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来临的时候,你硬穿着友情的外衣,爱情会以为自己敲错了门,于是,与你擦肩而过。
“女人,你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真爱、真爱,你懂不懂?”王春道一把将她推了上去,“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自己完了!”眼神,饱含浓浓的深情,好象入戏十足。
因为,她见到他的第一眼,拳头已经揍了下来。
真爱?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可相信王春道的嘴!
她在心里嘀咕。
每次这一刻的时候,她就觉得她特别倒霉,交友不慎。
朋友?有句话说的好,朋友就是用来利用的!
“那她是真爱,我呢?我是什么?你一时的新鲜吗?”女人咄咄逼人,又难以抑制的悲愤。
“一时的新鲜?这个用词好!”王春道居然摸着光洁的下巴,令人吐血的点头称赞。
“你……”女人一个巴掌气愤、不甘的扬了起来。
“我劝你先想清楚,值不值得为了一时之气,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王春道语气依然闲闲,谁都知道,这几年,他在道上混了几个哥们。
扬着的巴掌,压抑的渐渐收拢,女人的双肩一直在气愤的颤抖着。
唉,她又在助纣为虐。
不过她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这家伙名声坏到不行,还是有这么多女人愿意前扑后行?
也许,女人永远觉得自己会幸运的成为那一个最后。
但是,人生有无数个“经过”,却只有一个“最后”。
王春道一直亲昵的搂着她的细腰,她不得不配合任他“卡”油,这种事,她熟,只要她把自己当成摆设,就好!
直到,她的目光对上……
天!
地洞在哪里?
打击、真是打击!
急急忙忙的,她正想掰开那家伙的手,一杯冷水,泼了过来。
“贱女人,不要得意!这臭男人你要,你就捡过去好了!”
呆呆的,她嘴巴一点点张大,冰水,一滴、一滴自她的发迹、睫毛,滴滴掉落。
我的妈呀,她遭报应了!
“哼!我就瞪眼,看下一次什么时候轮到你!”女人踩着四寸高跟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好毒!
幸好,永远都轮不到她。
“啪滋”一声响吻,脸颊被什么柔软的物体大刺刺的“波”了一下,续被泼一头冷水的第二个打击外,第三个打击接踵而来。
天啊!那平时大言不惭,兔子饿死也不吃窝边草的同学,今天吃了砒霜拉,居然被毒到神志不清,连老同学的豆腐也吃。
“终于解决了!”他兴奋的表情,好象中了头奖一样,“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多恐怖,天天站我家门口站岗,害得我都不敢带其他亲亲女友回家,连累她们,发生‘命案’就不好了!”
所以,要发生‘命案’,把安子茗推出去就好了?
朋友果然是用来利用的!……
脸上的水珠,继续狼狈的滴落。
但是,她根本惊慌到无心理会。
梁、梁梓析在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茗茗,痛吗?不哭不哭,我帮你擦干净!”在持续发神经病的王春道,拿着纸巾,居然象哄幼稚园的小孩一样,一边哄着她,一边帮她擦着脸上的水珠。
痛?这白痴,被泼水而已,怎么会痛?但是,她倒真的很想大哭。
完了、完了、完了!
“茗茗,不哭、不哭,你再这样,我的心儿都快被你拧碎了!”这肉麻当有趣的家伙,她想一拳揍过去。
梁梓析停在了他们面前,一张线条硬朗分明的脸好冷静。
“梁……”她怔怔的喊他名字。
别误会,她可以解释!
王春道终于觉得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望着过去。
可是,“李先生,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来电咨询。”停在他们面前的精英男子,客套的与他同行的中年男人握了一下手,然后,与他们的位置擦身而过,一点也不象与茗茗认识的样子啊。
他,没看到她?
目不斜视的样子,好象根本与她不认识一样。
收回心神,王春道继续邀约,“茗茗,委屈你!看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点,待会儿哥们请你看电影……”这段日子,茗茗好象有点忙,不太想出来的样子,好不容易约她出来,当然要把一天的节目排得满满。
通常王春道这话,就是任她宰的意思,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心情。
脑海里,一直不停的浮现着,刚才被视为隐形的一幕。
心情,为什么这么糟糕?
被他忽视,心,好象窒息到喘不过气。
糟了,她真的栽了,真的完了。
明明,她见过太多比他英俊的男人,明明她见过太多比他条件更优的男人,但是,为什么目光好象开始越来越转不开。
她,好象爱上了一个人。
不是小时候模糊的“伊啊呀啊”的爱情,而是真真实实的窒息。
从来,没有过的心慌、害怕……
倏地,她站了起来,推开王春道,追了出去。
可是,门口哪还有他的身影。
焦急的,她不停的打圈,视线在追逐着每一个可能熟悉的身影。
可是,没有,没有!
“茗茗,你在找什么?这么急?”
身边,传来赶紧买了单,随后跟出来的王春道的关切声。
“你丢了什么?我帮你找!”
丢了什么?她好象真的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爱情来临敲门的时候,她硬穿上友情的外衣,所以,爱情以为这里没有它要找的人,所以挥挥衣袖离开了?
“茗茗,你哭什么?你别吓我!你到底在找什么?!”王春道,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她,可是遇见再难过的事,也能对自己拍胸膛加油的安子茗啊。
“你在找我吗?”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沉稳的声音。
她回头。
原来,他并没有走远。
她孩子气的脸上,依然不停挂着眼泪。
终于,找到他了。
卷二『三年之痒』
第一章
爱情,是一瞬间就决定的事情。
他对她,从来没有过那样悸动的“一瞬间”,但是,他想要努力去爱。
她在沙发上,醒来。
一室的冷寂。
她的丈夫还没有回来?
不好意思的,她摸摸自己的脸颊,怎么又梦见过去的事情?
傻傻的,她发笑。
结婚三年,她依然觉得很幸福。
每一天的生活都和新婚一样甜蜜,她是不是太过幸运?
见她醒了,“小笨狗”赶紧跑上前,死死的扯着她的牛仔裤,眼泪汪汪的呜咽:
【好饿、好饿】“小笨狗”不住的抗议。
“等等,爸爸就快回来了哦!”她亲昵的抱着“小笨狗”,坚持一家三口齐全了才能用餐。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她还是体贴的将巧克力放在掌心,让“小笨狗”补充一点体力。
掌心的巧克力,在“小笨狗”口水的大力进攻下,慢慢的融化,化成浓得腻不开的甜蜜。
如同,她的婚姻。
抚着她的“狗儿子”小小可爱的脑袋,她笑容如阳春三月。
梁梓析已经向她抗议了很多次,他不要做狗爸爸,但是在无数次抗议无效后,终于沉默。
他,很疼她。
很疼、很疼。
她和梁梓析算是闪电结婚。
如果他们的第一次算酒后乱性的话,那么,他们的第二、第三、第无数次,那后来夜夜被单下两具交织、眷恋在一起的身体,那算什么?
什么也不用解释了,当梁梓析一个月以后,向她求婚。
一切,几乎水到渠成的顺利。
“如果有个老男人,不想再被父母逼着跋山涉水去相亲,你愿意解救这个老男人吗?”难得,他幽默了一把。
而她的反应,连一秒都没浪费,就自动自发地套上戒指,“我愿意、我愿意!”还说得太急,丢脸的咬到舌头,自己痛到哇哇叫。
才一个月的时候,甚至他们之间没有普通男女一样的正常约会,更多的时候都热烈的“耗”在床上,但是,她已经觉得比任何风花雪月都要来得浪漫。
既然,这么浪漫,那么就干脆结婚吧!
她直率真诚、不矫情,他深沉复杂、看不透。
曾经以为,他们是最不适合的一对,但是,原来爱情来临的时候,她发现,一切的不适合,都是“适合”!
结婚以后,她承认,他们之间的问题,其实很多。
但是,他们总能找到彼此的和谐点,比如:
她不会整理房间,那好,他来整理,反正他习惯了顺手收拾。
他不让别人碰他的内衣裤,更别说清洗,但是,如果是她,他可以学着习惯。
她不会烧菜,如果强求,会害他拉肚子!但是,那有什么问题?他烧就好,她只要负责捧场的吃光光。
他最讨厌洗碗,油腻腻的,令他眉头开不了结!那有什么问题?她最喜欢在水里吹泡泡,洗碗就象玩水战一样开心。
他喜欢看财经新闻,她最讨厌枯燥的节目,但是,只要他的大腿肯出借当枕头,她乐意把新闻里的糟老头想象成老年版的F4!
她喜欢看韩剧,他觉得哭哭啼啼的连续剧简直在浪费生命,但是,只要她肯让他带着耳机听音乐,他愿意陪她一直窝在沙发上。
她喜欢圈住他颈子,甜腻腻地喊他:“木头老公。”
通常他的回答,非常不捧场,只有一个“恩”字应答。
于是,她会缠着他一直闹,“喊声老婆听听,喊拉、喊拉、我想听!”
他的性格有点死板,太过肉麻的情趣,他很难去适应。
但是,被她缠到没办法了,他只好白她一眼,投降,“小朋友老婆!”
害她整张脸顿时垮掉。
外头,在开锁的声音。
她和“小笨狗”同时圆圆的大眼一亮。
果然,一位一脸沉稳的男人,开门而入。
“老公!”他眼前一眩,一个小巧的身影已经象树尾熊一样,圈住了他的脖子,牢牢的挂在了他身上。
他脸上的表情,由原本的疲惫渐渐的被一昧柔情代替。
而那条越养越笨的狗,企图与她争宠,也老往他的脚上爬,但被他一脚格开。
他是有了新欢不爱旧爱的坏主人,如果笨笨狗再缠着他的脚,他怕绊倒,会摔疼他的小妻子。
这样的事,经常发生。
扶着腰一直喊摔得痛的小妻子,焦急顾不得自己的他,通常会在冰冷的地板上,马上被彼此的火热点燃……
一遇上她,清心寡欲的他,马上变成能到处“交配”的种马。
所以,他才不要再摔倒!
“还没吃饭?”没有赶她下来,而是直接抱着她,抱到沙发上。
知道她可能饿了,而他这煮饭工第一责任就应该是马上去厨房系上围裙,准备另一轮开工。
但是,他只想抱她,多一分钟也有。
该怎么形容呢,她象小朋友一样在撒娇的神态,总是让他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她可爱的表情。
这是爱情吗?
他宠她,他无微不至的包容她,他每每那么庆幸当时娶得是那么可爱的她,是爱情吗?
不,不是爱情!幸福的感觉里,唯一的不幸,婚后三年,即使再努力,他依然无法用男人对待女人的心,一样去爱她。
他的心,早在十年的等待里枯萎。
他的爱,早给了回忆,另一个女孩。
爱情,是一瞬间就决定的事情。
他对小朋友从来没有过那样悸动的“一瞬间”,但是他想要学会如何努力去爱。
因为,他喜欢,也想永远拥有那么可爱的小妻子。
“还没,老公没回家,怎么敢先偷吃?!”她腻在他怀里,一双小手开始不安分,在他胸膛的位置不断打圈。
他冷抽了一口气!
该死!在晚上八点,晚餐一点也没着落的情况下,他又对他的小妻子起了反应。
更糟糕的是,连那只笨狗都对他翻白眼,显然对他的自制能力非常不屑。
结婚三年,在身边的男男女女们大喊“审美疲劳”时,他对她的身体却好象永远要不够。
“不饿吗?”握住她的手指,他制止她恶搞。
“我可以允许你,先填饱自己,再填饱我的胃……”她笑的好无辜,仿佛两个填饱,都是一个理上。
但是,他,脑海,轰得一声,被她的话语挑逗到理智全无。
恶狠狠的吻住她。
抱起笑得好贼的她,他决定先行回房填饱自己。
刚迈开一步,小笨狗扑了过来,呜咽又拼命的表情仿佛受不了打击。
【管饭、管饭!我要饭!】
但是,又被他无情的踢开。
别吵,他正在学着努力“爱”她呢!
第二章
如果,你我今生无缘祈盼,愿来世能相依,一起再看,潮起潮落。
她和可可约在有点偏郊区的一家豪华的VIP会所。
这家VIP会所,只招待会员。
她持有该会所的情侣副卡,而可可不是这里的会员,因此,她早了一点过来。
反正,她现在拥有最多的,反而是时间。
婚后,她一直待在家里。
梁梓析不喜欢她从事“抛头露脸”对人微笑的工作,而她的婆婆更是以梁家向来一脉单传,她的任务就是早点生个大胖娃娃为由,反对她“辛苦”工作,不想让梁为难的她,婚后,一直被搁在了家里。
幸好,她一向是个标准的懒人,也没什么雄心大志,从起初待在家里的不适应,到现在的如鱼得水。
每天,她一玩游戏就能好几个小时,可以一睡就睡到老公下班时间。
如果没有婆婆冷不防会过来审视检查一下“工作”,她的生活倒自由自在。
反正按实际的出发,就算出去工作,她拿的那点薪水,也只能被老公耻笑到抬不起头。
只是,遗憾的是,虽然两个人向来没有避孕,但是她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
这几年,婆婆的眉头越拧越紧,连梁梓析也一直很期盼能早点拥有自己的孩子,但是,老实说,她并不希望太早有宝宝,感觉连自己平时都没个正经,要怎么去照顾好一个孩子?能不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妈妈,她有点害怕。
所以,每一次每个月大姨妈准时来访,她总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一直想和梁梓析商量,能不能再迟个两年要小孩?等待她,能成熟一点,再长大一点。
但是,同样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公公婆婆隔三差五就会过来探问,有“消息”了没,公公婆婆更常常严厉叮嘱,千万别学城里人要“潇洒”几年再“造人”。
他想做爸爸,而上面又有父母的期待,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她的要求?所以,她干脆不提。
结婚三年,婆婆带着她东求医,西求子,该做的检查都做遍了,该拜的佛也都拜遍了,她的肚子依然毫无动静,也许,是连佛都还认为,她还不到做母亲的缘分吧。
和可可不同,同样结婚三年,可可迟迟还没有做母亲的原因是,丈夫一直不肯“成全”。
看了一下手表,可可应该还有十分钟才能到。
点了一杯奶茶,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下午,除了她在等待外,只有隔壁几米外的一个位置上,一位气质儒雅的老者,正悠闲的翻着报纸。
今天这个时间,即不是周末又不是用餐时间,这家VIP会所,显示得越发幽静。
“欢迎光临。”门口,传来招待小姐好温柔的一声。
本能的,她转过脸。
“先生,请问您是和哪一位会员约好了?”哦,原来是先生,不是小姐。
正想重新转过脸,她却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却美得如诗如画,一双漂亮的眼眸,带着微笑,很真挚、很温暖,比阳春三月更加暖心。
不知道为什么,似曾相识的感觉,会那么浓,那么重,给她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就象一股热流忽忽冲上来,莫名激动。
可是,激动?
她激动什么?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漂亮到近乎优雅的男人。
“是的,我和吴老先生约好了。”他浅浅一笑,脸颊上有一个好浅却能令所有女生发晕的酒窝。
“小锋!”老者已经看到他,沉声对他招呼。
他礼貌的浅笑望去,却很奇怪的,笑容凝固。
很奇怪的感觉,他的目光粘在她的脸上。
好象,他们早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一样。
她摸摸自己的脸,他们认识吗?即使觉得眼熟,但是不可能啊!男人的样貌长得非同寻常的漂亮,如果她见过他,应该不会轻易忘记。
男人一步又一步的走向老者,即使与她的位置已经擦身而过,他还是满含复杂的眼神,回首望了她好几眼。
仿佛,激动,又逼迫自己冷静。
男人坐在了老者面前,和老者诚谈着一些事,但是,她敏感的觉得,他的注意力,一直还在她的身上。
“茗茗,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一声熟悉的女声,打断她的怔神。
原来,她真的因几米外似曾相识的男人,突然恍了神。
她急忙回过神来。
“可可,你来了啊!今天,找我什么事?”她恢复正常。
有段时间没见她这位好友了,怎么觉得她好象又憔悴了?明明才三十岁都不到的女人,为什么好象疲惫到连眼角都徒添了好多皱纹?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可可刚一坐下,表情就很为难,好象接下的话,很难启口。
“说啊!”她天真的点头,对朋友,她一向很真诚,能帮助的绝不会吝啬。
“我想、请你打个电话给梁梓析……”才说到一半,可可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打给梁梓析?她的笑容僵凝了。
难道,又是贺正彻让可可过来说情,拜托梁梓析可以多带他认识一些客户?
她凛然,老实说,如果是这事,她帮不上忙,也不想帮。
打官司不同于生意一样,靠得不是运气与面子
可可见到她的表情,僵硬的一笑,“茗茗,你误会了,我找你出来,不一定都是为了我老公的工作……”但是,说着,连她自己都没底气了。
这三年来,茗茗和梁梓析结婚了以后,在望夫成龙下,她又拿着朋友的身份,说了多少急功近利的话?
原来,朋友之间,是不能掺上利益关系。
现在,如此寂寞的她,想重新修补友谊,如此需要依靠的她,只是想找个真心的朋友为她出出主意,是不是太迟?
“先说说你吧,刚才一直在看什么?”可可转了一个安全的话题。
“我啊?”她靠近可可,假装两个人不曾有过的隔阂,神秘兮兮的和好友说秘密,“你觉不得觉坐在那里的那个男人,好面熟?!”
是不是某位老同学?或以前医院的某位病人?
仿佛有了感应一样,气质优雅的男人,对着她的方向,又转了一下脸。
天!是不是她太敏感了?为什么她老觉得他在偷偷看她?
可可随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惊呼,“啊!是他……”
“他是谁?你认识?”真的是病人吗?
“你不认识他?”可可更奇怪了,“我是见过他!在三年前,你的婚礼上啊!他放下了贺礼就走了,当时好多小姐妹们还都犯花痴病,不是一直追问你,他是谁吗?”
贺礼?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是有一张白纸上,画着穿着好可爱的新娘新郎的漫画拉!”
雷电一闪,她突然有了一点印象。
那是一张泛黄的漫画,好象年代久远,又好象出自一个儿童的手笔。新郎的脸,是空白的,新娘的小脸很象她小时候可爱又霸气的模样,新娘和新郎礼服上,不合时宜的各背着一个书包,紧紧牵着手的样子,好象能一起走很远的样子。
只是,与漫画的风格非常不符合的是,漫画的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如樱花一样绝美的遗憾:
如果,你我今生无缘祈盼,愿来世能相依,一起再看,潮起潮落。
第三章
16岁那年,她第一次出国门,没有去成大堡礁潜水,却带回一瓶又一瓶行李箱重到拉都拉不动的绵羊油以及……因为失恋,浑浊郁闷的心情……
那张画,她扔到了哪里?
早不记得了。
当时被亲朋好友们灌得醉熏熏的她,哪还记得这么多?!
只是,虽然很醉,但是她知道,在外国事业已经做得很大的舅舅,近几年身体并不太好的舅妈,一家都没有从澳大利亚赶回来,包括十年前,只在满月的时见过的小表妹,更包括已经有18年没能再见上一面的陈锋表哥。
其实,16岁那年,她去过澳大利亚找他,那时小表妹刚出生,刚好是寒假,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她愉快的跟着母亲一起去了一趟澳大利亚。
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她不让母亲提早告诉舅舅一家。
阳光灿烂的海滩,五彩缤纷的海珊瑚,独具匠心的歌剧院,温馨怡人的情人港……整个澳大利亚是属于亲近大自然的国家。
她以为,在那样的国家里,她会重拾童年的乐趣,甚至……会有一场圆满的初恋。
但是。
“阿锋?他刚去机场和一群同学会合,准备去新西兰参加长途旅游了!”
“难得茗茗过来了,我们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回程,可能还来的及!”舅妈比较体贴,就想拿起电话去拨号码。
她连忙拼命的点头!童年玩伴到此一游,天大的事他也不能闪!
但是,紧接着舅舅的话,让她霎时僵住身子……“你这婆娘,怎么这么不识相?同行的还有小薇呢!”舅舅夺过了舅妈手里的话筒,大咧咧的说,“年轻人谈恋爱,我们做长辈的参合什么?阿峰可能连茗茗是谁都不记得了!”
阿峰可能连茗茗是谁都不记得了……
16岁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痛。
对哦!她突然想起,现在通讯这么发达,连互联网都已经普及到家家户户,但是,他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难道,真的,他连茗茗是谁都不记得了……
突然,她不自信了。
偏偏,连妈妈也参合,“哇,阿峰才17岁就交女朋友了?哪象我们家黄毛丫头,这么大了,还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没一刻能安静下来,读书又差到不行,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连头都抬不起来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要她啊!”
“呵呵,这是什么话啊!茗茗长得很可爱啊!而且孩子读书不好,也不是能勉强的事啊!”舅妈赶紧安慰她们。
她慢慢,低下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读书,那些数学符号在她眼里,比鬼画符还恐怖,文科背得课本,更是它能记住她,她不能记住它!
她好象,听说过,锋表哥在澳大利亚学习成绩一向非常优秀。
从小,他就是好喜欢读书的男孩子,每天安安静静的能捧着书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茗茗,我比你高一年级,只要我好好读书,以后就可以当你的小老师,让那些说你将来一定学习成绩不好的幼稚园老师们,收回她们的话!”当时,他好秀气的脸上,写着好坚决的表情。
结果,他还是食言了,她快升上小学一年级那个暑假,在留在国内继续求学和独自一人去澳大利亚求学之间,他选择了去澳大利亚。
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舅舅一家渐渐将事业中心全部都转到澳大利亚,直到一家人都迁走,他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真是的骗子!
“不过说起阿锋的女朋友啊,那个女孩啊,是他的同班同学,一张瓜子脸,很标准的古典美人哦,不仅读书好得不得了,家世更是好,她父亲是澳大利亚华裔商会的会长,在当地是非常有名望的华侨后裔,更令我们满意的是,小薇长得啊更是非常有气质,说起话来,细声细语,简直就是完美!”舅妈话匣一打开,就再也止不住了,“我们还想着,如果他们两口子愿意的话,一满18岁,就帮他们先把婚事给订下来……”
原来,他真的有女朋友了。
童年的往事,只有她一个人在独自眷恋,一直在做走不出过去的笨蛋!
16岁那年,她第一次出国门,去了一趟一直很向往的澳大利亚,却没有去成大堡礁潜水,更没有亲眼目睹透明清澈的海中野生王国,只带回一瓶又一瓶行李箱重到拉都拉不动的绵羊油以及……因为失恋,浑浊郁闷的心情……
她的初恋,在16岁,那个寒假,彻底终结。
第四章
“想不起来!我是真的不认识他啊!”
永远没有谁,会在一个地方等你太久,十六年的等待,结局只是遗憾。
那张漫画,她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但是,经可可一提起,心底的某一根弦,一响,总觉得在那之前,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节拍。
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人生,不过就是如此。
“茗茗,他又在看你了!”可可好小声的对她咬耳朵。
那个优雅男子的目光,并不如同以往那些追求者的热烈,而是带着暖暖的温存。
很舒服,不会让人有一种被唐突的感觉。
只是,即使如此,现在的她,已经是有夫之妇,难免在那样隐含温情的目光下,觉得有点坐立不安。
几米外的男子,买了单以后,和老者友好的握了一下手,代表谈话已经结束。
他拿好休闲服的外套,和老者一起向门口步去。
“茗茗,他要走了!”可可连忙推她,“你还想不起来到底认识不认识他?”
“想不起来!我是真的不认识他啊!”她无辜的低喊。
她喊的声音根本就不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快走到门口的优雅男子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身子霎时僵凝了,随后,唇角慢慢的勾刻出一笔若隐若现的涩然。
“孩子,你的诊所筹备得怎么样?”老者并没有注意身旁的人细微的变化,径自关怀着其他问题。
“吴教授,诊所已经差不多可以开业了。”陈锋马上回过神来,礼貌的回答。
“好、好、好!孩子,只是这条路并不容易啊!”老者拍着他的肩膀感叹,“中国不比澳大利亚,在国外这一行就如同端着一个金饭碗一样,但是在中国,就未必!庸俗的人太多,很多同行坚持不了多久,到最后好好的诊所,反而成了阿狗阿猫的‘美容院’。孩子,你怎么会想到回中国呢?在那边,不是更适合?听说你在澳大利亚工作的医院很赏识你,而且你的养父母都还在那,听说事业做的都很大啊。”
他的唇角礼貌的轻扯,清俊的容颜,微笑起来的样子,能让周围所有美丽的事物,都黯然失色,“本来早就计划大学一毕业就回国的……现在,也不过只是按照原计划而已。”
只是,这个计划一迟,就是迟了三年。
原本,拼了命式的读书,终于在三年前拿到了双硕士学位,只是始终迟了一步。
当时,他一拿到毕业证书,就迫不及待的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他的性格内向,很多内心的想法,他从来没和家人提,那时,妈咪还以为,他只是回国看看,根本不知道,他有定居的打算,“阿峰,你回中国看看?刚好,小时候的茗茗表妹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
如果不是一直惦记着她,他又为什么一定要回中国?!
“有什么要带给她吗?我很乐意。”唇角幸福的微扬。
老天是不是对他太过眷顾?他才刚苦恼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去见她呢!
“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婚礼了,你刚好可以去参加凑凑热闹,顺便帮妈咪把礼金带给她……”妈咪的话,让他如被雷亟。
上一刻还在天堂,下一刻已经沉到地狱。
等了16年的再次相遇,居然,是这种结局。
一等再等的爱情,居然会以荒缪的迟到,为局。
8岁那年,他为什么要离开她?!小小的年纪孤身一人,那么寂寞,明明在异乡依然会每每在半夜被恶梦惊醒,却为什么依然坚持离开?
因为,总是会梦见,她为了他与人打斗,下巴破了一个血口鲜血直冒的悲惨模样。
他很害怕。
更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里,曾经有几个同龄的女孩就常常因为谁能和他一起玩,大打出手,其中一个叫小美的女孩就非常野蛮,失控下居然在打斗中失手将另一个女孩从楼上的阳台上,推了下去。
从此,一个被送入了感化院,一个再也无法见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有时候,红颜祸水,指得,不一定是女人。
从小,就厌恶透了自己如同洋娃娃一样漂亮的一张脸。
但是,当好可爱的她,用亮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时,“好漂亮的哥哥!”软软的声音,调皮的一颦一笑,无比侵入他孤独的心。
“我累了,你要背我回家,你渴了,可以一起喝我的水杯,我们要一直做好朋友哦!”
她说什么,他都点头。
后来。
“我不要做好朋友了!你只可以和我玩,不可以和其他女孩子玩哦!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因为她的一句话,其他女孩子送他再多漂亮、稀奇的东西,他都一一推拒。
因为,小茗茗会嘟嘴。
有段时间,看了超人动漫,她又开始跃跃欲动,“我要做超人,我要会飞!我要永远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哦!”害得他心脏怕怕,老跟在她后面,怕她一起飞,就跌得头破血流。
但是,后来,她还是“起飞”了。
为了他,茗茗居然胆大妄为到竟敢与小恶霸干架!
那一日起,恶梦无时无刻不骚扰着他。
梦里,有时候,被那些叔叔们锁进囚车的小美的脸,会变成茗茗。
更多的时候,梦里,那双永远闭上双眼的小脸变成了她……
他承认,他不勇敢,他很害怕。
他一丝保护她的能力也没有,可能还会继续连累她。
于是,爹地妈咪才提了一次出国求学,他就在他们的惊鄂中,迫不及待的点头。
独自一人前行。
甚至,没有和茗茗说再见。
刚到澳大利亚时,一次,他鼓起勇气,跑到公用电话亭,用攒下的零钱,拨通那熟记于心的号码。
“茗茗?她前几天生了好大一场气,把房间里陶瓷娃娃啊、杯子啊都摔坏了!她还说,再见到你,一定要把你扁成猪头一样!阿锋,现在她还在气头上,我看你还是过几天再打过来吧!”
茗茗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谁都知道,她生起气来,有多恐怖。
他畏缩了。
后来,又过了半个月,他想,她的气该消了吧。
总想着,等她气消了,他一定好好哄哄她。
“阿峰?现在我们家,你的名字是忌讳,一提起你,茗茗马上就翻脸,说以后要是见到你,见一次扁一次!阿锋,我看你以后还是别来电话自讨受气了,这丫头,被我们宠坏了,脾气坏着呢!”
还在生气?
他胆子小,害怕她的河东狮吼。
于是,他开始给她写信。
“茗茗,气消没?气消没?……”
“茗茗,原谅这我胆小鬼,好不好?”
“茗茗……无论多生气,一定要等我回来……”
“茗茗,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
写了好多好多的信,却发现一个糟糕的事情。
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去她家的那条路,却不记得书面地址。
于是,他想,也许能等到一个适合的时机,把所有的信都交给她,她看完所有的信,一感动,就忘记应该再生他这胆小鬼的气了。
但是,一年、二年、三年,性格沉默的他,总是等不到适合的时机,到了后来,有了互联网,他想让妈咪打听一下她有没有QQ或MSN号码,想用键盘一字一字敲出他的歉意,是否能把几年的隔阂弥补回来?但是,他脸憋得再红,多努力鼓足勇气,也始终脸皮薄到没敢告诉妈咪,他想追茗茗表妹。
于是,又是一年、两年、三年……
终于到了,他给自己设定的“回航”时间。
但是,却,原来,永远没有谁,会在一个地方等你太久,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另一个会疼她宠她、会珍惜她的男人了。
而胆小鬼,十六年的等待,结局只是遗憾。
第五章
每个男人,对自己的“所有物”,都会充满莫名其妙的独占欲。
那位似曾相识的优雅男子终于离开了她的视线,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调皮的吐吐舌头。
老实说,自从有了木头以后,她的交际圈越来越狭窄,已经不象以前一样,相交满天下。
刚新婚时,和一群男性朋友出去聚一下,梁梓析没有明着说自己不乐意,但是再忙,他都会排出时间来,执意陪她参加。
于是明明好好的一场聚会,因为他的到来,气氛一点也High不起来。
大家尴尬的面面相觑,梁梓析天生的严肃,令大家相当“倒胃口”。
而且,明明大家都是开惯了玩笑,唱K时,喜欢把话筒夺来夺去,更是喜欢挤眉弄眼的勾肩搭背,闹来闹去。
她习惯了,但是梁梓析非常不习惯。
她的某些哥儿们想和他热络起来,假装自来熟的搭他肩膀,他淡淡扫向别人唐突“毛手”的目光,能令人尴尬无比。
更多时候,梁梓析不动声色,但是,她与男性朋友们有肢体接触时,他的一张脸,会越来越发沉。
用朋友们的话来形容,简直已经有点接近铁青。
而且,后来,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每次王春道坐的位置,莫名其妙的都离她很远。
那家伙,以前可是最喜欢粘着她坐的啊。
这点,王春道也很郁闷,因为,每次他刚一靠近,梁梓析就会找借口拉着她,换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烟太呛。
出风口太近。
声音太吵。
就是不让她与王春道多做接触。
有时候,王春道好不容易逮到点机会,想和她说说悄悄话,或象以前一样耍宝的炫耀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往往每一次,毛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肩膀,嘴唇还离她的耳朵有十厘米。
“对不起,我想和茗茗说点家事。”梁梓析总是神色严肃的打断了他们,害得王春道张了张着嘴巴,表情含怨,又不能拒绝。
毕竟,人家才是正主儿!哥们再大,也没有老公大!
而被“夺”回去的她,问他什么事,他总是不咸不淡的将话题转开,神情自若到连她都无语。
根本就找她没事!
次数多了,她才恍然大悟,其实那天在餐厅,她和王春道的亲昵,他都看到了,明明听过她的解释,也能理解,但是,每个男人,对自己的“所有物”,都会充满莫名其妙的独占欲。
这些,并不是新奇事。
但是,日子久了,落在其他朋友眼里,都通通有这样的看法:梁梓析很龟毛,茗茗现在什么都听老公的。
渐渐的,后来,男性朋友们的聚会也越来越少邀她参与。
包括王春道,几次被梁梓析坚决挡回了以后,也没有再找她私下“约会”了,因为不想再自讨没趣。
曾经,有一段日子,她失落过。
女人结婚了以后,除了工作,必须连朋友的友情也牺牲掉吗?
对女人来说,婚姻很重要,但是其他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不想这样,只是无力挽转。
她也得考虑梁梓析的感受,婚姻的艺术,如果不懂得谅解与迁就,只能注定糟糕。
女人和男人们之间,始终很难有真正的友情,有时候,不一定是友情变质了,而是掺杂了家庭的因素,不是刻意,却还是渐渐疏远。
“可可,想和我说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现在的她,已经朋友不多,对每一个朋友,她都重视,所以可可为她丈夫做过一些给她带来不愉快的事,她都通通忘记了。
不想和朋友之间有隔阂。
可可脸上的表情一凛,显然,说中了重点。
“茗茗,其实,我确实心里藏着点事。”可可点头承认,神情,有点迷茫与痛苦。
她一怔,有直觉,这心事肯定不普通。
“还是为了怀孕的事?”为了是不是到了该怀孕的时间,这两夫妻没少吵过。
可可一直想做母亲,贺正彻却一直以还年轻,想多奋斗几年一直拖着。
和当年,一模一样。
当年刚结婚的她,索性传授了可可一招狠招,和贺正彻说清楚,女人青春有限,不会永远浪费在同一个男人身上,要嘛结婚,要嘛分手,这世界谁离开谁会过不下去?
当年,可可在她的怂恿下,也确实下了一番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坚决不肯分手,却原本吃定可可的贺正彻,在吃了几次闭门羹以后,面对可可前所未有的决绝,也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无法蒙混过关,拖了一段时间以后,只能点头答应。
但是,前提是5年之内不能要小孩子。
当时,听到这个要求,她直觉就是贺正彻留了一手,当律师的男人,都没这么简单,这婚结的并没有那么单纯。但是无奈,可可满天欢喜的筹办婚礼,一直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太多意外,没有永远“滴水不漏”的工作,生孩子的事怎么能说不生就不生?
她很想说,可以!这种事情,没这么乐观,只要男女双方有一方坚持,就是没戏!
只是,面对那么幸福的成为七月新娘的可可,这么找晦气的话,她说不出口。
果然,婚后,这件事一直是两个人争吵的源头。
这一次?又是……
“不!茗茗,三年之痒终于来了!我怀疑,阿彻外面有女人!”一脸的沉痛,可可说出让她扼然的话。
第六章
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或者,衣领上有口红印?
聪明的男人如果真的偷了腥,是绝对不会留下这么蹩角的证据!
“有女人?”茗茗扼然。
“你不是说贺正彻每天都准时下班,一回家就窝在电脑前迷得象吸大麻了一样玩游戏,不玩到三更半夜绝不回房?他哪来的时间去玩女人啊?”她是完全想不通了。
可可不是常常抱怨电脑是他们婚姻中的第三者?这会儿,怎么突然冒出个其他女人来。
可可常抱怨,贺正彻超懒,每天跟个爷们一样,吃完饭连碗筷都不帮忙收拾一下,平时更是连个袜子都不会自己洗一下,他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就是窝在家里玩线上游戏,简直可以说二点一线了。
真要有小三的话,她家那个常常出差、常常加班的是否比较有嫌疑吧?!
宛然一笑。
她相信梁梓析,绝对、绝对!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她颦着眉头,关切的问。
“不!茗茗,你相信吗?再傻的女人,这方面的直觉都很准!”
扼住,虽然没有经历过,不过,她相信!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难道,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或者,衣领上有口红印?”书上,和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
可可沉默了一下,摇了一下头,苦笑,“聪明的男人如果真的偷了腥,是绝对不会留下这么蹩角的证据。”
然后据实相告,“其实这几年,我们‘那方面’的生活越来越冷淡……常常有一两个多月,他都不会碰我,就算碰了,也总是提不劲的感觉。”
“是……审美疲劳吗?”几个月夫妻都没有过一次性生活,现代社会,也早已经不是稀奇事。
“本来,我也以为是,但是,有一次他上厕所没有关QQ,我无意中描了一眼电脑屏幕,发现他正开着窗口和别人聊天,和对方老婆、老公的喊,还聊……一些很下流的话!”
网恋?
安子茗一僵。
老婆、老公,不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喊?
比如,梁梓析用无奈又宠溺的语气喊她“小朋友老婆”时,她就觉得甜入心扉。
贺正彻就算是开玩笑,确实,也真的很过分!
“会不会……只是和别人开玩笑?”她只能这样安慰可可。
“肆无忌惮调逗的下流话,你认为是开玩笑?”可可苦笑着反问。
“会不会……只是意淫?……”她的声音越说越轻,明显的底气不足。
上网在聊天室里认识一些MM,祼聊或语言龌龊,早已经不是新鲜事。
但是,将心比心,如果是她家的木头上网与女生说下流话,还意淫对方,她会“刀起刀落,斩断烦恼‘根’”的念头都毫不客气的有!
意淫其他女人?却不碰家里的老婆?还让不让人活啊!
“那件事情以后,我搁在心里不舒服,晚上也睡不着,就让我发现了……”
还有发现?
安子茗的眼睛都瞪大了。
“原来每天凌晨二三点,他说是说在洗手间里洗澡,浴缸里放着哗哗的流水,其实,他是在讲电话!”可可低下了头,眼睫里,隐含着压抑的泪光,“我看了一下手表,足足聊了一个小时零七分。”
“就算是我们热恋的时候,我们打电话,也从来没超过17分钟!那时候,很想和他再多说一会儿,但是一想到几分钟的话费,就是一顿餐费,就说什么也忍下了。”
“茗茗,女人为什么这么傻?”可可的眼泪终于挂了下来,“从18岁到28岁的这十年里,我都活在为他省吃俭用上,每一次工资发下来,连一件象样的衣服也省不得买!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握住可可的手。
女人,就是那么傻,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精打细算,可是换来的又是什么?
“现在想想,别说讲电话了,他现在连和我说话,通常不到一分钟就不耐烦了。”可可回握她的手,很紧很紧,“茗茗,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你,梁梓析说起你的时候,总是一脸好包容的样子,但是阿彻不同,他总是说,可可好烦,好罗嗦,女人你够了没?!”
贺正彻大庭广众就会这样凶可可,安子茗并不止一次见过,也为此忿忿不平过。
但是,可可总是好脾气的说,“茗茗夫妻俩就是这样的,男人嘛在外工作压力总是很大,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所以他面对我时,总是毫不伪装,把对外面不能发泄的脾气只对我一人发泄,证明他把我当成家人啊,而不是外人啊!”
可可的一番话,还曾经害得她不安了好久。
记忆里,梁梓析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即使她再无理取闹,他也通常只是沉默下来。这样的梁梓析,是不是他依然不能把她当成家人?
第七章
如果真的有狐狸精,一定要把狐狸尾巴揪出来!
“可可,有什么,我可以帮你?”不再废话,找出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有狐狸精,一定要把狐狸尾巴揪出来!
迟疑了一下,可可清秀的容颜仰天,逼回眸底的眼泪,不确定的问,“茗茗,你真的会帮我?”
“当然!”安子茗坚决的回答。
朋友是做假的吗?!
“可是、可能会有点为难你……”可可面有难色。
打断可可的犹犹豫豫,性子率真的她已经有点激动,“你说,我一定帮你!”第三者问题,所有女人同仇共忾!
“其实……前段时间,有个朋友告诉我,在这家会所见过他和一个女人……很亲密的样子……然后,我偷偷去银行查他的刷卡记录……发现好几笔消费时间都很、不正常,消费地点都在这里。明明晚上他都在家,信用卡也在身边……唯一一种解释,他办了副卡给谁……但是,银行又没有记录……说不通啊!”
安子茗谔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比如她现在持有的这家VIP会所的情侣副卡,所有消费都是主卡买单。
她不敢说!
因为了解,可可为了这个家庭付出有多少,但是如果告诉她,你拼命的为自己的男人省钱刻薄自己,而你的男人却可能将钞票毫不心疼的甩给其他女人花,人生最大的讽刺,不莫过于此吗?
但是,显然,可可调查过。
“茗茗,听说这里的情侣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恳求,“可以让粱梓析帮我查一下,阿彻是不是这家会所的会员吗?”
查情侣卡?
这里的情侣卡办卡的时候,有双方的合影……
“可可,你真的要查?……”小心翼翼的,她问。
很多事情,明明白白和糊糊涂涂的区别就是会自找痛苦。
“不!我一定要知道!”可可很坚决,坚持找一个答案,“我再也不要做傻瓜了!”
再也不要做傻瓜了!
如果是她,她也一样!即使真相令人痛苦,但是,绝不做傻瓜!
“好!”安子茗点头,她帮!
掏出手机,她按了快拨键1,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茗,有事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匆忙,应该在忙。
“梁,你可以打个电话给XX路VIP会所的齐总吗?我想查一下他这边的会员资料。”虽然这个要求有点为难他,不过,她相信他会帮她!
从来,他都对她有求必应。
粱梓析怔了一下,小妻子的要求,令他有点惊讶。
小妻子的声音,有点响,而他的办公室此刻,刚好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有一个女人正坐在他对面,刚好听到了电话内容,正擢着不屑的笑容,等着他给一个答复。
他一僵,无视眼前女人的挑恤,放下手上的钢笔,严谨的说,“茗,你听我说,查会员资料并不妥当,这涉及到隐私。”循循善诱的语气,象在教育小BB。
“可是,可可,她拜托我……梁,我们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她的声音软软的,语气有点撒娇。“帮帮我拉!”她知道,除了公事,梁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
但是可可怎么同?可可的事,就是她的事啊。
对面的女人,冷哼一声,“幼稚!”
他及时掩住话筒,不让小妻子听到。
“茗,不能!”他一口回绝,连考虑一下也没有。
对面的女人,听到了这个答案,满意的一笑,站了起来,婀娜多姿的踩着五寸高跟鞋走向他,性感的ρi股挪向他的办公桌,“析,我想你。”用口型,无声、性感的表达着。
他蹙眉,他坐得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女人才及臀的短裙下,性感的黑色网丝底裤。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收线了!”他不想让小妻子知道,此时他的办公室里“旧情人”正赖着不走。
“我都说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安子茗的笑容冻结了,她加重语气。
有必要这样不客气吗?她觉得,今天的他,有点怪。
“我是和齐总有交情,但是不代表可以没事找事的去麻烦人家。”他头一撇,反感的躲过女人挑逗的手指,只想电话快快结束!
她不悦的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是没事找事?”她又不是小BB!
“没事去翻人家的会员资料,你不是没事找事吗?现在,我很忙,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他已经不耐烦。
生活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宠她,但是,必须不涉及原则。
乘他还没挂电话前,她急忙喊,“上次你不是也让齐总帮你查点事?”好象是调会所的监控记录来作为呈堂证供。
为什么这次不行?!
“那是工作!我在替客人做调查!”他本能的解释。
“原来收钱了就是客人,没收钱的就是吃撑了没事找事!”她终于“恍然大悟”,冷笑,“梁大律师,那打扰了!”说完,酷酷的主动收线。
她才不要和他吵!但是,为什么眼眶开始红红的?
可可呆呆的看着她,“茗茗,你们在吵架?……”记忆里,他们两夫妻好象一次也没吵过。
这是怎么了?
安子茗,也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也许是因为听了可可的事,她的心情很不好,也许是因为,粱梓析声音真的听起来很怪。
第八章
他是很市侩,但是他赚再多的钱,也不都是她的!
到底,是谁把谁吃得死死的?!
没有粱梓析的帮助,查会员资料一事,铁定得黄,不甘、忿恨的买了单,安子茗拉着可可就想离开。
晚上她随便住哪里,也不回家了,气死了!
她们还没走到门口,突然一位助理模样的中年男人,急冲冲的追了出来,对着一头柔顺长发、长相温婉的可可,面带恭敬的询问,“请问,您是梁大律师的太太吗?”
安子茗一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小巧的鼻子,尴尬承认,“先生,我才是。”
虽然过了年就26岁了,但是她长得依然一副娃娃样,而且就喜欢留一头短得不能再短的俏皮短发,穿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
谁规定律师的太太必须一副很端庄的模样?!
幸好,粱梓析从来不会约束她的穿着。
助理模样的男人,果然骤地露出诧异的眼神。
眼前长相可爱,看起来年纪好象只有二十开外的很“小”女生,是沉稳、精湛的梁大律师的太太?被雷到了!真的好难让人相信!
果然又是这样的眼神,所以,她从来不试着融入梁的社交圈,因为他的世界和她太不搭!如果硬要打成一片,凭着她的人际关系,那样不是不可能,但是很累!光别人初识时诧异、难以相信的目光,就够她受的。
但是,她真的不想就因为别人的目光,去做端庄、优雅的“梁太太”,而不是随性、洒脱的安子茗!
助理模样的男人赶紧收回自己不太礼貌的惊奇目光,镇定的说,“梁太太,我们齐总让我带您们去资料室,有什么需要提供资料的,我会为二位准备。”
资料室?峰回路转?!
她和可可顿时狂喜。
跟在助理模样的男人身后,她悄悄的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老公,谢谢!
心,甜甜的。
短信才刚发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才刚接起电话,就传来深深的一声叹息:
“小朋友,不生气了?”对这个小妻子,他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匆匆的从办公室里出来,让人嗤笑的匆匆翻出齐总的电话,让对方卖个人情给他。
“……”她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吐着舌头,调皮的笑。
“以后再生气,也不许喊我梁大律师,懂了吗?”
收钱了就是客人,没收钱的就是吃撑了没事找事,梁大律师,打扰了!她一句话,害得被任何人当面骂市侩也能神情自若的他,心脏象生病了一样,麻了一下。
他是很市侩,但是他赚再多的钱,也不都是她的?!
结婚了以后,他比过去更喜欢赚钱的感觉,特别是把小朋友“乖乖”的安置在家里以后。
她拼命的点头,虽然,电话那头的他并看不见她的“诚意”。
“别到处乱跑,五点我会准时下班,不要让我一回家就见不到你。”他说话的语气,就象父亲对调皮孩子的交代。
“恩!”她重重点了一下头。
什么晚上随便住哪也绝不回家的鬼念头,早被扔到烟消云外。
反正,她是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得到了她的保证,他也松了一口气。
好了,她不生气了,能确定晚上她一定不会乱跑了。
唇角情不自禁的微扬。
到底,是谁把谁吃得死死的?!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大麻烦”,他头痛。
重新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准备把那个女人快快打发!
第九章
姜瑜心……为什么明明只有三个字,他的心房却已经被心痛的力量击中。
重新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一声讥诮毫不客气的传来,“析,几年没见,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记得,你以前好象很坚持原则,不会对女人的话那么惟命是从。”
他一凛。
“人总是会改变的!”淡淡的回答,刻意离何萱娜站得远远的。
“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也不请我喝杯喜酒?”何萱娜仰头望着他,艳丽的脸上写满自信。
曾经,他很欣赏这样独立、充满自信的女人。
也曾经以为,将来他会找这样的妻子。
“不想太铺张,只在家乡摆了酒席。”他淡淡的敷衍。
他的婚礼很简单也很热闹,在家乡的村子里请来左邻右舍摆了几百桌喜酒,在这个城市里又补办了一次,不过请的全部是女方的亲戚和朋友。
同事、客户们他通通没有邀请,也许是因为,这个圈子很窄,他不想茗茗认识太多人,更不想让茗茗知道,他和以前的同事何萱娜谈过一场短暂的恋爱。
“说说你吧,在美国发展不错,怎么会想到回中国?”把自己退到安全的位置,他泡了一杯茶,纯粹把对方当成普通朋友的疏离态度。
“如果我说,回国是因为忘不掉你呢?!”何萱娜一双精明、艳丽的双眸,象紧盯着上好的猎物一样。
几年不见,没想到粱梓析能那么快从一名普通的小律师混到闻名海外的大律师,而且白手起家到已经开始入股律师行。这样成功的男人,几年的练历,越发的沉稳,浑身散发的男性魅力更加吸引人了。
这样的优质股,当年她怎么会舍得放掉?!
“别开玩笑了,当年我们交往的并不愉快,很多现实问题隔阂在我们中间也跨越不了,我不认为,我有值得让你恋恋不忘的地方。”他很现实的四两拨千金。
“还不是你妈罗里叭唆的,一会儿嫌我不会做家务,一会儿嫌我事业心太强,就连我说35岁才考虑生孩子,她就一副见到外星人一样的表情,如果不是她,我们早结婚了!”提起他的母亲,她至今一副感冒,这种农村老太太真令人受不了!
有这样的农民父母,她简直为粱梓析觉得惋惜。
这男人,他的条件是很优,但是出生贫困,简直就是他的致命硬伤。
如果不是何萱娜和母亲一直不合,确实,在没遇见小朋友之前,他已经结婚了。曾经他以为,他将来的妻子一定会是何萱娜这种跟他有相同的学历、相同的事业心的女人。
但是,现在的他,庆幸当年何萱娜和母亲的一直不合。
“听说你现在娶的妻子也是个城市长大的独生女,想必肯定被你母亲操得很惨吧!”何萱娜反讥。
当年,他带她第一次下乡见母亲,他母亲一见她一入屋就捂着鼻子嫌脏嫌臭的样子很是感冒,想整她,居然想指使她砍柴做饭,直接被她顶了一句,“我可以送个煤气灶和保姆给你!”气得他妈妈哇哇叫。
“她和我妈关系还不错。”提起小朋友,他的唇角不自觉的微扬,说实话,母亲对小朋友也很不满意,但是胜在小朋友心思单纯,母亲刻意为难她,她大大咧咧的毫无知觉,母亲刁难她,让她做的事情,她傻呼呼的也尽全力去做,只是通常做的一团糟。
比如在乡下砍柴,她会把自己双手弄的很多血泡,搞得灰头灰脸,以及差点烧了房子。
他心疼她,和自己母亲生气,第一次差点吵起来,小朋友焦急的拉着他,心慌的样子好象快哭出来了。
她说她身体结实着呢,还搞笑的让他去摸她从来没有的二头肌。
明明糟糕到不行的气氛,硬是被她搞得苦笑不得。
但是,让她做粗活,他绝不妥协!这种态度,和以前何萱娜和母亲针峰相对,他事不关已般冷漠的置身事外,完全不同。
母亲有农村妇女的通病,嘴巴不好又别扭、看不起不会做家务的城里女生,不过胜在小朋友脸皮够厚,总是妈妈长、妈妈短的跟着她ρi股喊。
后来,渐渐的他会发觉,其实母亲嘴上挑剔、挖苦她,不过渐渐的,就算她主动拿起扫把干活,他妈妈也会一把夺走,虽然嘴上刻薄的让她别在她眼前碍眼。
逢年过节,他没有时间,小朋友也会自己跑到乡下去,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让父母在乡亲们面前赚足了面子。
婆媳问题,小朋友虽然单纯,但是其实处理的很好,让他渐渐的几乎不用担心。
只是,很遗憾,小朋友到现在肚皮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然,她在他传统的家里一定能母凭子贵。
一昧强烈的嫉妒,在何萱娜眼里一闪而过。
提起妻子时,他的表情明显的放柔,以前,他对她总是冷淡多过亲昵。
“太好了,那我就不用担心了!”何萱娜的唇角恶意的一扯。
不用担心?
梁梓析听不懂。
“你的父母,就留给你的妻子去应付,我们继续享受我们的恋爱就好!”何萱娜将自己修长的大腿诱惑的交叠,惹火的样子,能令男人喷血。
但是,梁梓析蹙眉。
他有没有听错?!
“我们早就分手了。”他提醒她。
而且,他娶妻了,他也没有兴趣来一段婚外恋。
“是吗?我怎么记得当年我们并没有提分手?只是我出国工作,大家暂时失去联系而已!”何萱娜耍赖。
但是,他觉得她耍赖的样子,一点也不象小朋友那样好玩。
“念在我们以后会成为同事,我当没听到你的玩笑。”他也是刚知道的,事务所的大股东重金将何萱娜从美国挖过来。
他依然一副老僧淡定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我绝对不是玩笑!”但是,何萱娜明艳的脸上,充满看透了他的自信,“梁梓析,我太了解你了!你的妻子只是你用来应付父母的摆设,除了我的表妹姜瑜心,你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
姜瑜心……为什么明明只有三个字,他的心房却已经被心痛的力量击中。
“析,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18岁就被父母嫁到外国了的姜瑜心的近况,当年,你想娶我,不是就因为想与她的距离接近一点?想知道一点她的消息?”何萱娜的话,令他如被雷亟。
是这样吗?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析,别管你老婆,我们继续交往,我就告诉你姜瑜心的近况……”
一个红艳的唇,印在了他的唇角。
他的脚仿佛被泥浆冻结了一样,身体无法弹动,不能推开,也无法接受,只是,一直僵凝着。
姜瑜心的近况……
这个名字明明已经那么遥远,为什么重新出现在他生命里时,依然那么震撼?
姜瑜心……他永远的劫……
第十章
每个男人是不是都希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他食言了,回到家,已经有点晚。
提着她最爱的KFC,用钥匙开着家门的时候,他不断的闪过焦虑的心虚。
小朋友,肯定会撅嘴吧吧?!
迟归,是他不对。
他一直被何宣娜缠着……
沙发上,小朋友正寂寞的抱着膝盖,斜搭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眸里,有他没见过的忧郁。
心,倏地一紧。
“奥尔良烤翅,你的最爱!”将KFC在她面前晃动,他努力装出轻松的语气。
“小笨”已经晃着它的狗尾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蹭着他的裤管,尾巴摇个不停,一双黑黑的圆眼垂涎的直望着“食物”。
可是,她依然丝毫没有反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她今天怎么了?平时她可比“小笨”积极太多,他不喜欢她吃太多带激素的垃圾食品,但是偏偏她的爱好和小朋友相同,简直喜欢到不行。未免“暴政”被推翻,民主的“家教”应该松弛有道,所以偶尔他会带一两次kfc回来,每次,她肯定会抱住他的大腿大呼理解万岁!
小朋友,今天是怎么了?
坐在她身边,将她从沙发上“挖”起,搂入自己怀里,慰贴住她,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宝贝,吃过晚饭了?”他很少叫她宝贝,因为嫌弃太过肉麻,但是偶尔他这样喊时,她的脸上总是会露出小孩子要到糖果一样甜蜜的表情。
平时,他在迟归,她也总等他一起用餐。
这样的生活习惯不好,但是,小朋友是教不起来的“阿斗”,她只会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梁,你回来了?”小朋友这才回过神来,迷茫的神情代表她现在才知道,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叹口气。
她在想什么呢?出神成这样!
“吃过了吗?”再重复问了一次。
他肯定她刚才神游太虚,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她闷闷不乐,有气无力的摇了一下头。
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怎么了?
明明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她还一副小鹦学舌的样子,一直在他旁边绕,一直兴奋的说,今天终于有人陪她玩了。
“先吃点东西。”他不由分说的去处一条薯条,往她嘴里塞。
她接过薯条,细细咬了起来,双手也没闲着,反而体贴的从地上抱起还在不停地摇尾巴的“小笨”,取出奥尔良烤翅开始喂它。
“小笨”不停摇着尾巴,吃的又香又甜。
但是,他的眉头却越蹙越深。
怎么什么都乱喂?明明有狗粮,“小笨”怎么饿成这样?
她的饮食习惯一向不好,他怎么觉得连“小笨”的饮食习惯也越来越差?
“小笨”吃完一只鸡翅膀,开心的直晃尾巴,用小舌头不断的舔着她指尖的油腻。
“不可以贪心哦!肯德基吃多了不健康!”她拍拍“小笨”的脑袋,轻声教育。
原来她还懂肯德基吃多了不健康?!
他苦笑不已。
她又从纸袋里抽出一只烤翅膀,就想往自己嘴巴里递,被他一把不悦的夺下。
有没有脑袋?
她想吃掉“小笨”的口水吗?
他抽出茶几上的湿巾,帮她清理着油腻的手指。
她望着他认真专注的侧脸,问题冲口而出,“梁,婚姻是不是爱情的坟墓?每个男人是不是都希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他一僵。
“确实很多男人有这样的想法。”他不自在的据实已告。
“那你会吗?”她好紧张的问。
揉揉她的短发,“我想打爆你的屁屁!”这么不信任他!
“别打它!不许对我家庭暴力!”她好可爱的捧住了自己的小屁屁。
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他一股血液已经源源不断的涌向下身的某一处,在那里堆积成一种胀痛。
结婚三年,他的身体,依然对自己的小妻子很敏感。
他们的性生活一向很和谐,他的小妻子总是很令他轻易失控。
没遇见她之前,性欲他来说,根本不是生活里重要的一部分,女朋友又需要向他索要,他就给,原本就这样简单而已。
似的,女朋友索要,他就给。
他和何宣娜交往的时候,早就上过床,很多在床上的技巧,何宣娜其实是他的“导师”。
将小妻子重新“挖”回怀里,他想吻她,想好好“爱”她。
今天被前女友“挑逗”了一天,他唯一的感觉只有烦不胜烦,身体根本就不甩她。但是小妻子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引得他差点欲火焚身。
“别,今天不行!早上来那个了。”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用小拳头推他。
“那个”又来了?!
闻言,隐隐的,他有点失望。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早在他们婚后第二年,一直等不到好消息的母亲,就逼迫他们在大医院都做了仔细的检查。
检查结果,他很正常。
而她,也同样很健康。
“恩,抱一下就好了。”他重新搂回她。
其实,这次回乡过年的时候,乡下的唐兄弟们就给他支了一招,实在不行的话,就到外面另外找个漂亮点的女人生个娃,告诉老婆是抱养来的!
他没多想,一口回绝。
虽说,在乡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但是,纸是永远包不住火,如果找其他女人生的话,被小朋友知道了,她的个性一定会接受不了。
他不能失去她!
大不了,再过几年,如果她还是没能怀上,到孤儿院里抱养一个好了。
不解风情的女人,整个人大喇喇的窝在他怀里,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的“煎熬”,依然在今天发生的事件里,沮丧难过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梁,可可今天哭得好伤心。”
真的有个女人!
VIP会所情侣卡登记资料的照片里,一对“情侣”穿着户外情侣装,亲热的互搂着彼此,对着镜头笑的比花儿还灿烂。
人生,真的太讽刺了。
第十一章
如果不想失去,糊里糊涂的,不更好?
男人怎么能指望女人永远做傻瓜?!
可可当场就哭到不行。
激动下,可可直接打了电话给贺正彻,冲动的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
电话那头的贺正彻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大喝,“你脑袋长虫了,发什么神经!简直是妄想症发作!给我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看看去!”
贺正彻的理直气壮,喝斥得可可一愣一愣。
他激动地回驳了一顿,“我赚钱养家,我容易吗?!就为了你那点疑心病,我每天推掉所有应酬回家陪你,我容易吗?!你简直是吃饱了没事干,到处去找碴!”
男人真嚣张,明明是自己外面有人,却一顿先声夺人,反而把女人臭骂一顿。
“梁,你说男人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明明每天晚上都准时下班回家,用很多时间去装成一副标准好好丈夫的模样,让女人根本无从去怀疑,即使有人跑过来和你说,喂,我见到你的老公和某某女人怎样怎样,女人也以为是看错了!男人,真是厉害!你们男人有分身术的吗?”怎么可以做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叹口气,单纯的傻丫头!
“男人没有分身术,女人更不可能24小时都跟着男人,如果只是偷欢,中午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够‘大战’三百回合了!”笨丫头,她难道不知道男人只要起了疑心,见针Сhā缝的时间多的是!
起码他就知道好几家隐蔽的酒店,中午的钟点房都爆满。
“午间休息时间?!”她的表情完全被雷到了。
这个答案,她完全没有想到。
“嗯哼。”他点头。
反正他从来没打算出去“偷吃”,出卖同胞,娱乐老婆,他很乐意。
只要小朋友别再露出一副很苦恼的模样。
“所以说,贺正彻就是……”天!怪不得……
“我只是举例,什么也没说!”他揉揉小妻子的一头可爱乱发,不愿多说。
他不喜欢说男人是非,更不是那种为了讨妻子欢心,在人背后乱嚼舌根的男人。
其实,他是一直隐隐察觉到,贺正彻和同栋大厦的一名摩登女白领关系非常暧昧。
“梁,你说说,什么办法才能抓到一个男人偷腥的把柄!”她面带气愤的紧紧拉着他的衣袖。
那个臭男人,敢这么嚣张,一定要给他一点好颜色看看!
“查信用卡、查通话记录或私人侦探。”他说了最普通的三个方法。
她马上回敬了他一个,我又不是白痴的表情。
“什么办法又简单又致命?”粘着他,她只求速战速决。
怕她饿着,拿了一条薯条,他塞到她嘴里。
“说啦说啦,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他是她最无所不能的亲亲老公哦,怎么可能没办法!
他幽深的目光,望着她孩子气的脸,缓缓的问,“茗茗,如果你发现我背叛了呢,你会怎么样?”
她皱皱眉头,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当然是离婚男人只要背叛过一次,就会背叛第二次!”她永远不会给男人机会。
他沉稳的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果然。
“男人,有时候,很容易犯错误,外面的世界充满无穷无尽的诱惑,为什么不试着宽容一点?”
“我不要!”她一口拒绝,她有感情洁癖,始终相信,有了裂痕的镜子,永远不可能圆满。
他暗自深呼吸一口气,“这是你的想法,那可可呢,你想过她的想法吗?”
“她只是想要这个家!”她激动。
第一次觉得,和“男人”无法沟通。
“如果不想失去,糊里糊涂的,不更好?”永远不要去碰触真相,这样不是活的会幸福太多。
她一张孩子气的脸,写满气愤和无比的坚决。
男人希望一切维持现状,家花野花一把抓,高挑的撒谎伎俩,左右逢源,以为那样就能瞒天过海?
在那样的坚决目光里,他的胸口意料的震动,那些来的不明不白却又如此理直气壮的心慌盘绕着他。
“我累了,先去洗个澡。”淡淡的转开话题,为了那一股不明不白的心慌,他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
“好。”她赶紧好体贴的帮他脱外套。
只是,刚脱下他的外套,一股奇怪的花果香水味,从他脱下的外套上散发了出来。
“我洗完了再陪你宵夜。”他毫无察觉,只是疲惫的又为了一下她僵凝的唇角。
她呆呆的望着他消失在浴室的身影。
很像,是兰蔻的奇迹香水。
时髦、聪慧的女性最喜欢的香水品牌之一。
他的身上,有香水味,证明,他的怀里抱过其他女人……
但是,怎么可能?
她的木头,是不会撒谎的男人啊……
她甩了一下头,拒绝自己胡乱怀疑。
一大早,梁梓析去上班了。
她在和可可通电话,焦躁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跳上跳下,“你怎么这么笨?连个手机都偷不出来!”晕,简直没有做小偷的天分。
既然那个男人大喊无辜,那好,就由她们把小三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他连洗澡都把手机待在身上,我能怎么办?”可可急的快哭。
不是没试过啊,而是最近他防的很紧!
这样怎么把手机定位系统偷偷装入他的手机?!
可可太老实,贺正彻太精,她几乎没什么指望,幸好,她早留了一招。
前几天晚上,被她追问的是在没有办法,梁淡淡提了一句,贺正彻的车子一发动导航就会自动启动,所以就算没有设定到达路线,但是车子跑过哪些地方,可以从汽车导航的临时文档里查找出来。
她已经将数据拷出,拿给一位懂电脑的朋友处理。
“可可,他有说二月十四那晚,怎么安排吗?”他突然问。
“他……说加班……”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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