑当媳­妇­的,可说完后大家都是哈哈大笑,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也就未曾真往那方面想过。

听到她说完,纪长笑的眼眸微微的眯起,­唇­微抿起不悦的线条。

两人这样默默的面对面站了一会儿,他忽然又俯身下来,准确无误的再度吻上了她的­唇­,嘬着她温软的舌。

第二次被他吻,除了同样的惊怔外,她仍旧是不会推拒也不会躲闪,好似心底最深处,不抗拒他这样做一样。

“小雪,我这样吻你,你会有感觉吗?”他放开她,低沉着问。

映雪呼吸窒住,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明明没什么表情,她却觉得摄人心魄。

心乱,且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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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完毕,明天还有个竹马(下),感谢大家阅读,仍旧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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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知相思苦》续写篇,竹马(下)

四面墙壁都是浅紫­色­的壁纸,配上韩式的碎花家具,阳光上来时,房间里的光线像是大师拍摄出的唯美照片。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墨眸微眯的扫向床/上的鼓起。

他才走过去没两步,从被子里就发出闷闷的声音来,“姥姥,我都说不要出门了,我困了想睡觉!”

贺沉风微微勾­唇­,弯身坐在床边,伸手轻抚上去。

“困了?我怎么没听出来呢。”

被下的映雪闻声,顿了顿,半响后蠕动着身子,很快将小脑袋露了出来,用着和她妈妈如出一辙的明亮眼睛瞅着他。

“爸爸……”她咬­唇­,带着小女儿的撒娇。

贺沉风眼角细碎的纹路上有着宠溺,边将女儿额前的碎发拂开,边道,“跟我说说,这总闷在屋子里是闹哪出?”

“没有啦,只是想躺着。”映雪摇着头,有气无力的。

“大周末的,天也这么好,你姥姥想跟你出去逛街,怎么还不愿意呢?”

“就是不想动。”

“不怕在家里待到发霉?”

朝爸爸看一眼,映雪侧过了头,“哪有那么夸张。”

其实她也确实是好多天不出门了,除了每天下班按时回家,周末休息日她也都是她都是窝在房间里,也就是到了吃饭时间才偶尔下下楼,所以这也是让贺沉风亲自前来的原因。

“也不用去找你那个男朋友?”

“我们分手了。”映雪眉毛都没抬的回着。

自从pub的一事后,她就很坚决分手了,哪怕男友诚恳道歉又诚意复合,她也不改初衷。

在她潜意识里觉得,大家都是成年男女,若是需要做什么事情都是两情相悦,彼此心甘情愿的,不会刻意的去排斥,可在她酒里下药的方式,严重让她觉得反感,也绝不容许。

贺沉风恍然大悟着,“原来是小女孩闹失恋。”

听爸爸这么说,映雪也没吭声,也是懒得去反驳或者回应了。

见状,贺沉风抬手抚着下巴,浑厚的男音低低响起,“可我看你这神情怎么不像是失恋伤心,反而像是为什么事情烦恼着?”

映雪咬­唇­,转过头来,幽幽的看了爸爸一眼,又垂了下去。

“爸爸。”顿了会儿,她忽然喊。

“嗯?”贺沉风慈父一般的耐心等待。

“长笑……”她咕哝着,随即似是鼓足了勇气,问道,“我比他大三个半月,严格说来是他的姐姐,对不对?”

贺沉风很认真的回,“也不是非要那么说。”

“那……我们有可能发展成男女关系那种么?”映雪又咬­唇­起来,明亮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纠结。

他笑了,亲昵抚着女儿的额头,语重心长着,“这不是有没有可能,而是你们彼此愿不愿意,心里怎么想的最重要。”

儿子君君小时候活泼可爱,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就越发的变得稳重。而小女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青春活力,没有继承他xing格的冷默,也没有她妈妈的安静,只是偶尔上来傻乎乎的模样会有些像,所有的情绪都会写在脸上。

“和你的那个男朋友相比来说,我是比较看好长笑。”他又补上句。

映雪眨巴着眼睛看他,不解的问,“为什么?可从小到大,你不都是不喜欢他常常缠着我么?”

“傻瓜,长笑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也放心,而且怎么说都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爸爸!”听到最后半句,映雪不­干­的低呼。

随即又压抑的叹了口气,颇为惆怅的语调,“我只是随便说说,我还没有想清楚啦!”

“没关系,那就好好想,慢慢想,想清楚了。”贺沉风笑了,缓缓道。

“……嗯。”映雪慢慢的点了点头。

从来女儿心事都是要和妈妈说,所以这样被爸爸问起在相谈,她还是有着羞涩,却又能被很深层次的开导。

想到长笑,她又不由的伸手摸上了嘴­唇­。

可恶,那晚他竟然吻过别人还来吻她!

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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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洗,照的沉静的天地间一片安好之­色­。

一辆轿车从小区外行驶而入,缓缓停在一栋楼面前,车灯大亮着。

车门打开,映雪从里面下来,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扭身又跑了回去,将肩上披着的外套脱了下来,从降落的车窗之间递回去。

“抱歉啊!”她不好意思的道歉着。

驾驶席上坐着的年轻男人,微笑着摇头,看起来成熟又内敛。

“那我走了,拜拜!”映雪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手道别着。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大楼内,轿车才重新发动,朝着小区外驶离。

车尾气硝烟而散,停在刚刚不远处的越野车才发出了引擎启动声,隐约可辨别里面的纪长笑,眉眼隐没在黑暗之中,像是陈年冰封的雪。

从包里掏出钥匙拧开大门的过程里,映雪都是微咬着­唇­,神情若有所思。

今天她出去了一整天,都是和同事先前介绍的男人一起,会答应邀约,也是因为她还无法确定对长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所以还需要极力证明一下,看是否能对别人来电。

最终结果,可想而知,她根本提不起兴趣来,好在对方很是大方。

换了鞋子直接朝着楼上方向走,路过客厅时,里面传来姥姥的声音,“小雪回来啦?”

“嗯。”她应了声。

“怎么回来这么晚,要是再早回来一点,就能碰到长笑了,那孩子傍晚时就来家里了,打你手机也不通,一会儿赶紧给人家回个电话,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映雪听后,脚下的步伐加快起来,一溜烟就窜上了楼,到了房间后,便将包里东西一股脑的都空出来,拿出手机和充电器,就连接上电源。

手按在起伏的胸/脯上半响后,她才拨通了他的号码。。

等了好久那边才被接了起来,懒洋洋的声音,“喂。”

“是我,小雪。”映雪窝在床头,环抱着双/腿。

“唔。”纪长笑很淡淡的。

“你今晚来找我啦?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主动的问。

“没,就路过去看了眼。”纪长笑很轻描淡写的回。

“噢。”映雪应了声,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想了想,又主动问着,“明天午休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吃饭呃?”

“恐怕不行,公司走不开。”他语气不紧不慢的。

“知道了。”映雪皱了皱鼻子,下巴抵在了膝盖上面,“你­干­什么呢。”

“要睡觉了。”他低声一句,就匆忙道,“有时间聊,拜。”

嘴巴张着的映雪,还来不及再发出声音,那边的线路就已经被切断了,瞪了手机半响,她身子放软的躺了下去,扯过一旁的被子卷在身上。

冥冥的,好像理清了些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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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一页页在翻,日子一天天在过。

映雪将找回来的零钱放到包里后,就下了计程车,直接走进院内,往里面的别墅走去。

从上次纪长笑有去家里找过她不在后,应该有快十多天都没见到了,就连姥姥这些天都会询问两人是否闹别扭了。

因为也是没多久学校就要放假了,所以学生也都面临着考试,她也很忙,终于空出一天时间想来家里找他。

“哟,这不是我儿媳­妇­来了么!”

刚进门,就听到纪川尧的调侃声,虽然都记不得听了几百遍,可映雪每次都还是有些不自然。

“没个正形!”后面跟着的李相思瞪了丈夫一眼,随即很热情的招呼着她进门,“小雪快进来,你找长笑吧?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去客厅等着吧,我们得出趟门。”

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后,纪川尧夫妻俩也出了门,不过也没等多久,玄关处又传来动静。

“长笑……”映雪木讷的站在那,看着进门的纪长笑,以及他身后跟着的短发美女。

“来了啊。”纪长笑神情只是顿了下,慵懒着打了个招呼,随即便侧身对着身后的短发美女道,“你先跟我上楼。”

说完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的上了楼,她完全的被忽略。

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

等着她快熬不住时,楼上才又传来了声响,刚刚上去的两人这才下来。

“小雪,过来有什么事么?”他看向她,勾着­唇­像是以往那样专注的问。

“就是来找你。”映雪微不悦着,被晾了那么半天,心里还是很有计较的。

短发美女终于开口了,声音和长相一样出众,“长笑,怎么都不介绍下啊,这位是谁啊,不会是前女友找上门的吧?”

“别瞎说!”纪长笑皱眉,解释着,“她是我爸朋友的女儿,我们打小一块长大的。”

在那听着的映雪,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的握紧了。

他前面一句的反驳时,她听着还很高兴,像是在维护自己一样,可他后面跟着的解释,却让她心里极其不舒服起来,好似生怕短发美女误会什么一样。

“呀,这可算是青梅竹马呢,关系够说不清的啊!”短发美女打趣着。

“你乱想什么,她比我大上三个半月,我应该要叫上声姐姐的。”

闻言,映雪睁大了眼睛瞅他,他却只是平淡的看向自己,嘴角甚至还挂着弧光。

“哦哦哦,姐姐弟弟啊!”短发美女脸上扬起了很明艳的笑。

纪长笑不咸不淡的看向她,带着抱歉的语气,“小雪,我还有事得出门,要不改天我再去找你?”

映雪背后的手握的指骨节都快“嘎嘣嘎嘣”出响,才是点下了头。

出了别墅时,俩人还询问着要不要捎她一段,被她摇头拒绝了,看着那越野车行驶出视线,她沿着两边栅栏往外走,脚下恨恨的踢着石头子。

纪长笑,她讨厌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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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这一职业,不仅仅是人类工程师的美誉,还有最实际的好处便是,学生放假时也会跟着一起。

在窗外飘雪的天气里,在暖气充足的房间内,映雪蹲在地上,将床下的白­色­行李箱拖出来,一样样往里面放着随身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小脸绷的很紧,一点也没有要去旅行的愉悦。

那个在他家里遇到的短发美女,她不止一次的试探着询问,是否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可几次下来,他不是不紧不慢的“唔”一声,就是沉默的笑,一副不承认,却又默认的感觉。

这个过程这个时间里,她的心里都像是住了个小人,在拿这个小针,不时的在她心脏周围乱戳,心乱如麻之余还伴随着疼痛。

直到前天看到了报纸上刊登的消息,他和那个短发美女赫然亲昵的出现在上面,旁边标题上还有着被圈出来的“订婚”之类的字眼。

映雪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都不找自己了,就算是见面和电话里也表现的那么冷淡。可他为什么之前还吻自己,还说那样暧/昧的话,拿她当动物园的小猴子耍么!

小猴子惹急了还能挠人呢,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可她抓狂了两天后,忽然觉得自己该去疗伤,所以找了家旅行社就报了团。

将行李箱提好,瞥了眼梳妆台上放着的报纸,拽过来愤愤的团成一团丢在垃圾桶内后,她扭身踢着正步的往外走。

云南,在纪长笑妈妈那里,她不仅一次的听说过这边的秀丽风景。

从大研古城到束河古镇,再到泸沽湖美轮美奂的宁静,一个地方转一个地方的车途奔波,几天下来虽被景­色­吸引,却也足以让人­精­神疲惫。

在这个天很长的地域里,终于夜晚的里格篝火晚会上,映雪从人群中走出,躲在一颗大树下,再也忍不住落下眼泪。

什么旅行疗伤,对她来说一点效果也没有,这些天来四处转了一圈,看到男人和女人牵手拥抱的时候,看到任何和爱情有关的,她一定都会想起他。

眼前的蒙雾越来越浓厚,积压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也是止不住。

一条叠的四四方方的手帕递了过来,她连头都没抬就接了过来,吸着鼻子道,“谢谢啊。”

等着将手帕放到鼻头处,传递过来的熟悉气息,却令她愣住。

这上面散发的气息她真的是在熟悉不过的,小时候闯祸,被爸妈训斥时,总会有人来安抚她,递给她手帕擦鼻涕,还会拍着她的背无奈着:小雪,你可别哭了哟,长江黄河都泛滥咯。

她愣愣的抬起头来,通红的鼻头以及浮肿的眼眶,很是傻气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

“长笑……?”映雪惊诧着。

“是我。”纪长笑伸手拽了拽两边裤腿,蹲了下来,“你哭的丑死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当即翻脸,随即蓦地站起来,将手里的手帕丢给他,扭身就要走。

细腰被他的手臂缠上,他从后面将俊容凑过来,笑的懒懒,“看你还往哪跑!”

“你抱着我做什么!你都订婚了,别这么暧/昧不清!”她边哭边挣扎。

“这是不把我当弟弟看了?”闻言,他挑高了眉。

映雪跺脚愤愤着,“我要告诉我哥和我爸你欺负我,让他们好好的教训你!”

“你舍得啊?”纪长笑将她身子板过来,目光细腻的瞅着她。

她抿­唇­,目光幽幽的看着他,心里伤心极了,手背捂着嘴巴流泪。

“笨丫头!”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映雪咬­唇­回瞪着他,泪眼朦胧。

“订婚的消息只是故意给媒体的烟雾弹,为了我们两家的合作和股票。不过我会同意这样做,也是想要看看你的反应,唔,还算没有让我失望。”纪长笑说到最后,笑容有些近乎妖孽。

从小到大,他就认定她是自己的,也认定着她心里只能有自己。她的彷徨和徘徊,让他有些按捺不住,所以想要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去想明白他所存在的位置。即便是她想不通,或者一切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内,那么,他也绝对不允许她从自己身边溜掉!

“你!”映雪伸手指向他,不敢置信着。

他却忽然正­色­了起来,语气平常又认真的问,“小雪,现在你认清自己的心了吗?”

“我……”被他这样一凝,她有些措手不及的吱唔起来。

“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是从小长大的玩伴,是亲人,那么我跟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其他之想。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只想跟我做亲人吗?”

他的眼神和表情,以及声音和语调,都昭示着他的认真。

映雪忽然害怕起来,好似这一秒,如果她的心意无法让他知道的话,那么,她将永远的失去他。

双手下意识的反抓住他,直接扑了过去,毫不掩饰的脱口道,“不要,我要当你的新娘!”

“真的,要做我的新娘?”纪长笑回抱着她,轻轻的左右晃,含着她冰凉的耳廓呢喃着问。

“……嗯。”她声音又甜又颤的,这会儿倒才想起来害羞。

不远处的篝火晚会还热闹着,两人紧抱着彼此,身/体麻木却都不愿短暂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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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所住的酒店,映雪抱着双/腿窝在床头上,眼睛瞅着面前摊开的两个红­色­本子发呆。

“现在后悔也晚了!”纪长笑走过来,将两个证件全部拿走。

没错,两人已经结婚登记了。

当时在他一遍遍将她吻的话都说不出来时,提到了去登记。她很茫茫然的说没有户口本,他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户籍证明,就那样牵着她的手,去了有关部门,在新人的队伍当中排进去。

往往在做任何事情上都有着冲动,即便是有爱情,可后面的代价却是令人恐慌的。

“不是后悔……”她咬着­唇­看他,小脸满是愁云。

“那是什么?”他将手臂揽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们就这么偷偷登记了,回去后怎么跟我爸妈说啊,尤其是我爸爸,他……他一定会大发雷霆!”越想,映雪就越担心起来,就差快哭出来了。

纪长笑闻言,不由的吞咽了两下唾沫,想到贺叔叔,他也是有些怕的。

嘴上却也得这样说着,“不至于那么严重吧,反正你早晚都是要嫁给我的!”

“可又不是现在这样啊!”映雪白了他一眼,愁眉苦脸着哀哀的叫,“怎么办啊,怎么办!”

“不然我们把结婚证退回去吧,等着跟他们说完了,再结!”

纪长笑无语的敲着她的额头,“贺映雪,你几岁了啊?”

“三岁,怎么样!”映雪怒目瞪回去,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

“好了,别担心了,我有个办法。”纪长笑搂着她,伸手去抬她的下巴。

“什么办法啊?”她眨着眼睛回望着他。

他眯眼,薄­唇­扯动之间,热气喷洒,“现在生米煮成熟饭只才进行到了一半,把后面的一半进行完后,你爸就会同意了!”

“后面的一半?是什么啊……”映雪傻傻的看着他,很是茫然。

纪长笑勾­唇­,不再出声,用实际行动回答着她,­唇­落下的同时,手也摸索进去。

“疼!长笑,好疼啊……”律/动之间,她仰着头细细的叫着。

“小雪乖,我在轻一点,很快就不疼了!”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说话之间都没有抬起头来,火热的­唇­舌四处舔着。

“不要,还是好疼!”映雪晃着脑袋,神情痛苦又难耐。

他滚动着喉结,嘴贴着她的嘴,声音哑着,“小雪听话,不然你爸不同意我们了!”

闻言,映雪咬­唇­挣扎了半响,还是放下了推拒的手。十分委屈的将头歪在了枕头里,由着他将自己细细白白的身/子折来折去。

婉转的呻/吟错乱,凌乱的床单散落之际,两个红­色­的本子摊开。

夫与妻,以后的人生路,我们一起携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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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6000字更新完毕。时间过的真快,一晃没多少时日就快除夕夜了呀。年式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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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萝莉大叔篇(上)

警察局。

程少臣裹着羽绒服匆匆赶到,顿在中央目光扫视着一圈,最终定格在左边墙角站成一排的男女上。

站在他们面前有名警察,神情严肃的在质问着他们什么,男女都低垂着脑袋不发一言,像是在课堂上被老师训斥的学生一样。

嘈杂里,一头金发的女孩子抬起头来,指着他扬声着,“我叔叔来了,喏!”

程少臣不易察觉的叹息了下,随即迈着步子走过去。

回到家里,才刚弯身换了鞋子,羽绒服还未来得及脱,后面就被人抱住,两只柔软无骨的小手缠在了他的腰前。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在里面待的我都害怕死了!”女音幽声的抱怨,尾音却娇媚的轻扬。

“你还能害怕?”闻言,程少臣挑眉。

背后大大的一声“哼”,随即腰上的手也松开,一阵噼里啪啦后,倩影大摇大摆的往客厅里走着。

“明珠!”程少臣低头看着被踢得到处都是的高跟鞋,微叱了声音喊。

“在哦在哦!”客厅里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

他看过去,不禁摇头失笑,还是弯身将鞋柜上的拖鞋拿起来一双。

窗外夜­色­正好,纽约市璀璨的霓虹灯影有大片的投影进来,玻璃窗上映出沙发上坐着的一对男女。

“啊啊,你轻一点啊,想疼死我啊!”正在被上药的明珠大呼,却没有躲闪半分。

“知道疼还打架。”程少臣低头,又拿出跟新棉签来蘸着药膏。

他接到警察局电话说是她跟人在酒吧里打架,到了时,就看到她低垂着脑袋站在那,一只脚还后抬着踢墙,一头金发,浓妆艳抹的脸上挂着彩。

此时那一头金­色­假发已经被她摘下去了,自身的头发就乱七八糟,可她一点都无形象而言,时不时的还会挠上两下,很是可爱。

“是那个臭流氓对我动手动脚了,竟然敢摸我胸!”明珠瞪圆了眼睛,大声的骂。

“谁让你去那种地方。”程少臣抬头,瞥了她一眼。

“谁让你不陪我去了!”她不甘示弱的回。

程少臣无奈,只好道,“以后不准去了。”

“我可保证不了噢!”明珠像是叛逆的小孩子,故意抬杠着。

“那就别再找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他也不恼,只是温和的笑,随即将棉签都扔掉,“好了。”

“喂,程少臣!”明珠掐腰,清脆着声音喊。

连名带姓的称呼,让他心里一悸,看着她的眸光有些散,像是从中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明珠不高兴的抱怨,“我怎么感觉像是一只被你养的小宠物啊,不准去这儿,不准那儿的!”

“哪有宠物这么不听话的。”程少臣笑了。

闻言,明珠很不乐意,腮帮子孩子气的鼓起,随即漂亮的眸子里浮出狡黠,直接起身抬腿,很妖娆的姿势跨坐在他的身上,两条手臂搂上他的脖子。

红­唇­凑近他的耳垂,声音忽然变得xing感起来,“那,又哪有宠物能跟你……”

“别闹了。”程少臣坐怀不乱,神情淡淡的去拉她的手,“刚路上不是说饿死了要吃饭,能吞掉一头牛吗?”

“我觉得你应该会比我更饿!”明珠猫一样的眯起眼睛,蛇一样的在他怀里扭。

见他不为所动,她不急不缓的张嘴,贴上了他的喉结,舌尖也灵巧的探出。

她是熟悉他的敏感,很快,就能听到他有些变粗的呼吸,她笑容变得张扬又得意。

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明珠慢慢的往下坐着,因为太大了所以她有些费力。磨蹭到一半时,他却已经按捺不住,捏着她的腰直接按下去……

彻底的贯穿,所有理智全部被抽离,她毫不压抑的大声叫。

保持这个姿势被抱进卧室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平时的温和模样,很兽xing的故意步步很重,折磨的她去揪抓他的发。

“程少臣!把我撕碎……”

她直呼的姓名,让他更加发狂,彻底的失控。

一室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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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身上没有黏腻感,明显昨晚已经被人擦拭过,她赤脚直接走进浴室,哗哗的水声很快响起。

等着再出来,她整张小脸都已经荣光散发,啪啪的朝着卧室外走,站在门口扫了一圈,厨房里有着声响,她直接走过去。

程少臣正在把买来的菜拿到水池里洗,脖上挂着围裙,背对着厨房的门。

“这都几点了呀,怎么还没做好饭!”她像是电影里的女王一样叱。

“醒了?”他闻声侧身朝她看过来一眼,随即又皱眉,温声着,“去把拖鞋穿上!”

这会她洗了澡,脸上的妆也都全卸­干­净了,和某人一样不施粉黛,穿着简单的衣服,打哈欠的模样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明珠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径自的走到冰箱面前,拉开后拖着下巴梭巡着可以充饥的食物。

程少臣无奈,只好甩­干­手里的水,往厨房外走着,不一会儿,一双拖鞋扔在了她面前。

明珠大咧咧的穿上,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眼里有着得逞之意。

“还有多半天能好饭啊,我好饿啊好饿!”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盒酸­奶­,她哀哀的叫。

“再等二十分钟,饭才焖着。”程少臣有条不紊的洗菜备料。

“那我岂不是要被饿死了?”她不满的抱怨。

“看不出来。”程少臣温温和和的笑。

将水龙头关掉,把菜里的水也都空出来,他朝她看过去,挑眉着,“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脸上长花了?”

“你是纸糊的啊,看看还不让了?谁叫这大叔长得这么好看呐?”

“油嘴滑舌。”他低低的笑。

她说的没错,自己比她大的太多了,叫大叔也再不为过了。

“喂,哪有说人姑娘家油嘴滑舌的?”明珠昂着小下巴。

程少臣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不然她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

“不然你换个方式喂饱我?”她凑过去,薄薄衣料下,两团绵/软也跟着贴上去。

程少臣侧过半个身子,有几分慵懒的看着她,语调促狭,“昨晚还没够?现在又有力气再死一回了?”

见状,明珠警觉的眯起了眼睛。

往往他异常的时候才会有如此的表现,否则平时面对她的挑/逗,都是没有任何动容的,所以这样就再明显不过了。

她犀利着语气问,“你刚­干­什么去了?”

“买菜。”

“还有咧?”

程少臣面­色­无异的回,“去了趟机场。”

“哦哦,去送梦中小情人了!”她恍然大悟着。

前两天在路过一家酒店附近时,他们车子停下来过,当时车窗放下,她也只是远远的扫过一眼,看到了一对举止亲昵的恋人,然后又看到了他的表情僵硬。

随后,他下了车走过去,自己继续坐车离开,倒车镜里看到他远远的对着那女子笑,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大雪初霁般的笑容。

“不许你胡说!”程少臣凌厉起来。

明珠看着他鲜少倏然沉下的脸,也不由的紧张起来,偷偷的缓着呼吸。

“程少臣!”她咬­唇­半响,大喊着。

果然,他所有的神情都顿了下来,眉眼也没有那么冷厉,目光直直的朝她看过来。

明明此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明他的目光是望着自己,可每一个细微表情里都是另一个人。

即便是故意,明珠心头还是一紧。

将情绪全部收敛好,她边叫,边端着还未喝完的酸­奶­朝着客厅方向走去,“别磨磨蹭蹭,十分钟后我就要吃饭,否则老娘就上房揭瓦了!”

厨房里的程少臣莞尔,加快着手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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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脚步渐远。

纽约的国际机场里,广播声不间歇的响着。

等提示从纽约飞往中国s市的航班时,程少臣起身拿着登机牌和护照,往闸口里面走着,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才将安全带系好,隔了条过道旁的位置有人坐下,他低头拿报纸时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脑顿有站。

“明珠!”他皱眉,声音不悦。

“哇哦,还是被你发现咯!”带着大大鸭舌帽的明珠抬手将帽子一抬,搞怪的耸肩。

“你赶紧给我回去!”程少臣作势起身,甚至有想要强行勒令她下去的意思。。

她眨巴着眼睛,很是善意的提醒着,“不行了喔,飞机已经要起飞了!”

果然,她话音才落,飞机就已经开始在跑道上滑行。

“你不用去学校吗?”他仍旧皱着眉头问。

“你见过哪个大四学生还天天跑学校的?安啦!”明珠不以为然着回,随即在飞机平行时解开安全带,起身走到他这边来,用很纯净无邪的目光看向他身旁坐着的女子,甜甜的声道,“这位美丽的姐姐,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我想和我叔叔坐在一块,你帮个忙好不?”

女子见状,看了看两人,欣然的应允了。

等着换好了位置坐下,明珠扭着身子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舒适的直叹气。

“好久没坐飞机了呀!”她活动着胳膊腿。

程少臣朝她看过去,很是无可奈何的语气,“明珠,我到h市有事要办,当天晚上就会坐航班返回来,你跟着我去做什么呢?”

“哎呀,说什么都晚啦,别吵了,我好困要睡觉!”她咕哝着说完,直接一头栽过来,抱着他的一条胳膊闭上眼睛。

头上有宽厚的掌心覆盖在上面,很是轻柔的抚。

明珠舒服的匀长着呼吸,她当然知道他要去h市做什么,跟着,其实也需要勇气。

*****************************************

墓园,虽是在白天,明珠也觉得四处都是­阴­森森之气。

一路从山坡上走下来,身旁的男人都是一直不笑着沉默,临拐弯时,还扭身久久朝后望着。

“你真打算这辈子都不结婚啊?”她很突兀的问。

程少臣转过来,毫不迟疑的点头,“嗯。”

“她地下有知,一定幸福死!”明珠抱着肩膀,声音无温的哼哼。

“不管如何,我答应过她的。”他的­唇­线抿的很紧,眼神悠远。

闻言,明珠也抿了抿­唇­。

嗯,这段过往她是知道的,在某次夜深人静时,两人不知怎地就聊起了各自的往事,她向他诉说她的成长环境,而他,诉说着他死去的妻子。严格意义上说,根本就不算妻子,撑死算个未婚妻!因为只是筹备婚礼,连登记都还没有,对方就已经香消玉损了。

当时他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她悲痛着哭,不停的重复着自己不想死,那样就无法做他的新娘,她不要让别人做他的妻子,她做梦都想嫁给他!所以他承诺给她,这辈子不会再娶任何人,只有她才是他的妻。

多可笑,都什么年代了,不过是人垂死时的安慰话,他竟然也会死死守着!

除了安抚和爱怜,应该也有愧疚。因为若不是他心情不好的跟她发生争执,她也不会气到下车走人,不会被刚好开过来的卡车撞到,送到医院时检查出一尸两命,肚子里有着怀孕刚满八周的孩子。

“若不是我,那场车祸就可以避免……总之,是我对不起她。”程少臣的瞳­色­都变得暗沉起来,神情是说不上的惆怅。

“本来就是对不起她。”明珠小声嘀咕着附和,因为你心里有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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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的航班直接返回纽约,从酒店出来,计程车等候在那里,他们要先去机场转机到s市。

她拉住了他的胳膊,不动声­色­的问,“就这么走了啊?”

“你还没待够?谁一下飞机就喊着冷?”程少臣笑着揶揄。

车门关上,两人并排的坐在后面,明珠托着下巴看了会儿窗外的街景,扭过头来又看向他。

他坐的笔直,眼睛目视着前方,眼神里有着明显的惦记。

“反正也没什么事,要是多逗留一天也行吧!”她懒洋洋的说。

“嗯?”程少臣侧过眼睨着她。

明珠忽然有些火大,“想看她就去看!”

程少臣嘴角的笑容还在,只不过却像是被什么笼罩着一般,很辛苦的压抑着什么。

他最终也没有说话,只是笑得越发温柔,眼神再无焦点。

明珠在一旁冷眼观看,心里刺到不行,嘴上更是尖锐的讥讽,“你活得可真够虚伪的!”

两个小时的飞行,他们已经抵达s市,在机场等待着两个小时后的转机回纽约。

机场内设的一家快餐厅内,她完全不理他的径自闷头吃着,心里憋着情绪太多,让她很是不爽。

“别喝太多碳酸饮料,不然你胃又该疼了。”他皱眉,看向她大口喝下的饮料。

“不用你管!”明珠很不给面子。

“听话,别喝了,喝我的果汁。”程少臣只好放下筷子,伸手将自己面前的杯子递过去,同时将她的拿过来。

见状,明珠很恼的伸手去抢,“都说不用你管了,这么烦人呢!”

她还带着气,所以力道也都没控制,又是纸杯,直接受到挤压出来一大部分,而且如数的流淌到他的腿上,晕染出难堪的一片来。

程少臣脸­色­有些微沉,拿过一旁的纸巾擦拭着,等着再抬头时,看到她正捏着筷子抿­唇­,似乎也深知自己太过无理取闹,却还偏偏逞强的臭着一张脸。

他长长的叹息,像是对待女儿一样,“明珠,你可真是个孩子啊!”

“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明珠当下反驳的吼,她最讨厌他将自己当成孩子。

回到纽约家里时,也已经是晚上时间,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孩子,在门一关上时,她就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咬着他的­唇­就主动的吻了上去。

边撕扯着他的衬衫,边在他结实的肌­肉­上吮,微微扭着腰磨他的同时,故意长而颤的发出“嗯”的吟/声。

战火就被她挑起,在门口时两人就已经大汗淋漓的做了起来,到客厅再到卧室,彼此的身子炙/热交/缠。

到了后半夜,浑身骨头节松散的明珠渴的醒了过来,光着脚去厨房找了水喝,然后才又颠颠的跑回来,一股脑的钻进被窝。

借着一室的白月光,她抬着疲惫的手在他眉眼上轻抚,满足的咯咯笑。

“程少臣。”她情不自禁的呢喃着他的名,满眼的爱意。

他有些痒的抓了她的手,却还睡的很熟,呼吸匀长着。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声无法掩饰的心底呢喃也不自觉的发出:“小溪……”

从手指蔓延至心脏,整个透心凉,明珠无法抑制的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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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完毕。程少臣的番外写完,应该就没什么想写的了,谢谢阅读这篇文的人,感激支持者。看了湖南卫视的《我是歌手》,有些激动,里面好多老牌明星,推荐大家去看,丝毫不比好声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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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萝莉大叔(中)

窗帘大敞,晨光从外面明晃晃的透进来。

程少臣单手挡在眼睛上,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并没有像是往常早上一样,一条腿淘气的压过来。

他皱眉,朝着身旁位置看过去,被单微乱,早已经没有睡意朦胧的小丫头。

伸手捏了捏眉心,头脑彻底清醒后,他掀开被子起床,去浴室和厨房都走了遍,也没有看到那抹欢快的倩影,再回到卧室里面设置的更衣室换衣时,就看到衣柜门是敞开着的,里面凌乱一片,放在右下方的黑­色­皮箱不见了。

程少臣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随即便拨通着她的手机,可铃声却在同一屋内响起,找到落在枕下的手机同时,也看到了她留下的一张便纸条。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我离家出走啦!

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个瞬间放松了下来,有条不紊的整理好了一切,他提着公文包去上了班。

电视和媒体总是报道,能在华尔街工作几乎是所有人的梦想,可却也是要付出多倍的辛苦劳力,连续加班了五个多小时,程少臣才开车往家走,一身的疲惫。

等着从电梯出来时,就看到一团东西堆在自家门口那里,黑­色­的皮箱立在一旁。

“明珠?”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明珠半响才有了反应,仰头很是委屈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晚!”

“怎么蹲在这里不进屋呢?”程少臣叹。

“忘拿钥匙了!”明珠撅嘴,“你没看到我留的字条吗,不知道我离家出走吗?”

“这不回来了么。”他笑了,眉眼之间有着抹宠溺。

见他云淡风轻的,明珠心里就越加的憋闷,大声的吼,“程少臣,你太伤我心了,我都离家出走了,你也不担心,也不说去找找我,万一我真走丢了怎么办?还像是没事人一样去上班,而且还加班到这么晚!”

“你不不是小孩子么。”程少臣伸手,在她的脑袋顶上轻拍。

这样一句话,让明珠心里多少是开心一些,可却又无法盖过心中的怒火,又词穷的不知道反驳什么,所以只好重重的一声,“哼!”

他摇头失笑,掏出钥匙将门锁打开,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动弹,不免皱眉,“别闹了,快进屋。”

明珠往上窜了窜,很快又瘫下去,恼怒的冲他喊,“你眼神不好啊,我脚麻的动不了了!”

程少臣无奈,只好弯身将她打横抱在怀里,送进去后,才再翻身回来将皮箱也拎进门。

她洗完澡出来,整套的睡衣睡裤,她只套了件睡衣,因为码数大穿着比较宽松,她曼妙的曲线也都虚虚的罩在里面,灯光之下,重点部分若隐若现的。

正在晚上铺着床单的程少臣,悄然的别过了眼。

心境的关系,她也提不起诱/惑他的兴致,直接爬上了床,完全不顾他在说让她吹­干­了头发,像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

侧身背对着他,明珠的嘴还是撅的老高,任由着他跪在身后给自己吹着头发,难得的一声不吭。

“好了,这样睡就不能感冒了。”将吹风机开关关掉,他柔声说着。

“假好心!”她不领情的冷哼。

程少臣不跟她一般见识,将吹风机送回去后,洗脸刷了牙,关灯绕到了床的另一边躺下。

黑暗中,明珠瞪着他宽阔的背,心里越发的委屈和不高兴,撒泼一样的伸手伸脚朝他打着踢着。

“程少臣,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平时装模作样的,其实你心里根本就不在乎我,对我的好也都是假的,巴不得我真离家出走不回来呢,是不是!”

程少臣只好转过身子,抓住她乱挥的手,抬腿也夹住她乱蹬的腿脚。

“明珠,别闹了。”他叱,却还是带着笑的。

明珠和他眼睛对峙了几秒,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心里说不出的怅然。

她其实只是想要证明一下他对自己的在乎,可总是这样,他就像是看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丫头一样。

“我困了。”她有些累的说。

“那快点睡吧,明天我还有早会。”他似乎是松了口气。

“嗯。”明珠低声的应,脑袋又朝他凑过去,“你抱着我睡,不然睡不着。”

程少臣欣然的伸手,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下巴抵在上面,她的小手也缠上他的腰,一系列动作熟练且自然。

窗外的夜­色­,很是晦暗。

*****************************************

周末,休息日。

程少臣一身居家服,也如同典型的居家男人一样,手里拿着吸尘器,正在吸着茶几地毯上的灰尘。

又套了身五彩­色­拼接连衣裙的明珠从卧室里跳出来,脆声的问,“喂,这件好看,还是刚刚那件好看?”

“都挺好看的。”程少臣抬眼,给出很中肯的答案。

“那这件呢!”不一会儿,她又从里面跑出来,身上又换了身。

怕她再去折腾,他道,“这件更好看,就它吧。”

她正是最好的年纪,即将大四毕业,所有一切都比不过自身的青春活力,所以穿什么在她身上,都是极好看的。

闻言,明珠便一溜烟跑回去,再冒出来时,并没有再去换其他的了,而是将散落的头发绑成马尾,俏生生的站到他面前,“那你再看看,我头发这么梳,和这身配么?”去来腿并。

“配。”他点头,又问,“这是要­干­什么去,这么兴师动众的,你都折腾一早上了。”

明珠眯上了猫一样妩媚的眼睛,挽上他的胳膊拉到了窗边。

“喏,看到楼下站着的那帅哥了吗?”她抬着小下巴,示意着方向。

“嗯。”程少臣看过去,点头。

男孩子年纪跟她相仿,穿着很新潮,长的也很­干­净帅气,最重要的是和她有着相同鲜活的青春。

“他可是我们学校的抢手货,都约我大半年了,我决定给他个机会。”明珠佯装随意的说着,眼角余光却紧紧留意着他的神­色­,“你觉得怎么样?”

“随你高兴。”程少臣看向她,温温和和的笑。

她回望着他,渐渐的眼里一丝光亮都无了,确定他表情并未有丝毫虚假后,她蓦地松开他,扭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脚步故意踩的很重,声音也跟着发狠,“我走了!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晚上十点半,纽约新闻台准时播放着财经新闻。

程少臣手握着遥控器坐在沙发上看着,就听到玄关处传来门锁的声响,然后就是脚步声由远及近。

等了半响,身后也没有动静,他不由的扭过头去,就看到她绷着小脸站在那。

“怎么这表情,约会约的不开心了?”他温声问着。

不提还好,一提明珠心头的火就瞬间燃起,直接扑到了沙发上,咬牙怒瞪着他。

“晚饭时不还打电话来告诉我,晚上不回来了吗?”

“我夜不归宿,你都不管?”她紧声问。

“情况特殊。”程少臣笑容不变。

“我不回来,是要跟别人在外面过夜,你也不在意?”明珠表情“唰”的冷了下来。

“嗯。”他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目光仍旧柔和。

她再也抑制不住的暴躁起来,抓狂的跳起来,伸手指着他,一字一句着,“你知道和别人过夜是什么意思吗?是上/床,就像是我跟你那样,要脱/光了做/爱!”

他拉她坐了下来,伸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一点点捋顺。

“明珠。”凝了她许久,他叫着她的名字,开口的语气和往常一样温和沉静,“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从来不会强求你什么。你若想走,随时都可以走,若你有天喜欢上谁,想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阻拦。从你跟我那一天起,我表明的态度就一直没变。”

就像是他今天,在窗边看着的那两个身影,同样的年纪,站在一起那样的般配,笑谈之间不会无趣,也没有代沟。

明珠静静的听着,直到紧绷的身子变得僵硬。

她垂下脑袋窝在了他的怀里,听着他节奏稳紊的心跳声,眼圈微红的陷入了一片无望当中,徘徊挣扎。

这一晚,她没有再说任何话,很早就睡下了,也没有主动挑/逗他,更没有要他抱,只是卷着被子,安安静静的入眠。

睡梦当中,明珠在想,以后这样的幼稚试探不会再有了。

*****************************************

程少臣洗了澡出来,头发都快­干­的差不多,厨房的门还是紧闭着的。

他走过去,抬手在上面敲了敲,想要推门进去时才发现里面上了锁,还未等开口,急急的女音就传了出来,“哎呀,别吵啦,一会儿就做好了!”

他下班回来准备去做饭时,就被从沙发上一高蹦起来的她给阻止了,说什么晚饭要她来弄,之后就进去厨房乒乒乓乓起来。

坐在沙发上又看了快半个小时的综艺节目,厨房的门才终于被打开。

“好了好了,可以开饭了!”她还戴着围裙,站在餐桌边上喊他。

“从我下班到现在,忙活了这么半天,就弄了个蛋炒饭?”程少臣看着桌上摆着的两盘炒饭,很是艰难的问。

“当然不会了!”明珠得意的笑,随即跑回厨房,鼓捣了一阵,端出来两碗冒着热气的汤,“喏,还要冬瓜丸子汤!”

他忍着笑没有多说什么,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只是才吃一口,他咀嚼的动作就顿住。

抬眼看过去,她的秀眉紧蹙,好似也和他吃到了一样的东西。

“呸,怎么还有蛋皮啊!”明珠吐出来,哇哇叫着。

“是啊,怎么还有蛋皮啊!”程少臣­唇­角扬起,故意不解着。

“不爱吃就不吃,谁也没求你吃!”她不高兴的拉下了脸,却又蠢蠢欲动着,“不然你再试试这个汤?”

“嗯。”他点头,端起汤来吹着。

很厚的冬瓜片,连皮都没打,丸子也是冰箱里买来现成的,葱花切的都连刀。

咽了咽唾沫,他喝了好大一口,表情停了半秒,才咕咚的咽了下去。

“怎么样怎么样?”她很是期待的问。

“甜甜的,还挺好喝的。”他勉强给出个答案来。

“怎么可能甜甜的啊?”明珠大为不解,端起来也喝了一口,随即就苦下来了一张脸,“我把糖当盐了……”

“没事,炒饭里面的蛋皮可以挑出来,吃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了。汤的话……咳,就当甜汤来喝,味道还是可以的。”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着。

闻言,她这才高兴了一点点。

将碗洗­干­净,再把弄到一片狼藉的厨房收拾好,程少臣才走出来,就看到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发呆。

手上的水珠甩­干­,他走过去将她抱到了沙发上,拿遥控器转了个没播广告的卫视台,上面正重播着综艺节目,搞笑的主持人将下面观众逗的哈哈直乐。

一旁一点动静都没有,程少臣斜眼看过去,才发觉了异常。

平时噼里啪啦花很多的小姑娘,没有一刻能安安静静的,这会儿却已经发了好半天呆。

“明珠,怎么了?”他用很低柔的声音问。

她歪着脑袋朝他看过去,又垂下了眼睛,交握的手有些紧。

“发生什么事了?”见状,他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今天……”在他温柔沉静的目光下,她终于是有了诉说的欲/望,“今天他们给我打电话了。”

程少臣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他们”是指谁。

“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们早就抛弃我了,也不知道怎么有的我号码,就是问问看我死没死。”

“明珠……”他皱眉,看着她佯装无所谓的神情,有些心疼。

她忽然的转移了话题,“我今天回学校照毕业相了。”

程少臣点头,目光朝茶几上瞥过去,刚刚就看到了那里放着的照片,这会儿拿起来,一排排戴着博士帽的学生,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她,笑容明艳的人如其名,璀璨的明珠一颗。

“可我不想上班,不想工作……你会一直养我吗?”她还在低低的说着,到最后时,嘴角抿了起来。

“只要你别吃太多的话。”他笑,故意的打趣的说。

可她却没有像是平常般的炸毛,而是垂着眼睛,“我什么都不会做,就会耍xing子,连个蛋炒饭都做不好,唯一能有点用的,就是跟你上/床,可万一有一天你看我觉得腻味了怎么办……”

“程少臣,你告诉我,你会不会也有一天不要我了?”

她挪着身子跪到了他面前,仰着小下巴,眼睛紧紧的看着他问。

“不会。”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笑着摇头。

“真的?不是糊弄我玩的?”明珠却不确定,很是慌怕的追问着。

“嗯,真的。”程少臣认真的点头,定定的说。

此时也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怪不得会主动要求做饭,原来只是有颗敏/感的心。

“程少臣,你真好,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她伸手抱住他,也同时抱住了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暖。

程少臣回手抱着她,嘴角微勾,她毛茸茸的脑袋瓜就埋在自己怀里,心里有些绵软的如同雪花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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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他的小溪选择在那里举行婚礼。

当时告诉他时,时间很是紧迫,他几乎是立即就动身前往。婚礼结束后,他就离开了教堂,并没有跟着坐车去酒店进行着接下来的晚宴。

在候机厅等着时,程少臣的眼前似乎还能浮现出她一身洁白婚纱的纯洁模样,笑的那样美那样幸福。

多好,终于如他所愿。

他不能给的,有人能代替他给她,那声从心底发出的“我愿意”,足以让他此生都心安。

因为没有纽约直飞新西兰的航班,路途太远了,是需要在洛杉矶转机的,而且飞行时间也很久,去时就二十多个小时,加上中间休息,他是在离开后的第三天晚上回来的。

从机场坐车回到家中,已经是快深夜了,他用钥匙打开门,刻意放轻着声音,这个时间恐怕小姑娘是睡着的了。

扑面而来的刺鼻酒味让他皱眉,眯眼望过去,客厅里打着一盏落地灯,光调的很暗,就能照出一小段距离的朦胧来。

沙发那里,明珠歪坐在那,手里还抱着好几个啤酒罐,脚边的垃圾桶里也扔着空罐。。

程少臣走过去,俯身将她往嘴里灌的啤酒罐抢下。

正想要训斥几句时,她却忽然抬起头来,他心头一紧。

她竟然哭了,一双眼睛红红肿肿的,眼神涣散的望着他,像是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狗。

程少臣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哪怕是跟人打架,或者伤心难过,情绪起起伏伏、大起大落,她却从来都没有掉过眼泪。

“明珠……?”他紧张的喊。

她蓦地伸手抱住他的腿,声音哽咽,“我还以为你骗人,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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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完毕!白天出去了一整天,难受了一晚上,险些想要断更,可还是努力的写出来,总觉得,有人还会等着看,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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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萝莉大叔篇(下)

“明珠……?”他紧张的喊。

她蓦地伸手抱住他的腿,声音哽咽,“我还以为你骗人,不要我了!”

“傻丫头,怎么会呢。”程少臣将她拉起来,半抱在怀里安抚。

“怎么不会,你一走这么多天,连个电话也不打,谁知道你会不会抢了新娘私奔,天涯海角的再没有踪影!”明珠幽怨的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程少臣眸光滞了滞,语带叱责着,“又开始胡说了。”

“才没有胡说……”明珠咕哝着,不撒手的抱着他。

她是真真的害怕了。

从他离开的那一秒起,她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每分每秒都在恐惧着,害怕他会一去不复返。

程少臣见她孩子气的模样,忍俊不禁,捞出她的脑袋,才发现她原来还化了妆,此时眼线都晕开了,蹭的他胸前衬衣上,一道道墨黑­色­的痕迹。

“怎么喝这么多酒?”他踢了踢散落在一旁的啤酒罐。

明珠看着他衬衫上的痕迹,答非所问着,“我其实想去PUB喝,可你不在,万一我又跟人打架,到时也没人去警察局带我回家,所以我哪也不敢去。我就乖乖的待在家里,想喝酒就叫楼下超市送上来……”

知为骗个。“好了,这次是我不好,没有及时的跟你汇报行踪。”程少臣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背。

“本来就是你不好!害我这么担心……”在他的安慰下,她更加的像是个小孩子,委屈的哼哼着。

“以后不会了。”他顺着她说。

闻言,明珠这才勉强的好了一些,拿着纸巾胡乱的擦着眼睛,也终于是止了眼泪。

“她的婚礼结束了?”她歪着脑袋在膝盖上,脆声的问。

“嗯。”程少臣点头。

“婚礼是不是办的很隆重?”她又问。

他摇头笑着回,“不是,很小型的婚礼,来的人也都不多,挺温馨的。”

“新娘子是不是很漂亮,新郎是不是很帅气?”眯了眯眼,明珠问。

“嗯。”程少臣点了点头,眼神有几秒的恍,似乎又看到了他的小溪身穿婚纱的圣洁模样,漂亮的让人都移不开目光。

将他表情里每一个细微的情绪都扑捉到,明珠的眼里闪过了薄凉的光。

声音亦是冷了下来,讥讽着继续问,“他们有敬你酒吗?你有很虚伪的祝他们白头偕老吗?”

“在教堂仪式结束后,我就坐飞机回来了。”他笑了笑,伸手摸向了茶几下面最角落处摆放的烟。

“为什么,是待不下去了,还是放心不下我?嗯嗯?老实说吧,别害羞,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我呢!”她说到最后,眉飞­色­舞的。

程少臣仍旧勾­唇­笑着,低头将放在­唇­边的眼点燃了,很快,烟草的味道四处蔓延着。

明珠面­色­难看起来,皱鼻看着抽烟的他。

他会抽烟,却极少会抽,若是拿出根烟抽了,那就说明,他此时心里情绪一定是翻涌的厉害。

“别抽了,呛的我眼睛都疼!”她伸手抢过,报复xing的扔在地毯上,用拖鞋狠狠拍灭。

见他无动于衷,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明珠心头火起,“真受不了你这样!喜欢还是爱,说不出来不就得了,是能掉块­肉­还是咋的。现在人家结婚了,回来弄这副伤心样,给谁看啊,她能看到吗?呵,现在你是放不下也得放下了,因为你没有任何机会了!后悔药也没地方买去,活该!”

面对她刻意表现出来的尖酸刻薄,程少臣不受一丝影响,淡淡的起身,甚至还摸了摸她的脑袋。

“时间很晚了,早点睡吧。”

明珠咬牙看着他挪动着脚步,绕过沙发时,她猛然从后面扑过去,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背上,“我不行吗?”

“嗯?”他侧着头,拍着她胸前交握的手。

“程少臣,你就不能花点心思在我身上吗?”她像是从心底发出的呐喊。

“谁说我没花心思了。”程少臣声音宠溺着,明显的打趣。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明珠叫道。

“明珠,我早跟你说过的……”闻言,他皱了皱眉。

她打断他,实在不想再听一遍,“是,你早跟我说过的,在我要上你床的那天起,你就很明确的告诉我了!可她死了,她现在也嫁人了,所有的念想都被断了,你就不能看看别人吗?我到底是哪让你看不上眼?”

当年流落在街头,落魄的差点死去,幸亏遇到了他。

他给她吃穿送她继续学业,她以为他是有所图的,可是并没有,他就只是好心施舍了次而已。

他们俩会发展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她的设计,当时他从H市返回纽约,似乎是想要让他的小溪来这边被拒绝,那应该是他迈出的最勇敢半步。第二天醒来时,他眼里还是有丝慌的,然后就讲出了他的明确。

她害怕失去的同时,也在小心翼翼的捍卫,却始终无法抗拒对这个老男人带给她的心动。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就偏偏有这样的人?是上辈子的冤家吗。

他第一百零一次叹息,“明珠,你很好。”

“骗人!我很好为什么你不要?”她咬­唇­,忿忿着看他。

程少臣抿­唇­,还是那样淡然沉静的神情。

明珠迸发出来的滔天爱意,就在他的沉静里一点点被磨碎。

*****************************************。

纽约的夏天,一向是­干­巴巴的热,到了傍晚时也仍旧没有丝毫减退。

从华尔街一路开车过来,停在高耸的写字楼面前,熄了火没等多久,就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璀璨明珠。

一身香奈儿的职业装,踩着三寸的高跟鞋,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显得­干­净又利落,化了些淡妆让她看起来比平时要成熟了许多。

在他从新西兰回来后的没几天,她就忽然说去上班,原本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可一周后就有模有样的工作起来。

有时候或者某个瞬间,他总觉得她有着变化,就像是现在这样远远的看过去,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可又确切的说不出来,因为她更多的时候,还是那个骄纵张扬的小姑娘。

“哎哟我的妈,可饿死我了,你都不知道,中午的外卖用难吃都不够形容的!”车门刚关上,她就立即大呼起来。

“刚顺路买了螃蟹,回去给你蒸着吃。”闻言,他笑着说。

明珠高兴的直接窜过去亲了他一口,直嚷着让他快开,好回家吃螃蟹。

晚上洗了澡睡觉,他最后进了被窝时,原本闭眼躺着的她就直接翻身滚到了他怀里,拱着脑袋瓜在他喉结处。

“明珠。”他伸手,将她的头发拂开。

“唔。”明珠懒懒的应。

“今天你家里人给我打电话了。”

“他们?”她蓦地的睁开眼睛,拧眉紧声着,“怎么会知道你的,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程少臣摇头,柔声着。

“下次不要接了!”明珠咬牙命令道。

“明珠,他们是你的家人。”他皱眉,凝了声音。

她拔高些音调,恨恨着,“不是,我没有家人,我只有一个对我好的老男人!”

“他们会找到我这里来,也是关心你……”他无奈着,想要语重心长的给她讲道理。

明珠见状,小脸一抬,朝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凑过去,也堵住了他后面一长串的话,淘气的伸舌去舔他的牙齿,被窝下的小手,也朝着他的某处摸去。

“嗯!再重一点……”她紧紧的盘在他腰后,很媚的喊。

程少臣额前的发丝全是濡湿,驰聘之间,汗水也滑落在她身上。

在他撤出时,她忽然故意的绞紧,让他差点缴枪投降,下一秒按着她的腰,几乎发疯般的撞进去。

明明每次都是她先起的头,可到最后,他都是陷入欲罢不能的地步。

*****************************************

肆意的周末过去,迎接周一的忙碌。

因临时加班她回来的要晚一些,懒到不愿从包里去找钥匙,也不按门铃,就是大力的伸手拍着门。

比平时开门要慢了许多,她都快不耐烦时,里面的程少臣才将门拉开。

“年纪越大耳朵也越聋了,是不是?”她故意挖苦着。

他像是平常那样不恼怒的笑了笑,却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明珠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等着换完了拖鞋到了客厅时,脚步硬生生的顿在那里,脸上一点表情都无。

“谁让你们进来的!”她大声的质问。

“明珠!”跟在后面的程少臣叱责,眉头微锁着。

茶几上放着的茶水已经没了热气,不速之客也已经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静静对峙。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撵我走?”明珠瞪着他,不敢置信的问。

“他们是你的父母,是你的家人,想要接你回家。”程少臣冷冷静静的说。

“回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想要我回家嫁人!”她扯着嗓子喊,直想要将房顶掀塌了才好。

说完后,却发现他表情里没有任何的惊讶,蓦地,似乎明白了什么。

明珠睁大了眼睛看他,“你早就知道了?”

“嗯。”程少臣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态度是……?”她舔­唇­,忽然手脚冰凉。

似是顿了下,他才缓缓说道,“我尊重你父母的决定。”

“程少臣!”明珠嘶声的叫。

“你爸说了,给你选的婚事对象,是世交的儿子,你们也都是熟识的,对方各个方面都是极其优秀的,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会对你好。”程少臣勾­唇­,清远的笑了。

“我不要!”明珠摇头,拼命的摇头,抱着他红着鼻头道,“我没有家没有父母,我就只要跟着你!这辈子都只跟你在一起!”

“明珠,我今年三十九岁了,很快就要四十岁了,你应该懂四十岁意味着什么。而你呢,今年才二十四岁,才二十四岁啊。你爸妈不会害你,他们给你找的人,才是最适合你的,不是我这样一个老男人,更何况……”喉结滚动,程少臣忍过心湖上乍起的波澜,才继续着,“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就像是中午在咖啡厅里,她父亲凌厉且凝重的对他谈的那一番话:程先生,我的女儿还小,可却还有那么长的岁月,不该牵绊在你这样的中年男子身上。如果你有良知,那么请别让她去祭奠你的贪婪。

他们一共并没有交谈上几句,大部分都是她父亲在说,语气和用字都很重,却都是事实。

明珠颓然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都是麻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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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下班,回到家里煮饭吃饭,最后洗澡睡觉,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

又一天下班回家,钥匙打开门,一室的夕阳无限好。

他关了门站在玄关处愣了有一会儿,才缓缓的换着拖鞋,然后往里面走着。

那晚的第二天,她醒来时,看着被他收拾好的行李箱,咬­唇­狠狠的瞪着他,整张小脸是从未有过的苍白。

之后,他的父母带人过来,那样盛气凌人的语气,“将小姐带走。”

好多个晚上,程少臣在梦里总能梦到她那样愤怒又悲伤的望着他,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

程少臣,你还是不要我了。

他早就有心里准备,她会有一天离开。

可某个瞬间时,他总会有种恍惚,她俏生生的窜到自己面前,大声的喊:程少臣!

只剩他一个人吃饭,也就没有那么麻烦,随便弄弄就可以,花了些时间吃完后,他正想端着碗盘往厨房走时,手机响了起来。

他走到客厅里将手机拿起来,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表情顿了顿。

虽然是陌生的号码,但看着区号,他已经猜到会是谁。

果然,接通后,那边清脆的女音穿透而来,“程少臣!”

“嗯。”他应了声,又无波的问,“过的怎么样?”

“好的不得了!”她很大声的对着话筒喊。

“呵呵。”程少臣淡淡的笑了,甚至能想象到她小脸紧绷的模样。

“程少臣,你有没有后悔送走我?”明珠很清晰的问。

“……没有。”他当然如此的回,却发现回的竟有些迟缓。

“好,很好!”明珠有些愤恨着重复,似是咬牙切齿。

在他刚想开口说话时,她忽然丢出来一句。

“我下周就要结婚了。”

程少臣忽然止住了呼吸,良久后,才用力吐出来句,“明珠,祝你幸福。”

电话被狠狠的挂断,他将手机放回茶几上,扭身回到餐厅将碗盘继续端回厨房,拧开水龙头清洗着。

一切都如常,心却不可抑止的疼了起来。

*****************************************

起床换了身衣服,他简单将屋子整理了下,将垃圾袋系好,想要暂时放到门口处,等着下楼时再拎下去。

推开了门,手里的垃圾袋却应声而落。

程少臣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了老花眼,竟然会看到那颗璀璨明珠蹲在那里。

“我真晕了,原来你一直在家啊!”明珠趔趄的站起来,摇头晃脑的说。

他吞咽着唾沫,有些呆若木­鸡­。

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程少臣抬头皱眉的看着窜进去的倩影,凝声着,“明珠,你怎么会跑来?”

“我逃婚了!”明珠转头,明艳艳的笑。

“什么?”他不敢置信着。

“哈哈,很酷是不是?像不像是电影里有的情节?”她得意洋洋的说着。

“现在就回去,不许瞎胡闹!”程少臣的神­色­明显沉了下来,语气也很重。

“不!”明珠理直气壮的否。

“明珠,你听话。”他放软了些语调,带着丝轻哄。

“我说了,不!”她咬牙,完全不吃他的这一套。

程少臣深深的吸气,在浅浅长长的呼出,狠下心道,“随你,但是你不能在这里。”

“程少臣,你怎么这样!我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可以逃出来的,你见到我一点都不高兴吗,竟然第一件事就是赶我走!”明珠指着他,瞪圆了眼睛怨恨着。

程少臣抿­唇­,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拳,让自己表现的更加无动于衷。

眼底涌上一阵阵热热的酸意,明珠手背挡在口鼻上,音很颤,“好,你够狠!这么长时间,我竟一点都无法走进你心里,你甚至连个不舍都没有!是不是非得像是你的那个未婚妻一样,我死了你才会真正把我放在心里?”

她摇着头,眼泪夺眶而出的同时,她也决绝的冲了出去。

门还大敞着,刚刚她跑走的足音还在耳边回荡,程少臣心里忽然沉甸甸的,有什么东西促使着他,转身也跟着追了出去。

一层层楼跑下去,小区外面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这个时间是下班点,放眼望去都是行人车辆,她瘦小的身影很快就湮没在了里面。

他皱眉,快步往小区外面跑着。

“啊——”刹车声中有尖叫中响起,明显的意外发生。

“天呐,有个女孩子被撞到了!好多的血啊!”人群中,有人用英语叫着。

刚跑到小区门口的程少臣闻言,头皮发麻,莫名的惧意侵袭,猛地冲过去推开人群,就看到肇事车辆前躺着个女孩子,从脑袋上迸出的血浆已经看不出她原有的样貌。

他扫到了女孩子的穿着,似乎和刚刚跑出去的明珠一样,白衬衫牛仔短裤……

这一秒,程少臣忽然体会了小溪曾经对他说起过君君曾出车祸时,那种一座城倒塌的感觉。

以前这样的场景在他的生命里曾发生过一次,之后他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深深愧疚着。可如今,又要旧况重演吗,却是比多年前还要来的痛心疾首。

“明珠,明珠?”他扑上去,将倒在血泊中女孩子抱在怀里,紧紧的。

女孩子几乎是面目全非,血还在不停的流,只能发出虚弱的呻/吟声。

“明珠,你说的对,我活得好虚伪,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敢去想!我该死,我竟然到现在才要对你说,我心里是有你的……一直都是有你的,你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我心里了!你别死,我不能失去你……”他断断续续的说,有热泪滴落。

他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人,很多时候都沉默的压抑着。明明早就对小溪有了念想,却又要守着那承诺,不敢将心里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

明珠她活得很真实,有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敢爱敢恨。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她,所以才更加映­射­出自己来,冥冥之中,好似被时刻牵引着。

人的这一生,是不是每次都要等着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明珠,我真的无法失去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程少臣惨笑着,悲恸着眉眼,心脏瞬间被捅出好多个窟窿,和她一同躺着血。

一名年轻的男子忽然也扑了上来,一把从他怀里将女孩子抢过,哭着大喊,“Baby!我的Baby!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你是谁啊,抱着我的Baby做什么!快帮我叫救护车啊,快快啊,救救我的Baby!救救她啊!”

程少臣反应不及的愣在原地,突如其来的狂喜已经让他无所适从。

踉跄的起身,他在人群当中四处的看着,散乱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某处。

那抹倩影朝着他缓缓走过来,夕阳下,璀璨如明珠。

“程少臣,你刚刚哭的可真吓人!”明珠背着手,俏生生的看着他,眼底有着深深的情绪。

程少臣说不出来话,就紧紧的看着她,失而复得让他觉得太弥足珍贵了。

他也突然发觉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她,只有一个。

见他如此,明珠顿时急了,“喂,你可不许耍赖啊!刚刚你说的话我可都全听见了,而且还有这么多证人,你别跟我说什么是以为我要死了安抚我的话,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儿的智商!”

他终于是忍不住抱住她,怀中的暖,才让他的表情松弛下来。

“明珠。”他很低很沉的喊。

“嗯?”明珠仰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顿了下,很认真很严肃的说,“我已经快四十岁了,你要考虑好。”

“我很早就考虑清楚了,程少臣,我永远不会后悔!”明珠也收起了所有的笑容,很利落很真心的回答。

说完,又狡黠的笑了起来,眯着猫一样妩媚的眼睛,“从我上你床的那天起就早考虑好了,放心,我不嫌弃你!”

程少臣闻言,忍不住莞尔,伸手捧着她的脸颊凝着她看,直要望进她的心里。

“明珠,从今以后,我谁也不看,就只看你。”他张嘴,这是他这一生,第二次给出的承诺。

明珠得意的昂起小下巴,却再也逼不退眼眶涌上来的热意。

“程少臣,把你刚刚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什么你心里是有我的,一直都有,什么不能失去我啦……”她又哭又笑着,又搂着他的脖子去晃他的头,“不管啦,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是一点点,还是很多很多!”

他喉结动了动,似是有些难为情,一把年纪却跟个年轻女孩子搂抱在人堆里,甜言蜜语的腻歪着,即便是在这样发达的西方国度里,却还是……

朝她俯身/下去,主动的吻上了她微撅的红­唇­,用行动表示着。

­唇­舌交/缠,在她的舌也探过来时,原本的浅吻就已经变质了,气息缭乱,彼此疯狂的吸/吮着对方的津/液。

这样的狂热,两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周遭的环境,还有那奄奄一息被撞的可怜女孩子,似乎他们有的仅仅只是对方。

终于结束,是她胸/腔内的气息已经不够用,小脸憋的通红。

程少臣笑着伸手将她嘴角的湿亮擦掉,眉眼温柔之间,不再笼罩着一层隔阂。

“讨厌,竟然对老娘使用美男计!”明珠气呼呼着,娇媚着神情。

一旁的住宅小区内,一对男女手牵手往里面走着,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爱情的喜悦大过天,放肆的看不见其他。

“你这个臭老男人,怎么这么帅!”她哼哼。

“呵呵。”程少臣嘴角笑容如五月的风。

“笑毛,晚上我要吃螃蟹!”明珠眯眼,无法无天的骄纵。

“嗯,给你做。”他笑着应允。

被他流畅的侧脸线条吸引,她媚媚的眯了眼睛,“晚上我还要……”

“咳,好。”男人虚握的拳头放在­唇­边,有些甜蜜的尴尬。

跋山涉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却只有你一人让我放不下。

不在乎年纪,不在乎经历,我只在乎你对我的好,和你对我致命的吸引力。所以这颗璀璨的明珠,心甘情愿的等待你看到,也心甘情愿的做一个等待的傻姑娘。

…………………………

今天的7000字更新完毕。忽然不想结束,忽然还想写点什么,我陷入了一场纠结当中。你们呢?还有想继续阅读的欲/望吗。我也许会继续写,也许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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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女大不中留

贺家,灯光暖暖,正是温馨晚餐时刻。

“我吃饱了。”映雪将碗里最后一口饭扒到嘴里,嚼碎后咽肚后,放下了筷子。

坐在对面的贺沉风闻言,抬头没有情绪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一旁的谢澜溪对着女儿温柔道,“嗯,去吧。”

“姥姥,爸妈,那我先上楼了。”映雪又瞄了瞄爸爸的神­色­,才从餐椅上站了起来,临离开时,似是无意的瞥了眼她身旁还在吃饭的哥哥。

“咳,我上趟洗手间。”君君也将筷子放下,起身也往餐厅外走着。

楼梯口,映雪正贼眉鼠眼的站在那里,看到他走过来,立即眼里冒光,压低着声音急着,“哥,你快点啦!”

“小雪……”君君走过来,面­色­迟疑着。旁最一眼。。

“哥哥,好哥哥,拜托啦!”映雪撅着嘴,像是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样撒娇。

君君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紧张的朝着餐厅方向看了几眼,才将掌心中一直捏握着的手机递过去。

映雪顿时激动,兴奋的伸手过去接,就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陡然听到一道中年男声的轻咳。

“呃,爸爸……”她忙背过手去。

“怎么还不上楼,没吃饱?”贺沉风稳步走过来。

“没,正要上去呢!”映雪紧张的眼神直闪。

“拿来。”贺沉风微微眯了眼睛。

“什么呀?”映雪很无辜的看着爸爸。

“拿来。”声音微沉了些。

映雪没出息的瑟缩了下,全家上下都知道,这是爸爸生气的前兆。

“爸爸……”她的小脸立即垮下来,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她哪里是贺沉风的对手,眼神交汇还不到一个回合,就已经被其强大的气场给震慑,虽不情愿,却也还得乖乖的将手机递交上去。

接到手里,贺沉风嘴角才划开些弧度,“去上楼吧。”

映雪耸搭着肩膀,低头丧气的朝着楼上走去,一步半个台阶。

从云南回来,两人直接回到了家里,当时两个同样的结婚证摆放在贺沉风面前时,他什么都没说,好似表情都没有什么细微的变化,甚至很客气的送走了纪长笑,可不过是转眼,就将她软jin在了家里,断绝一切可通信的工具。

“啊啊啊——”将怀里的抱枕扔出去,映雪憋闷的喊着,这次是真惹爸爸生气了!

可担心的同时,她竟然也很不孝的想念着纪长笑,因为那种抓心挠肝的想念,费劲笔墨也都形容不出啊!

“咯吱——”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谢澜溪端着一杯热汤的牛­奶­进来,温柔的看着她。

“小雪,你会不会怪爸爸?”

“不会。”映雪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委屈道,“可是,我们有次谈过,他明明很中意长笑啊!”

谢澜溪笑了,伸手将女儿垂落的发丝掖好,“小雪,你爸他不是不想让你和长笑在一起,而是气在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上,你没有和我们商量。”

“是我不好……”映雪抿着嘴巴。

“爸爸妈妈都很爱你,也都很希望我们的宝贝疙瘩会幸福。我以前跟你说过,能怀上你很不容易,从未出生时你爸就很紧张你,尽可能的宠你,满足你的一切。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所以你要理解他的心情。你嫁人,就要意味着要有新的生活,对我们做父母的来说,不被需要,是一件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呀。”

听着妈妈温柔的话,映雪眼里有了热意,直接扑了过去,“妈妈,我也爱你和爸爸,还有哥哥!结婚的事没和你们商量,是我不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懂。”谢澜溪笑容更深,她也是那样走过来的,当初每一天的分分秒秒,也是多么想要快点嫁给她的贺沉风啊!

她将女儿搂紧,轻拍着她的背,“放心,你爸他也没有真生气的,他只是需要些时间来适应。”

“嗯!”映雪重重点头,贪婪的吸着妈妈身上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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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说了好几次后,映雪终于被允许着出门又哥哥君君载着去看爷爷和梅­奶­­奶­,可让她高兴不起来的是,原本有约出门的贺沉风,竟然给推掉,全程陪同。

到了贺宅,映雪走在最后面,耸搭脑袋瓜,提不起来一点­精­神。

原本和哥哥谋划出来的计策,才刚刚有点苗头,就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她其实并没有被限制/自由,哪里都可以去,但却只有一点,不能和纪长笑见面,联系也不成。

“夫人太太,少爷和少­奶­­奶­来了,还有小少爷和小小姐一起呢!”管家迎上来,扯着嗓子对着客厅喊着。

贺沉风低头换这鞋,眼角扫过之处,扬眉问着,“家里来客人了?”

“是呢!”管家笑着应,忙又招呼下面人去泡茶。

映雪还是闷头跟在最后,等着走到客厅时,无­精­打采的叫人,“爷爷,梅­奶­­奶­,我来了……”

“这么巧呢,长笑也在啊,呵呵呵!”

听到妈妈口中提到的名字,映雪“噌”的下来了­精­神,抬起头来看去,果不其然,坐在爷爷身边的男人,可不正是纪长笑么!

“巧么,我看是蓄意吧?”贺沉风眯眼,危险的朝着自己妻子看去。

谢澜溪讨好的眉眼弯弯,一脸的虚心。

没有超过五分钟,纪长笑就被他准岳父大人的强大气场秒杀,只好起身道别。

坐立难安的映雪看着他已经走到玄关处,内心像是有百爪在挠一样,实在无法顾忌爸爸的威严,起身就跟着他往外走,“爸,我送送他就回来啊!”

几乎是连拖鞋都不换,她就跟着他跑到了门口,门板才一关上,身子就被纪长笑抵上去,狠狠的吻上去。

映雪反应过来后,也是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伸着温软的小舌头跟他一起搅动。

他们两个就像是爱得死去活来痴男怨女,被家长阻扰着,恨不得在梦里相见,所以真到了相见的时刻,迸发出来的爱情火花也是格外的热烈。

“想我了吗?”纪长笑眼神已经转深。

若不是情况特殊,他是多么想要将他的小雪压在身/下,肆意的宠爱一番啊。

“……嗯。”她还是有些羞涩的,被吻的满脸通红。

“早知道回来会这样,还不如直接私奔了!”纪长笑后悔的抱怨着。

“乱说什么呀!”映雪不高兴了。

“老婆,宝贝老婆……”纪长笑难耐的喊,舌头在她下巴和脖颈之间来回的舔。

“谁是你老婆呀!”她躲着,又忍不住甜蜜的笑。

“就是你,还想抵赖么,结婚证都领了!”他挑眉,一脸的得意,可很快却又垮了下来,“老婆,我晚上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觉!”

“哼,就晚上想啊?”映雪撅嘴,抠着字眼。

“白天也想,不过晚上更想。”

他笑容坏坏的,有些邪恶,这不禁让映雪响起之前在云南时的那些夜晚,两人的身心交/缠,还有那发自心底的呻/吟。

纪长笑长长的叹息,“哎,小雪,我们现在见一面都比上/梁/山还困难!”

“是啊,怎么办……”映雪咬­唇­,也是一副担忧的神情。

他似乎就等着她如此,眼里一抹狡黠闪过,他从口袋里掏出样东西来递给她。

“什么啊……?”映雪接过,把外面包着的纸巾打开,赫然就看到了里面的验孕­棒­,顿时睁大了眼睛。

纪长笑狐狸一样的眯起眼睛,凑到她耳边低声了几句。

“这不是骗人吗!”她顿时低呼起来。

“这可是唯一能解决现状的办法了。”他故意很惆怅着声调。

“可……”见状,映雪脸上写满了纠结。

嘴巴都快被咬的稀巴烂,她踌躇的凝着那验孕­棒­上面的两条红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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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一天,正是傍晚最好时光。

厨房里,谢母和谢澜溪正忙活着晚饭,而客厅里,纪长笑和岳父大人对面而坐,茶几上摆放着棋盘。

映雪端着两杯冲泡好的茶走过来,尽量的保持着不动声­色­,可目光,却还是时不时的朝着纪长笑看去。

“咳,我去上个洗手间。”贺沉风吃掉了颗白­色­棋子,起身说着。

直到他身影消失到视线里,纪长笑一个跨步就窜到了映雪身旁坐下,双手握住她的手,不停的在胸膛上揉着,眉眼之间,尽是暖暖的情意。

会这样,也是因为两人仍旧是被断绝着见面的,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映雪才心里一横,按照纪长笑所说的办。

此招一出,贺沉风也果然是招架不住,沉思了许久之后,终于松口让他来家里一趟,也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好累啊!”他低声的嚷嚷着。

“下个棋有什么累的!”映雪敛眉,同样低声的叱。

“怎么不累啊,跟你爸下棋我多费脑力啊!赢了他不高兴,不赢的话,又不敢输的太明显了,不然一定会说我虚伪,不能同意将女儿嫁给我!”

听着他的抱怨,映雪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来。

“长笑,要是怀孕被发现了怎么办?”她不免有些担忧,编出谎言的那一秒起,她就时刻在紧张当中度过着。

“不会。”纪长笑勾­唇­,凑近了吐息,“还有时间,我们加把劲,让这个谎言成真不就完了!”

“我才不要成真!讨厌!”映雪小脸红了起来。

小两口卿卿我我时,身后响起了一声明显大动静的“咳。”

像是被电击一样,两人立即分开,贺沉风挑了挑眉也没有发作,正好门铃声响,好友纪川尧携妻子前来。

晚饭过后,俩人家坐在一块,开始商量着两个孩子的婚事。

最得意的就要数纪川尧,眉飞­色­舞的揶揄,“你瞅,你瞅瞅!这是闹哪出呢!俩孩子结婚证都领了,木已成舟,再怎么坚持不也还是得同意?贺总啊,何必呢!”

“我会找人选个日子,婚礼好好的筹备下。”贺沉风也不搭理他,而是很严肃的说。

“是。”纪长笑立即恭敬的应,尽最大可能的讨好岳父。

“哈哈,小雪,我就说你得做我儿媳­妇­!”纪川尧笑的更大声,随即又激动的拍着儿子的肩膀,“儿子,你可真让我骄傲,终于把他女儿给我拐到手了,老爸这些年教导你的先下手为强没白费!而且这婚礼都还没办就给我造出大孙子了,不愧是我儿子!”

“我话还没说完。”贺沉风嘴角紧绷了两下,接着道。

“我说亲家公啊,你尽管说!”纪川尧的好心情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欠揍。

“我同意长笑娶我女儿,还有个条件。”贺沉风眯眼,漠漠的出声。

“嗯?”纪川尧挑眉,等待着下文。

贺沉风墨眸凝向好友,忽然笑了下,不紧不慢着,“婚后要在娘家住。”

“靠!”顾不得在小辈面前,纪川尧大声的爆了粗口。

贺沉风心里终于畅快了些,端起面前的茶杯,悠哉的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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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两口的婚事终于被家长应允后,也是过了个消停年,之后便是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婚礼。

这天,俩家大人又聚到了一起,商量着宴席放在一块办的事宜。

中间时,有些细节需要询问,贺沉风上楼想要将女儿一块喊下来,才到了楼上,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女儿正对着话筒气呼呼的吼。

“我不听我不听,纪长笑,我不要嫁给你了!”说完,她就将线路切断,炸毛的就差将手机摔出去。

等着她径自暴躁了一会儿,扭过头来,就撞到了贺沉风那双墨­色­的眼睛里,顿时心下一沉。

在慈父的威严之下,映雪也只好将前因后果全部交代清楚,可不说还好,说完,就看到爸爸眼底的风云涌起。

其实也不是什么惊天大事,只是她跑去纪氏找纪长笑,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他和他的女秘书,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抱在了一起,当下,她就难过的跑了回来。

客厅里,除了刚刚商量宴席的大人,还有被贺沉风拽下来的女儿,以及匆忙赶过来还气喘吁吁的纪长笑。

“哐当”一声,贺沉风将手里的水杯重重一放,冷声着,“幸亏这婚礼还有没有举行,我看应该在好好想想了!”

“这是­干­嘛啊,哪有这么严重,小两口都有闹别扭的时候么!”纪川尧有些急了。

贺沉风发出一声冷哼,随即冷眸瞥向女儿和女婿,不客气道,“小雪,刚才你不也说不要嫁给长笑了,正好,婚礼也不用举办了!”

“老公!”谢澜溪闻言,顿时蹙眉,旁边而坐的李相思,也紧张了起来。

“那怎么行,他们都已经登记结婚了!”纪川尧拔高着音调。

“那就离婚好了!”贺沉风不温不火的道。

从同意下来这门婚事开始,他就几乎夜夜难眠,只要一想到本打算多留几年的女儿竟这么快被个臭小子拐走时,心里的恼恨可不是一点点啊!

“我的大孙子咋办?”纪川尧急的就差跳起来了。

“我们家养得起。”贺沉风故意道。

摸不清岳父心中所想的纪长笑也紧张了起来,“不可以爸爸!这件事我要解释……”

“不需要了,我看就直接离婚!”贺沉风表情不变,漠漠的。

“爸爸——”映雪跺脚起来,拉长着尾音喊。

贺沉风皱眉,幽幽的看向女儿。

“我不要离婚,我还要嫁给长笑的,你……你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听下他的解释嘛!”映雪绞着手指,又急又委屈的说着。

见状,纪川尧心情顿时逆转,哈哈笑着,“就是就是,小雪啊,我也还是要你做儿媳­妇­的!”

贺沉风见状,悄然的叹了口气,伸手又端起了水杯,用温水暖着那颗受伤的心。

纪川尧却笑的更加欢,得意的看着好友,幼稚的对着妻子李相思做出了个耶的手势。

一比一,终于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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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人,繁星点点闪烁。

贺沉风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的景­色­,面部轮廓上,一抹忧愁蜿蜒。

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澜溪朝他看过去,皱了皱眉,走过去将一旁搭着的毛巾拿起来,柔声的问,“头发还滴水呢,怎么不拿毛巾擦一擦呢?”

“唔。”他淡淡的回了声,眸光没有眨动。

“怎么了?从酒店回来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澜溪边给他擦拭着头发,边问。

“哎。”贺沉风没回,只是低而长的叹了口气。

见状,澜溪不用再追问,心中就已经明了一切。

今天是他们唯一的宝贝女儿举行婚礼的日子,女婿接亲出门时,她和谢母泪眼模糊之间,朝他瞥过去时,真的是鲜少的看到,他眼里有着细碎的光,正强忍着不掉落。

“老公,其实你今天把我给吓坏了,就是在教堂举行仪式那会儿,你要将小雪的手交到长笑手里时,我还以为你会忽然反悔不嫁女儿呢!”澜溪笑着说,还心有余悸。

当时纪长笑的手伸过来,他却迟迟没有动作,而是眸光幽幽的看着,弄的气氛变得格外紧窒。

贺沉风闻言,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来,“我可不是想反悔么!好不容易养得那么好的女儿,结果白白让小纪那家伙捡去了!”

“呃,话不能那么说啊,小雪就算是嫁人了,也还是我们的女儿啊。”澜溪好笑的安抚。

贺沉风撇了撇嘴,心里还是不怎么舒坦。

“你也说了,是看着长笑长大的,而且他对小雪的感情一直很深,咱们把女儿交给他,可以放心的,他会对她好的。”澜溪将毛巾放下,将他有些乱的发丝都捋顺。

他皱眉,煞有其事的继续哼,“他敢不对小雪好!到时看我不揍的他满地找牙!”

“是是是!”澜溪忍俊不jin,这哪里还是在外人面前的冷酷总裁啊,简直就像是个舍不得女儿的幼稚爸爸。

“好了,等着很快就三天回门了,到时就能又看到女儿了,我会跟他们说,让他们平时多回家里来!”她推了推他,阻止他自我憋闷下去。

之前他嘴上说让小两口住娘家,也只是故意气气好友纪川尧,不想让其那么得意。

婚事定下来后,夫妻俩就特意去看了好多新开发的楼盘,特意选了个地点和环境都极好的房子,买下来作为小两口的新居。

他们这边房子一买了,纪川尧得知不乐意了,“什么意思啊,我们家娶媳­妇­,房子­干­嘛你给准备啊,故意的是不是啊!小雪,爸给你买车!”

看着两个爸爸的针锋相对,映雪把自己前不久才买了新车的话咽了回去。

这多年的好友为了儿女的婚事,就像是杠上了一样,一方添了样,另一方也不堪示弱,到最后弄得快成为了H市的世纪婚礼。

“老公?”见他不吭声,澜溪歪头凑过去贴他的脸。

“女大不中留啊!”想到女儿和长笑一块的甜蜜模样,贺沉风有些惆怅的叹。

澜溪笑着绕过沙发去搂他,十分理解他此时的心境,想要继续去安抚他,可还没等坐好,就忽然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啊,你­干­嘛啊?”她惊诧的看着他。

“你说呢。”贺沉风将她扔到床上,随即饿狼一样的扑上去。

“呃,你倒是轻点呀!”澜溪被他的重力道弄的有些低声的吟。

贺沉风趴伏在她身上耸动,俊容埋在她的柔/软之间,声音含糊不清着,“再生个女儿……”

…………………………

今天的6000字更新完毕。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写这个剧情,轻松一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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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晚情根种

冬,纽约,地下酒吧。

虽然大冒险游戏已经显得有些幼稚,可气氛玩起来的时候,却还是能让人更Hing。

摇骰输了的路潜,只好端着酒杯,随着重重的鼓点声朝一竿人指着的方向懒懒走过去。

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他才看清楚了坐在吧台那里短发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外套搭在一旁的酒吧椅上,标准的职业装,白­色­的衬衫配深灰­色­的A字裙,两条腿/交叠的关系,从背部到臀凹出一条惹火的曲线。

“嗨。”他走过去,很没新意却也很大方的开场白。

闻声,贺以璇朝他瞥了一眼,很邪魅英俊的一个混血帅男人,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五官更是棱角深邃,还有一双带着股妖娆的气息的蓝­色­眼瞳。

不过她眉毛都未动一下,自动忽略的继续端着酒杯啜饮。

西方国家向来比国内要开放许多,更别说这样的地点和环境,所以她只当他是个搭讪的人,完全的不萦于心。

应酬之外,她其实也鲜少来这种地方,来也只是坐在吧台边上,要上一杯酒独饮,从不去舞池跳舞,就像是朱自清在《荷塘月­色­》里说的一样,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都没有。

对于她这样的态度,路潜丝毫不在意,也不愿多浪费时间,直接奔入主题,“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他说话时朝她凑近了过来,贺以璇蹙眉,不得不侧过头去看他,像是对待谈判时不按套路出牌的客户一样,眉角稍稍往上挑一些。

“Fuck-you!”最后音节发出时,路潜还刻意将舌头吐出来一节。

贺以璇心下顿时一恼,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回骂,可看着对方微蓝眼睛里明显的张狂和促狭,她眯了眯眼,很大声的“噗”的笑出来。

握着酒杯的手爬上他的俊容,轻轻的拍,“就你啊?”

“啧啧。”她上下打量,故意在他胯/下停留了几秒,声音妩媚,“恐怕你不行,入不了姐姐的眼呐!就是你脱光了洗­干­­干­净净的,再把小弟弟上打上个蝴蝶结,姐姐也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原本对这样挑/逗驾轻就熟的路潜,一时间有些愣住,竟没想到碰到个道行更深的。

放在吧台上的手机震动着,贺以璇拿起,翩然的起身寻着相对安静些的地方接去。

从贺沉风主动撒手总裁一职开始,集团里就由她暂时接了过来,所以哪怕是这样私人空间情况下,下面还是有很多的公事来向她汇报。

终于挂了电话,贺以璇在玻璃墙壁上靠了会儿,觉得酒劲有些上了头,找了服务生询问了下,她朝着长长的走廊尽头里的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是男女通用的,她看了眼标志推开了门,里面的呻/吟和粗喘声扑面而来,设计十分漂亮的洗手池上,女人大敞着腿坐在上面,弓着身子热情的迎接着男人的起伏。

还是第一次撞见这样火/辣辣的场面,贺以璇迈进去的腿忙退了回来,扭身往回走时撞到了个人。

“真抱歉,你没事吧?”对方扬声问着。

贺以璇摇头,刚想要说没事,抬眼却撞到了刚刚的那双微蓝眼睛里。

路潜抱着肩膀,痞痞的笑,刚刚他端着酒杯回去后,可是被那群人好好的取笑了番。

眯眼瞥向半掩门里的春/光,他促狭着,“打扰别人好事了?”

闻言,贺以璇媚媚的一笑,随即往后退了半步,不跟他多做纠/缠,直接侧过身离开。

路潜抱着肩膀的手放下,盯着常常走廊里她渐远的背影。

刚刚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里,她慌乱退出的模样,微皱的眉,以及脸上晕起的浅浅红,无端端的竟让他心里一阵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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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的连续两个小Сhā曲而已,路潜绝对没有想到,这个晚上,两人竟然还会有更深一步的纠/缠。

唔,确切的说应该是交/缠。

在他离开酒吧时,和她乘的是一趟电梯,她站都已经站不稳,眼里都是蒙蒙的醉意,他不过是碰巧扶了她一下,就被她整个赖在了怀里。

天地良心,他最初并没有起歹念,只是想要将她送到对面的酒店。

开房时在她身上摸着证件,隔着衣料,手下的触感却也还是令他嘴巴起­干­了。

将她扔到床上,起身时他的脚被她垂落的腿绊住,毫无悬念的覆盖了上去,近距离的/逼近,她微撅的红­唇­就近在咫尺,散发着十足的诱/惑。

劈手捏起她的下巴,路潜就低头咬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贺以璇被放开时,眼神都已经涣散了,怔怔的看着他,酒­精­的作用下,她竟抬起了手在他­唇­上抚着。

舌尖舔了嘴角的津/液,她的声音很媚,“好甜……”

加上最初在酒吧时被她的调侃,路潜凝着她,瞳­色­逐渐转为暴风雨般湿冷而亮的黑蓝。

大掌收拢在她的胸/前,他动作有些粗/暴的将她彻底贯穿,却在下一秒,神情惊怔的看着她。

“好痛!”贺以璇本能的喊。

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他却还是硬邦邦的存在里面。

路潜喉结滚动,已来不及多想,紧致的美妙已经让他停不下来动作,只想要一次比一次送的更深。

凌乱不堪的床单上,身/下的人在不断的颤,喉咙间尽是断断续续的还在喊着痛和不要,双手双脚更是来回的舞动,长长的指甲,挠的他后背火燎燎的疼,下手没轻没重。

可越是这样,路潜就越是要征服,更深的挺,更重的磨。

最终,贺以璇被他的技巧与力道击溃,身子随着他有力的起伏抖,细声的哼。

这一夜,酒­精­的促使下,她将自己交给了从未见面的陌生人。

*****************************************************

一/夜/情,对于现代这个社会来说太过普遍,更何况到了贺以璇这样的年纪,虽是恼恨,却也还是淡然的接受。

只不过,这样的前提是不要在遇到那晚的男人!而且最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那男人竟然还是和自己恶斗的弟弟的好友!

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贺以璇回到房间甩上门,一向冷静如同女王的面具,终于是细碎的全部脱落。

知道他们会在楼下吃早餐,她甚至为了避免见面,只叫客房服务送到了房间里来用。

弄了头发化了妆,换了身新的职业套装,她这才出了酒店,坐上安排好的车子,前往合作的公司。

多年来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女强人的称号也不是随随便便起的,很复杂的合作案,她也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和对方老总全部都达成一致。

“很高兴能和贵公司合作。”她起身,笑着伸过手去。

对方也是忙站起来,热络的握住,“哪里哪里,是我们的荣幸!”

合作促成,又是赶着中午的时间,当然是要一起庆祝吃饭的,所以在对方的再三邀请下,她也是不好推脱的。

可贺以璇绝没想到,会如此的世界之小。

“路先生和我也是老熟人了,今天又难得这么巧,璇总,不在意多个人吧?”

“呵呵,当然不在意了。”贺以璇欣然的笑着,心里却是一千个一百个的不愿意。

“来来来,快坐!”老总立即高兴的招呼着。

长方形的玻璃桌,她和跟随的助理坐在一边,对面坐着老总和路潜为一边,她只要目不斜视的话,基本可以看不到他。

“璇总,我还没跟你介绍,这位路先生在纽约可也是很有名的企业家!”老总热情的给他们牵引着介绍,“路先生,这位是贺氏集团的璇总,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你好。”贺以璇夹菜的动作只好顿住,抬眼朝路潜看过去,礼礼貌貌的。

路潜却并没有礼貌的回上句,而是看向老总,不紧不慢的说着,“不用这么客套,我和贺小姐也不陌生。”

“啊,原来两位早就认识啊!”老总很夸张的低呼。

贺以璇快速的瞪了他一眼,尴尬的笑着,“呵呵,见过两次,不太熟。”

斜对面而坐的路潜,闻言也是勾­唇­笑着,笑容比她要自然肆意了许多。

之后,贺以璇就尽可能的避免着和他目光相对,以及对话相撞,希望这顿饭快些结束。

虽然特意来的是中国餐厅,可毕竟是开在国外,也是有刻意适应当地人的口味,所以她吃的有些不惯,中间放下筷子端起水杯来喝。

一只脚,就这个时候悄然无息的从她的脚踝处,沿着小腿就蹭了上来。

她浑身一个激灵,口中饮下的水也顿时呛住,弄出了很大的动静来。

而对面,罪魁祸首正慢条斯理的和老总叙旧,端着酒杯很热络的相撞。

走可氛一。“璇总,你没事吧?”老总忙抽着纸巾给她递过来。。

“没事没事。”贺以璇接过,窘迫的擦着嘴角溢出来的水,以及身上殃及到的地方。

“真的没事吗?”路潜也放下酒杯,很关心的询问着。

“没、事!”她咬牙,尽可能的不将愤恨表现出来。

原以为可以消停,才刚沉下来这口气,那只脚竟又蹭了上来,而且比刚才还要恶劣,直接顺着她的裙边探进去。

“路先生!”贺以璇猛然低声的喊,脸憋的通红。

“嗯?”路潜不动声­色­的看向她,蹭着她腿/内的脚还是有些恋恋不舍的。

“我去趟洗手间。”在老总惊怔的目光下,她实在是按捺不住的起身,丢下一句后,便起身从位置上离开。

冰凉的水柱灌下,贺以璇反复的搓着手,也同时让凉意刺激自己冷静,等着完完全全可以对着镜子淡淡而笑时,她才擦­干­了手从里面走出来。

门口处,路潜抱着肩膀,斜斜的靠在那里,正勾魂动魄的对着她笑。

酒吧那一晚后的再遇,也才得知她是贺沉风的姐姐,当天早上她没化妆,微­干­的短发也是服帖的,穿的也是普通休闲装,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现在再见,她穿着职业装,却又和酒吧那晚不同,全然的­精­明强悍的女强人模样。

他是万千花丛过,还没遇到过这样有意思的女人。

贺以璇装作没有看见,微仰着下巴,迈着步伐想要走过去,可路过时,被他一条胳膊横住。

“你­干­嘛!”她防备的看着他。

“我啊,想跟你再纠/缠纠/缠呗,你不是沉风的姐姐嘛!正好我勾引你,让你对我着迷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收拾得你服服帖帖,也给他清除个障碍!”路潜勾­唇­,脸上爬满了猥琐的笑。

“你是不是有点脑残啊?”贺以璇气到笑的看着他。

“怎么着,我的魅力还不够大?那我们在找个机会,激发一下你对我深深的­肉­/欲?”路潜说的饶有兴致。

“给我躲开!”贺以璇推着他,想要越过去。

路潜伸手制住她,在她耳边吹着气,“老处汝,你老实跟我说诶,那晚我真没让你舒服?”

“滚开!”她完全的被惹毛。

“说啊,没舒服吗?”他却没完没了的,“你怎么不承认呢,我看你最后也挺享受的啊,每一秒都沉迷不已的。”

“你——”贺以璇气怒的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撕碎。

路潜松开她,随意的抱着自己的胳膊,手指漫不经心的在上面轻扣着,笑吟吟的,“唔,是不是要我将小弟弟上打个蝴蝶结啊?”

贺以璇深深的吸了口气,几乎快眼充血,在前面服务生惊慌的注目下,硬是咬牙忍耐下离开。

而路潜,站在原地看着她气的发抖的背影,乐的不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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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的夜晚,璀璨霓虹。

十字路口拐弯的轿车,被后面的跑车猛然超过,从道内侧相撞,还好不是繁华路口,并没有造成严重的交通堵塞。

贺以璇掐腰站在原地,伸手按揉着太阳xue,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她从来不认为有这么巧的撞见,来纽约一共也待不了几天,可从那一晚后,她竟然又看到他。

将手放下,她走过去看着两辆车子擦碰的地方,虽然责任在他,但她也是实在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索­性­认栽,想要让他将车子开走,这件事情就这么解决。

打算跟他开口说时,他也是刚撂下手机,对着她笑道,“别担心,我刚报过警了!”

闻言,贺以璇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本来就想要快点结束,他竟然报警,等着警察过来,再弄到局子里,没有两三个小时都够呛能完事!

一切都在她的估算当中,从警署出来时,折腾了近三个小时,车子也被保险公司来人,直接拖走。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请你吃饭啊!”路潜双手Сhā兜,肆意的看着她。

“不必了。”贺以璇脸­色­清冷,不假思索的拒绝。

她现在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他多待,后悔极了这次的纽约之行。

“吃顿饭怕什么的啊,又不是要跟你上/床!”路潜紧跟她后面,墨迹着。

她火大的瞪他一眼,恶狠狠的快步走着。

见状,路潜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扬着声音喊,“老处/女,三十一岁的老处/女!一起吃顿饭吧,我请你吃顿饭啊?”

“你给我闭嘴,别再喊了!我说不,不不不!”贺以璇顿住脚步,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有没有人说你,生气起来还挺xing感的?”路潜眯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

贺以璇感觉血液“噌噌”的都往脑门上窜,跟一个痞子简直就没法掰扯出道理来!

再度想要转身走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掏出来接起,那边自己的妈妈声音哽咽着,说爸爸心脏病发作在医院里。

那边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都有些听不清,想要仔细问时,好像有护士给叫走,电话就这么给挂断了。

刚刚窜上脑门的血液,忽然全部冷却,她的大脑都已经完全空白。

路潜皱眉的看着她,只觉得她脸上所有神情都忽然消失,眼神慌乱起来,猛的走开,直挺挺的朝着路对面走去。

“滴滴啪啪——”

她忽然冲到马路上,汽车的刹车声尖锐的响起着。

路潜箭步的冲过去,几乎是没有多想的就将她护在了怀里,整个人像是堵结实的墙挡在了她面前。

车子叫嚣着停下,冬夜里司机也还是伸出了脑袋咒骂着,他皱眉道歉后,拉着惊魂未定的她往路边走回去,紧紧的箍着她的细腰,不让她在冒失。

“发生什么事了,你看着点车啊!”他收起妖异的痞气,沉声的叱。

“爸爸……”贺以璇被双重刺激吓的有些失魂落魄,茫茫然着。

“什么?你别着急,慢慢说!”路潜俯着俊容瞅她,透着安定的力量。

涣散的眸光对上他微蓝的眼瞳,似乎被安抚到了些,她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颤着,“我爸,我爸他心脏病发作了……”

“你别着急,他不会有事的!”路潜凝声着,脸上露出的是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担忧。

“对,他不会有事的,他绝对不会有事的……”贺以璇点头,喃喃的重复着。

路潜看着她惨白的面容,和那慌乱的眼神,一股从未有过的疼痛狠狠的捏住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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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机场大厅。

贺以璇闭着眼睛,一旁送他们过来的路潜,还在没完没了的碎嘴。

昨晚最开始接到妈妈电话时,她慌到了不行,后来被路潜送回了酒店,一路上竟被他的手握着,就那样镇定了了下来。

回到了酒店,她给爸爸的主治医生打了电话,仔仔细细的询问了情况,了解了详情,说是中午时就抢救了过来,不过有些严重的是,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随时可能还有危险。

她当下就安排了赶回去的航班,也同时去贺沉风的房间通知。

一整晚她都没怎么睡好,担心着爸爸的病情,并且深深的恐惧着怕失去,所以对于男人在一旁的挑衅,她完全的忽略,甚至是有气无力。

“就是看你心情不好,不是想让你转移下注意力吗。”

有些低的男音,像是飘在她的心尖上一样,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手很大,手指又很修/长,握着矿泉水瓶子,很轻松的就将她刚刚拧了半天也没有拧动的瓶盖给拧开了,然后懒懒的递过来。

那一瞬,让她有种被人细心呵护的错觉。

广播里已经提醒着他们所坐的航班,她和贺沉风以及澜溪都起身要过着安检,往那边排队方向走时,路过摆放的垃圾桶,她将手里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扔进去。

松手时,掌心空落落的,心底深处竟滋生出一股不舍来。

抿了抿­唇­,她挪着脚步继续往前走,临近闸口时,她原地踌躇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扭身望回去。

那时晨光从机场的落地窗外透进来,明晃晃的洒在他身上,模模糊糊的都看不清楚他的轮廓,他的表情。

贺以璇捏着手指,眼神逐渐迷离,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

那时的她也好,还是他也好,都并不知。

有些缘分,早已注定,冥冥之中。

有些情根,悄然入种,茫然不知……

…………………………

6000字更新。本来还在群里通知晚上不更了,有些感冒,浑身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冒虚汗的,可折腾的睡不着,所以还是写了,只不过都凌晨了诶!应大家要求,打算写君君的故事,不过还是很短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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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与君初相识(一)

盛夏,­干­燥的夜。

二环内前年新翻建的高档小区,除了地理位置,最好的卖点就是视野。就像是现在,站在十五层的落地窗面前,微微眺望,就能将半个H市的夜景全部欣赏,好不肆意。

“君君,你妹妹的婚礼都马上要到日子举行了,你还连个谱都没有,三十一了啊儿子!”

贺元朗握着手机,听着那边妈妈焦急又无奈的声音传来,他勾­唇­微笑,温声安抚着,“妈,我心里有数的。”

那边的妈妈又如往常般的唠叨了一堆,最后扔出个重点,给他安排了个女孩子见面,而且还刻意强调的是和他爸商量过的。

挂了电话,贺元朗想象着妈妈挑眉高兴的模样,低低的叹了口气。

猫一样的轻灵脚步响起,后背一暖,有两条手臂绕到了他的脖子上,紧跟着的是两条纤细的腿也勾了上来,不偏不倚的,小脚刚好落在胯/下的某物上。

“这么多电话,有完没完啊!”耳边传来抱怨的女音。

“呵呵。”贺元朗偏头看着她,低沉的笑。

巴掌大的小脸,被妆容雕琢后显得更加­精­致,她身上应该只穿着真丝的睡衣,因为后背传来的触感,太过让人躁/动了。

“又是哪个俏妹妹给你打电话啊?”女音微哼,扬声又问。

“我不就你一个悄妹妹么。”他仍旧笑,笑的勾魂动魄。

闻言,她紧了紧交握的手臂,“噗哧”一声的笑了起来,“那哥哥,你打没打完电话呀?”

“等不及了?”贺元朗回手,捏了捏她挺/翘的tun。

“嗯——”她拉长了尾音,眼尾处拉长的黑­色­眼线,也随着她眼睛微挑。

她歪头凑过去,故意朝着他­唇­上呵气,“等不及的想要把你榨­干­!”

“这么能耐呢。也不知道是谁,每次都哭着求我饶了她,这里不要那里也不要,直喊着太深了不行了!怎么的,现在是又­精­力充沛了,准备好被榨­干­了?”贺元朗不紧不慢的说着,眼里一片邪/恶。

她被他露骨的话说的羞窘,两边脸都飞起晕红,却还硬是咬牙撑着,不知死活的挑衅去看他。

贺元朗喉咙耸动,猛地就返身将她甩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细密的压住,眸­色­转眼变得越来越深。

“又唤香水了?”皱了皱鼻子,他问。

“嗯呐。”她娇声的应,眨巴着眼睛看他,“不好闻啊?”

不知道怎么的,被她眼睛勾的有些恼火,贺元朗捏着她腰的手收紧了力道,同时埋头在她胸/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好痛啊!”她哆嗦起来,疼的直皱眉。

贺元朗心情这才舒畅起来,直接抱着她往里面的卧室走,粗喘声一片。

面对面几次的姿势里,她被他伸手按着腹部,恶意的重重进出,挨了数十下后,终于是被击溃,尖叫声连连,“我说你轻一点啊,君君……”

驰聘的男人闻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技巧和力道双双加重的要她。。

一夜疯狂,到了第二天自然是筋疲力尽。

脸颊上被人用了些力的捏了捏,艳阳皱眉,直到那悉索声和脚步声都渐行渐远,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后,她才幽幽的睁开眼睛,才一动,就连带着其他骨头节的酸痛,她哀哀叫的直骂人。

起来跑去浴室,快速的卸了妆,把小脸洗的­干­­干­净净,满头的波浪卷发,全部都挽成规规矩矩的发髻,随即拿起随身包里的衣服换上。

将凌乱的床单换下,再将一地狼藉的卫生纸收拾好,她才背着包出了门。

米白­色­长裤,浅蓝­色­衬衫,脚下踩的是一双球鞋,和昨晚出入时的紧身皮裙,外加十寸高跟鞋的女人好似不是同一人。

电梯“叮”的声响起拉开,艳阳风风火火的从里面跑出来,对着电话急喊着,“主任主任,给我半个小时,我向你发誓立马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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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主任从计程车上下来,艳阳眯眼朝天上看了看,心里直叹,又一个艳阳天呀!

面前是一家很上档次的咖啡厅,不时出入的都是有身份有格调的人,她和同办公室的体育老师随着主任前来,是因为班里的学生在体育课时从滑梯上大头朝下的栽下来,学生家长很有势力,直嚷嚷着要状告学校,他们是再一次说好话求情的。

随着服务员甜甜的声音,他们被引领着走到靠窗户的位置,盛气凌人的家长早已等候在那。

临入座时,艳阳目光不经意的一扫,就注意到了前方不远处坐着的男人。

有些慵懒的靠坐在沙发椅上,白衬衫西裤,两边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小麦­色­的健康手臂,像是刚从会议室里出来的一样。五官深邃的原因,不说话的时候,如同雕塑出来的艺术品。

目光不其然的相撞,艳阳忙别开,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贺先生?”对面人有些紧张的喊着他。

贺元朗这才反应过来,将注意力放回了对面人身上,很歉意的一笑,“抱歉,刚刚你说什么?”

“我是说,其实我们以前见过一次面的,在个小型的宴会上,你跟你爸爸去参加的,当时我们还说过几句话……”周彤彤低下头,说到最后眼里都带着羞涩。

当时初见他的心动,让她简直是情难自已,某次他妈妈和人闲聊起犯愁儿子的婚事,她得知后费了好大的劲才促成了这场相亲。

周彤彤眼神期待的看着他,“贺先生,你还记得么?”

“唔。”贺元朗不留痕迹的皱了眉,模棱两可的应了声,脑海里找不出任何对面前女孩子的记忆。

毕竟是妈妈亲自安排的,也是不敢怠慢,索­性­转了话题道,“认识了就是朋友,不用贺先生那么见外的叫。”

“那我可以直接叫你元朗吗?”周彤彤大喜。

婚位最不。“可以。”他淡淡的笑了笑。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也直接叫我彤彤吧,元朗……”周彤彤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努力的想着让两人更加了解,更加亲近。

似乎都只是她在说话,他偶尔喝口咖啡,偶尔看向别处,这会儿正低着头,薄­唇­微挂着薄薄的弧光。

那若有若无的笑,简直能让人痴狂,周彤彤正入迷时,他却忽然起身,将掌里的手机放入口袋,笑着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好的!”周彤彤立即点头如捣蒜。

对面的家长得理不饶人,在主任的威严下,艳阳和体育老师连连讨好的对着家长软声细语,尽可能的将毕生的好话全部说尽。

手机忽然震动提示有短消息时,她悄然的摸出来,上面只有简洁的两个字:过来。

她不jin蹙眉,下意识的朝前面望过去时,就看到男人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咬了咬牙,她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主任,我尿急,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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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碎步走到了洗手间,在男女两边的门口处她迟疑着,正准备拿着电话想要找号码时,一旁男厕里伸出一条魁梧有力的手臂,直将她拉了过去。

背脊被抵在门板上,贺元朗英俊的眉眼瞬间逼近。

“什么事啊?”艳阳咬­唇­,有些局促的看着他。

跟在他身边快两年的时间了,但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两人都是在夜晚相见,只要他一通电话,她就会推掉一切事情,乖乖的在那间公寓里等着他,然后上/床,开始做。

所以,这样白天的情况下两人相见,她有些适应不过来。

贺元朗眯眼,头微微一歪,朝她的脖颈间凑近,随即勾­唇­,“怎么没喷香水?”

“唔。”艳阳摊手,敷敷衍衍。

等着她再抬眼时,他的吻就覆盖了上来,霸道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罩下来。

后脑勺被他伸手扣着,舌被他卷过去大力的吸,故意的不给她换气的机会,胸腔内憋的发闷,等他终于餍足的放开时,她大半个­唇­腔都是麻的。

贺元朗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粉黛的残留。

他忽然有些爱不释手。

被他捏的有些疼,艳阳抗议的挥手,轻声的问,“你来相亲?”

看到他时,她就也看到了他对面坐着的女孩子,那模样那架势,再明显不过的是相亲。

“嗯。”他懒懒的。

“哇哦!H市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竟然还要相亲,我要是给给报社放个消息,他们会不会说我造谣?”艳阳笑了,夸张对着他挤眉弄眼。

“晚上过来。”贺元朗却忽然道,眸光幽深。

艳阳皱眉,提醒着,“今天是周五啊,我得去医院看妈妈。”

“嗯。”他点头,表示他知道,但随即又道,“看完她再来,我等你。”

闻言,艳阳怔愣的瞅着他。

因为这近两年的时间以来,她最了解他的耐心不好,从来不愿意等人。还记得有次她只不过晚到了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大发雷霆,差点将她拆了重组。

被反锁的洗手间外,传来敲门声,一下下震在艳阳的后背。

她这才回神,贺元朗已经松开她退开,正在洗手池边上慢条斯理的洗手,周围一切不萦于心。

艳阳暗自咬了咬牙,吸了口气,才将门拉开,在外面等候着上洗手间的男人的惊惶目光下,镇定从容的走出来。

*****************************************

临近郊外的一家私立医院,虽然不是位于市中心,却是一般人都无法能来看病的地方。

从电梯上来,艳阳穿过玻璃帷幕的天桥,走到最里边的高级病房,推开门,里面仪器的声音滴答滴答的。

心脏里堆满了压抑,却在看到妈妈温慈的笑容时,瞬间开朗。

端来了温热的水,将­干­毛巾侵湿后再拧­干­,她俯身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从妈妈的脸开始轻轻的擦拭着,每个角落都仔细的不放过,像是做着天底下最让人幸福的事。

小心翼翼的避开妈妈手上的针管,艳阳笑着道,“妈,我现在的工作还是很轻松,除了班里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我们学校又要快评比优秀班主任了,我正积极参与呢!”

闲聊一般,她将自己的情况跟妈妈汇报着,也想要让她宽心。

妈妈伸手去握她的,轻柔的在上面拍,对着她笑的比刚刚还要慈爱。

等着她将一切都弄完了后,正准备起身去将水盆端走时,妈妈拉过了她的手,用Сhā着针管的手在她掌心上面,认真的一笔一划写着:保重自己。

“妈妈,你放心,我会的!”艳阳暖暖的笑。

等着她再回到病房时,妈妈已经体力不支的斜靠在那里睡着了。上次手术之后,妈妈就睡的时候比醒来的时候要多,今天也是知道自己会跑过来看她,所以一直都没睡。

将背后靠着的枕头放平,小心翼翼的扶着妈妈躺下后,又静静的陪了半个多小时,艳阳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同时,后面有人走过来喊着她,“潘小姐。”

“啊,冯医生,您好!”她回头一看,是主治医生,这两年来也多亏他的医术能让妈妈活到至今。

“又来看妈妈?呵呵,病人情况还是可以的。对了,贺先生让美国那边的医师新研发了药,我们这边也临床试验了下,准备下周就给病人用,应该会有很显著的效果。”冯医生笑着道。

“谢谢您冯医生!”艳阳由衷道。

“这是哪里的话,都是我该做的,更何况也是贺先生亲自吩咐的!”冯医生忙摆手,丝毫不邀功。

他口中的贺先生,是先如今贺氏的副总裁,更是未来集团的接班人,H市能有几个人敢开罪的?他小心翼翼的,诚惶诚恐的不敢怠慢了才是真。

艳阳眼底波动了下,没再说什么,点头示意了下就离开了。

等她坐车到了公寓时,仰着脑袋往高高的十几层楼上望着,那里正灯光橙黄。

电子锁很轻的一声“咔哒”响,沙发上坐着的贺元朗,在烟灰缸里弹烟灰的动作一顿。

没几秒,眼睛就被人给蒙住了,有熟悉的气息和陌生的香水味凑了过来,他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

“好哥哥,猜猜我是谁?”艳阳细着嗓子,一句话转了好几个音。

“狐狸­精­。”贺元朗低笑起来,毫不客气道。

果然,话音才落,后面就隐约传来小声的咒骂。

他心情很好,将蒙在眼睛上的手拉下来,随即将烟掐灭,回身捏着她的腋下,整个将她从沙发后面拎了过来。

艳阳软软的躺在沙发上,还气闷着他刚刚的话,“你才是狐狸­精­!”

“狐狸­精­怎么了,这不是对女人最高的评价么。”他支撑着手臂在她脑袋边,眼角翘起细细的纹路。

“呸!”她大声的叱,很快又笑吟吟的看他,“等很久了吗?”

贺元朗没回她,只是伸手在她脸上轻抚着捏,出神的端详着她。

白天时在咖啡厅见到她,头发在脑后挽上个利落的发髻,露出饱满的额头,没有留海也没有凌乱的发丝。脸上也没化妆,­干­­干­净净的素颜,当时窗外的阳光拂在她的脸上,甚至能看到脸上的细细绒绒的毛。

指腹在她­唇­边摩挲着,他低沉着问,“来前特意化的妆?”

“嗯哼。”艳阳微抬起下巴。

“用不着这么麻烦。”他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情/人就该有个情/人的样子嘛。”艳阳娇声笑了,眼神有些媚,表情却没心没肺的。

贺元朗眯眼,用拇指将她­唇­上的膏状物体全部擦掉,才促狭的咬了上去。

激/烈的口水交/融中,她尽最大可能的挺着身子去磨蹭他,难耐的哼,哼的他的自制力越来越薄弱,甚至都等不及回到卧室里,就在沙发上挤了进去。

深入,再深入……

开始时她还能助兴,可没多久她彻底软成一滩水,被他撞的直往上耸肩着躲,嘴里也开始哀求起来。

贺元朗完全的兽xing大发,恨不得把她往死里整,加速的冲/刺。最后回到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他仰头闷吼了声,有些颓然的倒在她身/上,终是尽兴。

她歪着头在枕头里,浑身蜷缩的抽搐着,他以为她昏厥过去了,可却没想到她反而伸手环住了他。

“君君,谢谢你……”艳阳吃力的在他耳边真心实意的说。

要是没有你,她还在为妈妈的病犯愁,还在为生活犯愁,还不知会沦落到怎样的一副田地。

所以,谢谢你。

后背被她两条细细的手臂环着,贺元朗喉结滚动,忽然又想狠狠的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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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潢高级的西餐厅,地板都是光可鉴人。

艳阳有些不安的坐下,看着对面做东的体育老师,颤颤的道,“吃个饭而已,不用来这种地方吧?”

“这里挺好的。”体育老师笑的憨厚。

“可价格贵的吓人,又吃不饱,我们还是换地吧!”艳阳压低着声音对着他说,还是不想让他破费。

“别怕,学校不是刚补了奖金嘛,吃不饱就多点点!”体育老师却豪气道。

见状,艳阳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想着挑便宜的点,毕竟像是他们这种伸手管领导要工资的人,赚钱不易啊!

拿着菜单的服务生退下,艳阳端着杯里的冰水小口的喝着,很自然的打量对面的体育老师。

因为之前要转告学校的家长,在主任带领两人又去了对方家里好几次的情况下,终于得到了和解。作为成大大部分责任的体育老师,很是感激她,所以有了这顿饭。

虽然同在一个办公室,她也还没仔细的打量过他。刚毕业就被分到学校的体育老师,还很年轻,笑起来忠厚又老实,怪不得其他老师总是私底下议论。

体育老师明显被她看的不自然,紧张又局促的,整张脸都红了。

艳阳忙收回目光,尴尬的笑了笑,想要找个话题来说,他却已经抢了先,“潘老师,你化妆起来挺好看的!”

“呵呵,是么。”闻言,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毕竟是赴约吃饭么,怎么的也得看起来正式些,所以她出门时刻意化了些妆。

被人称赞总是会高兴的,艳阳也是,弯­唇­笑着道,“李老师,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还专门请我吃顿饭。”

“要的要的,能将那名难缠的家长摆平,你也是出了很大的力,不然要是真的告了学校,恐怕到时我的饭碗也不保了!”体育老师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千万别这么说,我也是学生的班主任,真追究起来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共勉!”见状,体育老师将刚倒的红酒杯举起。

“共勉。”艳阳点头,笑着和他撞杯。

吃到一半时,体育老师搓着手,有些局促着说,“你看我们也不是在学校,私下的话,就别李老师李老师的叫了,听着也怪不舒服的,好像还在工作一样。”

“好啊。”闻言,她欣然点头,率先改着称呼,“小李!”

体育老师嘴巴一张一合的,原本打算叫出口的“艳阳”,也只好吞了回去,憋了半天才不甘不愿的改叫着,“小潘……”

吃完后,两人叫了服务生埋单,随即走到吧台等着结账。可递过去的卡却没有收,餐厅经理笑着对两人说着,俩人的账单已经由贺先生签了字。

艳阳头皮一麻,侧头朝一旁看过去,餐厅经理口中的贺先生正靠在吧台拐角处,斜靠在那里淡淡的瞅她。

面上表情无波,眼神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

这两天快被折腾死了,更新也无法保证时间了,只能趁着有体力的时候尽量的写,大家见谅吧。一直想着给君君配个什么样的姑娘,最终,小女子艳阳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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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与君初相识(二)

走进自己所住的小区,天­色­都已经降下来了,艳阳边走边哼着不成调的歌,双手拎着的购物袋随着她的节奏来回的晃。

从门口一直沿着两边树木走到楼下,抬脚上了几层台阶后,又忽然原路退了回来。

艳阳蹙眉,连连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远处停着的跑车。

“叩叩——”

车窗玻璃被敲响,额头抵在方向盘上的贺元朗抬起头来,眼神有一瞬间的迟钝,很快恢复。

偏头看过去,外面的女人正歪着脑袋瓜瞅他,神情和眼神都颇显孤疑。

“嗡”的一声,车窗被他放下,艳阳咽了咽唾沫,“你刚睡着了?”

“嗯,下午谈生意时,多喝了两杯。”贺元朗点头,说话间揉着还有些发疼的太阳xue。

“你、来找我?”她舔了舔嘴角,不确定的问。

“不然呢,我很闲得?”贺元朗皱眉,声音有几许不悦。

艳阳不解的看着他,脱口问,“那你怎么不打电话啊。”

被他更加沉的目光注视,她立即反应过来,忙道,“喔喔,出门时手机就没电了。”

贺元朗却没有下文,只是微抬着下巴,冲着一旁座位示意。

见状,艳阳咬牙,像是听话的小宠物狗一样,啪嗒啪嗒的绕过车身,打开车门坐进去。

从电梯里出来再到进了屋,她跟在他身后换着鞋子,环顾了一圈找地方将自己手里拎着的购物袋放下。

才空出手,就忽然被他搂了过去,高度的关系,脚尖不由的踮起。

“我还以为,你只有见我时会化妆。”他瞅了她有一会儿,皮笑­肉­不笑的说。

“唔。”艳阳抬手,今天第二次摸了摸自己的脸。

眉眼一弯,她扬起很媚的笑容,“那你是觉得这样妆淡一点好呢,还是像平常那样浓一点好呢?”

“呵。”他冷笑了声,又陡然眯眼,语气不善,“跟那个野男人野到现在才回来?”

艳阳也没回他,笑吟吟将两条手臂缓缓的绕了上去,眼带挑衅。

腰上力道猛地收紧,她吃痛的皱眉,抬眼朝他看过去,发现他­唇­线抿的极紧,眼神也是越来越可怕。

艳阳没出息的抖了下。原着成台。

虽然跟着他的时间不短了,可还是无法在他强大的气势下浑然无事,假装也都有些没底气。

努力镇定,她娇睨着他,“吃醋啦?”

“你觉得是?”他顿了几秒,才懒懒的反问,表情微微松弛。

“啧,你可真没劲!”艳阳故意咂巴着嘴,心里却悄然松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解释着,“没有什么野男人,那是我同事,跟我一个办公室教体育的老师!再说那会儿出了餐厅我们就分开了,我去逛超市了。”

“逛超市去了?”贺元朗挑眉,似是不信。

“证据都在那呢。”艳阳冲着购物袋偏了偏脑袋。

妈妈是未婚就生下了她,姥爷知道后却十分恼怒的断绝了关系,母女俩就从台湾移民到了加拿大,一直来的生活条件都很有限,所以每次她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妈妈带着她去超市。

从玩具洋娃娃,到童话故事书,再到琳琅的零食,都是她童年里最幸福的东西。直到现在,她还有着这样的习惯,不喜欢逛商场买服装,而是喜欢去超市,先歪在书刊的地方看书,然后超市里每个货架都逛上一圈,每次都能逛上好几个小时。

“敢骗我试试。”贺元朗从鼻间发出一声哼,低头咬上了她的下巴。

艳阳撇了撇嘴,在他怀里挣扎,“我还没吃饭,肚子好饿!”

“嗯。”他点头应,随即舔着下巴上刚刚被咬的地方,“我也饿了。”

看着他眼神里渐起的变化,她有些胆颤,很怕这样的情况下被他拖进卧室的大/床上,一定不用多久,她就会因为严重的体力不支而昏厥。

“我在超市买了菜,要不我去做点吧!”她忙提议着。

“嗯,填报了肚子再算账。”贺元朗点头,语气沉沉的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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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艳阳就冲着客厅喊,“好了!”

闻声,已经换了身衣服的贺元朗将手里遥控器放下,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等着看清楚餐桌上摆着的两盒泡面时,不禁皱眉,“这就是你弄出来的?”

“有泡面吃就不错了。”艳阳摊手,“你这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我拿什么做啊!”

刚刚她将在超市里买来的东西拿进厨房,翻箱倒柜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厨房里一尘不染的,哪有开伙的迹象,所以她就只烧了水泡面吃。

“我去打电话叫外卖。”他看着盒里的泡软的面条,没有食欲。

“你叫吧,我可饿了,先吃!”她不管,直接拉开椅子坐下,拿着筷子就挑着里面的面条。

贺元朗看着她有些凶残的吃香,狼吞虎咽的,默了几秒,他也还是拉开了椅子坐下去,跟她一样开始吃了起来。

“下午那会在餐厅里,你付什么款啊,那是说好李老师请客!”

“我高兴。”贺元朗抿­唇­,没有抬头。

艳阳还是觉得吃亏,“说好是李老师请客的,白白浪费了。再说,那顿饭也不便宜吧?”

“那就算你账上。”他淡淡的。

“我可没钱还。”艳阳忙道,又很快低下了声音,“细算起来也欠的太多了。”

“那就慢慢还,不着急。”他抬头,不咸不淡的朝她看过去。

闻言,艳阳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吃着面,翘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挡住了她眼底情绪。

“真是人间美味啊!”将最后一口汤都喝掉,她意犹未尽的叹。

对面坐着的男人早已经吃饭,手指放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轻叩着。

“你吃完啦?剩下的汤还喝不喝了?”艳阳伸长脖子朝他盒里的泡面看了看,问。

“嗯,不喝了。”他淡淡的点头。

话音落下,她就已经将他的面盒拿了过来,丝毫没有顾忌,直接捧起就喝了起来。

贺元朗手中节奏错了节拍,眼里滑过怔愣的看着她。

“终于吃饱喝足了!”将他剩下的汤也全部都喝光,艳阳这才满足的眯眼。

起身将空盒子和一次­性­筷子都扔到垃圾桶里,到厨房找来­干­净的抹布,侵湿了水后拿来擦着桌子上面溅到的面汤。

贺元朗一直坐在那没动,一手随意的搭在椅背上,另一手端着杯凉白开,边喝边淡淡的看着她。

她低着头,t恤的领子有些大,伸手间锁骨处就露出很大的一片,长发微垂几丝,被她嫌恶的拢到耳朵后面。。

“爸爸,你为什么喜欢妈妈,喜欢妈妈哪里呀?”

儿时,他还是个没有长大的活泼小­精­灵,天真无邪的询问着。

“我也不知道。”爸爸语气淡淡的,抬头看向厨房里正收拾碗筷的妈妈,面上没什么表情的变化,但眼神却已经无限温柔起来,声音亦是,“不过,你妈妈总会让我想起自己的妈妈,那种有家的温馨感觉,最重要的是,心里也觉得安定。”

小小的他,还无法领会太多的事情,只是歪着小脑袋瓜,懵懵懂懂的听着。

将嘴里含的一口水咽下,贺元朗目光随着她的倩影在动,凝着凝着,眼神里悄然起着变化。

“去洗澡。”等她再从厨房里出来,他起身将水杯一放。

看着他慵懒的步伐,艳阳托起了下巴琢磨,这厮,怎么忽然心情这么好了?

他是后洗澡上/床的,她还正在摸着自己的脸,上面淡淡的妆容也被她都洗­干­净了,这样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夜晚,她有些不太习惯。

男人掀开薄被就从另一边凑过来,整个将她捞在怀里固定住,呼吸如数的/逼过来。

俊容俯下,在她的颈间点点的亲,手也已经从睡衣里探进去,揉搓着她的胸。

身/体对他已经是完全的熟悉,随便一个小小撩/拨,都是全面­性­的挑/逗,艳阳嘤咛着声音,想要侧过身子面向他。

不过动作却被他制止了,胸/前的手也没有邪/恶的往下去,只是停在那。

“嗯?”艳阳不解。

“今儿放你一马。”贺元朗像是吸血鬼一样,在她颈处舔。

“为什么呀?”她不知死活的追问。

“消停儿睡觉。”他沉声,手中用了些力道,算是威慑力。

渐渐的,怀里的娇躯变得松弛下来,呼吸也逐渐匀长,已经进入了睡梦当中。

黑暗里贺元朗眼眸流转,隐隐蕴了丝轻芒,将她搂的更紧后也闭上了眼睛。

不是不想做,只是忽然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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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朵朵漂浮。

上午例会的时候,校长就兴致勃勃的宣布着成功拉来了新图书教室的赞助,下午时,赞助商就会来到学校实地考察一番。而很不幸的是,她作为语文老师,和其他两个普通话好的老师一并派去当解说员。

等着下午时窜了课,她在主任的带领下,早早的跑去校长室待命。

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赞助商,艳阳却在看到对方时心头狂跳起来,竟然会是他。

从教室再到校园­操­场,以校长为首,他们像是被高级领导视察一样,哈巴狗一样的跟在后面,讨好的介绍着。

因为其他老师都像是打了­鸡­血,所以只要不跟着争着出风头,也就没她什么事,当个小随从就行。

“潘老师,那边荒废的黄楼是做什么的?”

艳阳一直低着头,涣散着注意力,还是主任推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对上那双狭长的眼眸,她尽量表现出人类工程师的一面,“那是以前的实验楼,上面还有画室和琴室。”

“喔,那那边的呢?”男人点了点头,又示意某处,很是谦和的继续问。

见贺元朗只问她,校长­干­脆让出位置把她拽过去,自己和其他人都尾随其后。

最前面只有两人并排着,后面都跟着学校的领导,艳阳很是紧张,频频的为自己捏着汗,生怕表现得不好挨批。

而她展现出来的职业一面,让贺元朗眸光意味深长。

“早上上班迟到了么?”全部都考察下来,结束时他忽然朝她靠近,压低着声音。

“没有。”艳阳挑眉的回。

“晚上在我身/下媚的像是个小妖­精­,没想到白天上班时,还装的真挺是那么回事。”他眯着的眼睛里有着促狭之意。

艳阳脸­色­猛然变红,咬牙的瞪向他,他却是懒懒的回看着她。

她也只好充耳不闻的总结,“贺先生,学校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

“嗯,挺好的。”贺元朗煞有其事的点头,对着校长道。

校长见状,兴奋的不是一点点,挥手示意其他老师可以退下,带着校内领导一直送着他往校门口走。

一转身,满脸通红的艳阳就直接往教学楼跑,很怕被别人看出异样来,可偏偏脚下不听使唤,跑到一半时,差点跌倒,幸亏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才免于和大地亲密接触。

“李老师啊,谢谢你了啊。”她抬头,就看到体育老师对他笑。

“没事没事!”体育老师忙摇头。

艳阳刚松开他的胳膊迈了半步,就又差点跌倒,低呼了声。

“潘老师,你是不是崴到脚脖子了?”体育老师担忧的问。

“应该没那么严重,就是敦了下,估计一会儿就能好了!”艳阳试探的活动了下,摇头着。

“那我扶着你进教学楼吧。”体育老师另一只手也搀扶过来。

脚下目前还不太敢使劲,一旁的体育老师也很礼貌,规矩的只扶着她的胳膊,所以她点了点头,“好吧。”

虽是礼礼貌貌、规规矩矩,可远远的看过去并不是那么回事,反而相亲相爱的。

贺元朗弯身坐进车内的动作顿住,眯眼眺望着那两道身影,直到消失后,他才将车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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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悬月当空。

贺元朗才一进门,从客厅里就冒出个欢快的身影,随即声音清甜,“哥,你回来啦!”

“嗯。”他不禁弯­唇­笑,伸手将扑过来的妹妹搂住,柔声问着,“婚礼的事情筹备的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就等着到日子了!”映雪甜甜的笑着,有着小女人的娇憨。

见状,他的眸光越发的柔和,很是替自己的妹妹高兴。

“喂!”纪长笑也跟出来,那双跟纪叔叔一样的桃花眼里都是不满。

上前将他怀里的映雪拉过来,很不高兴的嘀咕,“别乱搂我老婆啊!”

贺元朗伸手,直接照着他脑袋打了下,“跟谁没大没小呢。”

“老婆,你快看啊,他打我!”纪长笑大惊小怪的喊。

“活该。”映雪撇嘴,推开老公继续凑到哥哥面前,“哥,你女朋友来家里啦!”

闻言,贺元朗愣住,正想问时厨房里依次走出来两个人。

刚将菜放下的谢澜溪见到儿子回来,高兴的扬­唇­,“君君啊,你回来了,快去洗手,再有五六分钟就开饭了!”

他笑着点头,目光从妈妈的脸上过渡到一旁的女人身上,不由的眉头轻皱。

“元朗。”周彤彤腼腆的对他一笑,随即又忙跟着谢澜溪往厨房里面钻,“伯母,我再帮你把汤盛出来吧。”

“哎呀呀,可真是个会讨老婆婆欢心的儿媳­妇­呀!”映雪在一旁抱着肩膀叹,被他横过去一眼,立即缩着肩膀,拉着纪长笑的手,双双往客厅走去。

和周彤彤除了相亲外,也只见过一次面。还是他去周氏谈了个项目,正好是到了午饭时候,就被周董邀请了一块用餐,当时她也在公司里看爸爸,就一块去了。

饭后她提出要去个书店,正好他顺路送他,当时周董在,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前前后后加上也就这么两次面,没想到她竟然会连招呼都不打的跑来了家里。

车子在夜­色­中穿梭,贺元朗奉命送她,刚拐了个十字路口后,一旁响起了声音。

“君君,我们不去看电影了吗?”周彤彤看着他询问,之前出门时,他妈妈还说时间不晚让俩人看个电影,然后再送她回家。

“嗯,我还有事。”他点了点头,随即面容一凛,扯­唇­道,“你可以叫我元朗。”

闻言,周彤彤不由的咬­唇­,听到他家里人都叫他君君,想要拉近彼此所以才这样唤……

贺元朗目不斜视的开着车,眼底神­色­渐变。

爸妈结婚后,他的户口也都要重新落,除了改姓后的顺嘴,还有妹妹映雪的关系,所以爷爷又特意给他起了个大名,久而久之的,君君也只有亲人在叫。

唔,除了她。

尤其是她在他身/下时,那样不由自己的喊着,喊的他心尖都发颤。

这样一想,又忽然很想见到她了,上次学校视察后,快一周故意不找她了吧。

也不知,她会不会想他……

………………………

写的那章璇姐的,是因为有读者说想看他们在纽约那一晚的事,所以才酝酿了情节写的,是单独的篇章,不是那种接着写的。君君的故事很短,没多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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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与君初相识(三)

唔,除了她。

有次她在他打电话时从后面像是无尾熊一样挂上来,听到了那边家里人唤他君君,所以就那么胆大包天的会这样喊他,尤其是她在他身/下时,那样不由自己的喊着,喊的他心尖都发颤。

这样一想,又忽然很想见到她了,上次学校视察后,快一周故意不找她了吧,也不知,她会不会想他……

本来是因为看到她和那个什么体育老师亲密,想要故意冷落她,可好像到最后反而是他会出神发呆,总觉得缺点什么。

电话拨通很久后才被人接起,他已经不耐烦了,开门见山直接问,“过来我这儿。”

“今晚不行了。”那边似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很小声的一句,“我那个来了。”

闻言,贺元朗皱了皱眉,却还是道,“你先过来再说。”

那边却迟迟没有声音回应。

“喂?”他不由的提高了些音调。

“我现在恐怕过不去……”声音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你在哪儿呢?”贺元朗抿­唇­,沉声的问。

“咳。”那边清了下嗓子,然后很低的声音道,“我在警察局……”

说完,不等他再继续追问什么,那边就已经先切断了线路,隐约还能听到有警察问话的声音。

贺元朗眉头紧拧,忙再回拨过去,提示的却是已经关机,心就猛然被吊了起来。

周彤彤藏在连衣裙下的手都攥成了拳头,刚刚他那样纠正她的称呼,已经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正闷闷不乐时,他竟然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完完全全的忽略。

努力平定了情绪好半天,周彤彤不计较的朝他看过去,嘴巴蠕动正准备开口时,车子一个转弯,忽然就停在了自家门口。

“到了。”贺元朗侧眼朝她看过来,眼神游离。

又挂来心。“元朗,真是谢谢你送我回来了。”周彤彤笑靥如花的说着。

手中也故意放慢着解安全带的动作,恋恋不舍的推开车门,刚好在院内浇花的周夫人也走了出来,热情的招呼着,“是元朗啊,送彤彤回家的吧?既然都来了,就进来坐一坐吧!”

“是啊是啊,元朗,你进来坐一会儿吧!”周彤彤也忙出声附和。

“不了,我还有事,改天有机会再来拜访。”贺元朗礼貌的摇头,未等她们再多说什么,就神­色­匆匆直接倒车离开了,不停的加快着车速。

终于到了警察局,他的肌­肉­还是有些僵硬的,询问了下,便往里跑着。

从她挂了电话到手机关机,他硬是坚持了将周彤彤送到家门口,才掉头去找她,不安却在心头愈加嚣张。

好端端的,怎么会进了警察局?

直到他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单手懒懒的托着下巴,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对面警察的话,吊着的心才是渐渐踏实下来。

“唔!”艳阳感觉到他的视线,扭过头去。

在看到他来不及掩饰的焦急神­色­,以及额上微泌出的薄汗,心里有些紧。

贺元朗上前,几步道里,目光紧攫的已经将她上下扫了一遍。

“我家里被盗了,报警后来到这边做笔录呢!”她坐直了身子,无辜的解释着。

“嗯。”喉结动了动,他点头,握起的手也悄然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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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宁静,落地窗敞着,艳阳抱着膝盖蹲在那里,仰头看着月亮发呆。

后面浴室传来声音,然后是脚步声,随即有条厚实的­干­毛巾砸到了头上,她恼怒瞪过去,就看到他已经肆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正翘着二郎腿看她。

艳阳咬牙,默默的拉下脑袋上的毛巾,起身朝他走过去。

腰肢被他捞过去,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像是古代听话的小丫鬟一样,任劳任怨的给主人擦拭着头发。

她很大度的没有恶意报复,动作很轻缓的给他擦拭着,他舒适的都微勾起了­唇­角。

“叫你不回,想什么呢。”他抬眉,懒洋洋的问。

“想你!”艳阳没好气的回上一嘴。

可说完后,发现他眼神忽然变得很深邃,忙补充着,“就是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了。”

当时她被推到包厢里,里面形形­色­­色­的人,有人搂过她,拿着不知道兑了什么的酒灌给她。她当然是极力抗拒,心知肚明喝了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客人大发雷霆,重重的一巴掌扇过来,她撞到墙上,眼前一片金星。

肩膀上有暖意,然后就被一股力量带了起来,抬头,就看到了那双狭长的眼眸,和她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黑亮瞳仁重重叠叠。之后的事情发生的很自然不过,在妈妈终于顺利手术那天晚上,她脱/光了的躺在了他的床上。

恍惚的笑了笑,艳阳拉回思绪的朝他看过去,发现他的眼里也有几分悠远,像是跨越了很长一段时光。

不过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似两人回想起的不是同样。

“差不多了。”她将毛巾放下,顺便伸手胡乱了他的发。

果然,腰上很快被他惩罚似的捏了把,倒抽着冷气。

“家里被盗了,怎么不说给我打电话。”贺元朗皱眉,不悦的看着她。

艳阳眨巴着眼睛,很是理所当然道,“给你打电话也解决不了,这事得找警察哥哥啊!”

更何况,他们之间这种说不清的关系里,怎么容许她随意放肆呢。

“我要是找你,那你晚上打算去哪住?”他眉头皱的更紧一些。

“楼下的旅馆啊,再说被盗窃的也不止我一家,可以和对门搭个伴。”艳阳一点不犯愁的回着。

手里的毛巾扔到一旁,她倾身朝他凑过去,嗅了嗅,“真好闻啊!”

洗澡后的沐浴露残留味道,还有刮胡水的味道,再加上他本身的男xing气息,混合在一块,有一种穿越丛林的安定味道。

“嗯,确实挺好闻的。”闻言,他挑起了眉角,也是说着道。

没有乱七八糟的香水味,也没有浓浓的化妆品味,­干­­干­净净的,令人舒坦。

“哪最好闻呀?”艳阳手指在他脸上轻划,媚了神­色­。

“我觉得你不化妆,也挺好的。”他抓过自己的手,一根根的在牙齿间啃。

闻言,她略显慌乱起来,似乎也才意识到现如今的状况。

平时来他这里时,她都是将自己换了装扮化了浓妆,可如今没有了那些的掩护,她变得局促不安。

费了好大的劲,艳阳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娇媚,“那怎么行,哪还有情/人的样子了?”

“偶尔换换感觉也不错。”贺元朗勾­唇­,眼角翘起了细细的纹路,心情很不错。

“好的呀。”艳阳微咬着一点点下嘴­唇­,眼神勾人。

他张嘴在她鼻尖上咬了口,随即就将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双双倒上去后,他侧着身子在上面摸索着。

“做不了啊,我来那个了……”艳阳被他揉的气喘吁吁,急急的提醒着。

“嗯。”他应上一声,可手下动作不停。

艳阳的手被他强势抓了去,直接一路往下,按向了他已经苏醒的欲/望,带动着她套/弄。

她小脸红红,掌心中间像是握着一根铁棍一样,热烫烫的,而且他的­唇­也在到处点着火,难耐的她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双手都快没了知觉,有稠腻的液体释放在了上面,耳边是他很低沉的一声哼。

贺元朗侧身,抽过纸巾来帮她将手擦­干­净,然后随后扔到一旁,舒舒服服的抱着她闭上眼睛。

艳阳咬­唇­瞪向他,棱角分明的俊容上,都是发泄后的餍足,而自己身上被他揉搓起来的炙/热却还没有褪却,胸/上胀胀的。

一个翻身,下面一阵阵的温热涌出,小腹没有任何疼痛,反而有些酸麻,嘴巴里也有些­干­,她已经不是稚­嫩­的青涩少女,对一些事情都很了解清楚,也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老实睡觉。”男人的长臂将她紧了紧,低声叱着。

艳阳郁闷的闭上了眼睛,她怎么很……欲求不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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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拉着,充足的阳光还是能透进来,亲吻着床/上的可人儿。

因为是周末休息的关系,而且手机也没电关机,并没有定闹钟,一觉醒来时,已经上午了。

房间里又是只剩下她自己,因为他早上那会儿有说让她别走等着他,所以也不着急,悠哉悠哉的起身,在衣柜里找了他的T恤,宽宽松松的套在身上,去浴室洗漱。

洗完脸刷牙到一半时,门铃声响起,她以为是他忘带了钥匙,直接朝着门口跑过去。

电子锁“咔哒”的声音落下,门外站着的中年女人,让她惊怔在了原地。

谢澜溪本来也是路过这边,想要来看看儿子,顺带着想让她跟自己一块去贺宅,可没想到,门打开后里面站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俏生生的姑娘。

还是谢澜溪最先反应过来,出声的问,“君君不在吗?我是他妈妈。”

“啊,不在!”艳阳完全的慌了,嘴里刷牙水也都被她直接吞到了肚子,抬手胡乱的擦着嘴上的牙膏。

她声音颤颤的问,“您要进来吗?”

“好的啊。”谢澜溪欣然的点头,目光没有从她脸上移开半分。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谢澜溪,艳阳局促的掌心都有了滑腻,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想着是否该快点闪人离开。

“能给我倒杯水吗?外面的天儿真是热死了。”谢澜溪朝她看过来,微微笑着问。

“好的,我这就去!”艳阳猛点头,一溜烟的冲到厨房里,不一会儿端了杯凉白开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茶几上。

谢澜溪端起水杯喝了口,然后又放下道,“君君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艳阳茫然的回着,随即又忙继续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不用了,也没什么大事。”谢澜溪摇头。

艳阳僵硬又局促的站在那里,双手连摆放那里她都不知道,发现谢澜溪一直在不动声­色­的打量自己时,背在身后紧紧的捏着。

“伯母,您别误会,我和他……”终于咬牙开口解释着,却又发现语言无力到苍白。

因为她正穿着对方儿子的衣服,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态出现在这里,虽有长发遮掩,可锁骨间的点点吻痕也偶尔暴露。

“你叫什么名字?”谢澜溪却打断她。

“……艳阳。”艳阳吸了口气,有些低的回着。

“艳阳。艳阳……”谢澜溪闻言,在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脑袋里蓦地闪过什么令她皱了皱眉,又继续道,“你家里人把你名字起的不错,很好听。”

“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小学老师。”

谢澜溪闻言,笑着道,“是嘛,我小女儿也是老师呢,不过是教大学生的。”

艳阳悄悄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原以为谢澜溪会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看到儿子家里有别的女人,盛气凌人的用语言警告,可是没有,就像是一个温和的长辈一样,没有任何不满和敌意。

“我还有别的事,就不等了,等着我给君君打电话就行了。”谢澜溪见她神情一直绷着,不再多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说着。

一直送出了门口,艳阳恭敬的颔首着,“伯母,您慢走!”

“嗯。”谢澜溪微笑着,柔声,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贺父时的紧张。

门板关上,艳阳抵在上面,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呼出口气的朝着窗边走过去,目不斜视的盯着楼下,等了有两三分钟,刚刚出现的那抹身影缓缓走出。

她遥遥凝望着,神情微微的飘远,好似从那抹身影里穿透出了回忆,眼里涌起的都是暖暖的波澜。

贺元朗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女孩子松松垮垮的穿着自己的衣服,亭亭玉立的站在阳光中,侧脸光洁而柔和,神态宁静。

他一时间,竟不敢上前惊动。

还是她感觉到异样转过身来,看到他,脸上神情敛了起来,声音有些紧道,“你妈妈刚刚来了……”

“我妈?”贺元朗微怔。

“嗯……”艳阳点头,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说什么了吗?”见状,他不由的问。

“倒是没。”她摇了摇头,见他是一副无所谓的状态,咬­唇­上前提醒着,“你要不要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有什么好解释的。”贺元朗懒懒的朝厨房走去,倒着水喝。

等他出来时,不紧不慢的对着她说,“你家里的东西我已经吩咐人给你搬过来了,我去了警察局,盗窃的人还没被抓到,你住的小区太危险了,所以先搬过来和我住。”

“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同居啊?”她眨巴了眼睛看他半响,十分惊讶的问。

“也可以这么理解。”他随意的点了点头。

艳阳却怔怔的看着他出神,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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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节课,艳阳抱着课本走回办公室,直接歪在座位上,活动着胳膊。

“上个课,至于这么累嘛!”对面坐着的隔壁班班主任,笑着问。

“不是上课累啊,是昨晚……”艳阳郁闷的直叹,说到一半时,忙纠正过来,“洗衣服洗太多了。”

其实也不是纠正,她确实洗了衣服。平时被他拿去洗衣店的衣服全部都扔给了她,当时她还很傻眼,不确定的问着,“让我洗衣服?”

“嗯。”男人懒懒的点头。

“你自己为什么不洗啊?”她不情愿的低叫。

“我不会。”男人昂着下巴,很是傲慢的说。。

所以洗衣服在加上晚上被他的­操­练,早上起来时,只稍微移一下就是伤筋动骨的疼,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

“潘老师,难道你忘记现在有洗衣机这样的产品嘛!”隔壁班主任提醒着她。

“呵呵,手洗比较­干­净。”艳阳敷衍的­干­笑着。

她当然知道有洗衣机了,可人家明确要求要手洗啊,是手洗啊!

有反抗,男人却慢条斯理的说着,“不是嚷着欠我的么,这不就慢慢还了。”

下了班跟着欢快的孩子们往校门外走,门口处停着的辆惹眼的跑车,在她走近时喇叭声响起。

艳阳惊讶的四处看了看,确定他是来找自己后,才咽了咽唾沫,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时,身后有体育老师的喊声,“潘老师——”

闻声,她不再犹豫,忙上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一旁男人偏头冷眼看过去,嘴角抿紧了一分,随即便猛地发动了车子。

艳阳正在低头系着安全带,他油门踩的也猛,减速带时不收油的直接压过去,她被颠的磕到了额头,痛的直咧嘴。

朝他怒瞪过去时,发现他正脸­色­不善的瞅着倒车镜,那里面有着失落的体育老师。

“他喊你做什么?”贺元朗皱眉。

“可能有事呗。”艳阳耸肩着。

“什么事?”他紧声逼问。

“这下班时间,吃个饭看个电影啥的不都行么。”艳阳也瞥想倒车镜,散散说着。

车子又猛然的加速,令她刚好咽下的唾沫差点卡住,忙道,“咳,我开玩笑的!你在这儿呢,我哪敢勾搭别人啊!”

其实她也不是随口说的,体育老师下午时就跟她说了有两张电影票,又不直接表明,就是很婉转的让她跟着一起去。

“你特意过来接我的?”她转移了话题,也是很惊讶。

贺元朗点头,淡淡的说着,“今天周五,不是得去医院看你妈妈么。”

“你要载我去啊?”艳阳还是不确定的问。

“感动么。”贺元朗斜睨过去,眼底有几分轻芒。

“嗯!感动的不得了!”艳阳猛点头,话锋又忽然一转,“不过——我打个车去也一样噢。”

声音落下,就看到男人脸­色­微沉,她心里一阵暗爽。

从医院再回到家里,已经是很晚了,她先洗了澡出来,又靠在窗边看着夜空发呆。

今天在医院里,他都全程陪同着,因为有他在的关系,她跟妈妈说话也不是很放得开。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他在的关系,从病房里出来,那条充斥着消毒水味的长长走廊里,她走的不那么寂寥。

中间她给妈妈擦拭完了后,正想起身时,他却已经抢先帮她将水盆端起,什么也没说的返身走了出去。

妈妈拉过她的手,眉眼带笑的在上面写着:人很好。

当时她嘴角动了动,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来回应或者反驳,只能最终抿了­唇­角。

身后脚步声响起,果不其然的,一条毛巾又砸了过来,她反应不及的伸手拉下,在心里再把咒骂他一遍。

“又玩什么深沉呢。”贺元朗走过了去,一手正系着腰间浴袍的带子。

“你懂什么,我在赏月!”艳阳嘴角撇过去。

“赏出个什么花花来了?”他笑,喉里逸出的声音有些不稳。

“花花倒没赏出来,就赏出来个嫦娥和玉兔。”被他嘲笑,艳阳很恼怒,将抱着肩膀的一条胳膊抽出来,朝夜空上指着,故意很认真道,“你瞅,那上面是不是有一大一小的黑点,就是嫦娥和玉兔,看到了吗?”

“你拿我当你班里学生忽悠呢?”贺元朗连看都没看,斜睨着她微讽。

见他没上当,艳阳小小憋闷了下,只好拿着毛巾踮脚去给他擦头发,用了些力道好发泄一下。

完事后,她伸展着胳膊,遥望着夜空上挂着的悬月感叹着,“真美啊,我可真喜欢月亮!”

深到蓝黑的夜空,数颗星星衬托,月亮挂着,一地宁静的银辉都是它倾洒下来的。

“我喜欢太阳。”一旁的男人却忽然道。

闻言,艳阳朝他看过去,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中的夜­色­比窗外的更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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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出了点毛病,一直没登陆上去,所以也没来得及在群里通知每次的更新时间。明天应该还是会这个时间,很快就会写完了。感谢等待,感谢还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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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与君初相识(四)

晴朗的天,教室的窗户全部敞开着,朗朗读书声。

艳阳坐在椅子上,支撑着脑袋正捏着手里的课本,目光却没有随着学生们读到的内容,反而慢慢散开。

我喜欢太阳。

男人那样模棱两可,又似是带着深意的话,总时不时的会在耳边响起,他说话时的表情和眼神,也像是定格在脑里的画面。

那一瞬,她几乎是沉溺在他的眼眸里,心神俱碎。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也曾摸着自己的脑袋,说着喜欢太阳。

因为她的宝贝女儿,像是太阳一样艳丽四­射­,也希望她的宝贝女儿,长大以后能一直富有活力和能量,坚强强大。

艳阳出神想着,脸上和心里的温度同样的在上升。

读书声早已经停止,学生们都巴巴的看着他们的班主任,面露困惑,难不成接下来的三十多分钟,都要这样­干­坐下去吗。

还是班长挺身而出,朝她询问着,“潘老师……?”

被学生这么一唤,艳阳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因为懊恼,小脸憋的更红。尴尬的忙清了清嗓子,拿着课本起身,强自镇定着,“咳,下面我们来把这首七律诗……”

到了傍晚下班,艳阳收拾东西时,对面坐着的隔壁班班主任凑过来,“潘老师,你下班后­干­嘛去?”

“回家啊。”她好笑着回,这问题太白目了吧。

“我请你吃饭吧!”隔壁班班主任憨憨笑着。

“啊?”艳阳惊讶的看向她。

后来细问下来才得知,隔壁班班主任因为要给自己的表妹安排工作,要托关系去机关单位找上层领导,因为没做过这样的事,所以想让她陪着一起。

最后受不了对方的软磨硬泡,她还是陪同一块前去了,进了市政府的大楼,一层层上去到了目的地,见到里面办公桌上坐着的人时,艳阳真想要来一句:真尼玛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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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车子行驶入小区内的一栋楼前停下,艳阳立即开始动手解着安全带。

驾驶席位上坐着的男人,偏头笑呵呵的看着她,“艳阳,你现在住这边啊?”

“嗯。”艳阳敷衍的应了声,随即就推开车门打算下车。

可胳膊却被人捉住,她顿时脸­色­沉下来,冷着脸转过去,“许樊,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我只是想问下你现在的手机号码,怎么说我们也算上老朋友了。”许樊神­色­讨好。

“得,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咱不熟!”艳阳皮笑­肉­不笑着,大力的甩开他,直接跳下了车,头也不回的昂着下巴往楼里面走。

停在那的车子,等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才恋恋不舍的行驶离开。

红­色­的数字跳跃,“叮”的一声到达时,里面走出的艳阳还有些咬牙切齿,进了门换鞋,就看到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正俯着俊容朝着楼底下懒懒望着。

“吃完饭了?”贺元朗侧过身来,微勾着­唇­角问。

“嗯。”艳阳神情恹恹的,随口应了声。

知道所谓的领导是许樊后,她也是打算装作不识的,谁知对方倒显得很是热络,弄得隔壁班班主任激动的够呛,演变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三人一起吃了晚饭,饭后被他硬是开车送了回来。

反正对她倒也没什么影响,还白蹭了顿饭。

“车不错。”他忽然语调莫名的来了句。

“啊?”她愣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喔,坐着一般,跟出租车也没差哪去。”

晃了晃脑袋,也顺手挠着头皮,抬眼朝他看过去时,才发现他的神­色­已经瞬间­阴­沉了下来。

舔了舔­唇­,她不免紧张起来,哈巴狗一样的凑过去,媚媚的瞅着他,“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呀?”

“他是谁?”贺元朗不为所动,扯下她搂上来的细胳膊。

“没谁。”艳阳耸肩,无所谓的态度。

“敢不跟我说实话了?”他眼眸冷厉的眯起。

“好吧,他是我前男友。”艳阳叹了口气,只好老实交代。

“分手原因。”贺元朗看着她,又问。

她直接懒懒的坐在沙发上,将腿翘在沙发扶手上,随意回着,“我们俩交往快一年,他想让我跟他上/床,可我没答应,所以他就跟别的女人乱搞,就分了。”

那段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无法萦于心的,当时交往她也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觉得被个人渣背叛了,其余的没多少感觉。

见她神­色­无谓,语调又很懒散,尤其在说到“我没答应”时,贺元朗面部表情明显松弛。

可几秒后,又忽然紧绷了起来,沉声问,“那现在这算怎么回事,是要旧情复燃?”

闻言,艳阳“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直摇头着,不jin佩服他的想象力。

见她不出声的回自己,反而是在那边笑,贺元朗只觉得心头一股邪火窜了起来。

正想要张嘴质问时,她抬头看着他问,“你知道中国移动么?”

“嗯。”贺元朗孤疑的点了点头。

“他就是。而我——中国联通!”艳阳很有气势的宣告。

贺元朗面上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嘴角抽搐了两下,似是在强忍着笑意。

艳阳瞥了他一眼,也不知他此时到底还生不生气,索­性­直接起身,边低头解着马尾上的发绳,边往里面浴室走,想要放水洗个澡放松一下。

花洒下,才仰头想要洗脸时,浴室门被人忽然拉开,随即后面就被人抱住。

一阵错乱当中,浴室里温度在上升,水蒸气中都是春意。

“喂,你­干­嘛啊……别那么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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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的餐厅,包房的门都是描金的纹路。

又上撑那。端着茶水的服务员走进来,从边上开始逐一倒起,里面坐着的周夫人见状,朝着女儿眼神示意,周彤彤立即领会,站起来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茶壶,“我来就可以了。”

“伯父伯母,你们用茶。”将两个空杯都斟满茶,她甜甜的说着。

“彤彤这孩子,挺懂事的。”贺沉风端起茶杯,饮了口后,微笑着夸赞。

周董和周夫人闻言,对视一秒后,会心的同声着,“哪里哪里。”

这让正给贺元朗倒茶的周彤彤,微咬着­唇­,高兴的不得了。

“妈,你怎么不跟我直说是这样的场合?”其他人点餐时,贺元朗侧头,低声问着妈妈。

“人家周董亲自邀请的,你爸都推了约,直说你还能不来啊?”。

谢澜溪斜眼睨向儿子,“我说你这臭小子,都快一周没回家吃饭了吧,忙什么呢啊,我都问你爸了,最近公司的业务和应酬都不多啊!这也幸亏是周家摆了这个场,不然我跟我儿子吃顿饭都难啊!”

“妈,看你说哪去了,我不就没回去吃饭么。”贺元朗无奈,忙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哄着。

他从大学毕业后,就从家里搬出去住,虽然当时谢澜溪不同意,但以贺沉风的角度来说,男孩子还是需要独立,所以他一直都是在外面居住,但没约和应酬时,他都是会开车回到家里吃饭,然后再回到自己的房子。

“我这不是担心我儿子么!”谢澜溪不满的抱怨。

“妈,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好了。”他笑着继续安抚。

谢澜溪撇嘴,嘀咕着,“也不知道在外面吃到什么好的了!”

闻言,贺元朗嘴角勾起,眼里也渐渐浮起了点点笑意。

倒是没吃到什么好的,比起妈妈和姥姥做的饭,她做的连一半都不及,菜­色­炒出来的还都不错,但吃着还真的很一般,只能算是填饱肚子而已。不过就是这样,他偏偏还很愿意推掉饭局,想要回去吃她做的一般饭菜。

见儿子不出声,表情出神的想着什么,谢澜溪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对面点完菜的周董,笑着朗声道,“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个家庭聚餐,咱们俩家人在一块吃个饭,也都是老交情了!”

“嗯。”贺沉风点了点头。

“是啊,早就想要俩家人一块吃个饭,平时竟是谈生意,这机会难得啊!”周夫人也附和道。

“常常走动是好事。”谢澜溪也不得不跟着道。

“其实今天这顿饭吧,我也有别的心思。听我太太说,彤彤和元朗还被相亲的方式安排见了面,咱们在H市也都算是知根知底,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我倒是真心盼望俩人能有个好发展,贺总贺夫人,你们说呢?”周董笑着,一番话已经都将事情点出来。

谢澜溪朝微皱着眉头的儿子看去,随即笑了笑,回着,“我们夫妻俩,对孩子的事情是不Сhā手的,向来都随他自己心意。像是我小女儿,她也都是自己选的对象,自己提出来的结婚。咱们做长辈的,就替他们高兴就好,做主的还得是他们,毕竟是他们的事嘛。”

说完,她朝着自己的丈夫看过去,贺沉风亦是同样的看着她,眼神交汇,是彼此的会心。

“对对,该是这样!”周董见状,笑着点头。

对方给出的这番回应,虽是有些模棱两可,但各个角度也都是还有着希望,注重的是两个孩子的意愿。

周夫人却有些按捺不住,忙极力表示着,“元朗这孩子,我是很看中!”

“看来我儿子很优秀嘛!”谢澜溪打着马虎眼的笑道。

贺元朗暗暗呼出口气,抬眼时看到对面直勾勾瞅着自己的周彤彤,正害羞的垂下了头,他不jin有皱了眉。

一顿饭吃的很是其乐融融,但最终周家也没有从对方那里透露出来一点明确信息,不免有些沮丧。

分别坐的两趟电梯,贺元朗虚揽着妈妈的肩膀在后,电梯/门合上,他被盯的发毛,只好道,“妈,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你也看到了,周家既然能安排这个饭局,就是代表周彤彤对你很中意了,你怎么想的?”

“没什么想法,我们俩也没见过几次面。”贺元朗淡淡的,明显的兴趣不大。

“君君,妈当初让你相亲,不是要逼你,只是想要让你重视下自己的人生大事,也想要帮着你物­色­物­色­。其实彤彤这孩子也真的挺不错,上次来家里,一点骄纵的样子都没有。”

“我对她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就不勉强,妈是要看着你们都过得开心。”谢澜溪点了点头,又忽然挑了挑眉,继续着,“周彤彤不行,那……那个姑娘呢?”

“什么姑娘。”贺元朗微微抿­唇­。

“就是在你住处的那个!”谢澜溪指出。

闻言,贺元朗没有回应,面上虽是保持着不动声­色­,可眼神里已经有着明显的起伏。

电梯/门拉开时,他都也还没出声,谢澜溪忍不住凝重了声调,认真且深长道,“君君啊,妈可跟你说,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别耽误人姑娘家。当女孩子决定将自己交出去时,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贺元朗听着,喉结微微滚动。

到了餐厅门口,车子排在那里等着,逐一送着周家人和自己爸妈离开后,贺元朗才拉开商务车的车门坐进去。

才要将车门关上,眼角忽然有光一闪,他皱眉朝倒车镜看过去,果然,拐角隐秘处有人影闪动。

“陈秘书!”他当即沉声。

“是。”前面拿着PDA正准备给他汇报行程的秘书,立即应。

嘴角微动,想吩咐的话却没说出口,耳边重复响起的是最后妈妈对他说的话。

“副总?”秘书迟迟听不到吩咐,不jin询声。

贺元朗眼眸里尽是若有所思,几秒后,对着他道,“没事了。”

前男友还是体育老师都好,他似乎应该让她感觉到点什么。

车子引擎发动起来,他不动声­色­的再次看向倒车镜,刚刚的方向里,有镜头再次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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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一周前就预告着,紧接着会连续几天的大降雨,气温下降,让市民们提前做好准备。

她所带的班级是正要升初中的,所以平时要做的模拟试卷很多,大多数每天的最后一节课,都是要做上一套的。上课铃声响起时,她将摞叠好的试卷交给班长,再由其他课业代表逐一的发下去。

相对讲课来说,这就轻松了许多,她只需要等着学生做完后递交上来批改就可以。

坐在讲台上,拿着课本里被同事夹着的报纸,她托着下巴翻阅着,想借机打发着时间,摊开来时,里面内页的板块上,刊登着醒目的照片,有标题和小字都提示着大概内容,周贺两家的温馨家宴,疑似商量子女订婚之事。

照片羞涩笑着的女孩子,她也还是有印象的,当时在咖啡厅里,遥遥望去,美貌和气质并存。

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她就只是麻木的盯着那一页的报纸,像是被绳索缠住了心神。

下课铃声响起时,做完的试卷都被班长收上来送到讲台,她抬头,木然的看着下面一排排坐着的学生,用着从未有过的空茫表情。

学生们一个个也都临危正坐,紧张屏息的瞅着她。

“下课。”她迟钝的反应过来,起身涩声道。

抱着夹着报纸的课本,以及学生们做好的试卷,她步伐匆匆的往教室外面走。

班里的学生们,都一个个的收拾着书包,却都不时的抬头朝教室门口看,因为很是不解,他们的潘老师为什么好像变得很难过。

下雨的关系,外面的天­色­看起来更加的黑沉,雨水哗哗。

屋内所有的窗户都关着,气温有些­阴­凉,屈腿坐在餐桌面前的艳阳,下巴抵在膝盖上,手指正抠着面前泡面盒,目光呆滞。

泡面的时间到了时,玄关处也传来声音,被浇湿的贺元朗,慵懒的走了进来,带来着雨水的清凉。

艳阳用筷子挑着盒里的面条,没抬眼的问着,“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他淡淡的应,正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艳阳低头径自吃自己的,这个时间,他也是应该吃过了。她吃的晚,是因为回来后不怎么饿,刚刚是肚子饿了有响了,她才起身为自己找着填充食物。

“晚上就吃这个?”贺元朗走过来,伸头看着她面前的泡面,皱眉问。

“嗯哼,人间美味。”艳阳应,摇头晃脑的叹。

“那你慢慢品尝,我洗个澡。”他勾了勾­唇­角,返身朝着浴室方向走去。

他也没拿伞,虽然开着车子,但回来时入库后往楼里跑,中间短短的路上,还是被浇湿,黏黏的不舒服,得换下后洗个热水澡才好。

艳阳继续吃着自己的面,夹起一口都放在嘴边吹着,吃进肚里暖暖的。

将汤都喝光见了底,她才将面盒放下,吃饱喝足的呼出口气来,可不知怎地,胃上面的那块却还是很空。

从餐厅出来,她弯身拿起了放在客厅窗边撑开的雨伞,看着上面的水珠全部蒸发后,将伞收掉,他也换了身衣服从卧室里面走出来,也没将手里的毛巾丢过来,好心情的自己擦着。

拿过遥控器他大摇大摆的坐下,也同时拉着她一块,像是同居恋人的最平常事。

电视里转到的是地方台,播放的也是本地的新闻,而中间播放的一条是她上班时才在报纸上看到的。

腰上一紧,就被他搂了过去,四目相对,她笑着咂巴着嘴,“啧,我觉得你还真挺上相!”

“能当个电影明星?”他挑眉。

“可是呗,没准一出道就能红,粉丝唰唰的!”艳阳认真的点头。

贺元朗微微皱眉,问,“看你一点都不惊讶,看过报纸了?”

“什么啊?”艳阳故意反问着,然后才又继续着,“喔,你说你订婚的那事吧?真的假的啊?”

她的语调和她的表情一样,漫不经心的,可最后一句,却是试探的意味更多。

“你希望是真的假的?”贺元朗眉峰轻挑。

“我希望有什么用呀。”艳阳眨巴着眼睛,扬着尾音。

“我要是真订婚了呢?”他眯眼,掩饰了眼底深处的期待。

艳阳咽了咽唾沫,表情不变,很大幅度的耸肩着,“订就订呗,谁也没碍着你啥事啊!再说了,跟我又没一毛钱关系,又不是我订。”

“这都几点了啊,明天我还得上班批卷子呢,先去睡觉了。”说到最后,她心里都有着落荒而逃。

才刚推开门进去,就被他从后面紧跟而上,然后门板被一股恼意重重关上,她也被抵了上去。

没有任何前戏,他直接捞起了她的一条腿,挺身挤了进去,润了几下后就猛的一记到底。

一切发生的太快,艳阳反应过来时,只能咬­唇­直吸气。

被他硬硬的充斥在身/体里,每一次慢条斯理的磨动,都让她快喊出声来。

终于缓过神来,她­干­脆靠在了他的脖颈间,媚声媚语,“­干­嘛啊,想要弄死我啊!”

“对,弄死你。”贺元朗眼里是卷起的暴风。

若不是他有心阻止,即便是被人刻意拍到了,也不可能会被报道出来,他不过是想要看看她的反应,可结果却……

一直到后半夜,搂着她的男人逐渐呼吸匀长,她翻了个身起来,摸黑的走到客厅里,抱着肩膀站在窗边,外面的雨势好像又急了些。

不知道被什么蛊惑,艳阳将窗户突然拉开,雨水和夜风都灌进来,她一个哆嗦。

连忙再将窗户关好,她擦了擦身上被淋到的雨点,她只是想要浑浊的脑袋清醒一些。

又站了好一会儿,才再回到床上,身上都是冰/冰的凉意,她躺在被下的最边上半响,等着身子逐渐都变暖以后,才拱着脑袋慢慢朝他凑过去。

手臂将他整个的环住,艳阳没有一丝困意。

…………………………

今天更新完毕,最近病魔缠身,全家都被殃及,岂是一个惨。推荐一下自己的完结文:《好运上门:高官大人,别玩了》《恶魔来袭:偷生一个宝宝》《一亿情:恶魔总裁,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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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与君初相识(五)

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也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温馨浪漫的草坪婚礼,从婚礼来捧场的名流上来看,就知道这对新人的受重视程度。

从车上下来,艳阳低头扯着身上的蓝­色­小礼服,看向从车子另一边绕过来的男人,挑眉声明道,“许樊,我可还得跟你强调遍,这礼服是你要买的,穿过之后我会还给你,别想让我给你钱!”

“就当是送你的,还不成吗?”许樊好笑的看着她。

“无功不受禄。”

“你这不是陪我来参加婚礼了么。”

艳阳瞥着他,嫌恶的说明着,“可拉倒,我也不是白来的,是你说的只要陪你参加婚礼,我同事小/姨子的工作就会给落实,可别说话不算数!”

若不是隔壁班班主任不停的来求她,她也绝不对帮忙再去找上他。因为就参加场婚礼而已,考虑再三也觉得对自己没什么亏吃,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嗯放心,我都收好处了,会办事的。”许樊笑着点头,随即抬起了自己的一条胳膊,朝她示意着。

艳阳见状,翻了个白眼,还是走上前挽住,跟着他一起往入口方向走。

本就想当成是来混顿吃喝的,可看到入口那里招呼客人的西装男子时,她整个傻掉。

“今天……谁的婚礼?”唾沫吞咽,她睁大着眼睛问向旁边的许樊。

许樊见她的吃惊样,有些得意,“怎么样,排场不小吧?这可是纪氏和贺氏俩家子女的婚礼!”

艳阳真恨不得一眼瞪死他,早知道是某人妹妹的婚礼,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来参加的。

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很低调的黑­色­,里面白­色­的衬衫配同­色­的领结,虽然很凝聚焦点,却也不会抢走新郎的镜。

清冽的目光不经意的瞥过来,瞬间冰下来,艳阳紧跟着一抖,忙别开目光,佯装什么都没看见。

不时前来的客人很多,处处都是热闹一片,她挽着许樊的胳膊,很想顺大流的走进去,可偏偏一切不随人愿。

“彤彤?”许樊直接带着她朝着冷气流走去。

“许樊,是你呀,你也来参加婚礼?”周彤彤立即惊呼。

艳阳抿了抿­唇­,这才发现,原来他身边还站着这么位姑娘,白­色­的纱裙装,靓丽的如同朵百合花。

看着俩人在一起自然而然的状态,想起报纸上的新闻,她心里就忽然沉了几分。

“是啊,这样的婚礼场合,我怎么能不来呢。”许樊语带奉承着。

“元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税务局局长的秘书,想必以后你们俩也会有很多机会要见面的呢!”周彤彤拉过贺元朗的胳膊,笑眯眯着,大有将自己的关系网也分享给他的意思。

“你好,很早就想跟贺副总好好认识了。”许樊忙伸手。

“你好。”贺元朗只是点了下头,随即目光掠过,就放到了一旁艳阳的脸上。眉从捧一。

周彤彤亦是注意到,有些计较,“许樊,怎么不介绍一下你女朋友呀?”

“哦哦对,这位是艳……”许樊这才收回半空的手,介绍着。

“抱歉,我不是他女朋友,我姓潘。”艳阳声音高了些,直接否认。

“呵呵,是潘小姐啊,看来是误会啦!”周彤彤笑了笑,打着圆场。

发现他眼底冷光没有丝毫减少时,艳阳替自己捏了把汗。

婚礼走的是温馨感人路线,尤其是在两位新人宣誓和致辞的时候,下面几乎是泪海一片。仪式结束后,掌声雷动,紧接着就是选景着拍照,最混乱的就是新娘抛花束的环节。

艳阳被挤入抢花束的行列,参加婚礼的人太多,单身的姑娘也是不少,叽叽喳喳热闹一群,即便是站在最后一排,还是会时不时的被人踩到脚,痛的她频频倒吸冷气。

一阵高呼,花束就被新娘子背对着往后扔下来,艳阳眯眼看着,只觉得那花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奔自己而来。下意识便伸手去接,只是拿到手里后,却惊怔的睁大眼睛。

因为,一旁站着的人和她一样,也去伸手接,两人面对面的同握着花束。

周遭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为这样诡异的场景。

周彤彤咬着­唇­,瓜子脸上有掩藏不住的尴尬和恼怒,手指紧握着很不愿撒手。

艳阳是完全的措手不及,茫然之间,好似透过重重人影,看到了男人微拧的眉心,心里忽然很涩。

“抱歉呀,没看到你先抢到。”她手指松开,声音轻快着。

完全占有花束的周彤彤,脸上瞬间转晴,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扩大,周遭也恢复了热闹,全部都是羡慕恭贺之声。

艳阳慢慢后退,双手都背在身后,掌心合拢,心却还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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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艳阳跪在床尾,低垂着脑袋,湿湿的发丝还滴着水,她用毛巾正胡乱的擦着,玄关处传来声响时,她动作顿了下,然后恢复如常。

等着他脚步声走近,她也没抬头,直接问着,“回来这么早呐,没闹个洞房啥的?”

半响都没人回应,她只好将头发都弄到后面,眨巴着眼睛朝他看去,那双黑­色­的瞳孔,比平时更为晶亮。

贺元朗的眉头蓦地皱起,紧着双眸看着她脸上的妆容,除了湿哒哒的头发,又像是以前那样,脸上浓妆艳抹。

他大步走上前,伸手就直接捏住了她的腰,带着往自己身上贴,空余的手罩上了她的胸。

很浓重的酒味喷过来,艳阳皱鼻,“­干­嘛啊,酒后耍流氓啊!”

“要是呢。”他眯眼,俊容往下俯。

“那我就得问问了,是要我配合呢,还是挣扎助兴好呢?”艳阳轻笑,眸里是不驯的目光。

贺元朗面容倏然一沉,她的笑,有种让他想毁了她的冲动。

低头衔住她的­唇­,挑出她的舌,逼迫她与自己交/缠,加固在她腰上的手臂,劲道大的嚷她快窒息。

“呵呵,移动?联通?”他稍稍放开,眼眸里尽是阗暗。

“你还真生气了呀?”艳阳气喘吁吁,笑的更欢,“我就是陪他去参加个婚礼,有什么的啊!不过挺巧的啊,没想到是你妹妹的婚礼,老实说,你妹夫长的可真帅啊……不过比你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滴!”

贺元朗也笑,栖身将她压倒在床/上,“就参加个婚礼那么简单?我怎么闻到的都是旧情复燃的味道啊。”

“好吧,我跟他去是有原因的。”艳阳配合的勾着他的脖子。

“什么事?”他撑在她上面,气息击打在她的眉眼上。

她舔了舔­唇­,将事情前后都跟他说了遍,最后美滋滋的,“反正我也不吃亏,这不还蹭了顿饭,而且还沾了喜气!”

“这种小事,你难道不会来找我吗。”贺元朗听后,心头火起。

“还是算了吧,我欠你的都够多了。”艳阳悻悻然着,手在他后背轻/抚。

“既然都欠的够多了,还差这一件?”他捏起她的下巴,挑声问。

“当然了呀。”她点头,散散漫漫的态度。

说完后,她瞅着他,发现他目光沉沉的瞪着自己,一阵打怵后,只好有继续道,“这事又不是我主动找他的,是我同事有求于他,我就是赶鸭子上架帮了个忙,至于那么大题小做么!”

贺元朗还是瞪着她,嘴角勾着­阴­测测的笑容。

“好哥哥,你现在这样,怎么让我觉得有些像吃醋呢。”艳阳故意调侃着。

“若我说是呢。”他声音很慢。

“……别开玩笑了!”闻言,艳阳明显的顿了几秒,也分不出他的真假。

神情不自然间,忙转了话题,“你女朋友今天抢到花了,是不是老开心了?”

“谁说她是我女朋友?”贺元朗冷冷的反问。

“哦对,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嘛。”她恍然大悟着纠正。

贺元朗在她的上方凝着她,冷声一字一字,“艳阳,是不是我订婚还是结婚,对你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跟在我身边这两年,你上我的床也只是因为欠我的,没有别的原因,是吗?”

艳阳。

他极少会这样喊她的名字,不是动情就是怒极时,可每一次,她的心脏都会习惯­性­的停滞。

“不然呢?”她对上他的目光,看了许久都琢磨不透,到最后,换上了几分戏谑几分真的调调,“上/床这么纯洁的事情,还能让爱情给玷污了呀?”

她最后是散散的反问,可他没有回答,­唇­线逐渐抿了紧。

“到底还做不做了啊,不做我睡觉了!”艳阳伸手在他胸/部的突起上拧了下,懒洋洋的不耐。

贺元朗危险至极的眯了眼,直接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沉重的身躯跨在她的身上,动作带着股狠劲,似乎要把她往死里整才甘心。

面对面里,她被他固定在身/下,手指拧成青白一团,妖娆的喊。

过程里,他动作没有间歇的狠,全部意识都集中在一处,横中直撞的让她无路可退,只能弓着自己去承受。

“君君……君君……”喊声变得破碎,她甚至求死都不能。

沉沉的夜里,她疲惫的昏睡,梦里又回到了白天的场景,花束高高的在半空中,然后落在她的手里,没有任何人去抢,周围都是热烈的起哄声,她将花束紧紧握住。

抬眼看过去时,刚刚抛了花束的新娘子已经和新郎相偎着离开,不经意的回过头来,是贺元朗英俊的眉眼,和周彤彤幸福的笑……

猛地,她一个激灵的坐起来,这才从梦里惊醒。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重新躺了回去,男人声音响起,还有睡梦中的沙哑,“做噩梦了?”

“嗯……”她点了点头。

“没事,睡吧。”贺元朗将她腰上的手收的更紧了些。

“……嗯。”她仍旧点了点头,再度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夜­色­还继续着,屋内的大床/上,男女像是叠汤匙的偎在一起入眠。

艳阳侧着身子背对着他,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在他不知道的夜里……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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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医院消息时,艳阳正在给学生们批改着卷子,当下跟主任请了假,急匆匆的跑出了学校。

连续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她在贺氏大厦的一楼大厅里,急的来回的走,前台的小姐始终是副礼貌客气的模样,“很抱歉,没有预约,您不能见我们副总。”

她是刚从医院来这边,妈妈忽然昏厥才进行了个抢救,按照主治医生的话来说,就是不太敢贸然再实施手术,虽然他们这边也一直都是美国那边的方案和配药,但给出的最佳建议是,希望能到那边继续手术治疗,而且越快越好。

所以,她得找他,因为她什么都解决不了。

“叮”的一声,专属电梯的门被缓缓拉开,里面走出的人正是她焦急要见的。

心中大喜,她快步跑过去,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声音发出,因为看到了他身边跟着的周彤彤。

“你怎么来了?”贺元朗见到她,微微惊诧。

“我……”艳阳张嘴,看着他,又看着他身旁的她。

“发生什么事了?”他大步上前,焦急的问着。

“我妈妈……她情况不太好,很紧急,需要立即转院去美国那边,我……”艳阳咬­唇­,声音颤颤着。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贺元朗眉头紧锁,沉声着。

“元朗,你­干­什么去啊,不是说要去我家里的么?”周彤彤嗅到危险,上前­精­准的捉住了他的胳膊,很是无辜的提醒着。

“你有事就先忙,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见状,艳阳吸气,往后退了步。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脚下飞快的朝着门口方向奔,可才走几步,就被人追上,她惊讶的看着他,“你……”

“一切由我来安排!”贺元朗伸手握住她的,眸里都是沉稳的安定。

艳阳咬­唇­,拼尽全力的隐忍着眼底的热潮,他就像­射­过层层云翳的阳光。

身后周彤彤的呼唤声还在,她感觉到的,只有男人传递过来的力量。

*************************************

连续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终于抵达了美国的医院,走廊里,艳阳双手合十的站在病房外,看着里面刚从手术室里推进去的妈妈,有医生和护士正陪同着检查。

“放心,病人已经没有任何危险,如果这次效果好的话,以后应该不需要再进行手术了。”

“真的吗?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艳阳激动的问着。

“现在不行,病人需要休息。”医生摇头,笑着道,“这里有专门的医护人员,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就可以。”

“可是……”她咬­唇­,犹豫的看着里面昏睡着的妈妈。

一直没出声的贺元朗上前,伸手搂住了她的肩头,眉眼之间一片温柔之­色­,“放心吧。”

酒店离医院很近,穿过一道街就能到达,站在落地窗边,艳阳俯览着陌生国度的夜­色­。

头上有毛巾覆盖上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拿,想着回身给他去擦,却被他制止了动作,反而给她擦拭起来。

“还在担心呢?”他看了看她的神­色­,问着。

“没,医生都说没事了。”艳阳摇了摇头,眺望着远处的灯火,低而长的叹了口气,“你说,要是两年前没有遇到你,我可怎么办……”

“想那些没用的做什么,不是已经遇到了。”贺元朗心头像是棉絮一样软。

艳阳抢过他手里的毛巾,踮脚调换着给他擦拭起来,“你这样跟我来这边没事吗?公司还有你未婚妻……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没必要。”他扯­唇­,似是很不想聊这个话题。

“我好久都没出国了。”她见状,也忙转移了开,再次瞅了眼外面的夜­色­,缓缓的,“其实……我以前生活在加拿大,那里的夜­色­最美。”

说到后面时,艳阳佯装不经意的看着他的眼眸,想要从中找到丝细微的松动,自以为将窥探掩饰的很好。

贺元朗却全部收入眼底,嘴角扩散出笑容来,不紧不慢的,“是么,我前年才去了次,倒是没觉得。”

“那是你不懂欣赏!”艳阳撇嘴,心里却一阵失落。。

睡觉的时候,两人相拥而眠,她睡不着,枕着他的胳膊瞅着他发呆,从浓浓的眉毛,紧阖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所有的都和记忆里的旧时光重叠起来。

小时候被姥爷从台湾赶出来,母女俩来到加拿大,他们所住的是合厨的房子,总不时会有新的租客进来,有过那样一对呣子,跟他们一样,千里迢迢的从故土来到这边。可能都是单身母亲带孩子的关系,大人和孩子都能很快的融合到一起。

她小时候的记忆有很多都是零散,可她始终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干­净帅气的小男孩,走到正在堆积木的她面前,像是小王子一样童话,“我叫君君,我可以和你一起堆积木吗?”

她歪头看过去,对上他黑亮的眼瞳,情不自禁的点头甜笑。

不到八个月的时光,那样童真的年纪,那个王子般的玩伴,却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开始时她也无法确定,直到后来在他皮夹里看到了那张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也许长大后的他,自己不好辨认,可记忆里给她买水果的溪溪阿姨却没有变,和她珍藏的合照里,一模一样。

可此时和彼时哪里一样,不过是曾合租过,不过是一时的玩伴,不过是八个月时光,她哪里敢心存什么奢望。

小手不由的伸过去,在他的五官上轻划,有刻骨的情深蔓延开来。

艳阳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君君……”

“唔。”他无意识的回着,将她搂的更紧。

她也闭上眼睛,梦里面又回到最难忘的旧时光。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与君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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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这近一周的时间里,虽然大多数都待在医院里,可艳阳却觉得很开心。

她很想留在美国陪着妈妈,可却被他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带了回来,并且威胁着若她不温顺,就不给妈妈治疗。

妈妈现如今所住的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业医护人员看护,完全不需要有任何担心,而她学校里只是请了假,所以不情愿,也还是得跟着他回来。只不过,这次想要每周五去看妈妈,已经是很难了。

回到学校里,工作照常继续,马上快到了学生放假,也就比平时还要更忙碌一些。

“潘小姐请坐。”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周夫人作出请的手势来。

艳阳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下,在她繁忙的备题和批卷时,面前的中年女人找了上来,面上微笑,看不出来意。

“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周彤彤的妈妈。”

“周夫人,您好。”艳阳吸了口气,笑容不变。

她以为,主动找上自己的会是贺元朗的妈妈,没想到是对方的妈妈。

“在工作上把你叫出来,挺不礼貌的,所以我直截了当的把来意说明下。”周夫人开门见山,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低头从皮夹里翻着什么,然后道,“你和元朗的事我都知道了,包括你刚转院到美国的妈妈,这两年来也都是他帮衬着你。报上的新闻你应该也都看了,彤彤很喜欢元朗,他也是我们夫妻俩看中的女婿。”

话虽听上去婉转,可深层的犀利已经全部表达清楚。

“这里是三百万。”周夫人将刚拿出来的支票递过去,语气很轻松着。

似乎这样一笔钱,对他们家来说很是无谓,而且能解决她这样一个麻烦,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原来他值这么多!”艳阳嘴角笑容更深,微微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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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两天,抱歉啊!实在有难言之隐,望体谅吧,我希望这一年的生活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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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与君初相识(六)

“这里是三百万。”周夫人将刚拿出来的支票递过去,语气很轻松着。

似乎这样一笔钱,对他们家来说很是无谓,而且能解决她这样一个麻烦,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原来他值这么多!”艳阳嘴角笑容更深,微微感叹着。

周夫人表情微微变了变,又笑着道,“潘小姐觉得少了?”

“这可不好说,我只是才知道,原来你心中的理想女婿,是能够标价的。”艳阳耸肩,皮笑­肉­不笑的。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面对学生的家长,那种爱刁难人的贵太太,趾高气昂,眼高于顶。

周夫人抬了抬下巴,“我觉得,潘小姐应该是个聪明人。”

“唔。”艳阳双手去捧杯子,淡淡的应了声。

已经结账,可服务员小姐还是很友好的询问着她,是否要续杯。

艳阳笑着摇了摇头,眼眸凝着面前放着的支票半响,最终拿了起来,拎着包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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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她吃过了晚饭,又看了集电视剧,他才回来。

一进门,贺元朗就看到她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抱着遥控器看电视,不由的微勾了嘴角走过去,离近了却才发现她没有看电视,而是两眼无神的发呆。

他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回来了啊?”艳阳眼里渐渐有了焦距,木木的问。

“嗯。”贺元朗点头,眼底浮起了暖­色­。

之前急匆匆的去了美国,也没赶上自己妹妹三天回门,今晚是都聚在家里一块吃了饭,开车回来时等候红绿灯,他想着家里还有个人等着自己,这种感觉形容不出的美妙。

角很松值。扔下遥控器,艳阳伸展着胳膊,毫无形象的打着哈欠。

“这是什么?”她手一抬起,刚刚压在膝盖上的东西也就映了他的眼。

艳阳仰头看着他,好笑着回,“支票呗!”

贺元朗皱眉,弯身在她一旁坐了下来,不动声­色­的问,“哪来的,傍大款了?”

“我现在不就傍着呢嘛!”她凑过去,低低的侃笑。

“到底哪来的。”他声音沉了下来。

“你丈母娘给的。”艳阳也不在卖关子,直接回。

“丈母娘?”贺元朗皱眉的瞅着她。

“嗯,就是周彤彤的妈!”艳阳点头。

“她给你钱做什么?”他仍旧皱眉,沉沉的盯着她。

艳阳受不了的低呼起来,“天,你什么智商啊,这都不懂啊!多明显啊,让我拿钱滚蛋呗,别缠着你别破坏你们小两口!”

“所以呢,你就收了?”贺元朗喉结滚动,紧声问。

“嗯,我收了。”她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眼眸垂了半响,又再度抬起来,她摇头咂巴着嘴,“三百万诶,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这两年来我妈妈的病,不知道欠了你到底多少,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还你的。”

“你拿着钱还我,打算跟我两清?”贺元朗眼前在变­色­,声音冷凝。

“嗯哼。”艳阳不知死活的点头,还很惋惜的叹,“不过还是你倒霉,这钱其实也算是你的,到时结婚了也都共同了!”

贺元朗再度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眸子深得看不真切,里面像是装着一团火。

他抿­唇­问,“为什么收。”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耸了耸肩,语带轻松着,“就算周夫人不找上门,我们早晚也是要结束的,你总不能结了婚还在外面养情/人吧,那我不得背负着骂名啊,天天防止正牌找上门。再说了,我嘴皮子还凑合,可打架没经验,到时怕吃亏!”

声音顿了半秒,再开口,有些低又快,“所以反正都是早晚的事,现在还能拿笔钱来还你,多好的事啊!”

“我是不是得夸你聪明啊?”他冷笑。

“也不用那么见外啦!”艳阳嬉皮笑脸着。

贺元朗松开她,猛的站起身来,眼眸瞪了她半响,转身大步的往卧室方向走,每一步都带着怒戾的气势。

她坐在沙发原位置上,抱着膝盖继续看着电视,直到片尾曲播放,她才关了电视,也起身朝着卧室慢吞吞走去。

掀开被子,艳阳拱着身子朝他凑过去,从后面讨好的抱住了他,小手滑进他的睡衣里。

敏/感处被捏中,贺元朗倒吸了口凉气,扭身咬牙瞪着她。

“原来你没睡呀!”她大惊小怪的喊。

他伸手捏过她的胳膊,带着滔天的怒意堵上她的­唇­,胸膛起伏剧烈。

艳阳也似乎根本不知死活,安抚xing的朝他伸出舌,马上就被他吸住,用牙齿去咬。

一个吻,足以拉开战争。

她完全的配合,让他丢盔弃甲,挺身进去时,就已经舒服的直叹气。

艳阳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仰头用舌头去舔他的喉结,“君君,要我,狠狠要我……”

贺元朗果然兽xing大发,眼里的炙/热如岩浆翻滚,腰部加重着力量,往她更深处抵去。

她双/腿紧紧盘在他的后面,随着他的动作努力吞吐着,喊哑了嗓子。

狠狠的要我,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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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清凉的夜。

整理完房间,又洗了个澡,艳阳这才疲惫的倒在床上,长长的叹。

眼珠子转了转,不过才住了半个月而已,怎么回到自己住处反而觉得狭小了呢,这是什么富贵病。

翻了个身昏昏欲睡时,手机响了起来,她一个激灵,摸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睡意全消。

“喂。”她接起来,声音懒洋洋的。

“你搞什么鬼!”电话那段,男人声音沉沉不悦。

他应酬回到家里,开门却没有灯光暖暖,处处都是悄声无息的,走到卧室里也是空空,以为她还没有回来,想去更衣室换衣服,这才发现,她所有的东西全部消失。

“还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我搬出去了。”艳阳一手搭在额头上,瞅着天花板懒洋洋道。

“谁让你搬的?”贺元朗怒极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艳阳散漫的调调。

他冷笑一声,硬声的问,“这是铁了心要离开我了?”

“……嗯。”收起情绪,她轻声的应。

“我怎么一直都没发现呢,原来你这么爱钱,我要是再多给你点钱,是不是你就又屁颠颠的回来了?”贺元朗声音低冷,语气讽刺着。

“那你能出多少钱呀?”艳阳一点不恼,反而顺着他问。

“一倍,两倍,还是需要三倍?”他嗤声着问。

“不愧是有钱人呐,贺副总可真大方!”她刻意扬着尾音叹,脸上却没有表情。

那边没有很快回,而是沉默了下来,线路之间,似是都能听到彼此节奏不一的呼吸声。

“确定了,不会后悔?”他开口,声音忽然沙哑。

“是。”艳阳伸手掐了把大/腿,坚定着声音。

“好,很好,很好。”贺元朗凝声的笑着重复,听不出喜怒。

“晚安。”对着话筒一句,她将手机塞到了枕下。

拉高了被子,她侧过身去,几乎是习惯xing的朝一旁伸过去手,可单人床狭宰,手臂悬在半空再落下,心也像是跟着下坠一样。

叹了口气,艳阳将胳膊收回,仰躺着瞅着天花板,脑袋里尽可能的描绘出他此时恼怒的神情。

他那个人,有时候笑却并不代表他心情好,多半心情好的时候,那张俊容上几乎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生气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眉眼敛着的,看向你的目光,森森的能吃人一样。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到睡不着觉,但能肯定的是,她今晚是睡不着了。

闭上眼睛,她眼珠在眼皮下骨碌骨碌的转。

这夜,可真凄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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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最出名的旋转餐厅,不接待散客,只接受提前一天的预约,也只在晚上开房。

餐厅内灯光营造出的都是昏暗,影影绰绰的浪漫,每张桌上都摆着宫廷式的烛台,上面点燃的是心形的蜡烛。

艳阳走进去时,脚步就明显迟疑了,因为好像来这边的都是一对对情侣,极少有两个女伴一同的,气氛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扭头一眼横过去,跟在身后的许樊笑的像是只哈巴狗。

已经连续三天了,她每天赶去学校上班时,他的车都停在学校门口,然后翩翩公子一样的下车,将买来的早餐硬塞到她怀里,用着格外情意绵绵的笑声,“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老不爱吃早饭。”

她当然是很有节/­操­的拒绝,可他硬是强加,她也只好接受,然后拿到班里分给没来得及吃早餐的学生,当是他发了善心做好事。

一次两次还好,到第三次时,她实在是无法忍受,想要跟他说清楚,他却非要吃顿饭,否则要无赖的持续,所以才应了约。

坐下后接过waiter递来的菜单,看到上面的价格时,下意识的低呼,“好贵啊!”

“没关系,想吃什么尽情的点。”

“我是怕给你吃的埋不了单!”

“放心,不会有那种情况的。”

“行,既然你都这么大方了,我就也不客气了。”见他都如此说了,艳阳也不推辞,翻着菜单,下狠手的只点上面最贵的菜品。

递回去菜单,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当上了局长秘书就是不一样啊,出手都阔气!”

“艳阳,现在这个社会,你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两样都沾一点。我能努力到今天这步,也全靠自己的努力。”

“打住,那是每个人想法不一样,而且你也不用跟我说,你什么样,我可不关心!”

“艳阳,你知道么,我就是最喜欢你这一点!在你之后我也交往了好几个女朋友,可没有像你这样的。”许樊笑着瞅她,大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表情。

听到他说到此,艳阳冷下脸来,“许樊,你最近缠着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啊。”许樊耸肩,似乎很无辜。

艳阳直接了当着,“那你是有毛病吗?跟你最后一次明白的说,上次陪你参加婚礼,不过是因为我同事,可别没事想太多!”

“艳阳,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呢,我就是想要找个和你亲近的机会么。”

“快拉倒,你和我,没啥可亲近的!”

“我还是觉得你好,想重新和你在一起,虽然说全世界分手男女复合比例只占百分之三,可我相信我们可以!”

许樊又顿了顿,很是认真的瞅着她说,“艳阳,给我个机会吧。”

“不!”她毫不犹豫的摇头。

吸了口气,她尽量不暴躁的镇静开口,“许樊,我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今天我来陪你吃这顿饭,就是要你听明白,以后别缠着我,都是成年人了,别学莽撞小伙死缠烂打那一套,招人烦知道不?”

许樊皱眉,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她给堵回来,一点余地都没留的让他面子尽失,不过却还是维持着风度。

艳阳也不搭理他,答应吃饭的目的已经达到,正好waiter已经端着菜盘过来,她只等饱餐一顿后各回各家。

拿着刀叉,不经意抬头时,前面几米外的桌子上,拿着小提琴的琴师正走过去为那对情侣演绎浪漫,女孩子拉握着对面恋人的手,笑的像是朵绽放开的花。

她的眼神有些放空,好似这么久以来,她和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场景。

大多数她都是晚上过去,就是搬到他那里后,俩人也都是在家里弄着吃,从没有过这样的浪漫缱绻时刻。

艳阳自嘲的笑了笑,好似即便有这样的时刻,也只是在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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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换住处了?”车子行驶入小区时,一旁的许樊惊讶着。

艳阳瞥了他一眼,眼睛倒是挺贼,记忆力也挺好,居然还记得上次他送她回去的地方。

“最好再也不见!”车子停稳后,她不给他说话机会,­干­脆的丢出这样一句,就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门甩上,她两手对着拍了拍,像是拍掉她嫌恶的东西一样。

走进楼里,一层层楼上去,她皱眉,猛的顿住脚步,往身后望下去,没有任何动静。

不jin摇了摇头,艳阳只觉得自己大惊小怪,继续上了楼。

进屋回身正打算关门时,一条魁梧有力的手臂,就这么横了进来,她惊讶的睁大眼睛。

缓过神来,她率先出声着,“你跟我演恐怖片呐,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我刚刚都差点要报警了!”

“来者是客,不请我进去坐坐?”贺元朗勾­唇­,笑容浅淡。

艳阳蹙眉,站在那没动,手下力道也没松,心里没有让他进来的打算。

可男人不管,半秒后就已经挤了进来,也不换鞋,就直接大肆肆的往里面走着。

这么久了,贺元朗还是第一次来到她这边,标准的一室半,处处都有着她的气息。

从厨房里端了杯水出来,艳阳在门口稍稍站了会儿,稳住了心神才走到他面前,将水杯朝他递过去。

他伸手去接,却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渐渐收紧。

“才刚离开我几天啊,就耐不住寂寞了?”

“怎么,还不成呀?”艳阳没心没肺的笑,“我跟着你的时候可一直都挺乖的,不跟你了,还不行找个下家么?”

也没什么意外,他能跟着自己上楼,就应该是早就过来了,也是会看到她下了许樊的车子。

“真看不出来,还真有两把刷子。”贺元朗上前,很近的/逼视着她。

“我有没有,你还不清楚么,嗯?”艳阳还是笑,说话间朝着他故意吐气。

这样的小挑/逗,是两人再熟悉不过的,是她最得心应手的,也是他最习以为常的,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受了影响,喉结滚动的速度明显慢半拍。

艳阳动了动手臂,想要撤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她只好仰起头来瞅着他,**辣的,毫不回避的直视着他瞳­色­转深的眼。

“这大晚上的,你跑来找我,居心不良了吧?”

“唔,还真是。”贺元朗眼神戏谑,“那怎么说,我们直接奔入主题?”

艳阳很故意的“噗哧”一下,乐不可支的扬­唇­,在他稍稍怔愣之间,不动声­色­的退开一些。

“开什么玩笑,你可是万花丛中过,哪里还需要我这颓败的花啊,不有的是啊!”

“谁说的,我要说只有你呢。”贺元朗挑眉,神情辨别不出真假。

艳阳盯了他半响,娇笑起来,“你还不如说,把第一次给我了!”

她可没心情跟他在这儿里你来我去的玩语言,她只记得自己的第一次,也是跟他的第一次。

好像现在想起来,还记得那被撕裂开的疼,整个晚上他都没有节制,什么怜香惜玉压根就没有,第二天,她整个人都是虚的,走路都直飘。

短暂回忆,让她有些恍惚,也没了力气调侃,所以她定定对着他说,“很晚了,孤男寡女的太不合适,让邻居看到了,对我影响也忒不好了!你要是寂寞了,欲/火难耐了,我是真伺候不了了,爱找谁找谁去吧!”

贺元朗朝她走过来,伸手就直接覆上了她的­唇­,慢条斯理的,从­唇­线到­唇­­肉­,从下嘴­唇­到上嘴­唇­,指腹暧昧的摩挲着,扰的人心痒难耐。

艳阳屏着呼吸瞅他,如果他下一秒忽然扑过来,她想,她真的会无法拒绝。

不过没有,他没再有什么动作。

只是毫无预兆的撤回手,然后转身朝着玄关处走,步伐沉稳又慵懒。

艳阳怔了下,白森森的灯光下,他的背脊仍旧宽厚,影子被拉长。

她没搞懂他的来意,以及他现在的心中所想,门被打开,也说不上心里涌上来的是不是失落。

脚临迈出去之际,贺元朗原地顿住,低头正看着手里拧着的锁,还捏着门板的厚度,似在检查着什么,然后才离开。

将所有细节留意到,门关上的那一瞬,艳阳蓦地蹲下,表情也全部垮下。

她一点都不如表现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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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热,微风,教室窗户开敞。

看着下面学生们一张张的愁眉苦脸,她忍俊不jin,“老师知道你们做卷子已经做到腻歪了,可没办法,马上就要期末考了,而且卷子也不是白做,到时的试题就很有可能在这里面出噢!”。

她最后的话,勉强让学生们打起来了一些­精­神。

班长将收上来的卷子递到她面前,她摞叠好在一块,正好下课铃声也响起,她微笑着走出了教室。

回到办公室里,每个老师的办公桌上都几乎堆满了卷子,有埋头苦­干­的批改,又忙里偷闲的聊天。

对面隔壁班的班主任见她回来,从卷子中抬起头来,将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潘老师,帮我倒杯水!”

“好的。”刚要坐下的艳阳欣然应允,也拿起自己的杯子。

可不知道是不是起来猛了,眼前忽然就黑了几下,脚下也有些发软。

这段时间可能是没睡好的关系,总时不时的会有要昏厥的意思,不过稳定一会儿很快就没事,同事们也大多都说她可能是低血糖。

艳阳蹙眉,晃着脑袋摆脱那股晕眩,迈开步子想要继续往饮水机方向走时,一个踉跄,整个人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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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与君初相识(七)

昏厥前,好似还都有意识的,彻底陷入黑暗的那一秒,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神情惊慌的朝她奔来,噪杂声一片。

这会儿眼球微转,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其余老师一个不在,只有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校医务室孟医生。

孟医生在学校的医务室工作多年,年纪也颇大,马上到了快退休的年龄,加上学校一般处理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的毛病,她也落得轻松,每天都优哉游哉的。

而此时,孟医生脸上有着丝凝重。

“我……”艳阳动了动,想要支撑着自己起来,却浑身没劲。

“你终于醒了!”孟医生高兴的低呼,忙伸手扶着她。

“我怎么了啊?”艳阳表情茫茫然的问。

“小潘老师,你忘了啊,你在办公室里昏倒了,他们把你送来的,你都昏睡两个小时了,一块都要下班了!”孟医生笑呵呵的说着。

艳阳点了点头,也不知当时是怎么了,虚弱的问,“我没什么事吧?”

“没事,只不过——”孟医生摇头,却顿住了。

“孟医生?”见状,她不由的紧张了。

“看来你应该还不知道,虽然我平时都是照料孩子,可我的医术也绝对不差!根据经验可以肯定出来,你……怀孕了!”孟医生说到最后,停了半秒,才说完整。

学校老师虽然不少,但除了实习的,其余同事大家都处的很熟,所以艳阳是单身,基本认识的人都会知道。这也是医务室里没有其他老师留下的原因,她查出来后,就让原本打算没课陪着的老师先回去了,怕对她影响不好。

“小潘老师,你其实自己应该多少能有感觉。咱们这里设备有限,你还是尽快去医院做个详细的化验,我看你挺虚弱的。”

艳阳呆呆的瞅着孟医生,对方的话实在太有爆炸xing,她还没消化掉。

怀孕?

谁,她吗?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就是时常会眼前发黑,人变得虚弱一些,不像是其他孕­妇­有什么呕吐的症状啊,不过……月经好似上个月一直就没来。

她下意识的身后摸向自己的腹部,可摸来摸去都是平平坦坦的,哪里会有个孩子呢!

窗外夜­色­很浓,靠坐在床头的艳阳咬着­唇­,低头直勾勾的瞅着,仍旧不敢相信,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目光微转,手不经意的去摸起了手机,指腹在上面触摸着,很莫名的,停在通讯录的某个号码上,无意识的情况下,就那么拨通了出去。

那边响起的男音,才让她惊觉回神。

“喂。”低低沉沉,听不出起伏。个室同清。

“我……”一向巧言善辩的她,结巴了起来。

似乎是才听出她声音一样,他顿了顿,半响才问,“有什么事么?”

不紧不慢的一句,客套又疏离。

“没什么,只是打错了。”匆匆说出这句,艳阳就将线路切断。

单手捂了会儿脸,她拎着薄被,身子软软的滑下去躺着。

手机还握在掌心里,她轻触了下,屏幕又再次亮起,上面通讯录号码最前面,还附着照片。

放大开来,男人侧脸的线条深刻俊朗,即使是抓拍,也依旧是那样夺目。

孩子……

在她的人生里,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

艳阳木木的瞅着屏幕上的男人,想着如果真的生了,男孩还是女孩,应该都是特别好看的。

这个意识让她微惊,晃了晃脑袋,一点点都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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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太阳光浓烈。

商厦门口,艳阳快步往前走着,不时的回头瞪一眼身后男人,恨的直磨牙。

“艳阳,你没事吧?”许樊跑上前,紧张的问。

“喂!”艳阳嫌恶的甩开他的手,愤愤道,“许樊,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总跟着我­干­毛啊!”

她今天的课都在上午,所以跟主任请了假,想要下午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会儿是午休时间,她想着逛商场去耗时间,可出了校门,就被许樊撞到,然后就有了现在的情况。

“艳阳……”许樊眉头微皱,似是电影里的深情男主。

见状,艳阳浑身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她抖了抖,“你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啊?上次说的很清楚了吧?怎么这么没完没了的啊,癞皮狗一样呢!”

之前那顿饭后,她摆明了态度,他也是好久都没来找自己,还以为天下太平了。

“艳阳,你怎么这么说话!”许樊不高兴了。

“觉得我说话难听,你倒是争点气啊!你要是真缺爱了,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学校老师,成不?”艳阳翻着白眼,几近无奈着。

许樊没有立即回,而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瞅着她看。

直到将她看的眉毛竖起,才­阴­测测一句,“艳阳,你怎么变成这样!”

“你没事吧你!”她惊到,头皮发麻。

“艳阳,你可真高尚啊!”许樊冷笑,面部表情也有些狰狞,“当初我们在一块时怎么你都不肯,怎么跟别人就肯了,真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的事我都听彤彤说了,你知道她说的有多难听,你宁愿给别人当情/人,也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许、樊!”艳阳睁大眼睛,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她真的很想骂人,连带着那个什么周彤彤,看着挺好个姑娘,怎么背后放冷箭呢!

许樊也毫不示弱,同样瞪着她,眼里有着讽刺和鄙夷。

嘴巴张了张,沉住气想要反击时,罪魁祸首竟然出现了。

“呀,许樊!又这么巧呢。”

“是啊,可真巧。”许樊看过去,脸上堆起了笑容,同时和周彤彤身旁男人点头示意,“贺副总。”

贺元朗淡淡点头,表情不明。

“今天就不跟你多说了,我们还有事。”周彤彤嫣笑的说完,扭身很亲昵的挽住贺元朗的胳膊,甜腻着声音,“元朗,我们走吧,爸爸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嗯。”贺元朗应上一声,完全是听话的恋人。

擦身而过时,眸光淡淡扫过她,没有多停留一秒,艳阳手指紧握。

“艳阳,看到他们有什么感觉?”见两人走远,许樊冷不防的出声问。

她一眼横过去,皮笑­肉­不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

“艳阳,你……”许樊叹了口气,脸上染着苦涩,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对着她继续道,“我想过了,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去追究,你怎么样我都可以原谅你。艳阳,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不会嫌弃你!”

艳阳睁大眼睛瞅着他,气到发笑。

“呵呵呵,真是抱歉啊,我嫌弃你好、吗?”

说完,怕自己火气会发展到抑制不住的状况,所以她扭身大步往路边走,拦住一辆计程车,一屁/股坐进去,直接扬声让司机开车。

两边车窗都开着,阳光依旧浓烈,她的心头越来越凉。

************************************************

下午,医院,­妇­产科。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低头看着化验单,再一次给出肯定的答案,“潘小姐,你确实怀孕了。”

“真的?怀孕了,我吗?”艳阳盯着医生的嘴巴,重复着问。

“是的。”医生点头,露出坚定的笑容,随即见她低下头,还是有些微微慌乱的样子,不jin笑了起来,“这个结果很开心吧?”

闻言,艳阳抬起头来,眼神涣散的瞅着医生。

开心吗?

从校医务室孟医生那里得知消息时,惊又慌,还很乱,好多复杂的情绪。

可现在被面前这位医生如此问,好像那么多复杂的情绪里面,也隐藏着一丝喜,似是每个女人的天xing。

见她如此,医生也是明白过来,见怪不怪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从电梯下了一楼大厅,往门口走时,消防栓上的反光镜子里,自己的面容略显苍白,幸亏是在白天,不然晚上的话,不知会吓到多少人。

从电子门出去,阳光直晃晃的,她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可有­阴­影却先她一步遮挡下来。

“你……”艳阳吃惊的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男人。

不到一个小时前,她还听那背后放冷箭的姑娘说,要和他一起回家的。

贺元朗眯了眯眼,眸底闪过一丝敏锐,直接朝她右边探过去手。

“喂!”她只来得及低喊,手里来不及藏起的化验单就被他抢了过去。

然后,她看到他神情顿在那里,盯了半响后,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跑车在楼下刹车停稳,火没有熄,引擎声细微的响。

艳阳在这样的死寂当中险些死掉,剩下最后一口气时,一旁终于有声音响起,“没有什么可说的?”

“好囧啊,竟然被你给发现了!我还琢磨着神不知鬼不觉呢!”她努力让声音欢快。

“然后?”他犀利的看着她。

艳阳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哑,“……对不起。”

不知道说什么,发出声音,这三个字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

应该是要道歉的吧,俩人已经没有关系了,即便是以前有关系,也不应该有孩子的出现。

贺元朗没有回应,任何动静都没有,她虽然没去看,可她知道,他的目光紧攫在自己身上。

“哎,你说我是不是该抓住这个机会,拿这个孩子讹你一笔钱花啊。电影上是不是都这么演的,不过现在就被你发现了,好像有些早了,我还没琢磨好呢!”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后,沉默了下来。

“我……”等着继续再发出一个字,嗓子就忽然堵住了。

“你什么?”他反问,又沉声的质问,“跟我说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她抬头,朝他看过去,下一秒又很快别开目光,似是很怕看清楚他眼里的情绪是如何。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未扑捉到,他眼里那一丝叹息。

“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好像耗尽了半生的力气,她最终道。

“什么意思?”贺元朗问,瞳孔频频紧缩,有些急躁的语气,“你到底是要留下它,还是不想留?”

“我刚说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要的,不会给你、给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添麻烦。”

嗯,它就是个麻烦。

艳阳一口气说完,声音又忽然低了下来,像是被烟熏过的嗓子一样,“就算不被你发现,我也真的不会要的。我不是跟你讲过嘛,我妈妈就是未婚生女,小时候过的有多惨多坎坷啊,被人嘲笑被人欺负……所以,我不会要的,我会将它处理好,我不会让它跟自己一样那么惨那么不完整……”

“它好讨厌,来的这么突然,又这么莫名其妙,我一点都不喜欢它,一点都不!恨不得它马上就消失!”说到最后,她完全是临近崩溃的边缘,所以她推开了车门跳了下去,想要给自己留一些自尊和潇洒。

“艳阳!”贺元朗还没反应过来,怒声着瞪着她。

艳阳背部的线条微微一僵,用力的吸气,等着转过身来时,已经镇定下来。

她捏着车门,明艳艳的对着他微笑,“大后天我上午没课,到时我会去医院处理的,你真的别担心。”

像是怕他不信,所以将确切的日期都告知,语气又很保证着。

说完后,一秒都不敢多待,甩上车门,她就朝着楼里面跑去,等着上了一层楼,她的眼圈才敢放肆的泛红。

************************************************

明天,后天,大后天。

甚至不到三天的时间而已,应该很快的,又应该很慢的,艳阳很矛盾,每一秒都在这两者之间挣扎,希望快一点,又希望慢一点。

都说­妇­产科很忙,人很多,可即便这样,才排队半个多小时,怎么就轮到她了呢。

因为挂科时就是要进行手术,所以先被安排了医生做着检查,她换了拖鞋,在护士的帮忙下躺上去,仰头是医院专属的苍白­色­棚顶,侵鼻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入耳的是仪器运行的声音。

医生拿着仪器在腹部上,她目不斜视,紧紧盯着棚顶,不敢乱动一下,生怕看到一旁电子屏上显示的画面。

因为看了也没用,再等个十多分钟左右,它就会消失掉了。

排队等在那里时,她摸着平坦的小腹,心里有丝怯,又有丝恨。

“好了。”医生话音落下,一旁的护士已经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你先跟着护士去换衣服,然后就可以直接进行手术了。”

正放下腿穿鞋的艳阳,听到那个名词时,浑身瞬间僵硬掉,­唇­­色­尽失。

见状,医生还以为她是害怕,温着声音安抚着,“放心,打了麻药后什么感觉都没有的,一点都不会痛,而且时间不会很长,很快就会结束的!”

艳阳点了点头,穿上了拖鞋,脚下却很软,像是踩在棉花上。

医生挥手示意着护士下去准备,没走两步,立即传来低呼,“潘小姐,你没事吧你?”。

“我……没事。”艳阳被护士及时搀扶住,侧头看过去,吃力着回。

“潘小姐。”医生叫住了她,经验丰富的问,“你是不是不舍得?如果是的话,就回去再想想,没关系的。”

艳阳站在原地怔了几秒,随即发出微弱的声音,“好……”

没错,她不舍得了!

她撒谎她骗人,它一点都不讨厌,它好惹人喜欢!

临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又再一次被医生叫住,她脸­色­还是纸一样白的回过头来。

“这个给你,超声波照片,里面的黑点就是宝宝喔!”医生亲自起身,将照片给她递过来。

“谢谢!”艳阳抖着手接了过来,鼻尖酸涩。

走廊里,排队等候的人还有好多,她眼里没有其他,只是盯着手里的超声波照片,跌跌撞撞的朝着电梯方向走着。

隔壁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却不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西装笔挺的像是从会议里逃出。

眼眸微紧的眯,黑亮的瞳仁里,满的只能装下那抹倩影。

眼底的情绪,有着抹无奈,有着抹宠溺,有着抹心疼,又有着一切在握……

“贺先生。”刚刚给艳阳检查的医生走过来。

“嗯。”贺元朗点头,目光却半分没移。

医生笑了笑,随即将放在白大褂里的同一张超声波照片拿出来递过去,“快六周了,胎儿的一切都很健康。”

贺元朗这才收回目光,伸手接了过来,表情细微之处,竟有些颤。

他凝着,和刚刚的那抹倩影一样,认真且仔细的凝着。

然后,薄薄的­唇­角勾起,是从心底发出的温柔笑意。

…………………………

明天有事,回来晚,可能更新也会很晚,提前知会一下大家。下一章应该《与君初相识》就会结束了。然后还会写两到三个温馨终结篇。周一也许会更上万字,然后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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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与君初相识(完)

慢吞吞的往楼上走,艳阳心神恍惚。

下午回到学校,上了课后开会,校长点名到她,她满脸茫然,事后被主任训了个狗血淋头,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脑袋里不停闪现的,都是超声波照片上的黑点,代表着一条生命的黑点。

掏出钥匙抬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男人,脚边放着购物袋子。

也只是微愣了半秒,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的来意,开了门后请他走进去。

“你来,有什么事吗?”艳阳将水杯放到茶几上,明知故问着。

“事情都处理好了?”贺元朗挑眉看着她。

果然,她心里颤了下。

嗓子眼不停的吞咽着唾沫,一片挣扎当中,她咬牙点了头,“……嗯。”

“真的?”他似是不确定的问。

“嗯……”艳阳再次的点了点头。

好像从医院里出来的那一瞬,她就隐隐有了个大胆的决定。

贺元朗忽然就笑了起来,“呵呵,还真看不出,这么下得去狠手呢。”

“现在多好,天下太平了。”她也努力让声音轻快,可眼神游移的不知该往哪里放。

她很怕,怕被他犀利的目光给看穿。

贺元朗瞅了她一会儿,笑而不语,随即起身,将刚刚放在玄关处的购物袋子拎起来,直接往厨房走着。

袋子里的东西被他一样样拿出来,都是一些有营养的补品,同时冰箱打开,里面一些没有营养的东西都被他全部扫到了垃圾桶里。

“你这是做什么?”艳阳走过去,忍不住出声问。

“你不是刚做的流产么。气­色­又那么差,不得好好补补,垃圾食品都别吃了。这事怎么说也有我参与,可你现在都自己解决好了,又说什么天下太平了,买来这些吃的就当是补偿你,总不能太无情不是?”将冰箱门关上,贺元朗慢悠悠的说着。

闻言,她只好笑了笑,“那还真谢谢你了呀。”

“不用,该是我好好谢你才对。”他也笑,眸光沉沉的。

艳阳咬­唇­,和他的目光对上,心里微揪。

手机震动起来,贺元朗掏出电话接起,那边妹妹映雪欢快的声音传来,正催着他回家吃饭,他宠溺的笑着应。

挂了电话,他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朝着玄关方向走,然后离开。

他刚刚接电话时瞬间温柔的眉眼还在,艳阳拉开冰箱门,里面满满当当的塞的都是他买来的东西。

谁的电话啊,周彤彤?

特意跑来确定,应该是会安心了吧,她涩涩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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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阑珊,客厅一盏落地灯幽暗。

贺元朗坐在沙发上,端着红酒杯,遥望着窗外的夜­色­小口小口的抿酒喝。

刚倒了一杯后,忽然被人抢走,侧过身一看,才发现谢澜溪披着件薄外套不知何时走过来。

“大晚上的,怎么还没睡呢!”谢澜溪柔声的问,起夜想要喝水,就看到儿子一人坐在沙发上喝酒。

“一会儿就睡了。”贺元朗温顺着回。

今天是妹妹映雪和妹夫蜜月刚回来,热闹的都在一起吃饭,席间喝了不少酒,见状就让他留下来住一晚。

“还喝酒,晚上还没喝够啊?一身的酒气,你爸看着又得训你!”谢澜溪皱鼻。

“妈,我没喝多少。”他笑着去揽妈妈的肩膀,难得的孩子气。

谢澜溪坐下,柔声的问,“是不是工作上压力太大了?我听你爸说了,下个月就打算让你正式接手贺氏了。”

“嗯。工作上没什么事,妈你别担心。”贺元朗笑着摇头。

“哎,当初要是把小雪也生成男孩子该多好,兄弟俩一块打拼。”

“小雪是女孩子不挺好,有人宠有人护。”

见话题扯到这里,谢澜溪眉角微挑,感叹着,“是啊,长笑对她很好,你妹妹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倒是你啊君君,这么大了还让妈跟着­操­心!”

话音落下,见儿子不回自己,只是又端起红酒杯悠哉的品着,不由的上火。

随意的拿起了他放在茶几上的钱夹打开,她忍不住又唠叨起来,“君君啊,妈不是逼你,只是总觉得惦记,尤其是看到你妹妹和长笑!你爷爷今年身/体更差了些,你抽空多去看看他吧。”

很简单款式的钱夹,打开来里面的照片入眼,是一张全家福,他们四口人对着镜头,嘴角扬着同样的弧度。

儿子这点和自己丈夫很像,皮夹里总会放上亲人的照片,这样一想,眼神不由的悠远了些。

“这照片是哪年照的了,小雪刚上大学那年吧?”说着,她将照片从里面拽出来,惊讶的发现,下面竟还有妥帖放着张旧照片。

拿出来,看着边角处的磨损,上面也是四个人,却分别是一对呣子和母女,四个人偎在一块,背后是明晃晃的太阳光,两个孩子笑的神采飞扬。

“君君,这照片你还留着!”谢澜溪诧异着神情,曾有的记忆泉涌而出,那是她在异国他乡度过的最艰难八个月。

再度看着照片,她苦恼的皱眉,“这女孩子叫什么来着……”

对于照片上的小女孩,她还是很印象深刻的,在加拿大时,两个孩子成天都腻在一起,偶尔还会吵架,但不需大人从中调解就能和好。还记得当时接到谢父去世的消息,她们要离开加拿大,小女孩抱着儿子的小胳膊,哭的昏天暗地。

“艳阳。”贺元朗开口,声音定定。

“对对!叫艳阳!”谢澜溪脑里豁然开朗,蓦地又才反应过来,激动了,“在你公寓里的那姑娘……!”

贺元朗没有回应,只是笑而不语的凝着窗外的夜­色­。

若不是早知晓,他哪有那么大的善心,随随便便都可以给人钱帮人/治病?

若不是她,又哪里会上/床,又在一起纠/缠这么久。

见儿子表情,她已经得到肯定,还在激动当中,“天呐,竟然有这样的缘分,而我还竟然都没想起来!君君,你什么时候让她来家里啊,真没想到艳阳就是艳阳啊!”

“会让她来的。”贺元朗笑着给出肯定答案,随即催促着,“好了妈,很晚了,你快上去睡觉吧。”

“好吧,那你也早点睡。”谢澜溪点了点头,嘱咐了句。

等着她刚上了楼梯时,客厅里又传来儿子的唤声,“妈。”

“嗯?”她回头,温柔的应。

“大概秋天的时候,我可能也要结婚了。”贺元朗放下红酒杯,带着丝笑意。

“真的吗?不是故意唬弄我?”谢澜溪愣住,不敢置信的问。

在映雪和长笑领了结婚证开始,她就更替儿子着急,还不惜安排相亲,就是想让他能抓点紧。可他对周家的小丫头不太感兴趣,她也不想为难儿子,都想随着他的心意,可为人父母,总是会着急。

“嗯。我早说过的,我心里都有数。”他笑着点头。

“如果真像是你刚说的,可真是太好了!”谢澜溪更加激动了,也是隐隐明了。

“本来是打算明年再说的,不过……出了点小意外,所以不能再等太久了。”贺元朗中间顿了顿,嘴角的笑容也扩大了些,眼睛亮如窗外的星辰。

什么时候在心里动了这样的念头?应该是在她和自己同居开始,看着她忙碌,回到家时的暖暖灯火,一切都让他觉得安心,有种平静下来的感觉。

如果这辈子要跟一个人携手共度一生,应该就是她了。

确实是打算明年再说的,等着他接手了贺氏空闲下来,等着她妈妈病情稳定下来,然后再慢慢的安排俩人的事。

可突然冒出来的小生命,打乱了一切计划。

贺元朗低下头,认真妥帖的将照片重新放回钱夹里,眼里悸动。

*****************************************

周末休息,艳阳竟被主任约出去一起逛街,真是诚惶诚恐。

从化妆品一直逛到珠宝店,主任两眼都冒光,说什么也要进去过一过眼瘾,都说珠宝是女人的好朋友,艳阳一个个柜台看过去,都两眼放光,有着想占为己有的冲动。

“贺先生,这几款都很不错的!”有店员热情介绍的声音。

艳阳下意识的蹙眉,抬头一看,果然前方三步远的位置,男人坐在椅子上,正摸着下巴挑选,面前是一排的钻戒。

“这么巧。”

想要无声无息退开,却被他看到,很自然的打着招呼。

“可不,真是挺巧的!”艳阳弯了­唇­,声音轻快。

贺元朗勾­唇­,伸手示意着,“正好你帮我个忙,帮我看看这几款钻戒哪个好看?”

“贺先生,我相信无论哪款,您女朋友都会喜欢的!”一旁的店员忙跟着附和。

他没说话,眸光淡淡的瞅着她,很明显的等待着她的意见。

“都挺好看的。”艳阳上前,每个都扫了眼,很中肯的回答。

“都挺好看的?”贺元朗挑眉。

“嗯。”她点了点头,想了下还是道,“要不然,中间那个吧。”

闻言,贺元朗伸手,将中间的那款钻戒拿起来,仔细又看了半响,似是自言自语着,“唔,好像确实这款好看些,她应该会喜欢。”

随即便直接吩咐将其包起来,店员很欢乐的忙活起来。

结款后,店员特意拿了个小荷包放进了购物袋,热情的说着,“贺先生,钻戒已经包好了,这是赠送您的水晶吊坠!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过来!”

贺元朗点头道谢,然后就拎着购物袋离开了。

接下来,她和主任还在店内转了十多分钟,才从里面出来,主任是要接孩子下钢琴班的,就匆匆离开了。

路边打车时,没想到竟会又看到他,车窗放下,很理所当然的语气,“上车,我路过送你。”

一直到了家楼下,两人也没有半句交谈,沉默的气氛。

车子停稳,艳阳低头解着安全带,犹豫了半响,还是忍不住问,“你要结婚了呀?”

“唔。”贺元朗似笑非笑的朝她看过来,说不上是肯定,也说不上是否定。

“那真恭喜你了!”她吃力的弯弯­唇­角。

“谢谢。”他慵慵懒懒的回。

呼出口气,艳阳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临关上车门时,被他喊住,一样东西就丢了过来。

她接过来一看,是之前店员给他的赠品,装着水晶吊坠的小荷包,不愧是品牌店,就连着赠品都这么有质感。

“你刚帮我选了钻戒,这个也没用,就送给你好了。”

艳阳看着他车子开走,随手也将小荷包扔在背包里,大步往楼里面走着。

*****************************************

期末考终于结束,学生们放假,老师们要用三天时间批改卷子。

艳阳教的是语文,又是班主任,批改起来就更累一些,等着晚上回到家,懒的连澡都不想洗。

草草冲了遍后,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地方台正重播着白天的新闻,画面切转的是贺氏大厦,一群记者拥挤的围着,争前恐后的问着问题。

“别挤,别挤——”

“贺副总,下个月你就要正是接手贺氏集团,能跟我们详细讲下吗?”

镜头拉近,男人镌刻的俊容被放大,不急不缓的说着,“这是我近日大事的其中之一,我非常重视。”

接下来,记者们开始询问着有关贺氏的事情,他都是有问必答,回答的都恰到好处。

其中一名记者忽然问,“那么贺副总,你刚刚说的其中之一,还有什么别的大事吗?”

“别的啊……”男人故意顿住,然后勾­唇­一笑,“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

这四个字丢出来,记者群里像是炸开了锅,瞬间七嘴八舌起来,争先恐后的问着,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贺副总,这话是不是代表好事将近了?”

“贺副总,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了?”

“贺副总,你怎么求的婚?”

……

“婚期现在还不能确定。”男人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嗓音盖过了一切噪杂,“因为虽然送了求婚戒指,可她还没答应我呢。”

艳阳呼吸促停的看着电视屏幕,闪光灯的簇拥下,男人神情苦恼,眉眼又带着温柔之意。

用遥控器将电视关掉,艳阳慢慢的躺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小腹,里面被她掩藏着一条小生命。

怎么会还没答应呢,那样漂亮的婚戒。。

*****************************************

机场大厅,正是暑假之际,人潮汹涌。

艳阳坐在椅子上,目光无神的盯着前方的醒目的电子屏,心中一秒秒数着时间。

再有半个小时不到,她就要离开这所城市了,因为她的不舍,所以必须离开,在还没有明显变化之际。

在洗手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忍不住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喂。”低沉的男音,透过线路传递过来。

艳阳张了张嘴,忽然有些词穷,“我辞职了。”

期末考后她就跟校长提出来了,这份工作也都还是他当初找人给安排的,所以词穷的她,能想到的开场白就是这个。

她知道他要结婚了,不该这么不合时宜的,可她还是想要跟他说一声的。

“嗯。”贺元朗淡淡的,不做任何表示。

“我……”艳阳咬牙,呼吸微乱着,“我现在在机场,我一会儿的航班去美国。”

“去看你妈妈?”

“嗯。”她看着镜子那张微白的脸,涩声着继续,“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那边明显停顿了半响,才硬声回了句,“好,一路顺风。”

线路切断,艳阳单手捂住了眼睛,缝隙中有眼泪滚落出来,她抽噎着捏着手机从里面走出来,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头埋在膝盖里,久久无法平静。

直到广播里一遍遍重复提醒着她所在的航班,她强打起­精­神来。

等她准备去过安检登机时,才惊觉自己的背包刚刚落在洗手间了,忙回去找,可哪里还有!

慌张的找了一圈,又询问了一圈,最后还是在清洁工那里得知,被工作人员发现后送到了客服中心,好等着失主自己发现后去认领。

“保险起见,希望您能仔细回想下包里的物品,核实后我们才会物归原主!”到了客服中心说明来意后,对方很职业的对着她道。

“好的好的。”艳阳忙点头,很配合着努力想着,而且背包里东西不多,都是一些随身物品,她都很清楚,几乎是全部都详细的讲了出来。

“潘小姐,谢谢您的配合,我们已经核实了,能确定是您的包!不过有一样您记错了。”工作人员笑着将包递过去。

“嗯?”艳阳不解。

工作人员解释着,“那个小荷包里的不是水晶吊坠,是一枚钻戒呢!”

“啊?”艳阳完全石化,像是没听明白。

几乎是下一秒,就整个将包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找出里面的那个小荷包,将外面的抽绳解开,摸出里面的物品,那光亮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

天然钻石加上上乘的切工,光芒随着切割面全方位的折­射­,尽显璀璨。

她敢确定,这绝对是那天她忙着选的那款钻戒,因为晚上梦里,她还都梦见他拿着那枚钻戒向别人求婚,然后惊醒。

“哎呀,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男朋友想给你惊喜吧!当时我老公跟我求婚时,就将婚戒放在我衣服口袋里了,可谁知道我一个月都没怎么穿那件衣服,闹出了不少笑话呢!”有女工作人员Сhā嘴进来。

艳阳还在呆傻当中,大脑运转困难,更确切的说,她是不敢相信。

虽然送了求婚戒指,可她还没答应我呢。

男人苦恼的神情和略带失落的声音还在,她心里的喜悦像是要炸开一样。

*****************************************

贺氏大厦,这是她第二次来。

没有像是上次那样,前台小姐像是认识她一样,很友好的替她指了电梯的方向。

电梯的数字不停的跳跃,艳阳的心却已经飞到了嗓子眼里。

终于抵达,有秘书迎上来,她有些局促起来,“我,我找贺副总。”

“请问您是……?”

面对秘书的发问,艳阳举足无措,半天也只能回上句,“……我是潘艳阳。”

“副总在办公室,请跟我来。”可秘书听后却微笑了,侧身伸手示意着。

艳阳又惊又喜的跟着走过去,只觉得好像得到了通关绿卡一样,畅通无阻。

“叩叩叩——”

秘书将门推开,恭敬着对里面道,“副总,潘小姐找您。”

艳阳缓缓走进去,就看到他正坐在办公桌面前,鼻上架着金丝框的眼镜,正忙碌着工作着,对她的出现充耳不闻。

“呼!”她换了口气,又连着清了好几下嗓子,可仍旧没有引起男人的注意。

“君君……”

唤声冷不防的一出,贺元朗手里的动作明显顿住,抬头有些­阴­沉的瞅着她,心里却很

“不是去美国了么,不是不回来了么?”

艳阳被说的难堪,吱唔着,“我又不想去了,还不成么……?”

“随你便。”贺元朗往前一倾,眯了眼睛,随即又继续低头翻看着桌上的文件。

“喂,我来是有事的!”见他这样,艳阳不知道怎么办。

“没看着我忙。”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很专注在工作上。

其实哪里能专注,知道她从机场赶过来时,就立即吩咐下去对她放行,不然没有预约,她现在怎么可能站在自己面前。

从她怀孕开始,他就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因为担心想要掌控她所有的事情,所以今天就算她没有回来找他,他也是绝不会允许她上飞机的。

咬了咬牙,她走上去,将自己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递到了他的面前,“哝,这个我戴上了,我答应你了!”

“喔。”贺元朗抬眼瞥了下,不紧不慢的。

“你这是什么求婚方式啊,哪有这么随便的!我都没打开过,要不是今天在机场丢了包,估计我一直都不会发现……送戒指不都要很正式的场合么,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调啊!”

“我喜欢不经意的。”他懒懒的耸肩,又忽然丢出来句,“不过,我现在后悔了。”

“什么意思啊?”艳阳瞪大眼睛。

“唔。”他抱着肩膀。

她吸了口气,豁出去的说,“其实,我喜欢你,很早很早就喜欢……”

“噢。”贺元朗点头,眼里明显有着情绪荡漾。

“其实……孩子我没拿掉。”手摸向小腹,她低声着。

“嗯。”他继续点头。

艳阳看向他,对他这种淡淡的反应很诧异,因为他这样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心头像是被猫爪挠,她按捺不住,直接绕过办公桌扑上去,有些焦躁的问,“你到底什么态度啊,到底要不要对我负责啊!”

贺元朗搂过她的腰身,微仰着下巴,懒懒的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回应。

“好哥哥,你得对我负责呀!”艳阳勾着他的脖子,朝他凑近着。

“现在需要我负责了?不再自作主张了?”贺元朗冷哼。

片开长现。她低垂下头,忽然就多愁善感起来,语无伦次,“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会……我以为我们之间……”

贺元朗微叹了口气,伸手将自己口袋里的钱夹拿了出来,在她面前将里面的照片拿出来,然后把压在下面的递给她看。

“你,你……”艳阳惊呆了,结巴的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

这张照片和她留有的一模一样,当时他们在阳光下,那样明媚灿烂的合照,是她在加拿大无数次拿出来追忆怀念的。

她瞅着他,不敢确定的问,“君君,你……还记得我?”

“加拿大的太阳,一直都让我忘不了。”他将她拉的更近一些,她氤氲的眸子里,映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笑容荡漾好似又回到了加拿大那短暂的时光。

他吻了吻她的嘴角,柔声问,“现在都懂了吗?”

“我还要跟你说明一件事,我是想对你负责,但是没有这个孩子,我也想。要是必须结婚生子的话,要是必须有个人得陪着我走完这辈子的话,那么,我只要你。”

“嗯嗯嗯!”艳阳频频点头,眼圈通红。

哪怕是因为孩子负责,她也是愿意嫁给他的!

嫁给他,是多么奢侈的梦啊,连想都没敢想过!

将眼泪鼻涕都蹭到他名贵的西服上,她仰起小脸来,“君君,我们去登记吧,现在就去吧!”

她想嫁给他,立刻,马上,一秒都似乎等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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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阳光懒散,从落地窗明晃晃的洒在客厅里。

茶几上,桌上两个红­色­本本都摊开的摆在那里,贺沉风坐在沙发正中间,面容严肃,而对面坐着的一对男女,神­色­紧张。

“咳。”一旁的妻子清了清嗓子,提醒着他。

贺沉风仍旧没说话,墨眸盯着那两个证件,完全是旧事重演,先前自己的小女儿从云南旅游回来,也是这样毫无预兆的将结婚证递到他面前。可现在,一切都是顺着他来的儿子,竟也如此!

“爸,登记时没跟你打招呼,是我做的不对。”贺元朗低头,放低着声音。

在她提出来要求时,他也是一腔的热血,吩咐秘书去取了户口本,直接就拉着她去排队登了记,那种人生终于圆满的感觉,他也终于可以体会。

“可不,就是你不对!都有你妹妹的例子了,你还来!”谢澜溪先是数落,然后又转了语气,“不过,我和你爸也都有心理准备,先前你不也说过,你也要结婚了嘛!只是没想到,竟然没先领到家里给我们见一见,好在是艳阳,我是一百个满意。”

见一旁贺沉风不出声,她只好道,“老公?”

贺沉风皱眉,眸光从儿子脸上转移到了艳阳身上,又再度转过去,凝声忽然问上句,“真的怀孕了?”

谢澜溪闻言,也朝着艳阳看过去。

她是很理解丈夫为何这么问,映雪和长笑办婚礼前受到不少阻扰,所以谎称是怀孕了,后来婚礼前倒是真检查出怀孕了,但周数明显不符。

“是的,爸爸!”艳阳虽尴尬,却也还是老实的回。

没任何心理准备的,对面女孩子忽然一声“爸爸”,让贺沉风有些怔住,心头忽然就柔软了下来。

似乎好像家里虽然嫁出去个女儿,却又多了一个女儿。

“爸,婚礼的事,我们都听你安排!”见他表情明显松动,贺元朗忙说着。

“嗯!”艳阳点头附和。

“还是由你们自己说的算,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帮着参谋参谋。结婚是你们两个的事,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也都你们说的算。”贺沉风顿了顿,朝艳阳看过去,缓声着,“你们登记也算仓促,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们都会满足新媳­妇­。君君他是我儿子,我比较了解他的脾气,以后就希望你多担待了。”

艳阳心中感动,眼前氤氲着,“爸爸,我没有任何要求,我会和君君好好过的,像您和妈妈一样!”

“好。”贺沉风点头,很是满意。

上了楼,谢澜溪跟在他身后,只见他回过身来,询问着,“君君和艳阳走了?”

“嗯,走半天了。怎么了?”澜溪点头,不解的问。

“忘记问了件事。”

“什么事啊?”

“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老公,你什么时候开始重男轻女了?”

“要是男孩,还能给娶回来个女孩,多好!”

“天!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

月朗,繁星闪烁。

洞房花烛夜,终于一群人是尽兴离开了,贺元朗仰躺在大床上,一旁的新婚妻子,正低头看着床头摆着的照片。

不是婚纱照,而是那张被重新翻新放大的旧时合照,年少的他们,无忧且神采飞扬。

“想什么呢?”他凑过去,看着发呆的她问。

艳阳明艳艳的笑起来,声音里夹着情愫,“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呀。”

“唔,第一次见面……”贺元朗闻言,重复着也笑了起来,眉目深深。

与君初相识,那时已心醉。

痴痴缠缠间,多年难忘却。

…………………………

后面应该还会有一章,打算再写个小/温馨,然后再将它结束。君君的故事,自己写的不是太满意,希望大家多包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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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温馨终结篇上

“别怕身材会走样,你也得多吃点,这样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吸收营养!”谢澜溪将做好的排骨都装在保温盒里,其他小菜也都逐一放好。

“妈妈放心,我会的!”映雪频点头,保证着,然后接过来保温盒抱在怀里,挪动着步伐就往玄关处走,“那妈,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慢些走,别着急!”谢澜溪跟在后面嘱咐着。

“知道啦!”映雪应着,停在门口的司机看到她出来,已经快步下来给她开车门了。

怀孕五个多月了,肚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个球,行动也都不方面,站起来还是坐下都需要很慢的动作,一个动作保持不了多久就会累。

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现在仅仅只是孕育着孩子,她就已经体会妈妈曾带她时的辛苦。

车子直行着,她看了眼车窗外,对着前面司机道,“前面拐吧,去纪氏。”

随即拿过一旁的保温盒,她温柔的弯­唇­,无声的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说着:咱们要去给爸爸喂食啦。

正好是午休时间,她乘着电梯上去,秘书室也都没人,她直接走到里面的办公室,敲了敲,然后推门而入。

里面的场景不算暧昧,却也看着挺让人多想。

沙发上,纪长笑和女秘书并排而坐,同样弯身吃着餐盒里面的饭菜,有说有笑。

声响传来,惊到了两人,齐刷刷的眸光都看向映雪。

“小雪,你怎么来了?”纪长笑放下筷子,这才反应过来。

映雪咬­唇­的看着他,心里一阵邪火涌上,什么意思啊,她来打扰了吗!

“纪太太好。”女秘书也立即站起来,然后很识趣的端着自己的餐盒朝着办公室外走了出去。

映雪咬­唇­,盯着女秘书的背影看,浅­色­的职业套装,上身西装的腰身裁剪很成功,下面裙摆刚好到膝盖那里,两条小腿纤细又好看,个头也不矮,加上穿了高跟鞋,身材更加曼妙。

门一关上,她上前将手里的保温盒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这拿的是什么啊,给我送的好吃的?”纪长笑笑着问,直接动手拧开了保温盒的盖子。

“不是给你的!”映雪冷哼着。

可他一点都不在意,看着里面的排骨胃口大开,捧着就坐回沙发,很香的吃了起来。

“我是不是不该来啊?”她抱着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问。

“谁说的。”纪长笑闷头吃着,头都没抬。

“我都打扰你们了!”映雪声音有些拔高。。

纪长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她的表情不对,自从怀孕后,她就变得敏感又多愁善感。

忙再度起身凑过去哄,“小雪,你不会吃醋了吧?我和姜秘书是正好谈论个项目表,午餐我就让她来一起吃了,再有半个小时的会议需要用到的。”

他说的简单扼要,又有条有理的,让她一时间脾气有些发作不起来。

“老婆?”纪长笑伸手搂过她。

“知道了。”映雪没好气的哼哼。

“你不生气了?”他挑着眉,好笑的看着她。

“……没生气。”映雪很心口不一的回。

“我就知道,我老婆最明事理了!才不会那么小气那么爱胡思乱想呢!”纪长笑轻快的说着,俯身在她眉眼和嘴角处浅浅的啄,然后脑袋凑下去,隔着肚子对里面说话,“臭小子,今天有没有听话?”

他给她戴了高帽,让她即便有不满也发泄不出来了,被他夸的有些美滋滋的。

“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你怎么就能肯定是臭小子!”她佯装恼怒的叱。

纪长笑抬头,巴巴的瞅着她笑,“不管男女,只要是你给我生的,就是小猫小狗我都喜欢。”

“你讨厌啊你,你是狗还是我是猫啊?竟乱说呢!”映雪掐了他一把,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终于哄得老婆开心的纪长笑,见状,也是偷偷的松了口气。

要知道,上次被她无意间撞到他下班带了秘书一段,跟他一周都没说话啊!

重不得轻不得的,很怕会让她情绪不稳,孕­妇­惹不起啊,有木有!

*****************************************

草尖上的露水滴滚,在晨光里闪烁如珍珠。

纪长笑套了条长裤的站在窗边打着电话,等着挂断后,他舒服的抻着懒腰,又是新的一天呐!

回身往浴室方向看去,里面的拉门还关着,大半个小时前就进去的人到现在还没出来。

“小雪?”他凑过去,抬手敲了敲门喊。

敲喊了半天,里面才回上来句,声音沙哑,“长笑……”

听到她声音不对,纪长笑立即就慌了,大力的别开锁,“嚯”的将门拉开。

里面自己的娇妻正站在镜子前,一手扶着肚子,另一手正在抹着眼泪。

“老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摔到哪了还是哪不舒服啊?”纪长笑更加急了,手足无措的凑过去,紧声的问。

“呜呜……”映雪哭的更凶了。

“到底怎么了啊?老婆乖啊,跟我说说,是不是哪疼?”见状,纪长笑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又焦急又慌张。

“呜呜……你看!”映雪扁嘴推开他一些,伸手朝着自己的脸指。

“呃。”纪长笑忙朝她脸看去,从额头到下巴,每个细小的角落都不放过,仔仔细细的瞧上遍,以为她可能是撞到了哪里,可愣是没找出来一点的迹象。

他挠了挠头,茫然着,“怎么了?”

“你看这里呀!”映雪也急了,手指戳着自己的鼻翼。

“我看看……”纪长笑皱眉,认真的凝了上去,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甚至伸手去摸。

映雪恼的拍掉了他的手,怒声喊着,“我长斑了啊!”

“啊!”纪长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

“呜呜,我长斑了,好难看啊……你瞅啊,这里有这里也有,等着越长越多满脸都是的话,我就成草莓了,丑死了!”

“咳,老婆,你听我说,这个长两个斑啊,对于孕­妇­来说,是在正常不过了!而且你别大惊小怪,不近看的话,其实一点都看不出来!”纪长笑一本正经的说着。

“真的吗?”映雪孤疑的问。

他重重点头,“嗯,我可以向毛/主席发誓!”

映雪转过头来,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左摸摸右摸摸的,再看着身后男人的温柔眸光,瞬间就云消雾散了。

见她弯起了­唇­角,纪长笑笑着伸手从后面去抱她,怀孕变得粗壮的腰身,令他搂起来小心翼翼也略显围拢不过来。

“呜呜……”映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又敏感起来。

“又怎么了啊,宝贝老婆?”纪长笑懵了,这刚才都好了,怎么转眼又哭了啊!

“你看我的腰!都快成水桶了,呜呜……”她愤愤的指着,比刚才还伤心。

他有些头大,却还是耐心的哄,“谁说的?我看就跟以前没啥两样,再说了,你是孕­妇­啊,要是还跟以前那么瘦,我可要把你送到警察局,逼你供问出把儿子藏哪去了!”

“我长斑了,腰放粗了,变得丑了,不漂亮了!你……你会不会嫌弃我?”映雪抽噎着,可怜巴巴的瞅着他,眼睛里满满承载着担忧。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担心?”纪长笑彻底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的小妻子,真正担心的是这个。

“……嗯!”映雪吸抹了把眼泪,点头着。

他勾­唇­笑着,扶着她在马桶上坐下,然后自己蹲在她面前,以下向上的温柔凝视着她,“宝贝老婆,怎么会呢!生了孩子后一切都会恢复的,就是恢复不了,我也绝不会嫌弃的,我可以再一次向毛/主席发誓!而且啊,咱们俩要过一辈子的,到时我们俩头发变白牙齿掉光,满脸都是褶子,你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吗?”

“我不会!”她想也没想的直接回。

“所以啊,我也不会。”纪长笑满意的抚了抚她的脸。

“老公,你真好,我好爱你噢!”映雪感动了,搂着他的脖子喃喃着。

“嗯。”他情意满满的点头。

映雪却忽然竖眉,变脸极快,“哼,不是应该说我也是吗!”

“呃……”纪长笑一愣,咽了下口水,忙讪讪的说着,“我也是!”

映雪脸上一百八十度大回转,眉眼弯弯朝他的­唇­凑过去,声音软软,“老公——”

纪长笑回吻着她,吸着她探过来的小舌头,在嘴里咂弄时,心里还忍不住的想:孕­妇­真真是不好惹啊!

*****************************************

贺家,客厅里。

“我上楼去看爸爸!”映雪从沙发上起来,丢下一句后,就朝着楼上跑去。

“小雪,别着急慢点走!”来做客的李相思见状,不由叮嘱。

“知道啦!”映雪扬声的回,这类的话似乎每个人都要说上一遍。

谢母端着盆豆角,边看电视边摘着,谢澜溪和李相思都跟着帮了把手,纪长笑见状,也跟着拿着豆角摘。

“长笑,小雪她怀孕,你就要多忙些了,孕­妇­比较麻烦。”谢澜溪看着女婿,柔声说着。

“麻烦什么,他要敢照顾不好小雪,看我不修理他!”李相思将话接过来,横眉威胁。

“两个妈和姥姥都大可放心,我保证很好完成任务!”

“就嘴贫!”李相思笑睨了儿子一眼。

谢澜溪想了下,犹豫着问,“小雪怀孕,是不是像变了个人,脾气也不太好吧?”

“脾气还行。”纪长笑想了想,倒是没觉得。

“那别的呢?”谢澜溪紧跟着又问。

“别的……没什么啊。”他挠了挠脑袋,不是很利索的回着。

“真的没什么吗?没有变得格外反常吗?”谢澜溪不死心的问。

“唔,倒是真没。”纪长笑回了句,半响后,又忍不住加上句,“爱哭算不算?”

昨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有个饭局的应酬,自然是浑身酒气的,进屋就直接倒床上了。

她就很不高兴了,跪在他身边埋怨着,“长笑,你怎么总喝醉了回来,而且还回来的这么晚!回来后就倒头大睡,我现在跟你说话,你也都不仔细听,嗯嗯啊啊的敷衍我!都说结了婚男人就对女人耐心不足了,尤其是在生了孩子以后,可我现在还没生呢,你就这样了……你越来越不关心我了!”

说到最后,映雪眼圈泛红,抽噎着又要哭,可朝他看去时,发现他还是躺在那里,似乎已经睡着了,嘴巴扁了半天,也最终还是忍了过去。

最近她越来越爱哭,往往他还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开始抹眼泪了,那小模样看的他是揪心又无奈啊!

昨晚要不是他装睡过去,不知要怎么结束呢。

他真的没有总喝醉啊,不过是这个月里的第一次……

哎……

晚上回到了家,纪长笑开门后先让她进去,刚关上门,就听到鞋子重重扔在地上的声音,他一愣,忙抬眼去看。

果然,妻子脸上又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原因是因为,俩人将车入库后,他接了公司电话后脑袋正琢磨着,她刚好跟他说话没注意到,所以,又踩到了地雷。

“老婆,我道歉好不?是我不对,我刚刚怎么就没听到老婆大人跟我发话呢!”纪长笑拖鞋都来不及换,直接跑过去。

映雪一路回到卧室,气愤的站在窗边,眼眶已经是红的了,里面蓄满着泪水。

“老婆,别生气了啊。”纪长笑尾随其后,在一旁搂住她,也忍不住小声抱怨着,“小雪,你发没发现自己越来越敏感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说不嫌弃我,竟撒谎骗人!”映雪咬­唇­,很伤心的瞅着他,眨巴下眼睛,眼泪就滚落下来。

“我没嫌弃你,你怎么又哭了啊!”纪长笑又开始手忙脚乱了,可眼泪像是跟他敌对一样,越擦越多。

他扭身推开她一些想要去将桌子上的纸抽拿过来,可她将大部分力量都是靠在自己身上的,这样冷不防的,她就笨拙的跌坐在了长毛地毯上。

一声闷响,哭声也停止,地上的映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随即眼泪流的更加凶了。

“老婆,你没事吧,啊?让我看看,有没有摔到哪里啊?”纪长笑慌了,额头都有些出汗了。

“你竟然推我,纪长笑,你竟然伸手推我!”她指着他,控诉着。

他身后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的在床尾坐下,“老婆,你别乱理解啊,我刚刚只是想帮你拿纸巾擦眼泪,哪能推你呢!我是看你哭着急啊,你哭得我心脏都一抽一抽的疼!”

他一边哄着,一边还仔细的检查着,见她神­色­没有痛苦,也没什么异常,才勉强放下心来。

被他安抚,映雪更加无法无天起来,加上昨晚的怨气,一股脑的叠加在一块,全部发出来,“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现在很能肯定一点,你越来越不关心我,越来越对我不上心了,我都后悔那么草率的嫁给你了!”

“我没有,没有呀。”纪长笑叠声着保证。

“你有,你有!刚刚还推我,能耐的不得了,我要告诉我爸爸!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映雪指出来,心里更加的委屈,觉得生活都无望了。

“老婆……”他叹息。

“走开,我不要和你过了!”她挥开他搂过来的手。

闻言,纪长笑皱眉,“说什么呢!”

怀收养然。“我说,我不要和你过了!”她咬牙,昂着头傲慢着宣布着,“你瞪什么瞪,你……唔!”

纪长笑瞅了她半响,被她哭的心都乱了,也没有哄好她的决心,只好­干­脆点解决,­色­诱!

开始时,映雪还在挣扎,堵着他的舌不让进来,被他得逞后,气愤的去咬,听着他吃痛的闷哼声才是解了点气。

可他还继续吻着,而且口水湘濡之间,有血腥之气,她也是真怕咬疼了他,不敢再抵抗。

渐渐的,她的身子就瘫软下来,眉眼也泛起了媚­色­。

“以后不能乱说了,怎么就不和我过啊!”他撑着身子,慢条斯理的慢慢进/入。

“我随便说说的……”映雪咬着­唇­,声音颤颤的。

几个进出之后,他低头舔了舔,“那你还告诉你爸爸么?”

“哼。”虽然被他弄的极其舒服,她还有着气。

“到时他万一怒了,真不让我们过了可咋办?那咱孩子可就没有爸爸了,而且刚刚我真不是故意推你的,我都内疚死了!”纪长笑说着,低而长的叹息,被欲/望染的眉眼中,还缠绕着一股无名的悲伤。

见状,映雪忙摇头,“我不会跟爸爸说的!而且……也是我自己没站稳。”

其实她也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害怕被忽略,动不动就爱哭,可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

“宝贝老婆,真乖!”纪长笑满意的加快了速度,起落之间,在她耳边哑声着确认,“那我们还过不过了?”

“过!嗯……”映雪顺从的应,细碎的呻/吟逸出。

此时被他强有力的霸占着,只想着努力迎合,哪里还有功夫去想其他。

…………………………

后面还有一更,然后就彻底全文终结了。小雪怀孕的趣事早就打算写了,之前好多读者都说没看够他俩,不过选择放在最后,是想让大家在最后甜蜜温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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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温馨终结篇下(全文终)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被缓缓拉开。

谢澜溪着急着往外走,脚下却不听使唤的发软,趔趄的险些摔倒,还是身旁丈夫有力的手臂将他紧搂住。

“潇潇,别担心。”贺沉风又紧了紧手里的力量,稳声着。

谢澜溪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的产房方向,偎着丈夫往里面走。

虽然她已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妈妈,可如今自己的女儿经历着她曾走过的路,她比当时自己还要来的慌张。

在产房外直打转的李相思夫妻俩见状,忙迎了上来,“澜溪,沉风,你们可来了!”

“怎么样,小雪情况如何?”谢澜溪急急的问。

“现在还不清楚,送来时羊水破了,也已经开三指了,医生刚说是要生了!”李相思也是一脸焦急,“这也太突然了,还是刚才的事,我和小雪正聊天呢,她就忽然喊肚子疼……”

“相思,你也别急了,没事的!”谢澜溪握住好友的手,安抚着。

李相思点头,俩人心思都一样,虽然都是过来人,可还是会紧张会慌乱。

“通知长笑了吗?”走到产房门边的贺沉风又走回来,凝声问着。

“之前他在开会,一直没打通,刚刚打通了,正往医院赶过来呢!”踱步的纪川尧出声回着。

里面一声痛苦的喊,将外面的四人喊的都是心头一揪。

然后,医生匆匆的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询问着,“现在产­妇­要求进去陪产,家属谁进去?”

话音一落,谢澜溪和李相思俩人都是互看着对方,彼此交换着眼神之间,都是心领神会的怯意。

以前生孩子时经历的粉身碎骨的痛,那时因为母­性­天生的力量,以及对丈夫深深的爱。可如今看着女儿也好,儿媳也好,还是打怵的。。

一旁的贺沉风站在那,也是沉默不语,垂着的手指微微握紧,戒烟多年,竟一时有了要抽烟的冲动。

当初妻子生产,他也都是被贺以璇应推进产房的,整个过程都很心惊胆颤,什么话安抚鼓励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握着她手陪同。

这样的一片安静,让医生急了,“到底有没有人进去啊!”

“没人敢,我去好了!”纪川尧左瞅瞅右看看,举手上前。

瞬间,目光都朝他­射­过来。

妻子李相思见状,忙伸手拽他到一边,低声叱责,“你有毛病吧你!儿媳­妇­生孩子,哪有老公公进去陪产的,给我一边待着去!”

“你们也都不坑个声。”纪川尧无辜的哼。

李相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片混乱当中,有道声音救世主般的响起,“我是她老公,我进去陪产!”

纪长笑脚步匆匆的跑来,满头的大汗,还未等站稳,就被长辈们一股脑的推了进去。

贺以璇夫­妇­加上贺家的老两口再加上谢母,都姗姗赶来,几乎快将产房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半个小时左右,有婴孩的啼哭声响亮传出,众人那叫一个激动。

“恭喜,是个儿子,八斤二两!”护士走出来,给大家报信道谢着。

“太好了!”

“太好了!”

两个妈妈握住双手,异口同声着,开心之余都是泪眼汪汪。

“嘿,是我大孙子!”纪川尧凑过去看,得意的扬声着。

一旁跟过去的贺沉风闻言,不屑的冷哼了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

孩子满月酒,大张旗鼓,热热闹闹的包下了整个酒店大厅。

晚上回去时,俩家夫妻都跟着回到了小两口的住处,恋恋不舍的瞅着还很有­精­神头的小婴孩。

“小雪啊。”李相思拉过儿媳的手。

“怎么了,妈妈?”映雪笑着看过去,询问着。

“我刚生长笑时,你爸他……咳,很不可理喻,竟然会跟孩子争风吃醋!所以我跟你提个醒,怕是长笑也会随他。”李相思有些尴尬的说着。

闻言,映雪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好的妈妈,我知道啦!”

那边,婴孩正躺在婴儿床里,明亮的眼睛眨巴着,边上两个姥爷爷爷辈的男人正在边上围绕着,都抢着吸引注意力。

“纪英杰,看这里,爷爷在这儿呢!”纪川尧摇头晃脑的。

“贺可心,跟姥爷笑一个!”贺沉风毫不示弱。

闻言,纪川尧朝他斜睨过去,“我说,你这是喊谁呢啊?”

“喊我外孙呗。”贺沉风挑眉,理所当然的回。

“他叫纪英杰,什么时候叫贺可心了?”纪川尧大惊的问。

贺沉风不紧不慢的解释,“唔,姥家这边给起的名,不行啊?再说,现在的孩子有两个名不很正常!”

“什么可心啊,男孩子哪有叫这样名的!”纪川尧当然不­干­。

贺沉风抬头,慵懒的问,“小纪,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敢情我家小雪给你生的大胖孙子,在你们家不可心呗?”

一旁亲家母和儿媳­妇­都瞅着自己,纪川尧抓狂的直转圈,闷闷的解释着,“倒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哎!”

见状,贺沉风嘴角染起一丝笑,从外孙生下那一秒开始,心里终于是舒坦了些。

*****************************************

婴孩已经三个多月,被抱了习惯,常常要哄睡时,也要人抱着才会入眠,不然就会给你哭闹,除非困大劲儿了,否则还是要费很大的一番周折。

半夜昏昏沉沉睡着时,隐约有哭声响起,她蹙了蹙眉,烦躁的翻了个身。

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并没有摸到纪长笑的身子,不jin撑开了眼皮,有幽暗的光线逐渐映入。

眯了眼睛半响,她才看清楚,他正踩着拖鞋站在婴儿床边,正抱着里面突醒过来的儿子,轻晃着哄。

“英杰乖,别哭了,不然会吵到妈妈了!”

儿子还算是很给他老爹面子,没用多久,哭声就停止,小嘴微张的又进入了梦乡。

她还是有很强烈的睡意,却也还是瞅着他不放,看着他动作很轻很温柔的将儿子放到婴儿床里,然后细心的将杯子轻轻掖好,很怕会带起来风。

结束一切动作后,他还站在婴儿床旁边好半响,才扭身轻手轻脚的走回床边,掀开被子躺回去,侧身对着的方向也还是儿子。

映雪闷闷的盯着他的后背,忽然有些抑郁。

当时儿子满月,婆婆还特意跟她分享了公公在有长笑时的不可理喻,给自己提着醒。可这么长时间下来,她总觉得,反而是自己有些吃味,不可理喻呢!

撅了撅嘴,她拱着身子朝他伸手过去,温热的贴上去。

直到他将自己探过去胸前的手抓住放在­唇­边吻了吻,她才勉强开心那么一点点。

*****************************************

贺家,诺大的客厅里,电视没有开,却是热闹一片。

由于贺沉风的电话催促,三岁半的纪英杰小朋友终于是被盼到了家里,只不过随之跟来的,还有赖皮的爷爷纪川尧。

“英杰,爷爷陪你堆积木。”

“可心,老爷陪你玩拼图。”

“英杰,来,爷爷教你学认字。”

“可心,来,姥爷给你讲讲棋。”

“英杰,饿了吧,跟爷爷来吃点枣糕。”

“可心,饿了吧,跟姥爷来吃点甜饼。”

……

两位昔日好友,再一次因为儿孙别扭的较劲起来,谢澜溪和李相思两人早已习惯,双双携手逛街去了。

“哎呀,沉风啊,你看,我这大孙子,这双桃花眼,跟我是长的一模一样啊!”纪川尧两边来回歪头的瞅着英杰小朋友,连连的感叹。

“哼,我倒是没看出来。”贺沉风吃味,不以为然着。

“你再仔细瞅瞅,还没看出来吗?”纪川尧将英杰小朋友举高和自己平齐,凑到一块问。

贺沉风眯了眯眼,那两双几乎一样的桃花眼可真让人泄气啊!

“你快把可心放下,笨手笨脚的,都捏疼他了。”他硬声说着。

纪川尧挑眉,笑容很欠揍的调侃着,“哎呀,有孙子就是比有孙女好啊!等着再长大点,爷爷得教你会讨女孩子坏心,到时再给爷爷娶个如花似玉的孙媳­妇­,像你爸那样,出手快又准!”

他完全的故意,明知道君君生的是个女儿,才这样气他,在将当年自己儿子将小雪拿下的事情提出来,百分之百的完胜。

贺沉风正端起茶杯慢慢的喝,听着他说的茶叶都差点呛到嗓子眼里。

看着好友脸部僵硬的模样,纪川尧笑的那叫个欢乐。

稳却听沉。到了晚上,纪长笑带着映雪下班回家,贺元朗也带着旅游的妻女刚下飞机到家,又更加热闹起来。

虽然纪长笑和小雪哄骗贺沉风怀孕,但俩人也很努力,在婚礼之前也确切有了成果。这样下来,也还是比艳阳怀孕早些。

小晨晨一看到英杰哥哥来了,顿时将在飞机上的奔波劳累抛到脑后,屁颠颠的跟着他一块玩,到处都是童声笑语。

晚饭后,大人们坐在客厅里唠着嗑,茶几上摆着各种洗好的果盘,两个孩子跑一圈,累了会歪在茶几边上,咕哝咕哝的吃一会儿,然后再开始疯玩。

因为被全家人注视,两个孩子更会耍宝,逗弄的大家笑不合嘴。

天­色­渐渐不早,两个孩子还兴致勃勃的跪在地毯上堆着积木,你一块我一块的,好不认真。

从洗手间回来的贺沉风,看似不经意的,将孙女拉到身边,不知低声交代了什么。

小晨晨眼珠骨碌骨碌转,脆声着,“好的爷爷!”

因为最近工作忙,英杰小朋友都是交给纪川尧和李相思夫妻俩帮忙带的,理应晚上回去时也都一起走。

正当纪川尧招呼着孙子离开时,小晨晨恋恋不舍的抱住了英杰哥哥,­奶­声­奶­气着,“哥哥不走,晨晨还没有玩够,你留下来睡,好不好?”

“晨晨,尧爷爷可以明天也带英杰过来的!”纪川尧忙上前。

坐在沙发上的贺沉风,不急不缓的适时开口,“俩孩子玩的开心,可心留下来住一晚也没什么。”

纪川尧闻言,敏锐的眯起桃花眼,多年好友,算是掌握彼此的脾气秉xing,再看着小晨晨给自己爷爷的挤眉弄眼,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喂,你不是吧!你自己又不是没孙女,­干­嘛抢我孙子啊!”他嗷嗷叫起来。

“谁抢了,再者说了,一个我孙女,一个我外孙,俩孩子对我来说可都一样,我儿媳­妇­还在这呢,你可别没分寸的乱说话。”贺沉风单挑眉角,忍着笑意道。

纪川尧抓狂的就差原地打滚,看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哪肯就范,继续跑去商量着,“晨晨你乖,听尧爷爷的话,明天我一定带英杰来,还给你们买好吃的!”。

“不要,我家里就有很多好吃的,爷爷给我买了好多!我就要哥哥留下来住,我不管,我就要哥哥留下来住!呜呜——”说到最后,小晨晨竟然吧嗒吧嗒的掉了眼泪。

虽然大家对这样一幕也都是心领神会,可看到小姑娘哭了,众人心里也都是泛起了心疼。

纪川尧骑虎难下,最后一丝希望的看向自己的宝贝大孙子,“英杰……”

“爷爷,我也想在姥爷家里住……”谁知英杰小朋友丝毫不给力,可怜巴巴的拉着他的袖子,低低着,似乎是感染到了妹妹的哭泣,眼瞅着也要红了眼眶似的。

他的玩伴一向就只有晨晨小妹妹,半个月前舅舅领着舅妈和妹妹去旅游,他就想了很久,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当然是想跟小妹妹在一起了!

“好吧,那就留下来住吧。”纪川尧死不瞑目的闭上了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扯­唇­道。

瞬间,两个孩子欢呼起来,手拉手又跑去堆积木了,完全忽略他那颗受伤的心。

贺沉风直了直背脊,二郎腿翘了起来,眼角眉梢也染起得意。

小样,跟我斗!

PS:后面这两章就算是为了欢乐着写了,都是可以选择­性­观看的,觉得这一对好友,从认识,到各自有了一生的伴,再到生儿育女,再到儿孙满堂,人生足以圆满。

全文终。

……………………

这章结束,就不会再有后续了。关于番外,因为大家的热捧,所以一直持续了这么久,真心是为了你们才写,也谢谢你们花钱阅读和你们对剧情的包容!没剩几天就农历年了,希望每位读者都能开开心心,人活着开心最重要了!有关新文的动态,会在群里进行通知!谢谢你们曾给的陪伴!爱你们的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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