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条蛇。
——大蛇。
这一条蛇大得真是叫人害怕,叫人吃惊。
那身段如水桶粗细,那红舌如裹粽之叶大小。
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正在蠢蠢欲动的巨大长虫,王伊将不敢再继续装疯,他在心里面直犯嘀咕——我的天呐,这还是一条蛇么?这简直就是一条龙啊!
既然见到了巨蛇,王伊将就不得不赶紧站直了身子,大叫:“我没疯,是的,我装疯!”
他害怕自己继续装疯会造成被蛇吃掉的可怕后果。
屋里的孟婆,桀桀怪笑了起来……
“啪啪!”她拍了拍手掌,一听到击掌声,那条巨蛇便畏葸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吱——”孟婆又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于是,巨蛇终于放弃了目标“王伊将”,缓缓掉头往孟婆屋里面爬行。
王伊将总算松了口气。
“吱呀!”
一下开门的响动声。
门开了,孟婆屋开了。
巨蛇爬进屋。
孟婆的话声传出来:“朋友,请你进来。”
王伊将却正在绞尽脑汁地研究一个问题:那条蛇是如此的巨大,而孟婆屋是怎么装下它的呢?
“请你快进屋。”
孟婆很不耐烦地催促着。
“是是,是!”王伊将忙不迭回话,动身起步,小心翼翼地往屋子的门走去。
才到了门口,他的鼻端就猛然闻到了一股异香。
他闻得出来——这样的一种香气,是女子特有的体香。
他顿时想入非非。随着这一阵香气,接着,在王伊将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妇女。
这个妇女一张鹅蛋形的白皙脸盘,如一块天然的白玉,脸上是柳叶眉和秀气的鼻子,还有小小的嘴。
如果再年轻三十岁,她敢情是一个美女!
这个老去的美女是谁?
王伊将扫视了一下整个屋内,不见第二个女子。
所以,他心里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他开口问道:“嗨!你就是孟婆么?”
老妇回答:“是的,我是。”
王伊将呵呵地笑:“真想不到你老人家原来是个美女啊!”
——已经做了鬼的他,竟然还没有忘记油腔滑调。
没想到那孟婆听了,却极不高兴,她怒骂:“什么?你叫我老人家!我是老人家么?难道我已经很老?”
王伊将根本没有想到孟婆会突然发脾气,于是他不知所措了。
他干笑着,摇着双手,叫:“不!不是的,你不老,一点都不老……”
其实,地球上面的人和鬼都应该注意这一点:不论是女人,还是女鬼,她们都很害怕听到别人说自己一个“老”字。
孟婆一点也不理会王伊将一个劲地说她不老,她咬牙切齿地盯着王伊将,一字一顿地道:“哼!今天你一定要在这里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叫我为老人家?”
王伊将苦笑了起来,他悄悄地动起了脑子,想好了该怎么说话,于是开口解释道:“我叫你老人家,并不是说你的样子和老人家一样,其实是说你身居地府中极高的职位,是一个重要的元老。明白了么?这‘老人家’三个字指的是你的身份,并不是说你的样子。”
孟婆听了,马上喜笑颜开,哈哈大笑,看上去开心无比。
她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和颜悦色地要求王伊将坐下来喝茶。
喝茶?
什么茶?
王伊将焦急地问:“孟阿姨!你这么快就叫我喝迷魂汤么?”
孟婆在皱眉:“什么迷魂汤?这可是强身健体的通天茶啊!”
王伊将却还是没有放下戒心,不敢去喝那茶。
孟婆又不开心了:“你自己也说了,说我是一个有身份的地府元老,所以,我还会卑鄙到去骗你?害你?”
王伊将想想也是,就再没有顾虑,接过了孟婆手中的一只大茶碗,“咕嘟”几声就把茶水喝了下去,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也没剩。
看着王伊将喝了茶,孟婆忽然叹息:“小哥,不知你为什么要被罚为转世做畜生?”
王伊将也叹息。
他道:“哎!一言难尽。孟阿姨,总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做坏事。”
——总是这样,一个坏蛋总会说自己是一个老好人。
孟婆苦着脸道:“小哥,我和你一见如故,所以我也很想帮你一把,但我是奉上头命令严格行事的,该怎么做还是得怎么做啊!对不起了。”
说完话,她面前的桌子上忽然就多了两碗茶。
她道:“请喝茶!”
迷魂汤来了,它终于来了,出现在王伊将的眼前。
王伊将看着桌上的茶,很奇怪:为什么会是两碗?
孟婆悄声道:“其中有一碗不是迷魂汤,看你自己的运气了。哎!”
王伊将一听,兴奋了起来:好啊,口硬心软的孟阿姨说是不能帮我,其实还是给我选择的机会了,所以我一定要挑选到那碗并不是迷魂汤的茶!
他的赌徒心理上来了,心血来潮,澎湃无比。
那么,他能挑到那碗并不是迷魂的茶么?
——迷魂汤,它的作用是使喝汤者忘记前世的记忆。
而王伊将完全不想忘掉有关自己的任何记忆。
第二回 人马畸恋
(一)
桌上的两碗茶,到底哪一碗并非迷魂汤?
这个问题可真是难啊,王伊将似乎已经被难倒了。
当下,他决定以赌大小的方式,来博取那紧紧关系着自己未来的好运气。
他在心里暗想:老子这一回押大,这个“大”的意思就是顺其自然,哈哈,老子就随意自然地喝其中一碗!
他决定去喝距离自己身子最近的那一碗茶。
于是,他抽出了双手端起了那茶,一直拿到眼皮底下。
却见这碗茶,浑浊如泥水……
王伊将顿时对这一碗茶很不放心——莫非迷魂汤就是这一个浑浊样儿的?莫非我押错宝了?
王伊将又把眼光遥遥地瞥向桌上另一碗茶,却见那碗茶万分清澈,碗中犹如放着一块透明的水晶玻璃。
咳!到底喝哪一碗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呢?
王伊将犯难了。
他紧皱着一双眉,苦苦思索:清者也许并不清,浊者也许并不浊,这道理正如白马非马……
现在,他又已在怀疑那一碗清澈无比的茶,实际上根本就是迷魂汤。
因为——清者,反而不清。
王伊将突然在心底痛骂自己:TMD(**)!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要喝就喝,倒霉就倒霉吧!
他捧着浊茶,认为自己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然而,他又在想:真希望“白马非马”这个真理是绝对正确的。
因为他从“白马非马”这一句话上面,悟出了“清者不清,浊者不浊”的同义大道理。
“好,浊者不浊,这碗浊茶应该不是迷魂汤,我就信‘白马非马’这一千古名句一回吧!”
——王伊将捧起那碗浊茶,仰脖子一声“咕嘟”喝干了。
然后,“砰”一声响,茶碗落地被摔成粉,他沉沉地昏迷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意识终于有一点清醒,王伊将勉强地睁开了双眼……
他感觉自己正被谁拉到一户人家的大院子跟前,只见那门槛极高,他根本无法跨过……
正犹豫间,一个狰狞恶鬼从他的身后出现了,用一根鞭子抽打着他,于是他疼得栽倒在地上。
当王伊将又抬起头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马圈里。
只听有人在大叫:“生了个小驹,是匹公马!”
王伊将的脑子马上回想了起来——自己是喝了那碗浊茶以后,才人事不知的。
王伊将突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还能记起浊茶来呢?
——迷魂汤,它的作用是使喝汤者忘记前世的记忆。
啊!如此看来,那碗浊茶根本不是迷魂汤,他的所有记忆并没有被洗掉。
在惊心一赌之下,他的选择确实对了——浊者不浊!浊茶不是迷魂的。
他高兴得想大叫,想说话,可是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候,王伊将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的马皮,而手和脚是四只带着黑壳的蹄子。
他变化为动物了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王伊将喝完茶汤昏迷过后,就已经被鬼吏披上了一身畜生的皮毛,然后随意拉到了凡界的一户人家来投胎。
“呜呼哀哉!”王伊将想叫这四个字,却发出了一声马鸣。
他感觉肚子好饿,迫不得已,就靠近了母马来吃奶水……
时光匆匆,过了三四年时间,王伊将就长得身高马大了。
它最怕抽打,害怕看到马鞭,一见马鞭,就惊恐逃窜。
每次主人骑它,主人就会放上鞍子,又加上障泥,这样它觉得还不是很痛苦。
但遇到仆人、马夫骑它时,不用鞍鞯,用双脚紧紧地直接夹击马腹,直把它疼得哭爹喊娘。
这是一匹命运悲惨的马,它无时不感到悲哀,因为它前世做鬼的时候由于没有喝下迷魂汤,所以它还有做人时的记忆……
它不甘心做马,它已欲哭无泪!
(二)
马。
王伊将是马。
一头马。
大马!
大马完全的无泪,因为它极其不甘心做马。
做人的记忆,它还完整地保留着。
其实正因为还保留着那些记忆,所以它才会痛苦莫名。
我们来仔细地研究一下,就会十分清楚的知道:
悲伤痛苦的来源,是在这里——
它明明感觉自己是一个名字叫王伊将的人类,可受到的却是非人的残忍待遇。
而一头马的天性是逆来顺受,仰人鼻息。
所以,如果现在的王伊将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前世的记忆,认为自己从来就是一头马,|Qī-shu-ωang|那么他的感觉一定会好受一些。
在主人家活着的日子里,这头大马无时不受到虐待!
它内心确实很气愤,但是又无可奈何。
一日。
大马(王伊将)在马圈里,吃了午饭,午饭是一堆干草。
才一吃完马槽里面的干草,大马忽地觉得肚皮上涌起了一阵火。
这火烧得猛烈,是心火。
为什么会有心火?
心火来得真是突然。
大马王伊将看到自己胯下那一根原本又软又长的玩意儿,已经变得又粗又大又硬。
于是,他明白自己是萌动了春心,欲火焚身。
他原本打算吃完了干草,就呆立在原地吹风乘凉的。
但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他要赶快跑出马圈,寻找到那发泄**的对象。
对象在哪里?
难道是不远处的另一个马圈里那一头与他一样,也是四岁的母马?
不。
绝对不是。
王伊将拒绝它!
他虽然已做了马,但是他早就对自己做了保证:“在享受性生活这一方面,我还是要达到做人时的高标准。”
——他是要和女人交媾。
但天下又怎么会有女人愿意和一头马性结合?
可是,做了马的王伊将却极有把握搞到一个女人,来和自己**。
此女是谁?
王伊将知道是谁。
他认为此女就是自己那个主人的女儿。
因为有好几次,主人的女儿为马(就是王伊将)搽身淋浴的时候,都紧紧抓着它的生植器发愣。
王伊将悄悄偷看她的脸色与眼色,发觉她竟然对已经做了马的他表现出了性饥渴的各种状况。
而且有一次,这主人的女儿一直捉着马的生植器不住摩擦,令那软软的生植器直变化为石头般的状态才算罢休。
既然想好了对象是谁,当下,王伊将就猛然撒开了四蹄,死力地挣脱了缰绳,轻嘶一声一下跃出了马圈。
马的主人在客厅里刚刚和家人吃完丰盛的午餐,听到马叫,他立时大喝:“哪个家丁给我去外面看一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家丁马上出了客厅,他很快就看到王伊将在马圈外的空地上面,卖力地撒开了蹄子在原地打转儿。
同时,他看见这马的生植器已经膨胀如一个气球。
于是他赶紧又奔回客厅,向自己的主人回话:“马已发情,必须交配。”
主人鼓掌而大笑,道:“好事情,是好事情!你马上就给我去办妥此马交配之事。”
他早就希望自己的马圈里再多一匹马了,而马发了情,交了配,一定很快会有小马诞生的。
此时,也坐在饭桌边的主人的女儿却忽然道:“有关此马交配的事情,不必急在一时,爹!女儿现在要用到它,女儿想骑着它去邻村买菜。”
主人认为家里厨房中放着的菜的确不太多了,于是默许,然后起身回卧室小睡了。
“笃,笃,笃!”王伊将背上驮着香喷喷的那主人的女儿,一路急跑,开心得要死。
“吁!停下,快给我停下来。”娇叱声如几颗珍珠散落在玉盘上面一样清脆好听,主人的女儿要求身下的马站住。
王伊将(马)便站住了。
他觉得一切都来得好快,主人的女儿可真是心急啊!
主人的女儿飞身下马。
她落在地上,提着腰下红色裙子,脸上的表情娇滴滴的,伸出了一只小白手来掏摸马的生植器。
第三回 地府黑洞
当下,马主人的女儿一双粉嫩的纤手正不断地掏摸王伊将的体下**,她看上去已乐在其中,不厌其烦。
形体是一头马的王伊将,终于难以抑制心头的激动,他仰起上身的马脖子,高兴地狂嘶了几声。
听到王伊将口里发出的马鸣声音,马主人的女儿那一张樱桃小嘴也“呜呜”发出了动人的模糊叫声。
她轻轻叫着,渐渐地把一颗头颅靠向马的下体。
王伊将的下体那个话儿,此时已经犹如大象的鼻子巨大,并且老长。
马主人的女儿张着小嘴,合不拢来。她是高兴,实在是高兴!因为她的身体健康正常,她希望自己的欲望得以发泄。
她一直张着嘴,这时忽地凑到马(王伊将)的**上,伸出红红的湿舌头狂舔了起来,样子好象是吃棒棒糖。
马体内,王伊将的灵魂在开心大笑!
“真是爽啊——”他高声大叫起来,于是,马鸣着!
是啊!世界上的人类又有哪一个会想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会去为一头大马吹萧?
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极强,渴望的是最原始的发泄方式,于是她就选择了马做为**对象。
马眼内,王伊将的眼在贪婪地扫视着对象的苗条身材以及漂亮面孔。
这时候,他看到她把绣花的香鞋脱了下来,一双玉白的脚丫子上面只剩穿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肉色罗袜。
而她就用这双肉乎乎并且柔软无比的脚丫,有力地夹住了他的**,在动作!使劲动作。
他的**在她的双脚缝隙之中,被不停摩擦着,感觉妙不可言。
用手去摩擦**,看来还是用脚来会比较痛快一些!
——这是王伊将的切身体验,现在的体验。
而他并不知道,实际上用脚去摩擦**,这一招叫作“倒转乾坤”。
——本来可以用上身的手来完成的事情,却用下身的脚去做,不是“倒转乾坤”还会是什么名堂?
一直被温柔地刺激着,马(王伊将)的**已越来越硬,越来越粗,越来越长。马主人的女儿也已越来越兴奋!
未开始交媾,她却已经亢奋到**的阶段了。
看来,她决定和马**的事情,已经和离弦的箭那样,不可再去改变。
——要消除一个女人的痴心妄想,确实难如从虎口下面夺取肉块。
这女人有**,自然表示她身体健康正常,但这身体已经正常得脑袋不正常!
是啊!一个好端端的女人,竟然会一心想着用马的**来满足自己的强大**。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时候,这个不正常的女人终于停止了脚上的动作,把脚放下,放在地面上,又用嘴接着去含马的话儿。
过了一会,也许她也觉得是时候**了,便脱下了裙子,扔在一旁,身子仰躺在地上。
她刚刚在想办法想叫马蹲下身子来,马就已蹲下了。
马体之内,王伊将的灵魂,当然一直都在配合着她的动作。
王伊将的灵魂驱使马身蹲在地下,而ρi股又猛然一耸,老粗的大**就半个进入马主人的女儿下身去了……
他没有想到,这马主人的女儿竟然还是个Chu女,马的话儿才一进去,就立刻从里面涌出了一大滩鲜红的血水。
“呀——”马主人的女儿在尖叫,她是在吃痛,同时她却又觉得很痛快、很舒服。
王伊将不停地抽动着粘满了血的**……
只见马主人的女儿下身已又是Chu女血、又是女精,她已一泄如注,一发不可收拾,一塌糊涂。
她躺在地上面,突然笑了,笑着吃吃叫:“我喜欢啊!啊,好舒服……”
这样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马(王伊将)还是在用力地不断抽动**。
马主人的女儿却已经开始吃不消——
她叫:“我死了!我要死了,好马儿,大王!求你饶了我吧!”
她的下身湿了好大一块地,那全是从她下体流出来的粘乎乎的女精,这女精像蛋清一样。
而王伊将就把它们吸食了许多。
当下,王伊将完全没有去听马主人的女儿哀劝,因为他的灵魂的**和马身的**都没有被满足。
这头王伊将变的大马和马主人的女儿,两者之间的关系,正好象干柴与烈火。
干柴遇到了烈火,便狂烧。
但是现在干柴已燃烧成灰烬,无力再烧,烈火却又被风吹动了,吹得欲罢不能。
王伊将是那烈火!
而干柴早已无意,干柴在求饶,并且开始后悔:“我真不该和这马**,现在我都快被搞死了啊——”
马一直在发泄,马主人的女儿一直在哭叫:“我要死了,马儿大王!”
……终于,云雨已歇住。
马主人的女儿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时,王伊将才终于发现她早就已没了鼻息和心跳,她是被迫纵欲过度而亡!
他害怕起来了。
一阵阴风徐徐吹来,两个模糊的身子从地面上升起来……
是两个地底中鬼,老鬼。
——黑白无常!
正是王伊将的老熟人。
黑白无常在说话:“好啊!王伊将,又见到你做的好事了!”
王伊将的灵魂,在马体内无奈地苦笑!
黑白无常其中的一个,忽地在地上拣起了一块大石头,一发力,敲击在马头之上。
马“呜呼”一声,倒在地下毙命。
王伊将的灵魂便飘出来了。
他大笑大叫:“哈哈,我终于出来了,我又自由了!”
黑白无常齐声道:“没这么便宜的事,跟我们去见阎王,让阎王定你这次的大罪!”
王伊将哑然失笑,大笑:“我命由我!我绝不跟你们走,况且这次我根本就没有罪,|奇*_*书^_^网|是这女人自己要和我**!”
黑白无常听了王伊将的辩白,一齐默然无语。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又道:“王伊将,不论怎样,你终究还是杀了人啊,而杀人终究要偿命的,你还是得跟我们去地府走一趟!”
王伊将只是呵呵大笑,他的灵魂浮沉在半空,叫道:“我命由我,我偏偏就不和你们走!你们又能奈我何?哈哈。”
黑白无常闻言色变,白无常一下亮出了武器——一根铁制的绞索,他是准备打一场大战。
但黑无常却已经尝到过王伊将的苦头,他曾被劈开过头颅,所以他就畏葸着不敢去准备任何一点应战的动作。
白无常在一边奇怪地问他:“黑兄,快准备作战啊!打败了这个野鬼,让他心服口服,然后就把他擒拿去见阎王!”
黑无常在苦笑。
他又何尝不想打败王伊将,可他并不是一个不自量力者!
白无常终于看出黑无常是在心怯,不敢与王伊将一战。
他便双手挥舞着绞索,自己冲上前去招呼起王伊将。
王伊将的魂魄在空中!
白无常把绞索舞得“嗡嗡”有声,用力往上空一投,竟然一下就套住了那魂魄。
旁观的黑无常一愣。
白无常自己也不禁一怔!
两者都绝没有想到——战斗居然如此简单就收场了。
其实王伊将当初与那黑无常一战之时,身体已经是一个实体,而身上又穿了天蚕丝衣,并且携带着万宝袋。
所以,黑无常自然就打不过那时候大发神威的他!
而现在,王伊将只是一个空朦虚无的灵魂,没有了身体,也就根本使不出任何实际有效的招数。
于是,白无常只用那专门套鬼的绞索,一下就把他捉住了。
王伊将在空中大呼小叫:“白老鬼,放开我!我还没准备好和你一战呢,你怎么一声不响就把这根怪东西甩上来了?”
他不知道白无常手上拿着的绞索,究竟是何物体,便称之为“怪东西”。
其实,这东西是用整条北溟黄鱼的骨头,合成于一块千年玄铁之中精心制造成功的。
北溟黄鱼的骨专门辟邪,能感应到虚无缥缈的森森鬼气,并把它们粘住不放。
王伊将在吃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这根古怪的绞索:“放了我,快先放了我,我们再好好的打一场吧!”
白无常笑:“又何必放了你?放虎归山的蠢事,我从来不做的,现在你就乖乖跟着我们去地府吧!”
王伊将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他骂着骂着,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条大街,这街道十分开阔明朗,街道中央建立着十几间大殿。
——就在他恍惚间,他已来到了地府!
几个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大官,一齐站在一座大殿前。他们的表情本来很严肃,但是一见到王伊将现身于此,那表情就挤眉弄眼,变得很滑稽了。
他们远远地站着,在向王伊将招手,高声大呼:“王老兄,别来无恙乎?”
王伊将很纳闷,瞪着眼睛问他们:“你们是谁?怎么会认识我的?”
大官们呵呵轻笑,道:“我们是地府内的几个小官,而你是个大名人,是地底中的常客,我们又怎么会不认识呢?”
王伊将正与大官们寒暄,黑白无常却用力一拉套着他灵魂的那根绞索,催促着叫:“快走!快走,跟我们去地牢。”
王伊将被狼狈地拖走了。
狼狈的王伊将走在黄泉路上,却忽然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就是——在这一天,飞在路上面的游魂看起来特别多。
黑白无常自然也看见了这个现象,他们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就把头凑在一块儿,嘀咕了一会。
嘀咕完毕,他们回头对王伊将道:“刚才我们在猜测,今天可能是地牢修建开工的第一天,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魂魄流放出来,而实际上他们都是抓紧时间赶去修建地牢的……”
黑白无常说到这里,又各自看了对方一眼,才接着道:“王伊将!由于你是重犯,所以不得不严加看管,暂时由我们找地方关押!”
王伊将听了,大骂:“岂有此理,我会是什么重犯啊?既然到了这里,你们就别再老是跟在一边看着我了,我现在就要和那些鬼一起去修建地牢。”
黑白无常在面面相觑,他们正犹豫时,一个老鬼的声音在大喝:“黑白二使,你们回来了,你们押来的那个鬼也赶紧派去做苦力吧!”
黑白无常一听,顿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因为这个吩咐着他们的老鬼正是鬼王钟馗,鬼王的地位比他们要高好几级,他们是绝不敢不听他的话、擅作主张的。
王伊将察言观色,知道黑白无常已无力去改变那老鬼钟馗的决定,便高兴地叫:“你们看,你们的上司也叫我去修建地牢呢!你们走吧,你们是不能关押我的!”
于是,王伊将被领到一座大山前。
这山其实并不是山,虽然它粗粗一看是一座土石之山,但实际上它是由无数块巨大的钢铁垒造成的。
钢铁与钢铁的缝隙之中存在无数个宽阔的空间,这些空间用来关押鬼魂。
这座山,正是地底中的唯一地牢——狱山!
狱山平常戒备非常森严,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到处都已是忙碌不停的鬼魂与鬼吏,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没有丝毫森严的气氛。
王伊将随便的找了个鬼来问情况:“地牢怎么了,为什么要修建?”
那鬼一副无所不知、神秘兮兮的样子,回答道:“因为地牢的其中一只角被宇宙的黑洞吞没了,流失了许多鬼,所以才要修建。”
王伊将一听,大惊,却又很不以为然:“黑洞在浩淼的宇宙天宇中,怎么会在地球的地心——阴曹地府中呢?”
那鬼讥笑道:“你懂个屁,谁说阴曹地府是在地球地下的,阴曹地府是建立在一个距离地球有十万光年的星球上。”
王伊将听了,立时若有所思起来。
当下他也不再去理会那鬼……
“那个鬼,干什么的?给我下来。”突然,一个鬼吏在叫!
原来王伊将在若有所思之后,竟然有所行动了,他飞身冲上了狱山的山顶。
王伊将不管那鬼吏怎么呼喊自己,他只是一个劲地冲上去。
因为,他已经发现黑洞的所在处。
他决定赌一把,赌自己进了黑洞之后其实就是去阳间投胎。
他并不知道——其实阴间中的鬼魂投胎的道路正是在这个黑洞中,从来都在这个黑洞中,这个黑洞只是在如今不小心、很意外地暴露了出来,所以才要修建,所以才有很多鬼得了便宜、无意中被吸进黑洞中投胎去了。
如果王伊将此次投胎成功,将是他的第四条命。
在他的房子被披风烧掉、自杀之前,他是在活第一条命。后来被未来人起死了,是在活第二条命。而被天蚕咬死投胎做马时,是在活第三条命。
现在,如果他冲进黑洞,赌中了,押对了宝,真的投胎到阳间,那么他将有第四条命可活!
神奇的王伊将——四命魔人。
第四回 寻师任务
(一)
暗,黑暗。
亮,明亮。
黑暗的是夜空!
明亮的是星月!
星月下面有人。
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夜行衣。
怪哉!他为什么要穿夜行衣?
这一身夜行衣是墨黑颜色的,已溶入黝黑的夜色之中,所以肉眼几乎瞧不见它。
被夜行衣包裹着的人,身法奇快、奇轻。
如此身手,又肩负着什么重大任务呢?
……四下里静悄悄的,却忽然之间有了抽泣的声音。
是谁在哭?
奇哉,落泪的竟是这夜行者!
他为什么哭?
他竟已哭得那么伤心欲绝——
两颗眼珠通红似滴血,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夜色之中,这夜行者的一双眼睛已明亮明亮,好似天上星星在眨眼睛。
那是因为他眼中的泪水,折射出了月之光!
夜行者霍然警觉。
因为他发现自己在不觉间发出了声响——是哭泣之声!
有声确实是坏事,因为这会暴露他的藏身之处。
其实夜行者不但发出了声,还发出了光,泪光。
有声,有光。
这声和光,从来都是夜行人的夜行禁忌。
两大禁忌!
哭泣之声,早就停止了。
夜行者的两只泪眼却还是像一对小灯,发出幽幽的光线来。
这朦胧的光,就似夏夜的萤火虫,又似贪婪饥饿的狼生在头上面的凶睛。
一直疾行的夜行者,这时候突地在空中顿住身形,垂下了头。
哭过之后,现在他的神情敢情已经十分沮丧。
他的内心在想着些什么?
无人知晓。
既然已无从得知,那么就让夜行者他自己表白心声。
此时的夜行者正在看天上的星与月。
他看着它们,却感觉它们煞是刺眼夺目。
它们,竟好象是牢房里面大官审讯犯人时打开的强力照射灯。
于是,星月下面,夜行者在神思恍惚间,就象一个犯人那样开始交代着一切:
我是“阿飞”于壁虎,“剑花”(也就是“飞天蚕老”)王伊将,是我的恩师(于壁虎与王伊将之间的关系,见第二卷的《三、水上粽人》中,王伊将与那未来人方士的对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是在王伊将临死的时候——我却不在他的身边,没有尽到最后的孝!甚至在后来刚刚听说他已经逝世的消息时,我心里还有一点高兴,我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简直和畜生没有多大的分别。
奇怪的是后来,后来……
这时候,于壁虎皱紧了眉头!
——后来……我竟然又遇到了我师父(事见第三卷的《一、一犬一师》),原来江湖传言有误,原来我师父根本就没有死,不但没死,我遇到他之后过了几天,他还医好了我的眼病……
江湖之中极有名的瞎眼药王“阿飞”于壁虎,他的眼疾已经完全好了,不但好了,而且还利如鹰眼,能见到好几丈外的细小物事,比普通人的视力要高出许多。
——这可是江湖中近来的大新闻!
药王于壁虎还是在沉思:
但是自从那次遇到师父以后,我就再没有收到任何一点有关师父的讯息……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了?因为放心不下,所以我才四处没日没夜地寻找着他的踪迹。
“嗖——”一下风声在静夜里过去,药王于壁虎穿着夜行衣的身子一下就远去不复返,他已不再沉思。
他是个怪物,白天黑夜都要穿着夜行衣。
他是个怪物,身负着光明正大的寻师任务,行动却弄得神秘兮兮的,好象见不得人。
其实,只要仔细的去想一想,他这个怪物,行动神秘的原因就出来了。原因可能在于——他师父并非正道中人,而他是害怕有正义大侠会在暗中跟着他,直到他找到了师父,那大侠才现身出来找他师父的麻烦。
总之,怪物于壁虎和他的师父王伊将一样,行动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刚刚走出第一步,一般人就永远都猜不到他第二步会走在哪里。
这师徒二人,全是奇人怪种!
(二)
已经天亮了,一大早。
才一大早,天就很热!
这天气真的很热,并不是一般的热,完全不是一般的热。
热得已经令人受不了!
王伊将之徒——“阿飞”于壁虎就热得完全受不了了,他脱下了外面穿着的那件袍子,挂在他的左手上面,而右手缓缓地摇着一把羽扇,悠然走进了一家客栈。
——“红黄蓝客栈”。
这是一家经营得很成功的客栈,每一天,这里的食客和住客都非常之多,多得已令旁边的另一家客栈吃着干醋、血红了双眼。
此时,“阿飞”于壁虎已站在客栈的门内,他的嘴里正在嘀咕着:“红黄蓝客栈?这个名字有趣,哈哈!实在是有趣。”
店小二见到有客人进门,忙不迭小跑了过来,殷勤地招呼起来:“客官,请先坐下来,喝一口凉茶吧!”
于壁虎闻言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他坐在门旁的一张桌边。
这个时候,有一阵稀奇古怪的吵闹声传入了客栈中。
这一阵声音出现得极突然,响声也很奇怪,因为响声中竟夹杂着尖笑声、惊叫声、愤骂声。
笑、惊、愤,是几种完全不一样的感情。
这几种分别代表着不同感情的叫声,居然在同一个时间里面融合在一起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于壁虎心里很纳闷,他踱出门外。
于是,他很快就看到了一幕!
——非常奇怪的一幕。
(三)
一幕景象暴露在阳光底下,尽显世间百态,人性丑恶。
——市侩小人在这一幕之中幸灾乐祸,高声怪笑,惟恐天下不乱!
——怕事者袖手旁观,不声不响,怕事态殃及自己。
——同情者和胆小者先是受惊尖叫,接着就愤怒地指责惹出事情祸端的罪魁祸首。
于是,尖笑声、惊叫声、愤骂声几种分别代表着不同感情的叫声,就在同一个时间里面奇怪地混合在一起了。
原来,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光天化日中竟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女童正要过马路,一条大黑狗却猛地窜了出来,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它伸着毛茸茸的前爪,探出尖脑袋,一下就把那女童按倒在泥地上。它把她按在地上干什么呢?这一时候,它的血红舌头已从口内掉出来,它是想去舔女童的脸。
如果给一只来路不明的狗突然在脸上舔了一下,那么那种感觉一定是很恶心的。
如果给一只来路不明的狗突然在ρi股上捅了一下呢?
用什么捅?
**,狗的**。
——那条大黑狗正想用它的那个玩意,Сhā那女童的下身!
犬奸。
光天化日下发生了“犬奸”现象。
所有的人,有的在尖叫,有的在怪笑,有的在愤骂。
女童在“哇哇”哭着,痛哭,痛苦地哭!
哭声令人听了撕心裂肺。
这时,一条灰色的影子凌空飞起来,从“红黄蓝”客栈门口飞到了马路的那一边——女童的所在地。
正是阿飞!
看来“阿飞”于壁虎终于忍耐不住了,他施开身法,像一股青烟那样轻那样快来到了野狗的身旁,猛踢出一脚,用力地把狗一下踢到一丈外。
那狗直飞出去,最后落在地下,又打了几个滚,鼻口都流出了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女童却还是在哭。
于壁虎蹲下了身子,用手拍拍她身上的灰尘,把她一把抱了起来,抱在怀里面。
他嘴里连哄带劝:“乖!乖宝贝,别哭……叔叔给你买糖吃!”
那女童瞪大了水汪汪的一双眼,怔怔地看着于壁虎。
于壁虎伸手把她脸上纵横的鼻涕眼泪一把抹掉,抹得干干净净的。
他忽然觉得这个女童的样子很象是一位故人。
莫非她是故人的女儿?
——于壁虎正在揣测,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在他身后急急叫:“蓝宝,你怎么了,你没事么?”
那女童的名字敢情就叫蓝宝,蓝宝直盯着于壁虎的背后看,嘴上在喊叫:“妈咪,蓝宝在这里,蓝宝没事!”
于壁虎赶紧回头去看。
他想看看蓝宝的妈妈是何许人。
蓝宝的妈妈,一个女士,一个漂亮的女士,浑身都充满了少妇的风韵。
她的脸盘是瓜子型的,她的头发剪得很短,两只耳朵没有被头发遮住,额前留了刘海,刘海下是两条弯弯的柳叶眉毛以及明澈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巧……
于壁虎觉得这女人很眼熟,熟得不能再熟了,这女人就是他的老熟人张三九!一见到她,于壁虎立时大叫了起来:“张三九!原来是你。”
张三九也在叫:“啊,壁虎,是你!”
于壁虎乐得要翻了身,手舞足蹈地拍手叫:“你的长发呢,你怎么剪了头发啊?不管发型如何,你都是那么美丽。”
张三九抿嘴一笑,样子甚是妩媚:“壁虎,你还是那么懂得奉承别人!”
于壁虎道:“哪里?我说的是实话,你永远那么美丽!”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走,已经走出了市区,来到了郊外的一条大河边,河上面漂着一艘大船。
船上遥遥地有个人在挥手,是在向张三九挥手。
同时,这人还在高声地叫,于壁虎耳尖,听得她依稀是在叫:“谷主夫人——”
第五回 回复肉身
(一)
谷主夫人?于壁虎疑惑,很疑惑。
张三九早已经是谷主夫人——这一点,于壁虎本来是应该知道的,但是他却差一点就忘记了。
等他想起来时,他就用手掌拍了一拍自己的额头,为自己的健忘摇头而笑:“啊!谷主夫人,真是好笑,我竟然忘记你已经结婚了,大王黄强他可好?我和他都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
——这几年于壁虎一直游戏人间,四处流浪。而王伊将这几年却一直在做马,辛苦地生活在马厩里面。
听到于壁虎问起黄强,张三九幸福地笑着:“他好,他很好!我和他结婚五年了,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蓝龙已经五岁,而蓝宝也都已四岁大了。呵呵!”
于壁虎喳着舌头大叫:“哈哈,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你可真是会生啊!”
(二)
——黄强与张三九,有情人终成眷属。
几年之前,在王伊将的房子被烧后没几天,张三九就被胡披风带回了大王谷内黄强的住处。
在黄强的住所里面才住了几天,张三九突然认为自己既然已非处子之身,也就根本不必、也不好意思再与黄强相处了。
所以,她趁着身边没人的时候,拿起了黄强住所中桌子上放着的一把剪刀,直往手上的大动脉刺去,想刺断了它鲜血流尽而亡。
黄强这个人的踪迹却似乎无处不在,就在张三九手上拿着的剪刀飞快地往手腕上落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凭空就出现了——他的身法极快,一下子夺过了张三九一直拿在手上的那把剪刀,大声喝骂:“三九,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黄强喝骂时那个样子青面獠牙,看上去很凶。
其实他很少对人如此大声的说话,很少对人这么凶的,更少对张三九如此凶,他面对着张三九——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大声喝骂她的情况。
因为他太在乎她了,她的存在,已经比他自己的存在还要重要!
黄强觉得自己在情急之下对张三九胡乱发了脾气,很是懊悔,便细声柔语劝了起来:“在我的眼里,你的命比我的命还宝贵,请好好珍惜!”
张三九大受感动,眼眶红了,落下了两行清澈的泪:“阿强啊,我都被那个老畜生给糟蹋了,可你为什么还是不嫌弃我?”
黄强看起来似乎又要发怒:“三九,我看得最重的只是我们之间的爱情,而不是你的肉体和贞操!”
张三九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面,痛哭,幸福地哭!
她已决定和他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决定和他在几天后就成亲入洞房,决定把他们二人结婚的喜讯告知谷中所有的人士,请他们来喝喜酒、吃喜糖。
于是,一年后,他们就有了一个儿子,取名“黄蓝龙”;两年后又有了个女儿,取名“黄蓝宝”。
(三)
河中船上的人高呼了“谷主夫人”之后,还是站在甲板上眺望着于壁虎与张三九二人。
于壁虎与张三九已在渐渐地走近这人,最后他们站立的地方距离河上的大船只有七八米了。
走近这一条船,谁都可以看出这是一条单桅船。
天空日光在照,日光下,河水白茫茫的一片,更显得这船黑黝黝的。
船的缆绳,系在岸边一块巨岩的尖角上。
张三九忽然道:“壁虎,我们好久没有聚一聚了,现在你就去我家里好好吃上一顿饭、聊一聊!好么?”
于壁虎看着眼前的船,道:“谷主夫人,你邀请我到你家里玩,这我同意,但是我也许根本就看不出这艘船固若金汤!”
其实他有畏水症,他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就是在害怕他上船之后,船突然会在某一个时候沉掉。
张三九失笑道:“壁虎先生,你完全可以放心,这艘船的船体绝对结实!”
没有人知道,大王谷主黄强的父亲在世时,曾经乘坐着这样的几艘船,指挥着谷内的人士与海盗作战。
从布满斑驳的刀痕、枪弹之洞的船体上,我们很容易就能看出:眼前河上的这一艘船,当年无疑就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
于壁虎忽然发现这船的底部沉入水中极深,显然船中一定载了许多物品。
于是他问:“船上载着那么多东西,这船真的不会沉么?”
张三九拍手赞道:“壁虎!你可真有眼力,居然看出这船的上面装了很多东西!”
于壁虎受了表扬,有一点不好意思。
张三九又道:“这艘船的吨位非常之高,载货量最高可达三吨重。”
于壁虎吁了口长气,讪讪笑道:“这船这么优秀,我还怕它沉了,可真是杞人忧天呐!”
张三九做出一个手势,请他上船。
这时候,于壁虎故意卖弄了一下他身上的武林功夫,双臂一张,一个翻身,马上就如一片风中的棉花,轻轻跳到了船的甲板上。
甲板上一直站着的那个人,也就是大老远就在喊“谷主夫人”的那人,拍手高叫一声:“好漂亮的身手!”声音娇脆如鸟鸣。
于壁虎定神去看这人,才发现她原来是一个美貌少女。
这少女上身穿着鲜红的衣裳,下身是黑色的裙子。
裙下,露出了两截如嫩藕一般晶莹雪白的小腿。
看到于壁虎在打量自己,少女粉脸一红,低下了头,那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便往地下披散了开来。
张三九向于壁虎介绍:“这位是阿君。”
于壁虎爽朗地朝阿君一笑,伸出了右手,侧摊开要和她一握表示友好。
阿君羞涩地伸出了白皙的手,轻轻与壁虎一握,又赶紧缩了回去。
张三九在一旁道:“我们这次出来,是为了采购谷中所缺的日常生活物什。哎!刚才在街上我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蓝宝,可真是急死我了!幸亏你帮我解难,壁虎!”
阿君听到蓝宝刚刚出过事情,便焦急地问道:“蓝宝宝怎么了,她还好么?”
张三九道:“没事的!总之多亏了这位壁虎先生。”
那蓝宝已在她的怀里沉沉睡着,一张小脸一片安详。
阿君看了看蓝宝,又瞟了于壁虎一眼,心中对他更增好感。
于壁虎见阿君瞟向自己,摇了摇手做阻止状,笑:“你们都不用谢我,我真的没帮上什么忙!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阿君见于壁虎正望着自己说话,又连忙羞涩地低下了头来。
张三九在一边望了望于壁虎,又望了望阿君。她忽然动身靠近于壁虎,用手拉住他的臂膀,把他拉离阿君几米处。
然后,她悄声问:“壁虎,这几年你有没有去找女朋友啊?”
于壁虎笑了:“找什么女朋友呢?一个人过日子不是挺好的么?”
其实他的女朋友是挺多的,而且都是一些与他有着性享受关系的女朋友。
关于性需求,于壁虎随时都能够得到满足,他不断地换着身边的女人,就好象是换衣服一般。然而,他就是不想结婚。
因为,他认为:一旦有了妻子,有了家庭,就会失去真正的自由!
他从来如闲云野鹤。
张三九怪责似地瞪着于壁虎,道:“一个人过日子?你这是什么话?你这么顽皮,也是时候该有一个女人好好管一管你了!”
于壁虎吐了吐舌头,道:“尊敬的谷主夫人,咱们就先不谈这个话题了!好么?”
他一闪身,轻盈地溜出了几米外。
“起居”和“饮食”这两件事情,于壁虎这人喜欢在同一个房间内进行。
所以,张三九便把他的餐厅合并到他的卧室里了——她在他的卧室中央位置,摆放了一张很大的餐桌。
已经在船上呆了好几天,因为除了电视外,别的就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娱乐消遣的东西和节目了,所以于壁虎感觉非常气闷。
又是新的一天——他躺在床上睁开了双眼,感觉眼前的阳光煞是刺眼,于是他知道天亮了!
“笃、笃!”敲门声传来,于壁虎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现在是七点多一刻,他很是纳闷。
因为除了送午饭和晚饭的时间以外(早餐他是从来不吃的),是绝不会有人前来敲门打扰的。
“300”号房就象是一座不向任何人开放的坟墓、禁区,这“300”号房正是于壁虎的卧室兼餐厅。
这时,阿君极其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壁虎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她顿了顿又问:“你起床了么?”
于壁虎掀被下床,超快速度地穿上了衣裤与一双鞋子。
他很是奇怪:阿君这个害羞、怕见生人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居然主动来找自己说话?
他把身上的一切都穿好以后,就在一张椅子上面坐了下来,一切就绪,于是开口道一声:“你可以进来了!”接着,静待美人入门!
(四)
王伊将冲入地府中狱山山顶上的黑洞,骤然之间,他见到一片片如红色焰火一般的强力光芒在四面八方闪起来。
接着,他的灵魂似乎被鞭子狠狠抽打了无数下,浑身疼痛,痛入心扉。
他的灵魂并非肉体,当然已没有神经系统,但是这时却好象又生了出来,整个神经系统都在猛烈抽搐、剧烈反应着。
王伊将并不知道:黑洞中的一些能量光束,其实是一种能强化生物中枢神经的热核能束,使目标的神经得到永久性的完整保持,或者重生!
接着,王伊将的脑神经也似已经重生,正以光速的高速度接收着黑洞中所有可能存在的讯息!
一股凛冽的寒流直朝他的脊背冲来,令人难受的麻痹感蔓延往他全身的神经——他的肉体似乎不知道在何时竟然恢复了!
其实灵魂就是没有实体的微子,这微子小到能在分子这样的微空间中穿行。
王伊将的灵魂、也就是微子穿过黑洞中的反空间,转移到了人间。
而黑洞中无限的庞大能量已经把王伊将早已分解成数以亿计的微子单位,重新组合!
没有力场封闭的阻隔,王伊将一身飘渺的微子(灵魂)当然被极成功地组合回一具肉身了!
他终于又重生了!
王伊将睁开双目,一下子就见到了人间的景象——生气勃勃,热闹非凡。
因为他是重生在一个角落里面的,所以这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突然现身在人间的他。
此时,他正站在一条街上面。
街,是大街,很宽敞。
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王伊将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仰天狂笑!笑声响遍了大街的任何一个角落。
街上的人,都以看怪物和疯子那样的眼神望着他。
王伊将拍了一拍自己的身体,感觉确实是实体。当下,他心中的那一份喜悦是不能够用人类的语言表达出来的!
“哈哈,老子大过天!”他喊完,忽然一蹦三跳跑到街上去了,所有人都赶紧迅速地走到一边,给疯子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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