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呼呼的喘着气,半晌,美眸一转,忽的侧过身来,裙角轻荡,神采飞扬:“若有一天,我爱上一个人,便生生世世只爱那他一个,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天上地下,人间黄泉。”
夏雪宜坏坏的笑容立时僵住,却见她又抿着嘴角笑了,背着手,偏着头,脸颊微红,带着少女娇憨梦幻的神色,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夏雪宜,你呢?你会这么这么喜欢别人吗?”
夏雪宜叹了口气,目光放远,不知落向何处。
他摇了摇头:“我么?不知道呢,若是……之后……”他神色复杂,终究还是吞下了报仇二字。
眼前这天真无知的少女怎么可能理解,当那样重的深仇大恨压在心头,他怎么可能敢去想那样的感情?
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天上地下人间黄泉。
呵,多么动听,多么热烈,就像火焰一样。可他哪里有那样强烈的感情来灼烧?
所以,他最终只轻轻的摇头,道:“不如……我教你吹笛吧,红药。”
“好啊!你若是教我,那……那我就不记你仇了,勉强算你是朋友吧。”何红药闻言立刻喜滋滋点头,还大仁大义的挥着手,混没注意到夏雪宜突然的改口——她还只顾着在心里偷偷的想呢,教祖大人说啦,敢爱便也要敢恨,若是我恨一个人,必然也是天下地下,人间黄泉,不死不休。
不过,这就不用告诉夏雪宜啦!
她笑眯了眼。
夏雪宜却像是被泼了一身冷水似的,只觉得何红药这厮果然可恶,永远都只需要用一句话就能让他前一刻还满腔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大半化作怒火——OO那个XX!这世上还有没有道理了?明明当年我才是被偷的那个人好不好?什么叫不记仇了?记仇也该我记好吧?
夏雪宜恨得咬牙切齿,可惜人在屋檐下,那也只能翻了个白眼,兀自在心里偷偷过一回瘾,暗骂:这世上果然是有天生的冤家对头的,这女人嘴里就吐不出句好话来!
何红药自从当了蓝教主的徒弟,后来又接受蓝教主的安排专心学医以便日后接任圣姑一职,接触的人却是相对简单,哪里能有夏雪宜那般厉害的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是瞧不出来夏雪宜肚子里的坏水的,竟然还乐呵呵的踮起脚拍拍夏雪宜的肩膀道:“既然大家是朋友,那我就不小器啦!”
她转转脑袋,果然看到吧叽大爷正趴在不远处的地上,翻着白生生的肚皮装死,等着某只不长眼的鸟雀扑下来叼它,它便可以呼的跳起来,翻到鸟雀的背上来一次空中飞行——吧叽大爷最近热衷于这个,何红药猜测这是不是作为蚕的本能?还是提前的练习?毕竟,蚕么,最后都会变飞蛾之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为嘛吧叽大爷愣是没有这个趋势。
何红药噔噔跑过去,拿手指揉揉吧叽大爷软乎乎的肚皮,被打扰的吧叽大爷不满的叽了一声,好不容易才睁开它那闭得死紧的眼睛,恼怒的瞪——真是的,你们当着本大爷两个谈情说爱本大爷都如此宽容的容许了,居然还得寸进尺了?喵叽!果然,人宠就是不能宠啊!
吧叽大爷想到这点,愤怒的跳起来,一旁看好戏的夏雪宜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又是一痛——这痛可真是熟悉,果然,接下来又是视线的颠倒。
砰——
夏雪宜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肯定起包了。
吧叽大爷这才慢吞吞的从愤怒的却无法动弹的夏雪宜的手指头上溜下来,尾巴在地上一撑,圆滚滚的身子又翻了过来,继续躺着——哼,不杀鸡儆猴给你们看看,你们就是不知道吧叽大爷的厉害!
显然,相较于人宠,吧叽大爷非常明事理的选择了奴隶来当这只被杀的鸡。
何红药已然呆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蹑着赤足小心翼翼的避开脾气老大的吧叽大爷蹲到夏雪宜的身边,拿手指戳了戳羞愤的男人,有些不安:“那个……你怎么样?”
夏雪宜以眼神凶狠的表示自己不好。
何红药羞涩的挠了挠脸,道:“那个……真不管我的事啊,我知道你是去抓五花蛇才被吧叽咬了的,所以……所以……我本来是想跟吧叽商量一下,让几条五花蛇给你的——哦,你还不知道吧?那些五花蛇都是吧叽的口粮呢,凡是没有它的允许而私自动手的,可都没什么好下场,你还活着已经算不错了。”
何红药同情的拍拍夏雪宜的俊脸,觉得手感不错,立刻又拍了两下,然后毫无惧色的顶着夏雪宜愤恨的目光拍拍ρi股坐在他旁边,无奈的摊手:“诶,别瞪我呀,我可没办法帮你解毒,吧叽的毒太厉害了,除了小猪谁也没办法的。”
夏雪宜顿时一脸悲愤,尤其当他发现小猪是一只半天蹦一下的蛙的时候——而这时,何红药才猛一捶手,眼睛亮亮的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其实呀,若是吧叽乐意,被它咬了对你的内力可是有大好处的。”
夏雪宜一瞪眼,一脸的“你是故意的吧?”的意思。
何红药缓缓的撇开眼,无辜望天,顺手抓起仍在地上装死的吧叽,不顾吧叽大爷叽叽的抗议,以一盘油炸蜈蚣的代价换得吧叽大爷老老实实趴在她掌心里。
她迅速运起内力,就觉一股冰寒之气透体而出——幸而平日里她和何半夏便已开始用冰蚕打熬内功,已略能抵抗——她将另一掌迅速贴在夏雪宜小腹之上的丹田处,缓缓的推动夏雪宜体内的寒毒一点一点化去毒素,只余阴寒之气一点一点融入经络之中。
夏雪宜紧咬着唇,面色苍白,却硬是没发出一丝呻吟,目光紧紧的顶着何红药掌心里的雪白冰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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