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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陈醉 高干+无耻深情男主+彪悍女主=宠 > 41

41

走的那天,邵菀一在车站左看右看,她好失落,“怎么搞的嘛,昨天你都告诉她了,也不肯来送送我”

李寓言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护着她的腰,“走吧,车要开了”

去检票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给陈醉发了条短信:“走了,别找”

陈醉此时正在超市买卫生棉,看了眼短信就把手机收好,继续若无其事的逛,在看到货架上一对双生儿造型的玩偶,手牵手不分离的模样时,陈醉头一低,眼泪就下来了。

陈醉这段时间哪儿都没去,也没再跟他吵,宋天朗早出晚归,新闻里倒是经常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气势如虹,一路杀气纵横,不似往日的低调神秘。

宋夫人看到陈醉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端坐在桌前吃早餐,握刀拿叉抿果汁,体贴的为宋夫人倒牛­奶­,乖顺的就像以前一样。

只是安静,太过安静。

“小醉”

“嗯?”

宋夫人心里叹气,陈醉漫不经心的模样,纯粹是应付。

她和宋天朗都变了,同在屋檐下,却是沉默的不能再沉默,宋天朗偶尔回家吃晚饭,陈醉坐他身边,添饭盛汤递纸巾。

“好”“没关系”“嗯”

她还是会跟他说话,但最多的就是这三句。

渐渐的,宋天朗也不刻意缓和了,宋夫人好怀疑,儿子和小醉是不是真的在一起过。

宋天朗不知道是第几次把自己灌醉,公司哪有那么多事要做,他不想回家,他怕看到陈醉,他也受不了那种形同陌路的感觉。

啤酒加了大半杯的冰块,桌上一震,“哗”的一声泡沫直冒,仰头一杯下喉,麻醉的又岂止是喉咙。

有女郎过来搭讪,风情万种,每一个动作都是用心泄露的诱惑。

捏着高脚杯,拇指微微翘起,“嗨。一个人?”。

宋天朗醉了,咪着眼睛打量眼前人,呵,他的小醉,不会卷发,不会用这么焰的­唇­膏,不会穿这么露的丝裙。

“没兴趣”

他低沉的笑,推开女郎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吧。

凌晨两点的家,只留一盏小灯昏黄的光,宋天朗进门时踩到鞋子踉跄了一下,没稳住还真摔在了地上。

他闷哼一声,捂着手肘吃痛。

陈醉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握着冒热气的水杯,淡蓝­色­的拖鞋出现在眼前,宋天朗一抬头,就看到陈醉在他面前站着。

“摔着了么?”

她清淡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楚,宋天朗笑出了声,痞子一样赖在地上,撑着胳膊,外套斜斜的挂在身上,他说:“小醉,我摔死了,你心疼么?”

陈醉看了他两秒,两人交汇的眼神里有各自的光亮。

她没有理,转身上了楼。

宋天朗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向前,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扯,陈醉结结实实撞入了他的怀抱。

“我们现在算什么?嗯?小醉你告诉我”

酒味不好闻,但能醉人心,宋天朗的手也不老实,在她背上、腰上、臀上乱摸,最后从衣摆里滑了进去,一寸寸抚摸着她的皮肤,热火过度,倒真有点不受控制了。

一把抱起她,宋天朗本来就有些醉,这些身子不稳的倒了倒,陈醉急的搂紧他的脖子,“慢一点,你慢一点”

宋天朗低头吻她的脸,呼吸急促,“我怎么舍得”

踢开门,他急不可耐的覆在陈醉身上,恨不得把衣服撕了去。

吻是越来越深,欲也重,宋天朗握着她的手解自己的皮带,陈醉不反抗也不迎合,像个木头一样躺在床上。

宋天朗努力了好久,还是从她身上翻了下去,这么久都不湿,可见陈醉是真没把心放他身上。

“做完了么?”

宋天朗一愣,陈醉­祼­着上身,冰冷冷的说:“我可以走了么?”

“你走”仿佛眼前是个陌生人,宋天朗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狠狠摔在陈醉身上:

“你走!!”

最近只要有宋天朗在的地方都是低气压。

“你还真是做的出,我也真被你骗了去”辛向北看着窝在沙发上的男人,感觉还真是,不可思议。

“宋天朗你有定力,你童养媳心尖上的人,你也敢旁观?”

辛向北拍了拍他的肩,“闹别扭了吧?”

“嗖”的一下,宋天朗屈起手肘狠狠撞向他,“少他妈叽歪”

灵活一闪,铁拳贴面擦过,带过的风都是凌厉,辛向北松气,幸好躲得快。

“其实吧,我也能理解,换做是我也不会出现,功亏一篑太不值了”他笑:“有得有失,宋天朗如果哄不好陈醉,­干­脆换一个女人好了”

宋天朗暴躁的坐起,捡了外套就往外走,低低骂了句:“神经病”

其实,他真的懂陈醉的难过,从他知道那些老骨头使计谋逼他现身的那刻起,心里早已明了。不出现,一旦小醉知道,两人间必会隔阂。

男人的野心,大部分时候不会被儿女情长所绊住。

宋天朗这场冒险,赢了身家­性­命,赔了他的江南一梦。

宋夫人很少在他工作的时候打电话,手机响起的那刻,他心里重重一跳。

“小醉要走了”

宋夫人不过是出趟门的时间,回来时看到陈醉拎着行李拖着箱子,她说:“宋姨,我想重新搬出去住”

她和宋天朗如今的状态,真的是没意思再一起生活了。

他的冷血和克制,让陈醉心慌,每次看到宋天朗,都会想到菀一,如果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怕是,真的会遭报应。

陈醉想,两人是该分开一下,或者去旅游,或者去别的城市看看。

宋天朗赶了回来,他一把堵住门,手掌按在门板上青筋直露,他眸子沉的很,“陈醉你别太过分”

她承认:“我是过分”

“把东西给我”

“让开”

他不肯,她也不服,宋夫人心疼,“

37、37 ...

你们别闹了好不好,这还像个家吗?”

良久,陈醉轻言细语:“宋姨是我不懂事,可是我真的过不去自己这关,无论哪种理由,我说服不了自己”

宋天朗一步步走近,按在门板上的手渐渐松开,“你欠一个理由是么?”

陈醉不吭声,被他逼的往后退,箱子放在原地,手里只拎着个小袋子。

宋天朗又问一遍:“你欠一个理由,是吗小醉?”

这样的宋天朗好像没有一丝狠厉,眉眼间都是平静,手Сhā在裤袋里,全身的着装讲究至极。

“挖坟,强爆,这些用什么来还才够?”他不再走了,和陈醉五步的距离,宋天朗的语气一下子温柔:“小醉……我爱了你好多年”

“我从没有对一个人,像对你这样用心过,不信你问我妈”他转过头看着宋夫人:“是吧,妈”

宋夫人好心酸,要靠别人的肯定来证明自己。儿子是真的示弱了。

“小醉你说,用什么来还,你才会舒坦?”

陈醉皱眉,他不正常,很不正常,眉眼间的神­色­,有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一直Сhā在裤袋里的手慢慢伸了出来,“噌”的一下,一把做工极­精­致的刀出现在他手上,刀锋折出寒光,宋天朗问:“用这个还……可以么?”

陈醉没搞懂他的意思,宋夫人心却猛的一跳,不好的预感汹涌而至。

宋天朗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漫开,一切有备,有爱无惧。

陈醉尖叫,捂着嘴眼泪一下子飚了出来,那把刀,被宋天朗狠狠捅向了自己的腹部,他身子不稳晃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额头上冒出了汗。

还有血,一滴一滴,越来越快的落在了地上。

“小醉,这样,这样还可以……可以吗?”

宋天朗一直笑,捂着腹部的手都是血,晕眩人眼的暗红­色­,粘稠的让人发软。

陈醉倒在地上,眼里都是泪光和惧怕,宋天朗说:“我要你答应一件事,小醉,我要你答应一件事”

她完全呆滞,感觉自己身体里面也在流失什么,宋天朗说:

“……嫁给我”

她失去了一切思考,“轰”的一声烟花在耳边绽放,满目血­色­,触目惊心。

逼!他就是要逼她!宋天朗心一狠,捂着腹部的手又是重重一下,刀子刺进更深,痛感已经完全传了上来,宋天朗眼睛通红,咬着牙问:

“嫁,还是不嫁?!”

“嫁,还是不嫁?!”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嫁,还是不嫁?

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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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 ...

38

如果这一刻还能理­性­思考,必是两种原因,一,他刺的不够深,二,她爱他不够真。

陈醉惨白着脸,捂着嘴根本发不出声音,眼眶的泪擦不完。宋天朗就像是一个殷红的人,尤其捂着腹部的手,暗红不断,血流不止。

陈醉从来不知道,原来红­色­,可以这么汹涌。

他疼的眉都没力气皱,腿一点一点软了下去,右膝一跪,整个人就颓到了地上。

宋家顿时乱成一团,新来的小女佣发出尖叫,被刺激了,全是惊恐。

从他刺第一刀的时候,宋夫人已经失了魂,宋天朗是她的儿子啊,一生没有受过什么苦,骄傲如他,从小到大意气风发,如今他这样伤害自己,一刀又一刀,流血的又岂止是他一个。

她是他的母亲,生儿育女,不是用来殉情的。

宋夫人一向淡泊,这一下,嘴­唇­硬生生被咬出了血印。宋天朗撑着膝盖,气息明显不稳,“小醉,你过来”

“……你过来”

陈醉像机器,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蹲下的时候甚至闻到了血腥味,她一ρi股坐在地上,这么折福折寿的事,她是真的怕。

总要很久之后才会明白,她命里最大的福寿,就是这个为她流过泪流过血的男人。

“小醉,小醉……”

宋天朗不断呢喃她的名字,手如慢动作般抬起,陈醉手一抖,想不到真相大白后初次的牵手,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宋天朗拽着她的手腕,用力,再用力,陈醉的手挨到了他的伤口,粘稠触感,血­色­染上她的皮肤,陈醉如触电一样奋力挣脱。

他的笑容清明无比,死死按住她不肯松,“嫁吗?小醉,你嫁吗?”

温热感从指尖一直漫遍她全身,碰到的是他的伤口啊,刀柄还在那,上面­精­致的花纹也染了血,狰狞之极。

在她生命中存在了近九年的男人,见证了彼此最美好的年华,他的年少轻狂,而后日渐成熟,她的细腻心思,慢慢滋生的温柔情怀。

陈醉点头,像是一根针扎上了她的心,她哭着点头,不停的点头。

“呵呵,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宋天朗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晃了两下竟然倒在陈醉怀里。

当日下午,医院十四楼全部封闭,最好的外科医生被宋氏专机接至,所有人表情肃穆,整层楼弥漫压抑,手术室门外的灯刺眼,已过两个小时。

晚上七点,宋子休一路风尘直驶医院,黑­色­的翻领夹克衬着他的脸更加­阴­沉。他一来,整个空间就像经历一场降温。

陈醉蹲在手术门外,靠着墙缩在角落里,已及肩的头发遮住了脸,从侧面看只露出挺翘的鼻尖,还有上面欲坠的泪滴。

宋子休早时去楼下的病房看了姑妈,惊吓过度导致血压升高晕厥。

“你起来”

宋子休在陈醉面前站定,看着眼前环抱着膝盖的女人,眼里终是冷了三分。

陈醉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就像听不到声音一样。宋子休拽着她的肩一用力就提了起来,“你看着我!”

男人的气势太吓人,动作不轻眼神也冷,陈醉胆怯的往后缩。

“你放心,我弟弟欺负过你,他一定会偿还”宋子休语气薄凉,“用命还,够了吗?”

听到“命”字,陈醉抖得厉害,恐惧四面八方涌来,门里,离自己不过十米的地方,宋天朗不知怎样。

“我就这一个弟弟,他要是挺了过来,我不怪你,如果他死了……”

宋子休握着她手腕的力气突然变大,声音也有了怒意,“如果他死了,你拿什么赔我宋家!”

生死之说,毫不避讳,宋子休把她拖到椅子上,“陈醉,你要是对他还有点心,就不要再刺激他”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响动打断两人,年轻的小护士走了出来,不确定的看了看宋子休,再看了看陈醉,眼里有小束光,“陈醉,你是不是陈醉?”

“宋先生一直叫你的名字,你,你快点进来”

陈醉是被宋子休推进去的,他一点也不怀疑,这女人会一直呆滞到和弟弟同死。

陈醉一进手术大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晕眩,宋天朗躺在手术台上,血,好多血,她用力甩了甩头,怎么眼睛还是看不清,泪洒了一波又涌上一波。

除了仪器清晰有节奏的声音,只听到宋天朗虚弱的喊着:“小醉,小醉”

陈醉哭着跑过去,上台阶的时候被绊倒在地上,狠狠的。

她爬起来,最后还是软在了地上,宋天朗就在她眼前,她却不敢碰,好重的药水味弥漫四周,小天狼,是真的伤重了。

“小醉……”他好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却怎么也不听使唤,陈醉哭着反握住他的手,宋天朗张了张嘴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陈醉胡乱的点头然后又使劲的摇头,平日种种全部涌上脑海,他笑,他生气,他神气的样子和一夜缠绵之后咬着耳朵说“我爱你”的温柔语气。

用命来兑换“对不起”三个字,只是不想输了我和你来之不易的感情。

“我这辈子没有爱过太多人,小醉,是不是吓着你了?”

他突然皱眉,伤口一阵绞痛,还真有点吃不消。

宋天朗费了好大劲,他轻声说:“可我知道,不对自己狠一点,你就……真的不会要我了”

有些话他一定要这时候说,呵,就是要逼她啊,已经逼了她第一次,余光、邵菀一,陈醉心尖上的人儿。

如果不逼回来,不更狠一点,陈醉真的会将他弃离。

不说爱的日子,她也过的很好。不过就是痛一次,再回到原点。

宋天朗知道,自己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陈醉,再也不会有这份爱人的冲动以及迫不及待想给她幸福和婚姻的心情了。

他重陷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握着她的手紧紧的:

“小醉,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要不要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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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陈醉是被请出去的,不如说是推出去的,然后门自动关,缓缓的,在缝隙闭合前,陈醉眼里的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好可惜,宋天朗你没有看到她的心伤,忘记了耿耿于怀,也没有为谁妥协,小醉只是为你而心如刀碾。

她那么无措的站在门口,“他会不会出事?”

宋子休沉默着,他又不是医生,哪知道宋天朗会出什么幺蛾子,傻不拉唧的,吓吓你的童养媳就够了嘛,还真往要害刺,完全可以走日久生情路线啊,非得玩特立独行,整出个什么虐恋情深。

你家小童养媳这么可怜的样子,真让人于心不忍,既然这样……那就再吓吓她吧。

宋子休说:“会不会出事?你觉得呢,他都这样了难道不叫出事?”

陈醉这时候很敏感,宋子休这种语气,反问中带着怒意,怒气中带着些许嘲讽,讽刺里又有那么点唬人的气势。

她一吸气,细碎呜咽,最后“哇”的一声大哭,手握成拳头揍向面前的男人。

他嘴角左动右动,内伤,绝对的内伤,心里默默念着:“嗷!我的胸!”

陈醉一打就收不住手了,宋子休有点招架不住,女人张牙舞爪起来真的很不可爱。

她把对宋天朗的所有爱恨全发泄在宋子休身上,不是本人,也算有血缘,通俗点来说,陈醉把宋大哥当作类似充气娃娃等有替代功能的东西。

指甲划向他的脸,火辣辣的疼,宋子休终于憋不住了,“陈醉!”捏着她的手腕,心里火大:“你们俩都不正常!”

陈醉说:“和他在一起,还能指望什么正常?!”

宋子休难得的说不出话,他负手来回走动,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小护士跑了出来胆怯的说:“宋先生刺的很深,伤到了腹动脉……”

宋子休皱眉,够狠!没见过自虐这么有技术的,­精­准无比,宋天朗是什么人,怎会不知身体的致命伤是什么,但他偏偏往死里整。

他看了看陈醉哭花的脸,这个弟弟,不爱,则死。

仔细想了想,宋子休踱步到陈醉面前,“事情我听说了,你打算怎样?”

陈醉摇头。

“你答应嫁了?”

陈醉点头。

“那你不介意了?”

陈醉一愣,显而易见的迟疑。

宋子休心里了然,宋天朗这是下下策,不过就是抓住她­性­格的软弱点,再对自己狠一些,算准了陈醉的舍不得。

但这样的委曲求全,只是表面的和平,根本的问题横在那,两人走不长远。

“陈醉,有一点你要明白,宋天朗是个男人,他要考虑的和追求的东西很多,比如事业,当年他没有与我一起接手宋氏而是自己打拼,如今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珍惜”

宋子休就想让她明白,“他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有野心有心计,陈醉你早就该知道的,是不是他对你太好,而你也忽略了他的本­性­?”

忽略不等于不存在,是你选择他这样的男人,酸甜苦辣,尝的要比别人多很多。

威逼利诱什么的差不多了,宋子休见陈醉一脸沉默的样子,决定再采取怀柔政策,“忘了跟你说……”

“陈醉,当年你被接回宋家,是宋天朗要求的,当年他给我看过你的照片,是在什么镇上我忘记了,你很小,回头一笑的样子,我弟弟对我说,他这次旅行中,最难忘的就是这个女孩”

宋子休决定要柔情,势不可挡,声音本来就好听,这会刻意放柔了语调,声情并茂,陈醉霎时感动要命。

宋子休看着她,突然扬起嘴角,心如明月一般,“陈醉,你的­性­格真的不太可爱,想爱,又放不开,不爱,又放不下”

宋天朗的举动,留得住她,却再也不会彼此交心了。

她心里解不开的疙瘩,他也于心有愧,这么别扭的两个人,怎么会有好生活。

陈醉明白,她当然明白,痛恨交错,最纠结的,是这中间夹了真感情。

“我提个意见,你要不要听听看?”

陈醉泪眼汪汪的看着宋子休,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和小天狼的流氓手段有异曲同工之妙。对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我告诉你”

晚上七点,宋天朗被推出手术室,脸­色­够差劲,比送进医院之前还要像鬼三分。

医生无非是说些“身体素质好!手术非常成功!宋太太你不要担心!记得多吃­肉­!”

宋子休一直很淡定,直到听到最后那句话,他意有所指,“多吃­肉­?”

看了眼床上要死不活的男人,他怀疑,“现在还有力气吗”

陈醉满目忧愁,看到他身上好多管子,眼睛紧闭,竟然能看到眼皮上细微的血管,这么脆弱的宋天朗,是她九年来没有见过的。

男人有千百面,女人最不愿看到的,便是他受伤的模样。

见过他为你流血,每一个动作和共同经历的每一个时刻,手术室外忐忑不定的等待,再大的矛盾也被稀释,没有力气再争锋相对,互不原谅。

术后两小时是不能让病人睡着的,麻醉未醒,怕发生意外。

宋子休自然不会照顾一个大男人,他推了推陈醉,“去跟他说话”

她蹲在床边,嫌腿麻,就跪在了地上,“……宋天朗”

他动了动眼皮,然后缓缓的睁开,眼前人让他安了心,幸好,没有走。

“你别睡啊,医生说你不不能睡,还有你妈妈也没有事,你放心好了”他一直撑着眼皮看她,陈醉一时找不到话说,见他又要闭眼,急忙道:“天朗你别睡,要不要看看你身上Сhā的这些管子?五颜六­色­的……”

宋子休一口茶喷了出来,什么破话,哪个奇葩会让一刚从生死边缘回来的人看自己身上的仪器管子。

陈醉扭头,可怜巴巴的说:“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也没照顾过病人,我爸妈走的­干­脆,没给我这个照顾的机会,没经验”

宋子休又是一口茶喷了出来,病床上躺的是你男人,你这个臭丫头就不能说点吉祥话吗。

两人都没看到,宋天朗勾起一丝浅浅的笑,纵然虚弱,但还能分辨。

后来,陈醉就一直跟他说八卦,把天涯上看来的黄段子也溜了出来,听的宋子休在一旁憋到内伤,满耳的“小­鸡­­鸡­,小鸟鸟,小黄瓜”,陈醉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宋天朗倒是没再睡了,睁着眼睛很没­精­神,但小家伙还蛮纯洁的。

“咳咳,小醉”宋子休忍不住了,他走近拍了拍她的肩,陈醉正好说到“­奶­霸……”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你可以换个话题吗?病人不宜受刺激”

陈醉猛的摇头,再摇头,“宋大哥你不知道,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耍流氓,只有这些才能提起­精­神不会睡着”

宋子休动了动嘴角,默默扭头走了出去,心里暗想,“我的清清太女神了”

这一夜,陈醉一直守在他身边,他还不能喝水,后来沉沉睡了过去,陈醉不停倒着热开水,凉了又重新倒,就想着他醒来后可以喝。

宋天朗躺在床上几乎没有什么呼吸,脸­色­依然没有好转,只有床头的仪器滴答有节奏,他睡着了,但是眉头偶尔紧皱,陈醉就轻轻帮他抚平。

熟悉的眉眼和触觉,陈醉心一酸,埋在他手边,终是抑制不住的哭了。

他其实醒了,在她抚他眉的时候就醒了,陈醉趴在身边肩膀哭的直抖,却也没有发出声音。

宋天朗没有睁眼,他觉得,这一刻还是不要打扰小醉比较好。

他从来只信自己,从小丧父意味着需要承受更多的历练,人人都有的后台他没有,也没有人会带他去爬山开赛车,告诉他要成为一个小小男子汉。

一切靠自己,总要比一般人多豁出去些。

而这一次,甘心将生死由天定,我不信命,我只信你。

到底是好身体,宋天朗转好的势头强的很,陈醉照顾的细心,基本上看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宋天朗想做什么。

倒水,吹凉,勺子贴着嘴­唇­轻轻喂进,然后再帮他擦擦嘴角,极其默契。

“中午喝鱼汤,对伤口的恢复有帮助”

“……唔”宋天朗一副要呕的样子,“我不要”

说来也奇怪,其实他才喝了两天的鱼汤,怎么就会腻歪成这样,以至于后面几次闻到鱼味,他就捂着嘴直挥手。

陈醉昨晚逼急了,哄了几次他都不­干­,“啪”的一声把碗重重搁在桌上,“你­干­不­干­?你­干­不­干­!”

她挥着拳头炸毛:“你再不喝,我就­干­你了!”

宋天朗那个灵光一闪,头上冒出好多粉红泡泡,陈醉一看他病美男的模样,眼神这么­色­,一定是在耍流氓!

宋夫人很牛逼,儿子实在是惹毛她了,竟然狠下心没来看他一眼,但陈醉知道,每天凌晨的时候,门外静悄的身影都在徘徊,从门上的小窗看看房内熟睡的儿子。

还有每天宋宅送来的上好补品,估计是出于报复,宋夫人顿顿送鱼汤。

李寓言打来电话时,陈醉正去护士长那拿棉签,看到来电人名,她真的愣了好久。

“寓言?”

对方没有客套,也没多说什么,就一句话,“那件事我没有告诉菀一,她真心对待的就你一个朋友,我不想她以后都不快乐”

“所以……也请你,不要再打扰”

“嘟嘟”声好久,陈醉也没放下电话。棉签没有拿,直接走到了外面。住院部的后院是一个大草坪,绿葱葱的极好看,很多病人在晒太阳。

陈醉觉得阳光真是刺眼,不然自己怎么被逼出了眼泪。

待了好久,她才慢悠悠的折回病房,拐弯处就听到男人的吼声了。

“说了我不吃!能不能别给我每顿送鱼汤!!老子现在想吐,想吐!”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想吐?怎么会想吐?孕­妇­才……”

“少爷,您喝吧,熬了好久的,对你身体好”宋家新来的那个小女佣畏畏缩缩的把漂亮的保温杯递过去。

小天狼炸毛:“我不要喝!我想吐!我怀孕了可以了吧?!”

来探病的辛向北表情扭曲,转过头默默抚额,看到陈醉的小身影,他无力的摇了摇头,“得,你的男人你来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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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穿着居家服,头发软趴趴的,因为生病的原因,他面­色­稍显白,收敛了平日华丽的光芒,小样也能走亲国亲民路线。

此刻是小别扭一枚,对人乱发脾气,把小女佣都快吓哭了,就知道嘛,能桶自己的男人能善良到哪里去,尤其给了一刀又一刀,玩上瘾一样。

陈醉看不下去了,打抱不平,恨不得­操­起­棒­­棒­糖爆宋天朗的头。

“你就不能正常点吗?”陈醉气呼呼的,小女佣颤抖着手,保温杯上印着一只大鲨鱼追杀一只小鱼仔,陈醉觉得宋夫人太有才华了,这图案怎么看都是呣子档。

鱼汤飘香,一缕一缕热气漫进宋天朗鼻间,他眉头紧皱,恨不得咬牙作呕。

“你先回去吧,我来”陈醉接过保温杯,小女佣一溜烟跑的飞快,怕死的吼了句:“夫人说接下来的一星期还是鱼汤!”

辛向北和陈醉对望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天朗凶巴巴的对辛向北吼:“种你的草莓去!”

转头对陈醉恶狠狠:“我不管,这些你都替我喝了”

“挨刀子的又不是我”陈醉冷冰冰,没好气戳他的胸,“你爱喝不喝,反正除了鱼汤什么都没有”

宋天朗郁闷,走到窗边装脆弱,又是捂着胸口,又是捂着伤口,微微弯腰皱着眉,病态美男子。

陈醉一看就急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啊?”

宋天朗点点头,颓废着小眼神,“小醉,我胃疼,鱼骨头扎着我的胃了”

陈醉心一软,她真是拿宋天朗没辙,从前的刻意距离和彼此斗气,如今的相依相爱尝尽欢喜,陈醉不是不感慨,宋家对她有一命之恩,一生情债难偿,偏偏宋家少爷对她的爱不浓不烈,是一种适合过日子的状态。

之后的出事,纵然有恨意和不甘,陈醉却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

也总是要到无路可走时,才明白以命换爱的意重情深。

爱之一字,也会重生。

辛向北看着陈醉,那种紧张和关心的眼神,是最自然的流露。宋天朗,多羡慕你,此后一生,有人作陪。

陈醉瞅了瞅辛向北,一身银­色­西装在门口装深沉,“恩哼 ̄我觉得你没有小天狼帅”

小醉其实是很护短的人,从她淡定的叫辛向北“老白脸”开始,从她得知老白脸种了一地的草莓开始,辛向北在陈醉心中的形象发生质变,“草莓系男人”,陈醉心里甜呼呼的,

“那个,我先走了啊,宋天朗下次约你喝酒”

看到陈醉的眼神,辛向北心里一阵发毛,早闪为妙。

宋天朗没做声,倒是陈醉殷勤的回答:“好啊!辛大哥你到时候打电话就可以了”

陈醉笑的极好看,转而对宋天朗说:“接到电话你不许去,不然每天给你炖鱼汤”

辛向北有点扛不住,这童养媳真是不留情面,你男人不就是挨了刀子嘛,他身板强壮的很。

宋天朗笑容爽朗,爱死陈醉这种别扭的关心了。

周五的时候,宋天朗出院,那一排排黑­色­车子惊吓了医院,宋家少爷死而后生,他躺在手术室的那几个小时,太多人屏息以待。

牵一发,动的岂止是他一个人。

“宋姨还生着气呢,你回家好好认个错”

陈醉扶着他,低头上车时,宋天朗偷偷亲了她的脸颊。

回到家,他虔诚的向母亲道歉,态度端正,眼神无辜,宋夫人一直骂他一直骂,最后忍不住掩面哭了。

“老娘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倒是随便,不爽了就给自己一刀子,你爷俩都是这种要死不活的­性­子,学什么不好学玩命”

越说越激动,宋夫人最后狠狠打了下儿子,“就要给你炖鱼汤,恶心了吧,想吐了吧!”

陈醉本来听的泪眼婆娑,听到这句话憋不住笑了。笑容没持续两秒,宋夫人劈头盖脸的骂声转移到她身上。

“陈醉你再笑,饿你一个月!”

这会轮到宋天朗动容,他摸了摸小醉的脑袋,这感觉真好,夫妻档什么的,有难同当。

宋夫人最后不说了,她生下儿子四年后,丈夫就死了,许过非君不嫁的愿望,成真后却不能长久,她也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带着儿子此后相依为命。

她没再重找归宿,一是再也爱不起来,二是为了这个儿子。

一路辛苦,晦涩只有自己知。

“天朗你要是出事,我这辈子也到头了……”

良久,宋夫人说了这句话,辛酸难忍,陈醉一下子红了眼眶,握着宋天朗的手好紧。

经历生死忐忑,就会格外珍惜眼前人,爱意压过恨意,终究是舍不得这个男人。

晚上陈醉睡在他身边,换了轻便的毯子,盖在宋天朗身上不至于压着伤口。

他抬了抬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握住了小醉的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陈醉睁着眼睛看着房间里华丽的灯,直到温热的触感传来,心一怔,宋天朗说:“小醉,旧事重演,只要不伤害你一分,我还是不会改变”

陈醉没想到,宋天朗会这么直接坦白。时光倒流,我依然这样。不隐瞒,不欺骗,要让你知道,我就是如此。

感觉到她的颤抖,宋天朗更紧的握住了她,“小醉,你还要不要跟着我?”

陈醉好心酸,明知他逼她,却还是不能硬起心肠。

“不跟我没关系”他微微侧着头,眼里的光在柔和的室内更加亮。

“你不跟我,我就赖着你,不管用什么方式”

他的身体好的很快,乖乖的吃药换药,平时生活习惯也极注意,陈醉陪着他,偶尔哄他吃药,就会拿出­棒­­棒­糖在他面前晃,“张嘴张嘴,小天狼最神勇了”

“呵呵”他笑,懒懒的坐在沙发上,“小傻瓜”

陈醉歪着头看他,无趣的把糖递给他,“你快点好起来吧”

他挑挑眉,“看你表现”

陈醉乖顺的贴着,与他十指交缠,然后轻轻的,轻轻的把头靠在他肩上,“你要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他沉默了好久,心头环绕的是感动和温柔,他说:“……好”

十天半个月之后,陈醉会和他一起去逛逛超市,宋天朗没去公司,平平淡淡的过日子,陈醉憋不住了,“你不去公司没事吗?”

他点点头,好认真,“会破产,会沦落,会娶不起老婆”

陈醉听到老婆这两个字,浑身一个激灵,因为小天狼的眼神里都是不纯洁的东西。

又想到他鲜血直涌时虚弱的说:“小醉,嫁给我”

以死相逼,总是有点慎人。

两人牵着手逛超市,宋天朗恢复的很好,他是个讲究的人,衣服要穿适合的,品味要是自己的,身旁的女人必须是陈醉。

“买这个好不好?”摇了摇手里的巧克力,陈醉又指了指货架,“要不要买这个咧?”

“不用了,今天我就是来买它的”

陈醉大囧,这家伙从背后掏出一个花盒子,情*趣安全套,他说:“有一个多月没碰你了”

陈醉不自然的转过身,露出光滑的脖颈,细细的铂金链子闪着亮光。

“小醉,我们选个日子结婚吧”

她一愣,宋天朗平淡的声音传进耳里,没有激动和郑重,就如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陈醉含糊的“恩”了声,拿着一盒­棒­­棒­糖对他笑,宋天朗也没再说,牵着她的手就去付账。

前面有小女孩在挑饼­干­,小小一只圆圆润润的,梳着公主头穿着漂亮的纱裙,使劲伸手去够货架上的饼­干­。

小妞跳啊跳,就是拿不到,小嘴嘟着好泄气。

宋天朗帮她拿下,蹲着捏捏她的脸,“小胖妞”

小孩老大不高兴,抡起拳头打了过去,不忘把饼­干­护在胸口,“坏蛋!”

陈醉看着宋天朗逗一个小孩,大脸对小脸,他的表情也像个小孩。宋天朗拿了很多饼­干­给她,“我送你好不好?”

小妞心动了,眼睛眨巴眨巴的,宋天朗使美男计,张开怀抱说:“你过来看看,里面有礼物。”

小妞仔细想了想,乖乖的贴了过来,宋天朗一把抱起她,逗得她咯咯笑,­肉­­肉­的小手捧着他的脸。陈醉觉得不妙啊,这小屁孩思想早熟,容易被美­色­诱惑。

宋天朗抱小孩的姿势还挺像模像样,就这么远远看着,陈醉突然觉得,如果有个小小狼也是蛮不错的吧。

“那个小姨漂亮么?”指了指陈醉,宋天朗在小孩耳边小声说:“叫我一声爸爸,送你十大杯冰激凌”

“爹地!!”小妞甜甜腻腻的,倒是叫的欢快自然,宋天朗得逞,“叫那个漂亮小姨妈咪,我就介绍个小帅哥给你认识”

小妞看向陈醉的方向,突然雀跃起来,张开双手直蹦跶:“妈妈,妈妈!”

宋天朗那个得意哦,心里忒舒坦。

“哎呦,宝贝”一个中年­妇­女越过陈醉,走了过来,挎着菜篮,一脸焦急。

宋天朗有点挂不住了,小妞扭头对他说:“爹地,妈咪来了噢,十个冰激凌记得给我”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这一对,“哇,他老婆挺另类的嘛”“一定是姐弟恋吧,啧,女儿像他”

陈醉低头挑选薯片,早就笑到内伤。

一肚子坏水的小天狼,害人害己了吧。

今夜,忍了很久的宋天朗终于爆发,靠,再不爆发他就要爆炸了。

虽答应过她会温柔以待,但一个多月没开荤,还真有点不受控制。陈醉被他折腾的心里冒泪,头上冒金星。

他进的又重又深,每当陈醉想反抗时,就故意皱着眉说:“唉,别动啊,我伤口还疼着呢,你千万别刺激我”

陈醉灰头土脸的埋在枕头里,任他从后面狠狠撞入。

最后一刻的销魂,宋天朗说了无数遍“我爱你”

清晰,深刻,没有因为晕眩而怀疑这些话他是否真的说过。

清晨日光,倾城之美,宋天朗醒来时却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美好。

因为,陈醉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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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翻身,习惯­性­的伸手一捞,没有像往常馨香满怀。他睁眼,身旁空荡荡的,枕头上有一根她的头发,桌上还有昨晚喝剩的水。

“小醉”他懒懒散散的喊她,在床上又滚了两圈,更大声:“小醉”

没有回音,卫生间的门半掩着。宋天朗随便套了条裤子,衣服都懒得穿,腹部的伤口很明显,横在他风­骚­的腹肌上。

推开门,卫生间里没有人,陈醉橘粉­色­的牙刷应该是今早用过,上面还有水珠。宋天朗下楼,打扫的阿姨对他点头,“少爷,早餐在桌上”

“李姨,陈醉呢?”

她摇头,“一大清早就没看到人,以为她还在睡觉呢”

桌上摆了­精­致的早餐,每一样都依照他的喜好,还有纸巾,也被细心的叠成了四四方方,只有他的陈醉,才会如此待他。

宋天朗很纳闷,陈醉是个睡的比谁都早,起的比谁都晚的人,以前威逼利诱要她早起锻炼身体,什么美­色­诱惑啊,暴力逼迫啦,当然,掀被子这种低级行为对陈醉不构成任何威胁,宋天朗直接扒她裤子,清新晨光里,挺翘的小屁峰暴露在异­性­眼前,宋天朗想,臭丫头,你总该娇羞了吧。

陈醉一翻身,拳头就揍向了他的脸,“我有的你也有,扒什么扒!”

凶完之后蹭啊蹭的,又把裤子蹭了上去,然后继续呼噜睡觉。

时隔几日,小天狼下了班,欢乐的去洗澡,出来时找­内­裤,衣柜一打开他就石化了,­内­裤整整齐齐的挂在那,每条的后面都被剪了两个洞,洞的大小,恰好可以露出ρi股。

便签条上别别扭扭的写着:“提前的生日礼物”

日期标注:距生日还有175天。

宋天朗常被她气的牙痒痒,陈醉做了坏事后,最常用的招数就是逃之夭夭,让宋天朗抓不到她,一个人憋屈闷气好久。

宋天朗吃了两口早餐,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宋夫人正准备出门,一身华丽呢子大衣,衣角的刺绣亮眼的很。

她边下楼边说:“天朗啊,把小醉叫起来,陪我去拿东西”

宋天朗说:“她不在吗?”

宋夫人皱眉,“这话不是应该问你吗,她睡在你床上”

他动了动嘴角,突然觉得食之无味,“一早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打她手机”

铃音隐隐传来,循声望去,竟是在大厅里的茶几上。

今天是宋天朗返回公司的第一天,一班跟着他打拼的­精­英团队将极重要的文件整理好,只待宋天朗归位,一切照常进行。

本该是心无旁骛的时候,宋天朗却心神不宁。

中午时,打断侃侃而谈的财务部经理,他出了会场,打了遍陈醉的电话,对方有说话,却是宋夫人。

“小醉呢?回来了吗?”

“还没有,她会不会去邵菀一那了?”

宋天朗当然知道,陈醉不会去,也去不了。邵菀一早就离开这座城市。

时间越推后,他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一忙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宋天朗有点坐不住了,任谁都看出老板不太淡定了啊。

他手一抬,助理心下了然,结束了会议。宋天朗拎着车钥匙就往外走,举着电话眉头拧的更紧。

宋家灯火通明,没有什么不一样,唯独陈醉不在。宋夫人理所当然的以为儿子和她在一起,这会见宋天朗的脸­色­不太好,尤其是从卧室出来,眉目冷冽。

宋夫人也没做声,儿子的气压,此刻极低。

宋天朗坐在沙发上,表情肃穆,烟灰缸里已是满满的烟头,他指间的烟一支又一支,越是沉默的宋天朗,心情越不佳。

已是晚上十一点。

宋夫人看到儿子还坐在那一动不动。

“天朗?”她走过来,“小醉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这么晚了都,叫人担心”

“没有,什么都没说,昨晚上我们很好”宋天朗掐熄了还有一半的烟,伸手又要去拿新的,宋夫人一把抢过,“乱来什么,伤口都没好全”

他起身,暴躁的把烟盒摔在地上,“她最好早点回来给老子一个交代!”

宋天朗很少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失控,此刻是真的气急,不可否认的,还有横在心尖的恐惧。

他坐在大厅一夜,当个守门人,陈醉没有回家,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找得到她。

一夜之间的人间蒸发。

宋天朗怎么也想不到,也想不明白,小醉怎么就走了呢,真是自己不够狠,还是她心如死灰。

记得有次吵架,就是喻浅丹出现的时候,陈醉小醋坛子翻了,说是不在意,哪有可能真的做到,对宋天朗不理不睬的,说些酸溜溜的话,气的他暴跳如雷。

二人世界里容不得半点杂质,哪怕它已成了琥珀,只要出现,只会提醒陈醉那些美好的存在,而她,不是那些存在里的­精­彩。

宋天朗的助理帮喻浅丹换了份工作,在一家小公司里做客服,薪水不高,总比小餐馆端盘子强。

只此一次,再无交集。

陈醉得知后,心里还是有点怪异,本来就不爽的心情一下子爆炸,嫉妒也好,小家子气也罢,她无理取闹了一次,宋天朗也火大,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

陈醉哭着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

他冷哼,“你才知道,你有点常识行么?”

陈醉小愣,指着他的手也放了下来,“我没常识,我只是为自己叫屈”

她慢慢走到他面前,“宋天朗,你和她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扯到我?我的头发,我被绑架,不都是因为你和她?”

“……其实,就是你们欠我的”

宋天朗耍赖一把抱住转身要走的陈醉,“瞎说什么欠不欠的!不老实的家伙!”

“我是脚踏两条船的人么?恩?”

宋天朗贴着她的脸,不许她挣扎半分,“我要是真想做什么,你现在能知道这么多么,傻姑娘,欠你的,我还,我一定还”

陈醉也觉得自己无厘头了,想了想,还是好好和他过日子吧。

这是两人吵得最凶的一次,平日的小打闹,陈醉顶多是生生闷气,搞点小聪明,占了点宋天朗的便宜心里就舒坦了。

和她在一起生活,真的是省心也快乐的事,宋天朗几乎认定,往后一辈子,就是要和陈醉一起过的。

所以他不甘心,不甘心陈醉消失,不惜以命换爱。

最难受的,是所有波折过去之后才发现,真正的恐慌刚刚开始。

天­色­微明,宋天朗坐了一夜,在家里所有人的目光里缓缓上楼。宋夫人跟了上来,看到儿子“啪”的一声扑到床上,鞋子没脱,把头埋在枕头里一动也不动。

陈醉在哪?

“我在书店”她转了身看看店门口,举着手机,“你还有印象么,上次我们来过的,老板娘最喜欢穿大红­色­短裤的那家”

陈康带着苏又清飙车过去,陈醉小身板在门口转啊转的,看到熟悉的车辆,脸上笑开了一朵花。

“康崽 ̄”她一看到陈康就激动,小青年黝黑黑的,长的特别正宗。之前还不熟,混熟了之后,陈醉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手一挥,“陈康,本姑娘把‘康崽’这个名赐给你,快快磕头谢恩”

陈康正在摆弄碗筷,一听脸都黑了,恨不得把这女人的头摁在火锅里蹂躏,

苏又清推推他,“少说点,你说不过她的”

陈康哼了一声,“离家出走算什么,有本事你回去哇”

陈醉就爱逗他,点着头眼神纯洁,“我还真的没本事”

陈康气的牙痒痒,看着姐姐好委屈,一副有她没我,有我无她的架势。

陈醉是十天前飞临R市的,两袖清风,什么都没带,宋子休搂着苏又清在机场接她,“喏,这就是宋家的童养媳”

陈醉裹着毛衣外套,头发被她扎成了一小团,清清­嫩­­嫩­的样子一脸笑颜。

“宋大哥好,苏小嫂好!”陈醉嘴巴甜,这­精­神抖擞的样子实在不像为情所困。

翻了翻衣袋,“我连手机都扔了”

宋子休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勾起了笑,慢慢的说:“你好,童养媳”

苏又清对宋家的人很好奇,对宋家的女人更好奇,昨晚就缠着宋子休打听,“她真的是童养媳啊,是不是你弟弟欺负了人家,然后她肚里有了孩子,逃跑什么的”

宋子休有点无奈,“如果真是这样,她根本就跑不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磨人­精­”宋子休扑倒喋喋不休的女人,“这么亢奋,来,我帮你灭灭火”

他回答了苏又清最后一个问题:“陈醉,是个让我弟弟舍命的女人”

宋子休把陈醉丢给苏又清,在宋天朗的病房,见识过这女人讲小黄段脸不红心不跳的气场,见过弃天下为博红颜一笑的事迹,还真是头一回见为哄自己的男人,不惜讲黄段子的女人。

宋子休灵感一下子激发,童养媳,你是榜样!

清清跟陈醉混一段时间,总能沾上点痞气吧,想到苏又清耍流氓的样子,宋子休就淡定不了。

陈康觉得女人真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尤以这个陈醉是翘楚。

他辛辛苦苦做出的蛋糕,上面还特意放了朵销魂的小花,卖萌的炫耀:“我厉害么,漂亮死了”

苏又清倒是委婉,点点头忽悠了过去,陈醉一下子冒出来,仔细瞅了瞅,大声说:“康崽你特别厉害!做的像坨shi一样,难为你了”

在苏又清的大笑里,陈康默默扭头,画个圈圈诅咒这个挨千刀的女人。

他就不明白了,清清透透的漂亮女人,说话做事为何如此流氓呢。

陈醉听到问题后反而低头笑了,清清浅浅一抹最是温柔。陈康心下了然,肯定是在想情郎。

苏又清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宋天朗,她说:“是宋大哥教的”

那日在手术室门口,宋子休对她勾着手指:“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原来就是,拉开距离,离开有他的城市,那样一道裂痕,总是需要东西去慢慢修补。

陈醉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却在一天天没有他的日子里,越来越想念。

待个十天半个月,只从宋大哥那儿得知,宋天朗几乎找疯了,那座城都要被他掘地三尺。

“我想藏一个人,谁都没有办法”

宋子休本是想宽慰陈醉,接过她开口第一句话,“我要回去”

“好”

宋子休叫住转身要走的陈醉,玩味道:“你猜,他下一步是不是要求婚呢”

陈醉回头,笑的时候眸子清冽,“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嫁”

宋子休以为她会乖乖的回到弟弟身边,直到宋天朗气急败坏闯进他办公室,拿着菜刀要剁他人头的时候才知道。

陈醉又跑了。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么,我靠,这么冷的天,你有老婆抱,老子也要抱老婆睡觉啊!”

宋天朗一身清爽,倒是没有胡渣满下巴啦,眼袋吊到胸部啦,声音嘶哑不像话之类的痴情伤心汉模样。

他把菜刀丢到宋子休面前,“你看着办吧,要么把人找出来”

“要么,再捅我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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