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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中无万零一

七天一晃而过。因着有墨川那句话,宫翔舞这几天一点儿也不担心,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没一点儿负面情绪。

风千疏本来有点在意的,可第一天一过就不再为这件事担忧了。看着成天嚷着去这儿,去那儿逛的翔舞,他有种皇帝不急急太监的感觉。想想墨川说的对,翔舞怎么看也不像鬼气压身之人。于是便也由着她去了。

这天一早几人便聚在一堂,就等着墨川拿出玉之后给宫翔舞对症下药了。

宫翔舞一点儿也坐不住,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第一百零一次问墨川:“怎么时辰还没到?到底要等到几点嘛!庙会都要结束了!”

风千疏无奈的摇头轻叹:“我说啊,好歹你这个时候也稍微焦虑一点点吧,就算不担心自己有事,也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装装千金小姐的样子嘛!真没见过你这样儿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直嚷着逛庙会,再这样的话,一会儿我可不陪你去了哦!”

宫翔舞转头瞪他,一张小嘴儿都快噘到鼻子上去了。用眼神表达了一会儿不满,然后唰的一下转过头,响亮的“哼——”了一声,她以眼角的余光斜视他:“不陪就不陪!我还不稀罕你陪我去呢!每次你陪我逛,就只会在旁边碍手碍脚。你不陪刚好,我和淑嫆姐一起去!”

一旁的淑嫆闻言,眼带笑意的瞥了一眼风千疏,惟恐天下不乱的高声附和道“好啊!好啊!正巧我也许久未逛庙会了,今个儿就让翔舞陪我,我们俩撇开男人们好好玩个痛快!”

“好啊!淑嫆姐,就这么说定了!”一锤定音之后,宫翔舞更加迫切的盯着墨川一个劲儿的问,“到底还要多久这玉才会自己掉出来嘛?这玉也真是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整七天才能自动脱离嘛,少几分钟会死啊!唉呀,我说你不会是记错了吧?七天前明明就是这个时候放进嘴里的啊!你看看天­色­……啊!”

宫翔舞话音未落,舌下的无双玉已然从口中掉了出来nAd1(她只觉得说话间,一物突然被吐了出来,差点儿害她咬到自己的舌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东西就被墨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快的从地上拾了起来。

他拾得再快,不及她眼神扫­射­得快。惊鸿一瞥之际,大家虽然来不及看得真切,但却依稀可辨此物的颜­色­。

顷刻间,一屋子的寂静。

许久许久的沉默之后,宫翔舞微微开口,有些不敢相信的颤声问道:“无双玉……无双玉怎么会……变成这种颜­色­?!”

一旁的淑嫆同样一脸震惊的盯着墨川紧紧握住的手,仿佛能透过指缝看到他藏在掌心里的东西。

风千疏震怒的朝墨川咆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说只会变成血玉或黑玉的吗?为何七日过后,它没有变红变黑,而是变成了透玉?完全没有颜­色­的透玉!这又是代表什么?别告诉我连你都不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还是你压根儿就连有这种可能­性­都不知道?”

他是真的怒了!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要等给了他满怀的希望之后,再将他从云端抛到深渊里去?每次当他以为他终于熬过去了,终于有机会可以彻彻底底拥有翔舞,陪她一起厮守到老的时候,希望总会残酷的幻灭。

为什么?他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拥有她,不用每天心惊胆颤的,不用担心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她的妻子再度长眠。他害怕她会消失,这种害怕几乎已经到了畏惧的程度。可他为了不唤醒她的恐惧感,硬生生将自己的畏惧埋入心底。打落满嘴牙,一咕噜就吞下肚子里。

墨川本握着无双玉,微微有些失神,被他这么一吼,突然一个激灵,霎时清醒过来。

望着宫翔舞那一双仿若失了魂般的无焦距瞳孔,和那张槁木死灰般的脸,他体内简直就像被人掏肝剜心般巨痛。

他几乎是有些迫切的走上前去,紧张的对她说:“你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救你!其实这无双玉,本就有变成通体透明这一说,只是我没有想到这种万中无一的概率会发生在你身上,这才没有事先告诉你nAd2(”

闻言,宫翔舞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开始有了一点希望。

淑嫆和风千疏原本黯然的眸子也跟着投­射­进了一丝光亮:“那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办法?”

“办法肯定不会没有!”墨川虽然心中没底,但却坚定的回答道,“上天入地,哪怕是赔上我这条­性­命,我也一定为你找到解救的法子!”

宫翔舞的神情微微有些动容,她诧异的目光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隔着半尺的距离望着他。

“上穷碧落下黄泉,哪怕是赔上我这条­性­命,我也一定背你回到他身边……”

毫无预兆的,脑子里突然划过这样一个声音,一个和墨川类似,却比之更温柔细腻的声音。那个声音透过重重迷雾飘渺的传入脑海,竟让宫翔舞无凭感伤,心头微酸。

风千疏对他此言明显不悦,原本就沉着的一张脸眼下又暗了几分。

倒是淑嫆等不及率先问道:“墨川,你倒是快给我说说这无双玉变成透玉,它代表了什么?究竟是好是坏?”

墨川身形微微一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所谓的无双玉,原是出自不二法门,专门拿来逼退灵体,为本尊寻求正主之用。这么跟你们说吧!倘若有人被鬼魅所缠,想方设法趋之无用,则有可能此时他的身体在人鬼交战,此时便可用无双玉来做最后的裁决。血玉人胜,黑玉鬼胜,谁胜出谁便拥有占据实体的资格。不过这玉之所以命名为无双玉,还有另一层意思,即是暗喻不止你死我亡这一个答案。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人鬼共存。”

“人鬼共存?!”淑嫆、千疏呣子俩异口同声的惊呼nAd3(

宫翔舞已经诧异到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一个人之所以只能拥有一个灵魂,是因为凡人的身体极限,只能承载一种属­性­,一个类别的灵魂。所以当外来的灵魂入侵身体之时,身体会本能的抗拒,先入为主的灵魂会与之斗争。可是,有极少一部分人的灵魂,是无属­性­的。简言之就是可以和任何灵魂融为一体,不相抵触。”墨川意味深长的看着宫翔舞,眼神中透着些许探究的意味。

风千疏百年难得一见的,没有在别的男人看着翔舞的时候发飙,灵光一现的惊问:“你是怀疑……翔舞恰巧就是那第一万零一个?”

万中无一,她难道会是那第一万零一个?上天到底在跟她开什么玩笑啊!

双生魂

“为什么不是姬凰舞?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我?!”宫翔舞突然有些激动的叫道。

墨川一时语塞。

为什么不是姬凰舞?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姬凰舞的存在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留住她,不让她灵魂离体,不让她灰飞烟灭,几乎已经遗忘了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姬凰舞了。

突然,墨川的眼睛一亮:“不一定……其实还有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是你的灵魂,也许正好和姬凰舞的灵魂有着相同的属­性­。这种情况有时候会发生在双胞胎身上,不过一般的双胞胎就算偶尔会有心电感应,灵魂的本质也不见得就是相同的。因此这种的说法并不被世人所采信。”

这个说法同样不可能在宫翔舞身上成立。墨川在心里默默自语。

可是梵国家喻户晓的那一首儿歌童谣,此时不知为何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回响在他耳边,任他怎么驱赶都挥之不去,无端扰乱他心中的一湖平静。

“在天之涯,海之彼端,有沙罗双树,育两生花。其花无蕊,空有罂果,千年一树,花开百年只得一果。此果壳硬如金刚,蔓如蛛丝,凡人不可取,果熟而自落。落地壳开两瓣,中得一果粘壳而居,其形似人,两体相连,不辨­阴­阳……”

童声稚唱,经由零落琐碎的记忆中拼凑成形,自遥远的泽国海域源远流长,绵延流入他的脑海。几乎所有梵国人在孩提时代,都唱过这首歌。可这首歌究竟由谁所作,又有何深意,却没有人深究过。

“婴身大如豌豆,一实一虚,如影随形,闭目相依。若人为摘离果­肉­,则终不得已,只余半月空壳一双……”

凭空自脑中乍现的下半段吟唱,不同于之前的回忆,这次是空灵清响的女声梵唱。用似曾相识的梵国语低吟浅唱。

墨川诧异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半空中的某一点nAd1(微微开口,却只能够吐出一个字:“你……”

那凭空自眼前慢慢成形,慢慢由模糊变清晰的人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那张……站在风千疏身旁的,那个实体的脸。

“什么?”宫翔舞看着墨川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自心底升起,本能的朝风千疏的身边靠了靠,她有些惧怕的顺着墨川的眼神望向空中。

墨川见此,顿时想到她可能对这个身体的主人姬凰舞,一直存有一种恐惧感。也许,她害怕姬凰舞会驱逐她的灵魂,也许,姬凰舞她……

审视的目光移回空中,他看向那个半透明的影子的眼神,已多了一份犀利。

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看到她。

姬凰舞有些失落,她将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再度转回似乎对自己并不十分友好的墨川身上,轻轻的朝他摇了摇头。

墨川看她表情严肃的望着他,并不像是在狡辩,再加之在宫翔舞到来之前,他们俩也算是有点交情,所以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

“没什么。”墨川将目光收回,尽可能平静的答道,“刚才我说的那个的传说,也很可能只是以讹传讹,世人杜撰出来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风千疏伸手揽过宫翔舞的腰,往怀里一带,很自然的把她的头按向自己怀里,轻拍她的背,无声的安慰尽在不言中。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怀疑的眼神往空中定定的望了半晌,然后把头转向墨川,略带威胁­性­的扫了他一眼。

墨川有些微愣。难道说他也看得到姬凰舞?

不由自主的望向姬凰舞,他看到她很肯定的摇头,不禁更加奇怪了。这个男人这样睿智聪明,对宫翔舞的事又如此敏锐,就算是看不到,也必定是有所怀疑了nAd2(

他能这样待宫翔舞,真好。

微微敛下双目,墨川将自己不小心外露的多余情绪藏回心间,再度抬头,眼中已一片清明,恢复往日的平静无波。

微微朝翔舞走近一步,他望着她的眼正­色­道:“总之,不管是哪一个原因,这无双玉现下既然已变为透玉了,我便没了十成十的把握。虽说可以冒险尝试,但是这件事关系到你的未来,我不想打没把握的仗。如果没有弄清楚真相就妄施咒法,极有可能被咒术反噬。我会怎么样倒不要紧,可我无法确定这种反噬效果会对你会造成什么伤害……”

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千疏不悦的打断:“没有把握当然不能冒然施咒!你除了玩命难道就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吗?!”

“有!”墨川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便已出声回答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亲自回梵国一趟,找一位高人寻求良方。”

风千疏看出墨川有点愠怒了,他这么一个不温不火的­性­子,刚才居然差点抢拍打断他的话。怕是因为他说他让翔舞玩命,所以他才会生气的吧。

这个男人,对翔舞绝不简单。可他给人的感觉又是那样无欲无求,那样淡然。他这样帮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风千疏静静的打量了墨川半晌,依旧是没弄明白。

算了,这些琐碎事儿现在他也没功夫去费神,眼下他担心的是:“你回梵国,莫说去找那位什么高人所花的时间了,单单是你这一来一回,需要多久?到时候万一……”他本想问万一姬凰舞又跑出来主导这个身体怎么办,可当他发觉话未出口,怀里的身子极其细微的颤了颤之时,便立马改口道,“万一发生什么事儿,谁来照应着?”

墨川是何等人?自然是看出他话锋一转所为何事,连忙说:“我自有办法三个月内来回。这三个月之内,我保证她安然无恙nAd3(”

“你保证?”风千疏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怎么保证?我又凭什么信你?”

“千疏!”淑嫆实在是看不过去他的无礼,这才出声提醒道,“你别忘了,墨川本来就没有义务要帮我们!”

一句话将风千疏所有的不满堵在了喉咙口。

的确,他是自愿的〖确的说,他是自愿毫无所求的帮宫翔舞。就是这样他才无法给他好脸­色­看。

墨川,他是宫翔舞身边第一个让他无法看穿心思的男人。

一时间,一屋子的沉默。

忽然,宫翔舞自风千疏怀中抬起头,温柔的望向忧虑中的风千疏,专注的道:“千疏,我信他。我们也只能信他。”

风千疏眸光微动,几秒之后复又平静无痕。

没错。眼下,他们只有信他。

哪怕眼前的这个男人极有可能会颠覆他们的余生,可是他如今,别无选择。即便明知这是一块从火里捞上来的碳,他也只能紧紧握于掌心。即便他灼热的温度会废去他的一双手,为了翔舞,他也一定要赌上这一把!

重回泽国

求婚

成亲之日

喜结连理

碧玺

三朝回门

云上千疏

延龄初绽

秘密约定

海东青

噬心之咒

还魂

业缘情咒

起死回生

墨川之死

真凰假凤

三日阳寿

孔雀东南飞

佘滩遇难

似是而非临旧敌

罗刹山涅盘

殊途

回到你身边

天生地配一双人

如朕亲临

外敌欲侵

?两人一路狂奔终于赶到前厅,宫翔舞毫不犹豫的一头往里冲,被眼明手快的风千疏给一把拽回来。

“你­干­嘛?”宫翔舞回过头不解的问道。

“你别进去,我去就好。”风千疏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认真,神­色­中还带有一丝紧张。

“为什么?”他这么一说宫翔舞就更难理解了,“不是说要召见我们两个人吗?为什么只许你一个人进去,我就不能进去?”

“你要是见着了他,万一姬凰舞又出现了怎么办?!”风千疏急着朝她吼道,拽着她的手居然隐约有些颤抖。

宫翔舞一愣之后,喜逐颜开。原来,他是在担忧这件事啊。这个傻瓜!

“她不会出现的,我向你保证!你当那天机是徒有虚名的绣花枕头一包草啊?他那日为了让我主导这个身体,可是费神不少的。这一点你放心,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意外的。”宫翔舞笑道。

“你可有百分百的把握?”这事儿攸关翔舞,风千疏可是一点也不敢松懈怠慢,丝毫马虎不得。

这她怎么知道嘛!宫翔舞嘟哝着嘴,很想这样顶撞他。

当日天机对她施法运功,尔后便将她送回了千疏身边,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消失了,她根本还没来得及开口向他确认这件事。不过既然他是这人间道行最高的天人半仙,应该不会半吊子的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看着风千疏一脸紧张的神­色­,宫翔舞不想他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下去。

不当一回事的挥了挥手,她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当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好了啦,我们一起快点进去了啦!”

风千疏其实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他宁可多想一点,想得周全一点,有十足的把握nAd1(可一看到翔舞对这件事压根儿就不在意的样子,他又不想她为这件事烦忧。这个­阴­影已经纠缠她很久了,如果可能的话,他倒真的希望自此以后,宫翔舞再也不用为这件事情思虑一分一毫。

就算要费神思量,也由他一个人来挂心就好。至于翔舞,还是让她就这样无忧无虑下去的好。

“怎么样嘛,到底进不进?你不进我可就自己一个人先进去了?”宫翔舞威胁­性­的往前跨了一步,见风千疏没有阻止,她试探­性­的又跨了一步,“我真的进去了?”

风千疏被她幼稚的举动逗笑,一把抱起她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你就吃定我不舍得放手,吃定我一定会紧紧抓着你的手一起进去对不对?你个小坏蛋!”

“哪有!”宫翔舞总是习惯一开口就推卸责任,撇清关系,“我多正直啊!我刚才那明摆着是尊夫为天的贤妻口气好不好!我那是温柔的问询,问询啦!我只不过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已,哪有威胁你!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瞧瞧你多的思想多邪恶!”

风千疏看着这个花样百出、巧言善辩的娇妻,脸上洋溢着的笑意仿佛比午后斜阳还温馨醉人。这只总是桥他鼻子走的偷心小猫猫,他的靖王妃啊!他该拿什么来爱她呢?

拿什么都不够啊……

“啾啾!啾啾!”一阵怪异的暗号声从周围传来,风千疏和宫翔舞往四下环顾了一圈又一圈,突然一个呆愣,将目光停在了回廊后的某一

“啾啾!”对方朝他们激动的招手,表情焦急得就好像是厨神第一次登台亮相,偏偏菜快烧焦了却找不到盛菜的碗盆,急得那叫一个大汗淋漓啊。

“母妃?”风千疏和宫翔舞不约而同的用不确定的口气唤了一声。

两人虽然早就看出来者何人,可是此人现在偷偷摸摸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不去联想到“­鸡­鸣狗盗”这个成语nAd2(这是一个身份尊贵的王妃在自己的王府里会做出的事吗?这个人真的是淑嫆?他们不得不对她的身份抱有怀疑。

淑嫆一个劲儿的点头,同时拼命朝他们俩使眼­色­,示意他们速度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狐疑的朝她走近。

一近身淑嫆就不客气的往他们两个的脑门上狠狠的敲出两个包,压低声音怒骂道:“你们这对笨蛋夫妻!不是国­色­天香艳若桃李的我还会是谁?笨也要笨得有格调,怎还笨得无穷大了我说。少在这儿卿卿我我了,这都什么时辰了?皇上都在里头等了你们足足一个时辰了!齐澈那小子呢?我让他气都不准喘直接跑过去把你们俩拽起来的,怎么还是这么晚?让我见着了他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跑这么慢还不如用爬的!”

风千疏和宫翔舞好几次想打断淑嫆的话,都被她神速的语速给截过话去了。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垂下双肩。

她难道就不知道,现在真正耽误他们速度的,正是她本人吗?

“嫆姨,是不是千疏他们来了?”淑嫆后方的屋子里传来千疏翔舞久违了的威严声音,突兀的把淑嫆下了一跳,差点没尖叫出声。

风千疏面露愧­色­捂着自己的脸,很有一种想装作不认识淑嫆的冲动。这个母妃啊,他和翔舞本就是在前厅门口急刹车的,她突然冒出来跟他们唠唠叨叨一大堆,还不知道控制一下自己的音量,这很明显她所说的所有话,包括一开始很傻很天真的“啾啾”声,都被里头的风吟诀和他父王一览无余。

这回是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宫翔舞见他呣子俩一人错愕一人悲戚的表情,急忙朝屋里应声道:“是!是臣妾和千疏到了,让陛下久候,实在罪该万死。”

身随声动,翔舞说话间已拉着风千疏往厅里赶了nAd3(

一入前堂,宫翔舞立马就要低头下跪,被身旁的千疏右手顺势一拉给制止了。

“你个笨蛋,你跪什么跪嘛!皇兄到王府里来向来都是以兄长的身份来探亲的,从来不许我们行君臣之礼的。嫁进我靖王府,这些事情以后可都是得记下的,知不知道?别弄得跟个外人似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风千疏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板起脸孔教育着。

宫翔舞垂在两边的手隐隐握拳,可是为了在人前维系良好的淑女形象,她不得不皮笑­肉­不笑的冲风千疏­干­笑道:“是,奴家记下了。多谢夫君提点!”

“哈哈哈哈……”这回不止是风千疏,堂内的三个大男人同一时间爆出毫不节制的大笑声。就连淑嫆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宫翔舞微愣的看着端坐高堂的风祀言,他会这么豪迈她不觉得稀奇。嫁过来有段日子了,虽然其中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可他们俩断断续续的接触也不少了,她知道风祀言也是个­性­情中人,和淑嫆一样与她投缘。

只是……犹豫的偷偷瞄了一眼另一张主位上坐着的风吟诀,宫翔舞奇怪他这次给她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同,好像和千疏他们很亲近似的,她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玄葵王。

难道说,私底下他们的感情一直都是这么好?这也未免有点太亲近了吧。哪个皇帝会同臣子一家如此其乐融融的?连君臣礼仪都省了。

风千疏见她不知不觉又露出呆头呆脑的沉思表情,一看就知道她在好奇什么。瞧她那副傻笑的嘴脸,嘴角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他早就怀疑宫翔舞的这颗脑袋,和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一种材质构造的。不然怎么会每天都有那么多子虚乌有的事情,可以存放在里头,任由她肆意的天马行空呢?

一想到她上次无意之中说漏嘴,透露出她以前曾假设过他和皇兄有暧昧这种事,风千疏到现在想想都忍不住大为恼火。你说怎么会有这种妻子?正常女人幻想归幻想,可谁会严重到把自己丈夫都搭在里头,甚至于还幻想第三者是丈夫的堂兄?天底下有这么严重的狂想症么?

每每想到这里,风千疏的气就不打一处儿来,不但俊脸毫无征兆的沉了下来,就连语气都变得突然低沉起来:“听没听说过欺君之罪?”

宫翔舞慢了一拍才回过神来,无辜的看着风千疏问:“啊?你刚说什么?”

风千疏硬忍着不对她傻呆呆的表情做出嘲笑,表情严肃的重复一遍:“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欺君之罪?”

“啊?!”又是一句“啊”,可这回翔舞是听明白了,却瞪着不敢相信的双眼紧张的抓着他,小声问道,“不、不会是我刚犯了欺君之罪吧?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又犯了什么忌讳了?”

看着她一点儿也不像伪装,完全发自肺腑的慌张神­色­,就连风千疏这种内功深厚的人都不免快要破功了。

他极力维持最后几秒的严肃,冲她耳朵边快速的轻声答道:“没错,胡乱在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尤其是还想着我以外的男人,这就是欺君之罪!欺瞒夫君,重则休妻的大罪!”

“啐你个死冤家!”宫翔舞忽然脱口而出戏文里的台词,没好气的冲风千疏翻白眼,“你就捉弄我吧你!迟早有一天把我吓死你就得意了!”

“胡乱说些什么呢!”风千疏不许她口不择言,嘴上虽然没有多余的话语,手却已经情不自禁的伸向她,讨好似的执起了她的手。

“看你二人这副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样子,真真是羡煞旁人,瞧得人眼都红了。”风吟诀忍不住出声取笑。

千疏松开翔舞的手,示意她和淑嫆坐在一处,自己则顺理成章的坐到离风吟诀最近的位置,不甘示弱的回敬道:“皇兄何需羡慕臣弟?放眼整个玄葵国,你想要哪个女人还不都全是你的?不如趁早物­色­一个人选,赶紧立后才是上选!”

风吟诀挑眉看着风千疏:“怎么着?这段时日朝里那些老顽固不吱声了,你倒冒出来继承他们的衣钵,对我说教了?”

连“朕”都省了,他们两兄弟的对话里,全部都是你啊我啊的,除了千疏那第一句故意调侃之称,其他时候他们倒还真宛如一对普通的平民弟兄。

宫翔舞不禁在心中对此刻的见闻啧啧称奇。俗话说:一世人,两兄弟,这话还真在理。

“好了好了,这话题就此打住。”两人兄弟之情、知交之意,也不是三两天里奠定的。风千疏略一抬眸就看出风吟诀隐约的不悦。原就是玩笑话,此事风吟诀不愿详谈,他又何必再继续下去呢?

千疏这便及时转移话题,表情颇为认真的问道,“你日理万机,这阵子我又没帮上什么忙,今日会百忙之中抽空驾临我这茅草屋,莫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儿?”

一说起正事儿,风吟诀的表情也瞬间恢复成那个忧国忧民,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孔了。

“熵煌已于昨夜和中主鎏陵签立盟约,内容是讨伐玄葵,剿灭乱党。”简言­精­短的一句话,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和国之大局,不愧是雷厉风行的玄葵帝君风吟诀。

“讨伐玄葵这我能理解,可剿灭乱党……”宫翔舞方要提问,话一出口自己先立马反应过来了,即刻改口问道,“难道所谓的乱党指的是鎏陵国目前最大的反叛势力‘皑凤军’?”

前几日她赶路途中稍作休息,曾听闻外头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

她不是墨川可以不饮不食、不眠不休数日,她只是个凡人,所以即便是有青翎这样的神鹰带着她翱翔云霄,她疲累的时候可以睡在青翎的背上,任它继续往前飞,可依然需要停下来需要果腹。

百姓们传言,说那鎏陵国的皑凤女帅,日前已将手里统领的那支声势浩大的“瞳军”正式更名为皑凤军,直言不讳的打起“废帝弑后”的名号,扬言要改朝换代,百姓温饱安康。

她前不久曾当众指着鎏陵国君的鼻子说:“彼可取而代之!”这句话振奋了无数百姓和士兵,瞳军在短短两个月里,人数从十余万扩充至近四十万,其势堪比皇家御用军。于是正式改为讨伐皇族的皑凤军,一路杀入京师,势如破竹直逼皇宫。

玄葵国眼下并无动乱,那这盟约里所指的“乱党”,势必就是那鎏陵国的皑凤军无疑了。

扑朔迷离

?风吟诀眼底赞赏之­色­一闪而过,点头称是:“正是这鎏陵国的皑凤军。熵煌与鎏陵皇室签订盟约,盟约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加强他们在地理上的优势,与鎏陵国结盟,他们以后便可直接走中路攻打我国,他们若是联合在一起突击行动的话,我军根本防不慎防,避无可避。”

风千疏听到此处,已然洞悉了一切,于是接话道:“鎏陵国之所以愿意答应他们同盟的要求,就是以熵煌出兵助他们歼灭皑凤军作交换条件的!一取地利,一取人力,两国互取所需。”

风吟诀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凝重。

“你的看法如何?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措施?”风千疏问。

风吟诀摇头道:“目前,我只是将云上从震远大将军提升为震远侯,又拨了十万人马给他加强训练,以备不时之需。并没有针对­性­的决策,这不就是来找你商量的么!”

屋内气氛顿时下降至冰点,此事事关重大,攸关玄葵国的兴亡。大家皆是面无表情的蹙眉沉思着,妄图能想出一个解决的良策。

沉默中,宫翔舞眼中灵光一动,突然开口问:“我们何不设法与皑凤帅取得联系,说服皑凤军与我们结盟?熵煌可以和鎏陵皇室结盟,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喝鎏陵皇室的死对头结盟?既然已经扯破脸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后路给堵绝了。那姜氏都已答应帮着熵煌对付我们了,我们凭什么还给她留这份无用的情面?”

风千疏点头附和道:“我也正有此意。从长远的角度来看,那皑凤军不论从实力上,还是势力上,都显然要比鎏陵皇室要强上数倍,皑凤军的成功指日可待。如果一定要共立盟约,我想任何人都会选择皑凤军,而不是日渐颓败的鎏陵皇族。”言下之意,就是那熵煌国的帝君,是个何等的愚昧迂腐之人啊。

风吟诀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烦躁的说:“我何尝没有想到过这一我自半个月前对此事有所耳闻开始,前后八次派出密探潜入鎏陵,期望能赶在他们结盟之前,将密函送入皑凤帅的手中,先熵煌一步与她达成同盟共识nAd1(可是先后出发的那八位大内高手皆是又去无回,了无音讯。我派人多方打探,却连他们究竟有没有将信送到皑凤帅手中都打听不到!”

风千疏和宫翔舞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这情况似乎不太妙。

“那个……”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淑嫆面露腼腆之­色­,轻声提问道,“你们说的这些事,我压根儿就不在行,你看……我是不是能先下去给你们准备晚膳去了?”

这话自然是对着风吟诀问的。

风吟诀闻言而望,一直因国事而僵持着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缓和,露出了个微微柔和的笑容:“咱们闷坏嫆姨了!不然,让弟媳陪您一起去,给您打打下手?”

“啊?我?”宫翔舞指着自己的鼻子愣了两三秒,忽而一转头对着风千疏撒娇道,“夫君,你瞧瞧我这双从没沾过杨春水的纤纤玉手,你怎么忍心让我去给淑嫆姐打下手?我要真去了那还不给她折腾死!她垂涎我这双手有些时日了,一会儿万一她抓着我的手不放,硬是要以婆婆的身份欺压我,让我给她吃免费豆腐,你说我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的好哇?”

风千疏才刚咧开嘴,那厢坐着的风祀言和风吟诀已经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风祀言长笑一阵后,意犹未尽的起身,大无畏的叹道:“得了,得了!我和淑嫆去吧!反正我已久不过问朝中之事了,对于这些时事政局,你们年轻人肯定比我这个老古董的看法要来得­精­良得多吧!况且,我这宝贝媳­妇­儿浑身上下哪里不是千疏的宝?这好好的一双手,要真给淑嫆糟蹋了,千疏还不跟我们二老翻脸不成?哈哈哈哈……淑嫆,我们走吧!”

淑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逼不得已被风祀言往外拖着,临走前还不忘狠捏了一下宫翔舞的后腰,佯怒道:“死丫头,连婆婆的底儿你都敢揭?还想不想在靖王府里继续混下去了?回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恭候大驾哦!”宫翔舞以袖遮面,狡猾的向淑嫆猛笑,细若蚊鸣的说道nAd2(

淑嫆闻言双目圆睁,刚想停下来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坏丫头。宫翔舞见状居然先她一步,恶人先告状的扑向一旁的千疏,哭诉道:“哇——好痛!千疏,淑嫆姐偷偷拧我啦!好痛啊,你快帮我看看有没有肿起来个大包?有没有乌青?啊!是不是已经渗血丝了?”

“用不用得着这么夸张啊我说!”淑嫆抚着额头对这个做戏越来越熟练,几乎到了以假乱真地步的媳­妇­儿咆哮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个小妖­精­就是只披着狼皮的羊……啊,不对不对,是披着……耶耶?祀言,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呐!喂喂喂,你好歹回头看一下啊,我被你拖着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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