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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华夏第一商 > 第五章 往救河伯

第五章 往救河伯

这时,一阵笙乐悠然随和风飘送,对面河伯国的仪仗浩荡而来,大小卿士列队相迎,惊异地打量着来自商国的威仪商王、­精­美牛车和温顺听话的野牛。国相吉羊再躬身拜谢:“河伯突临灾难,竟得商王亲临相解,实乃河伯之荣耀。大王病榻久卧难以亲迎,请商王勿怪。请!”

商王道:“姻亲方国辟如手足兄弟,互施援手乃理所应当。请带我去看你王病体。”

吉羊再拜道:“请商王上辇,以表河伯崇敬之礼。”

两列明艳夺目的宫中丽人相随,宫奴抬一长揖铺红步辇请商王入座。琴瑟和鸣,鼙鼓震天,河伯王都行人拥街塞巷争睹商王风采、神奇牛车。他们怎么也想不出商人用何等智慧让蛮横的野牛服服帖帖拉车负重却又如此温顺。大家相互传言:

“商部落的人果然厉害,能制服蛮牛役使,造出­精­妙的牛车所用!”

“商部落的人来了!商人来了!”一时间,商国人被奉若神明。随着传说的人越来越多,商国人演变简化成了“商人”,商人的美名在河伯传遍王都的角角落落,大家都在揣摩着威仪的商王能不能制服狰狞的蟒怪。他们一扫多日的­阴­霾,露出了喜气。

此时,仪仗队伍通过祭祀蟒蛇怪的祭台。那童男童女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哑然无声,瘫倒在祭台旁。巫师正在青烟缭绕中跳跃作法,远处就是­阴­森恐怖、郁郁葱葱的茅山。巫师布设斋筵,念动咒语,敲动鼓钹,刚想把一对童男童女放进山脚之下绿草之上。突然,燔材燃处,一股怪风旋起,如片片灰鸦腾飞散入王都,刺鼻的血腥气味随风飘散。这是蟒蛇妖打嗝的气息,今天它又可以为所欲为地品尝饕餮供奉了!一阵凄厉的哭声陡然响起,那姐弟俩尖利的哭声划破低沉的巫语。巫师骇然跳起惊呼:“蟒神传话,速将孝敬的人牲送到茅山,不得迟缓!缓一步大王难保,蟒神降祸。”傩面武士急步上前驾起孩童疾走。

“且慢!”突然,传来商王一声断喝,他用手中青铜大钺直指茅山道:“此怪乃是得天地­精­华的河水小蛇作乱,我已思得降服之法。只待它露身显体,当偃服此怪回归河水,请国相勿忧。”

巫师瞠目结舌,手中的木铃呛啷落地,哑在那里。国相吉羊趋步而前奏道:“尊敬的商国大王,这蛇怪威力无比魔力无边,搅乱的我国中片刻不宁,我大王病入膏肓皆因之而起,万不可断了人牲祭祀,以免引来倾覆之祸!”

巫师和河伯百姓纷纷跪地连声祈求:“请商王不可坏了此蟒,它乃天神座前灵尊,若有闪失,会触怒天神,复降罪于河伯百姓。请商王肯准舍此二童拯救河伯万民!”

正在这时,只见山头树影晃动,短而粗壮的尾部横扫,惊起山林间枝断叶飘水浪冲天,那怪蟒果然发怒而来。观者无不惊恐万状,双股颤颤四散而逃。商王果断地轻拍大黄耳部,大黄狗矫健如飞疾驰相应。顷刻之间,一群青牛从茅山脚下隐出,向蟒蛇围拢过去,很快把蟒蛇围在核心,牛蹄之下恐怕它真的要粉身碎骨了。这怪果也灵异,一道光斑闪过,危急中从牛蹄下择路逃生,遍体鳞伤窜向河水去了。大黄狗带领牛群奋起直追,那蟒蛇早已魂飞魄散,直窜入滔滔河水,隐入茫茫碧波恍然隐形。

商王笑对吉羊:“看我商国的健牛降魔之法如何?”

吉羊惊愕大喜对商王施礼道:“火神子嗣果然夺天地造化,竟然召来一群天国神牛显灵驱魔!”

河伯国王用一丝游离的眼神遥望宫外四角的天空,他分明听到蟒蛇吐芯的咝咝声,一片游弋的黑云遮住了那片深邃的苍穹,似乎宫檐角上也在瑟瑟抖动。突然,那­阴­翳被阳光击得粉身碎骨,一缕久违的舒展七彩斑斓地照进心头。他长吁了一口气:“这商王也一定该来到了吧!”

这时,商王已迈开步履来到了王宫,他看到诸多巫师在国王寝宫前不停地磕头祷告,阵阵青烟在宫院迷漫缭绕经久不散。巫师的身影在浓重的烟云里若隐若现,低祈的巫语横穿在青烟里不断游走,冷酷的沉闷与焦灼的巫语相互碰撞,人们就在这天人之间来回穿梭。

吉羊叹道:“大王病重半月有余,整日昏睡不醒,心神浊乱,巫师也无回天之术,说是被蟒妖所缠。如今蟒蛇逃匿,不知尊贵的商王能否施神术禳解?”

商王道:“待我近前一观,再做曲处。”

吉羊带领商王穿过纜­乳­莛道,轻轻地来到河伯国王病榻之前。只见河伯面­色­青黄如蜡,气若游丝,时断时续,蓬头垢面,鬓如秋霜,果然是七魂离体三魄飘散。商王立即在河伯之侧取龟占卜,跪天祈祷。随着木炭灼烤的咝咝声和骨纹乍裂的隐微声,商王仔细端详,注目凝视,良久方道:“云遮半月,百隐风波……河伯因受风寒而得头痛病,是邪风恶疾浸体。”转而高声道:“神灵的玄鸟自商国的天空而来,凶恶的蟒怪蛇妖循迹到河水而去。矫健的青牛正奋力扬蹄,玄鸟已携来天地灵气,尊贵的河伯莫再沉睡,天神降福让你恢复所有逝去的元气……”

商王这时忽地起身,冲宫檐上打了个响亮而悠长的口哨,这口哨很快漫出寝宫循入神秘的苍穹,倏忽之间,两只黑­色­玄鸟在檐下展翅鸣叫,从廊窗的方格飘然而至,落在商王的肩头,机灵地往来穿梭。吉羊错愕相观,不知鸟显何兆。

很快,商王高声道这时,玄鸟慢慢从商王的手上蹦跳到河伯的头上。那红­色­的喙嘟嘟地点在河伯的鼻翼两侧,很快就呈现一片桃花点点的鲜红。这时,河伯鼻翼的气流在逐渐增大。一阵剧烈的咳嗽,又喝下一簋桃仁郁李仁汁,身上大汗淋漓,两眼却在慢慢地收聚光彩,飘散的元气在逐渐汇集凝聚。

商王舒气欣喜,抚摸了几下玄鸟的翎羽,两鸟知悉商王善意,“唧”地一声腾空穿窗飞出,溶入无涯的天际。

河伯猛然折起身来,惊奇地看看众卿士,又看看面前这个仪度超然、高大垂髯、尧肩舜背的伟岸贵人。这时,吉羊看国王清醒过来,趋前一步道:“大王安泰!吓杀老臣了。这就是千里迢迢来降蟒驱怪的大商之王。”

河伯元气回归,支撑起羸弱的身躯说:“尊贵的商王,我日思夜想的妹夫,果然是你吗?你带着世上独一无二、华丽的牛车沿着崎岖的古道,跋山涉水来到我河伯方国之内。你施展神奇之法将蟒怪击得粉身碎骨。我河伯国也风清月朗乾坤逆转!真没有想到,我还能见到众卿士目睹商王神采!商王啊商王,我和你不是在梦中相会吧?救命复国大恩,纵死也难以相报!我愿以河伯南陲之地,以报商王厚恩!”

商王搀起气喘吁吁的河伯道:“病体刚愈,体力尚且不支,请快稳睡安卧。我们乃姻亲之国,祖辈通谊,今见难伸手相助,何谈列土相割?纵大王有此诚意,我岂能乘人之危开疆拓土,使天下人非议四起。王兄病体尚弱,请备野桃仁和郁李仁合煎一簋,每日给尔王服用,自有神效。”

河伯情绪趋稳,命吉羊以最高礼遇款待商王及商人。

商王行至京畿水井之侧,见人群熙熙攘攘不同寻常。原来,河伯子民在争睹商人的牛车和商国目不暇接的物品。

王宫之外,几口浅井周围,和风轻柔吹送,绿柳婀娜招展,百姓熙来攘往人声鼎沸,这里正是河伯百姓易物之所。每当日中时分,这里都会有很多人带着物品来寻求交换。如今,商国漂亮的牛车满载丝帛、麻布等日用品,饱满的黍子、麦子等农作物,让河伯人眼前一亮,赞不绝口:

“你看这黍粒纵长横短,籽实饱满,颜­色­盈黄煞是喜人。”

“这麦粒粒均匀,胖乎乎粉嘟嘟的真个喜人!”

“啧啧啧,这丝帛轻薄润滑,轻盈透亮,怕是仙娥织就!”

“嘿,这蚕丝用那小虫子吐出的丝织成,听说穿在身上可以变成神仙喽!”

大家都沉浸在欢快新奇的气氛中,商王看到这热闹的场景,快步走了过去。吉羊招呼大家说:“商国大王驾到,请百姓们切莫喧哗。”

所有的目光都从牛车货物上转移过来,全部汇聚商王身上。大家纷纷跪地参拜:“感谢商国大王为我河伯子民除凶去害,您是河伯国子民的救命恩人,请受小民们一拜。”

大黄狗知趣地从牛车下钻出来,冲到商王跟前向人群摇尾撒欢。

商王高声说道:“各位百姓,我商国用牛车驮来了这些丰足的东西,愿意尽数赠送给你们,请你们依家中所需,自行取用!天神保佑你们,愿展翅飞翔的玄鸟给河伯带来年年好运!”

“玄鸟!玄鸟!”牛车上灵动飘舞的大纛让河伯子民欢呼不已。

可是,河伯子民却并不愿白受馈赠。内中有人大呼道:“商王不远千里费尽周折来我河伯,为河伯降蟒除怪,救河伯黎民众庶,我们又怎能平白无故接受商王的馈赠?必当以物品交换方才心安理得。天神在上,地母在下,我们决不食言自弃。”

商王道:“此乃商国剩余之物,我是真心诚意要尽数相赠!”

百姓等皆道:“诚谢商王厚意!河伯民众必当重报!”很快,车上的东西被诸人搬卸一空,牛儿似乎也轻松了许多,发出愉快的长哞。

商王相送的几剂草药下肚,河伯渐渐从病魇中解脱出来。药力如抽丝般将他体内的秽气和淤塞的寒气尽数收走,保存的正气和接受的底气顷刻增长。他对稷米粥情有独钟,以前每次进餐只一簋足矣,如今用过两簋竟未尽意,他惊奇地对王妃道:“我这一病,竟然对稷米粥难以割舍,为何喝着味道和以前迥然不同呢?真是怪事。”

一侍从跪地禀道:“启奏大王,这乃是商国大王所送稷米,自与河伯出产有所差别!”

河伯奇道:“原来如此!商王如此深情厚谊,委实可嘉,还带来何种物品?”

王妃道:“听小多马羌臣报说,有丝帛麻布,特别是那丝帛,穿在身上行走如风,飘然有神仙之姿,果然大火星映­射­之野多出美物。商王远途而来为我解危救困,应当多用宝物以回馈商王。”

河伯听后急道:“王妃所言甚当,我定不负商王美意。传我王令,让制衣坊连夜剪裁缝制,我用商国丝帛制作一件­精­美王袍,商王的恩德我不仅要穿在身上,还要刻在心里并传谕四方。”

第二天,当侍从把制好的丝帛王袍送到河伯寝宫时,河伯从病榻上一跃而起,抓起丝帛王袍,左瞧右看里外翻转,一遍遍一回回,脸上的病态一扫而光。河伯赞叹道:“天神啊,商国什么虫子竟然能神奇地吐出如此华丽的衣服!那一定是上天的使者!”

“商国的神牛才神奇呢!听人呟喝,受人役使,如温顺的绵羊,商王驾牛车远隔千里为我河伯送来无数珍奇物品!”吉羊禀报。

“是吗?我即请商王,把我国成群游荡的野牛驯成神牛!”

河伯穿衣下榻道:“我当亲往馆驿,当面逊谢救命之恩,请求传授服牛造车之法。快备步辇立刻出宫!”

当河伯急匆匆直到商王馆驿时,他并不在馆驿中,守门人禀道:“商王一早就带随从赶往茅山之野,想是驯牛去了。”

转过一道绿荫,闪现出一片开阔地,这是王室的狩猎场。只见骑着快马的甲士头戴面目狰狞的傩面,在用长矛齐声吆喝着驱赶野牛群。亘古的荒原上响起杂乱的马嘶牛哞,甲士尖利的长矛高高举起,那牛群也在来回奔走,左右冲突。显然,甲士并没想要把牛儿刺倒在地,而牛群呢?在不停地奔跑中睁大迷惑的眼睛,这些个可怕的怪兽到底要做什么呢?杀又不杀,停又不停,可总是不远不近地吆喝着。这是极其可怕的对手!

商王手执商国玄鸟节,会心的微笑停留在微微翘起的胡须上。他对这无休无止的追逐显得有足够的耐心,甚至对疲惫已极的牛群显得那样友善,似乎这是一场离奇的游戏,只是戏牛者稳­操­胜券,被戏者却茫然无措。

河伯对商王长揖而拜,却心有余悸地指野牛而言道:“大王不以长矛刺之,倘野牛*大发,群起而攻之,甲士岂能轻易逃生?还是以他法服之为上!”

商王笑道:“请王兄静观,待把这些蛮牛脾气磨楞去角,则蛮力仍存,­性­格温顺。牛极通人­性­,只有此举制服,才会任人役使!”

河伯恍然大悟道:“果然是好主意!佩服!佩服!”

突然,一头淡青­色­的健牛慌不择路,钻进事先设置好的槐木篱笆,狭窄的篱笆秘道尽头有一个裂缝的尖角。两甲士立即用移动篱­棒­横叉过去,那牛儿长哞一声,无助地看着正在不停奔跑的牛群。此时它只有喘息之劲无有反抗之力了。一只喷着热气腾腾的牛鼻伸在篱笆之外。

商王拍手道:“烧红铜锥,刺穿牛鼻,配以环辔,引绳相牵!”

那甲士闻令,把盈尺有余尖利的青铜笄在篝火上烧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牛鼻猛力刺穿,刺之准,握锥稳,速度快,令人惊叹!那牛陷在篱落的­阴­影之中,尚没有明白过来,一阵刺痛自鼻部传遍全身,蛮力如一股青烟飘悠扩散。它的鼻子上多出一个圆环,人一拽一纵,疼痛不已,麻麻酥酥浑身难耐,简直生不如死!它也只得乖乖地跟着人走受人役使,不敢生半句怨言。

河伯仔细相看,惊叹道:“哎呀,这服牛真是神奇之术!好个商王,服野牛犹如驯绵羊!”

半天功夫,一队队被刺穿鼻子的野牛温顺地被甲士牵引听人吆喝而行。河伯看着一队队被偃服的野牛对商王道:“商国漂亮的牛车如何制成,也望倾囊相授!”商王看着喜形于­色­的河伯以及众甲士,笑道:“既然王兄有意,我自当悉数传授!”两月有余,那河伯国的牛车也拉着悠长的调子吱吱呀呀往来穿梭了。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商王停留半年之余,就要准备南去归程了。当商王向河伯辞行时,真是相聚时难别亦难,河伯痛哭流涕,执商王双手一时言语凝噎:“你为姻亲之谊远涉而来倾力相助,对河伯有再生之恩。你还带来诸多奇异之物,我敢不拿河伯特产以敬大王哉!尚有回报之日,虽赴汤蹈火亦万死不辞!”

商王道:“那都是商国剩余之物,何言珍奇?”

河伯拉商王出宫门道:“天神在上,对商王的厚谊岂敢不予回报。大王请看!此便是我一片诚心!”商王坚辞道:“实乃我国剩余之物,并不敢居奇称贵。”河伯道:“如此回馈物品,同样是我国剩余之物,对商国也许有用。”

商王惊愕相望,只见一长队牛车上全部装满了­精­布、狐皮、鱼­干­、象牙、白陶等各类物品,却正是商国稀缺之物。河伯笑道:“一半是我心意,一半是庶民相换物品,请大王莫弃,一并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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