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杨鸣在一阵凄凉的狼嚎声中惊醒,睁眼看着四周,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块覆满白雪的磐石上;皑皑的白雪顺着山势平铺至山顶,周围具是高大的乔木。杨鸣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凄凉的狼嚎声仍是不绝,令人头皮发麻,加之此刻破晓刚至,气温尚寒,他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杨鸣低头拍了拍身上雪土,这才发现自己周身衣服已然破烂不堪。原本下身穿着的牛仔裤却成了一件补丁罗着补丁的棉裤,棉裤上还有几处漏洞,露出内子里的棉花来;再看上身套着一件厚厚的破旧棉袄,面子上满是青一条,紫一块的粗糙麻布。他稍稍转动了一下身子,但觉似被束缚在这层棉袄棉裤内,扭转十分困难。
杨鸣大惊:我这可是怎么了?
然而就在此刻,几只鸟雀忽然从他的头顶飞过,他不由得扭转脖子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虽然此时他并不知自己脚踏何地,身在何世,然而适才那一阵狼嚎声却清晰的闪进了脑海里。想到这,脊背上不由渗出汗来,一种不详的预感正向他袭来。
杨鸣虽然生长于江南之地,不过读大学时亦听人提起过,北方的雪地最是野狼出没的地方;看看脚底的积雪,这里已连续下了好几天大雪的样子。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正前方的一处灌木丛间,那里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杨鸣打了个寒战,额头却渗出了冷汗,离他不过十丈左右距离的地方蹲着一只灰狼,那双放出绿光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可令杨鸣稍感诧异的确是这只狼的眼神里却没有惯常的冷酷凶残,却而代之的却是凄哀乞怜。
杨鸣仔细的打量着,发现雪地里一道血迹延伸进了灌木丛中,而那道血迹旁却是狼的脚印。见此情形,他心道:原来这只狼踩中了捕兽夹,想到这他的心头不禁大宽。即便如此杨鸣却还是迟迟停在原地,双方如此对峙了有半柱香的功夫。杨鸣渐感腹中饥肠辘辘,神经如此高度集中加之气候的寒冷,饥饿亦是在所难免。
杨鸣寻思道:狼乃群居动物,倘若一直如此对峙下去,万一引来它的同伙恐难应付,索性不如此刻解决了这只畜生,只是手中无上手的家伙事,徒手怕也擒不住它。就在为难之时,眼神的余光竟瞥到了身旁的一根长约三尺,直径约有七寸的木棍。
杨鸣心头一喜:天助我也。杨鸣立马蹲下身,将这根木棍拿在了手中,他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这只狼,但见这只畜生仍是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原地,眼神中却多出了几分的绝望。杨鸣不及多想,站起身大步向前迈去。
‘嗖’地一声,杨鸣但觉一道寒风从耳边掠过,紧接着身后发出‘呜’地一身惨叫。这一切实在发生地太过突然,竟令他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片刻,杨鸣这才将头扭向了身后。
一只体态略大的灰狼双肢哆嗦着匍倒在他的身后,腹部上Сhā着一只箭,箭簇已钻进皮肉,向外流出的鲜血迅速将雪地染红了一片;灰狼的脑袋歪在一旁,嘴里正向外不断的吐着白气。
杨鸣回过头,不远出一棵乔木后闪过一人,左手提着一张长约三尺左右的弯弓。但见此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头戴毛皮帽子,面容黝黑,浓眉大眼,一脸的勒腮胡子,身穿一件兽皮袍子,体态煞是彪悍魁梧。那人快步向杨鸣走来,不待杨鸣开口询问,从身后背着的箭筒里取出一只箭,对着地上的灰狼补了一箭,那狼脑袋一耷拉,便没了气息。这人继而取出第二只箭,拉弓搭箭,只听‘嗖’地一声,灌木丛后的那只狼‘呜’地一声,绝气而亡。此人动作之快,手法之娴熟,一旁的杨鸣不禁低声惊叹:“好俊的手段!”
那人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杨鸣,憨厚一笑道:“猎户把式,算不上什么。”那人说完,走到临近的那只灰狼跟前,俯下身,拔出了狼身上的两只箭,取出系在腰间的一块麻布,Сhā了Сhā箭头,重新放回了箭筒里。
那人扭头瞥见杨鸣正痴痴地看着自己。该是他常年生活于深山峻岭之中,整日里面对的都是豺狼凶残狡诈的目光,对于这等亲切得近乎崇拜的眼神显然感到极其不适,狐疑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杨鸣被问的不知所措,赶忙搪塞了一句:“打外地来,不想经过此处遇到了风雪,于是便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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