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官官的时候,天快黑了。官官正黑古隆冬的在窑里熬玉茭面餬餬。家里一满是烧干树叶的那种味道。还有种燎了破布的味道。狗子说,你甭熬餬餬了。官官说,咋?狗子说,半夜你到野坟地找我。官官说,我嫌黑古隆冬的。狗子说,球你个蛋,白天你也是黑右隆冬的。官官说,去咋?狗子说,我给你喝小米稀粥给你吃烧山药蛋,还有就是让你做好事情。官官说,啥好事?狗子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狗子先到了野坟地。
修渠的劳力们早走了。公社水利的那个大下巴正等得发急。大下巴的大下巴很大,像块石头蛋。
大下巴说,日你妈才来?今儿再把红旗扔沟里,看不整搓你狗日的。狗子心里说,爷日你妈大下巴。大下巴把洋车推过渠。“特儿!”按了一下铃,骑走了。狗子心里说,你妈死了,给你妈吵灵呢。
听得大下巴“特儿。特儿。特儿”按着铃走远了。狗子说,日你妈大下巴,爷就要把红旗扔渠底。
头天的半夜。狗子在平车上睡得好好儿的就下来了,把Сhā在渠坝上的十面红旗都给拔起来扔下了渠底。早起大下巴来了,看见渠坝上没有了那些风一吹就哗啦啦响的红旗,以为是让人给偷回家去了。后来才看见是在渠底横三顺四躺着。他问狗子为啥把红旗扔到渠底。狗子光笑不言语。大下巴说,我看你是想反呀你是想让群专你呀。狗子还是光笑不言语。队长帮着狗子说,保险是怕丢了才那样。大下巴这才不追这事了,让人把红旗又扔上来给Сhā好。
狗子和官官的跟前,稳着三块大青石,上面坐着口不动锅。这种锅很大,一个人端不动。人们就叫这种锅叫不动锅。不动锅底下,炭火正轰轰地着着。炭火周围摆着一圈儿山药蛋。
狗子把山药蛋都翻了一个过儿,让原先背朝火的那一面朝了火。
狗子点着一根玉茭秆,掌起照照不动锅。看看稀粥熬好呀不呢。
本来,大下巴给狗子发了一根手电棒儿。就像会计通年到头都挂在裤带上的那种一按就发白光的手电棒。可狗子不会往着弄,咋也按不着。会计说,坏了,我给拿回去修修。拿走后再没给狗子。狗子也不敢跟要,也没敢告给大下巴。狗子怕会计。狗子谁也不怕就怕会计。狗子一看见会计就觉出尿憋得慌。
“稀粥还不行着呢。”狗子说。
“山药蛋也不行着呢。”狗子说。
官官不言语。
“官官你咋又给颠ρi股?”狗子说。
“官官你不揉了咋又给颠?”狗子说。
官官不理狗子。ρi股蛋在脚后跟上“叭叭”地颠。
“叭叭!叭叭!”官官颠。
“叭叭!叭叭!”官官颠。
狗子看官官颠。
狗子觉得官官颠ρi股颠得很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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