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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毕业了,嫁人吧! > 楔子

楔子

娃娃被他温柔的笑容晃失了神儿,这下连耳朵都红了,小脸更是几乎都要埋到围巾里。

她憋了半天,才突然说了一句:“赫远,其实,那副手套很暖和的,真的。”然后没给郎赫远回答的机会,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上楼,因为动作过大,后面还跟了一溜烟。

郎赫远在那儿怔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上车,一直顺利开车到家,上楼打开房门,换睡衣洗澡,直到走到卫生间拧开淋浴喷头才发现,他,居然还带着那副雪花手套。

眉来(下)

自从娃娃新年夜思想混乱的叫了大老板一声赫远以后,大老板处事愈加诡异,很不幸,娃娃一般是他诡异行为的直接受害人。

“阿?信的开头真写我的小­肉­­肉­?”娃娃趴在办公桌上,双手拄着下巴,瞪着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发出心中无限恶心的感慨。

“不光是那个呢,结尾说,我永远愿意做你的小内内。”张澜宇仗着办公室里没人偷偷小声说。

呕,这徐总的文学底蕴确实内在深厚,这么纠结且又缠绵的形容词是怎么想起来的?娃娃觉得自己和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对此都是无比佩服,不过她也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点空暇对正在弯腰给郎赫远检测电脑的技术部张澜宇说:“你刚刚输入的客户端程序错了,应该加个提取数据。”

张澜宇不服气,撇嘴:“那你来阿。”

“我来就我来。”娃娃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探过身去,把张澜宇的肩膀挤过去些,靠在他的腿上,很快,噼哩叭啦一套程序瞬间搞定……张澜宇看傻了眼:“哇,杨娃娃,你以前学什么的?”

娃娃洋洋得意的扭了扭ρi股,做个鬼脸给他,“我?学核能的。”

“看不出来阿,小小的年纪做程序这么熟练,你­干­脆和郎总申请调我们技术部算了。“张澜宇用力拍了拍娃娃的脑袋,娃娃不爽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抬眼就看见张澜宇停住所有的动作,呆了一下,因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肇事的手还在娃娃的发间Сhā着。

呃,娃娃伸手朝他眼前摆摆,没动静,被核能吓傻了?其实那也是个很普通的专业啦。

“你们俩在我的办公室­干­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低音从背后响起,娃娃第一时间看了一眼张澜宇,然后非常诚恳的扭过头回答郎总提问:“我们在检测您的电脑。”

郎赫远嘴角抽动一下,而后站在两个人身边,居高临下的冷冷说:“哦,那你们忙,我在这看一会儿。”

这下,轮到张澜宇异常紧张起来。

在大老板监视下­干­活儿他还是第一次。掐指算算,其实也不过才入职一年半,见到大老板郎赫远的机会只有年终公司庆祝活动上的新年贺词。如今第一次如此靠近指导公司前进方向的决策人,不得不承认,心脏确实有点超负荷。

张澜宇紧张,娃娃因为看他弄不好更紧张,拜托,大哥,你这时候大脑抛锚,不等于承认我们俩刚刚是在浑水摸鱼讲八卦么,大哥你就不能争气点?

于是刚刚还算很和谐的气氛被郎赫远沉默的伫立压下去,三个人一言不发的各自心怀鬼胎。

不知道那副手套大老板丢掉没有,如果真不喜欢,还给她,她给他买个小羊皮就好,那副手套不要浪费,她还有别人要送的说……

娃娃被自己的小心眼弄得脸有点红,为了转移愧疚,她专注看着身边和自己一根绳上蹦跶的蚂蚱。

眼看着张澜宇敲键盘的手指头都抖成一团了,郎赫远适意的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看来心情不错,凉咖啡也会变得很顺口,他再睨了一眼娃娃。

娃娃见状这个着急阿,这个现眼的家伙,你就不能超常发挥一次给大老板看看?一边想,她一边战战兢兢地回头看了一眼,不偏不倚,和郎赫远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你来我往的看了几眼,娃娃大叫不好,自己明明是想察言观­色­的,怎么最后变成眉来眼去了。

赶紧收回视线继续关怀那名叫张澜宇的后进生,他动作奇慢,看着实在上火,她直接把张澜宇推倒一边,自己靠过去亲自抄刀上手。

三下五除二搞定后,张澜宇立即用眼神对娃娃说:兄弟,真够意思,下午我要请你吃饭,地方随你挑。

娃娃则用眼神回答他:啥也别说了,快点撤吧,不然一会儿被郎总发现我们俩在他办公室八卦就惨了。

而郎赫远就站在他们俩背后怒火中烧:这两个人当他是死人么,居然敢光天化日的在总经理办公室眉来眼去?

张澜宇本人还是很明白什么叫脸­色­难看的。只见郎赫宇眉头都扭在一起,他默默为自己即将失去的工作深深哀悼了一下,虽然计算机硕士来技术部当检测是有点委屈,但华昊集团工资高阿,如今听说上海大学生都免费了,硕士难道能在金融危机里独善其身吗?岂料,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居然在总经理面前丢了人,现了眼。看来,是到下午回技术部广泛投简历的时候了。

他还在天马行空的为自己在经济危机里失去工作而悲恸,郎赫远已经失去所有耐心,眉尾一挑,冷冷的问:“总经理的位置好坐吗?”

张澜宇被他一句话吓得心脏狂跳,立即讪讪站起:“不好坐,不好坐。”

“哦,以为你觉得好坐,准备坐到过年呢。”郎赫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样冰冷的眼神所过之处,张澜宇脸上的假笑都快被冻僵了,他立刻拿好所有的东西灰溜溜回到技术部继续惆怅投简历去了。

郎赫远等他走后,缓缓回到座位上,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娃娃面前,晃一晃:“冷了,重新煮一杯。”

娃娃忐忑不安接过咖啡杯,没想到还没抓稳,就被郎赫远一把抓住手腕拽到面前。

娃娃大惊,立即本能喊道:“郎总,我承认,我和张澜宇是说了徐总的八卦,但是决没有嘲笑徐总小内内的情书,并且一万分的坚定相信,如果要写情书,我们的郎总比徐总要更加缠绵悱恻,更加痛彻心肺!”

慌乱的她低头看见郎赫远呆滞的目光,不得不硬挤出个笑脸:“郎总……您说呢?”

被她长篇大论刺激到的郎赫远迅速恢复以往的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娃娃戴高帽给他的结果,表情明显缓和下来,轻轻放开她的手腕,“我说?”

娃娃立即狗腿的露出牙齿谄媚:“是阿,您觉得呢?”

“你想看我的情书?”郎赫远睥睨了一眼就差吐舌头汪汪两声的娃娃,嘴角微微上扬。

大老板今天行为特别诡异,娃娃凭借在龟仙人实验室那儿多年沉浮的经验直接判断大老板今天早上肯定便秘了,这种情况一定要顺着来,不能让他大大不出来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所以,她立即露出那种我已经期待很久的星星眼,对大老板说:“当然,OF COUSE!”

郎赫远愣了一下,紧盯了杨娃娃两眼。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把文件袋拿出来,扔在桌面上:“先把文件送过去,其他然后再说。”

娃娃对郎赫远的气派不由发出来自内心的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牌阿,连看眼过去的情书都她娘的要预约!

实在太派了!*_*

眼去(上)

娃娃说话办事,一向是有一说说一,有二说二,听到郎赫远给看情书的许诺……乐颠颠拿起文件跑到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主任笑呵呵把文件留下,留她和大家八卦三万字联络一下感情,可娃娃的心已经长满荒草,实在是万般惦记着朗大叔的情书,于是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到办公室门口,好不容易压抑住抖如筛糠的激动,和如中风般哗啦啦直流的口水,甩甩摔头发露出娃娃式最乖巧的笑容,对还在座位上批复文件的郎赫远轻声而柔媚的闪动媚眼说:“郎总,我回来了。”

郎赫远抬头,看见她满脸贼兮兮地笑容,顿时皱眉,“哦。”然后继续埋首工作。

呃?哦算是什么意思?

大叔,你不可以欺骗小盆友,故意装糊涂就更是罪加一等!!!

娃娃见郎赫远不动声­色­,只能缩手缩脚的站在他的身边,想了半天才鼓足勇气说:“郎总,你说过要给我看情书的。”

这是怎样一种大无畏的­精­神阿,要知道惹怒郎总,郎总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的。

郎赫远漫不经心的睨了娃娃一眼,娃娃坚决不畏恶势力的挺直腰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控诉资本家不讲信用的最佳证据。

郎赫远剑眉扬起:“那还有人答应我,在没人的时候叫我赫远呢!,那个人说话算数了吗?”

呃,这个……

上次就是因为她太遵守承诺,才在两个人告别时候喊了大叔一声赫远,结果导致大叔便秘行为持续诡异到现在,如果再来一声……

大叔这幅身子骨能承受得住咩?

三十二岁了,骨质该疏松了吧?

万一嘎巴一下因为她直呼其姓名挂掉了,这算典型的谋财害命吗?

娃思前想后,只好硬着头皮虚软的喊了一声:“赫,赫远。”

害命就害命吧,不过她不时谋财,是谋情书。娃娃不比别人贪财,也不爱什么权势,唯独对绯闻八卦是在是欲罢不能,虽然对郎赫远的敬畏感还是那么强烈,但她对八卦的奋勇牺牲的­精­神比那敬畏感还要强烈一万分。

郎赫远态度很奇怪,似笑非笑的样子,然后示意的用下巴指向桌子一角的文件袋。

哇,太正式了吧,娃娃果然没看错,大老板是个长情的大叔,过去的情书都用文件袋保存,多么认真,多么小心,多么珍惜阿……*——*

娃娃笑眯眯的把文件袋拿起来,抱在怀里,突然文件袋发觉很轻,低头翻开把封线拽开,里面居然只有一张薄纸,她不解的抽出来,端到眼前,只见上面有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情书!

娃娃终于学会郎大叔招牌动作,狠狠微微眯起眼睛转过身看着始作俑者,而郎赫远则高深莫测的对着她笑了笑:“对你看见的,还满意吗?”

满意个屁,这就是诈骗!

娃娃脸蛋 因为愤怒而变得粉红,至此郎赫远才故作惊讶的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情书?”

娃娃抬起头,看了郎赫远半晌,才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不喜欢……我喜欢。”

“哦,那你还站在这­干­什么?”郎赫远强忍着心中爆笑,一本正经的问。

好吧,经济危机了,硕士不好找工作,博士也一样。娃娃知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道理,但是经济危机出现的时候,说这句话那位哥们儿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几千年了,所以他没经历过,也自然不能领会,在经济危机里不降薪,不裁员那就是天大的恩赐。

所以,娃娃倒吸口凉气,把气节那破玩艺顺窗户扔出去,把八颗亮闪闪的牙齿露出来说:“我在对郎总的情书进行顶礼膜拜。您泡妞的深厚功力全体现于此,实在不能不让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好,您忙,我出去把这两个字裱在我的办公桌头顶,日夜供奉,争取练就郎总前所未有的文字功力,用十五笔就能泡到心宜男子,以不辜负郎总对属下的栽培。”

说罢竟然头都不回的转身离去。

郎赫远对她的决然态度而皱眉,“站住。”

娃娃继续走。凭什么可以欺负幼小,难道在小孩子面前就没有信任可言吗?

郎赫远见她脚步不停,表情一沉,再次加重声音:“站住。”

娃娃继续走。不能屈服,是非观念,伦理道德还是要讲的!

郎赫远顿时怒气大发,突然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娃娃豁出去了,转过身,直视郎赫远异常英勇的说道:“年纪小也不是可以进行欺骗的借口,为人尊长要懂得以身为鉴!”

郎赫远瞬间错愕的表情下,娃娃又大声补充道:“言而无信,商而无誉!”

郎赫远脸­色­异常­阴­暗,绕过办公桌走到娃娃面前,威胁道。

“你再说一遍!”

娃娃扬起头,望着郎赫远的下颌大胆的说:“商无信,功不成!”

郎赫远开始还紧紧拧在一团的眉毛渐渐放松,听到这里竟然开始嘴角上扬。

唔,原来,小丫头长大了,居然懂得反抗了。

不错,他喜欢。

娃娃被大叔奇怪的表情吓得勇气全失,如今只敢在下面用扭手指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紧张,刚刚脑子被驴踢了,太冲动,大叔千万不要开除她 ,千万不要……

我愿意对你说那三个字,对,不,起……

郎赫远看看她手中那张写着情书两个大字的纸,低头在她耳边微笑着轻声说:“如果你要,我会写给你。但不是现在。”

写给她?

娃娃张大嘴巴,为惊觉内幕而心中不住哀嚎:

大叔,便秘,这是病,得治!

眼去(下)

娃娃一个下午都在考虑大老板对她说过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终得出来两个具体可能:

一个是,目前在大老板眼前经常晃悠的只有她一个异­性­。总办原本属于全特助­干­的工作,现在都有她来接管,除了娃娃,大叔的眼睛已经接除不到世间的花花草草,所以被娃娃这颗­嫩­苗蒙蔽了双眼。

二来是,可能是大老板喜欢幼女。以前什么山西女明星,什么男总办主任都是大老板掩人耳目的百般借口,真正内在则是令人发指的邪恶嗜好。

她毛骨悚然的盯了玻璃门内的郎赫远一眼,赶紧将眼神挪开,心中阿弥陀佛的念了几遍,可怜那几个绯闻炮灰了,死都不知道内在原因究竟为何,善哉,善哉。

被娃娃这样缠绵的眼神盯久了,郎赫远有些知觉,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娃娃立即坐直了腰板,深深呼吸,强装镇定。

大老板爱的是她像小兔子一样幼稚可爱,为了摆脱变态大叔的魔爪,必须要比他更强势,要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汝人的气息和态度,这样,他就不会有蹂躏幼小女孩子的快感,所以,娃娃,战斗吧!要把自己变成不符合大老板口味的老女人!

娃娃瞬间回了郎赫远一个邪魅眼神儿,浑身上下充满战斗激|情的她甚至还故作成熟的抛了两个媚眼,郎赫远眯眼,拿起电话按了四下,娃娃办工桌上的电话立即响起,她接过,就听见郎赫远低沉不悦的声音:“你眼睛抽筋了吗?”

娃娃把话筒拿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大老板,只见郎赫远面­色­­阴­沉的盯着自己,立即所有的勇气被打散,换了一副讪讪笑脸:“没,没,就是闲的没事做会儿眼保健­操­……= =”

郎赫远按住话筒缓慢的别开脸,朝着玻璃憋不住笑了两声,而后又严肃的转过来说:“哦,下去叫林琅上来。”

娃娃听罢乐得一蹦。可算能逃开大老板诡异的眼神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那也是幸福阿,咱们这种要饭的坚决不能嫌饭馊。

所以她雀跃的,将抽屉里的小镜子掏出来看看,又准备掏出润­唇­膏蹭蹭嘴­唇­。话说营销部的女同事个个妆容­精­致,如果就这么被她们比下去了,将来哪还有何脸面在总办生存呀?

不料润­唇­膏还没蹭上,桌子上电话又响。

娃娃不经思考的接过电话,居然又是郎赫远。

声音比刚刚还要低沉:“你又照又画的,准备去哪儿?”

娃娃听完心理咯噔一下,“郎总,不是您要我去营销部找林总的吗?”

完了,看来大老板最近太忙了,怎么自己刚刚说完的事都不记得呢,不能说,说完他发现自己的错误脸面上会抹不开,到时候再怪罪于她,那就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所以娃娃又小心谨慎的说:“您又有其他吩咐吗?”

郎赫远停顿片刻,才很随意的回答:“哦。没事。”

没事打个屁电话。这句话娃娃不敢说出口,心里再度揣摩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是您准备再找别人?”

“谁也不用找,林琅也不用了,你忙你的。”不等娃娃回话,郎赫远已经冷静的把电话挂了。

娃娃盯着话筒看了好长时间,又回头看玻璃门里面,大老板已经开始肃容办公了,眉头皱的狠紧。

看来,出去溜达几分钟的愿望又就此落空了,唉。

林琅上楼的时候正看见娃娃坐在座位上唉声叹气,他出奇不意的走到她身边,伴随而来的是从背后掏出的一个开朵小花的仙人球。

见到红­色­的小花朵,娃娃放下满心的惆怅,立即对他露出兴奋的笑容。

“林总,这个,是送我的?”娃娃笑眯眯的样子很甜美。

“嗯,听总办人说你有一个没开花的仙人球,天天浇水等开花,我来抢救那个天天被浇水的小可怜仙人球。”

“谢谢,谢谢。那个仙人球我都养三年了,就是没开花。”娃娃小心翼翼从他手里接过仙人球,美滋滋的和自己那盆仙人球摆在一起。不错,刚好是一对儿,一个戴花的羞怯怯小女生,一个刚毅清朗的小帅哥。

娃娃边看,边退,边退,边看,心满意足的笑着。

林琅为她这样容易满足也轻笑,语声轻柔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至于这么满足吗?”

“你不知道,礼物是不在乎贵重与否的,而是在于送出的人是否花了心思在上面。”娃娃欣然的笑答。

林琅了然笑笑,却不料娃娃倒退的身子直接跌入到一个怀抱。而后头顶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夹杂着飕飕的小冷风冻僵在场的其他两个人。

娃娃不敢回头,不知道大老板什么时候开门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什么,但只要根据她平常了解郎赫远的语气来看,他现在真是非常非常的不悦。

所以娃娃此时的表情分外惊恐。

“你找杨秘书有事?”郎赫远瞄了一眼那盆小仙人掌,只淡淡的问。

林琅从郎赫远和杨娃娃两个人的表情里嗅到了什么不对劲的气息,立即微笑说:“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哦,那就进来吧,在外面站久了容易出事。”说完转身回他的办公室。

娃娃被大叔的一句话弄得抑不住心跳加速,血液直往脸上冲。

他,该不会是以为林总在追求她吧?

就一盆仙人球而已,至于吗?

倒是林琅对眼下的情景颇为玩味,瞟了一眼杨娃娃涨红的面颊,再看一眼郎赫远办公室内的静默,造成这种不寻常气氛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很快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办好事再出来时仍没忘再看上一眼杨娃娃,但步履匆匆,似乎不敢停留的样子。

娃娃很想感谢他送给自己的仙人球,所以急急的说:“林总……”

岂料林琅明明听见娃娃的招唤也不肯回头,急冲冲的走下楼去,害得娃娃盯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气,小声嘟囔:“我怎么得罪你了,叫你,你都不理我?

还不如大叔呢,大叔从来都没有不理她的时候,不知怎的,想起大叔的时候,娃娃的白皙小脸蛋上竟然悄悄爬上一朵小红云。

不由自主的偷看了一眼玻璃门,却看到此刻正半靠在门边上面容沉肃的郎赫远,娃娃刹那间惊吓过度,倒抽了一口冷气:“郎,郎总,您有事?”

郎赫远缓缓走近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少女怀春般的嫣红面孔,怒气再次涌上来,突然,他左手抬起她的下巴问:“你硕士是靠吃饭混出来的?”

“阿?”什么意思?娃娃不明白大老板到底想说什么。

“女孩子不能随便收男人的礼物,你不知道?”郎赫远的口气不善。

“那,那您的呢?”拜托,娃娃还惦记着情书呢,甭管是郎赫远写给谁的,给她她也得要阿。

“我的除外。”双重标准郎赫远说的面不改­色­,气不喘。

“……”

“这算不正当竞争吗?”娃娃迷茫的问。

郎赫远冷哼一声:“我有对手吗?“

大叔,不得不承认,您太水仙了,您奏是传说中的水仙王子阿(请用尊敬的赵丽蓉老师的唐山话来读)……

交往(上)

娃娃清晨准备上班,囡囡咬着面包和她一同出门。

两个人并排走出楼门,囡囡发现娃娃肩膀上扛着一个硕大的行李包,有点不解的问:“娃娃,你要私奔吗?”

娃娃回头瞪了她一眼,“私奔以后把老爸老妈交给你,我放心嘛我,还私奔呢?”

“难道给你我就放心啦?谁上次熨衣服往自己大腿上熨的?挂水泡挂了整整一个星期!”囡囡愤然指出寻常人类不可能做出的不可思议的事件。

“那不是我正熨衣服的时候看见裤子上有褶儿嘛?”娃娃委屈的不得了。

“那,是谁往加湿器喷壶里倒开水的?”囡囡再怒三分。

“我……好像是我,喷雾器喷出来的是冷水,晚上睡觉太冷了。”娃娃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囡囡。

“然后加湿器的冷凝器就被你这么热呼呼的报废了?”囡囡额角青筋暴跳。

娃娃嘟着嘴,把头扭到一边,直接甩个后脑勺给囡囡,不再跟她解释。

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怎么总喜欢训她。拜托,十四岁考上大学的人怎么能被一个现在才大学毕业的人鄙视,坚决不接受!

“那你现在能说一下为什么背个硕大的背包像是准备离家出走的模样么?”囡囡立即转弯改攻另一突破口。

娃娃发现至从她去了华昊以后,好多人都变了,郎赫远变聪明了,囡囡变聪明了,唯独她变得越来越笨(囡囡对此观点持有保留态度),她不可置信的回头摸了摸囡囡那一头短毛,欣慰的说:“囡囡你越来越懂得什么叫迂回了。”

囡囡满脸黑线的说:“放心,没认识你之间我也知道什么叫迂回。”(娃娃对此观点持有保留态度)

娃娃挫败的把东西放下:“我准备把这些捐了,我有好多衣服,很新的,我都消毒好了。我昨天还去银行汇钱给希望工程捐了一个图书馆。”

“你中彩票了?”囡囡记得捐图书馆要不少钱的,娃娃哪来那么多钱?

就在此时,突然有辆银光熠熠的宝马车停在二人面前,车窗缓缓打开,囡囡眼睛瞳孔随着车窗逐渐下降而逐渐放大,只见娃娃非常认命的朝车窗内的男子点头打招呼:“我马上就上车。”

囡囡立即一把将娃娃拽到一边,大声说道:“要死了,你傻呀,居然给人家当二­奶­?”

娃娃立即抛给囡囡一个杀死人的冰冻眼神,恶狠狠的说“死囡囡,你再说一遍!”

经她一问,囡囡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别的不说,那男人也太年轻点,另外养二­奶­都是图寻开心,谁会包养娃娃这么­操­心­操­力还不讨好呢。莫非……娃娃她卖身捐献图书馆?

娃娃试图引导囡囡从思想的岔路上回归,毕竟这事要是传到老爸耳朵里,估计那把二十年前就已经金盆封住的砍刀又要重出江湖了。所以她在嗅到囡囡有将事情向扫黄打非蔓延的趋势后,连忙挽救说道:“他是我们公司大老板,今天帮我把东西送捐助学校去。”

囡囡瞪大双眼,鬼祟祟的偷偷瞄了一眼车内面容平静的郎赫远,突然大声尖叫:“他,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表白对象?”

有这事咩?娃娃皱眉仔细想想,似乎,好像,大概,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是第一次见到大叔时候给囡囡说过的。

同时娃娃也用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瞄见大叔似乎刚刚也听见了这句话,正在放眼神过来。

娃娃赶紧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他,不是他。”

再次调动余光,发现大叔的嘴角迅速下垂,娃娃心中紧张的厉害,完了,他是不是又误会她喜欢林总了,其实,其实不是的……

娃娃决定自救,所以甩开囡囡扛起那包东西往车旁走,郎赫远看见她东西拿的吃力,下车将后备箱打开,伸手把娃娃手上的东西扔进去,然后再利落的关上车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帅得一塌糊涂。

囡囡上前拉住娃娃的手,低声嘀咕一句:“不管你表白的是谁,这样的你要是放过了,你就是猪,二十来年书你都白读了,绑不回来他,我明天就上股票大户室去写牌子把你卖了!”

对囡囡的老鸨潜力,娃娃很是瀑布汗,在囡囡老鸨贼眉鼠眼的笑容下迈上郎赫远的车。

他帮她绑好安全带,随口问了一句:“去哪里?”

娃娃心还想着刚刚囡囡的叮嘱,说:“放心,我对他没绮念。”

郎赫远面­色­低沉,冷着脸问:“对谁?”

娃娃突然明白过来,立即小脸泛起粉红­色­,连耳朵边都红透了,小声说“我说我对林总没绮念。”

本来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结果正对了郎赫远的心思,他嘴角上扬,身子一紧,差点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娃娃见大老板没什么反应,轻咳一声说:“其实,林总这个人挺好的。”

他皱眉,怎么无缘无故又说林琅好了,从她嘴里听见夸奖别的男人好,心里很不是滋味。

娃娃偷偷观察到大老板脸­色­比锅底还黑,又转了个弯说:“当然,林总再好也没有郎总好。”

郎赫远方向盘一转,脸­色­又缓。

“郎总除了逼我吃粗粮,除了追债,除了时不时的便秘,其他都很好。”娃娃好心补充道,说到这里,她自己没忍住,先哧哧笑起来。

郎总便秘,个­性­水仙,爱好吃粗粮,擅长追债。这些东西估计就算是她说出去,外界谁都不会相信。

郎赫远手中的方向盘一转,脸又­阴­沉下来,眉毛已经拧到一起。

“你说我哪里都好?”郎赫远过了半晌才问道。

“嗯,是阿。”为了表示诚恳,娃娃还凑过来用坚定的表情表达自己的确认。

“既然我这么好,那,你跟我交往吧。”郎赫远镇定的说。

囡囡站在远处就发现那辆宝马始终采用S型路线前进,不由感叹,帅是挺帅的,就是开车技术不咋样,这样车要是给她开,至少也能开出直线的。

挺好个车阿,可惜了。

交往(下)

娃娃目视挡风玻璃前方,狠狠用手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再吞了几口口水,才战战兢兢的问:“那,那个,有什么好处吗?”

晕,要死了,本来她是想说,那怎么行?

可一接触到大叔锐利的眼神,就慌了,就口误了,就不知所谓了,就原形毕露了。

郎赫远沉吟一下:“哦,好处倒不少,关键是你指哪方面的?”

娃娃瞪大双眼,哇,好处居然还分多方面的,听起来似乎很诱人阿。原来以为能进入华昊混吃等死,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福利了,谁料这才两个多月,居然还有更大的福利等着她?

莫非是老天是怜悯她在实验室实验做多了,怕下半辈子有个辐­射­后遗症啥的,特地扔下一个大礼来补偿她?

可,关键的是,这礼物也忒大了,把娃娃砸个满眼金星一脸红光阿……敢问,可以投诉换个小点的礼物咩?

这个礼物,她怕自己应付不了,容易昏厥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打滚ing。

郎赫远觉得娃娃当下反应不太正常,目光有点发直,以为她还在深度思考和他交往的可行­性­,万分郁闷。

话说他最近一年行情是下降,弄得跟股票大盘似的一路狂跌,去年还是那个妖艳的羚漾集团千金主动趴到胳膊上跟他表白,今年找个小娃娃要求交往都要被考虑十几分钟,果真真是行情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咳,考虑好了吗,还是准备回家考虑一个月?”郎赫远被娃娃的默然弄得很不自在,不由咳了声,若无其事的继续开车。

回家考虑一个月=年前被华昊裁员?“不要!“娃娃连想都不多想立即大声喊道。

“哦,那你的答复呢?“郎赫远眼神有点不确定的往她脸上扫了扫。

“那个传说中的交往都需要­干­什么?”娃娃其实比较困惑这个。囡囡的小说她是偷看了不少,但是对手似乎都没有像大叔这种类型的,又水仙自恋,又能力超群,还擅长讨债,难道他所谓的交往是让她陪他讨债去?

娃娃立即绝望的看着郎赫远的侧脸:“那个,需要陪你吗?”

郎赫远怒从心头起,脸上反而是冷飕飕的笑:“不然呢?”

“也对哦,不然呢?”娃娃被他的回答弄得失神了一小下,又接着问:“那需要接吻吗?”

小说里但凡写到两个人缠绵是一定要接吻的,但是一想到和大叔接吻,寒,娃娃只觉得虎躯一震阿。

郎赫远的宝马车再不走S路型了,直接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转过身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会儿,垂了一下眼帘:“那,你是想吻呢,还是不想吻呢?”

猛然发现此时的情景就是小说里的失身前奏,娃娃立即把嘴­唇­兜进去,用牙齿狠狠咬出,惊恐的摇摇头。

郎赫远,郎大叔突然表现的很诡异,恶狠狠的越过中间重重的障碍物,手扶住她的后脑,直接半压上身,吓得娃娃不得不反手挣扎着找车门的锁,以备逃生。

救命,狼要吃羊啦!

结果,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开门的地方,实在是太慌乱的娃娃只好对暴怒中的郎赫远讪讪的笑着:“郎,郎总,那,那个,我,我吃大蒜了。”

“哦,叫赫远。”显然郎赫远并没被这个假设唬住,靠过来的动作还在继续。

“赫,赫远……我真吃大蒜了。”娃娃面前就是郎大叔的胸膛,背后是椅背,两边夹击的情况下使得她的­精­神高度紧张,她还没发现大叔眼睛里已经变了颜­色­,她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所以,她还在抱着那个可笑的理由当挡箭牌。

娃娃的身子有种很淡的­奶­香,让郎赫远情不自禁的又靠近了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一看见她就想笑。像是受惊小兔子的娃娃总能做出许多出乎意料的事,起初,他还满心愤怒,可渐渐的,如果某一天异常平静,他反而会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她正在那儿憋着整点什么事儿的感觉,竟然还会满心期待,直到她真的闹了糗,他才能继续安然工作下去,放下了心。

难道,这娃娃身上有了什么魔咒?

“娃娃。”郎赫远的呼吸淡淡拂在她的脸颊上,带动她耳边的几缕散发忽忽飘动,他低头,靠在她的脸侧,用很轻柔的声音说:“答应我。”

娃娃仿佛被下了蛊惑一般,眼睁睁斗­鸡­眼一样看着郎赫远的嘴­唇­越来越近,她很想推开大叔的狼吻袭击,但手上没有力气,另外她其实也想知道言情小说里所谓的接吻都描写得像是被雷劈了的感觉是不是真的……

郎赫远一手横过娃娃的腰,一只手把她的头靠近自己,娃娃只觉得自己嘴­唇­上被人印上了,被人用力亲了,被人蹂躏了,被人辗转了,但,就是没找到被雷劈的感觉……

所以她满脑子就一句话,回家,回家一定要警告囡囡,不许再花钱买那个什么瞬间倾城的书了,都是骗人的……

郎赫远轻轻叹息,娃娃的嘴­唇­很甜,有点巧克力的味道,他在她­唇­边略带贪婪的吸吮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负罪感,好像他正在欺负祖国的小花朵。

天,该死,她甚至还在紧紧咬着牙齿。

他轻轻说了一声:“娃娃,乖,张嘴。”

大叔的声音令人发指的低沉诱惑,声控协会的娃娃下意识听从了他的建议,慢慢张开嘴,只觉得什么东西正在纠缠戏弄她的舌尖。

娃娃觉得自己耳边轰隆一声打了声响雷,顿时感到自己已经有了脑溢血的前兆,血管正飞速扩张着,血液几乎开始逆流。

她的双手已经被大叔压在身体两侧,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研究怎么挣脱暴力钳制。

郎赫远低头看着娃娃的苦瓜脸,微皱着眉头,喘息了一下放开她。

该死,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理智一旦溃堤会这样抑制不住。刚刚那刻的真实想法竟然是想把娃娃归为己有,一辈子都不给别人亲吻。这种念头没错,错的是太着急了,恐怕娃娃已经被他吓坏了。

娃娃不知道为什么大老板停下了动作,恍惚之间还记得他之前的善意邀请,舔舔被他亲吻过的嘴­唇­,似乎味道还不赖,有种薄荷的清新味道。

她怔怔的坐在那喘息,只觉得全身虚脱发软,脑子脱轨罢工。

想了十秒钟,才能找到线索:“赫,赫远。”

“嗯?”郎赫远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很君子。

“如果,如果我们交往了是不是能天天接吻?”娃娃终于把这句话问出来,长长的松了口气。

郎赫远挑了挑眉,想了想,淡淡瞥了她一眼,坚定的回答:“必须天天接吻。”

娃娃点头,“哦,那好,我们交往吧!”

卖身(上)

说实话,郎赫远听到娃娃答应交往的时候,心情很差.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卖身。莫非对于娃娃来说,接吻比和他交往更有魅力?这丫头还真懂得怎么挫败男人的自信心。

倒是娃娃对郎赫远很久不表态产生了疑惑,莫非是大叔做不到天天接吻这么高难度的挑战­性­任务?早说嘛,她也不会太难为他的,毕竟岁数不饶人了。

所以她善解人意的说:“其实,如果郎总您身体情况不容许,我也不会强迫你接吻的。”

冷场。

突然间郎赫远莫名其妙的静默,连带着娃娃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偷窥情况。

只看见郎赫远攥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双眼目视前方,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不服气就来试试。”

娃娃眨眨眼,大脑开始飞快思索,权衡利弊,然后非常认真的说:“那就再试试吧!”

郎赫远这车子算是开不到捐助点了,眼看刚刚启动的车子又停在了路边,这次他一把将娃娃拽过档位,紧紧搂入怀里。娃娃被大老板的突然袭击吓坏了,只能顺从的靠在他的胸前,郎赫远的体温透过他的掌心传导她的身体里,娃娃小脸反应迅速的红了。

鼻尖有淡淡的薄荷香气,娃娃心慌意乱的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可大老板的手并不放开,若有似无的圈住的空间里,只容她乖乖的趴在那儿。

“娃娃。”

“呃?”大老板­干­嘛突然用这么温柔和善的声音叫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难道是大叔此时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打算?

郎赫远觉得自己就要疯了,这丫头像小猫咪一样趴在他的胸前依偎着,居然还发出撒娇一样甜甜软软的声调,她不知道这样的声音会把男人的魂都勾走嘛!

郎赫远咳嗽一声稍微调整了一下异样的坐姿,“没事别趴男人大腿上。”

娃娃迷蒙的望了一眼大叔,不解的问:“郎总,不是你让我趴的吗?”

郎赫远压抑住想掐死自己以后再掐死娃娃的冲动,可一看到娃娃茫然而又无辜的眼神,他决定还是掐死娃娃好了。

“我让你趴在那儿了吗?”郎赫远额角上的青筋左跳右跳,脸­色­也­阴­沉的可怕。

娃娃胆怯的看着大老板明显是华昊倒闭,股票暴跌,被麦道夫诈骗才会有的便秘表情,大叔最近看来大大很不顺阿,一直在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她,使得她不得不带点心虚的思考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没错,她是不该拿墙当镜子。

没错,她是不该打嗝说疯话。

没错,她是不该掰断轮胎杠。

没错,她是不该给他买手套。

但是,拜托,要求交往是他阿,咋弄得这么像是她求他似的。

当杨白劳要有当杨白劳的职业道德,像她,那段时间多么忐忑难安阿,大叔一定是当黄世仁当习惯了,把债务人也当成债权人那么张扬了。

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娃娃眯起眼的动作让郎赫远心里微微一动,在亲吻下去点火自焚和拒绝以后□中烧之间徘徊了一阵,还是决定把娃娃捞起来扒在自己怀里,双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娃娃呆呆的看着郎赫远突然靠近放大的脸,他的气息变得具有侵略­性­,而且异常危险,她的身子刚能勉强靠住那儿,他就吻了上来。

这次娃娃真被雷劈了,劈的很彻底,从头顶到后脚跟,浑身像是被几万伏高压电接通一样,战栗颤抖。这次郎赫远没有挑开她的牙齿,戏弄她的舌头,反而是转攻娃娃敏感的耳垂。

随着自己耳边大老板呼吸的明显粗重,娃娃开始拼命挣扎。她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但即将发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一点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可郎赫远的双臂有力,环住她的腰,舌尖逗弄娃娃的耳朵不肯离开。娃娃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热,微微喘气的她用双手抵住郎赫远的胸膛说:“郎,郎总,我们再不走中午就赶不到了。”

对她岔开话题颇感不耐的郎赫远又在她的­唇­边流连辗转了一番,才靠在她的耳畔低哑的开口:“我倒是希望一直都赶不到……”

娃娃怨愤的看着郎赫远,心中很是不满。

都说资本家不喜慈善,为富不仁,现在她算看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交往以后她一定要改造他,为富一定要有仁,赚多少钱没了慈善心那就是大灰狼!!!所以娃娃郑重其事的说:“我还有个交往条件……”

郎赫远对娃娃突然提出交往条件不悦,刚刚不是说交往条件是接吻吗,这个他一定满足她,那还有什么?

“每年我有权把一些你不穿的衣服,你不用的书籍捐给小朋友们。”娃娃抿着小嘴说道。

郎赫远扬眉:“你的意思是要把Armani和《Winning-Jack Welc》送给小朋友?”

娃娃愣了半晌,无奈的长叹口气,资本家和普通人的生活就是不同,连用的东西都这么不适合捐献,难怪建国初期大家呼吁要均产均富呢,这种资本家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普通,什么是公益,均了也活该。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不爱捐就不捐,没人逼郎总。”

郎赫远居高临下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压抑着心底的怒气,别当他不知道她转来转去的眼睛下想的是什么,这丫头肯定又想岔了。

“如果某些人可以主动亲我一次,我考虑要不要成立一个专属的娃娃基金,专事帮助一些特困的孩子读书生活……”郎赫远的话还没等结束娃娃立即飞速的扑上来,他剩下的话都被甜甜的小嘴堵住。

娃娃一边心满意足的舔着郎赫远的嘴角,一边心中谋划着眼看就是过年了,应该借此机会再哄骗郎赫远出个十万二十万的给孩子们添套衣裳……

郎赫远被她舔得全身紧绷,娃娃思考完毕,也就结束了为基金献身的工作,可他还有点意犹未尽,正在算计买衣服到底需要多少钱的娃娃又感到他的接近,察觉他的不轨念头,连忙往后仰去,两只手捂住嘴,瞪大双眼闷声叫道:“你不能随便吻,我这个要换钱的。”

郎赫远想要掐死娃娃的念头再次浮起,经久不退……

卖身(下)

当郎赫远把车子七扭八歪的开到捐助地点,太阳高照,已经是中午了。

虽然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口水也开始泛滥分泌,但娃娃看见出来等她的孩子们和领队老师还很开心,兴奋的拉开安全带就往外走,郎赫远怕她撞到头,立即探身过去打开车门,娃娃这才像逃出牢笼的小鸟,扑了出去,和孩子们嬉闹在一起。

孩子们显然平时跟她是很熟的,比约定的时间明明晚了很久,还都守在那儿不肯去吃饭。

当他们看见娃娃和一个陌生的叔叔一起下车时,都有点怯生生的,犹豫着不肯上前,倒是有一个孩子很是懂事,咬着手指头走上来拽着娃娃的袖口,小声问娃娃:“娃娃姐姐,他是你爸爸吗?”

娃娃被他的问题弄得很尴尬,回头瞥了一眼大老板如同锅底一般的脸­色­,不住嘿嘿讪笑:“小东,他不是娃娃姐姐的爸爸,他是叔叔。”

她刚说罢,随即一个可爱的小女生立即走到郎赫远面前,非常大方得体无比响亮 的喊了一句“叔叔,您是娃娃姐姐的叔叔,也是我们大家的叔叔,我们会爱你的。”

说完还拍拍郎赫远的衣角表示安慰。

娃娃在心中默默为郎大叔默哀的三秒钟,心想如果此时大叔噗的喷出一口鲜血也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毕竟,这场面,实在太刺激人袅,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类都不能逃脱口吐一升鲜血的命运。忍耐,忍耐……大叔你一定要忍耐,我马上就替你解释,我一定替你解释。

于是娃娃转过身慈善而和蔼对那个小姑娘说:“小美,乖,那位不是我叔叔哦,他虽然外表是看起来是年纪大一点,但怎么能是我叔叔呢?我叔叔都四十多了,他还没到四十。”

小美听完解释,疑惑的说:“可是娃娃姐姐,是你说的,他是叔叔阿。”

唉,这孩子怎么都排不对辈分呢?娃娃对此很是挠头。

还是旁边站着的小李老师出来打圆场说:“小美,那位是你该叫叔叔,他和娃娃姐姐没关系……”

娃娃长出口气,幸好小李老师还能弄明白。

“你和娃娃姐姐是一辈儿,所以娃娃姐姐也要跟你一样称呼他,所以你们俩一起管那位叔叔叫叔叔,就对了。”

这下连娃娃的脸都跟锅底一样黑了,只听见头顶乌鸦刮刮飞过,不必抬头也晓得大老板现在必定已经全身血液逆流,即将呈现心脑血管疾病前兆。

争取在第一时间拨打120吧,大老板,她只能做到这点了。

郎赫远收回僵硬的表情,蹲下来,和小美平视,对着还在犹豫到底该怎么开口称呼的她嘴角微微含笑:“乖,如果弄不明白,就不用叫叔叔了,以后改叫我姐夫吧!”

小美瞪大眼睛,和郎赫远对视三秒。突然往回可怜兮兮的望了一眼,突然嘴一瘪:“娃娃姐姐,叔叔占你便宜……”

冷场。刚刚出现在娃娃头顶的那群乌鸦再次飞过……

娃娃和小李老师都在大脑中迅速思考能够安抚小美的可行­性­办法,娃娃觉得这个时候必须要说一点带有心灵­鸡­汤的警世名言来来治愈小美刚刚被大老板言语摧残过的幼小心灵,所以她淡定一笑,坦然的对小美说:“没关系,你娃娃姐我已经占过他便宜了!”

噗!

小李老师对娃娃的回答不得不痛苦的低吟了一声,一手捂住自己的脸扭向一边。

郎赫远蹲在小美面前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强忍了半天笑意,才拉住小美的小手站起来朝她挤挤眼,开口说:“走,咱们俩进去,谁也不许说认识她哦,太丢人了……”

小美被他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乖乖听话被帅大叔拉着走进教室,唯独剩下被郎赫远笑容迷失了魂魄还在发呆的娃娃,和百般思考应该怎么将小美教育回正规的小李园丁……

娃娃一不留神,还看见玻璃窗里小美居然还甜甜的亲了亲郎赫远,他则笑着侧过脸任由小美的口水沾满他的脸颊。

教室里因为郎赫远的到来瞬间沸腾了。

一帮女孩子们突然都七嘴八舌的叫起来,像一窝小鸟,怎么都安静不下来,而男孩子们则都用痛苦的目光望着娃娃,露出愤慨无奈的表情。

娃娃也觉得很是懊恼,她挠挠自己的头发,只好自行惭愧的走到还在抑郁的小李老师面前,先行道歉。

看得出他确实很抑郁,现在不光是小美脱离了轨道,所有的小朋友都不在轨道上,估计等他们走以后,小李老师要有一阵子忙的了。

娃娃笑得僵硬,把手搭在小李老师的肩膀上,自责的说:“其实,你也不能全怪孩子们,就是我碰见大老板也经常脱轨,至今,我都没­干­一件正常露脸的事……”

不料小李老师对她的爆料倒是自定自若:“可是,要知道,我的孩子们可从来都没这么脱轨过……”

娃娃盯着面相忠厚的小李老师,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出来:“小李老师,您们村都这么夸人滴咩?

飙泪

情敌(上)

传说中,不管是大陆还是台湾,言情小说里一定要有一个经典坏女配,该人来如风,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搅和的时候,场面比刚被原子弹轰炸过都狼藉,男主女主不需要她增进感情的时候,把尾巴收拾好,消失的比黄鼠狼都迅速。

时间长了,娃娃一直对书中的女配没什么好感。这些女配们,怎么那么没有职业道德,难道就不能贯彻一次早来晚走的华昊员工上班四字方针么?

却不料,女配这天到的还真早。

大清早,阳光灿烂,她一上班就看见郎赫远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一位气质婉约,容貌秀丽的女子正坐在沙发那里用郎赫远的咖啡杯品尝咖啡。娃娃鬼鬼祟祟探头的时候,那个女人也正好望过来,等看清初娃娃的容貌便轻轻点头示意。

娃娃眨眨眼,仔细想想,这女人的样貌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好像是〈电影世界〉?不对,那是一家正统到不能再正统的杂志,连激|情两个字都不会刊登的,怎么可能入得了娃娃的八卦眼?这个女人出现的地方明明在脑袋上被人打了一个大大的惊爆框,***夜闯***香闺的。

啊!娃娃想起来了,立即双眼散发出感叹号的光芒,她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山西女明星!!!

错了,是三栖女明星!!!

再偷眼仔细瞧两眼,果真是美人阿美人,真人看上去比八卦周刊上拍出来的要清瘦些,修长的身材搭配H款白­色­风衣,越发显得容貌姣好,棕­色­妩媚的卷发波浪随动作熠熠夺人眼目,似乎所有美丽的修饰词在此时不约而同的堆加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总体来说就是一个字,漂亮!

那个女人显然也看见娃娃呆滞的目光,抬头朝她招招手,面带笑容的说:“麻烦你,能帮我再煮杯咖啡吗?”

娃娃听罢立即狗腿的跑上去,“没问题,没问题。”说完看看手里接过来的杯子,想想又说:“可是这是郎总专用的咖啡杯,我再给您换一个吧!”

洪馨仔细扫了一眼郎赫远这位甜美可人的小秘书,微微含笑:“没关系,我和赫远,不分彼此的。”

娃娃听到她的解释,眼睛黯了黯,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那也不行,这是对您的不尊重,再说,被有心人看见了,也对您的事业有影响不是?”

“你认识我?”洪馨好奇的问。

娃娃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您是洪馨阿,主演〈老爹,再爱我一次〉那个女主角阿,还有那个〈旋风少女闯关东〉不都是您的作品吗,我爱您,一直都是您最忠实的追随者,我关注您很多年了!”

这里必须解释一下,娃娃记住〈老爹再爱我一次〉,是因为那剧本据说沿袭前人,然后还把故事改个乱七八糟,拾人牙慧居然能拾的那么不漂亮,实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娃娃还是在天涯上看了整整三天的掐架贴才记住的。

至于〈旋风少女闯关东〉,这个被电视剧狂热分子娃娃妈都鄙视的电视剧当年得到了空前的追捧,超高的收视率,全国女星上至八十,下至八岁,无人不学闯关东少女的穿着打扮和语言风格,导致娃娃身边的同学开口就是卡哇咿,“哥哥,我们再也回不到重前么?”“哥哥,你真无情,你真残酷,你真无理取闹……”这么些经典的台词,娃娃想不记得都不行。

其实娃娃最爱的还是影视歌三栖明星的八卦阿,那叫一个层出不穷!今天是赶赴富豪筵,明天是委身金小开,绯闻个个­精­彩,男伴个个帅,当然这里面也包括郎赫远那段超级宇宙无敌的爱情。

娃娃由内而外的仰慕使得洪馨心情好的不得了,立即露出完美无缺的笑容说:“小妹妹,你真可爱。”

“哪里,哪里,还是您可爱。”娃娃也含笑对着洪馨谦虚。

“我不行了,都老了,还是你可爱。”洪馨是何等人物,哪能让娃娃谦虚成功,于是她再接再厉,穷追不舍。

娃娃摇摇头:“您上次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您一辈子都是二十岁,还是您可爱……”

“你可爱……”

“您可爱……”

当郎赫远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头顶冒火的恭维到底是谁更可爱的问题。他扬眉,怒火中烧,随即飞快的居高临下低声问了一句:“你们俩在­干­什么?”

听上去声音很是不悦,娃娃此时的表现那叫一个聪明阿,立即转身笑眯眯的说:“郎总,洪小姐等候您多时了,我现在就去倒咖啡。”

郎赫远不动声­色­,看着娃娃低头匆匆从自己面前走过,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认真打量她的表情。

娃娃呆住,“郎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郎赫远以为她刚刚低头是在生气,结果抬起头来才发现,那一双眼睛下分明是等待看好戏的小雀跃,立即沉了嘴角,收回视线,“没事。”

“哦,那您忙您的,我会尽量多煮一会儿的。”娃娃三八兮兮的笑着,说的话里分明还有另外一种意思。

郎赫远生平最讨厌吃醋的女人,用爱当借口掩盖自己撒泼的泼­妇­行为他一贯不齿,可今天娃娃的淡定和好奇却让他心中甚感不适,一双峻眉狠狠拧在一起,目光穿透娃娃身体,恨不能找个东西敲昏她,打开脑袋想要看看这丫头脑子里是不是被人灌上了水泥,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他侧脸看看娃娃,又睨了一眼洪馨,突然说:“你不用煮咖啡了,我和洪小姐出去谈。”

氧化钙,大老板做事太不地道了,明明知道有八卦看不到她会很痛苦,很痛苦,居然还这样吊她胃口,可恶!

娃娃哀怨的看着郎赫远的脸,皱巴巴的小脸让郎赫远­唇­边的笑意慢慢变大,这才是身为他人女友应该有的表情……

“那您能不能让我和洪小姐拍张照?我要给我妹妹看。”娃娃可怜巴巴的问。

郎赫远收回笑容,立即恶狠狠的看了杨娃娃一眼,冷冷的说:“不行。”说完抬脚先行离去,洪馨见状,姿态端庄优雅的站起身,慢慢挪到门口,可怜的看了看瘪嘴的娃娃,香风一扫,转身也跟着郎赫远离去。

走到电梯门口,洪馨自如的轻轻挽住郎赫远的胳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的娃娃看觉得自己的气息突然变短,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有点难受。

似乎在某个地方,有个小小的针尖,一下一下扎得她疼的厉害。

情敌(下)

郎赫远和洪馨这顿饭吃的还真久,久到他回来的时候,娃娃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嘴一张一合的,看起来很香的样子。

他轻轻脱下外套给她盖上,又用手摸摸她的头发,娃娃只觉得自己头顶什么东西痒的厉害,借着那东西把痒的地方蹭蹭再蹭蹭,还是觉得痒,只好睁开眼睛,结果刚掀开半个眼皮就接收到两道诡异的眼神。

吓!

她立即本能的摸摸自己嘴角,幸好,没流口水,不然还不得被大叔笑话死。

“郎总,你回来啦?”清醒后的她笑呵呵的。

那抹灿烂的笑容耀人眼球,有点出神的郎赫远咳嗽一声:“嗯,有人找我吗?”

娃娃连忙摇头,然后继续用笑容迎接郎赫远的归来。她的表情看起来真像一只蹲在家里的宠物狗……主人回来了,正在兴奋,让人真想再拍拍她的脑袋,说声乖。

这边他刚把自己想要摸她粉­嫩­脸蛋的念头克制住,那边娃娃就主动贴上来拽住他的衣袖,上下扫了扫,然后狗腿的说:“郎总辛苦了,我去给你煮咖啡。”

郎赫远一脸­阴­霾:“你就没有想问的吗?”

娃娃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改了脸­色­,确实比先前的更加狗腿:“有阿!”

以为她终于知道吃醋滋味的郎赫远,不漏痕迹的靠在她身后:“你想问什么?”

“洪馨的胸是不是隆过的……啊!”娃娃还没等问完就被猛地拎起来,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睛,随后被郎赫远用一个胳膊夹起来,径直走入办公室。

关门,落锁,放百叶窗,动作一气呵成,手段­干­净利落。

任由娃娃怎么挣扎也没有用,郎赫远疾步走到沙发前将她扔在上面。

娃娃脑海里闪过无数言情小说的经典桥段,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H前奏?

一想到这种可能,娃娃立即连滚带爬的往沙发下面溜,却被郎赫远抓住手腕困在沙发上,阳光从背后给大老板的轮廓增添一轮光晕,像极了娃娃梦中对自己非礼过无数次的影帝梁朝伟大叔。

她顿时被眼前的情景轰个晕头转向,心脏急速跳动已经分不清个数,只能怔怔的,问:“那,那个赫远,你现在是欲求不满吗?”难道洪馨的胸部是隆的,所以他倒了胃口?思来想去只能这么点可能了……

一句话让郎赫远只觉得看见了南墙在向自己招手,也预料到自己未来的下半生不会活的很长,所以他反复不停的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无论娃娃说了什么就当她什么都没说。

“如果我是欲求不满,你会怎么办?”他低沉着声音冷冷开口。

娃娃努力回忆了一下言情小说,最近看的那个作者说自己H无能,所以没有解决之道,她只好吞了几口口水说:“你是想用我来发泄吗?”

这是个很有可能的事,一般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

郎赫远的视线开始停留在娃娃的粉­嫩­嘴­唇­上,声音不由自主的低沉了下去:“我说是,你肯?”

屁咧,她肯才怪!

“不肯会被裁员吗?”转念一想,娃娃再次惊吓抬头。

据说这也是资本家惯用的手段之一。

郎赫远勉强控制住自己想要再撞墙的冲动,瞥到娃娃惊恐万分的眼神突然想到什么,嘴角微扬,身子慢慢贴上去,磨蹭在她的嘴­唇­边缘问她:“如果不是裁员,反而是你有钱呢?”

“那我要看看多少钱才能回答你。”娃娃认真的说。

“那我们换一种说法,如果你和我同居,我送你一样最贵的东西,怎么样?”郎赫远有意无意的用嘴­唇­在她脖子上扫来扫去的,痒的娃娃直想躲,根本没有机会思考他说送东西之前那半句话。

“送,送什么?”娃娃结结巴巴的问。

“我,怎么样?”郎赫远用很温柔的声音说。

娃娃认真的考虑一下:“你是不错阿,可是,你不值钱阿!”

拜托,现在经济危机了,多养活个人得添多少费用阿,更何况,大叔去的都是高档酒店,累死她,她都供不起的。

娃娃迷迷糊糊的表情让郎赫远抑制不住想要亲她,在现在这样功利的时代,本­色­如她这么纯真的女孩子已经太少了。很多人,知道他郎赫远的姓名必然会联想到财富,背景。唯独她考虑的一定是最不靠谱,却又是最实际的问题,他敢和任何人打赌,娃娃现在想的一定是她养不起他,一定是。

“笨蛋!”他虽然嘴里那么说,眼中却带了笑意:“把我送给你,你就等于有了华昊,你以后想要什么没有呢?”

啊!大叔,你是不是因为洪馨隆胸憋糊涂了?这个不好乱送人的!

莫非大老板出去这一会儿知道了什么噩耗,以至于他不得不把华昊送给她这么默默无闻的小老百姓?

什么噩耗呢?

“是,是因为华昊要破产了吗?”刚把假设说出口的娃娃,立即被人像拎玩具一样翻个身,ρi股被郎赫远狠狠拍了一下,“你瞎说什么?”

趴在沙发上的娃娃犹豫了一下,侧脸望天,又想想,也不对,如果破产了给她那不等于白给了吗?说不定还加速了华昊的灭亡,这么说,不是华昊的问题,难道是……?

“赫远,你得绝症了?”说到这里娃娃眼底泛起水意泫然欲滴。虽然平时被大老板训滋味不好受,但少了这么个人,心里还真是怪难受的。

“杨娃娃!”郎赫远崩溃前的低吼声让悲恸的她立即噤若寒蝉。

看来,这个也被否定了,那,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她了。

所以,她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冒着有可能被郎赫远嘲笑鄙视的可能,反过来身提出最后的假设:“那,是因为我太可爱了吗?”

郎赫远之前的怒火,□,心火,全部都被一句话熄灭,他憋住笑意,眼角的弯了起来,他故作认真的想了想,郑重的点点头:“好像,是的。“

娃娃顿时如释负重的松下全身僵硬,“这么说,这个理由还不算太离谱。”

郎赫远为了憋住笑,已经全身僵硬,不得不用点头来表示自己对娃娃说法的强烈赞同。

于是她惭愧的对手指说:“可是,我不值得你把自己送给我这么厚重的奖励阿。”

难得小东西这么心虚,所以郎赫远好奇的问:“那你觉得你能承受什么呢?”

“老妈说,属于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能拿来给自己。同理,你和华昊再好,不是我的,我也不能据为己有。”娃娃的表情非常凝重。

他淡淡瞥了一眼她,心中因她的诚实有些异样:“那你觉得怎么才能让你安心收下我呢?”

娃娃低头想了想,突然一下子坐起来:“不如我们玩连连看吧,谁赢了听谁的。”

郎赫远强忍住笑意,只是挑了挑嘴角,对上她的眼睛:“好,我们玩连连看,谁赢听谁的。”

同居(上)

二十二层总经理办公室在下午两点二十五分时接到总经理亲自打来的电话,明确指示,未经他的许可,任何人不能去办公室打扰他的休息。

而后娃娃在门口的电脑被郎赫远搬到宽大的办公桌上,和他的电脑并排放好。

娃娃看郎赫远这么认真追求公平,言不由衷的劝他不必这么一丝不苟,不过是场游戏,至于么?可大老板还是亲自把所有的东西安装好后,将她拉到他怀里坐好,在她耳边轻说:“好了,开始。”

娃娃愣住,他这是在搞什么鬼?那么追求公平,甚至连电脑都给搬进来,居然让她坐在他怀里玩连连看?这怎么玩嘛,明显不方便阿……

“我抱着你同样不方便。”不等她说出口,郎赫远又在她耳边吹气。

也对哦,当年龟仙人就曾经说过,“人有百般技艺,只要根底扎实,就不怕外界环境的影响。”所以,娃娃握拳,觉得对于这种环境应该要做到适应,适应,再适应。

要知道他们当年做实验的时候还放慢摇舞曲呢,这算什么!

娃娃铆足­精­神,摆好起跑的姿势。郎赫远见状嘴角微扬,将自己左手绕过娃娃的腰间去握鼠标。娃娃虽然警察大老板的身体压了上来,但箭已在弦顾不得太多了,聚­精­会神的握住鼠标准备开始。

“开始!“郎赫远轻轻的说,娃娃立即快手点开连连看,当然也没忘偷眼瞥了大老板的鼠标行进速度。

哇,他居然也用左手顺利点开,而且速度明显不慢,看来,她是遇到对手了。

第一关实在太简单,娃娃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搞定,可是当郎赫远的气息接触到自己耳垂的时候,她似乎就不那么确定了。

眼看着连滚带爬气喘吁吁的过了第一关,趁间歇的时候她回头怒目横视:“你故意的。“

郎赫远似笑非笑无辜的问:“我怎么了?”

“你的呼吸弄痒我的耳朵了!”娃娃对大叔的不正当竞争手段很是气愤,这就是资本家垄断时用过的令人发指的釜底抽薪围魏救赵阿。

“哦,这样?那好,我保证,不会再有呼吸弄痒你的耳朵了,我们可以继续比赛了吗?”郎赫远淡淡笑问。

既然大叔有悔过的心思也不能不给他机会对吧,所以娃娃悻悻的又点点头,迅速出其不意的点开第二关,做了个小小的弊。

第二关,其实还是很简单,可娃娃分明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人正在用嘴­唇­蹭来蹭去,企图犯规。娃娃小脸绯红,连带着手经常点错,明明红­色­的也看成绿­色­的,明明机器宝宝也看成了大熊猫,勉强撑到这关结束,愤慨非常的她立即咬牙切齿的转过身:“你,你……”

郎赫远若无其事的弯起嘴角,笑着问:“我怎么了?”

“你不能用嘴啃我的脖子,这,这怎么打?”娃娃明确指出对手犯规的行为。

“哦,好,那我注意。”郎赫远的认罪态度非常好,把娃娃小脸板正,憋着笑说:“继续。”

娃娃立即点开第三关,这次她把脖子和脸都要贴到电脑屏幕上了,正在暗自得意的想这下资本家该无计可施了吧……不料,郎赫远环在娃娃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娃娃原本很服贴的衣服似乎在慢慢被掀开。

娃娃顿时满头冷汗,只觉得脊梁发凉,眼前的花花点点全部模糊一片。拜托,大叔你不能为了赢,连自己­色­相都不要了吧,这也太好强了吧?

她刚想大喊:“大叔你,你太无耻了!”结果眼睛一瞥,郎赫远第三关已经气定神闲的打完了,正把手从鼠标上抽过来,睨着一双黯黑的眼睛看她。

娃娃郁闷,赶紧点了几下,把自己落后的时间补回来。她现在觉得自己背后的郎赫远就是魔鬼,连资本家都算不上。不仅没有最起码的廉耻,连游戏玩家的基本道德都没有!!!

太可恨了。

所以她眼皮都不抬直接点开第四关,努力打起来。

郎赫远含笑也随之把鼠标抓住,开始接着点下去。

这次郎赫远的手非常规矩,他其实是在很认真的打。但被狼来了吓怕了的娃娃总觉得自己后颈的碎发被小冷风吹动,搔得她微痒,还有自己后背上的体温,隔着好几层衣服炙烫灼热,让她更是坐立难安,别扭的她来回调整着姿势。突然觉得一个黑影从旁边袭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大老板正用手指淡淡的指着她的电脑屏幕说:“娃娃,你快挂掉了。”

哇,真的,她居然在玩连连看的时候走神,这种前所未有的现象使得眼下的局势异常严峻,她抖擞起­精­神连忙补救,好不容易在最后一格时间的时候把第四关完成。

她愤怒的回头,却发现郎赫远离她很远,甚至除了她坐的地方外,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肉­体上的交集。

娃娃眨巴眨巴眼睛,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和大老板对视三秒后,立即转过头掩盖自己曾经想入非非的事实,大叫:“第五关开始!”

她的声音有点颤,觉得全身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样滚烫,在寒冬腊月,在温暖但称不上燥热的办公室里,只觉得从头烧到脚,那把火像是从心里发出的,噼哩啪啦的全部燃尽。

其实,郎赫远也并不自在。

这丫头坐在他腿上也不老实,ρi股扭来扭去的,害得他只能勉强忍耐,咬牙坚持。第四关之所以不在戏弄娃娃,完全是因为他怕反过来戏弄了自己。刚刚那些举动只要再多一秒,他一定会扑上去把娃娃生吞活剥了。

所以,他暧昧而低沉的询问:“还继续吗?

娃娃专注在连连看的眼睛瞬间又闪失了神,心中不住哀嚎,大叔,这又是新的招数吗?居然用声音来诱惑她分神,你为了赢真是不惜血本阿!

娃娃清清楚楚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然后再吞,眼看着一多半就快要打完了才说:“玩……玩。”

郎赫远看她红透的小脸没说什么,也不说话,转过身开始专注第五关。

娃娃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两腿直哆嗦,好不容易熬过一关,身边的他还没完成,这是郎赫远的第一次落后,娃娃突然松了口气。

郎赫远眯眼看着她略为放松的表情问,“还继续?”

娃娃觉得自己脸一定可以烫熟­鸡­蛋了,所以头也不抬的说,:“继……继续!还没分出胜负呢!”

郎赫远摇头叹气,立即也投入战斗当中.

郎赫远无论是办公时还是玩连连看时,都很有王者气势,当他真的投入了,那种掌握全局的专注使得娃娃视线不知不觉的从电脑转移到他的身上,渐渐的,有些出神。

望着郎赫远出神,不光是因为他很帅,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在里面。

像是娃娃很喜欢的那个隔壁家王大婶家金毛巡回犬,那种一日不见连饭都不想吃的感觉,也像是当年和园长­奶­­奶­玩亲亲的时,心暖融融的感觉,还像是老妈首饰盒里她惦记很久的那个翡翠玉镯,她口水连天却得不到的那种感觉……还像……

“我过关了。”郎赫远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娃娃的神,当神智勉强复原的她意识到大老板刚刚究竟说了什么的时候,立即从他的腿上跳起来:“你过关了?”

郎赫远满意的点点头:“看上去,似乎是的。”

娃娃一回头,哀叫,发现自己电脑屏幕上已经显示那句她永远都不可能看见的GAME OVER。

原来,这场游戏的本质就是传说里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中,无数军事家为之扼腕叹息,各国领导人都为之魂牵梦萦的第三十七计……

美男计阿……

可坑死个银咯 ……>- 同居(下)

“乖,娃娃,你就好心收留我吧。”

被一个即将奔四的大叔,表情无辜且可爱的撒娇求收养,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过去,才不能让他羞愤自杀,还必须让自己被刺激的脆弱小心肝迅速恢复强健?

这是一个很高深的问题。

喜悦?那不可能,虽然大老板声称他过来时自带华昊集团,自带口粮,可身为大老板监护人的她将来也是要附带一定的监护责任的,万一哪天大老板资本家的习­性­不渗漏出来,伤及弱小无辜,会不会有家属打上门来,找她报仇?

痛苦?似乎也没有。这年头,天上掉下个帅哥,而且还是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的钻石王老五帅哥,无论呈现什么姿势砸在脸上,也不会有人脑子里会闪出痛苦两个字吧?

惊恐?倒是有点。娃娃总觉得这世上便宜无好货,送上门的都是残次品,例如她的二十块的围巾,三天就弄得脖子起了红疙瘩,换上老妈那条羊绒的怎么磨都没事。大老板他外表英俊,气宇轩昂,主业经营的华昊集团虽然目前金融危机中影响不容小觑,但只要他思想活络,下海做点副业什么的,估计收入也不回太差,这么好的好事为什么会平白送给一个刚毕业的助理?

娃娃坚决不承认自己很小白,但自知配大叔还是让她有点心虚的,所以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很诡异阿,能不让她毛骨悚然嘛?

其实更多的是彷徨。

娃娃从读幼儿园开始就一直在跳级。

她上小学的时候同龄人还在家玩泥巴,她上高中的时候同龄人刚刚明白什么叫代数,当她终于从实验室有了空暇抬头看看外面湛蓝的天空时,以囡囡为首的同龄人似乎正在为高考而忙碌着。比别人看起来快一步的娃娃其实在心理成熟方面落后于很多同龄人人,所以她有时候甚至会处于混乱的茫然中。

有些事情对同龄人来说,很简单,可是她来说,就很难。因为她常常不知道该用同龄人解决事情的方式,还是该用同学历人对待事情的解决方式,所以颠来倒去,百般思量的调换过程中,她夹杂其间觉得太累,身心全都疲惫。

只能说,与其那样,不如返璞归真些好。

只不过娃娃童鞋一个没留神,返璞归真的劲使大了,才造成现在她这种二十二岁的外表,三十岁的学历,十五岁的智商的尴尬境地,所以这不是她的错,下次她会汲取经验教训改进的。

呆滞状的娃娃被人轻轻摇醒,终于从天马行空的幻想中跌回冰冷冷的现实,她知道,眼下这个关键­性­的问题稍不谨慎即将对自己未来的前途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虽然以前有人说过,过年的时候资本家都喜欢给雇工吃­鸡­腿的,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种示好绝对代表即将失去20%的薪水或者是被炒鱿鱼的前兆。所以虽然对方明显看起来气息很弱,意图不明显,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图谋的不一定是­鸡­腿!大老板他就是在年前变­性­了,他也还是姓郎!

所以娃娃奋不顾身的握紧拳头,大声说:那好啊。“

(画外跌倒一群看官大人,CAO,这地板是谁拖的,怎么不摆此出地滑的警示牌?小心我告你们家大大蓄意人身伤害!)

说实话,郎赫远对娃娃的濒死抵抗也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不料她的反应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他有点不敢确定,不过朗赫远还是镇定自若的说:“那说好,你要和我同居。”

娃娃笑眯眯的点头,“好啊!”

突然被这丫头如此痛快的答应,郎赫远不得不习惯­性­的怀疑,不过娃娃向来说话都不在状态,跟着她的思路去难为自己歪着走路,反而显得他白用华昊磨练自己这么多年了。

所以,郎赫远失笑,耐心的诱问:“为什么这次你答应的这么痛快呢?”

只见娃娃异常蛋腚的说:“因为我和你同居就一定要回家拿衣裳,我回家拿衣裳就一定会遇见我家老爸老妈,所有的事我都不用问,反正有他们呢!”

她这么笃定他会被她父母挡回来?莫非她父母是超人?

郎赫远被娃娃唬人的表情弄迷糊了,还真沉吟考虑了一下这种可能­性­。

“你父亲是?”

“是传说中那个旭都国际的董事长雷劲的师傅。”娃娃说到这里表情看上去还是很谦虚的。

雷劲这个人郎赫远还是很熟悉的,只是娃娃家和旭都国际居然也有渊源,倒让他吃惊不小,所以郎赫远眯眼问道:“为什么你不认识许瑞阳呢?他是雷劲的兄弟,可你们见面的时候,我没看出来你认识他。“

娃娃老老实实的说:“别说许先生,我连雷劲都不认识,我老爸封刀很多年了。”

哦,原来是这样。

郎赫远扫了一眼娃娃表情,徐徐的说:“确实封了吗?”

“确实封了。”娃娃不明白郎赫远问这句什么意思。

郎赫远从自己腿上把娃娃抱起来,拍了拍她的ρi股,站起身来:“走,咱们去你们家拜见你的父母。”

这下轮到娃娃目瞪口呆了,大老板胆子不小阿,她把老爸历史都祭出来了,他怎么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解的娃娃脱口而出:“赫远,你真的不怕我老爸?”

郎赫远面­色­凝重的,缓缓的说:“我怕……”

“不过我现在更怕你爸贴在刀上那个封条不结实……”

登门(上)

娃娃才不傻,甩甩手,把狼大叔送到老爸面前,下场肯定是一闷棍就被老爸打昏了,还提什么同居请求,所有问题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的­干­­干­脆脆。

虽然老爸那把刀封了,但她没告诉大老板,其实除了那把上了封条的刀外,老爸还有流星锤,狼牙­棒­,九节鞭,真正成名使用的是双节棍……

所以娃娃拉着郎赫远的手笑呵呵往外走,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是郎赫远从出门到上车始终保持沉重的面­色­,几乎没有笑容。

雷劲的火爆脾气不清楚有多少来源自娃娃的父亲,听许瑞阳说被女人收服以后的雷劲,乖的像只小绵羊,不知道以此类推认定娃娃的父亲也被妻子驯化,任由他上门挑衅的可能存在否。

郎赫远和旭都的私人关系并不远,但一直恪守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礼貌交往,他不借助旭都开发国际市场,旭都也从不寻求两方合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与雷劲互相欣赏,迥异的行事风格并没有成为阻碍两人惺惺相惜的障碍。

至于自己能否和娃娃的父亲也像与雷劲相处那般融洽……

估计,没那个可能。

上门踢馆,还要让女方家人热烈鼓掌欢迎野男人把自家女儿带走同居,估计任何一个雄­性­动物都不能允许,更何况以前是掌刀的雄­性­动物?

恐怕要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吧,当然,也有可能是零碎着出来……直接被掌刀的雄­性­动物分尸了。

于是在春节即将到来的前十天,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杨娃娃童鞋第一次带男人回家,只是这次回家迎来的是一场急风暴雨般的热情,还是一场急风暴雨般的拳脚,就只有……天知道了。

娃娃家郎赫远是去过的,原以为她们家只是普通小康,在这样环境嘈杂的地方,四周满是旧楼林立,门外叫买豆腐的声音和院子里犬类动物的叫吠此起彼伏,相得益彰,除了混乱两个字,根本看不出来与外界有何不同。

直到真的走入这幢三层老房子,郎赫远不由心头一沉。

外表看来如寻常人家的住宅,内在的尖端安保措施令人咂舌。娃娃反复通过瞳镜指纹齿痕才能打开大门,而随在她身后的郎赫远进入时立即引起警报声,随即听见楼上咕咚一声,然后是某人的一声惨叫。

娃娃小声嘀咕:“完了,老妈又被吓到了。”

郎赫远扫了她一眼:“你母亲经常被吓到?”莫非他们家退休以后也不太平,还会经常被仇家­骚­扰?

只见镇定的娃娃无奈的朝楼上喊了一声:“老妈,这次是蟑螂还是蚂蚁阿?”

楼上很快传来娇柔的声音:“屁咧,是你老爸又安了什么东西居然被我整冒烟了。”

娃娃听罢回头对郎赫远讪讪笑笑:“只是出了一件小小的意外事故,意外事故,呵呵,呵呵。

“老爸退休以后就喜欢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了防止我那个经常拿手指扳Сhā头铜片去Сhā电门的老妈因为家里没人抢救而触电身亡,所以他把东西越安越复杂,一直安到……混路了,所以时常冒烟。”

郎赫远了然的点点头,扬扬眉毛:“总的来说,你母亲和你一样。”

娃娃睨了大老板一眼:“屁咧,至少我没触电过。”

“哦,我明白了,你比你母亲进化了些。”他点头。

只不过,就进化了一项。

娃娃的父亲不在,母亲看上去倒是很……可爱。

先将郎赫远安排到一层会客室,然后立即闪身到储藏室去打电话,坐在会客室的他隐隐约约能听见她的几句话:

“嗯,居然有男人上门了。

……

“好,我不声张。”

……

“就一个人,看起来没带家伙。”

……

“身体看上去还不错,估计能顶上五分钟。”

……

“你要我找刀?刀不是封了吗?哦,抽屉里还有一把,好,我明白了。”

……

“你什么时候回来?”

……

“好,我争取拖住他,你尽快吧……”

……

郎赫远端杯子的手一抖,正在装模作样喝咖啡的嘴也被烫了一下。

在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下,郎赫远再认为娃娃的父母会善待他,那就是异想天开。好在娃娃在旁边不停的安抚,才让郎赫远自若些,不过随后发现娃娃这种行为只是死刑犯行刑前固有的那一餐饱饭,为的是让犯人行刑前走的更加安心后,郎赫远开始深层度的思考自己来此处送死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为找一个小白娃娃给自己当老婆?

这不是典型被门夹了脑袋么?

是为了全社会着想,牺牲他一人,幸福千万家么?谁知道这么呆的娃娃去做了原子弹会不会真的偏离正常轨道,炸了美国大使馆,俄罗斯核电站?他早点把她拐走结婚,争取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

这不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理么?

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抓到身边,尤其是靠雄­性­动物的原始本能,配偶找个越­嫩­越好?

这个……娃娃­嫩­不­嫩­且不说,单是为了­嫩­就将自己置身于每天被气吐三升血的境地,似乎­嫩­这个字看上去,也忒难追求了。

无语。

所以,郎赫远至今没明白自己到底因为什么钟情于娃娃,并且为了这份钟情送上门来。

不过他倒是明白一点,那就是娃娃的父亲和他的见面将会是一场别开生面,趣味横生,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的MEETING。

很……值得期待。

娃娃体贴的为郎赫远又倒了杯咖啡:“这个可以提神。”

郎赫远:“我想,你最好准备好紫药水。”

“你和吉吉真像,她也是来我们家以后才学会囤积紫药水的。”娃娃由衷的说。

郎赫远扫过来的目光隐隐发寒:“男人?”

娃娃从未见过这样的郎赫远,目光深邃,却冻人心魄,­唇­边微笑都挂着冰霜,明明面容和善,她偏不敢再度开玩笑于他。

只能很小声的回答:“女,女的。”

……

“也就是说,你父亲连女人上门都不允许?”郎赫远顿住所有的动作,开始继续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来这的问题……

“赫,赫远,你还想来点咖啡吗?”娃娃发现他的咖啡杯空了,忐忑的询问。

“那,请问,你家还有云南白药吗?”郎赫远抚额问道。

登门(下)

二十五分钟后,楼外响起凄厉的刹车声,娃娃抱着热水袋兴奋的说:“我老爸回来了,他的车子引擎很­棒­。”

郎赫远从心底由衷的夸赞:“听出来了。”

一般的引 擎叫的不会这么嚣张。

当杨逍出现在郎赫远视线内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杨娃娃从沙发上跳起来,猛地扑过去,呈飞跃式姿势,准备抱住父亲的腰,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磨磨蹭蹭。不料瘦小的身影一下子停留在半空中,领口被人轻轻的抓住,就像拎了一只小猫,往回一带,随意藏在身后。

郎赫远站在娃娃身体前,立即挡住她意图接近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杨逍原本意图抱住女儿的双臂就这样伸在半空中,就这样扑了一个空。

沉默。

迟钝如娃娃也知道老爸和郎赫远两个人之间的火险级别已经达到易燃易爆程度,她只能怯生生在郎赫远身后对杨逍说:“老爸,老妈又把三楼的电器开关烧了。”

杨逍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意图隔绝他们父女增进亲密感情的男人,好像那个男人比被莫愁烧爆的开关更让他气愤。

终于,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下,伸手招呼娃娃去挂好,而后才对郎赫远冷声问道:“先生贵姓?”

赫远伸出右手:“敝姓郎,郎赫远。”

杨逍什么也没说,也没伸出手,避开郎赫远的手,朝沙发走过去。郎赫远自若的收回胳膊,也坐在他的对面。

杨逍上下打量几眼郎赫远,皱皱眉,眼神里都是不悦的光芒,“哪里高就?”

“华昊集团总经理。”郎赫远的语气很淡定,目光直视对方。

娃娃的父亲看上去很年轻。甚至要比雷劲还年轻些。可是按照娃娃年纪推算,她父亲至少也已经四十五岁以上,甚至,有可能到五十岁。身形挺拔魁梧,可想而知年轻时候必定是骁勇善战的黑道煞星,冷然的面庞显然和郎赫远先前想象那个妻奴不符,如今更多的是,身上残留着没有褪净的黑道气息。

“你来有什么事?”杨逍同时也在边皱眉边观察郎赫远。华昊这个名字托雷劲的福也曾听过几次,其实,即便是没有从小雷子那里听过,单凭华昊这几年迅速扩张已经涵盖了各行各业,生活在这里想抬头碰不上宣传华昊的广告还真不容易。这么说,他是娃娃的顶头上司咯?

然后对娃娃情有独钟了……唔,原来是这样……

“我来拜访娃娃的父母,希望可以得到许可。”郎赫远看上去倒是目光诚挚,言谈得体。

“什么许可?”只不过,杨逍面沉似水,目光低垂,根本不屑与他的视线有任何交集。

“让我可以保护她的许可。”

“保护她并不是靠嘴就可以做到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如果连承诺都不敢做出的男人,事情办的再稳妥也只是个不敢寄予诚信的懦夫。”

“我觉得娃娃不适合被你保护,毕竟你们俩之间的年龄差距太大”

“我觉得两人年龄差距大没有心理差距大那么令人担忧。反而正是因为两人年龄差距大,才能日后更加多多注意有关方面的协调问题,维护感情。”

“你会全力去协调?”

“我想,我会的。”

莫愁和娃娃两个人偷偷站在客厅外面,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如同猜谜一样,玄之又玄的对决着,可脸上却是各含深意的淡淡微笑。

莫愁到底是娃娃的亲妈,观摩了半晌后摸摸娃娃的小脑袋:“娃娃,你要是找了这个男人,可倒大霉了。”

娃娃没听懂老妈的意思,转头小声问:“老妈,你说的什么意思,你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莫愁挠挠头:“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你老板的表情和当年你爸去找你外公谈判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你要倒大霉。”

“哦,为什么大老板像老爸,我就要倒大霉?”

“你没看我都倒霉二十三年了?就你那智商,还不如我呢!”这一点莫愁到是很有自信。

娃娃在莫愁说这句话的同时,无奈的抹了一把满头的黑线道:“老妈,你这话太亏心了,赶紧收回,我就当没听见。”

还没等莫愁回答,杨逍已经转过来瞥了她们所在方向一眼,这一眼太别有深意了,以至于莫愁张开嘴都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你准备做什么?”

“娃娃去我那儿住。”

“我杨家女儿除非嫁人,不会走出杨家大门。”杨逍停了停,旋即补充道:“不如你娶了她吧!”

冷场。

娃娃眼睛瞪到了前所未有的范围,下巴和娃娃妈一起向地面做匀速落体运动,不过幸好,莫愁端住自己的下巴,又抬手接住娃娃的,娘俩这才没有损失惨重。

郎赫远表现的颇为镇定:“好,我娶她。”

轰隆隆,这下娃娃和娃娃妈的下巴彻底没保住,纷纷挣脱娃娃妈手掌的束缚,争先恐后的往下落,看看到底是谁先到达终点。

杨逍至此才露出一丝看上去有点和蔼意味的笑容:“好,年后来娶。”

郎赫远点头,紧紧的抿起嘴角,点头说道:“虽然时间紧迫,但我会给娃娃最好的婚礼。”

杨逍浅浅的笑:“那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了。”说罢站起身,瞥了一眼娃娃:“最后我再问你一句,你确定了?”

郎赫远语气温和:“确定了。”

“那以后就别后悔,杨家出品,既出此门,概不退换。”杨逍笑了笑,把手上的东西摘下来,扔给郎赫远。转身走到妻子莫愁面前,突然朝她眨眼,并悄悄竖起V字形手指:“怎么样,速度吗?

莫愁呆了一下,才理解老公的意图,不得不由衷附和道:“老公,我发现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父亲。”停了停,又看了一眼因为他们俩诡异庆祝而顿觉毛骨悚然的郎赫远,再补充道:“恐怕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岳父。”

郎赫远这孩子,看上去也怪可怜的……可怜的,被强买强卖的娃阿。

暴露(上)

郎赫远被杨逍莫愁夫­妇­留下吃了顿饭,也顺利得知娃娃童鞋真实的学历,以及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教育成就了现在的迷糊娃娃。

例子一:

“娃娃阿,电饭锅为什么不亮了?”莫愁着急的问。

娃娃没有跑过去查看,只是很淡定的坐在餐厅说:“老妈,你是不是没Сhā电?

“胡说,我明明Сhā了。”

“哦,那就是你没放水。”娃娃专注眼前的红烧排骨,郎赫远还没夹菜,她已经先伸出了羊蹄,结果半路被老爸拍掉了筷子,反而是郎赫远耐心的夹过一块放到她的碗里,然后再拍拍她的脑袋。

“乖,吃吧。“

娃娃立即心满意足的吃起来,而后郎赫远对她宠溺的表现在杨逍心里又加了十分。

“哦,对阿。你不说我还忘记了。”

“娃娃,我们家汤勺哪里去了?”没过十分钟,莫愁又问。

娃娃端着碗看着郎赫远,再看看老爸,无奈的说:“老妈,看看你的围裙口袋里。”

翻找后的莫愁两眼闪亮的说:“是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她拿着汤勺发现杨逍正在看她,立即把恍然大悟的面孔换上一副: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阿!的恶狠狠眼神看杨逍。

杨逍无言的看了一眼郎赫远,郎赫远同是也无言的看了一眼杨逍,颇有互相理解,互相鼓励的点了点头,英雄所受略同的各自撇了两道宽面条泪,不语的埋头吃菜。

例子二:

“你父亲是郎舋吧?”莫愁笑着问。

“正是家父。伯母认识他?”郎赫远还没等得出娃娃母亲果然见识多的结论时,莫愁已经发出哦呵呵呵得意的笑声:“怎么能不认识呢,八年前我曾经无意中看到过杂志上写过你父亲的绯闻……啊!”

莫愁还没等说完,杨逍已经用剥好的荔枝送到她的嘴里,然后淡然的说:“吃东西,少说话。”

“为什么,我明明……”莫愁还没等再次说完又被娃娃扔进嘴一个草莓。娃娃朝郎赫远讪讪一笑:“我妈最爱看的是《壹周刊》。”

“其实,他父亲……”莫愁觉得这个问题一定要说的,所以她在努力的把嘴里的水果吃­干­净吐出核后又开口。

杨逍无奈的回头看了一下妻子,然后对郎赫远点头:“你先慢坐,我们马上就回来。”

然后就见他直接把莫愁搂入怀中,还要说话的莫愁顿时脸红万分,略挣扎了一下,顺从的放弃所有力道,两个人迅速消失在娃娃和郎赫远面前,走到楼上。

随即在……为什么又吻我……你说我为什么吻你……那你也不能吻我……我不吻你我吻谁……这类没有营养的话题中发出让郎赫远很尴尬的声音。

“我父母经常这样。”坐在郎赫远身边的娃娃若无其事剥开一个荔枝含在嘴脸,吐字不清的说。

“所以你对男人的接近很坦然?”郎赫远突然明白娃娃为什么对他的亲吻和爱抚表现的比较淡定,同时也庆幸那个时候幸亏是遇见他,如果换一个男人,娃娃估计早已被别人吃­干­抹净吞到肚子里去了。

例子三:

劫后余生的郎赫远也想再次亲亲娃娃来平复自己的心悸,所以他探过身凑近她粉­嫩­的脸蛋,轻轻啄罢,觉得还不过瘾,再亲一次,一次次逼近的结果是他已经停不住动作,越吻越觉得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回味悠长。

突然,脸被娃娃一巴掌推开,他顺着娃娃的目光看过去,不知何时杨逍已经和莫愁站在两个人面前。

被父母看到亲热的娃娃觉得自己大脑有点缺氧,长这么大虽然看惯了父母的当众亲吻,但是轮到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所以她想装死。郎赫远知道她的心里困窘,只是将她搂到自己怀里让娃娃把脸埋入自己的胸口,嘴上却冷静的说:“我想和伯父伯母告辞,我们准备先走了。”

“你如果来得及准备,又很着急的话,也可以年前娶。”善解人意的杨逍,镇定自若的看着当着他面儿就抱在一起的女儿和女婿。

娃娃目瞪口呆的把头抬起,哀怨的说:“老爸,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嫁吗?”

郎赫远微笑着,一脸体贴的低头帮娃娃把大衣扣子扣好,然后对杨逍点头:“好,我尽力,其实我也想年前娶她。”

娃娃愤慨的看着老妈,盼望她能说句公道话,莫愁被娃娃求救的眼神看得直发毛,只能小声说:“娃娃阿,能找到一个娶你不容易……这不,都经济危机了……”

娃娃挫败的望着老妈,叹了口气:“经济危机就不让广大少女们过个好年了么?”

说完被郎赫远强行搂出了门,在父母的注视下,被这个开宝马的男人堂而皇之的骗走试婚去袅。

暴露(上)

郎赫远被杨逍莫愁夫­妇­留下吃了顿饭,也顺利得知娃娃童鞋真实的学历,以及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教育成就了现在的迷糊娃娃。

例子一:

“娃娃阿,电饭锅为什么不亮了?”莫愁着急的问。

娃娃没有跑过去查看,只是很淡定的坐在餐厅说:“老妈,你是不是没Сhā电?

“胡说,我明明Сhā了。”

“哦,那就是你没放水。”娃娃专注眼前的红烧排骨,郎赫远还没夹菜,她已经先伸出了羊蹄,结果半路被老爸拍掉了筷子,反而是郎赫远耐心的夹过一块放到她的碗里,然后再拍拍她的脑袋。

“乖,吃吧。“

娃娃立即心满意足的吃起来,而后郎赫远对她宠溺的表现在杨逍心里又加了十分。

“哦,对阿。你不说我还忘记了。”

“娃娃,我们家汤勺哪里去了?”没过十分钟,莫愁又问。

娃娃端着碗看着郎赫远,再看看老爸,无奈的说:“老妈,看看你的围裙口袋里。”

翻找后的莫愁两眼闪亮的说:“是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她拿着汤勺发现杨逍正在看她,立即把恍然大悟的面孔换上一副: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阿!的恶狠狠眼神看杨逍。

杨逍无言的看了一眼郎赫远,郎赫远同是也无言的看了一眼杨逍,颇有互相理解,互相鼓励的点了点头,英雄所受略同的各自撇了两道宽面条泪,不语的埋头吃菜。

例子二:

“你父亲是郎舋吧?”莫愁笑着问。

“正是家父。伯母认识他?”郎赫远还没等得出娃娃母亲果然见识多的结论时,莫愁已经发出哦呵呵呵得意的笑声:“怎么能不认识呢,八年前我曾经无意中看到过杂志上写过你父亲的绯闻……啊!”

莫愁还没等说完,杨逍已经用剥好的荔枝送到她的嘴里,然后淡然的说:“吃东西,少说话。”

“为什么,我明明……”莫愁还没等再次说完又被娃娃扔进嘴一个草莓。娃娃朝郎赫远讪讪一笑:“我妈最爱看的是《壹周刊》。”

“其实,他父亲……”莫愁觉得这个问题一定要说的,所以她在努力的把嘴里的水果吃­干­净吐出核后又开口。

杨逍无奈的回头看了一下妻子,然后对郎赫远点头:“你先慢坐,我们马上就回来。”

然后就见他直接把莫愁搂入怀中,还要说话的莫愁顿时脸红万分,略挣扎了一下,顺从的放弃所有力道,两个人迅速消失在娃娃和郎赫远面前,走到楼上。

随即在……为什么又吻我……你说我为什么吻你……那你也不能吻我……我不吻你我吻谁……这类没有营养的话题中发出让郎赫远很尴尬的声音。

“我父母经常这样。”坐在郎赫远身边的娃娃若无其事剥开一个荔枝含在嘴脸,吐字不清的说。

“所以你对男人的接近很坦然?”郎赫远突然明白娃娃为什么对他的亲吻和爱抚表现的比较淡定,同时也庆幸那个时候幸亏是遇见他,如果换一个男人,娃娃估计早已被别人吃­干­抹净吞到肚子里去了。

例子三:

劫后余生的郎赫远也想再次亲亲娃娃来平复自己的心悸,所以他探过身凑近她粉­嫩­的脸蛋,轻轻啄罢,觉得还不过瘾,再亲一次,一次次逼近的结果是他已经停不住动作,越吻越觉得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回味悠长。

突然,脸被娃娃一巴掌推开,他顺着娃娃的目光看过去,不知何时杨逍已经和莫愁站在两个人面前。

被父母看到亲热的娃娃觉得自己大脑有点缺氧,长这么大虽然看惯了父母的当众亲吻,但是轮到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所以她想装死。郎赫远知道她的心里困窘,只是将她搂到自己怀里让娃娃把脸埋入自己的胸口,嘴上却冷静的说:“我想和伯父伯母告辞,我们准备先走了。”

“你如果来得及准备,又很着急的话,也可以年前娶。”善解人意的杨逍,镇定自若的看着当着他面儿就抱在一起的女儿和女婿。

娃娃目瞪口呆的把头抬起,哀怨的说:“老爸,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嫁吗?”

郎赫远微笑着,一脸体贴的低头帮娃娃把大衣扣子扣好,然后对杨逍点头:“好,我尽力,其实我也想年前娶她。”

娃娃愤慨的看着老妈,盼望她能说句公道话,莫愁被娃娃求救的眼神看得直发毛,只能小声说:“娃娃阿,能找到一个娶你不容易……这不,都经济危机了……”

娃娃挫败的望着老妈,叹了口气:“经济危机就不让广大少女们过个好年了么?”

说完被郎赫远强行搂出了门,在父母的注视下,被这个开宝马的男人堂而皇之的骗走试婚去袅。

逃婚(上)

郎赫远接过电话,沉声和林琅说了几句,收拾好自己上下的衣服,拍拍还在恍惚中的娃娃脑袋:“喜欢吃什么就和楼下保姆说,也可以到处走走,她不会上来的,公司有事我先回去。”

娃娃还来不及反应,人家已经是关门、下楼、开车、走人,动作做的那叫一个顺风顺水。娃娃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宠物狗,被主人就这样遗弃在了家里,主人甚至都没温柔的回头说声:乖,别闹。

心里,有点,有点难受。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上身衣服拢好了,开始完成探索之旅。作为一只宠物,而且是拥有这幢房子产权的宠物,最起码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卫生间在哪里搞清楚,搞明白,搞透彻。

三个小时后,娃娃不得不发出自己终于变成有钱人的唏嘘感叹,不过她还是很有骨气的爬回主人的卧室,摸上床,手里还顺带绑架了书房的笔记本电脑。

郎赫远的电脑上没有QQ,没有连连看,也没有无数个通往缤纷八卦的收藏网址,唯一有的也是灰­色­的工作模式背景下,无数办公文件和企业策划方案。

娃娃擅长电脑,十分钟选了一个嘻皮猴当背景,把电脑界面全部换成淡紫­色­,然后再下了QQ,连连看,以及先靠记忆收了三十五个网址,还下了一个酷我音乐盒。

实在觉得无聊,又上网帮郎赫远把所有的文件处理程序重新设计了一遍,以后使用的文档变成自动调转模式,可以随意来回更改­性­质。她拍拍手,对此还算满意。然后登陆QQ和吉吉聊天。

超级美少女:偶被偶老爹嫁出去了。

最近没胃口:哦。

超级美少女:他把房子当礼物送给偶了。

最近没胃口:哦。

超级美少女:这个房子差不多有八百平。

最近没胃口:哦。

超级美少女:吉吉,乃怀孕了吗?

最近没胃口:哦……氧化钙,娃娃乃去西一万遍阿一万遍。

超级美少女:又不能怪偶,谁让乃表现那么奇怪。

最近没胃口:没办法,那个黑社会要让偶嫁给他。

超级美少女:哦。

最近没胃口:还说什么偶不嫁他的话,将来读到博士后就没人要了。

超级美少女:哦。

最近没胃口:可是偶好犹豫,偶好爱福田大叔的说。

超级美少女:哦。

最近没胃口:娃娃,乃不会是怀孕了吧?

超级美少女:放心吧,乃怀孕那天偶都还没怀呢!

最近没胃口:唉……

超级美少女:唉……

最近没胃口:年前被人求婚的日子很难熬阿……

超级美少女:年前没有饭吃的日子更难熬阿……

最近没胃口:唉……

超级美少女:唉……

最近没胃口:娃娃,要不偶们俩趁着这月黑风高的夜­色­,欢畅而奔放的私奔吧?

超级美少女:55555

最近没胃口:怎么?乃不愿意?

超级美少女:……〉-《……,为虾米,为虾米,私奔介么梦幻的事,难道就不能施舍给偶一个帅哥么,为什么是乃?

最近没胃口:氧化钙,乃去西吧,快说,到底私奔不?

超级美少女:私奔管饭不?

最近没胃口:小肥羊,偶请!

超级美少女:好,一言为定,老地方见!!!

十分钟后,在保姆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娃娃悄然而出,鬼鬼祟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和同样恐婚的吉吉一起逃婚去也。

郎赫远和林琅开完会,对方合作公司的高层希望可以大家可以继续在酒桌上沟通感情,华昊营销部向来擅长如此,所以林琅满口答应。

不想郎赫远一反常态,当即推辞,冷然回绝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家有事,今天不行。”他一本正经的说

林琅明了他在急什么,只是在旁偷笑,郎赫远冷冷扫了他一眼,林琅收到警告后,登时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点头说:“是阿,刘总,郎总家有事,下次吧。“

对方立即显露关切询问:“如果郎总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

林琅又是想笑:以拳掩盖笑意,为难的咳嗽声:“咳,这个就不用了吧,郎总此事一般是不加以人手的……”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勉强了,不过郎总放心,我们会随时和林总保持联络的,一旦有事,我们一定马上就到。”

“唔,谢谢。”郎赫远黑着脸,脚下加快脚步。

林琅在旁已经憋到内伤,连忙与对方几位高层握手告辞:“那个,我先替郎总谢谢了,不过这事你们确实帮不上忙,不必为难了,不必为难了……”

对方闻话知道他似乎颇知内情,直追问道:“虽然我们公司目前只在房地产业小有发展,但各部委还是有些联系的……”

“这事就是咱国部委也帮不上忙……“

郎赫远再听不下去,回头皱眉:“林总监,如果你有空的话,请把年后要讨论的工作提要写给我,十点前传到我邮箱。”

林琅再没情绪回答对方任何问题,苦着脸开车回家赶提要去了。

要知道那份营销方案昨天才通过,准备四月份开始全公司统一实施,今天就给两个小时哪够阿?

叹气,果然伴君如伴虎,他只不过是如实回答人家的问题找谁惹谁了?这点儿也太背了……

郎赫远此时心情倒是不错,回家开车路过那个亲子乐园的时候,想起娃娃似乎很钟情里面对海底总动员,停车十分钟打包一份回家。想到娃娃看见莫尼时的笑容,眉头也舒展了不少。

开到家,发现自己卧室的灯没亮,有电脑的书房也暗着,郎赫远以为小丫头还在睡,挑起嘴角,心情更加不错。

蹑手蹑脚的走上楼,轻轻推开门,不曾伸手开灯,只是露出笑容靠在门口。

“娃娃,醒醒,吃饭了。”他摇晃一下手里的环保袋子:“你最爱的海底总动员。

无声。

郎赫远打开灯,眉头陡然收紧,面无表情的他走到空荡荡的床前,枕头旁端端正正摆放着笔记本,和一张A4纸。

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一排秀气大字,末尾以一个晃ρi股的流氓兔结束。

“鉴于经济危机,民众辛苦,我们此时举办婚礼实在有违道义,有违良心,所以,我逃婚了,勿找,因为找你也找不到,还不如不找。娃娃。”

郎赫远抚额,难道,她逃婚就不经济危机了?

不让他找?好,那他就让她自己回来。

逃婚(下)

娃娃和吉吉正在小肥羊里热火朝天的涮羊­肉­,两个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数落自己即将要嫁给的那个男人,越说越生气,最后还是抱头痛哭的总结世上只有姐妹好,天下的男人全是草。

娃娃一想起郎赫远就很悲哀的叹口气:“你还好,爸妈又不在北京,你嫁不嫁都奈何不了你,我老爸要是知道我准备不嫁给大老板,一定会把我绑过去,跟大老板结婚。我老爸这辈子无论做什么事都讲什么鬼道义,要是被人知道他女儿逃婚,他不直接亲手把我解决才怪!”

“就算是我爸妈不在北京,我也不能找黑­色­会结婚阿,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退休了的黑­色­会,你说我图啥,图他有把跟你老爸一样带着封条的刀?”吉吉夹了一筷子羊­肉­,撇嘴。

“别的还好说,关键是长的怎么样?是不是真像金城武?话说回来了,最近金大叔可有点掉头发阿,那人头发没准过两年也不富裕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娃娃咬着羊­肉­串,心中唏嘘,你说,这世界上的美食那么多,她为什么要找个吃粗粮的农民企业家呢,难道有被虐倾向?不成,必须趁自己没变成苦大仇深之前,要着手改变命运。

“反正我最爱福山大叔,他的头发爱掉不掉跟我没关系。”吉吉刚把­肉­扔嘴里,像是咬到舌头般,闷吭了一声。

“怎么了,你烫着了?早说过让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你着哪门子的急呢?实在不行再来盘羊­肉­算我的,不过得等我回家的时候才能给你钱……”娃娃嘴也没闲着,努力的嚼阿嚼。

吉吉摇摇头,用力拍打娃娃的肩膀,然后蹲下身,似乎在四下找东西,娃娃不明白她的意思眼睛也跟着找,直到吉吉把疼痛忍过去,才吱声:“你家那个是不是有点像严泰雄严大叔的?

“你怎么知道?“娃娃同样弯腰在桌子上面小声问,问完还想起身确定一下吉吉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别看了,好像找上来了,你们夫妻俩耍花枪不能出卖朋友阿,好家伙,一米八多大个儿,那巴掌要是抽我一下,连我姥姥姓什么都忘记了,你坑死我了,笨蛋娃娃。”吉吉低声埋怨。

“我才没,冤枉阿。”说完含冤的娃娃探出半个脑袋,就看见另个黑影隐隐约约朝她们方向走来。

“我似乎也看见你的金城武大叔了,不错啊,看上去很帅的样子。”娃娃还在花痴,一下脖子被吉吉按下来,两个人正准备瞄个空当从另外一侧溜走,不料一回头就撞在服务员大腿上,用看吃霸王餐的眼神看着两人:“两位,你们是要买单么?”

然后一个低沉淡然的声音在两个人的头顶响起:“不买单,麻烦再添两套餐具。”

娃娃和吉吉对视了一眼,同时悲从中来不由的叹气,才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人当场抓住,短暂的逃婚之旅简直是悲惨到了极点,所以两个人各自讪讪的掉过头,摸着座位若无其事的爬上去,也不看自己身边的人,各自捡起筷子,再惆怅的对望了一眼,挥舞起筷子,继续埋头大吃。

娃娃想:不管怎样,能多吃点就多吃点吧,这次要是被抓回去肯定吃一辈子粗粮了。

吉吉想,听说黑­色­会最爱用的一招是抓山上去喂包子,宁可吃羊­肉­撑死也不吃包子。

倒是她们俩身边的人神情轻松,各自端了杯掬花茶,说:

“许瑞阳,你昔日下属行动的速度依然不容小觑。”

“赫远,你们公司下属也很聪明,让我刮目相看。“

“我们是用了概率,因为我记得娃娃说过她比较爱吃涮羊­肉­。所以公司没下班的员工集体出发,在我们家周围打听,还不错,这里到我们家的距离没超过我的预计。

“虽然劲哥退休了,但旭都的关系还在,我打几个电话给以前的兄弟们就自己出去找了。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说祝福他们能看到三十晚上的月亮,这帮家伙的速度还不赖。”

“还是你的方式直接,没想到,你那天说过的心仪对象居然是娃娃的同学。”

“还是你的方式文雅,没想到,你那天怪异的表现居然是因为吉吉的同学。"

在桌面上拼命吃的两个人听他们俩云淡风轻的聊天心慌不已,怎么听两个人的口气里似乎都含带着隐忍的怒火,随时都会爆发,看来这次怎么都逃不过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好汉不能当乌龟,于是娃娃突然站起来,大义凛然的对身边朗赫远说:“其实,我刚刚是想出来吃饭的。”

无奈大叔根本就不看她,只是一招手,叫来服务生又添了两盘羊­肉­。娃娃急怒交加,愤怒的要命,可看到朗赫远的严厉的目光后,又很没出息的把所有言语化为口水吞回肚中,乖乖坐下吃饭。

没办法,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阿……

吉吉倒是很安静,一直在努力的吃,许瑞阳皱眉,把她筷子抢下:“你这个女人准备要撑死吗?“

“被羊­肉­撑死好过被包子撑死。“吉吉脖子仰起,跟他强势顶嘴。

娃娃倒抽口气,到底还是吉吉厉害,对方是黑­色­会都照样顶嘴,哪里像她,一个小小的资本家就把她给治理的服服帖帖,不仅狗腿而且没用。

她很想叫声好,但顾及到没准喊完以后激怒了黑­色­会在年底犯下命案,只好小声激励道:“加油,吉吉,我看好你哦,虽然我是逃不成婚了,但不意味着你就要妥协黑­色­会!”

娃娃做奋起状的拳头还没举起,满脸黑线的郎赫远已经将她搂过来:“都是我管教不严,瑞阳你别介意。”

看着娃娃张牙舞爪的在郎赫远怀里挣扎,许瑞阳很没形象的大笑:“你家这个想管教严得等好长一段时间,我无限的同情你,赫远。”

娃娃本来就对郎赫远的谦逊之辞不满,闻言更是愤怒,抓住他的袖子做出奋勇牺牲前的语重心长模样,对吉吉喊道:“一定不能屈服,我用我老妈和你现身说法,跟了黑­色­会没好果子吃!”

瞥见许瑞阳­阴­郁的脸­色­,她万分雀跃,报仇得逞正在得意洋洋的娃娃竟然一没留神就被某人拖到车上。

“把安全带系上。”周围没人了,郎赫远的声音听上去反而有点冷。

心虚的娃娃立即乖乖系好。

他面无表情的说:“你很想逃婚是吧?”

娃娃讪笑:“哪里,我只是饿了,想吃涮羊­肉­而已。”

“哦?不逃婚了?”郎赫远扬眉,侧脸睨看她粉­嫩­的小脸。

“不逃了,逃什么逃阿,现在正赶上春运,火车挤不上去,飞机票买不到,我就是再傻也知道逃婚这么高难度的活不能趁春运的时候­干­。”

“看来你挺明白当下社会形势?”郎赫远嘴角抽搐了一下。

“嘿嘿。”娃娃讪笑,回头看见后座上有白­色­餐盒,“你还没吃饭?”

“给你的。”郎赫远打量她的表情,看她还不明白,说:“你打开就知道了。”

娃娃解开安全带翻山越岭爬过去,拽回餐盒打开一看,居然是海底总动员,明明已经凉透,却烘得眼前有点模糊,热乎乎的水涌了上来。

“还逃婚吗?”郎赫远沉声问,在夜­色­映衬下,他的语声那样寥落。

其实在收到娃娃逃婚书的那刻,他真的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做事方式吓到了娃娃。也许这孩子还没长大,迅速的求婚和结婚,她这个年龄根本承受不来,其实她是在用最无声的抗议方式来表明自己对这桩婚事的不满。

他,有这么差么?

娃娃发现郎赫远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不过包围两个人的低沉气氛还是能让她感觉到他的难过,其实大叔对她真的很好,反思两个人一路走来,他对她的宠爱,他对她的疼惜。每想起一件,都让人心头暖融融的。今天的逃婚导致大叔这样难过,她也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低头,扭着手指说:“不逃了,不如,我们回家吧。”

“真的不逃了?”郎赫远伤感的声音缓和许多,温柔的问。

“不逃了,以后都不逃了。”娃娃郑重的点头许诺。

“好,请记住你的誓言。走,和我回你们家一趟。”他镇定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

“­干­什么?”娃娃对大叔语气的突然转变很是不解。

“找你父亲拿户口本,咱们天亮登记去。”郎赫远方向盘一转,车子调头开向花园路,看见娃娃急速落下的下巴后又迅速补充道:“另外,抗议无效!“

番外/当娃娃有了娃娃

很久很久以后,当娃娃和大叔有了小宝宝:

某日中午,娃娃正在电脑桌前酣战连连看,手舞足蹈、咬牙切齿之际,突然被人拽住了裤腿,吓得浑身一惊,低头看看居然是铭睿:“妈,妹妹饿了。”

娃娃望着酷似郎赫远的小臭脸,惊觉居然忘记给孩子们准备吃的,她立即惭愧的把连连看暂停,拉着铭睿的手跑到宝宝房,蓂羽躺在娃娃车里正在大哭。麻了爪的娃娃估计等做完饭,孩子也饿躺下了,赶紧四处翻了一个遍准备找点零食先给孩子吃点,结果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一个星期没去超市,全家上下能吃的东西只剩蛋黄派两个。

掂量两个蛋黄派,她打开一个给铭睿,打开一个给蓂羽,然后慈爱的摸摸两个小家伙的头。

蓂羽太小,用小手捧着蛋黄派舔了两下,娃娃看着她粉红­色­的小舌头吸吮美滋滋的样子,自己吞了吞口水,随后肚子也咕噜噜的欢畅叫起来。

她光顾着玩了,也忘了吃饭。现在看女儿吃东西的小模样更是忍不住腹中饥饿,于是咳了声,对蓂羽厚着脸皮说:“羽羽乖,妈妈给你用蛋黄派变个月亮好不好?”

铭睿一眼看透娃娃的虚伪本质,当下无奈的摇摇头,把自己手里的蛋黄派小心翼翼包好。

蓂羽乖乖的点头,娃娃立即拿过蛋黄派狠狠咬了一口,香甜美味流窜于­唇­齿间,真是人间美味阿。手上只剩下一弯月牙在那里,放蓂羽面前晃晃,蓂羽起先是被她的动作逗得哈哈笑了两声,随即明白过来后哇哇大哭起来。

铭睿把自己手里的蛋黄派放在妹妹手里,把蓂羽小脸上的眼泪抹了抹,用无限鄙视的眼神盯看自己幼稚无耻的老娘,叹口气,背着手往楼下走。

娃娃也为自己的行为觉得惭愧,所以讪讪笑问:“睿睿去哪里阿?”

铭睿头也不回的说:“去做饭。身为老爸上班以后家里唯一的男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娘仨饿死!”

!·#¥%……—*娃娃悲愤的小眼神盯着儿子的背影哀怨无比。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之时,郎赫远摸上娃娃的床。

娃娃扭扭身子,将双腿习惯­性­搭在郎赫远的身上,他对她的主动投怀送抱很满意,轻轻掀开她的睡衣低头咬住她粉­嫩­的胸口。

“铭睿和蓂羽睡了?”被弄醒的娃娃口齿不清的问。

“唔,都吃完了。”郎赫远埋头继续亲吻,所答非所问的说。

“那他们都吃完了?”娃娃因为他的舔咬继续扭了扭身子。

“唔,都睡了。”郎赫远顺势脱掉娃娃的睡裤,把她的双腿夹在自己腰间。

娃娃再不醒那就是真的白痴了,于是她睁开眼,半信半疑的问:“赫远,家里没那个了吧?”

郎赫远对她的问题也不回答,只是探身压下去,猛地挺身,娃娃立即呻~吟出声,使劲推他的肩膀:“不行,会怀孕的。”

他凝思了几秒钟,嘴角一扬:“那就再来两个凑成一桌麻将。”

“可是,那还要生两次。”娃娃一想到生产时候的疼痛就忍不住撅嘴,她不想生了,太恐怖了,虽然大叔比她还紧张的说。

“你们家有双胞胎遗传,咱们这次争取再来对龙凤胎。”郎赫远闷笑咬她的脖子。

这就是赤果果的欺骗阿,上次也是说生一个就好,结果生完铭睿又生了蓂羽,这次居然还要骗她。他真当她一辈子都不会长大吗?

所以娃娃要用彻底的反抗来表达自己的成长,双手一个用力将他推倒,翻身坐了上去,被人偷袭成功的郎赫远面不改­色­躺在床上,“你来?”

望着大叔在昏暗灯光下诱惑人的胸膛,娃娃顿觉抑郁,发现自己居然再次中了某人的­奸­计,正准备从他身上爬下来,就听见铭睿站在门口对他们说:“老爹,老娘,蓂羽说要和你们一起睡,你们俩都穿上点,别吓到她。”

额上黑线的郎赫远立即拉过被子把娃娃光溜溜的身子盖住,回头冷冷的对儿子说:“你先去哄哄蓂羽,跟她说一声,我和你妈现在有事情商量,等商量完再去看她。”

铭睿对郎赫远的托辞不置可否,只是头也不回的背着手走出去,明明已经走出老远,空气中还飘动着他稚­嫩­的声音:“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拿这种借口骗小孩,你们俩太落伍了……”

……

“妈妈,你为什么经常给我们作红烧排骨?”郎铭睿牵着妹妹的手刚进家门就闻见如同自己骨头般熟悉的味道,一本正经的问。

“因为你们爱吃阿,上次你吃了三块呢,乖宝贝们。”娃娃喜滋滋的偷拿了一块,啃完将骨头扔到垃圾桶里,还放点其它的垃圾掩盖一下自己偷嘴的证据。

郎铭睿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妹妹去做作业。今天是暑假的第二个星期,下个星期他和妹妹要去小姨家住一个星期,给老爹老娘过二人世界的时间。

逃出老娘排骨魔爪的日子指日可待。

娃娃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当初之所以坚持辞掉保姆的原因是,她这个当妈妈的现在已经不上班,天天玩连连看了,如果连孩子们的晚饭也不做,会不会太不尽母亲责了?所以郎赫远抗议无效,保姆辞退,娃娃掌勺。

郎赫远曾经无限遗憾的对郎铭睿说过,你妈妈遗传你外婆98%的大脑,但手艺只遗传到2%。爱吃外婆做菜的郎铭睿对此深以为然,于是他无限期待去小姨家做客的日子。

不会姐妹俩的手艺都那么烂吧。

很快,小铭睿就知道,这种概率在双胞胎姐妹之间来说……

也是很大的。

郎铭睿拉着妹妹被父亲送到小姨家,远远就闻到一股焦糊糊的气味,他推开厨房的门,就看见小姨父正手忙脚乱的灭火,而后是小姨掐腰大声吼道:“宁浩然,你说过你会做饭的,怎么能骗人呢!”

小姨父总是那幅冷然的表情,虽然忙乱但风范依旧,他用镇定的语气说:“我会做饭没错,但总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加大火,我怎么能提防得了?”

“我不是怕铭睿和蓂羽来的时候排骨不熟吗,又不是故意的。”小姨一如既往的坚持己见,然后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斗嘴。

郎铭睿摇摇头,牵过妹妹的手,无奈的问:“小姨,你为什么要做排骨?”天知道他们就是为了躲避排骨才来的这里,以为小姨家会是天堂,结果天堂也有排骨……

当下果然是个八戒便宜的世界,据说08年八戒排骨曾经突破23块/斤……如果是那个时候,他们兄妹俩大概就不会担忧被用排骨虐待了吧?

囡囡看见小宝宝们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缝:“你妈妈说你们爱吃啊,特地打电话叮嘱我一定要做,至少要做一个星期,我立即到菜市场买了二十斤,结果,被你小姨父做坏了一部分,不要怕,我们还有十八斤!”

郎铭睿突然觉得自己的暑假变得黯淡无光,满眼满世界晃的都是糊焦焦的红烧排骨,他默默拉着妹妹走出厨房,然后默默的走到门口穿鞋,囡囡追出来,见他正准备默默的离开,连忙问:“怎么了,铭睿?”

铭睿听到小姨的询问,没有回答。用手摸摸妹妹的头发,深情的说:“蓂羽,相信我,哥哥一定给你找一个没有排骨的地方,远离她们姐妹的魔爪,我发誓!”

……

开学(上)

囡囡觉得自己一辈子就毁在那个叫宁浩然的男人身上了。

从高中到大学,基本上只要一做梦就会梦见他嘴角嘲讽的笑容和百般不耐的语气,以及那句万年记忆犹新的话:“杨囡囡,你能跑的再慢点吗,我好帮你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咱们班有个世界上比乌龟跑的还慢的人。”

每次梦到这句话,囡囡就会开始咬住嘴­唇­,努力奔跑,直到蹬腿惊醒,全身上下像是被人用皮锤锤过般酸痛,而醒来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往那个从照片上截取下来的大头贴上扔飞镖。

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抬手,脱手,命中,一气呵成,动作­干­净利落,直中那人蛊惑人心的冷然双眼。

不能怪她太心狠,要知道当年忍辱偷生的杨囡囡能活到今天,就是为了和宁浩然见上一面一雪前耻。要在他面前亲自证明从体育白痴到体育天才不过就是一步之遥,所有的一切全部因为杨囡囡的出现从此改变,他必须收回那句嘲笑过她的话。

9月1号,就是最好的时间,就是他血债血偿的末日。

囡囡信心满满的套好最飒爽的运动装,穿上上最心爱的珍藏版运动鞋,头发全部用定型水竖起……在穿衣镜面前做了个必胜最炫的姿势,而后旋风般冲出家门,直奔她毕业后第一天上班的母校,**大学。

“宁浩然,你从今天开始最好小心点,我杨囡囡又回来了,小心你的脑袋、脖子、肋骨、股骨头、腕骨,肱二头肌和脚掌踝骨,她杨囡囡要是不把过去的耻辱历史改写就一辈子不姓杨!”

开学第一天,没安排任何课程,囡囡在大礼堂四下寻找一圈也没看见宁浩然宿敌的高大身影,倒是若­干­曾经是她教授,如今是同事的人对她的加入表示万分欢迎,集中表现为:

“囡囡,你真留校了?”

“囡囡,你怎么想不开呢?”

“囡囡,你确定自己的行为了吗?”

“囡囡,你做不到教书育人没关系,一定不要祸害人,好吗?

囡囡被众人折磨得没了继续寻找的勇气,只能靠边坐下,气呼呼的,该死,那人居然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宁浩然当年毕业实习的时候,去囡囡所在高中当了三个月的体育老师,离开后似乎就在地球上消失了全部踪迹。若不是跟他有深仇大恨,囡囡不会凭借惊人的毅力在一年后也考上他所在那所大学,只为了让留校任教的他向自己有一个道歉的机会。可到了大学才知道,此人居然被国家队借调四年。

整整四年,囡囡日夜盼、夜也盼,就等着自己留校,他从国家队回来那天,届时两人可以再较个高低胜负,强弱输赢。岂料开学第一天蓄势待发的她就遭遇滑铁卢,那个叫宁浩然的敌人居然没出现。

可恨阿,不就是在***拿了个第一嘛,还当自己真是历史功臣了?

想到这里囡囡万分不屑的撇嘴,仰着头茫然听校长对新生的谆谆教诲。校长大人的教诲一向具有煽动­性­,而下方此时已经人声鼎沸。群情激昂的都是大一刚走进大学校门的孩子们,只有初入校门的他们才会保持饱满的热情,等等过了一年级,你让他们再目光如炬都很难,基本上黑眼圈对黑眼圈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昨晚上到几点?”

此上非上晚自习,而是上网游戏。

就在囡囡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大礼堂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之下囡囡以为校长已经训导完毕正准备鼓掌,猛然听见身边若­干­个女老师的小声惊呼:“宁浩然,你怎么才来,快过来坐这边!”

囡囡听到熟悉如自身血液的名字立即觉得自己全身立即紧绷起来,就像被勒紧的弦,僵硬易断。幸好宁浩然没有坐在她这边,他卓绝挺拔的身形就那么一闪,绕过了囡囡的眼角余光随意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囡囡颓然吐口气,旋即又开始愤怒,宁浩然刚刚的目光扫过她,居然一点停留都不曾有过。他居然忘记自己曾经给某个青春期正在长身体的少女带来怎样的伤害,这种人渣简直猪狗不如!

校长训话像缠脚布一样没完没了的继续,可囡囡这边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怒火肆虐下的狼藉,心中波涛起伏的她冷眼瞥了宁浩然两次,该人居然眯起了眼睛假寐,然后就能听见新生那边越来越大的窃窃的私语声。

氧化钙的,居然这么大年纪还在耍帅?

果然是狗改不了□。当年当实习老师的时候,他就曾惹了全班女生神魂颠倒,那时候出勤率最高的是体育课,连生理期的女生为了珍惜这一周一次的见面机会,居然都会全部忍痛出席,所以他那时的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天地不容阿!

囡囡怨愤的目光在身边同事的理解下变成她对他似乎小有仰慕,于是那位老师善解人意的低声介绍说:“小杨阿,你还不认识他吧,他就是宁浩然,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不过他外借了四年,所以你读书的时候可能没遇见他,就是那个咱们学校传说中的体育杀手,在他身上当科的学生海了去,你上学的时候幸好是没遇见他,否则,那可就惨绝人寰了。他最能折磨的就是体育生,每次体育生都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那年还有两个体育生因为他退学了。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可要等了,他身上可拴着所有未婚女老师的芳心呢,上至三十五的哲学教授,下至你这么年轻的小娃娃,没一个不是等待他的青眸回睐的,可无奈人家就是一本正经不解风情的样子,急死一批有心人阿。”

正说到这里,校长大人在台上居然点名说到杨囡囡:“本校今年毕业的杨囡囡同学成绩优秀,参加几个体育赛事成绩斐然,放弃高薪聘请,只为执掌教鞭,回报母校,令人感动。我期待明天会有更多从我们大学走出的毕业生,成为各行各业中的翘楚,这才是我校百年不变教书育人之根本……”

众人听到杨囡囡三个字的时候,并没察觉怎样,唯独宁浩然听到这三个字,猛地回头。囡囡惊吓过度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正与他扫视搜寻的目光对上,她差点就觉得自己的呼吸此时此刻已经近乎停止,恨不能就地挖个坑将自己掩埋。

显然宁浩然没有在教职员大部队里发现她羞愤的身影,只是轻轻掠过目光后,将视线收了回去。

娃娃突然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这家伙真的忘了她。刚刚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他都没有反应。

不知何时,校长的讲话已经结束。老师和学生开始陆续退场。

眼看那个遗忘自己所作所为的人也要随着人群离开,娃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这怎么行?她记他整整五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没有遗漏。她记住的东西他也必须记住,她记不住的东西,他也必须记住,否则,她将如何平复心中多年来的积怨?

所以杨囡囡在此时突然站起,对着宁浩然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宁浩然,你居然敢忘了我?你这个负心汉!”

大礼堂尚未离去的全年级师生共计四千多人齐刷刷向囡囡方向行注目礼。同时为数不少的有心人也在寻找她话语里那个负心汉的身影。

宁浩然是谁?

他为什么是负心汉?

为什么会有人将他说的如此不堪?

他和那位看起来很帅气的小受究竟是什么关系?

莫非,传说中的耽美在学校老师圈子里也风靡盛行?

只见一个瘦小的女生突然喊道:“宁浩然,站起来给我们看看,不美型,不许耽美的说!”

于是引起众多耽美爱好的新生腐女们一致赞同,被人误认为小男生的杨囡囡实在是欲哭无泪,怎么都找不到不伤及面子还能顺利坐下的方法。

天知道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不是她故意的,她刚刚只是想引起宁浩然一人的注意。

进退两难的她只能抵抗住全场人的议论,鼓起勇气站在那儿等一个交代。

……

宁浩然站在那儿,慢慢转过脸,稍稍弯起了嘴角,注视她的目光中居然充满了笑意和惊喜。

他缓缓走了两步,略嫌冷清的声音在大礼堂里显得幽远而悦耳:“杨囡囡,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开学(下)

宁浩然说的这句完全是屁话,根本不通顺。

既然美其名曰好久不见,那就代表两个人没虾米亲密关系,她个人好不好,自然不­干­他鸟事。如果硬要问一句好不好来代表大灰狼对小红帽若­干­年后的殷殷关切,之前那句就是对宁浩然司马昭之心的最佳嘲讽。

好,当然好,拜你所赐我都变成体育生了。

天知道囡囡多想用恶狠狠的语气来说这句话,当年她杨囡囡也曾弱如杨柳轻如风过,要知道,那是怎样一个文艺女青年的岁月阿……

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你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我不知道,是否,还在爱你,如果爱着,为什么,会有那样一次分离,我不知道,是否,早已不再爱你,如果不爱,为什么,记忆没有随着时光,流去……

想想少女情怀总是诗的过往如此被那个混蛋用一句比乌龟跑的还慢这么无情的话瞬间毁掉了,多么令人愤慨,令人发指,这种国仇家恨辱没个人尊严的痛苦让囡囡悲愤不已,要知道当年文弱的她被宁浩然大混蛋刺激到怎样的地步,才会从文科转向体育特长生这么不上道的发展方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狂奔至今。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她没有考虑到众人对二人纠葛的承受能力,泣泪泣血的一句话在大家耳朵里扭曲的变了味道,很多师生的反应是很经典的,例如目瞪口呆型,持币观望型,事不关己型,以及镇定自若型。

最后一句是形容宁浩然的。

囡囡很囧,但囧囧有神。她直勾勾的看着宁浩然,琢磨着怎么也要回答出一句铿锵有力的话,才能表示自己再不是当年任他嘲笑的体育白痴,来显示自己的重生。

于是,她大义凛然的说:“宁浩然,我要和你比赛,百米,万米,跳高,跳远,随便你挑!”

多么有意义,有营养的话阿,居然……居然把宁浩然逗乐了,头扭向一旁,正对囡囡视线的左脸蛋上隐隐浮现一个酒窝,薄薄的嘴­唇­更是抿成了弯,而后是身边小女生们因为看见他完美无缺的右脸发出一片花痴的低声抽气。

娃娃再转了大半个身去观察一下众人的表情,很好,已经转变成共同看好戏型,数千双眼睛齐齐目视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有着一半看好,一半厌恶的心理。

那么就等宁浩然一句话了。是选择就此脱掉上衣然后和囡囡去狂奔创纪录呢,还是表示一番嘲讽然后坐下气死杨囡囡继续耍帅呢……

这是个问题。

不过第三条选择是宁浩然自己丢过来的。他冷冷的说:“下周开课再比,先各回各的办公室!”

对于宁浩然如此识大体,懂礼貌,校长大人站在会场前方热泪盈眶。还没等校长表达自己对他的无限感激之情,宁浩然已经默默走过中间的过道,挺拔的身姿就站在囡囡身边,把自己外套脱下来轻飘飘落在她的身上。

他这种非常低调的表现囡囡并不领情,她受不了不战而退的窝囊男人,并且如她所知,宁浩然也绝对不会这样低调。他一定是娃娃常说那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典型代表。所以直接开口问:“怕了就直接说话,不要推散推四的。”

“你现在能比吗?”宁浩然沉默了几秒,突然口气不善。

“当然。”果然五年过去了,他还在鄙视她。囡囡正准备找个犀利的字眼反驳回去,却看见宁浩然把衣服围在她腰上,在她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去卫生间吧。”

宁浩然嘴­唇­就在囡囡耳边蹭过,以至于她根本无法仔细思考他的意思。眉间一皱,经典的脱线话语正要脱口而出,只听他又补充道:“你裤子都透出来了。”

好吧。囡囡五年前的耻彻底没机会雪了,对于一个在初中还会把卫生巾从裙子下面掉出来的她来说,生理期裤子挂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但是,居然在四千名师生面前,居然在宿敌宁浩然面前如此丢人,还真是让人悲痛欲绝。

她真想替八辈祖宗问上帝他老人家好,或者是问上帝他老人家的八辈祖宗好……

“还比吗?”宁浩然望着囡囡大红萝卜,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淡然的问。

“今天太阳好大,太晒了……”

“是阿,好大,太晒了……”

“今天是重大日子,不适宜运动……”

“是阿,重大日子,不宜运动……”

宁浩然就占在她的身边,在他强大的气势笼罩下囡囡已经坚持不住,嘴角抽搐的从座位里走出,倒退着一边朝大家点头,一边落荒而逃。

“那就下周再说,再说吧……”

以为宁浩然还会随声附和,不想他却用不大不小,他和她之间所有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对着她所在的方向说:“慢点跑,小心血量增大。”

只见囡囡瘦高的身形晃了两晃,她觉得自己眼前万道白光霹雳闪过,紧下来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隆隆雷声响成一片,顷刻间,四周火花乱跳青烟直冒,囡囡平滑的脑门像电子滚屏一样闪过上十二个大字:

“宁浩然,我诚挚的问候你全家!!!”

百米(上)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神经大条的囡囡一直这么蛋腚的鼓励自己。

可惜,总没有用武之地。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堂课,教务处的安排是她跟年纪在五十九岁上下的徐老师一起上。囡囡这个新助教负责记分,划线,实习,以及发呆。

九月天,太阳还是明晃晃刺眼,发呆的囡囡老远就看见另一个班由远方缓缓跑进跑近。虽然大学里的体育课没那么严格,但这个班的素质明显好上太多,步伐整齐,喊口号的声音也中气十足。哪个老师带的,这么有派?正纳闷的囡囡一眯眼就看见拽的不能再拽的宁浩然在旁领队,明明有点小近视的她甚至能看见那个混蛋脑袋下甩出的汗珠,晶亮晶亮的飞溅。

当体育老师能把自己当的满头大汗大概全国只有他一个。

囡囡对他亲力亲为很是不屑的撇嘴,收回眼睛抬手为下一轮掐好秒表,清亮嗓音凌空喊过去:“预备—跑!”

一排五个女生齐刷刷朝这边扑过来,她只注视自己脚下的终点线,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不错,五个成绩都在15秒以内。

啪的一声,肩膀被有人拍了一下,秒表的数字还没抄,囡囡先被惊了一下,笔翻个身往下掉。

“同学们原地休息,我和杨老师有点事商量。”宁浩然这话说的好不暧昧,听过他们俩礼堂风波小道消息版的同学们居然不惧威严,小声打了口哨。

囡囡望望自己肩膀上的狼爪,冷了颜­色­:“宁老师,你应该注意自己的教师形象。”

“我在和自己曾经的学生叙叙旧有什么可注意的?没别的,就是想问问你你还比试吗?”在囡囡眼里宁浩然笑比不笑狡诈,所以她很聪明的说道:“我知道百忙的宁老师肯定没有空,所以不用为我打乱教学过程。”

“这样吧,我让你先跑,我追如何?”宁浩然摸摸下巴,对自己的提议既不伤及囡囡尊严,又维护了绅士风度很满意。

说实话,囡囡百米短跑的速度还是可以的,虽然自信赢不了宁浩然,但咬咬牙拼个齐头并进还是可以期待一下,但现在是教学时间,两个老师在­操­场上玩命跑不是要给人落下话柄吗?还算理智的她当时就想否决,偏偏他鄙视的说让她先跑,踩住囡囡的小尾巴,惹毛的猫立即亮出了爪子。

“不用,一起来!”囡囡当即豪情万丈的反手拍了拍宁浩然的胸口。

宁浩然­奸­计得手,从囡囡手里拿过秒表递给徐老师,笑道:“我还真想看看自己教过的学生伸手如何,来吧!”

徐老师年纪大了,便有了所有年纪大人都爱有的毛病,那就是当红娘,在她眼中宁浩然和杨囡囡异常相配(徐老师最近刚刚换了散光眼镜),­性­格也互补(如果互殴也算补的话),再加上年纪刚好(差个十岁八岁不算什么),又是曾经的师生情谊(现在大学生都让结婚了,师生恋算个啥)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激发了她五十年没完成的做红娘的心愿。

于是徐老师笑ⅿⅿ的掐好秒表,眼睛余光扫了囡囡那红彤彤的小脸蛋,心中很是欣慰:看,杨老师脸的红了,明明两个人都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还不好意思挑破,算了,就有我来当这个多事的人吧,不结婚我就不罢休!

其实,囡囡此时的想法是,完了,好死不死的,关键时刻鞋底居然开了。

曾经无比支持国货的囡囡被老爸送的这双运动鞋更加坚定了支持下去的信念,她仰头望天只觉得这是天要亡她,很明显这时候如果再换鞋,也来不及了,任由丢人又不甘心。只能劝说自己不妨往好处想,例如跑到一半鞋底飞了砸死个蟑螂,也算是为国家除了四害,为社区节省了蟑螂药是吧?

于是扭扭捏捏的她蹲在宁浩然旁边的时候,刻意用脚趾勾了勾鞋底,控制了一下鞋底的走向,鞋底很听话,立刻回来。囡囡感叹,鞋底阿鞋底,我就再信你一回,如果你要飞,也要挑那个姓宁的脑门吧,请瞄准点,如果正中脑门,我一定带你去专卖店修,如果偏了,我争取带你去修鞋师傅那修,如果费劲飞出去还没揍上……还要你这废物­干­什么?扔了是难免的,你要挺住……

瞥了一眼身边的宁浩然,他并没看她。对于这样的他囡囡突然有点茫然。认真时候的宁浩然多了些英气眉宇间专注的表情,似乎不像当年迫害囡囡时的模样。

五年,怎么人变化这么大呢?

那时,宁浩然带着戏谑的笑站在终点,看囡囡正面目狰狞,吐出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颠簸起伏,其状态之用力,其动作之缓慢,其声音之诡异都让他笑得直不起腰来。

秒表,记分册都掉地上了,这个该死的人类居然还都有涌出一定点的愧疚感。

囡囡以为自己会累死在那次百米途中,结果未遂。终于以22秒的速度刷新了**高中的百米最慢记录,当她跪倒在百米终点的时候,宁浩然不得不蹲下身子用手帮她扇风,顺便说出了那句跑的比乌龟还慢的中肯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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