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人们齐声说好。
福牛这才停下了手,恶样子换成了苦相,苦相又换成了笑脸。紧跟着,就有一道一道的红红的血掺和着汗珠珠,从笑脸上流下来。
人们这才闹机明狗日的福牛这是给疯了。
两个月前,县剧团挨着个儿到各个公社演出。轮到他们公社,统共要演五场,为得是让他们公社的十三个村的社员群众,都能够看到演出。
本来,第三场才轮到温家窑的人看。可福牛在头一天的后半晌日头还大高高的时候,就给赶到公社。
公社大门的对面,有个大戏台。
剧团的戏子们正忙着往台上搭挂他们的东西。怕人家骂,福牛不敢到跟跟前看。他靠住公社的大门礅,圪蹴着远远儿地瞭望,就便听听戏子们在背后的公社大院里练嗓子。
“咿。咿。咿。咿。咿!”
“呀。呀。呀。呀。呀!”
“噢。噢。噢。噢。噢!”
“啊。啊。啊。啊。啊!”
福牛觉得这些调调像是有母狼在嚎叫。
两个男戏子抬着个棺材似的长木箱从公社门口出来了,向对面的戏台慢慢慢慢地挪去。没走出几步远,后头的那个说不行了不行了。说着,腿弯下来,眼看着就要坐在地下。
福牛一拔身就跑过去,长胳膊拦当腰把木箱兜住,直起腰问搁哪儿。俩戏子先是你看我我看你,看完,把福牛引到戏台后头。
“好劲儿。好劲气。”刚才叫唤说不行了的那个大眼睛,拍拍福牛的后背。那样子就好像赶车倌拍他的牲口。
“还搬不?”福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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