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我啥时候把他给得罪上了。蛋娃想。
莫非是那回?蛋娃想起在场面的那回事了。
那回的事是这样的:
场面铺了一层谷穗。蛋娃牵着蒙住眼的毛驴。毛驴拉着一头大一头小的碌碡。蛋娃和毛驴在谷穗上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转,碾场。
女人们在谷垛下用小手镰往下割谷穗头。
蛋娃看见老柱柱的大小子高粱也混在女人伙里头,还紧挨着拾来。蛋娃还看见高粱的大腿正压在拾来的大腿上。蛋娃又看见高粱每割一下谷穗,他那大腿就往下压一下拾来的大腿。
蛋娃放开毛驴缰绳,冲高粱走去。
“高粱高粱你咋拿你大腿压我女人大腿。”蛋娃说。
“我没压。”高粱说。
“没压你咋压了?”蛋娃说。
“我没压。”高粱说。
“压了。”
“没压。”
“压了。”
“没压。”
“丢人!”拾来说。拾来说得很响亮。说完站起走了。
“丢人。”蛋娃说。
“丢人。”高粱说。
“丢人!”
“丢人!”
“丢人丢人丢人丢人!”
“丢人丢人丢人丢人!”
“丢丢丢丢……”
“丢丢丢丢……”
他们同时都说丢丢丢丢,一直往下说,谁也不停。最后让队长给喊住了。队长说你俩的那两片片红肉要是发痒的话,让公社的大公猪巴克夏给操操。这下他们谁也不丢了。各做各的营生去了。
这回事总不能怨我哇。他压人家女人大腿还不让人家说说?再说,收工后高粱揪住我领子打了我两个耳光,又不是我打了他。不是这回不是这回,要是也不是这回。蛋娃想。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