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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情殇望月亭 > 三十

三十

两人一对小冤家似的斗着嘴,一直到离开公园分手那一刻。

二十三

小南有了朦胧的初恋情感之后,开始体会到了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滋味。白天想着凤妹,晚上满脑更是凤妹的音容笑貌。因此,只要一有空就忍不住挂电话说几句话,顺便寻找时间约会。

这天,小南在苦苦盼望中又迎来了一个约会的日子,两人约定乘车到珠江口海边看海,看轮船。

两人从早上七点坐车出发,经过一小时的颠簸后。宽阔的海面终于映入了眼帘,只见海面上各种船只来回穿梭,不时传来一声声汽笛的鸣叫。凤妹第一次看到大海,第一次见到高大的轮船,第一次听到汽笛的鸣叫。忍不住挥舞着双手欢呼雀跃。

“汽笛一声肠已断。”听到过往船只汽笛鸣叫,小南脱口而出。

“喂!你不是有心事吧?”凤妹回头疑惑的望着小南。

“听到汽笛鸣叫,我想起了当年毛主席当年告别杨开慧时的一句诗词。”

“你又没老婆,又没有经历生离死别,发什么神经啊?”凤妹问道。

“正是因为没老婆,没人爱,所以才感慨啊。其实我有时很想体验那种离愁别恨的滋味,可惜没这个机会。”

“那赶快找女朋友啊,这样你很快就会体验到离愁断肠的滋味了。”

“我现在已经找了一个,正在拍拖,并且有了五成的把握。”

“谁呀?说出听听。”凤妹微笑着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是吗,告诉你,我也找到了一个。”

“谁?”

“天机不可泄露。”

“求求你,告诉我好吗?否则我……”

“你什么啦?”

“我会失眠的。”

“你失眠关我什么事啊,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个人的隐私。”

“那好,咱俩来个交易。我说给你听,你也说给我听好吗?”

“谁跟你交易啊,自作多情,我去海滩边捡贝壳啰!”凤妹边说边跑向海滩,象一只欢快的蝴蝶。

走下海滩,凤妹扔掉鞋子,赤脚跑在松软的沙滩上。小南在后面追逐着,两人尽情的嬉闹,阵阵笑声回荡在海滩上空。

跑累了,闹够了。两人就并排躺在沙滩上休息。老天爷今天好象特别照顾他们似的,以云雾为伞遮挡住恶毒的阳光,海面也送来阵阵清凉的海风,似一把巨大的蒲扇,轻拂着这一对小情侣。

“喂!你刚才说找到谁了告诉我吧,我真的会失眠的。”

“就要你失眠,就要你难受,谁叫你刚才不告诉我。”

“那我现在告诉你吧。”

“现在太晚啦,我不想听了,我现在只想听涛、观潮、享受海风的亲吻。”凤妹闭着双眼惬意的说道。

“你真残忍,见死不救,呜呼!”小南似哭样。

“你就哭一次吧,我还没见过你哭呢。要是哭得伤心了,也许我忍不住要告诉你的。”凤妹忽然睁开眼笑着望着小南。

两人就这样躺着你一言我一语的碟碟不休。都说夏天是娃娃的脸,变化无常。就在两人静静的相诉时,从东边海面上跑来了一大堆乌云。似一个水彩画家在天空浓墨涂抹般,一会整个天空漆黑一片,紧接着一条白蒙蒙的雨带席卷而来,并很快窜到海滩的上空。

凤妹和小南发现时本想躲避,但海滩离海堤最近的房子也有好几百米远,要跑显然来不及了。凤妹唯有把随身携带的雨伞打开,两人躲藏在一把小雨伞里准备慢慢撤退。噼啪的雨点似万箭般­射­向那把孤零零的小雨伞。

不久,一阵风袭来,小雨伞终不堪忍受折磨,­干­脆翻了个底朝天自杀了。雨箭逐开始­射­向凤妹和小南,凤妹撒腿就要跑,小南拉住她:“别跑啦,我们斗不过雨的,还是省点气力吧。”边说边随手扯过凤妹手里的雨伞扔了出去,嘴里骂了声:“真他妈的软弱无能,经受不起一点风雨。”

转眼间两人都变成了落汤­鸡­,小南脱下衣服,遮在凤妹头上,凤妹全身被淋湿后打了两个喷嚏。小南以为她冷,忍不住把凤妹揽在怀里,企图以体温温暖她。

“其实淋雨也是一种享受,我小时候最喜欢淋雨弄水了,几乎每天都是一身湿漉漉的回家,为此常挨父亲、母亲的骂。”小南在雨中对着凤妹说。

“你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偎在怀里的凤妹喊道。

“我说雨中拥抱真浪漫。”小南突然对着凤妹的耳朵喊道。

“你乘人之危欺负人。”凤妹在怀里双手轻擂着小南的胸膛。

“现在没人听到我们的说话声啦,你可以告诉我你那位心上人是谁了吧。”

“你先说。”

“好,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心上人正在落难,而且还被人欺负。”

“在哪里受难?谁欺负她?”凤妹疑惑的抬起头望着小南。

“她现在在海边被雨淋,被我拥抱着呢,我想温暖她,一生一世的呵护她,谁要是欺负她,我张小南就跟他同归于尽!”小南抹去脸上的雨滴,深情而又坚定的望着凤妹,“你的呢?”

“刚才你说了,欺负我的那个……”凤妹只说了半截就羞愧的闭上了嘴。

“我要你说出名字,我要你向他当面说我爱你三个字,好吗?”

“不好,羞死了。”

“张凤妹,我爱你!”小南突然大声的喊了三次。

凤妹在小南怀里一震,半晌从小南怀里钻出来,抬起娇羞而又激动的脸庞望着小南:“小南,我是一个下贱的女孩,不值得你爱的。”

“那不是你自愿的,你本来是一个好女孩,漂亮,善良。你知道吗?从小学开始心里就喜欢上你了。后来你缀学,而我考上了高中,未能再一起跟你读书,我当时心里感到很遗憾呢。再后来,我们见面时间少了,岁月慢慢冲淡了对你的挂念,没想到在他乡又遇见了你,重新点燃了我心头的爱火,这一次我不会放弃了,我要好好的珍惜你,保护你,不让你在这个城市受委屈,就象今天一样,我们共同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凤妹,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被好多男人揽过、亲过、摸过,你不嫌我脏吗?”凤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凝神注视着小南。

“凤妹,听我说,我不管你的过去,更没有认为你脏。我小南只想从今以后和你好好的过日子,一起白头到老,好吗?”小南眼里溢满着爱意。

“嗯!”凤妹激动地应了一句,然后更加紧紧的依偎到小南温热的怀里。

小南旋即紧紧的揽住雨中玲珑透彻的凤妹,两张青春的脸孔第一次在风雨中贴到了一起。小南一边抚摸凤妹的肌肤,一边拙笨的将嘴送过去在凤妹脸上一阵乱啃,这是小南初恋的初吻,显得毫无章法。

倒是凤妹熟练的迎过去,把舌尖往小南嘴里探进去,在小南的嘴里弹动着,小南刚开始时有些退缩,但很快的就勇敢地迎上去,两条柔滑律动的舌尖交织、缠绕到一起。

进入了状态的小南,全身似燃烧着的烈火,要把雨中的凤妹烘­干­并融化似的。凤妹仰着头,全身颤抖着、呻吟着,迎合着小南狂热的烈火。雨见状更加妒忌的往两人身上撒落……

不知不觉间,雨终于承认自已失败了,悻悻的收兵撤退了。转眼间阳光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给这对小情人送来了一道祝福的彩虹。

二十四

将近一个月过去,张虎才接到正式上班的通知。去报到那天,孙军将张虎送到城建局楼下有事先走了。张虎见过人事部李主任后,两人一起去见局长。

第一次与单位领导见面,张虎难免有些拘束感,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打量着局长室内的摆设。

这时,听到局长责怪着:“黄秘书,你办事怎么样就没长进呢!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忙忙乱乱的,像个落难的民工!你先放下其他的事情,全力做好这件事情。过两天我再审阅,好吗!”说完挂了电话。

“对不起,刚才有点事!”张局长放下电话边道歉边走过来坐下。张虎抬头望了一眼张局长,只见他大约50岁左右,身高约米,跟多数为官者一样有着一副胖胖的身材。李主任随即向张局汇报及介绍。听完汇报,张局转头问了张虎一些家庭及个人情况,然后向李主任作指示:“我没什么意见,你们按程序办吧,可以先让小张用几天时间熟悉一下技术和了解车况,另外给他安排好吃住问题。”李主任连连点头。

张局末了转头对张虎说:“小张,如果生活、工作之中还有什么困难,可以跟车队长或人事部反映好吗!”张虎礼貌的点了点头。

“我要走啦!还有一个会等着召开呢。”张局起身返回办公桌整理资料。李主任见状告辞退了出来,整个会面时间不到半小时。

随后,张虎跟着李主任返回其办公室。李主任正式告知他,上班先试用三个月,试用期工资600元,期满后每月工资1200元,出车另有补贴。食饭问题可以在单位职工饭堂解决,住宿就住在行政车队的单身公寓,都是一厅一房,面积约30多平方米。介绍完毕后,李主任随即打电话通知车队长接张虎回去。

一个外地人能给局长开车,在不知详情的旁人眼里是颇不寻常的事情,尤其是车队的司机大佬们都纷纷猜测张虎与局长的关系。来接张虎的车队邓队长更是热情得很,一路上满面春风,好象在迎接一位上级领导。

驱车到达车队后,又亲自斟茶倒水,并集合在家的司机一一向张虎进行介绍。另外把车队的一些情况,规定及注意事项向张虎也一一道明。

张虎面对突如其来的的礼遇,心里感慨万千:前几天,自已还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搬运工。想不到成为局长的司机后,受到的礼遇就截然不同了,真让人有种­鸡­犬升天的感觉。

下午,邓队长亲自开车到张虎的工棚处搬运行李,张虎把自已的行李搬上车。然后随手写了张纸条Сhā在白发达的门缝里,坐车离开了这个栖宿过一百多天的“家”。

到了宿舍楼下后,经过众多司机的帮忙,张虎很顺利的将哪些破烂“家当”搬到了车队给自已安排的公寓里。忙完这一切,邓队长还要为张虎接风,张虎心里再也承受不起这隆重的恩典,千方百计的予以拒绝了。晚上,张虎把自已到城建局上班的情况告诉了小南和凤妹。

第二天上午,邓队长开着一辆旧的三菱越野吉普载着张虎来到郊外一个荒凉的工地熟悉驾驶技术。张虎以前在部队里开的是东风大货车,复员至今十多年没摸过方向盘,难免有点生疏。邓队长让张虎驾驶,慢慢温习,他则在副驾驶座上给予指点。

“虎哥,你一定是张局的亲戚吗?”邓队长热情的问道。

“不是的。”邓队长的热情称呼让张虎感到心里热乎乎的。

“哪一定是上面有什么关系吧。”

“什么也没有,我也不认识他。”张虎头也不回应答他。

“虎哥,你真不简单,非亲非故还能给局长开车,你知道吗?前几任司机走马灯的换了好几个呢。”邓队长半信半疑的望着张虎。

“是吗?难怪我一直感到疑惑呢。”张虎顿悟道。

……

毕竟是有几年驾龄的底子,张虎驾着车在工地转了几圈后,很快又找回了驾驶感,而且挂档、起步、加速、刹车、泊车等技术也都平顺多了。

几天后的一天上午,张虎正式受命第一次出车,送张局长及一个科室主任到南江市下辖县检查一个大型建筑工地。到达之后车刚停稳,马上就有几个工地头头点头哈腰的笑迎上来,陪同着局长、科室主任一起先到办公室里面听取汇报。

张虎则在工地相关人员的指引下将车泊好。一下车就顿觉一阵热气袭来,包裹着整个身体。张虎举目环视周围的环境,只见整个工地机器轰鸣,车来人往,热闹非凡。天上太阳当头照­射­,许多工人就打着赤膊,戴着黄|­色­安全帽进行施工。望着他们,张虎心里想起了第一次做建筑工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阵感慨。

这时,一个小管工走来询问张虎,并热情招呼他进屋喝茶。一踏入屋子,身体顿觉清凉了许多,原来室内安装有冷气,与门外酷热的环境相比俨然两个天地。张虎刚刚坐定,小管工即吩咐上茶,并向张虎递烟,还拿来一盘新鲜的龙眼给张虎品尝。受到如此礼待,张虎有些受庞若惊感。那管工陪了一会后有事先走了,张虎就一边品尝水果,一边看报纸,等候张局他们。

中午时分,张局一行及工地的头头一起驱车到县里一间豪华酒店吃饭。其间听工地头头介绍说:这间酒店是四星级,现在是县里最高级的酒店了。房间内设有电视,洗手间,沙发,装修得金碧辉煌,连餐具都是银的,菜式一人一份鱼翅汤,胞鱼,龙虾,一煲蟹皇粥,拿了两支一帆风顺装五粮液酒,都是张虎闻说,但一直没有亲口品尝过的名酒。第一次开车就餐,就让张虎大开眼界,也大饱口福。

结帐时,一共将近5000元,张虎心里掠过一阵感慨,这可是家乡中等农民家庭忙碌一年的收入啊!

二十五

吃过饭,张局长、科室主任和几个工地头头们去了健康中心按摩,张虎与另外两个司机在一个小头目安排下一起去沐足(洗脚)。来到营业门口,两个穿红­色­旗袍的高挑漂亮的招待员热情上前招呼,其中一人领着张虎等四人一起进入房间,只见里面摆着四张可调整高低的沙发,墙上挂着一台电视。另外,空调、小茶具等一应俱全。每个沙发前落脚的地方还有一个固定的四方大瓷盘,张虎头次来到这种地方,满眼好奇地望着脚下的四方大瓷盘,思索着它的用处。

一会,领班员过来问是否有熟悉的技师,哪小头目回应要28号,其他两个司机则交待说找两个漂亮点的就行。最后领班员将目光转向张虎,张虎感觉不好意思,就敷衍道:“随便吧!”

张虎看到他们三人开始脱鞋,脱袜。脱鞋时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已还穿着一双解放鞋,自部队复员后,张虎一直都是穿着解放鞋,回家后也是买解放鞋穿,主要是感觉这鞋耐用,穿起来也很舒适。

平时建筑工和搬运工大家都是民工,彼此穿着都差不多,因此感觉不到寒酸。但现在换了新的环境,与之打交道的人地位不同了。他们都是衣服毕挺,皮鞋铮亮的。而自已的着装依然没什么大的改变,相比之下反差就非常显眼了。张虎脸上为此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好在其他几人都不在意自已,张虎悄悄的把鞋脱和袜脱了,放在沙发底下藏着。

不久,几个女孩提着盛放工具的篮子鱼贯而入,一一对号入座。然后放热水、泡脚、按背。被一个陌生的女孩用手捏着,张虎感觉有些不自在,此刻似一个含羞的少女一样局促不安,女孩的手按到那里,那里的身体细胞就随即绷得紧紧的。

张虎心里不由想起了远方的妻子。在家自已忙碌得腰酸背痛时或生病时,小霞就是这样帮自已洗脚、擦身、揉捏的,只是技术比不上技师吧了。但心里感觉很温馨,而现在则变成了城里人花钱买来的一种享受。

“先生,你怕痒吗?还是我用力太大?”正在揉捏他的小女孩停下­操­作,疑惑地望着张虎。

“不是,只是有些不习惯。”张虎回答道。

“先生,哪你是第一次来吧,多数客人都会这样的,来的次数多了就会慢慢习惯的,那我用力小点,好吗?”

“好的,谢谢你!”

“阿花,好久不见,想不想我啊!”另一边,小头目对着他熟悉的28号技师说道。

“天天都想你呢,可没看见你来‘帮衬’我呀!”阿花边按边答。

“我没空嘛,其实心里天天都有想你的,哎哟!你温柔点好不好,那么粗暴,小心嫁不出去。”小头目说到一半,阿花用力的捏了他一把,使他忍不住嚷嚷。

“嫁不出去可以娶一个上门呀。”

“那你娶我吧,除了我之外,没人敢嫁给你了。”

“我才不敢要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呢,再说我也不想天天跟你老婆吵架呢。”

“喂,好久不见,还有什么新的笑料吗,说几个听听,调节一下气氛嘛。”小头目倡议道。

“这方面还不是你最多,最咸湿,我还要向你这个专家讨教呢。”

“好吧,我新近收集了两个,现在无私奉献出来。”

“我们几个都是司机,那就先讲一个司机的笑话:有一个老司机娶了一个小媳­妇­,同事送了一幅对联祝贺他,上联是:老活塞新缸筒压缩正常;下联是:老司机开新车喜气洋洋,横批:注意保养。”

小头目说完,其他两个司机都哈哈笑了起来,张虎也勉强笑了笑。

“我不是司机,弄不懂你讲的活塞缸筒压缩正常,觉得一点也不好笑,讲一个通俗点的嘛。”阿花疑惑的望着小头目。

“某商店养了只鹦鹉,顾客进门就说欢迎光临,一少女不信就走了六次,鹦鹉连着说了六次,第七次时鹦鹉大怒说:老板,有人玩你的鸟!”

小头目话音刚落,两个司机再次哈哈大笑,四个女孩更是笑弯了腰,张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久,房间内笑声停了,张虎扭头看其他三人闹够了,正躺着闭目休息。自已从部队复员后,就没有午休的习惯。因此,与小女孩聊了起来。

“小妹,你老家哪里的呢?”

“我是江西的”

“家里几个人呢?”

“­奶­­奶­、爸妈、一个弟弟和妹妹加我共6人。”

“来这里工作几年啦?”

“去年才来的。”

“看你20岁不到吧。”

“今年才满18岁。”

“春节有没有回家探望父母呢?”

“没有”

“你不想家吗?”

“当然想呀,但是春节车票贵,来回要几百元呢!差不多要一个月工资呢。”

“你的工资、工作、生活都好吧!”

“怎么说呢,我们每天工作10个小时,分早晚两班轮流,早班从上午9点到下午6点,晚班从6点到凌晨1点左右,每月休息2天。工资每月底薪300元,接待一个客人提成6元,一般情况下每天平均4个客人左右,每月一般也就1000元左右。吃住由老板提供,每天只提供两顿。

开始时,我们觉得条件还可以的。但时间一长,就体会到这工作对手指有副作用的,主要是每天洗脚时揉、按、捏要用手掌和手指进行摩擦,再加上长期在药液里泡,手掌和手指容易掉皮,变得皮肤粗糙。更严重的是长期弯曲用力还会导致关节痉挛,久而久之手指伸张就会不灵活。很多人­干­一段时间就得换一个工作,以免造成更大的伤害…..”

张虎听后默默无语,心里觉得自已犯了罪一样。

二十六

小南与凤妹确立恋爱关系后,两人你来我往联系更加密切了。小南和凤妹的上班地点相距约二公里,凤妹每天都要到晚上9点才下班,然后步行15分钟返回租住的宿舍。刚开始时,本来想住商店的集体宿舍,但凤妹嫌人多吵闹,就搬回原先租住的地方住。每月租金350元。

每次只要小南晚上有空,都会去商场接凤妹下班。一来是想见凤妹,两人诉说悄悄话;二是担心凤妹路上不安全。南江这城市外来工多,其中也夹杂不少打砸抢的犯罪分子。

另外市公安警力也严重不足,常常是顾此失彼,治安方面尤其是骑摩托车的“飞车党”更是猖狂不已,专门寻找单身走路的女士下手,手袋、项链、耳环等等都是其抢夺的目标。以致南江市的女士们都不敢戴项链、手镯、耳环等贵重饰品出门,并且回头率特高,但不是回头看美男,而是看有无摩托车跟踪自已。市民为此怨声载道,市政府也曾每年布置开展几次严打行动,但都难以彻底扭转南江治安恶化的现状。

除社会治安乱外,交通事故多也是南江的另一个特点。一方面由于南江市经济发达,私人购车热潮持续不断,每天都有几百台新车步入马路,致使每到上下班时间,整个南江市马路都挤满着蜿蜒曲折的车龙,俨然蚂蚁般缓慢的爬行着。

车多人多马路窄,加上部分外来工交通意识不强,往往在喘流不息的马路上见缝Сhā针般与机动车抢道,导致交通事故平均每天死3人左右,而受伤的则有30人左右,并且每次伤亡的都是外来打工者居多。

这天晚上,小南跟往常一样在分从喜悦酒店出发去接凤妹。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看到几个手里抓着一支支玫瑰花的小女孩在叫卖。要在平时,小南连看都懒得瞧一眼的,恋爱后心情今非昔比,感觉卖花的小女孩叫声不烦了,就连一束束玫瑰花也变得格外娇艳芬芳,于是忍不住掏钱买了一支玫瑰,然后一路哼着歌声,踏着欢快的脚步接凤妹。

“凤妹,你男朋友来接你了,手里还抓着一支玫瑰花呢!真幸福,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商场一个同事悄悄的凑近凤妹说道,脸上充满羡慕的神情。

“骗我的吧,我记忆中没有收到过鲜花呢。”凤妹回应道,同时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此时还差5分钟就到九点。

“那我们打赌好吗。如果真的话你明天请一个盒饭,假的我请,好不好?”那女孩自信的笑着。

“赌就赌,不就是一个盒饭吗!”凤妹随口应着。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呀。”然后还是凑到凤妹耳边诡秘的说:“你今次输定啦!”

下班出到门外,只见小南立在大门外,双手背在后面。一见凤妹出来,小南眼光一亮,迎了上来:“下班了,我等了你几分钟啦!在门外看不到你,想进去偷偷的看你,但手里抓着东西不方便,只好站在门口外等你。”

“手里抓些什么东西呢?是不是可以吃的。”

“可以啊,看着它你可以不用吃饭了。”小南把玫瑰递给凤妹。

“哇!好靓的一支玫瑰花。”凤妹接过惊喜赞叹道。

这时,刚才的那位女同事不知从哪里钻到了凤妹的身边,朝凤妹眨了眨眼睛,抛下一句:“记得明天的午餐呀!”就蹦跳着躲开了。

“她是你的同事?你明天请客?”小南在旁好奇地道。

“是的,你来的次数多,她知道我们的关系,看到你手里拿着一束花,就趁机敲我一个盒饭。为你这束花,明天我要破费5元钱啰。”

“一支花和5元钱换来两个人的开心,这个成本不高呀。古人都说千金难买美人笑呢。”

“我又不是美人。”

“别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美不美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心里感觉的,我倒希望你不要太美。”

“为什么呢?”

“你知道花太美容易招来蝴蝶,女人太美也会招来竞争者,我竞争条件不高,怕被别人挤下来。”

“这样呀,算你有点危机意识,哪就要好好的努力啊。”

“尽量吧。”

“不是尽量,而是一定要做到,否则就会被淘汰的啊。”

“哦,现在就开始警告啦,看来不努力都不行了。”

“当然啰!”

二十七

凤妹和小南边说笑边沿着马路往回走,当到达江滨公园时。只见江岸旁边的杨柳随风轻拂,远处灯影婆裟,天上一轮明月则静静的洒满大地,也撒在江面上,与倒映水面的闪烁霓虹一起摇荡共振,使整个江面波光闪闪,象镀了一层金箔似的,呈现出一派绚丽多姿的夜景。

凤妹和小南两人边看边走,来到一处石拱桥面前时,两人不禁停下脚步,欣赏这城市美丽的夜景。整个公园聚集了不少前来散步的市民和外来员工,他们要么沿着江岸小径散步,要么坐在公园的石凳上乘凉,要么站在岸边欣赏周围的夜景。从江面上不时送来一阵阵清凉惬意的江风。

“找个地方坐会吧,忙活了一天,挺累的!”凤妹提议着。

“你累,哪我背你吧!”小南关切地望着凤妹。

“你不怕人家笑话我们吗?”

“才不怕,为了你我跳到江里都愿意!”

“真的!”

“真珠的真。”

“那你准备好啊!”

“真要叫我跳江呀,不会这么残忍吧。”

“你说的,背我呀。”

“原来是这样,以为要我跳江呢!上来吧,开心果。”小南俯下身子让凤妹伏在自已的背上,沿着石拱桥面负着爱拾级而上。

“谁是你的宝贝呀,不要脸。”凤妹悄悄的用手捏了一下小南的鼻子。

“哇,好重,就象三座大山似的,背着你,使我想起了旧社会的地主婆。”

“哎哟!我的姑­奶­­奶­,快把我的耳朵拧断啦。”小南求饶道。

“看你还敢胡言乱语。”

“当地主婆不好吗,天天有人服侍着你。”

“要是天天当你的地主婆还可以考虑,让你天天背着我。”

“我要是老了,背不动你了。你会不会一脚把我踢到河里呢?”

“我才没你想象的那么残忍。你老了可以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迎着朝霞晨练,一起踏着夕阳散步。就象一首歌唱着的那样:

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到那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我就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小南,你会这样对我好吗?”

“你们女人就尽想着些浪漫的事,如果到那时真象你说的那么好,我张小南一定能做到的。可现在我在想,我们国家人口那么多,要是我们真的老了,谁来养活我们?说不定我们哪时还要下地劳作呢!”

“你那么悲观,这个社会是不断进步的嘛。到那时国家有钱了,也会给农民解决保老和医疗保险了,那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啦。”

“我可没你那么乐观,为人处事还是多些杞人忧天好。”

“喂,请问这位女孩病了吗?要不要我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两人耳边传来一个男人问候的声音。

“谢谢你关心,她没病,我们是一对恋人,正在娱乐呢。”小南喘着气回应着。

“神经病!大庭广众之下,玩这样的娱乐,害得我以为你们病了,浪费我的同情心。”

“你才神经病,自作多情。”小南没好气的回敬对方。

“放我下来吧,要不等会又一个神经病出现就麻烦了。”

“他发神经关我什么事啊,只要我们神经正常就行了,我才懒得理他们呢。”小南执意要背着凤妹。

“那么多人看,挺不好意思的。再说你都满头大汗了,放我下来擦把汗吧。”

小南这才把凤妹放下,两人好不容易找了个靠江边的排椅坐下。一边享受着江风送爽,一边欣赏着对面江岸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组成的各种跳跃的图案,心情异常兴奋。小南忍不住诗兴大发:

夜的南江

是一个不安份的青春少女

灯是她躁动的心

一闪一闪暗送秋波

引得天上的吴刚抱着月

一起跳入江的怀抱

“好美的诗,真没想到你还真有些诗情画意。真可惜,生错了地方,害得没书读,要不现在一定是中国诗坛一颗亮丽的新星了。”凤妹拍着手掌喊道。

“我要是读书,还会认识你吗?这就是宿命的安排,我是真的喜欢诗的,我的理想就想当一个诗人,然后出版一本诗集,并且将我的诗集向一位佳人朗颂。”小南回应着。

“谁啊?”凤妹装腔作势。

“远在天边,近在身边。”小南凝视着凤妹。

“臭美。”

“我还有一首诗,是我们上次在公园回来后灵光一闪跳出来的。要不要念给你听听。”

“好啊,这么好的夜景谈诗赋对再好不过了。”凤妹微笑点头。小南略一沉吟,轻轻而又充满感情地念道:

在陌生的异乡牵手

从此我的世界

阳光灿烂了

月光温柔了

心却要私奔去找你

向你送去朦胧的初恋之爱

同时悄悄的告诉你

如果你累了烦了

我就变成一曲柔情的音乐

舒缓你疲惫的身心

如果你渴了饿了

我就变成一支矿泉水、一个汉堡包

让你不再饱受饥饿的折磨

如果你身无分文了

我就变成一叠叠的人民币

让你不再为囊里羞涩

而望物兴叹

“哇,真是神通广大,不过我倒是觉得有点象白日做梦。”

“你别打岔,最­精­彩的一句还在后面呢,想不想听呀?”小南故弄玄虚。

“念呀,我等着听呢,看你还有多少黄梁美梦。”凤妹微笑着。

“好,但首先声明我念完后不许打人啊。”小南诡秘的望着凤妹。

凤妹满脸疑惑地点了点头,小南故弄玄虚念道:

如果你是一只老鼠

我甘愿变成一袋大米

让你今生不再流浪

不再为偷食

而被小气的人类追得

夺路狂奔

小南一念完,那边凤妹边笑边举起粉拳就要打,小南大笑着一旁闪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呀。”

两人闹够了,玩累了,笑疼了才相依相偎着回到住处。

二十八

“口渴死了,有开水吗?”一进门,小南就嚷嚷。

“水壶里有,你自已倒吧,”凤妹从里屋回应小南,“我洗澡去,出了一身汗粘乎乎的贴在身上,难受得很。”

一会,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小南则光着膀子坐在椅子上边喝水边看电视。

过了几分钟,凤妹披着一套粉红的低胸丝质睡衣走出来,衬托着她那雪白丰韵的肌肤,显得光艳照人。小南的目光从电视机移到凤妹身上,双眼定定的盯着凤妹曲线玲珑的美妙身材。

“喂,没见过呀,象个­色­狼似的。你们男人就这副德­性­,一见女人就变得下贱、没出息。”凤妹嗔怪着。

“我们男人要是不下贱,你们女人会有阳光灿烂的时候吗?”

“女人没男人这地球就不转了?时过境迁,现在社会上很多女人早已脱离了男人的保护网,开始自力更生,去追求自已的生活。只有哪些传统守旧没本事的女人才等着男人的施舍。”

“哪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我是属于最后哪种的,自已没文化,没本事,想飞可力不从心,只能等着男人的施舍了。”

“我希望女人传统些好,飞得高高的女人咱追不上,虽然看得到但摸得着,还是身边的踏实。你身穿的这套睡衣真美,我想我要忍不住要下贱摸一下了。”小南打断凤妹的说话,站起身向凤妹靠去。

“你别碰我啊,一身臭汗,弄脏了我的衣服。”凤妹退着躲避。

“那我洗澡后再哪个好吗。”

“谁跟你哪个啊,想得美。你衣服也不在我这里,洗什么澡啊。”

“那我将就一下,穿你的裙子吧。”

“哈哈,那你不成了­阴­阳人了,男不男,女不女的,象个怪物一样,我才不想与怪物同处一室呢。”凤妹捂着肚皮笑得花枝乱坠。

小南忍不住趁机凑过去,张开双手紧紧揽住凤妹丰满的身躯,疯狂的抚摸着她的腰肢和高耸的Ru房,嘴贴过来在凤妹柔滑光洁的脸上到处乱啃。

凤妹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显得不适应,“你看你臭哄哄的……”刚说了半句就被小南堵住了嘴巴,唯有在小南怀里挣扎着,喘息着。好一会才腾出一只右手来用力的捏抓着小南的肩膀及背部的肌­肉­。

小南毫不理会继续亲吻,抚摸着凤妹的肌肤。过了一会,凤妹被小南的拥吻融化了,渐渐放弃了反抗,转而开始回应小南的抚摸和亲吻,身体颤抖着,嘴里呻吟着,两人沉浸在狂热的激|情里。

“妹,我……要你,给我好吗?”小南沉重的喘息着,双手抱起意乱情迷的凤妹。

“不行,我要等到我们入洞房那时再给你。”凤妹猛然一震推开小南,自已挣脱了下来。

“我……”

“不要再说了,夜了,你回去吧。”凤妹下了逐客令。

“你真扫兴。”小南失落的望着凤妹

“小南,你爱我,就要尊重我,体谅我,好吗?我保证完整的将我交给你。”

“好吧。”小南悻悻的走了。

二十九

过了几天,小南实在忍受不住两边跑的折腾,于是打电话跟凤妹商量道:“凤妹,我住的地方很嘈杂,我想搬过去和你一起住,好吗?”

“是找借口吧,我怕引狼入室呢。”凤妹回应道。

“我可是认真的跟你商量,而且还可以保护你,你不知道你有多美!让你一个人在一间寂寞的屋子里让我寝食难安。”

“别灌蜜糖了,你以为我不知你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啊,你们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

“我保证不碰你不就行了,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誓的。”

“发誓有什么用呀,你知我住的地方只有一个房间,你搬过来的意思是要跟我同居吧。”

“虽然我心里真的很想很想,但我也明白这是天方夜谭。所以我想了一个折衷方案,就是在客厅内铺多一张床,不在一个房间,不能算同居吧。希望你高抬贵手,行行方便,以免让我饱受分离之苦好吗?”

“第一句倒是真话,后面的方案可能存在风险,我要评估一下。”说完电话那端陷入了沉思,象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才回应道:“好吧,不过首先要满足一个条件,我才同意你搬过来。”

“只要你肯让我搬,你让我做狗做马都可以。”小南爽快的回答。

“我才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呢。”

“啊!……”电话那边的小南似是被吓住了。

“哈哈,别那么紧张,我是要你每月付350元房租,其它的水电费、电话费、煤气费等费用由我付,这没要你的命吧。”

“没要,但也差不多了,你们女人真不亏为­精­打细算,要是我们国家全部任用女­干­部主管财务,我想我们国家早就不用发行国债,借外债了”小南叹息着,“何时开始计算呢。”

“今天是6号,就从这个月开始吧,你看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你是统治者,是财政部长。我是流浪汉,是奴隶。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我可是发扬民主征求你意见的。”

“好吧。”小南回了一句,接着悄悄私语:“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你说什么?”凤妹问道。

“没有,刚才我身边有一个人惹我,我说等会收拾她。”

“以为收拾我呢!”

“你现在是统治者,我无产阶级怎么敢冒犯你呢!”

“你打算何时搬过来呢?”

“我想这个月时间都被人家贪污了六天了,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行动,好吗?。”

“好啊,欢迎你满载而来。”

“哪我挂了,等会见,拜拜!”小南放下电话,随即开始收拾行李。不一会,左提右抱走出酒店门口,心想:打的吧,这么多行李走路过去还不要了我的命。于是在门口处第一次招了一辆的士,把行李塞到车尾箱里,向“二­奶­村”赶去。

“喂,凤妹,开门,下来帮忙搬行李啊!”小南从车里钻出来,把行李拉出来,然后对着门铃喊道。

“哇,居然肯破费打的啊,看来付房租也很轻松的呵。要不要我帮你叫个搬运工——你的虎哥过来帮你搬呀。”凤妹笑嘻嘻的从楼上下来。

“搬你个头,要是给他知道了,又要挨一顿骂,快点给我提行李。”

“还没进门就开始反客为主命令我啦,哪好吧,我可以帮你搬,不过要收钱的呀。”凤妹笑着没动。

“没钱!命有一条,快点吧,手都累了,没心情跟你磨嘴皮。”

小南说完,自已上楼入屋,凤妹提着行李跟在后面。一进房间小南就把行李扔下,全身倒在椅子上喘息道:“求求你,帮我倒杯水来,口渴得要命,这鬼天气象个烤炉一样烤­干­了我身上的水份。”

“给,接住,还有什么吩咐呢?我的奴隶。”

“清洁一下我的领地,然后把我的行李从包里拿出来,未­干­的毛巾、衣服拉出去晒,其他的找个衣柜放好。然后再帮我铺好床铺,先这么多吧!”未了补了一句:“哦,还有昨晚没洗的衣服把它洗掉,就这么多吧!”

“没有啦?”

“没有了。”

“工钱多少呢?”

“我的姑­奶­­奶­,你是不是闹钱荒吧,一天到晚跟我算钱。”小南没口气回应道。

“逗你玩的,我还没看到过你生气的样子呢,嘻嘻!”

“你想我生气啊,我一生气会咬人的呀!你怕吗?”小南张大了口做了个咬人的样子。

“当然怕啊,你们男人都是老虎,尤其生气的老虎更吓人!”

“我可是纸老虎的,不会咬人的,最多轻轻的碰一下。其实女老虎更可怕!何况我现在陷入老虎窝了。”

“那你别惹她不就得了。”

“好吧,我不惹她,我要休息了!”

“你……”凤妹边收拾小南的行李边说:

“我没时间跟你斗嘴,还有半小时要上班啦,这是房屋的钥匙。记住,出去别忘了锁门。”

“知道啦!”小南闭上眼睛无力地回应着。

三十

深夜12点多钟,小南踏着月­色­回到住地。此时,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深夜揽客的的士和摩的划破街道的宁静,忙碌了一天的南江似乎正在打盹,养足­精­神迎接新的一天。

小南走到楼下,抬头发觉凤妹的房间内还亮温暖的灯光。要在平时,凤妹一般晚上十点半左右就睡眠的,今晚莫非有什么事情?小南带着疑惑往楼上走去。

推门进去,只见凤妹的房间开着门,灯光下凤妹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几张信纸发呆,眼睛湿湿的。

小南心一沉,急忙问道:“凤妹,怎么回事,是否有人欺负你?”

凤妹摇了摇头,低声抽泣道:“小南,我妈来信说,­奶­­奶­上个月去世了,好几个月没有家里的消息,一来就是令人悲伤的不幸消息。”凤妹说着把信递给小南看。

小南靠床沿边坐下,翻开信纸,信纸字迹很潦草:

妹儿,在南江过得好吗?两年多没见你了,妈很想你。你托别人带回给我的钱已收到,妈知你是一个懂事、孝敬的女儿,妈为你感到高兴。

妹,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上个月­奶­­奶­病逝了。­奶­­奶­弥留时嘴里念着你儿时的|­乳­名,问你何时回来。我说你过年就回来,­奶­­奶­的去世,全家都很悲痛。

你爸自你不寄钱给他后,现在少睹了一些。但还欠别人一身债,经常有人来追债,家里日子不好过。你给我的钱只有偷偷的存起来,准备作买化肥、农药等必需的开支用。你弟弟暑假没回来,来信说利用假期勤工俭学。

妹,有空过年回来好吗?你爸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一时生气吧了。不管怎么样,这里是你的家,妈盼望你回来。

看完信,小南心情也沉重了起来。不单为凤妹­奶­­奶­的去世及其家境感到沉重,同时凤妹的家信也勾起了自已对家乡亲人的思念之情。

小南放下信,伸手抚着凤妹抽泣的肩膀。“凤妹,我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悲痛。我也有­奶­­奶­,她的身体也不好,跟你­奶­­奶­一样有病,也说不准哪一天会离我而去。古人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们远离故乡,为生计奔波,能做的唯有默默祝愿活在世上的一生平安,祈祷去世的在九泉之下好好安息。”

凤妹扑在小南的怀里忧伤的说:“小南,你不知道小时候­奶­­奶­对我有多好,每天帮我洗澡。我每次出门上学,都会叮嘱我路上小心蛇虫,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一样,可现在她走时,连见我最后一眼的心愿都实现不了。我真狠自已,活在世上没用,家里帮不上什么忙。父母含辛茹苦的把我们养大,希望我们能有出息。但现在一个月才几百元钱,供弟弟读书都困难,不用说再帮家里忙了。”凤妹哽咽了一下接着说:“­奶­­奶­是带着思念离开了我的,而我是背着思念在外流浪。”

“我­奶­­奶­也一样,晚上给我讲故事,我也是在­奶­­奶­的故事里长大的,我依稀记得去年自已曾写过一首诗,叫《童年的遐想》。我念给你听,就算是对­奶­­奶­们的思念吧。”小南凝神深情的念着:

小时候

常缠绕着年迈的­奶­­奶­讲故事

两只小手掌

托起满面童真

放飞着无尽的遐想

那时候

日子很苦

在贫困和饥饿中早早就告别嬉戏的岁月

然而

一颗童心却不曾被清苦所掳走

因为­奶­­奶­引领着我

奔向遥远的星空

“跟你上次念的诗一样,写得很真挚,你的诗仿佛又把我带回了童年,倚在­奶­­奶­怀里,听着夏夜虫鸣的叫声,望着闪烁飞舞的荧火虫和满天的星星,脑里布满了漫天飞舞的遐想。”凤妹抬起忧伤的脸,满眼晶莹的望着小南。

“我现在真想飞去遥远的星空找­奶­­奶­,让­奶­­奶­再给我讲故事。可是不知天上的­奶­­奶­会不会原谅曾经坠落过的我,她也许会骂我的……”凤妹流着泪喃喃道。

小南捧起凤妹的脸,替她抹去脸颊两边的泪水,深情地说道:“凤妹,你别自责自已,我相信­奶­­奶­在天之灵会原谅你的。一个女子为家、为弟弟甘愿委屈自已,牺牲自已,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不简单。你妈在信中说得很对,你是一个懂事、孝顺的女儿。我小南能有缘认识你,是我的福份。”

末了接着说:“我来南江后,看到电视、报纸新闻里常登各地发生安全事故新闻,感觉到人活在世上真的好脆弱,想想人生真是一条单行道,一旦失去了,永远不可能再重来了。所以,我们活着的就要好好珍惜每一天,珍惜亲情,珍惜来之不易的缘份。凤妹,我一定好好珍惜你的。让你今后过得幸福,活得开心。”

“谢谢你,小南哥,我也会好好的爱你的。”凤妹象只忧伤的小鸟把头埋在小南的怀里。

两人轻轻的呢喃着。不知不觉,时针已指向了二点正。一会,凤妹没有了声息,小南低头一看,原来她已在自已的怀里静静的睡着了。

小南轻轻的把她扶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关掉灯,掩上门,悄悄的退了出来。

换衣洗澡,躺在床上,经刚才情绪的翻滚折腾,此刻睡意全无。记忆里又回到了遥远的家乡。

小时候自已体弱多病,­奶­­奶­每夜抱着自已睡。有时自已感冒发烧时,­奶­­奶­半夜挑灯到野地里采一种叫“路边青“的野草搅烂成汁用开水冲给自已喝,通宵坐在床上把湿毛巾翻去覆来遮盖在自已头上降温。现在自已长大成|人,在异乡打工。­奶­­奶­最牵挂的还是自已。家里母亲来信对自已说;由于­奶­­奶­不识字,每次写给家里的信,都是由母亲读给­奶­­奶­听,听着听着­奶­­奶­就会掉眼泪,念叨着自已的小名,只要家里每次来信,她都要妈叮嘱自已注意安全,天凉时多穿件衣服,天热时少喝生水……自已的一举一动无不牵挂着­奶­­奶­浓浓的思念。

想着想着,小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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