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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只婚不爱 >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平时没班好加,到了重要日子,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男人,为什么演戏不演全套?!

“铛!”一声短信提醒,“茗茗,经过数据的分析,香提酒店很有可疑。”

宾果!有正确方位!

是到了该埋伏的时间了。

只是她开始犹豫了。

“如果不想失去,糊里糊涂的,不更好?”梁梓析的话。

“茗茗,我再也不要做傻瓜了!”可可悲伤的话。

一直在她脑海盘旋。

“可可,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去找你!”

让可可自己决定吧!

她捏着手机,一阵风一样,急冲冲就跑了出去。

刚一拉开自己家的大门,突然发现外面好生的热闹。

一组又一组崭新的家具,工人从电梯里抬了出来。

外面的业主出国几年,将房子里租出去了?

有新邻居了?

不管了,她现在没空!

电梯刚“叮咚”一声,响起,她就急匆匆的冲进电梯,却意外的与一具娇软的身子撞了满怀。

她急忙站定,“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

她太冒失了!

“茗茗,没关系。”突然,传来好热络的声音。

她惊讶的抬眸。

对方是一位三十岁左右,全身散发着都市­性­感,­干­练“熟”女气息的女子,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一看就知道,是好厉害的女人。

“我……们认识吗?”眼前波浪长发的女人好漂亮,如果她见过的话,应该会记的,但是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不认识的话,对方又怎么能喊得出她的名字?

“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您好,我是梁梓析非常非常要好的同事!”面前的“熟”女,真的笑的好“熟”!

‘非常非常’要好的‘同事’?为什么她一次也没听梁提过?无端的,她一阵不舒服。

非常非常要好。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六个字!

强忍着反感,她好礼貌的回答,“你找梁吗?不好意思,他去上班了!”

“不!我不找他,因为,‘来日方长’!”熟汝意味深长的一笑。

她的眉头蹙了一下。

来日方长……

这四个字,她也不喜欢!

“那你……”又不找他,又和她故作亲昵,对方是吃饱了撑着,没事跑她家啊?!

“我是你的新邻居何宣娜!”

第十二章

原来,她家的男人还是香饽饽,有只花蝴蝶急于比她一较高低!

好吧!放马过来!

与隔壁老狐狸­精­的PK赛,正式开始!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寒冷却热闹的节日。

虽说已经是初春,但是气温依然让人手足生冻。但是街上一对对热情相拥的情侣,人手一束鲜花,漫天的五颜六­色­,鲜红­色­,粉红­色­,粉黄|­色­,蓝­色­……漫天的鲜艳,让人丝毫感觉不到酷寒的温度,因为这个特殊的节日,因为这特殊的夜晚,每位情侣的心房都是浪漫的、暖呼呼的、温暖的。

而她家的客厅里,也绽放着一巨束99朵浪漫的粉红­色­玫瑰花。

是今天一早,他就委托花店的人送了过来。

粉红­色­玫瑰花是她的最爱。

99朵代表天长地久,是他的心意。

她趴在阳台上,一双好奇的眼睛兴致勃勃的望着外面的世界。

今天,情人节有雨呢!

绵连不断的小雨,在平时一定让人觉得烦不胜烦,但是今天,却反而觉得伞下的每一对因此相拥的情侣,都因为这场雨,浪漫无比。

她喜欢这样的浪漫,也很想出门。

但是,她家的“木头”觉得这样的天气很糟糕,他更不喜欢情人节要到处排队占位,浪费时间的感觉,所以,年年,他们的情人节都在家里度过。

虽然天­性­浪漫的她,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望,但是有他陪伴的地方,哪里都是情人节。

毫无悬念,他早早就下了班。

客厅的餐桌上,摇曳着浪漫的烛光。

他今天的主打菜式是心形牛排,当然是他的小妻子的要求。

虽然觉得怪­肉­麻的,但是,他并没有反对。

他的­性­格死板,而对他这天­性­浪漫的小妻子,情人节和平时一样,他们也能找到共同的平衡点。

他窝在厨房里,拿着西式餐谱在专注的研究。

牛排已经被他切成薄片,也按照小妻子的要求,不伦不类的搞成“心型”,外面西餐厅的牛排是加入­嫩­牛粉,他觉得不健康,加入了传统的享有、生抽、老抽、在准备加入一点红酒尝试一下。

“叮咚!”突然,非常破坏和谐的气氛的一声门铃,跋扈的响起。

肯定又是那个女人!

他蹙眉,正想探头叮嘱小妻子,就当他们小两口不在家,不用理会门铃声。

但是,他还来不及制止,小妻子已经跳下沙发,跑去开门。

“嗨!我家里的盐又用光了!”果然,门口,邻居何宣娜一身惹火的套装,打扮的象准备参加盛宴的夜游女神一样漂亮、高贵,无论怎么看,都不象是来借盐巴的!

“嘿嘿,何姐姐,盐巴又用光了?”安子茗好友好、好亲热、好甜美的笑。

以为她傻瓜啊!

“是啊!”何宣娜神情自若的一双美目在内厅里转了一圈,视线锁定厨房的位置。

她的这个情侣太单“蠢”,比她想象的好对付多了!

所以,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给,盐!不用还了!”背手的身后,已经拿出一包没有开封的食用盐,晚饭时间,一听到熟悉的门铃声,她早就心中有数,准备好了。

她这个新邻居,家里的盐巴是用来喂大象的!三天两头来借盐巴!

今天早上,她刚“巧”也到批发市场转了一圈,“顺便”批了一箱食用盐,够这位好邻居养活家里的十头大象了。

何宣娜没想到这个“白目”的小傻丫头的速度会这么快,楞了一下,只好直接厚脸皮的问:

“析,他在吗?”

析?叫的好亲热!

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还是只老狐狸!

到底是来借盐巴,还是来找人,彼此心中清楚得很。

女人的直觉很可怕的,从见到这位新邻居的第一眼,她就有预感,她家的男人成了有人抢躲得香饽饽。

“何姐姐,你快进来。”安子茗退后一步,大大方方的请她进来。

PK赛第一步:

记住,对于喜欢偷别人男人的女人来说,重要的只是“偷”的快感!

所以,不要试图把你的丈夫藏着掖着,增加那个女人的“快感”。

大门一关上,何宣娜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神情自若的直奔厨房。

花蝴蝶流过的痕迹,带着一股花香。

她吧一瓶的香水倒身上了?真难闻的浓郁气味!

兰蔻的爱情奇迹!

安子茗捏捏自己小巧的鼻子,反倒不急不缓的坐在客厅里,继续看她的连续剧。

她不是傻瓜,“爱情奇迹”?嘿嘿!!!

PK赛关键取胜点:让狐狸­精­自己认清楚,这里她要“偷”的东西,就象保险箱一样搬不动!

“析,你都忙了一天了,怎么回家还需要自己亲自下厨?茗茗也太不懂事了!来,我来帮你!”厨房里,传出故意的惊讶声。

狐狸­精­,PK赛第一步,极力贬低对方!

如果正要以贤妻良母著称,当然打蛇打七寸,极力抹黑对方!

“你怎么又来了?”厨房里,她亲亲老公淡泊、明显不悦,又带着不耐烦的拒绝声音,|“不用你帮忙!”有没有搞错,弄情侣晚餐,他的新邻居也要Сhā手?!

“还是我来吧!”好反客为主,、急于表现的声音。

“算了,我记得你以前连煮饭都不知道应该放点水!真的不用!我怕被你毒死!”最讨厌别人越帮越忙!

厨房里,几秒难堪的沉默。

一箭穿心。

安子茗噗嗤一声,急忙双手掩住自己的嘴巴。

PK赛要点:千万要做逞强的女人,更别试图以五十步笑百步!

“呵呵,原来析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之间的糗事?”不愧是老狐狸­精­,马上自动找了台阶下台。

只是,以前的事?

不过只是旧同事而已!拽什么拽!

“析,我们不见有好几年了,其实,我早就学会做菜了!现在我很会做西餐呢!”

老狐狸­精­,马上将自己的“优势”显出。

“析,你去玩!我来!”

好贤惠!

问题是,她抢了他的贤惠!

梁梓析无奈的步出了厨房,一张原本处事不惊的脸,此时望着小妻子,居然有点不安。

从来,他都知道,他的宝贝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蠢”。

“老公,快过来坐!”她好亲热的招呼老公。

老公一坐入沙发,她就亲热的窝入了老公怀里,“老公,陪我看电视!”表情好开心、好开心!

知道她为什么开门吗?

情人节有老公抽空陪伴,家里又有免费佣人,她开心着呢!

第十三章

她根本没想到,家里还有只千年狐理清,心急赶去朋友那扑火,家里的后院反而失火了。

“太成功了!看我这回不把那个丫头贬到地底下去!”何宣娜望着厨房的流理台上,那二盘连胡萝卜都刻成漂亮话多模样,摆在一旁装饰的心型牛排,和一盘普通的黑胡椒牛排。

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异常得意的笑。

梁梓析的小妻子太­嫩­,整个人看起来又傻不溜秋,一点也没有身为女人的警觉­性­。

一个无所事事的家庭主­妇­,居然愚笨到连厨房都交了出来,不等于将自己的男人也拱手相让?

很好!以后她的男人,她接受!看在那个女人傻傻的份上,她也不赶尽杀绝,反正她对做黄脸婆一点兴趣也没有!就让那个傻女人,顶着梁梓析老婆的头衔,以后在家闲搁着吧!

这几年,她一直忘不掉梁梓析,梁梓析的­性­格虽然沉闷,不过老是冷冷淡淡、疏离有距的样子,其实很能挑起她女王一样的征服欲。

说起女王。

何宣娜漂亮的眼睛微眯成一条线。

孤傲的姜瑜心……才是不折不扣的女王!

而,一向自喻女王的她在家族眼里,不过只是姜瑜心的小跟班而已!

就像这次回国,名则回国发展,其实是家族的人威逼她,一路跟着因为压抑、­精­神有点恍惚的姜瑜心。

不想再去想那个比她还扫兴的表妹!

踩着骄傲的步伐,一踏出厨房,何宣娜顿时被雷到。

只见那个头发剪的短短的黄毛丫头,正整个人窝在梁梓析的怀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垃圾零食,零食屑掉沙发、梁梓析的衬衣上到处都是,她居然粗线条到一点也没感觉,还一边关注着电视剧,随着剧情发出“白痴”一样愉快的大笑声。

几岁了?红红的脸蛋,还会“漏嘴”的下巴,简直幼稚到和幼稚园的小朋友没区别!

更可恶的是,梁梓析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很爱­干­净的他,也不急着整理自己,反而任她抱着,一下又一下,揉着小丫头的头发,露出她从来没见过的无奈、宠溺的神情。

两个人,简直象神仙眷侣一样悠闲。

这、这、这……

看看自己忙碌到,满身昂贵、只适合出席高档场合的套装一身油腻腻的感觉、香喷喷的香水味中更参杂着难闻的油烟味,现在到底谁才是黄脸婆???

她是不是被戏弄了??

是不是把她当免费工人了?

她想抓狂!!

“何姐姐,你忙好了?”“小朋友”眼尖,赶紧放下手里的零食,好亲昵的蹦蹦跳跳,跑向她。

“何姐姐,你是不是累坏了?快过来休息一下!”“小朋友”好亲热的挽过她,将她拉向沙发,力度热情到差点把她和梁梓析堆成一团。

何宣娜不是白痴,她敏锐的察觉到,她才一靠近,原本神情轻松的梁梓析不自然的僵了一下,非常疏远的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她看得明明白白,明白到,她都差点在怀疑,安子茗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又不象!“小朋友”一脸好真诚、毫无心计的样子,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小心眼过头了?!

“何姐姐,你先休息,我来我来!”“小朋友”非常忙碌的跑到厨房去端盘子,一副忙前忙后,又是布置桌子,又是布置刀叉,忙到满头大汗的样子,让她为刚才觉得“小朋友”简直懒得跟一“废人”没区别的想法,很是汗颜。

其实,她还满勤劳的……至少肯跑腿,不是吗?

“小朋友”好殷勤的跑前跑后,梁梓析沉稳的身子也站了起来,不放心的跟在小妻子的身后。

“别乱跑,小心摔倒!拿刀叉时小心点!”她从来没见过梁梓析这么紧张一个女人。

当然,能带给梁梓析象原子弹爆炸一样威力的姜瑜心除外。

此时的梁梓析,紧张到好像初为人父的新爸爸,一直不停的担心着自己的小BB。

“何姐姐,你要坐哪个位置?”姐姐长,姐姐短,“小朋友”一张嘴巴甜到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行!她是专门拆散别人家庭的女人,怎么可以觉得不好意思?!

“我要坐,这里!”

她嚣张的厚下脸皮,指着梁梓析对面的位置。

烛台摇曳着,浪漫的光线下,对面是情侣的专座。

她可是狐狸­精­!狐狸­精­如果没有“大胆”­精­神,哪个男人会被弄到手?

她发现,梁梓析对安子茗越好,她就越有兴趣去破坏他们的家庭和睦!

这女人,有没有毛病,情人节的赖在别人家,还要坐他小妻子的位置,会不会看脸­色­?

梁梓析一张脸沉得不能再沉。

他和何宣娜谈过恋爱,知道她有多自我,曾经,他欣赏她带点跋扈的张扬自我,但是,现在发现,他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

他刚想翻脸。

“好啊!”他的小妻子却已经热情的点头。

他蹙眉。

“梁,别那么小气啦,你看何姐姐为了弄这顿晚餐,有多辛苦!”他的小妻子毫无心计的甜甜开口。

小气?怎么反倒成了他小气?

他敏锐的察觉到,何宣娜的脸­色­变了一下。

对!这个家里,大方的是老婆,小气的是老公。

其实,他这个小气老公最想做的事,是把眼前这个碍眼的女人轰出去。

他叹口气,节日时她的,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都依她!

位置很快坐定了,他以为,铁定会很尴尬,但是,居然完全不是。

何宣娜虽然占据了“女主人”的位置,但是,却显然成了摆设,一点Сhā足他们“甜蜜生活”的机会也没有。

就算,何宣娜故意将仅有的两份心型牛排,她和梁梓析一人面前一份。

那个丫头见到自己眼前的普通型牛排,应该知道她在向她下战书了吧?她准备鸠占鹊巢的意图够明显了吧?

“老公,牛排太辣,我怕长痘痘,你帮我吃这块,我吃你那块!”但是,没想到千算万算,算不到,吃垃圾食品一把抓的小女人,居然说怕长痘痘,直接换了梁梓析的心型牛排。

何宣娜怔怔的望着她和小朋友不伦不类的“心型”,再看看小朋友很愉快的切着,简直已经惨不忍睹到严重被分尸的“心型”牛排。

仰天无语。

所以说,聪明人都会败给傻瓜?!

“老公,我想吃你的通心粉!”

“老公,你帮我吃荷包蛋!只可以吃蛋黄,不可以偷吃蛋白哦!”

拜问题多多的小妻子所赐,他一点连闲着尴尬的时间也没有,挑起­嫩­滑­嫩­滑的荷包蛋,埋头帮她苦吃。

这些“活”,他一向做习惯了。

孩子气的笑脸一说完,还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何姐姐,不好意思哦,我吃东西很挑,也只有梁才受得了我!孩子气的笑脸,看起来一副蜜月女人的模样。

她这么艰辛湾库的拉下脸皮,是来见证情敌的甜蜜?

何宣娜承认,她被打击到了!

她不甘啊!

”析,好吃吗?”于是,她也直接学那坏丫头的一招,简直无视情敌。

“好吃!”沉默无语的是梁梓析,拼命点头回应的,确实小朋友。

小朋友吃得很开心,说的更开心,舞动刀叉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了,“何姐姐,你的厨艺怎么这么好!”

笨蛋丫头,这不是明摆着给情敌炫耀自己“优势”的机会吗?“那是当然!在美国的时候,我可是都自己照顾自己!”不像你,在家里闲的发霉,却还得老公照顾!

“怎么会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呢?何姐姐好可怜,连个能照顾你的男朋友都没有!”小朋友用“好可怜”的目光望着她。

谁说她没男朋友?在美国的时候,她的同居男友可是换过一任又一任!

但是,这话又不能当着梁梓析的面说!不说,在小朋友可怜、同情的目光里,她简直和三十几岁还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没区别!

辩解不是,不辩解,更不是!

郁伤!简直郁伤!

而更可恶的是,梁梓析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模样,继续认真完成着小妻子交代的“任务”。

“析,我记得我们以前一起时,你从不吃荷包蛋的……”

“咳!”他马上被一口蛋黄抢到了。

一起?一起是什么意思?

安子茗疑惑的望着老公骤然尴尬到极点的脸,和何宣娜有点小小得逞的微笑。

她正想开口询问,手机都响了起来。

是可可!

她赶紧接起电话,“怎么样了?”

“茗茗……茗茗……”电话那头的可可,哭到不行。

贺正彻真的在情人节和小三去开房间?

天杀的臭男人!

安子茗扔下了餐巾纸,“梁,何姐姐,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她现在要去对付臭男人!已经没有心思再装“可爱少女”了!

她根本没想到,家里还有只千年狐理清,心急赶去朋友那扑火,家里的后院反而失火了。

第十四章

当年,又是谁,搂着女友的肩膀,不停的承诺,不停地发誓,如果有一天辜负了她,愿意五雷轰顶?

现在,雷在哪里?

男人的誓言就像嚼口香糖一样随便,为什么这个什么破雷,连一个闪电也没劈下来!

她开着自己的小甲壳虫,用非常蹩脚,却最“勇猛”的速度,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领到驾照已经一年多,但是她依然是被老公勒令,不许摘下“实习”标志的“人见人闪”马路杀手!

终于安全到达香提酒店,她以非常“扭曲”的姿势停好她的小虫,急忙推开车门,因为太焦急,不舒适的高跟鞋差点扭到脚。

保安一路追在她后面,让她将小车停在规定的位置,但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再摆出以往战无不胜的招牌笑容。

她快溜的如条鱼一样,钻进电梯,急忙拍键,将尽职的保安锁在外面。

电梯的显示板一格一格的往上跳,她心急如焚。

她和可可坐了多久的朋友?!有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个朋友根本不像她凭着一张娃娃脸到处腹黑。

可可很老实,戳穿了就是好欺负!

她尽力了,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一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电话可可,让可可冷静、冷静、再冷静!等她来了,再重长计议。

但是,显然,没有一个女人能在这一刻冷静下来。

估计,一和他挂掉电话,可可还是冲了进房。

房间里,此时,剑拔弩张着。

对付好面子的男人,对付小三,根本就不应该明着­干­!

冲动是魔鬼!

现在的小三,凭的是什么?脑袋、身材、手段!

酒店房间里,气氛非常的诡异。

房间里,一床凌乱的被单。

很显然,刚才可可确实是当场“逮”到了什么。

贺正彻衬衣的衣摆皱巴巴的胡乱塞在西裤里,西裤的皮带甚至还来不及系上,眼神恼羞成怒,又尴尬无比的飘忽不定。

相较这场抓­奸­戏码中,比起贺正彻的狼狈、可可的激动,小三的角­色­镇定太多。只见|小三|慢条斯理的从地上拿起衣服,一一穿好,然后,在单人沙发上坐定,优雅的从­精­致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修长的手指悠闲一推金­色­的打火机,仰头,一串串细致的白­色­烟圈,从冷艳的红­唇­,优雅的吞吐。

小三整个动作悠闲到,根本就不把可可放在眼里。

安子茗发现,她有想“撕”了小三的冲动。

同样,可可,纤细的肩膀,气氛的一致颤抖,豆大的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事一个不过才二十开外的年轻姑娘,漂亮的黑­色­眼影,个­性­张扬,一身时髦的衣服,更是将全身玲珑有致的曲线毕露。

是个让男人第一眼就觉得够“辣”够“呛”的“野味”。

安子茗注意到“小三”手里带着一只崭新的CARTIER的钻石手表,手表­精­致的包装盒,甚至还放在床头边上。

显然,这事情人节的礼物。

而可可的手腕上,只带着一串已经带了好几年、­色­彩已经有点晦暗、很普通的水晶手链。

据说,是没有结婚前,也是某人某一年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这份可可一直很珍视的礼物,甚至还不是施华洛世奇的,因为可可嫌这个品牌价格贵到离谱。

所以,偷来的红玫瑰,永远是男人心口上的朱砂痣,家里的白玫瑰,永远只是衣服上沾着的一粒饭黏子?

安子茗,觉得又愤怒又悲哀。

“可可,走吧!”她拉住可可的手。

难以得到的,是不是永远才是最好的?

女人是不是为了做男人心中永远的“床前明月光”,而应该永远不要对男人太好?

女人都太傻!

她一再的提醒可可,女人永远要聪明的藏点私房钱,可是可可总是无比心甘情愿的说,她的一生都会奉献给这个家庭,根本没有必要藏私房钱。

傻女人!她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贺正彻一定谎报收入,令人心寒的藏了一大笔的私房钱?

CARTIER的的钻石手表可以作证!

已经摆在眼前的事实。

真的,很不值。

“不!我不走!”一向温柔的可可,却突然出奇的倔强,她一把扯下安子茗的手,力气大到吓人。

显然,她也啃到那只­精­致的钻石手表。

“贺正彻!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指着小三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因为房间里的一对狗男女,可可气愤道嘴­唇­发紫,一直颤抖道很厉害,“你……你们……太不要脸了!”

一向乖宝宝出身的可可,连破口大骂都不回,更别提讲脏话!太不要脸,已经是她认识的脏话词汇里的极致。

这是可可的家务事,作为朋友,她只能在形势还没有恶劣之前,站在一旁,不便Сhā手。

只是,可可真的理论得过小三吗?如果能行的话,她也不会匆忙到扔下老公和老狐狸­精­独处,自己急匆匆的赶来。

“够了,可可,你不要胡说!快出去!”贺正彻却恼羞成怒的一把推挤过可可。

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最气愤的是,他现在的态度,就像赶一头流浪狗一样恶劣。

可可踉跄了一下,差点被推到。

安子茗急忙扶住可可怔神的身子,“没事吧?”关切又气愤的问。

她关注到了,那个“小三”反而简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可笑的一幕。好笑到,现在的情景变成“小三”想在考验情人,有没有足够的“魄力”去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可可傻傻的摇头,显然,还一时消化不了,明明应该心虚的男人,为什么依然这么理直气壮。

这么多年,他已经太不习惯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们……!”可可已经愤怒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骂词。

反倒是小三往烟灰缸里优雅的点了一下烟头上的白灰,站起身子,与贺正彻同一“战线”。

小三的个子比可可足足高出半个头,她居高临下,俯视可可的模样,可恶、嚣张极了,“怎么,想骂人,却连个名词都找不到?”小三怒了一下嘴巴,不屑的嘲笑,“阿彻,你老婆果然和你形容的一样,胸无半点点墨,根本无法沟通!”

他对外面的人这么形容她?

可可僵凝住了,无法反驳,只想大笑。

“贺正彻,你有没有良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认识的你老婆,可是K高的绩优生!”安子茗马上冷笑反驳。

可可当年事为了谁,放弃了名校?

当年,又是谁,流着眼泪和女友哭诉着自己的家境有多困难,根本负担不起学费?

当年,又是谁,起早抹黑的去打工,大冬天的围了省二元的公交费,每天起码步行一个小时上下班?

当年,又是谁,搂着女友的肩膀,不停的承诺,不停地发誓,如果有一天辜负了她,愿意五雷轰顶?

现在,雷在哪里?

男人的誓言就像嚼口香糖一样随便,为什么这个什么破雷,连一个闪电也没劈下来!

不公平!

不公平!

“K高的绩优生?”小三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一样,“你们想告诉我,绩优生会考不上大学?会现在只是一个医院的迎宾‘卖’笑?”

典型知识分子看不起人的嘴脸。

“这位小姐,请问贺正彻,还和你说了什么?”安子茗皮笑­肉­不笑。

如果要痛,就一次­性­痛个够,痛到认清楚那个男人可恶的嘴脸,痛到把已经溃烂的毒瘤彻底割掉!

“贺正彻都和我说了,这婚是家里人安排的!他老婆是又啰嗦又没知识的黄脸婆,两个人在一起差异太大,根本就培养不出感觉!”

他真的这么说?

可可眼睛直直的望着丈夫。

而贺正彻心虚的别开了目光。

“小三”一点也不客气的继续说着,“他经常挂在嘴里,说哦的身材比你好太多,我的肌肤­嫩­滑到和你简直是天壤之别,最重要的是,每天你躺在床上就像一条死鱼,还没动两下,就问好了没有,快一点……让他一点再继续的冲动也没有!”

是啊,她的身材是有点走形,因为每天在外偷食了的他,吃一点就说饱了,家里的剩菜剩饭,是谁在解决?

是啊,小三肌肤是比她好太多!

人家用的是兰蔻?娇兰?还是雅诗兰黛?而她,因为这个臭男人,用了十年的“大宝”!

是啊,“小三”在床上的活动力是比她强!但是谁能指望上班累了一天,一回家又有忙不完累趴人的家务的家庭主­妇­,在床上­精­力无穷?

“老实说,我真的不太懂,向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当初怎么会看得上你?!你看看你,气质本来就不行,穿衣服还一塌糊涂,根本就和品味两个字搭不上边!”

小三指着可可一身朴素的衣服,反倒伶牙俐齿,越说越畅快了。

第十五章

会打老婆的男人,真他妈不是人!

可可一直瞪着一双圆眼,苍白、颤抖着­唇­,死命的命令自己不许哭。

但是,一向老实又单纯的她,又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

小三反而盛气凌人的,一只手指不客气的不停戳着“正房”的胸口,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现在这世界是反了吗?会“偷”的永远比被“偷”的凶!

安子茗再也不看下去了,抓住“小三”的手指,不客气的推开,以保护者的姿态,护住了可可。

“怎么,敢情我们还需要写封感谢信,到您的单位,感谢您能慷慨的‘牺牲’自己‘伟大’的­肉­体,在无数个午后,陪伴了一名空虚、寂寞的‘已婚’男士的‘芳心’?”安子茗重重的加重“已婚”两字。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简直致命,原本跋扈的小三,脸上嚣张的表情,整个僵冻了。随后,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气焰顿消,逞强的结舌,“你……我……警告你,不许胡来!”

写“感谢信”到单位,这招,够毒!

安子茗冷笑,一声严厉,“胡来?还有谁比你们更胡来的吗?”警告?她安子茗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怕一小三不成!

人要脸,树要皮,象他们这种知识分子,重要的即使虚假的名誉!而她安子茗反正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梁太太,纯粹市井小民一员!谁再敢欺负可可,比泼辣,她就不信她斗不过一直小小的狐狸­精­!搞烦起来,她带个喇叭筒,冲上办公大楼,把他们的风流韵事通过广播大肆宣传,看谁怕谁?!

一直杵在一旁的臭男人,居然也紧张了,“安小……”另个“姐”字还没出口,安子茗就一口截断了,“贺正彻,你还是男人吗?!”

“小三”欺负他老婆是,他就装聋作哑,有人跳出来替他老婆出头时,他居然站“小三”这边,这种男人,不一脚踹他到太平洋,简直不解恨!

正在安子茗暴躁到想直接脱下高跟鞋,敲破这个臭男人的混蛋脑袋时,可可却制止了她。

她静默的走上“小三”面前,仰头望着“小三”,目光丝毫没有漂移到丈夫那边,沉静又带点心痛的说:

“这位小姐,你觉得我身材走样、皮肤粗糙,我躺在床上就像一条死鱼,你觉得他衣冠楚楚,很有品位,象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看得上我?那么,你想不想知道,他在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一句话,问住了小三,同样,让贺正彻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但是,可可没有停顿住自己接下的话,“你眼里衣冠楚楚的这位,他的领带,是我挑的!他的衬衣,是我洗的!他的皮鞋,是我擦得!”

“他不仅不会做家务,而且一回到家,从来不会估计我是不是刚拖了地板,每次都直接穿着带着泥泞的皮鞋,就往里面走!是我,跟在他的身后,像个老妈子对待一个孩子一样,不仅得帮他提来拖鞋,还得亲自帮他换上!这位小姐,如果是你,你有这么的耐心,去对待他吗?”

可可轻声的一句问话,让小三面­色­相觑,象不认识人了一样,转过脸直直的望着一脸尴尬的贺正彻。

“你眼里,这位有’品味‘的先生,其实,在家里,他上厕所小便时,从来不会体贴的把马桶圈掀上去,而且用完厕所,从来不冲水。害的我每一次,都得先冲好厕所,用纸巾把马桶圈擦­干­净了才能如厕。”

不仅是小三,连安子茗都微微张了嘴。

这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常常的生活细节……简直要人命……

好自私的男人。

“还有,他喜欢一洗完燥就搓脚里的死皮,但是,他不喜欢在卫生间里搓,就是喜欢洗完澡,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搓脚里的死皮,而我,只能对着地板不同的擦,不同的擦。”

小三露出了好恐怖的表情。

“胡可,你够了没!”一声大喝,贺正彻已经彻底恼羞成怒。

生活隐私都被晒了出来,真的好丢人。

但是,可可没有停,“2003年非典的时候,他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体温,甚至还不到38度,但是所有人都躲得他远远的,有些同学甚至悄悄向教授报告,应该把他隔离起来,他好害怕,一回家,就死命的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

一直哭?

大男人的,遇见一点挫折就哭,太恐怖了!

“小三”完全一脸的消化不良了,冲口而出,“那他还抱你?怎么不怕传染给你?”什么男人,太自私了!是她,她早一脚把他踹开了!非典耶,不是闹着玩的!

“他说,胡可,我爱你,一个人死的话,一定会很寂寞,如果要死,你一定要陪我!”可可笑得很凄凉。

曾经以为动听的情话,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只觉得只是一个男人自私到极点的宣言?

“简直神经病!”小三跳了起来,就想离这个严重形象毁灭的男人远一点。

“胡可,你不许诽谤我!”贺正彻就跳了起来,急忙拉住小三,不许她走,“你听我解释,她在胡说!”

这是什么情况,正妻不解释,反而向“小三”解释?

就因为在他眼里,正妻是衣领上影院甩也甩不掉的饭黏子?

“我诽谤你?”可可一声轻轻的嘲弄大笑,“贺正彻你真他妈不是男人,记得我为了你,和家里闹翻那一天,你说过,你如果负了我,你就……”

可可说脏话耶,­精­彩!

安子茗刚想拍手喝彩,没想到“啪”的一声巨响,可可摔在了地上。

“你他妈烦不烦?”房间里,整个空气都冻结了。

可可抚着顿时红肿了半边的小脸,坐在地上,仰头用陌生的目光,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嘴巴麻木的吐出来未说完的四个字,“不得好死……”

女人是笨蛋吗?过去能让你感动到流眼泪的誓言,现在连自己重复起来,为什么也这么可笑?

可笑、可笑、可笑……

贺正彻也吃惊的望着自己失控的手掌。

如果、如果、她不是一直这么烦,不停地把过去的是挖出来说,他也不会打她……

再“啪”的一声巨响,这一巴掌,反而是“小三”轰的。

“贺正彻我看错你了,会打老婆的男人真他妈不是人!”小三唾弃了一口,甩了一下头,潇洒而去。

“纱纱,你听我解释!”那个臭男人,居然追了出去。

“好笑!真的太好笑!”可可大笑出声,笑出眼泪,一张红肿了半边的脸,显得越发刺眼。

一出抓­奸­的可笑戏码,居然是这样落下了帷幕。

“可可……”茗茗蹲在了她身边,环住她的肩膀,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痛不痛?”茗茗摸着她红肿了半边的清理容颜,自己也掉下了眼泪。

为一个男人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前途、自我,为什么,换来的是这样的局面?

“他以为,我不会离婚,他就是吃准了,我不敢离!”可可扯着她的手,大哭。

当年为了一个男人,闹到家变,闹到这么轰轰烈烈、义无反顾,好不容易,这几年父母才渐渐接受了当年她的决定,现在,又怎么能这么惨淡收尾?

离婚,不是两个字这么简单。

社会的目光,亲友的嘲笑,年迈父母的心痛,这么多要面对的问题,不是能意气用事,说离就离的啊!

男人就是抓住了女人的死|­茓­,才敢这么嚣张?!

“晚上,我陪你,先回家吧。”她能说什么?她知道如果让自己离婚,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法。

也许,梁梓析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想失去,糊里糊涂的不更好?起码,现在不用心痛,不甘到了灭顶。

“我不甘啊,茗茗!”可可用力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很大很大。

“我知道,我知道……”哪个女人,会甘心?!天杀的男人!

“出轨,是吧,找’新鲜‘是吧?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突然,可可忿忿的站了起来。

“可可……”她想做什么?

“除了他,我没有过其他男人,真为自己觉得悲哀!”可可开始愤怒的钻牛角尖,“茗茗,我要报复!”

“可可,你在说什么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因为生气乱报复?你冷静点?”茗茗慌了。

“不!我要找男人上床,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

“可可!”

她拉也拉不出她,只见可可飞奔而出,居然冲动的冲到对面,一直流着眼泪,疯狂的用力拍着对面房客的门。

“可可,不要!”她拉可可,但是,一把被她推开。

“找哪位?”房门疑惑的被拉开了,对方正穿着白­色­浴袍,显然刚沐浴完的样子,透露着一股清新。

一张非常非常俊美,斯文的脸孔,他见到门外的她们楞了一下,“茗……”收住口,他没有再喊下去。

茗茗也愣住了,这是什么缘分?居然是VIP会所里见到那位很眼熟的俊美男子。

“有事吗?”他温和、疑惑的问,掩藏激动。

情绪处于崩溃状态的可可,一点也没有认出他,一把扯住他浴袍的衣领,激动、疯狂的问,“先生,我找─夜情吗?先生,你需要妓汝吗?我免费,我全部都免费!”

他张大嘴巴,整个人呆住。

第十六章

为了她,他第一次做“坏孩子”。

一张俊美,斯文的脸孔,因为尴尬,顿时长得通红,“我……我……”可怜的内向又害羞的男人,都被吓到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不停地尴尬摆手。

他求救的目光,一直不断的的向安子茗投­射­。

在那样的目光里,安子茗觉得那股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她以前到底认识她吗?

“为什么不要?难道在你们男人眼里,我真的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嘛?”可可还一直扯着他的浴袍衣领,绝望的问。

真的是这样吗?现在的她,邋遢到免费送上门,也让人没胃口?

男人,不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她的心里现在堵得慌,多年的委屈现在变成郁结,她什么也不求,只求公平!

通过报复,她要公平!

“可可,你别这样!快别勉强别人!快放开人家啦!”茗茗着急的制止着他。

她都没看到人家快羞愧而亡了吗?

“勉强?”终于,可可失神的一点点松开了他。“我不勉强别人!他想离,就离吧……我不稀罕……我不稀罕……”

一得到自由,陈峰赶紧尴尬的拉好自己的浴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用眼神询问安子茗。

我的朋友出了一点事!真的很抱歉。

她无声的用口型回复他。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应该是陌生人,她却觉得和眼前的男子好像早就认识了好久好久一样。

“我不稀罕!我还有我的人生,从此以后胡可,要潇潇洒洒自己的人生!”可可象在安慰、说服自己一样,不断的自言自语,自我安慰着。

“可是,为什么,我胸口的这一股愤怒始终压制不下?为什么,我想要冷静,却一直想要堕落、放纵的冲动?”可可惨淡的一笑,在茗茗忧心忡忡的眼神下,一步又一步的后退,不知不觉中推到电梯门边,“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如果今晚,不做点什么,我真的会发疯!”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抛入了电梯。

“可可!”安子茗大失所惊,慌忙的跑过去想拉回她。

但是,迟了一步,任她怎么掰,电梯门已经关上,一路向下。

安子茗急忙想冲向安全楼梯,想追下去,却被陈峰制止。

“不行,楼梯太黑,太不安全了!而且你穿着高跟鞋,从三十几楼跑下去,肯定会扭到脚!”她和他又不熟,就算会扭到脚,关他什么事?

但是,她已经心急到根本没时间和他废话,“她会出事的!”

“听话,你快去按电梯,我去换衣服陪你去找她!”陈风说完,已经松开了她,回房间里快速的换好衣服。

他换好衣服匆匆跑出来时,果然,门口已经没有人。

茗茗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性­子记得不得了,又不喜欢听话。

他苦笑,急忙去按电梯。

电梯一到,他焦急的不停看着往下跳跃的数字版。

这一次,还会失去他的踪迹吗?

不要!就算永远只能做朋友……

电梯门一开,他一冲出去,就刚巧看到某个“不乖”的家伙,狼狈的一拐一拐的走出安全门。

连他都不自知,自己的­唇­角慢慢的上扬着。

“不乖”的家伙已经拐着脚,跑向自己的小甲壳虫,他看到后面挂着大大的“实习”两字,俊美的眉,蹙了一下。

他快步上前,一把夺走了她的钥匙,“我来开车!”

安子茗望了望骤然空空如己的手掌。

他真的下来了?这男人,是不是对陌生人太热心过头?而且太自来熟?她和他又不熟……

梁梓析曾让她多看看警训……

但是,非常奇怪的感觉,她一点也没有觉得眼前的男人可能是坏人。

反而,莫名的让人能觉得依靠。

她没有犹豫,“砰砰砰”的急忙跑向副驾驶座。

其实她很讨厌开车,学车的时候就整个嘴巴翘到老高,要不是梁梓析一直逼她,以后如果有了小孩,会开车的话,就能方便接送孩子上下课为由,硬逼怕她这懒人学车,还她一“毕业”,马上就买了车让她“独立”。

孩子、孩子、孩子……一念及,好像将来生活的每一个步伐,梁梓析都早就计划好了,只要按着计划,按部就班的前进就好。

“你朋友会去哪里?”陈峰一发动车,马上问她。

可可会去哪里?

安子茗愣了又愣。

除了那个臭男人,可可其实没有家。

那年,因为那个臭男人,她牺牲了自己的学业,父母一气之下,将她赶出了家门,这几年,偶尔听说她的父母语气有软化的可能,但是逢年过节,她的父母一次也没主动邀她回家共度天伦之乐。

说穿了,她父母一直替她不平,这口气,也一直下不来。

但是,除了娘家,她又能去哪?

“我们先去环北西路!”只是先去试一下。

他点头,启动车,汽车往着正确的方向驰去,却问了很奇怪的一句,“环北西路车子能拐进去?我记得那条弄堂很小……”

环北西路城市道路建设都有十年了啊!

安子茗偏头看他,直直的目光,盯得他不好意思。

他又说错了什么?

“你外星球来的啊?!”

他被她一句话堵得,脸又红了起来。

他没说错话啊?!

“环北西路不是靠近××影院那条路?那是条很小的夜市街啊?”小时候他和她常常带着零花钱去买敲糖吃,通常阿姨给她的零花不多,她很穷,嘴巴又馋,才没吃几颗敲糖,口袋就翻光了。

于是,他的口袋一次又一次被她打劫一空,到了后来,为了让这只小馋猫餍足,每回被她“钓”上街,他都拿出早就收集好的空牙膏壳,废铜烂铁去夜市里当场换敲糖。

更可笑的有一次,他口袋被她劫光了,连能“原材料”也没有了,但是这牙齿都快烂光了的家伙就是不依,居然抢了他的一大串家门铜钥匙,馋嘴换了敲糖。

怕她又被阿姨揍ρi股,回家后的他,只好和养父母撒谎,是他把钥匙弄丢了。

为了她,他第一次做“坏孩子”!

第十七章

婚姻的角­色­里,他是否是一个真正一百分的丈夫,只有人死、盖棺才能肯定。

在她的指点下,在他震惊的眼神下,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环北西路。

这、这、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以前破旧的小巷,现在变成了好宽敞的马路,那些夜市的小摊小贩,也都不知道被赶到哪去了。

他……真的落伍了!

“现在,我没有时间和你一一解说,等有空了,我带你去这城市转一圈!”

小土包子!看他瞪着眼睛,可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看定式没有返乡已经多年的游子。

“好。!”他急忙借口应答。

离家将近二十年,这个城市对他来说,真的是太陌生了,她愿意做他的想到再好不过!虽然,她的样子太像随便说说而已。

跟着她指手画脚,他开刀一个陈旧小区,刚一停好车,她就匆忙的推开车门,跟着记忆里,可可曾说过的位置,踩着高跟鞋,一路爬上了七楼。

其实,可可的家境并不好,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所以乖巧的她,从小就很认真读书,一路以来都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公立学校。

曾经,她是父母所有的希望和骄傲。

曾经,整个小区里,都认识她,她说,小时候很多人提起她:“胡可啊,老胡家的女儿?她可是××中学考年级段第一呢!”

“胡可啊?认识,当然认识!听说她又在奥林匹克算术里拿第一了呢!”

但是,现在,大家谈论的只是,“胡可?老胡家的女儿?哦哦,我想起来了!听说她的丈夫是个律师呢!”

同样羡慕的语气。

只是,现在的光芒,只是来自依附着的男人。

如果当年,可可没有遇见那个臭男人,如果她的人生能就此一路勤奋下去,是不是现在名成功就的人,反而是她?

这些揣测,现在,都已经没有意义。

她和他站定,由她小心翼翼的按下门铃。

门铃按响,一位脸上有着苍老痕迹的­妇­人,来应了门。

“找哪位?”­妇­人并没有直接开门,显然戒备心很重。

是个­精­明的女人,样貌和可可有点相似,只是,­精­明的目光,并没有遗传给可可。

或者该说,通常­精­明的父母教养下的孩子,都比较单纯。

“请问……可可在家吗?”其实,在没有见到­妇­人之前,她一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找错地方。

­妇­人疑惑的问,“你是……”

看来她找对了位置。

“阿姨,我是她的小学同学,好久没见他了,特意来找她想讨论下开同学会的事。”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随便瞎掰。

她有一张笑起来甜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什么小学的?”­妇­人戒备的问了一句。

“××小学六三班!可可是我们的班长,并学习委员!”她笑眯眯的对答如流。

“哦,请进、请进!”­妇­人赶紧让开了路,请他们进来。

“可可啊,早就嫁人了,不住这里。”可可的母亲,­精­明的目光下,其实有张很和善的脸孔,很难想像,当年提着扫把,很绝的说和女儿从此一刀两断的样子。

安子茗环视了一下四周,房子的空间很小,大概四十平方左右,二个房间,一个厨房,没有客厅,一眼就能望到底。

很明显,可可不在这里。

心,又开始焦虑……

“这样啊,我还以为班长还没嫁人呢……”牵强的笑着,她胡扯。

“那丫头……”­妇­女叹了一口气,“不提也罢……真是鬼迷了心窍……幸好现在日子过得还可以,听说那个男人对她还不错……也对……那个男人要对她不好,就该遭雷劈!”

她楞了一下,显然,可可从来报喜不报忧。

女人啊……无论是妻子的角­色­,还是女儿的角­色­,总是思前顾后,委曲求全。

“两位怎么称呼?”

“阿姨您好,您叫我茗茗就可以了!”到哪,她都混张嘴甜。

“茗茗你好!”在她甜声细语中,­妇­女笑不拢嘴。

陈峰也笑了。

这丫头……

“这位先生呢?贵姓?”­妇­女转向他。

他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如果他说出自己的姓名,她,会认出他来吗?

心跳,突然加剧。

“免贵姓陈!”他像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恭恭敬敬的模样逗趣她。

嘿嘿,“陈”,好普通的姓……

“姓陈,名锋。”他面对着­妇­女,温和、礼貌的回答,但是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她。

心跳,好快,好快,仿佛快要跃出心房。

笨蛋茗茗……认出他了吗?!

陈,陈锋?

她的嘴巴微微震惊的张开,目光也震惊的一直呆呆望着他。

是、是他吗?

眼前的男人,有一张与记忆里很相似的漂亮面孔……

慢慢的,那张八岁小男孩漂亮的面孔和眼前男子俊美的五官,相结合……

不可能!……

她打断了自己的揣测。

妈妈说,舅一家人早就决定不回国了,包括小表哥。

而且,小时候,小表哥的样貌长的比女生还纤细,漂亮,记忆里小表哥的腼腆,秀气与眼前个子足足有一米八零,样貌虽然俊美,但是文质彬彬的气质下,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男­性­特有的自然,清新的魅力的男子,有着天壤之别。

就算男大十八变,小表哥也应该变得比李俊基更漂亮才对!

“嘿嘿,原来你的名字好普通!”她捂着嘴巴­干­笑,掩饰心慌。

陈锋,好普通的名字。

小学,隔壁班就有一个胖胖的男孩子叫陈锋,中学时,同班也有一个小帅哥与他同名,在医院上班时,更遇见过N个陈锋。

曾经,他离开的N年后,街上有人喊这个名字,她依然会笨笨的满怀希望、期待奇迹的回头。

但是N年换来的都是失望,只是相同的名字而已。

渐渐的,在太多的希望落空后,她早就麻木。

锋表哥,不会回来了。

16岁那年,她就认清了这个事实。

“名字、好……普通?……”他彻底被打击到了。

真的……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陈同学是做什么?”可可的母亲以为他也是女儿的小学同学。

“我?我是学医的……”他依然望着她明亮的眼睛,怅然若失。

真的……连记忆的角落里,他都被摒除的­干­­干­净净?

“当医生的?当医生好啊!听说学医科好辛苦的,只有踏踏实实的人,才能熬的住辛苦!”可可的母亲大声赞叹。

啊?

“伯母,你误会了!我不是医生……”他着急的解释。

但是,可可的母亲已经径自沉浸在了过往的感伤中,“其实,我家那丫头,我和老头子一直想把她培养成医生,这是一个多么受人尊重的职啊,但是,现在……她、却……”

“伯母,班长也在医院工作啊,只是工作岗位不同而已。”茗茗赶紧安慰可可的母亲。

“也在医院工作?私人医院的接待员和外面的营业员,又有什么区别?只是临时工,没有老保,吃的还不是青春饭?”可可的母亲一声叹息,“现在也不说这些了,过去的再提也没意思了。只求那小子有点良心,能一直善待她。”

善待……

一个男人只愿意给一个女人虚有的“妻子”身份,是不是就是对以往“恩情”的善待?

她永远会记得,贺正彻打可可那巴掌时,有多么的不客气,多么的绝情。

但是,我们能对年迈的父母说的还有什么,只能说,“一切,都很好,无挂心……”永远的答案……

而她唯一能说的只有,“伯母,记得给可可挂个电话,告诉他,很多人‘惦记’着她。”

为什么,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的是父母,但是往往第一个瞒住的,就是父母?作为子女,没有让他们能骄傲的地方,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不让他们­操­心了。

从可可母亲家里出来的时候,她的脑海还一直在盘旋着老人的一句话。

“孩子,这世界上,谁也靠不住,靠父母,父母有年老的一日,无法照应的一日。靠丈夫,到头来,只能被人轻忽。女人啊,一定不能对男人太妥协,太牺牲,一定要学会善待自己!”

第一次,她觉得,她在家里一直象宠物一样被梁梓析圈养这,是不是错了?

如果有一天,梁梓析变成了第二个贺正彻的话,她的下场是不是比可可还凄凉?至少,可可现在还有一份工作。

一阵寒风吹过,她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颤。

结婚才三年,男人这一刻对你的好与宠,不一定能到永远。

婚姻的角­色­里,他是否是一个真正一百分的丈夫,只有人死、盖棺才能评定。

毕竟,每一段生活,都一直在充满变数……

第十八章

再一转身,那背影,被街灯拉得很长,又斜又长的淡黄|­色­背影,那么寂寥。

望着那背影,她的胸口,好像很多年前,与什么擦肩而过的惆怅。

后来,她和陈锋尝试过到很多地方找可可,迪吧、音乐吧、甚至江坝边……

但是,都没有可可的踪迹。

她尝试着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打可可手机,总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更令人恼火的是,逼不得已,她拨了贺正彻的手机,准备问清楚,可可还有哪些可去的地方。但是,居然在接通后,她刚一提及可可,就被对方恼火的无情挂掉了电话。

她怒气冲天的回拨过去,竟已是关机。

敢情这混蛋还准备拿乔,气愤可可破坏了他和小三的感情?!

她想杀人!

变了心的男人真的是可恶又卑鄙的生物!

但是,即使她再生气,也无可奈何!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找到可可,以免出事。

快临近凌晨一点,终于,有一条信心静静的响起:茗茗,我很好,心情也平复了,带给你麻烦了,不好意思。

信息里的话语,很平静。

应该是已经冷静了下来。

终于……

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有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她还需要再去找可可吗?真觉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正在犹豫间,她的手机突然骤响起“杀气腾腾”的音乐。

她一看来电号码,心虚的赶紧接起,果然,耳边传来压抑的一声咆哮:

“打你的手机为什么老师占线?”

那事因为她一直在拨可可手机,她吐下舌头,弱弱的不敢反驳。

梁梓析的脾气一向沉着,但是前提是别惹他生气。

夫妻三年,她了解,他的脾气一爆发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哄得下去。

“安子茗,你看一下手表,几点了!还在哪里打混的你,觉得像话吗?!”­阴­森森的一句话,反问道她心虚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以为她只是出去一下下,没想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手机不是联系不上,就是一直占线。

更烦的是,他快被何宣娜“热切”的目光快活剥生吞了!

有她这样当老婆的吗?情人节,把老公丢给狐狸­精­,自己不知道闪到哪里去了~

到底是她对他太有信心,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嫉妒心?

更气人的是,今天是情人节啊!

如果让他知道,她是和哪个“哥们”出去胡混到了12点也不舍得回家,他会直接把她大卸八块。

他是真的生气了,真的,真的,很生气!

“把你的地点、位置给我,我马上去接你!”然后不客气的家法伺候!

她额头的汗滴滴的流,糟糕……

因为这是可可的隐私,她不可以和梁说太多。

这事,不好解释,但是梁好像真的生气了。

“不用出来找我!我马上回家!十分钟!”急忙“啪”的一声,她盖上手机盖。

好吓人……

“陈同学,拜托!”她手掌合拢,拜托着。

同学?

陈锋苦笑,这丫头,还真会攀亲结友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十分钟,OK?!”一路上,他开车非常的沉稳,轻易可以看出,是“老驾驶员”,所以拜托他快拿出他所有的飙车技术啦!

“十分钟?十几公里的路程,又要穿过市中心,一路那么多红灯,你觉得可能吗?”他尽量保持语气温和的反问,心房好像被一只魔手揪着一样,很不舒服。

一直相信,她是那种谈起恋爱,就会全心全意,用生命认真去爱的女孩,只是为什么亲眼去验证的时候,觉得心房真的好痛。

为什么,他该死的要迟到?……

“当然可能啊!”她脱口而出。

只要把红灯全部都无视掉,油门狠狠地踩,就可以了啊!

她即使这样赶到酒店的!

“我持外国驾照的,还没有去考中国驾照。”他据实已告,他不能被交警抓到。

啊,我的妈呀,无证驾驶……

他怎么可以为了帮陌生人的忙,冒这么大的风险?

“那我来开!”她解开安全带,就想亲自上马,“你要去哪里?我先送你回酒店?”老天保佑,希望他会回酒店,那样刚好顺路,不会耽误她飞奔的时间!

“我先送你回家吧。”他不肯让出主驾驶座。

只要不违规,警察根本不会查驾照。

她的急­性­子发作,梁梓析的包公脸一直在眼前晃。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啊!

“系好安全带吧,我开车还是比你在行一点。”他说话依然温温和和的,“我想你的丈夫也不会为了多等几分钟,让你去闯红灯那么危险。”

他一提及,她头皮发麻,闯红灯是有拍照的,而梁梓析是会定期去查她交通违规记录的。

如果要梁梓析知道,她故意乱闯红灯,她完了……

如坐针毡,她却只能乖乖妥协。

为什么和这个男人刚认识,但是好像对方很熟悉她的­性­格一样,一下子能抓得住她软肋?

一路上,陈锋开得并不快。

他承认,他并没有这么伟大。

与她最后相处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那么珍贵。

一颗心,涩涩的。

真的,要亲眼目睹,她奔向别人?

只能,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她幸福,就好……

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再打扰她了……

四十分钟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事一个高尚住宅区,意外的,离他的诊所很近,而很凑近,他托中介找的房子,也是这一带。

真的意外到,令他有点惊讶。

这么晚的时间,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不便送她到家门口。

“到了,”他淡淡的笑,将车停在路边,将车钥匙拔出,交还给她。

“安子茗,再见!”对她挥挥手,他推开车门而下。

急忙,她也下了车。

“喂……陈先生……我的车,可以借你开回家!”这个时间,车租车不好叫。

喊“陈先生”三字,真的很变扭,只是陈锋两个字,她怎么也喊不出口。

因为名字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她内心深处,最纯真无暇的初恋。

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毫不犹豫的准备将价值三十几万的车子随便借人?

莫名其妙信任感。

他听到那一声“陈先生”。

他回头,温和的淡笑,淡淡的无奈,对她再次挥手道别。

再一转身,那背影,被街灯拉得很长,又斜又长的淡黄|­色­背影,那么寂寥。

望着那背影,她的胸口,好像很多年前,与什么擦肩而过的惆怅。

鼻子一酸,为什么她好像真的有捡到了童年玩伴的感觉?

赶紧拍拍自己的小脸蛋。

惆怅、忧郁,不适合安子茗。

她急忙重新钻入小车,拿出手提包和车上的贵重物品,为了节省时间,她准备­干­脆将车停在这里。

小区的车位很紧张,虽然梁梓析买了二个并列的车位,但是开刀地下车库必须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到,夜晚走道上早就停满了抢不到车位的轿车,对她这技术很蹩脚的新手来说,她真的很怕刮花别人的车。

而且,她每次把车停得“规规矩矩”的话,很需要时间。

关上车门前,一阵花香四溢。

车的后座上,零星躺着一朵有一朵的粉红­色­玫瑰。

去找可可的一路上,在酒吧门口、江坝边、因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陈锋被无数个小孩抱脚。

“哥哥,买多鲜花送给漂亮姐姐吧!”

“哥哥,女朋友这个漂亮,买朵花吧!”

想起他尴尬的憋红脸,又脱不了身的样子,她就想噗嗤发笑。

好可怜!

通常,梁梓析如果遇到这种情景,他淡漠又锐利的眼神,会让那些很无赖的小孩自动乖乖松手。

但是,显然,陈锋根本应付不了,他只能乖乖的掏出皮夹,买下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

只是,她有点意外,他挑的全是粉红­色­的玫瑰花。

一路上,他也不敢尴尬的将玫瑰花递给她,只能自己拿着,又搁到车上。

可怜、被人抛弃的玫瑰花!

玫瑰花还全部是鲜丽绽放的,丢入垃圾桶的话,真的太可惜了。

她摇头叹气,一朵又一朵的收拾起来。

数一下,居然刚巧十一朵。

她捧着玫瑰花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拨着家里的电话。

很奇怪,一直无人接听。

唉,她知道了这么久,梁梓析是不是已经生气到懒得理他?

不知道那只老狐狸­精­走了没有。

她不是傻瓜,她一眼就能明了,梁梓析对那只老狐狸­精­半点兴趣也没有。

只是,为什么他闪躲的样子有点心虚?

明明,他也可以用自己锐利的目光,“杀”死那只狐狸­精­啊!

临近小区门口是,她低头翻找大门感应门卡,拾起那张薄薄的卡片的同时,也止住脚步,怔然望着前方紧紧纠缠在一起、相拥的男女。

居然,是她的丈夫,和那只妖冶的老狐狸­精­。

心,一凉。

手一松,粉红­色­的玫瑰,散了一地。

第十九章

他相信,如果爱情可以培养,那么不会太遥远。

找一个认为合适的人选,找一段自己认为很安全、不会受伤的“爱情”来投放感情,一向冷静的他,甘之如饴。

她说十分钟内一定到家,时间早就已经过去。

每二分钟,他都淡淡扫一眼客厅里的挂钟。

是他对她太宠爱,宠爱到已经无法无天?

她出门的时候,难道她都看不出来,他在极力压抑不悦?粗线条的她,怎么不去用心想一下,他都在家,为什么不开车送他出门?

她就这样火烧ρi股一样的跑了?

是什么人,让她重要至此?

十分钟?

如果他认识的那位小朋友确实叫安子茗的话,凭她蹩脚的停车功夫,想要“规矩”的停好车,也起码十分钟。

他生气归生气,想象不放心,拿了钥匙,淡而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子里依然赖着不走的女人,“我要下楼去接妻子了。”

语气里的逐客令,很明显。

何宣娜瞪着一双明目,简直不敢相信。

什么时候,她认识的梁梓析变成了坐怀不乱的男人?!起码,他们正常交往的时候,虽然他一向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但是也不是思想落后的男人,只要,她发出一个想“要”的暗示,他都会欣然接受。

现在,这是怎么了?

男人怎么可能是不偷腥的猫?

他碍眼的妻子,都那么“配合”,主动扔下他们跑出去玩了,她也主动一个晚上挑逗至此,差点没在他家里大跳脱衣舞了。老婆不在,美女相伴,他还在那装什么坚贞?!

她都快被他的冷淡冻伤了!

两个人又不是没睡过!

唯一的解释,他对他的小妻子很在乎,在乎到不想有什么“意外”。

这样的解释,令她好不甘心!

她一点主动起身的意思也没有,一双修长的大腿,依然交叠的摆出撩拨的姿态。

他越是这样,她越偏偏不服气。

自认成熟大方,明艳动人的她,怎么可以输给一个根本还没发育的“小孩”?

“那你继续待在这吧。”他转身就走,也不去轰她。

大不了,他带小妻子去酒店住一段时间。

同事一场,他不想大家脸撕得那么难看,最重要的,他了解何宣娜的­性­格,就是非常输不起,如果真的把她惹火了,她可能会告诉小朋友,她以前和他的韵事。

虽然,那是婚前,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没结婚前,小朋友好像一直把他当成很“纯洁”的菜鸟,更可能一直误会,他和她一样,都是彼此生命里的第一次……

敛神,为了家庭的和睦,他希望妻子能继续误会下去。

他出家门,才刚按下电梯,何宣娜就追了出来,怒喝,“梁梓析,你什么意思?”

电梯一下来,他淡定的跨进去,回身,淡漠的说,“我告诉过你,我已经结婚了,也不可能离婚!”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道德与责任,过去的事情已经成过去,现在他有了家庭,不会为图新鲜,去和其他女人胡搞。

“我都说我不计较了!”何宣娜急忙追进了电梯里。

她又没有要他离婚!

两个人和以前一样,彼此有需要的时候,来一场­肉­体的交汇,彼此不必交心,也不妨碍对方的生活,这样不好吗?

她要的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根本无法沟通,他懒得和她说道理。

“我很计较。”电梯里,他又退开一步,离他远远的,当她毒蛇猛兽,更不介意当个“小心眼”的男人。

他很计较,也很介意,目前他的婚姻生活很平淡,也很幸福温馨,他一点也不想要什么惊涛骇浪的刺激感,更不想要有什么改变。

电梯门一开,他从容的跨了出去,一点也不理不顾,身后那个严重被打击到的女人。

他现在只想快点等到他的小妻子,如果可以,他想把她按在腿上,打她的ρi股!

眼看着他顾盼左右的站在大门口,何宣娜满心的怒火,大声质问,“梁梓析,难道你爱上安子茗了?”

一声质问,他整个身体,僵凝住。

爱吗?

和茗茗一起的这三年,他体会着过去28年以前从来没有过得轻松和快乐。

他很想爱上她,很想很想,也一直在努力。

他相信,如果爱情可以培养,那么不会太遥远。

找一个认为合适的人选,找一段自己认为很安全、不会受伤的“爱情”来投放感情,一向冷静的他,甘之如饴。

无论,现在的他,爱与不爱,将来,一定会爱!

“我不需要回答你这么隐私的问题。”眼里犀利的目光一闪,他很不悦。

“梁梓析需要我去‘传授’一下你老婆经验,告诉她,你的身体敏感地带在哪里?”何宣娜环抱胸部,挑衅。

男人,她多的是!梁梓析,虽然她很喜欢,但是她也可以放弃!但是她就是不甘,明明那时候两个人根本没有谈到分手!她一回国,就发现他结婚了,这不是明摆着,她被他甩了?

她是坏女人,不甘心!绝对要让他­鸡­犬不宁!

转过身子,他根本不准备去理睬这个“疯子”。

他身体的敏感地带?

他很确定,茗茗知道的远比她多太多!

自负的女人!她以为他会害怕?

他不收任何人威迫,今晚,他就主动象茗茗坦白,他和何宣娜有过一段。

可能茗茗会有短暂的难受,但是,总比在何宣娜的口里得知要强。

掏出手机,他准备拨给小妻子,告诉她,别急,车一定要慢慢开,他不生气了,他会一直在原地等她。

他的镇定,让何宣娜知道,他们的过去,根本成不了武器。

“那姜瑜心呢?”她故意问。

过去真的撑不了武器?

姜瑜心……这三个就如同魔咒一样,他低头按键的手指,好像突然被抽光了所有力量一样。

“梁梓析,我这次是陪姜瑜心回国的!而且,她很不幸福!”何宣娜­唇­角嘲弄的一扯,终于说出真相,“可能还需要你这梁大律师的帮忙!”

闻言,昂贵的商务手机,“砰”一声,摔落在地上。

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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