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女娃说。
“是人。”丑帮说。
“好人。”丑帮说。
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回到温家窑村。
人们问丑帮那女娃是谁。丑帮不做声,女娃说我是丑帮的老婆。
一入门,女娃就放下铺盖卷儿做营生。还跟着丑帮到井台担水。女娃没见过井,不会拿笆斗往上打水,可她硬要学着打。
夜深了。串门的人都走了,丑帮把女娃带的狗皮褥子羊皮盖窝给她铺在西房,让她睡。丑帮和哥哥还睡在东房。
“你该跟她到西房。”丑丑说。
“我是给你引回的。”丑帮说。
“啥话啥话。你的。”
“先紧你。”
“尽瞎说。”
“要不完了再说。”
“啥不啥,日往后咱家也有了女人了。进进出出的。走来走去的。说呀笑的。”丑丑说。
“嗯。”丑帮说。
“我真当是梦,可不是梦。”
“嗯。”
“兄弟你命好。赔十二只羊换个女人。值得。你命好。”
“跟你说我不要。”
“啥话,你硬说这话我去西沟呀。”
“要不完了再说。”
“丑帮。”
“嗯?”
“……”
“你看你又给哭了。”
“咱家有了女人我高兴。可我不知道高兴了狗日的鼻子咋也发酸。”
“睡哇。”
“噢。睡哇。”
吹灭灯。他们虽是都不做声了,可都是睡不着。后来又干脆坐起来,黑着灯说话。
“丑帮。”
“嗯?”
“哥总觉得这个事是在梦里头。”
“不是梦。真的。”
“我也是说是真的。可我老当是梦梦呢。”
“不是梦。要不信咱们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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