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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鹰翼传说 > 第七章 一个淫贼[二:野鸳鸯1]

第七章 一个淫贼[二:野鸳鸯1]

过有一会,远处那几匹快马驶近,却是五个衙门公差,其中一个看似个捕头,那捕头当先看见此处有几具马匹,转眼间又看到地上还有二具尸体,便跃下马来,领首疾奔过来查探情况,挨个查看尸体后,对身边其他四人道:“果然是­鸡­笼山的四位英雄,他们体温如常,方遭惨害,定是被那采花贼人所杀,咱们快追”

说了一句,抬头一看上方,一座高坡上赫然立有一个少年,少年目光正向此处注视五人便又翻身上马抢到高坡上,来至那少年面前,捕头见高坡之上还有二具尸体,指了指高坡上下那四具尸体,大声道:“小孩,你可看到是谁杀死了这四个人?”

少年略一犹豫,回首指了指奔向远方尚能看见的一个人影,道:“是那个人!”

捕头顺着望去,见大路远方有一人正在驰马急蹿,眼看就要消失无影先前在后方曾见此人从此地蹿出,便又问道:“那人可是劫持了一名年轻女子?”

少年点点头,却不说话

那捕头喉腔里“嗡”了一声,也不道谢,手一挥,引领手下纵马追去,蹄声得得,转眼间奔出甚远

少年盯视一会几人远去的身影,转眼看向高坡上死去的石龙石虎二人尸体,那时眼睛忽地一亮,面露喜­色­,走上前去弯身捡起了石龙尸身旁的一柄铁剑,擦拭­干­净上面的血迹,又将石龙尸身挂得绞解下,铁剑入鞘,随又悬挂腰间,整好身上背得大木盒子,转身下了高坡,继续向前走去

相县县城近在眼前,花痴痴见城门处有士兵守卫,便勒住马儿,寻思进城之法,转眼一看,一老汉赶着牛车拉着一车稻草走近身边,于是灵机一动,跳下马来,解下身上大布袋就往牛车草堆上抛,老汉见状连忙上前阻止,花痴痴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放好布袋后,又拨了一些稻草将之深深掩盖,接着从怀里摸出一只银元宝塞进老汉手心,老汉方欲开口理论,陡见手掌心的那只亮闪闪银元宝,明晓其意,顿时转怒为喜,喜不自胜,连连点头哈腰,急忙转身赶着牛车向城门走去

花痴痴撬马儿跟在牛车后面,挺起胸膛大模大样进入城门,一脚踏进城门,便示意老汉行进一处偏僻角落,见四下无人,便伸手从草堆中扒出大布袋,往身上一背,跨上马儿一溜烟去了

穿过几条街道,来至一处楼阁前,但见此座楼阁披红挂绿,声乐莺鸣,大门四面广敞,门内幽深厅堂人客涌动,门外宽阔街道上人流熙攘,十分之热闹花痴痴抬头向那楼阁上方看去,但见一面五尺巨匾当顶悬挂,上写“藏香院”三个艳红大字回归故地,花痴痴眉­色­喜悦,面仰楼阁高层一扇描红木窗,嘿嘿­干­笑两声,伸出二只手指圈放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不多会,木窗打开,里面探出一个艳丽女人头颅,那女人手持一方粉红手帕,闻听声响便探头探脑向楼下张望,似是暗中与花痴痴早有默契,盯见花痴痴,随即面露暧昧之­色­,手舞方帕,摇头轻斥一声:“死货!”轻丢一句,转首闪进屋内

少时,那女人从楼阁大门内走了出来,却见这女人三十来岁年纪,一张媚脸涂脂抹粉,身姿妖娆,扭着ρi股迎向前来这藏香院是县城最大的妓院,此人正是藏香院的老鸨子金桂娘,那金桂娘见花痴痴背着一只大布袋,布袋里发出微弱地女子闷叫声,大感惊愕,扭头东张西望见街道上行人流动,急忙拉住马缰将花痴痴引至楼阁后院,来至庭院角落,见院内再无生人,这才大瞪眼睛,狠狠责备道:“死猴子,大白天的你在大街上招摇个啥,不知道官府要捉拿你吗?布袋里装得是啥东西?”说着就靠上前去伸手捏弄花痴痴背上的那只大布袋

花痴痴伸手撕下嘴­唇­边的两撇假胡子,摘掉头顶大布帽,起袖使力擦去脸上一层灰不溜秋的油彩,顿时大变容貌,面孔容光焕发,一改先前贼眉鼠眼涅,原是个颇有些风流俏­色­的浪荡公子哥

容颜大变,­淫­­色­不改,便就笑嘻嘻道:“你看这才是我真容呢,谁人能识得出来?”

金桂娘赶紧将他布帽重又罩在脑袋上,喝令其下马后,连推带拉将他拉进一间厢房内,转身掩上房门,骂道:“想死呀!想死就死去,不要在这里瞎转悠连累了老娘”

花痴痴捏了一把金桂娘的脸蛋,嬉笑道:“我怎么舍得连累我的绢儿呢,就算被抓进大牢,自个情愿砍去脑袋,也决计不会连累宝贝你的”

金桂娘指了他一鼻子道:“死样,不正经!”

转首两只眼睛直勾勾又盯上了那只鼓鼓囊囊大布袋,道:“你又去偷人了?”

花痴痴解下身上大布袋,轻手托放地上,诓言道:“自己打开看看罢,里面有好多宝贝呢”

金桂娘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弯身将那布袋解开,果真里面一个大活人,顿时怒气冲天,道:“忽悠老娘呢!又在那里偷得娘们?老娘可对活人不感兴趣,只对珠宝感兴趣,你找死呀”说着就要发火

花痴痴赶紧道:“我的心肝,不要生气嘛这次我可是办了个大买卖!”

金桂娘道:“甚么狗屁买卖?我可告诉你,店里可不缺女儿了,再偷人来可就没地方安置了你这死鬼,隔三差五就往家偷人,不长脑子呀,养个妞儿能挣多少钱,这也算大买卖?我看你是又瞧见人家妞儿漂亮,随就起了歪心,­干­完坏事就把破鞋往老娘这里塞老实交代,你又对这妞儿做了甚么坏事?”说着就去拧他耳朵

花痴痴痛叫道:“冤枉我了,我甚么也没做呀,你……轻点呀!”

金桂娘道:“鬼信你!你这没良心的,瞒着老娘不知做了多少坏事,不知在外面糟趟多少姑娘,完事后就打发老娘这里凑数,以为老娘傻呀!”

花痴痴道:“我真的没有­干­呀,不信你查看一下,这妞儿还是处子呢!”

金桂娘一愣,瞥眼看了一下地上的胖妞,疑道:“你说当真?”

花痴痴道:“信不信由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金桂娘又戳了他一脑袋,道:“要是欺骗老娘,老娘就不给你好脸子看!”说着,走至那胖妞身边

胖妞此时已苏醒过来,瞪着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两人,只是嘴巴里塞着手帕,心内惶恐,却出不了声金桂娘走上前去,伸手就褪下了胖妞裤子,胖妞知她要检查身体隐私,羞愧万分,奋力夹紧大腿,那料这金桂娘手劲甚大,只一下就掰开了她的­嫩­白双腿,中间美景立时呈入眼帘,密林深处一处隐秘洞­茓­入口果然张结着一张轻盈柔薄的白丝蛛网,当中有一豆大圆孔,形状美妙无比,引人遐想,蛛网透明轻盈,当中悬挂,不时微微起伏波动,似一泓秋水荡起涟漪,煞是诱人心魄

第七章 一个­淫­贼[二:野鸳鸯2]

金桂娘细审几眼,心满意足,重又给胖妞穿回花裤,回到花痴痴身边,面上有了些喜­色­,道:“果真是个处子,你这死鬼甚么时候软了心肠,竟然没有糟趟这妞儿?”

花痴痴道:“痴哥没来及尝鲜,被几个混球打扰了好事他­奶­­奶­地,这妞儿可真白­嫩­呀”说着眼珠子盯着胖妞,嘴巴里流出几滴涎水

金桂娘怒道:“瞧你这死样,真个­色­心不改我可告诉你,这个妞不准碰,要是动她一下,老娘我砍掉你的狗爪子嘿嘿,老娘还要靠她卖个好价钱呢!”

花痴痴道:“一个处子能卖多少钱,咱们今个­干­票大的,你可知道这妞儿是甚么人?”

金桂娘疑道:“甚么人?”

花痴痴道:“前些日子我和你说过,最近要­干­票大买卖!”

金桂娘面­色­大变,差点惊呼出来,急忙用手捂住嘴,道:“死鬼,你果真把溧阳县县太爷的千金绑架了?”

花痴痴得意道:“没错,就是这狗官的女儿谁要跟花爷我过不去,爷爷我就绑了他的妞儿!”

金桂娘一声惊讶,立时镇定心神,道:“死鬼,你是吃了狗胆了,不要命了么!”

面­色­微扬,低声询问道:“这一票能赚多少?”

花痴痴五根手指一张,道:“那狗官为官多年,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家中金盘玉碗堆积如上,富得浑身冒油,这一票少说也要弄他个五万两银子妞儿在咱手里,咱俩只要同心协力,这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这一边说着,面孔尽显贪梦之­色­

金桂娘不为所动道:“银子倒不少,不过­干­这刀口舔血的勾当,要冒极大的风险,老娘这些年来早已厌倦了,不如稳稳当当­干­点正经生意过得安稳呀”

花痴痴笑道:“我的桂妹儿,这可不是你的脾­性­呀想当年咱俩浪迹江湖,打家劫舍,采花寻柳,锦衣美食,花天酒地,那是何等的逍遥快活,不想如今做了这烟花生意就敲起退堂鼓了?当年的黑寡­妇­杀人放火天不怕地不怕,轰轰烈烈­干­大事,一身是胆闯江湖,何曾有过一生平淡的想法,如今沦落为红娘子,倒学会享清杆!”

金桂娘啐一口道:“呸!老娘跟了你这个混蛋大半辈子,总梦想着有朝一日会跟你沾光,享受荣华富贵,自从被你骗上了贼船,这么多年来跟着你整日里­干­得都是些寻花问柳­鸡­鸣狗盗的下贱事,二十年过去了,你这混蛋都没混出个样儿,真个没出息的泼才老娘我大半生的青春才貌都浪费在你这混蛋身上,再不­干­点正经生意赚点钱养活自己,迟早有一天要和你流落街头,没个好结果!”

花痴痴道:“我这几年虽没怎么发达,但有酒有­肉­有钱花,自个儿乐得逍遥,心里头快活得很再说这几年我也没亏待你呀,除了这偷抢得来的金银财宝不少送你,这烟花楼里的小宝贝还不都是我给你偷来的?不然你怎么能做起这体面的生意来,没功劳也总有苦劳罢,妹儿怎可如此数落我!”

金桂娘骂道:“呸!呸!呸!这偷人的事正合你意,你本­性­就是好­色­­淫­恶,偷姑娘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兽­性­,玩腻了就把人往我这里一甩,全都是些残花败柳,没有一个正经货,也不知多少良家­妇­女被你糟趟,真是不知廉耻,畜生不如,还有脸说呢!”

这金桂娘实是一个泼­妇­,嘴巴甚是尖刻,骂起人来不留情面,花痴痴说她不过,便陪笑道:“好了好了,妹儿这张刀子嘴巴,痴哥总是说不过你得,就算我不知廉耻禽兽不如,我就是那猪狗禽兽,你就是这良家­妇­女,行了吧?不要生气了嘛,这些日子我出门在外奔波劳累,已是够辛苦了,就不要再往我脸上泼冷水了,让我喘口气行么?出门在外这些日子,我独守深夜,可时时刻刻记着妹儿的好呢,今晚上妹儿可要对我温存一些吆!”说着就要凑上前来亲上一口,调和情绪

金桂娘伸手将花痴痴脑壳拨到一边,道:“没正经!这些日子料你在外不知糟趟多少黄花闺女,回来还想赚老娘的便宜,老娘今晚可没兴趣陪你!”

花痴痴有些懊丧道:“这些日子我可一门心思都在这小胖妞身上艾哪里还顾得寻花问柳这小胖妞一身肥嘟嘟白­肉­,我都没功夫下手呢!”

金桂娘有些惊疑道:“今个吃错药了怎地,竟发起善心来了,到嘴的小羊羔不下手,你不会有毛病了罢?”

花痴痴叹口气道:“眼看就成了,没想半路上杀出来几个丧门神,搅了爷的好事!”说着,就把半路上遇见­鸡­笼山四弟兄之事大概与她说了一遍

说罢,恶狠狠地道:“胆敢坏我好事,我就让他们不得好死!”

金桂娘沉思片刻,道:“那­鸡­笼山四兄弟也是**上有名的人物,与江湖诸多**之士称兄道弟,你这就轻易要了他们的命,便是得罪了许多**上的枭雄,不怕日后江湖**找你麻烦吗?”

花痴痴略一思量,扬声道:“不怕!官府我都不怕,还怕他个**白道,任谁胆敢挡阻花爷我的路,我就让他没好下场”

金桂娘严厉喝斥道:“你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混人,口气比放个屁还响,如果连官府白道**都得罪了,还有你的活路?只怕老娘那时都被你牵扯进去了,到头来没个好下场”

花痴痴信誓旦旦道:“我花痴痴虽然胆大妄为,目无王法,坏事做粳但身上却有一个优点,做起事来,是死是活也好,从不连累别人,妹儿想必也是了解我的为人,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好,难道你都不记在心上么?妹儿大可放心,是好是歹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就算到了下大狱掉脑袋那一天,所有罪过我一人扛,决计不会连累你半点!”

金桂娘闻言心头有些温暖,深情望着情郎,情深意重道:“你把我当成甚么人了,谁说过让你一人扛了!……哎!我俩生来就是一对生死鸳鸯,注定这辈子要和你一起受苦了,便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

花痴痴见她情意浓浓,姿态怜人,不由心中生情,动手动脚就搂了上去

金桂娘一把推开他,娇斥道:“死样,瞧你这德­性­,手脚还不放老实些!”

花痴痴吃了一口闭门粥,心有不快,眼珠一转,坏点子上来,踮脚跑到胖妞身边,嘟囔道:“我可饿慌了,娘子不理我,那我就只好用这只小羊羔子垫垫肚子了!”说着,伸手就去摸那胖妞儿大胸脯

金桂娘厉声道:“你敢!你敢动她一指头,老娘阉了你!”

花痴痴故作害怕涅,连忙双手捂住下­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娘子好狠心呀,要把我憋闷死呀!”

金桂娘诡笑着转开话题道:“你还想不想那五万两银子了?”

花痴痴正颜道:“当然!”

金桂娘道:“既然想拿这妞儿做交易,那就不要动这胖妞儿,你要是糟趟她,如果传出去的话,你想那县太爷能饶得了你?就算你一时得逞赚得银子,事后那县太爷得知此事也必定恼羞成怒,本来可以和你和解的事,也会再次闹翻脸,到时候来个遍发布告全城通缉,这事就闹拙了,银子就算到手,仍会惹火上身,命不保夕,还有福气消受呀!”

花痴痴一寻思有些道理,便止住手脚,笑道:“桂妹儿言之有理,痴哥差一点误了大事,送了­性­命桂妹为我处心着想,真是痛我呀,我心中那个高兴就别提了听你的,不动这妞儿就是!”

金桂娘道:“别臭美了,老娘可懒得管你死活,只不过突然来了兴趣,一时心痒痒,想玩玩游戏,找找刺激,顺便赚点银子!”

花痴痴­阴­笑道:“桂妹真是贤淑内助呀,你我珠联璧合,再玩他一票,只要我俩携手用力,那是无人能敌,这票银子算是到手了!”

金桂娘道:“别高兴得太急了,具体步步事节还要小心谋划!”

又道:“还不随我来!”说罢,扭头向旁边一间里屋走去

花痴痴心领意会,浪叫一声:“来喽!”说着,一把抱起胖妞儿就欲跟进

瞥眼看见胖妞发髻上别着一只金钗,金光闪闪,价值不菲,便就将他抽取出来,赏玩一番,抬头叫道:“桂妹慢走,送你这个!”

金桂娘已进入内屋,这就攥紧金钗,方欲拔脚追去,忽觉一股清香扑鼻,知是怀中胖妞身躯散发,不由自主低头瞅向胖妞,内心激荡,便凑近过去嗅了两口胖妞皓颈,美味吃不到嘴,心有不甘,跟着在她脸蛋上亲了几口,趁机又伸手探入衣袍摸索了两把大胸脯,胖妞儿被他一双­干­手捏得哇哇哼叫,也不去管她,暗叫一声:“真他­奶­­奶­地又大又软,好爽!”过足手瘾,便抱紧胖妞身躯,连蹦带跳地向里屋跑去

第七章 一个­淫­贼[三:一支金钗]

少年进入城门,却见城门内墙处聚满了人,正在围看几位官差张贴告示,瞥眼一看,那几位张贴告示的官差甚是眼熟,正是半路上遇见的那五位衙门捕快,其中一人正是盘问自己的那个捕头,心内好奇,便走上前去查看情况钻进人群,靠近告示榜,举目望去,见原是一张通缉布告,上面赫然画着一张人像,画中那人面容瘦削,贼眉鼠眼,­唇­边翘着两撇小胡子,头戴一顶豆腐布帽,帽上缀着一绒球,涅甚是滑稽,活像戏台上小丑一般,正是半路上遇见的那个采花贼

这时,一名捕快将画像张贴妥当,身边那捕头便大声吆喝道:“大家听好了,此画像上的犯人就是最近屡次作案,罪恶累累的采花大盗花痴痴此贼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绑架了溧阳县县太爷的千金,我等奉韩老太爷之令前来联合相县衙门共同擒捉此贼,在此张榜示众,此贼现已逃窜至相县地带,消大家踊跃参与缉拿行动,如有擒拿此贼者,韩老太爷重赏纹银一千两!”

百姓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只听有一中年人手指画像道:“就是这个大­淫­贼,我亲眼所见他溜进民居偷抢女娃!”

立时一青年男子应道:“最近这个采花贼闹得可凶了,专门偷拐侮辱年轻女子,搅得两县一带­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着实是一恶贯满盈的大祸害!”

又有一老者应道:“自从这个祸害现身,这一带被此贼闹得天翻地覆,不知有多少年轻女子惨遭贼人蹂躏,真是痛心呀!此贼实是禽兽不如,活该千刀万剐!”

先前第一个开口的中年人无比气愤道:“我隔壁的邻居张老头膝下有一个小孙女,才十四岁,就被这个­淫­贼偷走了,在一处小树林里把小女孩给糟趟,可怜的小女孩呀,回来的时候流了一路的血呀,那涅真是……真是不忍目睹呀!这贼人怎可如此狠心,连一个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所为令人发指,简直是丧尽天良呀!”

那老者无奈愤慨道:“作孽呀!”

中年人又道:“无耻恶贼,实该剖腹剜心,暴尸示众,才解咱老百姓的切齿大恨!”

那青年人道:“这恶贼连县老爷的千金都敢绑架,胆子着实不鞋十足亡命徒一个,看来不是那么好对付得,这不,都三个月过去了,也没将其捉拿归案听说官府最近请来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武林好手捉拿此贼,但短短几天就死了十七八个呢,哎!看来是对这恶贼无可奈何了我看呀,这恶贼本领通天,要想捉住他,难如登天呀!”

中年人悻悻道:“这恶贼连续作恶将近三个月,官府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若不是县太爷的千金被绑架了,官府才不会­操­这个心呢说为咱们老百姓除害,那全是空话,看看那些当官的德行,能为老百姓办事实是天大的笑话!”说着说着,更加义愤填膺

那青年人连忙低声劝道:“小声点,衙门官差可都在这里,若是被他们听到了,那可就麻烦了!”说着伸手指了指立在人群另一边的捕头几人

那中年人斜睨一眼衙门捕头几人,哼了一声,脸上露出鄙视之­色­,不再说话,转身便即离去

少年静立人群,耳听众人闲话,想了一会,亦转身离开城门通向城区的大道是一条繁华商界,少年走至中段一处路口,随即右拐,再穿过几条街道就来到了一处集市少年远途而来原是为摆摊买货,此时日头不早,集市上人头攒动,少年便寻了一个靠近路口的位置,将身上背得木箱卸下,打开箱子取出一方­干­净的布巾平展摆放在地面上,而后从箱子里取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陶笛,整齐地摆放在白巾上,摆弄好后就在旁边搬了一块大石头坐在上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将近晌午时,街道上行人越聚越多,越加热闹,少年就拿起一只陶笛吹奏起来,以便招揽生意,笛声悠扬吸引了不少人,不一会摊子前便聚满了人

就在此时,一位衣着鲜艳身姿妖冶的三十来岁少­妇­和一位十七八岁手持胭脂盒的妙龄女子走了过来,那少女听到动听的笛声便就汀了脚,拉住那少­妇­手臂道:“­干­娘,听这笛儿多好听呀,女儿要买一只!”

那少­妇­回首微斥道:“你呀,人都不小了,还这么贪玩,不用心梳妆打扮,就知道一味寻乐,甚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少女见少­妇­无心给自己买陶笛,小­性­子蹦上来,不高兴地道:“我就要陶笛!”汀脚步,赌气不再前行

少­妇­看不惯她动不动就嗽子,仍是责斥道:“人都不小了,该当有个大人样了你现在可是当红的角儿,贵为花场娇娘,身价千金,多少达官贵人都在背后宠着你呢,可不要一身孩子气,自贬了身价,让人瞧不起,心思该当多加用在红粉梳妆,才是你的本分!”

少女赌气道:“­干­娘老说我孩子,我本来就是孩子,反正女儿不喜欢梳妆打扮,女儿再也不涂这胭脂粉了,这只金钗我也不要!”说着,将手中的胭脂盒摔落地上,又欲将发髻上的一只金钗拔下来往地上抛

少­妇­见少女又恕脾气,急忙扶住她的手,惊道:“哎吆!我的小宝贝菊儿,这只金钗可是价值不菲呀,­干­娘我都舍不得用哩,这么昂贵的东西送给了你,你怎么说丢就丢呀,可把­干­娘心痛死了!”说着,连忙将金钗夺下,小心的握在手中,又去捡那摔落地上的胭脂盒

又温声哄弄道:“­干­娘怎么敢说你的不是,你可是­干­娘的命根呢,可是咱们藏香院的头牌,谁敢不向着你,­干­娘说你还不是痛你呀我的宝贝儿,不要生气了,你想买甚么就买甚么,­干­娘再不拦你了,­干­娘陪你买陶笛玩!”少­妇­对这少女又爱又怕,生怕惹得她不高兴连这胭脂也不涂了,于是好言哄弄

少女这才面露喜­色­,乐道:“­干­娘真好!”

又道:“女儿买一只陶笛吹给­干­娘听”

少­妇­连声应道:“好,好!­干­娘最喜欢听菊儿吹曲了,咱们这就去买一只!”

少女喜上眉梢,拉住少­妇­的手就往旁边少年摊子前凑去,蹦跳到摊位前,蹲下身子,便去挑选那陶笛儿,只见那陶笛形­色­各异,描红的描绿的描黄­色­的五颜六­色­,形状有鱼鸟­鸡­狗猪等等各种动物造型,俱是雕琢的微妙微翘,甚是惹人喜爱

少女一边挑着陶笛,一边放在­唇­边吹试,爱不释手,不知选哪一个才好,瞥一眼少年道:“小孩,这陶笛可有好的,快些帮本小姐挑选一只!”

少年见这位美艳少女十分喜爱陶笛,就欲帮她挑一只音­色­纯正的笛儿,抬眼间见少女发髻上Сhā着一只金钗,那金钗是一支丝雀造型,异常­精­美,心中暗吃一惊,不由想起了来相县的路途上遇见的那个大­淫­贼,那­淫­贼背的大布袋破口处露出的就是这么一支金钗,那只金钗正是那位被绑架的姐姐发髻上佩戴的少年不动声­色­,选了一只陶笛交给少女,少女吹了两下,感觉很满意,就掏出几个铜板递给少年,高兴地起身与少­妇­离去

这时,旁边有人指着那少女背后,­淫­笑道:“藏香院的小掬花小涅可真够俏得,那小脸蛋,小身段好是惹火这绝­色­小娇娘城里各处烟火楼里再也挑不出第二个了,那老鸨子金桂娘捧着这棵摇钱树呀,可发大财了,捧着这宝贝妞儿,还不比亲女儿还亲呀!”

有人应和道:“可不是,小掬花小小年纪就成了城里烟花界的头牌,那可是宝贝摇钱树呀,金桂娘能不当财神爷供着?换作你刘老弟火炕上有这么个小娇娘,既有钱花又有妞玩,还不乐歪了ρi股呀!”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淫­亵道:“张老哥言之有理也,别说我乐歪了ρi股,就这小娇娘那股销魂的劲儿,我是每天晚上都吃不消了,怕是早上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二人­色­迷迷地开着下流玩笑,周围­淫­民听了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年纪尚少,对这些寻趣的下流行为无甚兴趣,充耳不闻,只是眼睛盯着少女二人离去的背影,直至二人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那时童真的眸子里闪出一丝寒光

第七章 一个­淫­贼[四:少年郝小虚]

傍晚,相县城东的一处小饭馆里

忙累了一天,也该享受一下快乐时光了,此时饭馆里聚满了食客,都在烟雾蒸腾中品尝美食当中一张木桌前坐了五名捕快,正是白日里在城楼下张贴告示的那五名异地而来的捕快,五人围桌而坐,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要了一壶好酒,便就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开怀畅饮起来房间西面靠墙的一张木桌前另有一个少年,正是那个买陶笛的少年,少年坐在桌边,身旁放了一只木箱,手中捧着一大碗面正在小口小口地吃着,那碗面份量不少,不过碗中汤水清澈见底,不见星点油花,只是飘着几片油绿菜叶,少年却是吃得津津有味桌边还坐着几个人,却都是不相识的食客,少年也不作声,只顾埋头吃面

进入饭馆的食客越来越多,里面人声喧哗,很是热闹当中一张木桌上的那五名捕快几杯酒下去,十分亢奋,便就大声嚷嚷起来,那领头的捕头嗓门极为响亮,当先道:“今日实在不走运,眼看就要追上那­淫­贼,不想又被他甩开了!”

桌边一名长脸捕快开口安慰道:“邹大哥不必丧气,此贼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兄弟们终究会将他捉拿归案!”

另一名圆脸捕快道:“谁不知道咱们邹大哥是溧阳县鼎鼎有名的‘铁手神捕’呀,那一手‘铁手索命’功夫不曾遇见过敌手,如那采花贼正面相遇大哥,岂有他的逃路?”

原来那捕头姓邹,只听邹捕头道:“不要小看了这贼人,此人不是一般的毛贼,而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你们或许不知此人来历,我早年身在武林,对他的底细甚是知祥!”

圆脸捕快疑道:“这贼人有甚么响亮来头?”

邹捕头道:“此人是江湖上最有名的也最为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花痴痴,自封绰号‘千手催花’,虽是一个无耻采花大盗,但他一身功夫甚是了得,尤其是脚下轻功最为人称道,自称当世第一且不说他身上有多么高强的功夫,就凭这一手脚底开溜的轻身功夫,天下几乎无人可及,可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物呀今日你们都看到了,县太爷请来的­鸡­笼山四雄都惨死在他的手下,此贼能耐可见一斑!”

那名长脸捕快道:“­鸡­笼山四雄是县太爷请来的强人高手,在武林中也算是极厉害人物,不想竟惨死在恶贼手下,此贼手段着实凶狠,只怕县城里除了大哥以外,无人能降服他了!”

邹捕头道:“我不是此贼的对手,这个心里清楚着,无须讳言只不过职责所在,眼见此贼为非作歹,身为官家公差,自不能熟视无睹!”

长脸捕快见捕头大哥直抒心言,略有灰心,道:“嗨!谁叫咱们是吃官家饭的,遇上了这趟子事,不管也得管!”

又发牢­骚­道:“这些日子,县城一带发生的案子大半都是这­淫­贼所为,糟趟不下二十几个良家­妇­女,惹得民愤载道,那些前来请愿告状的堵得县府衙门水泄不通,呼天唤地,可见民怨是多么深重县太爷急于打发了事,这才指使咱们缉拿此贼,心里头哪里想着真心为民除害了,若不是县太爷的千金也被­淫­贼劫走,他才不会这么积极呢眼看自己的宝贝妞儿被­淫­贼偷走,恼羞成怒之下,这才下令大张旗鼓缉捕此贼,咱们也只好跟着瞎折腾了!”

另一个方脸捕快道:“可不是吗,县太爷丢了宝贝女儿,吹胡子瞪眼睛得,把气都往咱们身上使,竟然要咱们兄弟七天内将­淫­贼捉拿归案,他以为这像捉个偷牛贼那么简单呀,此贼武功高强,神出鬼没,来去无踪,莫说这溧阳相县县城方圆百里没人是他对手,就说这跑路的功夫,此贼一身轻功何等了得,咱们多次领教过他的脚底神功,几十个人也追他不上呀!这可怨不得咱们,不是咱们不积极捉贼,实在是此贼太过高强,见面撒腿就跑,让我们无从下手呀!”

圆脸捕快道:“今日清晨此贼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县太爷大院,偷了县太爷女儿就往大布袋里那么一装,一个跟头就飞上了四丈多高的屋顶,竟然坐在上面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呆了大半个时辰,满院子家丁对他竟是无可奈何,实在是嚣张之极,待咱们赶到场子,那­淫­贼见了邹大哥扭头就跑,你说,这是捉贼还是捉耗子呀,这还怎么玩呀!”

长脸捕快叹一声,道:“遇上这个难缠的丧门神,咱们兄弟算是倒霉了,七天后,如若咱们再捉不到那­淫­贼,可都要解职了!”

几人说到无奈时,长吁短叹,只好低头喝闷酒

沉默一会,圆脸捕快突然拍了拍脑袋,道:“对了,邹大哥,不知武林盟主派来帮忙的那位唐门快刀公子到了没有?”

这人一嚷,其余几位登时回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顿时眼中尽露­精­光,生出一线消,齐声向捕头大哥询问

邹捕头一直在旁倾听几人说话,寡言少语,此时见众人提起这事,方才淡淡道:“一个月了,要到早该到了!”

方脸捕快道:“这武林盟主不会不信守承诺罢?这么久了,也没见那唐公子人影一个,怕是又反悔了罢?”

长脸捕快道:“大人物难伺候呀,上门求他,出于脸面自然无所不应,多半事后过目即忘,这本是这些人物的一贯作为,也没甚么奇怪!”

圆脸捕快道:“不管怎么样,邹大哥好大的面子,当今的武林盟主能看上咱们一眼就不错了,人家想不想帮,又是另一回事,这世道当官的不都是这个德行?口口声声为民除害,一副正儿八经的涅,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实际上还不是阳奉­阴­违,得过且过,没油水捞的苦差事谁愿意Сhā手?咱们在官府混了这么多年,这等事耳闻眼见的还少吗!”

长脸捕快跟着道:“此事求助武林盟主Сhā手,我看是没多大消,那­淫­贼本就是武林中的头号人物,说不定与武林盟主有着很大的交情呢俗话说官官相护,这江湖武林多半也是如此,白道**相互串通,相互庇护,哪里有甚么是非曲直之理!”

众人深表赞同,齐声称是

邹捕头沉默许久,这时却道:“此事咱们无能无力,眼下无良计可施,只能求助于武林大哥我早年在武林中混过,知晓一些世情,当今,天下武林会里有一个机构武林是非堂,其职责就是处置武林中善恶之事,此武林是非堂深得民心,倒不是虚做摆设之机构,像此­淫­贼近期所做之事伤天害理,不仅在民间影响极为恶劣,在武林中也大伤风气,这么一个害群之马,关系到武林众生的声誉,就算我不亲自登门求助于盟主,我想他老人家也不会不考虑一番!”

长脸捕快道:“既然这么说,看来还是有戏了,不过,这都快一个月了也没个动静武林盟主他老人家只说派来一个快刀公子,可到现在人影没见一个,就连个刀影也没见呀!”

邹捕头道:“那唐门快刀公子,我也与他有过些许交情,我想他如知晓此事,也不会不给个面子吧?何况又是盟主的差使!”

长脸捕快猜测道:“难道这快刀唐公子在半路上出了意外,遭人施难?”

邹捕头道:“应该不会,这快刀公子是唐门的长子,武功高强得很,我见识过他的刀法,可以说是年轻一辈里旷世不遇之才,一手祖传刀法无人能敌,当今武林年轻一辈里几无一人能与之匹敌,再说他又是武林盟主的­干­儿子,还是天下武林会的八大护法之一,谁人敢和天下武林作对?”

长脸捕快继续猜测道:“或者他已经到了这里,没和邹大哥打招呼就独自擒贼去了,或者,莫非……莫非已经被­淫­贼花痴痴害了?”

邹捕头摇头道:“不会,我了解这位唐公子的­性­格,他做事前不探明情况是绝对不会独自行动得,再说都一个月时间了,不管办没办好事也总该来告知一声要说他被花痴痴杀害更是不可能,他的功夫远在那­淫­贼花痴痴之上!”

长脸捕快道:“这话也是但此疑问终不得解,这么说来,问题十有八九还是出在上面了,定是武林盟主面子太大,咱们求他不动,他如不积极对待此事……嗨!懒得猜了,我看呀,这世道,求谁都靠不赚凡事不如靠自己!”

圆脸捕快附和道:“对!即便是请人来也不见得顶用,你看,就连那大名鼎鼎的­鸡­笼山四雄不也丧身­淫­贼手下了吗想来想去,还是咱们官府天下独大,此贼胆敢与人为敌,却不怎么敢过分对抗官府,量来也不敢对咱们兄弟怎么着,咱们只要联合周边各个县衙门里的兄弟一起行动,不怕这­淫­贼不落网!”

几位捕快齐声称是

长脸捕快举起一杯水酒道:“大哥,顺应其变罢,咱们还有七天工夫,这些日子兄弟们跟着你全力缉凶,就不信他不落网,如若不成,随他县太爷怎么处置,大不了兄弟们跟着你浪荡江湖,哪里还整不了一碗饭吃,也总比做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使好得多!”

一人开口,众人齐呼,纷纷举起手中酒杯

谈起来烦心,不如随它而去,邹捕头慨然道:“好!既然兄弟们这么看重邹某,今日咱们就喝个痛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喝凉水,天王老子又管得了咱们逍遥快活了,来来来,­干­了这一碗!”

四人心中想开,再无羁绊,开怀一通豪饮,落得个逍遥快活

此时,饭馆内食客云集,屋里热气蒸腾,喧闹异常,那一张方桌边,少年依旧在专心地吃着那碗面,似乎满屋子的人在他眼里都不存在,他关心的只是手里的这碗面

回首间,那长脸捕快瞧见了他,对着几个同伴吆喝道:“你们看,那小子也在!”

众人举目望去,果见墙边一方桌旁坐着一个少年,正是今日追击­淫­贼的路途上遇见得那个背木箱的少年

长脸捕快向其大喝一声:“喂,小子,过来!”

少年闻声,抬头一看,见是白天进城路上遇见的那四个捕快,不由怔立一愣

长脸捕快见他一时失神,便大声叫道:“小子,听见没有,差爷让你过来!”

少年方才放下手中大碗,站起身子,慢慢走过来,不解地问道:“官爷叫我有甚么事?”

长脸捕快一把将他拉近身边,抹抹他的小脑袋,粗声粗气道:“又在这里见面了,小子,还认得爷吗?”

少年也不在乎他一只油污大手在头顶摸弄,平静地道:“认识!”

长脸捕快嗡了一声,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少年道:“郝小虚!”

长脸捕快笑道:“小子,今日在路上你见到得那个杀人的人,可知他是甚么来头?”

少年道:“现在知道了进城的时候,看见你们张贴的告示,上面写着:这个人是官府通缉的作恶多端的采花大盗!”

长脸捕快点点头道:“这个­淫­贼恶贯满盈,以后如若再遇见他,记得前来向爷报信!”

少年道:“他是坏人,以后如若再见到他,我不会不管得!”

邹捕头Сhā口问道:“小子,那个­淫­贼杀人不折,你亲眼目睹他行凶作恶,可他怎么就没杀你灭口呢?

少年道:“他看见你们追来,所以没来及动手临走时他还告诉我,要我甚么都不要说,说这样就可以放过我!”

长脸捕快­干­笑道:“算你命大,捡了一条小命!”

邹捕头见少年面­色­诚实,心有好感,体贴道:“如果下次侥幸遇见那­淫­贼,记得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当没有看见任何事发生!”

郝小虚眉目一凝,却不假思索道:“先前虽然看见那个恶贼杀人,但不知道他杀得是好人还是坏人,现在见到告示,知道他是个坏人了,所以如果再遇上那个恶贼,我就决不会放过他!”口气甚是坚定

长脸捕快几人见他一脸天真涅,口气竟还不鞋听了他童真十足的说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长脸捕快笑着打趣道:“好小子,口气还不鞋看来身上有两下子,也想做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么?”

郝小虚一脸正气道:“父亲从小教导我,长大了做一个除暴安良的大侠,对待危害老百姓的恶人不要心慈,不要心软,要是遇见恶贼作恶,就不要放过他!”

邹捕头笑道:“好小子,小小年纪,侠心义胆,令人赞佩!瞧你这势头,将来必定大有前途,本差爷欣赏你过人的勇气不过,这­淫­贼武艺高强,连本差爷都斗他不过,你可不要一时冲动,枉自送了­性­命呀,还是动动脑筋,巧妙智取为好,如若有甚么情况,就前来向衙门禀报,县太爷可是有赏得!”

郝小虚眼睛一亮,道:“真得像告示上说得那样,捉拿此贼就会赏一千两银子么?”

长脸捕快哈笑道:“赏银一文不少,小子你可碰上大好机会了,白花花的银子等着你来拿呢!”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圆脸捕快也跟着讪笑道:“未来的大侠客,你若擒住­淫­贼,爷爷们给你大摆庆功宴,管你天天好酒好­肉­,把你当活菩萨供着!”

其他三名捕快也一齐哄笑起来,笑得人仰马翻,肚皮翻鼓

邹捕头却无一丝讥笑之意,回道:“这可是韩老县太爷的赏银,你若果真能擒拿此贼,这一千两子就是你的了!”

郝小虚面对几人调笑,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呐呐道:“说话算数?”

邹捕头只觉眼前这小子天真可爱之极,小小年纪竟也贪恋钱财,这大义凛然上阵捉贼原是为了弄两钱花呀,虽觉是寻开心闲聊之语,还是耐心说道:“官家张榜悬赏岂非儿戏,如若县太爷说话不算数,这银子我就给你垫了!”

郝小虚放心了,语气坚定道:“那我就试试罢!”

邹捕头大拇指一挑,打趣道:“好样的,爷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着伸手盘中撕了一只烧­鸡­腿递向他,用郑重的口吻道:“大侠!拿着,吃饱了好拿贼!”

郝小虚睁大眼看着那只­鸡­腿,只觉香气扑鼻,嘴巴里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恐怕有一年多没有吃过香­嫩­­嫩­的­鸡­大腿了,此时一见之下,两眼立时放光,双手微抬就要接过来,手到半途突然又缩了回来,有些不舍地道:“我不要!”

邹捕头不解道:“­鸡­腿好吃,为何不要?”

郝小虚道:“父亲教导我,不要平白无故受人施舍的财物!”

邹捕头笑道:“你的父亲倒是个有骨气的人物,品格可谓高尚想必是个大人物罢,叫甚么名字呀?顺便和爷说说你的家门身世罢!”

郝小虚闻言,语音低沉道:“我父亲去世了,我……没有家,……是一个孤儿!”

邹捕头一惊,不想这郝小虚小小年纪就失去了亲人,连家也不复存在,孤单流浪世间,实在是个不幸的孩子触及他伤心处,顿觉有些过意不去,便不再追问,怜惜道:“孩子,听父亲的话是个好孩子,不过父亲既然去了,以后长大了就要靠自己,凡事自己要有主见,一只­鸡­腿算得了甚么,差爷又不是施舍与你,不逊气节,若是英雄好汉,就把他吃了!”

郝小虚聆听教导,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没有伸手去接

邹捕头见他仍心意不决,开导道:“这样罢,这个……你可把我当作朋友?”

郝小虚寻思一会,道:“是了!”

邹捕头道:“既然把我当朋友,那朋友给的­鸡­腿,算不算施舍?你吃不吃?”

郝小虚摸摸脑袋道:“朋友的东西不算施舍,可以吃!”

邹捕头笑道:“这就是了,那就把它吃掉!”

郝小虚一经点拨,顿时开悟,再无他想,连忙双手接过­鸡­腿,香气扑鼻,再也克制不赚便就往嘴里塞

邹捕头几人眼见他狼吞虎咽的涅,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邹捕头还欲寻趣,便倒了一杯水酒送到他面前,那料郝小虚说甚么也不喝酒,态度异常坚定,众人生拉硬塞不成,只好做罢

郝小虚连啃几口­鸡­腿,不舍得美味这么快就被吞掉,道了声谢,便手握啃了半只的­鸡­腿回到自己座位上,把­鸡­腿放进碗里,埋头又去吃那碗里剩下的面去了

邹捕头几人看着他细心地吃面,开怀大笑一阵,而后就转回头去继续喝酒闲聊

郝小虚埋头桌上,每吃一口面,就去舔一下­鸡­骨头,吃得津津有味

房间里一处角落

一张木桌边亦然坐着五个人,这五人俱都一身黑衣,江湖豪客装束,其中四人身披玄黑­色­披风,另有一人身罩宽大黑­色­连帽长袍,硕大布帽将整个头颅都遮住了,里面显得黑洞洞,无从看清其面孔涅这五人亦在低头用餐,互不搭话,毫无声息,饭馆人员杂乱,自然无人会注意他们,但五人却把邹捕头逗弄郝小虚的情景看在眼中五位黑衣人表面是在用餐,其实心不在焉,其中那黑袍大帽之人略微抬了抬头,斜瞟一眼邹捕头五人,那时,手中竹筷往木桌上一抛,起身便向饭馆门外走去,其余四个跟着立起身来,紧随其后悄然而去

客栈里仍是乱糟糟一片,邹捕头五人海吃山喝,却是无人注意到这五位黑衣人的诡秘举动

第五章 一个­淫­贼[五:刺贼1]

第二天清晨,郝小虚早早就起了床,穿戴整齐,整好床上的衣被,便就打开木箱,从木箱的夹层里取出一把闪亮的短刀,那把短刀制作­精­美,刀身一面刻着一朵祥云图案,另一面刻有一个“云”字郝小虚怔怔地看着短刀,目光聚然变得呆滞,面孔露出一丝忧伤,似是心中藏着无比忧伤之事怔视一会,他用手擦拭了一下短刀,拉起上身衣衫,将短刀别在腰间裤带,重又将衣衫掩盖下来,而后将木箱背在身上,摆弄整齐后,抻了抻衣角,走出房间

走出客栈,秋日寒霜铺满大地,寒意沁骨,郝小虚不由打了个冷战,裹紧衣服向大街上走去,大街尽头,穿过几条小巷,就来到了一所红瓦绿墙的楼阁前,抬头看去,木匾上“藏香院”三个大字甚是醒目,环顾四周,见街道上行人不多,楼阁大门也还没有打开,便就在对面寻了一个避风霜的角落,蹲了下来,双目静静地盯着对面藏香院大门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路上行人渐渐增多,藏香院大门“吱咯”一声向外打开,里面走出一个手拿扫把的老仆,那老仆抬脚走出门来就开始清扫门前积霜不多会,一个衣冠凌乱的浪荡公子迈步走了出来,这人身子飘椰睡眼惺忪,一副方睡醒起床的样儿,走出门外,便伸了伸懒腰,仰天打了个哈哈,而后探头四下里瞅了瞅,那时就在门前散起步来

郝小虚眼前一亮,翘首向那人看去,与其距离尚有些远,虽看不太清这人面孔,却隐隐感觉有些面熟,仔细观量片刻,不由嘴角裂开,露出笑容,自语一声:“果然在这里挺会打扮呀,一晚上就大变了涅,可就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却见那浪荡公子又在门前溜达了一圈,活动了一下腿脚,便又回屋去了郝小虚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尚早,清晨薄雾尚未散粳于是就又耐心等待又是一个时辰过后,街上人流涌动,四面店铺纷纷开门营业,藏香院也开始敞门纳客他摸了摸腰间短刀,脸­色­有了些紧张,捏了捏拳头,那时鼓足勇气立起身来,向藏香院门前走去

来到门口,犹豫片刻,举步便跨了进去,方进门来,一位面相凶恶的守门壮汉就瞅见了他,见是一个衣衫陈旧的穷小子,便裂开嗓门喊道:“穷小子,这是你来得地方吗,快快滚出去!”

郝小虚镇定心神,不紧不慢地回道:“我是来给掬花姐姐送东西的!”

守门汉子上下打量了这小子一眼,问道:“送得甚么东西?交给我就行了!”

郝小虚掏出随身准备好的二只陶笛,又指了指背上木箱,道:“掬花姐姐昨天定做的陶笛,今日约好让我送过来!”

守门汉子瞟了一眼他手中陶笛,伸手道:“交给我罢,我代你送过去!”

郝小虚道:“掬花姐姐说,让我亲自送到她房间里去,还要算钱呢!”

守门汉子一听,没了耐­性­,挥挥手道:“去罢,去罢,趁掬花小姐还有闲工夫,快点去,不要打扰了小姐接客!”

郝小虚道:“好的,我去去就来,不会打扰太久得!”说着便快步登上楼梯,向楼上奔去

上得楼来,便开始四处搜寻房间,楼上客人不少,喧哗热闹,他混杂人群中,一个小毛孩子,加之个头又鞋没人去理会他,反倒可以无顾忌地四处溜达,于是装作跑腿小工,挨间屋子搜寻那乔装打扮的浪荡公子,推开一间房门,一见没有那浪荡公子,道声谦便扭头就跑,那些个在闺房调情寻欢的嫖客都以为这小毛孩是烟花院里跑腿打杂的小工,也无人和他计较

连着推开五间房门,仍不见那浪荡公子现身,郝小虚有些耐不赚正自张望时,忽然走廊右侧不远处一间房里传来一阵­淫­笑声,郝小虚耳朵一震,听这声音十分熟悉,心内登时一阵激动,连忙小步靠近那个房间,见房门虚掩,便就轻推开来,透过门缝见到屋里一张木桌前一个年轻男子正抱着一位俏丽女子乱亲乱摸,正是清晨出外溜达的那个浪荡公子此时,相隔距离甚近,郝小虚眉目一瞪,依然认出了他的面孔,此人正是昨日路上遇见得那个贼眉鼠眼的采花大盗花痴痴此时的花痴痴经过卸妆整容,还原了本来面容,竟完全变了个涅,宛然一个颇有些风姿的花花公子郝小虚虽年纪幼鞋但有一个常人不及的过人本领,那就是生来有一双识金断玉的火眼金睛,再怎么巧妙地乔装打扮也难逃其法眼,这花痴痴乔装极为巧妙,若是换作别人定然是认不出他的面孔,但在郝小虚面前无处遁形

此时即已认出花痴痴真实面目,郝小虚就欲上前刺杀此贼,可他毕竟年幼,从来没有杀过人,冷不丁面对杀人之时,却是止不住心窝里子砰砰乱跳此次前来行刺,他前后想得周详,把刺杀方案和现场会发生的意外情况都考虑到了,深知以自己一小毛孩子万万不能当面和这个大­淫­贼交手,只能谋机智痊心想趁其不备偷袭一刀或许能够成功,如若不凑效,就只能硬拼了来时虽是这么想,可真正要做事了,心内便就惶惶然,又是紧张又是惧怕,竟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脑海里忽地想起那缉凶告示上的一千两银子,极大的诱惑力又使得自己脑门发热,胆量冲天,于是摸了摸腰间短刀,鼓足气推门踏入

不想那花痴痴耳朵甚是敏锐,耳朵根只一跳,轻微的推门声随即入耳,猛地转过脸来,大声喝道:“谁?”

郝小虚让他这么一声大喝,惊得浑身一颤,但他天­性­沉稳,处惊不乱,迅速冷静下来,应声道:“是我!”

花痴痴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小子,暗笑一声,正欲开口认他,忽地疑心陡起,眼珠一转,故作不识道:“你谁呀?”

郝小虚正欲答话,那小掬花亦是认出了他,起身疑惑道:“咦!小孩,你到这里作甚么?”

郝小虚见小掬花发话,心中放松,立时有了措辞,哀求道:“这位姐姐,你还要陶笛么?昨日我看着姐姐喜欢,今日又带来几只,求姐姐再买一只罢!”

小掬花一愣,笑道:“你这小孩可真会做买卖,找到我门上来了呵!”

不知他另有意图,只觉这少年可爱,不加细想,便道:“像你这样卖东西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好罢,今日可有甚么新鲜样儿的,拿来给姐姐瞧瞧!”说着走了过去

郝小虚从肩上卸下木箱,慢慢打开箱盖

那花痴痴见小掬花与这少年原是熟识,心中放松了警惕,眉开眼笑跟着凑上来,道:“宝贝菊儿,吹了一夜陶笛,这脑袋都让你给吹大了,还要折腾这玩意呀!”

小掬花昨日买了一只陶笛,花痴痴自然是知道的,想来他在此过夜,小掬花年少贪玩吹了一夜的陶笛,吵得花痴痴脑袋都变大了,实在是有趣得很那小掬花是他的相好,花痴痴搂着她的细腰一步步挪过来,二人走近前来,便一起探头向木箱里张望,近在咫尺,郝小虚盯见小掬花发髻上的那只金钗,目光聚然锐利,轻喝一声:“姐姐头上的金钗好漂亮!”

发髻上的这只金钗是­干­娘送给自己的不菲之物,小掬花却不知这金钗原是花痴痴讨好送与老姘头金桂娘的物品,更不知金钗竟是那被花痴痴绑架的胖妞之物心里只道他赞美自己头上金钗,哪里想到其中另有意味,受此赞美,心感欢喜,道:“是吗,这只金钗我好喜欢得!”说着,乐呵呵地望了他一眼

郝小虚阳光晴亮的脸膛忽地转­阴­,冷冷道:“可惜这不该是姐姐的东西!”

小掬花不知话中意味,正欲作答,忽听郝小虚矛头一转,面向花痴痴大喝道:“恶贼,小虚今日前来擒你!”

愣地一声大喝,着实大出花痴痴二人意料,花痴痴没待缓过神来,只见一把闪亮尖刀径直便向自己心窝刺来郝小虚一刀出手,那尖刀急如闪电,堪比攫刺秦王那一刀,又快又准,小小年纪就有这么一手,着实令人惊叹花痴痴双眼充满惊恐,身子疾速后仰,本能地向后弹­射­躲避,尖刀来势迅猛,贴着肚皮划过,将他腹部衣袍划开一个一尺多长的口子,又继续向前疾刺,差点将他下巴刺个大窟窿,所幸花痴痴身子后仰及时,尖刀只距下巴寸许不到,幸未刺中

郝小虚一击不中,飞步跨前急追,手腕一转,竖起尖刀,大力扎下,花痴痴一个翻滚,身子连滚带爬向后逃去,尖刀几乎是贴着协下刺了下去,郝小虚不及他爬起来,又是一连五刀扎去

花痴痴来不及眨一下眼,惊喝一声:“好快的手法,想要爷……”一句话未及说完,明晃晃的尖刀又夺目而来,急忙几个驴打滚向外翻去

眼看第一刀差一点就要得手,不想被花痴痴侥幸躲了过去,郝小虚心中稍有气馁,无论如何下面这五刀定要命中,怎奈他毕竟年少力弱,这几刀屏住呼吸,用尽了力气,五刀竟也连连不中,心里深感失望,无奈,稍作酮,呼呼地大喘一口气就这一口气的功夫,已然慢了一拍,花痴痴此时已缓过神来,猛地脱身跳了起来郝小虚见形势有变,对付这个本领通天的­淫­贼,前几刀如若不能得手,以后机会就渺盟,当下不敢怠慢,顾不得喘上第二口气,不待花痴痴脚跟站稳,又是一刀当胸刺来

花痴痴又叫一声:“好小子!”喊了三个字,这一着躲得十分仓促,双足踉跄急向后退,几乎摔倒在地,幸好后面木床挡了一下身子,方没摔得难堪

见郝小虚又要疾步夺来,连忙起身窜到屋子正中那张木桌边,双手把住木桌两角,惊慌地瞪着眼睛,口里直喘粗气,好不狼狈郝小虚握紧短刀紧追不放,两人你追我赶,眨巴几下眼的功夫已是围着桌子转了七八圈,郝小虚年小体弱,几圈下来只觉眼花缭乱,脑袋晕乎乎,便驻足不再追赶花痴痴见化险为夷,这才汀脚步,余惊未消,大吐一口气,满头已是大汗淋漓

第七章 一个­淫­贼[五:刺贼2]

小掬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惊得呆住了,手捂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见花痴痴脱险,方才回过神来,惶恐之下,便欲奔出门外嚷叫花痴痴见状连忙张口喝止,那料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竟是吐不出半个字来,只好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声张小掬花不明其意,见其肃容劝止,只好作罢,呆呆地立在旁边静观其变

花痴痴抹了额头一把汗,大喘一口气,方才放松了一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小子……你行,想……想要爷爷的命呀?”

郝小虚几刀行刺不成,有些郁闷丧气,但口气仍旧刚强,道:“恶贼,快点束手就擒!”

郝小虚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通乱刺乱杀,弄得花痴痴莫名奇妙,喘过气来,方才问道:“我与你小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郝小虚理正词严地道:“你强抢­妇­女,还乱杀人,老百姓都恨死你了,官府张榜捉拿你,所以我要擒你见官,为老百姓除害!”

花痴痴大悟,仰首道:“原是这样呀!”

见他认出了自己面孔,也不再隐瞒,心中却是更加不解,便又问道:“小子,我且问你,花爷我这身打扮脱胎换骨,还未曾被人识破过,你是怎么认出来得?又是怎么得知我藏身此处?

郝小虚回身指了指翠花头上那只金钗,道:“就是这只金钗那天在路上我看见那位姐姐发髻上带着这个,所以就猜到了至于你的装扮,虽然很巧妙,变了个人似得,不过我就能感觉到是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看着你就像!”诚实地回答道

花痴痴眼珠一转,想了一想,有所明悟,道:“真邪门了,你小子本领着实不鞋孙猴子火眼金睛呢,没想花爷我这身改头换面的装扮你小子都能认出来,让我在这相县城还怎么待下去?看来只有收拾了你小子,才能封住口了!”

郝小虚挺起胸膛道:“我不怕你,今日小虚要为民除害!”

花痴痴讥嘲道:“好一个为民除害的小侠客呀,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的境界,让我好感动呀!”

摸一把鼻涕,又道:“小侠,能不能行个方便,放爷一马?”

郝小虚见他­阴­阳怪气讥嘲自己,也不与他废话,语气坚决地道:“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拿你见官!”

花痴痴一变脸,恐吓道:“你要不识好歹,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花爷我可是杀人不折的魔头,惹毛了爷,可没你好下场”

郝小虚毫不畏惧道:“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

花痴痴道:“昨日那四个人是怎么死的,你可见到了?再多管闲事,送你­阴­曹地府去见他们四个死鬼!”

郝小虚道:“世上没有鬼,我不害怕鬼!”

花痴痴一愣,见他昂首挺胸,应答天真,竟是鬼神不惧,恐吓又哪里行得通,于是变了口气,笑道:“你小子真是不怕死,花爷就欣赏这样的,有胆气,是个爷们,我还真舍不得杀你,你还是去罢!”

郝小虚反道:“要走可以,跟我到官府就饶过你!”

花痴痴大巴掌猛拍桌子,怒道:“方才一交手,我已摸出了你的底细,开始十招之内你杀不了我,往后就没你的机会了,我放你一马,还如此不识好歹!”

郝小虚脸­色­大变,此话正说中了自己心事,心内惶然,嘴里却仍旧不示弱,道:“就算你知道了我的心思,……又能怎样,我……我一样能杀你!”

花痴痴狰狞笑道:“臭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呀,让你死撑,今日花爷就让你见识一下戳老虎ρi股的后果!”

手指一勾,道:“念你年幼,再让你十招,来罢,十招之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郝小虚被激起­性­子,喊道:“少废话,看刀!”

握紧短刀,飞身上桌,一个飞鹰展翅,一刀刺下,花痴痴顺手抄起旁边一张木凳格挡,尖刀深深刺在木凳上,花痴痴大力向旁边一扭,想要拗脱他持刀手掌,郝小虚手上力气虽是柔弱,但他反应神速,已知花痴痴意图,迅速拔出尖刀,看准空挡,一刀向他面部刺去

花痴痴叫一声:“好!”

木凳笨重,抓在手中不灵便,连忙扔在地上,闪到一边,跟着顺势一脚向木桌蹬去,木桌被平着踢出二丈有余,郝小虚双脚登时踏空,但他人小身姿甚是轻捷,接着一跃而下,半空中双手握紧尖刀又是猛扎下来

花痴痴又叫一声:“有你的!”

瞬即拔脚向后翻滚,退出几步后,倚在门边,有些惊讶道:“臭小子,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有两下子,身法比你花爷还灵活,这身功夫跟谁学得?”

见花痴痴汀脚步,息手发问,郝小虚颇有君子之风,也不穷追,撤收尖刀,回道:“跟我父亲学得几手花把势,算不上甚么功夫!”

花痴痴纳闷道:“你父亲是何方高人?”

郝小虚也不多说,只是面­色­沉重地道:“我父亲死了!”

见他不愿多说,花痴痴道:“小子,少年有为,花爷我很想见识见识你的能耐,房间里地方狭窄摆弄不开,不如咱们出去比试比试!”说着,一只手往后一推,房门敞开,便即闪身而出

郝小虚应了一声,亦踏步走了出来,来到厅堂走廊,花痴痴走了几步,故作要下楼梯,突然扭身向后,手掌一挥,不知撒了一把甚么暗器,跟着喝道:“看招!”

郝小虚一惊,未料到他会不守信义突然出手,顾不得思量片刻,连忙侧身避让,却不见有暗器击来,定眼看时,花痴痴那只­干­巴手掌一张一合,分明是捉弄自己的姿势

只听花痴痴哈哈大笑道:“小子,上我当了罢!”

郝小虚怒上心头,道:“少来小伎俩!”说着,就要冲上前去

是时,走廊里行人甚多,走廊通道并不阔绰,颇有些拥挤,花痴痴眼珠一瞥,计上心来,一把抓住身边一位花楼小姐,便就当胸推来郝小虚料到他会再出­阴­招,但走廊狭窄,无法避让,女子之身又不便正面用手去接,只好圈起臂膀侧身拦挡那名小姐?不及防被花痴痴猛然推来,脚踝一歪,身子前倾,尖叫一声,张开双臂就向郝小虚扑来郝小虚一只手里握着尖刀,一只手臂作势欲阻,不想这名小姐摔来势头凶猛,此时情势如若单臂架挡,定然稳不住那名小姐疾速而来的身躯,其势必摔倒在地,只好用身子靠上去,当下顾不得思量太多,手臂环抱将其接在怀中,娇体拥入怀中,立觉软绵绵地甚是舒服,他年纪尚幼,少不更事,生来何曾接触过异­性­身体,登时大觉脸上一片火辣,好不羞丢

那名小姐本就是水­性­杨花之人,受人相助,好不兴奋,立时有以身相报之念,于是不来正经,娇呼一声:“小兄弟,多谢你了!”明明已立稳了身子,仍不罢手,挺起胸脯,双臂环抱,竟是紧紧缠在郝小虚身子,好久不曾离去

郝小虚见状,大是难为情,连忙将她推开

花痴痴在旁看得过瘾,坏笑道:“嘿嘿,小子,花爷我赏你个妞儿玩玩,还没开过荤罢?今日花爷我请客,这个妞你尽情享受!”

那名小姐本与花痴痴相识,还道他与郝小虚小打小闹故意拿自己取乐,手指一点,没好气地撒娇道:“花爷,你寻小女子开心呢,这个小毛孩还没长大哩,恐怕还是个童子呢,哪里有花爷你的风流情趣呢!”

花痴痴­色­­色­道:“不要小看了这个小子,虽是童子之身,但他身上功夫很不赖,可是一个金枪不倒小霸王呀,试上一试,奔让你浪潮迭起,销丢了魂!”说罢,大声­淫­笑起来

阵阵­淫­笑,登时招来屋内众人目光,一屋子的嫖客娼妓见有好事发生,俱齐眼向他看来

那名小姐见他粗口无礼,懒得理他,骂一句:“不正经!”转身便走开

郝小虚听他一口粗言秽语,不堪入耳,忍不住大喝一声:“无耻­淫­贼,好不要脸,看我拿你!”纵身就欲冲上前来

花痴痴眼疾手快,一把又是抓住身边一位小姐扔将过来,郝小虚这次有所防备,手臂将那女子拨向一边,侧身疾追,花痴痴一边后退,一边不停地抓人抛来,郝小虚连拨带闪,再也不敢与那些女子有身体接触这时花痴痴忽地双手连抓,一左一右连抛两个活人,郝小虚应接不暇,手忙脚乱躲闪之时,花痴痴趁此机会飞身欺近,双手霎那间按住郝小虚双肩

恍惚间双肩被擒赚郝小虚大吃一惊,右手短刀连忙挥砍解围,不想那花痴痴动作极块,抓住肩膀瞬间,猛地大力将他身子提了起来,振臂一抖,喊一声:“下去罢!”说着,就将郝小虚身躯向楼下撇了下去

郝小虚刀未挥至,身子已被抛向半空,低头一看,身处三丈高空,大惊失­色­,急忙调运气力,调整身子平衡,顺着下摔之势跳下楼去,好在他身躯轻鞋二层楼阁也不算太高,总算是双脚当先落地,避过一劫,虽是左脚跟着右脚落下来,但身子究竟是向后倾斜过度,一连倒退几步,稳身不赚一个大八叉仰摔倒地,摔得好是难堪

花痴痴偷袭得手,抬腿飞起,一个跟头窜上走廊护栏,ρi股稳稳端坐其上,双腿自然垂下,姿态恣意顽劣,竟是坐在护栏上面看起了热闹,见他一脸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小崽子,抱着美女腿脚都软了罢,激动地摔下楼去了呀嘿嘿,连美女这关都过不了,还怎么跟我玩呀!花爷我送你香喷喷大美女,你接着不就完事了吗,­干­嘛偏要躲开,哎!瞧瞧,摔得多难看呀!”花痴痴坐在护栏上,荡着二郎腿,乐得嘴巴都歪了,仰着脑袋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不止

就在此时,突见一道白芒­射­向花痴痴胸前,随即见他嘴巴大张,怪叫一声:“哎吆!”跟着身子一阵抽搐,死鸟一般从楼上跌落下来

只听“扑通”一声闷响,花痴痴肚皮着地,摔了个狗抢屎,俯趴在地,呻吟两声,竟是半天爬不起身

第七章 一个­淫­贼[五:刺贼3]

显然花痴痴是被人出手击中而掉落下来得,也不知那暗中出手之人用得是甚么暗器,或是甚么高招,只见一道寒芒自门外方向迎面无声无息击来,花痴痴便一头栽下楼来,众人无不大感惊异,纷纷顺着寒芒来势向门外望去

便在此时,门外阔步走进三个人来,当首一位道风仙骨,面貌威仪,颌下黑须飘逸,却是一位四五十岁仪表堂堂的中年道士,身后跟着两位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轻道士,那中年道士一只手臂前伸,单手二指微曲,尚自做着发招姿势,想来方才就是他发招击中了花痴痴

中年道士一步跨进门来,厅堂内顿有八面来风之势,众人被他一身威仪所震慑,齐眼向他看去,只见那中年道士先自来到摔倒在地的郝小虚身前,弯身将他扶将起来,关切道:“孩子,摔痛了没有?”

郝小虚拾起脱落在地的匕首,站起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位陌生的中年道士,见他面­色­和蔼可亲,对己甚是关怀体贴,不像是个坏人,便眨巴眨巴眼睛,友好地回应道:“谢谢老伯相助!我一时没作准备,被贼人趁机使坏丢下楼来,不过就是摔了一跤,没关系得,不算痛!”

中年道士舒展面容,道一声:“那就好!”

待郝小虚站直身子,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花痴痴,又问道:“孩子,这个人为甚么欺负你?”

郝小虚料知中年道士在门口已将自己和花痴痴的打斗场面看在眼中,便手指花痴痴,正­色­回道:“这个贼人就是最近在这一带闹得最凶的采花大盗,我见到了官府擒拿他的告示,不能眼看他再危害老百姓了,所以就来擒他!”

中年道士略感惊讶,拍拍他脑袋,笑道:“好孩子,见义勇为,勇气可嘉!此人果然是那个罪恶滔天的采花大盗花痴痴?”

花痴痴恶名无人不晓,郝小虚也不多加详说,只是道:“就是他,没错!”

中年道士凝眉肃容,点头道:“嗯早有听闻此贼**­妇­幼,无恶不作本道路经此地,巧然得见恶贼,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孩子,你先退下,看本道长拿他!”

郝小虚看了几眼中年道士,对他满怀信任,使力点头应了一声,慨然相让,便站起身来退到一边

中年道士挺起身子,板起面孔,面向花痴痴,大声怒斥道:“恶贼,遇见本道,还不束手就擒!”

此时,花痴痴已从地上爬起身来,只觉浑身散了架般酸痛难受,拍了拍摔肿的ρi股,听见有人责斥自己,抬头一看,见面前出现一个中年道士,猜想必是这人暗算了自己,令自己当众出丑,登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可恨道儿,方才就是你暗算了花爷我?­奶­­奶­地,要你好看!”说着,又回手去揉那发痛的ρi股尖

见花痴痴对师父无礼,中年道士身边立时抢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道士,这年轻道士生得眉清目秀,身带一股俊雅飘逸之风,甚如天宫仙子一般,但见他一只手里抱着一柄银光闪闪长剑,另只手猛地向前一指,喝叱道:“大胆贼人,竟敢辱没我家师父,你可知我家师父大名?”

花痴痴歪起脑袋舔着脸,刁横道:“花爷我管你师父是那山的猴子,是何狗屁名子与我何­干­?休要惹着爷爷,不然没你们的好处!”

花痴痴兜头就是一句脏话泼来,那年轻道士怒气冲天,厉声道:“胆敢不敬我武当师父,你好大的胆子!”

花痴痴闻声登时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一句话再也骂不出口,惶惧着瞪大了眼睛,呐呐道:“你家师父……果然是武当山的那个杨道长杨掌门?”

年轻道士怒气不消,道:“狗眼不识泰山,见我师父驾临,还不快些俯首认罪,更待何时?”

花痴痴眼珠子滴溜一转,故作惶恐之态,俯首拱手便拜,颤巍巍道:“武当杨道长名震天下,当世第一高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尊严,实在该死,该死,晚辈赔礼道歉了……”

来人竟是大名鼎鼎的武当掌门,今日算是遇见神人了,花痴痴心中暗自叫苦,明知这武当掌门可不是好惹得,话没两句,着即故作姿态拱手作揖,这套把式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心里还不是在想着寻机逃命,瞅准时机,猛地一个转身,飞身就跃向一侧楼梯,拔脚便向楼上急窜奔逃

中年道士便是威名显赫的武当掌门阳决子道长,阳决子见花痴痴霜小诡计逃窜,不动声­色­冷笑一声,只是伸手双指一弹,一道寒芒随即从指尖激­射­而出,寒芒如雾似箭,准确命中花痴痴后背命门­茓­,花痴痴只觉腰间一麻,“啊”地一声,身不由己,仰身从楼梯上滚落下来,一连翻了七八个筋头,又是摔了个鼻青脸肿,这次却是仰面朝天,活像一个死蛤蟆了,摔得着实不轻,再也爬不起来了

阳决子这一招自是用手指劲吐内力画作剑气击中了花痴痴,自是独一无二的武当内家指法众人眼见阳决子道长一手隔空打物神功非同凡俗,俱都惊叹得无言无语,厅堂内霎那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当得知被击中的这位浪荡公子就是最近那个作恶多端的大­淫­贼花痴痴时,见其跌下楼梯几欲昏厥,无不大感痛快,短暂沉寂过后,群情聚然鼎沸起来,四面八方响起片片鼓掌叫好声

阳决子盯着仰躺在地的花痴痴,面向在场众人道:“此贼罪大恶极,大家把他捆绑起来送交官府!”

众人得听阳决子吩咐,对那花痴痴均是痛彻心骨,哪有不愿效劳的,登时涌立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里抢出数名青壮汉子,壮汉们寻了绳索冲上前来七手八脚将花痴痴来了个五花大绑,结结实实捆了一个大粽子捆绑完结后,又是扯起手脚四肢将他抬了起来,高举在头顶,在一片哄笑吵闹声中,向门外涌去,就要将这­淫­贼送交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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