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指了指旁边的大坛子:“还要等等,等完全冷下来了,就知道了。”
“那你在尝什么?”李小小指了指大伯手里的竹筒问。
“这个呀?这个酒蒸得差不多了,要是不尝着点,到后面就全部都是水了,酒的度数就会更低。”大伯解释着,李小小也就明白过来。正想着呢,大伯就已经让二叔把蒸桶抱开来,准备灭火了。
因为李小小讲了要先试着做做看,大伯这次并没有酿很多,这一坛子也就是个五十斤的样子,还只是初次蒸酒。按照大伯的意思,最好是等到初次蒸酒出来的酒完全冷却了,尝过了味道之后再考虑二次蒸酒的事情。
于是忙碌完了这边酒坊的事情,叔伯三个就又去打豆腐去了,这两天李小小的账本上每天都在增加利润,这让叔伯三个都很高兴。
因为酿出了酒,李小小让刘春梅打电话叫来了三个婶娘伯娘,晚上一起在自己家吃饭、品酒。
桌子边上欢声笑语,自家男人得了提携,现在只要做老实事情就有钱挣,还不怕老板克扣工钱,三婶娘自然是最高兴的,叽叽呱呱地讲个不停,把不善言辞的二婶娘和大伯娘笑得不行。
忙了一天的李贵旺从农场回来,也十分高兴:“今天在我们农场新修的屋旁边有一兜树,开始我不晓得是什么树还想砍掉,后来有个泥水匠讲是皂角树,这个东西等结了皂角以后,成熟了拿来熬水,洗东西可是上好的我就让推土机师傅给留着了,不要给搞掉了。”
皂角树?李小小听得眼前一亮:这还真是个好东西这阵子忙里忙外的,李小小也没有那个精力每天去农场看,都是李贵旺在盯着,听李贵旺提起农场的事情来,也就多问两句:“现在屋子修得怎么样了?地刨得怎么样了?”
“有钱不是快得很?请了几个泥水匠,我亲自监工,我又是懂行的,他们不敢耍花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都是附近村里人,天黑前回去,天亮就来,中午送饭过去,晚饭折算成钱给他们,他们也高兴。你要的屋子样式又不复杂,这不是都已经打好地基了,准备砌墙了嘛。”菜还没有上齐,李贵旺讲到得意处,乐呵呵地端起了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自己先抿了一口。
“呀这是买的酒还是我们自己酿的酒啊?”李贵旺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又抿了一口,然后抬头看众人,正好对上了大伯和二叔三叔乐呵呵的脸,反应过来后依然有些将信将疑,“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酒?”
李小小笑着点头:“味道怎么样?”
“你莫讲咧,虽然是低度酒,但是这个味道可是蛮香是好酒咧大哥你酿了那么多年的酒,怕是你的历史上只有这一缸子最好了”李贵旺咂咂嘴回味了一阵,这才放下酒杯开始评论。这话一出口,一桌子人都笑。
090登门辱骂
大伯笑着解释:“这个酿酒想要味道好,除了粮食不能用太差的,水也蛮关键咧你的这个水好,所以酒才能有这样好的味道。”
“那是那是那个茅台啊就是靠着贵州那条河才有那个味道咧,同样的配方放别的河水井水来酿,都不是那个味道”李贵旺立刻支持,并将道听途说的轶闻拿出来吹牛,听得李小小抿着嘴直笑。
李小小农家豆腐卖得出乎意料的好,如今又有了机械化的帮忙,两扇磨盘不知疲倦地磨着豆浆,大伯在一旁加豆子和水,二叔在灶台边过滤豆腐渣,三叔则去隔壁烘烤房烘烤干豆腐。刚刚过完年,附近村子里有杀年猪的也早早就杀了,如今收不到好的猪血,猪血丸子也就暂时没有办法做。
“小妹子,这豆腐渣和酒糟怎么办?”大伯指着两个桶,桶里都是豆腐渣和酒糟。
其实豆腐渣是好东西,炒菜吃味道也很不错,李小小曾经起过心思拿去卖的,但是宝庆城里并不流行吃豆腐渣,这是个习惯问题。因此估计就算拿去是卖,销量也不大。听了大伯的话,李小小盘算了一番:“我这里不是准备再重新捉猪仔养嘛?要不这些豆腐渣除了自家吃一点之外,剩下的就拿了去喂猪。估计按照这个产量,加上一些红薯藤和老的菜叶子,一年下来养四五头猪不成问题。”
看着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酒糟,李小小犯了难:这第一缸酒出来以后,自己和大伯想来想去,都觉得需要重新做一个蒸桶才能再进行二次蒸酒,这段时间李小小也特意去问过了人家,都认为眼下这样的蒸桶其实很浪费酒,如果重新做一个陶瓷的,按照李小小根据木头蒸桶设计出来的样式,应该能够最大限度地提高酒的度数,而且隔水来蒸,也能完全保证出酒率烧陶的陶器厂镇上就有,李小小已经拿了设计的图案过去,跟做陶器的师傅认真商量过了,因为烧陶需要足够的量才会一起烧,做陶器的师傅讲好了半个月以后才能做好,半个月后这些酒糟也就无法再用了,放久了的酒糟是会发酸的。
“唉村上给我们供菜的人家过年这段时间的菜不是有得多吗?好些都种了萝卜的,要不直接拿来腌萝卜吧?”刘春梅忙完了手里的事情过来看到李小小在发愁,提了一个好建议“这个要得咧先拿来腌萝卜和酸菜,腌完了以后再拿来喂猪呗?”刘春梅的话一讲出来,李小小也觉得眼前一亮。
萝卜本来就是基本不用打药的,村上为李小小家种菜的婆娘们许多人家里萝卜都种得有多的,这刚过完年,萝卜还不算老,拔出来腌酸菜再好不过大伯也觉得不错:“这个办法是好,酒糟腌出来的酸菜味道正,,酸得也很快,确实蛮好吃的。”
李小小想了想,这才开口:“这样吧,这个豆腐坊和酒坊是大伯你们几兄弟合伙的,豆腐渣你们三家轮流拿回家去喂猪,酒糟就都归了我,豆腐产量高,豆腐渣就多,酒现在的产量还很少,酒糟也不多。及家人也就谁也不讲吃亏占便宜的话了行不行?”
“你这个小妹子真是的,哪有算得那么清楚的?我累了一天了,还每天往家里挑豆腐渣哦?你快莫讲这个话,能用上你就都用上,用不上再讲别的。我是不想费那个力气的。”大伯大手一挥,有些嗔怪地看着李小小,是埋怨李小小算计得太清楚生分了的意思。
“倒是这个打豆腐的水啊,你看看往哪里倒?这段时间天气冷,倒在沟里流出去倒是没有什么关系,等天气热起来,只怕要发臭的。”大伯有些发愁地看着豆腐坊那边。
略一思忖李小小就明白过来,打豆腐的水里面含有不少的植物蛋白,天气一热,肯定是要有异味的。村里人日常用水不像李小小家这样多,废水自然也不像李小小家这样多,这个水能不能拿来浇菜地呢?
李小小拿这个问题去问老妈刘春梅,刘春梅对于这个问题闻所未闻,于是拿着这个问题又去问爷爷奶奶。还是爷爷奶奶人生经验丰富:“我们的豆腐是石膏豆腐,石膏水浇菜没问题,应该还更加有营养才对,只是拿着这一桶一桶地去浇,不容易啊”
李小小眨了眨眼睛:也对啊都有了水管子可以直接洒水,又退化到用桶提着浇水,肯定是不上算。想了想,李小小问:“门口下去的那个大池塘是谁家的?”
“那个啊?就是你春花嫂子他公爹也就刘东林的。村里的鹅啊鸭子啊每天往池塘里蹦跶,里面也养不了鱼,就是空着没有用的。你那个豆腐水要是放到那里面去倒是没关系,离得也很近,屋下头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可是豆腐水放里面沤起来,时间长了要臭的哦”爷爷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讲。
“这样,我找东林伯伯商量一下,把那个鱼塘承包给我,我一方面拿来装豆腐水,另一方面养一些鱼在里面,也就方便了嘛”李小小满脸带笑地解释着。
“那就更要不得了豆腐水太肥了,鱼养不住啊”爷爷坚决反对。
“我不养别的鱼,我就养塘角鱼。”李小小解释着。爷爷奶奶都知道,塘角鱼是最不挑水质的,水质越肥鱼长得越好,根本不用担心,也不用喂,就让它们自然生长,到了年底有多大就是多大,卖出去多少还能回来点儿钱,最关键的是:塘角鱼能够将鱼塘中的养分消耗掉就不容易发臭“再在里头种些莲藕,再放些鲤鱼试试看,应该水质能更好一些”李小小的话讲完,爷爷也连连点头:“你这样做到是可以。主要是把这个豆腐水消耗掉,不然闹得村里发臭,村里人也是要讲话的。”
得了爷爷这话,李小小就让老爸出面去跟东林伯伯商量。不过是一口没有用的空塘,承包出来还能一年挣些钱,东林伯伯当下就答应了。
把可能会引起村民们反感的环保问题解决后,李小小松了一大口气,眼看快要天黑,正帮着老妈把鸡鸭收归笼子,领着小宝解决卫生问题,一个嘶哑的哭嚎突然在院子门口响起“你这个黑了良心的贱女人啊——你害我们玉柱啊你讲你怎么那么黑的良心啊?他对你那么好,给你弄机器,三番两次地帮你,你就害他啊呜……”哭诉的赫然是许久不冒头的二婶子何勤梅什么情况?听着这动静,是冲着自己家来的,可自己家怎么着李玉柱了?值得她上来这样呜哩哇啦地哭骂?李小小要冲出去看,却被李贵旺一把拉住了:“你先在屋里等等,我出去问问情况再讲。那个婆娘不讲道理的,你莫让她伤了。”
其实乡村的傍晚本就安静,二婶子这嗓门又大,一嗓子哭嚎引来了半村子人的注意,李贵旺几个人都还没出门呢,就听外头有人在问了:“我讲何勤梅啊,你又来这里闹什么?哪个又害你们家李玉柱了?他不祸害人都烧高香的,还能有哪个祸害了他?”
“还有哪个?不就是那个死不要脸的李小小咯那个狐狸精,迷得我家玉柱晕头转向,听了她的话,去和那些朋友决裂咧这下好了,决裂直接把自己决到医院去了咧我就是不服气啊我都已经怕了他们屋里人了,远远躲开了还不行啊,她还来祸害我儿子咧呜呼……”二婶子骂一句哭一声歇一下,竟然是有了骂街的趋势。
“你这个蠢婆娘,来我屋里闹什么?你那个崽有什么情况又不是我们打的,他关我家小妹子什么事?”李贵旺嘴巴还真的不怎么会讲,虽然有理却没有力道,哪里镇得住二婶子这个泼辣货?
李小小在屋里听得明白,是李玉柱跟那帮混混朋友决裂,让人打进医院去了这个事情还真是自己建议的,谁知道会这样?想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赶忙出来走到院门口去。小宝亦步亦趋地跟着,偌大一条狗,只要在李小小面前,就跟哈巴狗似的寸步不离。
“他严重吗?”李小小多的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看着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二婶子问了一句。
“严重不严重还不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得?他对你是听话咧你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咧我这个娘讲的话从来都不听咧这下好了咧,我当娘的都是害他的,你这个狐狸精都是为他好,听你的话,他进医院去了咧”二婶子哭诉着,仿佛李小小是罪魁祸首。
李小小很想问她一句:当初你儿子跟那帮子人混的时候,你这当娘的怎么不劝着?那时候你干什么去了?可这话李小小不想跟这样不讲道理的人讲,她根本不配自己跟她分析原因讲道理。
看围拢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李小小讲话也就不客气起来:“你崽在医院里头严重不严重你都不晓得,也不去医院守着,还讲你在意你崽,就跑来我屋里头找我闹我和你崽有任何关系吗?你自己让乡亲们评评理,你这个当娘的还配不配给人当娘”
091老爸的斥责(二更)
“那是我生的打破天去我还是他娘你这个小狐狸精想不让我给他当娘那是不可能的”二婶子状若疯魔,嘶声嚎叫着。李小小冷眼瞧着,这人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有点人来疯呢?人越多她闹腾得越厉害德银大爷踱着步子刚刚赶到,看着二婶子这样闹腾也是皱眉:“何勤梅,你是个当**,你家玉柱在医院呢,是不是先去看看?要是你在这里闹翻了天,你家玉柱在医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只怕这世界上没得后悔药卖哦”
“你个老不死的满嘴巴喷粪?你才三长两短呢你看不到明天的日头”二婶子竟然连着德银大爷一块儿骂了,人群中顿时有人指责:“你这个人也真的是不分好歹了,人家是一片好意,你怎么去骂人家?人家讲得有道理咧,还是你崽的命要紧,你还是去医院守到好些吧?”
饶是嘴上硬得跟死了的鸭子似的,二婶子终究还是担着心的,嘴上又骂了两句,放了两句“要是我家玉柱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拼了”的狠话,这才急匆匆地走到镇上搭车去了。这天色已经晚了,门口已经没有了班车,李小小家虽然有车,二婶子却绝对不愿意开口求李贵旺送她出去的,何况她是骂上门来的,就算是求,李贵旺也不会答应。
等二婶子走了,人群散去,一家子回到屋里关上了门,李贵旺厉声质问李小小:“她讲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李小小愣了愣,没料到自己老爸会突然质问自己。
“是你让她家李玉柱跟人家决裂,人家李玉柱才挨打的?”李贵旺第一次这样严厉地跟李小小讲话。
不知怎的,李小小对上自己老爸的眼神,竟然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低声嘟囔了一句:“我这也是看在他帮我们弄了那个机器推磨的事情,算是帮了我们的忙,所以才给他提了个醒,我这也是为了他好。”
“你是个哈的”李贵旺突然出口骂了一句。
李小小猝不及防,瑟缩了一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李贵旺见了李小小的反应,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些,胸脯拉风箱似的起伏了几下,这才平复下自己的怒气,却依然严厉:“你这个哈妹子,你叫李玉柱来做这个石磨上装机器的事情,是给了钱的那是做生意你晓不晓得?你不欠他什么人情你去和他讲这些话做什么?多什么事?你又不是他**,又不是他婆娘……”
“怎么讲话呢?还讲你女儿不注意,我看你也是哈了”刘春梅突然打断李贵旺的教训,她不愿听到任何关于自己女儿是李玉柱什么人的话。
李贵旺这才反应过来,改了口:“你不是他屋里的什么人,你去管他屋里的闲事做什么?那是他李玉柱自己交的朋友,是好是赖他自己担着,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去当太平洋警察,去做好人,如今让他那个泼辣货的妈骂到了屋里来,你是不是自己找事做?”
李小小垂下了头,老爸这话骂得她心里很难受,却又心服口服:自己重生后总是觉得应该与人为善,因为李玉柱对自己好,自己就想要回报一点除了感情之外的别的东西,却忘了人家还有一个无事都要生非的娘,如今李玉柱因此住院,他屋里这个泼辣货可不就炸毛了嘛?论起来,还真是自己闹出来的事情该骂“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对李玉柱敬而远之,我尽量不和他打交道了就是了。”李小小乖巧如猫,双手互握着双脚并拢着规规矩矩地站在李贵旺面前,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
“好了好了,莫讲了哈小妹子以后不会了”刘春梅忙忙地在一旁帮腔。李小小的样子让刘春梅看着一阵心疼:这几个月来自家女儿一贯的强势,虽然家里家外的事情都操心完了,看着却不像个女孩儿了,看着有些……硬。没错,是有些硬,硬得像个男人了,不像个十几岁的妹伢子。只有眼下这个模样,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神情,才是个十几岁做错了事情的妹伢子的样子。
李贵旺一听刘春梅的话,又想起了这些日子李小小的辛苦来,不由得心里也有些懊悔刚才讲话语气重了,可在女儿面前认错却是绝不可能的“以后要学着保护自己。莫乱做好人”李贵旺又讲了一句,这才转身进屋炒菜去了。
忠信叔提出来的修路方案被村民们否决了
“那条路,不就是运煤的车子压坏的?他爱修不修我没得车子,要是班车进不来飞山村,大不了我走路到龙江煤矿去搭班车去等路烂得车子都走不了了,我看这些卖煤炭的,用肩膀把煤炭挑出去卖嘛一户五百块钱,我都能坐车每天去城里打个来回一年了哪个晓得这五百块钱出去,一年以后路还会不会再压坏?他有煤矿的股份,倒是会打算盘咯”这是来李小小家送鸡鸭蛋的村民讲出来的话。
可见村民们没有一个傻子,都是清楚的。忠信叔的这条妙计,看来是要落空了。李小小抿嘴笑着,只是不答话。
如果村民们不出钱,李小小也是一分钱不会出的,总要跟全村人共进退才好,站在那几个煤老板的立场是会成为全村乡亲的公敌的。忠信叔也真是当李小小是傻子了,竟然还专门来问:“如果村民们不出钱,只有煤老板出钱修路,你能不能出那八百块钱?”
李小小笑嘻嘻地反问一句:“村长和村支书以及那些村委的人都出了钱了吗?”
忠信叔顿了顿,明白李小小的意思了,知道自己在这里讨不到便宜,多的话也就不讲了,只丢下一句:“那你也不出算了嘛。”转身就走了。
过了两天,李玉柱突然打电话到李小小家里来。电话是刘春梅接的,虽然电话最终交给了李小小来接,刘春梅的脸色却很紧张,一直在一旁盯着李小小接电话,这让李小小有一种强烈的被监视的感觉。
“小妹子,对不起啊那天是我不小心告诉了我妈,说是你告诉我让我和那帮朋友决裂的。我听讲我妈去骂你了。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李玉柱的声音听起来情绪比较低落,心情似乎很不好。
“都过去了。”李小小简单地回应道,顿了顿还是问了一句,“你没什么事吧?”招来一旁的刘春梅一个白眼。
“没事。”李玉柱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和你……”
李小小没有讲话,李玉柱也没有再讲话,沉默了半分钟以后,李玉柱低低地讲了一句:“对不起。”就迅速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李小小愣愣的站在电话前回味刚才的对话,想要猜测李玉柱到底是想讲什么,刘春梅却已经急急的问:“他和你讲了什么?啊?”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和他什么都不会有我和他什么也都没有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李小小心里有些烦闷,瞧了刘春梅一眼,转身走开。
“我知道你们不会有什么可我这不是担心他对你会有什么嘛?他按道理也不应该再有什么想法了啊?他**都那样对你了,他也该知道你不会跟他有任何可能性了啊?”刘春梅犹自不罢休,跟在李小小后面喋喋不休地讲着。
李小小愣了愣,终于想明白了刚才李玉柱欲言又止的话,李玉柱大概也是看到了刘春梅讲的这个情况,知道无论他多么努力地去争取和努力,终究两个人都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情绪才会那样的低落吧?
“唉”李小小就叹了一口气,又引起刘春梅一阵紧张:“你有什么好叹气的?”
“我求求你了妈,你别再这样了行不行?我真的没有任何想要结婚找对象的想法。如果我有了心动的人,我再告诉你行不行?”李小小近乎哀求的话终于让刘春梅闭上了嘴。
“这个当娘的也是女儿那么累,你还拿这种事情来烦她”奶奶讲了句公道话。
李小小躺在躺椅上望着楼板发愣,只觉得从心里往外透着疲惫。小宝爬上李小小的大腿,窝在她身上一声不吭地趴着,就像一个毛茸茸的大抱枕,李小小无意识地用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小宝的毛发。
远远看到李小小发呆的李贵旺愣了愣,知道女儿不开心,就想打乱李小小的思绪,于是出声问道:“拿来烧草木灰的那个凹坑就在新屋的下面,是填平了种菜还是拿来做鱼塘?”
李小小想了想那个凹坑,挺大的,有三分地大小了:“做鱼塘吧”
“是用大渠的水还是自己挖井水?”李贵旺又问。
“当然要挖井大渠的水来一天不来一天的,浇菜怎么办?”李小小坐起身来,开始一样一样地盘算。
看着女儿又重新燃起了斗志,李贵旺松了一口气:让那个泼辣货来闹了一通,自己又讲了她几句,明显感觉女儿的情绪有些低落,如今总算是又振作起来了
092造孽(三更)
李贵旺的话让李小小终于抽出时间去了一趟几天没去的农场。
农场有李贵旺在监督着,屋子的第一层砖墙已经砌上来一个人高了,十来个泥水匠正在忙碌着,李贵旺转着圈监督着,偶尔帮一把手,看到其中一个的灰浆桶空了,就喊一嗓子:“春牛,二水的灰浆桶空了,拿一桶过来”
叫春牛的汉子就从搅拌池装一桶灰浆提过来,把空桶换回去,继续搅拌他的灰浆。
李贵旺有些得意地指着农场给李小小看:“请了七八个婆娘在休整农场的地,该挖树坑的挖树坑,该挖垄的就挖垄,都按照你的规划在搞咧你看看挖井选在哪里好?还是我请几个专门挖井的人来看看,看到底哪个地方有水。”
李小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屋子前后转了一圈,屋后的一个不过脸盆宽的小凹坑引起了李小小的注意,坑里面的草比较茂盛,草的间隙中可以看到有一点儿积水,深不过两指,却十分清澈。
“这两天好像没下雨啊?”李小小疑惑地问。
“嗯,没下雨。”李贵旺附和着。
“谁往这个坑里倒水了吗?”李小小指了指小凹坑。
“哪个那么有空往那里倒水啊?没有的事”李贵旺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回头看了看屋子,凹坑正好是屋子后面的小山坡上,比自家屋子高个两三米的垂直高度,如果在这里挖一眼井水,倒是正好能够覆盖整个农场李小小立刻就决定了:“那就在这里打井吧这里面有水,应该有个泉眼,只是泉眼不大,打下去了水就上来了”
李贵旺凑过来仔细看,观察了一阵后也是连连点头:长期在山村生活的人,都有些常识,这样不下雨都有积水的地方,下面至少是地下水经过的地方,离地下水不会很远,打井也非常好出水。
“我看要得嘛这个地方倒是正正好在农场的上头,从这里直接放水都能浇灌绝大部分的地了”李贵旺认同了李小小的话,想着原本没有井水,每天十多二十来个人的水还要挑过来才有得喝,莫不如早早打井更好跟李小小将这个话一讲,李小小连连点头:“要得的咧你回头就去请人来嘛打井那天告诉我。”
水当然是自己的指尖灵泉最好。有了这么宽的农场,又要请这么多人,只要菜的味道够好,生长速度还是正常一点儿的好免得被人当成妖孽。李小小想着,指尖灵泉稀释到一定程度就无法加快蔬菜的生长,却还能保证口味,自己只需要保证口味就行了“老爸,你这口井挖出来以后把水井的口子直接封起来,弄个大的蓄水池在屋子的一楼,然后再从蓄水池往下面接管子,这样就不怕有人在水里做手脚。”李小小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
“弄个蓄水池在屋里?”李贵旺愣了愣 ,随后就同意了,也不是什么高科技,本来修房子地面都是最后的工序才整理的,直接在地上挖个大坑,用青石和水泥封好了就行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李小小直接指了指边上最大的一间原来准备用作堂屋的屋子:“就这一间吧把蓄水池隔开成两个,第一个用来取水喝,第二个平时夏天洗东西用。”
李贵旺有什么不答应的?直接就定下来了。
看到那个烧草木灰的大凹坑里,底下烧好的草木灰已经用筐装到了一边盖上了雨布。偌大的一个凹坑,用来蓄水养鱼倒是真不错看来用这个大坑养鱼还真是个好选择李贵旺爱吃鱼、爱吃牛羊肉,是典型的好吃能吃会吃李小小虽然吃的不算多,却也喜欢吃味道好的。虽然嫌弃羊的味道骚,不打算在农场养羊,但自家耕地的牛和过年过节要杀的猪总是要养的,不为了卖钱,只是为了自家吃。
吃得健康,身体就好。李小小努力践行这个真理,让一家子都身体健康了,她也才安心。看了一大圈,李小小放心地离开了农场回了家。一路走李小小还一路想着,今天没有多少别的事情,大概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回到家李小小才发现自己错了:许多时候自己不找事,事情会来找你。刘丽华来了,哭得梨花带雨:她肚子里的孩子被发现有轻微的先天发育不全,医生说是出生后可以通过治疗治好孩子,只是需要一笔钱,她男朋友就想让她打掉孩子,可刘丽华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都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像个小青蛙似的动弹了,女人的母性发作,就想留下孩子。结果这个许诺恩爱白头的男朋友一见劝不住刘丽华,竟然一夜之间就失踪了刘丽华打电话去了那个所谓的婆家找男朋友,婆婆直接就告诉她:“我儿子不要你了”刘丽华的老爹老娘得知了情况都埋怨她,又怪她找错了男人,又怪她坚持要生带病的孩子。刘丽华倒是想明白了,想打掉有病的孩子挽回男朋友的心,可再打电话过去婆家将原委讲清楚的时候,婆婆竟然一句话将刘丽华打进了地狱:“我儿子另外有女朋友了。马上就要办酒了”
一家子都埋怨刘丽华做事太冲动,如今肚子都翘起来了,满村子人都知道了,才发现对方是这样的人根本靠不住的加上刘丽华又倔强,老爸老妈一讲她,她就发脾气,闹得最后一家子都不愿意管刘丽华。加上刘丽华原来脾气也不大好,没有几个愿意交心的朋友,又挺着个微微隆起的肚子走不了远路,实在找不到人想办法了,竟然跑到李小小家来,求李小小给出个主意。
李小小听完刘丽华哭哭啼啼的话,顿时皱起了眉头,她有些郁闷地问:“我也不是孩子他爸,我有什么权利说让你留下孩子还是打掉孩子?你还是去找你男朋友想办法吧?”
“我就是联系不上哇要是能联系得上,我不是早就联系上了吗?”刘丽华神色很憔悴,很难想象她这段时间经受了多少心理折磨。
叹了一口气,李小小实话实说:“他要是真愿意负责,早就主动联系你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把孩子打掉,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吧”
“我……我现在连打胎的钱都没有了他拿走了所有的钱”刘丽华更伤心了。
李小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单蠢的姑娘:人财两空?终究这话没讲出口,只是说:“你爸爸妈妈总归是你爸爸妈妈,你和他们承认错误,多讲几句软话,他们会帮你的。打胎不要好多钱,你爸爸妈妈会帮你出的。这毕竟是你一辈子的幸福。”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刘丽华哭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起身告别就要回家。李小小心中有些怜悯这个同学,却也知道这样的事情自己确实没办法帮忙,只是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
刘丽华走到了门口才回头看着李小小讲了一句:“多亏了你当初提醒我去做产检。不然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要是等孩子生下来了才发现有问题,他又跑了不肯认账,我就是死都不晓得怎么死的”
李小小在院门口看着刘丽华蹒跚走远,叹着气就要回屋,刘小海却从井边走了过来,问了一句:“她哭成这样做什么?”
毕竟都曾经是同班同学,不过半年功夫,每个人的生活轨迹就发生了这样迥然不同的变化,实在是让人唏嘘。李小小将刘丽华的情况告诉了刘小海,刘小海愣了愣,看着刘丽华的背影,嘴里讲了一句:“这下她可就造孽了哦”
怎么能不造孽?可造孽也都是自己造的孽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李小小转身进了屋,刘春梅是个心软的,在旁听了刘丽华的悲惨遭遇后,从前对刘丽华的那点儿不满就都忘到脑后去了,只是不停叹气和庆幸:“她这就造孽了哦打了胎的妹子,在村子上想再重新嫁人,那些好一点的人家可就看不上她了哦次一点的嫁过去只怕日子就不好过,这妹伢子的人家要是没找好,那可是就毁了一辈子哦还是你稳重些,不像她那样乱来,十几岁的妹伢子,人家屋在哪里都还不晓得,就和人家伢子好上了,等到怀上了才发现是个要不得的伢子换了正经人家结了婚的,就算肚子里的娃娃要不得,打掉了也能怀第二个嘛,哪里就翻脸不认账了?看来要找也要找个知根知底的啊……”
刘春梅还想把话题延伸出去,李小小知道她经常越讲越远的,赶忙打断了她的感慨:“你放心我又不是个哈的我没有那么冲动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往那上面想就行”
刘春梅立刻停了嘴,为这事她已经让李小小埋怨好几遍了,她也不过是白操心而已,女儿的主,她从来都做不得的。
093奢华的午餐
订做的酿酒桶终于回来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冒险:李小小凭借着大伯的木蒸桶稍微改良了一下,让人做了这个陶蒸桶,桶上面的盖子并不小,却在李小小的特意要求下格外的严丝合缝。桶内的内壁上部有一条环形的酒槽,蒸馏上来的酒凝结成了露珠后,会顺着桶壁流下来,流到酒槽中,然后顺着酒槽最下一点开口的孔流出来。这个孔李小小让陶器匠人直接做了一个小嘴子在上面,顺着这里往外流的都是酒液,直接就可以用一个酒缸接着跟木桶最大的不同在于这个陶蒸桶底部没有蒸汽可以进来的洞对此一开始大伯不理解,李小小的解释是:“隔水蒸就像蒸粉蒸肉一样而这个酿酒桶跟粉蒸肉不同的是:粉蒸肉是可以接触锅里冒起来的蒸汽的,酿酒桶却将酒糟完全与水蒸汽隔绝,依靠锅里的水烧开的温度,来加热这个陶蒸酒桶,因为陶桶的密封性比木桶更好,底部也是完全密封的,将第一次蒸出来的酒拌上蒸过一次的酒糟再蒸第二遍,就能够最大限度地将酒糟中的酒给蒸出来,一定会比第一次蒸酒的度数要高”
多年酿酒的大伯被李小小这样新奇的想法给吸引了,二话不说就开始准备酿酒。
对此李小小也仅仅是抱着期望,并没有太多的患得患失,眼下打豆腐得到的利润已经完全能比得上大伯几兄弟原来挖煤的收入,可以给他们带来比较好的生活了,酿酒能成功固然是好的,不能成功也没多大关系,大不了以后就不酿酒,专门打豆腐了。
大伯几兄弟当然也明白,对于李小小提前打的预防针表示很理解,农村人没有多少追求,能让家里过上比较宽松的日子,多数人就已经知足了。
毛美元租来要挟李小小的铺面终究是无法盈利,他把铺面给退了,隔壁门上大大的“出租”两个字挑动了李小小的神经。自己铺子每天卖各种各样的菜,虽然生意还很好,却有些摆弄不开了,将隔壁铺子租下来,一边专门卖收购上来转卖的东西,一边只卖自己生产的东西,应该会更好。
想到就做,李小小去跟市场管理处交涉了一番,铺面就租下来了,装修什么的在农贸市场里面都是浮云,李小小在墙壁上和门头上贴上了许多带有自己商标和各种鲜艳蔬菜的招贴画,在其中加了一些关于菜的种植过程的简介,这个铺面就开张了。
左边是李小小的“李小小农家菜”,右边则是“飞山村健康菜”,有了前车之鉴,李小小将好几个近似的商标都注册了,防止有人假冒。
因为区分了开来,李小小让刘小海帮忙,将所有果蔬在家就已经分装好了标上价格,少了现场称重和算钱的环节,顾客挑选出来后直接就能结账。李小小让王庚新在飞山村健康菜那边看着,不必收钱,只需要让客人挑选好了菜以后到左边来找李小小结算就行。
老顾客们对这个改变非常赞同,有一个曾经在大城市做过营销总监的年轻妈妈给李小小建议:“右边这个铺子就算了,这样也就马马虎虎了,左边的铺子你可以装修一下,做成专卖店的形式,提高档次,以后也更加容易形成自己的影响力。”
李小小满脸笑容地道谢。这位营销总监讲得很有道理,可李小小却也有自己的见解:眼下产量还没有上来,就这么着急地去搞专卖店,装修费用不菲且放在一边,也会让顾客产生一种东西不实惠的感觉,莫不如先这样做着,等农场搞起来了,产量上来了再说。
胡金元的酒楼生意很好,但宝庆就这么大的地方,国味楼对豆腐的需求提高到一天四板水豆腐一百块干豆腐就基本上维持不动了,再没有明显的上升。可是李小小这边的豆腐产量却直线上升,如果开足了马力来做的话,豆腐就要卖不完了面对着有些酒楼想让李小小供货,胡金元却想要独享李小小的“李小小农家菜”供货权,李小小有些为难起来,于是打电话表示想找胡金元谈谈。
胡金元直接让李小小去他的酒楼找他。
实话实说,李小小虽然来过国味楼很多次,却大多数都是在后厨房,真正上大厅的次数并不多,而上包厢却是第一次因为电话里胡总说要请李小小吃中午饭,所以卖完了菜李小小就带着王庚新到国味楼来了。
自从跟了李小小做事以后,王庚新的话变得很少,多数时候都是在观察和学习,李小小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任何其它多余的话,这一点让李小小比较满意:她不喜欢身边有太多话的人。她需要很多时间来思考问题,话多会打扰到她的思维。
到了酒楼前台,李小小报上自己的名字,接待的迎宾小姐双眼都发光了,看着李小小的目光十分崇拜和羡慕:这可是传奇式的人物啊竟然看起来比自己的年纪还小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虽然充满了羡慕,可国味楼严格的培训还是很有用的,迎宾小姐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领着李小小就上了楼。国味楼的装修极尽奢华,毕竟是宝庆最好的酒楼,朴素了对不住国味楼的菜价啊推开两扇巨大的实木雕花门,一间五十平方大小的包间出现在李小小面前。璀璨的巨大水晶灯散发柔和奢靡的光,照得整个包间金碧辉煌,大圆桌旁一溜站着四个大红旗袍的美女服务员,这让寡言的王庚新直接就“哇”了一声。
重生前在企业,因为负责过接待的缘故,李小小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进去后目不斜视,只是看着胡金元浅笑表示礼貌,并没有任何失态,这让中间的大圆桌旁站起身来的胡金元露出赞赏的表情。
“李小姐,请了你好几次你都不肯来吃顿饭,今天你能来,我这国味楼可真是蓬荜生辉啊”胡金元是惯常跟来吃饭的领导政要们打交道的,上前一边虚延着方向,一边嘴里说着好听的话。
“胡总说笑了,你这要是蓬荜,我那儿该是山顶洞了”李小小笑出声来,刚才王庚新的失态她看在眼里,这是对这样的排场非常震惊才会表现出来的。
胡金元自己也笑了,不过是一句客气话,当不得真,他对自己的国味楼还是很有信心的,当下拖开了其中一张椅子让李小小坐下,这才看向王庚新:“不知道这位是?”
“他是我的员工,姓王。我不会开车,这段时间我爸忙着,都是他给我开车送菜的。”李小小介绍道。本来李小小想说王庚新是同学,可又怕胡金元误会成其他的关系,索性就讲明了是员工,也让胡金元少些猜测。
胡金元不愧是混江湖的,笑容不减地冲着王庚新点点头:“你好”
王庚新听到李小小介绍自己是她的员工时,是有一瞬间的失落的,当初读书都是一个老师,甚至曾经同桌过一个学期,如今竟然就成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这差距就有些大了“上菜”胡金元吩咐一声,其中一个服务员答应着就出去了,另外两个随着李小小坐下,都手脚利落轻快地上来倒茶递毛巾。
菜虽然不多,却都是极致奢华,在宝庆这个不通飞机的内陆城市,能上得了这么新鲜的三文鱼刺身和新鲜的九头鲍,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李小小虽然吃得少,却是识货的,胡金元以为李小小不懂,一道一道菜地介绍着,王庚新更是听得双目放光,心中震惊再震惊,最后震惊到麻木之后,就只剩下了羡慕嫉妒恨。
虽然比预计的多了一个人,胡金元却不着痕迹地让人又多加了两道菜。
除了海鲜,就是李小小供应的“李小小农家菜”做出来的菜品。
李小小婉拒了胡金元喝红酒的邀请,胡金元眼见着多了个司机在这里,也淡了跟李小小喝红酒谈人生的兴趣,见李小小不愿意喝,也就不多劝说,在李小小的坚持下只是喝些柠檬水作罢。
见吃得差不多了,李小小才将自己的难处讲出来:“我大伯几兄弟一起弄了个豆腐坊,我家也是占了股份的,现在用的商标是我的李小小农家菜,味道你也尝到了,但是现在我有个为难的地方,特意来跟你商量一下。”
胡金元早就知道李小小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十七岁的姑娘比自己还忙,空闲时间还真不多,当下笑着承诺:“请讲,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帮。”
胡总经理这样对人承诺的时候极少,李小小不知道这一点,在一旁服务的美女服务员却是知道的,在华盛顿包厢服务以来,这是第二次听到这样的承诺,第一次是胡总经理对市委秘书长承诺的。
几个服务员顿时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小小的目光充满了羡慕:一个不过十多岁的小姑娘,明显看着胡总也不是对她有特别的心思,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094送饭
“是这样,我的豆腐产量比较高,现在除了送你们这里和那两个家属大院,我就没有送别的地方了,我的铺面每天卖的量也是有限的,所以我特意来问一问,如果我产量上来了,你这里还做酒楼专供,我不能卖给其他酒楼的话,我积压的产品怎么办呢?”
李小小话语间的直来直往,倒是将一旁的王庚新给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胡总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她怎么就敢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讲话这样直接,就不怕胡总翻脸?
“你讲的这个情况我懂了。你看看我给你两个方案,你觉得可行不可行?”胡金元闻言神色严肃起来,一脸认真地思考了半晌,这才回答。却丝毫没有要翻脸的模样,看的王庚新也是纳罕不已:看来这个胡总也没什么架子啊?
却浑然没发现身后站着的服务员已经惊讶得嘴巴都微微张开了。
“这第一嘛,就是增加豆腐的品种。你看我这里,不单单要水豆腐,也还要干豆腐,其实我还需要猪血丸子和豆腐丝、卤豆腐,如果你能增加一些豆腐品种,我这里还能再多要一些豆腐的。毕竟这也是人经常吃的一样菜。如果你的品种多起来,我可以让人开发新菜品不是?”胡金元侃侃而谈,他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了,对于这些东西,自然多少都是懂一些的。
“第二呢?”李小小对于胡金元讲的第一点本身就已经在考虑了,如今也已经在着手准备了,豆腐丝和卤豆腐什么的暂时还不好做,猪血丸子也是受制与猪血的来源,迟迟没有批量上市。所以这第一点给她的启发并不大,也不是她此行的目的。
“第二点嘛,你可以卖给其他酒楼,但是我希望其他酒楼不要以你的‘李小小农家菜’的品牌来宣传。这就是我的要求。”胡金元认真地看着李小小,虽然语气和善,旁听的王庚新却觉得如果李小小不肯照着做的话,这个胡总只怕立刻就要翻脸。
李小小笑了起来:“胡总,我还注册了好几个牌子,其中有李小小农家豆腐。我以这个品牌来宣传,行不行呢?”
胡金元没有接话,脸色难看起来,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
“李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多余的豆腐你全部烘干成豆腐干,然后真空包装一下,做成礼盒,还是以你的小小农家豆腐品牌来卖,我这里全部代卖可以吗?”胡金元终究还是不想跟李小小翻脸,稍微想了想,脸色就缓和了下来。
“礼盒豆腐?”李小小愣了愣,双目亮了起来:“你这个想法是很好呀而且我也不必再担心销路。那就这样定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
看着李小小瞬间飞扬的笑脸,胡金元也忍不住笑:这个小姑娘终究还是个小姑娘,一旦解决了问题就开心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弄好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吧?”胡金元一口就应承下来。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你那个礼盒是要找人印刷的,到时候设计好了你先拿给我瞧瞧,这方面我能给你一些建议。”
李小小连连道谢原本只是想让胡金元允许自己卖豆腐给其他酒楼,虽然李小小的“李小小农家豆腐”从法律上来讲跟胡金元没有任何关系,但胡金元的过往让李小小有些忌惮,所以还是专程来问。却没想到胡金元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从酒楼出来,王庚新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引得李小小诧异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吃个饭吗?你有这么紧张吗?”
王庚新苦笑:“老大,你是吃得高兴了我都快让你给吓死了。这么直来直往的讲话提要求,也不怕人家发飙,幸好胡总不跟你计较,要是计较起来,我真担心我们俩会被他的人给扔出来啊”事到如今,王庚新是真心服气了:这个老同学早已经不是当初读书的时候那个同学了瞧瞧人家那个沉稳劲儿,自己都湿了后背,她倒是能吃能喝毫不紧张。
“提要求嘛,不直来直往,太委婉了人家听不懂怎么办?还不如直来直往呢”李小小觉得王庚新真是有些小题大做。如果觉得跟胡金元吃饭有压力,自己就会吃饱了再来。
王庚新彻底无语了。开车走人。
回到家李小小被告知:有人打了好几个电话找自己。去看那个电话记录时,发现号码有些眼熟,拨过去后听到声音才恍然大悟:是张仲坚张律师张律师简直就是在哀叹:“我说李小小啊,你讲了给我送的饭呢?你拿走了我的菜,也不给我弄好送过来,我可以控告你诈骗的啊”
“嘿嘿,嘿嘿不好意思啊张律师,我这最近太忙了,就把这件事忙忘了。要不这样行不行?明天明天怎么样?我明天给你送饭过去?”李小小陪着笑,很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上次的官司张律师给了李小小很大的帮助,事后李小小才从徐阿姨的口中听到一些消息:张律师是宝庆市首屈一指的大律师,虽然年纪轻轻,却是真正的年轻俊彦,跟人合伙开了这家律师事务所,平时收费那是真心贵的,这次帮了李小小却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些钱,算是相当不容易了。
李小小不是一个喜欢占人便宜后就将人丢在脑后的人,可如今却自觉不自觉地就这样做了,这让她有些脸上发烧,一顿道歉和解释后,张律师终于同意第二天早上等着李小小送早饭过来。
第二天一早,送完了两个家属大院的菜以后,李小小没有急着去国味楼送菜,而是先给张大律师送早饭过去。
进了律师事务所,大概只是刚上班没多久,人来人往地穿梭着,看到李小小抱着个保温饭盒,都十分诧异。其中一个以为是来送外卖的,问了一句:“给谁的?”
“张律师。”李小小老老实实地回答。
“张律师的啊?给我吧我给拿进去”这个年轻小伙子是新来的,听说是送给老板的,双目一亮,就要从李小小的怀里接过饭盒来。能在老板面前混个脸熟也是好事儿啊这到底是给他还是不给他啊?看着伸过来的一双大手,李小小纠结了一下。幸好张仲坚的女秘书适时出现了,一见这状态,忙制止:“小小啊?张律师等着你呢,你直接进去吧小楼,这位是张律师的朋友,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这个被叫做小楼的年轻人愣了愣,有些反应过来,在一众同事的低笑声中灰头土脸地走开了。
进了张仲坚的办公室,张大律师办公室竟然有人,而且是李小小见过的熟人那个胡金元的女朋友,叫什么月月的一见李小小进来,月月小姐愣在了当场,而张大律师一见李小小,立刻就起身迎了过来:“我说你送饭要是再晚点儿,我估计就要饿死了”
接过了保温饭盒,张律师转身对坐在凳子上的月月小姐严肃地说:“不好意思赵小姐,你这个案子,我们事务所不能接。还请你另请高明。”
这位衣着精致的月月小姐脸色已经变了,哼了一声,冲着李小小十分愤怒地低声骂了两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找不到律师帮我了,原来是你搞的鬼你给我等着瞧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一句话讲完,也不等李小小回应,扭着ρi股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怎么说是自己搞的鬼?明明自己是刚刚来,怎么就不让她好过了?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李小小一头雾水的看着张仲坚问:“什么个情况?”
张仲坚也是十分惊讶:“你认识她?”
李小小叹了一口气,就将认识这位赵小姐的情况讲了一遍,听得张仲坚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
在李小小的注视下,张仲坚终于闭上了傻乐的嘴,也解释起了这位赵小姐过来的事情:“她是来委托我们打官司的,原本呢,不该将生意往外推,可这宝庆市里,有些人的官司我们是不愿意Сhā手的。”
在张仲坚的解释中,李小小这才总算是明白过来:这位赵明月小姐被胡金元甩了,一心要一百万的分手费,理由是自己跟着胡金元的时候还是个Chu女,如今被胡老板糟蹋了身子又甩掉,不甘心,所以到处找人打官司,想告胡金元。
漫说是这样听起来引人发笑的官司本来胜率就不大,就算赵明月真的站在有理的一方,胜率比较大,张仲坚也是不愿轻易跟胡金元这样的人结怨的,所以听赵明月解释完了事情的原委和诉求之后,张仲坚就拒绝了赵明月的委托。
这是赵明月第三次来找张仲坚了,甚至暗示如果张律师愿意帮她,她愿意以身相许李小小这才回忆起来刚才的赵明月穿的是挺妖媚的,这是色诱吧?
李小小想了想自己都笑起来:“怪不得她以为是我搞的鬼,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我进来了,还是来送饭的,不让人误会那才怪了呢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吧?”
095美食的真谛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今天早上会来。”张仲坚双手一摊,停止了打开饭盒的举动,一脸无辜的搞怪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儿稳重成熟的大律师形象?
李小小翻了个白眼,这种能够为打官司以身相许的女人谈什么贞C?真的算是奇才了胡金元哪有这样好讲话?不过是完全不将这个赵明月放在眼里,才由得她去折腾罢了“吃饭吧你你尝尝味道看合不合适,我也好早点儿走。昨天你讲完,我让我爸特意做了个腊肉蒸饭,很香的呢平常我爸可没那个闲工夫特意地做这个。”
腊肉蒸饭做法很简单,想要好吃确实非常考验原料的,腊肉切丁拌上上好的米和一点儿盐,上锅蒸熟就好了。李小小家的腊肉都是自家做的,蒸饭用的也都是指尖灵泉,味道当然好听了李小小的话,张仲坚赶忙打开了饭盒,这会儿已经八点多钟了,已经过了平时吃早饭的点,张仲坚确实有些饿了。饭盒一打开,一股子诱人的香味飘散出来,引得张仲坚直接咽了口口水。让一旁的李小小笑得不行。
饭量做得很足,李小小也是怕张仲坚又讲自己小气,特意一整锅腊肉蒸饭都压得严严实实地装过来了。张大律师也真的很能吃,竟然将一整锅饭都吃下去了“那个什么的,这米饭遇水还要发胀的,你就不怕撑坏了?那可不是我的责任哦”李小小有些担心。
“嘿嘿,我能吃,你放心好了。”张仲坚打了个饱嗝后,有些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那什么的,以后能不能再送?”
李小小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地问:“往日这个时候,我都已经去卖菜去了,你以后如果要吃,能不能讲好了以后,第二天到我的铺面去拿?”
“行”张仲坚也爽快,立刻就答应了这个小小的要求。
道别出来,李小小嘴角挂着笑容:跟这个张律师在一起呆着,倒是能很轻松。大约是和自己没有多少利益关系吧?纯粹抱着报恩的心思去对他,不担心别的,心情自然会轻松一些。
原来大伯蒸出来的第一锅酒已经被李贵旺和村里的几个老酒虫死缠烂打地买光了。酒糟也让李小小拿来泡了酸菜。
现在必须重新酿第一锅酒,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如今酒糟已经发酵好了,今天就要酿酒。在李小小的建议下,大伯用陶蒸桶来蒸第一遍酒,只是往日算计着时间,早已经到了该出酒的时候了,今天却还迟迟不见出酒,大伯有些着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李小小微微笑着:“陶桶就像陶盆一样,热起来不容易,冷下来也不容易,加热会慢一些,晚一点儿应该就没问题了。”
果然,又过了二十分钟,一缕如雾的酒香从小嘴子中飘了出来大伯是有经验的,忙凑上去闻,闻完了什么都没讲,赶忙将酒坛子凑上去接住了那缕酒雾,用盖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酒坛子。
“只怕还要很长时间的,这个速度不会快的,等下午再看结果吧。让人看着火就行,不要烧干了锅。”大伯表情有些奇怪,只说注意事项,却没有就那一缕酒雾发表什么看法。
“还要准备好开水,一旦下面锅里的水少下去了,就要赶快加水,还只能加开水不能加冷水。这本来已经热了的陶蒸桶突然遇冷水,怕爆炸。”李小小对这种常识还是懂一点的。一讲出来,大伯也连连点头。
到了中午回来,第一锅酒竟然还没有蒸好,这个时间可真是够长的。大伯几兄弟都在忙豆腐坊,见李小小回来,二叔拿碗舀了一碗豆腐脑出来:“你吃碗豆腐脑不?这个味道蛮好的”
李小小谢过二叔之后,转身去橱柜里头拿出了酸辣椒和酱油来。刘春梅在后面诧异地问:“你怎么不放白糖放这个?”
“这个才好吃呢”李小小一笑,放了一点儿酱油和酸辣椒在豆腐脑里头,然后用勺子尝了尝,酸得刚刚好,带着点儿微辣,咸淡适口,入口后带着浓浓的豆香味,在舌尖一转,就顺着喉咙滑下去。李小小舒服得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妹子倒是满会吃哦”刘春梅看得直笑,带着些宠溺,“不就是一碗豆腐脑,给你吃得像是吃龙肉似的”
李小小坐在桌子边,冲着刘春梅笑,认真地解释着:“妈你这就不懂了吧?这龙肉不是讲不勾人,可这豆腐脑未必就比龙肉差。这吃东西啊,口味很重要,心境也很重要。前两天王庚新和我去国味楼吃饭,我吃得很舒服,他倒是吓出了一身汗这就是心态啊我和你们在一起,本来都是舒服的,如果有美食在嘴里吃着,当然也就更舒服这吃东西嘛,主要不看吃什么,要看跟谁吃这才是美食的真谛。”
李小小讲得摇头晃脑,把刘春梅逗得直笑:“你讲得都有理我不和你这镰刀嘴讲,我去忙去了,你吃你的吧”
幸福的时光都短暂,刚吃完了豆腐脑,就有人找上门来。李小小一看,却是刘丽华的妈妈,邹芸香。村里不兴叫阿姨,管跟自己无亲无故又拉不上任何亲戚关系的婆娘叫娘娘。
“芸香娘娘来是有什么事吗?”李小小利落地起身。这话一问出来,芸香娘娘听了李小小的问话,还没答话呢,竟然先哭了起来。
刘春梅对这种上门就哭的事情十分反感:农村这样的行为时容易坏了人家里的气运的。赶忙打断:“芸香你这是做什么?有事你就讲事情,不要先哭开了,你哭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办不是?”
芸香娘娘也懂这个道理,不过是看到李小小白里透红的脸蛋,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憔悴的模样,一下子忍不住罢了,听了刘春梅的话忙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对李小小说:“小妹子啊,你那个老同学咧,没得你这样能干,也没得你这样的好命,她现在被那个人抛弃了,肚子里的孩子又打掉了,现在是不晓得做哪样了咧你给你老同学一口饭吃呗?”
“这是怎么讲的?”李小小忙制止这样的话,芸香娘娘这个讲话的语气,倒是跟刘丽华差不多,话里话外的都带着些许压迫,仿佛如果自己不答应,刘丽华就没饭吃,就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样。
“我是讲,想让她做完了小月子,就到你这里来做点事情,不要出去外面打工了咧,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我也放心一些,不怕她出去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芸香娘娘总算是能好好讲话。擦着眼泪把自己的诉求讲了出来,眼巴巴地看着李小小。
“芸香娘娘,丽华是我的同学,她只要愿意来做事,我肯定也欢迎,但是如果她来做事,那就不轻松哦,工资也是和别人一样的。我要照管这么大一个农场,同学也有两个在这里了,只怕是没得什么特殊照顾的咧”李小小一口就答应下来,却也把话先放在了前头:没有特殊照顾,都是一视同仁。愿意你就来,不愿意你就想清楚。
“不用特殊照顾,就和刘小海一样就行”芸香娘娘口气大,一开口就要比照刘小海,将李小小给气得哭笑不得:“虽然讲刘小海和丽华都是我的同学,但是人家刘小海管的事情不一样,他的工资是要高一点的,王庚新的工资也没得刘小海高,丽华刚来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要看个人的能力和做的事情来分的。”
被李小小将那些个妄想都堵死了,芸香娘娘就不做声了,低着头好半晌,竟然又哭了起来:“你是能干咧,你命好咧,我们屋里那个就哈咧弄成了这个样子咧”
李小小一阵不耐,忙让刘春梅来安抚她,将她劝了出去。有些事情,不是同情心能够解决的,刘丽华如果真有心来做事,李小小这里正好也缺人,倒是可以来,但是想着凭借同学关系就轻松做事拿高工资,却是怎么都不可能自己这也是自己的钱,多给一分就少赚一分,如果不能创造足够的利润,谁也不能多拿工资的。否则其他人怎么想?不是要乱套了?
看来刘丽华的那些个想法,都是受了她娘的熏陶。李小小摇了摇头,转身去了菜园子。
刘小海是看到芸香娘娘过来的,大约也听到了芸香娘娘的哭声,见李小小过来,就问情况。
李小小将事情讲了,刘小海也沉默了:他是被比较的对象,总不能自己要求降工资把?过了一会儿倒是讲了一句:“她也可怜,如果要过来做事,就让她过来吧?工资该怎么给她算就怎么给她算就是了。如果论关系亲疏来算工资,你们屋里的几个叔伯婶娘,一个月不要拿五千块钱啊?”
刘小海的话顿时将李小小讲笑了,点点头附和道:“你讲得很有道理,从管理的角度来看,也必须这样,否则以后农场没办法管的。到时候这些事情我想都让你来管,只要你管得好,以后农场的利润高了,我还给你涨工资。”
“谢谢你,小小。”刘小海突然开口道谢。
096商标所有权
“有什么好谢谢的?你要是做事不好,我也不会给你这么高的工资啊?这都是你自己挣来的,该我谢谢你才是呢”李小小笑道。
刘小海冲李小小笑了笑,低下了头开始埋头做事,也不再讲什么。李小小又看了一圈儿菜园子,这才领着小宝回了家。
在大伯几个人的密切关注下,在晚饭前,第一缸酒终于酿出来了。因为事先就在酒缸子下面放了一大盆冷水用来冷却,出酒的时间又特别的长,这酒一出来,大伯就在几兄弟的注视下,用小竹筒打了一筒酒上来品尝。
只见大伯先是抿了一小口,咂了咂嘴,又抿了一小口,随后眼睛就眯了起来。
眼看着大伯还要去抿第三口,性子急的李贵旺忍不住了,一把就把小竹筒夺了过来,嘴里嘟囔着:“让你尝是要告诉我们酒好不好,不是让你尝了又尝,等下你尝完了也不讲话,我们几个就看你尝还不如我自己来尝”
讲完就自己凑上去抿了一小口,尝完了以后,咂了咂嘴巴,有些震惊地抬起头,立刻就对上了大伯惊喜的目光和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这酒度数高哇”李贵旺总算是讲出了一句评价来,众人一听,都愣住了,李小小忙问:“多少度?”
“我又不是测量的机器,怎么晓得到底是多少度?”李贵旺眼睛一斜,想要鄙视李小小的问话,奈何眉眼间全是笑意,哪里还有半分不满?看了这表情听了这话,都知道这酒比预计的要好,顿时一家子都笑了大伯还是有经验一些,又尝了尝,这才给出了结论:“至少有四十多度,酒还非常顺口好喝,有一股子粮食特有的清甜。比前些时候我们用木桶酿的要好上不少小小这个办法非常好,这个陶桶非常有用。看来不用双蒸,都差不多了。”
大伯的要求不高,有了四十几度,他就觉得很好了,算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李小小不这样想:才四十几度,还算是低度酒,肯定还要往高了酿:“咱们的酒糟发酵的过程中没有什么水,所以这次的酒蒸出来虽然度数高了一些,量却并不多,酒糟中应该还有不少的酒,所以这一次还是不够好。这样,这次剩下的酒糟再用那个原来的木桶蒸一遍,出来的酒和这些第一遍的酒兑上了那些酒糟,再放进陶桶中蒸第三遍,应该出来的就是成品了。到时候看成品的度数,咱们再定价格。”
听了李小小的话,几个叔伯都震惊得很:农村从来没有这样的弄法,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只是他们又哪里知道,这是李小小当年看威士忌的酿酒方法时,记得的一个小片段:第二遍蒸酒就是用第一遍的酒来兑上酒糟蒸的如今李小小的话在他们耳中就是道理,大伯当即表态:“行,我再试一缸子。”
事实证明,任何的好方法,都是由人类摸索出来的第三天,李小小刚卖完了菜回家,就被大伯闻声出来拉住了:“酒要得了你快来尝尝”王庚新好奇地跟着李小小一起去了酒坊中,二叔和三叔都在,豆腐坊竟然暂时停止了打豆腐。可见这几个叔伯对这个酒是抱着多大的惊喜。
接过大伯递过来的酒碗,李小小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随着酒液入口,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口中,酒味却并不是很浓,仿佛只是低度酒的度数,十分好下口,可滑入喉间后,却从胸腹之间迅速升腾起了一股暖意,随后,那酒的余味才在口中激发出来。
实话实说李小小对白酒,尤其是高度白酒是不感兴趣的。可这酒入口却不像高度白酒,等下了肚子,才有高度白酒的劲道。虽然这样的特性李小小不知道好不好,但嘴里残留的粮食清香却是实实在在的好放下酒碗,李小小看着几张迫不及待等着肯定的脸,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大伯、二叔、三叔,这酒就算成了明天我拿一些去化验,得出了度数之后再讲其它的。这样的好酒,你们觉得,二十块钱一斤是不是太便宜了?”
大伯没讲话,倒是二叔讲了一句:“比上回云伢子拿来给我喝的那个五粮液好喝。”云伢子是正在追求金桂的一个村上的伢子,上回拿了一瓶五粮液酒厂的二线品牌的酒回来孝敬二叔,把二叔喝醉了,这让二叔对那个味道印象深刻。酒的名字没记住,就记住了个五粮液。
李小小笑了笑:“你们莫着急,我先去弄个检验报告回来再讲,这件事情没得那么快的。既然有好酒,就总会有办法卖上个好价钱”
检验报告第二天就拿到了,五十三度李小小颇为惊叹:想不到最后竟然能酿出这么好的酒来拿着这酒,李小小又去了一趟广告公司,拿上了人家设计好的干豆腐包装礼盒,去找胡金元。
胡金元对干豆腐包装礼盒提出了一些建议,李小小也虚心接受了,随后李小小拿出了自己用瓶子装的酒,给胡金元倒上了一小杯。
“这是什么?”胡金元对这不知道是水还是什么的东西很好奇,看着李小小献宝似的表情,应该不是水。
“酒。”李小小谄媚地笑,说完了又加了一句,“我们家自己酿的。”
“哦?”这下胡金元感兴趣起来:农村酿酒的人很多,但是全部都是低度酒,宝庆虽然地处南方,却流行喝高度酒,低度酒在酒楼基本上没有市场,她拿来给自己尝是个什么意思?
心中虽然疑惑,胡金元还是端起酒杯来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胡总的嘴巴也是很刁的,一般的酒,胡总是不屑于喝的,这也是看在李小小的面子上,破天荒地尝一口。
酒入喉之后,胡金元的脸色变了
看了李小小一眼,再看那个瓶子一眼,随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有些不敢置信一般,又喝了一大口,这才开口,却全是不敢置信:“这真是你自己酿的?”
“是我大伯他们按照我的想法酿的,我以后想卖这种酒,因为我自己不懂酒,所以特意拿来请教你:这个口味到底行不行?如果定价的话,你觉得定多少比较合适?”李小小真诚地问。
“这要看你的包装,如果包装得好,七八十块钱肯定没问题,如果包装得不好,或者你只是卖散装酒,那价格就不可能高了,最多也就是二十几块钱一斤。毕竟人们对散装酒的认可度不高,一提到散装酒,都认为是不值钱的。”胡金元讲到这里,看着李小小问,“我讲的,你能听明白吧?”
李小小将个脑袋点得鸡啄米一般:“能听懂能听懂。就是包装嘛”
“嗯,现在流行磨砂玻璃瓶的,你这个如果用玻璃瓶装,就还要考虑一下外面的纸盒或者是塑料盒,认真设计一下,看看到底怎么设计比较有看头。还有名字……”胡金元洋洋洒洒地讲了一大堆,归纳起来就是两点:第一要取个好名字,第二要弄个好包装。
李小小点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琢磨这个名字和包装。”说完了起身就要走,胡金元看得一阵愕然:这小丫头怎么风风火火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给自己的惊讶真是越来越多了,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居然能酿出这样水准的酒来。
未料到李小小走到门口却突然折回来,双手撑着桌子问:“你还没告诉我这酒怎么样呢?我就是来问这件事的。”
胡金元不禁失笑,想了想这才认真地回答:“清香甘甜、入口清冽、回味悠长。好酒”
听了胡金元的评价,李小小咧开嘴送给胡金元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胡总的好评就冲您这十四个字,我这个酒包装出来了,我送您老人家一瓶”说完没等胡金元讲话,自己蹬蹬蹬地就跑掉了看着李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大厅门口,胡金元笑出声来:这丫头还真是好玩。
李小小已经在心里给这个酒取了个名字:李小小农家酒。当然,因为是大伯和二叔三叔几个一起酿造的,李小小不过是出了个主意,还必须回家去征求大家的意见。
回家后李小小将胡金元给的评语讲给大家听,又讲了以后如果包装好了能卖七八十块钱一瓶,把一家子都高兴坏了一斤酒七八十块钱,哪怕一百斤粮食只出十斤酒,那也是暴利啊在李小小的授意下,李贵旺晚上将几个叔伯婶娘都叫到一起吃晚饭,李小小将那些话又讲了一遍后,一桌子的人都很兴奋,尤其是三婶娘。众人对商标取名叫做“李小小农家酒”和“李小小农家豆腐”都表示没有意见。
正在欢欣鼓舞时,李小小却敲了敲桌子将商标所有权的事情提到了桌面上:“现在我们讲一下这个酒和豆腐以后的商标问题。现在房子和水电用的是我家的,你们三个叔伯出力做事我来卖,利润是四家平分,以后我们也是四家平分,这一点只要豆腐坊和酒坊存在,就都不会变,但是商标的所有权必须归我。当然咱们四家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用。各位有没有意见?”
一桌子都是农民,对于李小小咬文嚼字的说法表示一头雾水。李小小于是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众人依然表示没有明白。
还是三婶娘最直接,问了一句:“影不影响我们的豆腐坊和酒坊分钱?”
097尊严
李小小愣了愣,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你跟一群老农去讨论商标所有权的问题,真是一个比较傻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这是问题吗?他们在意的是钱“没有影响。分钱照样分。”李小小选择这个时候谈商标所有权,其实是有些担心以后生意做得好了,几兄弟会为这个事情争吵,这才会提出来。
在这些当了一辈子农民的叔伯手里,商标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却难保以后他们会为这个兄弟反目,只是没想到几兄弟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担心,李小小竟然有些杞人忧天了。既然已经决定下来商标所有权,几兄弟现在也还是一条心,莫不如什么都不要讲,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现在一百斤粮食能够酿造这样品质的酒四十斤左右。如果按照五十块钱一斤的售价,一百斤粮食酿出来的酒就是两千块钱这不是暴利什么才是暴利?李小小看着叔伯几兄弟渴望的眼神,更加坚定了将这件事情做好的决心。
酒的包装李小小并不打算用玻璃瓶,漫说宝庆城里根本没有大的玻璃厂,订做玻璃瓶还需要到外地去,就是说这个玻璃瓶的制作,也是非常麻烦的,估计数量少了人家还不愿意帮忙干用玻璃瓶装酒还需要灌装的设备李小小决定用陶瓷酒瓶。小口的粗陶瓶子,上半部分覆盖蓝釉,下半部分保留陶瓷的本色,应该就是极好的,中间用金边黑色的隶书写上“李小小农家酒”的字样,用红泥封口,再用金色的穗子系在瓶颈上面。光是用想的,李小小就觉得是可行的。
镇上有一家小的陶器厂,里面的陶器匠人前些日子才帮李小小做过陶桶,已经有些熟稔了。去找人家厂里一谈,人家就答应了。一个瓶子做起来并不难,李小小要求先做十个样品出来看看,等看着合适了,就一次订做一千个,人家直接开价一万块钱,等交货的时候再给钱。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金色的穗子却是要手工编,虽然东西没有多复杂,却需要大量的人工。李小小想了想,莫不如就直接买了原料,自己编一个样子出来,剩下的就交给村里的婆娘们加工吧。村里的婆娘许多都是手艺很好的,做些这样的简单事情根本没有问题,还能赚些手工费。
零零碎碎的事情都是需要操心的,而且这样的事情别人还没办法帮李小小来考虑,这一样一样地考虑了下来,等突然发现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的时候,李小小这才恍然大悟似的回过神来:这件事情竟然就这样一样一样地,在自己手里办好了一个星期后,李小小要的样品都拿回来了,古拙且清新的酒瓶摆在桌子上的时候,一家人都没有讲话,被这样美轮美奂的陶瓷酒瓶镇住了。农民也是有自己的审美观的,看到美好的东西一样也会欣赏“这个瓶子做下来怕是蛮贵吧?”三叔看着这瓶子像是高档货“十块钱一个。”李小小解释着,“要有好包装,才能卖的起好价钱,我们先把这十个瓶子装上酒封好口,然后拿到国味楼去给胡总过过目,如果可以,我们能够跟他合作的话,我们就跟他合作,一起卖这个酒。”
李小小在这方面,是一家人里面的行家,一家子没有不服气的,自然她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成品摆在李小小面前时,李小小还是忍不住笑了:浓厚的蓝色釉面覆盖了酒瓶的上半部,下半部的褐色本色让圆乎乎的酒瓶看着十分质朴,这样的造型和颜色,配上李小小农家酒那几个字,红泥封口再用蓝色的布盖在瓶口上,布在瓶颈上用金色的穗子系上,看着确实是很有卖相。
国味楼的包厢中,胡金元看到李小小摆在桌面上的酒时,狠狠地吃了一惊:类似的包装江浙一带用于黄酒的灌装,确实漂亮,被李小小如今用来装白酒,竟然有着惊人的美感。这个农村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样剔透的心思?
“不是,我说你是怎么想到的?”胡金元有些不能理解。
“曾经见过一个类似的瓶子,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就这样做了。这个做起来没有玻璃瓶那么麻烦。”李小小笑笑,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样的卖相和这样的酒,不知能不能在你的酒楼里卖?”
胡金元也笑了:这样的卖相,是很能吸引一些有些文化的人的,再有这样好味道的酒,在自己这档次的酒楼中,一百八十块钱卖出去肯定没问题只是作为自己的酒楼,胡金元也有自己的规矩。
“我也不瞒你,你这个酒,在外面如果肯跑市场的话,七八十块钱一瓶没问题,在我这里自然不是这样的价钱,一百八是最少的价格,我卖二百八也正常,但是你如果供应,我就只能给你按照七十块钱一瓶结算。”
去掉瓶子和穗子,一斤酒能卖五十多块钱李小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立刻点头如捣蒜一般地答应了没等李小小讲别的,胡金元主动提出:“你的这个酒,我也不打算在我这里搞什么独家供应,你想往外卖可以,但是这个包装的,你必须按照不低于一百块钱一瓶给别人。”
眨了眨眼睛,李小小表示不懂其中的缘故。
“你给我的价格低,我才能有更大的利润空间。其它酒楼如果要卖你这个酒,他进价高了,定价自然要高,否则他没钱赚,就不会卖你的酒。”胡金元讲到这个份上,如果李小小还不懂,就真是脑袋让门夹坏了“我答应你的这个要求。”李小小立刻就答应了。
看着这个小丫头,胡金元突然问:“我说李小小,有一点不很好奇啊:你说你这么折腾,赚了不少钱了吧?你怎么就这么多赚钱的点子呢?又为什么会这么拼命赚钱呢?谁给你这样的动力?难道你很缺钱吗?”
是的,越是接触,胡金元就越是好奇,这许许多多的点子,她无穷无尽的精力,到底都是从哪儿来的?对于胡金元来说,李小小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妹子。
“为了我的亲人。我想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李小小微微一笑,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现在这样赚钱的方式已经足够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呀?为什么还要不停地搞新的东西呢?”胡金元对于这样的想法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她这样的收入,就算放在城市,也能过得衣食无忧了,为什么还在拼命地折腾呢?
为什么?李小小曾经也问过自己,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我想让他们活得更有尊严。”
是的,尊严。
爷爷曾经上过战场打过仗,回来后这几十年,当大队书记,当村支书,清清白白做人,尽管从来没有帮家里做过多少事,惹得家里人有怨言,但村里人却都是尊重他的,这样的尊重,是多少年的宽容大度和秉公处事得来的,是造福了村里人后,村民们朴实的回馈。
李贵旺并不是个大方的性子,事实上,一家子除了爷爷,没有谁是大方的性子,只要是影响到了自家的利益,家里的每个人都会去争取。李小小通过让几兄弟一起办豆腐坊,让几兄弟看到了致富的希望。如果再把酒坊弄得上了轨道,这一大家子还担心以后的生活吗?
今年过年家里格外热闹,来拜年的除了亲戚,还有许多平日里给李小小种菜供菜的村民,他们也都是在自己的生意中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的,能在自己赚钱的同时,让村民们的生活都有所改善,还能让他们对自己一家子能够心存感激,又有什么不好?
如果自己的农场开起来了,招村里的人来做事,他们有了就近打工的地方,不必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留守儿童,能够就近照顾家里,自己又不必准备员工宿舍管他们的住宿,又有什么不好?
这不是为了世界和平人类安定这么空泛的理想,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尊严,如此能够多方得利的事情,李小小没有理由不去做出乎李小小的意料,原本以为这样的话胡总一定无法理解,却不料胡金元居然深有同感。
李小小只见胡金元笑了,笑容里是突如其来的沧桑:“我明白你的想法。我当初当特警,很苦,家里却很骄傲,觉得很荣耀。我被要求复员的消息一传回家,我娘当场就哭得晕了过去。后来混道上有了些成就,虽然在自家兄弟面前可以呼风唤雨威风八面,可走到社会上,每个人看我的眼神是又怕又恨,却没有尊敬,就连我娘都不肯跟我讲话也不肯花我给的钱,直到她去世的那一天……所以我才开了这家国味楼……八年过去了,你看看我现在……”
包厢中的服务员早已经被赶了出去,胡金元说着站起身来,摊开双手在李小小面前风度翩翩的转了一圈,看着李小小露出一个复杂苦涩的笑容:“这就是迟来的尊严。”
098早退(三更)
李小小愣愣地看着胡金元一个人苦笑,不由得想起了他那时候在自己家喝醉了的样子,看来任何人都有软弱的时候,狠戾如胡金元也不例外。
胡金元的情绪不过是瞬间,随后他就恢复了正常:“李小姐,酒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了,我心里有数的。”
李小小知道胡金元有了逐客的意思,也就起身告辞:“胡总,那我就告辞了”
“李小姐?”胡金元突然出声叫住了即将踏出包厢门口的李小小。
李小小诧异地转头,对上胡金元真诚的双眼:“我将你当成朋友,我希望你也将我当成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以后你叫我一声胡大哥,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小小行不行?”
从胡金元的眼中,李小小看不到别的什么心思,只是真诚,弯起了唇角,李小小粲然一笑:“那有什么不可以?谢谢胡大哥。那我就走了。”
胡金元脸上绽出一个有些惊喜的笑容,大步上前为李小小拉开了包厢门:“好小小妹子,我送你下去。”
一直到回到家以后,李小小都还在想今天胡金元的事情,按道理自己不应该答应这样一个有着那样过往的人做朋友,虽然只是普通朋友,但这跟李小小平时一再提醒自己的原则是相悖的,可为什么当时头脑一热就答应下来了呢?
李小小对自己当时的反应很费解。可回头想想,如果明知道会这样,再来一次的话,自己对上胡金元那双隐含着渴望的真诚的双眼,自己能不能拒绝?大概,可能还是无法拒绝的吧?
虽然对自己的立场不坚定有些自我鄙视,李小小最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好在只是普通朋友刘丽华跑到李小小家来了。
打完了胎之后,刘丽华在家窝了一个月,这算是坐小月子。人看着倒是白净了不少,却毫无血色,想来这个打胎是一件很伤元气的事情。刘丽华经此一事,估计很受打击,讲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我妈回去把情况跟我讲了。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妈也不同意我出去打工,想来想去,我还是来你这里做事吧。不然我爸看着我总是横竖不舒服,我不能白吃饭不做事。”刘丽华声音有些沙哑,李小小听着老以为她刚刚哭过没多久似的。
“我这里现在就是弄鸡蛋和分装菜需要人手,要不给我分装菜和弄鸡蛋吧?钱给不了你多的,一个月给你一千块钱,做事的时间就比较长,一天至少是十个小时。早上七点半到下午六点半,中间休息一个小时回家吃饭。你想明白,要是想来,我是欢迎的。”李小小郑重地跟她讲明了要做的事情和需要的时间,工资也是不高的。就这,都算是照顾刘丽华的了:她刚做完小月子,下水的事情就不必让她做,她负责分装菜和分装鸡鸭蛋,也只需要坐着,不必下菜地风吹雨淋的。
至于愿意不愿意来,这就要看刘丽华自己决定了。
“我也晓得,刚来就像刘小海那样拿两千块钱一个月不现实,你讲的这个工资和时间,我都能接受,明天我就来做事吧?”刘丽华嘴里回答着,头都低了下去,大约又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李小小没办法去照顾刘丽华的心情:这个同学的心情比较多变,自己根本不知道怎样照顾才好,也没有那个时间。看着刘丽华走远,李小小起身去找了刘小海。
刘小海听讲刘丽华要来,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会教她怎么分装菜和称重装网兜。不会出纰漏的。”
有了刘小海这句话,李小小也就放了心。
然而现实总是这么充满了喜感和无奈。第二天到了晚饭时分,刘小海才来交差:“今天的事情做完了。”
李小小有些诧异:“往日这个时候不是早就做完了吗?今天怎么这么晚?是菜多了吗?”
“不是……”刘小海手搓着裤子,难掩疲惫之色,“是……刘丽华今天下午不舒服,…多钟就走了,我一个人弄的就晚了一些。”
李小小愣了愣,再看刘小海的神色,却是有些委屈的,不由得叹气:“她是你的同学,也是我的同学,从今天起,我把她的去留和上班时间的决定权都交给你来决定。如果你觉得应该体恤她,那你就一个人做,做得多晚都是你的事,如果你认为她这样的行为不对,你就对她提出批评。如果你觉得她无法胜任这一项工作,只需要你一句话,我就会告诉她,让她继续回去养身体。”
“你是老板,你让我去得罪她……她又不是我请的人,我怎么开除她咯?”刘小海有些委屈,认为李小小是怕得罪了刘丽华,所以把皮球踢给了他,让他去做得罪人的事情。
“小海,我是准备让你以后管理农场的。我请的做事的人势必都是村里人,就算不全是村里的,也都是附近村子的,都可能是跟你沾亲带故的,如果你都像今天一样管不了,那我怎么办?”李小小的语速并不快,声音也不高,但话却像锥子一般扎入了刘小海的耳朵。
“我可以跟她讲让她认真做事啊但是她不听怎么办?”刘小海事实上并没有多少管理经验,不过是一腔热情在支撑着罢了,原来那些婆娘都还好,也比较听话,管理起来没有任何难度,可如今来了个刘丽华,早早回家去了,第一天就把刘小海给累了个够呛“小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回头弄一个管理规定,你给我贴在外墙上,每个固定工,都按照这个规定来执行,有正常的上下班时间,必须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才能下班,如果谁做不了,那要么就减少工资,要么就直接走人。我只会按照工作量来发工资,不会按照谁是我同学谁是我亲戚来发工资,如果真是论亲疏关系,我这个农场不可能开的起来。你想想,村上那么多的小煤窑,咱们这个农场管理是不是和管理煤矿是一样的?”李小小看着刘小海。
还是早春,天气都还没有转暖呢,刘小海让李小小这几句话就讲得额头见汗了见刘小海只是不讲话,李小小也不想让这个同学太下不得台,毕竟一个管理人才不是一两天就能培养起来的,就让他回家吃饭去了。
等刘小海走了,屋里只剩下自己一家子人,刘春梅这才开始抱怨:“这个芸香和她那个女儿,怎么是这样的?先来问要高工资,后来这个就做半天事想拿一天的钱。我们屋里又不是开银行的”
“妈,事情其实也还没弄明白呢明天我问问刘丽华,如果她真的是身体吃不消,那以后我就安排她做半天的事,专门帮着你装鸡鸭蛋和分村里人送来的菜,我一个月给她五百块钱,她如果愿意做,就做下去,如果不愿意,正好让她回屋里去歇着。”李小小安抚着刘春梅有些激动的情绪。
听了李小小的话,刘春梅连连点头,这才不计较了。
到了第二天,李小小提前告诉了刘小海:“如果刘丽华还要提前走,你让她跟我请假,如果她安安分分地做完了事情再走,就不必再找我了。”
结果到了四点多,刘丽华晃晃荡荡地来找李小小了:“小妹子,我头晕得厉害。我先回去了,让刘小海一个人做吧?”
李小小细看过去,刘丽华脸色确实苍白,当下关心地问:“你这身体这个样子,要不还是别来做事了,你回家安心养好了身体再讲吧?”
听了李小小的话,刘丽华的脸色变了变,眼中掠过惊讶的神色,随后才换上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也就是今天有些头晕,过几天就没事了的。回家我妈我爸又唠叨我,我不能在家呆着啊。”
“要是身体不舒服,那就回家安心养好了身体再来做事,要是身体受得了,你下次还是把事情做完了再回去,刘小海一天到晚的忙,还要帮你做事,其实挺累的。”李小小满面笑容地拍了拍刘丽华的胳膊,“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要是身体没问题就早点来。要是身体还是不舒服,你就在家安心养着,不要再来这里受累了。”
刘丽华脸色变了,看着李小小,嘴唇蠕动了半天,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讲,点点头就走出了屋子。不多时李小小听到院子里刘丽华对刘小海的低声抱怨:“我倒是没看出来也,你这么闷不作声的人,也会告状也?不就是早走了一个小时嘛,至于去告状嘛?在学校就告状,出来了还告状人家表扬你了没有?”
刘小海分辨道:“我哪里就告状了?”
“不告状,小妹子怎么知道我早走了?她又怎么会讲那些话?前面你讲的那些都是哄我高兴的是不是?你讲体恤我,你讲我不舒服可以先走,如今又变了你是个骗子”刘丽华的声音渐渐压不住了,李小小再不好装聋作哑,在屋里问了一句:“怎么了?”
外面立刻偃旗息鼓。刘丽华的脚步声一路出了院子,回家去了。
099因为爱情
李小小坐了半晌,将今天卖菜的钱整理好了,预备将其中的一部分明天拿去存了。最近总有人拿着一百块的假钱在农贸市场里面花,一开始不时有菜贩子中招,可摆个摊位一天也赚不了多少钱,就没人愿意花钱去卖验钞机,李小小是早早买了验钞机的,这才避免了类似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
菜贩子们却有些想沾光,只要是收了大钱,都会先来李小小的铺子里面过一次验钞机。倒是也避免了好几次收假钞。
闲下来李小小就曾经想过:这应该是一个用假钞的团伙可自己从来都没有上当过,就算是想要报警都无从谈起。而那些菜贩子们却都存了想将假钱花出去的心思,一个一个地虽然指天骂娘,却都不肯报警。这就是人性啊李小小只能叹息。
清点完了今天的钱,又登记好了卖豆腐的钱,李小小看天色将晚了,院子里的灯已经亮了,刘小海还在外面忙碌着。想想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于是跑出去帮刘小海的手。
“我忙得过来的。你去忙你的吧”刘小海红了脸,大约是为昨天李小小讲的那些话,自己今天又没有做好,还让刘丽华抢白了一顿,让李小小看了笑话的缘故。
李小小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开始熟练地接过刘小海递过来的网兜装好的菜,放在秤上面称了,拿起贴纸开始写重量和金额:“其实我不怪你,谁都有为难的时候,她如果只是一两次,你帮她做了也就做了,如果长期是这样,你准备给她一直做下去吗?”
“也许过几天就好了,她只是不舒服。”刘小海的回答有些虚,大约自己都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见李小小不讲话,刘小海又来了一句:“她也很造孽的。”
佛家有云,人生出来就是来吃苦的谁又不造孽?她刘丽华造孽全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李小小有心想讲,话到了嘴边却突然失去了讲的兴趣。只是叹着气将话提前讲明白:“你既然同情她,愿意负担她的一部分工作,我没有意见,但是你要让她知道你是为她好,至少要让她懂得感激。否则你就白忙活了。在我看来,你这样的傻,也很造孽的。”
“我……我想帮她。”刘小海讲着讲着,声音竟然小了下去,听来有羞涩之感。
李小小听得愣住了,看刘小海那个表情,怎么像是有情况呢?难道刘小海喜欢上了刘丽华?这可是破天荒了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李小小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这事情不会这么搞笑吧?还有这样的事情?刘小海多老实单纯的一个孩子啊?怎么会喜欢刘丽华那样的性子?虽然刘丽华看着长相还算清秀,可她打了胎的事情在村里早已经传开了,刘小海一家子肯定也知道,刘小海怎么能喜欢上刘丽华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我说,你不是喜欢上她了吧?”李小小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问。
刘小海经不起诈,很不争气地将手里的嫩南瓜掉在了地上,又忙忙慌慌地捡回来,脸却红透了刘丽华这样的情况了,刘小海竟然真的喜欢她?将手里的菜放下,李小小放弃了帮刘小海做事的想法,微微倾身过去,满是同情地讲了一句:“老同学,你的选择,我无话可说,既然是这样,这活儿,是你应该做的。”
站起身来,李小小再次提醒:“你要真是有这份心,就一定要让她知道。”
“嗯。”刘小海声如蚊呐地答应下来,让李小小再次大跌眼镜:什么样的爱情,能让一个男孩这样的害羞?什么样的爱情,能让一个男人不计较她打过胎,还甘心情愿地为她做事?既然都是因为爱情,那自己就不好Сhā手了,由他去吧。
刘春梅见李小小表情有异,就问她是什么情况,李小小自然不会讲关于爱情的问题,只说今天刘丽华又请假早走了,自己同意她早走了。
第二天一早,刘丽华倒是早早就来了,李小小特意告诉她:“以后你请假,只需要向刘小海请假就行,只要他同意你请假,事情有人做,我就没意见。”
刘丽华喜出望外地做事去了。
这个有些没心没肺的傻女人,只知道在刘小海面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却不知道刘小海对她的那份心思。刘丽华不知怎么的,自从到了李小小这里来做事,在李小小面前就开始有心理压力了,不必面对李小小,其实刘丽华是松了一口气的。
李玉柱的电话来得很突然,李小小唯一庆幸的是:这电话正好是自己接的,否则又要被刘春梅紧迫的眼睛给盯上很长时间。
大约李玉柱也是知道李小小不愿意接到他的电话,没有多少废话,只讲了三句话:“我的摩托车修理铺生意好起来了。这是第一句。谢谢你,前面我**事情对不起。这是第二句。最近出门注意安全。这是第三句。”
李小小一句话都还没讲,只是“嗯”了三声,还等他讲第四句呢,李玉柱挂断了电话。看着嘟嘟叫的话筒,李小小一阵愣神:什么情况?
重生前这会儿还在学校读书呢,没有任何危险发生,重生后自己的轨迹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往,那危险来自哪里?仔细回想了很长时间,虽然得罪过一些人,可总不能请了警察去二十四小时跟着毛美元和赵明月吧?人家警察也不是自己养的保镖不是?
李小小两眼一抹黑,根本看不到危险什么时候来,看李玉柱刚才打电话的架势,要么是不愿意多讲,要么他自己也不过是听到些风声罢了,真假都还是未知数,干脆就算了,自己注意一点就行,其他的就由他去吧。
有钱办事是很快的,有了市里拨下来的三十万专项扶持资金,李小小又将最近这段时间赚到的钱都投了进去,农场屋子的主体结构很快就好了那个给李小小修房子的泥水匠热情推荐了一家装修公司,李贵旺抹不掉面子,让人来了。李小小卖完了菜回到家的时候,那人正跟李贵旺在吹得唾沫星子横飞。李贵旺紧紧皱着眉头,却没怎么表态。
“爸,这位是?”李小小一边洗手一边问。
“这就是小妹子吧?我是腾云装饰公司的这是我的名片”看着名片,这小伙子叫王小明,这个名字倒是大路化。
装修本来就是需要的,只是李小小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轻易找不知根底的装修公司,所以一直比较谨慎。这人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看李贵旺的模样,只怕三言两语也不好打发。于是李小小打起精神冲着这个王小明笑了笑:“请问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我爸前些时候给你们修房子,如今房子修好了,我打听着就过来了。”听王小明的介绍,他并不是这个装修公司的老板,而是其中的一个业务员,不过就冲着这股子做事肯跑的劲头,李小小就没有鄙视人家的意思。
“你是想接我们这个装修是吧?”李小小直接问。
“当然当然”王小明早就听他爸讲过,李贵旺家是李小小讲了话算数的。笑得越发灿烂起来,“我们会用最优惠的价格,最过硬的质量,最快的速度来给你做这个装修项目。”
李小小没那么多时间来废话,也不耐烦听这广告词,直接就把自己的诉求讲了出来:“第一,我不吊顶不贴壁纸,一切按照最简单的装修来。第二,装修材料我们自己解决,我要最环保的,你们只出人工。你觉得你行不行?如果你觉得可行,回头就给我做个设计图再报个价,如果不行,那我就准备自己找人做。”
装修其实真的没有多玄乎,不过就是那些道道,最主要还是集中在材料这一块,装修公司将这里的水给搅混了。只要材料一次采购回来了,让李贵旺带几个人,都能把装修搞得妥妥帖帖的。
王小明倒是没想到李小小这么爽快就初步答应了让他们出设计图,却又包工不包料,这一旦不包料,其中的水分就少了,只能靠偷换客户的材料来赚钱,只是这农场天高地远的,漫说要偷换个材料不容易。就是从外面请工人来做,也不容易啊“李小姐,我实话讲给你听,你包工不包料是能省钱,但是你这里这么远,如果从别的村镇来人装修,是要多花不少钱的要不,你直接让我爸给做了得了。这些事情,他也会做的。”王小明脑子倒是好用,一看不包料,自己的提成高不了,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他爸。从公家赚钱赚不到,就先顾自己家,直接赚吧“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现在就答应你。我爸回头领着人一起装修,你爸过来一起做也可以。工钱按照行价开,我不会少给,也不会拖欠。”之前所有在小小农场做事的婆娘和泥水匠们,包括平时在李小小家送菜送鸡鸭蛋的村民和做事的人,李小小都是及时结清工钱的,村民们赚的都是血汗钱,套用黄宏的一句话:农民工的工资不能欠。
100进伙
装修的事情定下来,李小小又设计了一些家具的图样拿到了村头的老木匠那儿,让老木匠按照榫卯结构的老法子,给自己做一套设计比较简单大方的樟木家具出来。李小小恋旧,那些手艺传承了千年的民间匠人,制作的榫卯结构的家具,总能让人觉得踏实就像恋人的誓言:一百年不变。
这事情一桩一桩地做下来,等李小小再去农场的时候,三层的小楼已经如出水芙蓉一般地展现在李小小面前了:白墙黑瓦的坡顶房子,三层的高度,最上面一层的坡顶只修了三分之二的宽度,剩下的宽度延伸出一个露台,玻璃做顶,夏夜里的晚上在露台上躺着看星星都行。
在李小小的监督下,那个小水洼被挖开,立刻就有水潺潺地流出,水量却并不大,比李小小屋边的泉水小得多。
挖井的工匠有些担心地跟李贵旺说:“你这眼泉水有点小哦,一家子人用没问题,你要拿来浇菜地和鱼塘,只怕是不够哇”
李小小在一旁看着,却并没有接话,只是让他们再往下挖,那下面,李小小仿佛能够感应到一般,就是断定会有足够大的泉水。
随着井挖下去半米多深,泉水并未见增加,还是细细小小的一股,往外缓缓地渗透出来。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李小小不管不顾地光着脚丫就下去了,手伸入泉眼出水的地方,手指头Сhā进去,指尖灵泉涌出,只觉得一阵凉意由指尖透入,顺着胳膊一路蜿蜒,最后渗入眉心的地方,李小小只觉得头脑一片清凉,浑身上下都随之舒展开来,整个人更加舒服了在众人紧张地注视下,李小小拔出了手指,瞬间喷薄的泉水就直涌上来,不过是扎眼的功夫,水就已经漫过了李小小的脚背这是真正地是泉涌啊,围观的工匠纷纷惊呼出声经过李小小的品尝,这一眼泉水,比自己祖屋旁的那一眼品质更好好水才能出好菜也能让李小小的指尖灵泉更加有效果。
井已经挖好,水也已经引进了屋里,算算时间,这也不过才过去了一个来月。果真是有钱好办事李小小的农场牵动了无数人的心,有想来做事的村里人,有想上门卖化肥农药的农资商人,有卖农用机械的,也有想上门谈收购的,还有主管农业的张副市长。
张副市长直接指派了一个农业局的技术员过来,这位姓谢的技术员不光是对土壤的酸碱度、哪一块地适合种植什么样的品种给出了客观的评价和建议,还给李小小带来了一个新的信息:农业局和农林研究所那边有联系,能帮李小小买到最好的种子和果苗。
李小小最关注的莫过于好的种子和果苗了,这些日子每天都在想这件事情。听了小谢的话,简直是喜出望外。
为此李小小跟着小谢专程去了一趟农林研究所,买了些果树苗和种子回来,都是最新的品种,有高产的,也有味道好的,还有兼得的。李小小的果园本来就不准备多种,只是选了味道好的要了些橘子、橙子、柚子、梨子和葡萄苗。
各种树坑都挖好了十来天了,全都在屋子周围,树苗却还没有种下去,到处都是坑,人走路都怕不小心掉下去,如今树苗回来了,一股脑儿地种了下去。看着小树摇曳生姿,屋子周围顿时就有了些许生机。
种菜也是要时间的,李小小雇了村里有空的村民们都来帮忙种地,村民们忙乎完了这几十亩地,足足花了半个月。
“贵旺他们家啊?种地挖一个坑讲好了是二十厘米,那就恨不得拿尺子一个一个坑地量过去深了浅了都要不得的撒肥料都是用勺子量好的,平平的一勺子,多了少了都要不得的那样种菜,只怕种出来的菜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都是一个样子怪不得人家能卖高价咧那个真是现代化的新农村啊”村里的村民们来帮过忙的,晚上跟其他人摆故事的时候,就讲这些事情当成了谈资。
用来灌溉的水管一根根地铺设下去,只要等到小别墅装修好了,就能够挂牌了李贵旺领着人一直在忙碌,装修按照李小小的讲法,除了井水房用岩石贴墙面,其余房间全部刮腻子和刷|乳胶漆,没有做任何的吊顶。顶部就用普通的照明灯,李小小称之为包子灯。
老木匠的家具做好了送过来,因为李小小的设计简单,耗时并不多,拿出来的东西却是真的费料子。老木匠只是叹气:“看着简单,就是三块板搭起来就是一个茶几,可这茶几用的料子都能打一个衣柜了”
厚实的樟木家具让李小小笑开了怀:全部只用桐油刷过,保留了原木的颜色,怎么看怎么喜欢几个叔伯婶娘过来看过之后,话里话外也都是羡慕。三婶娘眼里最先看到的就是钱:“还是小妹子能干这个把月的时间,就把这房子也修起来了地也都平整好了,只等着收了菜就卖钱了”
大伯也是懂得泥水功夫的,却十分喜欢李小小的房子:“有这样一栋房子,日子过起来也是真舒心了”
李小小只是笑,有些话却没有讲,这整个农场弄下来,加上现在自己新修的小别墅,自己真的已经把到手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真正地是花钱如流水啊随着小小农场里面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准备搬家了李贵旺提议要摆酒,请亲朋好友来吃个进伙的酒李贵旺憋屈了三四十年了,房子是岳父修的,自己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如今有了个懂挣钱的好女儿,好不容易买了车子修了房子,不管怎么样,都算是自己的本事了李贵旺想要大摆筵席,让亲戚们和村里的人都来吃顿饭,从此也就吐气扬眉了对于李贵旺的这点小心思,李小小是看得明白的,再看爷爷奶奶,也都不怎么反对:“修个新房子,请亲朋好友来闹一闹,图个喜气,以后住进去,日子也过得红火一些”
得了长辈们的这些话,李小小也就不再打省钱的主意,反正每天卖菜不是也有不少收入嘛,让家里人高兴高兴也是应该的。让他们定了日子,自己多赚几天钱也就够开销了。
下厨什么的李小小不准备再让自己家人来,太累,也太操心。最近有了那种专门帮人做饭办酒的人,李小小让李贵旺去联系了一伙人,专门到了那天来帮忙洗菜做饭。他们有自带的餐具、桌椅板凳,根本不必操心这些事情。
事情一撂开了手,也就没多少要忙乎的了。
李小小特意去跟张副市长报告了进度:房子修好了,菜也都播种下去了,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自己家已经准备了三月二十八号搬家,自己一家子搬进去以后,可以挑个时间准备搞小小农场的揭牌仪式了这小小农场是李小小重生后的一个大的跨越,也是张副市长的政绩工程,张副市长格外上心,一听了李小小的话,笑得十分欢畅:“我看行这样吧,就定在你搬家的第二天,我们搞揭牌仪式怎么样?”
“我听张市长的您看看,需要我准备些什么,我就按照您说的来准备。”李小小笑得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这小小农场能这么顺利地做起来,这位张副市长真的是帮了大忙的就像李贵旺讲的一样:贵人“哈哈种菜你在行,搞这个你可不在行这样,回头我让小黄来安排,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你配合他来做就行了”张副市长笑得很开心,见李小小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有提醒了一句,“到了那天,你可得给我穿得成熟稳重一点儿别再牛仔裤套头毛衣了,是要拍电视的别丢我的人啊”
“好的好的我知道的”李小小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张副市长扶持自己,如果自己上了电视后是一副小孩儿的模样,必然会有人非议:这样一个小孩儿,市里面居然掏了三十万来扶持她做事,不管这件事最后结果怎么样,人们都会猜测是不是有什么后台和内幕?这样的议论,张副市长自然不愿意听到,所以才会特意嘱咐,到了那天,让李小小穿得正式一些成熟稳重一些。
到了摆进伙酒那天,早早地举行了端火盆进新屋的仪式以后,来了不少客人,李小小的舅舅在城里没有假,可三个姑姑都来了。李贵旺除了这三个哥哥,还有三个姐姐,只是姐姐都嫁得远,平日里走动的时候并不多,来李贵旺家这也是过年后的第一次。
大姑是三姐妹中最老实的,进门后问候了以后就不做声了,三姑也是本分人,唯独二姑是个能干的,在家就是当家做主的,来了李贵旺家做客,也是自来熟得很,主动帮着端茶倒水地招呼客人,倒是做了不少家务让李小小一家子都十分不好意思。
到了晚上,附近的村民和客人就都走了,三个姑姑却都歇在了李小小家。大姑和小姑都被几个叔伯叫走了,说是奶奶晚上想跟她们讲讲贴心话,二姑却死活不走,一定要住在李小小的新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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