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愤地瞪着易风,完全忘记了自己叼住他手的初衷,不死心地继续叼,易风也懒得去提醒他,一只手伸到她面前,等她叼住了在抽出来,另一只手拿着青霜四处乱Сhā,青霜的长度比一般匕首略上,大约有7寸,可是依然无法穿透墙壁,他很想知道,墙壁的一头究竟是什么?按照外部的观察,这里应该是地下,难道周围都是土吗?可是自己的匕首在前进时明明一直遇到很大的阻力,再坚硬的石头更别说土层也无法产生如此大的阻力,应该是某种特殊材料做成的吧,要做出这么大一间屋子,墙壁又这么厚,需要的材料一定很多,材料如此坚韧,一定很贵,浪费这么多钱做一间酒窖,江湖中有这样的傻子吗?据他所知,飘渺无痕是韵紫发明的,那么这间酒窖也应该是她主持建造的吧,究竟她怀着什么目的,建造了这个地方?
蕊儿终于停了下来,她气鼓鼓地瞪着易风,大声喊:“我要学。”
易风回过头,他不明白蕊儿的意思,学?学什么。该不会是自己挣脱的方法吧?他猜对了,蕊儿就是要学他挣脱自己控制的法子,她是个好奇地人,对武功尤其好奇,看到了新奇的武功总是忍不住想学来玩玩。
易风看看四下无人,也就放心地讲了出来,他一点儿不担心隔墙有耳,自己刚才检查了那么久,要是还能被人偷听到,自己就算死了都活该。“其实很简单,首先你握住了我的经脉使我无法运功,这样做很对,可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经脉是永远也无法彻底封住的,除非是废掉他,否则多么高明的点|茓功夫也无法彻底阻挡气息的流通,因为功力差的人只能点住一下会儿,功力高深的人能点住很久。从内部封住了我。”蕊儿点点头,这些东西她也知道,不过一般被点|茓的人体内气息受阻,内流动的气息只为平时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这么少的内力很难冲破封锁。
易风继续说:“其次你的手叼住了我的手,从外部也封住了我。表面上看来我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资本了,实际上你根本没有封住我的内力!”
蕊儿惊呼:“这不可能。”
易风知道她是不会相信的,所以就耐心地解释:“点|茓其实就是将别人体内的经脉压迫,本身功力越高,给对方经脉的压力越大,持续时间越久,对方的经脉受到压力越大,可供气息运行的通道就越窄,一般人的气息会受到阻碍,可是我刚才在气息运行到手部之前已经将它强行压缩了上百倍,所以你其实根本没有锁住我的内力,自然就很容易地被我抽出手,至于你觉得很滑,是因为我用内力快速通过手部经脉的时候将空气中的水分冷却,不过因为时间太短,形成的并不是冰霜,而是冰水混合物,因此你捏不住我。”
蕊儿很聪明,易风说得也很明白,当他讲完的时候,她就懂了。可是她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将内力压缩上百倍,他是怎么做到的?蕊儿将问题问了出来,易风笑着说:“练习,不停地练习。”
蕊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易风想了想又说:“其实压缩内力并不是我创造的,而是你们以前的宫主韵紫创造的,当内力压缩到一定限度的时候,就可以拥有强制穿透的特效,可以穿透任何起劲,配合九耀使用,拥有你无法想像的破坏里,九个极度压缩的能量求,想想就恐怖。”
“啊,你认识我们以前的宫主?”在蕊儿的记忆中,前任宫主韵紫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盖世的武功,爱护姐妹,主持正义,可惜天妒红颜,竟然过早的凋谢了。她恨声说:“都怪风情那个混蛋,用卑鄙手段害死了宫主。“虽然江湖上很多传闻,她依然坚信宫主是被风情用诡计害死的,女神一样的宫主是不会败在那种男人的手中的,假如一定要有一个男人打败她,那个人只能是龙舞!
易风诺诺地应承着,汗颜啊,自己在灵鹫的形象这么差,蕊儿这个笨丫头竟然还没发现我的身份,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假如某一天她发现我以前的身份……..嘿嘿嘿嘿,想一到蕊儿会做出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奸笑起来。
040.新型压猪法
两人又笑闹一阵,就出了酒窖,易风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门够厚的。蕊儿拉了他一把:“快走了。”
易风笑笑没说什么,两人一路说笑地走了回去,在房前蕊儿抱起贪睡的猪头就仍进了水缸里,就看到猪头哼哧哼哧的大叫,大片的水花贱了出来,易风禁不住猜想,它会不会在喊救命。
然后就看到猪头伸出蹄子攀住水缸的边缘,一用力就跳了出来,晕倒,还是功夫猪!他走过去踢了一脚,猪头就又落进了水缸里,水花寥寥,易风的力道把握的很好,猪头落进去的时候只在水面荡起几条水纹。水纹向四周扩散,在碰到水缸壁的时候就消失了,猪头将头神出水面,蹄子扑嗵扑嗵地乱蹬,不一会儿就又攀住了缸沿。易风微微一笑,将猪头按进了水中,这一次水面只起了几个泡泡,一点波纹都没有。
蕊儿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见到猪头沉进水里后就跑过去将它捞出来,然后又把它扔进了水里,水花飞溅。她愣愣地看看易风,将猪头又捞出来,又仍了进去,水花小了很多,可是她知道不是自己的力道把握地更好了,而是缸里的水少了。
易风始终笑着看她虐待猪头,他知道蕊儿是在比较和自己的不同,刚才无意间露了一手,可能在旁人眼中只是惊奇一下,在蕊儿的眼中却大不同,她看到了易风手法地精妙,对内力掌握的微妙。她也踏入意境有些年头了,甚至成了天下第二的高手,可是她始终觉得自己和以前的传说级有很大的差距,虽然草草姐姐说时代在进步,江湖也在进步,所以一代更比一代强,可是她知道,自己真的不如他们,踏入意境的时间越久,这种感觉越是明显。
比如刚才,她完全可以将猪扔进水中而不溅出一点水花,可是那需要她使用极强的力量强行投入,在水花没溅出前就将猪使劲地沉下去,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猪在缸底碰成一团肉泥。
看着猪头在手里挣扎的样子,她还是不忍心再将它仍进去,其实从猪头上浮的时间她已经知道易风用的力道比她小得多,这就是控制的威力?
她并没有想太久,因为她知道自己想再久也想不出来,即使想到了,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最快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问易风,谁叫他本身就会哪?
早在蕊儿仍猪头的时候,易风就知道他的苦难要开始了,蕊儿学琴的韧性他已经了解了,对于武功的痴迷他也有了模糊的印象,难道现在就要让他有更深刻的印象?看到蕊儿转过头的时候,他的背后甚至冒出了冷汗,他不是不想教蕊儿,而是不想让蕊儿过多的沉迷武功中,他只想让蕊儿做一个普通的女孩,过着快乐而幸福地生活,可是蕊儿会吗?她不会的,其他人也不会的,易风在心里暗叹一声,强作笑脸,说:“是不是很想知道奥妙?”
蕊儿使劲点点头,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易风她有多迫切。她还是太嫩了,没有学会用眼睛说话,真正懂得男人心的女人都会用眼睛表达她们的想法,不需要开口,一个眼神男人就会为她征服整个地球。
易风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含蓄而有丝毫反感,相反他很喜欢蕊儿的直接,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一切都写在脸上,一切都正大光明地表现出来。他说:“今天的天色晚了,我们明天在继续好吗?”他的眼神很温柔,比月色还温柔,他的话很温暖,比晚夏的风还热切。
蕊儿点点头,好的功夫不是一天练成的,草草姐姐曾经说过:“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功夫不在多,贵在专精。她随着易风进了房间,然后躺倒床上。易风微微一笑,轻轻地吹灭了油灯,黑暗中蕊儿明亮的双眼闪动着皎洁的光芒。易风转身抱着她,打趣地问:“怎么了?没有我抱着就睡不着?”
蕊儿并没有娇嗔或者躲入他的怀里,她的脸上很平静,在月光的照射下平滑的肌肤反射着银色的光芒,在易风的眼中犹如嫦娥般美丽,蕊儿说话了,惊起阵阵涟漪,光芒在她的脸上扩散,一圈又一圈,荡漾开来。“易风,我想练压缩。”
“为什么?我发现你好像对刚才压猪更感兴趣。”易风有些惊讶于蕊儿的选择,她怎么会选择压缩哪?他试图让蕊儿改变这种想法:“其实压猪的手法也不错了,名字难听了点儿,不过我们可以用另外一个名字啊,比如扩张,对就是扩张,压猪的过程就是将内力扩张包裹住猪的身体,然后将它按进水中。”
蕊儿态度坚决地说:“我要练压缩。”
不管易风如何劝说,她都是那句话:“我要练压缩。”
头脑简单的人一旦认准的事就很难改变,以前易风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他认为越是简单的人越好骗,想改变他们的注意还不简单,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蕊儿的头脑很简单,简单地可怕,她认准了练压缩就是练压缩,NND想让她改变还真难,不能骂,更不能打,又听不进劝说,看来是没有办法了,他只好投降了,答应明天就教她练压缩。
蕊儿这才靠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他尴尬地抱着蕊儿,把自己搞得这么郁闷,就去睡了,真服了她了,这种想睡就睡的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易风只好迫使自己沉入意境,去意境中杀戮解恨。最近有一种感觉,这个地方他呆不了多久,难道是鬼影子追了过来?以鬼门的神通想知道自己在灵鹫不难,但是它的势力真的强横到练灵鹫宫都要让步了吗?不会这么惨吧,那自己不是要去浪迹天涯?蕊儿怎么办?留下还是带走?留下她自己会安心地逃亡,不怕她受到伤害,带走她万一被人堵住了,受伤了怎么办?从哪方面看来,留下她都是最好的选择。
浏览器有问题,换新的,唉,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041.东瀛忍术一般般
一年之际在于春,一天之际在于晨,易风起的很早,早晨的空气格外新鲜,清风吹过带来了芳草的气息,随即是阵阵香气袭来,吹面不含杨柳风,是了,现在正是夏味最浓的时候,也是夏天即将过去的时候。蝉儿躲在树上卖力地叫着,仿佛是在挽留,鸟儿在枝头欢唱,又似在欢送。大自然的公民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夏天的感情,不论是哭着送走还是笑着说再见,夏天始终要离开,不论是留下蕊儿还是带她走,该来的始终会来。
一声清脆地呼喊在背后响起:“易风。”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蕊儿起床了,有的时候他会想,蕊儿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会不会显得太陌生,葛然间他发现,自己也是在喊她的名字。“我来了,蕊儿。”可能是她的名字让自己忽略了,原来蕊儿不是爱称,而是她的名字,她本来就是叫蕊儿的。
蕊儿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今天要练功,我一定要多吃些东西。”多吃的意思就是比平时多一些,蕊儿是个说话算数的孩子,早餐真的比平时多吃了一些,她也只不过吃了四碗米饭,两碗红烧肉,三个酱猪蹄,十串烤鸡心,一盘爆炒猪腰子而已。易风吃得也不多,他只吃了两碗米饭,二十串鸡心,半盘猪腰子,一碗红烧肉,至于猪蹄他没有吃,倒不是因为一旁的猪头正在哼哧哼哧的啃玉米,而是他不喜欢啃猪蹄,猪蹄太油腻了,还是红烧肉好吃。
吃完了饭,易风用清酒漱口,将嘴内的杂味消除,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酒壶,又拿出一盏白玉杯,从白色的壶嘴中流淌出淡绿色的酒液,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清香,吸进去会觉得这股香气很熟悉,好像时常能嗅到,要是有人问究竟是什么的香气又答不上来,它比小草香一点,比鲜花清一点,比大树雅一点,易风想了许久也没想到它究竟是那种东西的香味,某一天,在面对群山环绕的空旷,呼吸着大自然最纯净地空气时猛然醒悟,就是这个味。原来,飘渺无痕是大自然的味道,淡淡的,清清的,柔柔的,又烈烈的。
它和大自然一样,表面的平静下暗波汹涌,假如你以为它只是清酒就错了,它的后劲比最烈的酒还猛,初喝或许不觉得,一炷香的时间后,酒劲上涌,晕得天昏地暗。即使以易风的酒量和功力,他一天也只敢喝一壶而已,一次最多连喝三杯,再多他就稳不住身形了。
蕊儿过去拉拉他的衣袖:“易风,是不是该教我练功了。”
易风对着她吹出一口酒气,蕊儿并没有躲开,酒气醇香,她关系地说:“这种酒后劲很大的,别喝太多。”
易风说:“我知道,最多三杯了,等喝完了就教你。”
他的话让蕊儿的心静了下来,安静地待在一旁看着他喝酒,三杯酒品得再仔细,喝得再慢也很快就喝光了,易风打个饱嗝,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扭扭ρi股,好似喝了很多东西一样,蕊儿不仅有些怀疑,“他真的没喝醉吗?”
易风并没有如她一般扭动很久,扭了一阵就停了下来,看着呆坐一旁的蕊儿,笑了,他说:“压缩内力是一种很高深的技艺,你现在对真气的操作水平还不够,要学压缩就要先学操作真气,你愿意吗?“说这话时,易风的脸上写满了神圣,这一刻他化身为神。
蕊儿仰起头,坚定地说:“我愿意。”
“好的,你现在可以走了。”易风的话让蕊儿摸不到头脑,“你的意思是?”
“练习是需要道具的,你去找一个透明的容器来,嗯不需要太大,比猪头的食槽略大点就可以了。”易风发现自己说得太模糊,让蕊儿差生了歧义,就认真解释了一番,蕊儿点点头,其实她压根就没听出易风的话中有赶她走的意思,她太迟钝了。
等蕊儿跑远了,易风对着木桶说:“你还要在这里躲多久。”木桶会说话吗?不会的,可是人会说。木桶的旁边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蕾儿一脸惊诧地看着他,就在刚才,她感觉到了一股真气顺着脚底爬到了她的身上,很无耻地四处乱窜,很多不该碰的地方也碰了,明知道只是没有生命的真气,她还是很生气,因为真气不会自己乱窜的,是有人在操纵它,操纵它的人是个流氓,是个无赖,警告就警告,哪有这么无耻的人?不过她怕被蕊儿发现就一直隐忍着没出声,等蕊儿跑远了,易风这个混蛋就开口了,原来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踪迹,这怎么可能?她的眼中,易风只是个无名的小角色,甚至初见面时她还有些庆幸,庆幸蕊儿跟了这么个废物。虽然刚才也听到了易风要教蕊儿什么压缩真气,可是她只当作是某个新奇的技艺,是哄蕊儿开心地,特别是他让蕊儿找道具的时候,她就更确定了,这个人就是个杂耍的,靠着些不知道那里学来的奇技哄骗了蕊儿,可是当她被易风发现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害怕,她使用的是东瀛秘传的忍术,易风怎么能识破?不过转念一想她就定下了心,无论你的奇技有多少,始终是花架子,内力才是根本,你的内力那么差,怎么和我斗?
她站了起来,无畏地迎上易风的眼光,虽然读懂了他询问的眼神,可是她就是不说,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易风摸摸自己的脸颊,失落地说:“长的帅就是麻烦。”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在她的面前说这种话,蕾儿愤怒了,这个小白脸竟然在调戏她,这是对她的侮辱,难道他以为自己会看上他吗?不会!只有蕊儿那种笨蛋才会看上你,这个混蛋!她正要一掌将这个废物打去投胎,就感应到了蕊儿的气息,她正在向这里赶过来,愤怒地瞪了易风一眼,赶紧蹲下来施展了忍术。
042.水柱的秘密
远处,蕊儿抱着一个大的水晶水缸跑了过来,易风走过去从她手中结果盆子,一股腥气扑鼻而来,易风皱皱鼻子,“这是做什么的水缸?”
蕊儿轻松地说:“是草草姐姐养鱼用的啊。”
“哦,鱼哪?”易风随口问道。
蕊儿:“丢了。”
易风说:“嗯….”虽然有些不人道,也算是权益之计吧,“那么水哪?”
“倒了。”蕊儿很奇怪易风的问题怎么这么多?鱼不在了,还要水干嘛?
易风拍拍脑袋:“忘记说了,我们还需要在缸中放入水。”
蕊儿撅起嘴,嘟囔着:“又不早说。”
易风笑了,“这是我的疏忽,用透明容器就是为了可以观察到内部水的变化,你快去吧。”蕊儿虽然不是很明白看水的变化和练功有什么关系,还是跑去打水了,易风在身后喊:“拿上水缸,顺便洗洗,太腥了。”
“哦。”蕊儿又跑了回来带上水缸,去井边清洗。易风回头说:“喂,你蹲着不累吗?坐下来休息一下?”
蕾儿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我才不哪,我就是喜欢蹲着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我是你姐夫艾。”易风夸张地说。
蕾儿不吭声了,到不是被他的名头吓住了,而是她在表示自己对他的蔑视,懒得理他,自己的姐姐都管不住自己,他算哪个葱?
易风见她不说话,就当默认了,他喜欢把事情将好的方面考虑,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快乐,假如什么事情都往坏的方面想,每天都沉浸在痛苦中,那生活就太黑暗了,他是风,在阳光在自由飞翔的,只有在阳光下,他才能快乐的飞翔,黑暗中,飞翔太危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壁了,飞得越快,撞的越惨。
蕊儿的声音将他从万里的高空拉到了地面上,他看看蕊儿手中的水缸,用力吸吸鼻子:“嗯,不错,没有腥气了。”他接过水缸,平放在石桌上。他对着蕊儿说:“看好了。”伸出右手,慢慢接近水面,当手与水面接触的刹那,一道水柱出现在水缸中,贯彻上下。
蕾儿悄悄地伸出脑袋偷偷地看了一眼,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心里想:“这也太恶心了吧,骗小孩子的玩意,只要有点儿内力的人都能做到。”易风的表演并不需要多么强横的内力,稍微有点儿内力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做到,只是有些扭曲而已。
蕊儿一直很认真地看着,知道水柱消失,她的眼睛一眨都没眨,等到易风将手拿开的时候,她就问:“完了?”
易风:“完了。”
蕊儿:“真的完了?”
易风:“真的完了。”
蕾儿再也没有继续偷听地兴趣了,一个白痴,一个小白脸,还真陪。等她走远了,易风地脸上露出了微笑,“呵呵,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了。”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确实是在演示,只是不说明,是无法知道其中的奥妙的。
蕊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她总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些东西,以为抓住了,仔细一看又跑了,她在思考。易风也看了出来,静静地等着她,蕊儿思考时的样子很可爱,小脑袋歪着,小手托着,小脸皱着,要不是怕打扰了她,真想在她的脸上亲一口。
良久,蕊儿的脑袋正了起来,她沮丧地说:“我还是想不到。”
易风笑了,蕊儿这一点最可爱,想不到就是想不到,从来不会找什么借口掩饰,她的率直,她的纯真虽然很多次都闹了笑话,让他难堪,可是他还是喜欢她的率直,她的纯真。每一次,他都会笑着帮她善后,记得有一次在集市上,看到一个光头,她大声对自己说:“看,那里有个秃子。”声音好大,整个集市上的人都去看那个光头,假如是平常,别人或许不会注意到他,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个秃子,蕊儿的叫声引来了众人的好奇心,更揭开了隐藏在那人心底的创伤,一个年轻人,变成一个秃子,总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由在意到忘记经过了漫长而艰辛的过程,蕊儿的话伤了他的心,易风只好代替她道歉,虽然那个人或许只是个普通的侠客,即使是那时候的易风也可以轻易收拾掉,可是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人心是杀不死的。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的,现在自己该好好教导蕊儿武功了。他又将手放到了水面上,水柱立时出现,他用左手指着水柱说:“你看这水柱有什么特点?”
蕊儿看了许久,就是一根水柱,没有丝毫特点,“我看不出。”
易风知道,她说看不出的时候就是她真的看不出,再引导也是白费,于是就说:“这水柱是直的。”
蕊儿点点头,她还是不明白,水柱是直的很特别吗?只要让内力笔直地灌入不就可以了吗?
易风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是不明白,于是将身子侧了侧,对他说:“你自己来试试看,嗯,内力稍微灌入一点儿就可以,别把水缸弄破了。”
蕊儿上前将手放到水面上,内力轻吐,只见水中出现了一道水柱,只是水柱总是有些扭曲,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内力用的太少,就微微增加,水柱的宽度和迅猛是增加了,扭曲依然。要在水中制造一根水柱就需要使用螺旋型起劲,既要要内力旋转,又要保持旋转的丝毫不乱,想起来简单,真正做起来知道有多困难,平常使用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在水中通过水柱的形态清楚地反应出她内力的变化,一丝不均匀就会让水柱扭曲,越是用力,水柱扭曲的越厉害,她就想:“是不是减少内力的力度?”可是内力太少,根本无法让水柱贯穿水缸。
易风笑了,他轻声解释着其中的奥妙:“你的内力底子不错,也很深厚,只是在控制方面的修炼并不足够,虽然平时的实战让你在无意中对控制力进行了训练,但是这种练习方法太粗糙,并不细致,假如只是普通的武功就算了,你要练习压缩就一定要把内力控制的分毫不差,压缩是一种很双刃剑,一个不小心内力就会反噬自身。”
蕊儿点点头,在内力的控制上她非但没专门训练,更没听人说起过,大家常说的修炼内功就是增加内功的厚度,顶多引导它在经脉中运行,至于精确的控制,压根就没有人想去练习。所谓一力降十会,你控制的再好,内力和对手差了一个档次也没有用。
她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内力的控制真的这么有用吗?我怎么一直没有觉察哪?”
易风分析道:“那是你接触的战斗级别还不够,用不到这么高级的技巧,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像你这么笨的人怎么会进入意境的?就像一个小孩子误入了宝山,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蕊儿的小嘴厥得高高的:“我才不是小孩子哪。”她平生最讨厌别人用两种动物形容她,一种是肥猪,一种是小孩。
易风笑笑没说什么,继续分析:“其实万物皆有相似,比如外功,修炼金钟罩铁布衫是增加抗打击力,它是被动的。那么修炼各种防御性的武功就是阻挡攻击,是主动的。主动的御敌效果明显的强于被动防御,这就是技巧的效果。其实内力也是有技巧的,只是你们没有意识到而已,各种不同的运气法门,就是低级的技巧,刚才我展现的看似简单,要是没有对内力精确的控制力是无法做到的,从这点上说,我用的又是高级的技巧,所以技巧的等级高低和它表现出的威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一口气说这么,易风的口都干了。
043.蕊蕾
蕊儿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将易风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当她信任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看起来她好像很傻,很容易被人骗,实际上她能完全相信的只有两个半,草草算一个,易风算一个,蕾儿算半个,对蕾儿的话,只能相信一半,全相信地话是会吃大亏的,这是她从千百次实践中得出的经验。
她走到水缸的旁边,宁心静气,将大自然的气息隔绝,整个天地只剩下她自己,在茫然地混沌中,她伸出手,向着记忆中的水面按去,易风在旁边看着她,她练的竟然是自我意境,只有内力孤独的人才会进入的意境,他突然有些懂了,为何蕊儿能进入意境,因为她太孤独了,有的时候孤独也是一种力量,它的力量虽然没有爱,友谊这些力量强大,但是带领一个小孩子进入意境的世界还是够了。蕊儿,孤独的孩子,就让我来温暖你的心吧。
越是和蕊儿接触,易风越有一种保护她的冲动,虽然两人关系的加深,她逐渐对他展开了心扉,让他看到了她内心世界的荒芜,在荒芜的大地上,只有杂生的小草,可是小草始终只能是衬托,她需要鲜花的色彩,大树的繁茂,风的吹拂,还有海的波涛。
蕊儿的手感受着水的波动,不时地调节她的内力,真正沉入了意境后,她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水的流动,是的从表面上水是静止的,可是按上水面那一刻,她就知道在平静的外表下,无数暗流涌动,只是形成了一种相对的平衡,从表面看来就是平静地。当她的内力吐出时,将平衡破坏了,水强烈地运动起来,带起的漩涡形成了一道贯穿水缸的圆柱。圆柱产生的动力带着整缸地水都运动起来。
她按照易风的讲解,用一些内力平复周围躁动的海水,内力轻柔,柔柔地化解一丝丝地暗流,原来最难的不是在水缸中形成一道笔直的水柱,而是平复周围暗流的涌动,水柱的旋转带动了周围的水流,水流又带动了水柱的旋转,两种力相互作用,她的做法是将一种力消灭,控制另一种力,这种方法和易风的不同,易风是让两者抵消,重新回复水缸内各种力的平衡,虽然本质思路不同,目的是一样的。
水中的流动越来越清晰,蕊儿多年的实践也不是白费的,她的心思纯洁,没有杂念,因此在练功时更加专注,专注是任何事成功的基础。易风很满意,虽然在细致方面还是有待进步,但是她能在短时间内进步如斯,是值得高兴的,他并不认为这是他的功劳,而是蕊儿百年来不断练习的积累,只是没有人系统的指导而已,自己稍加点播她就透了,现在进步神速,只是最关键地还是以后。明流是平复了,暗流还在汹涌,要消灭暗流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每消灭一条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就像练功,修炼的等级越高,等级提升的越慢,甚至会遇到瓶颈,他在一旁暗自加油:“努力蕊儿,一定要突破瓶颈。”
他还是小看了蕊儿的毅力,虽然一次次失败,每一次的失败都让以前做出的努力付诸东流,又要重新梳理各种力的冲突,可是蕊儿很细心,一连三天,她都在认真的练习。期间很多人在经过的时候都会刻意地绕开,只有草草来看过两次,暗地里蕾儿也来过,易风甚至听到了她低声嘟囔了句:“无聊。”在外人看来,蕊儿的动作是很无聊,燕雀安知星云之秘。自以为飞翔在空中,实际上始终无法脱离地球的限制。那浩瀚的苍穹,岂是他们能窥伺的?
当蕾儿第三次来窥伺地时候,蕊儿无意识地向她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因为专心修炼的缘故,她对周围各种波动都很敏感,蕾儿的到来让空气中产生了强烈的波动,蕊儿虽然不了解这种波动的含义,可是她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见是空气就转过了头,或者只是一阵风经过吧。
蕾儿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在见到蕊儿茫然的眼神后就放下了心,她只是无意间转转头吧,站了太久,脑袋也不懂估计僵硬了,活动活动而已,她这么安慰自己,她始终不相信在对武功的领悟力上,蕊儿这个大笨蛋会比她强,之所以她现在是灵鹫的第一高手,还不是因为当年宫主将九耀的秘籍给了她,假如宫主给了自己,现在的天下第一就不是龙魂了,嗯或许也不是那个魔头鬼影。一想到鬼影,她的心里就有些悸动,当年她自认学有所成,可是鬼门一战让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天地间充满了喊杀声,死前的哀嚎声,看着身边的姐妹一个个倒下,她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很不舒服,那一天,她将一生能流的泪都流干了,之后,她再也没有哭过一次。
当她的眼中又一次浮现出蕊儿的傻样时,她愤怒地将其撕成碎片,她不服气,凭什么蕊儿一定比蕾儿强,她才是真正的天之娇女。最后看了一眼蕊儿,这个大笨蛋还在那里玩水,也只有这种笨蛋才会被小白脸耍地团团转,这种小玩意都能玩这么久,果然是个白痴。
以后的几天,也许是觉得没有意思吧,蕾儿再也没有来偷窥,易风也不去关心她什么时候来偷窥了,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蕊儿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她太认真了,不停地修炼了十天,不吃不喝,当然了也没有排泄,虽然意境级高手不吃饭也饿不死,从某方面讲达到了意境级后也算是小辟谷了,连续半月不吃饭也饿不死,只是易风看得心疼。他低估了蕊儿对武学的追求和毅力,他没想到蕊儿的毅力竟然这么大!蕊儿,不亏是以让人惊异的智商冲进意境级的人,她用她的毅力弥补了领悟上的缺陷,在她面前,易风都有些自卑,自己千方百计的研制各种偷懒的法子,进入已经也是为了可以练功玩乐两不误,假如她有蕊儿的毅力,说不定第一高手就不会是龙舞了。呵呵,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假如他拼命修炼,他就不是易风了,说不定他的成就反而更低,人生没有完美的,即使重来一次,也不一定就可以取得比上一辈子更大的成就。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谁又敢说桑榆的收获一定比东隅多?
044.战斗即将开始
在易风不停地劝说下,蕊儿总算是停了下来,进屋休息去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易风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或许不该交给蕊儿太多的东西,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苦了她。轻轻地带上房门,走到外面,呼吸着大自然的空气,身心渐渐地与之融合在一起,他是风的精灵,大自然的孩子,在母亲的怀抱里恣意地吸收精华。传说妖精可以吸收月亮的光华,它们生于自然,长于自然,是自然中最纯净的精灵,在术业有成后就抛弃了养育它的母亲,易风对他们是鄙视的,假如真有妖精的话,他一定会狠狠地教训它们,忘本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自然就因为太平常了,使人忽略了它的存在,其实最广阔,最凶猛,最无边的还是自然,易风的意境名为逍遥,他汲取地是自然的力量,他功夫的精髓就是平衡,将各种力量协调起来,达到一种平衡。以前使用乾坤无极功吸收内力的时候,他真正化为己有的只是很少一部分,更多的内力被用来维持功法的运转,这也是他的武功最可怕的地方,吸得越久,吸力越强,处在他领域内的人越无法逃脱。当他的乾坤无极功超过100级的时候,就可以获得名为无间转换的特技,在无间转换的效果范围内,任何内力都无法逃脱它的吸引,当无间转换的威力全开,运转达到极限的时候,号称连光也无法逃脱它的控制。很多人都称他的这个特技为黑洞,形象的说明了它的恐怖,也许单打独斗他不是最厉害的,但是他的群体杀伤力让所有人都恐怖,除非实力高出他很远,否则很难逃脱他“黑洞”的控制,所以在群战中他恐怖地威力为弑神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弑神一统江湖的时候,他成为了仅此于龙舞的存在---总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无论如何形容都不为过。
当年不老峰一战,韵紫之所以几乎不受影响地和他大战多时,就是因为她的压缩起劲,对内气强横地控制力和内力的高压缩,让易风的黑洞根本吸收不到一点儿功力,反而在黑洞的运转中消耗了部分功力。
这十多天的时间,他一直在想,假如某一天他又遇到了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是否该带上蕊儿一同离开,当年错误的教训犹在耳边,自己没有带走心儿是自私地,完全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当她报复自己的时候,自己又如何能够怪她?一次次的弃她而去,不是一句大丈夫做事一力承担能解释过去的,既然是夫妻,就该共同承担责任,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大家都要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夫妻,自己的离开不但是自私,更是对她的不信任。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内疚,也害怕事情重演,现在他唯有希望鬼影子不要太较真,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这辈子他愿意永远陪着蕊儿在灵鹫终老,江湖的命运和自己无关,他只想做个普通人。
灵鹫宫内,层层楼上,草草高坐于九凤蟠龙椅,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一份信件。信是鬼门发来的,鬼影子要求自己交出易风。没想到鬼门的手眼已经这么大了,竟然能查出易风在灵鹫,既然查出他的底细竟然还敢要人,难道他们真的欺负我灵鹫无人了吗?想到恨处,右手猛地拍在扶手上,混合着玄铁制成的扶手竟然出现丝丝裂痕,蕾儿在下面看得一惊,一直以来都以为宫主能够威震群雄靠得是手上的毒功无人能解,今天才知道原来宫主的内力也这么深厚。
草草将信件交给蕾儿,想让她帮忙出个注意,怒归怒,现在还不是和鬼门撕破脸皮的时候,可是易风能交给他们吗?撇开他和蕊儿的关系,自己虽然已经决定忘记了他,可是真要放弃他的时候,心里总是舍不得。
蕾儿将信件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上浮现出不在乎的表情,她对草草说:“宫主,易风本也不属我灵鹫宫门人,犯不着为了他开罪鬼门。”
她的话不错,于情于理都占的住脚,草草还是叹了口气,同时一家人,两姐妹的性情怎么差这么大哪?假如蕾儿和蕊儿的关系如胶似漆,她是断不会将蕊儿的夫君交出去的,都怪当年自己太疏忽,没有即使的开导蕾儿,才酿成今日的局面。假如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将秘籍交给蕊儿,因为蕊儿是真的为灵鹫牺牲,蕾儿一直以来的努力只是为了证明她不比蕊儿差,这个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得这么清楚哪?解铃还需系铃人,自己这个系铃人是解不开喽,就让她们两姐妹自己处理吧,头疼啊,管理一个大门派要操心地事太多了。
鬼门内一片肃杀之气,鬼影子静静地看着草草的回复,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了然地微笑:“呵呵,算那丑婆娘识相。”手下谄媚地说:“本门威名盖世,护法武功高强,小小灵鹫宫怎敢螳臂当车?不如就此踏平灵鹫宫,也让那些自?正道的伪君子知道我们鬼门的厉害。”鬼影子含笑点头,不过他并没有因为手下的马屁而忘乎所以,灵鹫宫虽然比之韵紫的时代没落了许多,但是放眼江湖敢与之叫板的也不过三四派而已,鬼门自然是其中最强的一派,华山,没有了龙舞的华山算个屁,什么龙魂,就是一条虫。他一直对龙魂取得天下第一的名头耿耿于怀,可是门主下了死令,不准本门弟子参与华山论剑。
他一直想不明白门主怎么会放弃这个扬威的大好机会,不过他不敢对门主的命令有任何不敬,门主武功盖世,假如没有他的指点和传授武功,自己这个小小的人物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争着谄媚?他自大不假,但他不是白眼狼,知道受人点滴恩,涌泉来相报,这些年来当牛做马,为了鬼门他四处征战,鬼门的功劳薄上有他重重地一笔。
045.追踪有术
一个时辰前,蕊儿的房间内,蕾儿如幽灵般出现在易风面前。易风没有动,他好像睡着了,其实他是懒得理会蕾儿,在他眼里蕾儿的举动像个小孩子,太可笑了!她那些旁门左道在他面前根本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蕾儿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她清楚地感觉到易风的呼吸在她进来的那一刻变化了,这个混蛋竟然敢无视我,臭小子,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她冷冷地开口:“宫主已经答应了鬼门将你交出去,过一会儿鬼影子就会来捉拿你。”
易风依然闭着眼睛,好像听不到她在说什么。蕾儿强压怒火,继续说:“不管怎么说蕊儿都是我姐姐,你也算我的姐夫了吧。”说到这里她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叫这个混蛋姐夫的感觉好恶心。“现在还有时间,你们快逃吧。”
她一直注视着易风的眼睛,虽然他的眼珠动都没动,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易风呼吸加速了,她有着超人的才智,对周围的波动有着敏锐地感知,虽然没有易风那种系统化的认识,但是凭借着天生的敏锐能有这种成就,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格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易风竟然一动都不动,蕾儿的心渐渐急躁起来,假如他不动,那整个计划就成为了泡影,易风留在灵鹫宫,鬼影子胆子再大也不敢杀进来抢人。她真想大声喊;“你不想活了?快跑啊!”可是她没有喊,那会显示出她的急迫,露出破绽。她在等,即使这次失败了,她还有机会。
历史总是有惊人的巧合,在鬼影子看到信地那一刻,蕊儿的心里竟然不自觉地一动,好像预感到有什么事会发生,她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一旁的易风,多少日子以来,每一次睡醒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他,在他的身边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再然后,她看到了蕾儿,蕾儿的出现让她或多或少有些惊讶。两姐妹多年来已经形同路人,她的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不过久了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一个人战斗,直到易风闯进了她的生活,将彩虹,阳光,明月,鲜花一切一切有着明亮色彩的东西一同带进了她的生活,这是她一直不曾拥有过的,甚至让她忘记了,“原来我还有个妹妹?”
她开口问道:“你吃了吗?”许多年后,她对妹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吃了吗?蕾儿惊讶,然后嗤之以鼻:不亏是只肥猪,就知道吃。
易风笑了,这句话很朴素,在朴素的外表下包含着对妹妹的关心,生活中她最关注的问题就是吃饭了,当妹妹重新站在她床前的时候,她第一句话就问了最关心地问题,就好像生死与共的战友在战斗结束后问:“你还活着吗?”分离多年的恋人相见时问:“你过得还好吗?”虽然话语不同,可是他们问的都是最关心的话题,在战友心里,活着就好;在恋人心里,过得好就好。那么在蕊儿心里,吃饱就好。
蕾儿一脸不屑地说:“我虽然没有你那么风光,不过吃得还算过得去。”话中的酸气让易风的鼻子都皱了起来,她太任性了,假如蕊儿的不懂事让人怜惜,她的任性就让人厌恶了,她怎么能体验那种风光背后的凄凉?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她转身走了,再留下来就显得做作了,蕊儿一脸莫名地看着易风,她不明白蕾儿怎么就走了?难道她不高兴了吗?可是自己没有说错话啊。
易风睁开双眼,搂着她说:“不必自责,你对她太好了。”
蕊儿不解地问:“那她为什么还不开心?”
易风说:“对她太好,不一定是对的,关心爱护一个人,不代表纵容她,她被你惯坏了,太任性了。”
蕊儿低下了头,这么说来都是自己害了蕾儿,易风没有再说什么,蕊儿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很多事情都会不自觉地揽在她的身上,虽然这么说会让她伤心,他还是要说,因为有些事,不管多难听,多刺耳,始终要说出来的,蕊儿就是太在乎蕾儿了,所以很多话都藏在心里。
抱了一会儿,感觉怀里的人儿心气逐渐平复地时候,易风就说:“嗯,蕊儿,我们该走了。”
蕊儿疑惑地问:“去哪里?”
易风说:“浪迹天涯喽。”
“嗯。”蕊儿并没有问为什么要离开,既然易风要走,那就走好了。反正灵鹫宫最近也没有遇到麻烦,待在这里也挺无聊地,浪迹天涯,听起来很不错地主意。
易风看着蕊儿跃跃欲试的样子,就说:“可能我们会受到追杀哦,鬼影子要来了。”
蕊儿一脸骄傲地说:“我才不怕呢,他来了就揍扁他。”说着伸出小拳头做了个打的手势,易风笑了,蕊儿这个小丫头还是这么暴力,不过对某些人必须用拳头说话。
简单地收拾了行李,两个人骑上马就出了灵鹫宫。路上,蕊儿问:“怎么不做马车啊?”她不是很喜欢骑马,马儿颠簸,ρi股好疼。
易风解释说:“嗯,本来我是想通过驿站回大理去红袖那里住些日子,那里是他们追查的重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蕾儿的表现让我怀疑,假如我们坐马车很可能让鬼影子得到消息,以鬼门的能耐在各个驿站布下眼线并不难,相反我们骑马四处流浪反而目标更小。”
蕊儿点点头,易风好聪明,假如是她的话一定想不到这许多东西。两个人策马狂奔,远远的离开了灵鹫。行了一日,也有些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他们的体力是充沛地,可是马儿不会内功啊,所以跑一段就要停下来休息。休息一阵,两人正要上路,突然一个人影从远处显现出来,竟然是蕾儿!她怎么会在这里?易风不是奇怪她的体力能和马相比,实际上武林高手全力运使轻功不但速度越超马儿,耐力也比它强很多。可是她怎么会知道两人在这里?为了躲避追踪,在路线的选择上易风颇费了心思,况且以他感觉的敏锐方圆百米内任何生气都蛮不过他。他确定没有人跟踪,可是蕾儿怎么会跟来的?
046.男人的尊严
蕾儿一脸笑意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当她笑得时候,路边的小花都失去了颜色,易风不得不承认,她笑得时候很好看,甚至比…..蕊儿笑过吗?他转头看看蕊儿,她只有在睡梦中会露出点点微笑吧,很想看到她开心微笑的样子。
蕾儿脸上的笑容凝结,那个混蛋竟然不看自己,去看那个木头蕊儿,她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整天摆着一副死人脸,一双死鱼眼要多恶心有多恶心,难道他是瞎子?
易风不是瞎子,他早已经过了那种惊艳的年龄了,看过太多的美女,流于外貌的美已经无法引起他太多的注目了。蕊儿的心思单纯,纯得像一张白纸,白纸的上面有了污点,可是它依然是白纸,易风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黑点而抛弃整个白纸。
蕾儿受不了了,易风这个混蛋竟然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蕊儿,蕊儿那个木头竟然一点儿都不知羞,气死了,这两个混蛋,她直截了当地说:“一会儿鬼影子就追来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易风终于想起了旁边还有一个人,他说:“鬼影子自然是你引来的,对不对?”
蕾儿也不想隐瞒,在她的眼里易风已经是一个死人。“是我。”
易风又问:“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追踪我们的。”
蕾儿决定好人做到底,要不易风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她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一只水晶盒子,盒子里一只白色的虫子四处蠕动着,“蛊虫!“易风惊叫,没想到蕾儿的偏门懂得这么多,养蛊都懂,只是……他的身上并没有蛊虫啊。
蕾儿看见他思索的样子就高兴起来,“怎么样,你想知道原因对不对?很好奇对不对?”她兴奋地舞动着手中的盒子,蛊虫在盒子内四处颠簸,她看了一眼,露出了残忍地微笑。
在她露出微笑的时候,易风突然想到了,“是情人蛊。”
蕾儿露出惊讶的表情,用陌生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易风,用高挑的声音说:“想不到你的见识倒是挺广的。”
易风在听到他承认后眉头皱的反而更大了,情人蛊是苗疆女子下到情郎身上的蛊,她将雄蛊放到情郎身上,雌蛊养在瓮中,雄蛊会分泌一种特殊的粘液,粘液发出的气味即使相隔百里也会被雌蛊嗅到,这种气味除了雌蛊其他任何生物也嗅不出。只是自己的身上并没有蛊虫啊,他不但可以肯定自己身上,更可以肯定蕊儿身上都没有蛊虫,这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蕾儿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因为她太得意了,人在得意的时候话总是比较多。“不对,假如它是情人蛊,那么雄蛊在哪里?”
蕾儿笑了:“雌蛊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突然懂了,怪不得自己没有发现蛊虫,原来是她杀了雄蛊。他又看了一眼蛊虫,虽然讨厌蕾儿,可是他不愿看到她受到蛊毒的折磨。“我劝你最好别再养它了。”
蕾儿突然觉得有一丝温暖,自己一直在陷害他,他也是知道的,可是在刚才他竟然提醒自己,虽然她早就已准备一会儿就杀死雌蛊了,易风的提醒有些多余,但是能有一个人关心的感觉很舒服,看来这个混蛋也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她内心地孤独并不比蕊儿少,虽然身边有很多姐妹围着她,她也表现得很和蔼,很喜欢交朋友,可是越是与人相处,她的内心越孤独,因为她一直在欺骗她们,她从来也没有将她们当作真正的朋友。
一丝凄然地微笑爬上她的脸庞,一扬手水晶盒飞到了空中,掌力一吐,就化作了点点细芒。易风仰起头看着天上的碎屑,点点星芒落下,星雨的后面是她惨笑地脸,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心痛。蕊儿突然欢快地叫了起来,唤醒了他的记忆,对了,一会而鬼影子就要来了,他拉住了还在看着星芒地蕊儿,转念一想又放开了。是要逃吗?逃到哪里?天下之大,何处是容身之地,其实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他在害怕,是真的害怕。对过往的留恋让他分外珍惜自己的武功,他怕重生了就失去了他们,乾坤无极功已经九十九级了,差一点儿就可以突破一百级了,到时候自己就不怕任何人了。可是他真的能不怕吗?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放不下武功的包袱,他的意境就出现了破绽,他的身上有了束缚,就不再逍遥了。可笑,真的可笑,自己还在教育别人,却忘记了他也在束缚中。枉在江湖混了许久,到头来竟然会怕死?看着蕊儿在那里欢乐的捧着天上落下的碎屑,他的脸红了,自己竟然练她都比不上,还有脸教她吗?在强敌面前,她凌然不惧,这才是真正的逍遥!
想通了,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他对着蕾儿说:“谢谢你。”
毫无来由的三个字让蕾儿有些错愕,她突然不屑地说:“谢个屁,我走了。”即使平时和姐妹们相处多日,也始终不曾有过亲密地表现,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保持着一定地距离。谢谢你,从仇敌的口中说出这三个字,让她的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难道他不是应该恨自己的吗?她甚至准备了很多反驳,张狂地词语来讽刺他,只有弱者才会埋怨别人,可是易风的话让她知道,原来弱者也会感谢别人。
风带来了轰隆地马蹄声,大队地人马赶了过来,蕾儿复杂地看着他们一眼,闪身躲到树上隐形了。原来只是想一走了之,现在她突然很想知道,易风是怎么做的,是怎么….死的?
蕊儿停下了舞蹈,看着奔驰而来的人马,她的手握紧了,身上逐渐弥漫出杀气,战斗即将开始。易风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一瞬间她的杀气都泄了,她怕伤了易风。易风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让我来。”竟然事情是因他而起,就让他来解决好了,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在依靠蕊儿,靠着她的身份来躲避灾祸,是该解决的时候,不靠任何人。这就是传说级,他们不是神,也会迷茫,失落,但是他们在真正的危险到来时,会勇敢地挺身而出,站出来勇敢地搏斗!来吧,鬼影子!
047.绝命时刻
当鬼影子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知道,今天一定会有人死,但是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他。易风,他的身上迸发出一股强横地气势,他有些恍惚,眼前站立地并不是一个垃圾,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豪杰。可是他笑了,鼠辈在生命的威胁下尚能鼓起勇气,更何况人哪?想活下去靠的不是勇气,而是实力!这是他千百次生死鏖战得出的经验,勇气可以大幅度提升战力,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它依然渺小地让人用放大镜才看的清楚。
鬼门的门众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都是跟着鬼影子出生日死多年的部下,假如没有真本事,根本就活不下来,拍马屁只是副业,杀人才是他们的主业,眼前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势,只是他们的眼睛一眨也没眨,身上却迸发出一股强烈之极的杀气!任何气势在碰到杀气时都会减弱,所谓能打的怕不要命的,他们就是不要命地人,他们的命早就献给了鬼门!
风在吹过的时候,仿佛遇到一道无形的墙壁被从中分割开,从两旁吹过。场中暗流涌动,个人提起的起劲在无形地空气中交锋,大树上不时出现一道道明显地割痕,流淌出绿色的汁液。或许,一刻钟后,这里将不再是绿色的海洋,而是红海,红得发紫的海。
鬼影子说:“今天会死人。”
易风说:“是的。”
鬼影子说:“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易风说:“那个人,或许是我。”
鬼影子好奇地问:“为什么么?”
易风说:“假如我们两个单挑,或许死的那个人就是我。”
鬼影子笑了,他听懂了易风话里的意思,他原来是想和自己单挑,这个办法好,简直好得不得了,蕊儿是谁?天下第二高手,虽然在他的眼里只是虚名,可是有她帮忙,己方的伤亡一定会很大,这些人都是门中的精锐,此次战斗属于私斗,要是为此折损过多,自己无法向门主交代。他说:“请出招吧。”他的意思就是,我答应了你的挑战,开始吧。让他先出招,不但是对自己的自信,更能动摇他的信心。
易风没有动,他仿佛什么都听不见,静静地融合在空气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空中的火球跑了好远一块,两人依然没有动过。高手相争,胜负只在一念间。他们谁也不想先出手,暴露出破绽。其实当鬼影子决定等待的时候,他就先败了一阵,因为对易风实力的重新评估,让他将易风当作了强劲地对手,本来随手能解决的人物突然变得不容易对付,自然会花费更多的心思,他的出言挑逗,本身就是对他实力的认可,能拥有如此气势的人怎么会不是高手?他是一个高手,所以能读懂他的气势,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高手能拥有的,它包含着绝对的自信和无以伦比的强势。只有处在江湖之巅的高手才有这样的自信,只有霸道无匹的内力才能发出这样的强势。
汗水在他的脸上划出道道深痕,嘀嗒嘀嗒地滴在土地上,天很热,太阳挂在中间,两人的影子淡得几乎消失。就在影子消失地刹那,鬼影子动了,他不是一个喜欢受人控制的人,他已经失去了先手,就要再夺回来。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往往简单的想法就是最有效的法子。他赌对了!易风根本没有强横地力量接下他雷霆一击,这一击凝聚了他毕生的功力和恐怖地杀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庞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的。就想驾着独木舟飘摇在大海上,无论你驾船地技术多好,独木舟始终是木舟,它永远也无法阻挡大海地吞噬。
易风的身前黑色的起劲凝聚成一根细刺,这是他用很久的时间压缩成的细刺,他相信即使鬼影子全力阻挡也挡不住。他是易风,即使死也要对方付出代价。即然自己已经没有生地希望,就为蕊儿做些什么吧。当鬼爪穿过他身体的时候,也是他的细刺刺伤他的时候,他不指望细刺能杀得了他,只希望能伤了他,让他无暇对付蕊儿,鬼众随多,想拦住蕊儿还是不够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蕊儿,好好照顾自己。
当死亡地威胁真正来临地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是懦弱的。重生了,他根本没有面目再见蕊儿,因为那时候他是真的新人,一无所有。
细刺穿过了黑色的鬼爪,两道起劲交错而过,在即将穿透易风身体的刹那,千万条黑色的起劲将它化得无影无踪,就和易风上次化解他鬼爪时候的情景一模一样。
骇然回头,不远处,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女人卓然傲立在风中,“草草?”他怎么也想不到,草草这个丑女人竟然有这么高深的功力!“哼,想不到灵鹫宫的宫主竟然是出尔反尔之辈。”他的话听在蕾儿的耳中,那么地刺耳。她邪看了草草一眼,她知道,自己的忍术根本蛮不过宫主的眼睛。
可是草草仿佛根本看不到她,连瞧都不瞧她一眼。她坦然地说:“亏你还自?情圣,难道你不知道出尔反尔是女人的特权吗?”
鬼影子笑了,笑得很疯狂,笑得很欠揍,他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地笑话,笑够了,才说:“假如你也算女人的话,我宁愿一辈子不娶妻。”
蕾儿愤怒了,也顾不得隐藏身形,十成功力的天山折梅手当头罩去,她绝对不容忍有人侮辱宫主!鬼影子一抬手,黑色的鬼爪就撕碎了她的掌劲。蕾儿被击得倒飞回去,凌空连变了三种身法才勉强站住。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为伤痕,而是因为很久以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很多次从噩梦中惊醒,眼前浮现冲姐妹们流血哀嚎地脸,这些年来她一直苦练武功,她很想守护姐妹们,她很想做灵鹫宫的守护神,增恒蕊儿,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抢了自己的希望。没想到再次遇到他的时候,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下,她怎么能不愤怒?
蕊儿突然冲了过去,鬼影子下意识的一抬手,黑色的爪影就扑了过去,他以为蕊儿要为她出气。可是蕊儿仿佛没看到他一般,径直从旁边穿了过去,只是在鬼爪即身的刹那轻轻一挥手,就好像驱散蚊子一样将他的起劲给破去了。她来到蕾儿身旁,紧紧地抱着她,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个妹妹,当她无助地颤抖地时候,她的心仿佛被人揪住转了三转,疼地她都要哭了。当她抱住蕾儿的时候,眼眶内,泪水横流。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蕾儿乖,不哭,不哭,姐姐在这里。”蕾儿竟然没有将她推开,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很多年前,当她受欺负地时候,姐姐也是这样抱着她,安慰她。很多年后,依然如此,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许多年来一直都在做傻事,她得到了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失去了什么?姐姐,她最亲爱地姐姐。
她太累了,靠在蕊儿的怀里,沉沉地睡去,姐姐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
048.离别
易风睁开眼睛,就在刚才,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往事在眼前飞快的掠过,一件件,一桩桩,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和蕊儿在一起的片段,不停在飞舞在空中。只有生离死别时,他才发现,原来对他最重要的不是回忆,更不是武功,原来是蕊儿,这个不喜欢哭,不喜欢闹,常常发呆一整天的女孩。
他应该感谢草草,是她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欠她的,还未还清,如此又多了一笔,将来假如需要,他愿意用生命来偿还。鸟儿盘旋地飞入了高空,地上已经没有了羁绊,只有那飘渺的云层才是它的追求,虽然在飞翔的过程中有天敌老鹰地追逐,有寒风的侵袭,有饥饿的煎熬,它依然向着那片云飞去,在它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相忘一片普通的云,它没有怪异的形状,没有奇特的结构,更没有诱人的香甜,它只是一片云,或许这个理由就够了。
“谢谢。”易风轻声说,他怕打扰了这片刻的宁静,场地里,无人应声,鬼影子用阴冷地眼神看着易风,又看看草草,他还是低估了其他人的实力,胁下微微生疼,他的鬼爪被草草挡住了,易风的尖刺却穿透了他布在身前的四层护体真气,更是连破他体内两层护体真气,在最后一层止住了,他能叱诧江湖多年也不是空有虚名的,伤口不大,更没有伤及经脉,但是却限制了他的发挥,几次运功都只是坐于马上,挥手发出,他不敢轻易移动,他们这种级数的高手相斗,激烈的程度对身体是极大的考验,别说一道深于寸指的伤痕,即使皮肤破了一点,也可能在巨大的内力撤动下如决堤地巨口,喷发出无数的红水!
他失去了机会,今日注定了他要空手而归,可是他为何没有动?因为不甘心,以前他一直以为假如他参加华山论剑,即使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今日只是一个灵鹫宫就有两个人的功力不在他之下,更恐怖地是草草,她使用的并不是成名武功千蛛万毒手,不然此刻自己恐怕已经深重剧毒。她的武功倒是和这个名叫易风的人有些像,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传说。传闻当年的逍遥传说和不老传说是好朋友,两个人经常交流武功,在交流的过程中一起研发了很多功夫,甚至还将彼此的武功秘籍交换,因此灵鹫宫中藏有北冥什么功也不稀奇。
“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还是没敢冒险一搏,鬼门还没做好和整个江湖开战的准备,哼等我们准备好了,就是你们的死期!
马蹄带起大片的尘土,看着鬼门众人的背影,草草若有所思,鬼门的势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猖狂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却还在私斗,她拍了拍脑袋,“还真是头疼啊。”
易风仔细地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他需要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蕊儿,我们该上路了。”蕊儿闻言将蕾儿托付给了草草,“宫主,我走了。”
草草无言地看着易风,“你又要走了吗?”眼神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易风纵情风尘多年,在感情方面最是敏感,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世事弄人,让自己先遇到了蕊儿,虽然他心中依然有许多疑问,但是有一点他最清楚,那就是把握现在,抱紧蕊儿。
两人上了马,骑出一段距离,草草一直注视着她们离开,怀里蕾儿微眯着双眼,眼中有迷惑,有伤感,也有不甘。她轻轻地说:“难道他们就这么走了吗?”
草草闻言安慰道:“不会的,他们还会回来的。”
远处,突然传来易风的声音,“只要灵鹫宫有难,不论千难万难,万水千山,我夫妇二人一定去帮你们的。”这是他的承诺,他从来没有失信过。
草草笑了,她对蕾儿说:“我说过,他们会回来的。”
蕾儿抬起头,看着宫主,一滴泪水滴在了她的脸上:“宫主你哭了?”她很难相信奉若神明的,始终坚贞不屈,带领他们对抗江湖各派的宫主会哭。
草草摸着她的头说:“我也是女人,自然也会哭。不哭,只因我在忍。忍得久了,你们便;以为我不会哭,其实我很多时候都想哭,都想有人安慰,可是你们都认为我很坚强,没有人来安慰我,哭也就没有意义了。”
女人哭,是为了让人来安慰的,假如没有人安慰,哭还有什么意思?她的话如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蕾儿的心上,今天有太多事改变了她一贯地想法,“原来宫主也会哭的,原来她也需要人安慰的,自己和众多姐妹们一直在她的芘护下过着快乐的生活,谁又能想到在她冰冷的面具后面隐藏的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骨头。”是啦,女人怎么会没有眼泪哪?
虽然从来没有看到过宫主面具背后的脸孔,因为宫主说怕吓到她们,可是从宫主黄莺般的声音和婀娜的身段上,她可以猜测出以前的宫主一定是个倾倒江湖的大美人,说不定比那个江湖第一美人梦萝更美。一个女人肯牺牲自己的容貌,这需要多大的信心啊。她回想起自己以前的劣迹,太可笑了,她突然有种钻到地底的羞意。
草草感到到了她的变化,在这种时候,她是需要有人正确的引导和安慰的,其实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只是缺少照顾和教育,蕊儿本身是个不会说话的女孩,有什么都藏在心里,又怎么会教导蕾儿哪?她将蕾儿的头按在怀里,说:“蕾儿是个好孩子,她也为灵鹫做了好多事啊,很多姐妹们都夸你呢!”
“真的吗?”蕾儿突然变得很不自信,她觉得很多人都看穿了她的小伎俩,都只是当面奉承她而已。
草草说:“是啊。”虽然有面具遮住了她的脸庞,蕾儿还是从中感受到了温暖,冰冷地面具遮不住爱的传递,草草用她博大的胸怀包容着蕾儿,温暖着蕾儿,我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蕾儿一定可以成为灵鹫另一个女神。
姐姐要坐晚上的火车离开,小风身为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子深夜外出?我要去护送了,所以晚上就不更新了,大家见谅。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小凤的支持,小周就要离开新书榜了吧,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对于本书的主角,午夜说太没沧桑感了,呵呵新的环境,新的朋友,让主角有了不同的感悟,他需要静静,安心的想一想,安心地练练功,一个鬼影子算个屁,怎么能骑在主角头上?等主角修炼完毕,菜死他!
离别是为了新的开始,因为是YY小说,所以练个几年出来可能主角就接近无敌了,大家别拍我哈,毕竟主角有上一世50多年的积累了,意境看似泛滥了,其实渐渐地大家会发现,真正的意境级高手并不多,意境不是你练得时间够久就能领悟的。
天气很热,大家不妨买一瓶可乐,边喝边看更新,增添爽快感哦。
049.花蛇
路上蕊儿安静地跟在易风的后面,她不认识路。易风呢?他在想事情,想很多很多的事情,有过去的朋友,有现在的朋友,有过去的敌人,也有现在的敌人,当这许多人纠缠在一起,就构成了他江湖的全部人生,难道我的人生只能如此吗?不停地交朋友,不停地与人争斗,其实朋友不在多,知心就好,敌人不在多,够劲就好。红袖说的对,他有些滥交了。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着蕊儿,这个傻丫头,就这么无怨无悔地跟着自己走了,真是委屈她了,路上也都没有说话,是还在惦记灵鹫宫的安危吗?又或者….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草草和蕾儿的身影,走地时候,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发生了太多事,他急迫地需要找个地方静下来好好想想,无论他的初衷如何,无论他想过什么生活,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不管是想自保还是保护身边的人,他都需要拥有强横的实力,起码也要让鬼影子之流不敢妄动!
山是青的,水是蓝的,白云是浮动地,鸟儿是歌唱的。十五天后,易风带着蕊儿来到了一个美丽地山谷,谷内四季如春,鸟语花香,不时地有蜻蜓飞过,轻轻地点点水面,一条游鱼跳了出来,一张口,淡薄地水汽喷到了虫儿地翅膀上。
蕊儿终于露出了笑脸,她笑着飞了过去,扑着蝴蝶,捉着蜜蜂?逗着青蛙,玩着花蛇?晕倒,蕊儿的爱好果然与众不同。特别是见到蕊儿玩蛇的时候,易风的脸上非常不自在,他很讨厌蛇,在他的眼中,蛇是一种极度恶心地动物,比癞蛤蟆都恶心!真不知道她从那里揪出来的。
那边,蕊儿玩得正高兴,小蛇太有意思了,动物们好像都很喜欢她,小蛇竟然也不咬她,缠在她的手臂上,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指尖。易风别过眼睛,不论他的功夫有多高,阅历有多深,对蛇那种天生的厌恶感始终深深印在心底。
蕊儿回过头想招呼易风一起玩,看到他转过身去,就悄悄地走了过去,她的气息隐藏地很好,易风的心又比较乱,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动作。等她渐渐逼近易风的时候,突然跳起来,伸手穿过易风的肩膀,在他眼前一晃。易风猛地出手点死了蛇,在他的面前,即使千年巨蟒也不敢当他一指,更何况区区一只小花蛇?
蛇头无力地垂了下来,蕊儿欢呼的声音噶然而止,她没想到易风的反应这么大,一出手就杀掉了小蛇,葛然,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是自己恐吓他在先,是自己错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很不开心,为什么她那么希望易风来向她道歉呢?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空气中弥漫着奇怪地味道,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易风没有道歉,他不认为自己有道歉的必要,即使直觉告诉他:“你不道歉的话很可能失去她。”他始终无法把握蕊儿的心思,习惯了猜测别人复杂的心思,在面对蕊儿单纯到极点地心思时,他竟然总是猜错!这种无力的挫折感让他的心里有一个疙瘩,“那就是蕊儿会一直爱他,跟着他吗?”蕊儿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过什么柔情蜜语,只是当天的一句:“你就是我老公了。”如此简单,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起。他做了这么多,得到的只有这一句话吗?无论是哪个男人,甘心地付出背后,总是想获得超额的回报,他希望蕊儿更爱他,两个人恩恩嗳嗳地过一辈子,可是蕊儿的情商几乎为零,恐怕他是一辈子也听不到她对自己“我爱你”了。
当你凝视它的时候,时间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莲步轻移,慢吞吞地走着,生怕别人注意到她。可是当你不注意她的时候,她就会提起裙脚发足狂奔,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好远了。
冲回想中回到现实,天色已经不早了,蕊儿的肚子也适时发出了叫声,蕊儿摸摸肚子说:“我饿了。”语气中竟有些撒娇的味道,好像他们根本没在冷战。
易风叹了口气,既然选择了蕊儿,就要负起责任,他从蕊儿的手中拿过死蛇,因为自己寒冰真气的缘故,它还没有发臭。易风来到池塘边,将蛇开膛破肚,蕊儿在一旁看着易风熟练地剥皮,清洗,易风回头说:“你去捡些干柴过来。”
蕊儿哦了一声,就去捡干柴了。等干柴捡回来,易风不但将蛇洗干净了,还摘了很多野果,一条蛇是不够吃的,特别是有蕊儿这个小肥猪在场的时候。
干柴有了,还欠烈火,在这时候,闻名江湖的寒冰烈火掌之烈火发挥了它强劲地威力,将蕊儿捡回来的翠绿枝条都点燃了。好的武功不仅可以杀人,还可以助人。聪明的高手都会巧妙地运用武功的特点,来帮助自己克服很多困难。
易风熟练的翻滚着枝条,空气中飘散出烤肉的香味,他变戏法地拿出好多瓶瓶罐罐,竟然是烹饪用的调料?!看着蕊儿张大嘴巴的样子,易风笑着说:“在野外生活,食物需要自理,怎么能不带调料?”
蕊儿点点头,“是啊,不加盐的肉好难吃。”
她的话突然让易风想起了什么,他说:“不加盐的肉难吃,因为它没有滋味。可是盐加多了的肉不能吃,因为它会咸死人!”盐是一种好东西,可是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太多,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
蕊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易风希望她什么都不懂,因为她根本就无法体会出自己话中的本意,与其理解错误,还不如什么都不懂!
他在蛇肉上撒了一些盐,取了一段分给蕊儿:“来,尝尝味道如何?”
蕊儿咬了一口,蛇肉焦脆,嫩滑入口,对好吃的东西,她从来不吝啬赞美:“太好吃了,你怎么这么会烤蛇肉?”在她的眼中,易风很讨厌蛇,又怎么懂得烤蛇肉?
易风解释说:“其实,以前我不但讨厌蛇,更怕蛇。为了克服这个缺点,我就努力的研究蛇地各种特征,习性,还有生理构造,然后忍着恶心杀了很多条蛇,蛇肉仍了怪浪费的,就会烤了吃,烤多了自然就掌握到窍门了。”
原来如此,蕊儿怪异地看着易风,他竟然会怕蛇?好奇怪啊。她的表情看在易风眼里,让他无奈地笑了:“每个人不是一出生就是什么都懂,什么都不怕的,他们都是在不断的自我超越中冲破了一个个难关,最终达到…..”他本来想说无敌的境界,可是世上真的有无敌存在吗?没有,江湖永远不会允许一个无敌的存在,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江湖第一并不等于无敌,因为无敌会给整个江湖带来难以磨灭地阴影,仿佛一个巨大的铡刀悬在头上,那种恐慌感会免疫任何威胁,更能激励人的潜力,让最懦弱的人也敢拿起武器消灭它。当年的弑神几乎无敌于天下,它也只是无限接近无敌而已,盛极而衰,如今的弑神已经破败了,傲广,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050.单调的生活
一转眼,四年就过去了,四年的时间很长,可是对拥有漫长青春的江湖人来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四年还不足以让一个新人成为名扬江湖的大侠,不足以让一个初涉商场的新手变成驰名地富豪,更不足以让一个乍练技能的生活人变成技能宗师。事情的演变总是需要一个漫长而艰辛地过程,易风的乾坤无极功已经突破188层了,在外人眼中这或许是奇迹,它违背了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定理,假如有人知道了,他一定会气愤地大喊:“作弊”眼红红地,羡慕地发疯,恨不得那个作弊的人是他自己。可是他要是知道易风上辈子受过的苦,他一定会拍着胸口说:“小强,真是小强,这都能活下来。”即使易风是最不努力的传说级高手,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付出的太多了,多得让不忍回忆。
在四年地时间里,蕊儿和易风的关系更近一步了,“什么?你们不信。”易风张大了嘴巴,他竟然被轻视了,鼻孔猛烈地收缩,可见地白色气体猛烈的进入着,他却指着耳朵说,不信你听:“风,帮我拿件干净衣服进来。”咳咳,请不要将注意力放到后半句上,你们要注意是前面那半句,准确地是那一个字?风。
虽然蕊儿始终没有叫他小风风,小甜甜,小宝贝,甚至更通俗地老公,可是她能叫自己风他已经很满足了。称呼的演变是和关系地变化密不可分地。曾经有一个叫张三的人娶了自己的女学生。(小风:鄙视!)女学生开始称呼他为:张老师。然后恋爱地时候变成张三,当她叫三的时候,已经和他结婚了。
蕊儿从一开始就是叫他易风的,是不是命中注定了,他们会恋爱,然后结婚?易风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和蕊儿一起步入洞房,人生得意事,洞房花烛夜。蕊儿也做他妻子很久了,可是两人始终没拜过堂,入过房,没圆过床。
“苦恼啊”。易风一声长叹,随手将石子投入池塘中,石子在水面上飞快地打着旋,连续地轻点水面,一圈又一圈,它竟然一直在飞,回观易风的手指,竟似轻轻地转动,在手指的带动下,石子始终在水面上飞行。这只是一个小把戏而已,无论多么好玩,玩了四年也玩腻了。在这个地方呆得太久,再美的风景也失去了色彩,假如不是蕊儿点缀其中,他甚至不愿意睁开双眼,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景,他都记在心里,即使闭上眼睛也绝对不会认错。
蕊儿是个粗心大意的女孩,可是她不傻啊,每天都看见易风在池塘边一座就是一整天,吃饭了采取摘点果子,山谷中竟然没有很多动物!为了不破坏优美的环境,两人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肉了,蕊儿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又到了吃饭的时间,蕊儿高声喊一句:“我饿了。”
易风就像听到信号地机器,机械地站了起来,然后去一旁的树上摘些果子,还好山谷中不缺果树,不然两个人还无法隐居在这里,一定要隐居,就只能饿死,然后重生,再饿死,再重生。晕倒,不知道饿久了会不会就不再饿了,可是他不愿意去实验,过程太残忍,也没有实际的意义,等树上真没果子的时候,再去想好了。
身体轻飘飘地飞到枝头,一伸手就将果子捞入手中,果子透体透红,有一股酸酸又甜甜的香味,易风摘了许多,然后将它们又抛入空中,左掌从胁下推出,一股白色的真气直扑果子而去,带着它们又弹回了空中,原本通红的果子变成了闪着蓝光的白。当果子重又回落的时候,右掌适时推出,一道红色起劲从果子的肉体上烧过,仿佛烤熟了一般,果子又变成了妖艳地红色。
经过易风的加工,果子上的灰尘已经去掉了,其实果子只需放在池塘中清洗一下就可以了,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无聊。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和苦修后,他本该习惯寂寞,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拥有了极高的起点后,他反而懒惰了,边做事还能边练功,熟练度升得有快,几乎没有了挑战性,也没有了动力,越是这样,他越是懒惰,也许就是太无聊地原因,他喜欢上调教蕊儿的感觉,没事教她些东西,无怪乎简单的处事哲学,四年的时间,他能教的都教给蕊儿了,究竟效果如何还要和人实践之后才知道,他回头看了蕊儿一眼,她坐在那里,姿态端正,直视前方,说不出的端庄高雅,虽然处在野外,也有一股高贵的气质撒发出来,假如她生在帝王家,一定会是一个名扬天下的好公主。可惜,即使再好的师傅,也无法教会她吃饭的礼仪。
蕊儿从易风手中抢过红果,就大口吃了起来,红色的酱汁喷洒在空中,些许粘到了她的身上,她竟然没有躲开,用她的话说就是:“反正要洗,又没有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易风没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再说就是废话了,牙齿咬破红果的外皮,一股酸甜的酱汁就流入了他的口中,两颊一紧,用力一吸,酱汁就全部流入了口中,然后扔掉。
他的周围躺着很多红果的残骸,并不是他浪费,而是红果的皮肉带着微微地苦涩,能不挨饿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吃苦。享受是一门高雅的艺术,从很早以前起他就培养自己对各种事物特别的判断力,比如床是用来躺的,椅子是用来坐的,地板是用来站的,假如椅子放在地板上,他绝对不会站着,床放在椅子旁,他一定会躺着,平时养精蓄锐,战斗的时候才能发挥更多的威力。
有的人不同,他们平时就严格要求自己,时刻紧绷神经,随时准备应付未知地战斗,经过刻苦地磨练,很多人都死了,一张弓弦绷久了会断的,只有少数的人活了下来,越绷越紧,越绷拉力越大。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少,在记忆中很多人都消失了,能记得的有限几个人里,月少算一个吧。
051.幕后花絮
蕊儿:“风啊,故事已经超过十二万字了,读者们都等不及要看你的表演了。”
易风:“我也想啊,可是咱们现在还是闭关修炼,没有正式的理由。”他扭头瞥了某个老大爷一眼,小声说:“他不会放咱们出去的。”
蕊儿的小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猛烈地挥动,她说:“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冲出去,回到绚烂多姿地大都市!”
易风:“理由,理由是什么?”
蕊儿无语,她是最不善于动脑筋地。两人无语,又是一天即将过去,看着火红的太阳,易风的脑袋中某一根筋也许是躁动地太厉害,脱水了,竟然在太阳的照射下燃烧起来,“我想到了,你还记得在离别那章中我说过的话吗?”
蕊儿想了一会,也兴奋起来:“是来吧,对不对,你要去单挑他,对不对?我崇拜死你了,那个老头可是传说中魔法免疫的超级血牛!”
“嗯,你错了,我是指最后一句。”易风好心地提醒她,这个小丫头,估计是最近玩魔兽玩多了。
蕊儿又兴奋起来,“是I “LL BE BACK !”
“那是未来战士!”真被蕊儿搞败了,易风只好自己说了出来,“不管千难万难,万水千山,只要灵鹫宫有难,我夫妇二人也要赶来救援!”
“讶,我想起来了,不过你后面好像说错几个字。”蕊儿好心地纠正。
易风的脑袋上大滴的汗水流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灵鹫宫的姐妹那么多,随便弄两个去英勇一回,我们不就有离开的理由了?”
蕊儿的小嘴厥得老高:“你不是说你朋友满天下吗?连拜把的兄弟都有三个。随便找两个英勇一回呗。”
易风大叫:“你这是打击报复,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我就是逍遥传说了。”原来在山谷的四年,实在太无聊了,两个人从山的这边聊到海的那边,最后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就聊到了易风上辈子的故事,自然他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出来。蕊儿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在易风的道歉后就原谅了他,一旦原谅了,她就忘记了,至于打击报复完全是子午须有的,她只是不想伤害自己的姐妹,既然她的姐妹不能出马,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就只好牺牲易风的了。
活得越久,经验越丰富,对某些东西越有固定地看法,这个看法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坚固,面对蕊儿的时候,他常常发现自己妄作了小人。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包括她在内山谷里所有的秘密的时候,突然一只新生的蝌蚪用它弱小的生命告诉了他,“你是永远也不发把握所有事情的。”时事多变,自以为掌握得透彻,其实只是见识的增多,事情究竟往那方面发展谁也说不准。在所有的事务中,最多变的就是人心,蕊儿的心究竟是如何想的,他猜不透,又猜的透,常常他很容易就看出蕊儿的欲望,蕊儿的心事,可是很多时候他又完全看不透蕊儿在想些什么,又想要些什么?
易风哭丧着脸:“蕊儿啊,你表现的正常点好不好,我怎么也算是前辈啊,给点面子,老是猜错你的心思我很丢丑啊。”
蕊儿昂起头:“我是女主角唉,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你控制了,我不就和种马书里的花痴女主一样了吗?还不是认你摆布,你想搞多少女人就搞多少?”
易风心痛地想:“教训啊,惨痛地教训啊,在教育别人的时候千万要为将来的幸福考虑,不要啥都教给她。”感慨了一阵,还是要为究竟派谁当倒霉鬼争论,两个人都不是冷血动物,蕊儿是一直守护灵鹫的女战士,灵鹫的姐妹对她来说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易风虽然不是什么义气为先的君子,可是这么多年来还能算得上朋友的无一不是相交多年的老伙伴,把他们给卖了还真下不了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新的一章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敲定配角,最后,易风从群众演员中随手挑了两个,反正也不认识,挂了就挂了吧,还省掉一大笔酬劳。
一个大嗓门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眼前,用超过200分贝的声音喊:“你们准备好没有?新的一章就要开拍了,快点过去。”
易风拉着蕊儿的手跑了过去,那里早已聚集了很多人,他们小心地陪笑着,一点儿也没有江湖高手的风范,没办法,你没看到那个超级无敌的魔法免疫血牛都只能给他们送便当吗?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有读者1,有读者2,有读者3,他们的手中握着足以秒杀他们的武器,状如判官笔的名为点击,一点就能击杀一只上古凶兽。一根墨绿色的长杆,顶端散坐五瓣的名为鲜花,它是最美丽的武器,也是最可怕的武器,一朵鲜花就能让天地变色,鬼神齐哭,坐在中间那个看似导演的男人,坐姿端正,两手平放在腿上,其实他是最怕也是最渴望被点击点,被鲜花砸的。点在身上痛,砸在身上更痛,是不点不砸他无法动,就好像毒品一样,不喜不行!
(小凤广告:我太喜欢被大家点和砸的感觉了,来的更猛烈些吧,让我运动得更疯狂吧,说不定点多了,砸晕了,偶还会跳舞呢^_^)
正当前期准备就绪,马上就要开拍的时候,大家发现编辑不见了,导演大声喊:“编辑,编辑去哪里了?”
某人小声说:“他在看片子。”
“片子?啥片子?”导演的声音太大了,甚至惊动了正在看片子的某编,盖过了画面中高喊的某女,某编狠狠心,关掉了电脑,来到摄影棚。
导演拿起纸筒,大声喊:“第一卷,第五十一掌,第一小节现在开始!”
“卡。”编辑喊了一声。
大家都看着他,没事乱喊啥?众多读者已经挽起了袖子,要是他讲不出让大家满意的理由就要一起上去群殴,编辑看了看大家,起身笑笑:“中午吃了鱼。”
这算什么理由?读者逼近。编辑继续笑:“鱼骨头比较多。”
这算什么理由?读者还在逼近。编辑强笑:“吃得太急。”
这算什么理由?读者依然逼近,编辑笑得难看:“大哥们,我错了,我真的被鱼刺卡住了。”
“猪头啊你。即使你吃的是鱼,即使鱼骨头比较多,即使你吃的很急,这都不是你被卡住的理由。扁!”
编辑真的扁了,易风找了个信封将他叠在一起寄给了出版社,上写:“编辑一名,请查收。”
052.扫帚星
易风猛然间抬起头,远处的天空中一个白色的点飞快地向这里冲刺,他一伸手,臂膀上就稳稳停落着一只白鸽。“一定是有什么又急迫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假如不是重大而急迫的事情怎么会用飞鸽传书?据说鸽子能日行十万里,究竟是真是假没人能证实,因为即使有人能跟上它的速度,也没有它的耐力,仅有的几个能验证的高手也不会这么无聊。一只鸽子使用一次需要一千两银子,一个普通人即使不吃不喝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你说,它传递的消息怎么会不既急迫又重要?
从它的腿上拆下一个竹筒,打开倒出白色的纸卷,上面仅有一个半字:“急!”究竟是谁发来的消息,事情真的如此急迫,连多写几个字的时间都没有?
蕊儿从木屋中走了出来,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就高兴起来,能让易风担心的事情一定是大事,大事既然发生了他们又怎能不去凑热闹?她开心地问:“谁死了,谁死了?”
易风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说:“不知道。”他实在无法苟同,不管是谁死了,都是一条人命,她怎么能这么高兴?
蕊儿才不管易风此刻是不是高兴,只要她高兴就足够了。她转身跑了进去,又旋风般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包袱,里面装着两件换洗的衣服,这个包袱她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假如说以前地她习惯了寂寞和孤独,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在易风的带领下,她接触了花花地世界,对它们的向往越来越强烈,可是她不能出去,因为易风在这里,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出去的理由。现在好了,理由来了,他们终于可以出去了!“呵呵,再也不要听易风的唠叨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喜欢听人唠叨的,易风的大道理讲了一遍又一遍,她都听腻了。
易风带着蕊儿走出了山谷,回头望去,云雾环绕下的它竟然很美,一如四年前初见时的惊讶,等到离开了,才知道珍惜,在山谷里想了很多次离开,去江湖。真的要走了,竟然有些许不舍,他对着山谷挥挥手:“别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在这里待了四年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它本来是没有名字的,或许我们可以帮它取一个,他对蕊儿说:“帮这个山谷取个名字吧。”
蕊儿看着谷中遍地地花朵说:“就叫百花谷吧。”她起的名字俗气而贴切,易风摇摇头,在里面待了许久,他始终觉得在鲜花的掩盖下,藏着另类的神秘,这个山谷不只是百花盛开那么简单。如今已是寒冬,在山谷边缘还能感受到谷中的温暖,可是谷外的寒风熙熙,树叶凋零,只有那空秃秃地枝干不知羞地祼露在空气中。常在此谷中,云深不知处,正是它四季相同变化麻木了自己,不知日月轮回,这里的奥妙借用现实中的理论来解释就是:下面有一个巨大的地热源,又或者四周群山环绕,寒风无法侵蚀。不管如何解释,这里的奇特怎是百花二字能概括得了的,不如…“就叫暖情谷吧。”
蕊儿低声念叨两遍:“暖情,暖情,怎么不叫温情?”
“嗯,暖比温感人心。”易风是这么解释的。
两个人再次踏上了回到江湖的路,四年前带来的马早就化作了腹中美食,此刻两人只好徒步而行,易风记得百里外有一小镇,或许可以从那里买上一匹马,然后到最近的城里坐马车回灵鹫,他心中隐隐有些忧愁,信究竟是谁寄来的,目的何在?
百里的路程对江湖的高手来说只需半日就可到达,假如是他们这样的顶级高手,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之所以没有直接奔去城市,是为了体力考虑,可能一到达灵鹫就有战斗在等着他们,他需要保持体力,以便应付各种突发事件,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聋子,瞎子,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概不知道,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是该找他们帮忙的时候了,在小镇上歇息的时候,趁着蕊儿大吃特吃的功夫,他做了一个标记,这是只有五个人知道的标记,他太需要情报了。
时隔多年,原本以为自己重新回来会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可是从遇到蕊儿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注定要和江湖联系起来,他用多情的眼神看着蕊儿:“在我被人追杀的时候,是你陪在我的身边。”
蕊儿点点头,继续吃饭。
易风用更加多情的眼神看着她,“在我避难灵鹫的时候,也是你陪在我身边。”
他的话语终于打动了蕊儿,让她的注意力从食物上转到他的脸上。易风见收到效果了,就更加卖力地演出:“当我隐居山谷的时候,唯一陪伴我的人只有你!”
蕊儿都被自己感动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这么善良的女孩,果然优点是需要他人发现的。他希望易风再说点儿什么,可是、貌似、他们的故事到这里就没有了,可是易风还有话说:“当我最落魄,最倒霉的时候,你都陪在我身边。”
蕊儿又感动了,易风就是易风,事实没有了还可以归纳嘛,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归纳过后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总结。她兴奋地看着易风,最后的结语就要来了,她的心里狂喊:快夸我吧,夸我吧,我不会害羞的。
易风最后用苍凉地语气总结说:“假如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没有撞到你,假如一定要撞到你,我希望撞死你!”他说得咬牙切齿,“自从遇到你,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你说你是不扫帚星。”
他只是想开个玩笑,在大战之前缓解下紧张的情绪,可是他没想到蕊儿在听到扫帚星三个字时有多震撼,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扫把星,我真的是扫帚星。”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化作娟娟细流,有多久没有流泪了,她也忘记了,很多人说她是刽子手,她当听不见,说得难听了就杀掉。很多人说她是魔头,揍一顿然后扔进臭水沟。可是只有一种称呼让她无力反驳,那就是扫帚星。
053.惊变
过了一会儿,蕊儿重新露出了笑脸,四年相处让她知道易风是关心爱护她的,是不会骂她讥讽她,甚至侮辱她的。从每个夜晚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有多尊重。
经过了许多事,在回头想想以前的经历,已经不那么痛了,小时候父母爷爷奶奶相继死去,只留下两姐妹相依为命,被身边的亲戚朋友骂做扫帚星,再后来进入了游戏,举目无亲,只能傻傻地做着笨重的伙计,偶然的一次被喊去帮忙,竟然让宫主发现了她酿酒的本事,她的命运开始了转折。
看到蕊儿笑的时候,他的心终于悬了下来,蕊儿并不喜欢笑,她笑只是想让自己安心,那么她的心中是否还在凄苦?顾不得想太多,先办正事要紧。
拉着蕊儿策马狂奔,一路进了城市,找到驿站,坐上马车,奔着灵鹫宫驰去。马车上,易风静静地打坐,虽然坐姿对他练功没有影响,可是今天是他正式重出江湖的第一战,这一战可能比他想像的更难,他不能输!活了这么多年,他看似淡然的外表下有一颗不服输的心,在理智的压制下是情感,一旦无法淡然事外,只要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他一直在努力,上辈子他唯一信服的人只有龙舞,嗯…..还有白浪那个混蛋,虽然始终不想承认输给了白浪,可是无论是练功还是赚钱,他都被白浪压得死死的,明明差距那么小,小得一伸手就能触到对方的衣服,可是他始终追不上,痛苦啊,他的额头拧出几丝皱纹,每次想到白浪他都忍不住头疼,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也回来了。
马车内,几个商人卷缩在角落里,将马车内宽敞光亮的地方让了出来,和气生财一直是他们的准条,看到他们,他就想起了古行,当年自己和他也算是生意上的伙伴,合作多年,彼此信任对方,当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易风始终把他当作朋友,继而忽略了他的身份,他是一个商人,商人重利轻友谊,他不该这么草率的,是自己草率在先,就该承受这个后果。
一路上,他想起了很多人,想得他头大,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赴死的感觉,谨守心神,宁心静气,默念:“我不是风,风不是我,我就是风,风就是我。”这是他自创的“风我决”,对平复心境很有帮助。
马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其实它跑动时根本没有声音,停下来也完全没有声音,那么这声音是从那里来的?当年易风仔细地观察过,原来是车夫发出来的。当时车夫解释说:有的客人睡过了头,所以每到驿站我就吱一声好给他们提个醒。没想到这个做法竟然保留了下来,推而广之,所有的马车在停下时都会由车夫发出吱的声音。
从马车上下来,易风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别的味道,“我猜灵鹫宫一定有很多人受伤!”
蕊儿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耍宝。虽然知道易风只是想逗她开心,不让她太难过,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空气中弥漫的是红花地味道,红花是制造金创药等外伤药必备的材料,这么浓的气味该有多少姐妹受伤啊?
没空搭理易风,她使用轻功蹿了进去,守门的弟子只看到幻影一闪,然后就没了踪迹。多日来紧绷地神经让她们立刻就要大喊起来,易风凌空点了她们的哑|茓,笑着说:“是你们蕊儿师姐。”然后解开了她们的|茓道,这些人中有认出易风的,就说:“真的是蕊儿师姐的男人。”其他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易风知道,这不是欢迎他的,而是因为蕊儿,自己成了附带品。
他抬步进了灵鹫宫,既然灵鹫此刻还没受到攻击,他也就不急了,已经受了伤的人他急也无法让他们复原,他在想: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能进攻灵鹫?“
在一处岩石上,易风找到了蕊儿,空气中飘散着她的味道,灵鹫宫的女护者对灵鹫的感情永远是他们这些男人无法理解的,她们为了灵鹫的安全,甘愿抛弃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爱情,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灵鹫,蕊儿和他在一起,始终没有过多亲密地接触,因为她是属于灵鹫宫的,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是对灵鹫的侮辱。
他走过去将蕊儿抱在怀里,胸前的衣襟始终是干的,蕊儿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哭,即使她和易风已经相处了将近五年,即使每日他们同床共枕,易风并没有怪她,因为她能让自己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已经是莫大的认同了,假如是其他人来这来,根本就看不到蕊儿哭泣的样子,甚至连她的影子也看不到,身为灵鹫的守护神,她怎么能掉眼泪?
“走吧,我们去找草草。”易风说。
蕊儿又一次露出了笑脸,她已经很会笑了,可是易风并不开心,因为蕊儿的心里并不开心,她笑只是因为自己想看她笑,其实她在睡梦中无意间露出的笑容最美,最好看。
两个人结伴来到了草草的房间,此刻她应该是在大堂里坐镇稳定人心的,可是她无法去了,因为她下不了床。即使在床上,她依然带着银色的面具,可是易风能猜到面具下的脸一定白得吓人,突然易风的眼睛猛烈地收缩,草草的右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可是样子很古怪,好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如同一件物品。他伸出食指按了在她的右手上,良久叹了一口气,“好霸道的功力。”
草草的右手经脉被尽数摧毁,彻底废掉了,假如他没有记错的话,草草的千蛛万毒手就在右手上,没有了右手,她的战斗力起码下降70%!可是他想不透,他看过草草的出手,也看过鬼影子的出手,她怎么会败得如此彻底?
碰到易风询问的眼神,草草笑着说:“你们回来就好了。”她丝毫不停自己的右手的伤。
易风的眼神暗了下来,她已经对右手彻底放弃了,她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和蕊儿的身上。虽然心里没底,他依然露出了笑容,有的时候,善意地微笑会带给人极大的力量,不论微笑是真是假,它的力量都是向上的。当整个灵鹫宫的担子都压在他的肩膀上时,他勇敢地挑了起来,既然做了承诺就要兑现,无论多么困那,都要克服!男人,就是在女人遇到危险时勇敢地站出来的那个人!
12点后冲榜,大家有花的砸花,没花的离开就可以了,因为当你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已经帮我增加了点击,谢谢你!
054.成熟汝人自信美
从房间里退出来,易风脸上的神色始终是沉重的,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如此严重,除非是重生,否则草草的右手就彻底废了,好歹毒的手段,竟然将她的右手废得如此彻底,什么黑玉断续膏,什么十香反生丸,面对几乎被全部化掉的经脉,他们也无能为力。
转头看着蕊儿,她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她一定吓呆了,傻了,痴了。草草,在她们的心中神一样的存在,是整个灵鹫宫的支柱,她倒下去了,她们还能坚持吗?
突然,蕊儿的脸上绽放出异样的笑颜,她对着易风说:“风,我们该做点什么了。”
她的变化让易风有些吃惊,笑容中那份决绝丝毫不似原来的她,她成熟了。“是的,我也该去见见老朋友了。”
这一次的袭击是冲着草草来的,对方很清楚灵鹫宫的底细,在灵鹫草草的威望太高了,她一倒下去,就没有人有资格总揽大局,假如蕊儿还是四年前的蕊儿,她根本就无力承担这个责任,很多时候,她只是一台杀人的机器,习惯于接受命令而不是发出命令。现在,她成熟了,从容地指挥着姐妹们做事,她的笑容感染了每一个人,她的镇静稳住了每一个人,易风在她的旁边静静地看着,蕊蕊已经长大了,她不是原来那个小孩子了,他本该高兴的,可是为何心中有一丝失落?以后,还会听到她傻傻的问:“为什么”吗?
蕊儿的心里并没有脸上那么平静,每当她害怕的时候,都会看一眼身旁的易风,易风对上她眼睛的时候总会发出温暖的笑容,在他的笑容下,蕊儿充满了力量,有一个人站在身后坚定地支持她,帮助她。她回想着草草姐姐以前的样子,易风的教导,再加上自己的理解,指挥着大家。看着大家脸上的忧愁逐渐消失,她的心也逐渐安静下来,指挥得更有劲了。
“你,你,带领师妹们去后山巡逻。”
“你,你,带领师妹们守住山门,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我们的笑话。”
“你,你,带领师妹们照顾伤员。”
一道道命令发了下去,大家都欣然接受,灵鹫宫内够资格发号施令的人不多,蕊儿并不是最恰当的一个,但是在这时候,她勇敢地站了出来,带给大家鼓舞和动力,她就是最好的人选,很多时候,最恰当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只要你肯干,只要你能干,你就行!
三天过去了,受伤的姐妹们都回复了健康,除了草草。这三天里,灵鹫宫严加防范,敌人好像害怕了,始终没有来,紧绷地神经开始松懈起来,易风对蕊儿说:“让她们休息去吧,这三天她们也累了。”
蕊儿诧异地望着他,“可是你不是说过,越是松懈的时候就越是危险的时候吗?敌人会趁机发动进攻的。”
易风说;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的,不过你难道没发现吗?从袭击一开始,他们就将目标锁定在草草身上,他们的目的是要废掉草草,打击灵鹫宫的势力,只是他们没想到你会回来,更没想到你会做的这么好。“
蕊儿笑了,易风的话总是让她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谢谢你?风,有你在身边真好。”她轻轻地靠在易风的肩头,她太累了,三天的时间里,最累的那个人就是她了,这三天的时间里什么事都要过问,什么事都要她发话,大家都把她当作了主心骨。她怎么能让大家失望?不停地发出命令,不停地思考方案,三天的时间里,她说过的话,想过的事,恐怕比一生还多。
周围的人来去匆匆,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会放慢脚步,三天的时间,那里有问题那里就有蕊儿的身影,她做的一切都看在了大家的眼里,经过这一些事,她们发现蕊儿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不是冷冰冰的杀人机器,她也会笑,会帮助大家,更会恋爱。看着她幸福地躺在易风的怀里,很多人都由衷地为她高兴,也很感激易风,是他改变了蕊儿。
灵鹫宫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嫁人的弟子都要隐居江湖,当年韵紫定下这条规矩的原因就是江湖太乱,太血腥,一旦某个弟子嫁人了,不管灵鹫宫有多困难,她都会劝其离开江湖,过着一个女人的普通生活。她自己却终其一生都未嫁人,将所有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灵鹫。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蕊儿竟然会嫁人,大家都以为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谁有会娶一个满手血腥的人呢?可是易风出现了,他用自己的存在告诉所有人,蕊儿不是没人要的,他对蕊儿的关爱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更没有贪图什么富贵,回灵鹫不久就和蕊儿退隐江湖,当灵鹫有难的时候,他又带着蕊儿回来了,大家对他是感激的,更感激他对蕊儿做出的改变。
五天后,袭击的阴影已经离开了灵鹫的上空,妩媚的阳光洒遍灵鹫每一个角落,草草也回复了生机,[奇`书`网`整.理提.供]废掉的右手已经断去,装上了一个黑色的铁钩,易风又要走了,他要去找一些人,一些只有他亲自出马才能找到的人。蕊儿也跟去了,这是草草的决定,她说:“我已经好了,你跟着易风去吧,去见识真正的江湖吧。”
蕊儿不明白,为什么跟着易风就能见到真正的江湖,可是她还是走了,五年的相处让她习惯了有易风在身旁的生活,她已经离不开易风了。
两人坐上了马车,向着扬州驰去,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是二月,寒冬的季节,天空中不时落下雪花,此刻的扬州虽然没有鲜花,也没有雪花,却有更美丽娇艳的“花”?美人。
江南自古出美女,扬州特别多。烟花柳巷,不时的可以听到姑娘们的笑声。蕊儿好奇地看着那些擦着浓厚脂粉地姑娘们肆意地拉着过往的客人,她粗通世故,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假如换了旁个女子一定会大骂易风流氓,这里是什么地方?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好女人是不会来这里的,只有最下贱,最无耻,最淫荡的女人才会在这里生活。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易风来这里一定有理由,这个理由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一定不会是嫖,因为一路走来,看过千百个女人,都没有她漂亮!
055.没用的吉吉
易风在一家名叫殷红坊的楼下停住,他抬头看了一眼,楼头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姑娘们嬉笑地和他打着招呼,微微一笑,抬腿进了门,蕊儿在后面跟上,一旁的龟公诧异地看着他们,嘟囔着:第一次见出来打野味还自带干粮的。
易风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推开姑娘们的纠缠,走进了最左边的一间房子。里面的陈设和其他的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张桌子,几个凳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张大床,假如是一个人躺在上面,从左边滚到右边足够他打五个滚了。
他们也不叫姑娘,只是点了一桌子酒菜就坐了下来,老鸨也是个明眼人,看出来他们不好惹,既然他们也没有闹事,索性随他们去了。反正这房间是个混子的,也不怕他找自己麻烦。
易风倒了一杯,浅尝辄止,“喝惯了你酿的飘渺无痕,再喝这俗气的酒,竟然无法下咽了。”
蕊儿笑了,她终于有一样东西是易风喜欢的,是舍不得放弃的。可是她依然不明白,易风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相处了这么久,易风对蕊儿在想些什么大致也可以猜到了,他解释说:“我来这里找一位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会住在妓院里?难道是妓汝?易风又一次猜对了她的想法,“他是个男人。”
“男人?”蕊儿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一个男人不好好过日子整天在妓院厮混,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易风继续说:“他叫周吉,我们都叫他吉吉,没用的吉吉。”
“没用的吉吉?”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说自己的朋友,更何况这是出自易风的口中,要知道易风对朋友是很关心的,假如他不关心朋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朋友?
今天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前两天的忙碌让她的大脑透支的很厉害,她实在不想去猜测了,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易风只好解释给她听:“吉吉是我以前的三位得力助手之一。”
“三只手?”蕊儿惊呼,无论什么样的词从她的口中说出总是变了味,习惯了她超人的联想,易风也懒得再去解释什么,他继续说:“他进入江湖的时候,跟骨属性为零。”
就只一句,宣判了吉吉的死刑。跟骨为零就代表他永远不能修炼任何内力,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永远只能是连九流都算不上的垃圾。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成为易风的助手?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她从脑海中搜索着记忆,关于他以前的事也听过很多,可是从来就没有关于吉吉的故事,假如他真的是一个跟骨为零的人,又跟在逍遥传说身边,没理由默默无闻啊。她将疑问说了出来,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易风没有让她失望,能告诉的,不能告诉的,都说了。原来易风在初入江湖的时候,身边就跟着一群朋友。后来他的运气好,学到了很多厉害功夫,带着兄弟们打天下,很是闯出了一番名头,自己发达了也没有忘记兄弟们,四处搜刮了很多好功夫让他们学,就这样在他身边聚集了很多有实力的高手。再后来,龙舞崛起于江湖,四处挑战高手收为己用,易风自然也在他挑战之列,后来不幸重生,虽然归附了弑神。不过当初对弑神了解不多,也不知道弑神究竟如何?没必要让兄弟们跟着自己去冒险,就分开了,很多人隐姓埋名重新来过,也有一些在暗处帮助他。弑神崛起了,这些兄弟也没有加入,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呆在暗处,帮助易风消灭一些他不好出面的事情。
这些人就是三才:点点,皮皮,吉吉。四方偈谛:专门帮他收集各路消息。六隐士:六个隐藏在江湖的朋友,表面上都有让人羡慕的家业,暗地里听从他的调遣。
今天要找的吉吉是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可是他心灵手巧,专门研制各种奇巧淫具,精通五行八卦以及下五门的勾当,假如说他也有缺点,那就是太好色了,常年流连于勾栏间,掏虚了身子。
蕊儿听了没有表示过多的惊讶,逍遥传说经营江湖多年,假如身边没有什么助手反而让人奇怪,她倒很想见见这个人,能让易风第一时间想起来寻求助力的人,究竟是何妨神圣?
易风突然笑了,“蕊儿,你先躲到房顶上。”虽然不明白易风让她这么做的含义,她还是飞身躲了上去。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个人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一身白色的布衣,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还有点点的蓝色,头上扎着一条布,汗,这个落魄的书生就是吉吉?果然没用。
当时听了易风的故事,她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潇洒的身影,能让易风称赞并倚为助力的人怎么会差?可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她才明白,理想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
吉吉在看清是谁坐在那里的时候,面上没有丝毫地波动,甚至打了个拱:“不知兄台已经在此,小弟换个房间。”好似自己是走错房间的嫖客。
可是易风一错身就挡在他面前,嘿嘿冷笑:“怎么了,装做不认识?”
吉吉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既然被他发现了,再躲也没用了。他一副死了亲人的样子说:“要杀要刮随便吧。”
易风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兄弟?他将吉吉拉了过去,倒了一杯酒,给他压惊。吉吉喝了一杯,没好气地说:“你一来就没好事,哪次不是出生入死的勾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易风也不说什么,这个兄弟虽然满口抱怨,可是只要自己有难,他肯定是第一个赶到的,有时候他都很好奇,吉吉一个残废(没内功在江湖人眼里连残废都不如)怎么会比那些高手跑得还快?当他这么问的时候,吉吉神秘地掏出几样东西,然后组合起来,易风一看乐了,这不是飞机吗?怪不得比马车还快。只要能想到的,吉吉都可以做出来,飞机火箭都可以,虽然没有现代科技的辅助做出的东西品质差了很多,起码火箭就离不开地球的范围,不过比江湖上的玩意强多了。
看着吉吉一脸的衰像,搞得他们要去送死一样,易风就乐了,这小子就是有搞笑的天赋,演的真像。他对上上面喊:“蕊儿下来吧。”她闻言就从屋顶飘了下来。灵鹫宫的轻功果然是江湖一绝,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能在空中停留三秒之久!
吉吉抬头看着蕊儿从屋顶飘落,直到落地他的眼睛眨都没眨,突然兴奋地喊:“是白色,我敢肯定一定是白色的。”
“去死吧,她是你大嫂。”易风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吉吉愣愣地看着她,说:“江湖传闻有个小白脸泡上了灵鹫宫的第一高手蕊儿,难道那个人就是你?”
易风自豪地点点头,无论是谁,在某方面被人称赞都会很高兴的。
吉吉说:“以前不都是直接砸钱吗?现在改体力活了,是不是手头比较紧啊。”他的嘴比妓汝还贱!
笑闹一阵,两人终于开始讨论正事,易风将自己的猜测还有获得的情报都说了出来,吉吉这小子别看没个正经,脑袋瓜活着呢,理顺一阵,就发现了疑点。唤来白鸽,将写好的纸条装了进去,吉吉羡慕地说:“老大,你钱真多,”易风自豪的笑了,他最得意的两件事就是女人和金钱,这两样东西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而他正好特别多。
吉吉又多了一句:“不亏是泡上蕊儿的人啊,啧啧。”
蕊儿扑哧一声就笑了,有这个活宝在身边,不笑都难,易风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留他在身边的吧。
一只白鸽飞进灵鹫宫,大堂上,草草看着手中的纸条,眉头皱了一下,就舒展开来,周围的弟子们都在看着她,她可不能做出一点儿让大家担心的样子来。
056.杀人的点点
三个人一起上路了,看到吉吉一脸贱笑易风就郁闷,果然是美女的魅力无敌啊,用吉吉的话说就是:“我是看在蕊儿的面子上才勉强来帮忙的。”
长安外,古道旁,一个壮汉点亮了酒家的灯。他的手粗而糙,后背微驼,岁月的刻刀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又染白了他的鬓角,混浊的双眼中印着点点星火,他以前一定是一个很强壮的男人,高大的身体在墙壁上留下长长的一条影子,可惜人到中年,竟然落魄如斯。
蕊儿好奇地问:“风,我们一会儿去找谁?”
“点点,杀人的点点。”易风说。
蕊儿听说过这个名字,就在今天。在她的脑海中为点点勾勒出的影像是五短身材,小鼻子小眼睛,腰间还别着一把匕首。路很长,夜很深,月亮躲在了云层里,它的懒惰给行人来带了麻烦,看不见脚下的路,看不清前进的方向,突然在三人的视野里出现一盏灯,它的火光是那样微弱,可是在漆黑的世界里如一盏明灯指引着三人来到它的身边。
易风轻轻推开门扉,角落里,一个壮汉呆坐在桌子旁,手中的酒杯悬挂在空中,久久未倒下。
“客人,想吃什么自己去厨房做,想喝酒去酒窖拿。”他没有看来的是谁,就让他们随便,真是个豪爽的老板。易风没有客气,从厨房里拿来一大盘酱牛肉,还有半只烧鸡,两碟花生米。又从酒窖里取出两坛好酒,就这么坐在了他的眼前。
在看到易风的那一刻,壮汉的腰突然挺直了,他的眼中迸射出强烈的光芒,刚才还指引三人来到这里的灯火此刻却如此暗淡,米粒之光怎能与日月争辉?他的双眼就是日和月,他突然抱住了头,蹲在地上大哭!
蕊儿诧异地看着他,第一次见男人哭泣,难道是因为易风拿了他许多肉还有酒吗?可是我们会给钱的啊。她从怀里掏了许久才发现,竟然没有一锭碎银,狠狠心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说:“来,拿着吧。我吃东西一向是给钱的。”
壮汉愣愣的看着递过来的银票,他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蕊儿以为他是怕找不开,就说:“放心了,全都是你的,不用你找。”
壮汉还是没有接她手中的银票,似已经吓傻了,蕊儿想:“他一定想不到有人会给他一千两银票,他的整个酒铺都卖了也顶多卖一千多两吧,他一定是高兴得傻掉了,心里一定是很感激自己,说不定将来还会在家里供她的长生牌。”
壮汉突然伸手接过了银票,这让易风还有吉吉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本他已经做好准备接下他愤怒一击了,什么时候杀人的点点也会接受别人的恩惠了?难道他不觉得这是蕊儿在侮辱他吗?易风想不透,完全不是以前的他,难道他的斗志真的都消磨干净了?难道他已经不是那个冷血的杀手之王点点了?
壮汉站了起来,他的腰挺得比标枪还直,转身进了内屋,一阵翻箱倒柜加换衣服的声音,当他重新走出来的时候,蕊儿根本就认不出他来。
剪裁合适的劲装,挂在腰间的雁翎刀,黑漆地武靴,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普通的酒铺老板能拥有的东西,她突然看到了易风的笑脸,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难道他就是点点?可是点点怎么会这么高?这么壮!她目测了一下,自己只能到达壮汉的胳膊卧。
易风拉着蕊儿的手来到壮汉面前,他指着壮汉说:“他就是点点,杀人的点点。”
又指着蕊儿说:“她是我的妻子,蕊儿。”
壮汉点点头,他并不擅长言语。
蕊儿却有很多事想问他,比如:你长得这么高,这么壮,为什么要叫点点啊?又比如:你怎么会在这里开酒铺啊?比如:你的刀好漂亮啊,我能摸一摸吗?这些问题都由吉吉代为解答了,有吉吉在的时候,点点都是不开口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没有吉吉说得好听,再枯燥的事到了他的嘴里也能成为动听的故事。
“其实点点的名字来自于他的武功。你知道他是练什么的吗?答对了就让你摸一摸他的刀。”
蕊儿想了想说:“点点,嗯,是点|茓一类的功夫,那么是判官笔?”
吉吉摇摇头,易风别过了头,不认识这个傻丫头。
蕊儿继续猜:“是点|茓阙?”
吉吉又摇摇头,然后一本正经地提示道:“他用的兵器很常见,就是带刃的那种。”
“我知道了。”蕊儿大声喊,易风也转过头看着她,只听她说:“是剑,一定是剑!”
“无可救药。”这是易风最后的评价。
吉吉也被打败了,她真的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二高手蕊儿吗?这也太白痴了,真佩服老大能容忍这么久,金钱的魅力啊。旁边,蕊儿还在催促着他快点说答案,没办法,吉吉只好说:“点点用的是刀。”
“刀?这怎么可能?”蕊儿惊呼,刀的用法多是大开大阂,或横扫,或竖砍,用来点人还真少见。
看她不信,吉吉就说:“很奇怪对不对,其实点点的刀法脱胎于笔法,取名刀中剑。”
迷糊,迷糊,迷糊。蕊儿搞不懂,脱胎自笔法的武功怎么会叫刀中剑而不是刀中笔?难道只因为刀中剑比刀中笔好听?
易风并没有掺和他们的笑闹,更没有阻止,接下来的战斗他也没有把握,很多证据表明这次行动是由鬼门策划的,出手的就是鬼门的神秘门主鬼影,究竟他想干什么?杀鸡儆猴?那谁是猴?龙门吗?
几天的相处,蕊儿成功的融入新的集体。虽然和易风待了五年,可是和他们长久的友谊相比,她还是个外人,所以是她融入,而不是吉吉或者点点融入。通过几天的交流蕊儿发现吉吉是个很八婆的男人,点点是个很沉默的男人,假如两个人能平均一下就完美了。有的时候她要忍受吉吉的疲劳用炸,有的时候又要面对点点的石像脸,偏偏易风一直在分析不知道从那里得到的情报,都不陪她,好无聊啊。
所以,当又个无聊的一天开始的时候,蕊儿提议大家打一场,理由是:“既然是一同作战的伙伴,自然要相互了解了。”什么人最了解你?只有敌人。只有他们才会深入细致的了解你。
当蕊儿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易风摸着她的头说:“蕊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该奖。”奖品就是早餐随意。随意的意思就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057.可爱的皮皮
四个人真的要打一场了,在江湖中并没有什么比武场的设置,不论是多么亲的亲人,你杀了他,他就要重生。也许你会问难道没有替身娃娃吗?没有,一个都没有。
蕊儿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吉吉,他也能参加比武?眼中不觉得流出出困惑,这种困惑是对一个男人的侮辱!还好吉吉也是通达的人,相处时日不久但是也看出来蕊儿对人情世故并不太懂,喜欢说什么就说出来,虽然搞得人很尴尬,可是这种单纯正是他们这些人没有的,也许这就是老大如此喜欢她的原因了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盒子,对蕊儿说:“此盒名曰阎罗引,可同时发射三枚毒针,不过既是比武,我就将针上的毒药抹去,不然只要被针沾染分毫必死无疑。”
蕊儿好奇地看着他手中黑不溜秋的盒子,又看看易风:“风,我不比了。”
易风奇怪地问:“不是你提议要比的吗?怎么又不比了?”
蕊儿就说:“他拿个破盒子出来,我才不要呢。”
破盒子?易风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蕊儿生气地问:“人家说错了?哼,你看那些顶级暗器比如天女散花针,天地搜魂针,哪一个不是同时射出几十甚至上千的细针,他….”蕊儿指着吉吉:“一次只能射出三根,也太烂了吧。”
易风说:“原来是嫌弃它发射的数量少啊,以前也有很多人看不起这个小小的盒子,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这样的盒子两个齐射我也未必能躲得开。”
蕊儿撇撇嘴:“哼,又当我是小孩子。”
多说无益,易风对吉吉使个眼色,假如不让蕊儿真正见识下厉害,她是不会相信的。吉吉嬉笑地说:“蕊儿,小心喽。”
蕊儿别过头去,看都不看他一眼,三根细针而已,她用听的就能躲开了。“好自信的丫头。”吉吉随便惯了,不过被人这么轻视也有不甘,于是就按下了机簧。
没有嗖的发射声,也没有破空声,三枚钢针准确的射入蕊儿的体内,蕊儿的脸整个的变了样,可是她一声都不哼,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易风嗖的蹿到她身边,在她身上连点数下,猛的一抬,三枚钢针就被吸了出来,“好险。”他拍拍蕊儿的肩膀说:“别放在心上,他的钢针虽然数量少,但是正因为这样才能集中更多的力量发射,因此钢针的速度超过了音速,你是听不见声音的。别下看这细细的钢针,假如刚才我不快点帮你吸出,它就会顺着你的血脉运行到心房,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心在滴血了。”他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钢针上原本是有剧毒的,沾肤即化的剧毒!
经过这么一闹,蕊儿也没心思去和点点切磋武功了,易风身边的人果然没有庸手,真希望灵鹫宫也能有这么多厉害的姐妹。四人安静地坐在马车上,易风关切地问:“蕊儿,还在想刚才的事?”
蕊儿摇摇头:“我在想灵鹫的姐妹,还有草草姐姐,不知道她的伤好了没有。”
易风说:“草草不是那么脆弱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相信草草一定可以带领灵鹫闯过这个难关。倒是其他人….”
蕊儿:“其他人怎么了?”
易风说:“我收到消息,在我们正在灵鹫布防的时候,有神秘的杀手袭击了很多帮派,这些帮派无一例外的都遭受了灭头之灾。”
蕊儿突然兴奋起来,不因为有人被杀,更不因为可以好好打一架,而是易风用错了成语,她得意的说:“风啊,你刚才说错了,不是灭头之灾,是灭顶之灾。”
易风说:“没错啊,他们并没有遭受灭顶之灾,只是他们的头领几乎都死了。”
“几乎?”蕊儿总是容易忘记的,没有追究易风对灭顶和灭头的解释,反而好奇起几乎这个词来。
“是的,西北灵旗堡堡主一剑震河朔杜景天死了,漠南大马帮的大当家沙夜死了,南海剑派的独孤壑也死了,极细的星宿海无极老人也死了,这些人无一不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成名数十年的前辈。”
吉吉Сhā嘴说:“据我所知,这些人都是华山联盟的元老。”华山联盟是又弑神发起的一个江湖联盟,几乎囊括了大部分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帮大派。
易风说:“吉吉说的对,这些人都是华山联盟中的元老,他们的帮派更是华山联盟中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实力雄厚,这次突然全部遇袭,对华山联盟的实力是很大的打击。”
其他人也点点头。虽然华山联盟一直和灵鹫宫不和,蕊儿也没有因此而幸灾乐祸,现在他们是同一战线的人,易风说过,对外要一致,等打完了在内讧也不迟。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蕊儿基本是Сhā科打诨的,点点沉默寡言,大家都习惯了他不说话的作风,只是他一说话,就切中重点。有些人整天话语不断,说的都是废话,有的人一天才蹦出一句,说得确实至理名言。
当大家从马车上下来后,蕊儿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了京城。“难道皮皮在京城?”蕊儿问。
易风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皮皮在那里,自然也不能肯定她在或者不在。
蕊儿又糊涂了,既然皮皮不在这里他们来干嘛?难道他们不找皮皮了吗?
易风解释说:“皮皮在很久以前已经离开了江湖,即使他也不知道皮皮在哪里?或者隐居在某个地方,或者干脆退出了江湖。”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蕊儿的问题总是很多,她总能从旧问题的答案里发现新的问题。
易风只好详细地解释了一遍:“皮皮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青春无敌,聪明靓丽,不但人俊俏,武功也俊。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萌生了退意,不过当时正是弑神开始大发展的时候,易风很需要她的帮助,她的易容术天下一绝,在探查情报方面没人比得上她,也因此在她隐居后,没人能找得到她。”
蕊儿还是不明白,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呢?
易风叹了口气:“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这个江湖,她是可爱的天使,并不适合残酷的江湖,直到弑神统一江湖才离开,开始不走是因为眷恋,后来不走是因为牵挂。”究竟眷念谁?牵挂谁?蕊儿没有问,一个风流的老大,俊俏的下属,总是会发生很多故事,对于易风的魅力她深有体会,多年的相处,她的情商提高了许多。
058.智者张大牛
京城最是繁华,嬉闹的青年,买东西的吆喝,卖唱声,讨钱声,声声不绝,在这个充满人气的地方,总有许多历史悠久的建筑。比如烟花巷,比如回音阁,又比如听雨楼。
听雨楼是一个大帮派的名字,就如同京城中的老树一样,它存在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久得江湖中都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每次大型的集会或者行动,在宣布某些大帮派的时候,听雨楼总是排在后面的,他就想衣服上的衬底,每个人都见过,又都忘记了他,能记住的永远是衬底上艳丽的图案。
在易风的提点下,蕊儿终于想起来了,每次都跟在众多大帮会的ρi股后面的帮派,原来就是它啊。可是那么多大帮派的大佬都死了,他怎么还活着?
易风解释说:“等见到他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张大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蕊儿突然对他产生了兴趣。
听雨楼实在不像一个江湖的帮派,在京城一角,一栋华丽的楼阁,要不是楼下站着数名高手,很难让人想像这竟然就是听雨楼的总部?
四人还未到听雨楼就听到了楼上传来阵阵乐声: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
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蕊儿不仅拍案叫绝:“好一个淘尽多少英雄。”江湖中,多少人为了英雄二字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换的孤坟一座。这是整个江湖的悲哀,未见人,先闻声,能有如此胸襟的人,怪不得能在混乱的江湖中活下来。
楼前,几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并没有大帮派的趾高气昂,只是说:“私人会所,还请止步。”
蕊儿不仅又赞了一声,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部下,不卑不亢,礼先行。
易风笑着念了一首词:“听雨楼前鹧鸪燕,明月台上一芙蓉。”他的声音不大,盖过了雄壮的歌声,稳稳地传进了张大牛的耳中。
楼头,一个矍铄的老人突然出现在那里,笑着说:“原来是故人,请上坐!”
楼下,侍卫含笑而退,说一声:“得罪。”
易风叹服,不因是主人的朋友而卑,因为他们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看守楼门,无论任何人,都要拦下,即使是龙舞亲临,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也不会放行。
四人上得楼来,只见楼上春意盎然,数名美人仅著轻纱曼妙舞动,豆蔻少女拨弦应和,张大牛将一杯酒虚空引过,稳稳停在易风的身前,总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张大牛就记起了他的身份,有些人无论离开多久,只要回来,总会被人一眼认出,“你回来了。”
短短的四个字,无甚感情,却让易风感到温暖,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平平淡淡中让人觉得亲近。“是的,没想到您老人家还记得我。”他确实当得起易风如此称呼,不仅仅是年龄。
“风护法客气了。”张大牛笑着说。
易风说:“我已经不是弑神的护法了,你也不是弑神的堂主,现在,我只是一个晚辈。”他说的很谦虚,蕊儿也是第一次见他在一个人面前如此谦虚,这个张大牛究竟有怎样的魔力?能让傲骨比天高的易风低下头。
“那老夫也不客气了,就叫你一声小风好了。”
易风点头:“那我就称一声张老如何?”
两人如多年的朋友坐下来喝着酒,谈着往日的一些事情,蕊儿从他们的交谈中才知道,原来老人以前是弑神的堂主,位列十二堂主之首,十二堂主分管各地,可以说是土皇帝,是握有实权的人物,不过其他堂主在见到他的时候都会真心实意的称一声大哥。即使是当年的龙魂对他也器重有佳,发下命令,张堂主有节制其他堂主的权利,原本这是只有护法以上的职位才有的特权。
其实当年的老人也确实有资格坐上护法的位子,只是因为年级大了,将机会让给了年轻人,甘心当一名堂主,龙魂念他多年的苦功,就给了他这个权利。
两人谈了许久,听多了反而没了新鲜,他们谈的都是过去,而过去蕊儿根本就不认识易风,更何况他们谈的都是弑神,和灵鹫有着莫大干戈的帮派。
当日月交辉的时候,易风等人别过了张大牛,踏上了新的旅程。路上,蕊儿的心中还是不明白,他们来这里坐什么,总觉得有那里不对?突然,她想起来了,他们是调查袭击的事,可是张大牛一点儿都不像是受伤的人?难道他根本没有受到袭击?她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易风摇摇头:“我的消息不会错,他确实受到了袭击,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的功夫精进了这么多,已经达到了化天地为己用的境界,怪不得神秘的鬼影也无法伤到他。这只老狐狸。”
“老狐狸?易风怎么会叫那么慈祥的老人为狐狸?”她想起了老人慈祥的笑容,又想到了狐狸,尖嘴猴腮,根本没有相似点嘛。
“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易风开始讲述一个不为人知的秘辛。“当年我们四个青年才俊先后加入弑神,不过都是以个人身份加入,原本的势力都隐藏了起来,呵呵,人都是有私心的嘛。后来我们凭着强横的个人实力崭露头角,当弑神称霸江湖的时候,在护法的位子上,原本应该是五个人,张老是从一开始就跟着龙魂的老人,可是说没有他的赞助,龙魂凭个人奋斗至少要多用二十年的时间来积累基础。张老将全副身价都压了上去,不得不佩服他眼光的独到。当时他不但当护法众望所归,总护法的位子更是他的囊中物,我们四人当时已经结拜为兄弟,对于张老,我们是尊敬的,所以也不敢高攀,可是他突然宣布不愿意当护法,只去当一个小小的堂主。他的托辞是,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们四个合起来就是风花雪月,多么有意境,加上我不就意境全无了吗?说实话,风花雪月的名头还是他最先提出来的。”
他看着蕊儿,这些东西太古老了,也不知道蕊儿是否喜欢,在他们新一代高手的眼中,他们曾经的四少也成四老了吧,都是老古董了。
059.傻瓜杀手
蕊儿催促道:“继续啊!”
“继续?”他没想到蕊儿竟然听上了瘾,就又说了好多,张老的武功并不是最强的,人缘也不是最好的,他能在成为江湖上的常青树就是因为他的眼光很独到,战略性的眼光让他每次都能站对队伍,每一次江湖上的大变化,他都是受益的,偏偏又不是最受益的,你说他厉害不厉害?做人做到这种地步,不是一般的强悍啊。
蕊儿并没有因为听到张老的负面评价而改变初衷,反而更加佩服他了,他对人际关系的处理太厉害了,而这正是蕊儿想要又得不到的,对得不到的东西她是最崇拜的。
易风也没再说什么,张老的为人处事颇有功底,在江湖这么多年仇家有,但是不多。朋友有,也不少。什么事都有他的身影,可是又偏偏忽略掉,可是说他们江湖众多高手中资格最老的老人,又是最不显山露水的一个。淡淡的,不争名,不争利,其实夫其不争,天下孰能与之争,他已经达到了处事的最高境界。
行了一阵,蕊儿突然问道:“风,你的兄弟呢?”刚才听了很多关于张老的故事,其中就有他们四人的身影,易风既然是带她找了很多老朋友,怎么能不找老兄弟?还是他们根本没有回来?
易风说:“当初我们四个人进游戏的时候就约定,不会刻意地去寻找对方,开始新的生活,假如有缘会再见面的,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蕊儿丝毫看不出这有什么意思?
“嘿嘿,江湖中充满了利益的纠葛,不论我们初衷如何,始终会踏入江湖的漩涡,或许某一天,你要杀一个人,当你们见面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兄弟,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蕊儿一阵恶寒,从来没想到易风竟然这么恶魔,她哪能想到,曾经的易风可是很多人的噩梦,在蕊儿的面前,更多的是为了起一种表率作用而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真性情。
当一件事重复了很多次就成为了习惯,当一句话说了很多遍,就成为了真理。易风在蕊儿的面前已经习惯了做出表率,吉吉每次的起哄他只是跟着起一下而已,更多的时候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去调停。
突然,易风感觉到一股隐含的杀气,他停了下来,突然的动作让其余几人也停住了,长久的厮杀让他们很快就觉察出了不对,整条长街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此刻该有很多摊贩出摊,正是热闹的时候,长街上怎么会没有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提前驱散了人群。
易风心里想:“终于来了。”早在离开之初他就知道,一定会有人阻止他探查这件事,他越是阻止,自己就越好奇。张老的言辞闪烁,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可是以他的个性自然是不会说出,没想到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还是不放心,竟然派出了杀手,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这些杀手虽然杀气隐藏的不错,在杀手中也属于顶尖的了,可是想杀死他们四人,是痴心说梦,四人中战斗经验最丰富的是他,战斗力最高的是蕊儿,战斗力最不稳定的是吉吉,战斗力最恐怖的是点点,点点杀人从来都是一招,喉头一点,刀入三分,顺势一划,切面平整。
被动的等待不是易风的作风,他入离弦的箭一般投入一座民房,咚咚两声,就有两名刺客葬身房内。既然易风带了头,其余三人也不甘落后,特别是蕊儿,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是最强的高手,杀得很起劲,从这间窜入那间,一会儿又从另一间窜出,也不走门,直接破墙而入。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四十八名杀手死于其掌下。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易风的眉头皱了起来,吉吉俯身检查他们的尸体,突然眼光收缩,隐藏在妓院中的他对江湖上的事也多有耳闻,平时嫖客们在喝醉的时候,最喜欢在姑娘们面前吹牛,因此他也听到很多秘辛,不如鬼门的弟子都会在胸口纹一面鬼脸,他曾经在偷窥某个鬼门弟子行房的时候见过他胸口的刺青,和此刻尸体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易风怀疑地问:“你确定没有看错?”
吉吉不高兴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过目不忘,什么东西只要看过一眼,就能原样复制出来,不信我画给你看。”说着就要在地方划出来。
易风阻止了他的动作,不是他不相信吉吉,而是他的心里有疑问,这些人太菜了,不但菜,更蠢!谁会在大白天的街道上杀人?即使杀人也是隐藏于闹市,从没听说过有杀手清场的。既然是杀人灭口就不想他发现线索,又怎么会在身上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别人的杀手是什么样他不知道,当年他养得一批杀手身上根本没有特别的印记,所用的器具,所穿的衣服,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他问点点:“假如你是主事者,你会让自己的手下装扮杀手吗?”
“不会!真正的杀手都是看不见的。”看不见的意思就是隐形的,隐形并不一定要看不见,这是江湖中永远无法实现的,想要实现去玩科幻游戏。视而不见才是江湖中的隐形。一粒沙子,投入沙堆中,找不到了,那就是隐形。杀手的脸上不会刻字告诉所有人,我是杀手。他们越普通越好,很多人在挑选杀手的时候都会刻意挑选长相普通的人,就是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证据,猜测都指向了鬼门,难道鬼门真的是幕后的主使?又或者这是旁人栽赃嫁祸,可是江湖中能有实力嫁祸鬼门的又有几个?只是想找出一个能废掉草草右手的人,就不容易。
迷雾重重,究竟隐藏在后面的是谁?他对整件事越来越有兴趣了。
060.鸡腿引发的故事
再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证据太明显了,根本无需耗费太多精神,从他们身上发现的证据表明了两件事:一,他们是鬼门的人。二,他们确实是鬼门的人。
蕊儿急匆匆地跟在易风后面一路小跑,她想:一定是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可是在大家来到某个地方,坐了下来,前面又摆了很多东西后,她失望了。晕倒,易风竟然带他们来吃饭。以前怎么没发现易风在这方面有如此迫切的需要?
不管了,先吃了再说。她撕下一只大鸡腿就塞到了口里,对面的吉吉淫笑地看着她,自语道:“吃鸡,吃鸡。”
一只大鸡腿被塞到了他的口中,易风笑骂道:“还缺了条腿。”
蕊儿不明所以的看着吉吉,她小声对易风说:“风,我发现吉吉笑得好那个。”
“好那个,你是想说好淫荡吧。”易风说。
“对,就是淫荡,风你好厉害啊,形容的太贴切了。”易风果然没让她失望,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她大声地喊了一声:“淫荡的吉吉!”
整个酒楼里的人都看着她,想看看能让一个女孩子称作淫荡的人究竟长什么样?谁这么大胆子敢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妇女。有几个侠客打扮的人甚至准备冲上去英雄救美了。
吉吉口中的鸡腿滑到了手中,蕊儿也太不懂分寸了吧,这种时候,易风就是帮蕊儿擦ρi股的奶妈,他故意大声笑着说:“这只鸡真淫荡,都不穿衣服。”他是在给吉吉找台阶下。吉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也笑着说:“是啊,这只鸡好淫荡,都流油了。”
可是偏偏有人不放过他,蕊儿一脸兴奋地继续喊着刚学会的名次:“淫荡啊,吉吉你果然淫荡。”不但说,她还指了出来,芊芊食指点在吉吉的额头,如同在他的头上烙下了印记:“我是流氓。”
酒楼中的目光再次聚集起来,目标已经换做了吉吉。易风不想多生枝节,拉着蕊儿就走,其余两人随后跟上,那几个侠客还想站起来阻拦,被易风一瞪,有如雷击,颓然坐在板凳上,有的甚至跌落地上。
可是眼光是杀不死人的,总有人不怕别人的眼光做自己喜欢的事。一个女子拦在了他们的面前。一身红衣,上面绣着朵朵黄花,煞是妍丽。
易风低声说:“姑娘请了。”
女子并没有动,她冷冷地说:“我家公子怜惜这位姑娘误入歹人之手,邀请姑娘去轿中一谈。门外,一顶饰以鲜花的小轿停在那里,突然从侧帘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手上还捏着一朵红花,手指轻扬,花儿就落入蕊儿的手中。
点点当时就怒了,什么玩意,他最讨厌那些自命风流的垃圾,看看他身边都是什么?一群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妈的,连抬轿子的都是漂亮女人,这个流氓!
易风伸手拦住了他,不是因为这个人身边能跟着如此多女人,肯定是有很强的家世。也不因为他刚才露的那手功夫很强,看似轻飘其实含着很多暗劲,只因为这个人他太熟悉,熟悉到让别人来做他就不爽。
当那些女人在看到易风的动作时,心里有一丝鄙夷,那是对怕事者的鄙夷,在她们心里,只有自己公子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是英雄。
可是易风接下来的动作让她们多石化了,甚至连他身边的人也想不到他突然就失控了。
除了失控这个词实在无法解释他的动作。他突然一脚踹进轿子,然后就看到某个花花绿绿的物体横飞了出去。女人们毕竟都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不是普通的花瓶而已,反正过来就要扑上去宰了易风。
有一个身影比他们更早扑了过去,然后和易风抱在一起!姑娘们拔出的剑停在半空中,她们要刺下去,一定会伤到公子的,可是公子怎么会?难道公子是背背?大家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可是马上又都否定了,她们都侍候过公子的,他对女色的热爱不像假的啊?!
当两个分别多年的兄弟重见,他们会不会拥抱?江湖永远是真性情的地方,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易风的眼角湿润了,没想到他们真的会见面,还真的要打上一场,良久两人分开,易风笑着说:“臭小子,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啊?”
公子笑着说:“花无恨,只因有爱,所以无恨。”
…………..易风的笑容僵硬,“你没有改名字?”他仔细地打量着他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又看看其他女子,怪不得眼熟,原来是百花宫的人。他严肃地问:“你又回到了百花宫?”
当初四个人说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虽然他回到了江湖,不可避免的要接触以前的老朋友,可是他从来没有刻意地去寻找。花少这小子,难道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回百花宫了?
花少尴尬的说,“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说吧,这里不方便。”
众人跟着他来到一处充满花香的别院,路上,蕊儿等人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原来他就是当年弑神四大护肤之一的花无恨,号称天下第一风流侠士的花无恨。
在群花的环绕下,花无恨讲述了他这些年来的经历,以前太过辉煌的生活,突然要重新开始,他无法接受,特别是某些无聊的江湖人挑衅又无力还击,那种苦闷让身为曾经江湖顶尖存在的他愤懑不已,于是又回到了百花宫,幸好现在的百花宫宫主是他以前的女人,一直都在等他回来,这些年帮助他合籍双修,倒是把武功又修了回来,还找了很多新人来陪伴他,对他的好是没的说。只是他武功有成后,一个百花宫自然无法满足他的胃口,就出来了。
“呵呵。”易风笑了,果然和以前一样,这个废柴。重新再来,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得了的,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很少能有人决绝帮助,自己苦修。合籍双修啊,多么快乐的一件事,人各有志,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开怀畅饮,说得都是旧日趣事。易风并没有谈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花少此刻恐怕没有时间管其他人的死活了,尽情的风流快活才是他的目标。
第二天醒来,他就告别了花少,其实自从分别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四个人就走上了不同的路,或许有交集,或许永远都无法相遇,只要心里还有我这个兄弟就够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因为我们是兄弟,突然感到陌生的感觉,是我想得太多?曾经在身边傻傻搞笑的你,如今有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班底。看看吉吉努力逗弄蕊儿的样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比他强太多了。没有你在身边,生活的乐趣就少了一半,等失去了才知道,原来你不只是个笨蛋,还是个开心果,不过再怎么变你都是个有皮的蛋。花少,祝你泡妞幸福,常常染病。
下一站,悦来客栈。
不好意思,网络突然有问题,要不会早..........三分钟发上来的,重启也需要时间嘛,呵呵,晚上大约9点发更新。
061.三入水
江湖中有四大客栈,分别是:悦来客栈,有间客栈,高升客栈,龙门客栈。其中最出名,分店最多的就是悦来客栈了。易风来这里是有理由的,大的客栈一般服务态度好,懂得尊重客人的隐私,像现在他们四个人,三男一女住在同一个房间就没有人问东问西,还会有周到的服务。
蕊儿看着房间内唯一一张床问:“就一张,怎么分啊?”
点点说:“我在凳子上就可以应付了。”
吉吉说:“我不介意和你们挤一挤。”
蕊儿点点头。吉吉晕倒,蕊儿真要和他挤一挤?他偷看了易风一眼,更晕,老大竟然没有丝毫表示,好一会儿,吉吉等得花儿都快谢了,易风开口了:“大家昨天也折腾了很久,先休息一下吧。”
吉吉看着其他人该坐椅子的坐椅子,该上床的上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上床吧,虽然老大没说什么,自己要真敢往上面躺,估计会死得很惨,不上床吧,自己不比点点的硬身板,真在椅子上凑合飞隔断了腰不可。没办法,只好轻轻出了房间去楼下喝酒。
日上三竿的时候,易风等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在这种非常时期,更应该注意休息,所以易风才带着大家来住店,吉吉那个白痴竟然不休息跑下去喝酒,难道他不知道酒能伤身吗?
当大家喝完第四杯茶的时候,吉吉一身酒气地跑了回来,刚进门就被易风一脚踹了出去,准确的落入楼下的一口水缸中,无论是角度还是力道拿捏的都恰到好处。
吉吉又跑了回来,为什么不是用飞的?因为他没有内功,没有内功的人难道不能练习轻功?可以,只是效果有限。那能飞上易风所在房间的窗户吗?能。吉吉为什么不用?一个整天在妓汝肚皮上用功夫的人会下苦功练习轻功吗?答案是否定的。废柴啊,连续问了三个没有丝毫价值的问题,。
当吉吉跑回房间,只来得及喷出一口水,蕊儿又将他踹了下去,理由是他还没洗干净。
第二次,明显跑得了许多,当蕊儿数到21的时候他才又一次出现在房门口,蕊儿鄙夷地说:“你比上次多用了六秒钟哦。”
点点递过去一根手巾,吉吉使劲地擦着,点点真诚地说:“我们是一个整体。”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吉吉摸不着头脑,然后就又一次飞了出去,有了两次经历的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又被人踢出去了。
面对易风诧异的目光,点点耸耸肩:“我不想的。”
“哈哈。”易风大笑,没想到点点果然和以前不同了,想起了点点以前的话,说不定皮皮真的耐不住寂寞,也会重出江湖。为什么不可能呢?花少,以为很难相见的兄弟也重逢了,可惜重逢的时间太短暂了,这个臭小子,虚情假意的挽留一番,以为我不知道他巴不得我快点儿走,生怕我的魅力抢了他的妹妹,这个混小子。
当蕊儿数了五十个数的时候,吉吉才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大骂:“日你个点点,把我踢地上了。”原来点点那一脚踢得偏了一点儿,真的只有一点儿,当吉吉下落的时候,还能看见水缸的底部,然后擦肩而过。
点点诚恳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改进。”
“去死吧!”吉吉这次真是郁闷到家了,先是没地方睡,跑下去喝闷酒,无意间得到了重要情报,正想上来告诉大家,这群没良心的,竟然把我踢了下去,老大踢就算了,谁叫他是老大呢?蕊蕊踢也行,小女孩嘛,原谅了。点点这个混蛋也敢踢我,傻得和猩猩下棋都能打个平手的家伙竟然也会玩阴的了?靠,没天理了。
世界上没天理的事太多了,一件件都如意那又有什么意思?吉吉也只能哀叹命运不济,自己当时心恨一点,赖在那里不走,不信易风还能逼他,“都怪我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事都自己抗?”
“我吐。”一口茶水就喷到了吉吉的脸上,黄褐色的茶水顺着他的头发一滴滴往下落,点点茶叶均匀地分布在他额头以上的部位,“我靠,衰神降世了啊。”他走过去将整个脸盆里的水一股脑倒在了头上,反正都湿了,他也懒得再收拾。
易风见大家的心情都开朗了,嗯,某人无视掉,就说:“来谈谈正事吧,吉吉啊,看你一直想说些什么,现在说吧,没人阻止你了。”
吉吉说:“晕倒,你知道我有正事啊,那还来这套。”难道他的脑子也进水了?不会吧,还是抱着蕊儿睡太久睡迷糊了?以前老大可不是这种风格的,说不上雷厉风行,也当得果断二字。
“嗯,曾泰死了。”吉吉将他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这是他在楼下从鬼门的人口中听到的,可能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了技能人,没有提防吧。
易风的面色沉重起来,曾泰是谁?号称不死神龙的家伙,七十二年前祁连山独诛群寇,身中三十六刀,依然屹立不倒,六十四年前,遭到义弟出卖,重天下第一奇毒“巫神引”,竟然还能击毙四十二名杀手,最后冒死逃脱,当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毒发重生去了的时候,他又回来了,一身混元金甲功竟然突破了第七层,达到了百兵不伤,百毒不侵的境界。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当年弑神的黑名单上,这个人排第四位,易风也曾经研究过破解他武功的方法,得出一个结论,除非能有超过他三倍的功力,否则无法从外部攻破他的防御,要不是他的进攻和防御相比逊色太多,他绝对是弑神头号劲敌!
易风说:“吉吉,这两年曾泰有什么重大的活动吗?”自己了解的都是很久以前的内容,现在的他也只能是遇到什么事情,就让手下去找来,要是真想将过去五十年发生的事都了解一遍,估计五十年就又过去了。
吉吉回忆了一下,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他不混江湖很多年,能听说的几乎都是轰动整个江湖的事情了,自然都符合易风的要求。
“哦?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加入了龙门,龙魂这小子还真有本事,当年弑神都无法拉拢的人物能被他拉过去,还真小看他了。”不论如何都无法否认,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哥哥,再看弟弟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儿其他的色彩。
事情越来越明显,鬼门是想为自己的某次大的行动扫除障碍,可是易风总觉得那里不对?
062.逍遥已死,易风烧纸
当蕊儿喝完今天第二十三杯茶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易风究竟在想些什么,鬼门正在酝酿惊天的阴谋,他们难道不该做些什么吗?“风,我们该上路了!”
“上路?抢死吗?”易风笑着说,看到蕊儿的脸色涨的通红,只好说:“呵呵,开玩笑的拉,好了,大家上路喽。”
路指向何妨,马车中的蕊儿不知道,狭小的空间内,沉闷地空气不断的吸进她的体内,郁闷得让人发疯,无论是谁刚刚喝了二十三杯茶,都会有生理上的淤积,需要发泄的。她想发泄,可是马车还没有高级到自带厕所的地步,原本她不该如此没有耐性的,都怪当初她太傻,竟然喝了二十三杯这么多,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竟然可以存下二十三杯这么多?!
整个身体靠在易风的怀里,她不想动,肚子好涨,一动就疼。易风看了她一眼,小声问:“怎么了?”
蕊儿看看四周,趴在他耳边说:“我喝多了,肚子好涨啊。”
“….你没用功力逼出来?”易风有些诧异,蕊儿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江湖人在相遇时最常做的就是喝酒,为了可以显示自己的海量,在喝酒的同时会用功力将酒逼出来,既然酒可以逼出来,茶自然也可以啊?
可能蕊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他,他小声就运功的口诀教给了她,口诀并不难,蕊儿一听就会了,可是问题又来了,平时大家作弊喝酒的时候,逼出的酒都会流在地上,大家心知肚明,也不点破,能逼出酒也说明本身的功力够高,等功力用尽的时候,不就逼不出来了吗?可是马车内的地方就这么大,要是突然流出很多茶水,你说会不会引人注意?
不过这种小事还是难不倒他的,易风让蕊儿将茶水逼出来,滴在他的手上,易风就运用寒冰真气将水冰冻,然后放进怀里,江湖中的设置,怀里就是物品栏。
蕊儿依言而行,易风动作隐秘,大家都没有发现车厢内有两个人在做着下流的勾当。吉吉的功力很菜,可是眼力不差。老大和蕊儿在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没干好事,好事自然要大家分享,只有某些下流的事才能两个人在私下进行。
说不定老大的手此刻正在摸着什么,想到这里他嘿嘿一笑,叫你踢我下水,看我怎么整你。他从怀里掏出一壶酒,对着易风说:“老大,给你酒。”
有酒送来,易风自然不能推辞。他伸出右手接了过来,吉吉笑着说:“老大,还有酒杯。”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杯子。
易风愕然,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猜到了,苦笑一声,这个吉吉真会给自己添乱。这时候他还真想自己如同蕊儿说的那样有三只手,此刻,另一只手里正托着一大陀冰块,
常听人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更惨,被一陀冰难倒了。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就是将冰块扔掉,藏在身后,然后伸手接过酒杯,等大家的注意力都收回去的时候,再把冰块放入怀里,车厢内的高手虽然不多,但是他的动作还没快到人眼都分辨不出的境界,光的动作尚可被人捕捉,更何况是人?当一把剑刺以极快的速度刺过去的时候,无论那人出手再快,被刺的眼力再差,只要不是瞎子就可以看到剑刺过来。可是最后他还是被刺破了喉咙,只是因为他的眼快,手却慢。真正的高手只是诠释了眼明手快这四个字而已。无影剑,放眼江湖又有谁能达到?
放下冰块简单,可是冰块代表的是他的尊严,放下了就是认输,吉吉这个臭小子还在记恨刚才的事,他不能输,因为他是逍遥传说!
他将酒壶交给了蕊儿,然后接过了酒杯,其实人遇到难处往往是给自己设下了禁制,没有人规定他必须同时握有酒壶和酒杯,更没有人规定他不能找人帮忙?
吉吉笑了,虽然老大做得不错,可是他真的变了,没有了以前的争强好胜,虽然他不知道老大怎么能变出第三只手,可是他相信,以前的逍遥传说一定可以做到!这是一个跟随他见证无数辉煌的手下根深蒂固的思想,现在的易风,已经不是逍遥传说了,可是他依然会跟随着他,因为习惯,他已经习惯了跟随在他的身边。
从吉吉的笑容中捕捉到了异样的东西,易风知道自己让他失望了。多年的战友,多年的共处,让他们之间心意相通,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逍遥传书了,从刚才那刻起,他得到了一个酒杯,却放弃了逍遥传说的荣耀,突然,他感到身上从未有过的轻松,以前的执念都来自于对过往辉煌的留恋,荣耀是一种辉煌,也是一种桎梏,它限制了自己的发展,从回到江湖之初到现在,自己一直是在追寻过去的足迹,做的都是回复过去的状态,其实他错了,错的很离谱,他现在叫易风,不叫风情,风情才是逍遥传说,而他只是易风。
是的,他没有名,没有权,江湖上知道他名字的人太少,他又凭什么将拯救江湖当作己任?也许说出来,很多人会笑他吧。想到这里,他突然说:“去大理吧。“
“去大理?”排出了好多茶水后,蕊儿轻松多了,不仅又开始对周围的言行好奇起来。
易风慵懒地靠着车壁:“也该去看看红袖了。“
蕊儿点点头,她依稀记得,易风曾经带她去见过一个叫红袖的女人,她好像很美,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吉吉的眉头皱了起来,红袖?这是他埋藏在心底很久的名字,假如说他这辈子还真心喜欢过一个女人,那么她的名字就叫红袖。以前,他将红袖当作老大的女人,这份爱意只能藏在心里。以为老大走了,他就有机会了,突然间却听说她嫁人的消息,原本以为她是对老大的突然离开而愤怒,是在报复。等真正见到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
那一天,他斜倚在门口,隔着重重人群,也能感受她脸上的笑意,心里的甜蜜。他走了,走得义无反顾,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再回过大理,今天,在老大的带领下,他又回来了,很多年前,我记得,也是老大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叫大理的地方,见到了一个害羞的女孩,老大笑着说:“她叫红袖,是我妹妹。”
063.情去流氓留
从马车上下来,眼前的景物一亮,又想起了那个仓皇的清晨。沿着熟悉的街道,带着大家来到了红袖添香。看门的伙计依然是多年以前那个,他竟然也还记得易风,引着大家进了内堂。
得到消息的红袖赶了回来,真的是他,他回来了。四年前江湖传闻蕊儿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一个男子,红袖很担心易风的安危,还是流云劝解她说:“难道你连他都不相信了吗?”是的,自己怎么能怀疑他?虽然他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他是逍遥传说啊,鬼影子怎么可能杀死他?
今天,她终于可以放下心头的大石了,他真的回来了,而且身上那股熟悉而强大的气势,真的是他,逍遥传说又回来了!没有人能伤到他了,红袖终于放心了。
继而,看到了一旁的吉吉,他也来了?她不是笨蛋,自从当年一见,吉吉便常借口来看她,虽然每次来去匆匆,不曾说过什么,可是她还是从一闪而过的神色从猜到了他的心思,对他自己只能说抱歉了,因为她已经找到了能让她托付终生的人。
“哼,你还活着啊,混蛋。”她冲过去抱住了易风,死死地抱着,生怕他是幻影,消散在自己眼前。
易风笑着对流云说:“你看到了,这不管我的事哦。”
流云没说什么,红袖脸红红地从他怀里离开,在他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去死,臭流氓。”
“呵呵。”易风笑了,大家也笑了,分别多年的朋友能再次相见难道不值得高兴吗?高兴了就要笑,笑声会感染每一个人,红袖突然发现,蕊儿也在笑,甚至连点点都在笑,大家都在笑,“呵呵,我好高兴哦”她说。笑了一阵,她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很多年前,易风来见自己的时候,也是四个人,三男一女,很多年后依然如此,可是男人依旧,女子全非。“皮皮呢?”
易风说:“她,或许在某个地方乞讨吧。”
扑哧一声红袖笑了,她想起来了,当年第一次来的时候,皮皮是易做一个小乞丐来的,当时对自己百般刁难,那个死丫头,再见面非撕烂她的嘴不可,真想现在就撕到她的嘴啊…..
皮皮的事只是一个小的Сhā曲,大家搬来了桌子凑在一起,搬来凳子放在一旁,搬来了酒坛放在桌上,然后将身体压在了凳子上。
开怀畅饮,不醉不休,江湖人就是如此,重逢的时候,喝上几碗烈酒,仿佛不这么做就无法表达出他们的兴奋,连红袖也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流云只是劝着她少喝点而没有阻止,他知道红袖高兴地发狂,在江湖里,易风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男性朋友,第一个帮助她的人,第一个逗她笑的人,他并没有吃醋,因为红袖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第一次留给了她,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吉吉喝得很多,他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感情,看着红袖笑得那么开心,他知道她过得一定很开心,那个男人对她一定很好。只是他始终不明白,红袖为何会选择他?难道因为他是个技能人?而自己是江湖人?虽然两人都没有内功,可是流云选择了做个技能人,他却不甘心就此了解一生,拼命的设计各种伤人的东西,在江湖中闯出另类的天空。或许是自己的执着于江湖,让红袖没有认同感和安全感吧,她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安定的家,自己无法给她。
一仰脖,又一碗烈酒进了喉咙,没有丝毫感觉,他的喉咙已经麻木了,机械的喝着,想忘掉过去的一切,为何脑袋里关于红袖的影响更加清晰?“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我是个笨蛋!”突然的大喊只是让其他人看了他一眼,很多人喝醉了都喜欢发酒疯,酒疯的表现有很多种,或者大喊,或者大闹。
只有红袖读懂了他话中的孤单和无奈,走过去,轻轻地敬上一碗酒,“谢谢你以前那么照顾我。”
“红袖。”吉吉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你终于….”
她的眼中除了真诚还是真诚,明亮的双眸刺痛了吉吉混浊的双眼,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放开了手,“是了,她已经嫁人了,我是个笨蛋。”
突然他的手被一团温软包围,红袖竟然拉住了他的手:“不,你不是笨蛋,假如你是笨蛋,就不会在我没有皮革打造战魂衣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杀死了火貂,要知道即使在武功高强的江湖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假如你不是绝顶的聪明人怎么会办到?”
她说了很多,每一件,每一样都和他有关,吉吉没想到她竟然都记得这么清楚,竟然都记在心里,“够了,这就够了,她能记住我就够了,我还能要求她什么呢?”他对自己说。
“不客气。”说这话时,他像一个君子。只有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时,他才表现的像个君子,在其他的女人面前,他就是个流氓,彻头彻尾的流氓。
流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多年的厮守让他相信自己的妻子,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他也相信易风的朋友不会是奸诈的小人,夺人ℚi子的恶棍。
酒还在继续灌入,犹如甘甜的泉汁浇灌着他饱受摧残的良田。一旦心结解开,吉吉觉得痛快了许多,不再一个人独自喝闷酒,屋内响起了他欢快的笑声,不时的打断某对悄声的私语,非要拉着其中一人拼酒,他龌龊的做法得到了所有人的鄙视,包括独自一人的点点。
点点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因为他始终融入集体的圈子里,当一对在私语的时候,他就加入另一对,不时的转换位置,给一对留出时间和空间。
当他有一次转身的时候,流云说:“真希望吉吉能喝他一样。”他说的声音不大,可是吉吉就在他的身边,怎么会听不到。他哈哈一笑,继续拼酒,流云无奈地说:“这个流氓。”吉吉的脸皮究竟有多厚,流云终于见识到了。
064.风本自私
“呀,好无聊啊。”蕊儿抱怨着,也难怪,自从上次畅饮已经过去六天了,他们一直待在客房里,顶多是到庭院里呼吸下新鲜的空气。她是鸟儿,没有理由地将她困在狭窄的地方会让她发疯。
易风看了她一眼,不仅是蕊儿,吉吉等人也烦闷了吧,他说:“不如我们出去玩玩?”
“玩玩?”蕊儿大叫,这种时候他怎么还想着玩?
吉吉也说:“老大,貌似我们该去做正事了吧。”
易风嬉笑地书哦:“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也这么关心江湖中的事了,江湖,真的值得你们这么关心吗?不要将自己当作救世主。”
蕊儿生气地说:“易风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可是逍遥传说啊。“
“逍遥传说?”易风低声念叨着,“除了你们以外,又有谁记得呢?”
他的话如同一盆清水浇醒了大家,是啊,谁还记得他呢?“可是,可是你不能因为大家忘记了你而忘记了你的责任!”
“责任?”易风突然觉得好笑。“你以为我是什么?逍遥传说,你真的以为他们愿意被我拯救吗?即使如此,我又凭什么去拯救他们?我不是佛祖,我只关心身边的人而已。至于什么江湖,见鬼去吧。”
突然的疯话让大家都愣住了。蕊儿更是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难道易风不是一个大侠吗?他不是来拯救江湖的吗?
易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他和颜悦色的说:“蕊儿,假如灵鹫宫受到攻击,而你身受重伤,无法作战,你还会站出来保护他们吗?”
蕊儿郑重地点点头:“会的。除非我死了!”
“那么,我也是。”他走过去抱住蕊儿,“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身边的人,一根毛都不可以。”
蕊儿惊异地看着他,“可是江湖?”
“江湖?就让它见鬼去吧!假如我随便的冲到一个人的眼前,说我要拯救你,他一定会把我当作疯子,记住,我已经不是逍遥传说,逍遥传说已经不存在了。即使他们知道我是又如何?过去的一切都随风而去,江湖很现实,它更看重你现在如何!好汉不提当年勇,难道你让我抱着逍遥传说的名头去唬人?去吃老本?即使有人买账又如何?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讥笑我,甚至利用我!”说到这里,他猛地锤了一下桌子,不知不觉就愤怒起来,他缓和一下语气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救得了许多人,江湖每天都会出事,假如我老是四处救人,谁来陪你呢?”
蕊儿呀了一声,反应过来,她想:“是啊,假如易风是个大侠四处行侠仗义,谁来陪她呢?”她笑着说:“那你就不要当大侠好了。”
易风笑着说:“蕊儿真聪明,奖励一下。”
“嗯,我要去天龙寺玩!”蕊儿兴奋地说。
“天龙寺?怎么突然要去那种地方?”蕊儿不像是那种喜欢烧香拜佛的信女啊?莫非是….
“我想去见识下天龙寺的武功。”果然…..
只要是蕊儿提出的要求,只要他能办到,易风都不会拒绝。
路上,吉吉悄悄地问:“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了解我了,我什么时候做过圣人?”
吉吉笑着说:“假装的时候!”
“哈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江湖有多大,江湖有多少人,根本都数不过来,傻子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抛头颅洒热血。易风不是傻子,所以他从来不会为任何不相干的人做出牺牲,说他自私也好,小人也罢,他都认了,实在是见识了太多所谓侠客的惨烈下场,特别是他们的家人,一旦被仇家寻上,死则同|茓还是好的,假如妻子被人棱辱而死,自己却没有力气救她,这时候,他是否后悔自己为了虚名做个侠客?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或许真的有这样的人,可是他永远也不是,甚至以前四处猎杀奸邪,也只是为了吸取他们的功力而已,身在江湖,明目张胆的四处吸取别人功力是不道德,假如披上了惩戒奸邪的外衣那么无论他做的多过分都是正义的,有的时候,假装侠客也不错。
天龙寺是大理皇室名下的产业,里面的僧人都有着皇室的背景。因此来这里烧香拜佛的人都会捐出大量的香油钱,这里一天的香油钱就够普通的百户百姓一年的费用了。
易风等人径直穿过大堂,想进入后院,被大和尚拦了下来:“施主,上香请到前堂。“
“那么请教功夫就到后堂对吧?”说着径直穿了过去,大和尚想要拦住,触手的只是空气,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吉吉。
吉吉看着他无奈的笑笑:“我只是看热闹的,可不是讨教武功的哦。”他可不想被误伤,身上那些保命的东西虽然厉害,也要能使用才行,面对真正的高手,恐怕他还没按动机簧就被杀死了。
大和尚看了他一眼,转身追了进去,吉吉身上内力全无,根本就没有威胁,有威胁的是刚才那几个人,一瞬间他甚至没看清他们究竟有几人?
易风等人在一处空旷地停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和尚的到来。果然,不一会儿一大群穿着红红黄黄衣服的和尚涌了出来。呈圆形将他们围在了中间,一名看起来颇为壮实的和尚出生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本寺!”声若猛虎,振聋发聩,又若柔声绕梁,久久不觉。
“好一个龙吟功。”吉吉的脸涨的通红,要不是易风的手抵在腰间给他传输功力,他的全身气血一定会被激爆!
蕊儿说:“我们是来领教你们的六脉神剑的。”
和尚们的脸色都变了,多年以来几乎没有人敢来天龙寺挑战了,更何况是指名领教六脉神剑,自从五十年前段痕将六脉神剑发扬过大以后,六脉神剑就一直号称天下第一指法,盛名之下,谁敢轻掳虎须?
易风叹了口气,她还是那么直接啊。
065.点点的剑
蕊儿的直接也省去了大家的客气,直接手底下见真招吧。蕊儿当先一战,有如降世的战神傲视诸僧,有个常在江湖行走的僧人突然认出了蕊儿,小声在了空方丈耳边说了什么,了空点点头,心里暗想:“怪不得敢来我天龙寺闹事,原来是灵鹫宫的蕊儿,进来灵鹫突遭大变,她不在灵鹫宫好生待着怎么有空来套件武功?”灵鹫宫在江湖中是数一数二的大派,反观天龙寺自从数十年前出了段痕这个不出世的奇才外,再无一个可以叫响名头的高手。后人只能叹息:难道我天龙寺千百年的灵气都被他占了去?
了空双掌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既然蕊儿施主愿意赐教本寺自当奉陪。”即使是蕊儿,天龙寺难道还怕了不成?
易风拍拍手,“不亏是大门大派,果然有风范,大师放心,我等只是来请教武功,断无挑衅之意,点到即止。”
了空说:“阿弥陀佛,施主慈悲,佛门重地本该清净,既然施主诚心讨教,我等也不敢托辞,只望蕊儿施主手下留情。”江湖传闻,蕊儿手下从无活口。
蕊儿看了易风一眼,易风对她点点头,他们又不是来挑场子的,能不杀就不杀。
了空对身边的僧人打个眼色就有一人走了出来,他的法号了能,一身武功根底扎实,火候老道,有他出马虽然无法打败蕊儿,也可以费她内力,蕊儿天下第二的名头不是吹来的,了空也知道,要是单打独斗天龙寺内无人是她对手,可是他们不能败,天龙寺百年的威名不能在他的手里坠了。
这是所谓正道的悲哀,也是他们的虚伪。出家人本是清净无为,脱尘出世,可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和凡间解下了剪不断的关系,了空不但是天龙寺的方丈,更是当今大理国皇帝的皇叔,天龙寺内众多高僧基本都是大理皇室出身,试问这样的身份怎么能断绝与世俗的牵扯?
了能食指独伸,四指微曲,摆了一个一阳指的标准式。蕊儿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是一阳指?“喂,大和尚,我是来讨教六脉神剑的。”
了能说:“施主能破了我的一阳指自然能见识到六脉神剑的威力。”
蕊儿闻言也不多说,反正只是多打一场而已,好久没打架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的身体突然模糊,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能面前,鬼魅般的身法,了能根本没有吃惊的时间,下意识的急退,灵鹫宫以内功和掌法的霸道见长,没想到蕊儿的身法也如此骇人,身在半空,食指向虚空连点,道道炎气喷射而出,蕊儿竟然伸出手想去硬接他的一阳指!一阳指虽然不如六脉神剑,但也是天下一等一的指法,蕊儿如此做法真是气煞了能,这完全是看不起他!
在一阳指力触及蕊儿手掌之前,蕊儿的手上突然蒙上一层白霜,炎气只在上面激起一层白雾而已。“冰冻霜甲!”吉吉诧异地看着易风,他竟然将自己的绝招都教给了蕊儿,他想:“看来老大是真的很喜欢她。”易风从前身边女人无数,都不曾教授过武功,武功是一个人立足江湖的根本,怎么能轻易外传?可是他还是将自己的武功教给了一个女人,再次为一个魔咒增添了重重的一笔,永远不要将自己的心完全交给一个女人!
没想到,老大竟然又一次将武功传给了一个女人,不知道这次魔咒会不会应验?
了能的见识不可谓不广,在那曾雾气飘起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一阳指败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败在一个小女子的身上,他也听说过蕊儿的经历,对她或多或少有些嫉妒,为什么她的运气就那么好?
突然双手前伸,两股炎气分别从双手的食指射出,“好功夫!”易风不仅叫了出来。平常人使用一阳指,都是一根指头用到死,他竟然可以双指齐用!这其中的难度不是1+1那么简单。
吉吉看着易风,小声问:“老大,这也算好功夫?”
易风点点头,又反问:“你知道六脉神剑最厉害的招数是什么吗?“
吉吉闻言笑了,“老大你考我?六脉神剑当年初现江湖的时候,大家都很奇怪,五种指法分别对应人体的五指,那么第六脉在哪里?”
易风示意他继续说,完全就无视掉正在场中打斗的蕊儿,她此刻玩的正欢,如同花丛中的蜜蜂,飞到东来飞到西。
吉吉说:“后来,某人无意间发现第六脉原来是一条隐脉,练法就是将五脉合一,从隐脉发出起劲。”
易风闻言轻笑,让吉吉摸不着头脑。“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太对了。”可是易风的样子明明在说,“不对,你说的不对。”
吉吉郁闷,好像自己经常成为被嘲笑的对象,自己真是离开江湖太久了,可是六脉神剑的事不可能记错啊?他看着易风,想从他的脸上寻找答案,他失败了,因为没人能从易风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他也成功了,因为他的眼神让易风告诉了他原因。
易风说:“当年在六脉神剑之前出现的一门绝学剑法夺命十三剑你还记得吗?”
吉吉看了点点一眼,说:“记得。是剑客燕十三所创,剑剑夺命,一招恨似一招,听说第十三招发出后,连他都无法控制。”
“对,可是第十三招并不是最厉害的一招。”
吉吉接口说:“最厉害的一招是十三剑后的第十四剑!”
“这只是燕十三最厉害的一招而已,难道你忘记了他还有个徒弟?”
吉吉闭口不言,因为这关乎友人的隐私,他不知道易风为何突然提出。
久未开口的点点说:“这套剑法中最厉害的是燕十四演化出的第十五剑。”他的眼中映出的好像是很多年以前的场景,一把光华夺目的巨剑从天而降,将一切劈的粉碎。
易风说:“是的,燕十四的第十五剑几乎是剑法中的神话,当年龙舞私下也曾经告诉过我,即使是他也没有把握能从正面硬抗第十五剑。”
“可是他并不怕。”点点说。
“是的,因为燕十四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施展出第十五剑,特别是在燕十四用刀之后!”
点点不说话了,不说话就是默认。很多年以前,当他还是燕十四的时候,靠着手中的一把铁剑,纵横天下从无敌手,当时的江湖他还有龙舞号称双壁,可是江湖永远只能有一个至尊,更何况他们用的都是剑!那一战,不可避免。他的第十五剑终于没有使出,三剑,只三剑他就败了,无论他的后招多么厉害,假如连用都用不出那根本就是废物。从那以后燕十四就消失了,他重生了,可是没有去找龙舞,以另一种方式重新活了下来,一个名叫点点的杀手,以剑法用刀,无论他的刀多么可怕,始终没有用剑时的随意和强悍。第十五剑,永远消失了。
易风突然说:“点点其实你还是输给了你师傅,你的第十五剑看似厉害,其实根本就是废物!燕十三能创出第十四剑,燕十四能闯出第十五剑,其实第十四剑已经叠加的极限,在强行叠加威力,已经没有意义了。其实从你苦心思索创造第十五开始,你就输了。你永远只能活在他的剑意之下!”
他的话仿佛一柄利剑撕碎了点点全部的伪装,“原来我一直活在师傅的影子下,原来我始终没有超过师傅!”痛苦一闪而逝,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超过师傅原本是他活着的唯一动力,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不重要了?他的脸上突然撒满了阳光:“老大,谢谢你。”
老大就是如此,常常关心我们,能看清我们的心事,却对自己的心事看不清,呵呵,不管他对旁人如何,不管他的手段是否卑劣,只要他对自己好,自己就会对他更好,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会跟随着易风。他可能不是个好人,却是个好老大。
易风继续说:“其实六脉神剑之所以叫做六脉,是因为当年的创造者是六指,呵呵,后人却看不穿,非要找一条什么经脉来凑成六脉,可惜,不知道多少天纵奇才多英年不死英年早逝,就是经脉过早的毁掉,试想一根隐脉怎么能如同手指的大脉一样承受如此强横的内力?段痕,不但毁了自己,更要毁了整个天龙。”
吉吉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没什么,某一天无意间邂逅了一个人,喝酒聊天时就知道了。”男人在喝酒的时候总是喜欢说很多话,甚至比最八婆的女人更八婆。
吉吉没有再问,他已经知道了答案。段痕为了成名就想了个使用隐脉的法子,可是这个法子无异于饮鸩止渴,最后经脉被废,怕后人超越他,就留下了这么个害人的法子,好恨的心。
066.不过了了
当易风等人将视线移动到蕊儿的身上时发现她依然在飞到东来飞到西,易风不仅佩服起了能来,他的头上已经汗如雨下了,可是他依然在坚持,一阳指的炎气依然迅捷而充沛,他明白了能这是在透支他的功力,不亏是天龙寺第一战的最佳人选,武功的根底竟然如此雄厚,也难为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易风的心有些不忍,“唉,再回来,心好像变软了很多”他对着蕊儿喊:“蕊儿,回来吧。”
蕊儿闻言看了了能一眼,她还没玩够呢,可是易风既然出声喊了,她只好不情愿地飞了回去。了能终于能腾出手擦擦脸上的汗水了,不亏是蕊儿,果然厉害,完全是在戏弄嘛,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修炼多年他的心早已坚若磐石,假如有什么能触动他的,就是刚才出声的那个青年人吧。不但眼光独到,对人也很亲切,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双掌合十,对易风行了一礼,出家人不理俗物,即使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也只是一礼答谢而已。
吉吉说:“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刚才要不是老大出声阻止,他继续透支功力将对他以后的修为造成极大的伤害!”
易风说:“既然你能看出来,其他人怎么会看不出?那些和尚是想牺牲他了,为的还不是能胜了蕊儿,他们以为车轮战有用吗?”
吉吉惊异地看了一眼了能:“他怎么会?难道他不知道?”
易风叹了一口气:“他太老实了,假如对自己没有了解,他怎么会有如此心性?”
吉吉再看了能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惋惜,可惜了一个人才。易风见了说:“其实你不必为他惋惜,假如他保持下去,突破意境只是时间问题。”
吉吉吃惊地问:“为什么?”意境级,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虽然他永远也无法踏入了,可是他还是有好奇心的。
“因为心境。很多人都以为武功够高了就可以踏入意境级,其实他们错了,单以功力论他们都可以踏入了,可是意境级是质变而不是量变,他们缺少的就是质的改变。”
第一次从老大的口中听到这种言论,要知道以前老大是断不会将这些东西告诉其他人的,意境级的秘密是九大高手笑傲江湖的根本,他们是不会拿出来和人分享的。
易风并没有丝毫停顿的说:“心境,他们缺少心境的修炼。在面对突然到临的灾难时,他们的心并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所以他们败了。”
“心境?是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吗?”他想到了在死亡的面前,无数人心中的狂喊:“我不甘心!我不服!我要逆天!”
“不,真正的心是顺着自然的意志流淌的。”易风的话让吉吉更加不明白了,“难道不甘和不服与逆天不是一个人进步的动力吗?”
“假如那样,意境级也就不是意境级了。你说的依然是量变而已,质变是心境的改变。”易风的话仿佛空中的风,你明明你看到,却抓不住。]
易风今天好像很有耐心,见吉吉还是不理解,就举了一个例子,“当年我被鬼影子追杀,在即将死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意境出现了破绽,破绽由心生,我隐居的四年,为的就是修补这个破绽。”
“破绽!”吉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大的意境已经修成了多年,按说早就完美了,怎么会有破绽?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易风说:“原本完美的事务,换个环境就会出现破绽,这是不可避免的,只能按照新的环境改造它。”
“原来如此”吉吉还以为老大本身出了什么大问题,原来是环境的因素,是啊,环境突然变了,心境怎么会不变?按照老大说的心境是根本,那么意境自然也就变了,变了就不完美了,呵呵,真是简单的道理。“那么老大的破绽已经修补好了?”说完,他就后悔了,假如没有修补好老大怎么会重出江湖?
“没有。”说这话时,他好像说饿了一样随意。
“哦,还没有啊。”猛然间醒悟这两个字的意思,吉吉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会,老大你不是开玩笑吧。”
“没有。”
依然是这两个字,吉吉感觉自己快崩溃了。还好易风不想让自己的手下变成疯子,就说:“其实,意境已经补全了。”
“那么?”老大的幽默感真让人不敢苟同。
易风说:“你应该知道全和好不是一个概念,虽然我们常常混淆了他们,如同一坛酒和一坛好酒,都是酒,可是他们的却别在明眼人的眼中就是地和天的区别。”
吉吉郁闷了,“这么说老大的意境是完整的,但是不完美了?”
“宾果,吉吉你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没用嘛。”
两个人忘我的交谈,完全就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僧人们的脸色越来越差,偏偏又不敢主动交战,了空方丈向周围扫了一眼,脸色依然未变的没有几人了,可惜大部分都是精修禅道的高僧,对武学一道未免涉猎太少,己方能够出战的仅有自己一人了,心不静,怎么能战蕊儿?
你能要求一群皇室贵胄有多大的涵养?即使每天在佛祖面前接受熏陶,多年养尊处优养成的习惯不是一两句经文就能化解的。
易风看了他们一眼,能战的已经不多了,要想体面的一战,唯有了空可以。
吉吉惋惜地说:“要是了能学会了六脉神剑,说不定蕊儿也要费一番功夫。”他依然为了能不平。就因为他不是皇室出身,这辈子也就只能学到一阳指而已,无论他将一阳指如何发扬光大,也比不上六脉神剑的威力。
易风笑了,他笑的时候吉吉就感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对老大的笑容太熟悉了,只要他一笑,自己就知道他是为啥而笑,刚才的笑是为自己说错话而笑的吧。
易风看着眼前的人,问吉吉:“你说六脉神剑那一招最厉害?”
067.危险了,蕊儿
“今天不是老大疯了就是我疯了,问的问题都这么幼稚!”吉吉简直想揪住老大的衣服,然后将他提起来,正正反反扇他几个大耳刮子,然后在他脸上摸厚厚一层云南白药,告诉蕊儿这是护肤品。
“没有最厉害的一剑,只有最适合的一剑。”老大明明都说了六脉神剑其实就是六个指头发出的剑气,六种剑气各有特点,右手大拇指?太阴?肺 经?少商剑。特点: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右手食 指?太阳?小肠经?商阳剑。特点:巧妙灵活,难以捉摸。右手中 指?阳明?胃 经?中冲剑。特点:大开大阖,气势雄迈。右手无名指?少阳?三焦经?关冲剑。特点:以拙滞古朴取胜。右手小 指?少阴?心 经?少冲剑。特点:轻灵迅速。右手小指--厥阴?心包经隐剑。特点:忽来忽去,变化精微。
易风点点头,吉吉对这种江湖八卦了解的很多。“你知道的不错,但是有一点隐秘或许你不知道。”
吉吉急忙问:“什么?”
“其实你应该能猜到的。”易风说。
吉吉试探地问:“可是你与段痕的关系?”
“是的,其实粗算起来我和他还算是同门。”易风不说则以,一说惊人!
吉吉笑了起来,“江湖传闻六脉神剑出自逍遥秘籍,难道是真的?”
“不错。当年大理段氏先祖从我师傅处习得六脉神剑,后私自下山,我师仁义,未加阻拦。否则,一个只知道享乐泡妞的皇族怎么能创出六脉神剑这种武功?”易风说这话时对大理段氏充满了鄙夷,当年师傅说起这段秘闻的时候,易风还未学成,等他学成武功要去挑了战当时名满天下的段痕时,他已经神秘消失了。后来偶然相遇才知道原来他的右手已经废了,失去了右手对于江湖人来说比死还难受,他没有死,只因为他不甘心。他并不是大理皇室嫡传,而是皇帝所收养的义子,好不容易学到了六脉神剑,明知所谓的隐脉最终会毁了他,可是他相信自己的付出会得到回报,可是最后呢?被人如丢垃圾一般仍了出来!
易风当年对段氏也没有好感,所以就和他一起合演了一出戏,然后所谓的隐脉被段氏以为奇功,代代相传,可是说天龙寺有今日的衰败,是当年他和段痕共同种下的因。
另一边,了空大师走了出来,“阿弥陀佛,施主请了。”没办法,手下人不争气,他只能亲自出手了。不过,事情往往不向人们预定的方向发展,在某些正派遭受巨大威胁的时候,一些自命侠士的人就会出现了。
“小小蕊儿修得猖狂,本公子来也!”虽然一声嚣张至极的吼叫,一个和声音很不相符的偏偏俏郎君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易风看着他在空中连变了八种身法,心里就犯嘀咕:“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很久之前我也是这么干的。”究竟是多久之前了他也忘记了,反正他出场的时候喜欢将自己会的Gao潮身法都用出来,一方面是炫耀,另一方面也可以起到很好的震慑效果。
吉吉在易风的耳边小声说:“这个人叫慕容迪,慕容世家的家主,这两年在江湖上出尽了风头。”
“怪不得老和尚的脸上笑开了花。”易风看着慕容迪,抛开他的轻功不谈,敢如此正面挑战蕊儿,他的胆量让易风敬佩,说句实话,单以功夫论他都不是蕊儿的对手,当然了用某些小手段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了空含笑看着慕容迪,终于有人出现了,没让我失望啊,“来的可是慕容公子?”怎么说也关系到本寺百年声誉,一定要确认好了。
慕容迪抱抱拳:“在下姑苏慕容迪。”
易风伏在蕊儿的耳边问:“他好像不怕你啊,怎么回事?”
蕊儿就说:“以前他用斗转星移欺负过我。“
“现在呢?“
“我要欺负他!”这是学到比斗转星移更厉害的乾坤无极功后蕊儿的自信。
虽然对蕊儿的身手有信心,易风还是提醒她说:“不可大意。”
面对昔日的老对手,蕊儿也不客气,直接问:“你是想和我打吗?”
虽然慕容迪来的目的就是和蕊儿打架,不过他怎么能和蕊儿这种野丫头一样无理呢?他向着了空方丈施礼:“不知是否?”
了空点点头,有人出头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止?
易风摇摇头,他也太做作了,偏离自然,注定了这辈子和意境级无缘,不过他能让蕊儿吃瘪也不错了,这件事从另一方面证明了,在量的积累方面意境级不一定就比普通人强。
没有什么开场白,蕊儿直接就扑了上去,她打架喜欢直来直往,见人就扑,这可不是个好习惯,特别是女儿家。
反观慕容迪,虽然懒得和蕊儿这种人客气,但是蕊儿的实力不是闹着玩的,他就先摆了一个很标准的姿势,两腿分开,微蹲。一手在前,一手放在腰间,当蕊儿的拳头砸过来的时候,他左手迎上。
蕊儿的拳劲足以摧山裂石,可是击入他的体内却如击入虚空一般,慕容迪右手突然击出,混合着蕊儿以及他本身内力的起劲反向着蕊儿击去。
这种时候,要是以前的蕊儿必定是侧身让开,可是蕊儿学会了乾坤无极功,打定注意要和他较较劲,左手反而对了上去,两掌相交,内力在四只手掌间不停流动。
易风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或许和其他武功比乾坤无极功有很多优势,可是一物降一物,乾坤无极功也有克制的功夫,自己刚才陷进了回忆,竟然忘记了眼前的情况而没有提醒蕊儿,他早该想到以蕊儿的性格肯定是硬碰硬,实打实,这一次是碰到铁板了。
068.二级警戒
当时在教给蕊儿乾坤无极功的时候,易风并没有将它所有的缺点和优点都告诉蕊儿,人总是有私心的,特别是他们这种人,身在江湖,不留两手后招是不行的。
蕊儿的好强让她选择了一种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和慕容迪双掌相合,一股内力在两人体内疯狂的转动,谁先抗不住,谁就败了。他们这种级数的高手,比拼内力的结果不是死亡就是全身经脉尽断!
本来以蕊儿的功力是沾上乘的,再配合忽来忽去的轻功,慕容迪断不是她的对手,她偏偏舍弃了这种优势!乾坤无极功可是做到内力吸进来,没有损耗的转换成自己的内力,也可以将它原封不动的击出,更可以将火性内力转换成寒气击出,可是有一点它是无法做到的,那就是在转换的过程中附带上自己的内力,当年易风创造无间转换的时候为了让它更具威力,因此抛弃了附加内力的能力,全力进行转换。本来这并不是破绽,但是当它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就成了破绽!
内力在他们的体内没转动一次,就增强一分,这一分来自慕容迪的体内,所以每一次转动蕊儿是最先受到更强内力攻击的,好比两个同样的人,每人头上敲一下,每一下都会增强份量,先倒的肯定是最先被更强力量敲到的人,不过因为蕊儿内力的雄厚,所以两个人进入了僵持阶段,继续下去只能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慕容迪的脸上充满了汗水,他并不好受,可是他不能停手,一停手这股庞大的内力就完全打进他的体内了,他的经脉是无法承受这股内力的,所以他只能继续。
蕊儿的脸上虽然没有汗水,可是脸色越来越白,和慕容迪注重内功的修炼不同,在修炼九耀的过程中,草草不但让她勤习内功,更是不断磨砺她的肉体,经过多年的训练,她的肉体在不使用真气的情况下也可以挡住普通刀剑的攻击,当然了前提是刀剑上也没有附着内力。
吉吉看着易风,这种时候唯一一个能救蕊儿的人就是他了,易风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他在算,计算两人内力的流动周期。
闭上眼睛,感受两人周围内力的波动,在两人内力的催化下,那股真气已经有首尾相连的趋势,他的时间不多了,假如让这股真气成为一个圈,那一切就都完了。
猛地,他睁开了眼睛,沉声说:“点点,助我。”
要分开两人,以他现在的功力是不够的,所以他需要点点的帮助,至于吉吉,此刻他真的是没用。
点点的掌心贴在易风的后背,只要放松心神,易风自然而然的可以将他的内力吸进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无间转换的速度如此缓慢,他不敢加速,因为输送内力的人是点点,太过迅速会将他的内力抽干,内力被抽干的后果就是武功会被废掉四成以上,他不能为了救一个人就牺牲另一个人!
当庞大无匹的真气如汹涌的大潮即将追上逝去的脚步时,易风终于出手了,在缺口运行到两人的交合处时,易风猛然间将两人的手顶向了空中,庞大无匹的内力如惊涛般直扑上去,仿佛要将天捅了窟窿。强大的后挫力将蕊儿和慕容迪钉入了石板中,慕容迪闷喝一声,他知道,自己的腿断了。没有内力的保护,被硬生生钉进来,他的腿怎么能不断?
反观蕊儿,在真气扑腾而去的刹那,就从石板中一跃而出,拍拍脚上的泥土,就像没事一般看着易风。唉,这个傻丫头。原本举起的手落了下来,易风过去将她揽在了怀里:“下次不要这么蛮干了知道吗?”
蕊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穿过易风的肩膀看到慕容迪的时候,她又高兴起来,从易风的怀里挣脱,兴冲冲地蹲在慕容迪的眼前。和蕊儿只是小腿钉入石板中不同,他的下半身几乎都被钉了进去,易风在分开两人时选择的是内力从他的手掌中将吐未吐的时机,所以他受到的反噬最大,不但腿折断了,更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不然他只需轻拍地面就可以跃出。
他紧咬着下唇,丝丝鲜血从嘴唇上流了出来,可是他并没有大声喊叫,更不会求饶。当蕊儿蹲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是用更愤怒的眼神瞪着她,他是慕容迪,慕容家当代的家主,输人不输阵,即使他今天死在这里,也不能给慕容家丢人。
易风看着他隐忍的样子说,“以前,慕容世家我只听说过慕容复一人。”
愤怒,比刚才更加百倍的愤怒,慕容迪愤怒的对象由蕊儿变成了易风,打败他可以,他技不如人,但是侮辱他,甚至侮辱整个慕容世家就不行!自从数十年前玩家将几乎所有NPC高手全部绞杀之后,江湖的历史都由玩家来书写了,提到某个大帮大派的时候,所提的高人无不是玩家的身份,现在易风竟然说他听说过的人是一个NPC,这是对整个慕容世家的侮辱!假如那个NPC真的辉煌也就罢了,慕容复,一个疯子而已怎么配代表慕容世家!
易风接着说:“或许你会觉得受到了侮辱,但是在我看来慕容世家自从慕容复之后,再也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们只是沽名钓誉之辈而已,慕容复不但名气钓的比你们大,志向更是比你们强出许多,当你们还在为江湖厮杀的时候,他的眼光已经瞄向了朝廷。”
“朝廷?我呸。”自古以来,江湖和朝廷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江湖人从来不会给朝廷面子,因为朝廷根本就无法约束他们,笼络的所谓高手在面对江湖上真正的高手时,仿佛三岁的小孩一般,在江湖人的眼里,朝廷只不过是维持技能人秩序的喽?而已,除了他们谁还拿朝廷当回事?
易风没有多说什么,江湖中人都太小看朝廷的力量了,单以个体实力论,江湖是一头大象,朝廷是一只蚂蚁,可是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原本他没有将朝廷放在心上,可是当他从雪少的口中知道朝廷拥有三千万大军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中势力最强大的永远是朝廷。
遍数江湖中的武人,也就亿万之数,更是分成了无数个小团体,帮派,门派,团队,朋友,兄弟,各种关系将他们拉进了一个个的小圈子,每个圈子因为不同的利益不停的进行战争,而朝廷一向是政令统一。在他看来,朝廷就是一头睡着的狮子,一旦它醒来,整个江湖将遭受从来没有的危机,愿它永远不要醒来。
069.私人禁区
拍拍手走人,懒得去管慕容迪的后事,就让那些大和尚去操心吧,易风等人离开了天龙寺。蕊儿一直嚷嚷着:“不好玩,不好玩。”
嚷得次数多了,易风也有些烦闷,蕊儿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多,能让一个人变得聒噪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好像要让一个害羞的青年口若悬河需要一个动人心扉的美女一样,蕊儿该不是也看上谁了吧?
“咳咳,蕊儿啊,想要什么就说出来好了。”
蕊儿被说破了心事,脸却都不红一下,高兴的说:“那我就说喽,人家很像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啊”
她的话不啻于一声惊雷震得易风都有晃动,蕊儿是什么意思?弱点对一个江湖人来说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他可以将武功教给蕊儿,即使她背叛了自己,顶多是棋逢对手而已,假如连弱点都告诉了她,那么就是等死了。什么是弱点,就是很容易被攻破的地方,想不明白这丫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会如此公开的问一个人他的弱点是什么?嗯,即使先前说了一堆废话也不行。
他看着蕊儿,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答案,即使找不到答案,只要发现一丝异样,他也会好不留情的甩掉蕊儿,她的话让易风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在江湖摸爬滚打了太久,亲身经历了太多惨剧,他怕了,他怕这种事再一次发生。
蕊儿的眼神如同清澈的泉水,一眼就望到了底,水质清则无鱼,可是她的眼中明明有一红一白两样东西,他一定要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蕊儿,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蕊儿对这个词有些不太理解。
“就是你问我弱点的目的。”虽然对蕊儿有些戒备,易风还是忍不住想去帮助她,为她解答疑惑。
“嗯,我想要拳套啊。”蕊儿说这话时充满了理直气壮的味道,她想要拳套和问易风的弱点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易风有些恼怒地问:“老实交代,你究竟想要什么拳套,和我的弱点又有什么关系。”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口吻和蕊儿说话。第一次,他对蕊儿恼怒了。
他的样子有些可怕,蕊儿从没想过有一天易风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她,一时间有些傻了。
蕊儿傻掉的样子让易风心疼,可是他不能心软,有些东西是必须搞清楚的,不能因为某人的委屈而终止,泪水也不行!可是,假如蕊儿真的哭了,他还会坚持吗?
上天没有再为难他,蕊儿笑过,可是从来没有哭过,以前易风一直以为她不会笑,以逗她开心为乐,现在,他突然发现,原来蕊儿是会笑的却不会哭,一个男人不哭可以算作铁汉,一个女人不哭又算作什么?反正不算女人。
蕊儿的伤感就像空中的风,来得迅速,离开的也迅速,她突然又想到了那火白的事务,就扯着易风的袖子喊:“拳套,我要拳套。”
易风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蕊儿的话,拳套,江湖中用拳的,用掌的,甚至用指的人都会带着拳套,拳套虽然没有剑,刀这些武器流行,可是江湖上用它的人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他怎么知道蕊儿要的是什么拳套,这该死的拳套又和他的弱点有什么关系?
吉吉在这一刻证明了一件事,没用的人不会一辈子没用,他吉吉也有废物利用的时候。“老大,我想蕊儿说的拳套应该是火烈冰寒。”
“晕倒,名字够恶心,这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易风就郁闷了,谁这么废柴给拳套起这么白痴的名字,火烈冰寒,还不如直接寒冰烈火….嗯,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隐约的,他觉得这个拳套和他好像是有点关系,主次颠倒的关系。
“吉吉,你继续说。”这种时候指望蕊儿能将事情说清楚还不如听猪头哼哼,想到那头猪,他就想起了在灵鹫宫的岁月,一眨眼就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猪头产仔了没有?话说回来了,当初蕊儿没有带猪头走难道是算准了他们在山谷里缺粮食吗?这也太神奇了吧。
吉吉解释说:“这要从当年你们九大高手离开江湖说起。”
“嗯,简要一点儿就可以。”假如不加上这句,谁知道吉吉要说多久,离开江湖那时候说起?那可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吉吉咳嗽一声,打消了好好表现的机会,“简单来说就是为了纪念你们九大高手为江湖做出的贡献,所以将你们留下的兵器升级为十大神兵,各种属性大幅度提高,可以说是当今江湖上最强横的武器!”
“等等。”易风敏锐的从中发现了破绽,“既然是我们九个人的兵器,怎么凑出了十大?莫非?”
“不错,老大的武器一个顶俩!”
易风汗颜,刚才他是想说难道傲广的武器也算上了?原来是….“那么所谓的火烈冰寒就是两把神兵了?”
“嗯。”吉吉点点头,不亏是老大,理解和联想的能力就是强。
易风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将所有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还是对不上号:“我不明白,这和我的武功有什么弱点有什么关系?“
吉吉挠挠头:“那个,我忘记说了,你知道的,凡是宝物自然很多人抢夺,为了防止某个菜鸟使用神兵侮辱了你们的名头,所以就设置了兵灵。“
“兵灵?”易风有种崩溃的冲动,这是武侠游戏好不好,还兵灵,跑仙侠去了吧。“嗯,你是说兵器有了人形?”
“嗯,武器修成|人形,想要收服他们必须在单挑中将他们击败,可是这些兵灵因为跟随你们的过程中沾染了你们的气息,所以会你们所有的武功,并且战斗方式也是模拟你们的,只是功力只是你们的六成而已。”吉吉一口气将所有的东西都解释了,他想:“这次没有遗漏了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蕊儿…..蕊儿去哪里了?他转头想看看蕊儿,却发现不见了她的影子,难道是生气跑掉了?都不打声招呼,就这样跑掉了,还真是符合她的性格啊。“呵呵,算了。”这事本就是个误会,假如非要说有人错了,就是他的错,蕊儿的离开算是对他的惩罚吧,虽然很喜欢她,很疼她,可是在心里始终有一层隔膜,这和对象无关,是对所有人设下的隔膜,无论是兄弟还是妻子,都会被隔离在外,这是只有他一个人能碰触的地方,他小心的保护着,生怕别人发现他的秘密。弱点,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从来没有想过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人来问过他这个问题,也许在别人看来问了也没有结果反而会惹人厌烦吧,大家都恪守着江湖的规矩,偏偏有蕊儿这个异类,傻傻的就问了出来。他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假如蕊儿回到他的面前,他会不会告诉她这个秘密?
070二人世界
正当他还在为是否要去寻找蕊儿头疼的时候,却看到她蹦蹦跳跳的在眼前出现了,只见她蹦到易风的身边奇怪的问:“风,你们走得好慢啊。”
易风汗颜,这个丫头的情商真是让人头疼啊,感情是刚才他们聊得起劲忘记了赶路,这丫头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前头。“呵呵,没什么,只是有些事不明白。”
“嗯?什么啊?可以问我呀。”蕊儿就想:“风也事不明白啊,假如我能解答那就好了。“一想到可以给易风解答问题,他就好骄傲,呵呵,我也可以当老师了。无论是谁当了许多年的学生,对老师总是充满了敬重和羡慕,恨不得立刻变成老师。
看着蕊儿一脸期待的表情,易风就说:“嗯,你现在的武功已经有我以前的八成以上了,对付只有我六成功力的兵灵是绰绰有余啊。”
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天才的脑瓜也无法在没有论据的情况下推断出论点,不过易风还是隐隐约约猜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们在谈论自己武器的时候都是联系在一起说的,那么会不会这两种武器也是存放在一起的,六加六等于十二,那么反而是蕊儿的功力只有他们的3/4了。
蕊儿骄傲的将双手背在后面,绕着易风的身体转着圈,她娓娓地说:“嗯,这都怪你拉,当年系统在分配武器的归宿时将你的两个拳套分配在一起,对敌的时候都是以二敌一,人家是一个女孩子唉,他们一个大男人,一个大女人一起欺负人家,气死我了!”
“咳咳,都怪我,都怪我。”易风陪着笑,只是心里缺在想,他们既然是自己的分身怎么会一男一女?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吉吉的八卦嗅觉不任何人都灵敏,立刻说:“老大啊,别人的武器性别都是和主人一样的,你的武器怎么会?老大风流多年好像还没有一男半女,难道老大是阴阳人?“
“去死!”易风一脚将他踢开,“江湖开放了这么多年,你听说谁和谁生过小孩?”
“嗯。好像没有。”吉吉在回答的时候用的是好像这个中性词,既可以当是的意思,也可以当不是的意思。好像,真是所有八卦爱好者最喜欢的一个词,怎么解释都可以解释的通,呵呵。
这些只是他们旅途中的小Сhā曲,是无法阻碍他们到达神兵洞的。神兵洞的位置几乎已经人尽皆知,九个神兵洞,每一个的位置都能让人倒背如流。
当年神兵一出,江湖震动,几乎每一个荒僻的角落,每一个山洞都被人们搜遍了,最终九个山洞都被人们找到了,江湖中永远没有秘密,每一个山洞都充满了人的气息,无数的人都想去碰碰机会,即使几率比万分之一都小,依然有无数的人前去,况且神兵的主人并不都是武林的高手。神兵在选择主人的时候,都会进行考验,有的神兵选择考试文题,有的选择考校书法,更有的选择考校相貌,当然更多的是考校武功,比如火烈寒冰,他们考校的就是武功,而且必须是空手功夫,因为他们不想被埋没,一个不用拳套的人得了它也只能是藏进壁橱而已。
路上,蕊儿不停地介绍着神兵洞的情况,或许是当老师当上了瘾,什么事都讲了出来,还讲到了上次来的时候,怎么从千万人中挤了进去,踩到了无数男人,更是和两兵灵大战数回合,那一战,蕊儿输的很彻底,让她清楚的知道了她和传说级的差距,或许意境级已经不是梦幻,可是传说级就仿佛那永远也推卸不掉的大山,重重地压在她的肩膀上。传说级几乎成了不可逾越的存在。
易风好奇地问:“难道江湖上就没有人能取得神兵?”
“有,当然有,毕竟当年你们离开时也只是传说级而已,即使意境有差距,也不可能连六成都比不上。只是,却没有人能超出你们两成。”蕊儿说这话时,心里还是充满了不甘,毕竟自己连一个五十多年的老古董都超越不了,还有什么资格称天下第二?在她的眼里,江湖中的高手永远都无法达到当年传说级的高度,因为他们的环境太平和了,远没有当年那种血腥残酷环境的磨砺,再好的剑不经过磨砺也是无法放光的,即使放了光,不时常磨砺也会生锈的。
易风想的确实原来江湖中,依然没有人能拉开距离,江湖虽然表面上平静,其中暗波汹涌,江湖从来没有一天真正的平静过,他不相信没有人能站起来,就像当年的他们一样,从最底层爬起来,江湖永远不缺少热血的少年,更不缺少吸引江湖人厮杀的本钱,名誉,地位,金钱,权势,美女,哪一样都可以让人为之发狂,为之付出生命。
江湖中的命很珍贵,死了一次就什么都没有了,江湖中的命又很贱,死了可以重新再来。江湖就是这么奇怪,奇怪的事很多,今天尤其甚。
一路上,易风都觉得有些古怪,按照蕊儿的说法,应该很多人会来碰运气的,可是一路走来,很少见到人影,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快要接近神兵洞的时候,一阵悠扬的乐声传来,是琴箫合奏,奏的曲子很熟悉,竟然是《风云》。
一曲风云曲满天,江湖笑傲对情眠,风流最是相思苦,琴箫合奏天下传。
这就是《风云》,爱和江湖的交响曲,有爱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爱。当年这首曲子是易风为韵紫作的,风云也算是取两个人的谐音,如今再一次听到,他突然有些明白了系统将火烈寒冰做成一男一女的原因了。
神兵洞上,一男一女偎依在一起,男的吹箫,女的弹琴,乐音悠扬,情意浓浓。如此良辰美景,易风真不想上去打扰这对璧人,看到他们,就想起了….自己和韵紫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看看也好。
可是蕊儿不知道啊,她就要冲出去,路上易风附在她耳边将自己的弱点告诉了她,说的时候吉吉等人刻意地先走两步,每个人都有秘密,这个秘密有的时候不是可以与人分享的,即使是兄弟也不想让他听到。这是对个人隐私的尊重,也是对兄弟的信任,真的兄弟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兄弟,关于他们生命的事情绝对不会隐瞒。
071.江湖番外之菜鸟闯江湖
“天王不爱盖地虎。”
“宝塔从不来震蛇妖。”
“我是长城上的一块砖。”
“我是黄河一滴水。”
“西边来的和尚不是喇嘛。”
“东边吹的喇叭不是唢呐。”
“横批:闯荡江湖一初哥。”
“竖字:YES。”
“师兄,果然是你。”菜鸟哭着抱着某男,引得周围阵阵侧目。现在的时代难道开放到可以当街BL了吗?
师兄一脸大汗的将他的宝贝师弟给推开了,“师弟啊,咱俩是两年不见了,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相处了二十多年唉,这些什么暗号...”
菜鸟一脸无奈的说:”没办法啊,现在易容术太厉害了,不得不防备啊。“
”晕倒,不要学点皮毛就拿出来当刷子,你那点东西顶多当毛笔!”
“呵呵,不说了,我们换点话题,师兄啊,最近江湖上还好混吗?”
“不好混了,当年师兄还在学艺的时候,在江湖上随便杀个人都能传遍江湖,现在师兄都杀了十多个了,依然还是乡镇级别的而已。”
菜鸟大叫:”那我不是没前途了?“
师兄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按着菜鸟的肩膀上,说:“师弟,回去找师傅充电吧。“
菜鸟大义凛然地说:”不,等我充完点时代就又变化了,再充电,再变化,我才不呢,江湖就是最大的学校!“
师兄无奈,这个师弟简直是个活宝,要是跟在自己身边,佛祖啊,我愿意用五百年的时间来回眸,请你让他离开吧。
”对了师兄,你在江湖上的名头还算响亮吧。“
师兄:“很差劲了。几乎没有人知道。”
菜鸟:”嗯,那一定是不够拽,你的外号是什么?“
师兄:”玉面飞龙“
菜鸟:”太差劲了,我早就想好了一个够劲爆的外号风流小霸王。"
师兄:“嗯,师弟啊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现在已经不流行炒作了,现在流行的是高调做人,低调外号。”
菜鸟还是很容易接受别人意见的:”那就叫狗不理好了。“
师兄大汗:”抄袭严重。“
菜鸟:”狗娃。“
师兄:”太做作。“
菜鸟:”嗯,菜鸟。“
师兄:”..............还..........就用这个吧。“
于是,外号菜鸟菜鸟的某人开始了走上闯荡江湖的道路,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请注意翌本书。
嗯,第二部分。
就是关于投票的问题,突然觉得大家都好厉害啊。
第一次投票是关于主角未来的发展方向,比较普通的问题,选择什么都差不多拉。
第二次投票是猜猜看谁是坏人。
编号 选项 票数 百分比
A 蕊儿 17 12.06%
B 孙桥 36 25.53%
C 红袖 17 12.06%
D 古行 71 50.35%
第三次是鬼影的真实身份。
A 蕊儿 2 8.00%
B 草草 6 24.00%
C 红袖 5 20.00%
D 都不是 12 48.00%
呵呵,第二次投票嘛,明显是送分的,可惜几乎有一般朋友不是选择古行,大家不要想太多了,简单就好嘛,虽然有一些坑,其他人有一些特别的身份,不过以后肯定会写出来的,大家乱猜测谁是坏人是不对的哦。
第三次投票,更加体现出大家爱动脑的优秀品格,红袖的票数目前少了一些,记得当时出这个"奇"书"网-Q'i's'u'u'.'C'o'm"投票的时候,我正好发了一章是他们去找红袖,呵呵很好的误导了大家,果然如我想的开始四票都给了她,呵呵,作战成功偷笑,我只想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究竟谁是坏人,谁是好人,请大家继续关注本书吧。
072.碎心重组
咳咳,章节名错别字,真正的更新半小时后放出。
蕊儿嗖的一声就跳了出去,易风的手茫然地伸在空中,他想:蕊儿的轻功果然非凡。
独自一人面对两个超级兵灵,蕊儿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她充满了信心,易风已经将他的弱点告诉她了,那么解决兵灵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正当她在想究竟该怎么说开场白的时候,火烈先说话了:“你终于回来了。”火烈就是那个男兵灵,咳咳,兵灵也分男女的吗?
蕊儿一惊,“啊,原来你一直在等我?”
易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的,我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兵灵是在对他说,这是感觉----无法说出的感觉,就像你明明知道一个女孩子喜欢你,偏偏说不出口。
火烈说:“其实早在你重新踏足江湖土地的那一刻,我们就知道了。那时候,我们就已经做好重新变成兵器的准备了,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收服我们。”
当他说出谢谢的时候,易风突然觉得很难过,他从来就没想到过放过他们,即使是刚才看到他们偎依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一愣神而已,不忍的只是这一刻的风景。他说:“你们不必谢我,我根本没有做过什么。“
火烈继续说:“假如没有你,就没有兵灵,假如没有你的不作为,就没有我们五年的快乐,假如没有兵灵,没有快乐,我们还只是两把冰冷的武器,是你让我们知道了什么叫做情。”火烈好像是两人的发言官,冰寒只是靠在她的怀里,温柔的注视着他,在他的怀里,冰寒就不再是寒冰,而是充满火一般激|情的女子。
当两把兵器怀着感恩的心,说着谢谢的话,听在易风的耳朵里,却如一根根尖针将他的耳膜刺穿。原来,他还是那么的自私,他的宽容,他的仁义,也只是播撒给他身边的人,对于不相干的人甚至兵器,他从来不会怜惜。难道,他的做法错了吗?
心又一次出现了裂痕,替代品永远是替代品,当她无法成为真正的自我的时,是无法帮助易风阻挡外来事务的侵犯的,每一次新的观点,每一次新的情缘,总是那么容易的就让易风的观念和心境出现变化,每一丝变化就代表心境的变化,心境的变化又带动着意境的变化,此刻他的意境已经千疮百孔了吧。
在蕊儿的眼中,易风突然就不说话了,五官扭曲在一起,仿佛和病魔做斗争!她飘过去,小心的抬起嫩手附在他的额头,“好热!”
她对着吉吉喊:“吉吉快去找水,风发烧了。”
跟在易风身边多年,吉吉怎么会不清楚易风此刻真实的状况,他看了点点一眼,点点微微地点点头,转身去找水了,他记得不远处好像有个池塘。
当他将水取回来后,蕊儿就用寒气将它冻成了冰,吉吉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想敷在老大的额头吧。突然的强烈的外部刺激会让老大自动从意境中脱出,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能力。但是处在激烈斗争的关头,突然脱出意境很可能让易风走火入魔!可是他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怎么能快过蕊儿?蕊儿认定的事别人又怎么能阻止?
在冰块即将碰触额头的刹那,突然斜刺出一只手叼住了蕊儿的手腕,冰寒终于出手了。火烈轻飘飘的从空中落下,就在刚才,两兵灵几乎同时起身,细算起来火烈还是稍微晚了一点,只有一点确实咫尺天涯,假如不是冰寒,蕊儿的就得手了。
蕊儿愣愣地看着冰寒,第一次能仔细地,安静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她的样子有几分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是谁,突然她想到了,“是冰寒,你长得和冰寒很像!”转念一想,她不就是冰寒吗?怪不得眼熟。脸刷的就红了起来,冰寒只是笑着看着她,蕊儿突然觉得她的笑很美,她的笑并不是在嘲笑,反而像是溺爱,就像草草姐姐看到她犯傻的时候微笑的样子。
她的小脑袋是搞不懂如此复杂的问题,她就转头问易风:“风,为什么我感觉她的笑容很熟悉?”习惯了易风在身边的时候代替她本身的思考,却忘记了易风此刻和外界仅有藕断丝连的联系,除非大的刺激,否则是不会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的。
可是易风的声音偏偏响起:“嗯,你是应该觉得熟悉。”兵灵的样貌来自他的意境。他的意境中一直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此刻火烈的样貌和他有六分的相似,女子的样貌和那个影子也有六分的相似,火烈却的是潇洒不羁,女子却的是冷傲冰霜。是女子的柔情牵住了浪子的心,还是浪子的热情感动了雪女的心?又或者是两人互相改变。现在的火烈不是易风,他就是火烈,女子也不是谁的化身,她就是冰寒。
他说:“没有人是永远欠别人的,你就是你,不必背负不存在的包袱。“
火烈苦笑:“我们并不是人。”
易风:或许在另外的世界你们有个名字叫程序,在江湖的世界,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火烈突然懂了,逍遥传说的化身怎么会是笨蛋?系统强加给他的责任,就如同一座山压在他的肩膀,自从知道易风回来的消息,他每天都在等待,等着易风来收服他们,当等待成为习惯,离煎熬也就不远了。易风的话如同巨斧劈开了大山,将他解救出来,“谢谢你。“他说。
“再见。”冰寒说。
两个人离开神兵洞,并没有系统不得离开的提示,原来他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当广阔的世界出现了两人的面前,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风的簇拥,火烈突然回头大声喊:“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可以。”易风的回答搭着风的快车传递到了火烈的耳中。
“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火烈说的是实话,在他出现的时候,灵魂中就深深烙下了一个印记,这个印记有很多名字,逍遥传说,风情,易风。可是印记始终是印记,不论它如何变化,火烈都牢牢地记住了它,现在它又有了新的名字,朋友。
073.君生我未生
再回首,蕊儿依旧。笑脸全无,小嘴微嘟。易风走过去摸着她的脑袋说:“怎么了,还是生气?”
蕊儿点点头,他怎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呢?她的武器没有了!
易风开解她说:“其实最适合你的武器还是青丝手,那是韵紫留下的,正适合你的九耀。”虽然易风将自己的乾坤无极功和寒冰烈火掌教给了蕊儿,可是在掌法方面,蕊儿更适合她修炼多年的九耀而不是寒冰烈火。
蕊儿突然愤怒起来,好像易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让易风摸不着头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蕊儿气愤地说:“哼,假如不是让那个坏女人抢去了青丝手,我才不会要你的破东西呢。”
“呵呵,你啊,真是个傻丫头,告诉我谁抢去了,我去帮你抢回来。”上一刻还宝贝的要命,现在就说他们是破东西了,这个蕊儿还是那么孩子脾气。
听了易风的话,蕊儿并没有立刻高兴起来,她望着易风,眼神中含着那么一丁点不信任。这是易风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蕊儿怎么可能不信任他?他突然害怕起来,难道蕊儿对他不是全身心的信任吗?
蕊儿说:“你还记得那个坏女人吗?”
“我?记得?谁?”易风完全搞不懂她在说什么,坏女人,究竟谁是坏女人。难道是自己的某个红粉知己?不会吧,易风可从没将自己的风流故事说出来过,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甚至只是女孩,也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在她面前谈论其他的女人,易风不是傻子,他怎么会说呢?
易风尴尬地问:“我不知道你在说谁?那个人,我见过吗?“
蕊儿肯定的说:“见过!”
她如此肯定的话反而让易风放下心来,应该是自己回到江湖后,也就是和蕊儿相遇后见到的女人,可是自己好像并没有和某个女人发生什么足以让她灌以坏女人名头的事吧,在他的印象中,一个女人称另一个女人为坏女人,只能是她抢了她老公的时候,“莫非是…..冰心?”
“冰心,谁是冰心?”蕊儿一片茫然。
“就是峨眉的那个大师姐啊?我和她的是怨不是缘了。”易风解释说。
蕊儿使劲地摇摇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有时间我们去做了她。”
“咳咳,有时间在去吧。”易风想既然不是冰心,那么是谁?嗯…..和自己关系比较近的女人好像只有红袖了,她该不会是误会了吧。“你知道的,红袖是我妹妹啊,况且她又结婚了。”
蕊儿再次摇摇头,她的否定让易风的心揪了起来,难道她已经看穿了自己和草草的关系?不对,以她对草草的尊重怎么会说她的坏话?那是谁?他迷茫了。
吉吉Сhā嘴说:“老大,男人嘛,做了就要认!”
“去死。”易风将他踢到一边,吉嘴吐不出象牙。“蕊儿,再说明白一点儿。”
蕊儿就说:“是我们相遇第一天遇到的那个坏女人啊。”
“第一天…..”易风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两个字“梦萝”,难道是她?对了,也只有她才能让蕊儿顾及,青丝手是韵紫的遗产,别说灵鹫宫不答应,就是以蕊儿的个性也不会让它落入他人之手,有龙魂在梦萝的背后,蕊儿才不敢动手,怪不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怀疑的味道,重出江湖之后,他很少惹是生非,为的就是不想太过招摇,更不想和龙魂等人有什么交集,物是人非,他们已经不是一类人了。
“呵呵,你是说梦萝,那恐怕真的没办法了。”
蕊儿说:“哼,你还记得她啊。她可坏了,霸占着青丝手不还给我们,她怎么陪用青丝手呢?”
易风笑着说:“我的记忆力一向是很好的哦。”他并没有说实话,记忆中的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其实从一开始,她的面容就是模糊不清的,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怎么在她的身上却失效了呢?
蕊儿还在说着梦萝的坏,无非是她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她始终还是个小女孩,并没有学会女人的嫉妒和吃醋,“自己果然还是猜错了”,可是他的嘴角为什么还有一抹微笑?
蕊儿并不是普通的女人,他想:“或许就是这种特别,让我对她欲罢不能。”
拳套并不是主流的兵器,因此除了火烈冰寒以及青丝手,十大神兵中再无拳套,易风想着,或许自己可以请人帮她重新打造一副,当年的火烈冰寒是他采西山精铁,辅以南海寒冰,以北冥幽火淬炼七七四十九天,然后放入东海寒泉中冷却了九九八十一天放才炼成。当然了,主打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一位锻造高手,他的名字叫寒零,寒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很少会去练技能,因为她们有最原始,也是最雄厚的资本---美貌。有的时候,美貌比什么金钱,权势,武功都要有用,要不也不会有人为了美女而数次不顾生死的暗杀他。
寒零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个能干的女人,一个打铁、裁缝的双料宗师,在江湖中也是少有的,也只有她才能打造出同时拥有任性和硬性并存的拳套,也只有她才能创造出火烈寒冰这样极度矛盾的拳套。
蕊儿好奇地问:“那么她还在江湖中吗?“
“或许吧。”易风很少探寻别人的行踪,有缘自会再见。
蕊儿有些失望,虽然没有拳套对她的武功并不造成阻碍,得到拳套也不会让她的功夫精进多少,可是她始终觉得,自己没能打过龙魂就是因为他用得是龙舞留下的龙吟剑,而她并没有韵紫留下的青丝手。
易风搂着她的肩膀,“其实,青丝手本就不如龙吟剑,不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剑,始终是天下第一的。”
蕊儿知道,他是指龙舞,也只有龙舞才能让易风这样的人物如此信服。她恨自己生得太晚,没有能见识到传说中的龙舞,“我也好想认识他哦。”
“或许有机会哦。”易风笑着说。他的笑容中,隐约有些期盼,他是不是也在盼望着可以重新见到他?
蕊儿突然念了一首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她念完后高兴地看着易风,这是他曾经教给自己的,她觉得现在的情景好像很适合诗的情调。
吉吉夸张的躺在地上,表达他对蕊儿无比的崇拜之情,易风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虽然模糊地觉得蕊儿只是个孩子,学过一首诗,然后遇到某件事,认为不错就念了出来,显示一下自己的才情。可是他突然有一种预感,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以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这说的会不会是他和蕊儿?两个人实际的年龄或许差别不大,可是在江湖中的时间却相差了半个世纪,漫长的时间差在两人中间刻下了深深的鸿沟,他们之间会有距离吗?他又想起,自己对蕊儿的心思,始终是猜不透的,这种无法预知的感觉,让他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猛地,他沉入了意境,他要修补即将崩溃的意境。虽然上一次自己将所有的漏洞坎坎补全,可是只要一丁点刺激或许就能让它整个崩溃,刚才自己想的太多,太复杂,让意境重新出现了裂痕,蕊儿不管她是否明白,只要她依然赖在他的身边就足够了。
074.上华山
突然一只白鸽飞到易风的肩头,吉吉问:“怎么了老大?”
易风说:“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有只鸽子落在我的肩膀上。欲知后事如何,且等我拆开信件再说。”
他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信件,打开一看,愣住了。信是四方揭底发给他的,讲了一件很普通的事。这种事在江湖上常会发生,一个纨绔公子看上了美貌的女子,随之调戏,然后女子的老公赶到,一阵厮杀,将公子给揍了一顿,然后仍进了臭水沟。这本是平常至极的事,江湖上一天不发生一次简直就不叫江湖!当然了,它还可能有另外一个版本,老公的功夫没有公子厉害,被公子打了一顿,仍进了臭水沟。
吉吉又问:“老大,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易风的脸色何止不好,简直白得吓人,假如你的兄弟被人扔进了臭水沟,你生不生气?假如仍的人是以前的同伴,你火大不火大?“花少调戏梦萝不成被龙魂仍进了臭水沟。”
吉吉愣住,花少的风流他也是有耳闻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跑去调戏梦萝,他也太大胆了吧?
蕊儿却说:“活该,谁叫他调戏女孩子的?”虽然她并不喜欢梦萝,也不喜欢随便的花少,可是她见不得男人欺负女孩子,花少即使是易风的兄弟,即使易风在听到他被人扔进臭水沟时手上的关节捏得发白,她依然要说。“活该!”
易风猛地转身看着她,“假如你被人扔进臭水沟你会怎么办?”
“爬起来,找个地方洗干净。”蕊儿说的时候直视易风的眼睛,她没有说错,为什么不能直视?
蕊儿的话仿佛一股魔咒在易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爬起来,找个地方洗干净“,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或许当了太久的传说,他已经忘记了以前在江湖中挣扎的日子,常常被人打到,被人扔进臭水沟,被人追,被人砍,被人骂,可是他都挺了过来,难道现在反而接受不了了?他在为花少愤怒,何尝又不是为自己?四少同气连枝,花少受辱就如同他受辱,他受辱之后愤怒就代表了他的脆弱,摔倒了再爬起来,怨天尤人有什么用?
易风突然发现,他的意境已经支离破碎了。呵呵,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为兄弟如此,他此刻才发现,兄弟在他的心中竟然有如此的地位,多年的相处原来早就将他们融为了一体。
“走,我们去龙门。”
吉吉:“老大!”
易风:“呵呵,放心了,不是去打架,是偷东西。”
蕊儿:“是青丝手吗?”
易风:“对。”
蕊儿高兴的笑了。易风想:“既然龙魂不给我们面子,那么就不要怪我了。”从花少被扔进臭水沟起,他就知道,龙魂已经表明了态度,不欢迎他们回来,他做了这么久老大,自然不希望有人威胁到他。看似龙魂对花少手下留情,实际上简直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易风相信,过不了多久,江湖上都会传出四少回归的消息,更会附带着花少被扔进臭水沟的消息。
这期间,点点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说就是认同。不管易风这么做是为了花少出气还是单纯地只是为蕊儿找一件兵器,他都会跟着易风前去,没有为什么,只有去哪里?
茶棚,一般设在大道的两旁,供过路的江湖人只用,虽然驿站的速度很便捷,不过普通的江湖人宁愿用走的也不愿意用驿站,因为驿站的价格很贵,究竟有多贵?比如从大理到京城,大约两千里的路程,就需要两千多两,一里路就是一两银子,而一匹普通的马价格只有一百多两,很多人宁愿骑着马颠簸也不愿意坐车。
所以,茶棚的人始终很多,易风等人进来的时候,茶棚几乎坐满了人,在角落里寻了一个桌子就坐了下来,吉吉喊:“小二,来壶茶。”
茶棚的茶并不好,连马车费都不愿意出的人怎么会有闲功夫品茶?这里的茶不是用来品的,是用来解渴的。易风喝了一口,茶味清淡,估计茶壶中的水已经换了数次,几乎都尝不出茶叶中的苦味了。
这里已经是华山的脚下,易风坚持不直接坐到华山的原因就是想听听江湖中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江湖中已经传开了,花少的跟头载得够大,也不知道此刻他躲在什么阴暗的角落里独自伤心。旁边的桌子上,一名华山弟子有声有色的讲述一个故事,故事的内容易风听了很多遍,早已没了最初的冲动。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他的内力不受控制的突然迸射而出,完全是出于对兄弟爱护的本能,一瞬间夺取了十余人的性命。当时的蕊儿张着好大的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易风,第一次见他杀人,杀得如此干脆,被杀的人甚至连闷喝都没有发出就死了,那些人保持着生前的动作,有的人手里举着酒杯,有的人握着筷子,上面还有一大块鸡肉,还有的人高声说着什么,可是他们都无法继续下去了,杯中的酒洒落,鸡肉掉落,张开的口依然没有闭上,却永远也无法说出什么了。
杀戮还在继续,越是接近华山的势力范围,易风杀的人就越多,久了他也失去了兴趣。大量弟子的遇害也让华山上下提高了警惕,此刻正在高声谈论的华山弟子,虽然说得依然声情并茂,可是他的手始终按在剑柄上,只要1/3秒,他就可以将剑拔出来,只要拔出剑,他就可以让敢于挑战华山威严的混蛋尝尝夺命连环三仙剑的厉害。他并不是新人,他已经在华山学了十五年的剑法,更在不久前学到了华山的招牌武功夺命三连环。最近不断有下山散播谣言的师弟遇害,本来这种任务他是不屑做的,可是他愤怒,愤怒于有人敢挑战华山的威严。自从很多年前龙舞掌门开始,就没有人敢和华山派作对了。
新进来的四个人他只认识一个,可是这就够了。蕊儿,恐怕是华山派弟子记得最清楚的女人,她的手上沾满了华山弟子的鲜血。可是他没有动,因为早在他还没有加入华山派之前,蕊儿就已经是誉满江湖的高手了。
手心不断地泌出汗水,剑柄处越来越滑腻,他甚至担心剑会脱手。可是他不敢擦拭,他怕一动就再也无法动了。只有手里握着剑他才会安心,华山的剑,本身就是最好的护身符。
喝够了,上路了。易风等人离开了茶棚。直到他们走远,华山派的师兄才敢将手中的汗水擦去,他突然感觉到,或许这一次华山派会经历从来没有过的危机,顾不得节省银两,白色的信鸽冲天而起。
今天的停更为的是明天的爆发,嗯,明天开始恢复中午和晚上两更,或许三更吧。
075.永远的老大
华山派议事厅内,包准行正对龙魂说着什么,仔细听来好像是在劝他早日除掉易风等人。
龙魂摇头,他并不同意在这种时候去动易风,易风还有他的使命没有完成。况且,他真的如同花少那样是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吗?他对着包准行说:“你太小看他了。不要说当年的弑神帮内除了龙舞再无人能压制他,就说整个江湖吧,能与他比肩的只有数人。”
包准行说:“江湖虽然有九大传说级,可是九大之中也有高低之分,龙舞,韵紫,白浪三人的功夫在其余六人之上是得到全江湖公认的。”
龙魂翕然一笑:“江湖?只是一群蠢蛋而已。你不要忘记了,韵紫是死在谁的手上!”
包准行自然听说过这个传闻,只是传闻始终是传闻,江湖中每天总有数万条传闻,真的或许连一成都没有!他早已经不相信传闻,可是他不能不相信龙魂的话,“莫非是夫人?”
龙魂的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年那一战的见证者可不是只有易风一人。”
包准行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了,他退了出去,在龙魂的眼里,华山派死多少人也不会让他伤心,因为易风的命太值钱了,想要杀他,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是几十条人命能换来的。
又过了一日,易风四人终于走到了华山脚下。突然,吉吉停了下来,他对易风说:“老大,虽然你会骂我,我还是要说。花少受辱是他咎由自取,你何必为他强出头?现在的江湖不比以往,别说我们打不过龙魂,即使能打败他,华山派上下数十万弟子,我们也只有死路一条。”他始终不相信,老大会去送死,跟了他几十年,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为谁,为什么事如此冲动过,送死这种白痴行径会是老大这种聪明人能做出来的吗?
蕊儿也说:“为什么要为花少那种人送死呢?”她不明白,像花少这种不良青年易风怎么会和他做兄弟,更要为他拼命。这简直是….不可理喻嘛。
其实易风也没想到自己会来这里,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他,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或许是兄弟的情在指引他吧。可是….看着远处险峻的华山,透过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又一次望到了那里,就是那个地方,坐着一个神,江湖的神。他这才知道,来这里为的只是看一眼那个地方,那个人。他径直走了上去:“不想送死的,就留下吧。”
点点什么都没有说就跟了上去。易风突然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兄弟。”
点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更不会转身离开,这种时候是易风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会走。“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兄弟。”一时间,气愤陡的僵硬起来,吉吉看着点点仿佛想从他的脸上找出哪怕一点开玩笑的痕迹。多少年了,点点一直默默地跟在老大身边,从来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说“不”,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搞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打圆场。
点点又说话了:“因为你是我永远的老大。”
“永远的老大。”这一句仿佛一道闸门,突然升起放开了奔腾的泪水,又突然落下堵住了嗓眼的口水。良久,易风说:“谢谢你。”
点点欣慰地笑了,只为这一句,断头又如何?又如何?
吉吉也笑了,他的手搂着两个人的肩膀,平时能说会道的嘴在这一刻竟然也说不出话来,什么是友谊?它不是平日里闪动着慑人的光芒,晃花了人眼。而是在最黑暗的时候的点点星芒。微弱,但是带给人鼓舞和力量。
蕊儿也走了过来,和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三男一女 ,从很多年前起就是他们小队的标准配置,物非人依在,不管那个女人是什么面孔都没有关系,皮皮本就是前面的不是吗?三个男人相视一笑,共同踏上了前往华山的阶梯。
自古华山一条道,九曲十八弯,最陡是华山。说的就是华山的特点,险,峻,奇。路上,不时有华山弟子路过,或怒目圆瞪,或低头顺目,总之没有一个人会对他们表现出友好的表情。
易风等人也不在意,他们本来就是来这里闹事的,又怎么会受到欢迎呢?反而是蕊儿一直高兴地看着那些人,敌人越是急躁她就越高兴,看着他们敢怒又不敢言的表情,她就笑得合不拢嘴。
易风小声对大家说:“一会你们都别乱动,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要伤人。”
蕊儿说:“我们来这里不是打架的吗?打架又怎么能不伤人啊?莫非是….全部杀掉?”
易风:“咳咳,蕊儿你说话不要那么大声。”周围的华山弟子瞪着大眼睛看着蕊儿,仿佛想将她吃掉!手上的青筋都快凸了出来,可是没有人动。蕊儿的名声在华山是很响亮的,想动她的人很多,可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成功,他们的掌门倒是有能力,不过拥有了梦萝后,还会喜欢蕊儿这种幼齿仔吗?
华山派的大门前,包准行已经站了很久 ,可是他的身子依然笔挺,看不出一点弯的痕迹。当易风等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无论是谁看到他的笑容都会被感染的,杀人的会想到放弃,生气的会想到放气,总之他的笑有很神奇的效果。
没有特点的人怎么会成为龙门的大总管?很多时候人们都会将华山派和龙门混为一坛,其实华山派和龙门还是有区别的,起码华山派内就不可能有总管这个职务。
易风也看到了他,一个微笑的男人,和孙桥以及流云那种好男人的笑不同,他的笑没有感情,有的是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他是好人,是朋友,是知己。
吉吉伏在他的耳边说:“这是龙门的大总管包准行。”
“包准行。”听到这个名字,易风就乐了,好名字,好人物,好笑容。走到近前,包准行就冲易风拱手说:“来的可是风少?”
江湖中能称上一声风少的没有几人,他竟然认识自己?易风想:看来自己的行动早就被他们知晓了。假如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那才是天大的震惊。
“等的可是包不行?”易风笑着问。
包准行的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不自然起来。包不行或许在别人的眼中是一个好笑的名字,可是在他的耳中确实一个特别的,令他尊重的名字。包不行就是包准行的师傅。
包准行郑重地说:“那是家师。”
“很像,真的很像。”易风突然更想去看看那个地方,看看那个人了。很久以前,弑神帮内也有一个总管,他的名字叫包不行,文不成,武不就,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行,偏偏会笑。会笑的人总是能交到很多朋友,总是有很好的人缘,人缘这种东西说好不好,说差不差,所以包不行就做了一个说好不好,说差不差的官---大总管。他管的是日常事务,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都会管,可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又都管不着。所以他在江湖中的名声也是半红半紫,很多人都知道他,又都不了解他。
易风从他的身边走过,包准行赶忙跟上。或许掌门说的对,风少不是花少那种废物,从他的身上,能感觉到那种凌人的气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中偷袭的冲动,那一耸一耸的肩膀仿佛在诱惑着他,在说:“来吧,只要一下就可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立下大功了。”
衣袖中,紧握匕首的手心宓出点点汗滴,宽大的后背离他只有半臂的距离,他苦练了很多年,为的就是可以做一个包准行的人,为的就是可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一个整天陪着笑脸的废物。
可是这一刺,他刺不出。当面前的诱惑够大的时候,他反而害怕了。他想到了烈日下挥洒的汗水,寒冬里冻裂的手指,一旦失败,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杀,他还是龙门的大总管。匕首又缩了回去,这种棘手的人物还是交给掌门去处理吧。瞬间,他的背好像弯了一点。
076.坐吗?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不需要包准行的指引,反而像是易风在带着包准行。七转八转就来到了华山的议事厅。一进大门,就看到了远处墙壁上高悬的龙啸天下图,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他的好言:笑傲天下。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笑傲天下,领袖群雄,天下谁人不识君?龙舞,一个至今仍然在大家口中流传的名字,一个流传至今的神话。他的故事被编成了无数的版本,激励着无数的新人去拼搏,去奋斗。
时事变换,眼前的人已经换了一个。龙魂,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闪耀着自信的光芒,一如他的哥哥。
等易风四人走了进来,龙魂突然站了起来,伸出右手说:“坐。”
大家就坐了下来。他依然站着,眼睛始终盯着易风,若有所思的说:“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易风点点头,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过了这么多年,始终都没有变,连门口摆放的两盆君子兰的位置都没有变。“呵呵,没想到你竟然将这里保持原样。”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爱好,即使是双生的兄弟也会有不同,可是龙魂竟然能将这里一直保持原状,是在表示他对龙舞的尊重吗?
龙魂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突然指着身后的座椅说:“想坐吗?”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龙魂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那个椅子不是普通的椅子,从打造至今只有两个人坐过,两个都是华山的掌门,江湖的至尊。它是一种象征,华山派领袖的象征,此刻龙魂竟然会问一个陌生人他想不想做?
易风会怎么回答?他的答案没有人能猜到,但是很多人的答案却可以猜到。江湖中想坐这个位子的人很多,谁不想成为江湖的至尊?谁不想风光的接受其他人的叩拜?或许,傻子也不会想吧。什么?你说圣人。呵呵,圣人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内,因为他不是人,就像鳄鱼也带着鱼字,可是它能算是鱼吗?
易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身边的蕊儿:“你说我该坐吗?”
蕊儿说:“为什么不?那张椅子一定很舒服。”是的,和那一张椅子相比,他们坐的简直是狗屎!
易风笑着说:“你真傻。”想是一会事,做又是一会事,有的时候不想的人是傻子,但是做的人更是傻子。他又问吉吉:“我该坐吗?”
吉吉断然说:“不。说不定椅子上有什么机关,你一坐下去就会从后面弹出。”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很多人都会在椅子上设下机关,引诱别人上当。
易风说:“你太小瞧龙魂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会用如此卑劣的招数?”他又问点点:“我该坐吗?”
点点干脆地说:“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坐与不坐只在易风一念之间,究竟是那一边他猜不到,更不想猜。
易风说:“你很诚实。”他问了三个人,唯独没有问自己。因为这个问题早已有了答案。当他还是护法的时候,就问过自己,“我要坐那个位子吗?”无论是谁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好受,都会希望再进一步,站在所有人的上面。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白痴,更不是君子。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出手将这个位子抢到手,可是直到他离开也没有遇到过这个机会,没有想到,在今天这个时候,他竟然有一个机会,一个坐上它的机会,虽然后果或许很严重,严重得要他用一切来支付坐下的代价。
坐还是不坐,它不是一个问题。强者创造机会,弱者等待机会,他要是想做可以有很多时间去创造这个机会,可是他没有,只因为弑神这两个字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只有当龙舞,四少,八部众,十二龙堂,三十六使者,八十一杀手,三百六十五香集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弑神。
他对着龙魂摇摇头,说:“那里不是我该坐的地方。”摆明自己的位置,有的时候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听了他的话,很多人心头都松了一口气,龙魂笑着坐了下来,“不知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易风说:“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龙魂很惊讶地说:“哦?风少还有需要向我借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只要我有的一定借给你。”
易风并不因为这句有些讽刺的话而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即使他的心境出现了裂痕,依然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激怒的,他的坚韧远胜一般人。他淡淡地说了三个字“青丝手。”
龙魂说:“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蕊儿撇撇嘴:“原来你也会说谎啊。”龙魂在江湖中的名声一向很好,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想到竟然也会有失言的时候。
龙魂说:“青丝手已经交给了我的夫人,想要的话就去找她好了。”他是在诉说一个事实,而不是托辞。
易风起身离开,竟然青丝手不在这里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他和龙魂并没有特别的交情。
华山派内十步一阁,五步一楼,但是最好的楼阁还是莲花阁。最美的女人,自然要养在最好的地方。易风猜对了,还没有到莲花阁,就听到了梦萝的歌声。记忆中她的声像都模糊了,可是在听到她歌声的刹那,他相信,这就是她的歌声。
“江湖笑,恩怨了,涛涛声声拍岸浪花淼,不如归去看小鸟,不如归去看小鸟。”这是一首在江湖中流传很多的歌曲,江湖行中的一段,唱的是劝解还在江湖中拼搏的兄弟放下屠刀,归隐田园过着简单轻松的生活。
平白的小曲在她唱来,却有一种慑人的魔力,一瞬间易风突然就有了一种放弃所有回到暖情谷的冲动。强自镇定心神,发现其他人都迷醉在了她的歌声里,没想到闻名江湖的梦萝夫人竟然也懂得摄魂的法术。她的歌声应该是魔音摄魂之类的功夫,最近他的心境遭受了太多的打击,差点就被她趁虚而入了。
077.不知银盘
易风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已经足够唤醒大家了,毕竟梦萝没有恶意,单纯的只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已。最先回复过来的人是点点,然后是吉吉,再是包准行,出乎他意料的是蕊儿竟然最后才醒来。
他碰碰蕊儿的手臂:“喂,怎么了?”蕊儿的表现太逊了,相对于男人来说女人更应该能抵挡来自其他女人的诱惑,除非这种诱惑不是来自外貌。他想:“蕊儿该不会是单纯的听入迷了吧?”音乐的魅力。易风只能找出这个理由。
蕊儿仿佛还有些迷糊,对易风的问话没有什么反应。“算了就让她迷糊下去好了。”易风想。他转头看着梦萝,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好久不见。”
梦萝朱唇轻启:“没想到风少还会记得我。”
易风自信地说:“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在自信的掩盖下,是汇聚的眼神,他很想仔细地看清她的样子,明明看得如此清晰,闭上眼睛,却又模糊不清了。
吉吉伸出食指戳戳他:“老大,注意形象。”他就觉得奇怪了,“梦萝是美女没错,老大好色也没错。可是他玩过的美女比我见过的都多,会如此失态吗?”又看了一眼梦萝,她的美并非独有的,至少这里就有一个在样貌上不输她的美女?蕊儿。只是在气质上差别太大了,不论是从肉体上还是气质上梦萝都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女人,蕊儿和她比就像一个小婴儿。
被许多的男人看来看去,梦萝却没有害羞或者讨厌的表情,身为一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有名的漂亮女人,每天都生活在别人眼光的注视下,假如要生活下去,就要学会习惯。习惯并不是一直有益的,但是没有习惯却是完全坏掉的。
易风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唐突了。”
梦萝含笑说:“没什么。”一瞬间,荷塘中的莲花都开放了。
“不能在继续废话了。”易风想,在这样下去恐怕会让他将话语永远藏在心里,既然是来借东西的,就大声说出来吧:“呵呵,我们此次来是想问夫人借一样东西。”
梦萝看了蕊儿一眼:“是青丝手吧。”
“哇塞。夫人果然是美貌和智慧并重。”吉吉适时地拍了一下马屁,世界上有一种屁是香的,那就是马屁,也只有这种屁不但不会轰走旁人,还会拉近大家的距离。
梦萝笑了,她的笑不是开心,而是礼貌。听惯了马屁的她怎么会因为这么普通的马屁就高兴?露出的笑容只是出于礼貌而已。就像有人对你说:“谢谢。”你微微一笑,如此而已。
易风继续说:“既然夫人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不知道东西可以给我们吗?”
梦萝看着易风,好像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点儿玩笑的意思。“风少,你应该知道,青丝手并不是普通的拳套。”
易风说:“嗯,前两天已经听说了。”
“那么,你认为我会轻易给你吗?”梦萝有些生气,突然跑到别人家里来借东西也不管别人借不借,看他的样子假如自己不借他甚至会动手抢,“没想到,逍遥传说竟然一点儿都不潇洒。”
受到了拒绝,易风还能笑出来。“你当然不会给我,但是却会给一个人。”
梦萝好笑地说:“呵呵,没想到风少竟然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那么你说我会将拳套给谁?”
“蕊儿。”易风肯定地说。没有来由,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他就相信拳套一定会落入蕊儿的手中。
梦萝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眼中迸射出异样的光芒,“既然你们如此希望得到青丝手,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机会是靠人争取的,易风用他的行动争取到一个机会,或许这个机会充满艰辛,但是机会就是机会,只要你能把握住就会成功。
梦萝招招手,一名侍女就跑了过来,她在侍女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侍女不断地点头,吉吉也小声说:“老大,她搞什么?”
易风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依然是一片模糊,“既来之,则来之。”
吉吉悻悻地缩回了脑袋。究竟有什么样的考验在等着他们呢?他不知道,只要他的身边有老大,有点点,对还有蕊儿就谁都不怕…..包准行什么时候离开了?
等吉吉重新将目光放到梦萝夫人身上的时候,侍女正起身离开,她的脸上还挂着顽皮地笑容,“奸笑,绝对是奸笑。”他突然有些期待,究竟是什么样的考验会让一个女孩子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梦萝一挥手,立刻有许多侍女走过来,手上都拖着一个银盘,银盘上放着银酒壶,银酒壶旁放着银酒杯。易风想:“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是表明没有下毒?还是炫耀自己家有钱?”
银器美则美,但是俗气,很难想像它会出现在如此优雅的女人身上。优雅女人,品味自然是超群的,她怎么会用银器这种俗气的东西,还好她没有用黄金,不然易风立刻就会闪身去翻找青丝手,如此好脾气的等待她更多的是因为她带给自己美的享受。
酒是上好的贵州竹酒。当酒入口的那一刻,易风突然知道她用银器的原因了,银器竹酒搭配起来竟然能产生出如此特别的味道,看来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能从俗气的银器中发现特别的东西,她是一个精细地女人。
突然,他对一会儿的考验有些担心,吉吉确实说对了一句,她是美貌和智慧并重的女人,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她不会轻易将青丝手交出来,那么一定会故意刁难他们。
“但是你以为这就可以难住我们那就错了,我们可不是一般人哦。”他戏虐地看着梦萝,女人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
习惯并不代表麻木,感受到了易风戏虐的目光,梦萝露出自信的笑容,端起银杯,向着易风摇祝了一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078.三关破两关
酒已尽,考验来。梦萝带着四人来到了一个大坑的旁边,坑中心立着一根石柱,石柱的下面一边是铁墩,一边是铁块,石柱顶端在有铁块的一边还有一面铜锣。
梦萝解释说:“只要蕊儿能用重锤敲打铁墩,铁块受到震动就会上升,升到顶端会敲响铜锣,只要铜锣被敲响就算过关了。
简单,太简单了。蕊儿撇撇嘴,“哼,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是啊,假如考验这么简单,不不如直接将青丝手交给她。
打个眼色,旁边立刻有人挑来一桶桶的水倒进坑中。坑很深,大约有一米半。梦萝又递给蕊儿一柄木槌,檀木做成,轻便小巧。
吉吉担心地说:“老大,会不会太难了。”
易风看着蕊儿,充满信心地说:“相信她,她会成功。”假如连最简单的考验都无法做到,那么蕊儿也就没有资格获得青丝手了。其实这个考验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她对内力的控制。想要敲起铁块并不难,别说是木头,就算是柳枝附着了内力也会比钢刀还硬。问题只在于水的浮力。她要做的就是用内力劈开水面,他相信以蕊儿的水准一定可以的!
蕊儿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运力劈下,手中握得不是锤头!是刀,是剑!仿佛一把利刃将水面劈开,锤头过处,水纷纷逃向两旁,一直延伸到下面。
吉吉愣愣地看着飞上天的铁块,再看看被劈成两半的铁墩,“这怎么算?”
梦萝笑着说:“只能算60分。”
“60分?”蕊儿好失望,费了许多功夫竟然只有60分吗?好不甘心啊。
易风却说:“60分就是及格喽,那就代表通过了?”
梦萝含笑点头,带着他们进入了一个房间。路上,易风小声的告诉蕊儿;“过犹不及。”
短短的四个字,却在接下来的考验中帮了蕊儿很大的忙。
一进门就看到好大一面屏风,绕过屏风可以发现后面挂着两颗铁球,用银线穿着掉在空中,一高一矮。矮的铁球垂落的时候贴在屏风上,假如水平弹起正好可以触到高处的铁球,而高处弹起又可以碰到悬在屋顶的一面玉牌。
梦萝看着蕊儿,她说:“这一关考验的是你对内力的控制,你必须隔着屏风打中第一颗铁球让它摆动,然后让它碰触到第二颗铁球,碰撞力带着第二颗铁球击碎玉牌。当然了,前提是屏风不能破。”说完看着蕊儿,问:“很简单对不对?”
不管考验是否真的简单,蕊儿的回答始终都是:“小意思。”三个字中包含着她的自信。这一次考验也让她明白了易风那四个字的意思?过犹不及。原来易风早就想到了她一定会看出蕊儿在内力控制上追求的是快准恨,第一关其实只是试探,第二关才是真正的考验。假如第一关中蕊儿的表现不差,那么第二关的内容就不会是这样了。
易风用复杂地眼神看着梦萝,想从她的身上发现一些秘密,从她安排的考验中可以发现她对蕊儿有着充分的了解,清楚地知道她的弱点。内力是蕊儿最强的方面,也是她最弱的方面。强在于它的破坏力,弱在于它的控制力。
不过他相信,蕊儿不会就此失败的她一定能突破自己,加油,蕊儿!
在蕊儿的眼中,铁球---铁球---玉牌这三点连成了一线。她要做的就是破坏!当然了,过程是温柔的。屏风的面是并非普通的针织刺绣,而是封窗纸,这种纸是穷人家用来封住窗户的,不过常常又封不住。因为纸的质量太差,既薄又脆。只是风或许还能挡住,假如风中含着沙粒,那么会轻易地将它撕碎。
蕊儿在击打铁球的时候必须只用尖锐的内力,这样才能在传递两次后依然能将玉牌击碎。可是如此尖锐的内力又不是封窗纸能承受的,所以就需要运用到一种简单又实效的功夫---隔山打牛。将内力转移到铁球上,封窗纸作为媒介不受力,不就不会破损了吗?
跟着易风五年的时间,学了很多的东西,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懂得蛮干的蕊儿了,当铁球砰地一声击碎玉牌的时候,梦萝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蕊儿,真的长大了。”
吉吉更是高声欢呼起来,什么三个考验,很简单嘛,在蕊儿面前根本就没有考验!
连往常总是一副冷面孔的点点也露出了笑容,胜利就在眼前,只要通过了第三关,青丝手就可以得到了。
当所有人都在笑的时候,易风却露出凝重的神色,不是他不高兴,而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究竟那里不对还要看第三关的结果。
蕊儿兴奋地对梦萝说:“快点开始第三关的考验吧,我都等不及了。”
易风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说:“不急,先休息一下吧。”他有些担心第三关会不会太难,可能前两关都是试探也说不定?没到最后关头就不要太得意,这是从无数的鲜血中得出的教训。
他可不想让青丝手从手中飞掉,蕊儿太需要一副拳套了,不仅可以提升她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保护她的小手不会染上鲜血,他已经从风中嗅到了腥气,即将到来的暴雨中夹杂着鲜血的味道,不管蕊儿在不在乎,他不想让蕊儿的手上在沾染鲜血,沾上了就一辈子也洗不掉,以前他无法改变,那已经成为了事实,但是他可以为未来打算啊,未来是人用双手来创造的,他愿意用一双手来为蕊儿挡住所有的杀戮。
蕊儿感觉到易风眼中突然射出的温柔,改变了初衷,她顺从地说:“好吧,那就休息一下,只有一下哦。”
从短暂的惊愕中恢复过来的梦萝招呼着他们回到荷塘旁边,添上新酒,畅饮起来。或许是感动于易风的柔情,或许是对蕊儿的赞许,当大家品尝美酒的时候,她又弹起了心爱的古琴。
“江湖路上江湖人,江湖人中多英雄。英雄谈笑挥热血,血撒疆场只为情。从来英雄最寂寞,古来恩愁几人懂?断剑折刀弃马去,只抱酒坛不复醒。”
易风抚掌而叹:“好一首江湖行,还曲不复醒。一首离歌道尽多少英雄,都说英雄风光无限,谁能解其中滋味?”举起酒杯,就要痛饮。
一旁蕊儿疑惑地问:“风,是什么味的?”
酒杯停在空中,他和风打了一辈子交道,甚至连名字都带着风字,可是他竟然不知道风是什么味道的?是草香?是花芳?是水清?是天高?还是海深?乱了,真的乱了。“噗。”一口鲜血喷出,他却笑着擦去,“风,是咸的。”
作势欲扑的众人愣住,忘记了他嘴角依然挂着的血滴,只有那一句:“风是咸的。”
079.最后的考验
梦萝看着易风柔美的脸庞,滴血的容颜,一时间愣住了,原来男子也可以是如此俊美的。猛然间,那抹嫣红刺痛了她的眼,“快,去拿金创药来。”
“不必了。”易风微微欠身表示他的谢意。“我想,该是进行最后考验的时候了。”如玉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梦萝猜不透他为何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坚持要进行考验,难道只因为接受考验的人不是他吗?或许这是唯一的解释。
带着大家来到一面石壁前,伸手在一块石头上一按,石头凹陷石壁翻开。回头灿然一笑:“大家跟我来。”易风等人跟了进去,到了里面才发现,前面是一条长长的秘道,蕊儿突然叫了起来:“是青丝手。”顺着她手臂的指向易风看到了,在秘道的尽头悬着一副拳套,“原来那就是青丝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升级后的神兵,它的样子变了许多,虽然青丝依旧,却又绣上了许多花饰。少了一分素雅,多了三分华丽。
易风想:“莫非第三关就是通过这个秘道取得拳套?”他转头看着梦萝,这个女人的自信来自哪里?她以为这小小的秘道能拦得住蕊儿吗?机关陷阱在她的面前是没有用的。
感受到易风目光的梦萝回给他一个自信的微笑,然后对着蕊儿说:“你只需要通过秘道,取得青丝手并或者回来,它就是你的了。”
“就这么简单?”连蕊儿这种单纯的女孩都发现了其中的怪异,世上有什么机关能拦得住意境级的高手,没有,绝对没有!机关是死人,人是活的,想拦住她只有另外的意境级高手才能做到。
梦萝却摇摇头:“只是还差了一点东西,很普通的东西。”原来测试的道具还缺了一样,很简单的一样。可是在看到它的时候,易风的脸色变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他变色?莫非是….
侍女将整排的蜡烛点亮,红色的火焰在狭窄的秘道跳跃,沸腾的黑烟侵袭着易风的鼻尖,他的指节因用力紧握儿发白,“我就知道她不会如此简单的将青丝手挂出来。”地上那跳动的火焰仿佛诱人的陷阱,踏上去就是毁灭。
梦萝得意地看着他们说:“这一关只有一个条件,蕊儿足不能点地,烛火不能熄灭。”
吉吉鄙夷地说:“这是两个条件。”
梦萝瞥了他一眼:“假如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就算两个好了。”
吉吉没了言语。烛火微弱,踏着它飞过倒是不难,烛火不灭也不难,难的是路上机关冲冲,脚踏实地通过也不难,难的是脚下踏的是一用劲就熄灭的烛火。分开来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合起来却难如登天。
他看了易风一眼,这种时候老大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他的轻功可是一等一的高,是不是该传两招给蕊儿?即使没有传功,也应该有些经验什么的?
可是易风没有动,该说的在那四年里已经说了,该教的也教了,剩下的就看蕊儿的造化了。其实青丝手能否取得并不重要,为花少报仇也只是他们的臆测,他只是单纯的想来看一看,看一看这里的东西,看一看这里的一男一女。
女人的印象依然模糊,闭上眼睛仍旧记不清她的样貌,可是男人的印象竟然也如此,他害怕起来。睁开眼睛,女人好像本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岁月也没有在男人的脸上留下刻痕,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害怕?心境的裂痕,已经如此大了吗?
另一边,蕊儿深吸了几口气,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无论如何也不能退却,风说过,做了或许不会成功,不做就肯定不会成功。青丝手对她现实的意义并不大,她看重的是象征的意义,是附着在上面的前任宫主的精魂。韵紫,带给灵鹫宫无上荣耀的她,永远铭记在灵鹫宫弟子的心中,她的东西怎么能由外人保存?
第一次,如此地重视一件东西,为了一件东西而拼命。她希望,这不是失败的一次。劲气轻吐,身体自然的漂浮在空中,缓缓的飞了过去。这并非魔幻游戏中的漂浮术,而是易风无聊时教给她的一门很有意思的功夫:随风。是的,这门功夫的妙处就在于随风二字。暖情谷中常会刮着柔和地风,使用“随风”浮到半空,然后就如同纸屑一般,随着风的吹动四处漂浮,不受意动,一切随风,零距离地感受大自然的脉动。据说易风就是在空中连续漂浮了三天三夜后才突破的意境。
她的身后,石壁依然是开着的,不时有微风灌入,靠着风的吹动,她缓缓地飘了过去。一路上,竟然没有触动如何机关!?
轻轻地伸出手,悬丝立断,青丝手就落入了她的手中。瞬间,一颗巨石滚落下来。“不好。”易风的瞳孔猛地收缩。巨石笨拙伤不到蕊儿,可是它却可以砸灭烛火。假如蕊儿躲开,那么她也就输了。处在巨石阴影笼罩下的蕊儿能否看穿这一点?他不敢想。蕊儿那种单细胞动物能想到这许多关联吗?或许在拿到青丝手那一刻,她就高兴地忘乎所以了。
不能巧取,就豪夺吧。青丝手也是故人之物,他也想取回交给草草。脚下一错,就飘到了梦萝的背后。他没看到,在他飘过去的时候,梦萝的嘴角露出了然的微笑:“你果然没有变。”
这是她的心声,易风听不到,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梦萝,对于这个女人的深浅,他始终看不透,看不透的女人才真的可怕。敢独自一人面对他们四个,不是白痴就是有极大的自信。龙魂会找个白痴做老婆吗?她可不是一个花瓶。
暗自凝聚功力,随时准备偷袭。他离开江湖太久了,五十年的距离不是天分就可以弥补的,和他同时代的高手并非全部退出江湖,或者正在某个角落里隐居,单以内功的雄厚论,即使是蕊儿也根本无法和他们比肩,重出江湖有一段日子了,很奇怪的是以前的成名高手很少有继续在江湖上打拼的,可是他相信,能放弃一切离开江湖的人并不多,那么这些人都去了哪里?他们是不是在等什么?难道是某个契机,可以让他们重出江湖的契机?
他也等某个契机,蕊儿失败的那一刻,就是他偷袭的时候。可是他始终没有听到蕊儿的惊呼声或者是大家的叹息声。皱皱眉头,将视线从梦萝的身上移到秘道尽头才发现,那里只有一片碎石,而蕊儿正在秘道中四处腾挪,躲闪着甬壁上射出的暗器。“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乖了?”
暗器密集又迅疾,可是连蕊儿的衣角都碰不到,看似她躲得很狼狈,易风知道,继续下去蕊儿冲出秘道只是时间问题,另一个问题是:她会如此简单的让蕊儿冲出来吗?
目光,重新锁定了梦萝。
080.得偿所愿
梦萝的身体突然产生了特别的波动,那是一种无形的气劲在体内运动时产生的波动,易风敏锐的捕捉到偷袭的信号,只要她一发功,他就偷袭。
指尖黑色的劲气极速地转动,空气中传出阵阵的吸力,不时地有黑色的劲气脱离手指的范围,猛地黑色劲气完全消失了。“好可怕的吸力。”他尴尬地看着梦萝。
就在刚才,她的身上突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他的内力不断的吸收过去,一直以来都是他吸别人的内力,第一次被被人反吸过去,说实话这种感觉很爽很特别。不过,她分神对付易风的时候,蕊儿距离秘道只有一米的距离了,轻轻一跃就可以挣脱出来!
最后的攻击出现了。墙壁中突然出现无数地细孔,大量牛毛般的细针蜂拥地射出。蕊儿腾空而起,在周身布下5道劲气,不过细针乃是劲气的天敌,转破各种护体真气,当细针突破第四道劲气的时候,她知道是必须出手的时候了。裹在青丝手中的双掌突然疯狂地挥动起来,每一次挥动都会带着大片的细针洒向地面。时间,仅仅过去了一秒,她的身体才刚刚的飘到烛火上,足尖轻轻地点在烛火上,再发劲就要蹿出秘道。
突然!地上出现了大量的突刺。整个秘道中从未出现过的地面攻击,在这一刻终于露面了。易风暗骂了一句:“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梦萝用她特有的方式让所有人都落入了这个圈套,她必杀的一击不是来自墙壁,更不是来自她自己,而是来自地下。整个秘道,唯有脚下是安全的,只要不碰灭烛火就可以了,这从一开始就是梦萝强加给蕊儿的错觉,她只关心烛火却忘记了地面。莹莹的火光晃花了她的眼睛,她能看到火光中射出的威胁吗?
通常人们对于脚下的攻击和防守方式并不熟悉,除非是专门练习空中攻击的武者,否则一般人很难防守到来自脚下的攻击。其实脚下的|茓道是最多的,也应该是内气最密集,运行最流畅的地方。可是在狭小的空间内密布如此多的|茓道和脉络就注定了它无法发出强大的起劲。因此江湖中靠轻功成名的人多,靠腿法成名的人却少之又少。
在暗器射出的刹那,发射的光芒首先刺入了蕊儿的双眼,在骤然受袭的时候,长久的训练让她将反应到这是兵器反射的光芒,她受到了袭击。
如此尖锐又细小的光芒只能是针,那么布下护体真气显然是没有用的,而她的手离脚下的距离足有一米多,怎么办?脚,这种时候只能用脚。
在弹起的刹那,双腿疯狂地向下踢出,不可否认她踢腿的动作很美,她的腿很有力量,可是对于数量庞大的细针来说,她做的还不够。“啊!”蕊儿一声嘶吼,吼声中带着不甘屈辱难耐,她不想就这么放弃,成功就是眼前,她一伸手就能碰触到,都已经来到这里了,难道就要接受失败的命运吗?
“不。”又是一声嘶吼,吼声中充满了不甘和力量,她要反抗,她不服气!她在燃烧!腿上的衣服在炽烈的火焰下化作了飞灰,她整个的下半身都被火焰包围了,难道她想用炽烈的火焰来融化细针吗?力量,这种力量让她想起了铁匠铺的生活,铁块在火焰中化作铁水,那么细针自然就更容易化成水不是吗?蕊儿的想法简单得让人发狂。
“太天真了。”易风想,虽然和铁块相比细针更容易融化,可是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它根本无法完成从固态到液态的转化过程,也就是说细针依然会保持大部分原来的样子,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最细小,最前端的部分肯定会融化的。可是….这有用吗?通过机簧发射出的细针即使没有了尖锐的前端,依然可以穿透人体的肌肉,除非….
“啪啪啪啪。”那是金与铁撞击的声音,那是蕊儿成功的奏鸣声,当她从空中飘落的时候,白嫩的大腿上留下了点点红斑,可是她成功了,青丝手牢牢地裹在手上。
梦萝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从蕊儿的身上她看到了很多的东西,有坚强,有自信,有单纯,还有奋进,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灵鹫宫有她在太好了。
易风在为她鼓掌,因惊奇而无法合拢地嘴依然裂出了最美的笑容,就在刚才,蕊儿用她的身体挡住了攻击,她果然不需要青丝手。脑海中,又浮现出韵紫的身影,假如是她的话,恐怕肉体有着比青丝手更恐怖的强横,不知道蕊儿是否也达到了她的境界。人都有秘密,他也是第一次才发现,原来蕊儿也修炼了那种特别的战斗方式,来自于韵紫的独创,那中方式所要付出的代价更是常人难以想像的,或许她受到的苦比以前想像的更多百倍,“蕊儿,究竟你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一瞬间,他突然对蕊儿充满了好奇,看似单纯的如白纸一样的她,原来也是有秘密的。
蕊儿笑得很甜,这是真心的微笑,它感染了每一个在场的人,不论是吉吉,点点,还是梦萝,易风,他们都真心的为蕊儿感到高兴,青丝手是圣物,长期被不相干的人占据,今天终于被蕊儿亲手取回来了。只是梦萝为何也笑得如此开心,青丝手不是应该属于她的私人财产吗?
笑过不忘留恋,她转身看了秘道一眼,那里有许多艰险,许多回忆,就好像一条死亡的路,通过了,又活了一回,重生了一回,好像身上的某些东西也改变了。究竟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出,她笑地看着每一个人,包括视作坏女人的梦萝,结解开了,看她的时候也不觉得讨厌了,或许这就是改变吧。
081.太阳黑子
离开了华山,只带走一副拳套,身后梦萝笑着挥动手臂,或许是在为冰释前嫌而开心吧。龙魂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低沉地声音响起:“真得就这么放弃吗?”
娇躯轻颤,声音却依然坚定如昔:“是的,放弃了。”曾经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知道它的可贵,现实的冲击让我无法再继续这段情缘,当他重新出现的时候,我只能说:对不起。假如一定要做些什么来弥补,我愿尽力。
宽厚的背影如同往日一样潇洒,就连那搂着蕊儿香肩的姿态也不曾变过,多少年过去了,他依然年轻快乐而又执着,在恨与爱的面前他还是选择了爱。谁说失恋只会留给人痛苦的回忆,谁说失恋过的人学会了怕痛?他依然如往日般微笑,笑容如春风拂面,他依然会揽着美女的香肩,指尖的温暖流淌过身体里每一个脉点。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群山的天际,她收回了目光,挽起后人的胳膊一起隐没在巍峨的殿堂里。“不管多么留恋,不管多么不舍,现在的我是他的妻子。别了,自由的风。”梦萝最后一次回首,穿过茫茫的群山,锁定在他的身上,瞬间,易风的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一下,葛然回首,伊人不在。“是错觉吗?”
低头自嘲,引来身旁蕊儿不满的嘟囔:“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易风抬起头来,眼中的疑惑依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歉意:“对不起,刚才走神了,你说到哪里了?”
蕊儿不高兴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和韵紫宫主比怎么样呢?”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达到韵紫宫主的几分水准,超过是奢望,达到才是她的梦想。
“想听真话?”看着她兴奋的脸庞,易风不忍心打击她,可是…..想起韵紫恐怖的肉体,不仅一身冷汗,江湖传闻他击败了韵紫,其实韵紫并没有败,在见识了她强横的肉体后,他也不敢肯定最后的杀手夺命针能否刺穿她的肉体。
蕊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跟易风相处了这么久,她也了解了他的一些品性,当他想告诉你真话的时候,往往都很难听。最悦耳的反而是哄骗她的话语。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韵紫宫主有多强!况且江湖传闻韵紫宫主败在他的手上,他又说自己已经有先前他八成的水准,那么这两者之间不是矛盾吗?其中一定有一个是假的!
蕊儿的迟钝只是人际交往上的,情商为零的人可不代表智商也是零哦。相反,在某些方面她是很厉害的,造物主是公平的,剥夺了你某一项才能,必然在另外一项上给你优待。
“想。”铿锵的话语荡漾在易风的耳边,叹了口气,这个丫头真是倔强的让人心疼。“既然你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你的九耀练的不错,很不错,其实在天分上你比韵紫高出很多,和普通人比她或许是个武学奇才,但是放到意境级中,她恐怕是最笨的了。她的成功完美的验证了一个公式99%的汗水+1%的灵感,汗水不是白流的,其实她最厉害的武技并不是九耀,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蕊儿点点头,当年草草姐姐告诉过她,韵紫最厉害的是她的身体,她将其称之为人间凶器。以肉体为武器并非她独创,但是她做得最彻底,也最完美,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破绽,完美的兵器,完美的韵紫。在草草姐姐不经意的言谈中,她隐约的发现韵紫的失败有着不为人知的内幕。今天,即使是亲身经历过的易风也肯定了这一点,韵紫没有败,她果然没有败,灵鹫宫的神话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打败的,江湖上永远没有任何人能打败她,没有,永远没有!
因激动而颤抖的身躯,因激动而红涨的脸庞,看在易风的眼中有如刀割一般,很久之前的那一天,是他一生的阴影,是他一手造成的悲剧,他的心在流血,可是已经没有力量去修补了。当韵紫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不完整了。心才是意境的根基,其实所谓的逍遥意境只是一个幌子,游戏花丛也只是一个幌子,为的是遮盖他真正的意境,破绽会死的,他的意境有无法弥补的破绽,为了掩盖这个破绽,他只好装作浪子。
无数个委靡的夜晚,无数个香艳的夜晚,可是他的心始终如白昼一般,没有任何女人能突破障碍进入他的心中。知道一个名为心儿的女人出现。心儿,这个拥有宿命名字的女孩,真的融入了他的心里。仿佛,那里本就是她的领地。
在三人纠葛断开的那一天,他的心就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块碎片,那是整个心的核心,也是他意境的关键。离开江湖,不只是厌倦,也是无奈。重新回来,在遇到蕊儿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找会了那失去的碎片,可是替代品始终只是替代品,当重新忆起以前岁月的时候他才发现,韵紫的身影依然牢牢占据他的记忆。
“当你用火焰来辅助肉体阻挡细针侵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还远远不够。”悠远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仿佛是从远古穿越而来,带着那么古老的印记。
蕊儿读懂了他的意思,看着手中的青丝手,突然将它摘了下来:“韵紫宫主从来没有带过它,对吗?”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这么认为了,就这么想了,会有人将费劲心思打造的拳套束之高阁,或者当作一个摆设吗?荒谬到极点的念头,可是她偏偏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是的。”易风肯定了她的荒谬,仿佛如来的敕令,一句话让原本荒谬不堪的言语变得如同预言般让人敬畏。
吉吉愕然,“难道江湖中闻名遐迩的青丝手在韵紫的眼中就如此不堪吗?”
点点了然:“不亏是韵紫。”不老的传说,永远美丽的神话。
易风说:“青丝手,是一个象征,也是一个烟幕。其实,青丝掩盖下的玉手才是真正致命的武器。”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