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月十七日凌晨,杭州某地区一处普通住宅中,本文的男主角正在床上呼呼睡着……
题外音:什么?你说我们大老远的过来,不是看他睡觉的?
放心!
一、二、三……醒!
“啊!”
伴随着一声闷呼,原本躺在床上的男孩突然翻身坐起,靠在床头,托着脑袋长长松了口气。
“……”伸手打开了房灯开关,江哲坐直了身体,眼神不由望向自己正隐隐作痛的手臂——在手臂之上,有几个类似于虫咬的红肿斑块——而昨晚是没有的。
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江哲翻起被子,起身走向窗边。
天,仍是蒙蒙亮,破晓时的晨光印在江哲脸上,使得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显得有些红润。
自从做了这个怪梦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这个时候被惊醒,可以说是分秒不差。
“铃铃……”床头的手机响了。
江哲皱皱眉,走过去接起电话,是汪梁打来的。
汪梁,是江哲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开朗、风趣,口花花,正如他的口头禅“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一个很重义气的家伙,不过这厮在学校里的口碑极差。
但是奇怪的是,他身边还是有不少的女孩子,而我们的江同学……算了,还是不打击了。
“嘿嘿,江哥,该起来尿……”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江哲按断了。
望着手中的手机,江哲无语地摇摇头,等它再次响起。
“我说江哥,反应不用这么大吧?哥们是外地号码,一分钟六毛钱……”
“你就不能弄点花样出来?每次都这样,你玩不厌啊?”
“哥们可是关心你啊……”电话里传来了汪梁戏谑的笑声。
“行了,”江哲没好气地坐在床边,低声问道,“我托你那事……有眉目没?”
“别别别,江哥,屁大的事您就别用这种低沉的语气说话成不?回头要是被人误会还不把我们逮局里去?嘛……你那事我问是问了,不过……”
“怎么?”江哲脸上露出几分凝重。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也知道的,我小叔一向比较多话,我才一问,他罗里吧嗦一大堆,还全是废话,反正这事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为哥们的话费考虑……趁着周末,哥几个聚聚,当面说,成不?”
“行!”江哲无可奈何地挂了电话,半夜打骚扰电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疼话费?
不过话是这么说,江哲还是挺承那家伙的情的,毕竟,不管怎么说,他是自己为数不多,但是很铁的哥们。
……
因为是星期六,街道上的行人车辆特别多,比起以往,今天路上堵得厉害。
有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的学生,有衣冠楚楚在路边等车的白领,还有带着自家的狗溜达的老头老太,不时从江哲身边走过。
所谓路人,就是这个意思。
记得懂事的时候,江哲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人生的意义在于什么?
江哲至今还没弄明白——或者说,他还没有找到属于他自己的人生目标。
难道人的一生,就是婴儿初生、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安度晚年么?
仅仅只用这十几个字就可以概括人生全部么?
这未免太过乏味了吧?
记得小时候江哲曾经幻想,在这个世界的某处,是不是有骑着扫把从天上飞过的巫师,是不是有阴险狡猾的狼人,是不是有靠吸食血液的吸血鬼,但是等他长大以后才明白,在这个科学的时代,巫师、狼人、吸血鬼确实是存在,但是只限于电影。
在现实之中,没有蜘蛛侠,没有钢铁侠,也没有金刚狼。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最初听到这句话时,内心仿佛被触动,但是等到平静下来,才发现这不过是电影中的台词——电影的剧本,和小说一样,那些都是给大众看的,并不能作为人生的依据。
世界上的人,总的分为两类,这当然不是指男人与女人这种肤浅的回答。
一种人,看清世界,安于天命,换句话说,就是认命了;另外一种人,则仍然妄想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后者之中,大部分最后入了各式各样的教会,膜拜着自己的信仰,还有一小部分人,最后则进了Mentalhospital……也就是精神病院,唔,比较惨!
显然,江哲不属于前者,但他也不属于后者,他哪种都不是。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他已经习惯用科学的角度看待每一件事,但是同时,他又从潜意识否认这个答案——或者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
没有别的原因,他只是觉得太闷——这个世界太过于按部就班,太乏味、太枯燥。
几个朋友曾经善意地取笑江哲是个宅男:总是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懒散……
其实,懒散只是因为缺乏兴趣!
江哲可以花一天时间在电脑上翻看玄幻、科幻类的小说,但是却提不起兴致写他的毕业论文,就算他明白这关系着他以后的前途。
曾经有学者提及过,宇宙是由无限的空间与时间组成的,在每一个相对时间的空间里,文明的演变都很可能存在着差异:有朝着科技文明演变的;有朝着机械文明演变的;有朝着生物文明演变的,等等等等,在无数的空间的中,可能会存在魔法的世界——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想,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但是江哲倒是很认同这个观点,毕竟对于宇宙的认识,人类还是太少了……
或许在某个世界里,真的存在着魔法也说不定呢!
“唔?”
走着走着,江哲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街道上站着三名外国人,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三名传教士,他们正在向路人解释着他们的教义。
说实话,真正聆听他们传播教义的人很少,绝大部分人只是匆匆而过,就算是因为好奇停下脚步的,也只是作为在一旁的围观者而已。
这叫那三名传教士有些失望。
出于好奇,江哲走了过去,他看到其中一名传教士手中握着一枚十字挂坠,望着四下围观的人群摇了摇头,转头与同伴说了几句,可能是要回教堂吧。
似乎是站得太过于靠前,让一名传教士误会了,只见他用极为生硬的普通话对江哲说道,“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祝福你,孩子……”
“额,谢谢。”尴尬地望了望身边的人群,江哲讪讪道谢。
这时,传教士的两名同伴用英语说了一句,传教士点点头,转身望了眼江哲,用生硬的普通话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么,孩子?”
“额,”下意识正要摇头,江哲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梦,犹豫说道,“神父,我最近一直做着一个怪梦……”
“梦?”传教士眯了眯眼,似乎感觉有些好笑,摇摇头正欲离开,却听江哲补充道,“最近好几个月,一直重复梦到被蛇咬……”
“what,被什么?”传教士在普通话中夹带着英语,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Snake!”旁边围观的一名女孩替江哲解了围。
“Snake?”传教士愣了愣,脸上有些吃惊,正要说什么,他两名同伴已开始催促了,他犹豫一下,对江哲歉意说道,“抱歉,我的孩子,我们要离开了,如果你有什么疑惑,可以到不远处教堂去,我会在那里……”说着,便将手中的十字挂坠送给了江哲。
望着那三名传教士渐渐走远,再望望四周围观的人群,望着他们脸上的好笑神情,江哲很是尴尬地离开了。
真是病急乱投医啊……江哲想尽快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但是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分明感觉到握着十字架的右手,隐隐传来阵阵刺痛……
怎么回事?
江哲抬起右手,这才发现十字架上的镀银表层已经渐渐开始脱落,一眨眼工夫就变成了一堆灰烬,而自己右手手心,却变得通红,继而慢慢为恢复平常的肤色。
“……”江哲揉了揉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这算什么?
……
出于不安,江哲最终还是去了那处教堂,而接待他的,正是刚才与他说话的传教士。
与心事重重的江哲不同,那名传教士在见到江哲时似乎很高兴,“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我的孩子,有什么是我能帮助你的么?”话刚说完,他好像记起了什么,指着江哲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梦到被蛇咬,是么?”
江哲点点头,补充道,“很多蛇!”
传教士愣了愣,对江哲说道,“请不要担心,我的孩子,圣经会为我们指明方向……”说着,他朝着教堂中央放置圣经的地方走去。
望了眼不远处正翻着圣经的神父,江哲四下好奇地打量着教堂四周墙上的壁画,突然,他的眼神停留在一处壁画上,那里画着一头类似于熊的生物,似乎在沉睡,而在它上方,画着一名手持神矛的天使。
“这是什么,神父?”江哲疑惑问道。
正翻着圣经的神父抬起头看了一眼,笑呵呵说道,“这是上帝告诫我们,我热爱我们的世界,不可以怠惰……”
“哈?”江哲有些乐了,摇摇头正要离开,忽然心中闪过一道很古怪的悸动,双腿不由自主朝着那幅画走去。
“这是……”喃喃说着,江哲缓缓抬起手,按着内心的呼唤,抚摸着那副画像……
“啊哈,Snake!”翻着圣经的神父似乎找到了要找到的,一抬头,脸上却充满了疑惑。
“孩子?孩子?”
只见空旷的教堂之中,哪里还有江哲的身影。
“走了?”神父有些疑惑,忽然,他听到一阵古怪的声响。
“咔嚓、咔嚓……”
“哦,我的上帝……”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神父满脸震惊,只见墙上一幅壁画,正渐渐龟裂开来。
“斯洛斯……”
二
江哲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同寻常,长相普普通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和特长,总而言之,一句评价:极其平凡!
要是硬要说有特别的地方的嘛……
那就是他的恢复力很强!
不管是体力的回复,还是伤口的愈合速度,都要比常人快得多,对此,他个人的的解释是:自己的细胞活性很强。
他已经习惯于用科学的观念看待每一件事,直到他再一次地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也不知昏睡了多少时间,江哲终于醒了,但是这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叫人有些啼笑皆非。
“我靠!”
短短两个字中,包含着浓浓的不解,想来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己不是应该在那个教堂里面么?又怎么会躺在这里?
感觉莫名其妙的江哲缓缓坐起,伸手摸了摸着身下的泥土,潮的。
继而,又是一声惊呼……
“我靠!”同样两个字,但是含义却大不相同,充满了震惊。
他究竟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望见了自己的手,准确得来说,那是一只四、五岁孩童的手。
“……”
目瞪口呆望着那只手足足一分钟,江哲缓缓抬了抬手臂……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那确实是他的手臂……
“怎么?”
很明显,他惊住了,一面缓缓从潮湿的泥土地上站起身来,一面低头打量着自己。
忽然,他望见了旁边不远处的小湖,犹豫一下,他走了过去。
但是在湖水中的看到的景象,却让他脸色频变。
湖水中的,真的是自己么?
望着湖水中那满脸惊愕、茫然的小孩面容,江哲似乎哭笑不得,外加欲哭无泪。
虽然有时候,江哲对于自己平凡的面容也有点遗憾,这也不至于这样啊……
再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过了二十岁的人生大关,正准备着踏足社会,混吃等死,啊不,是造福大众,这莫名其妙的,又让自己回到四、五岁的阶段,这……
好好好,人生苦短,百年匆匆,多活个十几年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关键在于……
这小鬼谁啊?!
虽然江哲有点小小的健忘,但是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忘记自己小时候的面容,眼前湖水中的倒映,那个似乎是‘自己’的家伙,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江哲有些难以承受。
棕黄|色,啊不,暗金色的头发,微微卷着,白皙的肤色,有些脏乱……这小鬼一看就知道是西方人种,我……不过,倒是有些小帅……
啊呸!问题不在这里!
问题在于……
等等,这是哪啊?
打量了一下四周,江哲承认自己被吓到了。
这里的风景的很好,在江哲的眼前,是一个小湖,湖水异常清澈,湖面微微反射着阳光,叫人不免有些炫目。在湖底,有一颗颗大如鹅卵般的石头,而在小湖旁,生长着一些不知名但是很漂亮的花。
而在江哲身后的远处,那里是一片树林,郁郁葱葱,树木的巨大,颠覆了江哲对以往的认识。
树……原来能长得那么高么?
抬头望着那些几乎有几十层楼高的树木,江哲无言地张了张嘴。
说实话,巨大的树木,江哲不是没看到过,关键在于那不是一棵,而是一片!
舔舔嘴唇,江哲目测了一下,那些树木的基部,竟长达三十多米,树干笔直,直Сhā云霄……
见鬼了,杭州什么时候有这种地方了?
嘀咕了一句之后,江哲的面色突然变得惨白。
确实,越是发达的城市,越难找到这种等级的巨树,这里……不是杭州!绝对不是!
望了眼双手上沾着的泥巴,江哲蹲下身,在清澈的湖水中洗着,一面洗,他一面整理着思绪。
想着想着,他的双手顿时一停,一个猜想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穿越?穿越到这个小鬼身上?
我的天!
刹那间,江哲的脑海一片空白。
说实话,对于原本那个过于安逸的世界,江哲时常感觉烦闷。
烦闷的缘由,不外乎每天看到的人、遇到的事,都是那么的平凡无奇,毫无新意,他由衷希望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比方说,外星人、古代遗迹等等等等。
但是,穿越到一个不知名的世界,附身在一个浑身上下肮脏不堪、衣服破烂无比的西方小鬼身上,这可不是江哲希望遇到的。
在原本的世界,虽然有些无聊有些闷,但是好歹也算是大学生,就算不靠父母,毕业以后图个温饱还是没问题,但是到了这里,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鬼知道会发生一些什么事?
“得!回头遇到人,要是语言难以沟通,饿死我算了!”心情极度郁闷的江哲,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狠狠丢入湖中。
在小湖水坐了整整两三个小时,眼睁睁看着天上的太阳渐渐落于西方,江哲总算是面对现实了……
得!穿越就穿越吧,饿了还得吃东西不是?
叹了口气,慵懒地从地上站起,江哲望了望四周,原本就低落的心情,眼下变得更加低落。
这……自己该往哪走啊?
望望左边,树林,望望右边,树林……
几个小时前还在惊叹那些树的巨大,现在江哲却是感觉无比的郁闷。
迷路了……
迷路,本身就不是一件有趣的事,要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迷路,那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眼看着天上的太阳渐渐落下,天色渐渐昏暗起来,就算江哲再是神经粗大,也不免有些着急。
这怎么着?野外求生异界版么?
看过不少穿越小说,却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够亲身经历一回的江哲,望着渐渐忽昏暗的天色苦笑一声。
不过冥冥中,上天似乎并不想看江哲在这里‘自力更生’,远处的树林中,隐隐传来几声呼唤。
“索斯……索斯……”
有人?!江哲眼中的希望之火顿时点燃,急忙大声回应。
终于,他看到树林中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请……”江哲才说了半截,就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朝着他疾奔而去,转眼间就跑到了江哲面前。
还没等江哲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江哲顿时感觉左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
下意识捂着脸颊,江哲莫名其妙望着来人,一名看似只有七八岁的女孩,棕黄|色的短发,白皙却有些脏的肤色,闪亮好似星辰的眼睛中带着浓浓的怒火……
“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跑么?”女孩怒气冲冲地说道。
咦?他说的不是中文吧?
好像是英文,不过感觉好像也不是纯粹的英文,里面掺杂着一些古怪的词语,但是更古怪的是,自己竟然能听懂?
等等,这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吧?
搞什么啊,这小鬼,莫名其妙跑过来给自己一下?
愣了半响,揉着左脸的江哲这才反应过来,正要说话,却见那女孩鼻子一抽,忽然紧紧抱住了江哲。
“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跑么……”同样的一句话,但是这回女孩却是梗咽着说的,说得江哲心中一软。
这……难道是认识的人?
直感觉心中发苦,江哲是一句话也不敢Сhā嘴,只得尴尬得被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抱着,更要命的是,江哲明显感觉到脖子上有丝丝凉意。
过了一会,女孩停止了哭泣,用小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用歉意的语气说道,“索斯,别怪姐姐好么……到处找不到你,姐姐好害怕,真的好害怕……”说着,她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隐隐又渗出泪水来。
姐姐……这两小鬼是姐弟?
得!这巴掌挨得还真没话说……
也是,虽然不是江哲的心意,而且是莫名其妙,但总归是穿越到了别人弟弟的身体中……感觉很别扭。
暗暗苦笑着,江哲伸手替女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是他不敢开口、免得叫眼前的女孩看穿身份,而是江哲根本无从说起,这究竟是这么回事,他自己都还没问清楚呢。
但是女孩的神情,却叫江哲有些意外。
只见她望着江哲愣了一下,忽然带着几丝惊喜说道,“索斯,你认得姐姐了么?”但是继而,望见江哲‘木然’的神情,她似乎有些失望,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江哲的脑袋勉强笑道,“别怕,索斯,姐姐会一直照顾你的……”
从始至终,江哲神情木然,因为他愣住了。
自己还想着怎么混过去呢,感情是白费功夫了?
哭笑不得之余,江哲倒是暗暗有些庆幸,听着小鬼,啊不,听着小女孩口气,两人应该是姐弟,而且,极有可能是孤儿……
得!有个‘熟悉’的人,总好过一个人都不认识,这巴掌也算是值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对于女孩说的话,江哲有些嗤之以鼻。
同样是一个七八岁的小鬼,你照顾我?
望了一眼女孩与自己身上穿着的破旧衣服,再想想自己的处境,江哲欲哭无泪。
三
塞特,这是一个边远小镇的名字,也就是江哲现在所住的小镇。
虽说只是小镇,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镇居民不少,设施也很齐全。
塞特小镇的建筑风格偏向于江哲印象中的西方文化。
用石头铺成的街道整整齐齐,街道两面,是带有浓重西方特色的木质房屋,房屋前的土地,大多是各自家中的小花园,用类似灌木的植物作为围栏,里面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草,每家每户,大致是这样。
小镇的广场,可能是这个小镇最热闹的地方,因为那里开着一家酒馆,出售着类似啤酒的酒水,当然,江哲是没喝过,一是没机会,二嘛,他们的生活处境,并不是很好。
小镇上有一家铁匠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开的,特征是左眼有一道疤痕,不爱说话,每天只顾着在铺子里敲敲打打,说实话,人缘并不怎么样,不过生意却是仅此于酒馆的。
至于酒馆,那就不必说了,每天都有不少人在那里喝酒,有说最近趣事的,比如小镇里谁谁谁夜晚走路摔了一跤,有抱怨自己经历,比如说自己丢了钱包什么的……
不过那些,大部分是镇上的男人,不过,有时,也会出现一些新面孔……
那些人,往往是几人、或者十几人一桌,坐在酒馆中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喝酒,也不和别人搭话,喝酒时,他们会将随身携带的刀剑、盾牌、弓箭放在桌上,或者放在所坐的椅子旁边。
这类客人,随身携带的武器式样时候都很陈旧,剑上布满缺口,但是,剑身上黯红色的斑迹,却是吓走了想上前搭话的小镇居民,显然,那绝对不会是葡萄酒留下的斑迹。
雇佣兵,简称佣兵。
在这个不知名的大陆上,并不陌生。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是这样的,至少江哲见到一个,吟游诗人,随身带着一把竖琴,弹奏着莫名其妙的曲子,歌颂着莫名其妙的人物,反正挺无趣的……当然,这是江哲的认为,酒馆中的客人倒是听得很入神,就连那些默不作声、只管喝酒的佣兵们,也不时露出会心的笑容。
记得那名吟游诗人还歌颂过某位神明,反正名字挺长的,江哲想来想去,也没弄明白,他歌颂的究竟是谁。
不过,酒馆的主人,那人略显肥胖的老头,倒是时常提起一个名字……
狄俄尼索斯,酒神。
显然,这是一个到处存在信仰的世界,至少,小镇的居民,都有自己的信仰,比如说,开武器铺的男人,就信仰火神赫斐斯托斯,而镇上的居民,大部分是信仰丰收女神德墨忒尔……
既然流传着神明,那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着所谓的魔法咯?
在小镇上住了三个月后,江哲终于听到了‘魔法师’这个称呼,但是很遗憾的,他从始至终,都没等亲眼看到……
塞特小镇,不过是小镇而已,实在太小了,又处在帝国边境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数是佣兵。
说起来,在这三月中,江哲也大致摸清了这个世界的构成,当然,这些都是来自一两个喝醉酒的佣兵,扯开衣服,指着身上的伤疤,讲述着自己的冒险经历,继而,在小镇男人的一声声惊呼中,得意得哈哈大笑。
魔法,是存在的,魔法师也是存在的!
魔法师一开始被称呼为巫师,其中,女魔法师则被称呼为女巫,或者是魔女。
而顺带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之外,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存在,比如说,矮人。
记得,那是一个体魄魁梧的佣兵说的,说他曾经在一个冒险团中见过一个矮人。
当时,猫在酒馆窗户外的江哲怦然心动,对此很感兴趣,但是遗憾是,那个佣兵对于矮人的描述,只有一句话:大胡子,力气很大,很能喝酒。
当时,江哲真希望描述矮人的是那位不知名的吟游诗人,至少,他能将这短短一句话,用歌颂的形式说上半天。
佣兵们说得最多的,还是人类本身,比如说,帝国。
而伴随着这个字眼出现的,还有一个,那就是:教廷!
人类阵营,就只分为两个部分,在北面的,是帝国,听上去像是君权国家,塞特小镇,就是在帝国的领地之中。
而在南面的是教廷,很难想象,一个宗教信仰,竟然构成一个国家,但是回想一下这个世界居民的信仰,这就不难理解了。
而前面提及的,塞特小镇位于帝国边境,边境之外又是什么,江哲不知道,因为那些佣兵没有提起过,或者是,不愿提起。
既然人类的国家只有帝国与教廷,再加上那些佣兵讳莫如深的样子,江哲暗自猜测,可能不是友善的族类。
在这三个月中,冒着被酒馆的老头发现的危险,江哲终于收集到了以上的情报,对此,他唯一有兴趣的,就是魔法。
但是很遗憾的,别说魔法师,江哲就连魔法就没见到过,堪堪能和魔法搭边的,就是小镇上唯一的一座教堂了……
说起教堂,江哲就恨得牙痒痒,在这段日子里,他总算是理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穿越,都怪前世那个破教堂里面的那副破画,该死的!
不过骂归骂,江哲倒不是很后悔自己摸了那幅画,至少,他终于来到一个令自己感兴趣的世界,存在着魔法的世界。
按理说,既然来到了一个存在魔法的世界,不去学几手,好像说不过去吧?
但是很遗憾的,江哲现在的处境并不怎么好……
应该说,他与他那所谓的‘姐姐’,两人的处境不怎么好……
对于两人的概况,江哲猜对了,两人确实是孤儿,姐姐叫尼娜,弟弟叫索斯,至于姓,‘姐姐’没说,‘弟弟’也不好追问……
为什么不好追问?
说来有点可笑了,江哲附身的小鬼,原本竟然是个智障……啊不,说是智障,倒是有点夸张了,据江哲多番试探,好像是撞到了头,脑袋有点不正常,人平时看上去浑浑噩噩的,也不爱说话……总之,这事非常麻烦就是了。
不然,江哲第一次开口叫尼娜的时候,女孩也不会那么开心了,不过开心之余,又循循教导江哲:要叫姐姐。
江哲对此有点无语,心说二十岁的自己,管一个七八岁的小鬼叫姐姐?开什么玩笑?
于是乎,江哲对此就当没听到,久而久之,尼娜也不再提起这事了,因为比起小事来,‘弟弟’能听自己说的话,能与自己亲近,那已经是一件让尼娜很开心、很欣慰的事了。
确实,是亲近,但是,江哲并不会无缘无故地与所谓的‘姐姐’亲近,对于江哲来说,这所谓的‘姐姐’,仍然是陌生的,直到……
说起来,对于尼娜所说的、‘姐姐会照顾你的’这句话,原本江哲是嗤之以鼻的,但是,随着日子的过去,江哲确实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分量。
说实话,作为两个孤儿,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说照顾一个四五岁的弟弟,这确实有点好笑,但是江哲却笑不出来。
望着尼娜捧着两个冰冷的、类似于馒头的食物,笑嘻嘻地望着自己,再看看她手臂还没有消退的淤青,江哲笑不出来。
尤其是……
记得有一天,尼娜慌慌张张地回来,急急忙忙拉着江哲在小镇上的教堂里躲了一个晚上,对此,江哲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尼娜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神情紧张地望着教堂的大门。
直到第二天,尼娜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金币时,江哲这才恍然,恍然之余,他心情很沉重,因为他渐渐明白,尼娜身上的淤青从何而来……
在以后的日子里,江哲与姐姐尼娜便住在了教堂里,当然,这并不是得到了教堂中那位老神父的认可。
可能是尼娜真的害怕弟弟再次走失,所以叫江哲留在教堂附近不要走远,但是也有可能,是出于另外一个原因……
因为,在小镇的一个节日中,江哲见到了尼娜,见到了某些事,而尼娜似乎也看见了自己的弟弟,慌慌张张将双手连同手上的东西藏在身后,眼神带着羞愧,隐隐带着哭意。
看来自己真的得多一个姐姐了……
也好,自己总算不是孤身一人……
江哲又是自嘲,又是认真地对自己说道。
四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世界,但是,却有很多地方与自己原来的世界相类似。
比如说,一天等于二十四个小时,一小时等于六十分钟,一分钟等于六十秒,只有在细小之处,存在着差异,比如,不存在闰年的说法,一个月的天数也是三十日整等等。
单看这些,江哲感觉这里与原来世界,并没有多大差别,总体说来,这个世界的构成,有些类似西方中世纪,没有电灯、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总而言之,反是依靠电力的设备,都不存在……至少,江哲没有在这个小镇看到过。
就算是夜晚必不可少的路灯,也被篝火、火把等物品替代了,若是按着前世那个不知名的学者的说法,这里恐怕就是朝着魔法文明演变的世界。
小镇上的居民与尼娜一样,都用一种类似于英语的语言交流,但又不完全是英语,至于其中究竟,江哲还没弄明白……唔,反正听得懂就行了,江哲也没兴趣去弄明白——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
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魔法。
但是看看现在自己的处境,江哲感觉那奇妙的魔法离自己很远……
叹了口气,像往常一样,江哲坐在教堂门口,托着下巴无神地望着远处,心情显得有些低落。
也难怪,任谁穿越到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身上,都会感觉很郁闷的。
这种感觉非常别扭,就比如他曾经打算去小镇上的酒馆里当个打杂的,在减轻尼雅负担同时,还可以顺便打听一下这个世界的情报,结果酒馆里的胖老头哈哈大笑着就把江哲赶了出来。
“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小鬼应该来的地方!”
那时,听着酒馆里的男人们的哄笑声,江哲感觉非常郁闷。
……
在这个世界,魔法师只有三个等级:魔法师、大魔法师,以及传说中的圣魔法师,仅此而已。
要成为一个魔法师,这很简单,只要你能施展出魔法,那你就是一名受人尊敬的魔法师,但是大魔法师却不是这样。
首先,你得是一名成名已久的魔法师,其次,要得到至少两名大魔法师推荐,并经过魔法协会考核,要经过一道又一道的程序,并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
而那些大魔法师,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大部分在帝国都城担任皇家魔法师,身份高贵,直接受命于大帝,哪里是你想见就见的?
就算见到,没有一定的交情,他们又怎么会为你担保推荐?
而圣魔法师更是难上加难,这并不是仅仅在姓名前加上一个‘圣’字那么简单,那是无比的荣耀,只有为人族做出极大贡献的人,才能拥有这个尊贵的头衔,就算是帝国大帝,也没有权利指使一位圣魔法师。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该魔法师至少得掌握一个以上的禁咒!
禁咒,顾名思义,因为破坏力太强而被禁止的魔法。
魔法的起源,来自于炼金术,那时,魔法师们自称为炼金术士,他们首先制造了一些对肉体带有杀伤性的物质,这些配方现在被认为是魔法的雏形。
在魔法史中,人类有几代君王忧心炼金术士的配方会威胁皇权,曾经将一些有名的炼金术士残酷杀害,并严禁炼金术的流传,当时,无数记载着炼金术的书籍被当众焚毁,无数的炼金术士被迫逃离家园。
直到萨森王的出现,炼金术得以延续,并加以改进,魔法的发展在这里跃进了一大步。
当时,人类内战,萨森王正在与敌国交战,邀请国内的魔法师将炼金术改进为作为杀伤的手段,也就黑魔法的开始。
但是,有一部分魔法师认为不可以将魔法作为杀伤的工具使用,而离开了萨森,移住在萨洛尼亚,确立了新魔法的体系。这也就是白魔法的开始。
长达十几年的战役,黑魔法不断被改良,朝着终极杀戮魔法迈进,而白魔法,则与信仰相融合,完成神圣术,继而便有了教廷。
而萨森王,也依靠着黑魔法师占领了敌国,本想进攻萨洛尼亚,却被萨洛尼亚的白魔法师挡了一年之久,于是撤军。
但是在那之后,见识到了魔法的可怕,尤其是黑魔法可怕之处的萨森王,严令禁止黑魔法师将禁咒保存于魔法书上,所有的禁咒魔法只能保存目录,叙述渊源和事迹,不保留道具、咒语、施法过程的记载。
在萨森王的刻意打压下,黑魔法的禁咒终究被历史封印了,那些禁咒的流传,只有在师徒之间,或者某个大魔法师的手札之中……
但是,就算是这样,黑魔法本身,并没有被打压,在经过几百年的演变,渐渐成为了现在魔法师们喜爱的魔法之一。
相对于古代魔法师所用的破坏力强大的魔法,近代魔法在威力上,明显要小上许多,但是,同样的,在另外一方面,黑魔法与白魔法也渐渐出现一些分支。这个以后再说。
而要学到这些威力小很多的魔法,倒也不是很难,要么到帝国的都城萨森,就学于那个所谓的魔法学院,要么,就到教廷的魔法城市萨洛尼亚,比起萨森那个魔法学院高昂的费用而言,萨洛尼亚显然要低得多,但是前提是,你得信仰他们尊敬、伟大的神明,也就是说,你以后这一辈子,就和教廷挂上钩了,要是你做出一些违反教廷利益,或者亵渎神明的是,不用多说,教廷的那些圣裁者也不是摆着看的。
除了这两条路径之外,要学到魔法,就得看你的运气了,比如说,碰到一个魔法师,幸运的话,可以学到一个魔法,当然,这几率可以小到不计,而且,单单只是教几句咒语,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天才到立马就学会该魔法的份上。
所以说,前往魔法学院就学,才是系统地学习魔法最简单明了的途径!
……
唉!魔法啊魔法!
好歹也让我学个小火球什么的嘛……
就在江哲暗暗叹息的同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孩子,坐在这里可不好哦!”
江哲回过神来,见是这个教堂的老神父,连忙起身。
对于这位老神父,江哲还是心存感激的,没有怪自己二人偷偷溜进教堂。
其实,江哲有种猜想,可能这位神父一开始便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却装糊涂没有过问,但是,当尼娜夜晚在教堂神像前哭泣、祈求宽恕的次数越来越多之后,这位老神父便Сhā手了,将江哲二人收留在教堂中。
而江哲和尼娜唯一要做的,便是不时打扫一下教堂,保持教堂本身的整洁、光亮而已。
点点头,抚摸了一下江哲的脑袋,老神父望望四周,疑惑问道,“你姐姐呢?”
“额……”江哲有些犹豫。
似乎想到了什么,老神父皱皱眉,但是继而看到江哲身旁破旧的衣服时,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这个小教堂的收益并不是很好,因为教堂里供奉的是光明神,而教堂本身,也是来源于教廷,在帝国这个信仰多而杂的国家,并不是很受瞩目。
而教堂流入,也源于帝国渐渐抛开成见,对教廷开放边境,接收一些神职者,就像圣骑士一样,这是两个国家的政治合作。当然,圣骑士与圣魔法师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神父,您……会魔法么?”犹豫了一下,江哲终于问出了自己久久藏在心中的话。
“呵,”老神父摇头笑了笑,望着远处说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的孩子,我并不会魔法……”
“哦,”确实,江哲有些失望。
“那……真的有魔法,有魔法师么?”
老神父低头望了眼江哲,点点头笑着说道,“魔法,确实存在!孩子,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很好奇,”望着老神父那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眼神,江哲耸耸肩,坦然说道,“我想学魔法!”
“学魔法啊……”老神父望着江哲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学魔法做什么呢?”
做什么?江哲愣住了,犹豫说道,“就是学魔法咯……”
莫名地,老神父笑了,摸摸江哲脑袋说道,“学魔法总得有个目的吧?”
“一定要有个目的么?”
“你说呢,”老神父笑道,“魔法可不是那么简单啊,要是你心中缺乏毅力,怎么能坚持下去呢?期间可能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困难……”
“我相信我可以坚持的!”
老神父摇头笑了笑,语重心长说道,“孩子,魔法也不是那么神秘,你……信仰神明么?”
神明?江哲本想犹豫着点头,但是一望老神父,还是实话实说,“我又没见过神明,哪来的信仰?”
老神父乐了,笑得白须颤颤,说道,“说得很有意思啊……别说你,许许多多魔法师,恐怕都没有见过神明……”
回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一些魔法小说,江哲讪讪说道,“神父,是不是不信仰神明,就不能学会魔法?”
“听谁说的?”老神父疑惑说道,继而一看江哲表情,笑着说道,“魔法中,只有神术是这样,其他的魔法嘛……”说着,老神父摇摇头,会意说道,“我记得大部分的黑魔法师,都没有信仰……”
“那他们靠什么施展魔法?”
“靠自己魔力啊!在经过长年的磨练,积累魔力……”
“哦,”江哲点点头,忽然感觉有点疑惑,问道,“神父,您真的是一位神职者么?”
“为什么这么问?”
“教堂里不是供奉着神明么,那……”
“我以为你指的是什么,”老神父笑着摇摇头,说道,“信仰,是发自内心的,怎么能强迫别人呢?”
江哲扰扰头,很显然,眼前的这位神父,与自己前世在路口传播教义的传教士,大不相同,而同时,江哲也对老神父越来越好奇。
他总感觉,眼前这个老者,并不是像他自己说得那么简单。
除此之外,江哲也牢牢记住了一件事。
黑魔法师,是不需要依靠神明便能施展魔法的存在。
五
前世有很多人认为江哲很难相处,但其实只是他们不了解江哲的性格而已。
江哲性格偏向于内向,只有在熟悉的、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展现他开朗的一面,但是平时,他的话很少。
记得现在江哲上网聊天有何固定的模式:
“你好!”
“你多大?”
“你是哪里的?”
当对方将江哲的三个疑问逐一作了解答之后,却忽然发现,提问的人不吱声了……
其实,是江哲找不到话题了……
他很难和一个不认识、或者不熟悉的人谈到一块去。
所以说,在前世,江哲的朋友很少,但是只要是朋友,每一个都和他交情很深。
在熟悉的人面前,江哲会露出开朗的一面,相互打趣、揶揄;而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他就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他宁可自己发呆,也不会主动去向别人搭讪。
与一些同龄人一样,江哲也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外界的事,他感觉提不起多少兴趣。
记得上小学时,老师对江哲的评价就是‘不爱说话、不合群’,长大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
有时候就连江哲自己也有些奇怪,自己对于事物为什么会那么缺乏兴趣呢?
缺少求知欲,缺少上进心,就连基本的恒心有时候也难以把持……
在前世,他唯一不会缺少兴趣的就是睡觉……
不认识的人,都认为江哲是个‘怪人’,但是认识的,却认为他很够意思,值得交朋友,而交情越深,就越能明白,江哲,其实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
……
塞特小镇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放晴,天空的乌云渐渐散去,不过微风吹过脸庞,还是带着几丝凉意。
教堂的老神父站在花圃旁,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点点头:天气还不错。
花圃中,有不少鲜花都被连日的雨打蔫了,没精打采的,这让老神父感觉有些可惜。
“嗨,老查尔斯!”
一声招呼传入老神父耳中,转过身来,望着从教堂里走出来的江哲,笑呵呵说道,“早,我的孩子,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
“有么?”江哲歪了歪脑袋。
说起来,他已经在教堂里住在两年多了,总算是渐渐习惯了没有电的生活,同时,他也与老神父混熟了。
记得一年前,江哲还尊称老神父‘您’呢,现在倒好,直接是‘老查尔斯’。
不过对此,老神父查尔斯倒是毫不介意,反过来说,他还非常喜欢这两个小家伙。
“老查尔斯,你真的不会魔法么?”
“真的!”对于江哲的锲而不舍,老神父有些无奈。
“你不会骗我吧?”
老查尔斯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作为神的信徒,怎么会欺骗你呢?”他口中的神,指的是教廷唯一供奉的神,神职者将其尊奉为天主,这有点像前世的基督教。
“哦,那太遗憾了……”江哲将信将疑地说道,他总感觉这个老头很不简单。
老查尔斯摇摇头,径直走向花圃,一边整理着被雨打乱的花草,一边说道,“索斯,为什么要一直惦记着魔法呢?要知道魔法并不是人生意义的全部……”
“因为我想学咯,我感觉那一定非常有趣。”
老查尔斯回头看了一眼江哲,扶着一支被打断了茎的花朵,带着遗憾的口吻说道,“魔法确实很有趣,但是并不会使人幸福,只会招来厄运……索斯,把那边的小铲子递给我。”
“哦,”江哲走到花圃一头,从地上拾起一把整理花圃的小铲子递给老神父,疑惑说道,“老查尔斯,为什么说魔法会招来厄运呢?”
老神父沉默了一下,语重心长说道,“孩子,魔法的道路充满了诱惑,强大的力量更会让人迷失,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些错误,是你一生都无法弥补的……”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有些萧索。
江哲眨眨眼,他显然从老查尔斯的话中听出一些蹊跷来,于是试探说道,“老查尔斯,你犯下了什么错误么?”
老神父身子一顿,回头望了眼江哲,苦笑着站起身来,望着天空说道,“今天天气不错,不去和镇上的孩子玩耍么?”
“没兴趣。”见老神父岔开话题,江哲有些气闷地坐在台阶上。
说实话,对于镇上那群只会用石子砸自己的小鬼,江哲有兴趣才有鬼了。
“索斯,你真的决定要学魔法?”
“恩,等再过几年,攒够了钱,我要去萨森……”
“为什么一定要学魔法呢?”走上江哲身边坐下,老神父说道,“魔法是无法带给人们幸福的,尤其是黑魔法,黑魔法带来的只有破坏……你看镇上的人,他们都不会魔法,但是却过得很幸福……”
“唔……我想见见真正的魔法,学习它,掌握它……我希望碰到一些有趣的事……”
“你说的有趣的事,通常都伴随着危险……你看镇上的人们,不会魔法,也没有爵位,依靠自己的勤劳创造财富,这不好么?”
“那样太无趣了……”
老神父愣了一下,苦笑说道,“学习魔法的道路就好比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你看路过的佣兵们,他们要时刻警戒,也许小小一个失误就会夺走他们的生命……”
“那是他们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吧?”
“……”老查尔斯愕然转过头,望着这个好多次让自己吃惊的小家伙,“强大的力量……有很多强大的黑魔法师就是迷失在自己强大的力量下……”
“不能把握自己的力量,又怎么能被称为强大呢?”
“……”老查尔斯沉默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眼前这个小家伙那么聪明的孩子。
聪明,本来是作为魔法师的先决条件,可惜,越是聪明的孩子,最后的成就反而不高,因为他们大多数迷失在强大的力量下,有的,更是为了追求一味的强大,与恶魔签定了契约……
“魔法虽然不能给人带来幸福,但是可以用来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吧……”似乎没有发现老查尔斯的沉默,江哲继续说道。
老查尔斯愣了愣,心中仿佛松了口气似的,但是随即又皱皱眉,仅仅是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么……
不能怪老查尔斯对江哲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而是江哲对老查尔斯的感觉实在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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