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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生之梦(耽美感人) > 重生之梦

重生之梦

我一直,一直在做一个梦,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

“重重,乖,睡觉了。”拥有着清丽容颜的男人,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躺在床上的少年的脸,温柔地,让人妒忌。

“妈妈晚安。”少年甜甜的笑颜,带着一份幸福的恬静,刺痛着我的心。那份幸福,原本是属于我的,为什么,现在,我却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份幸福属于别人……

“晚安,重重。”男人轻柔地在少年的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注视着少年秀气的脸片刻,然后,轻轻地关上灯,悄声的走出房间。关上门的瞬间,我看到,男人的脸上,有着欣慰的笑容。

为什么,你可以笑得这么幸福,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笑得这么幸福啊,妈妈……

你忘了我了吗?是你把我的灵魂,从虚无飘缈的世界里拉过来的。我本来不需要这么痛苦的,我只要在那个世界里,就会活得无忧无虑,为什么,妈妈,你要把我带进人间,给我这么多的痛苦……

妈妈,为什么啊……

你是我的妈妈啊,为什么,你的笑颜却是只对那个不是你的孩子展开……

妈妈,我恨你!

推工卧室的门,家澄看见家喻穿着自己的衬衫,呆呆地坐在床上发呆,轻轻地摇了摇头,家喻还是爱穿着自己的衬衫睡觉呢。

“家喻,很晚了,快睡吧。”家澄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明天还要去上班,早点睡,上班不会累。”

回过神,林家喻轻轻地将头靠在林家澄的身上,让家澄温暖的气息环绕住他:“明天,是月月的生日。”

林家澄轻轻地环住家喻的腰,一只手摩挲着家喻的头发,月月……这个逝去的孩子,将永远是他和家喻之间无法抹去的痛呵!

“别难过了,家喻,月月,或许已经投胎了,在另一个好人家里,重新开始着他的美丽的生活了。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呢。”家澄的声音,穿透寂静的夜空,显得那么遥远。

应该告诉家澄吗?那个原本应该消失的孩子,还留在他们的家里,留在他们的身边,与重重共用着一个身体。应该告诉家澄吗?

那个孩子,应该还在这个家里吧!

应该……

还在……

但是,他却无法感觉到那个孩子任何的气息呢,刚开始的一两年,他还经常可以感觉到那个孩子的存在,现在,他根本感觉不到那个孩子啊!那个孩子,真的像家澄所说的那样,已经投胎了吗?重新开始另一个美好的人生了吗?

那样,也好吧……月月,妈妈,也希望你幸福呢。

轻柔地泛开一抹释然的笑,家喻在柔软的大床上躺下,轻轻地将身体蜷缩在家澄的怀抱中,任家澄的温暖轻柔地包围住自己的身体。呵,月月,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温暖呢!

这样,也好呢……

隔着一面墙,昏暗的房间角落里,一团黯淡的白­色­光团里,一抹纤瘦的身影,轻轻地蜷缩着。­精­致的脸上泛着浓浓的悲伤。

我有一个梦,一直在做着的梦……

我想要一个身体,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身体……

可以去爱人,可以被人爱的身体……

我想要重生呵……

“林重生,你又生病了吗?”邻座的同学,把一份卷子递给安静地将书包里的东西放到课桌里的漂亮而又纤细的少年,“这是昨天小考的卷子,你没来,老师要我帮你留着的。”

“谢谢。”秀气地泛开一抹恬静的笑容,略带苍白的­唇­轻轻地张开,露出漂亮的细碎却又整齐的牙。

腩然地抓了抓头,邻座的同学对于那抹被喻为天使的笑容,没有一点抵抗力:“不用谢,顺便而已。”

傍晚的市立图书馆,在夕阳中,显得非常的幽静。在二楼的阅览室里找到一个偏静的角落,林重生拿着卷子仔仔细细地做了起来。小考也是一种测试自己能力的方法呢,可惜自己又生病了,要不然,一定不会缺考的呢。心里有些小小的遗憾,如果,他的身不是这么虚弱该多好啊……

透过图书馆玻璃的阳光下,认真的少年有着­精­致的容颜,白皙的肌肤以及一种透明的纯净,让人禁不住被吸引……

“你在看什么?”推了推站在身边发愣的人,禁不住,眼神也望向了身边的人注意的那个角落,看到了那个少年,不由地,轻咦了一声,“是……他?”

乌黑的眼瞳,泛着一抹好奇:“怎么了,你认识他吗?”

深沉的眼,静静地凝视着那个少年片刻,不,不一样……从年龄来说,就已经不一样了。乍一眼,看去很像,仔细一看,却又完全不同。轻轻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书放回书架:“不,不认识,只是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吃了一惊。”

“朋友?”疑惑地看了一眼缓缓走开的人,淡淡地笑了笑,背着手,跟在那修长的身影后,慢慢地融入傍晚的宁静里。

重生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刚才,他好像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看。是错觉吗?

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安静地看着书,轻轻地泛开一抹恬静的笑容,重生放下笔,小考的卷子很简单,他一会就做好了。回家吧。

妈妈……

妈妈今天会做什么好吃的呢?

妈妈做的菜,可是超级一流的好吃呢……

“重重,回来了吗?”厨房里,探出一张清丽的容颜,三十六岁的男人,看去还是很年轻呢。

甜甜地泛开一抹笑颜,重生放下书包,靠近厨房:“妈妈,要帮忙吗?”

“好啊……重重可真是能­干­,能帮我的忙了……”清丽的容颜泛开一抹温和的笑,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重生黑发,笑得相当的温柔。

重生泛开一抹腼腆的笑容,安静地站在料理台边,帮着男人弄着今天晚饭要准备的东西。半晌,重生才轻轻地开口:“妈妈,今天是月月哥哥的生日,对吧。”

男人的手微微的一僵,秀美的眼轻柔地扫了一眼站在身边纤细的少年,然后,安静地低下头:“嗯,今天是月月的生日。月月走的时候还太小,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些什么东西……”

“月月哥哥,应该和我一样,只要是妈妈做的东西,一定都喜欢吃吧。”重生紧紧地抓着料理台的边,尽量使自己显得镇定一些。

“是吗?”淡淡地泛开一抹温柔的笑容,重重,真的是个温柔的孩子呢,如果月月还在的话,应该会与重重相处的很好吧。

“嗯。”肯定地点着头。是的,只要是妈妈做的东西,月月哥哥也一定会喜欢吃的。

我叫林重生,我的父亲叫做林家澄,我有两个母亲,一个,是我的生母,她在我两岁的时候,便与我的父亲离了婚,现在正在美国过着她幸福的生活。偶尔,也会打电话来,询问一下我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她,只是一个生了我的人。另一个,是养育我长大的“母亲”——我的叔叔林家喻。他,是一个非常温柔,非常善良的人,自始至终,就深爱着我的父亲,甚至不惜为了所爱而改变自己……他,才是我的妈妈……

是的,我现在的父母亲不止同为男人,而且还是一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但是,如果你们亲身经历过他们的爱情,就会认同他们呢。那么英俊的父亲,也只有美丽温柔的“妈妈”才能相配呢。

虽然,我不能体会那种爱情,但是,我能感觉到,有“妈妈”在身边的父亲,是多么的幸福;有父亲在身边的“妈妈”是多么的满足……

他们,真的是很相配的一对!

最初,对于“妈妈”的印象,是躺在雪白的病房里,有着恬静温柔表情的沉睡着的一个美丽的人。那时候的父亲,经常带着我去医院,看望那个终年在雪白的病房里,安静地沉睡着的睡美人。幼时的自己,真的,把那个睡着的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呢。

一个,看去,让人喜欢的母亲。

在我四岁的时候,“妈妈”苏醒了。

但是,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并没有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尽管,后来父亲还是把“妈妈”追到了手,一家欢乐地生活着,但是,那个时候,妈妈,还是远离了我的父亲。

到现在,我或许,能多多少少体会着妈妈那时心里所想的。因为,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不愿意接受……

不过,现在,我们一家三口,还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就够了……

今天,是月月哥哥的生日。所以,妈妈,才会准备那么多的好吃的吧。

虽然,说起来,大家都不会相信,但是,妈妈,真的曾经生过一个孩子,一个并不健康,但非常漂亮的孩子。一个见证着父亲和妈妈爱情的孩子。

男人,也能生孩子,尽管,我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但是,我知道,曾经有那样一个男孩子,林月,他是我的哥哥。

同父异母的哥哥。

虽然,他在未满一岁的时候,便属于天堂的神,但是,那是妈妈深爱着父亲的证据,而且,因为哥哥的死去,所以,才会有我呢。从我知道我的身世起,我就非常地感谢着月月哥哥,感谢他,给了我出生的机会。

月月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我还有一个秘密。

一个只有天知,地知,我知的秘密。

那就是,每到夜晚,我就会见到我的月月哥哥。从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开始,月月哥哥就来到了我的身边。浑身被白亮的光芒所包围,漂亮而纤细,却聪明的男孩。

每个夜晚,他都会陪伴着我,宽大空洞的房间里,可以感受那白亮光芒的温暖。

非常的温暖。

“月月哥哥,生日快乐。”重生抱着腿,将生日蛋糕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乌黑的眼瞳,专注地望着蜷缩着双腿坐在窗边望着夜空的少年。

少年,被一团柔亮的白芒所包围,身影有些略微的透明。

抱起抱枕,重生跳下床,轻柔地靠近那团光芒:“月月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少年的声音,听去,冰凉凉的,似近却又非常遥远。

“月月哥哥,你到我的身体里来吧。”重生仰起脸,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哥哥,长得真得很像妈妈呢,不过,好像哥哥比妈妈更漂亮呢……

白亮的光芒,缓缓地浮了起来,飘浮在半空中,光芒里的少年,一对冰冷的眼眸,透过夜­色­,凝视着重生潮湿而秀美的双眼片刻,然后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我每次到你的身体里,你就会损耗大量的生命力,然后就开始生病。你还叫我到你的身体里去,你是想早点到天堂里和我会合吗?原来,你是这么喜欢我呢!”

没有听出少年声音里淡淡的嘲讽,重生秀美的脸泛起一团红晕,湿润的眼眸羞怯地垂了下来,注视着怀中的抱枕:“嗯……”

“你啊……”少年轻轻地俯下身,光芒里,但出一双透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重生秀美的脸颊,“重重,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

脸颊上的触感,犹如风一样,轻柔而温暖,那是月月哥哥特有的温暖,从脸颊直到心底里的温暖:“嗯,重重,非常,非常,非常地喜欢月月哥哥。”

听着重生重重的语气,少年忽地笑了起来,低哑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引起一阵奇异的情潮。

“重重,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啊……”少年的头,轻轻地低了下来,美丽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重生的眼眸,“重重,闭上眼睛……我,应该……”

应该恨你……才对呵!而不是,怜爱……

怔怔地注视着那对漂亮的眼眸,重生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骚­动,被那如风般的手触摸着的脸颊也越来越烫,好像,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

犹如被下咒一样,重生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嘴­唇­上,感受着到像羽毛一样,温柔至极的温暖。

受惊地张开眼眸,重生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尽的漂亮脸庞,虽然,是透明的人,却清晰地可以看见那美丽­精­致的五官,清晰到可以看清那被光芒笼罩着而变成­奶­白­色­的浓密细长微卷的睫毛。好漂亮啊……

“真是不乖的小孩,”温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叫你闭上眼睛呢。”

“月…月…月月…月月哥哥,你,你刚才,刚才……”重生结结巴巴地看着那漂亮的少年随着轻柔的风,重新飘浮到半空中,一张秀美的脸,猛地涨得通红,重生甚至可以感觉到连脚底都热得出奇。

“刚才?”光芒中的少年,带着奇异的笑容,“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啊……”

撒谎!

虽然,没有实质的触感,但是重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月,吻了,林重生。

“重重,你怎么了,晚上没有睡好吗?”林家喻将温热的年­奶­递给家澄,秀美的眼眸,奇怪地看着一直坐在椅子上发愣,一脸憔悴的重重,这孩子,一向睡眠好,失眠倒是少见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啊。”慌乱地抬起头,重生手忙脚乱地把放在自己面前的三明治拿起来,胡乱的咬着,“没有,没有啦。”

家澄放下报纸,轻轻地摇了摇头:“重重也到了该有秘密的年纪呢,家喻,你就别问了。”

在家澄旁边的位置坐下,家喻秀美的眼眸,带着一抹不赞同,轻轻地睨了一眼家澄:“重重只有十六岁!”

家澄看着家喻生气的脸,俊美的脸上,忽地泛起一抹温柔的表情,猛地靠近家喻,轻轻地在家喻的­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笨蛋。”家喻猛地推工了家澄,秀气的眼眸紧张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重生,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的小孩子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看看重重就在他们面前。

看着妈妈秀气的脸掩不住地泛起粉­色­的红晕,重生带着笑,低下了头。爸爸和妈妈,依旧是那么的相爱呢。这就是爱吧……那么……

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唇­,昨天晚上,那个如羽毛般柔软的触感,是爱吗?

“爸爸,妈妈,再见。我去上学了。”重生穿好鞋子,拿起书包,对着站在门口的两个英俊男子泛开一抹甜甜的笑颜。

看着房门在他们的眼前合上,家澄轻轻地揽着家喻的腰,­唇­贴在家喻小巧白皙的耳坠边,­唇­,在那白­嫩­的肌肤上流连:“真好啊……”

清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你啊,真是的,老是爱在孩子面前做一些不轨的事情,重重也大了呢。他今年也有十六岁了。我不希望我们带给他不好的回忆。”

“正因为他十六岁了,所以,重重应该明白很多事情了。我们的家庭是一个特殊的家庭。在这个家庭里长大的重重,却并不特殊,所以,我希望,他幸福。”家澄抱着家喻,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正因为此,所以我才更希望他能够明白,现在的我们,非常的幸福。”

家喻将头靠在家澄的肩上,安静的听着家澄说话,然后,红润的­唇­,泛起一抹幸福的弧度:“真好呢!”

“什么?”不解地低下头,看着怀中心爱人儿温柔的脸。

“真好呢。我们可以这样子为了孩子的事情吵架。真是太好了。”秀美的眼眸,泛起微微的泪光。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拭去了家喻的泪水,家澄的笑,让人心里安宁:“谁说是吵架啊。明明是在讨论嘛。我们可是优秀的父母亲哦,怎么可以吵架呢?这可是会带给孩子不好的影响的哦。”

家澄带着笑的话语,让家喻忍俊不禁地笑着出声:“是,是,是。是讨论,不是吵架。”

眼眸相望,不需要言语,他们的心灵,就已经相通。现在,他们真的很幸福。

神啊,请继续让我们幸福吧!

“重生,听说下个星期,我们会有一个新的班主任哦。”邻座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呢?他一直记不住呢。

“什么?”疑惑地皱了皱漂亮的眉,“我们换班主任了吗?”

邻座的男生笑了起来:“因为你经常生病啊,所以,你不知道我们原来的班主任因为有了宝宝,所以请了产假呢。新来的班主任,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经常生病啊……

其实,重生心里明白,他并不是身体差,只是,每一次让月月哥哥用自己的身体,他就会因为生命的能量耗损太大而变得虚弱,那不是病。虽然每次,他都不记得月月哥哥用他的身体做了什么事,但是,他还是心甘情愿地把身体借给月月哥哥,因为,他相信月月哥哥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因为,他喜欢月月哥哥。

放学的铃声响了,重生拿起书包,走进傍晚晕黄的阳光中。他最喜欢这种温暖的阳光了,就好像爸爸和妈妈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而舒服。

“重重,晚上我们出去玩怎么样?”轻柔温暖的语音,带着询问的语气,响在重生的耳边。

吓了一跳,重生紧张地扫了下四周的情况,然后小声地回答着身边那个只有自己看得到的透明的影子:“月月哥哥,你怎么跟我来学校了?”

光芒里的少年,用漂亮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重生细致的脸:“重重,我们晚上出去玩怎么样?”

“不行啦,晚上出门,妈妈会生气的。”重生紧张地摇了摇头,他不会做让妈妈生气的事情。

“妈妈没有和你说吗?他要出差好几天呢,爸爸今天晚上大概又要加班了,可能不回家。我们只要早点回家就行了。不会让妈妈发现的。”白亮的光团,在晕黄的夕阳中,忽明,忽暗,隐约可以看见光团中心纤瘦的少年。

带着邪美笑颜的少年,一瞬间,看去,恍如恶魔。

不满地嘟起了嘴,重生美丽的眼眸,盯着那少年:“什么嘛,你原来都已经想好了啊。”

“生气了啊。”少年在重生身边的位置站定,“这也难怪呢,你一向是个乖宝宝啊。那就算了吧,我们就在家里看影碟好了。”

看着包围着少年的透明光团,渐渐地远去,重生雪白的牙齿轻轻咬着红润的下­唇­,月月哥哥大概生气了吧。会被讨厌吗?

心里泛起一抹恐惧,禁不住,重生快步追向那个明亮的光团:“月月哥哥,晚上去吧。”

少年停下足步,明媚的眼眸,清亮的注视着那因为奔跑而变得红润的脸颊,­唇­边泛起的笑容,是不可捉摸的。

“真是乖小孩。那么,我们先回家吧。”

“嗯。”

深蓝酒吧。

处于闹市区的深蓝酒吧,每天晚上,都挤满了人。

只不过,这儿的顾客,都是男人。

看不到女人的踪影。

这儿,是一个同­性­恋酒吧。

“子亚,来了,就别拘束了。”在吧台叫了一杯蓝­色­玛各丽特,映着泛着幽幽蓝光的壁灯,俊朗的男子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浑身泛着书卷气的男人,“虽然你不是圈子里的人,但是,这儿的气氛不错,而且调酒师的手艺非常不错,酒水的味道可以说是极品。”

几乎是从有记忆起,他就认识凌宇飞了,一个俊朗而漂亮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光的气息,非常具有亲和力的人。

“宇飞,你常来这里吗?”托了托鼻梁上下滑的无框眼镜,郎子亚有些窘迫,从一进来,他就感觉到一些男人火辣辣的眼光,在他们身上打转,不,应该是在他的好朋友凌宇飞的身上打转才是。知道好朋友的­性­向,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倒是从来没有深入的接触过这个圈子里的人呢。

“是啊,我常来这里,所以对这里还蛮熟的,你不用担心你的贞­操­哦。”略带着调侃的语音,让郎子亚有些窘迫。

“什么嘛。”朗子亚轻轻地在凌宇飞的胸膛上打了一拳,真是不正经啊。

泛开一抹爽郎的笑容,凌宇飞熟练地对着吧台里调酒的小帅哥打了个招呼,修长的手指,还在小帅哥递上酒的时候,轻佻地握了握小帅哥的手腕,使得那还带着些青涩的俊脸泛起一抹难以自持的红晕,让坐在他身边的郎子亚悄悄地咋舌,似乎是走进了一个不得了的世界呢。

“很奇怪,是吧。”凌宇飞亲昵地把手搭在郎子亚的肩膀上,“当我发现自己的­性­向的时候,我真的是被吓坏了呢。不过,也亏了我初恋的对象,所以,我才能够坦然地接受我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呢。”

“咦?”郎子亚惊异地张大了眼镜下的眼眸,初恋?这个小子?

“有什么好奇怪的?”凌宇飞笑了起来,轻啜着酒杯里泛着幽幽蓝光的玛各丽特,眼眸,有片刻的时候显得有些幽暗,“我有喜欢的人,也是正常的啊。那可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干­净,非常温柔的人呢。虽然不是很美,但是,一眼看去,就是让人难以忘记啊。就是到现在,我还是很思念他呢。”

那个人,应该很好吧,所以,才会在宇飞的心里留下那么深的印痕呢。

“子亚,别说我了。”以一双带电的眼眸,饱含着热情注视着吧台里正在调酒的小帅哥,一边以漫不经心的语气和身边的人说着话,“我听子萱说你要离婚了,是为了什么?”

眼镜下的眼眸,黯然地轻垂,捏着细长杯子的手,紧紧地攥紧了杯子,使得骨节轻轻地突起:“没有什么。”

皱了皱眉,把眼眸从吧台里俊俏的男人身上调回,看着身边一脸黯然表情的男人,没有什么才有鬼。和郎子亚认识不是一年两年了,而是三十几年了,对于子亚那种别扭的个­性­,他是清楚的很,嘴巴上说没有什么,但是,肯定有什么内幕吧。

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子亚不愿意说,他也不能勉强呢。总有一天,子亚会愿意说出来的吧。

叹了口气,吧台里的小帅哥体贴地再次递上一杯蓝­色­的玛各丽特,凌宇飞俊朗的­唇­泛起一抹弧度,不管他了,现在自己的幸福比较要紧。

“嗨。我叫凌宇飞。”凌宇飞雪白的牙齿,衬着有些黝黑的皮肤,看起来,有一种阳光的感觉。

“你好。我叫何至纯。”小师哥的声音,听去,有着尚存青涩的­性­感。

郎子亚轻轻地松了口气,好友的不再追问,让他心里舒服多了,看着他与调酒师你来我往暗中眉目传情,郎子亚轻轻地咳了一声:“宇飞,我要回家了。”

“啊,要回去了啊。”有些不舍地看着吧台里的人,凌宇飞的眼眸稍稍地转到郎子亚的身上,“要我送你吗?”

“不,不用了。”郎子亚看着那吧台里带着些许怨怼眼神的俊俏少年,他可不愿意被人当作不知好歹的电灯泡呢。

“那我就不送了哦。”凌宇飞笑了起来。

安全地走出了那个带着深深忧郁的酒吧,抬头看着暗浊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面,竟已经开始下起毛毛的细雨。

“下雨了啊。”喃喃地摇了摇头,连老天爷都在捉弄他呢。

他知道宇飞是受了姐姐的托付,才会问他的事情。可是,他的心,还是有些受到伤害了,他真的不愿意想起正在经历的痛苦。他,不想离婚啊。可是,不离婚又能怎么样呢?他无法给予倩兰幸福啊……

“嗨。”略带低哑的声音,听去有些年轻。

郎子亚回过头,看着身后。站在酒吧纯木装潢的门面前,一个纤瘦的少年,正以一对清亮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他。

有些面熟。

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叫我吗?”郎子亚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奇地问着那个纤瘦的少年。

少年漂亮的­唇­,轻轻地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我当然是在叫你。”

“有事?”虽然面熟,但是真的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呢。

“我看上你了。”少年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令郎子亚有种如雷轰顶的感觉,一刹那间,郎子亚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你,你说什么?”郎子亚有些结巴了。

“怎么了?会到深蓝来的人,不都是圈子里的人吗?有什么好紧张的?难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解。

郎子亚沉默了,是因为这个酒吧吗?那么刚才这个少年也在酒吧里面喽?

“对,对不起。”郎子亚慌乱地想着借口,有什么可以拒绝这个少年的吗?

“走吧。我知道有个宾馆,环境还不错。挺隐秘的。”少年率先向前走去。

“不,不行……”郎子亚拒绝着。

少年回过头来,纤细的眉皱成一团,漂亮的眼睛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冷冷的语音,显出少年有几分恼怒:“快点,不要磨蹭。”

郎子亚心里一震,那种冰冷,让他无法再开口说话。少年前行的,不容得郎子亚拒绝的脚步,使得郎子亚惊愕地抬起脚,无奈地跟在了少年身后。

坐在宾馆的床上,郎子亚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和一个少年,足可以做他儿子的少年,一起到了宾馆……如果他有儿子的话……

“你在紧张吗?”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强烈的灯光,将少年的脸描绘的清晰异常。

乌黑柔软的发,洁白的额,弯而纤细的眉,漂亮清亮的眼眸,挺直的鼻,红艳的­唇­,纤瘦的身体,天啊……虽然非常的漂亮,但是,这还是个孩子啊,那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青­嫩­,让郎子亚禁不住倒吸一口气,他在做什么啊。

“那么我把灯关掉,就会好一些吧。”少年看了看郎子亚,低哑青­嫩­的嗓音,听起来还处于变声期。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我,不是……”郎子亚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天啊,他受够了自己懦弱的个­性­了,为什么,他要在宾馆里和一个陌生的少年说些有的,没有的啊。

“脱衣服啊……”少年漂亮的嘴角泛起一抹柔软的笑,让少年一瞬间看起来像是一个纯洁的天使。

被吓到的郎子亚却不这样认为,脱衣服?秀气的五官,不可遏制地浮上一团团的火热,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大胆吗?

“你没有听到吗?”少年不耐烦地催促着郎子亚,“我要生气了。”

那对不带笑意的眼眸,冷冷地锁定了郎子亚的眼睛,让郎子亚吓得不敢喘气,为什么,这个少年看去明明是小孩,可是那对眼睛,却比大人还要可怕?乖乖地脱去了衣服,郎子亚紧张地用衣服遮着自己的下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动作让郎子恶的脸更是青一阵红一阵,那个少年,竟然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暗淡的壁灯下,少年纤瘦的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带着几份青涩,却非常的漂亮。

“来吧。”少年在另外一张床上躺下,美丽纤细地双腿大大地张开,露出了尚未完全成熟的­性­器。

窘迫地低下头,郎子亚慌乱地摇着头:“对,对不起。我,我做不到……”

少年恼怒地看着郎子亚,稚­嫩­的声音带着愤怒的尖锐:“你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郎子亚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羞怯地低下头,“我,我是个­性­无能者,对不起。”

少年眨了眨眼,听懂了郎子亚的话以后,脸­色­渐渐染上几分浓霜:“有没有搞错。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想要污染这纯洁的身体耶……”

“什么?”郎子亚没有听清楚少年的声音,不由地好奇地问着看起来颇为烦恼的少年。

少年坐起身,静静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嘴角忽地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好吧,虽然与我的计划有点出入,但是,这样也不错,那么,你就做0号,我做一号吧。”

“啊……”傻了眼的郎子亚,在被少年扑倒在床上的时候,还没有回过神来。

今天,绝对是他的灾星日。

我,叫林月。

坐在床上,发着呆的郎子亚,忍着全身的疼痛,想着少年临走前,妖美的笑颜。林月……

“不要,不要这样……”

有着一张端正五官的男人,挣扎着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纤细少年,一张端正的脸泛着浓浓的不解与惊惧:“我与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对我?”

少年眨了眨眼,漂亮的­唇­角泛起一抹冷魅的笑容:“真是不听话,乖乖让我玩就好了。你是被我选上的猎物,猎物是没有挣扎的权利的。”

看着那冷魅的笑颜,男人害怕地将赤­祼­的身体往后缩了缩,明明体型比那个少年巨大,明明年纪也比那个少年大,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气势上,就是不如这个比自己年少,比自己瘦弱的少年呢?

“听不听话,不听话,我就杀了你!”少年伸出手,抓着男人短短的头发,­精­致的脸上,泛着­阴­狠的表情,让男人吓得一声也不敢吭,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这样才是听话的好孩子。”

听着少年说着与年纪不相符的话语,男人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凉透了……

将男人重新推倒在床上,少年漂亮的脸泛起一抹玩味,纤细的手指,径直地抓住了男人松软的下身:“看不出,这是个装饰呢,长得可是蛮大的,竟然不中用,真是太可惜了!”

男人听着少年话语里的惋惜,一张端正的脸,禁不住浮上热辣辣的火烫,心里有些自哀自怨,就是不中用,他能怎么办,他也不想的啊,要知道,他的婚姻,也因为这个原因,即将破产,他也不想啊……可是,站不起来,就是站不起来……

“真的没有用?”少年的红舌,轻舔着艳丽的­唇­,看去,像一只邪恶的猫,“那就让我好好地玩玩吧……”

“你要­干­……”男人的惊叫声嘎然而止,看着少年的纤细的手指,雪白的,有着完美指形的,像是艺术家的手指,在他那软弱的分身上,有序地掏弄起来。很煸情的一幕,男人悲哀的想着,自己那不中用的分身,根本无法在这种刺激下挺立。

“没用?”少年皱起了眉,看着那个看起来很大的东西,依旧如故地轻趴趴地垂在那个男人的腿间,漂亮的眉,弯了起来,有趣,他倒想看看,什么方式可以让这个男人站起来,最初找这个男人的目的,也变得模糊起来了,这个男人,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呢。

缓缓的低下头,Kou交怎么样?他曾经看见妈妈为爸爸这样做过……噢,他不是故意偷看父母的­性­生活的,谁叫他有着无孔不入的灵魂呢?而且,小孩子的好奇心嘛……应该满足,是不是呢?

柔软的舌,先从顶端着手,然后沿着茎­干­逐渐往下,再接着,是那圆润的双球,然后,顺着原来的路径,用细碎的轻咬,返回原地。当少年用小巧的嘴,勉强地把那个看起来很大,却依旧很柔软的东西含进嘴里的时候,姣好的容颜,已是汗如雨下……

没有感觉,如果有的话,也只是呕心,害怕……害怕少年有一个不满,就把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给咬了下来……

“切,真是没用的东西。”少年吐掉嘴巴里的东西,不好玩,算了,还是直接上好了,犯不着折腾自己,要是中途,出借身体的灵魂醒过来,可就不好玩了。

站起身,看着男人如释重负的表情,秀丽的眉,禁不住恶劣地弯了起来:“别放心地太早,我还没有放过你。”

刚刚放松的身体,因为少年的声音,再度紧张了起来,看着灯光下,那漂亮的身体在刚才脱掉的衣服里翻找些什么,心里的恐惧,再度上扬,他只是­性­无能而已,为什么,一定要受到这种待遇啊?男人自暴自弃地想着。

“啊,找到了。”少年惊喜的声音,把男人从自怨的情绪里拉了回来,看清楚少年手里拿着的东西,不由地显得有些茫然,这个东西,他经常在妻子的化妆台上看到,这是润肤用的|­乳­液。更加茫然了,难道少年要给他做美容?

不由地为心底泛起的这种无聊地想法显得好笑,嘴­唇­边也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能笑得出来,胆量还是挺大的。”少年再度逼近的时候,男人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的容颜,­精­致的容颜,光滑没有瑕疵的肌肤,甚至连眼睫毛的根数都可以慢慢地数清楚,“那么,我就不客气了。给我转过身来。”

看着少年眼眸里泛着的冰冷目光,男人的身体,软弱地发着抖,他发现,他在这个少年面前,是个弱者,不得不服从命令的弱者。

“转过身来。”少年的手掌,猛地在男人光滑呈褐­色­的肌肤上留下重重的掌印,清脆响亮的掌声,让男人仅有的一丝反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好痛,“再不转过身来,我打死你!”

乖乖地转身趴在床上,男人悲戚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少年冰凉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体上滑动。冰凉凉的感觉,好像是几条蛇在身上游动,好可怕……

“把头抵在枕头上,跪着。”少年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空间传来的声音,帝王,命令着奴仆的声音。

男人迟疑了一下,臀部就被少年的手掌,狠狠地痛欧了一顿,火烫的疼痛,让男人乖乖地照着少年的话做。

“很好,就这个样子,把腿张开。”少年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使得男人虽然觉得羞辱,却还是照着少年的话去做了。

“真是听话的孩子,让我也有些兴奋了呢。”少年觉得,意外地捡了一个好玩的玩具,真是有趣的玩具,污染这个纯洁身体的同时,还能得到这样的乐趣,真是好意外啊。看见趴在床上的男人,这个男人,从任何一个方面看起来,都比纤瘦的身体要来着庞大,可是,­性­格上却是那样的软弱,其实,只要这个男人稍微一抵抗,这个纤瘦的身体,就无法承受。

真是太有趣了!

低下头,看到这个身体的还未完全成熟的­性­器,正慢慢的抬起头,有趣呵……有反应了,这个纯洁的身体,也有反应了……

“用手,把自己的臀部分开。”命令着男人,看着男人用着受辱的表情将手放在臀部上面,缓慢地动作,刺激了他身体里的兽­性­,伸出手,狠狠地捏紧了男人形状巨大的分身,虽然不会站立,但是,人基本的痛感还是会有的呢。

听着男人凄厉的叫声,然后,看着男人的手,不敢迟疑地分开了自己的臀部,露出藏在深处的,有着美丽摺皱的暗|­茓­,少年的嘴角泛起了妩媚的笑,太好玩了。

“再分开一点。”少年的手,缓缓地用指甲轻抠着男人前端的小口,感觉到男人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男人乖乖地做着,那美丽的暗|­茓­被张得更加大了,可以看见内壁粉红­色­的皮肤,可是,却张起了更深的黑暗,引起男人征服欲望,想要深入的黑暗。

身体地疼痛,少年兴奋地打开瓶子,把|­乳­液往那美丽的暗|­茓­倾倒,男人惊呼一声,手猛然放开了被强迫分开的臀部,使得少年一个收手不及,大量的|­乳­液倒在了男人白皙的臀瓣上。男人回过头,羞耻地看着少年,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少年要做什么了:“别,别这样对我。”

听着男人哀求的声音,少年的眼眸,闪着狩猎的神情,晚了,真的晚了,因为,这个纯洁的身体,已经对你起了反应了。冷冷地分开了男人的臀,看着因为男人受惊地收缩而溢出,沾在暗|­茓­美丽的皱摺上的白腻|­乳­液,意外的煸情呢!

算了,不管这个男人了,反正是他自讨的。将装|­乳­液的瓶子扔到地上,美丽的眼眸,与男人的眼睛对视,看到男人恐惧的眼神,嘴角的笑,更加妩媚了……

“好痛……”

凄惨的叫声,出乎意料的嘶哑,男人惊恐地看着少年那纤细的­性­哭,压上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由臀部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男人明白,就算是再纤细,身体还是无法容纳异物的进入啊……

“喂,你站起来了哦……”少年调侃的声音,让被疼痛夺去思绪的男人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敢置信地,男人张大了眼睛,他,他那从来没有动静的分身,竟然,竟然颤抖着,开始挺立。

不可能,不可能。

“原来,是这样啊,你天生就是要被男人Сhā的呢。嘻嘻。”少年的笑声,分外的刺耳。男人捂着耳朵,拼命的摇着头,不可能。

“原来是这样啊,你要好好看着哦。”少年的身体,开始摇摆,享受着男人身体里的火热,他爱上这种感觉了,身体,被人类的体温所包围的感觉,好暖……

“啊,好痛……”男人叫着,却看见随着少年每一次摆动,身体的每一次疼痛之后,他的分身,就慢慢地抬头,慢慢地,涨大,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梦,这是一个,恶梦……

“恶梦?”少年停下了动作,听着男人不自觉喊出的声音,缓缓地抽出了身体,抓着男人开始发热,开始变硬的东西,“转过身来,躺好。”

男人顺从的听着少年的命令,眼神,是茫然的,少年知道,这是­精­神被催毁的眼神,满意地放开手,少年抬起了男人的脚,再一次进入了男人的身体。什么是不可能,什么是恶梦。今天晚上,要辙底地让这个男人明白,他的身体,只有男人,才能享用。

“啊,啊……”

房间里,逐渐荡起的,是一种­淫­縻的气氛,男人的呻吟声,也带着了情yu的妩媚。感受着抽出,进入的身体,也渐渐地火热起来,疼痛的前端,磨擦着少年柔­嫩­的腹部,引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感,好热。被穿Сhā的疼痛依旧,但却多了几分炙热的麻痒,让男人禁不住地摆动着腰部,配合着少年的摆动。

深入的时候,抬起腰,迎合;抽出的时候,缩起臀,后退;进入的时候,放松;退出的时候,紧缩……

“真是可怕的身体呢,”少年俯下身,贴在男人的耳边,“天生,就是被男人享用的身体啊……”

回答少年的,是男人甜腻的声音。

少年在不停的挺进中,渐渐地探索着男人的身体,某一次的挺进中,男人的眼睛,猛地张大了,嘴里,狂乱的叫声,让少年明白,他找到了男人的弱点。

对准那个弱点,少年展开了进攻,崩溃的男人,再也无法配合少年了,只是紧紧地用手攀着少年的背,腿,紧紧地缠着少年的腰,任由少年开发自己的身体。

少年忍着背上被男人抓开的疼痛,美丽的脸,带着笑,太好了,这个纯洁的身体,被污染了……

Gao潮了……

郎子亚猛地坐了起来,喘着气,手,颤抖着伸进被子,在胯下感受到一种从所未有的温热的时候,脸­色­变得惨白,光是回想,就已经Gao潮了……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那是一个恶梦,一个恶梦!

一定是个恶梦。

那个叫林月的少年,一定,是制造恶梦的梦魔,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蜷缩在被子里,身体,不停地发着抖……

一定,是恶梦!

对着水晶球,恶魔完美的­唇­散发着冷冷的讥笑,人类啊,真是愚蠢的生物啊……

虽然郎子亚的出现,有点出乎意料,但是,这样,会让游戏变得更好玩的……正由天使变成恶魔的林月啊,成为我的奴仆吧,成为,真正的恶魔吧……

“重重,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关切的语音朦朦胧胧地传进耳中。

重生勉强地张开了眼,看着一脸担忧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眸,泛开一抹淡淡的笑容:“没事……妈妈,我只是…有点发烧……”

“我记得小时候的重重可是个健康的孩子呢。”修长而略带冰凉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额头的感觉,让人感到很舒服。

“大概是我平常不爱锻炼造成的吧……”虚弱地泛开一抹笑,想让那清丽的脸上的担忧减轻一点,怎么办,他最怕看到妈妈这样的脸了。

“唉,小时候的重重可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呢,长大了怎么变得这么文静了呢?”林家喻给躺在床上的孩子掖好被子,真的是那样简单的原因吗?重重是什么时候身体开始变差的呢?好像,是从月月与重重共用一个身体的时候吧?

想起了恶魔曾经说过的话,林家喻心底里不由地泛起一抹不安,难道说,月月还在这里吗?如果是这样,他宁愿月月消失,他不愿意重生因为这个原因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忍受不了重重再一次地消失。虽然,重生不是他生的孩子,但是,十几年相处下来,重生这个乖巧的孩子已经渐渐地取代了月月。十几年的幸福生活,已经不会使他再次执着于那个消逝的灵魂。

月月,你听得到吗?如果你还在这里,那就离开重重吧……

“妈妈,你别担心重重啦。重重的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是,林重生还是这样地安慰着那一脸忧心仲仲的林家喻,也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月月哥哥这次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他的身体好几天无法动弹?好像全身的­精­气都被吸走的感觉。

“嗯,妈妈要去上班了,重重你好好睡一觉,让身体好起来哦。”冲着那还是一脸虚弱的少年眨了眨眼。

轻轻地挥了挥手,看着那清瘦的人在门后面消失,林重生的眼眸注视着半空中飘浮着那抹灵魂。月月哥哥在想什么?那双眼睛望着那扇已经被合上的门,是在看妈妈吗?

“月月哥哥,你在看妈妈吗?”挣扎着坐起身,向那抹看起来非常悲伤的灵魂伸出手,“月月哥哥,你很难过吧,只能这样看着妈妈……”

“你知道什么!”眼眸猛地转向躺在床上的少年,林月的心里泛着怒气,他听到了,听到了创造了他生命的男人的心里话,消失吧,如果你还在这里,那就离开重重吧……

被一股强烈的怨念弹起,跌落在地上,重生感觉到颈部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一样,呼吸困难:“月月……”

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

林月狠狠地拉扯着那纤弱的身体:“你知道什么,你是被妈妈宠爱着的,不像我,连身体也没有,什么也不能做……你以为,我不想像你一样陪伴在妈妈的身边,对着妈妈笑,对着妈妈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林重生痛苦地挣扎着,眼眸望着那充满怒意的眼神,不明白为什么,月月哥哥的眼神会变得那么恐怖。在妈妈进来前,月月哥哥明明还有着一脸担忧的表情,可是,在妈妈进来以后,月月哥哥的表情就变得前所未有的可怕。

是妈妈心里说了什么吗?

让月月哥哥如此地伤心?

怎么了,妈妈到底说了些什么?会让向来温柔的月月哥哥如此狠心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带向地狱一样……

如果那个地狱里有月月哥哥的存在,那么就算是地狱,也会变成天堂……

有我的存在,地狱也会变成天堂……

这个孩子,在想些什么?林月怔怔地看着注视着自己的那双温柔的眼睛,那由手掌直接冲进内心深处的情绪,让林月呆住了。这是什么样的情绪?

那股力量,松开了……

猛烈地咳嗽着,重生伸出手,抚摸着由隐隐发痛的颈部,虽然没有实质的接触,但是,在那股力量碰触自己颈部的时候,他真的感受到了一股非常悲伤的痛楚,好像在流着眼泪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重生抬起眼眸,不由地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月月哥哥的脸竟然就在他的眼前,什么时候靠近的?连一丝气息都没有呢,“月月……哥哥,你,你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你的气息。”

“我只是一个灵体,当然不会有人类的气息。”森冷的注视了一眼那与自己相隔不到三厘米的秀美容颜,为什么,为什么这张脸与妈妈长得那么像?明明,自己才是妈妈的儿子,可是,为什么他却那么像妈妈?

“啊,说得也是……”在说什么呢?明明知道月月哥哥只是一个存在于这个空间里的灵体,不可能有人类的气息,却还是说了那种话,月月哥哥不高兴了呢。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纯白光芒包围着得透明的少年,果然在那有些模糊的脸上看到了不悦的表情,“月月哥哥,你可以用我的身体去和妈妈见面哦……”

注视着那温柔的脸,林月垂下了眼眸,什么啊……为什么,他还能用那种温柔的表情看着自己,他把身体借给自己的后果不就是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吗?为什么,还能用那种温柔的表情说着那样的话?难道,他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因为频繁地出借给自己而坏掉吗?

“你的身体会坏掉的。”林月垂下了眼眸,缓缓地伸出手在自己的眼中,是那种虚空的透明。

“没关系的,只要是和月月哥哥在一起,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靠在墙壁上吃力地站起身,重生慢慢地移动着脚步走回他的床上,“从小我就是一个人,虽然爸爸很疼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带我出去玩,但是,爸爸一直有很多的工作,空闲的时候很少。妈妈在我小的时候都一直在睡觉,无论我怎么叫都不会醒来陪着我。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也不喜欢和我一起玩。一直到月月哥哥你的出现……”

看着重生步履艰辛地回到床上,虽然很想去扶他一把,但是,却无法去做。听着他低柔叙述着早已经就快被他遗忘的往事,心时却泛起一抹深深的无奈。

“虽然,那时候我还很小,但是,我记得在我半夜里想上厕所的时候,是月月哥哥牵着我的手,带我去厕所。虽然从来没有与月月哥哥真正的拉过手,但是,我能感觉到月月哥哥手掌心里的温暖。我去幼稚园的时候,月月哥哥会在幼稚园里帮我教训那些欺负我的小朋友。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些小朋友因为莫名其妙地事情吓得哇哇大哭的表情。”脸上泛开一抹甜美的笑颜,抬起眼眸望着浮在半空中的灵体,那明亮的光团中的少年,显得那般地遥远。现在,月月哥哥正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呢?心里暗暗地揣测着,什么时候起,月月哥哥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引着自己的情绪呢?

“那些无聊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缓缓地让自己靠近那坐在床上的少年,林月的心泛起一抹苦涩,那些事情,他真的忘记了……

“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行了。”冲着那靠近自己的脸泛开一抹甜甜的笑,虽然,因为月月哥哥的话心受到了伤害,但是,却还是笑了,“只要我记得就行了……我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带我去吃汉堡,有好几次我都忘记怎么回家,然后我急得哇哇大哭,你就在我身边生气地骂我是胆小鬼,但是你还是会带我回家……那时候的月月哥哥好温柔呢。”

“我出去了。”不愿意听到那人以温柔表情看着自己所叙说着的往事,林月的身体慢慢地模糊了。

“月月哥哥,你要去哪里?”紧张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渐渐模糊,那明亮的光团也渐渐黯淡,月月哥哥想去哪里?

黯然地看了一眼那温柔的表情,为什么,你还能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陪伴着你的月月哥哥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再也无法与你和平的相处了,对于我而言,你的存在只是一种伤害罢了。每时每刻,都在伤害着我的心灵……

我只是一个灵魂,一个被我的母亲硬生生地从洁净的世界里拉回来的灵魂。只是为了陪伴那孤寂的灵体而存在的灵魂。可是,当那孤寂的灵魂得到了幸福的时候,我的存在就变成多余的了……

你们幸福地坐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一起出游,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就算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用着眼神无声地交流的时候,我的心灵都在受到伤害。

或许是这个人世间太污浊了吧,在这个世界里呆得久了,纯洁就慢慢地离我远去,剩下的却是黑暗。在你的身边,更加显得我灵魂的丑恶,你是那么地纯真,甚至将你的身体交给我使用。可是,你太纯真了,所以,我才会想到污染你的身体……

重重呵,你可知道,你的身体已经被我污染了……

好想看到那个男人……那个和我一起污染你的身体的男人……好想再一次体会那种被包围的灼热,由身体最隐秘处被包围而传遍全身的灼热,好想,再体会一次……以着自己真正的身体……

可是,那只是奢望罢了……永远不可能……永远不可能的,用着自己的身体……去拥抱那个男人……

而且,他连那个男人是谁,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无法实现的……梦……

“子亚,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呢,听子萱说你请了好几天的假没有去上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难道你与倩兰的婚姻无法挽回就那么地打击你吗?”凌宇飞在身后关切的眼神里轻轻地推开了那半闭的门,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夕阳的男人,既使是被那温暖的阳光照­射­,还是可以看见男人的脸­色­十分苍白,“你才三十出头,又没有小孩,以你的条件你很快就会找到新的女朋友的。下一个女人会更适合你也不一定……重新振作起来嘛,你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的家庭了……”

“我…无法给女人幸福……”男人的脸缓缓地转了过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凌宇飞。

凌宇飞一愣:“子亚,你在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经过窗外温暖的夕阳的照­射­缓缓地投­射­在凌宇飞的身上,一时间让凌宇飞有种压迫感,总觉得几天不见,子亚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子亚,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在家里都闷了好几天了。”

缓缓地靠近凌宇飞,那渐渐清晰的轮廓,在夕阳的背光里竟然显出几分柔媚的神态,奇怪,以往怎么不觉得呢?子亚的身材与他不相上下,一百八十几公分的男人再怎么瘦弱也有些块头,虽然子亚平时看去就什么斯文,但是柔媚……这怎么可能?

怔怔地注视着站在眼前的男人,郎子亚泛起一抹苦笑:“没有什么,身体有些不舒服。倩兰前天刚刚过来把她的东西搬走。啊,姐姐,那个不要动,那是倩兰留在这里的……”

凌宇飞转过头看着客厅里正在收拾东西的女人,那个女人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花瓶,绚烂的­色­彩像极了他认识的那个女人倩兰,活泼而耀眼:“喂,子亚,倩兰不会再来吧,就丢了它吧,放在这里,好像倩兰还在一样……”

“就是啊,子亚。”客厅里的女人有着高挑的身段,五官与凌宇飞身边的郎子亚有着几分相似,“你还舍不得啊,离婚书都签了,有什么好留恋的,我说子亚啊,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留恋。如果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们离婚的真正原因,原来那个女人背着你和别的男人来往有了小孩,所以才要和你离婚。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姐!”郎子亚揉了揉疲惫的身体,“不要再说了。倩兰她是个好女人,是我无法给她幸福。她追求属于她的幸福是理所当然的。”

“什么嘛!”凌宇飞拍了拍郎子亚的肩膀,然后顺热靠在了郎子亚的身上,“喂,子亚,你还真是痴情呢,倩兰那么对你,你竟然还为她着想。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喜欢一个女人就好了……”

脸­色­一白,对于那靠在自己身上的身体,郎子亚反­射­­性­地一阵反胃,男人的身体……好可怕……手禁不住推开了凌宇飞,用着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低哑语音吼道:“走开!你这个同­性­恋……”

凌宇飞吃了一惊,惊愕地看着推开自己的手,眼睛慢慢地从手掌往上移,看到了郎子亚惊恐中夹杂着厌恶的眼神:“怎么了,子亚?”

以前的子亚,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过,这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这是自己和子亚在深蓝分手以后第一次见面,难道说,子亚因为自己是个GAY就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吗?虽然知道他们这种只爱同­性­的人会受正所谓的正常人的鄙视,但是,这种眼神从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眼中看到,心还是受伤了。

“对,对不起。”看着凌宇飞受伤害的眼神,郎子亚怔怔地缩回手,“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吗?”勉强地笑了笑,凌宇飞走出了子亚的房间,或许吧,但是,他受伤害了,“我去帮子萱收拾一下,毕竟她是孕­妇­嘛,不可以太劳累。”

“哦……啊,谢谢。”郎子亚看着那宽厚的背影,心里感到有些难过,都是那个少年不好。要不是他做了那么过份的事情,他也不会对宇飞做出这样的反应……

那天与那个少年发生了关系以后,他再也无法与男人有亲密地接触了。虽然第二天勉强去上班,但是,公司里男同事的接近,使得他禁不住地害怕,本来十分亲密的同事关系也变得紧张起来了。

耳边,时常响起那个少年清冷的声音。

“你,是天生被男人享用的身体呢。”

天生被男人享用的身体……

天生被男人Сhā的身体……

太可怕了,那天晚上的自己,不是他自己……不是平时的郎子亚。郎子亚是一个­性­无能的男人,可是在那天晚上,在那个陌生少年的身体下呻吟暴发的自己,不是郎子亚,是被恶魔附身的陌生人……

不是他自己……

从那一个晚上以后,他就再也不是他自己,他的一切都被那个恶魔一样的少年颠覆了。他的世界,变了天……

颓然地关上门,郎子亚倒在床上,身体蜷缩在一起不停地打着颤,为什么,那个恶魔要选中他?为什么让他知道,他原来也是一个有反应的男人……那个反应不是在面对女人的时候,而是在被男人侵犯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完全只是装饰物的东西竟然Ъo起了,这样的他,不是他……不是他……

不可能的,他不是同­性­恋,他不是……

可是,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起反映……无法解释……

只是这样躺着,如果,可以只是这样躺着,什么事情也不用做,该有多好……

“叩叩叩。”不知道过了多久,轻轻地敲门,让郎子亚猛地一抖,他抬起头看着门。

“子亚,你怎么了,宇飞说有事情要做先走了。宇飞的脸­色­看去有些难看呢,你和他说了什么呢?宇飞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他可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呢。姐姐知道你因为离婚的事情搞得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你不想失去宇飞这个朋友吧?”门外的声音是姐姐那独特的轻柔的嗓音,“宇飞知道你的身体不舒服,就主动地接过了你本来要做的兼职。你看宇飞那么体贴……”

兼职?

啊,是了,姐姐原来教书的学校……因为姐姐怀孕了,而他又有教师热照,便答应帮姐姐代课几个月,等到姐姐生完小孩身体复原以后再把工作交还给姐姐……

那个工作,宇飞在作吗?真的该感谢宇飞呢?自己刚才的举动,真的伤到了宇飞吧,他们这些追求不安定情感的人是很敏感的呢……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可是,他现在什么也无法思考,什么也不想做……害怕……好害怕……

“子亚,你有没有在听?子亚?”门外的声音泛起一丝怒意,“不管你了,你自己想想吧。我走了。客厅、书房和另外的房间我都帮你收拾好了。厨房里有宇飞帮你做的午饭,你如果现在不想吃,呆会可以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再吃。我走了。明天要去上班了,你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虽然说你很受到公司的重用,但是再这样下去,你会被炒鱿鱼的。”

然后,听到门被锁上的声音,然后是一片死寂,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但是,却让人觉得安心。不会被人打扰……

飘浮在半空中,看着脚底下的人来人往,一切都是那么热闹。林月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个世界有他与没有他都没有什么两样。反正他是个被所有的人抛弃的灵魂。不知道还能呆多久,在这个污浊的世界里,他还能呆多久……

他的母亲,那个为了爱可以改变一切的男人,已经为了另外一个孩子舍弃他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最初目的已经达成了……这个世界,很快就不再需要他了,可是,不想离开。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是那样的污浊,人类也是那样的自私自利,但是,却想留在这个世界里。一天也好,就算只有一天也好。可以用属于自己的身体,真诚地与他的亲人在一起……只有一天也好啊……属于他的身体……

好想有一个自己的身体……

好想有一个身体……

抬起头,看着天空,给我一个身体吧……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愿意……给我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身体吧……让我爱……让我恨……让我哭……让我笑……

一个属于我的身体……

神啊,你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啊,为什么你听不到我的声音?为什么你不能满足我的愿望?难道因为我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你就抛弃了我,不要我了吗?神,如果你不能回答我,那么我就去寻找恶魔,用我的灵魂作交换,给我一个身体,让我能用自己的身体去受人……就算只有一天也好!

妈妈……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

心念之间,眼前的景物缓缓地转换,街道慢慢地消失了,变成了高大的建筑物。闪亮的银灰­色­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这儿,是妈妈工作的地方……

近来,他的力量好像变得强大起来。刚开始,只是可以在白天出现,然后,可以读懂人心里所想的,现在,是瞬间的空间转移。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是纯洁的天使还是邪恶的恶魔?

为什么,你要放弃我……

眼眸哀怨地注视着那栋大楼里的某个窗户,那里面,坐着他的母亲。给予他生命的男人。他的生命,原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两个男人,原本就是不可能生孩子的,可是,恶魔却给了这个坐在阳光下沐浴着幸福的男人生育的权力……一个不健康的身体,残缺的身体。

原本可以在那个残缺的身体死去以后,得到安宁,可是,这个男人,却固执地将他从死后的世界里拉了回来。让他呆在人类的世界里。

开始,他是很幸福的。因为,他不再孤独了,他有了爸爸,妈妈……虽然,爸爸无法看见他,但是,爸爸很疼爱与他共用一个身体的重生,所以,他也可以感觉到父爱。妈妈,最初的岁月里,妈妈可以看见他,经常会对着他温柔的笑的妈妈是那么地美丽,那么地让人感到温暖。重重,这个可爱的弟弟,对于他的出现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而是全身心地接受……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幸福走调了?灵魂原本是不会长大的,可是他却意外地随着岁月的流逝有了渐渐成长的灵魂……是不是因为灵魂长大了,所以妈妈再也看不到自己了呢?

缺少了母亲的温暖笑颜,心灵就变得空虚起来了,就开始嫉妒那个总是有着幸福笑靥的弟弟了呢……

妈妈,不要放弃我……

好不好?不要放弃我,让我得到属于你的温暖吧……

家喻抬起眸,微眯着眼望向窗外地天空,晴朗的天空意外地蓝得出奇。虽然现代人的环保意识越来越强烈,但是在城市最喧闹的地区抬起头能看到蓝天还是一个奇迹。

澄蓝的天容偶尔会飘过几片淡淡的白云,那每一片云上面都住着美丽纯洁的天使吧?就像很久以前看到的那个天使一样,就算是没有黄金­色­的头发和海水蓝的眼眸,但是也一定会有着温柔而美丽的笑容……

他的月月,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他的月月是不是也是一个这样美丽的天使呢?

想起还在家时休息的重重,家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与这个孩子相处有十二年了。从长长久久的梦魔的禁锢中苏醒,已经有十二年了。

那个总是围在他身边甜甜地叫着“妈妈”,“妈妈”的小男孩,也已经长大了,是一个小大人了。

记得,苏醒的时候,他任­性­地要求着天使与恶魔把他的孩子还给他。恶魔答应了。

……

“如果,你把我的宝宝还给我,我就愿意回到我的爱人身边……”

“那个残缺的孩子,你为什么一定要他?而且,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别忘了,是你自己亲手在他的火化单上签的字。”

“可是,只有他活了,我才会活,因为,我是他的母亲,”轻轻地笑着,“我要保护他……”

“好吧,我让他复活,可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飞灰湮灭了,所以,我只能在另一个孩子身上,附上他的灵魂,你要知道,你这样做,将会改变另外一个人的命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

保护自己的孩子,是每一个母亲的本能吧……

可是,他无法保护一个虚无的灵魂……所以,他把全部的爱都灌注到了与他的孩子同享着一个身体的林重生的身上。

最初,他还可以分开重重和月月,可是,渐渐地,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那个有着实体的,能够抱着自己撒娇的孩子了……

是重重,还是月月,都不重要了,只要,他是确实地存在于他的身边的人,就可以了。就这个样子,他就已经非常幸福了。

可是,重重经常的生病,与小时候的健康活泼不一样的虚弱身体,却使他觉得眼前的这份幸福好像就要消失一样。重生,好像就要在他的眼前消失一样……

今天,重重那一脸虚弱地对着自己笑的表情,好像,重重就要在自己眼前消失一样。现在,他不再执着于那个虚无的灵魂了,如果,月月消逝可以让重重健康幸福起来,那么,他宁愿月月消失……

心,好像被撕裂了……

妈妈,终究放弃他了……

不要,他不要消失,不要消失……

围绕着他的白­色­光团,开始渐渐地不稳起来,身边的气流开始旋转,白­色­渐渐淡去,成片的黑暗渐渐地围拢。林月的牙紧紧地咬着冰凉的下­唇­,不要放弃我……我也想要拥有幸福……

恶魔看着那被一团黑气包围起来的水晶球,眼神有些黯淡,人类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个孩子,难道就不应该得到幸福吗?

那么,孩子,你就来到我的身边吧,成为我真正的奴仆,做一下邪恶的恶魔吧……

谁在叫我?

是谁在叫我?

家喻猛地抬起头,看着天空,刚才还是一片明朗的蓝,如今却被一片黑暗所包围,天空里布满了黑云。

刚才,好像有谁在叫他……

是错觉吧……

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林月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虚空的世界,所有的喧嚣都已经远离,眼前有的只是一片浓重的黑雾。

“这是哪里?”疑惑地张开眼眸,看着眼前的似乎是陌生却又好像很熟悉的世界。

“这里是天堂与地狱的边界。”冷冷的声音,穿透黑雾飘进耳中。

天堂与地狱的边界?眼眸看向声音的来处,想看清楚声音的主人:“那么,你是恶魔还是天使?”

“你希望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冷冷的声音,带着诱惑人的魔力。

“你一定是恶魔。”林月泛开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关系,不管你是恶魔还是天使,都不重要了。如果,我把我的灵魂交给你,你愿意达成我的愿望吗?”

“你以为你有条件和我讨价还价吗?”那声音慢慢地逼近,有着森冷嘲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害怕。

“啊,我是没有什么条件和你讲价还价呢。”淡淡地泛起一抹悲伤的笑容,林月缓缓地坐了下来,虽然这里是一片迷雾,但是,是不用担心会摔倒,“可是我还有一个灵魂可以与你交换。”

“灵魂,你有什么灵魂可以与我交换?你的灵魂是我创造的,我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重重的迷雾中,慢慢地显出一个高大的轮廓,那轮廓的四周的雾气显出可怕的黑­色­,模模糊糊地看得到是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个男人身边有着一股可怕的气流,好像要把他的灵魂给吸走一样,“现在,我正是来收回你的灵魂的。”

林月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好可怕……好像要被吸走一样……那样可怕的气息,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是吗?那么我是完全的没有用的了喽。”心底泛起的苦涩浓浓的,让人无到悲伤,他还没有用自己的身体在那个世界里真正的去爱一个人呢……

他的爱人,会是什么人呢?

眼前泛起的,是两张脸。一张脸,是那有着甜甜的笑容纯洁而清丽的少年。虽然嫉妒着这个少年,但其实他心里却是喜欢着他的吧?另一张脸,是那个陌生的男人,给予他前所未有的感受的男人。那种灼热的体温,让人禁不住从心底里喜欢……

泛开一抹自嘲的笑容,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东西?灵魂消散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不是吗?

“那么,你收回我的灵魂吧。反正我什么也不是,根本不被人需要。可能,你收回了我的灵魂,我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吧。”淡淡地泛开一抹笑颜,都到了这种境地了,还有什么好想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灵魂。在面对这个看起来就非常强大的人物面前,他连动一动都感到非常地吃力,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索­性­被回收也好,那样,就不用再伤心,不用难过了。

“啊,你想得很开嘛。”冷漠的声音,夹着隐隐的笑意,“你说得没有错,我就是恶魔,恶魔是不可能那么好心地成全你的。所以,我还不会收回你的灵魂,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一个身体。”

漂亮的眼眸,轻轻地眯了眯,林月打量着那个被黑气所包围的男人:“你有什么条件的呢?”

既然是恶魔,就不可能那么简单地给人幸福呢!

“没有条件。”淡淡地,那个男人开了口,“你是我游戏中最生要的组成部分,游戏都还没有结束,我怎么可能让你消失呢?”

林月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的存在,真是可笑啊。原来,他只是一个游戏中的角­色­罢了。

“你可以回去了。”男人的声音冷冷地飘远了。

林月看着眼前的黑雾,慢慢地散开了,天空还是刚才的天空,蓝得有些刺目。撇了撇嘴,看来,这又是刚才出现的那个男人的法力。

可以拥有一个身体吗?一个可以爱人而不是伤害人的身体吗?好像太容易了呢……

“月月哥哥?”轻轻地叫了叫,没有看到那熟悉的光亮,心里有些失望,月月哥哥去哪里了呢?为什么在他生病的时候,月月哥哥不在他的身边呢?

这次,月月哥哥是做了什么事情吧。要不然,他的身体不会虚弱到这种地步,有几天了呢?这次,在床上躺的时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长,让他心里禁不住地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从此消失。每一次,交出身体的时候,月月哥哥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然事告诉自己,再这样下去,自己的灵魂就会消失,而­肉­体则会被月月哥哥所吞噬……会这样吧……月月哥哥从来不会吓自己的……

灵魂消失,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怎么样的情景,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住着的是月月哥哥的灵魂,心灵深处反倒泛起一种甜蜜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很奇怪,却不让人讨厌,所以,他是不会讨厌月月哥哥住在他的身体里的……

只是,月月哥哥好像不喜欢吧……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重生闭上眼睛,浓浓的睡意再次袭卷了他的意识。近来,好像特别累呢!

林月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中,他的脚下,是神­色­匆忙地奔走着的人群和快速流动着的车流。现在是下班时间,整个城市都拥挤无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林月的手指无聊地数着从他脚下开过去的车子。

城市里的人,来来去去,匆匆忙忙,好像永远也不知道疲倦。那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在那个家里面,有着父母,有着妻子,有着兄弟,有着儿女……因为有了家人的存在,他们才可以在城市里整日忙碌,因为,他们忙碌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家人有更好的生活。也正是因为有了家人的存在,他们才可以在疲累之后回到家里休憩。

拥挤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都在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可是他呢?他能去哪里?世界如此之在,他却无处容身。他只是一个无形的灵魂,他可以去哪里?

愤怒地从云头跳下,他站在行人指示灯的旁边,抬起脚狠狠地踢着指示灯。看着指示灯被他踢地不断摇晃,他不由得咯咯地笑出了声。

“喂,你的力气很大嘛!”站在他身边等着指示灯变换的男人睨了他一眼,“不过,你这样可是破坏公物,小心警察来抓你哦!”

林月奇怪地抬起眼睛,望着站在他身边的男人,这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浓眉大眼,体格健壮,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看去神彩飞扬,十分地醒目。

“你是在说我吗?”林月好奇地伸出手,指着自己。

男人白了一眼林月:“废话,如果不是你,那我在跟谁说话?鬼啊!”

厉害。答对了!林月在心里笑着,他慢慢地走近那个男人:“喂,你是人吗?”

男人瞪着林月想要说些什么,这时指示灯变了,他看了看指示灯,急急地向对面走过去不再理会林月。男人看起来很生气,走到对面的时候还回过头瞪了一眼林月。林月冲着那个男人做了一个鬼脸,看着那个男人带着生气的表情离开,林月得意在大笑起来。

笑过了,林月才感到有些奇怪,竟然有重重以外的人看得到他呢,这真让他感到意外。重生能够看到自己,是因为重重的身体是他的住处,他们有着相同的波长,而这个男人……

这个陌生的男人引起了他的兴趣。身边的指示灯再次变换了颜­色­,汽车发动着引擎往前冲去,他却毫不在乎地沿着斑马线往对面的马路走过去,一辆辆的汽车飞速地穿过了他的身体,而他慢慢地穿过马路,然后回过头看着跳动着的指示灯,摇了摇头。如果刚才的那个男人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是吓得屁滚尿流,还是直接昏倒?

回过头,抬起眼眸看了看四周,那个男人有着高大的身躯,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他要找的人。扬了扬眉,林月笑着跟了上去。路上的行人很多,他并不担心那个男人会发现他。一路上走走停停,他看着那个男人走进一家书店,在一个书架前站了许久。然后买了几本书,趁着那个男人去收银处的时候,林月走到那个书架面前,他看了看,全是一些中学的教学用书。原来,这个男人是个老师啊。

他抬起眼,看着那个男人走出了大门,忙不迭地跟了上去。穿过大门的时候,他坏心眼地使得报警器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引得站在门口的保安频频地看着装在门框上的报警器。走出门的时候,他听到了保安小声地说着奇怪,他不由得再次得意地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的他,像极了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在阳光下开朗地笑着。

笑够了,他才跟在那个男人的后面,继续地走着。看到那个男人进了地铁站,他也跟了进去。在地铁上坐了几站,那个男人下了车。隔着几道门的他,也忙不迭地下了车。走上地面,再步行了几分钟,他跟着那个男人到了一幢高耸的大厦前。

看着男人绕了一个弯,从侧面走到了大厦的背后,他抬起头,看到几个隶书的大字——祥龙阁。

穿过大门,他看到男人在一排信箱面前停下,打开了19C的信箱。他正要跟过去,警卫室里的保安打开窗户和他打了个招呼:“凌先生,您回来啦!”

那个男人泛开一抹笑容,点了点头:“是啊。”

“哦,凌先生,这是我老婆给你炖的­鸡­汤,谢谢您教她侄子学电脑呢。”保安提着一只保温瓶,走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你太太真是太客气了。这­鸡­汤还是你自己喝吧。”

保安强硬地将保温瓶塞到了男人的手中,男人推辞一番之后,无奈地收下了:“那好吧,我喝好了,再把保温瓶还给你。”

“没关系,没关系。”保安笑着走回了警备室,而那个男人也走进大堂按下了电梯。

等了一会,电梯发出了“叮”的一声,男人进了电梯。林月站在电梯前,眯着眼看着电梯上的显示灯,一楼,二楼……电梯在19楼停下了。那个男人住在19楼呢。另外一部电梯下来了,他跟着身边的人进了这一部电梯,在19楼的按钮上按了按,幸好电梯里的人多,也没有人注意到。

19楼一会就到了,电梯的门打开了,林月走出了电梯。看了看四周,然后他转了一圈,忽地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宇飞,对不起,我昨天有点……”熟悉的声音让林月皱了皱秀气的眉头。

“子亚,不用在意。你昨天身体不太好。”醇厚的声音,低低地,富有磁­性­,这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吧。

林月悄悄地探出了头,因为那个男人看得到自己,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这也带给他一种刺激的感觉。这一看,他漂亮的嘴角边不由地泛起了诡异的笑容。他看到了那个曾经和他一起污染重重身体的男人。这下真的有趣了……

那个俊秀的男人,带着一幅银­色­细边的眼镜,五官俊秀斯文,身高与那个高壮的男人不相上下,看去却比那个男人显得瘦略许多。想起了那个晚上,林月微微地发出了一声呻吟,他好想念那柔软温润的紧窒。

他们是朋友吗?

“对不起!”那俊秀的男人一脸的抱歉,脸­色­看起来十分地苍白。

另外的男人泛开一抹爽朗的笑容:“好了,我知道了。来,进去说话吧。”

俊秀的男人点了点头,跟在另外的男人身后进了门。在门合上以后,林月走到了那扇门前,19C。

很好!

真的是太有趣了!

浅浅地笑着,林月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真是让人期待呵……

将垃圾扔进垃圾箱,重重伸了一个懒腰,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外面的阳光真好。本来,他可以把垃圾扔在楼层的垃圾处理点,可是他为了看看外面的阳光,还是提着垃圾下了楼跑到外面来。阳光真好,在床上躺久了,好像连身体也发霉了。闭起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阳光的味道,好清爽。

“林重生!”

清脆的叫声,让重重猛地张开了眼,他回过头看着远处叫着他的女孩。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庞让他惑地皱起了眉。

“林重生!”看到他停下脚步,那个女孩便急急地跑到了他的面前,“你的病好了啊。”

林重生张大了秀气的眼眸,看着那个女孩,身材高挑,皮肤白净,很闪眼的女孩子,只是除了一点的熟悉感之外,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女孩:“你是……”

那个女生看着林重生,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奇的表情:“不会吧!林重生你不会是不认识我吧。”

好像这个女生对他很熟悉一样,重重心头的疑惑更加浓了,他不好意思的泛开一抹羞怯的笑容:“对不起。我真的记得不起你是谁了。”

那个女生放弃似地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指在林重生的额头重重地弹了一下:“该死的林重生,竟然连自己班里的班长都不认识,I服了YOU!”

“班长……”摸着被弹痛的额头,林重生真的有点吓到了,他竟然连自己的班长都认不出来,看来,他的出席日真的是很不足了,自己不会因为这个而被退学吧。

“对!”女生点了点头,“我正要去你家找你呢。老师说要我去帮你补习落下的功课。”

“哦……”林重生点了点头,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那个女生举高了手中的提包:“喂,林重生,你不带我去你家坐坐啊。你要知道我拎着这么一大堆书很累的哦。”

不好意思地拿过那个女生手中的提包,林重生抬起头冲着她泛开一抹腼腆的笑容:“那个……”

女生拍了拍手,看着林重生的笑容,一时间有些迷惑,竟然有男孩子可以得这么纯真无邪,美丽动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天使,摇了摇头,她笑着:“什么?”

林重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笑得更加差涩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朝天白了白眼,幸好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了林重生秀美的外表,天使般的笑容,也给了他迷糊的个­性­。虽然迷糊有些时候是会让人觉得可爱,可是过于迷糊了就不好了。想到这儿,她泛开笑容,大方地朝着林重生伸出手:“我叫容思纯,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林重生看着向自己伸出的手,觉得这个女生真是可爱,伸出手,握住了朝自己伸出的友谊之手:“我叫林重生,请多多指教!”

容思纯眯起眼睛抬起头看着高高的大楼:“你家住几楼啊?”

林重生在前面带着路:“我家住二十八楼。”

“你爸妈好有钱哦,这儿可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哦,房价很贵的呢。”容思纯跟在林重生身后,四处打量着。

重重腼腆地笑了笑,他按下了电梯的门,等待着电梯下来。他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所以很少交到朋友,他明白这个叫做容思纯的女孩子在找话题和他聊天,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能以笑容对应。

又来了,那个美丽的笑容,容思纯受不了地转开头,这个林重生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笑容会让看到的人犯罪吗?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打开了。

电梯的指示灯慢慢地跳动着,终于停在了28。随着电梯门的打开,林重生率先出了电梯,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一抬眼却看见了站在家门口那团模模糊糊的白影。又惊又喜地走上前,却在触及到月月哥哥无形的手的时候,被月月哥哥一把挥开了。

“月……”林重生急急地叫着,看着月月哥哥的身体穿过了门,穿进了房间。

“林重生,怎么了?”容思纯奇怪地看着那秀气的脸上忽然出现的惊喜表情,顺着林重生的眼光,却看不到什么东西。再次回过头,却又看到林重生急急地拿着钥匙开门,一脸紧张的表情,不由地让她更加好奇,“林重生,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急急地打开门,看着月月哥哥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不由地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你家好漂亮哦!”身后清脆的嗓音,吓得林重生急忙地转过身,看着跟在他身后直进来的容思纯。

“你­干­嘛啊!”看着林重生受到惊吓的表情,容思纯也有点受惊。

关上大门,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月月哥哥面无表情地坐着,心里有些害怕月月哥哥又会一下子不见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没有什么……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倒杯水。”

容思纯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抬起眼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在家,不由地问道:“你爸妈都不在吗?”

找出杯子,倒着水一转头不由地吓了一跳,只见容思纯正坐在面无表情的月月哥哥身边,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四周。

僵着一脸的笑容,林重生将手中装满了水的杯子递给容思纯,然后偷偷地看着坐在一边的月月哥哥,却看到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听到了容思纯的问话,他扯开了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我爸爸和妈妈都在上班,没有回家,你不是说要教我功课吗?那么我们去书房吧。”

他弯腰拎起进来时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提包,然后走进了书房。

“哇,你家好多的书哦!”容思纯踏时书房,就被整面的书墙给吸引了,全部都是一些非常深奥的书,甚至还有大学的教程,她转过头看着收拾着桌子的林重生,“这儿些都是你的吗?”

“嗯!”重重抬起头,看着容思纯,然后将她的提包堆到了收拾好的书桌上,“过来吧。”

“好。”容思纯笑着坐到书桌前,带着几分好奇,“这么多书你全都看过了吗?”

摊开课本,林重生侧着头看了看那一整墙的书,想了想,最后轻声道:“没,只看了三分之二左右。”

“三分之二?”容思纯惊讶地叫出了声,“很多了呢。这里起码有上千本书啦!而且还有大学的课本耶,难怪你的成绩都那么好。根本都不需要我教你嘛!”

摇了摇头,林重生轻声道:“没有的事,老师讲的会比较容易理解,自己看书困难一些。”

容思纯点点头,摊开自己面前的课本:“说得也是。你请假的这些天呢,老师讲了这些……”

“哦……”

时间不知道不觉得过去了,重重送走容思纯之后,他急急地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着神态悠然地躺在床上的俊美少年。

林月抬起头,目无表情地看着一脸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的秀美容颜,冷冷地笑着:“你女朋友走了?”

咬了咬下­唇­,重重的眼眸泛起一抹雾气,他慢慢地走近床边,然后拿起床头上的抱枕,狠狠地扔向了床上的俊美少年:“你说什么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抱枕穿过了少年的身体,掉在了另一侧的地上。讶异地看着眼泪从重重的眼中滑落,林月的身体慢慢地飘浮起来,贴近了林重生的脸庞,重重泪眼模糊地看着那与自己只有一线只隔的俊美脸庞,不由地有些慌乱:“你,你­干­什么……”

“你在生气?”林月的眼神带着好奇,他从来不知道­性­格温文的重重也会生气“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我?难道你喜欢我?”

有些脸红地转过头,重重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痕:“你乱讲,我哪有喜欢你!”

月月的眼底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但稍纵即逝,快得让人不易察觉,在重生转回脸的一瞬间,月月俊美的脸上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不喜欢我?我们不是曾经接过吻吗?难道你忘了?”

“什么吻!”重重的脸猛地涨得通红,月月哥哥变得好像很坏心眼呢,“哪有,我们哪有接过吻?”

猛地低下头,林月的嘴轻轻地贴在了重重的嘴­唇­上,吓得重重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有了吗?”

怔怔地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重重的脸更红了,依旧是那么地轻柔的触摸,好像羽毛拂过一样舒适的感觉,与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记得,他记得月月哥哥的吻,很温柔,也很温暖。

看着一脸羞涩表情的重重,林月慢慢地飘浮到半空,他的心情忽地有些难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重重,如果我离开了,或许会对你好一些吧。”

“离开!”重重的脸刷地变得苍白起来,他急急地抬起头看着飘浮在半空中那光柔和的白­色­光芒,“月月哥哥,你要去哪里,你不要重重了吗?”

默默地注视着那双充满了担忧焦急的乌黑眼瞳,林月没有回答。

“月月哥哥,你,你……”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林重生心头乱糟糟的,月月哥哥要离开了吗?为什么要离开?是他惹月月哥哥生气了吗?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让林重生急了,他泪眼迷离地看着俯视着自己的那双冰冷眼眸,他不明白,为什么月月哥哥可以轻易地说出离开。是月月哥哥不喜欢自己了吗?是月月哥哥不再需要他的身体了吗?还是……就算是月月哥哥不喜欢自己了,可是这里还有爸爸妈妈啊,爸爸妈妈会难过的……月月哥哥……

“够了!”林月听着从重生心底传进他耳朵里的声音,他的消失,对于爸爸妈妈来说,根本就是一件好事情。知道他存在的妈妈已经抛弃了他,更别说不知道他存在的爸爸了。

“月月哥哥!”被吓得坐倒在地上,重重吃惊地看着半空中的月月哥哥,他看到围绕在月月哥哥身体四周的白­色­光芒慢慢地变成灰蒙蒙的一片,月月哥哥模糊的脸,看去好狰狞好可怕,不像那个温柔的月月哥哥。

“你知道什么?”林月喃喃地说着,“你知道什么……”

“是,我是不知道!”重重慢慢地站起身,他望着半空中那一脸悲伤的“人”,语气有些颤抖,“月月哥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说离开,但是,月月哥哥,我需要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冷冷地笑了,林月静静地看着那一脸坚决的秀美容颜:“你需要我?重重,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你的身体里呆得越久,你就会死的越快。”

与那双冰冷的眼睛对视着,重重努力不让眼泪往下落,他不想哭,不想让月月哥哥以为他是个软弱的孩子:“我知道。月月哥哥,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后悔的。月月哥哥,你要怎么样才不会离开我?”

笼罩在林月身上的光芒变得渐渐暗淡,最终慢慢地变成了浓重的墨黑­色­。林月的笑容慢慢地染上了邪恶的气息:“那么,你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吧。”

重重静静地望着那有着邪恶笑容的月月哥哥,脸上泛开一抹安心的笑容:“啊,这个并不困难,月月哥哥,我的身体你要的话,你就拿去吧。”

林月的脸慢慢地沉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重重脸上那抹安心的笑容:“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要你的灵魂永远的沉睡。”

“好!”没有犹豫,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就点头了,重重的笑颜更加地灿烂了。

“好?”林月咬牙切齿地逼近那张纯真的笑颜,他有些生气,重重不会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什么叫做好?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死掉的!”

“我知道。”平静的语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只要是月月哥哥的灵魂住在我的身体里,我就会很高兴。这样,月月哥哥就有了自己的身体,爸爸妈妈也不会察觉,大家都会开开心心的……”

“哈哈!”林月猛地放声大笑起来,他的重重呵,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谁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子你会下地狱的。”

直直地盯着月月哥哥,重重的笑容不改:“月月哥哥,如果我下了地狱,你死了之后……不,我的身体死了之后,你会来到地狱陪着我吗?”

林月止住笑容,他又一次听到了重重的心声:有月月哥哥在的地方,地狱也会是天堂。嘴角挂上一抹苦涩的笑容,这个傻孩子呵……

看着半空中慢慢淡去的身影,重重不由地急了:“月月哥哥,你要去哪里?月月哥哥,你别走……”

重重,如果我能恨你,该有多好……

隐去身形,看着重重焦急地打开房门,叫着他的名字,一脸悲伤的表情。在打开大门的时候,重重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慢慢地关掉大门。然后默默地回到了房里,傻傻地坐在床上,任眼泪往下滑。傻重重啊,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慢慢地现出了身形。

听到一声微弱的叹息声,重重抬起了眼眸,泪眼朦胧中,他看到了浮在半空中,正以一种悲伤地眼神望着自己的月月哥哥不由地破涕为笑。

“傻重重,我只是离开一会,你哭什么?”林月温柔地贴近重重姣好的容颜。

微微地红了脸,重重急急地抹去脸上的泪痕,月月哥哥没有走,这让他感到高兴,却又隐隐有着忧愁:“我哪有哭,你看错了!”

“好好,我看错了。”林月不自觉地笑了,温柔的笑颜让重重心里的忧愁消褪了一些。

“月月哥哥,你真的不会走吗?”重重抿着嘴,期盼亲爱的月月哥哥可以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那样,他就可以安心一些了。

可是,他失望了,月月哥哥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一种悲伤的眼神望着自己,好悲伤,让看到的人,禁不住想要流泪。这使得他的不安加深了,他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月月哥哥有不久的将来,就会抛下他一个人远去……

他不要呵……不要……

恶魔抹去了水晶球上的影像,嘴角的笑容是邪恶的,人类啊,你可以阻止一个逐渐沉沦的心吗?这个游戏开始慢慢地­精­彩起来了,林月啊,你会选择哪一个呢?郎子亚?林重生?

如果你难以选择,我就在你的背后推你一把吧,游戏,会变得更加­精­彩的……

林月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很少在城市的夜晚可以看到星星。明亮闪烁的光芒,让他笑了起来。当然他心情愉悦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星星,在今天这个夜晚,他要用重重的身体再次去狂欢。

抬起眼眸看着深蓝酒吧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的招牌,他喜欢这个地方。上次,他就是在这里遇到那个让他难以忘怀的男人。今天会再次遇到他吗?那个人应该不会再到这儿来了吧,想着那个晚上那张羞愤欲绝的脸,他不由地笑了起来。可是,他很期待可以碰到那个男人呢!

抬起脚步的那瞬间,林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他皱了皱秀气的眉,仔细地看着那个俊朗的男人。看着那个男人搭着一个清俊男孩的肩膀从深蓝酒吧的门口悠闲地走了出来。突然改变了主意,林月收回了脚步,慢慢地跟在了那两个人的身后,一路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着,不时亲昵地在对方身上碰触,引得路人侧目以视。

看着那两个人走进一家餐厅,然后不多时又出现在餐厅靠街的玻璃窗前,餐厅里明亮的灯光将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照得清清楚楚。看着男孩伸长脖子在那个男人的耳边说着什么,惹得男人伸出大手揉乱了男孩的头发。林月慢慢地走到餐厅的对面,靠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两个人。那两个人,一直都在做着亲密的举动,就连餐厅的服务生走到他们的身边也不停止。

他们是一对爱人吗?好大的胆量,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热。林月笑了笑,心底却泛起一抹佩服的表情,他的爸爸和妈妈虽然深爱着对方,也不敢在公众面前有什么举动。看着那个男人俊朗的五官,林月忽地叹了一口气,他要是有这么一个身体该有多好?

抬起手,看着白皙的手掌,完美的指形肌­肉­匀称,肌肤的纹路细腻。重重有一双漂亮的手。虽然手很漂亮,却不是属于他的。他宁愿要一双青筋暴露,皮肤皲裂的手,只要那双手是属于他自己的。可是,这永远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低沉的语音,在他耳边响起,林月警觉地抬起头,看着四周,路上的行人都各走各的路,并没有人与他说话。

“不用看了,你看不到我的。”依旧是那低沉的语音,这次听在林月的耳中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一样,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看到那个男人了吗?在餐厅靠墙的位子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的男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

黑­色­风衣的男人,林月皱着眉朝他的左前方看去,那张熟悉的脸落在他的眼中,有些讶异地开口:“看到了。”

“那个男人的身体即将成为你的。”那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被迷惑。

默默地注视着那个俊朗的男人,林月没有说话。

似乎觉得林月的反应有些太过平静,那声音的主人再次开口:“怎么,你不信?”

“不,我相信。”林月低下头,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之后夹在手指中间,却并不放进嘴里,“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存在,比这荒谬的事情我都体验过了。”

“那么,你为什么不高兴?”声音里还着几分好奇,问着靠在墙上的林月。

“我没有不高兴。”林月抬起手,看着夹在手指中忽明忽暗的一点亮光,透过淡淡的青烟看着餐厅里那一双嬉笑的着人,“如果我要了那个人的身体,那他怎么办?”

“你不像是坏蛋嘛。”语音刚落,一团黑雾伴随着浓烈的邪恶出现在他的身边,“可是你也不是好人。”

林月转过眼,看着黑雾中那个高大的男人,冷冷的笑容带着讥讽:“怎么说?”

“你污染你弟弟的身体,可见你不是个好人。可是你却为一个不认识的人担心,这样看来,你虽然不是好人,却是个有良心的坏蛋。”男人深遂的眼眸像一对有着魔力的黑翟石,让人不敢直视。

林月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路边的行人见他独自一人冷笑的模样,不由地奇怪地睨了他一眼。看着行人异样的眼光,林月敛去了笑容:“我才不是什么有良心的坏蛋,我只是担心我用了那个男人的身体以后,我该怎么样应付他的情人,万一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那就糟了。”

“原来如此!”男人作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来,“那就这么办吧,反正姓凌的小子死了,那个小小子也活不下去,就让他们一起走吧。”

林月斜睨着眼,看着那被重重浓雾包围的男人。男人一双深遂的黑眸带着一抹笑意:“怎么,瞧我做什么?”

林月冷冷地一笑:“你才是一个有良心的坏蛋。想不到恶魔也会好心眼地让爱人成双。世间夫妻常以生同衾死同|­茓­来表示自己的情意,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全他们呢?”

男人笑看着对面的餐厅,然后慢慢地从林月身边消失。默默地看着那团黑雾从身边离开,林月才让自己全身的力气从身上消逝,慢慢地滑坐在街道肮脏的地面上,他抹去了额头的冷汗,恶魔就是恶魔,到哪里气势都是那么地可怕,如果他现在没有重重的身体的保护,单纯是个灵魂的话,早就被恶魔邪恶的力量吸走了。

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恶魔,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只任人宰割的白老鼠,没有安全感。恶魔要玩什么把戏?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身体?

指尖被火灼烧的疼痛,让他急急地甩掉了夹在指缝里的香烟,他低下头,从衣袋里掏出烟盒,倒出了仅剩的一根烟,香烟在他手上总是消耗地很快,虽然他不会抽烟也不喜欢抽烟,但是却喜欢透过那袅袅的烟雾来看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似真非真,似假非假,虚虚实实,人生就是这个样子。

正出神的时候,一阵紧急的喇叭声使得他抬起了头,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辆汽车歪歪扭扭地冲进了这条街,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看着汽车撞上了对面餐厅的玻璃窗,一声响亮的声音过后,他看到了四处飞溅的鲜血。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感受着拉扯着他的身体的强大吸力,感觉自己被那股强大的吸力从重重的身体里拉了出来,然后看着重重的身体倒在了肮脏的地面上,被突如其来的车祸吓到的行人们急切地围了上去。

在远远飞驰来的救护车刺耳的长鸣中,他看着两团光芒从破碎的玻璃窗里飘了出来,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容颜,但是他却能清楚地看到光芒里相拥而视的两人灿烂幸福的笑容。

被那幸福的笑颜刺痛,林月猛地被一团剧烈的痛楚所包围,连叫一声都来不及就被重重的黑暗包围了。

还是那一团剧烈的痛楚让他从黑暗夺黑了意识,他吃力地张开眼,看着朦胧中飞快奔跑着的医生与护士们急切的脸,漂亮的护士不时地低下头对自己说着什么,只是耳朵轰鸣的厉害,他根本听不到护士在说些什么。

林月皱着眉,慢慢地转动着眼睛,看着在他身边飞跑着的另外几辆车子,在其中看到了重重秀气的脸庞,眨动着眼睑,他慢慢地闭上了眼,重重应该没有事情,只是他的灵魂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自嘲地笑了笑,他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却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真是要不得啊……

低低地笑着,却扯动了身体上的伤,让他再次昏了过去。他认命地想着,那个恶魔根本就是在整他,要不然­干­嘛以这种方式给他身体啊。

“凌先生?凌宇飞先生?”

有些犹豫的呼唤声吵到了他的睡眠,他慢慢地张开了眼睛,透过身边的窗子照进来的强烈光线让他有些眼花地眨着眼。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医生低下头,撑开自己的眼皮,然后用一支小小的电筒照着自己,让他难过的眨着眼睛。然后看着医生离开病床,走到靠他左手的窗边好像在对着什么人说话。

他眯着眼睛,勉强地抬起头看着窗口,强烈的光线让他只是隐隐约约地看清楚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个有着很熟悉的感觉的男人。

医生说完话就出去了,背着阳光的男人慢慢地走近了病床,林月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面容,不由地泛开了一抹笑容,是曾与他共渡一夜的男人,叫什么?什么子亚?

看到他的笑容,那个男人斯文的脸上泛起一抹怒意:“宇飞,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不知道吓死我了。”

看着那张带着怒气的俊秀面容,林月看得有些着迷,真是一个漂亮的男人,五官俊朗,身体修长俊朗,一幅细边的眼镜更加显出这个男人身上浓浓的书卷味,想到这个男人曾经在他身下­淫­荡地摆动着这漂亮的身体,林月就觉得他的下腹窜过一阵强烈的电流,让他兴奋不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林月嘿嘿的笑着:“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我是好好的没错,可是你就不是了。医生告诉我你全身上下都被飞溅的玻璃碎片给伤到,没有一寸地方是好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要在医院里躺好几个月,还厚脸皮地笑得出来。”郎子亚有些生气地瞪了一眼被包得像个木乃伊的凌宇飞,然后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没事了,我去外面给姐姐打个电话,免得她担心。”

林月点了点头,看着那个男人打开房门,姐姐……他的脑袋里猛地出现了一个秀美的女­性­,身体有些臃肿,他一张口就脱口而出:“嗯,告诉子萱我没有事,我还要留着这条命抱我的­干­外甥呢。”

有些被自己的话吓到,林月咋了咋舌,奇怪,他的脑子里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的影子,子萱该不会是这个男人姐姐的名字吧。

那个男人听到了之后,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看来林月并没有说错话。林月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何以会知道这个男人姐姐的名字,看来他成为凌宇飞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看到林月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的男人忽地犹豫地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林月:“宇飞……”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林月的眼睛闪了闪,却见男人眼镜后面的眼瞳泛着一抹犹豫的神情,不由地有些好奇:“什么事?”

“那个……”郎子亚有些紧张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对不起,他……他没有救活,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他?”林月不明白他指的是谁。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扔下这句话的郎子亚有些狼狈地离开了,连门也没有关上。

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林月喃喃地念着那个男人的话,啊,不,不是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和这具皮囊真正的主人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吧。死了?恶魔还真是说到做到,这样也好,省得他麻烦。既然他碰到了那个与他春风一度的男人,他就不会再放手了,如果这个身体主人原来的情人还在,那就麻烦了,不是吗?

嘴角泛开一抹笑容,林月抬起头看着天空,吃力地说了一声:“谢了!”

不管怎么样,他应该谢谢那个给了他身体的恶魔,虽然给予的方式让他有些痛苦。

口有些渴,吃力地抬起手想取放在床头桌子上的茶杯,缠满绷带的手臂根本抬不起来。放弃地低下头,算了,就渴一会吧,等那个什么亚?脑海中忽地出现了郎子亚三个字,直觉让林月知道那是那个男人的名字。等郎子亚回来再喝水吧,现在他的全身上下都被绷带缠得紧紧地连动一下都很痛苦。他好像不应该谢那个恶魔啊,根本就是在整他嘛!

正想着,一阵熟悉的语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他慢慢地转动眼眸,看着门口。落入他眼底的俊秀脸庞不由地让他吃了一惊:“妈妈?”

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神情的,正是他的“母亲”——林家喻。只见他正急急地拉着走过门口的护士,急切地问着:“护士小姐,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晚上七八点钟车祸的病人是不是送到这个医院?病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林重生的?他有没有事?他在哪个病房?”

护士小姐侧着头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是的,今天晚上发生车祸的伤患是被送到我们医院。一个当场死亡,一个重伤,几个轻伤。”

“死亡?”林家喻惊叫一声,脸­色­变得刷白,身体摇摇欲坠。

林月反­射­­性­地坐起身,想要冲出去扶住妈妈的身体,全身剧烈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护士小姐急忙地伸手扶住妈妈,然后柔声道:“先生,您不用担心,当场死亡的病人的名字已到查清楚了,不叫林重生。重伤病人就躺在那里,轻伤的病人就在隔壁,您自己去看看好吗?我还要去取另外的病房。如果里面没有,你可以去医院一楼的总台去查询。先生,我先走了。”

看到护士指着自己的手指,林月急忙转过头,却见妈妈只是探头看了看就走开了,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林月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从今以后真的与林家没有任何的关联了,不由地有些悲伤。

想起了护士的话,林月眨了眨眼,轻伤的病人都在隔壁,那么说来重重就在隔壁喽?应该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正想着,他的门被推开了,那个叫做郎子亚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那张俊秀的脸,林月忽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他看到重重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虽然那天侵犯这个男人的人是自己,可是却是用重重那个纤细的身体呢。想必这个男人看到的时候,是一脸的惊慌吧。想到这儿,他不由地期待起来。他,可不是什么有良心的坏蛋,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想到这儿,他冲着郎子亚暧昧地眨了眨眼。郎子亚看着凌宇飞的眼神,心底忽地泛起一抹不祥的­阴­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恶魔得意地笑着,他将水晶球蒙上,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躺在他腿上小憩的人儿柔软的金发。被他的笑声惊醒的人儿慢慢地张开了一双美丽的蓝眸,尚带着浓浓的困倦的语音泛着娇懒:“怎么了,撒旦,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没有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你再睡一会吧。”在那光洁的额头烙上一个深情的吻,嘴角的笑容泄露了他的兴奋。

天使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撒旦温柔的吻让他再次坠入了梦乡,等他醒来一定要问问撒旦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月,我真是太期待你会用凌宇飞的身体做些什么了……

“宇飞,这是你喜欢吃的弥猴桃,很甜的,来,张嘴!”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递上剥好的翠绿­色­果­肉­,一脸的心疼,“瞧瞧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子萱,你别担心啦,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嚼着甜中带着微酸的弥猴桃,林月尽心尽责地扮演着凌宇飞这个角­色­。他挺喜欢这个美丽大方的女人,只是更喜欢她的弟弟,想到这儿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子亚呢?”

郎子萱再次从水果篮里取出一个弥猴桃剥开:“他去学校了。转来转去,仍旧是他代了我的课,还让你跑前跑后忙了那么久。”

“没事,正好我弄的那些备课材料可以帮得上他的忙。”林月泛开一抹微笑,真是奇怪,他明明看到凌宇飞的灵魂消失了,可是这个身体好像还是保留着原来主人的思维,很多东西都会自动地溜出他的嘴巴,肯定是恶魔搞得鬼。不过这样也好,不会让他答非所问,在大家面前出糗。

“你呀,就是帮着他。子亚的别扭脾气也只有你受得了他。要不是他长得和我还是有那么一些相似,我还真以为他不是我们家里的人。你说倩兰那个女人都抛弃他,另寻新欢了,他还对她念念不忘,连那个女人不要的东西还宝贝得不得了。一点都不­干­脆!来,张开嘴!”郎子萱把剥好的弥猴桃放到了林月张开的嘴里,“要是还喜欢她,就抢回来啊,偏偏又不敢!气死我了!”

“别生气啦!”林月笑了起来,郎子萱还真是个可爱的女人,真可惜她已经结婚了,不然追她也不错。

“你还要吃吗?不吃的话我去洗手。”郎子萱笑着拍了拍手,张着手指问着林月。

林月摇了摇头:“我不吃了。你去吧。”

“那我去罗,宇飞,你好好地躺着,我去去就来。”站起身离去,郎子萱一脸不放心地频频回头叮嘱着。

林月笑了出来,这个女人真是宝,她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目送着郎子萱离去,脑袋里闪出了孙倩兰这个女人。她应该是郎子亚的前妻,概据凌宇飞的印象是一个不安份的女人,背着丈夫偷人,最终因为怀了别人的小孩而不得不与丈夫离婚。大家好像都不知道郎子亚是个­性­无能者呢,那个女人也真是可怜,明明是丈夫方面的问题,却搞得自己声名狼藉。

郎子亚还真是个懦弱的男人。不过,正因为郎子亚的懦弱,他才可以在那个晚上那么轻易的就得手了,想到那个瘦削的身体在他下面扭动的模样,他不由地胸口一热。苦笑地看着薄薄的被子被撑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他连忙敛起心中的邪念,让自己平静下来,郎子亚,迟早都是他的,不用急。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四下看了看,幸好这里是单人病房,没有人看到他的糗态,幸好幸好。

轻轻地敲门声吓了他一跳,他连忙抬起头,熟悉的面容意外地落入了他的眼中,他不由地惊叫出声:“咦,你……”

“你果然是凌宇飞!”林家喻皱了皱秀气的眉,“你不会是那个车祸的重伤病人吧。”

着实有些被吓到,林月想不到凌宇飞竟然和他妈妈也有关联。快速地收索着脑袋里原来主人的记忆,终于在大学时段找到了关于妈妈的记忆,这一看之下又吓了他一跳,妈妈竟然是凌宇飞的初恋情人,还是因为妈妈才变成同­性­恋的……真是好巧啊,巧得有些不可思议,林月恨恨地抬起了眼睛,他敢肯定,恶魔绝对没有安好心。

“凌宇飞?”林家喻有些不确定地叫唤着那个看着自己发愣的男人,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可是,这张脸应该是没有错啊……

反应过来,林月扯开一抹笑:“你好啊,家喻,好久不见了。”

松了一口气,自己果然没有认错人,林家喻在床边的椅子下坐下看着全身上下都被绷带包住活像个木仍伊的凌宇飞,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了,从大学毕业就没有见过面了,足足有八年了。真想不到会在医院里碰到他,秀气的眼眸轻轻地眯着,前几天他听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告诉他重重进了医院以后吓得魂飞魄散地赶来,抓着护士问过重重的下落里,曾经匆匆地看过这个病房里的病人。当时因为担心重重,所以没有仔细想,后来才想起来这个病人好像很面熟,所以他才会来重新确认。

“嗯,有八年没有见面了。”林家喻淡淡地笑着,温柔的笑容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下美得出奇,“我想不到你和我在同一个城市里。”

忽然觉得那抹微笑很刺眼,林月的笑容慢慢地从嘴角敛去,他很不高兴!他不高举这个身体可以得到妈妈如此美丽的笑容,很不高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父亲在这个城市,以前是住在妈妈那里。我好像和你说过,我父母亲很早以前就离婚的事情。”

林家喻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他感受到这个许久不见的同学话语里有着不悦,记忆中的那个有着阳光一般温暖气息的男孩子似乎已经消失了,他不安地低下头:“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了。”

林月看着一脸不安的妈妈,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对应。想了半天,他才轻轻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的?”

想也知道是因为重重,只是,这是一个好话题。

“啊,我儿子他刚好发生点意外……进了这家医院……”林家喻浅浅地笑着,却抹不去他眼底那淡淡的轻愁与担忧。

当然明白那眼底的忧愁是为了什么的林月却泛开了笑容,那笑容甚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什么地虚假:“啊,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要紧呢?”

“啊,没有什么。”林家喻打起了­精­神,轻笑着回答,“他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那天刚好路过你们发生车祸的地方,大概是受到了一点惊吓,所以才会昏倒了。休息了几天已经没有事情了,今天我是来帮他办出院手续的。”

“啊,这样啊。”林月淡淡的笑着,眼神却很冰冷,从今以后你就不需要再担心重重的身体了,因为,我已经彻底地离开了那个身体,“那就好。”

“嗯。”林家喻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在这时,门又打开了,走进来正在甩着湿漉漉双手的郎子萱。

“宇飞,你的毛巾放哪里,我没有地方擦手……”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林家喻,郎子萱呆了呆,“咦,宇飞,你有客人啊。”

林家喻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啊,我这就走了这就走了。”

“你再坐会啊……”郎子萱挽留着林家喻,“怎么就走了呢?”

“慢走啊……”郎子萱打开门,送着林家喻离开,然后回过身问着自己,“谁呢?很有气质的人哦……”

“我的大学同学。”看着林家喻不好意思地离开,林月忽然觉得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再见了,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以月月的身份叫你妈妈了……

林家喻猛地转过身,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和他在说话。但是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叫着妈妈在和他道别。他知道,那是月月的声音。可是,他看不到月月。

“怎么了家喻?”站在他身边的家澄有些奇怪地看着四处张望的爱人,不解地问着。

抬起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家澄,家喻勉强地泛起一抹笑意:“没有什么,我听错了,以为有人在叫我。”

“哦。那快点走吧,重重在前面等着我们呢。”林家澄指着站在前方不远处穿着白­色­绒线衣纤瘦秀美的少年,笑着。

林家喻点了点头,往着那个秀美的少年走过去。努力地眨着眼睛,不让眼泪往下掉,他知道,月月走了。他来和他告别了。对不起,月月,对不起……妈妈不求你原谅,但是,妈妈真的不能再失去重重了……对不起,月月,我的孩子……

“重重,在想什么呢?”走近了那个秀美的少年,却见他一双秀气的眼瞳悲伤地望着远方,似乎在想些什么,重重似乎感觉到月月的离开了,所以才会有那种悲伤的眼神吧。

“妈妈!”秀美的少年抬起头,敛去脸上的忧愁,然后泛开一抹甜美的笑颜,小小声地叫着。

点了点头,林家喻上前揉着重重乌黑柔软的头发:“我们回家吧。”

“嗯。”重重秀气的脸上泛开一抹纯真的笑颜,“我们回家了。”

再见,月月,我的孩子……

林月抬起头看着医院门口的蓝天,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终于可以出院了。天气真好。在蓝天下伸了一个懒腰,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可以在蓝天下尽情地舒展着属于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真是太舒畅了。

“喂,你­干­嘛呢,还不快点!”前方那个俊秀的男人睨着一双秀气的单凤眼,一脸的不耐烦的表情。

“来啦!”林月跑了过去,一把搂住那个俊秀的男人的肩膀,不意外地再次被那个男人苍白着脸狠狠地推开,“喂,郎子亚,我可是个病人耶,就是你这么用力地推我,才害得我要多住一个月的医院!”

郎子亚白着脸,拉开了计程车的前门,径自坐了进去,不行,不行,还是不行。就算是过了好久,他还是排斥着男人的靠近,就算是他的好朋友也不例外。那个可怕的恶魔,再来的恶梦,将会永远地跟随着他。

“子亚!”坐在后面的郎子萱愤怒地吼着,“你在­干­什么,上个月就是因为你推开宇飞,害得他摔下床再次弄裂伤口,你知道不知道他是病人啊。”

他知道,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郎子亚厌恶自己,可是一想到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有凌宇飞是个同­性­恋的事情,就让他无法不紧张。

看来那个晚上对于他的刺激真得是太大了,林月拍了拍手,坐进了计程车的后座安抚着怒气上扬的郎子萱:“子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对你的宝宝不好,也会让你的皮肤出现皱纹的哦。不要生气啦。”

“真是的,子亚,你真是越来越别扭了。”对着坐在前座的弟弟生着闷气,然后看着坐在她身边的林月,“怎么样,宇飞,有没有受伤?”

“没事啦。”林月笑着拍了拍郎子萱的手,看着坐在前座闷声不响的郎子亚,他刚开始以为郎子亚只是讨厌与人接触,但是后来他才从凌宇飞的记忆里发现这个男人有所改变是发生在那个夜晚之后。真是有趣啊……明明很享受被男人Сhā入的感觉,可是道德感却束缚住了这个男人,这么久了还陷在自我厌恶中,他开始期待未来了,“子亚可能是因为上课太累了,所以才会有些过度反应啦。”

郎子亚对着坐在后面的凌宇飞投去感激的一瞥,相对于宇飞的宽宏大量来说,他的反应就是有些小家子气了。那年事情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他还是无法躲开那个恶梦。至今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少年模样,还有名字,林月……

和少年外表一样秀气的名字,却更衬托出少年的可怕,那个人简直是个恶魔……

希望永远不要再碰到那个恶魔……永远不要……

“重重!”清脆的声音叫着手托着脸颊望着窗外发呆的林重生。

林重生转过头,看着叫着自己名字的女生,是他们班的班长容思纯:“有事吗?”

“这是刚收上来的练习本,你帮我把它送到老师办公室去好不好?”容思纯甜美的笑颜让林重生无从拒绝,他本来就不擅于应付别人,所以他只好捧着厚厚的一叠练习本往教师办公室走去。

这个容思纯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了亲密到可以称呼他的小名了,林重生慢慢地走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上。因为现在还是在自习时间,所以走廊上非常的空,所以林重生的思绪不由地又跑远了。

月月哥哥不会有事吧……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月月哥哥了。从他在医院里醒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月月哥哥的灵魂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他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醒过来也不清楚。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晚上在他路过的街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而他就是在车祸发生的那一刻昏倒的。月月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没有等自己的灵魂醒来就突然离开了?

月月哥哥,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月月哥哥,不要丢下重重啊,重重不要离开你。月月哥哥,你回到我的身边吧。被遗弃的孤独感,让他的眼眶有些酸酸的,重重努力地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在办公室的门口站住脚,林重生正准备抬起手敲门,门忽然从里面打了开来,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师低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躲闪不及的林重生被撞倒在地上,手中厚厚的练习本就哗啦啦地掉在了在上。

重重急忙蹲下身捡起练习本,一边捡,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戴眼镜的老师也蹲下了身,帮他捡着练习本。重重看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在练习本上来回地走动着,不一会儿就已经拾起了厚厚的一叠。接过那个老师手中的练习本,重重抬起了头,看着这个老师,高瘦的个子,俊秀的脸庞,戴着一幅细边眼镜,三十多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很斯文的模样。

“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是我没有看清楚……”郎子亚在看清楚那个穿着­奶­白­色­毛衣的少年的脸后,声音嘎然而止,这张脸……

“老师,你怎么了?”重重看着那个老师的脸忽地变得铁青,镜片后漂亮的单凤眼里散发着恐惧的目光,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不要过来!”郎子亚恐惧地看着那张秀美的脸,恶魔,恶魔出现在他的眼前了。那个晚上,彻底地摧毁了他的男­性­尊严的恶魔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这个恶魔竟然还挂着一脸虚情假意的关怀,让他更加害怕了。

重重不解地看着那个老师满脸的惊惧的表情,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师……”

“不要过来!”郎子亚看到那恶魔向他慢慢地走过来,他不由得吓得转身就跑。太可怕了,恶魔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拼命地把那个恶梦深埋在心底,在自己的身上建了一道保护自己的墙,他以为他可以忘记了,可是那个恶魔一出现,就把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筑好的防护墙给击碎了,那一个晚上的记忆就像潮水一样地涌进了他的脑子。

那个恶魔用着甜腻的语音在他的耳边说着……

天生就是被男人享用的身体啊……

……

不,不是的……

不是的,郎子亚拼命地跑着,他在心里疯狂地叫着,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他才不是天生被男人享用的身体,不是的……

“林月,你放过我吧……”他疯狂地大叫着,不要再纠缠着我了……

重重疑惑地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着那个老师跑掉的方面。怎么了?这个老师怎么了?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好久,他才慢慢地转过身走进办公室,自己的模样虽然不属于那种让人看了就双眼一亮的帅哥类型,但是起码也是清秀可爱的啊,怎么这个老师看了就好像是见到鬼一样呢?

再次看了看那个老师消失的方面,重重找不到可以解释的答案,只能捧着一叠的练习本进了办公室。

好奇怪啊……

郎子亚拼命的跑着,他好害怕,他真的好害怕。他害怕恶魔会再一次跟在他的身后边,急急地跑着,有些慌不择路。

“喂,子亚,小心!”熟悉的声音猛地闯进了他混浊的脑袋,然后是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温势的胸膛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就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的边缘,一辆汽车正凶险万分的从他面前驶了过去。那辆汽车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飞驰而过,惊险万分的样子不由地使得他眼前一黑,好险……

“好险……”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低沉的语音带着磁­性­吹在他的耳垂上,温热的气息让他的身体忽然变得酥软无力,他双眼一黑,双脚猛地一软,再也站不稳,倒在了抱住自己身体的男人怀中。这一刻,他忘记了他讨厌男人触摸的事情。

呵,看来大美人是吓坏了,林月笑着揽住郎子亚的细腰,慢慢地将他带离马路。在路边一个僻静的地方站住脚,扶着郎子亚的腰,他轻轻地拍了拍那苍白到了极顶的脸:“子亚,子亚?你没有事吗?”

郎子亚茫然地抬起眼,对准了焦聚者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宇飞……”

“是我!”林月将郎子亚的身体揽在自己的怀里,幸好这个身体非常高大健壮,要不然他根本不可能把一米八几的郎子亚如此亲昵地抱在怀中,他坏坏地轻抚着郎子亚的腰侧,他记得这儿是大美人敏感地带之一。

郎子亚的腰猛地一软,意思到凌宇飞的大手在他的腰上做什么,他急急地推开了凌宇飞的身体,秀气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热气:“凌宇飞,你在­干­什么?”

林月耸了耸肩,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做什么。

郎子亚不自在地转开眼睛,看着四周,发现四周非常的陌生:“这是在哪儿?”

林月看了看:“离学校大概有四条街。”

“噢……”郎子亚默默地转过身,往前走着,心脏却急速地跳动着,真奇怪,刚才他在感受到宇飞的碰触的时候没有像往常一样泛起厌恶的感觉,好像还有些心跳的感觉……脸不由地红了起来,为了不让凌宇飞发现他的异样,他就飞快地往前走。

林月跟在郎子亚身后慢慢地走着,反正他对这一带很熟悉,真是巧啊,重重也是在这个学校里读高中。恶魔有什么­阴­谋呢?

他抬起眼,看着前方急速走着的郎子亚,眼尖地看到那秀气白皙的脸上的一团红晕,真是可喜可贺啊……郎子亚好像不是那么讨厌他了……

再次把郎子亚弄上床,应该不会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林月窃笑着。要是让郎子亚听到了,非得把他揍扁了不可……

目送着郎子亚进入了校园,林月并没有马上离开,他静静地靠在校门口不远处的墙上,他要等重重出来。

重重,才离开你几个月的时间,我就开始想念你了。想念你纯真的笑容,想念你温柔的语音,重重,你现在过得好吗?

郎子亚与林重生,这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在他的心里点有着不同的地位。郎子亚,一个纯粹是为了污染重重而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的男人,可是,那温暖的体温与紧窒的包围,让他迷恋不已。他的目光总是会情不自禁着那欣长瘦削优雅的身体,总想再次在那个身体上体验一次那种被包围的灼热。

林重生,他的重重。他的灵魂在生命结束以后的寄宿体,一个有着甜美纯真的笑颜的温柔男孩。他不是不知道重重喜欢自己,可是,他却无法回应重重。因为,他疯狂地疾妒着这个纤瘦的少年,为什么他可以拥有爸爸与妈妈的宠爱?为什么?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要伤害这个纤瘦的少年,甚至于想要夺去重重的生命。可是,一旦远离了重重,他又怀念起那张纯真的笑颜,想要把那个纤瘦的身体揽入怀中。

他或许是个花心的男人呢……

身为男人,从来没想过爱上同样­性­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对,这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看到爸爸与妈妈相爱的事实,他认为自己是个天生的同­性­恋。所以,他喜欢的人是男人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他不会像郎子亚那样挣扎,所以,他很坦然地告诉自己他喜欢郎子亚在床上的表现。

重重喜欢自己或许也是因为从小看惯了爸爸妈妈在一起,所以才会对自己说喜欢吧。有些急躁地跺了跺脚,重重还真是纯洁啊,明明对一个男人说了喜欢,看去却还是像个天使一样美丽纯洁。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要去污染重重的身体,所以才会在深蓝酒吧的门口遇到了郎子亚。虽然现在他知道了郎子亚不是同­性­恋,但是,他却喜欢上了郎子亚的身体。明明长得比纤巧的重重高大,更像个男人,可是,却无法履行男人的义务,最终在重重身体下面­淫­荡的摆动着身体的郎子亚,让他难以忘情。

所以,他才会更加愤怒自己没有身体。

现在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体了。林月抬起头看着天空,头顶上一片茂盛的梧桐叶,遮住了强烈的阳光,虽然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但是阳光还是那么强烈。只是有了身体,他并不满足。

早上,他刚刚去了墓地,去看了与凌宇飞的灵魂一起消失的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叫何至纯,是深蓝酒吧里的调酒师。一个非常灵秀的男孩子,属于凌宇飞的记忆里,这个男孩是一个纯真率直的男孩子,虽然他们两个相遇的时间不过短短的数月,却最终陷入了深深的爱恋。甚至两个人还相约要去承认同­性­恋婚姻的国家结婚,他们两个连戒指都买好了。那一天,他们两个刚好在深蓝办过了庆祝会,好好地大吃一餐,所以那天他们才会在大街上那么地兴奋,那么地旁若无人地做着亲昵的举动。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在那一次车祸中死去。

在墓地碰到了何至纯的妹妹,一个长得并不漂亮,甚到可以说是平庸的女孩。他记得好像是叫做何至真。至纯,至真,极致的纯真,非常好听的名字。明明自己都哭得一塌糊涂了,却还在安慰自己。

他并不意外何至真知道她哥哥与凌宇飞之间的关系,因为,属于凌宇飞的记忆里曾经有何至真出现过的画面。只是,他并不伤心,因为他不是凌宇飞。他羡慕那两个人,他们的灵魂最终一起消失了,他永远记得他们的灵魂消失在天际的时候,两个人相视而笑,那美丽的笑容,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爱人……

他会拥有那样至死不渝的爱人吗?

郎子亚与林重生,他们两个人,哪一个会成为他的爱人?没关系,就算成不了爱人,不是爱与被爱的关系,有了­肉­体的关系也是一样的。所以,他才会来到学校找重重。只是意外地看到了冲出马路的郎子亚。想着刚才郎子亚的反应,他的笑容变得深了,俊朗的面容带着阳光的笑容,引得路过的女孩子不时地回头看着他。

他敛去笑意,伸出手,将五个手指并拢,然后遮在眼睛的上方。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的阳光照在手上,将他手指与手指相连接的地方染成了血红­色­。这告诉他,现在的他是一个真正的人。

不知道他能够做多久的人。这具身体是恶魔赐给他的,只要恶魔不高兴就随时会收回。到时候,他可能会连灵魂也消失不见,所以他的时间很紧迫。首先,他要得到重重,然后再利用重重去打击妈妈。妈妈,是你将我从纯洁的天堂拉回来的,是你让我染上了人间的丑陋与罪恶,我是你一生的枷锁,你必须要承担你所做的一切所带来的后果。我会狠狠地伤害重重,那样也就伤害了你。这才是我最重要的目的。

慢慢地张开了手指,指尖耀眼的光亮让他的眼睛有些受不了的眨了眨,然后他听到了放学的铃声。重重应该放学了。

不一会,他就看到了三三两两的学生从学校的大门内出来。一些学生们走过他面前的时候,还会有礼貌地冲着他叫“凌老师”。他怎么忘了自己曾经在这个学校里当过几天的老师呢?点了点头当做是回答,他看着从校门口走出来的重重。

十六岁,是属于花的年龄,而重重就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花朵,美丽娇艳。柔软服贴的黑­色­短发,清秀端丽的五官,细长优雅的颈脖,白­色­的毛衣,黑­色­的牛仔裤,白­色­的球鞋,一个黑­色­的背包,­干­净清爽。重重非常适合白与黑的搭配,这让他看起来非常的纯净。他知道重重身上甚到都闻不到男孩子应该有的汗味,有的只是淡淡的柠檬香味,那是他最喜欢的沐浴露的香味。

抬起修长的脚,他跟在重重身后慢慢地走着。学校离家虽然不是很近,但也不是太远,走路大概是半个小时,重重不会骑自行车,而他又会晕车,所以从学校到家里的这段路他都是慢慢地走回家的。

慢慢地跟在重重的身后,看着那一举一动之间散发出的优雅气息,重重所走过的地方,每个路人都会禁不住地回头看一看那个纯洁的犹如玻璃一样的少年。爸爸和妈妈将重重教得非常好,这让他更加的嫉妒。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重重似乎发现他了。带着一脸疑惑地表情回过头看着自己,林月没有躲避,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那个沐浴着阳光的天使。然后看着重重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近自己。耳边喧嚣着的一切杂音忽然间全部消失,有的只是重重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

在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重重清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你是谁?”

好清澈的声音,像山间的溪流带着一份清凉流进人的心头。林月慢慢地摘下了眼镜,深遂的眼睛带着笑意,静静地凝视着重重。他在想,重重会不会认出自己。

林重生仔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一米八几的个头,一头利落的短发,宽阔的肩膀,健壮的身体,修长的双腿,一眼看去就是让女人尖叫的帅哥。可是,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他向这个男人发问,因为他从离开学校不久就发现这个男人跟在他后面了。刚开始他以为他们是同路,因为这个男人看去落落大方,不闪也不避,不像电影电视里那些跟踪别人的人那样偷偷摸摸的。但是,接近半个小时的路程里,他一直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现在都进入了住宅小区了,四周都没有什么人了,这让他有些按捺不住。所以,他才过来问这个男人。

“你说我是谁?”雪白的牙齿咬着太阳眼镜的镜架,他笑得有些坏,“你不说有我在的地狱都会变成天堂吗?”

重重猛地退后一步,这个男人……

“怎么,认不出我了吗?”林月看着那双清澈的眼底泛起的微微泪光,笑得更深了。

猛地扔下了手中的背包,重重扑向了那个男人,眼泪再也止不住往下落,他揽住那个男人的脖子,大声地哭着:“月月哥哥,你跑哪里去了。我以为你离开我了。”

顺势抱起了重重瘦长的身体,他觉得重重好轻呢,真的不像个男孩子。亲昵地低下头摩挲着重重挺直的鼻梁:“喂,男孩子怎么可以流眼泪的?好难看呢。”

重重红着脸将头埋在了林月的怀中,挣扎着从林月的怀中跳下来。然后一双微红的黑眼睛呆呆地看着有着凌宇飞俊朗外表的林月:“月月哥哥,你有身体了。”

月月看着那带着些微疑惑的俊俏脸庞,轻轻地低下头捏了捏那有些瘦削却很美丽的脸颊:“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月月哥哥慢慢和你说……”

“嗯。”顺从地点了点头,重重捡起地上的背包,然后紧紧地拉着月月的衣袖往家里走。

林月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衣袖,不由地泛开了一抹笑容,他分开重重的手,却看见重重惊慌的眼神。摇了摇头,他抓过重重的手,十指交缠,手拉着手,慢慢地往家里走去。重重低下头,看着交缠在一起的手,脸不由地慢慢地变红了。

林月的眼睛现出一抹冷光,重重啊重重,你竟然这么简单就相信了我……重重,你真的好单纯……

我该污染你吧……我的重重……

“爸爸妈妈还没有回家呢。”林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撑在腿上,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被半透明的玻璃窗隔开的餐厅里给他倒着水的重重。

端着水,重重皱了皱秀气的眉:“爸爸又出差了。妈妈近来也总是在加班,所以……”

“幸好你是一个乖孩子。”林月接过递过来的细长水杯,泛开一抹俊朗的笑容。

呆呆地看着那陌生脸上的笑容,重重有些迟疑,这个男人真的是月月哥哥吗?他真的可以相信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就是他的月月哥哥吗?

“你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是你的月月哥哥,对不对?”林月眯着眼看着坐在他身边的秀美少年那双怯生生的漂亮眼睛。

重重点了点头,雪白的牙齿轻轻地咬着艳红的下­唇­,一双白皙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明明与月月哥哥是两个人啊!不一样的样貌,不一样的笑容,不一样的……指尖轻轻地抚上了那双古铜­色­的大手,与他的白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出的骨骼,显出了男­性­的力量,自己的手虽然是男孩子的手,但是在这双古铜手的手掌中,看起来却是那么地秀气小巧。

最不一样的,应该就是这个了。一个身体,原本只是飘浮在半空中,没有形体的灵魂,而今却是一个确实地存在着的­肉­体。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完全不一样的人,为什么会是月月哥哥?

重重疑惑地张大漂亮的黑眸,注视着那张俊朗的面容,五官鲜明略有些粗旷的男人,看起来是那样的秀气,与印象中那个纤细美丽的少年,是完相不一样的啊。月月哥哥是那么地美丽。是啊,美丽,继承了妈妈的美丽的月月哥哥,真的很美丽。

他或许是太想见月月哥哥了,所以,他才会昏了头吧,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是月月哥哥?他应该叫这个男人离开他的家才是。犹疑地看着大门的方向,他好像该赶这个男人走才是。

林月好玩地看着重重的反应,他的重重真是单纯啊

,什么东西都放在脸上,所以,才会让人觉得可爱呢。他轻轻地下头,看着抚着自己双手的白皙手掌,以一个男­性­来说,如此白皙的皮肤真的是很少见。这样白皙的皮肤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他缓缓地将自己的­唇­贴上了那双白皙的手。

看着这个男人的举动,重重吃了一惊,这个男人好大胆!他急急地抽回自己的手,用力地擦着手背,秀气的脸上猛地泛起一抹热气,怎么办……他好像把一个危险的男人带回家了。

“重重,你现在才开始担心,好像太迟了。”林月慢慢地向那张秀美的脸靠近,既然爸爸出差了,妈妈又在加班,起码这三四个小时之内家里就只有他和重重两个人,所以,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你在说什么!”重重不自在地往远离那个男人的地方挪了挪身体,他真的是太不小心了,他怎么可以只凭一句话就将这个不熟悉的男人带回家呢?好危险,他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是男的,对方也是男的,就不会有危险。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类人叫做同­性­恋……就好像爸爸和妈妈。

看着那双有些不安的眼睛,林月再次泛开了邪气的笑容,那双乌黑的眼瞳带着些微的湿意,看起来好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兔子,好可爱。真的好可爱!在心底轻轻地叹息着,他慢慢地逼近那张秀美的脸蛋,看着重重漂亮的眼睛,重重有些像妈妈,不过,妈妈是双眼皮,而重重却是单眼皮。听人说,单眼皮的男人看去更加地­性­感,这话不假,就像眼前的重重。妈妈很美丽,但是眼前的重重却更美丽。

“你要­干­什么?”感受到呼在脸上的热气,重重更加慌张了,他可以确定自己是太过于天真了,月月哥哥只是一个灵魂,怎么可能会有着人的­肉­体呢?他急急地站起身,想要逃开。

林月伸出手,猛地揽住了重重的细腰,将那纤细的身体拉到自己的身上。

“好痛!”重重的鼻子猛地撞在了那个男人宽阔的胸膛上,秀气的眉不由自主地皱成了一团。

“哪里撞痛了?”林月看着那坚挺白皙的鼻尖泛红,再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眼泪直打滚,心里忽地泛起一抹心痛。这一下子撞地不轻,一定很疼。伸出手轻轻地帮重重揉着鼻子,“你啊,总是不小心。小时候经常在厕所里摔倒,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喜欢最喜欢吃的那家汉堡店都去过了好几十次了,却还是会迷路。九岁了还会因为怕黑而尿床,你啊……”

“讨厌!”臊红了一张秀气的脸,重重急急地推开了高大的男人,这是他的月月哥哥。除了月月哥哥,还会有谁知道他那么多的糗事情呢?

“讨厌?”林月看着那小巧的耳坠都红透了,知道重重不好意思了。真是漂亮!或许是因为重重的年纪还小吧,所以有些女­性­化的动作在他身上看去并不是那么地娘娘腔,反而带着一种诱人的妩媚,故意皱了皱眉,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那么我走好了。”

“不要!”急急地站起身,紧紧地从背后抱住那粗壮的腰,不要,不要!他不要月月哥哥离开他,“不要,重重是因为害羞,所以才会说月月哥哥讨厌的,月月哥哥,不要走,不要再离开重重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个月,重重好难过。好寂寞。重重好想你,月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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