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脖儿的尾巴叫愣二的两只大手给死死的搐住。两条后腿和两条前腿也让绳套给套住了。下等兵拉着后绳套,温宝拉着前绳套。五圪蛋两手牢牢地虎住它的两只角。
白脖儿还没闹机明人们这是要干啥,“扑嗵”一声,它就横着给朝一边儿倒在地下。
受了惊吓的白脖儿拼着命蹬腿,拼着命拿脊背扛地,想往起翻身,想往起站。可是都没用。越拼命绳套越紧,越想往起翻身越翻不起来。
看着白脖儿在地上扎挣,听着白脖儿的铃铛“当叮啷叮”地乱磕碰,四个光棍儿们哈哈哈哈地笑。他们觉得自个儿干得很不错。
躲在远处看红火的小娃们也都嘻嘻笑。笑得最尖最亮的是大狗和小狗。
从东面顺梁过来个后生,就走就唱:
葱白白脸脸花骨朵嘴
你是哥哥的个要命鬼
他走到贵举老汉跟前站住了。
“老汉老汉你看你的牲口啃树皮呢。”后生说。
“啃啃去。”贵举老汉说。
“啃了树皮树就活不了了。”后生说。
“活不了活不了去。”贵举老汉说。
南梁栽着好些些树,隔十步八步就是一棵。这些些树早八辈子就都死了。要不,贵举老汉也不敢到这儿放牲口。这些树是有一年从县里来的那几汽车人给栽的,可是一直都没长大。一直都是半人高,丫丫叉叉不像个东西。后来干脆就都死了。
那后生也早看出这都是死树,只不过是没话找话打算坐下来缓缓腿。他见老汉心不顺,就又迈开步子迎西走去,就走就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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